作者：采云之
“那份暴君亵渎之牌是提前给予你的报酬。”
“你参与时代洪流的报酬，或者你帮他合理地除掉因斯的报酬。”
林诺扫了一下灰白雾气之下正在沉思的克莱恩一眼。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克莱恩在看到林诺放弃那张亵渎之牌的时候未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清楚地知道齐林格斯拥有序列5的实力后，没有重新登岛取走亵渎之牌或许是因为‘给你的，你才能拿，不给你的，你不能动’。
但是他需要这张亵渎之牌搭配海神权杖提前拥有半神的战斗力。
所以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他为什么可以带走这张亵渎之牌的问题。
“现在德鲁伊非凡特性在倒吊人先生的手中，弗兰克没有那么快晋升序列5对星之海盗团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林诺想到弗兰克那个单纯的孩子躺在灰白的雾气上捏出一个小人的模样。
那是个孤儿，自小认大地母神为母亲，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或许会很乐意为“母亲”献出自己的身体吧？
嗯，大地母神有可能，堕落母神大概率不会这么伤害一个这样单纯的孩子。
以母神的胸怀应该很宠溺真正有孝心的孩子。
林诺一边想着堕落母神那伟大的母性一边粉碎掉了红祭祀途径的几个非凡特性。
他在灰雾之上相当于序列1的大天使，即便是粉碎序列二的非凡特性也没什么困难的。
林诺朝着不远处沾染着少许乌青色的光门招招手。
光门之上，垂下了一条条黑色的细线，将重组中的数个非凡特性挂在了上面。
第387章 我的信徒死兆星闪闪发亮
“源堡”其实没有普遍认知中的那么安全。
它现在表现的人畜无害也只是它真正的主人暂时还没有醒来。
假如现在西大陆的旧日跑到源堡上来林诺都有信心斗上一斗。
这就是“源堡”给予的底气。
所以林诺在将这些非凡特性交给镜中人之前先挂在了沾染着青黑色的光门上。
让来自灰雾的污染伴随着非凡特性重组的过程深深地渗透进去。
这种污染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但是林诺如果改变了态度，那么事情就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例如塔罗会除克莱恩以外的任何一名成员，林诺念头一动都可以利用深红星辰建立的神秘学联系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死去。
亚伯拉罕家族那位死后化作旧日之盒的先祖就是这么陨落的。
即使回到了较为安全的地球屏障内部，依然毫无声息地陨落在了自己的寝宫。
“只是灵体来到过灰雾之上没有近距离接触到源堡的污染还不算是多么麻烦...”
林诺感受着他在灰雾之上拥有的权柄又看了一眼光之阶梯下方的克莱恩一眼。
这个家伙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很厉害。
他能直接带着“天尊”的意识一起在梦中“沉睡”倒也不算什么。
厉害的是，双方在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塔罗会的诸多成员居然一个都没有死。
这就像是双方在下棋的时候，玩的是最为简单的五子棋，除了最后的输赢外，天尊没有能吃掉愚者先生阵营中的几枚关键的棋子。
“天尊”没有想到通过灰雾建立的神秘学联系顺手秒掉塔罗会的所有成员？
这个可行性不大，除非是被愚者的权柄影响，否则天尊应该不介意这么做。
即便不是源堡对应的三条途径，天尊意志只要在偶尔占据上风的时候，学着门先生喊上两嗓子，这些呓语通过深红星辰传到每一位塔罗会成员的耳中，以圣者的灵感聆听天尊的呓语，他们绝对包死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克莱恩在每一次天尊想要对塔罗会成员动歪脑筋的时候都严防死守，宁愿在其他方面让出先手，也绝不抛弃自己的底线，这是多么伟大而又仁慈的神灵情怀？
“我在这方面就差了一些。”
“除非我切断...不...即便是切断正义小姐等人与灰雾的神秘学联系也没有用。”
“一位真正的诡秘之主，只要双方在过去建立过联系，哪怕现在早已没有了联系，同样可以再现过去建立的联系传递几句呓语过去。”
“我虽然很自信，但是我没有自信到在与天尊的博弈之中无时无刻处于上风，让天尊连喊上几句呓语的机会都没有。”
林诺眼神平静而又淡漠地注视着灰雾之上游走的一颗颗深红星辰。
他的一周目选择重开...除了以更好的姿态应对天尊带来的威胁，或许还跟大部分信仰自己的存在都死光了有关。
“半个旧日体内两個意识相互对抗，自上而下的影响，苟三家三条非凡途径的成长环境会恶劣成什么样子？”
“一位黑夜教会的非凡者选择服用序列9占卜家的魔药，在晋升的过程中不幸听到了两位超越了序列的存在相互祝福对方长命百岁...”
“这个倒霉的占卜家多半会炸，即便侥幸活了下来，愚者途径也绝对会比倒吊人途径更加的令人疯狂。”
“天尊作为三支柱是不需要锚的，这也就意味着，天尊想的话，祂可以强行爆发，付出之后会被压制一段时间的微小代价，强行清理掉大部分信仰着我的信徒，将我的锚一把毁掉大多数。”
“这种选择简直太有利了，哪怕天尊在强行爆发之后被我封印，我在失去大多数信仰之后状态同样会极速恶化，甚至可能连爆发之后有些虚弱的天尊都难以压制，天尊只要不管不顾地乱打一气，祂的状态绝对会远远的优于我。”
林诺随着和源堡的联系不断加深之后很自然地就回忆起了这些曾经踩过的坑。
防是防不住的。
林诺想要继续当人就需要信徒提供信仰。
信徒想要提供信仰，信徒也会习惯性地向着信仰的神灵祈祷。
这在南北大陆是一种很正常的信仰文化。
在数个纪元，多位序列0的刻意培养之下，南北大陆的大部分人已经养成了积极祈祷的生活习惯，信仰和祈祷几乎成为了生活之中的一部分，哪怕是佛尔思这样的咸鱼都曾经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浅信徒，遇到麻烦同样会本能的向着神明祈祷。
虽然神明不会回应这些凡俗的信徒，但是信徒同样会习惯性地向神明祈祷。
天尊的意识利用错误的权柄，偶尔登入林诺的马甲并不难。
林诺自己都可以做到响应愚者先生的信徒。
然后...天尊只需要对那些密密麻麻的信仰光点吼一嗓子。
林诺80%的信徒都会像是烟花一样炸开。
这些凡人信徒太脆弱了，脆弱到天尊只需要轻轻咳嗽一声就都死完了。
林诺简单地计算了一下，通过双方的相似性和神秘学联系穿上对方的马甲，对着对方的信徒吼一嗓子，只要一个契机，他有信心在两秒内完成这一切，即便对手是他自己。
“天尊复活的容器果然还是适合心思单纯的人。”
“天尊在心思单纯的人的体内复苏大概率不会选择这么酷烈的对抗方式。”
林诺自语一声不再继续躺在灰白的云雾之上。
他站了起来，看向眼前的巨大光门，没有任何的后悔之色。
林诺看的很明白，比起现在这种可能会牵连到旁人的境地，他更不想成为头顶老大左右手互殴的牺牲品，什么都没有做，结果不小心被波及，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和天尊相互无下限互殴可以，别人和天尊互殴波及到他不行！
这也是林诺想要自己来当诡秘之主的原因。
他早在第一次来到灰雾之上就意识到了灰雾的主人可以轻易地通过拉他上灰雾的手段拉他去死。
克莱恩或许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天尊绝对有这个能力。
“我需要信徒。”
“虽然我的信徒不是必须选择活人。”
“但是活人作为信徒的效果是最好的。“
“这些潜在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林诺自言自语两句微微低下头眼眸有些晦暗不明。
在那一天真正来临之前，还是对塔罗会的成员以及信徒们好一点吧。
虽然分化【他我】，将信仰的指向目标从本体分离出去可以有效地规避一部分风险。
他也同样还在准备其它的限制手段。
但是...当他的信徒风险同样还是非常大的。
塔罗会的成员从塔罗会得到了多大的便利和机遇，他们承担的风险只会比他们得到的好处更多。
加入塔罗会百利而无一害，好处是大家的，风险是“愚者”的，这种情况在“恋人”这里是不存在的。
“愚者”成为诡秘，“愚者”可能会失去大部分的自我，只保留周明瑞和克莱恩最强烈的情感，塔罗会的成员们肯定是在“愚者”最强烈情感的覆盖范围内的。
“愚者”：牺牲自己→成全世界。
“恋人”成为诡秘，在“恋人”失去大部分自我之前，塔罗会的成员们必然会遭遇天尊的狙击，他们想要好好活着，那么就必须为了“恋人”压制天尊出一份力，帮助“恋人”更好的维持人性，否则他们只会死在“恋人”失去自我之前。
“恋人”：世界付出→保全恋人→保全世界。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没有怀揣着任何一丝对塔罗会对信徒们的恶意。”
“我甚至真诚地希望他们过得越来越好，为我提供更多的信仰。”
“我的人性还在，我没有蔑视他们，我的神性也在，我没有怜悯他们。”
“我只是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世界为了自救，必须先救我的道理。”
“这样不是正好符合愚者先生最先提出的‘等价交换’原则吗？”
林诺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对自己的朋友，对自己的信徒，从来没有恶意。
他只会希望他们过得越来越好。
他心中生起的是善意，那么天尊对应的就是恶意。
他的信徒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这份危险的源头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林诺现在的神性和人性维持的很好。
他暂时没有展现出神性过强的缺点，他不漠视无辜者的生命。
他目前没有展现出人性过强的缺点，他不会出于负面情绪阴暗地诅咒他人去死。
“但是我为什么有一种正在向亚当和博诺瓦靠近的感觉？”
林诺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些不适和疑惑。
星光一闪！
灰雾之上重归寂静。
迷雾海之上，告死号带着他的新主人驶向了拉夏岛的方向。
那里是贝尔纳黛的居住地点之一。
林诺现在需要这位姐姐的一点小小的安慰。
在面对一个整体，面对一串数据的时候，神性占据上风，神性与人性平衡，两者做出的反应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将整体划开，细分到个人的时候，才是检验一个非凡者精神状态的最佳手段。
正如现在的博诺瓦不会找贝尔纳黛撒娇。
正如亚当不会阻止克莱恩的成长，同样会愿意帮助阿蒙登上源堡。
“姐姐，我想你了。”
林诺很自然地小跑到贝尔纳黛的身边将她抱住头轻轻抵在贝尔纳黛的肩膀上。
贝尔纳黛眼眸一闪，隐者的本能通过分析信息流告诉她，这个拥抱不是因为荷尔蒙的躁动，而是精神上散发出的强烈需求。
“我也想你。”
她的嘴角带上一丝柔和的笑意，用力地将银发青年抱在自己的怀里。
同为天使，两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们心跳的频率并不快，不像是青春懵懂的少年少女在拥抱之中心跳不断的加速，心跳的频率反而逐渐趋于一致，越发地平稳。
林诺的鼻尖轻轻蹭着贝尔纳黛栗色的头发，他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嗅着发丝间散发出的清香伊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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