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林诺可不接安娜的话茬，谁陪你勾心斗角下围棋啊？你难道不知道五子棋才是王道吗？
“咦...”
安娜小小抱怨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
“主人，请您不要将辛苦骗...赚来的钱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虚名上。”
“您要明白想要在贝克兰德维持一个体面的生活需要花费多少的流水，虽然我们不需要支付房租，但是食物开销、自来水煤气木炭费用、交通费用至少需要2镑，除非您愿意降低您的生活质量。”
安娜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她直接用态度表明了无论林诺说什么，反正她绝对不会改换称呼的决心，所以不要花钱买一个无用的虚名。
“虽然我们不需要过太奢靡的生活，但是每周2镑已经不能再低了吧？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节俭每天强迫自己去啃差杂了木屑的黑面包吧？”
“而且2镑只是我一个人的花销吧？你们两个难道每天饿着肚子？”
林诺是真的无语，这都是他的钱吧？他自己都没有省的意思，安娜倒是表现的比他还要上心。
“我们当然也是需要吃饭的，但是主人你因为我和梅高欧斯省去了额外雇佣厨师、女仆、男性侍从的花销，所以严格来说我们的花销其实不用算在里面。”
安娜自信地仰着小脑袋看着林诺，她们两个可不是吃白饭的，她们两个人可是能胜任正常四个普通人的工作。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之前给安娜你定的是每周一镑的薪水吧？我之前有按时发给过你薪水吗？”
林诺这时才想起了，他虽然分给了安娜一个不记名账户用以维持日常花销，但是似乎真的没有给她发过薪水来着。
“我忘记就算了，你总不可能也忘记给你自己发薪水吧？”
林诺捂着脸有些无语地望向了安娜，他看着女仆小姐微笑不语的模样忽然感觉有些牙疼，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穿着的还是那件从下街带走的那条浅蓝色连衣裙。
“好了，我其实不需要你们的服侍，你们也不需要真的当什么女仆，那样只会浪费你们的才能。”
“乔伍德区，小公司林立，住宅众多，人流量很大，这里居住的至少也是周薪3镑起步的中产阶层，你们两个可以在这里开一家草药店，安娜负责治病配药，梅高欧斯负责记账运营。”
林诺决定给安娜和梅高欧斯找一些事情做，也省的她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借此来消化药师的魔药。”
安娜欣然接受了林诺的提议。
“那收尸人的魔药要怎么消化？我还要去开一家殡仪馆吗？”
梅高欧斯也很认可林诺的提议，但她对于给人收尸多少有一点抗拒。
“你的情况比安娜要好，扮演法没有那么的死板，你可以慢慢体悟，我认为‘收尸人’更多的为了踏上这条途径的非凡者感悟死亡。”
“乔伍德区的地理位置很好，它的东边紧挨着贫民聚集的东区和贝克兰德桥区，距离码头区和几个工厂区的距离也不远。”
“我建议你们在经营你们自己的草药店的时候可以每周抽出时间去这两个区域免费做义诊，如果说乔伍德区的草药店是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那么去贫民区就是我强制下达的命令了。”
“我要求你们打着免费或者低廉的价格去这两个区域给那些穷苦的人们看病，然后在他们付不起医药费的时候拿走他们的一部分生命力。”
林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对着安娜和梅高欧斯吩咐道。
“安娜负责治病，梅高欧斯负责收走病人的部分生命力，至于每次治疗收取多少的‘医疗费用’，那就由你们自行根据情况判断吧。”
这也是林诺执意要留在乔伍德区的原因，这个地理位置是真的方便，而且监管也没有皇后区和西区那么严格。
“林诺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自己决定要收走那些病人多少生命力？”
梅高欧斯忍不住出言询问道，这在她看来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你们又不是小孩子，我相信你们的判断，而且我又不极缺大量的生命力，你们可以把它当成一个长期任务。”
林诺神态自然地回答了梅高欧斯的问题。
他又不急需，一次性收集那么多做什么？储存不需要成本吗？还要担心会被官方组织找上门又何必呢？
“遵从您的意志，林诺先生。”
梅高欧斯对着林诺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她也放下了要去掠夺他人生命的心理负担，对于灵异的力量也不再那么排斥。
林诺看着梅高欧斯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眼神戏谑地看向了安娜。
“遵从您的意志，林诺先生。”
安娜迎着林诺戏谑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学着梅高欧斯改换了对林诺的称呼。
第85章 睡大街的克莱恩
林诺已经在贝克兰德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在廷根市，克莱恩茫然地推开了挡在上面的石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我这是在哪儿？”
他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差点一枪带走因斯.赞格威尔的时候，他至今还记着因斯.赞格威尔全身焦黑颓废等死的狼狈样子。
“我死了？”
克莱恩本能低下头，解开衣扣，看向自己的左胸，那里有几个狰狞的血洞正在快速地愈合。
这一幕克莱恩并不陌生，就和他当初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太阳穴的枪洞在飞快复原一样，只是这次伤口恢复的更缓慢，更艰难。
“好消息，这穿越果然是自带福利的，看来不是只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坏消息，又死了一次，复活次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清零了。”
克莱恩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咬住手绢，强忍住心疼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暴殄天物啊...一次宝贵的复活机会...没了啊...
虽然克莱恩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还能有一次复活机会，但他不敢肯定啊，这也没办法测试啊，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强忍住心疼欲死的感觉，克莱恩平复了复杂的心绪，他系上纽扣，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最新的那件衬衣和燕尾服正装，此时他们身上还沾着不少泥土。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买了衣服要趁早穿吗？不然万一死了就只能带进土里了？”
克莱恩面无表情地讲了一个冷笑话，虽然他现在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从地上起身，将黑色的棺材重新埋进土里，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墓碑，那上面有着三行崭新的墓志铭。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
克莱恩默念着上面的铭文心口有些酸涩，他似乎能从上面体会到梅丽莎和班森那种悲恸的心情。
“至少他们应该会得到一大笔的赔偿金...”
克莱恩的心情十分的失落，因为他清楚自己注定是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了，死而复生可不是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
“我居然有一天会打自己陪葬品的主意？”
克莱恩看着自己从泥土里挖出来的“阿兹克铜哨”和黄水晶吊坠脸上泛起苦笑，他抬头望向四周，表情逐渐沉凝。
“那天晚上值夜者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又是怎么死的？”
他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
克莱恩想要凭借占卜的手段弄清楚那天到底是谁从背后偷袭自己的，还有因斯.赞格威尔最后又怎么样了？
他坐到属于“愚者”的位置，在面前具现出黄褐色羊皮纸和圆腹钢笔。
“杀掉我的人。”
克莱恩默念七遍，往后靠住椅背，借助冥想，进入了梦境。
然后他就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中看到了无数的光点最后汇聚成一条短视频。
那是科恩黎·怀特开枪击杀他的画面，还有因斯.赞格威尔不屑地迈过自己尸体的画面。
“法克！”
画面破碎，克莱恩从梦境里醒来，他差点直接一拳头打在面前的青铜长桌上，他现在拳头紧紧的攥着，显然是已经硬了。
这不怪克莱恩，实在是因斯.赞格威尔最后回头瞥的一眼简直是嘲讽度拉满了，哪怕是克莱恩一下子都没有压得住火气。
“科恩黎是不可能背叛值夜者的，我当时亲自检查过他已经死去了，因斯.赞格威尔是序列5的看门人，难道是...活尸？”
克莱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活尸，没想到第一次遇见就被活尸阴死了。
“因斯.赞格威尔强闯查尼斯门带走了圣赛琳娜的骨灰，他谋划这些事情，真实的目的是想要借此晋升‘不眠者’途径的序列4？”
“他能强闯查尼斯之门应该是将值夜者的大部分力量都想办法引走了，比如我和队长...甚至是克雷斯泰阁下。”
克莱恩写好了占卜语句，他睁开眼发现了黄水晶吊坠在做顺时针旋转。这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没错。
“因斯.赞格威尔是怎么精准地策划这一切的？那个封印物‘0—08’的能力？”
“下一次的塔罗会或许可以询问一下恋人先生，他应该会知晓‘0—08’的能力？”
克莱恩已经猜到封印物‘0—08’的能力或许与巧合有关，但他应该没那么简单，必然会怎么某种限制，若不然因斯.赞格威尔怎么会那么惨？
“因斯.赞格威尔应该已经死了吧？他那种情况下还可以成功逃走？哪怕逃走了也不可能晋升半神吧？”
克莱恩见时间过去好几分钟，他打算占卜完最后一个问题就返回现实世界，于是写下了一条全新的占卜语句。
“因斯.赞格威尔目前所在的城市。”
克莱恩其实从林诺身上学会了很多，比如如何用一个问题获得多个答案。
他再次进入了灰蒙蒙的梦境世界，哥特式的建筑，繁华的街道，华丽的宫廷，还有一个高高耸立的哥特式钟楼。
当！
钟声回荡，克莱恩苏醒了过来，他知道刚才看见的是哪座城市了。
“希望之地”，“万都之都”，贝克兰德！
他虽然很遗憾，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因斯.赞格威尔很有可能成功晋升为了半神。
因为在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里，他也只可以模糊地占卜出因斯.赞格威尔大致范围。
而且克莱恩也不认为因斯.赞格威尔如果没有成为半神就敢前往贝克兰德，那里可是黑夜教会的半个地盘啊。
克莱恩又写下了最后一条占卜的语句。
“我变强的希望。”
克莱恩闭目冥想，他看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一个繁华的都市，一座巍峨的山峰。
“前者是贝克兰德，后者是...霍纳奇斯山脉主峰？”
这明显还是贝克兰德更加安全一点吧...
克莱恩叹息一声，他离开了灰雾之上这片神秘的空间。
作为前值夜者，克莱恩对于夜晚的廷根很是熟悉，他轻易地就避开了巡夜的人员，在安宁的夜晚如同一个幽灵般畅游在红月照耀的街道上。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现在自己已经本能地回到了水仙花街，对面是自己和哥哥、妹妹共同的家。
他能回家吗？
“不能回去啊...”
克莱恩苦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小丑魔药的消化速度居然比当初消化占卜家时还要快，嘴角的笑容不由更加苦涩了四分。
他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一个背风的角落，脱下外套盖在身上，靠着墙壁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86章 值夜者的信仰
睡了没过多久，克莱恩忽然被人推醒。
“不能在这里睡觉！”
“街道和公园不是给你们这些懒惰的、不想做事的流浪汉睡觉的地方！”
“这是《济贫法》的规定！”
一个最底层的警员拿着警棍恶狠狠地看着克莱恩。
大街上都不让睡？
克莱恩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脸颊，他也没有和这位小警员争执，拿起外套，再次走在街上，直至天明。
很快，他低着头走进开户的贝克兰德廷根分行，然后取回了正义小姐交易给自己的200镑现金，他还预留了三分之一在账户里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的克莱恩真的很庆幸，还好他出售“歌颂者”魔药配方赚的钱因为黑夜教会对自己的考察一直没有敢取出来，至今还存在银行不记名账户里。
否则，他大概只能去找林诺借钱了，总不会回去偷家里的钱吧？
梅丽莎如果发现家里钱丢了的话会着急的哭出来的吧？
克莱恩还是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关键时刻可以去借钱的朋友，而对方的手中刚好还有一笔不义之财。
而且林诺又不是黑夜教会的人，他可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克莱恩如果真的遇到急事是可以会找林诺寻求帮助的。
“反正林诺又不是官方组织的人，他又不清楚我真的因公殉职了，以后还可以让林诺出面帮我照顾一下班森和梅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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