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第546章 该我去见，门先生
灰雾空间的第二层，源堡之前。
林诺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黄铜色的规则书。
“审判者途径的唯一性，可惜，已经被失序之国污染过，变相地提升了一下位格。”
林诺轻笑一声。
他感觉污染是很有趣的一种事物。
地球的二十二条非凡途径当中被污染过的非凡特性和唯一性并不在少数。
门先生和罗塞尔就是最典型的两个例子。
“这些来自旧日或者源质的高位污染都是普通的神灵难以祛除的。”
“但其中也有分别，本途径的旧日对本途径的特性进行污染是哪怕粉碎都难以祛除的。”
“但非本身象征之内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在进行处理之后还是可以正常的使用。”
林诺想到了还在南大陆受苦的被缚之神。
这位是真的没救了。
这并非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被缚之神已经彻底失去了拯救的价值。
门先生和罗塞尔即便被母神污染，他们死后，他们遗留的特性依然能够使用。
而被缚之神体内的唯一性和序列1，包括“神孽”斯厄阿占据的非凡特性。
这些2+1里面的污染即便是被缚之神和斯厄阿死去依然会存在。
“七神或许不是没有大局观，放任被缚之神逐渐在西拜郎腐烂。”
“而是被缚之神最大的价值就是死撑着不让欲望母树彻底得到最后的1+1。”
被缚之神无论是救还是杀，地球上的诸神都难以利用其囚徒途径的唯一性和序列1。
所以，在七神本就有矛盾和嫌隙存在的情况下，被缚之神才会默契地被无视。
“规则书啊，如果能够随意的使用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林诺想到了这部规则性的泛用型。
假如你的敌人正在聚合体内的3+1，你高举规则书制定规则，此地禁止聚合特性，此地禁止非凡者晋升，此xxx仪式视为非法，当受到制裁！
“可惜，真的要使用的话还要考虑负面作用，除非使用者是灯神。”
林诺有尝试分出灵体寄生这件0级封印物，只是效果不佳，只有在规则书因为嫁接诱导出现一系列互相矛盾的规则，陷入悖论或死循环状态，才能够完成初步的寄生，而如果想要使用规则书的力量制定有利于自己的规则，规则书陷入的悖论状态就会解除，规则书就会本能地制定规则克制寄生。
“黑皇帝用起来大概还是非常顺手的。”
林诺又玩了一会封印物0-02，随后他将这件封印物丢到了一旁的储物架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进行的塔罗会。
“你准备好了？”
“放心去吧，我在必要的时候会给予你支援的，或者我帮你死一次也一样。”
‘暴君’对‘旅法师’如此说道。
虽然都是‘林诺’，但是‘旅法师’可要比‘暴君’精贵。
“我还想要继续准备下去，但我心里依然还是有些不踏实，所以就现在去做吧。”
‘旅法师’林诺如此说道。
他还是觉得被他看做是根基的门途径放在外面不安全。
假如出现意外，他难道还要拿着月亮唯一性和序列1去找堕落母神换吗？
虽然诡秘之主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难，但母神真想要恶心诡秘也不难。
“门途径的成神仪式，前往星空并呆上足够漫长的时间，之后回归原本的星球。”
“我们的做法有点取巧吧？我们把那些散在星空的分身收回来有用吗？”
‘暴君’活动了一下脖颈，在祂看来，真实造物主提供的晋升仪式实在是有些难办和草率，这门途径的成神仪式怎么就那么苟呢？难道就不能来一个速刷的仪式，像是从某个神灵的封印，或者是某个无法脱离的地方逃离？
“仪式并不固定不是吗？”
“门途径是我们选择的旧日基石，这是最适合我们的途径，比起错误途径，愚者途径，更加适合我们。”
‘旅法师’林诺的眼中星光璀璨，他平静地看着‘暴君’说道。
“是啊，可笑的是，答案一开始就在那。”
“谁又真的想过，谁又真的想要尝试，谁又真的有机会呢。”
‘暴君’转身望着沾染着些许乌青的源堡大光门笑道。
“我们也不一定是对的。”
林诺嘴角微弯，他化作一个象征符号，直接穿过源堡，通过星界，来到了黑夜女神的神国当中。
祂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位黑夜女士，那位表里如一的人形六臂魔狼女。
“如果你现在的这些表现发生在你一个人进入霍纳奇斯山脉之上的隐秘宫殿前，我一定毫不怀疑地认定你一定是被诡秘之主给替代了。”
黑夜女神望着又一个林诺，而且还是旅法师的林诺如此说道。
祂现在几乎笃定，林诺通过某种不确定的方式晋升成为了愚者，最少也完全地掌握了愚者途径的唯一性和两份序列1，否则林诺不可能还有黑皇帝、红祭祀、旅法师这些分身的存在。
只有林诺已经等同于愚者，并且在源堡的力量下近似半个旧日，他才能够拥有序列0的分身而不陷入彻底的疯狂，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分身不是分身，这些所谓的分身全部都是秘偶，利用自己的分身制成的秘偶。
“坦白来说，如果我不去见一面安提哥努斯，我也不敢这么培养出序列0的分身。”
“我一直以为我的胆子足够大，但是当真的要这么做的时候，我依然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担心即便红祭祀愿意配合我，我也依然会陷入彻底的疯狂。”
“所以我多做了一些准备，既然时之虫为核心不安全，既然黑皇帝为核心不安全，那我就换一个能够为我的一切行为兜底的核心。”
虽然最大的核心始终都是源堡...林诺如此说道。
他当然知道疯狂的问题，那就将躯壳献出去，躯壳无所谓，意识还在，一切就在。
“你打算现在接引门先生回归？”
这位女神穿着点缀满星屑的层叠长裙，脸上蒙着半透明的薄薄黑纱，祂的眼眸幽深到无法看清内部存在的情绪。
即便双方非常的熟悉，但是黑夜女神在面对这‘半个旧日’的时候依然非常郑重。
黑皇帝也好，红祭祀也好，愚者也好...
这些在‘半个旧日’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称谓罢了。
面前这位‘精灵王’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可不是同样成为过半个旧日的萨林格尔能够媲美的。
序列0都能练成秘偶...哪怕是自己的躯壳，不会进行抵抗的序列0，这种能够狠心自己炼自己的家伙，在心理上已经突破了人类的禁忌。
黑夜女神现在都很怀疑，祂面前的旅法师是曾经见过的林诺，还是继承了死去的林诺记忆的一个崭新的个体。
一个崭新的...但与之前相同...至少相似的...存在。
“接引门先生回来？”
“不，这或许会导致我不想看到的意外出现。”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逼迫或者算计阿蒙来完成我的仪式。”
林诺轻轻摇摇头。
祂本来还想要把阿蒙当做自己仪式上的一个祭品。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祂有两个更好的祭品，那就是自己与天尊。
“你想要穿过地球屏障，在我搭建的封印空间中面对门先生？”
黑夜女神薄薄面纱之后的脸庞上出现少许的惊讶之色。
这还是比较危险的，那个地方堕落母神能够渗透的力量也比较大。
“是啊，我知道或许有很多人都会盯着我，盯着门先生。”
“我为什么要留给这些人给我捣乱的机会和空间呢？”
“我主动‘出去’，这些关注着我的家伙敢追过来吗？”
林诺自认为，如果不需要特意布置陷阱的话，那么就不要留给敌人打扰自己的机会。
祂虽然有足够的力量面对一切的风险和挑衅，但祂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喜欢的方式呢？
“这样也好，能够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风险，我愿意配合你，风暴的权柄也在你的掌握当中吧？”
黑夜女神略一思考点点头。
祂当初和风暴之主共同驱逐并封印了能够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的门先生。
但是祂们又不蠢，怎么可能为了祛除门先生将门先生主动送给外神？
门先生严格意义上封印在地球和星空之间，那个黑夜构筑的封印空间在地球屏障的夹层当中，如果风暴之主陨落之后，没有第二个暴君快速地提供力量，或许一段时间之后，风暴神力耗尽的封印还会出现问题。
但这位干掉风暴之主的又是初代的暴君，只需要一个历史投影就能够依靠暴君的权柄继续提供给封印相应的风暴神力，因此黑夜女神之前也没有担心过维持多年的封印会直接出现问题。
虽然封印空间内部，母神能够渗透过来的力量会更多，但那始终存在一个限度，那个限度至少不会超过‘半个旧日’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林诺眉心的源堡印记足够庇护他在这种不直接的接触下，不会被母神扩散的力量污染，反而门先生回归，如果真的意外完成仪式，那才是真的可怕和难缠。
黑夜女神非常赞同林诺主动出击的计划。
“阿曼妮西斯，我想要门先生的特性，所以我不该让门先生回归来为我奉献一切，我应该主动去见他，向他讨要我想要的一切。”
林诺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想要的东西，他应该主动去拿，而不是让别人牺牲自己，为他送过来。
他的脑海中这一刻闪过了很多很多的记忆，那些都是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他甚至连这些记忆当中的自己曾经体会过什么情感，那些情感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都能够完整地回忆起来。
他想到门先生，记忆给他的反馈的情感，全部都是遗憾和叹惋。
“你的人性保持的还不错？”
黑夜女神只是如此的说道。
‘半个旧日’能够保持这么丰富的人性和情感真是一件令人羡慕和安心的事情。
林诺忽然上前一步，他将这位美丽的女士揽在怀里，低下头，隔着那层薄薄的面纱，吻了上去，他仿佛品尝到了属于夜色独有的静谧。
黑夜女神被忽然抱住，祂的六只手臂微颤了一下，那漆黑的镰刀，橘黄的大剑，黄金的鸟形饰品微微抬高，两条还保持着人类模样的白皙手臂揉着了林诺的腰，祂同样如此隔着面纱回应，仿佛是在交换着各自的感触和心情。
这一过程持续了许久，两个人逐渐分开，黑夜女神脸上的面纱早已消失，出现的是一张美丽而不张扬，宁静而又令人难忘的脸庞。
两个人的脸庞贴的很近，两双似乎相同的眼眸彼此凝望，眼中只有对方的倒影，对方的眼中同样有着自己的倒影，那两双幽深的眼眸仿佛无边的黑夜带着理性和冷漠，只有偶尔才会有星星点点的璀璨出现，在证明着，哪怕是再深的夜色后面依然有着星辰隐没。
“人性...情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东西，它们仿佛一直都存在，但又总是悄悄而去。”
“我总是在回忆，我从记忆的深处挖出这些被我遗弃的东西，我或许再难以体会到那懵懂的感情，哪怕是从记忆当中回忆，这躯壳依然没有心脏这种会砰砰的加速跳动的东西，但我的记忆中总是不缺少一些东西，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该怎么对待妻子，我知道该怎么对待伴侣，我知道该怎么对待朋友和敌人。”
“哪怕我真的丧失了所有的感情，我的记忆依然能够模拟出一个情感正常的人在面对相似的问题时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应对方式。”
“我们的情感在消失，我们在变得冷漠，我们的人性变得淡薄。”
“但我们依然理性，我们知道情感充沛的人性才能够平衡带着疯狂底色的神性。”
“我们拥有过人性，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实践和学习，我们知道我们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可以通过模仿我们的习性来重新学习和捡起我们丢失的感情。”
“神性是生而知之，人性是温故而知新。”
林诺说着自己都愣了一下，祂眼眸之中的光彩似乎更多了几分。
第547章 伯特利先祖
我是谁？
我是林诺。
林诺是什么？
人。
他伸手捂住了忽然有些胀痛的大脑。
但只是一瞬间，那种沉痛和刺痛的感觉就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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