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克莱恩摇摇头，出于保险，他召唤了自己认识的天使之下最强战力。
序列三漫游者时期的林诺。
他只召唤了一次，轻易地就成功了。
他对序列三时期的林诺太熟悉了，林诺晋升天使之后，他反而才有些陌生起来。
科林首席原本想要提醒克莱恩，他召唤的是天使之下的历史投影的话，或许会被里面污染堕落的力量给影响直接反叛。
但是当他看到出现在面前的，这个还维持着一副北大陆面孔的‘恋人’时顿时住嘴。
这位的历史投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反叛’。
“序列三？”
“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么弱的感觉了。”
林诺的意识出现在这个投影上之后轻声感叹道。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伤害了，场中的五名半神强者。
“我帮你强化一下？”
克莱恩忍住吐槽的冲动说道。
他大不了再召唤一个天使级别的‘恋人’投影出来。
“还是算了吧，这样你的灵性可能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负担。”
林诺感觉就克莱恩的那点灵性，可不够天使级别的自己霍霍的。
“我又不是没有召唤过天使。”
克莱恩对于召唤天使投影的消耗还是有点数的。
“其他途径的天使和门途径的天使能一样吗？”
林诺向着前方一指，一个虚幻的青铜大门出现，直接穿过了那些看不见的阴影帷幕。
“走吧，让我们去送逝者最后一程。”
“见证这位曾经的王者最后的末路。”
林诺大致判断了一下，这个级数的历史投影不至于刺激到原初上帝那点混沌的意志之后，他直接走进了那扇自己召唤的大门。
他进去之后，洛薇雅如同影子，又像是最忠诚的骑士一样，义无反顾地跟着林诺的历史投影冲了进去。
克莱恩和白银城的其余人对视一眼。
他们同样走进那扇门。
克莱恩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他的灵性传来感应，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原本进来的虚幻大门已被深沉的幽暗吞噬，消失不见。
我们这里有一位门途径的‘圣者’，你这吃‘门’怕不是吃了个寂寞。
克莱恩吐槽一声，‘暗天使’是真的懂开打之前先关门的道理啊。
戴里克转移到克莱恩的动静，他抬起左手，绽放出金色的光晕，照亮了周围的幽暗。
一根根看不到顶部的，五六个人都无法合抱的巨柱随之部分显露，部分勾勒出轮廓，部分藏在深处，隐隐约约。
只是他刚点亮周围的环境就惊恐地发现，视线的前方没有最先进来的‘恋人’，就连倒吊人途径的洛薇雅都消失了。
“首席...”
他想要询问，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银城的两位首席跟着一起消失不见。
“世界先生！”
戴里克直接一把抓住了克莱恩的衣袖，担心这最后的同伴也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没事。”
克莱恩安慰了一声，他顺着自己和历史投影的联系闭上眼睛。
浓郁的黑夜将最后的两个人给淹没。
视线再次恢复正常过后，场景发生了变换，仿佛这里和外界完全隔断，来到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整座宫殿都显得阴森和幽暗，而那大厅中央厚重的阴影帷幕，被一只苍白的手直接掀开。
克莱恩看到林诺非常勇猛地上手直接撕碎了隔绝视线的阴影帷幕。
显露出那高举巨人王座之上的一个身影。
他的头发呈现黑色，微微卷曲，面部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阴影，背后一层又一层虚黑羽翼垂落下来，覆盖了大半个身体，长袍则以深黑为底，缠绕着银色丝线，铭刻着复杂花纹，悬挂着华丽配饰。
此时，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者的气息，这位一手托着脑袋似乎正在沉睡的男子，发出了如同梦呓一样的声音：
“诡秘？”
仅仅只是如同梦呓的一句话，洛薇雅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来自上位者的绝对压迫。
那是仿佛正在直面真实造物主一样的感觉，仅仅只是声音，就带着一种让人思绪混乱，灵魂坠落，身体颤栗的恐怖威慑。
林诺站在那里，他没有移动，也没有回应，只是向着那个似乎还在沉睡的男人问道：
“【支柱】之上，可还有路？”
“【支柱】难道就是我们能够抵达的顶点吗？”
第555章 上帝都要沉默
“【支柱】之上，可还有路？”
“【支柱】难道就是我们能够抵达的顶点吗？”
林诺没有向暗天使恶灵询问，他询问的是暗天使恶灵当中浑浑噩噩的上帝意识。
如果是其他的问题，或许是由暗天使残余的精神来回答，但面对这个问题，应该只有原初上帝的意识有资格来给予一些解答。
支柱？什么支柱？三支柱？三柱神？
这是我想的那个吗？
奈亚拉托提普？
克莱恩听到林诺的问询之后整个人就是一愣。
你不是说天尊或者上帝就是天花板吗？
福圣玄黄天尊和奈亚拉托提普还能够扯上关系？
不要啊...
克莱恩在心中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
他是真真无法接受，好好的维多利亚旧蒸汽时代和什么旧日支配者扯上联系。
他向着旁边白银城的几位看去，却发现这几位半神眼中带着惊疑之色，眉心的重叠之门印记闪耀，仿佛是被屏蔽了关键词一样。
林诺
“支柱之上，就是最初。”
“每一个旧日都可以尝试着成为最初。”
“最初也不是一切的最初。”
那沉睡的男子如同梦呓一样的说道。
“创造一切的最初还不是一切的最初？”
这多少有点绕，林诺忍不住又重复询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他很小心，没有使用任何的权柄来刺激这位‘全知全能者‘，只是用如同老朋友叙旧一样的口吻询问起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尽管这些问题的答案，林诺花费一些时间，依然能够从源垒上面获得解答。
“最初醒来，意味着世界的毁灭，母神生下下一个最初，也意味着世界的毁灭。”
“新的造物主会重新创造出新的世界，一个现实、灵界、星界和命运还混杂在一起的世界。”
“三支柱就是三个世界的支撑，最初生下堕落母神，于是现实世界有了支柱，灵界和星界分离出去，命运长河开始流淌，其后，“欲望母树”诞生，有了生灵，也有了恶与欲，再之后，“混沌之子”诞生，创造了秩序，秩序自带阴影。“
“这时的世界依然不够稳定，太过空白，最初与母神交合，万物的母亲诞下了长女，于是，万物的命运开始交织，不再绝对的混乱，有了相对的规律和可以预见的未来，最初和母神生下更多的旧日，宇宙诞生了更多的象征和概念...”
“暗天使恶灵”或者说是“原初上帝”的意识将这如从创世神话一样的故事娓娓道来，祂的声音缥缈，但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厚重，克莱恩的位格不够，他痛苦捂着不断传来胀痛感觉的额头通过历史迷雾返回了灰雾之上。
哪怕林诺早有预料，他这个时候都不免有些沉浸在暗天使恶灵的讲述当中。
最初和母神，既是父女，又是夫妻，还是母子...
原来命运编制者居然还是母神的长女吗？
这个宇宙还真是够阴盛阳衰的，只见长女，不见长子，某个混沌之子可是最初的小儿子，还是被天尊直接塞到了‘许愿神灯’里面，但也看不到，这位小儿子的‘姐姐’有想要救一下的意思。
而且...原来所谓的象征是这个意思吗？
象征不是单纯的字面上的象征。
这些象征是伴随着这些象征的概念一起诞生出来的。
所以...“杀死”...混沌之子...
宇宙的秩序都会出现极大限度的崩溃？
这个宇宙秩序如此野蛮也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象征秩序的混沌之子被野蛮的三等分？
旧日和象征息息相关？
宇宙的恶念与欲念越强，欲望母树这个旧日的实力和状态就会变强？
宇宙的恶念与欲念减弱，或者宇宙当中会出现这些情感的普通生灵全部消失，作为欲望化身的欲望母树也将会受到非常沉重的影响？
所以堕落母神和欲望母树的关系才会这么微妙？
欲望母树作为‘恶与欲’的‘象征’，需要堕落母神这个‘新生’的‘象征’来保证‘恶与欲’的延续和繁荣？
等等...似乎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最初是不完整的。”
那巨大的王座之上，那位似乎正在沉睡的人影声音缥缈地说道，伴随着祂的声音不断回响，周围和地面阴影内长出了一只只黄铜色眼睛。
这些数不尽的眼睛注视着林诺的历史投影，一道道人影随之勾勒出来，银色长发，精灵外貌的林诺，灰色眼眸，北大陆外貌的亚伯拉罕·林诺，黑蓝发色相间的苏尼亚索列姆，头发半黑半白的安提哥努斯，头发萦绕着淡淡血光的亚利斯塔·图铎...
这些能够看清楚一个人过去、现在、未来的全知之眼还想要继续探寻林诺的秘密，但伴随着灰白的雾气翻涌，那些已然展露出来的人影全部都发生了变化，那些形象不同的人影全部都变成了林诺现在的样子，那些一个个林诺逐渐归一，然后虚幻的身影回归了林诺的体内。
纵然数不清地黄铜眼眸还在试图窥视，依然无法再从林诺的身上勾勒出更多的东西。
林诺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他没有移动分毫，他甚至都没有在意全知权能的窥伺。
他只是沉浸在最初所诉述的话语上。
最初是不完整的。
他很早就知道最初的状态是不稳定的。
只是现在眼界提高之后，诞生了全新的体悟。
最初不是不完整...
不...最初就是不完整...
不完整...或者也能够说是不完美...
为什么最初能够在创世的‘前几日’就诞下‘母神’‘母树’‘灯神’三宝呢？
为什么最初能够与母神生育其余的旧日，祂能够分裂出地球上的九个旧日呢？
最初也是‘生而知之’！
最初不是诞生之始就是完整的、完美的...
最初的诞生也相当于服用了一瓶魔药。
每一代的最初都是继承了上一代最初‘创世’‘灭世’之间积累的经验。
最初是创世之主，最初也是灭世之源。
所以生育下一代最初造物主的堕落母神才会是邪恶之始。
所有的源质都是最初的遗物。
这些源质的诞生不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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