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我还不需要通过生育来排出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
“而且天使不需要生育就能够排除多余的特性。”
克莱恩被林诺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
他忽然就有一种眼前这家伙会把他打昏然后拉出去配种的错觉。
这种可怕的猜测让克莱恩忍不住连连后退，他可没有心情去照顾站街女郎的生意，还是以被人打昏拖过去的方式。
你...但凡更坏一点，或者更好一点，都很让人省心啊。
“你知道玫瑰学派吧？”
林诺的眼神重新恢复平静。
“你想要帮助莎伦女士所属的节制派系，反攻玫瑰学派纵欲派系？”
克莱恩看到林诺恢复正常暗中松了口气，这些成神的家伙太恐怖了，克莱恩刚才都担心是不是神灵那个级别的恐怖神性快要爆发出来了，他可是刚刚体会过天使承受的神性负担，谁知道序列0要承受的负担是有多么恐怖？
“罪犯和囚犯属于欲望途径。”
“这两条途径之上的至高存在就是你知道的欲望母树。”
“这位象征欲望的外神因为地球屏障无法进来回收欲望二途径，但是祂能够通过欲望途径的特殊性对两条途径的非凡者造成影响，造成如同亚伯拉罕血脉诅咒般的影响，序列越高受到的影响就会越高。”
“为了适应这种影响，玫瑰学派逐渐分化出两个分支，一条是节制分支，既然那位外神象征的是欲望，善于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祂通过欲望来隔着地球屏幕施加影响，那么有意识地节制自身的欲望，自然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稍微抵消上位者的影响。”
“欲望母树捕获被缚之神后，‘神子’斯厄阿降生，玫瑰学派逐渐掀起另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本能，更贴近于欲望本身的适应方式，那就是放纵欲望。”
“节制派系的非凡者，他们始终在压制自己的力量，崇尚清苦的苦修生活，他们节制着欲望，欲望就像是活火山一样，一旦爆发，她们会做出以往根本想象不到的大胆的事情，名为理智的弦会瞬间崩断，必须要在短时间让压制的欲望得到足够的释放。”
“因此，每逢满月，外神对地球的影响最强的时候，节制派的成员为了不让自己心中的火山被欲望点燃，彻底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她们几乎是失去全部的战斗力，这就是选择一条路必须支付的代价。”
“纵欲派时常放纵自身的欲望，他们纵容自己的欲望时刻高涨，时刻都能够因为旺盛的欲望而得到力量上的增强，他们也不会压抑自己，在欲望达到某个阀值之前发泄出来，不让欲望膨胀到让自我燃烧。”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们会逐渐成为欲望的奴隶，更加容易受到欲望母神的影响。”
林诺将欲望母树这个‘万恶之源’拖了出来，给克莱恩分析了玫瑰学派的现状。
克莱恩听到玫瑰学派面临的问题，居然还是来自序列顶层的诅咒时嘴角抽了抽。
无论是节制欲望，还是放纵欲望，听上去都有坑的样子啊。
放纵欲望会成为欲望的奴隶。
节制欲望一旦‘破功’就会有一个最为强大，同时最为弱小的爆发期。
万一爆发之后收不住欲望，那么节制派系堕落的比起放纵派系还要快，还要彻底。
“难道就不能，既节制，又放纵，吸收两个派系的优点？”
“节制欲望，不让放纵的欲望超过限度，放纵欲望，不让节制的欲望超过限度。”
克莱恩说着先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新时代的劳逸结合啊？
林诺看了克莱恩一眼，祂淡淡地说道：
“不能！”
额...克莱恩被林诺毫不留情的话给噎了一下。
他想了一下才说道：
“难道是因为派系的原因？”
“要么选择节制派系，要么选择放纵派系，要么选择被两个派系一起针对？”
克莱恩感觉这个理由不算是什么大事。
如果林诺想要灭掉放纵派系，那么之后对节制派系改革一下，将两个派系的优点中和一下不就好了吗？
“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问题还是出在欲望母树的身上。”
林诺摇头，他以前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放弃了而已。
中间派比起节制派和放纵派更容易失控。
“为什么？”
克莱恩不解，劳逸结合应对欲望母树的引动欲望有什么问题？
“因为欲望母树代表的不是放纵欲望。”
“欲望母树象征的是欲望的存在本身。”
林诺帮助了克莱恩纠正了他对于旧日的一个错误认知。
旧日是没有好坏之分的。
原初饥饿能够说好或者饿吗？
祂象征的就是一张永远都吃不饱的大嘴。
旧日象征的是宇宙的某种规则，用人类的善恶或逻辑看待旧日是错误的。
“欲望...本身？”
克莱恩眼皮微跳，他隐约想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答案。
“没错，欲望母树就是欲望本身，祂的权柄能够唤起生灵的欲望，但祂象征的可不是让生灵去放纵或者节制欲望，欲望母树做的是勾起欲望，祂能放大欲望，欲望放大之后，人类控制不住欲望选择放纵是人类的事情，这不能说明欲望母树就喜欢放纵欲望。”
“事实上，欲望母树是一位在大局观上相当敏锐和果决的外神，祂或许因为旧日的本质，在面对细节的处理上会显得混乱、矛盾、或者急切，但是在整体的布局上，这位象征欲望，在地球之外俯看地球的外神相当的智慧和理性。”
“欲望母树是欲望的象征，祂是全面的，祂可以是放纵，祂可以是节制，但祂不会单纯的局限于放纵或者节制。”
“所以，节制派系也好，放纵派系也好，只要走极端，必然会与外神的象征出现一定的对立，这也是为什么，玫瑰学派的放纵派和节制派，都能够存在半神，圣者，天使的原因，即便是放纵欲望的血之上将，他依然能够安稳的成为序列5的非凡者，没有像是晋升失败的非凡者一样失控成为怪物。”
“但中间派系呢？”
“他放纵欲望，只是为了节制，节制欲望，只是为了放纵。”
“他将欲望当成玩具，他更加深刻的理解欲望的本质。”
“那么他就该死了。”
“因为他在心灵上会更加接近伟大的，最本质的，象征欲望的母树。”
林诺说着的时候，他又意有所指地看了克莱恩一眼。
克莱恩听到这么离谱的理由差点就要爆粗口了！
这什么破理由？理解欲望比放纵欲望还要该死？
难道做一个能够完全掌控自身欲望的人类就会更加接近象征欲望的母树？
这什么鬼道理？
克莱恩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
“你想的没错。”
“结合节制派系和放纵派系的精髓更能够直指欲望途径的本质。”
“但你都敢直指欲望的本质，你下一步还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与欲望的本质心心相印，相互理解，精神网恋，灵魂知己？”
林诺望着克莱恩有些失去高光的眼睛说道。
他以前也认为玫瑰学派的人都是傻子，为什么要一味的放纵和节制，难道你们就不能正确地看到自身的欲望吗？
林诺也是后来才懂了，他居然想要玫瑰学派的人去了解欲望，去了解欲望的本质，去了解欲望母树...
这可是一个知识有毒的世界。
你求道求到母树身上，你悟道，你与道和鸣，见到母树身躯的一角...
欲望母树是能够平等的影响到每一位罪犯途径和囚犯途径非凡者的伟大存在。
这种影响对于高序列的存在更大，对于低序列的存在更少。
但欲望母树对地球屏障内部的影响程度已经高到，祂降下恩赐制作的人偶都能够让一位序列三的血族侯爵发生异变的恐怖程度。
欲望母树恐怕很容易就会关注到那个崭露头角的，不拘泥于心中的欲望，而是沿着欲望两途径一步步向上，逐渐向着欲望本身不断蜕变的‘优秀人才’。
这样的‘眷者’理所当然的应该获得母树更多的专注和宠爱。
只是欲望母树的爱对于人类来说有些沉重而已。
“只能走极端？”
克莱恩看着林诺，他有些难以接受地问道。
他再一次地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混乱和扭曲。
“只能走极端，极端到序列之上的伟大存在无法轻易...”
“不...应该说，极端到与象征本质的伟大存在不适配的程度。”
林诺说道一半感觉有些狂妄于是改口。
正常人的思路，大概就是后者，只要我足够狭隘，我足够偏激，那么任何人都别想轻易影响到扭曲极端的我，即便是想要用最为本质的象征覆盖掉我，我极端的一部分，也会给各种覆盖造成一定的阻碍。
通过极端来放大人性的部分，通过极端来增强人性的韧性。
通过人性的疯狂来对抗神性的疯狂。
第575章 旧日的支配力
你刚才想说的是只要你比旧日更加极端，旧日都要被你给反向的扭曲是吧？
你刚才绝对是想要这么说的没错吧？
克莱恩感觉自己都有些麻了。
你真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上了十几年学培养出来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吗？
克莱恩现在有点怀疑林诺‘穿越’之前的身份，就是大帝引导工业革命，开展大航海，大殖民时代，都没有颠到想要用人类的灵魂来污染旧日的程度吗？
这家伙‘穿越’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怎么这么敢想啊？
“我们是可怜的，人类是脆弱的，先天的不足，决定了不同的道路。”
“疯狂是世界的底层色彩，序列0的位格，只需要保持必要的谨慎，序列之上的位格，则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触一切想要了解的东西。”
“而真神之下的位格，哪怕是天使，都避免不了一个问题，我们在走向伟大，我们在接近伟大，我们在试图了解伟大，我们的位格不够直面伟大，序列0的神灵能够轻松的欣赏美神的极致之美，普通人哪怕只是看到美神的背影都会为那极致的魅力震撼而死。”
“序列三、序列四的圣者，如何在感受到美神的气息之后尽量的不被俘获心神呢？”
“我们只让自己走向极端，极端的审美，具有强烈倾向化的性取向，我们能够只喜欢美神宽广的胸怀，然而当我们看到美神那美到惨绝人寰的背影时，哪怕她美到令人窒息，但这不是我们最想要看到的，所以我们就会迟疑就会动摇，就会在即将沉沦美神的魅力时，感受到一些不自然。”
“序列三的位格，加上来自本能的不自然，加上没有直面，没有全面的看到美神的魅力，我们就能够抵抗住那种令人沦陷的极致美丽。”
林诺用‘美神’向克莱恩举例。
他说的非常明白，位格，位格，还是位格，位格不够，说什么都没有用。
起始的位格太低，那么就沿着前人的路走，不要想着自己瞎试，没有那个资本，没有一点的抗风险能力，只要忍不住朝着雾气朦胧的地方多看两眼，两股鼻血就会把体内的血液全部都流干。
“噗~”
林诺这不太恰当的比喻成功逗乐了克莱恩。
克莱恩心中很乐，只是克莱恩忍住了，天使级别的无面人对于情绪的把控非常出色。
克莱恩差不多也理解了林诺的逻辑。
审美过于全面，就会被惊鸿一瞥给直接魅惑。
审美极端到死，一个腿控哪怕看到多么完美的手型也不会一秒就跪。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极端同样容易出问题吧？如果一个腿控惊鸿一瞥看到的不是后背，而是大腿，那这个腿控不是同样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就沉沦啦吗？”
“而且审美过于极端，这样意味着，如果腿控真的遇到美腿，比一个审美全满的人遇到美人还要不堪吧？”
克莱恩贴心地帮助林诺打了一个补丁。
林诺瞥了克莱恩一眼说道：
“审美极端，自我阉割，是为了看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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