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林诺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他确实解释不了克莱恩的源堡控制权问题。
克莱恩成为半神之后自动获得源堡之主的身份。
这种与奖励机制一样的模式怎么看都是给天尊后手准备的。
这是小天尊的待遇。
“这该不会也藏着什么隐患吧？”
克莱恩闻言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有些怀疑这背后是否还标有什么无形的价码。
“你猜对了。”
“你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你被源堡污染了，你的灵体被深深污染，你体内的非凡特性被深深污染，就连你的肉体或许都被灰雾污染。”
林诺微笑着给了克莱恩一个赞赏的眼神。
克莱恩这种情况类似于罗塞尔、被缚之神，都是污染深入到灵体，深入到非凡特性内部，就是死后复活，就是粉碎非凡特性，都无法洗去这份污染。
克莱恩的状态还有些像是西大陆的修行者，通过灵体被污染来借用灰雾之上的力量。
“你不是也被污染了吗？”
“这么说的话，正义小姐，倒吊人先生，应该都被污染了吧？”
克莱恩听到自己只是被污染倒是非常轻松的样子。
“没错。”
林诺点点头。
他也被污染了，大家都被污染了。
谁掌握源堡，谁就能够利用这份污染，把被源堡污染的生物全部变成密偶。
林诺虽然收不回克莱恩的权限，但他能让克莱恩的权限失效。
他解决不了这个bug。
但他能够解决克莱恩。
这也是他没有在意这部分权限的原因。
“你吃饱了吗？”
林诺拍拍手看着克莱恩说道。
“吃饱了。”
“虽然我感觉在成为天使之后，我能够吃掉一座山。”
克莱恩看着林诺的样子笑道。
天使除了带来的压力之外，这种生命层次进化的感觉真的不错。
“奇迹师的许愿权柄类似于空想家权柄的低配版。”
“你可以慢慢体悟。”
“只有先满足别人的愿望，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奇迹。”
林诺合理的怀疑这许愿的能力是天尊从上帝的身上扒的。
“如果我的朋友们都向我许愿获得一枚古代金币。”
“我是不是就能够依靠积攒的愿望变出一座金山？”
克莱恩率先想到了满足梅丽莎、班森、伦纳德...等等，他的亲朋好友的愿望。
只要他帮助自己的朋友们实现愿望，他自己就能够实现更大的愿望。
“我想老科勒应该很愿意许愿获得一根火腿肠。”
“你的那位律师朋友也会很高兴，通过许愿的方式治好他奶奶的肺病。”
“但奇迹的光辉应该在足够黑暗的地方才会更加的明亮。”
克莱恩听到林诺的鸡汤配合式的点点头。
他心动了，真的心动了。
这种以奇迹师的身份，回去帮助自己以前的朋友实现愿望的扮演方式，真的是太好了。
克莱恩现在就想回贝克兰德拉着诗人同学去下一趟馆子。
然后聊聊梦想或者愿望...
“你现在正是努力的年纪，不要放不开架子，要勇于到帝国的南方最艰苦的地方去奋斗，去融入底层的生活，去宣传愚者先生的伟大，去建设愚者教会，将这份奇迹之光分享给最需要帮助的那些人...”
林诺又是一碗鸡汤。
克莱恩感觉自己有点撑，他看着林诺无奈地说道：
“愚者教会不在北大陆设立，去南大陆？”
“你是担心我在北大陆开拓市场困难吗？”
克莱恩莫名有一种自己要被发配出去的感觉。
“南大陆不是开拓新市场，是维护旧市场。”
“虽然南北大陆的人类经过诸神的放牧都对信仰的神明比较虔诚。”
“但真的论起来，南大陆的人们对于神灵的信仰更加虔诚。”
“北大陆佛尔思这种浅信者不在少数，一场全面战争爆发，信仰基盘无比庞大的黑夜女神的【锚】都会不稳固。”
“而南大陆不同，主要信仰死神，还受到玫瑰学派血腥祭祀影响的南大陆土著非常虔诚，即便爆发战争，死上成千上万的人，他们的信仰也不会直接崩盘，反而会更加的虔诚，不然你以为诸神为什么都支持北大陆的国家殖民南大陆？”
林诺纠正了克莱恩对南大陆的偏见。
南大陆的人们对于神明的信仰更加盲目，而且有一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感觉。
这些人提供的锚质量是非常上乘的。
“你说的是什么极端暴力统治地区啊？”
克莱恩很难评地说道。
死神的信仰，欲望母树的信仰...
南大陆的人死的越多，越是信仰死神，死神教会杀的越多，越是信仰死神。
南大陆的人被抽的越狠，信仰还能够得到提纯...
“尊重一下南大陆的土著部落。”
“他们比北大陆的贵族老爷们更懂得神明的威能与恐怖。”
林诺感觉北大陆的贵族在这方面还没有南大陆的酋长聪明。
南大陆的酋长都知道神灵是会吃人的。
北大陆的贵族老爷们大概相信神灵是仁慈的，神灵和教会是他们的保护神。
“你说七神为什么没有比较野蛮地统治北大陆？”
克莱恩听到南北大陆大人物们的对比后嘴角一抽。
嗯？
这种统治方式在你眼中还不够野蛮？
罗塞尔大帝出现之前，南北大陆上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格蕾嘉莉在第二纪元就用上了黄金饰品。
恢弘壮丽的巨人王庭在第二纪元就已经建立。
连远古太阳神都没有修建新的行宫，除了圣山，直接选择了巨人王庭。
精灵在第二纪元已经有了彩色的壁画，用贝壳和珊瑚在深海修建起水下行宫。
奇迹之城，死者之城...
这些具有独特建筑风格的城市早就是第二纪元就存在的东西。
古神的文明也不是真的没有国家的概念，精灵王统治的海上国度，巨人王统治的黄金之国，欧米贝拉统治的白银之国，巨龙统治的巨龙国度...
林诺真不感觉北大陆第二纪元和第五纪元有什么区别。
曾经的超凡种族，如今变成作为王室的天使家族。
如果不是罗塞尔的出现，或许比起第二纪元还真没有什么不同。
“北大陆的神灵比较多，如果教会迫害信徒，容易误伤其他教派的信徒，导致教会之间彼此出现矛盾，如果教会将迫害信徒的方式交给王室和贵族，他们就能够稳坐钓鱼台，不需要承担信徒的不满，还能够在信徒受到欺负的时候，斥责一下王室和贵族，为教会虔诚的信徒做主。”
林诺直说道。
他感觉这与南大陆的酋长维持血腥统治，通过恐惧来凝聚信仰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信徒生活困顿的时候信仰才会更加虔诚？
那就不能够让信徒们过得太舒服。
教会出面不利于维护神灵的形象。
所以教会分权给了王室和贵族们。
贵族们是欺压普通信徒们最狠的。
贵族们也是能够受到教会主教接待，在每月的大弥撒上都有大主教主持净化仪式的。
贵族能够与王室对抗靠的不就是来自教会的支持吗？
“你应该想通了吧？”
“虽然你曾是黑夜教会的一员，但是也没有必要在心中美化黑夜教会。”
“贵族是教会的牧羊犬，信徒是诸神放牧的羔羊。”
林诺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克莱恩心中的滤镜。
大家都是剥削阶级还装什么纯良呢？
部落制度虽然落后，部落还会抚养那些健康的，失去父亲的男丁呢。
鲁恩王国的弃婴那么多谁会管那些婴儿的死活？
“不！”
克莱恩的态度一反常态的严肃说道：
“黑夜教会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教会或许的确是出于社会的稳定，才选择扶持一些贵族，但扶持贵族也是为了限制国王的权利，是为了平衡，如果没有贵族和教会的平衡，王室为了自己的利益是真的会做出很多残酷的事情，乔治三世为了成神，他所掀起的动乱就不少，教会至少是在意信徒的，贵族也是教会能够轻易监控和驱使的，这都是为了社会的稳定才会形成的结果。”
“我接触过的，无论是廷根还是贝克兰德的值夜者，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每一座城市的安全，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他们都是值得信任的存在，教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确实会出面保护平民的安全。”
克莱恩的眼眸当中闪着光，那是心怀‘守护’信念的光。
所以你们全都是耗材啊。
鲁恩的平民是耗材，鲁恩的平民加入值夜者还是耗材。
林诺不想打击克莱恩，但站在他现在的高度，这些生命不会超过百年，注定会随风而散的普通人，在定义和作用上，全部都属于耗材一类。
第577章 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第四纪元末期，四皇之战结束，第五纪元初期，七大正神教会和四大天使家族重塑北大陆格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耗材，天使之下都是耗材，整个世界都是耗材。
“一个国家的底色往往在建立之初就已经决定。”
“我不否认你的话。”
“邓恩·斯密斯是愿意为了守护廷根市牺牲自我的英雄。”
“现在廷根市新的值夜者小队队长弗莱，同样热爱着廷根市，热爱着他的家乡，他为了守护廷根甚至愿意终生停留在序列7，不再继续尝试晋升下一个序列。”
林诺没有否认这些值夜者的功绩。
克莱恩很高兴林诺认可他的同伴们，但是结合林诺之前的话语，克莱恩还是隐约意识到了林诺的意思，林诺讽刺的制度，整个北大陆的制度，七神共同许可建立的统治制度。
“廷根市，排除邪神子嗣降临这种百年难遇的事件，往年教会的卷宗和档案之中，死在超凡事件当中的受害者才会多少？”
“杀13个人就能够满足晋升序列5的基础条件，晋升序列4的绝望魔女不过需要三万人卷入瘟疫，只是波及三万人，只要具体死个几百人都能够满足晋升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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