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但是我不敢离开地球。”
林诺很坦然，他就是不敢离开地球，他担心离开地球之后被数个旧日围殴。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宿命之环’是不是在宇宙某个星域上面蹲着呢？
“那你打算？”
克莱恩倒是能够理解林诺的谨慎，他要是把欲望母树在地球的势力拔掉，他也不敢离开地球。
“我和门先生设计了一个新的仪式。”
“在你成神的时候，关掉你成神的大门。”
林诺伸手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
“额...你...这...”
克莱恩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门途径的成神仪式。
这个仪式倒是没有错误成神仪式阴间，但怎么还是这么的抽象？
“你不会要在我晋升愚者的时候把我弄死吧？举起门板直接把我砸死？”
克莱恩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
成神仪式还能关门？
“我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林诺笑的很温柔。
“必要的时候，这是不得已的牺牲？”
克莱恩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最后受伤还是他，也就是晋升诡秘使者之后多出4次复活机会，不然他说不得还要据理力争一下。
他说完之后，将第二份诡秘使者特性吸收。
这次克莱恩没有刚晋升的时候那么轻松，第一份诡秘侍者特性比较干净，这一份诡秘侍者特性里面还有着查拉图的精神烙印。
“你是合格的诡秘侍者。”
林诺眼眸之中荡漾起灰白的雾气，他以源堡之主的身份，认可了这个诡秘侍者。
克莱恩的身躯融入灰白的雾气，他的意识随着容纳第二份序列1特性扩散出去。
林诺没有打扰，他退后一步返回灰雾之上，坐在‘恋人’的位置上静候，克莱恩成为愚者途径的天使之王。
......
灰雾之上，巨人一样的古老宫殿里面。
克莱恩的声音在忽然有些激荡的灰白雾气当中出现。
林诺看了一下克莱恩，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克莱恩的身影时隐时现，仿佛披着一套深黑色的古典长袍，戴着完全遮挡住面容的兜帽，通体笼罩在灰白的雾气当中，只有极短的时间才会恢复正常。
林诺也不担心克莱恩，毕竟只是天使之王，克莱恩还不至于倒在这一步。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克莱恩那种若隐若现的状态逐渐稳定。
这个穿黑袍戴兜帽的身影逐渐凝实，宽大的衣袖下面，延伸出一条条刻画着怪异纹路的滑腻触手，这些触手如同有着生命一样，延伸，张扬，拍打，将整个巨人宫殿完全占据，搅动着灰白色的雾气不断的翻涌。
又过了一会，克莱恩才重新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下一瞬直接坐在‘愚者’的高背椅上，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揉了揉额角，看向依然坐在原位，没有被怪异触手影响的林诺苦笑道：
“天尊复苏的意识这么强烈？”
“我要不是利用查拉图残留的精神印记做平衡，拖延了一些时间，维持住了精神的稳定，逐渐掌握了提升的力量，差点就无法阻止祂苏醒……”
克莱恩有些心有余悸，虽然最后成功，但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太稳定。
他没有直接失控，一是因为愚者教会是神圣帝国的官方教会，他也听取了林诺的建议，乌托邦上面的那些工作秘偶都是他的信徒，还有着愚者教会的其他信徒提供的锚作为支持。
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林诺的承认，克莱恩想要立刻消化掉第二份“诡秘侍者”还是不现实，需要一些时间。
谁的晋升速度有他这么快？晋升序列1和成为天使之王，只间隔不到五分钟？
“集中精神，维持住“锚”、“天尊意识”、“自身意识”三者的相对平衡。”
林诺指点着克莱恩经验，他的手中出现一张缓缓旋转的阴阳图，黑白两条鱼相互追逐，一条灰雾和信仰的编织而成的丝线将两条阴阳鱼分割开来。
“你是指利用【锚】来赌天尊复苏的意识？”
克莱恩的悟性非常好，他瞬间领悟了林诺的意思，然后用【信仰】包裹着自身的意识堵了上去。
过了一会之后，克莱恩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样是能够堵住一些天尊复苏的意识，但是窟窿太大，【锚】堵不过来啊。”
克莱恩很不甘心，根本堵不住啊，天尊的意识还是渗透过【锚】不断渗水过来。
“正常啊，灰雾和信仰编织的‘抹布’怎么能够堵得住天尊意识的渗透？”
林诺感觉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灰雾是给信仰附魔的，总不能够指望灰雾堵天尊吧？
信仰之力类似于集体潜意识大海的回响。
【锚】的作用又不是单纯的抹布，堵不住很正常。
“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克莱恩感觉这与温水煮青蛙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有些后悔晋升天使之王。
“太阳里面有少阴，太阴里面也能有少阳。”
“你要运动起来，静态平衡是不可能的，尝试建立一个动态平衡模型。”
“【锚】就是两条阴阳鱼的分界线，漏水堵不住的话，你可以把水抽给对面啊。”
林诺继续给克莱恩出着主意。
不只是天尊意识能够影响人性，人性也会对神性产生影响。
灰雾包裹着筛选提纯过的信仰，就能够置换给天尊复苏的意识。
“你能不能说中文？”
克莱恩满脑袋都是问号，他怎么听不懂林诺是在说些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天尊复苏的意识是潜意识，只有本能，没有思考。”
“【锚】，或者所谓的信仰，近似于天尊复苏的意识。”
“你可以让天尊复苏的意识接触锚，就像是你利用查拉图的精神残余影响天尊一样，通过另类的方式对这股古老、冷漠、野蛮的复苏意识施加影响。”
林诺用一种克莱恩能够理解的方式讲述道。
？
克莱恩一脸茫然的听懂了。
他懂了吗？左脑说听懂了，右脑说懂个屁啊！
“你能不能更加详细的解释一下？”
克莱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你没有见过天生的神话生物。”
“如果你见过，你就会知道，天生的神话生物，祂们的部分意识，天然的就与体内天尊复苏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这是非常不妙的一件事情，因为天然融合在一起的意识，有时会难以分辨，这到底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受到天尊意识影响的想法，两种意识之间缺乏一道天然的护城河。”
“当你想要用自己的意识去影响天尊的意识，同样会遇到这种问题，这种与天尊意识直接接触的行为是不太划算的，但是如果通过锚，也就是信仰来与天尊复苏的意识接触，那部分被天尊意识融合的信仰，与你本身的意识并不同源，你就可以在影响天尊意识的同时，保证自身意识的相对纯净。”
林诺为克莱恩更加细致的讲解，他的方案就是将天尊意识复苏的进程放缓，即便是要与天尊的意识融合，那也是自身的一百道，一千道，一万道意识，与天尊的一道，十道意识融合，而不是二十道，四十道，六十道...
在拖长进度的同时，利用信徒对神明的‘刻板印象’带来的具有污染性质的【锚】，用来污染天尊复苏的潜意识，为比较原始的潜意识添加其他的要素，做到间接的影响，完成对潜意识的，一定的人格方面的塑造和引导。
“我询问的是如何减缓天尊的影响吧？”
“你教我如何反过来影响天尊的意识？”
克莱恩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听懂林诺的意思。
这多少有点离谱吧?
我影响天尊，真的假的？
“这是以毒攻毒？”
克莱恩仔细思考了一下林诺这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发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你这样投毒，不会先把自己给毒死吗？”
这么明显的漏洞，要是这么容易成功，七神怎么会不去尝试？
尤其是以智慧为名的那条龙怎么会没有想到？
“所以我说的是维持一个动态的相对平衡。”
“自身意识的毒抗和耐受同样要不断提升。”
林诺承认了克莱恩指出的漏洞。
只是这严格来说不算是漏洞，天尊复苏意识比起林诺意识更加凝练。
林诺缓慢融合天尊复苏的意识本来就是在增强自己，既对抗，又融合。
他只是要控制融合的进程，只要不断补强，就能够维持平衡，确保千斤变万斤之后，四两也会提升至四十两，四百两，四千两。
林诺挥手一套数学模型图呈现在克莱恩面前。
“还好我不用真的成为愚者。”
“这诡秘之主还是你来当吧。”
克莱恩看着那不断变化的动态曲线头疼之余有些庆幸的说道。
第594章 大势
克莱恩看着眼前正常的不得了，人性和情绪非常饱满，饱满到不像是准神的林诺有些头疼。
他怎么感觉？林诺给他的建议是按照电脑系统不断升级的那一套来的呢？
尤其是周明瑞从事过的行业，克莱恩对于这方面非常的敏感。
天尊意识就是系统漏洞？
锚就是外来的电脑病毒？
不断修补系统运行当中出现过的bug，不断地提高杀毒软件和防火墙的强度？
你真将林诺当成计算机系统来看啊？
那你现在是什么？人工智能，智能AI吗？
目前已经掌握源堡大部分权柄的克莱恩，他通过自身所拥有的力量，通过灰雾的力量，在灵性的视角当中，他发现面前的林诺并不完整，面前这个由星之虫抱团组成的人形生物并不是那么的完整。
“你是林诺？”
克莱恩情不自禁问出一个傻瓜问题。
“你是诡三家吗？”
“我怎么给你证明我是我自己？”
“鲁恩王国官方颁发的证明已经被废除，神圣塞里斯帝国又没有给我办理身份证明，毕竟帝国是我的，而不是我属于帝国，这该怎么证明呢？”
“源堡权限上面呈现的证明算吗？”
林诺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指尖缠绕起淡淡的灰白雾气，两根手指虚化变成由微小光球组成的钥匙，伴随着他手腕的翻转，灰雾之上的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克莱恩的灵性视角被强制关上，他的视线也恢复为正常的视野。
“你连我的灵性视觉都能够关闭？”
克莱恩越发感觉自己是假的天使之王，这种灵性视觉都能够强行关闭，怎么诡三家的能力都这么抽象，仿佛什么有关的，无关的，都能够插上一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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