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萨拉锉加
与平常无二的声音，但颤抖的声线暴露出她强装的镇定。
站起身，凉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其实早都想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去接受。
大口喘气几下，凉正要走时，叶沐叫住了她。
“今晚的表演，还要去看吗？”
“让我想想。”
说完这句话，蓝色短发的少女留下一个背影远去。
目送她远去，叶沐咬咬嘴唇，同样不是滋味。
也许这些话，晚些说说不定能得到跟凉更亲密的接触，但仔细思考过后，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她更公平些。
珈百璃、薇奈特不受人间的道德观念影响，在这方面淡薄一些，重女小波奇就更是不在乎了，只要叶沐的心里有她一席之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结束乐队的其她人不一样，她们是独立而自主的个体，不管怎么说“后宫”这样的词都需要一定心理建设，这也是叶沐跟她们透露“后宫宣言”的原因——打预防针。
心理空空落落的没持续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出振动。
【珈百璃：又发生什么事了？】
好家伙，还是不忘通过心灵链接来偷窥我是吧。
叶沐勉强笑了出来，打字回复。
【没什么，还有去海边旅游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去那霸玩吧，那边有我店长的一栋私人别墅，她可以让我们借宿两天】
【珈百璃：呵，男人的占有欲哟，对，占有欲极强的杂O!】
这个废天使，扮演雌小鬼上瘾了，
【时间就是下周周末两天，我们下周五就坐飞机或者坐船过去】
【珈百璃：诶？可我们会飞啊，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吗？】
【距离太远了笨蛋！而且还有一大堆行李，你‘神行步’的技术，应该还不支持托运行李吧】
看到这里，珈百璃想起在人间第一次用神行步时，把胖次传送到叶沐卧室的尴尬经历。
不过如果不是那次失误，恐怕两人的感情也不会这么突飞猛进吧。
她嘿嘿笑着，翻了个身，最后发过去一条消息。
【哎呀烦死了，都交给你来处理吧，让你的废天使老婆休息休息】
第九十三章 地下偶像与不成名的乐队
敲定好和珈百璃她们一起出去玩的细节，事件也逐渐来到晚上，忙活了半天的叶沐换过衣服。
和店长打完招呼后，拿着装有自己衣服和地下偶像演出票的袋子站在黄昏的街头。
拨通凉的电话，片刻之后，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被打扰睡眠的不耐烦的声线，传入耳道内。
“是我，凉，今天晚上的演出要看吧。”
沉默片刻之后，凉回了一句“在车站等我”，随即挂掉电话。
听着听筒的嘟嘟声，叶沐反而还高兴起来，不管怎么说，凉还愿意赴约总归能证明她心里的一些想法。
又过了一会儿，他在车站见到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凉。
“发生什么了，怎么这样走路？”
搀扶住凉的胳膊，而她也很理所应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捂着自己的右胸回答。
“被你气的心脏疼。”
“那你的手捂错地方了吧。”
“话真多！”
对于凉来说，享受美食可以说是除了音乐外，第二让她很享受的事情。
所以她也毫不客气，拉着叶沐到一家料理店里吃完饭，才慢条斯理的谈起下一步打算。
“吃饱了，我要回家去喽。”
凉优雅的用纸巾擦擦嘴，撇了眼叶沐说道。
“想得美，吃了我的饭就相当于拿了报酬，你也要陪我一起看表演作为回报才行。”
“呜，遇到坏蛋了，那没办法，只能听你的了。”
“凉，你的哭声好假。”
打闹嬉戏过后，两人无言，就这样朝着演出的展演厅方向走去。
步行、坐扶梯，弯弯绕绕了许久，他们终于摸到了展厅门口。
虽然没到演出时间，但好奇的两人还是偷偷通过进出的观众开合门来打量里边。
这个展演厅的规模似乎还没有繁星大，台下的空间紧凑到连座位都没有，灯光昏暗，除了舞台的射灯外都是一片漆黑。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表演，没事情干的凉歪歪脑袋，突然想出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我们去那边的游戏机看看。”
感觉到叶沐奇怪的目光，她还反问一句：“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凉居然还对这个感兴趣。”
“别拿刻板印象待人。”
两人离去没十分钟，就又折返回来。
“破机器，那个摇杆摇起来完全没有电吉他上边的颤音杆摇着舒服。”
像是在自言自语抱怨，又像是在给叶沐解释。
噗嗤。
叶沐忍俊不禁。
不得不说凉在某些方面就如同白纸一样，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酷酷的女孩面对陌生事物时表现出的笨拙。
经典的格斗游戏拳皇，然而四个按键加上一个摇杆愣是给凉CPU干烧了，玩着玩着就从懵懂变成恼羞成怒，随即气冲冲拉着叶沐离开。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
“说出来听听。”
凉的眼睛里满是怨念，给人一种回答不能让她满意就会被打的意味。
“虹夏向上天祈祷，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小波奇的社交能力，最开始时喜多的演奏水平和凉空空如也的脑袋。”
她先是一怔，然后使劲抬腿，踩在叶沐鞋上。
扭了几下，直到叶沐龇牙咧嘴了才抬起来。
打闹过后，也到了检票的时间，因为人数少得可怜，所以两人没花功夫就抢到了舞台最前的位置。
四周空旷不已，带上她俩，人也就勉勉强强四五个。
“她跟我们那次台风时的演出的处境好像，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叶沐跟凉咬耳朵。
“大家不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过来的，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也就没必要继续登上舞台了。”
“真是冷酷无情啊凉，明明我们演出那天你开始也很难受来着。”
叶沐用手摸了摸凉的蓝色短发，自然被她拍开手掌。
“别乱说，我才没有。”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盯着舞台的凉突然主动发话：
“不过也不一样吧，毕竟我们是五个人承担，而她是独自一人。”
叶沐还没来的及开口回答，今天上午推销门票的女孩就蹦蹦跳跳的从舞台出来。
“大家晚上好啊，能来看我的表演真是不胜荣幸……”
台上的女孩头戴猫耳形发饰，配合着双马尾和不差的面孔很是可爱，但不太流利的自我介绍和眼底的失落证明了她是新手的事实。
简短的开场白后，音乐声响起，她配合着节奏开始跳起舞来。
卡点卡的很准，可惜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
叶沐默默在心里对这个地偶做出评价。
整场结束，大家只是象征性的鼓鼓掌，而且稀稀拉拉的掌声并没有持续太久，身后的几个观众就抬起脚步离去。
台上的女孩看着离去的观众们，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连勉强的打招呼都忘记了。
目光放回叶沐两人这里，她挤出笑容，正要鞠躬致谢时被凉叫住。
“你下来一下。”
叶沐和凉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她内心中的想法。
做地下偶像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上下相当自由。
舞台的高度大概只有20厘米，犹豫片刻，她摘掉扩音器，从上边走了下来。
“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次失败的表演，本来还有照片签售环节，现在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了。”
走下舞台的她失去那20厘米增高，整个人看上去小小一只，似乎比凉还要小一些。
“啊，其实对于第一次上台表演的人来说，已经很不……”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这次表演确实是失败的。”
叶沐想安慰几句，却直接被凉出言打断。
闻言，那个女孩的眼圈更红了。
“但是——”
“对于你自己来说可就不是如此了。”
“我的第一场贝斯街演，除了一个人驻足观看外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但我依旧完整的演奏下来，并且一点都没有难过。”
“因为我觉得演出首先是演给自己看的，若是有人能欣赏更好，但无人驻足也无所谓，这不是让你完全不在乎客观现实，而是你应该首先明白一点——”
“演出重要的不只是结果，还有过程，这个过程不应只有观众来评判，你也同样有权利。”
“对于你来说，这是你第一次登台，这件事情本身难道不值得身心愉悦的去享受吗？”
留下发呆的她，凉拉着叶沐转身离去。
“唯一驻足的人，就是虹夏对吧？”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凉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然而目光却很柔和。
“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等两人走到大门口时，那个地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等等，请问你现在还在乐队吗？”
“结束乐队。”
“啊？”
“我们是结束乐队，有机会的话，你也来看看我们的表演吧。”
还有一句话，凉犹豫片刻才慢慢说出来。
“地下偶像的痛苦我们也能体会到，如果经济能力支撑不下去，那就先将梦想存在心中，不要急于求成，当然，也不要忘记。”
第九十四章 黑心店长
周五这天，许久未集体出现的结束乐队在繁星聚面，开始了每周一次的乐队合奏。
可能是突然从天天训练的惯性中猛地脱出，大家都有些懒懒散散，一直在大厅里打闹聊天着，没有人提起去排练室。
喜多是不折不扣的现充，和众人分享了这几天和朋友出去玩时的见闻。
“大家听说我们乐队上台表演后都很惊讶，没想到她们本以为是‘玩玩罢了’的乐队，居然是如此认真的在进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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