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武艺，此乃厨艺】 【杀人的武器便不能用来切菜？料理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我之所以是崩坏世界第一厨师，不是因为厨艺最好，而是厨艺好的没我能打，能打的没我会做饭。】 总而言之，这是个无敌的厨师在崩坏世界开餐馆，顺便抗击崩坏的热血（？）故事。 第一章：路过的外卖员 沧海市，静安区。 浮空摩托车从天边划过，夜空中繁星点点，却并不宁静。赵白正在埋头送外卖，骑着天命极东支部的最新科技，十多分钟便跨越了深海。 从圣芙蕾雅某餐馆的后厨，到繁华的沧海市，摩托车在空中急转，停下。 赵白翻身下车，取出餐盒，面前是一处平平无奇的民居，在高楼林立的沧海市显得十分突兀。 门虚掩着，赵白毫不迟疑地推开，玄关过后便是漆黑的走廊，宛如烟熏，淡紫色结晶体在墙壁上盛开，兀自发着光。 赵白来得有些迟了。 推开门之后，他怀里的崩坏能计数器便开始疯狂报警，直接飞跃过黄色警戒区，来到涨无可涨的深红。 淡紫色结晶体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朝赵白蔓延，野心勃勃要将他吞噬，直到赵白举起餐盒，那些结晶才逐步退却。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结晶中伸出。 “救……救我……” “好痛苦……全身……都在燃烧……” “这就来拯救你。” 赵白将餐盒放在身前，轻轻蹲下，握住那双纤细的手，缓缓将其按在餐盒上。 神奇的事发生了。 充斥整个手臂的惨白像尸斑一样消退，露出人类应有的淡粉色，伴随赵白打开餐盒，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铝箔纸下，包裹着带骨雪花和牛肋排，香味成分复杂，有百里香、蒜粉、甜椒粉，以及喜马拉雅岩盐，最后由天火圣裁精心炙烤而成。 略带焦褐敢的表面，汁水流淌。 赵白慢条斯理地取出切肉刀，刃长三尺，修长纤细，刃上有雷光流转。 据传是能斩切雷电的名刀，故得名雷切，但赵白用它切肉也毫不留情，这块牛排太过柔嫩，汁水丰沛，只有用躁动的雷电，才能在切割的一瞬间将汁水全部锁在肉里。 对于食材，理应如此。 赵白像一位虔诚的介错人，轻轻挥刀。 雷光在牛排凹凸不平的表面划过，淡粉色纤维像鲜花一样绽放，乳白色脂肪点缀其间，浓郁的脂香炸开，但随即便被雷电封住，三指厚的肉排颤颤巍巍，如豆腐一般。 “好热……好痛苦……” “救……救救我……” 纤细的手微微颤抖，惨白的身体，痛苦的脸，扭曲，茫然，逐渐变得狰狞。 赵白用手指夹住一块牛排：“你的神智即将被崩坏意志吞噬，成为只知杀戮的死士，吃一口我做的料理，你就会变回来。” “谢……谢谢你……” “别谢了，先把牛排吃掉，把命保住再说，这可是顶级和牛，肉如雪花，是要收钱的。” 赵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宽厚平和，少女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任何细微动作都会把她往绝望的悬崖再推一把，那才是真的神仙难救。 切好的牛肉，恰好能放入女子的樱桃小口，赵白将最后的迷迭香碎撒在牛肉上，伴随骤然炸裂的香气，他飞速抓起一块牛肉，放入对方口中。 美食为天，崩坏退散。 淡紫色结晶体消融，赤裸少女落下，她并不觉得羞愧，反而眼神闪光，又抓起一块牛肉。 第二口，将她从侵蚀状态拉回。 第三口，她的身体已尽数恢复正常。 第四口，也就是最后一口，少女的崩坏能承受度已经堪比天命女武神了。 赵白眼神平静，扶起震惊中的少女，伸出右手五指摊开，换来对方不知所措的神情。 “愣着干什么？给钱啊。” 赵白语气嚣张，毕竟刚拯救别人的性命，他伸手要钱也在情理之中。 顶级和牛肋排自不必说，用来烧烤的天火圣裁和切肉的雷切，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厨具，寻常人根本不会用它们做菜。 “肋排1068元，配送费50元，请尽快结清。” 赵白双手合十，真诚地说。 ------------------------------------------------------------ 少女穿上了衣服，面色羞红地掏钱，她从美食的香气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面前还站着一位男性外卖员。 不论怎么看，这情景都太糟糕了。 赵白面色平静地接过钱，认真轻点，确认无误后冲她点了点头。 “陈小姐，谢谢惠顾。” “没……没什么。” 陈小姐独自在外求学，最近不知怎的，情绪总是低落，坏事接踵而至，她的负面情绪最终达到阈值，触发了这可怖景象。 少女，情绪化，确实是崩坏喜欢的猎物，幸好赵白及时赶到，否则就要交给善后组了。 陈小姐会被毫无痕迹地抹消。 她叹了一口气，吃完最后一口牛肉，轻轻坐下向赵白叹息。 “直到刚才，我还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即将孤独地死去了，直到你来，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 “同学排挤我，打工的同事孤立我，连父母也不理解我，但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我现在……很幸福。” 赵白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安慰的话。 “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陈小姐听罢，有些错愕，这确实像一个厨师该说的话，冲击力十足，带着温暖人心的烟火气，搞得她都想报考厨师学院了。 她点头道：“确实，美食不可辜负。” 赵白没有管陈小姐究竟怎么想，他抓着刚赚到的一千多元，思考该购买什么新食材，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 从发现自己拥有整个崩坏三武器库的狂喜，到知道只能用在食材上错愕，大起大落之间，赵白已经走出来了，专心致志做一名厨师。 当然，赵白参加了圣芙蕾雅学园招生考试，作为预备役男武神在极东支部学习，半工半读之余，他还在圣芙蕾雅学园内开了家餐馆。 至于发现自己做的菜能退治崩坏，治疗死士，这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第二章：与德丽莎同居的日子 人的身份是复杂的，一两句话无法概括。 赵白就是这样，他前世是个美食爱好者，研究过国内多个菜系，对日式、俄式、西班牙、意大利菜都有研究，同时还是位舰长。 他热衷于复制《中华小当家》与《食戟之灵》里的奇葩菜肴，从未想过自己会穿越。 但有时候，世界就是这样奇妙。 赵白是如何穿越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前世是怎样的人也不重要，他只想安安心心当一个美食爱好者，顺便拯救一下那些即将被崩坏吞噬的女孩。 摩托车在天空中飞翔，逐渐升入云层，向远东进发。 跨越漆黑的海洋，夜幕下的圣芙蕾雅学园寂静异常，赵白的摩托如入无人之境，直接闯入圣芙蕾雅的领空，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这不符合常理，圣芙蕾雅是天命的远东支部，是培养幼苗的地方，安全等级甚至高于五角大楼。 赵白就这么闯入了，如入无人之境。 一切的起源，皆由于赵白与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肮脏的交易。 他很老实地将自己做的菜能退治崩坏这件事上报，得到了学园长的重视，在见识到赵白做出的饭菜确实能退治死士时，学园长便赖在他家了。 没有拿赵白做实验，也没有总部的传唤。 只是家里多了个吃白饭的。 有时候，赵白甚至怀疑学园长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单纯地想蹭饭，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好在学园长的味蕾比较容易满足，赵白并没有感觉到多大困扰。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被嘈杂的射击声吸引，客厅电视闪烁，只穿睡衣的德丽莎端着手柄，正聚精会神地玩《毁灭战士doom》，是个硬核FPS游戏。 当然，德丽莎并不是硬核游戏玩家，否则也不会用手柄玩FPS。 她的玩法也不硬核，仰躺在沙发上，睡眼惺忪，睡裙被卷到屁股上，一条大腿横卧沙发，另一条垂在地面，白嫩的小脚丫轻点地板，既涩情又违法。 家里，有些凌乱。 圣芙蕾雅男性稀少，赵白有幸获得了单人宿舍，直到德丽莎找上门来，他都在一个人默默研究料理。 但学园长并没有进行常规检查，甚至连最基础的抽血都没有，她在赵白这里住下，吃白食，打游戏，而赵白则像个男仆，任凭学园长差遣。 你说爽不爽，那还是有点爽的。 那毕竟是学园长，永远十二岁的学园长，单听她的声音就是一种享受。 但十二岁儿童，玩毁灭战士，似乎有些太早了。 赵白皱了皱眉，开始打扫地上的零食碎屑，自从德丽莎住进这里后，她吃的零食便再没有包装袋了，完全由赵白这位美食爱好者手工制作而成。 一瞬间能斩出千刃的高周波切割刀，用来削土豆恰到好处。 劫灭大剑，低温慢烤。 纤薄的土豆片在火中卷曲，椒盐粒跳跃，宛如无数只精灵在狂舞，当咸鲜味弥漫开的时候，薯片完工。 整个过程极其富有艺术气息，德丽莎非常看好，一天要消耗四五斤土豆，奇怪的是，学园长的身材永远纤细小巧，仿佛根本不会发胖。 赵白并不打算打扰德丽莎，只是稍微打扫，关了电视，轻手轻脚地洗漱，悄悄推开起居室的门。 可天不遂人意，德丽莎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天黑了吗？” 赵白只得转身，义正言辞地说：“学园长阁下，现在是远东时间凌晨一点，请尽快回房睡觉。” “哈欠~” 德丽莎浑不在意地说：“《毁灭战士》腻了，我要玩《星露谷物语》。” “学园长，你的现实正是经营，经营这座庞大的圣芙蕾雅学园以及天命极东支部，为什么要放弃现实，跑去玩虚拟世界的模拟经营类游戏呢？” “……” “你说的对，瞬间不想玩了。” 德丽莎叹了口气：“那就去做宵夜，打了半天毁灭战士，我饿了。” 这倒是件唾手可得的易事。 传统的宿舍有三个房间，本应有三人入住，但其中两个分别是赵白及德丽莎的起居室，剩下一个则是大冷柜，用来存放食材。 输入密码打开气密门，赵白打着哆嗦走了进去，从货架选取新鲜食材。 天花板上悬着一根绳子，冰蓝透明的太刀悬挂其中，源源不断提供冰冻食材的低温。 仿灵刀·冰昊天。 前代战士的武器，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但如今，它只能困在这狭小的冷藏室中，当成冰箱使用。 似乎是为了德丽莎是否真的不会发胖，赵白取了鸡大腿、面包糠、面粉和鸡蛋。 他要做炸鸡。 赵白锁上冷冻室大门，将所有食材带去厨房，鸡腿还带着冰昊天上的冰碴，赵白娴熟地剔骨，淡粉色鸡肉带着血，暴露在空气中。 人最基础的愉悦，来自糖与脂肪。（以及sex） 炸鸡正是其中翘楚，它提供大量油脂，刺激人的感官，带来最极致的愉悦。 赵白将鸡腿切块，每一块肉都连着鸡皮，用以提供最基础的油脂，碾碎黑胡椒和大盐粒，极致的香味在一瞬间爆发开来，在腌制鸡肉的这段时间，他准备好了蛋液等辅料。 金色的蛋液仿佛闪着光，赵白将其过了一遍细筛以剔除连结与浮沫，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火。 普通油锅，当然是不可能的。 赵白从存放武器的亚空间扛出一枚重炮，圆柱形，来自重装小兔，用高能激光可以做到无油烹饪，只是动静可能比油锅大一些。 叫上昏昏欲睡的德丽莎，他们一同来到天台。 “又要做油炸了？” 德丽莎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她目睹赵白架设重炮，将炮口对准天空，忍不住跺了跺脚，出来得着急，她只穿了件外套，内部则是那件半透明淡粉睡裙，雪白的腿裸露，在夜空下显得挺直而修长。 “那么多武器，却只能用来做菜，是不是该叫你……饭之律者？” “随你高兴。” “已经通知学生们了，赵白同学做菜臻至完美的时候，会有金光从菜肴中迸射而出，就像对撞机里的激光，你可以尽情使用炸锅。” 第三章：高能激光束炸鸡 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宛若图腾。 漫画里都是这样说的，当食物足够完美时，便会发出这样的光芒，赵白手扶重炮，感受着那澎湃的冲击力，同时盯着激光束里的鸡块，德丽莎提前发出过通知，并不会有学生惊惶失措。 光芒一闪而逝，宛若划过天空的闪电。 从入锅到出锅，不到一秒。 高能激光束的能量太强，虽说能节约大量时间与食用油，但对厨师眼力考验极大，并不轻松。 天空被点亮后迅速重归黑暗，赵白将焦香酥脆的鸡块装盘，撒上椒盐后递给德丽莎，鸡块的体积略微缩水，表皮金黄，面包糠均匀点缀其中，就像糖霜一样。 香气扑鼻。 德丽莎眼睛放光，接过盘子，顾不上刚出锅的鸡块滚烫，抓起一块放入口中，仔细拒绝。 外皮酥脆，纤维柔软。 德丽莎细细咀嚼，坚硬的牙齿与肉质纤维摩擦，饱满的汁水迸射而出，她顿时感觉到整个口腔都弥漫着滚烫的香气，急忙将鸡肉吞下肚，又夹起了一块。 三根鸡大腿，做成一盘鸡块，德丽莎风卷残云地将其消灭，意犹未尽地舔碗底。 “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水准，选择长期观察，真是捡到宝了。” “都要感谢学园长的庇护。” 赵白不卑不亢地回应，他的自我认知非常清晰，秘密根本无法隐藏，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善意的领导者庇护，赵白迟早要被拉去实验室圈养，最轻也是切片研究的结局。 德丽莎对他，名义上是观察，感觉像蹭饭+同居，实际上却是庇护者的关系。 很复杂，无法用言语讲清。 如果不是了解原著，知道德丽莎究竟是怎样的人，赵白也不敢冒这个险，确认赵白的武器对人无效，只能料理食材后，学园长就赖在赵白宿舍了。 吃过宵夜，德丽莎打着哈欠回房睡觉，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吃了又睡又能保持良好身材的。 明天还有课，赵白也要早睡。 将武器收回亚空间，赵白给自己倒了杯安神酒，制冰机的外形有些奇怪，冰蓝色，十足的重火力，还长着三根狰狞的恶魔角，正是传说中的武器——蚩尤巨炮。 传说中，这能为火山带去冬天的神器，在赵白手中，也仅仅只是台制冰机罢了。 -------------------------------------------------------------------------- 次日，早上六点。 赵白醒来时，天刚刚微亮，皎月与太阳同时悬挂在天空。 虽说只睡了五个小时，赵白用薄荷汁与盐柠檬调配饮料下了肚，顿时神清气爽，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蚩尤巨炮吐出透明冰块，赵白随手取了两块贴在额头上，深吸一口气，悄悄望去，德丽莎虚掩房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干净整洁的修女服挂在她床边，没有一丝褶皱，任何时候，只要有下属经过，德丽莎便会以音速穿上那身衣服，从死宅变成恪守礼节的庄严修女，不需要过程。 就像乌龟缩头一样，这是某种应激反应，完全发自本能。 不敢吵醒熟睡的德丽莎，赵白轻手轻脚地移动，悄悄关上房门。 赵白自言自语道：“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样柔弱的身板居然能当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 而且她的年龄，和身体完全不同。 最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德丽莎有着崩坏兽的洞察能力，半里外说她一句坏话，也必定会被她知晓，随之而来的便是报复，可能会被德丽莎拉着不眠不休地打游戏。 睡眠缺乏对厨师的味蕾打击极大，如果不是为了救人，他才不会熬夜。 摩托车在校园中游荡，赵白特地选了一条偏僻的道路，跃过喷泉与花坛，迎着朝阳，在食堂的圆弧穹顶降落。 这里是赵白的王国。 食堂庞大，他的店铺就在其中不起眼的一角，原本在圣芙蕾雅的后厨，到处都是从俄罗斯退役的战地厨师，做菜带着极地的腻，奶和油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加。 好这口的似乎只有俄罗斯雇佣兵，赵白略带清淡口味的亚系菜馆开业，食堂的生意立即受到了极大打击。 “赵家餐馆。” 赵白的店名十分朴实，后面跟着一行镌刻的漆黑小字，十分狂妄：“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老赵做不到的。” 餐厅由大量实木构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松香味，被烟火气沁染，十分好闻，几张木桌错落有致，格局雅致。 但后厨却是合金大铁门，与餐厅的雅致格格不入，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圣芙蕾雅学园最近流传着怪谈，说学园中有三大不可知之地，分别是学园长德丽莎的办公室，历史教师瓦尔特·杨的宿舍，以及赵先生的后厨房。 这些不知从哪儿来的流言蜚语，与赵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只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做饭的过程而已。 赵白只是为顾客的情绪考虑。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吃的炸鸡块是由高能激光束做出来的。 赵白整理招牌，穿上围裙，戴上厨师帽整装待发，终于进入工作状态。 第一个顾客来了。 叮铃铃，悦耳的风铃声响起，推门而入的是熟悉的身影，淡灰色马尾眼镜娘，和赵白关系比较好的符华班长。 赵白的餐馆，是符华唯一没有打过工的地方，原因也很简单，后厨的秘密不能暴露，赵白也不想多付一个人的工资。 符华整装待发，似乎刚从赌场下班，但眼神中看不出疲惫，符华伸出手指，点名要一顿提神醒脑的早饭。 “喝一杯薄荷茶吧。” 赵白手捧菜单：“过饱和的油脂与碳水令人嗜睡，最好再吃点水果沙拉。” “那就请来点水果沙拉。” 符华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圣芙蕾雅的工作场所，只有赵同学你的餐厅不接受我的求职申请。” “很简单，员工餐免费享用，但顾客吃东西是要付钱的。” 赵白不卑不亢地回答。 ps：我尽量饭点更新……我也不知道这算美食文还是搞笑文。 第四章：你还是不懂萝莉控 “原来是这样吗？” 符华倒也洒脱，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她压根不是馋免费的员工餐，而是真心实意想在这儿打工。 “赵白同学，你我都是神州人，我对神州菜也略知一二，为什么不让我打工呢。” “可能是因为你不姓赵。” “家族传承吗？”符华低头沉思：“原来如此，在这个时代，还有这种古老的家族传承的思想，真是令人迷惑。” “谢谢夸奖。” 赵白仿佛没听见地说道，顺带回后厨处理蔬菜，为了照顾符华神州人的口味，他擅自将沙拉酱替换为酸辣味的红酱。 效果很好。 符华嚼着甘蓝，橄榄油的香气中和蔬菜的苦涩，佐以酸辣的红酱，味道令人留恋，风卷残云地吃掉蔬菜，符华抹嘴向赵白告别，同时信誓旦旦地发下誓言。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接受我的简历，否则我打工皇帝的履历将会留下污点。” “我很期待啊。” 赵白知道自己永远不会雇佣她，但不想打击符华的信心，只能鼓励道。 一位位顾客来了又走，来自世界各地，对食物的要求也各不相同。赵白尝试着做了西班牙海鲜饭，传统意大利薄底披萨，日式札幌辛拉面、以及老燕京涮羊肉。 不得不说，天火圣裁真是太好用了，没有浓烟，干净卫生，火力还贼猛。 风铃声再次响起。 有客人来了。 赵白没有问客人要吃什么，而是皱眉抬起头，他面前站一位白发蓝瞳的女子，琪亚娜·卡斯兰娜，月光般的少女，传说中的卡斯兰娜家族成员。 “琪亚娜同学，有什么事吗？” 琪亚娜抱着作业本，欲言又止，动作中带着些许羞涩，赵白有些困惑。 “琪亚娜同学？” 赵白再一次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赵白的声音还是有一些感染力的，琪亚娜平复心情，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双手使劲捏着作业本。 忘了说，除了厨艺之外，赵白还精通课本知识，是传说中的优等生。 像琪亚娜这样的人，会找他抄作业。 抄作业的同时，琪亚娜还会顺道白嫖一杯冰淇淋，口味随她的心情而定，恶劣的性格，和她的大姨妈一模一样。 “今天的崩坏历史课，虽然听了但完全没有记住，快把借我抄下。” “太直球了，琪亚娜同学。” 赵白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购买至少一顿晚饭，然后悄咪咪地找我要作业，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给你了。” “？” “你要消费啊，消费者才是上帝，只要你给钱，什么事我都愿意干。”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没有掏钱，而是仔细思索起来，冰蓝色的瞳孔扑闪着光，仿佛萤火虫在其中飞翔。 琪亚娜恍然大悟，猛拍大腿。 她像个谈判员一样，说道：“学园长和我是亲戚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你进行无期限的医疗观察，但要是我去说情，学园长说不定会放过你。” “很有利的条件，但是……我拒绝！” 赵白下意识拒绝了琪亚娜。 开什么玩笑？学园长的声音，学园长娇小的脸庞，学园长半透明的淡粉色睡裙，学园长的白丝，学园长的海星泳装…… 傻子才会弃她而去。 “我拒绝。” “嗯……啊？” 琪亚娜再也不扭捏了，猛的一愣，怔怔地看着作业本。 不该是这样啊！ 难道不是应该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感谢本小姐做出的义举吗？顺带把作业双手奉上，以及淋满榛子酱的香草。冰淇淋为什么会毫不犹豫拒绝？世界上怎么会有欢迎别人监视自己的人，难道有个观察者住在他家，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会令人感到愉悦吗？ 无法理解，实在是无法理解。 赵白摇了摇头，只差说我的快乐你不懂了。 琪亚娜只能老老实实掏钱，购买了一份淋满榛子酱的香草冰淇淋，这才获得了抄作业的权力，这些钱她本打算用来氪金，布洛妮娅的布狼牙小队需要一位抗伤害的战士，她的装备还不太够。 而琪亚娜抄作业就是为了提前结束任务，早点去打游戏。 这样一想，她到底为什么要花钱抄作业啊？ 这个问题，琪亚娜反正想不明白。 -------------------------------------------------------------------------- 送走一脸茫然的琪亚娜，太阳逐渐西垂，赵白忙活了一天，即将打烊关店，听了一整天的风铃晃动，即便再悦耳也有些腻了。赵白正在收拾，又听见了风铃晃动声，最后一个客人到来。 德丽莎停下脚步。 在外界的时候，德丽莎总是穿着整洁的修女服，十分威严，只有在家里，她才会摆出那副废柴死宅模样，赵白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伪装。 学园长或许是个混吃等死的死宅，平日里装成成熟社畜模样。 抑或是她一直都是社畜，只是私下里装成死宅模样，骗取赵白的信任。 思前想后，大概还是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赵白去了后厨，为学园长准备最爱喝的苦瓜汁，德丽莎跟在他身后，看着赵白抽出反力场大刀斩切苦瓜，刀光圆融，身为天命的领导者，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禁忌武器。 接近刀身的事物，会被刀本身自带的反力场分割开，斩杀千敌而刀不染血，这把打刀也能调整力场方向，变分割为挤压，将前方敌人聚在一起。 前者，它是把不用洗的菜刀，切完甲鱼就可以拿来切水果，后者则是天然的榨汁机。 苦瓜籽一粒粒飞出，清亮的绿色在玻璃杯中闪耀，赵白切一片柠檬做点缀，加三块冰，将苦瓜汁端到德丽莎面前，如果不是亲自目睹制作过程，德丽莎绝对会将其当作高档的抹茶饮料。 德丽莎啜饮苦瓜汁，仪表优美，完全不像个死宅。 “你昨天去沧海市送外卖，有没有出问题？” “没有。” 赵白坚定地摇头，昨天他顺手救了个女孩，崩坏结晶退散，少女也找到生命的真谛，怎么会出问题？ 德丽莎摇了摇头：“小规模崩坏事件出现得太多了，超出常规预报，学园打算派见习女武神去侦察，你大概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五章：因为她是个傻子！ 能出单人任务的，只有已毕业的A级及以上女武神，像赵白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出单人任务的，所以赵白在等待，他默默等待德丽莎喝完苦瓜汁，说出他搭档的名字。 苦瓜汁清凉消暑，加冰以后更是寒凉，德丽莎将其一饮而尽，粉嫩的舌头轻舔冰块，像个顽童。 “琪亚娜·卡斯兰娜。” “嗯……啊？” 赵白有一瞬间的错愕，擦杯子的手也停滞下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派一个学力困难的人做队友，赵白出外勤基本也只是抱大腿，都是抱大腿，不如找根最粗的。 赵白坦诚地说：“我想和符华同学组队，我想抱大腿。” “你怎么不直接找我组队呢？” 德丽莎微笑中透着一丝危险：“符华是A级女武神，还是在校学生，简单的侦察任务不需要她出手，而且这几次小型崩坏都是你挽救回来的，其他人都不适合这个任务。” “最后一个问题。”赵白伸出手指问道：“为什么是琪亚娜，她连作业都要抄我的。” “什么？我侄女又抄作业了？” 在教育孩子方面，德丽莎难得展现出决绝的一面，她神色严肃，搞得赵白有些心虚，好在她的神色很快由阴转晴，舔冰块的时候舔到了柠檬，好看的眉毛立即皱在一起。 “侄女抄作业，但是没有关系，她的作业被我亲自打乱顺序，以她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区别，假如她抄你的作业，那绝对全错。” 赵白挠了挠头，没敢告诉德丽莎自己帮琪亚娜纠正过顺序，琪亚娜的作业依旧是全对。 毕竟，琪亚娜是给过钱的，赵白必须提供服务。 天经地义。 话题转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赵白惊异地问道，为什么自己的搭档是琪亚娜，这个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的乐天派，德丽莎面露难色，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告诉了赵白答案。 “因为……琪亚娜的反应比普通学生慢，理论课也从未听过讲，别人可能会怀疑你层出不穷的厨具，但琪亚娜不会，你只要对她说。这是学园长给予战地厨具，她就不会有丝毫怀疑。” “非要我说出来才懂吗？” 德丽莎气急败坏地跺脚：“你真是个迟钝的男人！” 这句话太歧义了，赵白有些头晕目眩，猛然摇了摇头，一抹脸，发现自己正在流鼻血，透明玻璃杯也沾了一些血迹，他十分心虚，赶紧擦掉鼻血，没有让德丽莎看见。 任务时间是明天一早，赵白决定早睡，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挑战，他关闭餐馆大门，和德丽莎一起回家。 名义上，德丽莎是他的观察者，吃白食的，她的早晚饭和零食都在赵家餐馆解决。 今晚，赵白没有做宵夜。 -------------------------------------------------------------------------- 赵白起了个大早，往摩托车能源仓里塞了块高浓度崩坏结晶，顺道取了些食材，驱车赶往校门口。 刚抵达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五点，天微微亮，蔷薇花瓣沾着露珠，呈鲜血般的暗红色，夜间的寒凉还未消退，一路走来，赵白没有看见多少学生。 毕竟，外出执行任务需掩人耳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白开始等待。 出乎意料，那位以活力及元气著称的少女，居然会迟到。直到早上七点，赵白还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打电话只有忙音，整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日上三竿，赵白终于等来了队友。 琪亚娜的跑姿十分漫画，扎成麻花辫的双马尾随着步伐上下飘荡，她穿着圣芙蕾雅校服，长筒皮靴踏地，发出哒哒响声，披风跟着身体摇摆，她嘴里还叼着面包。 姿势非常少女漫，但速度并不少女。 一路冲来，琪亚娜都保持着至少百米冲刺世界记录的速度，刚才还离得很远，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跑到了赵白面前，大口喘气，手扶膝盖，不由自主地弯腰。 “你又迟到了。” 赵白看表：“原定时间凌晨五点半，到八点半才来，而且边跑步边吃饭，你等会儿绝对会肚子疼。” “昨天熬夜打本了！”琪亚娜不好意思地挠头：“零用钱钱都用来买你的冰淇淋了，这样你才肯借我作业抄，抄完回家才发现没钱氪金买防具，布洛妮娅带着我打到凌晨，失败了很多次。” 原来是这样。 不对，执行任务之前还醉心于网游，这不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但由于琪亚娜满脸坦诚地说出理由，赵白下意识信了她的鬼话，觉得琪亚娜迟到是有原因的。 简直是扯淡！ 琪亚娜两口吃掉面包片，转而用促狭的眼神看向赵白，问道：“沧海市又不是人迹罕至的沙漠地带，为什么大姨妈要给我配一位战地厨师呢？” “醒醒吧，我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 赵白毫不留情地戳破：“行动纲要，目标，甚至经费都在我手里，你只是个跟班。” “凭什么？” “大概学园长也觉得你不太成熟，还需要锻炼吧。” 赵白一边说一边跨上摩托，琪亚娜的单人飞行载具驾驶课迟迟没有及格，只能两个人坐一辆摩托，赵白按动仪表盘边的按钮，咔嚓嚓的变形音效，一个类似吊篮的车斗缓缓下放。 琪亚娜乖乖蹲在车斗里，像和妈妈一起出门买菜的小孩。 不过说来也怪，琪亚娜的实操一向是满分，比起赛道上的运动员也不逞多让，但上载具课就像考驾照，必须先通过理论考试才能参加操作考试，琪亚娜也就一直没能通过这门课。 实在是惨不忍睹。 比如题目“遇上大塞车怎么办”，琪亚娜会说“开过去就好了”这种明显零分的答案，但她偏偏真的能从水泄不通的车流中闯出一条道路，就像滑溜的鲇鱼。 摩托车带着两人浮上天空，崩坏能引擎发出澎湃的轰鸣。 瞬息之间，他们便消失在原地。 ps：一万字了，打赏刀片月票都是零，推荐票也这么少，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第六章：可它实在太香了 摩托车在天际划过弧线。 赵白没有想到，仅仅只过去一天，他便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还带着个小跟班，琪亚娜倒是踌躇满志，在车斗里仔细研读文件，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嘴角口水流淌。 由于带着乘客，赵白没有以最高速前进，而是悠哉游哉，耗费四十分钟，才从圣芙蕾雅飞到沧海市。 “起床了。” 摩托车拐过一个弯，在空中急停，赵白紧紧握住车把，琪亚娜则借着惯性向前猛冲，头重重撞在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少女捂着脑袋，过了半晌才缓缓站起身。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琪亚娜轻轻抚摸额头：“疼死了。” “下次一定。” 赵白回答，话中透着一股戏谑意味，琪亚娜敏锐地捕捉到了，眼神闪烁，一拳打来，赵白正兴致勃勃地看笑着话，突然体会到相同的疼痛，也捂着脑门蹲了下来。 琪亚娜说道：“安慰有什么用？快和我一起感受痛苦。” “唔……” 这只是小小的波折，连任务记录也不值得写进去，缓过神之后，赵白停好车，摩托进入光学隐形模式，悬浮在路灯上，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 琪亚娜一脸跃跃欲试，双手按捺不住探向腰间，那里存着她的武器，试作型脉冲手枪。 赵白找了家麦当劳，在蓝蓝路大叔身旁坐下，皱着眉头说：“任务目标很简单，但太过空泛，只是沧海市最近小规模崩坏有些激烈而已，市区那么大，该从何找起？” “这可难不倒我。” 琪亚娜回答，也坐到蓝蓝路身边，宽敞的长椅立即变得拥挤：“地图上有崩坏爆发点，我们只一个个查过去，最后再总结出它们的关联之处就行了。” 听完这乐天的计划，赵白紧皱的眉头没有消散。 沧海市大部分崩坏事件，都是赵白送外卖时顺带解决的，没有记录在案，如果真的按图索骥一个个找，他们绝对会一无所获。 但怎么向琪亚娜说呢？ 我赵白，白天只是个不起眼的餐馆老板，夜晚却是守护市民的黑暗骑士？ 说不出口。 好在赵白是这次行动的领队，所有的行动纲领都由他规划，下一步该如何做，全凭赵白心情。 他沉吟片刻，决定先找那天送外卖遇见的女孩。 那地方并不难找，他领着一头雾水的琪亚娜在街头游荡，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居民楼，开始敲门。 咚咚咚。 门吱呀着打开，露出并不陌生的女人的脸。 她眼神警惕，仔细观察后，捂嘴失声道：“你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 赵白咳嗽一声指正道：“确实是我，但请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奇怪，我那天只是来送个外卖，顺便拯救你的生命，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赵白，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琪亚娜也好奇地问。 赵白趁势把那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不过没有那么玄奇，只是说自己来沧海市送外卖，路上碰见这位陈小姐陷入极致的负面情绪，即将失去自我，这才出手搭救。 “照这么说，你这是英雄救美喽？” 琪亚娜有些失望：“你的赵家餐馆居然还承接外卖业务，我怎么不知道？” “配送距离五十公里起步，太近我懒得送。” 话题眼看着又要飘远，赵白赶紧咳嗽一声将其拉回来，两人同时向陈小姐投去严肃的目光，晃了晃官方证件。 “实不相瞒，我们是专门处理超自然现象的机构。” “那天发生了什么，请如实相告。” 陈小姐很自然地相信了，毕竟赵白是救命恩人，她招呼二人进屋坐下，气氛还算和缓，没有审讯意味。 “你昨晚遇见的情况，并不是偶然。” 赵白说道，手捧茶水低头啜饮，只是超市里随处可见的散装茶，泡之前甚至没用开水汆烫，苦涩味很重，他轻微皱眉，不着痕迹地将茶杯放下，再也不去触碰。 赵白深入浅出地讲解：“有东西在暗中，察觉到你的负面情绪，它就像钓鱼的渔夫，耐心地引诱你堕落，但正如所有的钓鱼行动一样，当鱼咬饵的时候，钓者就会与鱼产生某种联系。你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在痛苦之中，有没有看到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天晚上…… 那时，陈小姐正在进行最后的转化，如果没有赵白阻止，她会转变成最低等的死士。 按正常的逻辑，有低等的则必然有高等的，背后必然藏着巨大谜团。 假如陈小姐能想起些什么就更好了。 都说味觉与嗅觉是所有感觉的老祖宗，赵白转身进入厨房锁好门，取出自带的食材，打算做一份和那天完全一样的雪花牛肋排。 天火圣裁喷出六米火柱，没有点燃厨房，连浓烟都没有。 所有火力都集中在牛排上。 没过多久，菜端上桌，烤肉自带的烟火气弥漫开来，细微的油花爆炸声响起，望着那深褐色的表面，陈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 牛排的香气将她拉回到那一天。 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很热……很痛苦……每一块内脏都在燃烧……” “有没有画面？” “我看见了……残破的教室……树藤。” 回忆到这里就断掉了，那凄惨的记忆即便此刻回忆起来也如此惨不忍睹，陈小姐捂着额头坐下，缓了一会儿，握起刀叉打算吃肉，与此同时，琪亚娜也陷入了沉思。 沧海市内，破败的学校…… 难道是千羽学园？ 琪亚娜进入圣芙蕾雅学园之前，是从大崩坏中逃出生天的可怖存在，那时她还是个国中生，就读于千羽学园，后者在大崩坏中彻底毁灭了。 也正是那次崩坏，雷电律者觉醒。 当年，琪亚娜靠一根棒球棍，硬是从死士堆里杀出一条血路。 琪亚娜面沉如水，奋力思索的神态落在赵白眼中，他当即明白了些什么，切出一块肋排放到琪亚娜面前，作为琪亚娜思维如此灵活的奖励。 “你什么意思？” 琪亚娜猛然抬头，如应激的野兽，眼神不善。 “奖励啊，你难道不想吃吗？” 赵白疑惑地回答，琪亚娜一直与他对视，过了半晌，少女眼中的敌意逐渐消散，缓缓戴上围脖，用刀将牛肉分割成小块，心情复杂地享受Q弹的纤维，滚烫的肉汁。 琪亚娜很矛盾。 一方面，这种奇怪的奖励方式，搞得她像一条猎狗，少女敏感的自尊心因此受到损失。 另外，这烤肉实在太香了。 第七章：你是一道菜。赵白如是说 一大块烤肉，琪亚娜吃掉大半。 向陈小姐道过谢，他们立即赶往千羽学园，第三次崩坏开始的地方。 千羽学园，曾经的贵族学校，校址不在沧海市，而是隔壁的长空市，只是地缘位置更接近沧海市一些。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残壁断垣，植物十分茂盛，连砖缝中也堆满杂草，在灰白砖墙与暗红铁锈的点缀下，大片的绿色也令人毛骨悚然。 大崩坏已经过去近两年，长空市正在从毁灭与死亡中缓慢恢复。 只是，千羽学园作为崩坏的起始点，它的校董会成员们目前都还在监狱服刑，这座学园没有得到修复。如果将重建城市比作愈合伤口，那么这座城市边缘的断壁残垣，就是伤口长好后残留的疤痕。 它无关紧要，但看一眼就会触发苦痛的回忆。 “有什么感慨的想法吗？” 赵白在琪亚娜面前晃动手掌：“你眼神发直，不像思考，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哪有？”琪亚娜移开遮挡视线的手掌，重新将目光投在这座失落的学园：“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不过那毕竟是两年前，本小姐急着逃跑，哪里会记得学校的陈设。” “事不宜迟，开始侦察吧。” 校园中不知藏着什么，琪亚娜警惕地掏出双枪，它能放高频脉冲激光，比棒球棍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赵白也掏出了刀，淡蓝色光芒萦绕着三尺刀身，那是跳跃的高能切割粒子，有了这些粒子，这把刀切割钢筋就像刀削面。身为一名厨师，赵白不擅长远程武器，三尺是与食材相搏杀的最好距离。 安静，诡异的安静。 进入学园，温度急剧下降，藤条密密麻麻地交织着，遮天蔽日。坚韧的藤条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千羽学园团团围住，仿佛想隐藏里面的情况。 这些藤条，无一例外都萦绕着淡淡的崩坏能气息。 计数器嗡鸣着报警，探测器的指针从绿色转到黄色，赵白仔细观察浓度变化，向升高的方向缓缓移动。 “一直以来，圣芙蕾雅方面都认为这里的植物疯涨是由于崩坏能残余，情有可原，这里毕竟是第三次崩坏爆发的起始点，崩坏能残余比其他位置高也很正常。” 赵白斩断藤条，向前行走：“但你看，这里的崩坏能浓度升高得非常明显，根本不像残余该有的样子，说明这里有新的崩坏能释放点，比死士高级，但远够不上律者。” 琪亚娜疑惑地问：“它不在自己家门口的长空市搞事，而是绕远选择沧海市，到底为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它太弱小了。” 赵白笃定地回答。 话音甫落，琪亚娜一脚踹在赵白屁股上，后者心领神会地向前奔跑，冰蓝色刀光斩断藤条，刚踏出数步，后方突然传来轰隆巨响，藤鞭甩下，空气中划过黑绿色虚影，地面顿时出现一道极深的刻痕。 “琪亚娜？” “我没事！” 琪亚娜大声回应，挥舞的藤鞭掀起灰尘，遮蔽了眼界，赵白听见枪声，以及不停闪烁的脉冲光芒。 一瞬间，整个学校都活了过来。 罗网分开，数不清的藤条在眼前挥舞，赵白狼狈地躲闪，余光瞟向琪亚娜，视线被烟尘挡住，看不清人影，想必琪亚娜也是相同的情况。 琪亚娜不会发现这里的异状。 赵白急速停止，面对试图吞噬他的藤条，他不仅没有闪避，反而低声默念着什么。 “藤条……植物……绿色蔬菜……你也是食材！” 赵白眼神陡然一变，握刀的手迅速松开，从亚空间中摸出一把厨具。 刀身修长，纠缠不清的红与黑是这把刀的主色调，使它看起来像一把血染的邪兵，刀名【反力场打刀】，技能是聚集敌人并切割，在赵白手中则是天然的榨汁机。 满库的武器在赵白手中，仅仅只能作为厨具使用，但这次不一样了。 能砍什么，取决于赵白把什么视为食材，毕竟厨师是个大职业，本身就包括宰杀这一项。 经过整整两年的训练，赵白已经可以将一些非人的事物当成食材了，像这种藤条，会被想象成某种会动的瓜果蔬菜，只不过这种行为模式需要强大的自我催眠能力，赵白还没能熟练掌握。 “厨房刀式第十二·洗净切碎。” 他大声喊着羞耻的招式名，奋力挥刀，暗红色黑洞浮现于刀尖，藤条不受控制地聚集到一起。 在混乱中，他收刀吸气，悄悄捡起地上的粒子切割刃，装作无事发生。 “刚刚发生了什么？” 藤条被黑洞撕扯切割，榨成淡绿色的果汁，当一切完成之时，琪亚娜举着双枪冲到他面前，来回张望，似乎非常担心赵白的安全。 “没什么，使了一招切菜时悟出的刀法。” 赵白淡淡地回答，仔细观察琪亚娜的反应，按德丽莎的指示，只要自己小心应对，再离谱的事情琪亚娜都会相信，但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离谱，连他自己听了都想笑。 但很奇怪，琪亚娜看着一地狼藉，青绿色汁液在地上流淌，仔细思索一番，居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吗？”她平淡地将枪收回腰间：“大概明白了。” 不，你明白了个锤子。 -------------------------------------------------------------------------- 琪亚娜真的……蠢萌蠢萌，明明还是一头雾水，反而十分傲娇地假装自己知道，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份疑惑都会深埋在胸中，难怪德丽莎对琪亚娜如此放心，原来学园长是了解她的。 “切菜时悟出的刀法……能解释一下吗？” 过了半晌，琪亚娜突然转身问道，脸颊微微泛红，显然疑惑打败了傲娇，但大小姐的心依旧耻于发问。 “像我这种开餐馆的，平常会处理大量食材，赵家餐馆又只有我一人，一颗颗切肯定来不及，于是在长久的切菜生涯中，我领悟了一刀三千斩的技法，常人挥砍一次的时间，我能挥砍三千次。” 解释的时候，赵白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 整句话充满槽点，琪亚娜好几次欲言又止，脸色越来越涨红，但就是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她才深深吸了口气，说道： “咱们别聊刀法了，好吗？” 第八章：翻车了翻车了 不聊刀法，赵白求之不得。 在千羽学园中，有一个植物园，也正是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琪亚娜赌气走在最前面，赵白则满脸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戏耍大小姐，肯定要付出代价，预计半小时内，琪亚娜都不会与他说话。 不过也就半小时，琪亚娜的仇恨时间不能再多。 越接近，藤曼便越浓密，一开始他们还能看见日光，墨绿色藤蔓上生长着极细的刺，到最后变成全然的黑，密密麻麻没有一丝光线。 植物需要光合作用，如此密集，长势还如此旺盛，只能说它已经不是植物了。 赵白用粒子刃开辟出道路，藤蔓被整条切开，它的表皮如鞭子般坚韧，切开后并不流淌青涩树汁，而是流出淡红色的血，被切的藤蔓像蛇一样拼命蠕动，恶心至极。 “小心一点，刺上可能有毒。” 赵白看着大小姐像挥舞棒球棍一样挥舞长刀，提醒道，琪亚娜的动作毫无章法，仅凭一身蛮力，据说这是卡斯兰娜家祖传的骑士之力，赵白也搞不懂。 “喝！” “厨房刀法……你管这招叫什么来着？” “省省吧，你根本什么都没学会，按你这种刀法，切火腿肠都能把案板切成两半，刀法重在控制力，你需要让刀出现在任何你希望的位置，而不是漫无目的地胡乱挥砍。” 赵白苦口婆心地说，但琪亚娜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依旧在胡乱挥砍。 说来奇怪，尽管刀法乱成一团乱麻，但琪亚娜没有让任何藤蔓触碰到自己，连挥洒而出的鲜血都没有，可能这才是卡斯兰娜家的祖传手艺。 “啊……气终于消了，刀还你，不砍了！” 琪亚娜手有些酸，喘着粗气将刀还给赵白，原来她刚才是在拿这些藤条撒气。 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完全不生气了。 这种性格，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着实少见，赵白接过刀，立即享受到了一个少女的拥抱，又香又软，还带着淡淡的汗味，他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有些复杂。 赵白思索以后吃饭要不要给琪亚娜打九折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事件打断他的思索。 密不透风的藤蔓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遥远曲折，从这里直通向植物园，它的意图是如此明显，就像一次居心叵测的邀请，赵白与琪亚娜对视，同时点了点头。 百分之一千的戒备，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植物园进发。 -------------------------------------------------------------------------- 植物园，由玻璃搭成的暖房，用以培养珍稀的植物，那么多年过去了，大棚玻璃早已在风雨中破碎，仅有的几片，会在风雨大作的时候发出呜咽，如泣如诉。 植物房正中央，鲜花盛放。 一朵直径两米的玫瑰，像动物一样规律地蠕动，仿佛在呼吸，墨绿色藤条萦绕着它运动，仿佛守护之蛇，一朵花盛开在废墟中，极其强烈的对比，更显得它娇贵美艳。 极致的美丽，从极致的污秽中诞生。 鲜红之下缠绕着层层根系，下方堆积着不计其数的尸体，她们的肢体苍白纤细，都是死士化的少女，缠绕的藤蔓在她们心中种下崩坏之种，待情绪崩溃时茂盛生长；新的崩坏能从死体中诞生，最后由这朵花召唤回来，茁壮的吸收这些新生的崩坏能，才使得这朵玫瑰生长得如此茂盛。 “分明是植物，却做着园丁的工作。” 赵白皱着眉头看向琪亚娜：“怎么样？看到这地狱般的惨景，有没有觉得生理上的不适？” “本大小姐可是从死士堆里爬出来的女人。” 琪亚娜紧握双枪，回答道。 这朵鲜花在孕育什么，当它敞开通完中心的道路时，则说明它完全准备好了，那些阻挡他们前进的藤条，在这一瞬间完全失去意义，它有绝对的信心将他们杀死。 当然，只是力量暴涨带来的错觉，这朵玫瑰对自身实力没有清晰认知，只是单纯的膨胀。 身为一名厨师，赵白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嗅觉，当进入这间植物园的时候他便发现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这是某种神经毒素，用来麻痹猎物的神经。 这朵花，空有植物的外形，其内在早就蜕变成了顶级捕食者。 虽然如此，情况依旧尽在掌控。 在赵白眼中，不论这朵鲜花多么艳丽诡谲，都只是一朵花而已，他曾经用鲜花熬炼过芳香精油，这一朵也不例外。问题是，生长于尸骸之上的鲜花，即便再美丽也令人作呕。 赵白并不会拿它炼芳香精油。 他要将这朵花彻底毁灭。 武器库中有名为天火圣裁的烧烤工具，必要之时，它会化身为火炬，暴躁的烈焰足矣沙土烧成玻璃，再将玻璃烧成透明的沙土，这不过是区区一朵花，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计划非常简单，当神经毒素让琪亚娜不省人事时，他再掏出天火圣裁解决一切。 砰砰砰。 琪亚娜双枪连射，紫色光芒打在花瓣上，发出沉闷声响，血红的花瓣却丝毫无损，牢牢守护着内部的东西。 赵白屏住呼吸，琪亚娜大口喘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神经毒素蔓延得十分迅速，琪亚娜眼神飘忽，逐渐变得无力化，墨绿藤蔓急速抽打，赵白眼疾手快，一把将琪亚娜拉到自己身边，后者一把扶住他，就像找到拐杖的老太太。 “你能看清我吗？” 赵白接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回应，终于彻底放下心来，长刀悄然滑落，他的右手伸向深不可测的亚空间。 “从现在现在，倒数你仅剩的生命吧。” 赵白举起天火圣裁，狂暴的圣光在枪管中迅速汇聚。 仿佛为了回应他中二的宣言，那鲜红色玫瑰猛然颤抖，原本紧闭的花瓣一片片盛放，绝美的少女在粘液中肆意舒展身形，她伸懒腰，纤细的腰肢仿佛植物的茎。 那是……人？ 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的……人？ 赵白感觉自己完蛋了。 第九章：极限的虚张声势 “人类，总是这样愚蠢又无知。” 少女打了个哈欠，纤细的腰肢肆意舒展，悬挂在身上的粘液迅速蒸发，露出下方掩藏的娇嫩躯体。 与赵白预料的一样，她的躯体并不是人类，而是坚韧的枝叶组合，树根从小腹到身躯，如遒劲的苍龙，她的头发是长而坚韧的藤条，嘴唇则是娇艳的花瓣。 她满脸嘲弄：“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如此盲然，你真的认为自己遭受的阻挡，是因为我害怕你靠近吗？”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赵白手中的天火圣裁熄灭，十分尴尬地哑了火，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回亚空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扶住中毒混迷的琪亚娜，右手不停摸索，想要找到一件能镇住场子的神器。 首先，它要足够大。 其次，在不攻击的时候，也能看出它的威能。 就决定是你了。 在少女嘲弄的眼神中，赵白扛出大杀器，高三米，重达数吨的庞大十字架，通体金色，花纹复杂绮丽，上方铭刻着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家徽，仿佛诉说着天命昭彰。 伴随犹大一同出现的，是那股似若隐若现的镇压气息。植物园中，原本嚣张的崩坏波动逐渐平息，赵白轻轻抚摸犹大，用手掌感受那复杂的纹路，即便不展开，也如此闪耀，就像一座灯塔。 锵锵~ 十三根长矛缠绕着锁链，破灭的气息散发开来。 赵白轻声说道：“实际上，你才是盲目自信的那个，引我们前来，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自己通过吞吃得来的实力，殊不知你的一切行为，都为自己招来死亡。” 他没有急着行动。 犹大展开以后，就像一座坚盾将他们保护在里面，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神经毒素被排斥，犹大出现，清理出一片洁净的空间，赵白将琪亚娜抱到十字架边上，开始思考对策。 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从花瓣中诞生的少女从未如此恐惧，那十三根长矛仿佛刺破苍穹的宝剑，她渺小的灵魂在重压下发出颤抖，完全失去最开始的从容，开始思考该如何逃跑。 这还没完，赵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居然脱离犹大保护范围，主动朝花中少女走去。伴随他的动作，植物园中的每一片叶子都在颤抖，藤蔓也开始不安扭曲，昭示少女害怕的心情。 不知何时，赵白手中多了一把刀。 刀刃透明如玻璃，根据光芒显现出不同颜色，迷蒙的幻彩在整把刀上流淌，如梦似幻，每一次反射，都让少女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 “你……你不要靠近我啊！” 少女惊惶失措，但赵白并没有拿刀砍她，只是切下一把抽动的藤条，随后转身退了回去。 这把刀名叫虚无之刃，非金非木，只有一团毫无重量的虚无，只有处理最名贵的食材赵白才会使用它，但这次不是为了处理名贵食材，而是拯救琪亚娜的性命。 处理过数不胜数的有毒食材，赵白早已看透本质，解毒剂就在这株植物体内。 但是，这需要极其高明的处理，才能完全处理掉植株中的毒性，赵白正好是个高明的厨师，他掏出激光重炮，像日常烹饪一样将藤条塞进炮口，点火发射。 高能激光束像太阳，照亮被藤条遮蔽的植物房，瞬息之间，便撕开一个大口。 晶莹的液体从藤条灰烬中升起，赵白娴熟地收集，任其滴落在琪亚娜的口腔中，神经中毒状立即得到缓解，她轻轻睁开眼睛，双目却没有神采。 “发生……什么了？” 琪亚娜嘴唇干裂，中毒的躯体消耗大量水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已将现场清理干净，你什么都看不见，这是中毒后遗症，视觉神经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你不用多想，安心休息就好。” 赵白轻声提醒，琪亚娜却好似没听到一样奋力挣扎。 听觉也和视觉一样失效了，恢复需要时间，只是琪亚娜的劲实在太大，赵白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他转身看向花容失色的少女，将除了犹大外的武器尽数收回亚空间。 “现在，是谁盲目又痴愚？” -------------------------------------------------------------------------- 赵白抚摸十字架，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刀尖上舞蹈，这位从花中诞生的少女，只要她稍微尝试着攻击一下，赵白的谎言就会不戳自破，但如今，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只要收割就好。 “现出本像吧。” 赵白朗声道：“你不是律者，根本不可能保持人类的样貌，这只生长在花上的人只是器官，真身就藏在这里，我是个仁慈的人，给你选择的机会。” “是维持这副样样貌死去，还是现出真身全力一搏，说不定你可以成功逃跑。” 赵白的话术无懈可击。 这只生物如果总是维持人类状态，那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但如果它显像出非人的本像——不论是什么，只要不是人，在赵白眼中都是一道食材。 介时，十三根长矛会终结它错误的生命。 少女手捧脸颊，花容失色道：“不可能，这么多强大的武器，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个路过的厨师。” 话音甫落，整个植物房开始颤抖。 每一根藤蔓都在狂舞，美艳的少女逐渐融化，彻底消失在花蕊中，如此同时，那朵庞大的花缓缓升起，原本缠绕着整个千羽学园的藤蔓收缩，汇聚在花朵之下，形成庞大的身躯。 它既是动物也是植物，又不是二者中任何一种。 四条如柱巨腿摆动，巨兽疯狂逃窜，那迅捷的身影，在赵白眼中却是另一番模样。 四条腿，长脖子，玫瑰花像甲壳一样覆盖身躯。 这不就是只老王八吗？！ 既然长得一点也不像人，那就是食材了。 ps：求求你们给我投票吧，主要还是想要推荐票。 第十章：平淡朴实的拉面 赵白眼神陡然一变。 长矛无声滑落，每一根都缠绕着锁链，那是它们与生俱来的能力，投射而出，追击并锁定敌人，锁链会一层层地禁锢住猎物，它们只是待宰的羔羊。 “绿色的王八，背上顶着鲜花，我知道你是什么了，是食材。” 赵白自言自语抽出一根长矛：“犹大是个好东西，架子是武器收纳包，这十三带锁链的长矛，简直是为当鱼叉而生的，每当捕猎深海鱼类，我总喜欢用它。” “现在，受死吧。” 赵白的声音毫无感情，手臂在空中抡出一个极有力量的弧度，长矛投射而出。 飞速窜逃的怪物，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似乎知道已经逃跑无望，庞大的身躯猛然转身，迎着赵白露出獠牙，不是逃跑，而是飞速向他靠近。 贯穿而过。 它似乎是想拼着受伤也想将赵白吞噬，但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却没能注意到长矛尾部的锁链，红色的锁链，贯穿而过之后就将其禁锢在原地，一层又一层地缠绕。 它再也动不了了。 不论它如何咆哮，锁链扯得哗哗响，也无法突破犹大的束缚。 犹大的禁锢有时间限制，赵白也怕这怪物突然变成人形向自己求饶，一把燃烧的巨剑突然出现在他手中，那是名为神陨的大剑，现在应该在天命地窖，还处于研发阶段，剑身上流淌着永不熄灭的烈火，将所遇一切全部燃尽，最适合用来清理杂草。 “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怪物突然屈膝，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赵白踏上了它的脊背，踩在柔软的鲜花上，利剑燃烧，猛地戳向怪物的双眼，换来一声凄厉的惨嚎。 作为一名厨师，赵白清楚该如何杀甲鱼。 修长如蛇的脖子伸出，咬向背上的人，赵白早有预料，娴熟地跃开，一剑切下，坚韧的脖子应声而断。 原本，应该有数不清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那是临死前的报复，它的血液中潜藏着最猛烈的毒素，但神陨大剑斩下，切割的同时也点燃伤口，莫名其妙地起了止血作用。 “呼——” 长出一口气，赵白开始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想骗过琪亚娜还是很简单的事，将断裂的长颈踢到一边，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烧焦痕迹，再将所有武器收起来，赵白开始躺在地上装死，等待琪亚娜醒来。 没过一会儿，他便听到少女伸懒腰的声音。 赵白感觉一双柔嫩的小手放在胸口，猛然按下，他的身躯本能地弯成一张弓，头颅高高昂起，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明明是标准的心肺复苏流程，为什么琪亚娜做的就这么奇怪？ 全部的肋骨，都被冒失的一击彻底折断。 不过，肋骨骨折在心肺复苏是十分常见的伤，甚至连医药费都不用付，赵白的行动也没受影响。 “你终于醒了。” 琪亚娜满脸写着欣喜，纯真的笑容，让赵白有苦说不出。 吃了个哑巴亏啊。 -------------------------------------------------------------------------- “所以，是本大小姐爆发小宇宙，将你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一点没错。” “那我为什么没有记忆？” 赵白认真地为她解释：“可能爆发小宇宙对你来说太难承受了，于是你自主封印了那段记忆，不过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住，以后你来我餐馆吃饭，永远享受九折优惠。” “才九折啊？” “我可以免费做一碗拉面，高山猪棒骨熬成奶白色浓汤，今年的新鲜荞麦面。” 赵白一边说一边拍照，这些都要写进任务报告中，那份虚假的报告自然也需要他来润色，琪亚娜正在思考赵白的拉面和美少女味的泡面有什么区别，这份谢意究竟值不值得。 好像……美少女味的泡面更好一些。 他们飞速离开现场，通知善后小组来清理尸体，等一切完成，千羽学园或许会作为战场遗迹开放。 不过现在，还是让崩坏能散发干净吧。 摩托车在天际行驶，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 提交任务报告，赵白还未向德丽莎解释，便急匆匆拉着琪亚娜来到店中，暂停营业的招牌被取下，足足一上午的休店，圣芙蕾雅的姑娘们怕是要哭了。 当务之急，是制作刚才答应琪亚娜的报酬。 留下一脸馋人的琪亚娜在外面，赵白锁好厨房门，开始制作猪骨拉面。 冰箱中，是大得有些惊人的猪骨头，被切去一小半，不像猪，倒有些像某只丢人的帝王级崩坏兽。 制作猪骨烫需要大量的水，但这不是普通的猪骨，燃烧的也不是普通的火焰，水自然也不应该是普通的水，深蓝色的重炮吐出坚冰，极深邃的蓝色，达到物理意义上的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的坚冰，某只帝王级崩坏兽的腿骨骨，天火圣裁。 烧一锅浓汤必备材料，就这么简单。 原本需要切成细丝的高丽菜，但条件简陋，他只能使用高丽菜的近亲——包菜。 说来也奇怪，圣芙蕾雅为什么要种植那么多包菜？ 包菜切成细丝，油面放入热水中烫熟后捞出，赵白在熬高汤的同时开火起锅，烧一锅热油，炒香蒜泥，再将准备好的味增与香菇炒香，浓郁的香气在厨房中弥漫。 正巧这个时候，高汤烧好了。 汤色是恰到好处的奶白，不带一丝烟火气，上面漂浮着淡黄色油花，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放入面条与味淋，以及一些简单的配菜，拉面大功告成。 深红的煎海虾，硕大的蟹钳，鲜甜的玉米粒。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高汤熬了一大锅，仅仅只做一碗拉面就放入冷库实在太可惜了，刚出锅的高汤与冷冻的味道完全不同，赵白给自己也做了一大碗，同样是海虾、蟹钳和玉米粒，银芽在汤中悬浮，水汽在碗中升腾。 这卖相，上架售卖，起码一百六十元。 就这样白送给琪亚娜，赵白很心痛。 第十一章：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 熬汤的猪骨是可重复利用材料，熬完汤以后，赵白小心翼翼将其收好，不敢浪费丝毫，琪亚娜十分满意这顿免费的晚餐，顾不上滚烫，抄起筷子就是干，灰褐色的面条根根劲道，浓白的汤也鲜美无比。 “赵老板，你手艺真好，不愧是祖传老厨师。” 赵白谦虚地回应：“都是食材和厨具的功劳，我本身不值一提。只是将食物原本的滋味呈现在食客眼前而已，令人见笑。” 送走琪亚娜，赵白回厨房看了一眼仍冒热气的汤，有些可惜，出来时手上便拿了一片木牌，兴致勃勃地抽出毛笔。 “今日特色菜——猪骨浓汤海鲜拉面。” 写完后仍觉得不满意，赵白沉吟，再次提笔作画，在后面添上【老板含泪打九折】的字样，最下面还画了一个流泪的白毛萝莉，戴黑色头巾，乍看之下有几分学园长德丽莎的味道。 圣芙蕾雅学生们都知道，赵家餐馆代言人是学园长大人。 招牌挂起，客流越来越多，赵白也收起玩笑心开始逐渐变得忙碌起来。对他来说，执行任务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最重要的还是经营餐馆。 为了弥补白天没开店的损失，赵白甚至破天荒地搞起了夜宵生意，一大锅高汤已经见底，直到月明星稀的十一点，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还有任务报告等待他完成。 而且不是一份，是两份完全不同的报告，一份交给明面，另一份则要亲自交给德丽莎学园长，由学园长大人亲自做出评估。 打开门，学园长大人正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双腿很没素质得交叉，霸占了大步份沙发，赵白只能搬着凳子，坐到学园长面前。 “呼噜——” “学园长大人，快起床。我又给你带宵夜了。” 德丽莎应声而起，宛如鲤鱼打挺，赵白娴熟地打开便当盒，摆上筷子与餐巾，最后端出热气腾腾的拉面，汤色浓白，包菜鲜绿，海虾与蟹钳相映成趣。 德丽莎迫不及待地拆筷子，突然皱眉，小巧的鼻子抽动，狐疑地问道：“这味道……这怎么莫名其妙有点熟悉？” 那可不是吗，德丽莎体内有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的基因，毗湿奴迦尼萨帕凡提这群帝王级崩坏兽全是兄弟，而赵白用来熬汤的猪骨取自于…… 赵白细思恐极，放弃了思考。 香气最终还是战胜疑惑，德丽莎大口朵颐，外带的拉面失去滚烫的特性，变得温热，淡黄色油花漂浮，让拉面看上去有些油腻，不过德丽莎最后还是吃完了。 “比起咸的，我果然还是更中意甜点。” 吃饱饭，德丽莎的表情陡然严肃。 她拉扯一下裙摆，尽量让白嫩的大腿笼罩在裙下，看不见颜色。德丽莎正襟危坐，双腿并拢，姿势十分淑女，与刚才的随意散漫判若两人。 “说一遍这次的过程。” 赵白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如何在人形生物面前装大尾巴狼，诱骗它放弃人形态，转而用机动性更高的猛兽形态逃跑的事情一一道来。 “神陨剑？” 德丽莎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那套武器系统仍处于开发，连我也仅仅是略有耳闻，大剑配合真红装甲，能在短时间内比肩律者，你怎么就拿它砍怪了？” “不知道，我自然而然就把它拎出来了。” 赵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赵白甚至当着德丽莎的面用犹大叉过鱼，跟当面NTR一样，非常惊险刺激。 “我大概明白了。” 德丽莎低头沉吟不语，最终抬起头，对此事就此揭过。 如果不是亲自验证过赵白的武器只对他心目中的食材有用，连德丽莎也不敢留他，那么多武器都在一人之手，毁灭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话又说回来，世界毁灭了，赵白做的菜应该卖给谁呢？ “不过，我这里有份医疗报告，你的胸膛以心肺为中心，二十四根肋骨全部骨折，有些甚至断成三截，是在战斗中受的伤吗？” “是啊……那真是如同帝王级崩坏兽一般的撞击呢。” 赵白后怕地捂住胸口。 “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德丽莎困惑地歪头：“那还真是稀奇的事，有点想亲身体验一下，什么是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 “还是算了，学园长你的小身板承受不住。” “喂！刚才有一瞬间，你又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是吧？！” 赵白求饶摆手，这个话题就此揭过，说实话，肋骨全部骨折虽然听上去严重，实际上却算不上重伤，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要注意不能趴着睡觉。 赵白没有写自己的肋骨是被琪亚娜亲手按断的。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得到少女的赔偿，但一想到琪亚娜赔了钱就不能来餐馆消费了。赵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 漆黑的夜，一份平淡无奇的任务报告电子版从极东支部发往总部。 移动鼠标的手猛然停止。 那是位浑身上下写着优雅的女性，高贵的黑色蕾丝手套，荷叶边女仆装，贴身丝袜，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叉，黑色高跟鞋时不时轻点地面，发出敲鼓般的声响。墙上挂着一把镰刀，由藤蔓与玫瑰枝交缠而成，黯淡的蔷薇花。 丽塔·洛丝薇瑟。 不灭之刃的副队长，按常理来说，这种低级的任务报告不会送到她手中，奈何这位小姐对蔷薇花情有独钟，经常在天命内网中搜索这个名词，找到了这份报告。 “背上顶着玫瑰的崩坏兽，丑陋至极……” 丽塔看见崩坏兽死亡后的图片，含笑发出感慨，突然看到了伤口，以及地上的灼烧痕迹，似乎有一些眼熟，令丽塔想到了惊人的东西。 “似乎有些意思呢？” 她又看了一眼执行人名单，有琪亚娜·卡斯兰娜，以及一个名为赵白的神州人。 琪亚娜被自动忽略，天命知道她的一切情况，重要的是这位神州人，丽塔继续搜索，发现这位神州人在圣芙蕾雅学园有个餐馆，品牌形象代言人是德丽莎。 丽塔知道，是该动身的时候了。 作者的话：咱昨晚更新完，正在着手烤面包，原料有小麦粉白糖牛奶鸡蛋和蔓越莓干，我妈总说面包太白不健康，所以我加了点黑糖碎上色，烤出来和外面的全麦面包差不多。 谁知道早上起来，我发现指甲缝里有淡黑色残留物，下意识舔一口，结果那东西是洗面奶啊！！！ 早上起来，恰一口洗面奶。 这谁顶得住啊？ 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给我来个三连吧。 第十二章：丽塔的到来 赵白这几天非常忙碌，但也过得非常充实，餐馆从早到晚都开门，每天都有客人，每天都有一道别出心裁的“今日推荐”，只有人流量没有改变。 直到这一天，他终于摊上大事了。 赵白坐在柜台里，围裙半敞，正通过视频观看屠宰场工人如何给牛肉排酸，门帘突然被掀开，一股迷醉的花香味在鼻尖萦绕，赵白猛然抬头的同时屏住呼吸，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身着女仆装，轻轻鞠躬。 “现在还不是饭点，这位女士，您看上去也不像贪吃的人。” “我是来应聘的。” “嗯？” 赵白心肝一颤，关闭视频站起身来，打量这位优雅的女仆长，按原设定，这位应该在遥远的欧洲，几年后才会上休伯利安，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哪里出了错，赵白做的某些事造成了世界线变动。 丽塔·洛丝薇瑟。 赵白额头冷汗直冒，丽塔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动，轻轻捋了捋头发，露出被灰金色刘海遮住的酒红色左眼，轻轻开口： “看来你的确认识我，想必也知道我的技能水平，女仆会的我都会，今天特地从总部赶来，是要应聘赵家餐馆的后厨帮工职位。”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扩大门店的打算。” 赵白匆忙拒绝道。 事实上，赵白的心中完全没底，看过剧情的他对丽塔行事作风有一定了解，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丽塔绝不会如此嚣张地推门而入，直接点名要当他的服务员。 这不正常，她绝对有所准备。 果然，丽塔似乎料定了赵白会拒绝，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刷刷刷记录，随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只露一只右眼，看不透她的心思。 “这就很有意思了，事实上，你此时站立的位置都是天命的财产，身为不灭之刃副队长的我，完全可以命令你打开厨房门，一窥你试图隐藏的所有秘密……只不过，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优雅了？” “确实，强行抄家，斯文扫地，不是您的作风。” “我还掌握着一条情报，圣芙蕾雅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此刻与你正是同居状态，这条消息并没有传到欧洲总部，但你可以尽情想象，如果主教大人知道他的孙女与你婚前同居，你会是怎样的下场？” “什么叫婚前同居啊？”赵白吓得差点跳起来：“我仅仅只是个保姆而已，天天给学园长做宵夜，陪她打游戏，顺便帮她拿衣帽架上够不到的头巾。” 丽塔惊讶道：“原来……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吗？”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赵白的情绪从未如此失控，仿佛门口就埋伏着FBI，只要坐实他是个萝莉控，就会一路鸣笛把他抓回监牢，和审判官一起吃猪扒饭。 丽塔似乎十分满意，又轻轻鞠躬说：“你身上有秘密，德丽莎大人知道，但总部不知道，我是以度假的名义来极东的，相信女仆保守秘密的能力吧。” “抱歉，这是我与德丽莎的约定，不能透露。” “早有预料。” 丽塔似乎有些自责，轻声道：“威逼利诱什么的，实在不符合女仆的生存之道，这是我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使用这种方法了。” “在校生赵白听受命令……” 丽塔语气中透着军人的干练：“我以本部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副队长丽塔·洛丝薇瑟的名义收回你的自主经营权，受我直接管理。” “当然，我只是想作为女仆，慢慢观察你，可以吗？” 虽然是疑问句，留给赵白的却只有一个答案，她就像鲜花编织成的罗网，香气与颜色都令人迷醉，却在暗中偷偷收紧，等猎物发现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似乎不能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你说的任何一件事暴露出去，都可能让我直接当场死亡，只有答应你，我才能够活命，才能继续追我的特级厨师梦……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揭发吗？” 丽塔微笑着回答：“是真的哦。” “似乎只有答应你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拒绝！” 赵白斩钉截铁地说，侧身走过丽塔身旁，馥郁的玫瑰香直冲鼻腔，让他有种晕乎乎的感觉，除了姬子老师，赵白从未见过如此女人味的女人。 午休牌子翻转，露出下方【正在营业】字样，立即有翘首以盼的客人涌入店中，与此同时，丽塔在人流中静默微笑，不动声色地离开现场。当她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时，没有人能察觉到丽塔的离去。 “我等你回心转意，总有一天。” 赵白松了一口气，和他预料的一样，天命总部与支部相互独立，丽塔身为总部的女武神，不愿让分部的人察觉到自己到来，还能拖个一时三刻。 这种时候，当然是去找德丽莎打小报告啊。 心事重重地忙完一整个下午，赵白再也没看到丽塔的身影，但也没有掉以轻心，轻手轻脚地关门，以百米速跑的速度冲回宿舍，开始猛砸德丽莎的房间门。 “学园长，你一定要帮帮我！” “收起你的故作姿态吧。” 清淡稚嫩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赵白心说怕不是自己伪装出来的着急暴露了？但不应该啊，德丽莎的智力还看不穿这些东西，平时都会提供温柔的膝枕。 “九头龙闪！” 又是一声娇喝，赵白愣了愣，终于发现了，德丽莎正在玩jump大乱斗，所用任务大概是飞天御剑流的绯村剑心。 耐心等待一局结束，德丽莎终于打开了门，没有完全打开，而是只伸出一个脑袋。 “什么事？” “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遇见了谁。” 赵白将今天遇见丽塔的事完完本本地告诉德丽莎，后者一脸思索之色，并没有马上拿定主意，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这件事，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哈？” “我不太了解丽塔，她是个猫一样的女人……你如果有自信，完全可以将女仆摆在店内吸引客人，但一定要做好准备。” “圣芙蕾雅学园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女仆能吸引谁？” ps：对不起，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把神陨剑写成劫灭了，前面的章节已经全部修改，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因为咱实在是不常玩重剑角色。 第十三章：符华，做我的骑士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丽塔的魅力仅仅只局限于男性吧？” 这是学园长的原话，像丽塔这样的女人，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不论那个人是男是女，男人都想和丽塔结婚，女人都想和丽塔搞百合。 赵白倒是没感觉到多少魅力，他只觉得害怕，这个女人太过深不可测，而且想要探查他的立身之本，那股玫瑰花香沁人心脾，作为一个厨师来说，赵白喜欢中正平和的食材，太过抢眼的东西反而不美。 比如丽塔的胸很大这件事，赵白就不太喜欢。 既然德丽莎让他自己解决这件事，那赵白就自己解决了，他并不是第一次遇上想要探查自己秘密的人，丽塔只不过是相对麻烦的那类。 每周有至少二十人想知道赵白的秘密，其中十九人都在他制作的美食中流下热泪，握手言和，对厨房的秘密闭口不谈。 第二天，赵白一切如常，回到食堂照常开店。 赵白打算做一些女孩子们喜欢的食物，顺便练习熟得不能再熟的颠锅技巧，准备了鲜活的番茄酱与色拉油，以及普通、随处可见、没有丝毫可疑之处的鸡蛋。 蛋包饭呐。 嫩黄的鸡蛋包裹咖喱饭，蛋皮上用蛋黄酱与番茄酱作画，咬破蛋皮，里面包裹着滚烫的饭粒，同时也包裹着鸡肉胡萝卜以及浓稠的咖喱，鲜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毫无意外，今天的招牌菜也大受欢迎。 午休时间，丽塔又来了。 这一次，赵白终于掌握主动，一言不发，转进厨房又开始制作了蛋包饭，没有任何奇怪的厨具，只有在用番茄酱与蛋黄酱作画时，赵白才开始显神通。 亚空间中掉出一把大镰刀，巨大且轻盈，仿佛由藤蔓与玫瑰枝缠绕成。 阿芙洛瑟忒。 它收割生命，仿佛不是依仗其锋利，而是凭美色倾倒众生，正如它的名字，传说中的美神阿芙洛瑟忒，自他人的鲜血中沐浴而生。 赵白不知道这些，他只有在噶韭菜的时候才会用到它。 他皱着眉头，照着阿芙洛瑟忒柄与刃连接处的那朵蔷薇花，寥寥数笔，用番茄酱勾勒出它的神韵。 “招待不周！” 赵白端着绘有玫瑰的蛋包饭，走到丽塔面前，郑重其事地邀请她坐下。 丽塔一脸宠溺的微笑，边抽筷子边问：“一天时间就回心转意了，这就是所谓的员工餐吗？难怪符华大人那么想来你的餐馆打工，我完全理解了。” “那是她自己强迫症作祟。” 赵白无奈地说：“来尝尝吧，这是我的厨艺与画工的最高杰作，有很多人想探查我的秘密，但吃过我做的饭以后，他们都热泪盈眶地成了我的朋友。” “是这样吗？” 丽塔的笑容依旧宠溺：“那我真得好好尝一尝了。” 放下筷子，丽塔拿起了店内吃蛋包饭的专用工具，为了最大限度地不影响食物本味，店中勺子都是由珍珠贝壳研磨而成，原材料来自某只悲催的贝类崩坏兽。 丽塔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贝类的温润触感。 很奇怪，这家餐馆像闹市中随处可见的那种款式，老板也不是技艺高超的米其林厨师，但它的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勺子切开蛋皮，划开番茄酱与蛋黄酱构成的蔷薇花，滚烫的饭粒在盘中流淌，鸡肉洋葱土豆，所有被锁住的香气在一瞬间释放而出，宛如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除了鸡蛋，还用面包糠做了一层酥皮吗？ 丽塔自己厨艺也极好，当即明白了赵白的用意，一层蛋皮不足以锁住所有香气，必然是使用了别的手段，小小的蛋包饭也能如此用心，确实是极富有探索精神的厨师。 “白洋葱，胡萝卜……” “米饭是炒熟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味，和咖喱的甜味相得益彰，口感细腻，蛋黄酱也非常新鲜，阁下的厨艺确实无可挑剔。” 别光点评，快哭啊！ 赵白这次注定要失望了，丽塔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热泪盈眶，只是怀着同为料理爱好者的心情，对他的厨艺发表诚挚的赞叹。 口感细腻，相得益彰，无可挑剔。 就这？ 虽然也是赞誉，但赵白等待的不是这个。 看得出来，丽塔确实喜欢赵白制作的蛋包饭，再加上赵白重味道轻分量，丽塔两指搭着珍珠贝汤勺，没多时就将整盘饭消灭干净。 “谢谢老板。” 她完全以这家店的员工自居：“承蒙您的招待，让丽塔提前体验了员工餐，如果打工的时候，能吃到这样的菜，确实是一场美的享受。” “那么，什么时候我能来上班？” “……”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赵白也有些慌神，他注意到门口放着小箱子，里面是各种家政清洁用具，丽塔双手搭在脸颊下方，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 “呃……” “今天是我的生日，能送我一份礼物吗？” ------------------------------------ 伟大的天命员工丽塔，现正式成为赵白旗下一名光荣的清洁工。 赵白仔细思考，自己只要严防死守就好，关门回家的时候多检查几遍，不要把武器忘在后厨，顺便每次做菜之前检查一下摄像头。 这个女人，将他做蛋包饭用的所有心思都说了出来。 炒焦炒香的大米，水嫩不辣口的白洋葱，以及锁住味道的面包糠——原料来自过期法棍，加了些烤盐与香芹叶——都是他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 丽塔将其一一点出，论惊喜程度，甚至不亚于游戏制作人埋藏的彩蛋被玩家挖出来，小说家辛辛苦苦写的梗终于有了间贴回应。 更何况，他还有绝招。 晚间时分，关门打烊之后，赵白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拦在去往酒吧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那个身穿白色执事服的女人。 “符华同学，经过深思熟虑，赵家餐馆正式向你发出招聘，为了防止秘方被偷取，我需要一位恪尽职守的守护骑士。” 赵白在路灯下伸手，气氛庄严而热烈，影子在虫唱与微光中拖得老长。 “符华同学，做我的保安吧。” “啥？” ps：求一张好看的推荐票，谁有好看的推荐票？能给我一张好看的推荐票吗？ 第十四章：校园怪谈 “赵白同学，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突如其来的招聘通知，沉稳如符华，也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她立即点了点头，多打一份工总是好的，即便只是保安，更何况是赵白发出的邀请，也算是终于圆了她大满贯的心愿。 只是……以前从不松口的赵白，为何会突然间改变态度？ 她之所以打这么多份工，只是天命工资发不下来而已，她的爱好是玩手游，而且有难以理解的收集癖，关键符华还是个非洲人。 为氪金饿肚子，在符华的预料之中，但饿肚子还不出货，就让她无法接受了。 “什么时候能上班？” “明天一早。” 一向游刃有余的赵白今日却如此急迫，符华低头思考，不着痕迹地抬手看腕表，脸上闪过瞬间的急迫，这副神态完全被赵白看在眼中。 他又添了一把火：“给我一个答复，如果被人偷走厨房秘方，我很有可能在圣芙蕾雅待不下去，介时，就再也没有提供免费员工餐的良心企业了……” “我答应你。” 符华简洁有力地回答道：“明天一早，我就去赵家餐馆报道，说句实话，虽然我对拳术略知一二，但除了南边的赌场，还没有雇佣我进行安保工作，你提出要求的时候，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个[承诺]吗？” “当然。” 坚定的回答，符华转身朝酒吧走去，这场对话让她多消耗五分钟的通勤时间，原本她预留了十五分种的余地，但仍加快了脚步，仿佛是为了逃离现场。 望着上仙落荒而逃的背影，赵白也轻声微笑。 只要有她当门卫，丽塔的威胁便完全消失，赵白也抬手看了看腕表，是睡觉的时间了，他立即马不停蹄地朝宿舍赶去。 一到宿舍，他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伟大的德丽莎学园长，今天居然没有在家摸鱼打游戏，而是手捧一本校内任务报告仔细观看，本子上记载着一些学园琐事，连赵白每天的招牌菜都会记录在上面，相当于一份事无巨细的校园日志报告，身为一个管理者，德丽莎从来不看这些。 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 校园日志其一：原本人气极高的赵家餐馆，因新来的神秘女仆而再次人气爆棚。 校园日志其二：夜晚时分，校道上游荡着不知姓名的俊男鬼魂，据说他身穿白色执事服，戴单边眼镜，扎淡灰色马尾，优雅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男人。 校园日志其三：教导主任姬子，凌晨时分在校道上蹲点，被校警当场抓获，后承认是宿醉后引起的头脑发热，做出了不加思考的行为。 校园日志其四：第三条是谣言。 其五：姬子老师失手打伤校警，谢罪大会暂定于下周六学校礼堂。 …… 这校园日志写得跟笑话大全似的，也不知由哪个有才的人编撰，德丽莎看的并不是这些其乐融融的东西，她皱着眉头翻阅，直到最后一条。 日志其五十八：校园怪谈。 赵白有一瞬间的错愕，原以为只有文学少女扣中才会产生这样的东西，但没想到这里也有，学生们可都是预备役女武神，将来是要上战场挥舞着半吨重的武器砍杀崩坏兽的，如此强大，居然也会怕校园怪谈？ 而且，还是鬼魂类的校园怪谈？ 该害怕的应该是鬼吧？ 赵白接过校园日志仔细观看，却发现德丽莎面如白纸，眉眼间有肉眼可见的铁青之色，似乎紧张到了极点。 “赵白……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吗？”德丽莎断断续续地问。 赵白错愕地回答：“学园长，这世上任何人害怕鬼怪，你都不该害怕鬼怪，你可是教会修女，邪恶的克星。尤其是，您还掌握犹大的誓约这种驱邪圣器。” “谁……谁说我害怕了？” 德丽莎底气不足地说：“我只是心系学生安危，任何危险的苗头都有探查的必要，守护学生们，这可是学园长的职责！” 虽然语气外强中干，但确实发自肺腑。 就算害怕也要查明真相，极其看重年轻人，德丽莎就是这样伟大又怂的存在。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德丽莎语气一变，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白收回心中的赞美之词，如有必要，他会将它们全部改成唾骂。 任务日志的详情已于半小时前发送至他的邮箱，安安静静地躺着，标题是加红加粗的醒目字体，却没有设置特殊提醒。赵白沉吟一番后发觉不对劲，德丽莎绝对早有预谋，要让赵白替她去走这一趟。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怂的学园长！ 不过这种任务，接就接吧，赵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他已经十分悲催地有了崩坏，要是还有鬼神这种恐怖的东西，那未免也太惨了吧？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翻开日志，和前面的搞笑型完全不同，这次的日志像煞有其事的鬼故事，时间地点人物全部都有，而且写得有鼻子有眼，恐怖气氛渲染得极其到位……越是这样工整的故事，赵白便越觉得不可能是真的。 夜深人静之时，化学危险品存放仓库，有人听见了脚步声。 这里是重要且危险地方，任何蛛丝马迹的动静都会招来最大的反应，彻夜的地毯式搜查当即开始，却诡异的没有任何收获。 接下来的每一天，这位仓库管理员都能听见脚步声。 不仅仅是她，连换班的人也听到了同样的动静，多次彻底搜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行迹，这就给整件事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而且，这地方以前死过人。 …… 看到这里，赵白差点一不留神捏碎手机屏幕，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化学危险品保管仓库”，名字就带[危险]二字，这么多年不出几起事故，那才是真的诡异。 正当他转身打算向德丽莎吐槽时，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那好似要寻求依靠、小鹿般懵懂的眼神，以及天空般澄澈纯净的淡蓝双瞳。 “答应也没关系。” 话到了嘴边，意思却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不过，我有一个有些过分的愿望，有且仅有学园长大人您才能实现，希望能够答应。” “什么愿望？” 德丽莎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试探地开口问道。 第十五章：布洛妮娅不信牛鬼蛇神 “你先说愿望内容。” 德丽莎警觉地说，赵白说自己的愿望很过分，假如他提出的是膝枕这种无礼的要求，她绝不会答应，再说德丽莎根本不明白膝枕到底哪里舒服，枕着女孩子的大腿睡午觉，难道很有成就感吗？ “学园长，你能在职权之内免费给我调集一批经费吗？” 赵白挠了挠头说道：“你也知道，咱的小餐馆突遭横祸，一夜之间就多了两双要工资的手，如果学校不批经费，可能即将面临破产清算。” 你家餐馆每天爆满，一天赚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挪用公款买漫画的德丽莎实在是骂不出口，学园的财政大权一直由无量塔姬子处理，身为学园长的她，实在不擅长算数，能调集中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要不然……我收点学杂费？” 不愧是资本家的孙女，德丽莎低头思索，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赵白的要求其实并不惊人，只想让学园帮他付工资，他自己则白嫖两个员工，某种意义上，这是反间谍行动，找她要经费天经地义。 “只要每个人多收一块钱……这事儿简单！” 在每位学生的学费清算上加了一美刀的安保费用，完事之后，德丽莎突然转过头，面朝赵白说道：“这次的任务，你有一位伙伴，这位同学和你一样不信有鬼神，但对捉鬼很感兴趣。” “不信鬼神却对捉鬼感兴趣，究竟是谁？”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赵白脑海中立即浮现双马尾钻头少女的身影，原来是她。 他对布洛妮娅还算熟悉，经常来餐馆点俄罗斯菜，例如炖菜和罗宋汤，汤里一定要加地道的俄罗斯酸奶，偶尔还会点一些鲑鱼籽，用珍珠贝汤勺慢慢挖着吃。 布洛妮娅是位富萝莉，和贫穷的琪亚娜完全不同。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鬼神感兴趣？ 抱着疑惑与不解，赵白安安静静地回房睡觉，第二天八点照常开门。 迎着朝阳与晨露，丽塔带着各种厨房清洁用具，刚开始上班，正准备理所当然地进入厨房搞卫生，却吃了个闭门羹。 符华就像铁塔，矗立在她面前。 丽塔略微惊讶道：“符华大人，为什么阻拦在我面前？” “现在的我，暂时是一名守护骑士。” 冰冷无情的声音，体现她身为安保工作者的能力，符华心情不好，因为赵白没有告诉她要阻拦的女仆是丽塔。 丽塔是总部女武神，符华则是总部安插在圣芙蕾雅内的暗桩。 二者相见，分外尴尬。 符华无法配合丽塔行动，她是埋藏的暗桩，与天命只是合作关系，平时负责将学园内部的动向上报给总部，如果贸然帮助丽塔，会有暴露风险，她就不得不回到总部待命。 比起烦人的欧洲总部，符华更青睐极东支部。 这个道理丽塔也明白，所以她才会如此惊讶，连微表情也出现一瞬间的失控，仪表尽失。 经过简单的乔装打扮，丽塔将灰金色秀发上梳，露出刘海之下的酒红色瞳孔，眼角的泪痣用遮瑕霜掩盖，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不相同。 如果不认真观察，根本没人认出，这就是那位不灭之刃的副队长。 为了避免暴露，丽塔没有与符华过多交流，只是骑士与女仆的正常互动而已，她时不时往厨房偷瞄，只能看见冰冷的金属密码门。 临近中午，赵白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丽塔的目光，侧身避过符华瘦削的身躯，将两盘奶油蘑菇浓汤配白面包摆在桌上，略浓稠的白汤，里面有洋葱碎与口蘑碎，汤的表面浮着一层刚刚磨碎的黑胡椒粒，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招待不周。” “这是今日的员工午餐，只做了两人份，我个人吃不惯法国菜，用剩下的奶与黄油做了点炖肉，自己解决了。” 赵白打哈欠，慵懒地招呼两人来吃饭。 趁切面包的空隙，丽塔笑盈盈地走到桌前，赵白顿时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骨流淌，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抬起头对视，丽塔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 猫碰上会整活的老鼠，也是这种眼神。 就像一位玩家，终于遇上了富有挑战性的趣味关卡，丽塔什么都没说，赵白却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切。 有本事来色诱我啊！ 吃完午餐，工作继续进行，丽塔并没有来色诱赵白，这让他感到略微有些失望，下午的工作餐是梅子饭团，赵白试验了一下刚采购的寿司醋，没到他想象中的完美境地，但员工们还是吃光了。 月明星稀，晚间九点。 鬼在白天不会出来，只有等到晚上。 尽管不信世界上有鬼，但队友白天要上学，赵白白天要开店，也只有晚上才有功夫管这事。 他来到约定好的地点，重装小兔的庞然身躯在路灯下被拉得老长。 少女悬浮，身后是巨大机器人。 这场景十分赛博朋克，尤其紧贴少女双腿的并不是过膝袜，而是贴身反重力悬浮装置，看上去就像纹路复杂的灰色丝袜。 “你终于来了，布洛妮娅始终待命。” 布洛妮娅的声音毫无情感波动，赵白与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早已对布洛妮娅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 奇怪的是，重装小兔原本安装重炮的地方，却装了一个吸尘器。 赵白奇怪地问：“这是什么装置？” “捉鬼仪器，布洛妮娅看了《吼姆捉鬼敢死队》后购买的电影周边，可以探测并捕捉任何鬼魂，是这次行动的必要道具。” “你只是单纯想玩周边吧？” 布洛妮娅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铁灰色双眼直勾勾看着他，搞得赵白有些无所适从，像个破坏女孩子纯真梦想的憨批。 “布洛妮娅，你相信鬼魂吗？” 她摇头，一言不发。 赵白顿了顿，又问：“那你相信这个捉鬼吸尘器会起作用吗？” 布洛妮娅点头。 那不还是为了玩电影周边吗？！ ps：今天终于可以签约了，码字又踏上新的征程，请大佬们投点推荐票，让我有信心继续走下去。 第十六章：库房里的泰坦爸爸 重装小兔19C，一手盾牌，一手吸尘器。 吸尘器上还粘着磁贴，玫红色王冠的金色王，非常花哨。 恍惚之间，布洛妮娅淡漠的双瞳中闪过些许憧憬的光，赵白使劲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布洛妮娅说：“如果害怕，可以跟在小兔后面，它会保护你。” “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毫无紧张感的气氛之下，赵白又翻阅了一下学园地图，立即提议出发赶往灵异事件现场。 布洛妮娅自然求之不得。 重装小兔开路，像个忠心的骑士，两人来到危险化学品存放室。 由于执行任务的原因，这里没有人巡逻，门口的轮值表上写着赵白与布洛妮娅的名字，用验证卡打开仓库门，可以看到胶桶依次排列于货架之上，大部分是深蓝色，少部分是乳白色。 孤男寡女，共处于无人还闹鬼的化学仓库。 气氛貌似有些微妙？ 不过布洛妮娅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正当她仔细聆听之时，耳畔突然传来脚步声…… 咔哒、咔哒。 轰隆隆~ 非常厚重的声音，确实有些像脚步声。 但又隐隐有些不对劲。 布洛妮娅是俄罗斯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 重装小兔跟着她，在硕大的仓库中漂浮游荡。 她努力寻找，却一无所获。 布洛妮娅开始巡逻的同时，赵白也展开了自己的调查，先走到门边，将所有灯开到最亮，然后再不紧不慢地巡视着。 开大灯不是怕，而是不想摔跤。 这里是化学仓库，任何火力武器都可能造成重大伤亡，布洛妮娅只带了吸尘器，赵白也只提了一把随处可见的太刀。 从一条走廊走到另一条走廊。 一无所获。 赵白始终能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宛如战鼓在耳畔擂响。 但他却始终无法确定声音来源，甚至将耳朵贴在盛放化学品桶壁上，细听声音在液体中的回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布洛妮娅，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 呜呜呜呜呜~ 吸尘器开启的声音，布洛妮娅正在面无表情地玩吸尘器，开启又关闭，淡灰色螺旋双马尾在风中飘荡。 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赵白知道，布洛妮娅很失望。 至于理由，大概是因为没有蓝色荧光的半透明幽灵惨叫着出现，被她的黄金吼姆王吸尘器吸入隔离舱中吧。 “原来，真的没有幽灵。”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却说出无比可爱的话。 那咔嚓嚓的声音依旧响彻耳畔，赵白甚至确定了地点，就在仓库中的一处空地上，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布洛妮娅举起吸尘器，将这片空地上的灰尘吸得一干二净，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这声音……经过检查，并不是脚步声。” 布洛妮娅说，她与重装小兔朝夕相处，精通各种机械构造，当机器人常年不上润滑油的时候，每一次晃动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所以，这里有个看不见的机器人？ 一直到后半夜，他们都没查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布洛妮娅表现出肉眼可见地失望，悄悄打了个哈欠，恢复面无表情，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赵白见状，连忙提议先回家睡觉，择日再战。 “为这种事浪费两个晚上，布洛妮娅不建议这样做。” “完事之后，我请你看个宝贝。” 赵白欲擒故纵道：“最近我的餐馆里进货了一批新食物，1986年苏产鲑鱼籽香肠，航天局专用，上过太空，保质期长达四十年。” “听上去不错。” 布洛妮娅，对札幌拉面、蘑菇奶油汤、烩肉披萨之类的普通食物不感兴趣，想要收买她，必须是高级军用食材，最好还得是俄产货。 “可以。” 布洛妮娅欣然同意。 和布洛妮娅分道扬镳，赵白往回宿舍的方向走几步，骤然停止。 队友消失在黑暗中。 赵白却大踏步回到刚才的危险化学品储存室，取出了自己珍爱的厨具。 镰刀·彼岸之扉。 曾经，这把镰刀切过的食材都会消失，连噶韭菜都特别不好用，赵白根本不知道拿它干什么。 现在，赵白终于意识到了。 既然切东西会消失，那反过来想，它能不能砍到已经消失的东西呢？ 赵白不知道，试一试，反正又不用花钱。 彼岸之扉，与一人高的巨大外形极其不符合，它像羽毛一样轻盈，仿佛不存在现实空间中，属于量子之海的产物。 赵白手持彼岸之扉，在刚才的空地上来回划动，像是在犁田。 咔哒一声。 他感受到一股震颤之感，抬头看去，在矿灯的辉光中，淡蓝色机体缓缓浮现，周身缠绕着红色光芒，澎湃的力量感仿佛即将爆炸而出。 一只……泰坦？ 巨大的泰坦爸爸浮现于眼前，赵白整个人都麻了。 这次真的危险了。 赵白完全无法将这堆金属疙瘩当成食材，彼岸之扉自然也没有造成丝毫伤害，仅仅只是将其从量子化状态敲打了出来而已，它现了形巨大的机体充满压迫感。 没有丝毫动作，连指示灯都没亮。 “呼——” 赵白下意识屏住呼吸，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不知过了多久，赵白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泰坦始终没有启动，就这样直接消失在灯光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赵白心惊胆战，回到宿舍，把事情一股脑告诉了德丽莎。 “究竟是什么情况？” 德丽莎正在玩生化危机7，这部披着生物科学外衣的恐怖玄学游戏。 很奇怪，同样是恐怖游戏，有科学因素的德丽莎就不怕，但如果包含鬼魂幽灵要素，德丽莎根本连碰都不敢碰。 可能这就是学园长的可爱之处吧。 德丽莎消化了一下赵白提供的信息，经不住按下暂停，没有下颌的腐尸脸就这样停止在屏幕中央。 “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说：“难道是欺负我……吗？居然想出如此愚蠢的理由来搪塞我，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德丽莎久违地生气了一次，赵白哭笑不得。 他说的绝对是真话。 虽然生气了，但德丽莎没有任何处罚措施，只是让他三天之内把事情解决，不然反间谍经费就不发了，女仆与保安的工资由赵白自己承担。 这绝对是不行的！ 第十七章：量子的幽灵 躺在床上，赵白陷入思考。 如何让德丽莎知道仓库里有只泰坦，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学园长的性格赵白也知道，胆小又嘴硬，让她自己去仓库看一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让泰坦自己跑出来？ 太危险了，它明显是量子化实验的产物，一只杀手兵器，传说中的泰坦爸爸。不带火力系统，单凭借那双泰坦霸王拳就能直接手撕了他，而那一堆铁疙瘩，赵白完全无法将其想象成食材。 困难，有史以来的困难。 在无尽的纠结中，赵白第一次失眠了。 睡眠对味觉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身为负责任的厨师，他绝不允许这样放纵的生活方式，即便小憩一会儿，也要尽可能保证睡眠。 但这次不同，一直到晨雾升起的凌晨四点，赵白都没能合眼。 恍惚之间，一位红发少女浮现在眼前。 白丝，眼镜，双马尾，机械臂。 要素过多，叫人很难不喜欢她。 少女一脸凶神恶煞，漂浮在天花板顶端，身体半透明，仿佛一个投影，独立于现实时空外。 一过去，赵白放弃了叫德丽莎过来的想法。 红发少女漂浮游离的姿态，学园长绝对会将她当成幽灵，从而直接吓晕过去，赵白除了对付神秘的量子幽灵，还要照顾昏迷晕倒，毫无反抗能力的德丽莎，战斗力又打了个折扣。 “你是谁？” 赵白发问，红发少女却没有回答，自顾自打量着赵白。 少女开口说：“你的武器能直接作用于量子武器，将它短时间拉回现实世界，我们辛苦多年的研究，居然比不过厨师随手抽出的武器？” 赵白从她脸上读到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不论如何，都不是好情绪。 通过标志性装束，略带暴躁的语气，赵白已经知道面前这位的大名。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 逆熵的博士。 “量子化的人，可以自由选择观测对象。”特斯拉双手抱在胸前：“你还算聪明，即使叫人也会被当成傻子。” “你有什么阴谋？” “只是想看看传闻之中，号称光明与友善的圣芙蕾雅学园是否像传闻中那样伟光正。”特斯拉跳下地面：“到底要不要把你灭口，不要把这种艰难的选择题扔给我啊！” 赵白小声问：“我能求饶吗？” “不准求饶！” 特斯拉博士并不能让赵白做什么，从起床开始，她就保持着可观测的量子幽灵状态，漂浮在赵白身边，紧盯他起床后的所有动作。 赵白起床，洗脸刷牙榨苦瓜汁，特斯拉目不转睛地盯着。 赵白脱裤子拉屎，她终于羞愤地扭过头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班，赵白将彼岸之扉悬挂在厨房门上，就像一尊门神，镇压所有量子鬼魂，特斯拉终于被他挡在门外。 该怎么办呢？ 赵白非常苦恼，加上熬夜，没有一点心思，厨艺也大失水准。 直到晚上，两位势均力敌的员工都回去，他才从厨房中钻了出来，一抬头，特斯拉还在天花板上飘着。 “这把镰刀，到底是什么武器？” “只是个农具罢了，我经常用它噶韭菜，挺好使的。” 赵白回答，特斯拉明显生气了，身体迅速凝实坠落下来，红色机械手指着赵白鼻尖，发出很没意义的威胁之音。 “不论要干什么都不关你事，不准再调查了听见没有？” 赵白哭笑不得地说：“明明是你在我身边飘荡了整整一天，然后还撂句狠话叫我不准调查，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我闭嘴！” 特斯拉暴躁地跺脚，机械臂咔哒咔哒响。 这声音……很像每晚仓库响起的所谓幽灵脚步，原来是她的杰作。 特斯拉指着赵白的鼻子骂了一通，红色机械臂咔嚓嚓地响，紧接着，所有的声音都寂灭了，少女就这样消失在面前，从真实变为无人观测的量子形态，再也不让赵白观测了。 真神奇啊。 -------------------------------------------------------------------------- 特斯拉也很矛盾。 那个安插在天命内部的细作，似乎对圣芙蕾雅学园的做派怀有好感，特斯拉不信，便跑来观察一番，却看见了那家伙咳血的狼狈模样。 特斯拉差点忘了，逆熵的盟主是重伤之躯。 从教师公寓到平日接头的湖畔，需要步行整整两个小时，特斯拉想要造一处离他近些的街头地点，让盟主少走些路，好好修养。 想来想去，闹鬼的传闻似乎正好合适。 这些都是特斯拉的个人行为，从头至尾都没向联盟报告，傲娇如她，打死也不敢承认这种事。 谁能想到，居然让她遇上了赵白？ 泰坦在那儿好好地停着，赵白随手一划拉，就把它从量子状态短暂地拖入现实，特斯拉直接惊呆了，与赵白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启动量子化程序，将泰坦重新拖入量子化。 特斯拉感到羞愤欲绝。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就不做人了。 要赵白放弃，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说经费问题，有一个泰坦躺在学校危险化学品库房里，单是想想就令人寝食难安。 当天晚上，他又来到了这里。 不过布洛妮娅居然缺席，她因为私自改装吸尘器被芽衣惩罚关禁闭，重装小兔19C代替她出席。 “由于吸尘器性能太强，布洛妮娅被抓起来了。” 重装小兔播放提前录制完成的影像：“重装小兔拥有基础的智能，布洛妮娅已将日常交流用语提前录音，将由它进行选择性播放，重装小兔是布洛妮娅的朋友，重装小兔到场等于布洛妮娅到场。” 赵白心领神会地回答：“知道了，不会克扣你的鲑鱼籽香肠。” “知道就好。” 重装小兔停止播放，换了一段新录像回答。 看样子，好像真能进行无障碍交流，赵白有些惊讶，问了几个无厘头问题，重装小兔都流畅应答，没有丝毫机器人的呆板。 这就是大佬吗？ ps：据说每天求一次推荐票，有助于提高读者粘性，是这样吗？ 求求你们给我投推荐票吧。 第十八章：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吃！ 赵白又问了几个问题，重装小兔都对答如流。 “你会将今晚的见闻如实上报吗？” “会。” “如果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你会替我保守吗？” 重装小兔很久没回答，仿佛陷入沉思，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它没有语音系统，只是正在从很多份标准答案中选择最适合的发出来。 赵白换了个问法：“这个秘密暴露我会有死亡的风险，换句话说，假如我即将面对死亡，重装小兔会怎么做？” “重装小兔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你的性命。” “如果那个代价是不让秘密暴露呢？” 又是长久的沉默，重装小兔正在进行更为复杂的运算，接下来就看布洛妮娅，赵白的生命与事情真相，究竟哪个优先级更高。 “加油啊。” 赵白在心中喃喃自语：“不要让我失望，布洛妮娅你可是小天使，别做那些罔顾他人性命的事情啊。” 果然，布洛妮娅没有让他失望。 重装小兔加载并播放，布洛妮娅神情淡漠地说：“如果这样，重装小兔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你的性命。” “你必须请布洛妮娅吃鲑鱼籽香肠。” 话锋一转，赵白听罢欣然点头，不再犹豫，抽出彼岸之扉行走在那处有泰坦存放的空地上，它的位置比起昨天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很正常，特斯拉又不是傻子。 庞然的身形显现，镰刀抽打在机甲上，护甲光华如镜，丝毫无损。 首先，必须将机甲转移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又不能惊动在校学生。 对此，赵白早有准备，他随身了带三罐喷漆，准备给这泰坦现场做一套涂装，再过半个月就过植树节了，他打算做植树节涂装。 三罐喷漆，分别是墨绿、草绿、荧光绿。 赵白摇着喷漆罐，趁泰坦还没有启动的功夫，用荧光绿打底，草绿色喷涂武器系统，最后用墨绿色在泰坦身上写出五个大字。 植树节快乐。 这样上色，泰坦原本的王霸之气瞬间消失，成为了植树节吉祥物。 绿，实在是太绿了。 厨师天然不喜欢刺鼻化学品的味道，捂着鼻子，重装小兔立即激活了电子力场，仿佛感应到威胁，泰坦的眼灯突然打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耳边传来特斯拉博士的咆哮。 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泰坦的自动迎敌系统启动，庞大的身躯缓缓爬起，以和身体极不相符的灵活快速奔跑起来。 赵白眼神示意，重装小兔19C紧跟着起飞。 重装小兔利用反重力系统悬吊住赵白，他也起飞了。 根据设定好的路径，他们撞开仓库大门，朝校道上狂奔而去，植树节限定的泰坦爸爸紧跟在后面狂奔，好几次都差点抓住赵白的双脚。 每次都是，他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沉闷的巨响在校道回荡，那是泰坦踩踏地面时发出的动静，仿佛晴空惊雷，在静谧的夜晚，是如此引人注目。 一路上，所有漆黑的窗户都不约而同地亮起灯。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外面打雷了？” “快看，有只发光的绿色大机器人在外面奔跑！” “前面那个，不是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吗？” “……” 诧异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没人往校园入侵那方面思考，那么大一只荧光泰坦，上面还写着植树节快乐，怎么看都是节日盛典的配置，敌人怎么可能用那么显眼的方式入侵呢？ 但是，泰坦与重装小兔19C，二者像极了夕阳下奔跑的情侣。 不知道圣芙蕾雅学园的文学社里，今后会不会流传出机器人X机器人的猎奇向赛博朋克小黄文呢？ 最气的人，当然是特斯拉博士。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泰坦就被染上了奇怪的颜色，甚至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他们就直接冲了出去。 目瞪口呆，甚至连收回泰坦也忘记了。 -------------------------------------------------------------------------- 在校园里转了两圈，所有的灯全部点亮，校警大队也被惊动了，德丽莎就算再蠢，明天早上也能收到相关通告。 大功告成。 他正领着泰坦奔向人迹罕至的校园森林，一处未名湖畔旁。 接下来就是正戏了。 赵白选择了与金属最不搭的绿色，一路上都在催眠自己，将这只泰坦看作一捧行走的冬青菜，但好几次都失败了。 非常接近成功，赵白眼前已经没有泰坦，只有一团奔跑的绿色。 他的心情从未如此平静。 “只差临门一脚了，重装小兔。” 他如是说道，原本正在满功率飞行的重装小兔骤然急停，带着赵白缓缓降落地面。狂奔的泰坦被领先数个身位，在后方不远处奋力追赶，即将奔跑到赵白身边，将他砸成肉泥。 赵白没有看泰坦，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重装小兔。 “说‘我想吃青菜’三遍。” 重装小兔回应：“数据库中没有这句话，暂时无法作答。” “那就用鬼畜，用电脑擅长的音轨拼接，拼凑出这句话来，不然今天危机解决不了，我的生命将结束于此刻。” 泰坦越来越接近，沉重的脚步，宛如战神的鼓，在他心口擂响。 赵白的心脏越跳越快，重装小兔却陷入死寂。 快一点，快一点。 赵白连脸都憋红了，在心中发出濒临崩溃的大喊，表情却十分沉寂。 当泰坦离他只有五步远的时候，当滚滚蒸汽热浪几乎要将赵白烫伤的时候，重装小兔的进度条终于结束，布洛妮娅说出了那句古怪的话。 “我想吃青菜。” “客人的要求，就是我不懈的追求。” 抽刀，斜劈，四方斩。 幽蓝色刃光沉静如流水，在湖畔湿地上肆意流淌。 赵白在那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便右手下压，将彼岸之扉从亚空间中抽了出来，深蓝色长刀在手，发出夺目光芒。 赵白眼神平静，那只泰坦在他眼中，已经完全是一棵行走的青菜了。 “只要是客人想的东西，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吃。” 第十九章：我怎么可能喜欢萝莉呢 举刀，挥舞，四方斩。 彼岸之扉是斩切寂灭的刀刃，自无穷尽的量子深海而来，当斩切下去的时候，会带来完全的死寂，不会有任何垂死挣扎。 泰坦荧光色的外皮冒出红光，巨拳当头锤下。 赵白不闪避，又是一刀斜劈而上。 月牙形状的幽蓝光芒冲天而起，泰坦的躯体一分为二，彻底化为虚无，地面只有淡淡的爆炸物残留，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它消失了。 “终于彻底解决了。” 赵白自言自语，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看上去十分轻松，但实际上，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在千层套路的算计之中，他将泰坦引出危险化学品仓库，险之又险地将其斩于马下。 “重装小兔，删除今晚的所有记录。” “同意。” 根据先前的协议，重装小兔正在删除今晚的一切记录。 “等等，留下这一条。” 赵白及时叫停，将一段刚剪辑好的视频下载到手机上，布洛妮娅叫嚣自己要吃青菜，这可是珍贵的历史遗留影像，必须留下来。 确认历史清白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可疑记录，赵白满意地回家了。 午夜已过，赵白打开门，德丽莎睡得正香，震天的动静并没有将她惊醒，不过也不用急躁，迟早会有风声传到她耳边，他需要的仅仅只是等待。 赵白躺在床上，终于放松地睡了一觉。 泰坦在河边凭空消失，造成的动静却没有消失。 监控探头看见泰坦向湖畔方向奔去，随即像石沉大海一样彻底消失，当赵白偷偷摸摸跑回来的时候，那地方已经被完全戒严了。 特斯拉眼睁睁目睹这一切发生，却毫无办法。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特斯拉？” 有人出声，虽然处于无人能看见的量子状态，但她仍习惯性汗毛直竖。 这声音，特斯拉实在太熟了。 一时间，羞涩愧疚等诸多情绪在她心头一一闪过。 特斯拉转身，只见后方站着一位慵懒的少女，蓝发蓝眼，有着洋娃娃一样的圆脸，微微的天然卷，如果稍加收拾，一定是个标致的美人。 白衬衫，浅色外衣，淡紫色领带。 丽瑟尔·阿尔珀特·爱因斯坦。 简称爱茵。 爱茵双手搭在胸前，右手指缝之间夹着一根棒棒糖，蓝莓味的颜色，瞳孔中带着淡淡的疲惫之意。 她戏谑道：“和瓦尔特选定的接头地点戒严了，特斯拉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 “那还真是没办法呢。” 爱茵每时每刻都那么慵懒：“情报传递是非常必要的，原本人迹罕至的湖畔被戒严了，是时候在圣芙蕾雅学园寻找一个新地点了。” 特斯拉只是傲娇，她一点都不傻，相反还十分聪明。 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爱茵话里的意思。 只是特斯拉有些不明白，爱茵一向出了名的情商低，为什么今天说话如此善解人意，在窘迫之余给了特斯拉一个台阶。 -------------------------------------------------------------------------- “重装小兔被摔，硬盘严重故障，昨晚的数据全部丢失了？” 布洛妮娅重复一遍：“布洛妮娅不信。” “信不信随你。” 赵白将盘子端上桌，里面摆着一把陶瓷刀具，黑色香肠安安静静躺在正中央，没有添加任何酱料，刚拆开包装袋就端了上来。 1986，苏联航天。 宇航员专供的香肠，水分稀少，但每一粒黑鱼籽都如此饱满。 是有什么黑科技的食品保存技术吗？ 布洛妮娅闭上眼睛，感受来自三十年前的风味，伏尔加河的溪风在胃里静静流淌…… 她喜欢的食物很简单。 开袋即食，保质期极长，容易储存。 要是味道再妙一点就更好了。 这根黑鱼籽香肠正好满足了她的全部需求，赵白还帮她淋了一勺白白的色拉酱，配西伯利亚的牛奶土豆泥。 色拉酱是浓稠的乳白色，土豆泥过了两遍筛，再加以煮过的全脂奶，再也没有普通土豆的粗粝口感，配菜是极难得的黑鱼籽香肠。 难以置信的好味道。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但布洛妮娅觉得不对劲。 “这你怎么解释？” 布洛妮娅问道，一张照片被扔上桌面。 照片模糊，像是监控录像的截图，那是赵白与重装小兔的合影，赵白以公主抱的姿势躺在重装小兔怀里。 没错，德丽莎虽然非常迅速地封锁了消息，但这张图还是流传了出来。 如今的赵白，被誉为“被重装小兔所接受的男人”。 一天过去，同人文已经流传出来了。 不是赵白×重装小兔，而是赵白×布洛妮娅。 居然是健康向上的全年龄向内容，实在是白瞎了那忐忑的期待感。 好像不太对…… 他打死也想不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被卷入绯闻漩涡的下场。 而且……还是和小萝莉。 如何处理，赵白不知道，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想过。 赵白稍加思索，试探性发问道：“那要不……你以后每次来吃饭，我都给你打八折优惠？再加一份免费的饮料。” “布洛妮娅的名誉，只值八折？” “那你说。” 布洛妮娅陷入沉思，其实她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是本能觉得麻烦。今天刚起床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姬子阿姨抱着香槟走进来，从开盖到饮酒一气呵成，还给布洛妮娅也倒了一杯。 看着这杯气泡升腾的金色液体，气泡升起又破灭，就像人生一般。 布洛妮娅突然间长大了。 从宿舍到教学楼再到赵白的餐馆，布洛妮娅共收到四十六份祝福，门口的可疑女仆还送她一束粉红玫瑰。 布洛妮娅上网搜索了一下粉红玫瑰的花语。 感动、诱惑、初恋、结合…… 以及怀孕。 即便再情感淡薄的人，布洛妮娅也品出了一股十分糟糕的感觉，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赵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昨天晚上，仓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目光炯炯。 ps：签约成功了，写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照例是每天一求的推荐票，求求你们了。 第二十章：你的外挂到账 为了求证，布洛妮娅要求赵白再陪她闯一次危险化学品存放仓库。 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突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布洛妮娅乖巧地趴在地上，野战经历带来极其强大的反侦查能力，布洛妮娅身上盖着迷彩布，一言不发。 赵白身上也盖着迷彩布。 这都是他的主意，自从泰坦跑掉，这里再也没有那些不知来源的咔哒声，但也没有人敢在晚上镇守这里。 守备人员全部更换为机器。 垃圾桶的外观，脸上是液晶屏，腹腔中存有各类侦查工具，还配有重机枪，一分钟倾泻八百发黄铜子弹，用来打击空旷地带的显眼目标，是保安中的豪杰。 但非常可惜，相关程序全部由布洛妮娅编写，她往返此地，如入无人之境。 “安静！” 赵白摆手势，布洛妮娅心领神会，彻底安静下来，等着前面来人。 瘦削狭长的影子，投射在地面。 来人穿着淡褐色长风衣，戴眼镜，布洛妮娅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个人。 瓦尔特老师？ 惊讶归惊讶，她仍旧保持着沉默，瓦尔特老师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寂静的深夜，选择如此偏僻的地方，想必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他究竟在等谁呢？ 她的疑惑并没有保持太久，一位慵懒的蓝发少女从黑暗处显现。 “你终于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园里为什么会出现泰坦？以前的地点被戒严了。” 爱因斯坦正在吃糖，懒散地说：“我们在河畔旁边聚集，本质上还是为了避开她的耳目，以及不让她发现你还活着的事情，选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个地方……是谁选的。” “特斯拉精心准备的，虽然效果和随手选择是一样的，但在这儿能少吹点风，确保你能活得更久一些。” “原来……是这样吗？” 瓦尔特挤出个极其难堪的笑容：“替我谢谢特斯拉前辈。” “……” 接下来，他们的声音再次压低，原本极低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仅凭布洛妮娅的听力，完全听不出他们再说什么。 布洛妮娅很失望。 但赵白完全没有，他的面前悬浮着一位量子幽灵，同样是蓝发蓝瞳，慵懒的科学泰斗模样，吓得他根本不敢出声。 “你看得见我，但她却看不见我，这是量子自主选择观测者。” 爱因斯坦打着哈欠说道：“接下来，我和瓦尔特会进行一些大人之间的交流，少儿不宜，快把这个小朋友带走。” “……” 看这满脸求知欲的女孩，用什么理由才能将布洛妮娅带离这里啊？！ 好在爱因斯坦愿意做些配合。 赵白头一扭，压低声音音冲布洛妮娅轻轻耳语：“布洛妮娅还不懂吗？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这明显是在谈恋爱啊。” “提问，我们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们所做的事显然和恋爱没关系。” “因为我们在看别人谈恋爱啊！” “……” 为了听清楚，赵白与她贴得极近，鼻端传来阵阵幽然的发香。 少女柔软的身段就藏在校服里。 赵白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布洛妮娅默默观察，猛然发现瓦尔特与那位蓝发少女做出惊人之举。 爱因斯坦手指在嘴角滑动，显示出难以言明的色气，蓝莓味的棒棒糖从口中取出，瓦尔特还处于惊讶之中，突然被突如其来的甜蜜完全包裹。 爱斯坦，居然将吃到一半的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别说话，含住。” “嗯？” 这歧义的发言，爱因斯坦究竟怎么了？ 瓦尔特完全不明白，最近很多天，两位科学家都表现得都十分奇怪。 吃错药了？ 与场面上的热烈相比，布洛妮娅的心情突然间坠落谷底。 她感到非常的失望。 费尽心思避开机器守卫，特地选夜深人静时接头，还以为是什么间谍活动。 结果却是约会。 就这？？ 伴随着真相揭露，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少男少女，盖在一层迷彩布之下，缓缓退出了战圈，将舞台让给那两个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地回了家。 等待布洛妮娅的，是芽衣的关怀，琪亚娜的促狭，和孩子终于长大的莫名眼神。 等待赵白的则是谢罪。 德丽莎的谢罪。 打开门，德丽莎坐在沙发上，没有打游戏或者睡觉，而是局促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身体，仿佛柔韧的蠕虫。 道歉的时候要露出……什么来着？ 德丽莎坐在沙发上，根据今天坐办公室收到的各类情报，她已经相信学校里有泰坦这件事了，对昨天的误会非常后悔。 这场谢罪是她主动提起的。 但临近期限，德丽莎突然又后悔了，她可是学园长，这样做威严何在？ 德丽莎还存在自己有威严的错觉。 事实很残酷。 她扭扭捏捏地开口：“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不对，实在是非常抱歉！” “道歉的时候要……” “是礼物对吧，我有准备礼物的！” 脱口而出的话被打断，赵白少极看见语速这么快的德丽莎，顿时大感惊奇。 至于德丽莎的礼物，总是十分重大，从来不会让赵白失望。 白色礼盒，金色纹路镶嵌在边缘，透着一股华贵之气，包装确实费了心思，赵白都能想到德丽莎一脸纠结的样子。 拆开包装纸，里面还有一层包装纸。 拆掉五层包装纸，里面的东西才露出真容，是一副其貌不扬的黑框眼镜。 为什么是眼镜？ 赵白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旁边就有解说员，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盯着德丽莎。 “这是感官欺骗器。” 德丽莎骄傲地说：“研发人员倾注心血研发的器械，可以欺骗感官，只要戴上这副眼镜，你就能将任何东西看成食材。” “所以，这东西能干嘛？” 赵白不解地问，德丽莎听罢，蓝色瞳孔中反射奕奕神光，非常得意。她踮起脚，艰难地拍打赵白的肩膀。 “经过漫长的观察，我，天命极东支部领袖、圣芙蕾雅学园长德丽莎在此宣告，你已经通过考核了。” 第二十一章：女孩子宅家都穿什么？ 赵白是聪明人，明白这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欺骗感官，意味着推开禁忌大门，从此刻开始，他变得能向人类挥刀。 在从前，这是绝对的禁忌。 在这么长的日子里，赵白与德丽莎都极有默契地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相安无事，德丽莎却在今天突然将其搬上台面，甚至将死神的开关亲手交到赵白手中。 这是信任？还是试探？ 赵白不敢深究。 虽然德丽莎平日表现得有些废柴，但赵白对她仍心怀警惕。 那毕竟是学园长啊。 过了好一会儿，赵白缓缓开口道：“学园长，随手将生杀予夺的权力交给我，这样真的好吗？” 没有喜悦，甚至有一丝丝忐忑。 赵白只想当厨师，从未想过成为战斗员。 德丽莎见状，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充满鼓励地看向他，瞳孔中仿佛闪着奕奕神光。 “我相信你了。” 她如是说：“经过两年的观察，我发现你的心灵澄澈如明镜，坚强且勇敢，不暴力也不走极端，简直就是完美生物。” “而且你不是萝莉控。” 德丽莎欣慰地说：“越是善良的人，越应该举起武器，亲手保护自己珍爱的东西。” “我居然不是个萝莉控？” 赵白自言自语，关注重点出现一丝偏差。 这个谣言是从哪儿传来的？ 连德丽莎都信了，那肯定流传甚广，但最近学校里又在传赵白和布洛妮娅的流言，不会真有人觉得布洛妮娅不是萝莉吧？ 赵白谦虚地问：“请问，你怎么看出我不是萝莉控的？” “很简单，长久以来，我一直在诱惑你，淡粉色短睡裙、白丝……你见过哪个女孩子在家这么穿的？其实这些是对你的试炼。” “你在钓鱼啊？” 赵白不知道，毕竟除了德丽莎，他家里从来没住过年轻单身女性。 原来，女孩子在家都不穿短裙和丝袜吗？ 赵白突然有些失望。 交谈之中，德丽莎终于放飞自我，回房间换上真正的居家服。 赵白投去探索的目光，默默等待着，他不太清楚，真正的女孩子独居在家都穿什么衣服，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好奇。 在期盼的目光中，德丽莎打着哈欠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一件宽大短袖，包裹住她稚嫩的娇躯。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少女的腿凝白如娇嫩的羊脂，娇嫩软弹，如同豆腐一般。 德丽莎的大腿白且柔软，形状与长度都臻至完美，脚踝纤细，毫无真实感，倒是有点像3D建模。 赵白嗅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来自德丽莎的身体。 怎么比刚才更糟糕了？ 原来，女孩子在家都是不穿短裙和丝袜的，而是穿老头衬衫，赵白感觉一丝希望完全幻灭了。 德丽莎坐下，摆出一副极其端庄的姿态。 “虽然这个装置托付给你了，但作为你的上级，我永远保留远程销毁此装置的权限，往后你的行为造成重大事故，我会毫不留情地将装置销毁，和你一起走上审判台。” “一起”咬字极重。 找白突然感到内心有种说不出口的温暖。 就像行走在荒原上的孤单孩子终于找到母亲，有人如此关心自己，赵白自然也应该有所表示。 他取出苦瓜和芹菜，反力场打刀轻抬而动，榨出一杯苦中带辣的青汁。 “招待不周！” ------------------------------------- 赵白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开店，下班，和女仆斗智斗勇。 黑框眼镜就放在他怀中，只用过一次。 戴上之后，人行道上一个个腰细腿长的青春少女都变成了咸鱼，浓烈的海腥味扑面而来，银色鱼皮上，晶莹的盐粒缓缓滚落。 实在太拟真了。 不论味道还是外形，都像得无法比拟。 赵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将满地乱走的咸鱼统统抓起来，剔去鱼骨，再煲成一锅奶白色的浓汤。 “罪过罪过。” 即便只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回过神来，赵白也感到难以抵挡的恶心。 厨师是十分神圣的工作。 食材像演员，食客则是观看表演的观众，将食材与辅料编译成宏大的戏剧，在食客舌尖有条不紊地演绎出千军万马，就非常考验厨师的功力了，赵白是个非常认真的厨师。 只不过别人用火，他用加农炮而已。 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除了开餐馆，赵白还兼职当学生，偶尔歇业去教室里上一天课，也是不错的休憩。 考试也是要参加的。 他的成绩排在人形电脑天使心布洛妮娅，拥有数万年考试经验的符华后面，屈居第三，老实说，他对这个成绩并不满意。 浑浑噩噩的摸鱼生活，一直持续到今天。 赵白正在上班，收到短信。 “赵白同学，有没有兴趣去一趟澳洲？” “？” 没过几秒，立即得到回复。 “那里有阳光、沙滩，以及全世界最顶级的谷饲牛肉，世界牛肉市场，除了极东的和牛就是澳牛了，难道你没有兴趣吗？” 这两条消息都来源于自己宿舍里的修女，德丽莎学园长。 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再说。 要么十万火急，要么太闲。 这副闲散的语气，赵白很难从中看出十万火急的样子，那么肯定就是太闲了。 呵，这么悠闲。 难怪如此废柴，这就是虚度光阴的下场。 从始至终，赵白只发了个代表问候的问号，然后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整个下午都没有和德丽莎说话。 直到晚上回家，他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德丽莎显然不是想拉着他去澳洲旅游的，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 “眼镜虽然研发出来了，但从未投入实战，我看你以往的任务记录，一开始的嘴炮实在有些跌份，于是给你安排了新任务。” 德丽莎得意地说。 “与天命合作的和牛饲养基地，最近出了点小问题，希望我们能派人去检查一下。” “饲养基地？” 赵白奇怪地问：“天命的合作商，居然有非军火商的存在？” “是有军火生产背景的饲养基地。” 第二十二章：雷电芽衣 德丽莎得意地说：“有军火生产背景的养牛场，广袤的草场就是天然的导弹试炸场地。” “牛天天担心挨炸，肉质一定很好吗？” 赵白念道，难怪食堂手艺这么差，做的牛肉饭却和赵白做的吃不出差距，原来采购的是导弹试爆田里出来的牛。 这可是珍稀品种。 牛担心挨炸，肌肉始终紧绷，久而久之，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充分锻炼。 辅以纯谷物饲养，切开以后，溢满的雪白色脂肪点缀在鲜红紧实的肌肉纤维之中，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筋肉紧实，雪白是脂肪让它们尝起来鲜美多汁，每一处味蕾都在舞蹈。 原来是这样吗…… 赵白又问：“澳洲发生了什么事？” “山火频发，澳大利亚又为养老金削减了消防员开支，大批量裁员，导致人手不够，山火已经快烧到我们的试爆田了，急需灭火。” 赵白思索，奇怪地问：“听上去不是好玩的事，通常不是该雇佣私人消防队吗？” 德丽莎得意地回答：“这一次，想和你一起执行任务的人，是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 饭之律者学习做饭，不是很正常吗？ 有什么可奇怪的？ 赵白奇怪地看向德丽莎，后者正低着头捂嘴偷笑，对一个修女而言，实在不够端庄。 这是个非常显而易见的误会。 芽衣想学的不是厨艺，而是剑术。 琪亚娜上次执行任务回归，不小心透露了一些细节，告诉芽衣赵白有着极致的剑术，一呼一吸之间，能够挥出三千道斩击。 出身剑道世家的芽衣，当即对赵白升起极其浓厚的兴趣，不由自主地想找他讨教。 简而言之，她手痒了。 后来发生的事，让芽衣有了某种身份上的错误认知，当她看布洛妮娅的时候，内心有种极淡的看女儿出嫁的错觉，再看赵白时，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讨教与学习，没有比这更合理的借口了。 德丽莎开口说：“这次任务非常适合你，而且这是商业任务，是有报酬的。” “那感情好。” 赵白满口答应了下来，进入食品仓库，将悬挂于天花板上的冰昙天取了下来。 这是上个纪元的产物，关于它的一切记载都已遗失，只要配合一套完美的说辞，就可以将其伪造成天命实验室的最新造物。 这需要德丽莎的配合。 当然，赵白的食品冷藏库也不能落下。 “苏醒吧，冰箱的主人。” 赵白轻声吟唱，深蓝色的镰刀从亚空间中缓缓滑出，细碎的冰霜在刀刃上起舞，发出淡淡荧光，宛如冰雪的精灵。 天霜之斯卡蒂。 这是天命实验室的产物，随意使用有暴露的风险，远不如冰昙天那样轻松自在。 只是日常的商业任务而已，用冰昙天自带的低温灭火，轻轻松松赚大钱，赵白理应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但他却十分久违地再次失眠了。 他的眼睛盯着桌面，那禁断的道具。 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 只要戴上它，按下开关，所有东西在他眼中都是食材，库中武器将如脱闸狂龙，世界在他眼中都只是渺小的蝼蚁。真到那个时候，他的心态肯定会发生变化。 变好还是变坏，不知道。 只是，肯定会和现在不太一样。 按照约定，芽衣将会在第二天来到餐馆与他碰面，赵白照常起床，临走前将黑框眼镜包好塞入怀中，冰昙天也收入刀匣。 说是刀匣，其实是高尔夫球杆袋。 黑白二色，足半人高，有背带，可以提在手中也可背在身上。 太刀塞进高尔夫球杆袋，看不出丝毫弧度，赵白非常满意，又塞了一把赤染樱进去，火焰与冰雪靠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红色与蓝色，一冰一火。 正好用来拉刀光。 掩人耳目的操作当然要做全，赵白穿着打高尔夫遮阳帽，白色立领汗衫，缓缓行走至自家餐馆门口。 “老板，这装束，要去打高尔夫球？” 丽塔问道，不知为何，如此魅惑的女仆，叫老板的时候却有一股很不自然的傻气，赵白想了很久，还是找不出原因。 赵白回答道：“没，去澳洲执行任务，这是可能用到的武器，最近几天我都不会来开门，给你们放几天长假，回老家探亲也行。” 丽塔的老家，自然是欧洲天命总部。 面对赵白如此重的敌意，丽塔却仿佛没有听道一般，淡淡一笑，微微躬身道： “澳洲那个地方，想必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工作，去那儿旅游观光居多，但彻底关门歇业，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放假？工资照发吗？” 发问的人是符华，她站在收银台里，收银台就在厨房边上，就像一座哨塔。 虽然还是看门，但多干一份收银员的活。 符华很后悔接了这个活儿，但赵白的神州菜做得十分地道，也从不拖欠工资，渐渐的，符华居然接受了这份工作。 这是一个从抗拒，到扭捏，最后闭着眼睛默默享受的过程。 “你在想屁吃。” 对于员工的无理要求，赵白毫不留情地抨击，不为她们留下丝毫幻想的机会。 ----------------------------------- 午间时分，芽衣姗姗来到。 最忙碌的午饭高峰已经过去，芽衣的到来就像一抹明媚的阳光，照亮赵白稍显阴霾的内心，她带着冲浪板，装束显眼。 蓝白相间的外套，内衬淡紫色短衫，头发扎成便于活动高马尾，遮阳帽高高抬起，完全是一副运动少女的模样。 衣衫颜色柔和，与黑中带些蓝紫的发色相得益彰，令人赏心悦目。 但很可惜，这些都是假象。 冲浪板是中空的，里面有一个狭长的空间，危急之时，将其对着石头狠狠砸下，冲浪板碎裂，内部的长刀也会掉出。 届时，少女将用舞蹈般明快的刀法收割生命，高马尾将保证头发不被沾污。 赵白看着冲浪板，芽衣也在看着赵白的高尔夫球杆袋。 知己相遇，嘿嘿一笑。 第二十三章：是空调，是冰箱，是灭火器，是仿灵刀冰昙天！ 湾流客机在云中穿行，磅礴的引擎躁动，发出阵阵轰鸣声，最终消散于高天。 赵白仰躺，戴着丝绒眼罩睡得正香，这里是商务舱，离引擎最远，再凶狠的轰鸣声，传到这里也会变成温柔的呢喃。 他睡得很舒服。 除了鼻尖经常嗅到少女的发香，导致梦有些奇怪之外，这趟旅途的开端还算不赖。 嗅嗅。 幽然的发香若即若离，倏地临近了，赵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直觉告诉他，这时候不应该睁眼。 否则，当眼神对上的瞬间，双方都会变得非常尴尬。他不想这样，毕竟自己现在是芽衣名义上的师傅。 名为厨艺，芽衣以为是刀法，实际还是厨艺的……师傅。 上飞机前，他们惊奇地发现，自己做的那些伪装都毫无意义，圣芙蕾雅的汽车套着天命的牌照，所过之处皆是一路绿灯。 他们直接将车开进飞机货仓，被机组人员簇拥着走进入商务舱。 整座航班，只有赵白与芽衣两个人。 可以预见，就算他们开着一辆挂载机枪的中东皮卡，也不会受到丝毫阻拦。 飞机开始下降，赵白掐指一算，自己大约睡了两个小时，正好补充昨晚失眠带来的疲倦感。他支起身体缓慢坐起，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慢开始摘眼罩。 果不其然，在赵白慢吞吞伸懒腰的过程中，芽衣赶快将目光移开，避免尴尬。 “芽衣，我感觉飞机正在减速下降，是快要到澳洲了吗？” “是的，马上就要降落了。” 芽衣给出肯定的回答。 一路上，她都在观察这个迷一样的男人，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时间。 在她看来，赵白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的手上有长期握刀形成的茧，练刀或是切肉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痕迹。 他可能是厨师，也可能是剑客。 亦或这二者兼备，在两个领域都有相应成就，芽衣暂时还无法了解。 芽衣思考的时候，客机越飞越低，伴随一阵微小的震动，飞机滚轮接触地面，开始了长达数百米的减速滑行。 最终，飞机稳稳停住，他们站起身，抄起武器坐上汽车，经过短暂的颠簸，赵白与芽衣来到全世界最大的养牛场。 天命·安娜溪牧场。 这里地处澳大利亚南部，牧场面积比整个以色列稍稍大些，牧场中有座安娜溪山，所以才取这个名字。 飘扬的黑底旗帜，旗面上是明黄色的天命标志，似乎在骄傲地宣誓主权。 这可是足足两万多平方公里的牧场，当然不可能只是用来养牛那么简单。 甚至也不单是导弹试爆地，具体干什么，赵白不愿思考。 他们开着越野车，来到办公楼下，赵白与芽衣遇见了这次的委托人。 居然是个神州人？ 赵白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澳大利亚没有土著，一名神州人在这里经营牧场，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陈思诚，这是他的名字。 陈先生是位枯瘦的中年人，皮肤被草原的风吹得有些干裂，黑眼圈极其严重，仿佛几天没合眼了。 见到赵白与芽衣，他想要挤出些许欣喜的神情，却失败了，长时间的心力交瘁早已榨干了他的表情管理能力。 这位陈先生，远远看到他们的车，立即迎了上来。 “赵白先生，雷电芽衣小姐？” 芽衣迎上前，摆出一副公式化的笑容，问道：“陈先生，就是您向总部提交报告，申请让战斗员来保护的吗？” “是的，我就是提交申请的陈思诚，非常感谢二位的到来。” 陈先生感激涕零，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申请的不是保护，而想让战斗员帮忙绑架消防委员会的会长，命令那些什么都不干的消防员来灭火！” 啊这…… 赵白目瞪口呆，这种任务需要向总部提交报告，甚至还有专人受理？ 开玩笑的吧？ 在传递消息的过程中，肯定出现了什么偏差，赵白是来灭火的，他刀鞘中的仿灵刀冰昙天明明冒着寒气。 结果居然是绑票？ 赵白与芽衣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有相应的章程，严格按规定办事，不会按照你的想法行动，陈先生还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吧。” “除了绑架，还能怎么办？！” “牧场的工人全跑光了，水和电也全停了，我一个人赶不了那么多牛，还要和那群拿工资不办事的混账交涉！” 陈先生异常激动：“再这样下去，损失越来越大，牧场如果还在正常经营，就会引来证监会调查，一旦被认为经营欺诈，我们的导弹试爆基地就没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赵白还以为陈先生是在担心牛，实在没想到是在担心这片试验场地。 不过这种担忧也十分正常，能一次租赁这么大的场地，除了冻土遍地的加拿大，以及位于西伯利亚的卢比扬卡，也就只有地广人稀的澳大利亚了。 “放心，我们会解决的。” 赵白硬着头皮安慰道，将陈先生赶离了现场，抓紧时间拉上芽衣，驱车向火焰燃起的地方极速前进。 越接近，便越感觉热浪滚滚。 由于担心汽车有爆燃的风险，赵白与芽衣下车行走，气温已经超过了四十度，目光所及之处，一派灰败的景象。 芽衣刚走出几步，便感觉汗水完全黏住衣服，整个人有了几分脱水迹象。 “注意，走在我后面。” 赵白说道，右手缓缓放在腰间，冰昙天仿佛受到感召，微微震颤，赵白吸气抽刀，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股寒凉之意弥漫开来，芽衣突然浑身轻松，那股燥热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你的刀……” “圣芙蕾雅开发的武器，本来是准备给我切生鱼片保鲜用的，但功率太强，除了能切生鱼片还能干很多别的事。” 赵白信口雌黄，随口编了一套冰昙天的出身，持刀的手轻轻压下，整个人如同弓弦一般完全绷直，散发出一股惊人锐气。 “拔刀斩？” “不，是次元斩。” 话音刚落，刺目的冰雪猝然笼罩了这片火场，从天到地，再从地到天，整个天地之间都流淌着那深蓝色的寒冰。 第二十四章：这样的武器，我有无数把 居然是切生鱼片的刀？ 确实，生鱼片最讲究新鲜，讲究的厨师认为金属刀具会使生鱼片沾上铁腥味，不屑于使用铁器，而改用陶瓷刀。 而赵白就厉害了。 他不用金属不用陶瓷，用科技。 冰昙天之所以呈纯透明的淡蓝色，是因为它根本没有形状，刀柄是控制器，固定住前方三尺的空间，原子不再跳跃，呈完全的静止状态，随之而来的就是绝对零度。 肉眼看见的透明冰蓝色，其实是凝固的空气混合物，大片的氮气雪花从空气中析出，形成飘零的雪花特效。 毫不夸张地说，这把刀和融合战士一样，是远古技艺的最高水平结晶。 拿它切鱼肉，不会粘上任何味道。 毕竟它本来就没有形体。 不知上个纪元的融合战士“樱”，看见自己的武器被他这样使用，心情会如何？ 大概很欣慰吧。 随手制造出一片直径二十米的雪国，赵白收刀归匣，冲着芽衣点了点头。 芽衣也跟着茫然点头。 过了好久，她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瞪大眼睛，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片雪国是你的武器特效？” “只是保鲜手段罢了，都是为了让客人能吃到最美味的食物，不值一提的。” “？” 震惊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芽衣的心情，就好像看见理之律者靠投影吼姆玩具赚钱，天火圣裁持的有者在天桥卖烧烤一样。震惊中带着一丝可惜，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嫉妒，完全无法理解。 自己苦苦追求的，是别人习以为常的。 次元斩释放，又一处燃烧的火场变成寒冰炼狱，赵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长时间使用绝对零度的力量，身体开始觉得冷了，长此以往，会有冻伤的风险。 “你是不是……” 芽衣见状关切地问，还没等她说完，赵白自腰间又抽出来一把太刀。 一把红刀。 燃烧的深红烈焰缠绕刀身，滚滚热浪席卷而来，赵白怪叫一声后收回刀，刚才的寒意直接被驱散掉大半。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一口气做一整天饭菜也不费劲。 传说中来自地狱的妖刀·赤染樱，如今也只是赵白的暖手宝。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你说什么？” 赵白回过头问道，芽衣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呛住，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没什么，你好厉害啊。” 赵白只觉得奇怪，自己当然很厉害，还需要她讲？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赵白进入了次元斩——次元斩——抽出赤染樱取暖——再次次元斩的循环，没多时就造出一片隔离火焰与牧场的蓝色壁障。 他收刀，顺气，眉头依旧紧皱。 赵白静默地站着，眼睛死死盯住火焰烧来的方向，很长时间都没有言语。 “芽衣，澳大利亚的山火，烧得都这么奇怪吗？” 他伸出舌头感知风向，含糊地说：“明明刮着西风，火焰却总是往牧场的方向烧，好像有什么人在控制一样。” 世界上没有火灾是这样烧的。 芽衣皱了皱眉，感受了一下风向与火焰方向之间的微妙违和感，找来了牧场暂时的负责人，陈思诚先生。 “除了一直燃烧的山火之外，这片牧场还有别的奇怪之处吗？” “没有了。” 相比芽衣从课堂上学到的标准问法，赵白显然更儒雅随和一些。 他出声道：“这火焰是冲着这片牧场燃烧的，你就在这里站着，多走几个方向，我要看看山火燃烧和你有什么联系。” “你不要乱说！” 陈先生非常的慌张，仿佛在掩饰什么。 他当然没有掩饰。 任何一个普通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这种情绪。 芽衣出声安抚，过了好久才让陈先生平复心情，赵白一句话又将他打回了原形。 “火焰烧来的地方，莫非有你的亲人？” 这一下，仿佛炸了食堂胡椒粉保管仓库，赵白亲眼看见，一个近四十岁的大男人挤出一滴热泪，晶莹的泪珠在黑瘦的脸颊上流淌。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原来，陈先生的女儿早夭，明明是上小学的年纪，却因为烧伤引发的全身感染去世了。 尸体没有火化，而是土葬在离这里一百二十公里的荒原上。 “……” “我已经大概知道情况了。” 赵白低头沉吟，芽衣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情沉重。 陈先生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一副哀悼的样子？我女儿三年前就已经埋葬了，你们不要乱讲话啊！” “接下来，我们要深入火场。” 赵白打断了他的话，拔刀警戒，再不复刚才的懒散模样。 芽衣明白赵白的意思，也急速抽出武器。 她的刀，是天命每个太刀选手的标配，脉冲太刀·试作型，也就是赵白上次与琪亚娜共同执行任务时带的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陈先生，赶快离开吧，你会后悔留下来。” 赵白头也不回地说，没有起到劝退的效果，反而激发了陈先生的斗志。 “我不走！” 赵白最烦这种情况，当时就不该把陈先生找来问话，而是应该带着芽衣一同向火场深处探索，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一刀斩了。 这家伙，明显是个文职人员，没有丝毫战斗力。 听说可能与自己已死的女儿有关，反而不再恐惧，想要与她见一面。 “让我也在现场吧！”陈先生诚恳地说。 赵白与芽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 赵白语气一松，以退为进，说道：“不过，你没有战斗经验，万一遇到危险，我们来不及保护你怎么办？” “可以签署责任免除书。” 不愧是文职人员，答案居然是签合同。 “但火焰之中，有很多可怖的景象，你真的能坚持住吗？” “肯定能！” 赵白没有言语，抬起的刀身轻轻下压，身体宛如一张绷紧的弓，一场更大更狂暴的次元斩正在赵白鞘中缓缓酝酿。 锵！ 刹那间，一个冰蓝色世界映入陈先生眼前。 怪异、恐怖，散发出阵阵扭曲的气息。 燃烧的骨骸，被烧到一半还在奔跑的动物尸体，燃烧的树干上布满撕咬痕迹，都变成栩栩如生的冰雕，连蒸发的血液也凝固在半空。 这景象，足以令人当场昏迷。 比如陈先生，白眼一翻，扑通一声，直接躺倒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冰镇牛肉 陈先生醒来的时候，看到赵白正在自己周申五丈远的土地上画圈圈。 低头一看，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电线杆上，连手指都打了结，呼吸也极为困难。 想挣脱，却是徒劳无功。 赵白烤牛肉时，为了不让肉散架，会用精妙的绳结技艺将其五花大绑，对人类也是一样，在芽衣的帮忙之下，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完成了这一切。 "你就绑在这里，不要走动。" 赵白画完一个完整的圈，完全凝固的空气化为一道屏障，将热浪隔绝在外。 他毫不留情地说：“只是看见外围的景象而已，就直接吓晕过去了，森林火场的内部比这里恐怖一万倍，堪称人间炼狱，你无法在那里存活下来。” “所以，还是交给我们专业人士吧。” 芽衣出声安抚，赵白却头也不回，拎着两把厨刀向大火烧来的方向走去。 才刚走出去两步，芽衣立即感觉到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在赵白身后，不愿离去。 很像餐馆里，不点菜只蹭空调的客人。 陈先生拼命挣扎，望着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心情逐渐跌落谷底。 在一场又一场的崩坏大灾劫中，有许多人像陈先生这样，收到死去亲属的邀请，欣喜若狂地赴约前往，然后被无情玩弄，只有极少数能够捡回一条命。 其实，所谓死而复生的人，只是崩坏意志借助死者躯壳降临而已。 她们有记忆，却不是生前的人。 就像人的影子，人已经离去，只有影子还徒劳地留在原地，作为牵线木偶，像伥鬼一样不断招来亲属，吞噬或转化。 这种恶劣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出离的愤怒。 ------------------------------------- 澳大利亚的山火，十分凶猛。 碰上爆发的日子，有时甚至会在一夜之间绵延数百公里，从荒原烧到海洋。 但这次，有些许不同。 赵白踏步向前进，冰昙天在他手中，创造出一条不断移动的冰雪结界，将热量隔绝，确保他们安然无恙。 按常理，他们早就该窒息而死了。 但赵白非但没有觉得呼吸不畅，反而因为温度太低，很想打喷嚏。 千万别在火灾现场冻感冒了。 赵白在心中嘀咕道，不断挥舞冰昙天，从无到有开拓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冰寒的刀刃挥舞着，愤怒逐渐被压制，他只觉得平静。 所有火焰在一瞬间远离了他，劈里啪啦地燃烧着，泾渭分明，好像赵白周身有什么看不见的领域。 刀刃向前挥砍，火焰随即溃散。 它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好像在畏惧着什么，但其实是撕扯的刀刃，将前方所有事物的温度都降到燃点以下。 冰昙天散发着比刚才更凌厉的光，威力也远胜往昔，竟然营造出一条独属于他的领地，填满他的威严。 赵白疑惑地观察手中太刀，刚低下头，差点被光线刺伤眼睛。 冰昙天正在发生变化。 具体什么变化，赵白也不清楚，他这位刀主人当得不太称职，很少将它掏出来砍人，只会用它做鲜冰生鱼片而已。 但再怎么说，变厉害了，是件好事。 威力加强后的冰昊天，终于可以不靠人挥砍自发形成领域了。 赵白将其收回腰间，看着还遥遥无期的火场，突然升起一股冲动。 这股冲动传递到腿部，他开始奔跑。 当然，在奔跑之前，赵白也没忘记拉住芽衣的手，以免她被火焰烧伤。 “嗯？” 刚入手，赵白便感觉到一股冰凉，少女的手嫩滑柔软，仿佛没有骨骼，就像用菠萝汁腌制过的猪肉一样。 不是剑术大师吗？ 怎么连握刀形成的老茧都没有？ 律者的身体竟如此神奇，身体的每一处伤痕都被完全修复，始终保持娇嫩柔软的状态，就像新生儿一样。 当然，这也说明成为律者的人，和人类已经完全不同，是新的生命。 “为什么……突然跑起来了？” 芽衣愣了愣，问道。 赵白回答：“当然因为是走路太慢。” 这个回答不超出预料，芽衣并不意外，只是感觉十分新奇。 芽衣从未像这样，被牵着手跑步。 她能理解赵白的行为，但是理解并不代表着习惯。 混乱中，她始终无法使与赵白保持相同步调，磕磕绊绊，十分狼狈。 她只希望赵白能快点停下来。 不知奔跑了多久，赵白停下来，鼻子轻轻抽搐，眉头紧皱。 他嗅到一点淡淡的崩坏能味道，越往中心去，那股味道就越发浓烈。 不过，这里是荒山野岭，并不是那些人口繁密的大城市，爆发大崩坏，诞生律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赵白听到了惨烈的嘶吼，在高温的折射下完全扭曲，无法分辨出物种，他当即抽刀挥砍，无形刃光发散而出，火焰分开一条通道，让赵白能够清楚看见那个生物。 一头巨大的牛。 赵白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一头巨大的，正在燃烧的牛！ 火焰缠绕在它身上，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反而像铠甲一样保护着它。 它的身躯庞大如山岳，在火场中自由行走，外皮呈罕见的雪白色，显然是在崩坏中变异的动物，所谓的牛形崩坏兽。 赵白还处于惊愕中，牛却率先发现了猎物。 一声嘶吼。 如果只听这段音频，赵白打死也不信，这居然是一头牛发出的声音。 坚硬的牛蹄撞击地面，开始猛冲。 巨大的嘴唇裂开，露出隐藏在其中的锋利牙齿，四蹄交替，践踏着地面，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它的冲锋中颤抖。 赵白惊讶地发现，这头牛远比自己想象中巨大，之所以小看它，是由于这头牛离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无须慌张。” 赵白回头安慰道，就在那头牛冲锋而来的一瞬间，他感到手中传来淡淡的电流。 芽衣，你可千万别出问题啊！ 确认芽衣没有暴走，赵白稳定心神，面对狂奔的火焰巨牛，缓缓抽出了刀刃。 他动手了。 出鞘与归鞘，仿佛没有过程。 霎时，凌厉的刀光遮蔽天日，极寒气息弥漫，冰蓝色的雪花缓缓飘落，不论何等怒火，都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冲锋的巨牛，在赵白刀下变成雕塑。 ps：我1700收藏，日推不到一百二啊！ 群里的作者都在嘲笑我啊！ 求求你们给点推荐票吧，没有推荐票我要死了！ 第二十六章：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巨牛冲锋的姿态充满美感，每一寸肌肉都饱含磅礴的压迫感，那股令人窒息的美感，原本只存在于短暂的刹那。 但如今，它永远存在于冰雪雕刻而成的永恒之中，彻底凝固了。 刹那与永恒，火焰被冰封。 赵白满意地吹了一口气，收刀归鞘。 “由牧场的肉用牛转化而来的崩坏兽，不知做起水煮牛肉来味道如何？” 芽衣也松了口气，噗嗤一笑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崩坏兽是硅基生物，寻常的厨师怎么可能料理……” 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芽衣才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位，正好不是寻常的厨师。 真能拿崩坏兽做水煮牛肉？ 不知为何，芽衣突然感觉有些馋人，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口这种水煮牛肉。 赵白走上前开始绘测，这只崩坏兽无愧于那磅礴的力量感，足足有五米高，肱二头肌甚至比赵白的脑袋还大。 这一顶的力量，绝对超过二十吨。 赵白回过头，看见芽衣愣在原地，显现出平日少见的痴态，赶紧咳嗽一声。 “芽衣小姐，不要松懈啊。” 赵白提醒道：“根据我的了解，牛是群居动物，我们只看见并杀死了一头，说不定周围还有更多，注意一下。”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声嘶吼。 这一吼，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磅礴的吼声此起彼伏，呈合围之势。 居然被包围了？ 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群崩坏兽以庞大的身躯悄悄行军，将他们包围。 想到这里，赵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握住芽衣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再也顾不上耍帅，而是抽出冰昙天横握在手中，警惕可能从各个方向来的攻击。 “你的气息紊乱了，别慌张。” 赵白提醒道，芽衣点头，按以前学过的雷电流心诀，逐渐控制了呼吸节奏。 如今，她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一个厨师会掌握剑道的呼吸方法，个人的力量在群山的呼啸声中，竟显得如此渺小。 坚冰与火焰相撞，滋生出雾气。 磅礴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如同连绵不绝的群山，令人无法呼吸。 吼吼吼吼……！ 一连串充满攻击性的吼叫，经由木炭的空隙放大，回荡在赵白耳畔。 群牛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赵白也不轻举妄动，将刀稳稳握在手中。 芽衣与赵白贴得极近。 仔细感受一下，芽衣发现赵白握刀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心跳虽然加快了，但他的额头并没有浮现紧张的汗水。 赵白没有紧张，反倒有些兴奋。 芽衣很熟悉这种兴奋，一名剑道大师见到从未听闻的流派，也会产生这种感情，学名叫作【见猎心喜】。 类比到赵白，就是厨师见到了茫茫多的新食材，连骨子里都透着高兴。 原来如此。 既然赵白不害怕，那么芽衣也就没有任何害怕的理由了。 她的眼神扫过群山，停留在某个地方。 那是一座十米高的山峦。 其他崩坏兽高五米，它却鹤立鸡群，就像牛群的王者，不仅如此，它的牛角边还站着一个长发飘逸的人影。 “嘻嘻嘻~” 充满怨气的笑声传来，芽衣的瞳孔骤然紧缩，大喊道： “六点钟方向！” 二人瞬间交换站位，赵白连看都没有看，直接抬刀，大开大合地一斩，月牙形状的幽蓝刃光直冲而去。 一道寒冰屏障，横亘在二者之间。 “嘻嘻嘻。”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笑声，赵白皱眉，将刀收回来，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刀空有磅礴的气势，没有带来任何实际效果，赵白实在没有想到，芽衣报的点上，居然站着人形怪。 他什么都不弱，只弱人形怪。 而且是萝莉人形怪。 从情理上讲，他实在没法将一个长得太像人类的生物看成食材，更何况萝莉？ 赵白轻轻抚摸胸口，禁断的道具，黑框眼镜，此刻正安安稳稳躺在赵白怀中，随时准备发挥威能。 芽衣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笑声没有消失？” “她躲开了我的进攻。” 此时此刻，赵白只能如此回答。 飘忽的影子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抵达赵白的面前了。 一名少女。 纤瘦，矮小，柔弱，可怜。 她的皮肤是死人的惨白，像陶瓷一样布满裂纹，裂纹中流淌着橘黄色光芒，仿佛岩浆在其中流淌，灼热异常。 她没有眼白，整个瞳孔都是漆黑色，头发也发着光，宛如撒旦的炎发。 “你是我的爸爸吗？” “爬！” 赵白大喝一声挥刀，极致的冰寒气息流淌，少女感觉到危险，本能想要逃跑。 但理智控制了她。 少女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刺骨的寒风吹拂过身体，毫无反应。 “果然，空有气势，是只纸老虎。” 少女彻底放心，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折射出浓浓的讥讽，毫不迟疑地伸出手。 “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等一下！” 赵白大喝一声，顺势从怀中掏出黑框眼镜，他的声音太过斩钉截铁，以至于少女的手也出现了暂时的停滞。 赵白趁势问道：“我知道你的真实意志和这个女孩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很想知道，假如这个女孩的父亲真的找了过来，你会用何种方法对待他？” “你真的想知道？” 赵白没有开口，只是一味点头。 少女不假思索，讥笑着回答：“当然是表演重逢的喜悦，等幸福感达到顶峰，再将他一把烧成灰。” “幸福感没有褪去，被背叛的悲伤却突然来到，那种临死前的错愕，令人兴奋。” “不愧是你。” 赵白的语气平静无波，少女毫无自觉，仍在讥笑，举起代表死亡的手，要将赵白同化成他们的一员。 先转化这一个，那个女孩先不急。 她从芽衣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垂涎的气息，仿佛能帮助她进化到更高序列。 一个残缺的律者！ “只要将她吞噬，我便会进化，就能再次接收到神的指令了！” 少女还在打如意算盘，没有注意到赵白扶了一下眼镜，中指狠狠按在镜框上，太过用力，以至于鼻梁骨都有些疼痛。 这是在验证指纹。 禁断的大门打开，杀意如脱闸狂龙。 赵白已经出离愤怒了，再看一眼那令人作呕的脸，满溢的怒火就会彻底爆炸。 不在愤怒中爆发，就在愤怒中灭亡。 仿灵刀·冰昙天散发出波动，最终停留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它不再是冰昙天，而是进化到了更高阶层。 御灵刀·寒狱冰天。 第二十七章：没错，我就是馋她身子 无形战刀，透着极致的寒凉。 赵白的眼神锋利如刀，透过镜片，直勾勾地射出，不像是在看敌人，倒是像在看一摊牛肉，一个菠萝。 对食材，其实并不需要太倾注太多情感，愤怒或喜爱都没有任何意义。 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挥刀罢了。 赵白将整个冬天握在手中，纵身劈下，数亿吨雪花在云中呼啸狂舞！ 悲悯的风雪将一切罪恶掩埋，只留下纯净的深蓝。 没有悲伤，更没有愤怒。 只有寂灭。 挥完这一刀，赵白感觉手臂有些僵硬。 他龇牙咧嘴，一股钻心的痛楚油然而生，太刀哐当一声坠落冰面，他捂着手臂缓缓蹲下，轻轻咳嗽。 “刚才一刀……你这是怎么了？” “来一趟澳大利亚的火灾现场，不仅冻感冒了，手还被冻伤了。” 赵白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工伤！假如学园长德丽莎不发抚恤金，这活我就不干了，明天就去辞职。” 黑框眼镜早已收入怀中，那股冷漠疏离的情绪被赵白极好地掩藏了起来，他捂着胳膊大声叫痛，仿佛从生杀予夺的神一下子又变回了一介普通人类。 只有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寂灭的一斩，将整个崩坏兽族群冻住，极致的低温，它们无法存活。 女孩的嚣张的笑容，也被彻底冰封。 正如她所说，极致的喜悦还未消退，死亡的痛苦却如约而至，不同的情绪交织在脸上，留下来的只有淡淡的错愕。 赵白看着冰雕，心中突然升起无名火，忍着疼痛站起，冲雕像吐了口痰。 “tui~！” 一口痰吐来，脆弱的冰雕在外力作用下，哗啦一声，碎成满地渣渣。 事情已经完美解决。 大火被冰雪覆盖，芽衣搀扶赵白朝牧场前进，二人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芽衣却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羞。 她的思维暂时定格在刚才那寂灭的一斩上，瞳孔中似乎闪烁着星辰。 静如寒冰，动如响雷。 这不是剑道大师，谁是剑道大师？ 一股冲动油然而生，芽衣真的起了拜师学艺的念头，但又怕赵白搪塞，让她去厨房学切菜，而不是学习真剑术。 她决定，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赵白同学的剑术如此圆融，能方便透露一下你是哪个流派的传人吗？” “厨房流。” “传人的话，我就是开派宗师。” 赵白似乎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回答，芽衣尴尬地笑，行走的步伐出现一丝迟滞，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厨房流，这又是什么憨批流派？ 连名字都取得如此敷衍，大概是头脑一热想出来搪塞她的吧？ 赵白始终盯着芽衣的脸，从微表情中读到了芽衣的情绪，知道她没有相信。 不信就不信吧。 芽衣在试探赵白的同时，赵白也在考核着芽衣，想收她当自己的学徒工。 学徒工，多么美妙的词汇。 不要工资，只需要保障一日三餐，每天切菜、打鸡蛋、洗碗、擦桌子，所有工作全部包揽，简直是行走的劳动力。 没错，他馋芽衣身子。 纤细的手腕，柔软的手掌，赵白不禁开始思考，这一天能洗多少个盘子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芽衣并不清楚赵白的险恶用心，仍搀扶着他，一路行走到牧场正门。 陈先生还没有放弃，仍在不断挣扎。 看见互相搀扶的两人，他的瞳孔中映射出希冀的光芒，大喊道： “你们看到我的女儿了吗？” “我的女儿，她到底有没有死？” 陈先生的眼神复杂，两年前他亲手将女儿埋葬，不可能认为她还活着，但作为父亲，他又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赵白叹了口气：“原本是死的，现在也是死的，只不过有邪祟作乱，我帮了个小忙，你的女儿已经安眠了。” 任务记录仪还在运行着。 赵白将其取下，调到女孩说话那一段，稚气又残忍的声音在牧场上回响。 “当然是表演重逢的喜悦，等幸福感达到顶峰，再将他一把烧成灰。” “幸福感还没来得及消退，被背叛的悲伤却突然来到，那种临死前的错愕，将成为他最后的表情，真令人兴奋。” “……” 寥寥数语，陈先生无语凝噎。 赵白关闭记录仪，安慰道： “我知道很难接受，但崩坏就是这样的东西，死人复活，内核却完全改变，她并不是曾经你熟知的任何人，只是崩坏意志在这个世界的代行者。” “请节哀。” 陈先生沉默了很长时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 “她死去的时候……痛苦吗？” “绝对零度瞬间蔓延整个躯体，所有细胞在同一时间完全丧失活性，她没有遭受任何痛苦，就化为了漫天雪花。” “那就好。” 仿佛是最后的安慰，陈先生坐在地上轻轻喘气，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看向赵白。 “谢谢你，赵白先生。” 赵白沉默，摇了摇头，和芽衣一同悄悄离开了现场，向停着的越野车走去。 由于冻伤了手，暂时由芽衣来驾驶。 越野车轰鸣着前进，刚走出十公里，后方突然传来悲凉的恸哭，凄厉悲伤，仿佛老狼舔舐着伤口哭泣。 很难想象，这是人类的声音。 砍死一只怪，赵白的心情却不好，天空乌云密布，仿佛在映照他的心境。 一路南下，来到墨尔本。 天空中居然飘起了晶莹的雪花，并不是纯白色，而是深邃的晶蓝色。 在呼啸的寒风中，赵白与远在极东的德丽莎学园长打了一通电话。 “学园长……” “一股冷气流从澳大利亚腹地卷起，向南部蔓延，预计未来一到两周，澳洲南部城市墨尔本都会是暴雪天气……” 还未来开口，德丽莎兴奋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令人应接不暇。 “半公里的牧场变成永冻土层，冷空气席卷整个澳洲南部，赵白同学，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学园长的声音，让赵白治愈了不少。 他十分不确定地回答：“学园长……那大概，是我用刀砍出来的。” 第二十八章：去墨尔本滑雪吧 电话那头，德丽莎陷入沉默。 她确实说，让赵白放开手去做，但着实没想到，赵白搞了个大新闻。 如今，世界各国的气象台都在紧急绘测，澳洲出现的反常气候，就连远在极东之地的德丽莎，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她立即打来慰问电话。 赵白的回答从来不会令她失望。 但如此直白的回答，还是令德丽莎感到十分忧心。按正常情况，假如赵白的回复没有几句玩笑话，他的心情一定不好。 “你……用了那个道具吧？” “废话，你给我那玩意，不就是让我在危难时刻使用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重，德丽莎开起了玩笑。 “说一下使用体验。” “货物收到了，非常喜欢，外观也很上档次，反应十分灵敏，颜色是我喜欢的，店家是个小萝莉，五星好评。” 德丽莎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墨尔本大雪，飞机停一周，你在澳洲多玩玩，暂时先不要回来。” 赵白有些愕然。 德丽莎居然给他放一星期的长假？ 还不错，不过有一说一，这名义上是个轻松的商业任务，芽衣甚至往旅行箱里塞了件泳装，可惜没机会穿上了。 原本是来游泳，结果变成打雪仗。 赵白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 芽衣出去买冻伤膏了，留下赵白独自在车内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芽衣并不只带着冻伤膏，还带着两件厚重的鸭绒服。 “学园长怎么说？” 芽衣熟练地撕开赵白的袖子，将冻伤膏均匀涂抹在手臂上，出声问道。 赵白皱着眉头回答：“突遭大雪，墨尔本的飞机全部停飞，学园长给了一周的假，让我们在澳洲好好玩。” “在澳洲……能玩些什么？” 芽衣错愕，手上动作丝毫不见缓慢，熟练地帮他涂抹膏药，缠上透气绷带。 “澳洲各个季节都有旅游的地点，碰上这种天气，最该体验的是滑雪，反正学园长批了经费，装备随便买。” 远在万里之外，德丽莎打了个喷嚏。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他们都已经很困乏了，不适合再做长途跋涉。 赵白决定找一家酒店投宿。 反正花学园的钱，赵白干脆选择了目光所及之处最高的酒店，叫作环太平洋，能看见太平洋是该酒店的最大卖点，每个房间都配备一个基本的落地窗。 非常巧合的是，赵白的单人房就在芽衣的正对门，打开门就能看见。 “祝你好梦。” 赵白没有洗澡，只是举着冻伤的右手刷刷个牙，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梦乡。 -------------------------------------- 向北方走几百公里，天命牧场。 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变成死寂的冻土，晶蓝色碎屑在空中飘飞，宛如千万个寒冰的精灵在舞蹈。 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但在死寂之中，一股蓦然的冲劲正在缓缓酝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一缕火苗，浮现在虚空中。 虽然在燃烧，但却没有放出任何热量，连颜色都是死寂的灰白，在冰凉的雪花中漂浮，一点都不起眼。 它静默燃烧，逐渐壮大。 最终，燃烧的火苗汇聚成人的形状。 外形只是一个素体，在这个素体的基础上，它逐渐长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最终变成表情丰富的人脸。 是那个小姑娘。 那个被寒狱冰天一招带走，化为碎屑的小姑娘。 她又回来了！ “燃烧的本质，是分子的跃动，越欢快的分子温度越高，越沉寂的分子温度就越低，但归根结底，都是燃烧。” 女孩轻笑着说：“感谢那个姓赵的，为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报答，让你痛苦地死去吧。” 小巧的鼻子轻轻抽动，她追着味道向南方走去，寒狱冰天，害得她近乎死去，小姑娘做梦都记得那把刀的味道。 至于玩弄亲人，在复仇面前都是浮云。 纤细的足底踩在冰面上，发出嗤嗤的响声，融化出一个小巧的足印。 她半身坚冰，半身火焰，像极了那位传说中的炎之律者。 当然，那种一下燃尽整个大陆的豪气，她还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寒狱冰天的气息，就在南方。 她走过冻土，踏上坚实的土地，一路伴随着飘飞的晶蓝色雪花，是寒狱冰天风格的颜色，小女孩却丝毫不慌。 她有十足把握。 不论是那把冰刀，还是那把从未出过手的炎刀，都无法对现在的她造成丝毫伤害。 ------------------------------------- 经过三天的休整，坏死的皮肤逐渐脱落，赵白的冻伤已经完全好了。 这期间，一直由芽衣帮他换药。 他们驱车前往离墨尔本最近的滑雪场，装备已经买齐，只是赵白没有买滑雪杖，令芽衣有些惊奇。 赵白表示，自己明明有两把滑雪杖。 一把冰昙天，一把赤染樱。 两把刀都十分锋利，能够嵌入雪地中控制下滑方向。 刀柄有缠布，摩擦力大，适合握持。 简而言之，没有任何缺点。 对此，芽衣当然只能表示你高兴就好。 大雪下的突然，整个滑雪场都被晶蓝色雪花覆盖，十分恐怖，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门，赵白与芽衣明明只花了门票钱，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雪山。 赵白还记得，售票的老大爷一把抓住他，趁机宣传末日论的狂热模样。 老大爷激愤地说：“神将会降临，惩罚这污秽的世间了！” 赵白十分得瑟地轻哼： “你说的不对，神是很温柔，这场雪明明是神在守护人间，净化世间的邪祟。” “……” 大爷若有所思，似乎有所感悟，赵白则得意地扛起雪橇，走进滑雪场。 十二分钟过去，也就是现在。 回想起刚才的话，赵白突然十分后悔，感觉自己像个智|障。 芽衣肯定在捂嘴偷笑吧？ 赵白悄悄回过头，并没有从芽衣脸上读到任何情绪，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坐在长椅上，开始穿戴滑雪装备。 中途，芽衣突然皱眉，问道： “赵白同学，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温度突然下降了？” ps：作者去玩后崩坏书了，这是存稿。 崩崩崩变蹦蹦蹦，真好玩。 第二十九章：你要是能把我秒了，我当场……！ 不得不说，芽衣的肌肤确实敏感。 赵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倒是手上的两把滑雪杖突然开始鸣唱，铿锵的刀鸣回响，傻子也能看出问题。 有什么危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赵白怒火平息的那一刻，冰昙天的超限状态便直接解除了。 但他丝毫不怀疑，当再次心怀怒气地拾起武器时，他手中武器都会突破等级上限，来到无敌的超限状态。 “芽衣，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赵白脸色难看，说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这座滑雪场。” 伴随这句话脱口而出，天边突然刮起无常的风，裹挟着风雪，拔山倒树砸来。 连日光都被遮蔽了。 风雪中，纤瘦的人影浮现。 长发在身后飘飞，她的半边身体绽放出橘红色光芒，另外半边身体却完全隐没在雪中，完全无法发现。 半身冰雪，半身火焰。 嚣张的笑声响彻，经由积雪的放大，传递到赵白的耳畔。 “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小女孩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充满嚣张，双手叉腰，疯狂地叫嚣着，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利。 赵白不多废话，赶紧戴上眼镜，中指摁在镜框上验证指纹。事到如今，只有黑框眼镜能让他汲取些许力量。 芽衣站起身，警觉地说：“小心点，她的状态……似乎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我看出来了。” 赵白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平淡的语气，给了芽衣极大的信心。 她不禁开始审视自己的疏忽大意。 难怪赵白要取两把太刀做滑雪杖，原来是时刻准备着战斗，不像她，游玩的时候，连武器都没带。 此时此刻，竟然一点也帮不上忙。 赵白不知道芽衣的心情，如果知道，绝对会不由自主地嗤笑。 和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只是在开发厨具的新用途而已。 纤瘦的人影由远及近，留下一串燃烧着的橘红色脚印。 赵白按下开关，一刀斩去。 寂灭。 凌冽的刀锋呼啸而过，带来绝对零度的寒风，少女站定，整个身体变成深蓝色的坚冰状，没有闪避便受住了这一刀。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刀锋过后，坚硬的蓝色身躯瞬间融化，少女继续从容不迫地前进。 竟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赵白皱眉，抽出另一把燃烧的妖刀，赤红色薄刃向前挥洒，死亡的火焰呼啸而过，将小女孩吞噬进火海。 人影被火焰吞没，看不清效果。 赵白对这一刀并不抱希望。 果不其然，少女再次踏步而出，整个人变成流淌的岩浆，没有受到丝毫损害。 少倾，女孩来到赵白面前。 赵白将芽衣保护在身后，却无法阻挡那妄图吞噬的目光，巨大的危机感袭来，芽衣脑袋中仿佛有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疼，非常疼。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了。 赵白轻轻抚摸芽衣的额头，这样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让你……感受痛苦。” 女孩确定了不会受到伤害，笑得十分嚣张，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赵白额头。 钻心的疼痛。 眉心的皮肤被烧伤，不过很奇怪，她只是挑衅，并没有急着取赵白的性命，转头将目光落到芽衣身上。 “你想做什么？” 少女听到问题，低下头，仿佛在认真思考，她回答道：“在父母面前杀死孩童，在教师面前杀死学生，在情侣面前杀死情侣……不觉得这样很爽吗？” “你们觉得我们是情侣？” “不是吗？” 少女摇了摇头，癫狂地笑着：“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要将她开膛破肚，挖出那颗残缺的律者核心，完成终极的进化。” “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癫狂的声音响彻整个滑雪场，如同疯癫的猫，凄厉地狂叫着。 她没有注意到，赵白的脸色有多么阴沉，宛如深沉的大海，在海啸到来之前总会陷入死寂，代表着彻底宣告死亡。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两把刀震颤着，发出剧烈波动。 在愤怒的催化下，它们几乎一瞬间就跃过了那层坚不可摧的壁障。 寒狱冰天，血樱寂灭。 轰然巨响中，赵白宛如神明，半身是璀璨的冰晶，半身是燃烧的烈焰。 小女孩见状，丝毫不以为意，而是轻蔑一笑，伸出手指，重重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十分嚣张地说： “你能把我秒了？” “你这两把刀，要是能把我秒了，我当场就把……” 轰隆！ 话说到一半，赵白的刀已经斩来，寒狱冰天造出暴雪，将小女孩淹没。 “无用无用无用……” 她十分嚣张，对着刀光挺起胸膛，赵白的另一刀自下而上斩来。 火焰席卷暴雪，化为暴虐的狂风。 一刀，接着一刀。 连绵不绝。 她讥笑着变化身体形态，让自己的身躯在冰与火之间来回转换，适应双刀造成的极致温差。 刚开始，还算游刃有余。 赵白的刀越挥越快，仿佛不知疲倦，极窄的刃划过空气，在人眼中变成红或蓝的小盾，双手化为一片飘忽的残影。 小女孩逐渐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她的身体刚从燃烧的熔岩化为坚冰，灼热的火焰便遮天蔽日地压来。 轰隆！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天空。 她的身躯消融，哇呜一声，发光液体从口腔中喷出，似乎是血液。 赵白见女孩已经被自己的刀法所伤，心满意足地收刀，双手向着虚空探出，十指屈伸，召唤传说中的武器。 一双黑色的拳套。 哑光黑，质感厚重，线条飘逸，边沿点缀着发光的深蓝。 它的名字叫断光之努亚达。 在轰然爆发的怒火之下，拳套也在瞬间发生变化，光芒更胜往昔，劈里啪啦的电光流转，厚重的拳头当头砸下。 轰隆！ 雷光肆虐横行，将所过之处的一切都撕碎毁灭，只留下一片焦土。 赵白心平气和地收拳，在重击与雷电的威能之下，女孩的胸口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似乎能看见远处的雪山。 “知道自己有多自不量力了吗？” 赵白开始脱手套：“虽然很愚蠢，但你以为我的武器只有区区两把太刀？” “……” 女孩没有回答，她的躯体在风中摇摇欲坠，就像一面残破的旗帜。 她就要死了。 没有转机，无法复活。 赵白摇着头走上前，手指轻轻点在少女额头上，瘦削的躯体立即轰然倒地。 力量消散，意识也逐渐远离身体。 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个始终无法理解的疑惑，想要问这位不共戴天的仇敌。 “为什么……你一开始……不用……这个武器？” “因为你瞧不起我的刀法。” 赵白语气激动，为这个将死之人科普道：“你知道我练刀到现在，切了多少头牛，多少只鸡，多少条鱼吗？” “你知道用钢丝绳切鸡蛋，最后两只手都鲜血淋漓的痛苦吗？” “不，你不知道。” 赵白伸出手，帮女孩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你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ps：有没有发现，这章页数比往常多……大概一页。咱玩后崩坏书玩得有点上头，写这章的时候非常兴奋，一不小心就写多了三百字。 所以求求你们给我投张推荐票吧！ 第三十章：断光之努亚达的正确用法 赵白的怒气终于完全平息。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帮死不瞑目的小女孩合上双眼，生命的火焰彻底熄灭，女孩听完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死了。 女孩走得并不安详。 四肢扭曲，胸口轰开一个大洞，半边身体都被完全融化…… 这都是那一拳的结果。 可怜的小朋友，只知道温度与分子的活跃程度有关，自鸣得意，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力量，都可以教她做人。 赵白用电磁力给她上了一课。 伴随着意识的消失，她的躯体也开始回归这片天地，化为光点缓缓飘散。 这一次，连骨灰都给她扬喽。 总不可能复活了吧？ 赵白将眼镜放入怀中，扶起正在愣神的芽衣，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她除了受到惊吓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外伤。 没有受伤就好。 赵白伸手在芽衣面前晃了晃，终于令她回过神来，芽衣眨了眨眼睛，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赵白的拳套。 “这……班长的武器？” 她依稀记得，只有符华的武器是拳套。 “你看错了。” 赵白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是拳套，而是多功能手套，能做很多事情，每个神州人家里都常备这种器具。” “你是在逗我开心吗？” 芽衣气愤地微笑：“这明明是武器，而且是灭绝型单兵作战武器。” “这确实是厨具，我证明给你看。” 三言两语无法解释的东西，赵白会用实践证明，他从随身背包中掏出一罐玉米，打开罐头，随手抓取一小把。 玉米，金灿灿的玉米。 赵白双手伸向虚空，拳套闪烁着光芒，出现在他胳膊上，毫无预兆。 拳套包裹玉米粒，只见赵白轻轻一捏，噼里啪啦的声音从他指缝间传出，电光闪烁，一股焦香味弥漫开来。 芽衣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这味道，令人熟悉。 以玉米为原料，乳白中带着一丝焦黄，像雪花一样的零食，叫什么来着？ 这不是爆米花吗？！ 又黑又硬的威武拳套，能够一拳打死那么恐怖的敌人，在赵白手中，居然是个随手搓爆米花的机器。 还能更扯淡一点吗？ 赵白伸出双手，十分自得地将爆米花捧到芽衣的面前，浓郁的香气溢散。 “有胃口吗？” 明明是爆米花，为什么会像哄女孩子开心的魔术一样啊？ 芽衣突然笑出了声，刚才的担忧与惊疑突然间烟消云散，她拾起一颗爆米花，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任凭味道在舌尖化开。 刚出锅的爆米花，还冒着热气。 只是单纯的玉米粒，没有加糖，所以甜味并不重，反而是十分轻盈的味道。 第一口，焦脆中带着一丝柔软。 第二口，舌头已经感知不到碎屑，爆米花早已完全融化在芽衣嘴里。 这是何等美妙的味道啊！ 不知不觉间，爆米花全被吃完了。 直到吃完以后，芽衣才反应过来，忧心忡忡地抚摸自己的小腹，担心甜食吃太多，明天体重突然增长。 “不用担心。” 赵白安慰道：“我没有放糖，你仅仅只是吃了几粒玉米而已。” 芽衣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赵白话锋一转。 “但是，吃我的饭菜是要收钱的。” “啊？” 良好的气氛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芽衣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赵白手上的拳套，不由自主地问道：“十七粒爆米花，一共要卖多少钱？” “一千元。” “这也太贵了吧？” 赵白狮子大开口，芽衣掏钱包的手顿时停在原地，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赵白早有准备。 他从容地回答：“一份爆米花两元，看我用断光之努亚达做爆米花，需要九百九十八元，总共一千元。” “为什么？” “你见过其他人手搓爆米花吗？” 芽衣愣住，茫然地摇头。 ------------------------------------ 他们飞一般逃离了滑雪场。 经过这场战斗，整个滑雪场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斜坡被一刀铲平，地面上还多出了一个用拳头砸出的深坑。 如果傻乎乎地待在那里，被当场抓获，要赔的钱绝对这天文数字。 还是逃跑比较划算。 芽衣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对，而是陪着赵白一起跑路了。 不知走漏了什么风声，赵白逃离那座可怜的滑雪场之后，区区一下午的时间，整个墨尔本的滑雪场全部关门。 天气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加雪上加霜，从降雪变成了雷暴天混合降雪。 返校的时间，再一次遥遥无期了起来。 他们困居酒店，每天只能吃别的厨师做出来的食物，虽然澳洲龙虾的个头确实很大，但赵白总觉得不是滋味。 尤其是，芽衣并没有给钱。 吃饭不给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赵白一边想着，一边用酒店的电脑打着任务报告单，将那一千元加入任务消耗经费中，名字也取得十分冠冕堂皇。 就叫战后心理创伤复原费。 伸了个懒腰，赵白关闭文档，将文件保存到加密U盘内，他百无聊赖地起身，看着海浪翻涌的太平洋，陷入呆滞之中。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 晚餐时分，有侍者来敲门，彬彬有礼地询问他是去餐厅吃饭，还是就在房间吃，得到答案后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金色的餐车踏着滚轮出，现在房间门口。 送餐人戴着主厨帽，帽子高挺且洁白，显然是细心养护的结果。 今天的晚餐是西班牙海鲜炒饭。 椭圆的稻米，被蟹黄染成璀璨的金色，雪白的蟹肉点缀其间，伴随顶盖被揭开，一股独属于海鲜的香气弥漫开来。 赵白眉毛狂跳，吃了一口，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抬起头，看着严肃的厨师，轻轻咳嗽道：“要不我开个讲堂，教教你们怎么做正宗的西欧菜？” 半小时后。 芽衣被一阵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出门观察，见到了令她十分震惊的一幕。 十二个厨师蹲在走廊上，眼神虔诚。 赵白站在他们中央，正滔滔不绝地演讲，右手不停比划，兴奋劲甚至让芽衣也受到了感染，她错愕地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的男人呢。 第三十一章：名刀北辰 “再见了，同学们。” 十二天后，夹杂着雷暴的大雪悄然平息，墨尔本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芽衣与赵白一同出发，坐上了前往极东的班机，这本该是秘密的行程，但偏偏有一群人为他们夹道欢送。 他们都是赵白的学生。 厨师们拉起浮夸的大红色横幅，烫金色字体，言辞之间充满了不舍。 当然，这吸引了不少目光。 芽衣仿佛习惯了这一切，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震惊，叹了口气，任凭赵白向自己的门徒挥手告别，连阻止都不阻止。 飞机呼啸着起飞，门徒的呼喊被迅速抛诸脑后，赵白伸手调整座位，打算在飞机抵达极东之地前好好睡上一觉。 趁此时机，芽衣赶紧提问：“赵白同学，那天拜托你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 赵白奇怪地问道，这几天他一直在酒店后厨传授厨艺，没注意到芽衣拜托了什么。 那晚，她敲响赵白的房门。 芽衣拉着赵白说要当他的门徒，并不是厨师的门徒，而是剑宗的门徒。 这算什么事啊？ 赵白终于想起来了，无奈地挠头。 他并不打算传授芽衣剑术，因为他的剑术真的很菜，甚至比不上芽衣。 “你也知道，我的剑术……” “你的剑术是我生平仅见的强大，就像天边的星辰，闪耀又强大，就算辛辛苦苦爬到山巅之上，也只能抬头仰望星星的身姿。” “……” 这话他爱听，继续说。 赵白摘下遮光眼罩，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能注意到，我的剑术有诸多缺点。” “……” “比如，根本没有对抗的招法。” 赵白的刀法，总是一刀起了，敌人直接就被秒杀了，所以没有势均力敌时才起作用的对抗刀法，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赵白根本说不出口啊！ 果然，芽衣又露出“你真会开玩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误会了什么，赵白无奈摇头，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 “彳亍……口巴。” 他艰难地答应了，语速极其缓慢。 “但是，你只能按我安排的课程学，不能有任何质疑，假如你的疑惑太大，随时可以退出我的宗门流派。” “不会的，老师。” 芽衣信心十足地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变强的道路，我是绝对不会退出的。” ------------------------------------ 一路无言。 感受着芽衣的目光，赵白即便戴上眼罩也横竖睡不着，苦熬许久，终于感受到飞机缓缓下倾，如释重负地坐起了身。 “别看了，我不习惯别人注视着我，和人对视，也总会先败下阵来。” “哦……” 赵白扛着行李，缓缓走下飞机，德丽莎戴着修女头巾，站在停机跑道边上等待着。 “玩得还算高兴吧？” 学园长双手叉腰，威严满满地说，她对自己挑选任务的眼力十分自信。 “还算可以，我多了不少门徒。” “什么门徒？” 德丽莎错愕地问，赵白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再如何聪明，也想不到赵白居然在酒店厨房办了个新东方补习班。 “芽衣，感觉怎么样？” 德丽莎又转头看向芽衣，关切地问。 芽衣微笑回答道：“在某种程度上，我确实达成了目的，但怎么说呢……” “我懂！” 德丽莎打断了芽衣的话，抬起头正视芽衣的瞳孔，又看了看赵白，说道：“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人无语。” 芽衣低下头，仔细思考了一番。 令人无语这个词，确实适合赵白，除此之外，芽衣竟然找不到没有别的形容词，能表述自己见到赵白时的情绪。 “但是，不要被表面现象疑惑了！” 德丽莎情绪骤然高涨。 “在表象之下，赵白其实是个很细腻温和的男人，会为别人的成功而高兴，也会为别人的痛苦而难过，但从来不说。” “……” 芽衣沉默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细腻和温和看不到，确实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表演一次手搓爆米花，居然要狮子大开口要收她整整一千块。 虽然，最后这事儿没了下文。 芽衣有些疑惑，这种小任务，为什么让学园长亲自来接机，而且德丽莎的表情……似乎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她没能捕捉到。 但就在她努力思考的时候，赵白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芽衣赶紧抬步跟上，一路跟着赵白，没想到一路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 怎么跟到他家门口来了？ 芽衣感觉自己在犯傻，出去旅行一趟，马上回家不是很正常吗？她下意识地跟了上来，完全没预料到如今的尴尬景象。 还好，赵白回头，明确地拒绝了她。 “你在外面等着，不准进。” 这里面可是有德丽莎的生活痕迹，自己出去这么久，肯定遍地都是零食袋。 绝不能让芽衣看见。 收拾完行李，赵白赶紧跑去开店了，芽衣也回到自己的宿舍，在自己的房间中取出祖传的名刀，北辰一刀流的神武。 名刀，北辰。 寒光就像秋日的溪流，凛然的寒气，刀身上仿佛有霜流淌。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武器。 在厨房中，名刀北辰究竟中会绽放出何等的光彩呢？ “绝对不会辱没你的！” 芽衣兴致勃勃。 琪亚娜就在客厅里，坐在茶几边上，痛苦地补作业，她抬起头，见到芽衣的样子，艰难扭动的铅笔突然间停下了。 “芽衣，你这是要去砍人吗？” 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那股从瞳孔中迸发而出的兴奋之意，令琪亚娜也感同身受，她扔下笔，腾一下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头。 “砍谁？算我一个。” “琪亚娜，你就在好好家待着，赶快写作业，我只是出去买菜，不砍人。” 拿刀买菜吗？ 话到嘴边，琪亚娜突然说不出来了。 芽衣冲出门去，往常的端庄与温柔彻底消失在风中，再也无法找见了。 赵白正在拆快递。 由澳洲发往极东之地，必须由赵白本人签收的谢礼，似乎是陈先生发来的。 整整一集装箱牛肉。 赵白正在思索如何处理，芽衣举着名刀北辰跑了过来，赵白顿时眼前一亮。 就让芽衣来切吧。 第三十二章：新的任务（1/3） 接连一个星期，赵家餐馆都在消化牛肉。 陈先生送来的牛肉都是精品，没有滥竽充数的残货，切开之后，星星点点的乳白色脂肪均匀分布在红肉中，规则得宛如大理石。 赵白一时兴起，用无菌蛋和洋葱做了份鞑靼牛肉，结果整整三天都在拉肚子。 他像是纵欲过度，连走路都在飘。 不过，鞑靼牛肉确实很鲜。 用生鸡蛋，生牛肉丁与洋葱搅拌，佐以黑胡椒调味，隔壁学园长都馋哭了。 赵白踏着发虚的脚步，来到餐馆，颤颤巍巍地打算开门，却发现芽衣早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光亮的解牛刀。 在大庭广众之下，芽衣也不好公然提刀。 还好，布洛妮娅在游乐场闯关活动赢过一个咸鱼抱枕，正好是一把刀的长短。 由于不是吼姆，布洛妮娅不太喜欢。 芽衣掏空抱枕里的化纤棉，将它做成了刀套，最近几个星期，老有人看见怀抱咸鱼的少女在校园中游走，又成了个校园怪谈。 其实，那不是咸鱼，而是名刀北辰。 当然，它最近刚刚从芽衣的陈奉台上解除封印，还多了个新的任务。 分割牛肉。 “手法要精准！一大盘薄切牛肉只准使用一两肉，必须达到能够透光的程度！” 赵白非常严厉：“今天的推荐菜是潮汕牛肉锅，搭配我自己制作的沙茶酱和芝麻酱，重点就是牛肉，对薄厚的要求非常高。” “不仅要薄，还要快！” 在赵白的训斥之下，芽衣拼命挥刀。 这基本上算是她每天的必修课了，长时间斩切牛肉，北辰的刀身沾染上一层光亮的色泽，仿佛变得更加锋利了。 有一说一，经过练习，芽衣觉得自己的剑道确实有些进步，出刀比以前更快了。 再练一段时间，剑速绝对会越来越快。 到大后期，她的拔刀将如同一闪而逝的流星，斩切与斩切之间毫无间隔，宛如连绵不绝的大河，一套连招下来，几乎毫无断点。 最终，芽衣将成为刷连击数的工具人。 下午一点，午餐高峰刚刚过去，女仆安静地打扫餐厅，保安在清点中午的营业额，厨娘则继续在外面表演太刀切牛肉。 赵白担任动作指导。 不得不说，娇美的厨娘将长直发缠成高马尾，清喝着挥舞太刀，确实非常吸引眼球，芽衣至少贡献了十分之一的销量。 潮汕牛肉锅，再一次广受好评。 -------------------------------- 平静的生活，并没能持续多长时间。 卖了一整天牛肉锅，赵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撞上了德丽莎严肃的眼神，她没有吃零食，没有打游戏，单纯只是双手抱胸，用湛蓝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赵白看。 德丽莎居然严肃起来了，赵白心中一凛，感觉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了。 “你看看报告吧。” 德丽莎说，档案袋就在茶几上，牛皮纸包裹，鲜红的绝密二字印在上面。 这不是赵白第一次看绝密档案，拿起来熟练地拆封，与其说是徇私枉法，倒不如说与学园长同居了这么久，没看过才不正常。 毕竟，那可是德丽莎啊。 档案并不厚重，赵白熟练地摊开，先是看见一张占据半张纸的照片。 被抓拍的少女，眼神中充满惶恐。 如果只是普通的少女还好，但她很显然并不是，苍白的额发从兜帽中露出，皮肤是死人的惨白，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在惊鸿一瞥的脸颊上，紫黑色的崩坏结晶触目惊心。 这是一名死士。 崩坏抗性越强大，转化的过程就越缓慢，转化而来的死士也就越强大。 赵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长空市……不是我和琪亚娜上次去的地方吗？那个藤蔓怪物已经死去一个月了，居然还有死士？” “预防万一，派你去查看一下。” 德丽莎说：“这是三天前的照片，看起来意识尚存，你的能力有用武之地了。” 赵白的能力，自然是崩坏抑制力。 其实，他做的菜之所以能意志崩坏能，也是通过某样厨具实现的。 “可以，但我需要个队友。” “队友的话，你不是已经有学生了吗？” 德丽莎奇怪地问，经过她的观察，芽衣最近一个星期都在赵白的餐馆分割牛肉，起早贪黑，比包身工还凄惨。 赵白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档案报告。 这个少女看起来神智正常，但白发和苍白皮肤确实是活死人的模样，脸上还有紫黑色的崩坏能结晶。 赵白知道，又到了送外卖的时候。 将档案袋带到房间，赵白洗澡上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凌晨，他悄悄来到自家餐馆门口，做贼似的开门。 他是来准备外卖的。 锁好门，赵白翻找出一口大锅，开始慢慢往锅里灌水，顺便向亚空间内部伸出手，召唤那把传说中的神之键武器。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这把长枪分为两个部分，名为黑渊的枪能创造死亡，白花则可以带来生命。 一般情况下，赵白只会用白花。 大锅已经灌满了水，将白花扔了进去，用天火圣裁在下方加热，不多时，水便沸腾了起来，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便是生命的味道。 没错，黑渊百花在赵白手中，是类似卤料包一类的存在，可以反复炖煮使用，煮出来的水散发异香，可以修复生命。 切几块牛肉，赵白辛辛苦苦地卤制。 面粉加水拉扯成面条，一小时后，香气四溢的抗崩坏能牛肉面正式出锅了。 牛肉是诱人的深红色，面汤浓郁，一层红油飘荡其上，面条是雪白色的，佐以翠绿的小葱和香菜，看一眼就很有食欲。 黑渊白花是如此伟大的武器，这两年来帮助赵白，将很多即将坠入崩坏侧，神智即将消失的小姑娘拉回到人类这边。 将拉面放入恒温箱，里面垫两把烈焰毁灭者用来保温，赵白急匆匆地出门。 一抬头，便遇到了手握咸鱼的芽衣。 “老师，带带我。” ps：今天我林登万，挑战一把三更！ 你们把推荐票、月票、刀片……给我留着，等三更完了，都给我！ 对了，后崩的芽衣实在太戳我xp了，我就是喜欢长直发的黑丝大姐姐，还有蕾丝镂空……所以决定让芽衣当一段时间的跟班，给她加点戏份，觉得好的同学把好发到间贴里。 第三十三章：案发现场（2/3） 赵白身背外卖箱，刚走出门，立即碰见了芽衣。 芽衣怀中抱着明晃晃的咸鱼，问道：“赵白老师，我已经收到通知，你和我，要去长空市执行一次任务对吧？” 赵白点头同意。 一拍即合，他立即带领着芽衣前往出发的地方。 外卖的摩托车就停在后面，芽衣看着微妙的两人座位，脸色突然有些奇怪，犹豫再三，怀抱咸鱼的她选择坐在摩托车后座。 “你在干什么？” 赵白挠了挠头，十分困惑地问道。 “不是要执行任务吗？” 赵白明白了，伸出手把芽衣拉下车，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宽敞的车斗弹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芽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 芽衣一言不发坐进车斗中，怀中捧着赵白交给他的外卖盒。 淡淡的温热透过长筒袜传递到大腿上，让芽衣不经好奇，这盆贴着“外卖红烧牛肉拉面·麻辣味”标签的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绝对是武器吧？ 厨师温柔地敲门，一边说送外卖，一边拔出武器从容不迫地扫射…… 好像还挺帅？ 芽衣感觉自己的审美被扭曲了，摇了摇头，驱散那些奇怪的想法。 她转过头，看向赵白。 “赵白老师，这个盒子到底放着什么？能透露一下吗？” “红烧牛肉拉面·麻辣味。” 赵白正在往燃料舱添加崩坏能结晶，抬起头生硬地回答道，芽衣心领神会地点头，再也不提问了。 不乐意透露情报，那就不透露吧。 反正，到时候赵白又会像上次那样掏出秘密武器，像神明一样救场。 挽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 摩托车猛然发动，像暴躁的野马冲上云霄，越过圣芙蕾雅学园正门，朝着目标地点长空市行驶而去。 芽衣禁不住两腿用力，脚趾弯曲，仿佛要扣住整个地面一般。 这就是赵家餐馆的外卖配送服务吗？ 真是太狂野了！ 只飞了区区四十分钟，他们便抵达此行的地点——长空市。 摩托车在空中转过一个弯，稳稳停住。 “就是这儿吗？” 赵白停好车，望着前方自言自语：“这里就是那张照片的拍摄地点，时间是三天前的下午三点半。” 好事者觉得好奇，用手机拍下这个少女。 发到本地的cosplay论坛上，于十二秒后被天命数据库自动抓取。 三十六秒后，整个论坛被封禁。 一分十六秒之后，那位好事者的拍摄设备发生了不明原因的自燃，电池与存储设备被完全烧毁，数据完全损坏，无法复原。 现在，只有德丽莎与他们看过这张图片，可以说是珍贵的资料。 但赵白的眉头依旧紧皱。 “这里是大学城，每日的人流量数以百万计，单凭一张当时拍摄的照片，无疑是大海捞针，该从哪里入手呢？” 此时此刻，赵白就站在那位死士少女曾站过的地方。 他嗅到了微量的崩坏能波动，像是死士走过之后，地面残留的足迹。 但那味道实在太淡，压根无法追踪。 外卖人无法找到客户，形势就是这样的困难。 “到底应该……如何做呢？” 芽衣也陷入了困境，皱着眉头思索着，她感觉到了淡淡的崩坏能，但同时也知道了它的不可追踪性。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德丽莎打来电话。 “又有新的进展了。” 德丽莎的声音仿佛天使：“昨天晚上，也就是我们睡觉的时间，长空市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作案手段非常残忍。” “你们……睡觉？” 芽衣愕然，看见了赵白噤声的手势，乖乖闭了嘴。 她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 德丽莎的声音也没有半点波澜，接着说道：“现场有崩坏能残留，而且凶器是……一把巨大的镰刀。” 原来如此。 赵白挂断电话，回过头说：“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和德丽莎学园长之间……是非常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 芽衣越来越觉得，赵白肯定有问题。 看见少女求知的眼神，赵白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递到芽衣手中，纸张有些泛黄，字迹清晰有力，非常简明。 【1月23日，天气晴，德丽莎吃炸鸡不给钱，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1月27日，天气雨，德丽莎吃了一份札幌拉面配苦瓜汁，没有给钱，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 …… 整本账簿，都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芽衣翻阅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学园长居然吃了整整两年的霸王餐，从未给钱，属实大恶人。 “你，明白了吗？” 芽衣点头，突然对赵白产生了些许同情。 其实这账目是赵白做着玩的，德丽莎每吃一顿宵夜，他都会如实记录下来，倒不是希望让德丽莎哪一天能够良心发现，只是来餐馆吃饭，不给钱又不记账，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打死也想不到，这本账簿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 看来，继续记录下去果然是正确的。 ------------------------------------- 圣芙蕾雅学园方面，为他们准备了假身份，使赵白与芽衣能够畅通无阻地前往犯罪现场。 越过黄色封锁线，穿越狼藉的花园。 白线拼凑的人形就在地上。 这是确定尸体位置时才会绘制的白线，之所以要说拼凑，是因为它实在太零碎了，上半身与之间下半身相隔数至少米，头颅在花坛的一角，地面还有未曾清理干净的内脏碎屑。 为了保留证据，现场并没有进行大清扫。 浓烈的腥味仿佛巴掌，狠狠抽打着赵白的面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让一名厨师身处这种场地，是对他最惨烈的折磨。” “附议。” 不知圣芙蕾雅学园究竟给他们安排了什么身份，原本这里水泄不通围着警员，现在全都消失不见。 赵白想了想，将麻辣牛肉拉面放到外面，自己则走到案发现场，和芽衣一同展开调查。 ps：等着吧，第三更九点之前肯定能来 第三十四章：蹊跷的死士群（3/3） 这里的崩坏能十分浓郁。 可惜死人的气味也太过浓郁了，赵白的鼻子完全嗅不到其他味道，只能用仪器慢慢检测，向崩坏能泄露的方向慢慢行走。 此时，天已经亮了。 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这一对举着探测仪的青春男女，还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尤其是…… “这家伙怎么在墙上横着跑啊？” “在堕落成死士的那一刻，她们的身体机能会得到大幅度强化，在垂直的墙面上奔跑，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我知道，就是吐槽一下。” 赵白比芽衣高很多，举着仪器正好能探测到一些崩坏能反应，死士除去人类的外形，还真是像猫一样的存在。 死士的足迹，连绵数十公里。 从早上查到傍晚，他们才找到崩坏能聚集的地方。 一处洞穴。 这里原本是长空市的地铁线路，但距离创造出第三律者的长空市大崩坏才刚过去不到两年，地铁还没来得及重建。 就像千羽学园一样，这里也是长空市的【伤痕】之一。 赵白嗅到了很浓郁的崩坏能味道。 “就是这里了。” 死士也是人形生物，在无光的地穴中，赵白提早戴上了眼镜，一瞬间，那种生杀予夺尽在手的感觉又回来了。 地铁通道长且直。 原本这里每隔数米就有一盏灯，但如今，文明的脚步远离了它。 这里更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洞穴。 还是有蝙蝠的那种。 赵白套上在狭窄空间中更能发挥作用的拳套，走在最前方，芽衣则跟在他身后，北辰出鞘，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北辰刀依旧锋利如新。 他们向前走，不多时就碰到了一处塌方。 赵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十分瘆人，崩坏能已经浓郁到了极值，前方根本无路可走。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猛然停下。 “这里是死士的巢穴。”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道阀门，沉闷的吼声从身旁传来，闻声望去，那是一个紧急逃生通道。 赤红的眼睛骤然睁开。 一双、两双、三双、四双…… 整整十六双眼睛，在黑暗中徘徊！ 赵白倒是没有退却，在他眼中，这些都是食材的一部分，倒是芽衣突然警觉了起来，抽出北辰刀，面对那群敌人。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遭遇这么多死士……” 芽衣沉着地说：“我们并肩作战吧，也请老师好好看看，芽衣最近切牛肉悟出来的，新的刀法。” “你真的悟出了一套刀法？” 赵白惊讶道，一不小心就露馅了，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你的意思……难道我不该领悟什么吗？” “不是这样的。” 废话，天天切牛肉就能让太刀水平有所精进？那些免许皆传的老师颜面往哪儿放？别逗我笑了。 心中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 赵白咳嗽一声：“只是惊叹你的进步之神速，并没有其他含义。” “那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 话音刚落，十六只死士带着死亡气息直扑过来，其中八只带着镰刀，另外八只带着弓箭，向后一跃，开始弯弓搭箭。 芽衣的眼神陡然一变。 她有些慌乱，没有把握用刀挡住八支同时射来的弓箭，好在赵白一直注视着一切，拳套相互撞击，排斥电场弥漫开来。 嗖！ 一连八声，旋转射出的箭碰上淡紫色的屏障，纷纷石沉大海，刚碰上就碎成了齑粉，赵白握拳，一步一步走上前。 蓝紫色光芒迸发。 断光之努亚达的每一次重击，都仿佛雷霆在耳边炸响。 死士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他们并不会因为害怕而逃跑，严格来说已经不算人类了，空有人类的外型，却只是崩坏的傀儡。 “不过是几只死士，看我用断光之努亚达把她们砸成齑粉……” 赵白戴着拳套，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八只镰刀娘拎着镰刀，缓缓走向他。 芽衣双手持刀，小心翼翼的样子，北辰刀闪烁寒芒，她亦步亦趋跟在赵白身后，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女武神。 有点可爱啊。 正当赵白打算用拳套将它们逐个干爆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停下。” 这话不是说给赵白的，因为当这句话传来的时候，死士群的攻击突然停止了，它们像盲目的虫群，退回到紧急通道中。 它们再也没有动过。 赵白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纤弱的身影站在地铁口，整张脸都藏在兜帽里。 一名少女。 女孩的浑身覆盖着织物，但手腕的颜色还是暴露了她，那是死人的惨白，脸颊上有一闪而逝的黑紫色晶体。 死士。 尚处于转化过程中的死士。 由于崩坏能抗性高，她的转化时间会格外长，转化而成的死士也更高级一些。 高级死士能控制低级死士，这也是十六只死士如此听话的原因，那名更高级的藤蔓死士被赵白斩了，它们只能听小姑娘的话。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快离开！” 简短有力的回答，大约是将赵白他们看成对异常感兴趣的普通人了，但他真的很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名少女。 来到外面，已经接近黄昏。 小女孩整张脸都藏在兜帽里，夕阳的光也无法让她感到丝毫温暖。 赵白静默无声地看着她。 少女颤抖，崩溃，捂着脑袋蹲下，小小的身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快跑……” “我……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了……好痛苦……好想去死……” 赵白叹了口气，一点也没有惊讶。 “这城市中藏着的所有死士，都是由你压制着？真是个伟大的小姑娘。” “不可能！” 芽衣大惊失色：“当初天命收复长空市的时候，几乎是一寸一寸推进的，不可能有这么多残留的死士。” “真实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 芽衣想到了地铁中的十六只死士，顿时哑口无言，将目光转向小女孩。 “你觉得她是什么？” “死士中的精英，大概是镰刀队长一样的存在，崩坏能孕育了她，同时赋予她号令所有死士的能力。” 赵白轻声说，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似乎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 那么多孤单的日日夜夜，那么多繁杂纯且粹的杀意，她都独自守望着。 这个孩子，何等伟大。 ps：不是一更，也不是两更，是整整三更啊。 你们的票票呢？刀片呢？ 砸死我吧 第三十五章：因为我太强了 “放心吧，我们是专业人士。” 赵白朝小女孩打招呼：“死士、崩坏兽、律者……这些统统交给我们来对付，你这样的小女孩，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像花一样微笑啊。” “你们，是专业人士？” 小女孩痛苦中带着少许疑惑，或许是疼痛太剧烈，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把你……成为死士的经历告诉我吧。” 小女孩又点了点头。 芽衣非常惊讶，像这样经历长时间痛苦的人，本不该像这样如此轻信他人，但在赵白的引导之下，小女孩正含糊地将一切娓娓道来。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而且，赵白的话也和平常大相径庭。 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该像花儿一样微笑，苦大仇深不适合你。 怎么好像有点煽情？？ 小女孩断断续续地说，声音细若蚊蝇，却坚持着将话说完了。 “我叫……柯梦蝶。” 柯小姐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今年十四岁，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不普通的地方。 崩坏能抗性——卓越。 但这份卓越的崩坏能抗性，带给柯小姐的只是长达一个月的痛苦。 长空市大灾难过后，她作为灾后孤儿回到这里。 某个普通的下午，她被一根藤条缠住，一路拖到某个植物房，那里有个长得像花朵的大姐姐，狠狠地舔了柯小姐一遍。 她被种下了崩坏的种子。 卓越的崩坏能抗性，让柯小姐逐渐适应了这一切。 柯小姐的皮肤变成惨白色，头发也变成黯淡无光泽的灰白，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在某个时间点，她从那里逃了出来。 赵白安慰道：“你发现自己有控制死士的能力，所以将这份不属于你的责任担在肩上，所以才说你很伟大啊。” “这种脆弱的平衡，势必无法持续多久。” 确实，才过去一个月，柯小姐的身躯便不可避免的死士化了。 夕阳西沉，黄昏中还剩下最后一缕日光。 小女孩大口喘气，胸脯上下起伏。 “现在，我只有在白天才能勉强保住神智，到了晚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杀人了？” 柯小姐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呜咽，赵白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芽衣想到了那几乎被剁碎的案发现场。 “你什么都没有做。” “看吧，你的回答迟疑了几秒，我肯定是杀人了，努力了那么久，足足压制了它们一整个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保护。” 柯梦蝶惨笑着说：“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啊……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残阳即将坠落，黑暗回归大地，她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柯小姐并没有难过。 “没关系的。” 她想笑，但却再也笑不出来。 “等夜幕降临，我还是会死在你们手下，只是以怪物的姿态死去，会稍微有些……不甘心呢。” “你说，我还是人类吗？” 柯小姐发问，却没有等来赵白的回答。 她闭上了眼睛。 浓郁的崩坏能波动正在酝酿，镰刀出现在她手中，带兜帽的罩头衫燃烧着破碎，她站起身，修长的大腿微微弯曲。 随着夜幕降临，她醒了。 却再也不是睡着之前的那个人了。 ------------------------------------- 轰隆！ 镰刀迎着风切割，发出惨烈的呼啸。赵白将断光之努亚达挡在脸前，迎接那势大力沉的一记斩击。 交锋的一瞬间，镰刀便破碎了。 赵白很愤怒。 不是针对任何人的愤怒，而是对那虚无缥缈的存在，崩坏意志的愤怒，他憎恨的是崩坏本身。 会为他人的幸福而幸福，会为他人的悲伤而悲伤。 德丽莎是这样评价赵白的。 而现在，赵白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怒，拳头紧握，断光之努亚达几乎一瞬间就跨越了超限的屏障，成为传说中的武器。 胧光之努亚达。 尽管只相差两个字，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武器。 原本漆黑厚重的外壳，变得如荆棘般突出而锐利，整副拳套再也不是内敛而规律的响雷，而是狂乱的雷暴。 单是气压，就弹飞了挥舞着镰刀斩来的柯小姐。 “呼——” 狂暴的力量，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 黑暗中，一个暴虐的群体正在酝酿，没有了最强者的制约，她们会先采取试探，尝试着杀掉一个人，如果没有受到最高意志的阻拦，那群死士就会像脱离束缚的狼群一样，兴奋地冲向人群。 紧要之事，是阻止死士。 崩坏的增长是呈指数态的，只要有漏网之鱼，就会迅速感染扩散。 所以，它们的数量绝对比想象中要多。 多得多得多。 地铁的隧道中传来低沉的嘶吼，充满了急不可耐的焦躁感。 “芽衣。” “赵白老师？” 芽衣一直在他身边等候，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柯小姐的话似乎令她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被崩坏夺走的一切。 “我有个办法，能够将她救回来，但需要你的帮助。” “说吧。” 赵白沉着地说：“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不会对抗型刀法，但我的武力太过强大，如果把柯小姐秒杀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芽衣迟疑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是个严肃的场景，冷静的赵白也非常潇洒帅气，但这话为什么听起来不太对劲？ 这不是在变相说她弱吗？！ 来不及思考，凌厉的斩击袭来，芽衣只能以北辰刀迎接。 铿锵！ 太刀与镰刀相互碰撞，激烈的火花四溅。 难分难解。 柯小姐说自己白天才能压制住脑子里的恶魔，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个楚楚可怜的柯小姐更够回来？ 只要有希望，赵白就会全力以赴。 他从亚空间中取出一把又一把武器，摆在地面上，摆放的越多，那股古战场的荒凉感便越厚重。 武器从亚空间中取出，需要零点几秒的缓冲时间，事先拿出来，想用的武器就在身边，要用的时候可以直接用。 这便是赵白的，百般武艺。 他接通了德丽莎的电话，用尽可能轻松地语气说： “我要一个长空市的一级管制，帮这座城市清理一下害虫。” ps：我是个取名废，要我原创角色，比杀了我还难受。 第三十六章：百般武（厨）艺 “你怎么了？” 德丽莎不愧是德丽莎，尽管赵白将语气掩饰得极好，她仍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立即开口，关切地问道。 “只是一些微小的工作，用不着担心。” “可是……” 德丽莎再也无法安稳地打游戏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她从赵白的话语中嗅到杀气。 不仅有杀气，而且拥有着无法比拟的怒气。 “你知道自己的武器库究竟有什么，我不会放任你失去控制的，一旦出现突发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停止你的授权。” “我都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 赵白已经将大部分武器全部取出了，这些武器构成一条狭长的甬道，赵白就站在通道的最末端，像是等待挑战的神明。 “学园长阁下，你信任我吗？” “……” 德丽莎没有回答。 如果信任能解决一切，德丽莎就不会和总部的人产生隔阂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屏幕上，正在运行着《生化危机7》，失去操控之后，主角举着电锯却毫无行动，被岳父一铡捅了肾脏，发出剧烈的惨嚎。 两秒过后。 屏幕被暗红色淹没，惨叫戛然而止。 就在这一瞬间，客厅里灌入冰凉的风，亚麻色窗帘被风推动着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德丽莎握着手柄，望着缓缓推进的读档条，突然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苍老了。 不受控制地想起很多前尘往事。 如何对天命总部感到失望，如何在塞西莉亚的感召下，和她共同建立圣芙蕾雅学园，如何找到琪亚娜，将她视如己出…… 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过。 “傻瓜，我当然信任你，我信赖我的每一位学生。” 德丽莎微笑着说：“长空市一级管制，任何人不得出门，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尽情施展你的能为吧。” ------------------------------------- “呼——” 挂断电话，赵白闭上眼睛，静默地等待着。 命令从自己的寝室出发，到极东支部，再到长空市当局，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在这段时间里，他端起一把武器仔细端详。 一把太刀。 闪烁着水晶般迷蒙的光彩。 虚无之刃是一把非常神奇的武器，外貌十分突出，根本不像武器，倒是很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芽衣与柯小姐正打得难分难解。 金属制成的北辰到底还是比不上崩坏能镰刀，尤其是，柯小姐已进化成了名为“神力百夫长”的高级镰刀死士。 芽衣的刀法十分精妙，但武器实在不够强。 赵白见状，喊道：“和她打的话，还是用这把刀比较好。” 芽衣闻声转头，望向赵白。 只见一把闪耀着雷电光芒的修长太刀，划破黑夜，直冲她而来。 芽衣下意识伸手，将刀握在手中。 那是一把圣洁的武器，雅致的淡白色中点缀着圣光的金黄，还有打底的黑色，剑柄处有明显十字架的形状。 这把剑不像看上去那样轻灵，反而十分厚重。 赵白十分满意地看着芽衣，她以极快的速度适应第三圣遗物的重量，继续投身到与镰刀的对砍中，短时间内不需要他操心。 赵白继续平视前方。 在发现自己打不过的敌人后，高等级死士会发出某种信息素。 这对普通死士来说，就是战场的号角。 黑暗中的远方，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七分钟过去，整个城市变得一片死寂，再也没有普通人在外面游荡了。 但这还不够，赵白需要更确切的信号。 终于，整个城市的照明设施在一瞬间亮起，赵白微微眯眼捕捉到了在一片光亮中潜行的黑影大军。 数量之多，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长空市，每一条路的每一座路灯都在发出光亮。 这就是德丽莎安排好的信号。 赵白站定，握刀。 镰刀死士成群结队地扑来，镰刀的形状不规则，就像熔断的金属重新再凝固的产物，当然比不过赵白的众多厨具。 “百般武艺，此乃厨艺。” 赵白默念着挥刀，虚无之刃在空中划过，刀光璀璨如星河。 第一波死士，腰斩。 它们的攻击在空中被拦腰斩断，连同它们自己也被斩断，一瞬间失去行动力，灰败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 来不及松口气，第二波攻击已经到了。 是弓兵们。 箭矢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破空声，赵白举起地上的巨剑，当作盾牌护在脸前，挡下了这一波攻势。 在他前方，拉弓的声音再次传来。 赵白掏出名为能量跃迁者的古怪双枪。 逆熵通过解析希儿，逐步掌握了量子技术，并通过掌握的量子技术研究出了这把古怪的武器，它不像手枪，更像两个不明所以的圆环。 这并不妨碍它们的威力。 蓝色光束点亮，弯弓搭箭的声音被彻底扼杀在黑暗中。 第三波攻势，瞬息来到。 没有留给赵白任何喘息的时间，更多的死士像潮水般涌来，赵白双手握住两把太刀，火焰与冰霜的力量在刀中流转。 这里可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长空市，刚从寂灭中逐渐恢复过来，有着近百万的常住人口。 赵白虽然愤怒，人却异常清醒。 在这里，无法将武器的威力最大化打出去。 寒狱冰天斩切而下，镰刀破碎，死士坚韧的躯体也在瞬间一分为二，血液来不及溅出，直接化为一大片泼洒形状的冰块。 血樱寂灭散发浓浓的火光，斩切并燃烧着，连刀光也是灼热的深红，被斩切的死士立刻变成一片焦黑，散发出浓浓的焦糊味。 好快的刀法！ 奔涌而来的死士，宛如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每秒钟流过数万吨水，赵白则是那个像用刀剑拦截长河的人，如此渺小，如此的不自量力。 这种愚夫精神，实在令人惊讶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不仅挡住，而且还在挥舞着长刀逆流而上，一步一步，两只手仿佛与剑融为一体，任何试图冲向他的存在，都会被刀完全抹杀。 芽衣仿佛看见了流星。 赵白突然感到一股热血上涌，不由自主地呐喊。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ps：觉得主角帅的，把帅打在间贴里，顺便留下你的推荐票吧。 你们的后崩昵称都叫什么？我叫蓬莱寺九霄。 对了，有人说我是个简介废，请大家集思广益，给我整个适合的简介吧，我实在整不出活啊。 第三十七章：真的律者，敢于…… 地面插满了散落的兵器，有赵白的，但更多的是被切去一半的镰刀和弓箭，甚至还有召唤死士的黑棺材。 荒凉的战场，孤独的身影矗立。 如同战神一般。 整个晚上，长空市的郊外都在响雷，闪电的光芒划过夜空，亮如白昼。 芽衣与柯小姐，从夜幕降临时展开战斗，直到凌晨五点，天即将破晓的那一刻，连手臂上都流淌着汗珠。 但但芽衣并不觉得自己辛苦，转而向赵白投去关切的目光。 这种关怀，能做的事非常有限。 凌厉的镰刀破空而来，芽衣举起第三圣遗物迎击，两把武器撞击在一起。 哐当！ 金属保留着那股震颤感，原封不动传导至的芽衣的小臂，武器当即脱手而出，圣洁的长刀在空气中旋转，坠落在地。 稍微有些……不甘心。 芽衣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昏，每当精疲力竭，这种感觉便趁虚而入。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 芽衣的体内埋藏着最恐怖的存在，第三律者核心，暴虐的雷电之力。 当然，姬子事先将炸弹埋在她的胸口，万一律化，芽衣会伴随着一声爆响离开人世，律者人格也深知这一点。 芽衣闭上眼睛然后睁开，随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的瞳孔变成了妖冶的紫色。 第三律者打了个哈欠，手掌萦绕着雷光，柯小姐感知到来自更高等级的命令，凌厉的镰刀完全停滞在空中。 “不会吧……这么弱小的怪物也要耗尽全部力气，真令人失望啊，我的半身。” 她的语气一点也不温柔：“卑贱的蝼蚁，只是区区一个死士，也敢向我挥刀？” “给我死！” 雷电萦绕的手掌高高举起，似乎要将柯小姐拍成碎片，而柯小姐此时是死士状态，根本不懂得畏惧死亡。 “你打一下试试？” 纤细的手掌停留在半空，第三律者凌厉的眼神向身旁一扫，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蝼蚁，竟敢如此对她说话。 哦，是赵老板啊，那没事了。 残余的死士，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律者的存在，呆滞地站立在原地，而第三律者却没有多大感受，反而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我会这么困？” “懂了，肯定是你拉着我半身鏖战了一整晚，这可是大人才能做的事。” “扯淡。” 赵白与第三律者，不是第一次见面。 琪亚娜是控制芽衣的钥匙，可一旦第三律者显现，想要悄无声息地将她控制住，就只有德丽莎和赵白出马了。 在无人区摆上一个藏锋，以犹大的锁链作为陷阱，就像捕鸟一样。 那时，赵白的武器还不能对人使用。 两年时间，芽衣爆发的次数只有区区的三次，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第三律者异常地……看重赵白。 第一次抓捕时，第三律者眼中闪着妖冶的光，口中念念有词，说是要做他的女王，迟早要将赵白收入麾下。 赵白还记得当时德丽莎看自己的眼神。 仿佛赵白攻略了第三律者。 但很显然，这是无稽之谈，第三律者并不馋赵白的身子，只是馋赵白的武器，那些他称之为厨具的东西。 “比起上一次，你的能力又有进步，变得能向人形生物挥刀了，这很好。” “恭喜你，向我这边又迈出一步。” 深埋于心脏的炸弹，根据血管中的崩坏能流量决定是否爆炸，只要不一瞬间凝聚太多崩坏能，她就暂时安全。 死士尸体遍地，这里似乎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赵白举刀向前走，狭长的刀光闪烁，收割着那些呆滞的死士。 “真过分，都不看我一眼。” 第三律者说着暧昧不明的话，赵白并没有听她说什么，只是一边收割一边回收武器，将所有的死士都送去见死神。 直到最后，在场的死士，只剩下柯小姐一只，赵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归。 “归顺我吧，不然……” “现在是凌晨五点，距离日出时间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我先睡会儿，等太阳出来再叫我起床。” “你这个人类！” 这要求实在过分，第三律者眉毛微微跳动，崩坏能在她体内缓缓聚集。 差一点，就要突破限制。 但她遏制住了这股冲动，因为赵白直接躺了下来，用肚皮对着第三律者。 “哼💢” “我要让你亲自臣服在吾脚下，而不是杀死毫无防备的你。” 第三律者悻悻地说。 赵白没有耍诈，他真的睡着了。 一方面，他已经砍了一晚上的怪，即便是超人也该疲倦了。 另一方面，他对第三律者有着深刻的理解，别看第三律者一口一个卑贱的蝼蚁，但她有成为谐星的潜质。 她说不想杀死毫无防备的赵白，所以不论赵白摆出什么姿势，第三律者也不会杀他，就算在她面前睡觉也没关系。 这不是反派，是谐星。 第三律者打了个哈欠，看着站定不动的柯小姐，多打量了几眼。 “处于转化状态之中吗？” “无聊至极！” 这是第三律者最无聊的一次苏醒。 往常，学园里有那么多只蝼蚁贡她玩弄，那个小矮子会如临大敌地到处寻找她，但这次与往常不一样。 都怪赵白，这个该死的人类！ 居然在她面前睡大觉！ 她心中升起一股针对赵白的杀念，但很快便再次压制了下来。 这个男人，和他的武器，充满了令人费解的谜团，只要臣服，这些秘密就统统属于第三律者了。 但是，就这样杀了他，这些秘密岂不是永远都是秘密了？ 第三律者觉得，赵白是崩坏之神的礼物。 所以，还是做一回闹钟吧。 ------------------------------------- 赵白安然地睡着，一股灼热的疼痛从耳垂处传来，他立即睁开眼睛。 第三律者，正在掐赵白耳朵。 芽衣穿着裙装，第三律者不想让赵白看见些什么，只能半跪在地上，整个场景有些像倒吊着准备接吻的蜘蛛侠，只不过赵白现在刚刚苏醒，还躺在地上。 感觉……有些暧昧。 “该死的人类，如果你下次还让我当闹钟，我就……！” “好了，下次一定。” 第三十八章：伊甸之星 天边泛起淡淡的暖光，一抹鱼肚白正在缓慢上升，第三律者果真听了赵白的话，直到日出才将他从睡眠中叫醒。 单就一个闹钟而言，非常称职。 两人的脑袋正对着，赵白转了个身，避免起床撞到脑袋，这才缓缓爬起来。 柯小姐依旧站在原地。 她的样子带着一些盲目和痴愚，死士就是这样的生物，脑子里除了杀戮什么也放不下，根本连生物都算不上。 “她正处于转化中，而且是最后的末期，已经彻底无法变回人类了。” 在赵白睡觉的半小时，第三律者盯着柯小姐多看了几眼，身为律者，崩坏方面的事情还是她比较有发言权。 柯小姐，将成为众多炮灰中的一员。 她饶有兴致地说：“人类，你想做什么？是亲手处决她吗？我很中意这种戏码。” “只是请她吃饭而已。” 第三律者说道：“无聊的行为，吃最后一顿饭后迎接死亡，食物本身不参与消化过程，不提供任何能量，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人类就喜欢这种东西。 墓碑、挽词、悼歌…… 死去的人直接就死去了，残留的尸体和一捧沙一罐水没有区别，任何纪念的行为，都只不过是无聊的自我感动。 喜欢自我感动，麻木、茫然的种群。 所以她才会讨厌人类啊。 “你在想什么呢？” 赵白摇头回答：“我的哪一次行动没有明确的目标？请她吃饭，当然是为了治疗。” “嗯？” 第三律者紫红的双瞳眨了一下。 赵白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紧张地盯着柯小姐，第三律者的表情十分不自然，淡紫色的雷电在她发梢萦绕，纤细的手掌轻轻握拳。 “治疗……你的意思……这是一种疾病？” “这可是死士化，你说呢？” 晨光升起，时间流速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柯小姐瞳孔中依旧泛着无神的灰白色，苍白的嘴唇始终紧闭着。 “快点醒来。” 赵白捏紧染血的保温箱，手心沾满汗水。 “真是无聊的行为。” 第三律者双手抱胸，赌气似的偏过头去，再也不想看赵白一眼。 但她又用余光偷偷看着这一切。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终于发生了变化。 灰白的双眼微眨，一股不属于死人的灵动从瞳孔中展现出来，柯小姐终于醒来。 她非常困惑。 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亡？地上这么多焦黑的尸体是从哪来儿的？大哥哥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那个大姐姐为什么如此的令人恐惧。 小朋友心中有许多问号。 最令她困惑的，还是赵白的行为。 掏出沾染血污的餐盒，将温热的麻辣牛肉拉面递到柯小姐的手里。 第三律者不屑地笑了。 “泡了整整一晚上的拉面，面条都粘成一坨了，就这？这就是你救人的关键性因素？” “厨师有厨师的方法。” 在第三律者嘲讽的眼神中，赵白将手伸进亚空间，不停地摸索着，那嘲笑在他眼中不过只是过眼云烟，掀不起风浪。 曾经有很多人，瞧不起赵白的厨艺。 但最后，他们都成了美食的俘虏，心甘情愿地称赵白为世界第一厨师。 并不是赵白的厨艺天下无敌，而是世界上所有做饭的人中，赵白最能打，而世界所有能打的人中，赵白最会做饭而已。 这叫错位竞争。 摸到了。 那厚重而庞然的手感，令他心神微动，确定自己摸到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 赵白固执地认为，真实的味道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不轻易动用这件厨具。 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勉强将它从角落里找出来，小心地用在这碗拉面上。 让小女孩吃晾了一晚上的拉面，就算是为了拯救性命，但出于厨师的自尊，赵白还是会有种微妙的负罪感。 怎么可以给客人吃这种东西呢？ 伊甸之星，现形。 漆黑的外壳，棱角分明，外形带着难以置信的厚重感，仿佛酝酿着黑洞。 伴随伊甸之星被搬出，空气仿佛都变安静了下来，第三律者的眼神十分诡异，紫电萦绕在她瞳孔中，映出警惕的神情。 “你该不会是……想炮决我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正经厨师，怎么会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呢？” “那你要做什么？” 第三律者的警惕稍微收起了一些，但依旧警觉，始终以正面对着赵白。 赵白从容不迫地解释：“伊甸之星，发射黑洞的武器，我发现它的黑洞有逆转时间的功效，可以将物体打回到过去。” “所以呢？” “我用它保鲜食物。” “？” 第三律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腰肢下弓，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个黑洞，就能直接将整个城市从地图上抹除，你却用它保鲜食物？” “没错。” 第三律者不再说话了，她看着赵白不停调试武器，紫红色瞳孔中充满嘲弄。 还有些淡淡的悲哀。 这个男人，把自己束缚住了。 赵白调试着伊甸之星，这玩意比起武器更像是科研道具，黑洞大小，持续时间，这些参数都可以仔细调节。 让这碗面，退回二十四小时前。 赵白神情紧张，汗水从额头缓缓滑落，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下发射按钮。 悄无声息。 连后坐力也没有，黯淡无光，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从炮口中射出，将那碗面包裹在其中，旋即开始缓慢地旋转。 不可思议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连第三律者都瞪直了双眼，身为掌控电磁力的律者，她从未如此接近黑洞。 这极致引力的化身。 半晌过后，黑洞悄无声息地消散。 热气腾腾的面条出现，粉红的牛肉纤维中夹杂着淡白色脂肪，面条根根分明，葱花翠绿，仿佛刚出锅的一般。 至于这碗面条周围的地面，则完全被掏空，变成一个巨大的土坑。 切面光滑如镜，仿佛这片土地从未存在过。 这就是黑洞的力量。 温热的牛肉面放出浓郁的香味，赵白将碗端到柯小姐面前，示意她赶快吃下去。 “一不小心回溯久了。” 赵白歉意地说：“回溯到放红辣油之前，只要你不爱吃辣，这碗面就没有缺点。” ps：上了主编力荐……过几天估计就万收了，压力有点大，下个剧本要好好打磨打磨。 但！这些都不妨碍我厚颜无耻地求票！ 求求你们给我点推荐票吧，主编力荐9本书，只有我推荐票最少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九章：饭之律者 在第三律者惊疑的目光中，每吃一口，柯小姐的肤色就变得正常一分。 渐渐的，她离死士越来越远…… 真能起作用？ 最终，柯小姐灰白短发重新染黑，彻底告别了死士躯体，回归人类。 对她来说，这个月的经历，就像场噩梦。 喜悦中，掺杂着些许难过。 难过是因为赵白掏出计算器，啪嗒啪嗒地按着，一个天文数字摆在柯小姐眼前。 她是孤儿，没有钱。 半个月的失踪，长空市已经宣告她的死亡，每月给未成年孤儿的补助也没了。 她孤苦伶仃，一穷二白。 连饭都吃不起了。 “那就用你的身体还债吧。” “唔……” 柯小姐脸色一红，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开始慢慢脱下自己的连帽衫。 后面，第三律者投来看垃圾的眼神。 赵白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让你进入圣芙蕾雅，做任务抵债。” “是想让我卖|身吗？” 赵白解释：“是一所学校，每个被崩坏所伤的孩子都能在那儿找到心灵的归处。” “哼~” 第三律者很显然不认同这种说法。 在她看来，圣芙蕾雅学园的人就是一群粗心大意的疯子，碰上律者都不直接杀，反而要拼命折辱。 “请往这里报道。” 赵白递出一张地图，回身站好，缓缓从亚空间中掏出一把太刀。 现在，是毁尸灭迹的时候了。 赤染樱的光芒一闪而逝，天边出现了与晨光相辉映的，另一轮太阳。 现场的一切都被焚烧殆尽，只余焦土。 与女孩告别，赵白的注意力转移到第三律者身上。 后者双手抱胸，眼神充满鄙夷。 “滚回去。” “让我这么无聊，居然还说滚回去？人类，你的胆子很大。” 第三律者眼神不善：“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个念头，这副身体就会被炸碎？那个女孩就这样在睡梦中死去。” “就这样死亡了，你不会甘心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第三律者的骄傲绝不允许她就这样被杀死，但赵白连语气都没有变化，实在是令第三律者感到非常失望。 她把手贴在赵白胸口。 噼啪一声，淡紫色电流流淌而过。 看着因疼痛而跳脚的赵白，第三律者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快意。 不对！ 你可是律者啊，怎么能为这种事高兴？ 可千万不要再堕落下去了！ 第三律者提醒自己，同时心中十分后怕，该死的人类，竟想潜移默化的影响她。 实在可恶！ 赵白在前方行走，第三律者在后面，一言不发地跟随，一直走到摩托车旁边。 赵白终于忍不住了。 他回过头，看着坦然的第三律者，发出一直囤积在心头的疑问。 “那个，你能不能回去，让芽衣出来？” “人类，你好大的胆子。” 赵白再也不说话了。 他按下按钮，车斗弹出，示意第三律者坐进去，却遭到了第三律者的激烈反对。 “就这？” 第三律者双手抱胸：“让我坐这种婴儿座，真有你的啊，人类。” “那你说，到底想怎样？” 第三律者人恨话又多，临空一脚把赵白踹进车斗，自己则立即跨坐在摩托车上。 “这是握把，这是油门，不需要刹车……” “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操纵台，原本需要钥匙的摩托车轰然启动，在赵白惊惧的目光中，摩托车在三秒内达到最大速度。 轰隆！ 晨曦中，猛然爆发一声平地惊雷。 “让我先系一下安全带——” 他的声音在骤然提升的速度下被拖得老长，仿佛诡异的哀鸣。只是一瞬间，天与云与风飞快向身后掠去，视线前的所有都化为模糊不清的色块，并且还在飞速变换！ 赵白从未将摩托车开到如此极速。 这个疯女人！ 摩托车就这样飞速行驶了十二分钟，在赵白眼中，却漫长得仿佛十二年。 泪水从眼角滑过，又被吹得干涸。 如此往复。 当摩托车停住的时候，赵白显然已经快要超越天堂了。 “没油了。” “这车烧崩坏能结晶，这种东西太过危险，一次只能加一小块。” “哼。” 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了，第三律者竟然将摩托开到圣芙蕾雅大门口，但没油了，赵白不敢让她开车，只能推着摩托走路。 “该让芽衣回来了吧？” “不准提问。” 第三律者循着记忆来到了赵白的餐馆，手掌轻轻抚摸闸门，电子锁崩溃，大门打开。 “那种食物，给我也整一个。” “啊？” 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像撒娇一样，赵白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愣在原地。 第三律者十分火光：“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食物啊，我的仆人。” 呃…… 总之先顺着她的意思来吧。 赵白走进厨房，第三律者也跟着走了进来，赵白将天火圣裁的枪口放在锅底，开始烧昨天煮面条剩余的圣水。 黑渊白花浸泡的水，称一声圣水不为过。 玫瑰色的岩盐，赵白掰开一块，用高周波切割刀将其切成细碎的盐粒。 他找出一些松子，罗勒叶，意面。 就做一份青酱意面吧。 新鲜的罗勒叶洗净，沥干水分。 松仁、大蒜、罗勒、盐、橄榄油混在一起，赵白举着反力场打刀，极富耐心地将其混合打成碎末，变成柔软细腻的青酱。 仓库里还剩些北极虾，赵白也拿了出来。 北极虾放在劫灭大剑上，最小功率，很快便将那层坚冰彻底融化，露出洁白的肉。 只放盐和黑胡椒，将北极虾煎成通红。 一切都准备好，赵白给水中下重盐，开始煮以坚固著称的意大利面。 如此纯熟的动作，绝不是第一次这样干，那些毁灭性武器，在赵白手中，就像温顺的小羊，指哪打哪，非常服帖。 第三律者的眼神从好奇——到愕然——最后是期待，她很想看到赵白堕落后的景色。 温顺的厨具，化为狂暴的武器。 暴虐的君主将行走于亚欧大陆之上，从极东到北欧，凡所踏之处，皆为焦土。 她很期待啊。 鲜虾青酱意面端上桌，赵白松了一口气。 “快吃，吃饱了就回去。” ps：推一本书：《公主的目标是推倒龙骑士》 救救这个萌新吧 第四十章：莽 丽塔 莽 “嗯～” 淡黄色的意面配青绿色的酱料，红中透着白的虾肉，卖相有些不符合审美，但味道优秀，属于吃了还想吃的类型。 第三律者咬了一口，发出感慨。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重振旗鼓，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威仪。 但是，已经迟了。 赵白往小本本上记账，何年何月何时，第三律者在餐馆吃了一顿霸王餐，北极虾青酱意面，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欠账暂且先不提。 他抬起头问道：“感觉味道如何？” “很好吃。” 赵白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会听到更文雅的答案，没想到第三律者是个文盲。 “你这是什么表情？” 第三律者放下叉子抬起头，紫红色双瞳紧盯着他，目光中透着恶意。 赵白回答：“这种说法太过简略，对一位希望得到褒奖的厨师远远不够，当然，对你抱有太高期待，是我的不对。” “嗯？！💢” 叉子在光洁的瓷盘中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异响，第三律者愤怒地吃了一口意面。 她继续尝试进行评价。 “很……美味。” “啧啧啧。” 赵白一边摇头一边咂嘴，嘲讽效果拉满，听得第三律者握紧了叉子。 “那你说，该怎么评价这盘面？” “我引用几位食客的说法吧。” 赵白眼神中闪过追忆：“弹度正好，橄榄油与松仁的香气相得益彰，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子渣，罗勒叶的香味极其突出，简直是食材与艺术的最高结晶。” “评价的人，都被你打过吧？” 第三律者不解地问，这盘意面确实味道不错，但还没好吃到发表万字长评的地步。 她压根憋不出那么多字。 面条下嘴，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第三律者虽然和芽衣共用身体，但并不会过于纠结热量，律者核心帮助她保持身材。 第三律者久久没有言语，坐在桌边，一股诡异的乏力感袭击了她。 她感觉到难以言表的困倦，打了个哈欠问道：“我怎么这么困？人类，你这盆面里是不是加了昏睡剂？” “是黑渊白花，我加了黑渊白花。” 赵白从容不迫地回答。 第三律者根本听不清赵白说了什么，支撑脑袋的手肘轰然倒塌，紫红色双瞳努力眨着，逐渐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第三律者退场，芽衣回归。 瞳孔从紫红变成冰蓝，她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错愕，上一刻还在鏖战，下一刻就突然坐在赵白的餐馆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律者人格突然跑出来，带着我飙了一路车，完事还在我店里吃了一顿霸王餐，把我的北极虾都糟蹋完了。” “唔……” 芽衣听完顿时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目光在盘子之中和赵白脸上跳动，她眼神闪烁，过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道： “那……事情到底解决了没？” “女孩过上了没有伤害，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的幸福生活。”赵白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她活过来了，正在考虑是否加入圣芙蕾雅，加入的可能性很大。” 芽衣略微松了口气：“听你的上半句话，我还以为她去天国了呢。” 赵白动作一顿，看着芽衣说：“我从来不认为死亡是什么幸福的事。” “哦……” 芽衣拖着长音回答。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有些沉重。 “我们聊点轻松的话题吧。” 赵白掏出小本本本对芽衣说：“那家伙和你毕竟不是同一个意识，所以她的账单，我就不记在你头上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 芽衣舔了舔齿缝中的残渣，感觉到一股极致的清新味道，忍不住说道：“意面弹牙，有橄榄油和罗勒叶的清香，还有海虾的鲜……她吃的莫非是鲜虾青酱意面？” “是北极虾青酱意面。” 芽衣乍舌，这道菜可一点都不便宜，只有布洛妮娅这种富萝莉才消费得起。 芽衣付不起，第三律者难道很有钱？ 第三律者没有收入来源，赵白已经想好她的归宿了，往店里的角落一站，就是天然的灭蚊灯，平时还能当看板娘用。 第三律者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吃了一顿饭，就被赵白安排得明明白白。 ---------------------------------------- 夜晚过去，女仆醒来。 丽塔于凌晨五点翻身起床，女仆装穿到一半，正在将洁白的荷叶边围裙绑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突然听到一则情报。 “嗯——？” 德丽莎学园长下令，对长空市进行为期一整晚的一级管制，任何居民不得外出，整个长空市灯火通明，像在燃烧中坠落。 以及，昨晚赵白在长空市执行任务。 丽塔感觉一直以来僵持的局面终于迎来变数，脱下裙装，换上盔甲。 猎袭装·铁影。 她二话不说，便带着自己的猎犬紧急前往长空市，连基本的情报收集都没做。 当然，丽塔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那里。 一片焦土。 现场充斥着混乱不堪的乱象，一片狼藉，但仔细看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所有证据都被大火消灭。 什么都没有？ 还是说已经完事了？ 赵白是一切的经营者，或者只是过客？ 她翻出一块残片。 那似乎是一把镰刀的连接处，上面有浓郁的崩坏能反应，质地坚硬，不像是普通死士的武器，倒有点像“神力百夫长”。 这大概就是赵白执行的任务了。 在校学生能猎杀百夫长级别的死士，确实令人惊讶，城市因此而封闭也很正常。 那可是百夫长啊。 即便是丽塔，不小心也会翻车。 其实，赵白昨晚在这片荒原上独自迎战了上千名死士，以及一名雷电律者，丽塔遇上这种情况，下场会十分凄惨。 她不知道，因为所有的死士及其武器，都在赵白赤染樱的挥舞间化为灰烬。 这片焦土是怎么来的？ 头顶上方，农业飞机的影子掠过，它播下草种，像下雨一样喷撒水肥，不出两天，这里的痕迹就会被青草掩盖。 难道天命极东支部研究了什么大型杀伤性武器，赵白是试验体？ 丽塔知道极东之地的传统艺能。 不管律者还是危险试验体，都可以在这里毫无遮拦地乱跑。 ps：考一考大家，那本《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也就是罗莎莉亚和莉莉娅的本子，被eh打上loli标签扔进了里站，但同一作者画的神恩本子却没有，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ps2：日常求票票，推荐票，月票都可以扔给我！！！ 第四十一章：圣芙蕾雅是什么臭鱼烂虾？ 丽塔在现场又找寻了一番，除了镰刀的残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低头看表，眉头微皱，丽塔发现自己就要迟到了。 “要不要按时上班呢？” 丽塔自言自语，召唤回绿色的猎犬，机械感十足的四足动物当即俯冲而来。 很难说那是什么动物。 一阵铿锵之声，猎犬化为铠甲，覆盖在丽塔肉感十足的躯体之上，镰刀闪着光，颜色是深绿色，很像早期的电路板。 （英伟达绿） 猎犬也没有任何收获。 进入圣芙蕾雅调查是丽塔的私人行为，她能调用的极限也只有这套影铁。 更高级的盔甲，苍骑士·冰霜的主人·月魂，丽塔暂时没有私自调用的权限，只有找幽兰黛尔大人打报告。 虽然，这报告的存在和没有一样。 丽塔抬头望天，农用飞机已经将草籽播撒完毕，接下来就该灌溉了。 “那还是离开罢。” 她微笑着说，飘忽的身影瞬间消失。 从长空市到圣芙蕾雅，女仆乘坐着自己的私人飞行器，十分钟就走完了全程。 只是，丽塔却忘了一件事。 她忘记将脱掉铠甲，换上女仆装的时间也算进去，结果最后，她还是迟到了。 赵白正在记录考勤。 他首先注意到，丽塔并不像往常那样端庄从容，饱满的躯体上下起伏，虽然没有声音，但毫无疑问是在喘气。 “你这个月全勤没了。” 赵白低头记录，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叉，十分可惜地对丽塔说道。 丽塔总感觉，赵白在幸灾乐祸。 女仆没来的时候，骑士已经到了，符华一丝不苟地清理账本，顺便投来疑惑的目光，迟到的女仆小姐，简直闻所未闻。 “请符华大人不要这样看着我。” “嗯……” 虽然丽塔迟到，但工作早已开始，今天的招牌依旧是牛肉，赵白取牛肋排，以天火圣裁烤制至五成熟，佐以新鲜的小番茄与迷迭香，柔软的牛肉，汁水四溢。 当然，也有想吃全熟的人。 不是那种拼接而成的合成牛肉，很难在全熟的情况下保证汁水丰沛，赵白稍作尝试，差不多三块能成功一块。 剩下的，都是柴得无法入口的垃圾。 这么浪费耗材的事，傻子才会做，幸好圣芙蕾雅的学员都是通情达理的小天使，稍作解释，也就没人提这种要求了。 今天的生意，照旧十分火爆。 ---------------------------------------- 逆熵的量子空间，正在召开议会。 首脑特斯拉与首脑爱因斯坦之间，正在闹矛盾，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特斯拉首脑在单方面无能狂怒，但依旧吵人。 “凭什么，你要把含过的棒棒糖塞进那家伙的嘴里啊！” 红色双马尾跳动，无能狂怒。 爱因斯坦的语气永远不咸不淡，就像她的头发总是不加打理，她回答：“是为什么？我现在也正在找原因啊。” “啊啊啊啊啊！！！” “扑哧~” “鸡窝头，你刚才笑了吧？” “没有，我受过专门的训练，不论多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的。” “你这个……！” 同时都是逆熵盟主，瓦尔特·杨的坚定盟友，特斯拉与爱因斯坦，两人的态度却有微妙的不同，正是这点微妙的不同，才造就了此刻的局面。 爱茵看瓦尔特·杨，有点像看战友遗孤的感觉，是个普通的傻傻的小孩。 至于特斯拉…… 她当年走的，大概是正太养成系…… 不可多言！ 嬉闹的风格，并不是逆熵总部的常态，这里更多时候还是充斥着严肃。 嬉闹停止，咳嗽的声音飘来。 烦人的存在来了。 “你们又在聊什么，如此吵闹，是本盟主没有听过的笑话吗？” 由可可利亚负责，代号【瓦尔特】的基因复制项目，产品以高者损率与极其恶劣的性格著称，只要发觉自己不是最高领袖，锻造的肉体就会崩溃，是非常无语的存在。 当然，她们也仅仅只是无语罢了。 每次将这些东西从培养舱里捞出来，身为项目负责人的可可利亚就要盟主前盟主后地当人马仔，估计都块恶心坏了。 特斯拉对可可利亚吃瘪自然是喜闻乐见，但到自己头上就没那么舒服了。 她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 爱因斯坦也坐在一块标准的立方体结晶块上，无聊地把玩着领结。 一瞬间，欢乐的气氛全没了。 “不说话也没关系。” 实验体一号穿着风衣，漂亮的蓝发搭配柔和的五官，营造出一股弱气的感觉。 但他的嚣张，将这一切毁了。 可可利亚穿着那身俄式军装，披肩半敞，淡金色卷发披散，一路延伸至腰肢，她的眼神透着凌厉，以及军人的干练。 和闲散的科学家，完全不同。 “上个月，特斯拉首脑，在圣芙蕾雅学园遗失一台重拳泰坦，是这样吗？” “啊？” 特斯拉正在气头上，恨恨地说：“泰坦的机械又不是你研发的，只是区区一台而已，丢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可可利亚反驳：“这些都是逆熵共同的财富，再说，我也有负责的研发项目，你不也在享受我的研发成果吗？” “你也研发？” 特斯拉身为技术人才，对管理人才带有天然的鄙视：“指的是命令手下研发，自己整天坐着想怎么搞办公室斗争吗？” “扑哧~” 把玩领结的爱因斯坦也笑了。 今天的她，似乎异常高兴。 感觉自己身为盟主，试验体一号看着自己的手下们吵来吵去，手指不停点着太阳穴，眉头越皱越深沉。 “特斯拉卿，你似乎不希望我们将话题拉到那台失踪的泰坦上面，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他的眼睛微微闭着，眉头紧皱： “既然你什么都不说，就不要怪组织不给你机会，我会亲自去一趟圣芙蕾雅，看看你到底在搞些什么猫腻。” “唔……” 猫腻有的，但那是属于女人的秘密，是不能公之于众，她会因此杀人的。 但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太过自大了？ 他的表情仿佛在说。 【圣芙蕾雅是什么臭鱼烂虾？】 第四十二章：原来我这么有钱 对试验体一号来说，什么都不懂，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是最悲哀的。 特斯拉非常好奇。 可可利亚是如何做到，让如此狂妄自大，颐指气使的人凡事都如此亲力亲为，明明这两者是相互矛盾的存在。 可能这就是可可利亚吧。 眼睛一闭一睁，可可利亚与试验体一号消失，旋即，爱因斯坦投来稍感兴趣的眼神。 “你没告诉她，泰坦为什么消失？” “那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特斯拉回答，身为一个暴躁的少女，她感到很奇怪，只是区区一只泰坦而已，可可利亚为什么要专门说一遍。 “可能，她只是想去圣芙蕾雅探路，你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理由。” 爱因斯坦解释。 “不亏是权谋家，脑子里全是套路。” 爱因斯坦的双商都非常高，对关系看的非常透彻，但她又比较懒散，只会在如何逗人生气这一项目上多花心思。 爱因斯坦，看得通透。 她知道特斯拉很关心那个男人，又不好意思讲出来，所以只有由她出马。 ------------------------------------- 赵白结束了一整天的营业，昨晚砍怪到凌晨，还被雷之律者带着飙车，此时的他已经非常困乏，急需回家睡觉。 “等一下。” 下班却不回家的女仆拦在赵白面前。 丽塔微笑着说：“赵白大人，看你这么困乏，昨晚肯定非常劳累吧，我沏了一壶花茶，还请你务必赏脸。” “嗯……？” 茶里不会放了吐真剂之类的东西吧？ 还好赵白在圣芙蕾雅学园上过两年学，知道吐真剂一般只能注射用，即便是口服款味道也很重，不会放在清淡的花茶里。 如果要用吐真剂，丽塔应该泡一杯香浓的咖啡，将药剂塞在方糖里。 “好，我乐意尝试。” 丽塔拿出一套茶具，通透的骨瓷茶具，复杂的蓝白花纹萦绕，一看就十分昂贵。 赵白的关注点却不在茶具。 他挠了挠头，盯着丽塔上下打量，愣是没找出这套茶具是从哪儿掏出的。 难不成和自己一样？ 也是随身携带储物的亚空间？ 区别只在于，赵白的亚空间用来存放他视若珍宝的厨具，丽塔的亚空间存储着各类女仆专用的道具。 里面大概有吸尘器、茶具、各类厨刀、女仆围裙、透光黑丝袜…… 这么一想，女仆似乎无所不能。 赵白猛烈摇头，将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重新正视这位微笑的女仆。 茶已泡好。 微醺的玫瑰露，覆盆子的香甜，葡萄的诱人香气，化为千军万马扑面而来。 不愧是英伦女仆。 连泡好的下午茶都这么有维多利亚特色。 丽塔泡的茶名为朗姆酒花果茶，并不含有酒精，但水果经过蒸煮再晾晒，再用开水浸泡之后会爆发出奇妙的酒香。 任何对食物动手脚的行为，都是对食物的亵渎，赵白相信丽塔是同道中人。 他啜饮着玫红色的茶水，轻声问道。 “女仆小姐，你将我留下来肯定不是专门为了请我喝茶，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酌情考虑要不要回答。” “赵老板真是个聪明人。” 丽塔并没有坐下，而是微微躬身站在他面前，似乎是由于拘谨，但又十分微妙地带上了一丝审讯的味道。 若即若离，忽隐忽现。 这才叫女仆啊。 丽塔轻轻撩起淡金色的额发，酒红色双眼忽闪，透着难以捉摸的兴趣。 她开始发问：“赵老板昨晚是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地点是不是长空市？” “说的没错。” “能说一说具体内容吗？” 赵白面露难色：“不好吧，天命成员执行的任务都是机密，随意透露的话……” 说到一半，赵白突然顿住。 他忘了一件事，在天命这个组织，丽塔的级别比赵白高。 真是悲哀的事实呢。 赵白话锋一转，回答道：“只是单纯的杀死士，没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杀死士而已？ 根据丽塔捡到的武器残片，那分明是一只百夫长级别的死士。 丽塔察觉到，赵白有所隐瞒。 丽塔知道赵白在隐瞒些什么，赵白也知道丽塔知道他在隐瞒些什么。 但很显然，他们隐瞒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隐瞒这种事情？” “因为德丽莎学园长……” 赵白的话只说一半，这是他这两年的经验之谈，任何搞不定的事，只要把德丽莎搬出来都会迎刃而解。 果然，丽塔露出我完全搞懂了的神情，轻轻撩了一下刘海。 “原来如此，我完全搞懂了。” 丽塔走上前帮他续了一杯花茶，在赵白耳边轻声低语：“女武神狩猎对城市与居民安全产生威胁的崩坏生物，是有奖金的。” “啊？” “奖金按猎杀生物的数量和等级，一只普通死士的奖金差不多有三万元。” “三……三万？” “百夫长级别的死士，则是三十万。” “哦。” 相比第一声的惊诧，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高兴了，毕竟他只遇到过一只百夫长死士，没有杀死，而是将她转化回了人类。 至于普通死士嘛…… 赵白昨天杀得人困马乏，一边杀一边数人头，总共猎杀死士六千三百名。 折合金额，一亿八千九百万元。 不过，为什么德丽莎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难道……？ “嗯，看赵老板的神情，似乎一直不知道这种事？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学生群体独自出门猎杀死士的人不多，大部分强力崩坏兽也都不会在城市里乱跑。” “我明白了。” 赵白改啜饮为牛饮，一大杯花茶下胃，清新的酒香与甜味变成苦涩，但赵白也顾不上这些了，他起身往宿舍跑去。 学园长！ 丽塔看着赵白急不可耐的背影，发出一声轻笑，起身开始收拾茶具。 能坑一下德丽莎，似乎也不错。 反正，不过区区三十万元，对整个圣芙蕾雅学园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赵白会为这点小钱而兴奋，乃至于当场失态。 “至于吗？” ps：清理了一下评论区，明明只是考考想你们，却传成了作者找读者要本子，还在评论区开车，实在令人愤慨！正义的我不能置之不理，这些评论都被我杀光了！ ps2：这个朗姆酒花果茶是我上星期买的，实在太好喝了，建议你们都买来尝试一下，果香里面带着微微发酵的酒香，还有股微妙的酸甜味，颜色真的是玫瑰一样的鲜红，冷泡之后加冰，简直爽死了。 第四十三章：我被卖了？（三更求票） 他在长空市杀的死士，不是一两千，更不是两三千，而是恐怖的六千三，折算成钱，就是货真价实的一亿九千八百万。 抹掉零头，就是两个亿。 两个小目标！ 赵白连走路都带着风，轻飘飘的，平时的稳重彻底不复存在。 这都要感谢一个人，丽塔。 他对女仆严防死守，就像防痞老板偷走秘方的蟹老板，但丽塔却以德报怨，将这份价值很多钱的情报告诉了他。 仔细想想，其实还是不对。 如果丽塔没有告诉赵白这则情报，他将损失两亿，告诉之后，则会赚取两亿，两亿加两亿，难道不是四亿吗？ 丽塔帮他赚了四亿。 赵白心升不忍，一想到如此有价值的员工只拿那么点工资，他就于心不忍。 每月加一百元吧。 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仁慈的人了。 宿舍的门紧闭着。 赵白不多言，拇指按在锁上推门而入，电视还亮着，游戏人物已经死了，德丽莎紧闭双眼，呼吸声十分均匀。 她睡着了。 德丽莎神色安详，并不知道一场暴风骤雨正在酝酿，只等平地一声惊雷。 赵白兴奋地搓手，开始准备干活。 ---------------------------------------- 德丽莎醒了，眼前一片黑暗。 嗯？ 她立即陷入最深沉的思考，不过是死亡次数太多，想休息一下，就打了个小盹，醒来之后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停电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额头上贴着一张纸，正是这张纸盖住了眼睛。 到底什么东西啊？ 德丽莎迷迷糊糊起身，掀开纸看了一眼。 上面有醒目的绿色字体。 forselling（贩卖中） 嗯？ 谁要卖我？ 德丽莎警觉起身，环顾四周，却发现家里的所有家具上都贴着forselling标签，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令德丽莎有些胆寒。 不会是闹鬼了吧？ “醒醒，我可是修女，有全世界最强的十字架，就算真的有鬼，也应该是鬼怕我，没有我怕鬼的道理！” 她瑟瑟发抖，给自己加油助威。 动静从阳台上传来。 德丽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像做贼一样悄悄向阳台前进。 这一看，她气笑了。 “你在干什么！” 赵白回头，被抓获的时候，正在往她的修女头巾上贴售卖标签。 这是要把德丽莎的家当拆掉卖了？ 赵白坦荡地回答：“学园长啊，我这是在讨薪，是天命的规章制度，天经地义，就算你是学园长也无法多说什么。” “什么讨薪？” 赵白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德丽莎陷入沉默。 “你一晚上……切了六千死士？” “六千三百，不准抹零。” 德丽莎仔细思考，以赵白的能力，那近乎取之不尽的武器库，似乎真的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斩杀六千死士。 在数字上造假，不是赵白的作风。 德丽莎选择相信他。 她气鼓鼓地问：“那你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贩卖学园长，哪个敢买？” 赵白坦诚地举手。 “你？！” 德丽莎又被气笑了：“你为什么卖我的同时，又想买我，难道以为这样一进一出，我就变成你的所有物了吗？” 可笑至极。 但赵白又摇头，眼神清澈。 他的想法非常单纯，只有对金钱的渴望，而不是可笑的女人。 女人，多么麻烦的生物！ 只有作为顾客或者员工时，赵白才会认真看她们几眼，发现她们其实很漂亮。 赵白咳嗽一声。 “学园长，你还记得，我上次采购来的商场人偶吗？” 赵白曾订购过人偶，也就是类似皮套一样的事物，由员工穿上，在店门口搔首弄姿，以招揽路过的食客。 赵白买的是吼姆型人偶。 但订购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抖了，导致整套人偶只有一米五，没人能穿上。 布洛妮娅倒是主动请缨，甚至不要工资，只求穿一穿吼姆皮套，但她穿上以后整只吼姆都悬浮着，那副场景十分诡异。 招不来客人，反而把客人全吓跑了。 想来想去，只有德丽莎。 “有失威严！” 德丽莎当时十分生气，用最激烈的语气驳回了赵白的鬼建议，他十分难受。 如今，旧事重提。 却容不得德丽莎再拒绝了。 因为像这样一进一出，学园长就成为他的所有物了，想让她为自己做些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我穿，我穿就是了！” 德丽莎心一横，含怒答应了，她心想反正那吼姆皮套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会有人认出她，就这样减免两亿元似乎也不错。 她根本没多少钱。 赵白也知道，为了避免学园长做出看了一篇漫画就购买出版社的蠢事，财政大权由教导主任无量塔姬子掌管。 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德丽莎神色颓然，连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赵白却继续乘胜追击。 “这还远远不够呢，你该不会认为，自己的身体劳动就值整整两亿元吧？” “不值两亿吗？” 德丽莎不知是羞怯还是愤怒。 呵，女人。 总是对自己的劳动价值有盲目的自信。 在金钱的刺激下，赵白仿佛醒悟了，德丽莎依旧穿着那件老头衬衫，纤细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 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是，赵白却不再羞涩了！ 他盯着德丽莎，少女般美好的肉体就这样展露在眼前，却失去了吸引力。 赵白眼中，只有德丽莎的剩余价值。 他咳嗽一声，接着说道：“学校礼堂不是要开三期工程了吗？我希望你在礼堂旁边圈一块地，建一座和同样大小的分店。” “唔……” 似乎也不是不行。 财政大权由姬子掌握，德丽莎无法插手，但地产这方面…… 整个天命的土地，都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所有物，是德丽莎爷爷打下的江山。 “准了！” 德丽莎纤手一挥，威严满满，竟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还不快多谢学园长？” “这难道不是你欠我的吗？” py：《我的神器是核弹娘》 朋友的书……本来是下午更新就该带上的，我忘记了，结果这个逼从七点开始开始逼逼我憨，气得我啊……打开电脑又码了一更给他带上，所以，因为他才有了这章更新，还不快给他个收藏感谢一波？ ps：看在我三更的份上，给点推荐票吧！ 第四十四章：负债修女德丽莎 餐馆的分店就要开始兴建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德丽莎先来上班为好，为了偿还这笔债务，她将在赵家餐馆没日没夜地打工，还不能拿工资。 没有什么比剥削员工更爽了。 第二天一大早，德丽莎像做贼一样，就悄悄来到了赵白的餐馆。 “呃……学园长，你在干什么？” “嘘，这是我的伪装。” 德丽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墨镜与口罩，不想让任何人认出来。 赵白问道，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是，学校里还有别的白毛萝莉吗？ 还如此的……矮小。 虽然知晓这些都是徒劳，赵白仍是不忍心拆穿：“快去穿皮套吧，从今往后，你可是要装扮成吼姆在店外招揽客人的。” “知道了。” 德丽莎乖乖走进更衣室，同时大脑努力运转，思考如何利用学园长的职能，让自己少加几天班。 “这家伙只要出外勤，餐馆就是关门状态啊……嗯，让他一直出外勤就好了。” “嘿嘿嘿。” 德丽莎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穿上皮套，德丽莎在店门口摇来晃去招揽路过的客人们，憨态可掬的模样。 不得不说，赵白曾经找过好多人，只有学园长能毫无阻碍地穿上了这件皮套，如此的合适，如同量身定做的。 伴随着工作进行，德丽莎的心情越来越平静，穿的严严实实，连脚踝都不露，怎么可能会有人认出现在的她呢？ 只要没有人知道，德丽莎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丢人的事，这才是真理。 没有目击者，就是没有犯罪。 德丽莎摇晃着厚重的皮套，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停留，接着依稀可见的光，德丽莎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的魅力。 她不由得得意了起来，学园长的魅力不是皮套能阻挡的。 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 工作之中，德丽莎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被棉花围住，无路可退，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臂围，是布洛妮娅？ 德丽莎有些慌乱，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自己的真身极有可能暴露，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嗅嗅——” 德丽莎不敢说话，她的声音实在太具特色了，一旦开口，必然暴露。 她衷心希望，布洛妮娅可以赶快离开。 和德丽莎想的一样，布洛妮娅上学中途路过餐馆，看到金黄色的吼姆，立即停步，驻足仔细观察了起来。 她很喜欢吼姆。 所以看得比普通人更仔细一些。 她首先注意到吼姆的身高，加上大头，整体大概在一米六左右。 其次，这得意的步伐…… 是学园长没跑了。 布洛妮娅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走上前抱住吼姆，目光扫过皮套脖子外侧的连接处，忍不住往里面查看。 “你好快乐啊，学园长。” “啊！这……” 德丽莎循声望去，恰好与布洛妮娅对上了眼神，气氛突然间变得无比尴尬。 “果然是学园长，你放心吧，布洛妮娅会帮你保守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谢谢你了。” 德丽莎非常奇怪，总感觉对方沉静若冰的铁灰色瞳孔中，透着一股羡慕。 在闹市中招摇，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 有了上午的经历，整整一天，德丽莎都沉浸在提心吊胆的心情之中，生怕自己被某个属下发现了，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幸好，除了布洛妮娅，没人认出她。 其他人没有观察生活的心，不会因为楼下餐馆多了个人偶而思考。 人偶而已。 至于学园长失踪不上班…… 她经常失踪的。 下午工作时，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德丽莎穿着皮套，目睹姬子怒气冲冲地走过，左顾右盼，似乎寻找着什么。 吓得她舞蹈的动作都更欢快了些。 姬子气势汹汹地走进店中，与正在记账的符华对视，侦查的目光上下打量。 “喂，学园长有没有来过这里？” 沉稳的毛笔一顿，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字迹被打断，符华眉头微蹙，抬起头，摘下红框眼镜，对姬子行了一礼。 “姬子老师好。” “她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符华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身为打工者，维护老板的利益是理所当然，假如身为吉祥物的德丽莎被揪走，这家店的利益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符华的提成也会降低。 权衡利弊，她决定帮德丽莎圆这个谎。 没错，尽管德丽莎没有透露，但善于观察的符华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德丽莎，正穿着皮套跳舞招揽客人。 符华挥手送别姬子。 德丽莎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姬子都没有看过吼姆，她竟如此轻易地脱险了。简直就是奇迹。 就这样，德丽莎一直工作到下班。 即便有着崩坏兽级别的身体素质，她仍感到有些疲倦，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这就是工作吗？ 丽塔也非常奇怪，昨天刚给赵白支过招，今天德丽莎就穿着皮套上班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难道是负债修女德丽莎？ 丽塔看傻了。 圣芙蕾雅学园，偌大一个极东支部，总不可能连区区三十万都拿不出来吧？ 她当然也认出了德丽莎，如此标志性的身高，除了那代号为银狼的少女，也就只有德丽莎能够拥有了。 侍奉的人过目不忘，是女仆的义务。 她总觉得还有某些深层次原因，但德丽莎并不想露脸，她不能强求。 “只能找机会再了解吗？” 她看着仍穿着吼姆皮套的德丽莎，与赵白并肩行走，宛如老夫老妻。 暮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夜幕悄然降临。 圣芙蕾雅学园，侧门。 紧闭的铁门，此时正悄无声息地打开，戴着兜帽的人影，右手轻轻握住横梁，冰冷的金属质感令他微微颤抖。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圣芙蕾雅学园的守备，也太疏忽了吧？” 第四十五章：吃瘪了 圣芙蕾雅学园的安保措施，和别处是不同的，没有荷枪实弹的警卫，这个男人十分轻松地就走了进来。 他只是嘲笑圣芙蕾雅守备差，并不会深究圣芙蕾雅的守备为什么差。 这就好比动物园的围栏。 到底是为了保护掠食动物还是保护游客，谁都不知道。 斑驳的星空映在头顶，他没有去湖畔调查泰坦消失案件，而是径直走向学生宿舍，打算直接干一票大的。 他要绑架雷电律者。 雷电芽衣是雷电龙马的女儿，龙马虽然是逆熵的首脑，但早已被算计进了监狱，羽翼也尽数拔除，无法插手。 万事都已具备。 但那些无脑的鸽派，只会绥靖！ 不说一句废话，直接潜入并绑架，把律者核心挖出来作为实验材料，这才是真正的逆熵成员应该做的事。 是时候做个表率了。 在这位试验体心中，他是整个逆熵无可替代的【盟主】，严肃的主战派，可可利亚为首的派系都唯他马首是瞻。 至于为什么必须亲自上前线，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绝不是别的原因。 他可是盟主啊！ 从侧门一路潜行，畅通无阻，直到女生宿舍，悄无无声息的步伐才停止。 有人拦住了他。 “这是女生宿舍，你想干什么？” “你是谁？” 他仔细观察，面前的女孩并没有穿制服或戴肩章，可见并不是校园警卫，只是个出于公益心提醒的少女。 少女有着披肩的白色麻花辫，瞳色是明亮的蓝色，身背挎包。 琪亚娜·卡斯兰娜。 他有这孩子的部分情报。 由于作业没写完，随堂练习都不会，琪亚娜又被留堂了，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一个戴兜帽的痴||汉，鬼鬼祟祟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还往里面探头探脑。 正义的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凭着一腔热血，她拍了拍前面哪个兜帽男的肩膀，发出了那样的询问。 “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出人预料，那个人居然没有慌乱，而是转过头反问，他的五官非常柔和，但嚣张跋扈的神情与五官完全不符。 “如此精妙的潜行，居然被你发现了，不愧是精英的女武神预备队。” “啊……你在潜行？” 琪亚娜愣住了，这人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居然是在潜行吗？ 有这种潜行方式吗？！ 不过他显然没读懂琪亚娜的疑惑，右手指轻轻一抬，引力如山岳般压来。 十倍重力。 琪亚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躯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疑惑地抬头。 “这是……什么东西？” 他手指下移，坚硬的地砖寸寸开裂，灰尘在地面划动，留下细碎的刻痕，就连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百倍重力。 高昂的头颅骤然压下，下巴磕在地板上，钻心的剧痛骤然爆发。 琪亚娜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下巴虽然剧痛，却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在巨大的重力之下，连呼吸都如此困难。 “很好很好，既然这么强，那就更加留你不得，你将在窒息的痛苦中被一根根地压断骨头，直到成为一滩肉末为止。” 逆熵盟主快意地说。 他是王者。 但凡是他的敌人，最后都在他面前匍匐着死去了，宛如屈膝躬身的奴仆。 没有例外。 套上兜帽，理了理深蓝色额发，逆熵盟主露出快意张狂的微笑。 “在临死前，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能让你死的更加痛苦一些。” “我是为雷电之律者的心脏而来。” “不准你……！” 在逆熵盟主讶异的目光中，琪亚娜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浑身颤抖，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下巴的伤口正流淌鲜血。 琪亚娜放学回家，包里只有参考资料，即便站起来也无法改变什么。 即便，她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纤细的双腿颤抖，脚印深深印在坚硬的地面上，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琪亚娜开始行走。 每一步都留下深刻的脚印。 逆熵盟主离琪亚娜只有五米，但就是这五米，却长得令人绝望。 那个男人仿佛来了兴趣，站在原地，没有躲闪或攻击的意思，他想要看看，这个两手空空的女孩，究竟能做什么。 他心里明白，这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四米、三米、两米…… 越来越近，眼看二人已经接近一臂之隔，琪亚娜缓缓举起拳头。 无力，贫弱。 如此娇小的拳头，就算站着不动，让她打一下又何妨？ 他十分自信地站在原地。 直到琪亚娜瞬间加速，白色的残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他大惊失色，却惊讶地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 轰隆！ 巨大的力道，如同山呼海啸。 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腹部肌肉像海绵一样震动，吸收过剩的冲击力。 但这些都是徒劳。 琪亚娜活动着筋骨，看着那个男人撞塌了一面墙，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很难受，但她其实还有余力，刚才那副脱力的姿态，完全是伪装出来蒙骗敌人的。 只是这敌人未免也太傻了，轻松上钩，连琪亚娜都知道，只要敌人没有死亡，就绝对不能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轰鸣的巨响打破了平静。 赵白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抬头。 在他身边，有一只矮小的吼姆公仔，正迈着碎步小心翼翼行走。 赵白正在扶着德丽莎行走，后者不敢在公共场合脱皮套，只能像这样慢慢走，赵白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导盲犬。 当然，就这样放手，德丽莎说不定会走到湖里去，只有勉为其难当一下监护人。 “发生了什么？” 德丽莎沉闷的嗓音从皮套中传来，她听见了一些东西，但并不清晰。 “大概是某些害虫又爬出来了。” 赵白盯着女生宿舍方向，巨响正是从那里传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学园长，要不要去看一看？” 德丽莎大为火光地说：“我这副样子，万一被学生们看见，不就威严扫地了？” “身为学园长，你到底关心学生的安全，还是虚无缥缈的面子？” “唔……” 德丽莎思量再三，终于不再犹豫，迈开小短腿奔跑起来，刚一出发，便被赵白直接拦住，无奈地说： “学园长，你跑错方向了。” ps：投票看瓦二特吃瘪，快投票！ 瓦二特到底应该叫什么啊，试验体有些太生硬，叫瓦尔特我又不太乐意，叫瓦二特那就变成纯喜剧了，这章我用逆熵盟主代称他，不知道可不可行。 第四十六章：战斗 “噗——” 只感觉腹腔之中翻江倒海，逆熵盟主吐出一口鲜血，摇晃着站起身，双眼死死盯着面前摩拳擦掌的少女。 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怨恨。 竟然敢如此戏耍他？ 盟主的自尊，自以为身居高位的余裕，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的心中只有杀人的欲望，要将这名少女杀人灭口。 杀杀杀杀杀！ 少女正在揉着拳头，在如此巨大的重压下释放力量，琪亚娜的手有点疼。 卡斯兰娜祖传怪力令他吃瘪，但这次不会了，人在磨难中才会有所成长，他会将少女仅有的反抗彻底扑杀。 不留余地！ 敌人半天没有动静，琪亚娜放心大胆地收拾书包，恰逢此时，饱含怨毒的吼声传来，巨大的引力轰然下压。 二千倍重力！ 人影从倒塌的废墟中踉跄起身，琪亚娜当即跪下，发出一声痛呼。 骨骼的咯吱声并没有被惨叫声盖住，逆熵盟主大步走向琪亚娜，迎接少女被迫做出的朝拜动作。 于此同时，他再次举起食指。 手指纤细秀丽，完全不像男人，却又沉重无比，饱含尊贵的王权。 这是他的立身之本。 正是拥有如此奇妙的力量，他才能成为逆熵的盟主，号令世界。 他望着琪亚娜，嘲弄地说：“人在万倍重力之下，会被迅速压成一张薄饼，死亡时间短暂，不会有丝毫痛苦。” “但从五千倍慢慢加码到一万倍，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 “我帮你选了第二种，不用谢。” 话已经说不出口。 少女连呼吸都十分艰难，脸色涨红，头颅恭顺地低垂着，绝不是臣服的姿态，而是无法保持昂起的姿态令血液流入大脑，脆弱的颈骨也根本无法支撑。 “你知道吗，就算是一滴水，在两块玻璃之间完全压平，体积转化面积，也会在夹缝中膨胀为原来的二十倍。” 他轻轻拍着琪亚娜的头，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折辱与恐吓：“你知道人被压瘪后，会污染多少平方米的土地吗？” “平地上盛放着极致的灿烂，肉末与骨屑拼凑而成的鲜花，它有个别致的名字。” “怒放。” 逆熵盟主眉飞色舞地诉说，低头一看，意料之中的惊恐表情没有出现，琪亚娜低头，能杀人的眼神往上飘。 居然，没有被吓到吗？ 他感到有些无趣，突然不想折磨了。 这种行为就像兴趣使然的捕猎，猎物惊恐的眼神是最好的调味，失去了它，整个过程就变得索然无味。 他的右手高高抬起。 重力一点一点往下压，琪亚娜在支撑中发出低微的惨叫。 “到此为止了！” 刀光自上而下坠落，如同清冷的流星。 芽衣冷喝一声，北辰刀出匣，从三楼一跃而下，利落的斩切声，她的眼神冷漠无情，将敌人看成了悬挂的牛肉。 斩切。 逆熵盟主下意识左移，却迟了一步，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刀已经到了。 手起，刀落。 整条左臂凌空飞起。 逆熵盟主捂着切裂的伤口，沉闷地哼了一声，单膝跪地，将惨叫声尽数压在咽喉深处，奇怪的是，尽管有着极大的创伤面，鲜血却并没有喷涌而处。 “是重力，他的能力是控制重力！” 琪亚娜感觉浑身一轻，爬起身，像箭矢般冲缝，却在中途停步，身体再次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倒在地。 同时栽倒的，还有芽衣。 她的提醒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对引力的运用，逆熵盟主早已烂熟于心。 先用引力牵住伤口，让鲜血无法涌出。 再通过重力压制住那名拿刀的女人，芽衣的特性是潮水般连绵的快攻，失去速度，她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琪亚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起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这些都结束了。 他走上前，用仅剩的右手揪住芽衣头发，将染血的北辰刀踢到一边。 “跟我走吧，逆熵需要你。” “你是逆熵的人？” 芽衣大惊失色，她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无比印象深刻了。 “我是逆熵的主人。” “我此行的目标就是将你带走，你自己主动跳出来，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他语气一顿，暴怒道： “但是，你竟敢让我高贵的身躯受伤？” 在芽衣出手切断他手臂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不想让芽衣活着了，毕竟是律者，只要将核心带回去，就算完成任务。 逆熵盟主，掀起滔天的杀意。 他要杀死芽衣。 并且要从五千倍重力慢慢加码，让雷电之律者的尸体盛开在平地上。 六千倍重力。 压力如山呼海啸般袭来，芽衣跪着，头颅低垂，每一根发丝都在奋力撕扯她的头皮，要将芽衣拉到地面上。 “你的律者人格呢？” “单纯温柔的小姑娘，另一面却是暴虐而又孤傲的律者，看到自己跪倒在地，雷电之律者又会作何感想？” “快给我出来。” 右拳捶打着芽衣的脊背，仿佛在叩门。 但对芽衣来说，这是砸在脊椎骨上的一记又一记重锤，让本来就不堪重负的脊椎吱吱作响，几欲折断。 芽衣痛苦地闭上眼睛。 来自脑海深处的风暴袭击了她。 冰蓝色瞳孔变成妖艳的紫红，劈里啪啦的电火花，盛放着深紫色光芒。 “你，好大的狗胆。” 冰凉彻骨的声音，昭告着她的来到。 第三律者，司掌雷霆。 天罚。 在重压之下，她置若罔闻地站起身，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北辰刀。 她走过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极其深刻的脚印，地砖碎裂声不绝于耳，如同响雷。 雷电律者伸手，轻轻抚摸北辰刀。 电火花剧烈闪烁，在金属制成的刀身上灿烂地交鸣，北辰刀明亮的刀身瞬间氧化，由银白变为纯粹的黑。 再然后，就是炽热的钢条了。 她握着橘红的刀，仿佛握住太阳。 这是电磁力的一般运用，就像用电磁炉加热钢铁，将它升至可以锻打的温度，就会发出这样的光芒。 “逃吧。” 第三律者说：“穷途末路的老鼠，会发出怎样的悲鸣，我很期待呢。” ps：今天终于可以出门了，在家困了一个多月的作者出门买了咖喱饭的材料，一不小心回来晚了，所以更新晚了半小时，对不起。 第四十七章：黑星坠落 “嗯？” 为什么引力没有作用？ 灼热的浪花迎面打来，与芽衣凌厉的刀法相比，第三律者的出手更加没有章法，只需稍加留心，就可以轻松躲过。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电力刺激肌肉与骨骼，让她的速度提升不止一个档次，往往刚做出闪避的动静，第三律者的攻击就已经来了。 灼热的刀，流淌着烈火。 兜帽被斩碎一角，湛蓝的额发飘落，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你看出来了？” “你的能力是控制区域内的引力场，但这个范围很狭窄，只要保持高速移动，就不会被你的攻击捕捉到。” 律者的眼力十分敏锐。 地面总有灰尘，当引力产生的时候，这些灰尘在地面上印出细小的孔径。 非常细小，人类几乎无法看见。 只有律者，才能通过这细微的痕迹算出他的攻击范围，从而灵活地闪避。 可惜…… 她的时间快到了。 胸口的炸弹已经濒临阈值，加上倒计时，还剩区区三分钟的时间。 难道真的要求援？ 雷之律者毫无章法地挥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如果想要求援，那么她理所当然的应当找赵白，自尊不允许她这样。 突然之间，战斗陷入了僵局。 此时，赵白领着戴吼姆皮套的德丽莎姗姗来迟，看到了因重压陷入昏迷的琪亚娜，以及节节败退的蓝发青年。 “赵白，宿舍发生了什么？” “一场闹剧而已，看样子不需要学园长出马，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 “哦……？” 赵白感觉这话说的太有高人风范了，实在不符合他厨师的身份。 绝不能如此。 身为厨师，最重要的还是亲民的态度。 赵白十分清闲地作壁上观，北辰刀散发着灼热气息，逆熵盟主且战且退，不一会儿就逃出了女生宿舍范围。 他逃跑的方向，正是中心湖畔。 赵白下意识迈开脚步，想去看看情况，德丽莎却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离开。 “你要去干嘛？” 她警觉地问。 “没事，就是去看看热闹，我一介厨子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 德丽莎沉闷，似乎是无力吐槽。 一介厨师而已。 呵呵。 总而言之，戴吼姆皮套的学园长就这样被赵白留在原地，他自己则大步向前，朝第三律者奔袭的方向跑去。 赵白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毕竟那家伙已经丢了一只手臂，被第三律者边砍边逃，狼狈地逃走了，总不可能再发生新的变数了吧？ 他没有想到。 刚一到场，变数就突然间发生了。 --------------------------------------- 雷光消散。 北辰再不复燃烧着的灼焰模样，露出因氧化而变得漆黑的刀身，倾斜着插在土里。 湖边，第三律者也倒下了。 她没有想到，拥有如此实力的人，战斗起来居然也一点气节都没有，只想着逃跑，故意卖几个破绽也不上当。 胆小，狂妄，阴狠。 第三律者感觉如果死在这种人手上，还不如被炸碎心脏更痛快。 “唉。” 行至湖边，目睹如此景象，赵白忍不住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 实在太难了。 芽衣斩切的时候，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没有穿鞋也没有穿袜子，白皙圆润的脚趾头间沾了一点泥土，就这样暴露在外。 伴随着挣扎，她的脚趾扭来扭曲。 河水涛涛，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赵白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行人，旋即掏出黑框眼镜，宛如赛文奥特曼掏出他的变身器。 他开在亚空间中摸索。 …… “你的性命，我收下了。” 场面上，逆熵盟主举起仅存的右臂，向下挥舞，打算控制引力，将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律者压成碎末。 第三律者闭上眼睛，打算引动最后的雷电。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直听从他号令的引力宛如死去，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没有掀起。 浪花涛涛，不绝于耳。 战场上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第三律者愣了一会儿，当即一脚踹在他的肾脏上，将这位逆熵盟主踢进河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谢谢了。” 第三律者头也不回，扑进河里，对不敬之人饱以老拳。 刀杀似乎并不足以平复她现在的心情，居然展现出如此暴力的一面。 赵白在草丛中皱眉。 其实，让他的攻击全部无效化也非常简单，只要将伊甸之星掏出来，逆熵盟主释放几倍重力，赵白就释放几分之一的引力，两相抵消，最终也就化为无形了。 只是…… 当赵白真的按那个人喊招的倍数调试重力比例，最终却总是会轻一大截，弄得他不得不埋头加紧调试。 似乎那人喊的千倍重力，没有一千倍的样子？ 嗯……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喜欢口嗨也十分正常，赵白一点也不意外。 河畔上空萦绕着凄厉的惨叫，赵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来这只律者有暴力倾向，自己那天晚上如此挑逗她，居然没被打，也是万幸。 “够了！” 一声大喝，打断了这场紧张激烈的肉搏。 逆熵盟主举起右手，所有的引力在这一刻全部压缩，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 一个兵乓球大小的黑洞，在他手上悬浮。 “这是造物主的力量！只有恒星塌缩时才能产生的东西，当我这招下去，你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他喘着气，似乎凝聚这一颗耗尽了所有力气。 赵白催动伊甸之星，但似乎黑洞内部自成体系，无法通过降低引力抵消。 万般无奈之下，他走了出来。 “你是谁？” “我……只是个路过的厨师而已，倒是你，这小小的一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脸上显现出自得的神色，说道：“这是我身为领袖的证明，恒星塌缩时才会出现的物理现象，我拼尽全力才能凝聚这小小的一颗，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伊甸之星开始运转。 空气凝固了。 在赵白右手中，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洞正在缓缓旋转。 “领袖之证，有用吗？” ps：看到有很多人对这么屑的反派不了解，还有说瓦尔特不可能这么二的，我来讲解一下吧，这个反派是可可利亚利用前代理之律者基因造出的人，是可批量生产的流水线产品。 至于屑……他是真的又屑又二话还多，有兴趣的可以翻阅一下漫画。 还有说千倍重力百倍重力多么多么离谱的，希望你们已经在这章找到答案了。 第四十八章：学园长的工作 “你是否见过，星辰坠落的样子？” 话说到一半，赵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付瓦二特这种人，并不需要格外帅气的台词，杀死了就杀死了，就像碾死一只臭虫。 赵白是个传统的人。 这种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兵器，一言一行都是他人的傀儡，赵白并不会因为他会说话就特别多看几眼，也不会留一丝情面。 试验品都有各种意想不到的缺陷，寿命就像悲哀的蜉蝣，虽然瓦二特很想活，但就算他活下来，失去手臂，等待他的也只是被当成废品处理掉的结局，而不是治疗。 “你，为什么也会……” 赵白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审视的目光跃过瓦二特，直接落到第三律者身上。 啊…… 真的好想嘲笑她啊。 但第三律者刚刚胖揍敌人，此时士气正旺，威风赫赫，往常赵白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但这一次，他突然不敢了。 赵白手捧黑洞，开始思考，到底该如何嘲讽。 “好久不见，你怎么吃瘪了？” “嗯💢？！” 过了半晌，赵白才憋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不仅第三律者投来异样的目光，连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反正都是在嘲讽，为什么不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嘲讽效果拉满呢？ 赵白的嘲讽，非常失败。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投向那个试验体，黑洞旋转着，吸收光线，无法感觉到丝毫重量。 “你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逆熵盟主陷入沉思，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独一无二，正是这能让别人低头（物理）的能力，才令他如此的众望所归。 但是如今，随便跑来个厨子都会手搓黑洞，而且搓的比他更大！比他更圆！ 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审视自己的一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异常的单薄，从那次量子空间中的会议开始，直到潜入圣芙蕾雅，与第三律者陷入苦战，不知名厨师站到面前，向自己露了一手搓黑洞的功夫。 在这之前呢？ 空白！一片空白！ 他很疑惑，仅剩的手向前伸出，突如其来的冰冷像一道激流，他脑海中闪过画面，如同触电一般。 每一次睁眼，都只能看到玻璃。 透明粘稠的液体，有种未分娩胎儿的感觉，但他心中其实非常明白，有些东西自相矛盾。 眼泪奔涌而出。 逆熵尊荣的盟主，用完就扔的实验体生命，他的人生道路只有一条，必然有一种场景是假的，稍加思考，他已经得出结论，知晓那个悲哀的事实了。 “你想到了？” 赵白没头没脑地说，第三律者听罢直皱眉，只有倒在湖中的男人轻微点头。 他们在说什么？ 第三律者心中充满问号。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便让你看看更高的风景。”赵白高举右手，原本篮球大小的黑洞开始膨胀，遮蔽星辰，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包裹进去。 星辰坠落。 黑洞就像螺旋丸，被赵白奋力扔了出去。 所过之处，皆是寂灭。 ---------------------------------------- 消失了。 湖中的水没有蒸发，更没有被传送走，而是彻底消失了，塌缩为原子，吸入黑洞，再也不复存在。 伊甸之星如手术刀一般准，丝毫没有伤及其他，只是将瓦二特连同整湖的水，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赵白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将黑框眼镜纳入怀中。 第三律者坐在地上，很没仪表地整理脚趾缝间的泥土。 她抬头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为什么那家伙点了点头，临死前还笑了一下。” 赵白正在收拾伊甸之星，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搓的黑洞比他大，有些男人是这样的，他们喜欢大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神奇心理。” “嗯？” 第三律者竖起耳朵，十分感兴趣地问道：“难道你喜欢小的？” “我喜欢能创造剩余价值的！” 赵白将伊甸之星收起，外形狰狞的重炮，在他手中只能发挥最和平的作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被人看见自己与湖水神秘蒸发有关，他又要麻烦德丽莎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 赵白说罢，直接离开了现场，第三律者看见那决然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当场。 这是直接默认她没有任何威胁了吗？ 律者的自尊心受到侮辱。 紫红色瞳孔眨了眨，第三律者捡起北辰刀，漆黑泛紫的氧化痕迹令刀蒙尘，她轻轻抚摸刀身，啧了一声。 “祖传的刀被整成这样，软弱的家伙怕是要哭鼻子吧。” “啧。” 抚摸着刀，第三律者瞳孔中映出浓浓的不耐。 赵白没有管第三律者的心情，他直接来到女生宿舍门口，德丽莎还乖乖地站在那儿，穿着可爱的吼姆皮套，不知为何，学园长身边多了几张散落的钞票。 “我才刚离开五分钟，学园长，你在干什么啊学园长？” “啊？我什么都没干，路过几个学生跟我合影，我都快要紧张死了！” 原来是路过学生，将德丽莎当成了主题公园的玩偶人，合完影还不忘给钱，看来都是些家境殷实的朋友啊。 美少女就是美少女，一动不动也能赚钱。 他一张一张将钱捡起，收入囊中，亦步亦趋，领着德丽莎回到宿舍。 脱下头套，德丽莎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好热啊……这是什么？” 德丽莎刚小狗一样急速呼吸，抬头看，赵白递来几张钞票，她立即警觉地说道。 “这是你的工资。” 学园长的威严已经岌岌可危了，赵白实在不忍心告诉德丽莎，这些钱是学生们像施舍一样给她的，只能撒了个善意的小谎，降低她的警惕性。 钱递出去，在德丽莎的掌心轻轻点了一下，又回到赵白手中。 “学园长，就当你还债了。” “唔——” 德丽莎十分不解，赵白为什么要戏弄自己，小鹿般可怜的眼神，无法打动资本家的铁石心肠。 德丽莎本能感到有些奇怪。 第四十九章：这可是命令啊 “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德丽莎疑惑地问，一边问一边皮套，娇小的身躯被汗水浸湿，如果不是拥有崩坏兽级别的体质，她早就由于电解质失衡而晕倒了，但这对德丽莎来说，都是小问题。 她从未如此急迫地想要洗澡。 从前的德丽莎，也曾历过激烈的战场，浑身血污，但那是战士的证明，可以展露在阳光下的荣耀，像这样被商场公仔皮套捂得浑身是汗，哪儿来的荣耀可言？ 德丽莎只想忘记这段经历。 很奇怪。 明明捂得严严实实，却硬是玩出了野外露出play的感觉。 只能说路子实在太野了。 赵白清点着学园长赚来的钱，不咸不淡地说：“学园长大人，别忘了明天继续上班啊。” “呜……” 德丽莎听不见，她带着小黄鸭子跑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雾气蒸腾，赵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仅仅只是第一天就如此难堪，真的二十四小时地干，会不会过劳死？ “赵白，帮我拿一下……T恤。” 浴室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德丽莎羞涩地探头。 ------------------------------------- 德丽莎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像这样努力工作，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足足五天！ 每天朝八晚七，除了上班就是洗澡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德丽莎身为学园长，每天都躲在床上翻阅天命发来的任务报告，首先排除了所有需要武力的工作，专心致志地找那些需要推理才能完成的工作。 任何武力调查，对赵白来说结果都一样。 秒杀，毫无悬念的秒杀。 德丽莎深知这一点，所以足足五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今天晚上，她终于找到了！ 而且地点是天穹市，离极东很远的内陆城市，最适合需要出一趟远门的赵白阁下。 不管他乐不乐意出远门。 天空刮起寂寞的凉风，圣芙蕾雅罕见地下了一场冷雨，浇湿湖畔的杨柳，也浇透赵白的心。 下雨天。 客流量减少。 德丽莎将一本任务手册摔到桌上。 不论哪一样都足以令赵白寝食难安，何况三者加在一起，如连绵不绝的巨浪拍打在礁石上，赵白无法闪躲，当即被拍了个七荤八素。 他揉着脑袋，无奈地说：“学园长，这种小儿科的任务，需要我出手吗？” 确实，这个任务非常小儿科。 离极东非常遥远的天穹市，五个同一社团的女孩在同一时间失踪，一个星期过去，至今杳无音讯。 现场残留淡淡的崩坏能。 “不论如何，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赵白无奈地说：“每天传到天命的女武神任务数以千计，能让学生处理的也就是些调查任务，清理一些低级的死士，我还想看着分店竣工呢，况且……您真觉得我擅长刑侦吗？” 何止是不擅长刑侦。 假如穿越到福尔摩斯世界，赵白的推理能力甚至不如毛利小五郎。 德丽莎脸上，是“我不管”的任性。 冷雨静静拍打，水顺着门沿流淌，最终汇入排水沟。 喧闹又冷清。 这个天气不适合穿毛茸公仔服在外揽客，德丽莎得到了暂时的解脱，但很显然，这还远远不够。 她需要长达一星期的安宁。 “学校需要你，怎么可以拒绝呢？”淡蓝色瞳孔微闪，德丽莎十分心虚地说：“还不快关门歇业，滚去天穹市完成学园长交代你的任务？”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对话。 赵白摇了摇头，不理会德丽莎，拿起任务报告仔细研读起来。 事件发生在天穹市。 五个失踪的女孩，都在同一社团，事发当天，同社团六个人一起去郊游，只回来了一个。 没人查这剩下的一个吗？ 赵白困惑地向后翻，果然那些刑侦人员都不是傻子，将六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好查验了一番，顺便挖出了五人是霸凌者的身份，而那位没有失踪的少女，正是被霸凌者。 “这种情况，难道……” “你也觉得？”德丽莎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但很遗憾，这位少女心智正常，没有任何死士化的迹象，失踪者的尸体也没有找到，所以才会让我们出手。” 赵白看完了整本任务册，坐下来，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到底要不要接受呢？ 这是个单人任务，而且充满侦探要素。 学园长的目光，似乎由不得拒绝，仿佛赵白说一个不字，就会有极其严重的后果。 “不……不用担心，我会完美解决它的。” 赵白眼瞅情况不对，赶紧改口。 德丽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关店到推车，一气呵成，赵白盯着头顶的雨，一股寒凉之气逸散开来，细密的雨丝化为坚冰坠落，飘零如丝，赵白一个没注意，被扎得生疼。 “你又在犯傻了？” 德丽莎捂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赵白肯定是想用冰昙天的力量让雨滴凝固在空中，但雨滴凝固了，空气却不会跟着水滴一同凝固，势能转化巨大的动能，冰丝砸在他脸上。 实在是很丢人啊。 赵白拍下脸上碎掉的冰屑，尴尬一笑。 “不想淋雨，就飞到平流层以上，不要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学园长气鼓鼓地说。 赵白应了一声，驾驶着摩托一路向上飞，穿越云层，终于看见了太阳。 德丽莎满意地看着赵白化为天边流星，正准备离开，突然迎面飘来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女，布洛妮娅足不沾地，头顶有重装小兔举着超合金盾牌遮雨。 “学园长阁下，赵老板今天关门歇业吗？” 德丽莎得意地双手叉腰：“赵白被我派去天穹市执行侦探任务，至少一个星期都不会开门了。” “……侦探……？” 二人没有过多交流，甚至都没有停留，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德丽莎没有注意到，布洛妮娅原本淡漠无情的双眼，突然发出神采奕奕的光芒。 少女自言自语道。 ps：今天……被打击了，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码字，求一张推荐票，让我三更爽一下。 ps2：侦探少女，可是老活动了，写崩三同人拿出来讲一下，会不会有种张冠李戴的感觉？ 第五十章：侦探少女布洛妮娅（三更求票） “布洛妮娅，你在做什么？” 罕见的情况出现了，布洛妮娅居然对芽衣的问话充耳不闻，径直走进自己的小房间，芽衣困惑地挠了挠头，继续回到厨房工作，今天的晚餐是番茄牛腩。 那天晚上，她从湖边醒来。 发现自己在抠脚。 敌人消失不见，整湖的水都被蒸发干净，芽衣左顾右盼，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行人。 她率先打了个寒噤，感觉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她赶紧逃离现场，生怕自己被发现。 奇怪的是，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找上门来，上了五天学，连谈论湖水消失的人都没有，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将这场战斗的痕迹全部抹平了。 不知是哪位大人物的手笔？ 芽衣通晓人情，知道某些事情不该打探。 就像她是律者这件事，都过去两年了，不也是没人讨论吗？ 倒是律者人格偶尔跑出来的那几次，学校传出流言，说学校里有魅魔出没，搞得芽衣很没面子。 她回到厨房，开了一罐番茄罐头，去皮西红柿甜蜜的味道溢散而出，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布洛妮娅悄悄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 贝雷帽，大烟斗。 像裙子一样长的披风，反重力推进装置被套上过膝袜，挪移之间，披风散开，微微露出少女的绝对领域。 侦探！ 她右手拿着放大镜，一脸认真的神色。 今晚，布洛妮娅没有回家吃饭，一大锅番茄炖牛腩全被琪亚娜吃光了。 芽衣摇头叹气，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重装小兔，检索模式。” 一只巨大的飞行机器人出现在闹市中，身旁是神探打扮的少女，布洛妮娅带着贝雷帽，两条螺旋马尾被稍微压低了些，显示出不同往日的青春活力。 虽然开启了重装小兔的检索模式，但出于侦探的传统，她仍旧举着放大镜查看。 天穹市，洪山区。 重装小兔的扫描功能，将在数百万的常驻人口中分辨出赵白。 其实也挺好认的。 天际划过黯淡的流星，布洛妮娅乘着重装小兔升空，像一堵墙拦在赵白面前。 刹——！ 凄厉的停车声，系统检测到前方出现活体障碍物，自动开启急刹车，赵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差点被甩飞出去。 “你你你你……？！” “我是神探布洛妮娅，你是我的助手赵华生，懂吗？” “？” 布洛妮娅的语气不容置否，不允许半个不字，像极了传说中的霸道总裁。 赵白一点都没生气。 摩托车急停，带起的风吹拂布洛妮娅的披风，露出惊鸿一瞥的风光——她的披风下是抹胸和热裤，加上一对过膝袜，整个人突然变得瑟琴了起来。 赵白不擅长逻辑推理。 正相反，布洛妮娅是强大的逻辑机器，能从小事中推导出真相，正好能补充他的不足之处。 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赵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在任务发布的第一时间就赶往天穹市，你为什么比我还快？” “我是搭乘学园的运输机飞来的，他们会经过这个地方，我在天穹市上空直接跳伞了，你为什么慢，大概是学园长没有给你安排班机，让你直接用摩托车飞来。” “她应该是想让我迟些回去。” 赵白一愣，突然就明白了德丽莎的良苦用心，诧异地微笑。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布洛妮娅是神探，赵白是神探的助手，快把任务报告书交给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举起放大镜观察他，披风像裙摆一样随风飘摇，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用空余的手压着披风不让它飘起来，淡漠的铁灰色瞳孔直勾勾盯着赵白。 “不许看。” 既然觉得这身衣服丢人，那就不要堂而皇之地穿出来啊！ 赵白本来想这么说，但布洛妮娅实在太可爱了，而且毫无预兆地向他伸出援手，令他从心中升起一股感动。 不管理由是什么，布洛妮娅是来帮他的。 飞行器缓缓降落，赵白赵了一家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下，布洛妮娅开始翻阅任务报告。 她更愿意叫它《侦探手札》。 刚才只留意到抹胸热裤，以及二者之间那光滑平坦的小腹，赵白仔细观察，发现布洛妮娅的装备还挺齐全，白手套、放大镜、怀表、以及神探标配的烟斗与手杖，都是不可或缺的。 布洛妮娅飞快地阅读。 她放下手札，喝了一口温热的加奶拿铁，笃定地说： “凶手就是她！” 纤长的食指重重按在纸上，布洛妮娅目光笃定，指着照片上唯一的幸存者，不容更改地说道。 这是什么行为？ 毛利小五郎行为！ 虽然十分赞成布洛妮娅的观点，但赵白也产生了微微的忧虑，大神的猜测和自己一样，而自己又是个菜鸡，那岂不是说明……布洛妮娅这个大神不是真大神？ 她在推理方面有着愚夫的果决。 赵白叹了口气说：“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 “布洛妮娅附议。” 喝完咖啡，他们来到了现场。 这里早已没有痕迹，出过事以后，无人人敢踏足这里，荒草长了半米高，极东的雨云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每一片草叶，只有露水的潮湿。 “这里，草的高度比其他地方的草平均高出七厘米。” 布洛妮娅趴下来测量，整个身子都埋在草堆中，只有超合金机甲露漂浮在上方。 观察力敏锐，神探的必备品质之一。 但她仅仅止步于此了，布洛妮娅并没有往下挖掘，而是直勾勾盯着赵白，似乎打算让他接话。 “咳咳。” 布洛妮娅盯着赵白说：“你知道这个时候，神探的助手会做什么吗？” 哦…… 原来侦探就是说相声，神探是逗哏，神探的助手是捧哏。 布洛妮娅负责破案，而助赵白负责干力气活，付账，做出错误的推断。 凭什么啊？！ ps：三更了，求推荐票，月票！ 第五十一章：是那个男人！ 在布洛妮娅的号召之下，第二助手开始挖掘。 赵白是第一助手，负责接神探的梗，让推理过程不至于无聊或尴尬，而像挖掘这样的力气活，都是由第二助手——重装小兔19C来完成。 绝不是比起重装小兔19C，赵白与布洛妮娅更亲密的意思。 而是作为人类，他的劳动效率实在太低，重装小兔挥舞超合金盾牌，二十秒的工作量比赵白一小时还多，他的徒手挖掘受到了布洛妮娅的嫌弃。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挖掘三分钟，整个草坪被掘地三尺。 赵白低头沉思，他本以为是杀人埋尸的惨案，所以这片地方的草才会如此茂盛，布洛妮娅与他想法相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展开了行动。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和侦探剧与推理游戏……不一样。” 布洛妮娅举着放大镜观察土壤，土壤呈肥沃的淡黑色，润泽如膏，蚯蚓在土层中蠕动挣扎，它们被超合金盾牌锋利的边沿一分为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收获，走。” 布洛妮娅起身漂浮，一点都没有慌张：“去采访受害者。” 赵白像尽职尽责的助手，一言不发跟在后面，想看布洛妮娅能整出什么活。 让有着巨大利爪的重装小兔19C去敲打幸存者的窗户，砰砰砰砰，在她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听上去确实是神探该做的事。 赵白叹气，突然就理解了芽衣带孩子的不容易。 这孩子，只是沉迷角色扮演。 但布洛妮娅冷静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骗性，你永远分不清她是在认真说话还是在开玩笑，一视同仁都当成认真说话，绝对会付出惨痛代价。 跟随任务日志，他们来到幸存者的家。 幸存者的名字叫宫珊，家住公寓十二层，已经被释放了。 身为一个高中生，宫珊的身体有些过于瘦弱了，可能和发育缓慢有关，整个人有些神神叨叨，也难怪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她在厨房料理着新鲜蔬菜。 自家阳台上种的果实，今天终于收获成熟，鲜艳的红色外壳中包含着香甜，她摇晃脑袋，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手起刀落。 砰砰砰。 巨大的阴影浮现在窗户玻璃上，一瞬间遮蔽了所有光明。 沉闷的敲击声传来。 那是潜伏的鲨鱼，正环绕着整个楼层伺机而动，行云流水的菜刀骤然停止，宫珊偏头看着窗外巨大的阴影，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开门，查水表。” “开门啊，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 两道完全迥异的声音响起，一男一女，旋即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敲门声依旧不绝于耳，宛如宏伟的间章乐曲。 “布洛妮娅，敲门前都不统一口径的吗？” “布洛妮娅认为，这种事应该由神探，而不是神探的助手来做。” “……” 赵白陷入难言的沉默，重装小兔似乎不想掺和两人的矛盾，依旧在敲门，布洛妮娅坐在车斗里，静默地注视这一切。 这里可是十二楼！ 宫珊来不及思考，玻璃门轰然破碎，巨大的金属机械体破门而入，它面目狰狞，巨大的金属巨爪配超合金盾牌，一看就十分有威胁。 但宫珊没有看重装小兔，她盯着赵白。 不知道为什么，宫珊感觉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到赵白身上，那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都令她感到浑身战栗，无比胆寒。 仿佛一切都发自本能。 ------------------------------------- 远在数十公里之外的东西湖区。 植物园。 深埋于地下的根系植株剧烈颤栗，一张由藤蔓交织而成的人脸缓缓浮现，她无比惊惧，庞大的身躯蜷缩在地下，剧烈地颤抖着。 “是……是那个男人！” “他来杀我了！他来杀我了！他来杀我了！” “怎么办？” 于长空市宣告死亡，她的种子随风飘扬，足足飘了数千公里，寻思着自己绝不会被发现了吧？才在天穹市扎下根，开始辛勤的劳动。 没想到，只安宁了两个月不到。 赵白就找上门来。 赶尽杀绝是吧？ 激动只局限于瞬间，或许是被吓破了胆，它整个人变得非常低调，甚至将整个身躯塞进地下，地面之上，只开一朵平淡无奇的小花。 “不会吧？” 它自言自语道：“自己吓自己，当时因为过于害怕，觉醒了新的能力，这一次，姓赵的绝对发现不了我。” “嘻嘻嘻。” 地面之下的动静剧烈，地面上却十分平静，就像微风吹拂。 只有一个人留意到了异常。 灰蛇停下笔，歪头盯着那朵平淡无奇的小花。 植株也很好奇，这个将整个身躯都改造成机械的人，为什么会来植物园日复一日地写生，将它露在地表的部分画入素描纸中。 莫非被发现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看见现在的它，这是新能力的特性决定的。 他们应该……过目即忘。 它埋下身子，继续扎根于深沉的地下，同时切断了与被感染者的联系，它生怕被赵白顺着网线找上门，那就什么都完了。 地面，灰蛇的画笔微微停滞，面具的两边闪着恒定的红光。 观察日志已更新。 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似乎是在恐惧的样子？ 是天命来了？ 一切都那样有趣，灰蛇继续描绘，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朵小花上移开。 公寓内。 赵白吸鼻子，猛地一皱眉头。 厨师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合常理，他当机立断抽刀，火焰光芒闪耀，在半空中炸出灿烂的烟火。 “原来，你已经注意到了。” 宫珊退步，手腕横卧，菜刀弹射着飞出，被重装小兔的盾牌阻挡，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庞大的机体后退数步，超合金盾牌丝毫无损。 空气中，弥漫着毒素。 宫珊摇了摇头：“那你还是挺聪明的，不像那些愚昧的警员，感知被干扰了都不知道，每一次，调查人员跨过她们无法动弹的躯体时，那可怜又绝望的眼神，令人惊讶中带着极致的快乐。” “原来，她们也是会害怕的。” ps：这次boss是上次在长空市被烧死的植株……在即将死亡的绝望中诞生了新的能力，该能力的灵感来自《神秘博士》系列，bbc自1963年出品的科幻电视剧。 我自己怎么可能有如此伟大的想象力？ 话说……书客有神秘博士厨吗？别让我感到自己是时代的残党啊。 ps2：侦探少女是崩二活动，但布洛妮娅的装束描写是抄的《异度侵入》女角色本堂町小春，我实在喜欢那种……严丝合缝的披风之下只有热裤和抹胸的调调，就像文学少女的恬静的长裙底下却是成熟的黑色镂空蕾丝，给人一种反差的美感。 不觉得很色吗？.jpg 第五十二章：真相 神经毒素？ 还带感知过滤功能？ 赵白心中疯狂吐槽：这演的什么侦探剧啊？一上来就全部交代了吗？哪有侦探剧排查到嫌疑人一号就直接自雷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赵白挥舞着赤染樱，火焰将空气中的毒素烧了个干净，它们无色无味，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刻都在影响人类的感知。 赵白定睛一看。 哪里还有什么纤细瘦弱的高中生美少女，只有一大团相互缠绕的藤蔓罢了，青绿的叶片高频振动，发出少女般清脆的嗓音。 “原来如此，神经型干扰病毒，将所有刑侦人员的耳目全部蒙蔽了。”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我发现真相了，重装小兔！” 利爪锤击，却被藤蔓层层缠绕，她仿佛没有实体，在攻击到来之时化整为零，灵活地躲闪来自重装小兔的攻击。 私自出门，又如此急迫，布洛妮娅并没有带任何的重火力。 战斗一下子陷入僵局。 “赵白，为什么只是看着？你不是神探的助手吗？” 三秒钟后，布洛妮娅转头，淡定地求援。 “侦探剧有这种肉搏情节吗？” 赵白挥舞着赤染樱走上前，藤蔓像鲇鱼一样滑溜，上面遍布尖锐的倒刺，她灵活地闪躲，从容不迫地攻击，一根根藤蔓宛如尖锐的长矛。 赵白不动声色，仅仅只是挥砍。 火山爆发。 灼热的红色光芒爆燃，将所有攻向他的藤蔓斩碎并焚烧。 重斩之下，尽是寂灭。 待一切平息以后，他才坦然呼出一口长气，收刀。 “为什么这家伙的攻击方式，藤蔓的挥舞躲闪，令我感到有些熟悉？”赵白自言自语道：“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助手的直觉而已。” 布洛妮娅弯腰拾起手杖，白手套轻轻掸落上面的灰尘。 “众所周知，助手的直觉一般都是错的。” “布洛妮娅，这不是侦探游戏啊，哪有侦探不审讯直接掏刀砍人的？” 赵白一脚踩在切去所有枝条的残躯之上，与柔软的藤蔓不同，宫珊的躯干是暗黄色的坚硬木质，遍布裂纹，依稀还能看见人类的形状。 它的发声器官依旧保留。 叶片震颤，发出一连串嘲弄的狂笑，仿佛被切断的不是她的肢体。 藤蔓在颤抖中扭曲，水分蒸发，化为焦黑的枯萎。 在解除对方的战斗能力之后，布洛妮娅与赵白一同在公寓中展开搜查，那五个人的尸体就在阳台上，不……那不是尸体，仔细追究的话，这些人其实仍残缺地存活着。藤蔓将她们紧紧缠绕，像寄生植物一样扎下深根。 藤蔓一边扎根向她们释放麻醉剂，令身体的活性降到最低。 吸收营养，开出鲜花，结出果实。 就像肥料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她们都还活着，用渴望的眼神死死盯着来者。 面对那灼然的目光，赵白第一次想要躲闪。 “她们，在渴求死亡。”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道：“布洛妮娅见过这种眼神，令布洛妮娅……想到了很多回忆，不好的回忆。” “既然不好，那就不要回忆了。” 赵白安慰道，他也不想看这副人间惨景，植株深入腹腔，缓慢地生长，最终从口鼻中伸出，结出深红色的果实。 五名少女，被做成五个花盆。 她们的皮肤就像树皮一样干瘪，按下去很久都不会回弹，其中一位少女，脸颊上有轻微的凹陷，想必在采摘果实的时候，宫珊还会蹲下来拍打她们的面颊。 实在是……令人生气。 “赋予死亡吧，她们的内脏与植株长在一起，彻底救不回来了。” “这就来。” 赵白神色肃穆地戴上眼镜，像是出席一场葬礼，他挥舞着赤染樱，火焰条约，一刀五杀，顷刻间结束了她们痛苦的生命。 临死前，这些人的眼神终于流露出解脱的光。 布洛妮娅脱下贝雷帽，沉默地按在胸口，向苦难的人表示哀悼。 她们回到起居室，被斩去所有枝条怪物还躺在那里，仍咯吱咯吱地笑着，突然间笑声停止，随即一声低沉的叹息。 “种的果子还没来得及全部吃完，实在太可惜了。” 赵白握紧手中刀。 拿人体做花盆，全部销毁之后甚至连一丝忏悔的态度都没有，还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实在是令人出离愤怒。 赵白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灼热的红光一闪而逝。 宫珊似乎看出了赵白的愤怒，讥讽地笑着，凄厉地问道：“你似乎非常愤怒，那么请问侦探先生，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们用订书机在我手上钉钉子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被扇耳光的时候，你在哪儿？” “每一个孤独的长夜，我躲在被窝里一声不吭地舔伤口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虽然面相已经变成干枯的树皮，赵白仍感觉到那直指灵魂的诘问，他愣了一会儿，旋即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会上当。 一个极东的厨子，要他去管天穹市的高中生霸凌事件？ 非常离谱兄弟。 她还在接着往下说：“她们欺负我的时候你没来，我回击了，让她们尝到了相同的苦难，现在，她们不会再霸凌任何人了。” “你管这叫回击？” 布洛妮娅沉思，蹲下来用放大镜观察枯枝，想从干枯的树皮中看出些许人性：“布洛妮娅认为，所谓回击应该用堂堂正正的拳头打回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拳头换拳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在回击，其实只是卑劣的心在作祟。” “将她们带回家，注入寄生植物的种子，看着她们慢慢生长发芽，除了报复的快乐，你肯定还有许多别的感受吧？” 布洛妮娅今天怎么有些话痨？ 赵白奇怪地盯着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布洛妮娅站起身，将黑色的烟斗放入嘴中轻轻啃咬，看上去有些少儿不宜，但实际上那烟斗是由糖果熔炼而成，是她完成侦探少女任务得到的赏品。 十分健全的零食呢。 看到这副模样，赵白恍然大悟。 布洛妮娅又开始扮演神探了！ 她说的都是编排的台词，虽然十分解气，但绝对不是出自本心。 她可是无口小萝莉，平常的布洛妮娅，会一言不发地将那个卑劣的存在轰杀成渣。 但这次不一样。 她是神探。 布洛妮娅转身裹紧披风，白手套轻轻抬了抬，对赵白说道：“助手，结束她罪恶的生命。” ps：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电视剧《汉尼拔》，第二个杀人魔就是将人体麻醉，埋在土里输液后，在被害人身上种蘑菇，被害人能存活数星期之久。 我寻思这里面有好多稀奇古怪的连环杀手，最适合那些因崩坏而心灵扭曲的少女了。 只是……写完这章，我突然意识到了……咱这不是美食文吗？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太罪恶了，假如读者抱着看做菜的心理进来，看到的却是这些东西，我岂不是要被打成猪头？ ps2：无耻地再次求一波票票！ 第五十三章：用谈话的方式，这叫话疗 手起，刀落。 赤红色利刃穿透枯枝，发出沉闷的声响，宫珊惨叫一声后开始燃烧，瞬间没了声息，或许是出于被霸凌者的尊重，整个过程结束得异常迅速。 至于痛不痛，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赵白没空想那么多。 聆听忏悔，原谅堕入歧路、满身罪业的人，是上帝的工作。 赵白的工作，就是送他们见上帝。 枯萎的树皮在燃烧种扭曲变形，再也没有声音从内部传出了，赵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最后一块木头化为灰烬，这才长出一口气，流畅地收刀。 布洛妮娅一直盯着他。 “你的眼镜？” “啊？你问这个？这是装饰品，就像贝雷帽披风白手套和烟斗糖果一样，助手也要有助手的样子啊。”赵白摇着头回答，试图蒙混过关。 “不准你说布洛妮娅的烟斗是糖果。” 她果然不再追问。 他们离开了案发现场，布洛妮娅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沉默地低头。 少顷，布洛妮娅侧过身，认真盯着赵白，缓缓开口：“其实，布洛妮娅在孤儿院的时候也被霸凌过，还造成了一些非常严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 赵白留意到，今天的布洛妮娅似乎有些感伤，可情绪的波动并不会传到脸上，她面无表情，赵白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能猜测，或者直截了当地问。 比如现在。 布洛妮娅回答：“那个霸凌者吓得尿裤子，但布洛妮娅失去了一位最好的朋友。” “原来这样吗？” 赵白接过侦探的贝雷帽，细心地将布洛妮娅攥出来的褶皱抚平，再将帽子压在布洛妮娅头顶，顺便理了理她银灰色的卷发。 “没人能预料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你大可不必自责。” 赵白宽慰道：“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小时候，也被霸凌过……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情好受一点。” “从别人的苦痛中寻找乐趣？布洛妮娅又不是恶魔。” 布洛妮娅回答道。 旋即，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然地盯着赵白问：“那就请你说一说小时候的经历吧，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走出阴影的。” “嗯……？” 这是在等着听黑历史吗？ 布洛妮娅，还说你不是小恶魔？！ 赵白咳嗽一声，没有停下，反而像个长者一样娓娓道来：“我没你那么多波澜壮阔的经历，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了人生的前十八年。” “最开始只是有一点点特立独行，等回过神来，我已经被针对了。” “就这么简单？”布洛妮娅不解地问。 “对呀，就算这么的简单，一点点加码的冷暴力，言辞之间的孤立，没人和我说话，结果导致我开始在虚拟的世界寻求真实感了。” “最后怎样了呢？” “没有结果，我在孤立中度过了中学生涯，最后与那些人分道扬镳了。” 他心平气和地讲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莫欺少年穷的屈辱，没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快意，这些事情太过久远，太过渺小，赵白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只是……看到略有些失落的布洛妮娅，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些日子，那个日复一日的孤独少年，明明生活在最南方的省份，高考后却毅然填报了最北方的学府。从海南直飞黑龙江。在那个平淡无奇的日子，窗外流云在夕阳下犹如火烧，少年心中繁花似锦，仿佛在经历一场盛大的逃亡。 然后，飞机失事了。 然后，赵白来到这个世界，手上的入学通知书也从哈工大变成圣芙蕾雅。 所以，人就是不知道，自己也无法预料…… “……” 布洛妮娅掏出白手套，轻轻拍打赵白的面庞，疑惑不解地问：“你不是要安慰我吗？怎么也跟着伤感起来了？” 赵白叹了口气。 “都怪你，想起一些久远的东西……不说了，天穹市有没有植物园之类的地方？这种怪物我曾见过，不会流窜作案，一定有个地方作为居点，也就是母巢。” 赵白说道，不知不觉接替了神探的工作，开始指挥起来。 重装小兔开始索引地图。 赵白看着认真投入工作中的布洛妮娅，轻轻咬着嘴唇，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又不是老头子，身边美少女环绕，还是女校里的男学生，甚至有萝莉学园长和自己同居，为什么要想那些怅然若失的青春话题？ 赵白觉得一定是脑子出了毛病。 重装小兔的查询很快便有了结果，整个天穹市只有一座植物园。 但是，它也有许多经济林带。 更有甚者，还有横亘在宏伟跨江大桥之下的沙洲，也有茂盛生长的植物。 “索引结果显示，这些地方在一个月内没有发生任何安全事故，但考虑到这些植物有神经性毒素屏蔽人的感知，这个结果也不可信。” “所以，我们一个个顺着找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心悸，如此庞大的工作量，怕是要在天穹市待上半个月，德丽莎的愿望，恐怕真的要实现了。 总之，先打个电话吧。 赵白拨打了圣芙蕾雅学园长的专线，电话迅速接通，一声“喂”透着十足的快乐，看样子德丽莎最近非常兴高采烈。 “赵白，有什么事情吗？” “学园长，任务暂时出了些变故，我身边也多了个美少女作为陪伴，我们要探查很多地方，没半个月回不来了。” “好说好说。” 只要你不回来，一切都好说。 女武神任务用资金不在德丽莎的管理之下，而是由教导主任姬子直接管辖，所以赵白要的并不是德丽莎自己的钱，她才会如此的财大气粗。 “对了，那个美少女是谁？” “布洛妮娅。” 德丽莎那头突然陷入沉默，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事实，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传言都是真的，那个一丝不苟的女孩真的为你而逃学了？” “学园长，你在说什么啊学园长？！” 赵白有些生气，忍不住反驳道：“是不是哪天学校里流传出我和德丽莎学园长同居的谣言，你也要跑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 德丽莎不说话了，她摇头叹息，迅速挂断赵白的电话。 ps：郑重声明，主角穿越前的经历与本人没有丝毫关系，我是个很快乐的人 第五十四章：错乱的记忆 德丽莎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怕是下次，赵白再拐带女学生出去执行任务，孩子都要有了。 虽说这种想法很离谱，但德丽莎就是忍不住去想，赵白的孩子当然应该姓赵，自己与他积累了深厚的羁绊，不介意做孩子的教母。 等等……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德丽莎爬起来，想先喝口水缓一缓，昂起头咕咚咕咚地灌苦瓜水，突然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她面色涨红，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尽数驱散。 太离谱了，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不是犯罪吗？ 挂断电话，赵白也觉得非常离谱。 他回过头一看，布洛妮娅正紧张地盯着他，似乎听见了他与德丽莎说话的内容，在她的身后，重装小兔蓄势待发。 清除。 重装小兔感知到了来自坚定盟友的意志，举起手中利爪。 “别这样，是学园长的问题。” “嗯？” “你也知道的，色修女看什么都觉得色，这叫色眼看人色，欧洲老牌资本主义的腐朽目光，像我们这样的人，一个出生于俄罗斯，一个出生于神州，应该知道，纯洁且坚定的革|命友谊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有道理。” 布洛妮娅说道，重装小兔也点了个赞。 时间紧迫，目标地点太多，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怕是会有更多的少女陷入本来不应承受的苦难，这个结果，他们无法承担，只能分头行动。 已经结束的惨案可以略过，但即将发生的，自己有能力阻止却没有尽力，如果最终导致不好的结果，赵白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没有比他更有爱心的厨师了。 ------------------------------------- 已经是黄昏了。 灰蛇画了很多份素描，凌乱的纸团散落一地，铅笔也被磨秃了，他没有因此变得更熟练，反而每张都像第一次的练习作，那生疏的笔触，毫无要素的构图，仿佛在昭示灰蛇艺术创作上的平凡——连一朵小花都画不好。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每当目光从那朵花上移开的时候，他的记忆就会流逝。 那朵花的形状，香气，颜色，像雾里看花一样，一旦将目光移开，关于它的记忆所有就会完全消失，再加上长得太过平凡，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它。 但灰蛇不一样。 他的身体经过改造，大脑中加入了许多机械结构。 大脑异于常人，灰蛇的记忆流逝也比平常人慢上一些，他尝试绘制它的形状，却总是因记忆流逝而失败。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在长久的等待中，灰蛇深知人类的记忆有多可笑，有时甚至会欺骗自己。 这个植株的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都已经被彻底扫描，相关记录也已经存入档案，每一个分裂而出的子株，也完全处于蛇的监视之下。 现在，他收到一个子株已死亡的消息。 天命的人来了。 现在还不是世界蛇走上舞台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小心为上。 适当的帮助也并无不可。 灰蛇盯着那朵鲜花，给自己定了半后的闹钟，内容是查看29号档案，根据自己的速度加上错愕的时间，半小时后，灰蛇应当刚刚抵达基地。 只要不出岔子…… 他站起身，一边行走一边播放循环录音，内容是自己念的“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三十秒钟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消失。 六十秒后，他只记身后有一朵古怪的花，剩下的统统忘光了，至于为什么自己不停下脚步查看，灰蛇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记忆是会骗人的。 而之前的自己，正用录音设备提醒现在的自己，让他“不要回头”。 比起记忆，还是过去的自己更加可信。 半小时后。 闹铃如期响起。 叮铃铃的声音令灰蛇有些错愕，他不记得自己曾设过闹钟，而闹钟的内容就更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居然是让它查看第29号文件。 有这号文件吗？ 灰蛇在文件夹里翻找，居然真的找到了这号文件。 里面记载着整整两天的观察记录，从土壤分布，到特殊能力解析，非常详细，文风完全是冷漠的旁观者角度，一看就是灰蛇自己的手笔。 “因为极度害怕被发现，所以才会觉醒新的能力吗？” “很棘手的能力，但如果加以利用，绝对是一件暗杀的利器。” 灰蛇的战略方针立即敲定了下来。 暗中协助天命，等一切结束之后取尸体做研究。 只是…… 速度必须加快了，免得越拖越长，徒增变数。 灰蛇的机械化暗杀部队当即启动，盘踞于各个子株所处方位的无人机缓缓降落，流露出无声的杀机，铁血且冰冷。 她们之中，有许多还在与内心的黑暗斗争，眼神在混沌与清澈之间摇摆不定。 像宫珊那样彻底堕落的人，很少。 但是，她们的挣扎与抗争，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无声的激光扫射，九十三个还在挣扎的生灵同时逝去。 灰蛇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盯着屏幕，认真确保每一个子株都彻底死亡了，以免出现死灰复燃，星火燎原的情况。 ------------------------------------- 搜寻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赵白与布洛妮娅分头行动，搜查了许多地方。 一无所获。 这天，他们终于碰到了一起。 赵白叫住了布洛妮娅，侦探少女转身，他困惑地挠头，问道：“布洛妮娅，你是手臂为什么露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伤痕？” “嗯……” 布洛妮娅打量着赵白：“不明白，你的手上也有伤痕。” 赵白连忙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是一道刻了三画的正字，而布洛妮娅嫩白的小臂上则是紧靠在一起的三条伤疤，像是自己用刀划出来的。 不对劲。 正字一般是记录次数的，刻在手上，一定遇上非常紧急的情况。 如此紧急，但赵白却……忘记了？ “布洛妮娅，我还有中科院植物园没有检查，你呢？” “也是中科院植物园。” ps：过目即忘，是《神秘博士》里的怪物“寂静”的能力哦，这样写给人一种悬疑剧的感觉，非常的舒适，不知道你们看起来觉得如何？ 明明是崩坏，我却像在写替身战。 ps2：上小书架了……就是在书架一路向下滑，有个“向你推荐”栏目，我悲哀地转了一圈，发现我又是最垃圾的一个，实在太凄惨了。 求票票！推荐票月票刀片打赏！我来者不拒！ 第五十五章：既然要追求刺激…… 两个人都在手臂上刻下伤痕，却记不清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令赵白感到胆寒，他努力回忆，在头脑中尽力搜刮，但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 在相连两岸的跨江大桥上坠落，那是孤岛般的沙洲，赵白一无所获。 深入防护林与经济作物带，穿越过一片馥郁香甜的郁金香园，也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去了天穹市郊区的植物研究所，那里存放着全世界几乎所有的植物样本，即便物种大灭绝，也能靠这些样本繁育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植物，在那里，他还是一无所获。 那么多次探查，都是徒劳无功的结局。 但又为什么呢？ 他们仿佛盲目痴愚之人，放弃了最大最明显的目标，反而绕着它展开搜查，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可靠近的存在。 赵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一眼。 她的目光中，包含着与自己相同的疑惑。 赵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三道划痕仿佛刺目的黑星，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停下脚步对布洛妮娅说道： “有古怪，我建议不要分开，共同去那个我们都还没去过地方探查情况。” “布洛妮娅也是这么想的。” 一拍即合，他们转身前往中科院植物园，还没到地方，就发现了古怪。 他们在路口停步。 前方传来凄厉的惨叫。 赵白看到仓惶逃跑的行人，朝着自己的方向玩命奔跑，与此同时，行人的脸上浮现茫然，身体还在根据本能向前奔逃，速度却越来越慢，最终停下脚步，困惑地挠了挠头。 “奇怪，我为什么要逃跑？” “还要上班呢，别又迟到了，这个月奖金都快扣完了。” 这位行人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过身，面色如常地行走，然后再一次仓惶折返。 如此往复。 赵白低头看表，已经十点了。 正常的工薪阶层，绝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打卡上班，他们都是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每周工作六天的辛苦社畜，和他们学生完全不同。 “有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同意。” 气氛有些紧张，赵白与布洛妮娅背抵着背，小心翼翼地朝向植物园靠近。 他们看见了怪物。 巨大而扭曲的藤蔓狂舞着，将暖房的玻璃冲击成碎片，与泥土混在一起，大地被整个犁了一遍，蠕虫状的巨大裂纹在地面上蜿蜒盘旋，宛如地狱。 那是蛇，绿色的蛇，巨大的蛇。 赵白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刀。 绿色的蛇环绕，巨大的枝条下锤，轰隆一声拍打在赵白面前，爆发出一阵宛如山崩的声响，它蠕动着，一张简陋的脸缓缓浮现。 只有两只眼和一个嘴巴。 很难称得上是人脸。 它高高扬起头颅，志得意满地开口说道：“哟，这不是赵白吗？又双叒叕来了？” “嗯？” 为什么要说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布洛妮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示意赵白低头观察，赵白疑惑地低头观察，发现自己手上布满了伤口，一个个鲜血淋漓的正字。 刚才，他的手上只有三划。 但如今，密密麻麻的正字遍布手臂，宛如一张网，他下意识抬腕看时间，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小时。 赵白打了个寒颤，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对方爆发出一阵大笑。 “咯咯咯，过去无可比拟的敌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像待宰的小鸡一样无所适从，真想多玩弄你几次，多看几回这样的风景啊！” “你是那谁……蒜头王八？” “真过分，每次见面都管我叫蒜头王八，看来取名的恶趣味已经深入你的脑海了，删除记忆改变不了，只有死亡能给你带来永恒的宁静。” “正好，玩弄了这么久，我也玩腻了。” 藤蔓如利箭射来，赵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手中太刀抡过一个完美的圆弧。 轰隆！ 刺击而来的藤蔓被整个切碎，在火中扭曲着燃烧，赵白乘胜追击，一边冲锋，一边挥舞着太刀向前猛打，火焰萦绕在他手中，犹如撒旦的炎发。 蒜头王八突然缩了回去。 它放弃了攻击，放弃了防御，像缩头乌龟一样遁入地底，听着上方传来轰隆爆炸，含水量丰富的枝干开始剧烈颤抖。 实在是太刺激了！ 那一击足以将现在的它轰杀成渣。 但它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发追求刺激的结果。 它想要杀死赵白，但不是现在。 在长空市那一战，它几乎是仓惶地逃命，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之心，如果不是因为植物本身拥有随风传播种子的能力，它早就在那一战彻底死去了。 那一战，给它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至今还影响着它。 赵白就像横亘在它前进路上的巨大绊脚石，如果不能彻底铲除，它的进化之路将彻底停滞不前，它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另外，还有一件事。 将从前令人胆寒的人物玩弄在股掌之间…… 岂不是非常爽？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在赵白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躲进地里，只留他在地面上疑惑地挠头，这种掌控一切的快乐，实在是令人上瘾。 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 到试探性地露出一只触手。 再到将整个身体暴露在外面，直到最后一刻再缩回去。 它花了四个小时，总共七十三次见面。 “不过，这一次他居然是和那个小姑娘一起来的，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它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种娱乐方式已经无法继续了。” 下一次。 它已经下定决心。 下次一定要用藤蔓刺穿赵白的胸膛。 ------------------------------------- “唔……” 赵白捂着额头，感到一阵钝痛从脑海深处传来，这是记忆删除平凡的后遗症，长此以往，甚至会患上精神疾病。 “布洛妮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他们互相看着布满伤痕的手臂，不同的计数方式，困惑中饱含着心慌。 “要不然，我们还是战略性撤退吧？” “同意。” 大地在燃烧中开裂，高温阻挡住了藤蔓向上的步伐，等大地彻底冷却，带刺的藤蔓刺穿大地，打算取赵白的性命，却发现他们离开了。 “啧。” 它十分不爽地说：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第五十六章：打破僵局 不对劲，很不对劲。 赵白几乎打算用珍藏的琳琅满目的武器洗地了，以饱和火力覆盖的爆炸缓解内心的不安，但他强行遏制住了这股冲动，因为这里是市区，居住着数百万无辜的民众。 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他能任意施为。 但在市区，不行。 不能让无辜市民为他的行为陪葬。 并不是趋利避害的盘算，因为一旦觉得有必要清理一整座城市，乃至于付诸行动，赵白就与凯文老祖没有什么区别了。 “先撤退再说。” 赵白抚摸着手臂说道，每一道伤疤都令他感到十足的心悸。 他坐下来，与布洛妮娅面对面交谈。 明明只相隔两个街区，这里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没有人注意火刀砍出的爆炸，连站起来逃跑的人都看不到。 重装小兔挥舞着机械手臂，似乎是想传达些什么，但很可惜，它并没有发声单元，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它可以投影。 赵白盯着它的投影出的东西，那是一根根粗壮的藤蔓，鲜活且暴虐，仿佛要挣脱屏幕的束缚将人扑杀，赵白捂着额头，刚才的记忆突然间全部涌上心头。 他想起来了。 但当他移开目光，准备用纸笔记录的时候，刚才的记忆便瞬间消散于无形，赵白陷入短暂的空窗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布洛妮娅明白了。” 布洛妮娅紧盯着屏幕，说道：“这个怪物不难杀死，困难的是如何传递情报。” “什么怪物？” “你在说什么啊？” 布洛妮娅没有理会他的提问：“机器可以将它的信息记录下来，但人脑不行，任何移开目光的行为，都会造成不可避免的情报遗失。” 听见布洛妮娅说话的声音，赵白本能地转过头，朝她的方向望去。 布洛妮娅从他眼中看到了疑惑。 很显然，刚才记忆已经全部消失了。 人脑，果真是如此不靠谱的东西，似乎只有重装小兔的机械式存储结构，才能顺利将情报记录并存储下来。 想到这里，布洛妮娅心生警兆。 自己眨一次眼，在那个瞬间没有盯着屏幕，会不会引发新的记忆断层呢？ 她不敢赌。 布洛妮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对赵白说道：“不要抬头看看，不要提问，取纸笔来，记录布洛妮娅所说的话。” “记住，当布洛妮娅看向你的时候，意味着已将这件事完全忘记，那时，讲述人将变成你，请用逻辑性的话语讲述这一切。” “一定要快。” 布洛妮娅表情非常严肃。 赵白陷入沉默，忍着好奇心，没有抬头看重装小兔的屏幕，而是转过身，向隔壁的小卖铺借来纸和笔，回来便发现布洛妮娅正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眨眼睛。 她开始讲述，赵白开始记笔记。 “怪物是植物，身体固定于一点，无法高速移动，但拥有让人移开目光就忘记的能力，机械结构可以记录它的行踪，推测不是因果律武器，而是某种能够影响大脑的磁场。” 赵白飞速记录着，头脑也在飞速转动。 感觉……有些熟悉啊。 赵白意识到自己可能见过它，但他从未练过一只眼睛视物一只眼睛盯着纸笔的绝技，每一次 记忆都在尝试中消失不见。 恐怖的能力！ 赵白将她讲述的内容记录在纸上，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后面的话。 “然后呢？” “你在说什么？” 问题换回另一个问题，赵白愕然，突然发现布洛妮娅正目光灼然地盯着自己，她移开了目光，记忆也自然而然地消退，变得茫然而又不知所措起来。 单独行动的时候，重装小兔19C肯定不止一次记录了那个怪物的资料。 为什么只有这次成功地传递情报了呢？ 自然是因为这个古怪的能力，以前传递情报的经历被布洛妮娅忘记了。 情报的传递，果然很困难。 赵白将纸上内容重复了一边，重装小兔关闭投影，布洛妮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两个人坐下来，十分紧急地商讨对策。 身在闹市区，不能使用重火力，应当以优雅的斩首解决战斗。 绝对不能留后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赵白总是希望自己能将它斩草除根。 仿佛只要一个疏忽，那家伙就会逃走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大概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吧。 ------------------------------------- “解决这种东西的方法只有一个。” 赵白说道：“记住他，找出它，杀死它，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可不可行。” 布洛妮娅歪着头，等待赵白说出他的想法。 其实，布洛妮娅也有一个计划，只是不知为何，她更希望能从赵白嘴里，似乎这样能令她更高兴一些。 于是，布洛妮娅乖巧地沉默。 “外置记忆缓存。” “既然记忆不可靠，那就外置一块机械缓存，将目睹到那家伙的所有记忆存储在这块缓存里，人脑可以快速扫阅这块缓存，就像查看自己的记忆一样。” “……” 布洛妮娅有些沉默。 她盯着赵白，感觉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布洛妮娅问：“我能与重装小兔进行神经链接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赵白无语，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不知道啊！ 只是以前看的科幻电视剧里，遇到这种类型的怪物，都是靠这种方法解决的，他只不过顺嘴一提，没想到正中布洛妮娅的下怀。 布洛妮娅也这么想，与重装小兔19C进行神经连接，作为外置缓存盘使用，所有目睹过那家伙的记忆，都由重装小兔代为存储，她的大脑只负责扫阅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 布洛妮娅盯着赵白，银灰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绪，她在思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 完全理性的思考，不掺杂任何情感因素。 但是…… 看着赵白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知为何，名为生气的情绪在神经中传导，布洛妮娅突然间感觉到了极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愤。 ps……我错了，我写不来智斗，每次搞得像强行降智。 写完这章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书本来就是无敌流带点沙雕的搞笑轻松向小说，写这种东西属于路走偏了还不自知，幸好现在有了间贴，哪里不对都能及时得到反馈。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还是书写少了。 千万别因为这几章观感不好而弃书啊！我会哭死的。 为了补偿，今明两天都三更。希望你们多多投票。 第五十七章：我把性命交给你了（3更求票） 布洛妮娅感觉到了淡淡的怒气。 赵白却没有丝毫察觉，对他来说，布洛妮娅不论喜怒哀乐，表情始终冷漠如初，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一点点细微的情感变化，只有最了解她的人才能知晓。 这个男人，并不了解布洛妮娅。 生气。 赵白摸了摸额头问道：“这东西非常的邪门，如果你与重装小兔进行神经链接，会不会被它重点照顾啊？” “这是有可能的。” 布洛妮娅平静地说道：“神经连接中，一切弱点都会被放大，非常脆弱，所以布洛妮娅需要保护，赵白的保护。” “嗯？” 赵白顿了一下，疑惑出声，总感觉布洛妮娅的语速比刚才快一些。 情绪变化了吗？ 三无萝莉并不是毫无感情，只是感情比平常人更细微，也更加不可捉摸。还好赵白心思细腻，身为厨师，他几乎能一下子察觉到了顾客的心理变化，作出最适合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吗？” 赵白将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眼神陡然间变得无比严肃。 “布洛妮娅，把身家性命交给我了。”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们坚定的革命友谊必然会经历重重考验，在神州与俄罗斯交接是冰原上开出鲜花。” “嗯。” 布洛妮娅淡淡地回应一声。 看不出喜悲，但赵白不在乎这些，有些话说出口，含义就完全不同，心意传递到了，对方接不接受是对方的事。 她们收拾一下，沉默着走向植物园，火焰在赵白手中凝聚，映射出深沉的红色火光，如流星经天，天火坠落。 赤染樱，再次超限了。 剧烈的波动被死死压制，严格地控制着威力，不是从前的愤怒推动进化，此时此刻，赵白心中没有一丝阴霾，有的仅仅是即便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辉的【觉悟】。 不能波及无辜，不能让布洛妮娅受伤。 同时，还要斩草除根。 赵白的脚步沉重如山，每一步都仿佛行走在一条黄金铸就的光明大道上。 -------------------------------------- “不错。” 沉闷的仓库，被装修成设备中心的模样，灰蛇作为暗中埋线的人，沉默监视整座城市的动静，他重点监视着天命来人，见到如此行动赵白与布洛妮娅，也发出一声赞美。 “没有惊动猎物，在大脑部分被改造成机械，能保留记忆十几秒的情况下，我花了三天才将这份情报传递给自己，天命的人也花了半个月……他们这是要强行攻略？” 也太莽了吧？ 如果按照灰蛇想法，在发现这只怪物的同时，整座城市就该被遗弃了，在炮火的洗地中化为灰烬，天命果然还是天命。 太稚嫩了。 灰蛇摇了摇头，不过这种情况也符合他的期待，反正他只需要捡漏就好。 无人机静默地起飞，远距离监视两人的动静，那把燃着火光的剑吸引了灰蛇的注意，他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很期待这两只天命小崽子的表现。” --------------------------------------- 赵白将刀横握，所有剧烈的波动都被他死死压制住，连道光都没有，此时的血樱寂灭，就像一根普通钢条。 “呼——” 他呼出一口长气，看见了那庞大的躯体。 藤蔓扭动着，绿色的蛇疯了一样狂舞，伴随那个怪物出现在自己视野中，赵白也感到记忆从脑海中翻涌而出。 赵白突然就明白了，人的大脑和双眼，就是这样不靠谱的东西，不能轻信。 怪物兴奋无比，因为看见了自己命中注定的敌人，藤蔓狂舞着落到赵白面前，狰狞的人脸浮现，语气古怪又轻浮。 “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没想到还是傻乎乎地跑了过来，不是逃离而是向我靠近，这就是你死在今天的原因。”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毕竟我们是【初次见面】啊！” 赵白没有回应它的挑衅。 藤蔓像流星一样砸来，赵白举刀相迎，一道刀光闪过，切裂的藤蔓坠落在地，切面光滑如镜，汁液喷洒而出。 “呼——” 赵白呼出一口长气，漠然地盯着面前跳动的植物，被戏耍的记忆奔涌而来，冲击着他原本平静的情绪。 “怎么不说话了？” 对方又开始大言不惭地挑衅，赵白不为所动，眼神仿佛在看一盘案板上的死肉。 洗菜，切菜，炒菜。 这才是对待蔬菜的正确方式。 但现在，怎么不想走正常流程，只想把这堆蔬菜撕烂了烧成灰，骨灰都给它养喽。 “你最好开始祈祷。” 他淡漠地说：“我会把你最后一缕生机掐断，每一粒种子都焚烧成灰，你待过的地方也将成为永恒焦土。” 说话的时候，赵白一直举着刀。 天穹市是世界蛇的地盘，他不想太过于高调，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同调，开始。 重装小兔升空，布洛妮娅感觉到自己多了两只眼睛，她尝试着闭上眼睛，发现那家伙的形象还清晰地停留在记忆中。 “可以了。” 布洛妮娅睁开眼睛，对赵白点了点头，后者脸上略过笑意，悄悄地靠近了一些，牵住了布洛妮娅的手。 “你在干什么？” 手上传来冰凉光滑的触感，赵白甚至感觉到了布洛妮娅嫩白纤长的五指，非常的舒适，布洛妮娅却仿佛炸了毛一般，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却生生遏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白。 这个男人……居然闭上了眼睛？ 当布洛妮娅将最脆弱的后背交给赵白时，相当于是将性命托付给了赵白。 赵白当时没有任何表示。 布洛妮娅原本都感到有些失望了，但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她手中，如此炽热的情感，令布洛妮娅都有些无所适从。 “你好蠢啊。” 布洛妮娅歪着头评论道，淡漠的脸上，浮现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赵白的行为显然惹怒了怪物。 它浑身颤抖，激动地叫骂：“你居然……居然利用我帮你把妹！？” “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九点钟方向，七米。” 布洛妮娅冷漠地帮赵白报点，炽热的火光形如天罚，无声地坠落人间，将所有不甘的叫骂声一刀斩尽了。 “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ps：我是典型的结果驱动型写手，某天，我陡然想到让少男少女将性命相互交付，斩杀敌人的故事，他们手牵着手或背抵着背，两颗心某个瞬间跳动在同一频率，情感瞬间喷薄而出，什么爱情什么友情什么革_命友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全涌上来。 至于他们要怎么靠到一起去，如何交托性命，主要靠我稀碎的编剧能力。 写的好吗？不好。 爽吗？我反正是挺爽的。 我喜欢写三无少女，甚至有时因此自鸣得意，后来发现主要还是因为现实中没有这种性格的美少女，而我只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哈批。 最后，求求你们给我票票吧。 第五十八章：骨灰都给你扬喽（1/3） “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赵白是这样提醒布洛妮娅的，与她的想法正好不谋而合，布洛妮娅也想让这家伙彻底消失，免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帮他把妹？ 一听就很令人生气，远比赵白没有任何表示更生气，布洛妮娅死死盯着那只惨叫中的怪物，冷淡地报点。 “六点钟，十八米。” 天罚般的烈焰从天而降，将试图播撒种子的藤蔓整个切断，在燃烧中扭曲，它开始尝试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从孢子到种子，甚至切断了一截富有营养的断根。 植物在演化史上数亿年的积淀，每一种植株的生殖方式它都用了，藤蔓上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蒲公英种子无声起飞，喷豆种子像炮弹一样射向远方…… 但是，这没有丝毫作用。 “八点钟，十三米，大横切。” 赵白身随心动，手臂在空中抡出完美的圆弧，刀光宛如经过天际的流星，任何以繁衍行为都在火焰中彻底湮灭。 斩！ 怪物在惨叫中遁入地底，布洛妮娅冷眼旁观，怪物离去，记忆仍顽强地停留在脑海中，她立即启动了扫描程序。 “地下，十二米。” 赵白双手持刀，将血樱寂灭像金刚杵一样重重砸下，刀尖穿透地面，火焰随之而来，将所有的惨叫声尽数淹没在地底。 怪物彻底没了生息。 布洛妮娅并不满足仅仅只是杀死，她依旧冷漠地报点，每一次，都将怪物的一段躯体彻底烧成灰烬，什么都没有留下，只余漆黑色的焦炭，像鞭尸一样惨烈。 这才是真正的，骨灰都给它扬喽。 怪物死亡，那影响大脑的磁场也消退，赵白回忆起刚才的种种，不由打了个寒噤，他感觉自己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不把敌人烧成灰就怀疑敌人没有死的病。 很多次了！ 赵白在心中回忆，除了那次用黑洞将瓦二特彻底塌缩成基本粒子，似乎每一次，敌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诈尸迹象。 “烧成灰，烧成灰就挺好。” 赵白喃喃自语，继续鞭挞着早已没有声息的怪物躯体，大地在持续不断的高温中逐渐变质，变成类似陶器的质地，那些含沙量丰富的土壤，甚至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玻璃。 据说从越南战场归来的美国老兵，每见到风吹动树梢，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拼命狂叫的同时还会对树进行扫射，以前赵白还不信，现在他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他继续挥刀。 整个植物园在炼狱中燃烧，如同坠落的天国，直到感到有些乏力，赵白挥刀的频率这才逐渐慢了下来。 “我觉得……应该可以了吧？” “布洛妮娅认为，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对该区域进行阶段性清理消杀，不要留给它任何活命的机会。” 对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有可能复活的苗头，必须掐死在萌芽之中。在这件事情上，布洛妮娅的意见与赵白完全一致。 火焰继续焚烧一切。 ------------------------------------ “太奢侈了。” 灰蛇发出由衷的感叹。 他原本打算派机器人去回收尸体，没想到行至中途，所有外派回收的机体全部焚毁，那个植物园经历了足足四十分钟的炼狱，连玻璃都熔化了，很难想象，还有什么生物能在那种极端环境下生存。 灰蛇叹了一口气，只能通过无人机，在高空中远距离观察那里的情况。 “奇怪啊。” “整座植物园都在火焰中消失，周围的建筑却没有丝毫损毁，在保证威力的同时还有绝对的控制力……” “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 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赵白脚步发虚，握刀的手都有些发烫，这才缓缓收回刀，睁开眼睛望向布洛妮娅。 “……” “能松手了吗？” 赵白猛然惊觉，自己居然还握着布洛妮娅的手没松开，下意识攥紧了一些，一下子变成五指交插的状态，手心与手心相对，顿时产生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暧昧空气。 “对不起。” 赵白如触电般松开手，正面迎上布洛妮娅的眼神，女孩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要将赵白烙印在记忆深处。 “其实，你没有道歉的必要。” “嗯？” 只说了这一句话，少女便闭口不言了，不由得令赵白感慨，女孩子的心思果真如同秋日的天空一般飘忽不定。 “回去吧，正好有些困乏。” 布洛妮娅盯着赵白说：“以后，不要轻易把性命轻易交托给他人。” “为什么？” “因为，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赵白有些困惑地问道：“那你呢？还不是把生命托付给了我？连一句废话都不说，用最淡漠的表情做着最疯狂的事，还不准我也陪你疯一把？” “布洛妮娅，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 布洛妮娅感觉辩不过他，闭口不言了，当赵白握住她的手时，首先到来的情感是巨大的无所适从，随着他闭上眼睛，那种紧张感也随之蔓延到最高峰。 感觉……好刺激啊。 ------------------------------------ 等这两位天命的人才离开现场，灰蛇派出的机器人这才赶到现场，它们临时附加了一层耐热装甲，冒着被余温熔化的风险，这才开始缓缓靠近燃烧的核心地带。 灰蛇看着摄像机传回来的现场图像，仿佛一下子回到数十年前。 这个纪元，第一颗原子弹试爆于1954年7月新墨西哥州的阿拉果尔多沙漠，灰蛇曾亲眼目睹，高温与冲击波将方圆半公里的沙漠熔化成一整块玻璃，与这副场景很相似。 他派机器人去回收尸体，本来就没报什么期待，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灰蛇回收了个寂寞。 天穹市是世界蛇的领地，明面上的身份是名为神城医药的跨国药企，与天命方面有着良好且深入的合作，这次想必要帮天命塞住这个骷髅，写好这份事故报告。 写什么呢？ 就写瓦斯爆炸吧。 PS：我悟了，欢乐沙雕的无敌类爽文。 第五十九章：德丽莎在想色色的事（2/3） 天穹市的瓦斯爆炸了。 高浓度压缩液态瓦斯，铁皮包装，每一罐的威力都相当于同等当量炸弹，七百罐瓦斯一起炸，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就算是灰蛇，写这玩意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十足的尴尬，金属的脸皮微微发红。 这都是些什么啊？ 世界蛇还需要蛰伏，他们与天命暂时还处于愉快的合作阶段，灰蛇只好耐心地帮这场爆炸找理由，尽管这些理由非常扯淡，扯淡到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扯下来。 唉…… 赵白回到旅馆，面对镜子抚摸下巴，扎手的感觉分无情地传递到掌心，足足半个月的奔波，赵白的胡子又开始冒尖了，显示出一派憔悴潦倒的模样。 赵白抚摸脸庞，皱着眉头说：“厨师怎么能留胡茬？简直有损形象。” 赵白对自己，一直要求很高。 刮过胡子，洗了把脸，赵白顿时恢复那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马不停蹄地踏上回学校的旅途。布洛妮娅的反重力系统并不适合长距离旅行，也搭了一趟顺风车。 坐在车斗里，布洛妮娅裹紧披风，坐姿十分的乖巧，她的身躯比赵白想象中更加娇小，坐在车里，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赵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突然间，毫不掩饰的杀气从身旁传来，赵白顿时心生警兆，回头望去，只看见了重装小兔19C庞大的机体，超合金利爪大开大合，他感受到的杀气正是从那里传出。 什么情况？ 赵白惊疑不定，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重装小兔，似乎和布洛妮娅关系匪浅，是保姆一般的存在，赵白如果想和布洛尼亚拉近关系，就必须通过重装小兔这一关。 那还是算了吧。 赵白拧动油门，摩托车冲锋而出，布洛妮娅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拼命向后飞舞，天与云与风，变成模糊而抽象的色块。 这是什么感觉？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内心却心潮澎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表情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但速度太快，赵白并没有看清，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教会了她什么。 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深刻地自我检讨，感慨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与布洛妮娅告别，回到自己的宿舍，为偷闲摸鱼的学园长阁下带去亲切的问候。 本来，赵白是这么想的。 但一推开门，他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德丽莎没有穿着那身宽大的短袖，一边吃零食一边打游戏，而是穿着出门专用的修女服，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本厚书。 居然还戴着精致的圆框眼镜？ 赵白感到不对劲，走到德丽莎面前，低头一看，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神州取名大全》？ 没错，学园长翻阅的不是什么教派圣经，更不是学园长工作手册，而是每个神州新生儿家庭都会买的《神州取名大全》。 “学园长，你终于要嫁人了吗？” 赵白有些欣慰地说：“不过，现在就开始想孩子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难不成你的未婚夫也是个神州人？” “啊？！” 德丽莎没注意到有人来了，惊叫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像受惊的猫。 她的脸色有些诡异，下意识将那本《起名大全》往背后藏，却发现没什么作用，说时迟那时快，赵白只感到眼前一花，整本书就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居然用撕漫画的手段对付我？” 赵白困惑地问道：“藏也没用，我已经看见书名了，学园长你最近要给某个神州的新生儿取名对不对？” “呃……” 德丽莎面色窘迫，没想到居然被赵白抓了个正着，她扭扭捏捏，无地自容地说：“其实吧，这本书是专门为你买的。” “蛤？” 赵白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德丽莎眼神四处乱扫，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指着赵白的手臂大喊： “你手上怎么全是正字？” “啊？” 赵白低头一看，自己手臂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这是一段抗争的历史，标志着赵白不断在记忆与失忆中流连，却始终没有放弃的辛酸，伤口很浅，已经开始结痂。 赵白深有感触，抬头一看，正对上德丽莎耐人寻味的眼神，冰蓝色瞳孔中闪着名为混沌的光，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这家伙，该不会在想什么色色的事吧？ 赵白皱着眉头思考。 德丽莎踮起脚尖，拍了拍赵白肩膀，一脸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表情。 畜生！你懂了甚么？！ “那个……布洛妮娅的大腿上不是覆盖着反重力悬浮装置吗？”德丽莎尝试解释：“所以记录次数这个任务，肯定落到你身上了，你看看，这么多正字，估计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我提前想名字是有先见之明。” “……” 赵白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做，德丽莎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修女头巾被扯了下来，柔软的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家伙……莫非？ 不对，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要起歹心早就起了歹心，赵白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变卦，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哈？ 德丽莎眼睁睁看着赵白动作，心情错愕。 “干什么呀？” 她抬起头向上看，修女头巾被挂在了衣帽架最顶端，她永远也够不到的高度。 “欺负人！” 这就是赵白的报复，德丽莎着实没想到，嘲笑她身高的同时，也将德丽莎的尊严也践踏在脚底下，实在是有些过于恶毒了。 直到将衣帽架整个扑倒在地，德丽莎才捡回她的修女头巾，郑重地戴在头上，将散编的银色麻花辫笼罩在其中。 “所以，你们之间没有发生……？” “假新闻！” 赵白义愤填膺地说：“难道在你的眼中，男女之间站在一起就一定是谈恋爱了？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呃……” 德丽莎神情复杂地说：“以我的经验，所有这么说的人，最后都结婚了。” PS：求一波票票啊！三无萝莉这么棒！ PS2：我现在就去写第三更。 第六十章：红豆饭（3/4） “原来是这样吗？” 听到德丽莎说话，赵白猛然一愣神，没了声息，他低头沉思，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庞，告诫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心智。 如果布洛妮娅是赵白老婆的话。 那希儿岂不是小姨子？ 他想象了一下，布洛妮娅成年后的场景，估计会非常的美妙。 希儿推门而入，陡然看见床上不堪入目的场景，脸颊一瞬间红透，她捂着眼睛，从指缝间偷偷观察，羞涩地说：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赵白觉得自己肯定会这么回答，就像一位放荡不羁的边城浪子。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希儿瞳孔变红，两臂之外伸出深红色巨爪，床上的赵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切成两截，在血与内脏的海洋中，希儿紧紧抱住她独享的布洛妮娅姐姐。 …… …… 不论哪一种情况，都太禽兽了。 在圣芙蕾雅上学的布洛妮娅，本质上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如果对这样的少女都下得去手，赵白就太不是人了。 更何况…… 赵白也是个学生啊！ 虽然他在平日里，表现得像个改开时代走来的餐馆老板，但赵白确实还没到神州的法定婚龄，怎么和别人结婚？ 德丽莎叹了口气，突然伤感起来。 她像个老前辈，语重心长地说：“赵白，你知道女武神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吗？两个暗生情愫的死傲娇，在确定关系前双双惨死，这种事情我也是经历过的。”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刚才还挺正经，最后一句话直接让赵白直接破了功，他不想再争辩什么，摆摆手示意德丽莎赶紧离开，他要一个人静静。 与赵白境遇相似的，还有布洛妮娅。 她悄无声息地飘回家，却被早已准备好的芽衣抓了个正着，她看着布洛妮娅披风下饱经风霜的过膝袜，沉默地叹气。 “布洛妮娅，你也终于长大了。” “嗯？” 布洛妮娅歪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不知道芽衣姐姐在说什么。 不明真相的布洛妮娅被抓去洗了个澡，沾满灰尘的侦探服被扒下，少女娇嫩的躯体逐渐被剥离出来，如剥壳的鸡蛋，连同满是伤痕的手臂，也不折不扣地落在芽衣眼中。 “这是怎么回事？” 芽衣握着布洛妮娅的手腕，脸上依次浮现出惊讶、气愤、等诸多复杂情绪，矛头直指赵白——布洛妮娅在家一直好好的，一跑出去就变成这副模样，是谁的责任？ 这是谁干的？！ “芽衣姐姐，不用看了，这些伤痕都是布洛妮娅自己划的，不怪那个男人。” “呃，能详细说明吗？” 布洛妮娅蹲在浴缸里，双手环抱膝盖，脖子以下全都在热水中，一副自闭的模样，她不太想明说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而是想将它作为记忆深藏于心中。 “不能说，是有什么苦衷是吗？” “……” “这个不重要，芽衣姐姐只需要知道，赵白和布洛妮娅感受着相同的痛苦。” 嗯……！？ 感受相同的痛苦？ 这是什么奇怪是病娇play吗？ 芽衣明明是未成年人，这句话落在耳畔也只能感到极其强烈的问号，她愕然，竟然感觉到自己完全跟不上时代，变得越来越看不透现在年轻人的玩法了。 “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芽衣自认倒霉，不再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取来一块浴巾包裹住布洛妮娅浅灰色的卷发，细心帮助她擦拭身体。 幸好，反重力悬浮装置是防水的。 浴室中雾气弥漫，目不能视物，湿润的水汽遮蔽了少女的美好躯体。 布洛妮娅洗完澡，裹着浴巾飘飞出来，却没有找到自己的换洗衣物。 她校服呢？ 布洛妮娅脑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看见芽衣微笑着走出，黑偏蓝的秀发被梳成端庄大气的公主切，她身上仿佛还带着浴室的湿气，没有换那身普通校服，而是穿了一身带有巨大振袖的淡紫色和服。 和服背面，是雷电氏族的家辉。 布洛妮娅更疑惑了。 她裹着浴巾，寂静无声地观察一切，芽衣满脸高兴地开火做饭，红豆的甜味弥漫在厨房中，与米饭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布洛妮娅明白了。 今天的晚餐是红豆饭。 她开始检索红豆饭与日本文化的关系，发现这玩意在日本，常做为年中一些特殊场合的庆祝餐食，例如：生日、婚礼，儿童节等一些喜庆的日子。 同时，它还伴有强烈的性暗示。 例如少女的初潮。 以及……少女的落红。 布洛妮娅表情淡漠，心情却像拧动油门的摩托车一般狂飙，她有限的情感在此刻被搅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芽衣的意思很明确。 孩子长大了，马上就要出嫁了，让我们来吃红豆饭庆祝一下吧。 看不懂。 布洛妮娅下意识启动扫描程序，整间房子在她眼中毫无秘密，她仔细查看，注视所有可能与结婚有关的要素。 布洛妮娅猛然发现，芽衣房间里摆着一整套白无垢，这套衣服的意义，相当于在家中放着一套婚纱，而且还是专门为布洛妮娅量身打造的，意义不言而喻。 她面无表情，直到芽衣将红豆饭搬上桌才略微有些变化，香甜的味道直冲鼻腔，琪亚娜不在，又被留堂了，这个宿舍宛如一家三口，唯独少了那个不靠谱的父亲。 吃完红豆饭，芽衣明显变忐忑了。 她取出一套和服，袖长一米的大振袖，淡绿色打底，五枚徽记构成错综复杂的图案，周身贴有金箔，是不打折扣的华丽。 这是未婚小姐能穿的最华丽的和服，连随身的手包都要尽可能华丽，否则便辱没了这身瑰丽的大振袖。 这身衣服通常出现在……婚礼前夜。 “要不要……试一下？” 芽衣并没有明说这是为她准备的，只是说让布洛妮娅试穿一下，她不好拒绝，只能脱下浴巾，穿上那身华美的大振袖。 非常合身。 但布洛妮娅只觉得这深绿色的结勒着她纤细的腰肢，令她喘不过气来。 PS：写嗨了，等会儿大概率还有一章，三无萝莉真可爱啊，一想到布洛妮娅我就浑身是劲，码字的手也更加迅捷了。 PS2：还差200张，我今天的日推就过千了，请大家看在我勤勉的份上，让我这个扑街也享受一下日推过千的感觉吧 第六十一章：躁动的情感（4更求票） 华美的服装，连勒住腰肢的绳子也由丝绸制成，打结也有繁琐的步骤，有些类似男生们的婚礼前夜单身夜狂欢派对，女孩穿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盛装，踩着高木屐，笨拙地学习舞姬的步伐，像花朵一样盛放。 这份快乐，与布洛妮娅格格不入。 并不单指那足以令夫君判刑的年龄，而是布洛妮娅本身，一直将自己当成暗中潜伏的角色，应当像野草一样默默无闻。 她想不到，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就连野草也有绽放花蕊的时候。 布洛妮娅也有盛开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么扯淡的东西，在穿上大振袖以后，那些一团乱麻的情绪突然消失不见，她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直到芽衣眼中闪出惊喜的光。 “没想到，花大钱定制的和服居然如此合身，来，再试试这身白无垢……” “人呢？” 清脆的声音响彻，重装小兔在一瞬间进入武装模式，砸碎玻璃，带着布洛妮娅逃了出去，在重装小兔的怀抱中，她尽力蜷缩身体，不让这身和服受到丝毫伤害。 这是……芽衣姐姐的心意。 虽说这份心意简直扯淡到了极点，但这毕竟是心意啊。 芽衣转过身打算去房间中取那件为布洛妮娅量身打造的白无垢，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玻璃上的大洞呼呼灌着风，亚麻色窗帘随风飘荡。 这…… 难道是什么落跑新娘的戏码吗？ 她有些愕然，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女孩子的心思，就连同为女孩子的芽衣也无法猜测，只能任凭布洛妮娅胡闹。 反正，她也闹不成什么大事情。 应该……吧？ 思考到最后关头，芽衣突然感觉到一丝不确定。 ---------------------------------------- 赵白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觉，每次一闭眼，他就会想到德丽莎促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白，仿佛已经成了孩子的教母。 可能，这就是老年人心理吧。 尽管外表与身体发育永远停留在十二岁，但德丽莎的心，仍是无可避免的衰老了。 赵白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只是摇头，叹气，将一切都埋藏在心里。 毕竟，说不服老的老年人老了，会招来恨可怕的后果。 睡也睡不着，在家待着又憋闷得慌，思前想后，似乎只有自己的小餐馆能容纳下他无处安放的灵魂。 原本，他并不打算去开店的。 毕竟他只是个老板，并不是某位丧心病狂的打工皇帝，适当放假很有必要。 但现在形势所逼，不开店心里不舒服。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赵白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刚将close的牌子翻转过来，将淡黑色的open字样挂在门把手上，紧接着便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华服少女。 宽大的振袖一直垂落到脚踝，她漂浮着，如同胆小的精灵，淡灰色卷发没有扎成螺旋双马尾，而是一直垂到腰间，很难想象布洛妮娅的头发居然会这样长。她的发丝间带着淡淡的湿气，似乎刚洗过澡，举手投足间有香味流转。 布洛妮娅的脑子很乱。 所有的逻辑开关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家是港湾，但现在的布洛妮娅不想回家，不想看芽衣宛如老母亲一般的眼神。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走到这里，遇见了赵白。 “啊？” 赵白疑惑地举着门牌：“你是布洛妮娅？你居然是布洛妮娅？” 啧。 好奇怪的反应。 不在布洛妮娅的预期之中，令人失望。 但是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往常的布洛妮娅精确得像一台电脑，头发扎成螺旋状的双马尾，不近人情，从来没有如此有女人味的形态。 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 布洛妮娅就这点不好，任何事情都能通过强大的逻辑推断能力脑补出合理的理由，所以大概率不会生气。 她悬浮在店门口，用审视的眼神盯着赵白。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自从碰到了你，大家对布洛妮娅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以前都可预测的逻辑行为，现在却纷纷变得无法理解。” “到底是为什么？” 她眼神认真，突然有一阵风吹过，宽大的振袖连同淡灰色发丝一同飘飞，淡雅的少女香气扑面而来，赵白沉默了，整个人突然间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 赵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只好先邀请布洛妮娅落座再说了。 布洛妮娅沉默着，冷不丁开口：“今天，芽衣姐姐煮了红豆饭，还准备了这身大振袖和一套白无垢给布洛妮娅试穿，你知道为什么吗？” “噗！” 赵白口干舌燥，正在喝水，听见这句话，一口全喷了出来。 他是厨师，并不知晓那些弯弯绕的日本文化，不知道大振袖是未婚少女能穿的最华美的礼服，但他知道红豆饭代表什么。 喜庆、节日。 少女初潮，以及落红。 什么玩意啊？！ 赵白没有想到，布洛妮娅经历的居然比他更惨，他只需要对付战斗能力为负数的德丽莎，而布洛妮娅需要对付一个老母亲！ 连婚纱都准备好了，实在是令人恐惧的速度。 赵白看着布洛妮娅由丝绸绑缚的腰肢，纤细若杨柳枝，平日里绝对看不见如此美妙的光景，突然间，他灵光一闪，注意到了刚才忽略盲点。 “布洛妮娅，听说正统和服里面都是真空的，你穿的是正统和服吗？” “是的。” 布洛妮娅毫不迟疑地回复，赵白吓得一路逃进厨房。 一进厨房，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白决定做点东西，缓解一下燥热的气氛，伸手在武器库中乱摸，将制冰机·蚩尤巨炮掏了出来，深蓝色坚冰吐出，厨房中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这天气也不热啊？ 为啥会想做冷饮缓解燥热的空气呢？ 他取出各种原材料，打算做两份加冰的杨枝甘露，清凉败火，最适合无所适从的孤男寡女，只是看着软弹的西米，赵白突然间又想到了布洛妮娅的脸颊。 大概和西米一样又软又弹吧？ py1：《喂提妈圣杯！》 提妈同人，又名《我特么社保》《红颜EX的迦勒底御主献身救世之旅》《献祭本书奶一口提妈落地orz》 作者码字姬一天三更，绝不断更，人品保障 求收藏，这对我真的很重要or2~~ 这个人简介和我一样憨，建议收藏。 py2：《魔王从与太太同居开始》 “我知道了！” “只要把神恩大陆所有天才少女都变成徒弟，天地阴阳宗就能变成三界第一大派。” 夏安回过头来，神色忧郁：“但你没告诉过我，即使是三界第一大派，他的女徒儿们也都想着当师娘。“ 第六十二章：宽衣解带 杨枝甘露。 十分古典雅趣的名字，却不是神州古代的食物，而是香港的街头小吃，至今也只有几百年的历史，来源更是无从可考，与本土佛教的观音手托瓶没有关系。 赵白将西米泡入水中，挽起袖子，打算处理剩下的食材，分别是西柚及芒果，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有些纷乱。 连简单的芒果切丁，都失误了好几次。 名为虚无之刃的灵刃抬起又放下，赵白发现自己切出来的不是立方体状的芒果丁，而是连着皮的松散碎肉。 在厨房方面，赵白对自己要求极高。 为了不让水果沾染上金属味，连切削都是用材质为“虚无”的虚无之刃，但如今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艺配不上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自言自语，说出与布洛妮娅相似的话，刀刃停下，看着稀碎的芒果陷入沉思。 反力场打刀出手，这些失败作被尽数打成明黄色的芒果汁。 椰浆与白糖，熬煮成浆。 赵白平复心情，又切了另一份芒果和西柚，这次终于顺利完成，赵白将剩下的食材混合在一起，金黄色的杨枝甘露终于出炉，西柚碎与芒果丁平铺在上层，西米悬浮在金黄的椰浆中。 嗅着四溢的甜香味，赵白从制冰机中取出深蓝色冰块，这道菜总算是上了桌。 “布洛妮娅，你一定等急了吧？” “没有。” 他火急火燎地将菜端上桌，没有一丝一毫的汤汁泼洒，散发着寒气的甜品摆在面前，赵白取出珍珠贝打磨的汤勺，看着布洛妮娅挽起修长的振袖，皓白的手腕一闪而逝，与雪白的骨瓷餐具相映成趣。 看少女吃饭，确实是一大赏心悦目之事。 布洛妮娅从未穿过如此繁琐的礼服，又不想把它弄脏，所以吃得缓慢，纤细白皙的脖颈伴随吞咽微微律动，美得宛如一幅动态画，赵白一不留神竟看入了迷。 布洛妮娅咳嗽一声发问：“你厨房里的冰，怎么是这个颜色？” “什么？” 布洛妮娅发问，赵白猛一抬头，布洛妮娅横卧勺子，深蓝色冰块躺在里面。 “有两种可能。” 见赵白不开口，布洛妮娅开始分析：“雪山上经年不化的寒冰，经过岁月积淀，会变成这种罕见的深蓝色。” “另外，大型客机的厕所，特殊液体与尿液混合，在大气层的坠落中凝固结冰，也是这个颜色，你到底是哪一种？” “……” 赵白愕然，仔细打量布洛妮娅平淡无神的瞳孔，最终在对视比赛中败下阵来。 这家伙，在没话找话。 看上去像科普，但实际上，布洛妮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所以才会用一本正经的姿态说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如果不是没话找话，在吃饭的时候，谁会说那些东西事呢？ 赵白低头啜饮甜品，动作和布洛妮娅一样缓慢，夕阳在他们的动作中缓缓流淌，最终沉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夜晚降临了。 赵白没有去点灯，一旁的重装小兔立即打开照明模式，放出万丈光芒，整个机体宛如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令人无法睁眼。 布洛妮娅的和服，金箔反射光芒，衬托得她更加华贵了。 气氛非常尴尬，没有一丝一毫应有的暧昧氛围，赵白甚至没有趁势点上红蜡烛，在摇曳的火光中陈胜追击。 这两个人，纯情得有些过分了。 吃得再缓慢，两碗杨枝甘露也见底了。 淡绿色和服光亮如新，振袖没有沾染污渍，布洛妮娅将它们管护得极好。 她抬头，脸色在重装小兔的光亮中变模糊，但她的动作是明确的，毫不迟疑地伸出了手，尝试邀请赵白。 “学校给布洛妮娅安排了半个月的休假，算上前半个月和暑假，总共有三个月的休息时间……所以，布洛妮娅能邀请你去沧海市的吼姆主题乐园玩吗？” 放假时间长，和邀请赵白出去玩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没有。 但这不妨碍布洛妮娅想这样做。 一碗甜品下了肚，被勒住的腰肢更加喘不过气了，布洛妮娅被迫挺直腰身。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白。 想做冲动的事。 布洛妮娅站起身，两臂平举，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白。 这是一场无声的邀请。 少女觉得腰间的缎带太紧了，需要人将其调松，赵白也察觉到了这莫名其妙的邀请含义，缓步走上前。 或许是消息在传递中出现偏差。 或许是赵白不太了解，和服这种极东服饰的具体绑缚方法。 总之，他轻轻一伸手，绑缚腰肢的缎带陡然脱落，顷刻间，少女纤细的腰肢被掩埋在和服宽大的裁切线中，布洛妮娅的呼吸更顺畅了，频率也陡然加快了一些。 她向后飞掠，转身逃跑。 重装小兔19C也飞了出去，在空中抱住落跑的少女，他们配合默契，瞬间消失在赵白眼前，宛如一缕轻烟。 “？” 赵白手里只剩下深绿色的丝绸缎带，粗略估计有两米长，拿来上吊正合适。 有点像捡到灰姑娘的水晶鞋。 陡然，他想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刚才光顾着观赏布洛妮娅吃饭了，百密一疏，居然忘记收钱，又是一笔惨痛的经济损失，他于百忙之中出来开店，不但没赚钱，反而亏了一笔。 赵白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德丽莎正在翻看一本新的取名册，旧的那本刚刚被她撕成夸克。 这一次，她终于学乖了，门锁刚刚拧开的时候她便将书籍藏好，正襟危坐，悄悄注视着赵白的反应。 嗅嗅。 嗯……女孩子的香气？ 她抽动鼻子，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目光落到赵白手中，和服缎带之上。 “这……你跑出去，难道就是为了脱女孩子衣服？但是这也太心急了吧？”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赵白深吸一口气，感觉又要出现误会，于是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那个怪物，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德丽莎久久不语，半晌后才开口： “连白无垢都准备好了？！” “说了那么多，你难道就听进去了这一句话？！” 德丽莎愕然，低头思索，自己现在才开始想宝宝的名字，会不会有些太迟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赵白气愤地问，完全失去了平时掌控一切的从容，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咳咳。”德丽莎盯着他问道：“既然你说你和布洛妮娅没关系，那我愿意调拨一笔经费，购买这根大振袖的和服缎带，你愿意吗？” “不卖。” 赵白下意识地回答了。 第六十三章：一切索然无味 德丽莎只是试探，她根本拿不出钱。 赵白立刻就意识到了，但答案下意识脱口而出，想改口已经迟了。 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搪塞学园长，但无法欺骗内心，在自家餐馆的桌上，在持续续向前流动的时间长河中的其中一个刹那，赵白确实升起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很短，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或许，是布洛妮娅伸出双臂，让他帮忙解开缎带的那一瞬间。 又或者，是在她落荒而逃的瞬间，浅灰色的卷发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赵白握着缎带，就像王子握着掉落的水晶鞋，时钟走向午夜十二点，舞会喧嚣从此与他无关，王子的眼中只有一位姑娘。 话说，布洛妮娅是灰姑娘，那重装小兔大概就是南瓜马车喽？ 工具人。 赵白也不太清楚。 他像所有正值青春的男人一样，正在思考，交还缎带之前要不要先清洗一遍。 丝绸，怎么洗来着？ 他回到房间，思绪万千的时候，电脑的聊天窗口突然亮了，清脆的嗡鸣声将赵白拉回现实，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发消息的人是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后天，出来玩。” 大概是说的是一起去吼姆主题乐园玩的事，赵白想起来了，他当时很紧张，根本没仔细听，不管布洛妮娅说什么他都连连点头，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下午吧，明天我要接着开店，你先过来把帐结一下。” “？？？？？” 一连串的问号，估计是有人抢过布洛妮娅的键盘，发了这么一段。 果然，发完问好以后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半晌，布洛妮娅才将接下来的消息发过来。 “手机被笨蛋抢走了，目标已经清除，已经没人能打扰我们的谈话了。” “……” 清除目标？ 赵白在心中为那个人默哀，两人都不喜欢废话，快刀斩乱麻约定好时间，没有寒暄，直接结束聊天。 躺在床上，他发出感慨。 “在网上聊天，果然比在现实生活中说话容易多了。” “唉……” ------------------------------------- 时间长河静默流淌，赵白的生活终于恢复正常，只要不去想布洛妮娅，他就仍然是那个平淡无奇的餐馆老板，忘掉自己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经历的处男的事实。 但是，约定就是约定。 在某个平淡无奇的午后，赵白缓步踏出店门。 他将关闭店门的木牌挂在门把手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店内，他仔细闻了闻自己的领口，并没有嗅到任何的油烟味。 “你在干什么？” 赵白陡然听见背后传来问话。 他眉头一皱，手臂缓缓放下，紧贴住自己的大腿。 不知何时，布洛妮娅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赵白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她说出第一句话，赵白才发现她的来到。 “你这是在玩潜行吗？” 赵白转身问道，并没有得到回答，布洛妮娅静默无声地注视着她，似乎还在观察。 她今天的装束很普通。 没有惊艳的和服振袖，也没有庄严中带着一丝诱惑的侦探斗篷，只是区区一件普通的校服而已，她头顶戴着亮黄色吼姆发卡，为布洛妮娅增色不少。 沧海市离得并不远。 虽然有重装小兔，也有反重力悬浮装置，但布洛妮娅更想做摩托车，不是坐在车斗里，而是亲自坐在驾驶座上，亲自拧动油门。 向赵白表达这一愿望，他艰难地同意了。 坐在车斗里，赵白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戴上安全头盔，他这才示意布洛妮娅可以开始了。 轰隆！ 摩托车轰鸣着冲出，一头扎入天空永不下坠，布洛妮娅脸色平静地将油门拧到底，心情如同过山车，不动声色，却又比任何人都狂野。 赵白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太过惊讶，他的后背紧紧抵住靠椅，享受极致的“推背感”，赵白感觉脖子快要被巨大的加速度拧断了。 “唉。” 他发出一声叹息，也在激烈的风中消失不见。 沧海市，一下子就到了。 尽管已经做好完全准备，但当赵白解开安全带时，他仍感觉到一阵脚步发虚，差点栽倒。 布洛妮娅注视着赵白，不知是嘲讽还是审视的眼神，总而言之，他有些不舒服。 “你好弱啊。” “那这么说，你很勇哦？” 赵白不甘示弱地回击，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与布洛妮娅的关系总算变正常了一些，终于放下心来。 第一个项目，是惊险刺激的过山车。 亮黄色的吼姆车厢，缓缓爬升至最高处，布洛妮娅特地买了最前排的车厢，就为了享受下坠时失重的快乐，空气像凉水一样胡乱拍打脸庞的感觉。 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同。 她身边坐着赵白，但并不是主要原因，但原本惊险刺激的过山车，突然间变得有些无聊了起来。 半小时前，布洛妮娅在海平面上疯狂飙车，那时她的加速度更大，转弯更急，甚至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那感觉比过山车刺激太多了，完全无可比拟。 此时，她只觉得做过山车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 只有飙车，才是真正的快乐。 不仅布洛妮娅觉得无趣，连赵白也这么觉得，他向来是安全驾驶的模范，但这过山车确实……太慢了。 耐着性子坐完两圈，赵白与布洛妮娅不约而同地选择下车。 第二个娱乐项目，是野外战争。 换上迷彩服，端起彩弹枪，赵白与布洛妮娅面对面，像两个西部牛仔一样相互置礼。 背靠着背，向前走三步，然后猛然转身。 砰！ 赵白刚架起枪，胸口便多了一抹五颜六色的痕迹，微微的刺痛传来，假如这是一枚正统的狙击穿甲弹，他早已经死了，幸好这只是灌颜料的水弹。 布洛妮娅放下枪，沉默不语地盯着赵白。 “这个项目，也有点无聊。” “同意。” 长久的沉默，赵白眼睁睁看着布洛妮娅坐在草地上，呈乖巧的鸭子坐状，她拍了拍膝盖，发出清脆的金属颤音。 “那就开始下一个项目吧，接受布洛妮娅的膝枕。” “啊？” 赵白低下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布洛妮娅的膝盖，那可是全金属板甲啊？！ ps：布洛妮娅：我看谁今天还想要膝枕？ ps2：那个蓝冰的冷知识，是走近科学的梗，讲的是一个老头从地里捡到蓝冰，自己尝了尝，又邀请全村人尝了尝，节目组铺垫四十分钟，还请来北京的专家分析这是不是陨石，最后告诉老大爷这是飞机里的厕所污水。 第六十四章：正义的我不能置之不理 赵白有些愕然。 布洛妮娅拍打着膝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手掌在膝盖上拍出金属的嗡鸣，赵白想象了一下，自己将脑袋放到上面，似乎和枕着骑士板甲没什么区别。 “这东西，谁教你的？” “芽衣姐姐。” 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出卖：“她说这是女人的战场，但我做了两次逃兵，布洛妮娅不想当懦弱的逃兵。” “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赵白大声斥责这种误导小天使的行为，走上前伸手，将呈鸭子坐姿势的布洛妮娅拉起来，后者茫然且不知所措。 “你没有逃跑，也不是逃兵。” “膝枕是俗气的化身，以我们的友谊，属实没有必要，还是收起来吧。” 在赵白的宽慰下，布洛妮娅一头雾水地站起身，跟着他去往下一个娱乐项目，是无聊的旋转茶杯，马卡龙色的茶杯里有两个座椅，茶杯旋转的同时，下方的基座也一同旋转，比过山车和水弹更无聊。 赵白在茶杯中打瞌睡，没注意到有个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一直追随着他。 这里是吼姆主题乐园。 吼姆，是著名漫画家，瓦尔特先生创造的经典动画形象，名为《吼姆大冒险》的连载刊物，至今还风靡世界。 与此同时，瓦尔特先生也兼职逆熵的实际领导者，是律者中的一员。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所有吼姆主题乐园，都是逆熵的财产，游乐园内部的一举一动，都在逆熵的掌控之中。 这位某人，正在荧幕后面咬牙切齿。 特斯拉拼命挠着头发，酒红色的双马尾呈现出杂乱的鸡窝状，很有些爱因斯坦的意味，她看见赵白傻笑的脸就心生怨气，想要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大概是看见情侣，觉醒了某些奇怪的怨妇属性，特斯拉开始悄悄疏散人群，趁势将旋转茶杯区域整个清空了。 ------------------------------- 茶杯旋转，赵白有些困倦，斜靠在旋转的椅背上，打了个小盹。 旋转茶杯旋转，仿佛永不停歇。 赵白猛地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布洛妮娅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发毛，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布洛妮娅一直盯着自己？是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吗？ “为什么，你会睡着？” 布洛妮娅不解地问：“和布洛妮娅一起玩游戏，难道令你感到很无聊吗？” “不无聊，刚才野战的时候，我枪还没抬起来，就被你一枪秒了，那时候离游戏开始还没过去七秒钟，我连游戏体验都来不及有，怎么可能会无聊呢？” “确实很没游戏体验呢。” 布洛妮娅说，语气波澜不惊，让人搞不懂她是在道歉，还是在炫耀自己极高的竞技水平，亦或是二者都有。 赵白没时间想这些东西。 他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睡觉之前，旋转茶杯正缓慢转动，赵白醒来之后，旋转茶杯依旧在转动，但周围已经看不见人了，连声音都没有。 相应的，旋转茶杯越来越快。 赵白迟疑地问道：“布洛妮娅，我刚才睡了多长时间？” “总共十七分二十八秒。” “布洛妮娅，你是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氛围？这个旋转茶杯项目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去哪了？” “不知道，问题不大。” 布洛妮娅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么无聊的设施，没人爱玩很正常。” 没有将大脑甩成浆糊的离心力，也没有将人死死按在椅背上的加速度，在布洛妮娅眼中，确实很无聊。 仿佛听见了布洛妮娅的话。 旋转茶杯的速度突然加快，两人紧紧握着扶手，才没有被甩出去，布洛妮娅眼中终于浮现认真之色，似乎终于从这无聊的游乐设施中找到了些许乐趣。 “哼！💢” 傲娇且暴躁的声音自上空传来，赵白本能抬头看，巨大的广告幕墙上浮现出红发双马尾眼镜娘的身影，特斯拉双手抱胸，机械结构的手套紧紧攥住。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特斯拉十分解气地说：“泰坦第一纵队上前，成扇形包抄阵型，不要让敌人逃了，把他给我锤成猪头！” 砰砰砰！ 赵白双手握拳，旋转茶杯猛然停止。 突如其来的停止，巨大的惯性差点让他们直接飞出去，赵白似乎早有准备，缓缓站起身，双眼盯着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你没有发现吗？” “没有。” 她平静地回答道，从赵白闭上眼睛开始计时，精确到分秒，仿佛单是盯着赵白，就已经耗尽全部注意力了。 别看我了，我又没你好看。 赵白本来想这么说，但又有些羞涩，没有说出口，欲言又止的神态，仿佛又挑动特斯拉的某根神经，她打了个响指，一只只泰坦坠落在地，发出轰隆巨响。 一打泰坦，总共有十二只。 铁灰色的外壳，简洁的机身，双手没有重锤，并不是特殊的泰坦。 布洛妮娅站起身，幼小的身躯挡在赵白面前，右手平举，重装小兔19C庞大的躯体浮现于赵白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小兔的超合金手爪被换成了重炮。 布洛妮娅的准备也太万全了吧？ 约会带重炮？ 估计是上次赵白杀敌，布洛妮娅只能看着，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所以才会把重炮带在手边，假如她因此染上炮不离手的坏习惯，赵白就是千古罪人。 “让我来保护你吧。” 布洛妮娅挡在赵白面前，火炮进入蓄力状态，十二只泰坦俯下身子向前冲锋，炽热的光芒在炮口中流淌。 口径即为正义。 布洛妮娅这次出门，带的是名为马尔科夫a型的重火炮，学生能调用的极限，只有在极其特殊情况下，向学园长单独审批，才有可能获得它的使用权限。 原来是学园长啊，那没事了。 赵白缓缓坐下，喘了口气，看着布洛妮娅举起火炮，炽热的光芒在一瞬间将泰坦淹没，轰鸣声响彻耳畔。 -------------------------------------- PS：怎么感觉跟米哈游写活动剧情似的…… 第六十五章：我要守护你 轰隆！ 赵白只听见巨大的爆炸声，脚下大地都在颤抖，似乎是后坐力缘故，布洛妮娅猛然后退数步，一下子坐在赵白怀中。 这真是……打得好不如接得好啊。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很久没有站起来，赵白也陷入沉默，他嗅到少女的幽香，布洛妮娅的后背与他的前胸贴在一起，刹那间，他感受到了火热的心跳。 太靠近了。 重炮被小兔握持，后坐力也理应由小兔承受。 布洛妮娅的后退属实不合逻辑。 但若是问赵白，究竟是选千斤重的超合金机体，还是不到四十斤的少女娇躯，他的身体会在一瞬间给出诚实的答案。 全都要。 太过接近了，赵白甚至能看清发卡上吼姆的尖牙，嗅到少女的幽然的发香，感受到布洛妮娅灼热的心跳。 一瞬间，赵白便懂得了她心中所想。 “你在愧疚吗？” 她不回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赵白轻轻抚摸少女的头，语气轻柔：“没必要这样，什么都埋在心里，很累的。” “……” 布洛妮娅今天怪怪的。 事实上，从天穹市回来开始，她就一直怪怪的。 仿佛亏欠了赵白一样。 赵白刚开始不明白，甚至自己也有些反常，但布洛妮娅居然连约会都带着武器，结合刚才几乎下意识挡在自己面前。他立即明白了一切，对布洛妮娅心疼了起来。 趋势她做出这一切的，是无力感。 布洛妮娅经历过不少悲痛的事，对失去伙伴有种天然的惶恐。 在天穹市那次也一样，她没有带武器，只能由赵白用燃烧的刀护她周全，布洛妮娅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独自承受害怕失去伙伴的惶恐。 她的表情太死板，令人根本无从察觉。 冷漠的表情下，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火热的心啊。 她用后脑勺蹭了蹭赵白的下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 “布洛妮娅，有些烦躁。” “我知道你烦躁的真正原因，想保护我对吗？” “嗯……” 布洛妮娅应了一声，往赵白怀里挤了挤，赵白又感受到了那火热的心跳，两手放在布洛妮娅的肩上，自机动的重装小兔又射出一枚重炮。 轰隆！ 一打泰坦就像一打鸡蛋，彻底破碎了。 “你们！” 特斯拉怒吼，仪表尽失，像个发怒的红发大猩猩。 那些泰坦在两次射击中尽数炸裂，这很正常，它们本来就是摆放在游乐园中的消防用机型，结构强度比战斗用的低了好几个档次。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胸中有一腔怒火，迫不及待要将其发泄出来。 秀恩爱的行为，她来阻止！ 几乎是不可控的，特斯拉的手逐渐摸向那个深红色按钮，啪唧一声按下，以旋转茶杯为核心的方圆一百米，全部被耐火墙隔离了起来。 一台黑暗中的初号机，抬起了头。 赤红的装甲，宛如燃烧的烈焰，由特斯拉亲自研发的赫菲斯托斯，虽然长的有些像灭火器，却是不折不扣的火神。 名为火焰的神明，用在这里，似乎正合适。 赵白正打算进一步安慰布洛妮娅敏感而又炽热的心灵，一阵异常的晃动传来，布洛妮娅抓紧他的手，提醒道： “小心，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赵白仔细观察环境。 大地开裂，巨大的红色机体缓缓上升，它半蹲着，头颅低垂，很有些神圣的意味，硕大的双刀斜插在手边，标准的繁体“滅”字就画在机甲腿部，红白二色，宛如极道混混的涂鸦，带着很明显的个人风格。 整具机体轻盈而空灵，要是把颜色换成别的，会漂亮上不止一个档次。 ------------------------------------- 重炮发射。 马尔科夫A型怒吼着，炽热的光在炮管中汇聚，红光一闪，赫菲斯托斯飞跃起身，大刀斜劈，三枚导弹在空中被刀刃拦腰斩断，特斯拉痛快地鼓掌。 “怎么样，尝到教训了吗？” “唔……” 赵白都准备起身了，布洛妮娅却将他死死摁在原地，娇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力量，她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盯着赵白，含义不言而喻。 这小丫头想保护他。 不管如何艰险，布洛妮娅都想保护他。 这小姑娘以为赵白两手空空，没有武器，于是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圈住了他。 赵白心中非常温暖，甚至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的特斯拉更加火大，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但这样不行，特斯拉可不是可可利亚那种人。 她只想给赵白一个教训。 赤红的机甲越来越接近了，赵白双手被死死钳住，重炮发射，赫菲斯托斯灵活地削切炮弹，巨大的机体挥舞刀剑，冲锋而来，仿佛要将他们斩碎。 赵白毫不怀疑，布洛妮娅会为自己而慷慨赴死。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赵白微笑，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良好。 既然布洛妮娅如此执着，那他自然也要投以最热烈的回应，如果不这样，那就显得赵白太过小家子气了。 “别用那玩意了，马尔科夫A型，区区三星武器而已。” 赵白挣脱开布洛妮娅的手，在亚空间中的重炮武器区中仔细摸索。 一台货真价实的重炮，应当有坚实的手感。 马尔科夫这种量产型制式武器，配得上他的布洛妮娅？ “用这个，这个劲儿大。” “嗯？” 布洛妮娅转过身，只见赵白单手艰难地扛着一挺巨炮，寒气弥漫，深蓝色外壳，棱角分明，还带着山羊般蜿蜒的粗大双角。 整副炮颇具有神话色彩，与重装小兔的金属朋克感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武器？” “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杨枝甘露里的冰会这么蓝吗？” 赵白解释道：“这就是我的制冰机，吐出的冰就像雪山深埋的蓝冰，作为制冰机来说十分优秀，它不是武器，只是恰巧可以当作重炮使用而已。” “这东西，可以装在重装小兔上吗？” “放心，绝对可以。” 布洛妮娅盯着赵白，后者单手扛起一挺重炮，饶是久经锻炼的躯体，也有些快要举不动了，布洛妮娅不禁有些好奇，赵白究竟把这东西藏在哪儿。 看着他的脸，问题突然又说不出口了。 从哪儿来，怎么来，重要吗？ 她盯着蚩尤巨炮，一言不发，仿佛那是钻戒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代表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很多布洛妮娅现在还不愿意想的事物。 “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指望布洛妮娅拿什么还你？” 布洛妮娅问道。 赵白盯着她的脸，笑容灿烂。 “我们之间，就不要分得这么清楚了吧？” 特斯拉注视着一切。 她万万没想到，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还能继续秀一波恩爱，她操着赫菲斯托斯向前冲锋，但已经迟了，重装小兔卸载马尔可夫，装上蚩尤巨炮。 布洛妮娅和赵白手牵着手，面向特斯拉的机体，竖起代表瞄准的大拇指。 寒风呼啸，瞬间吞没一切。 ---------------------- ps：你们也太急了，一章没发糖就恨不得把我炎上了…… ps2：这种时候，我就可以说了，主角的行为代表了作者本人的爱好，没错，我喜欢板鸭，还有孤儿院的大家。 看在发糖的份上，给我投几张票票吧，求求你们了。 第六十六章：老板娘 呼啸的寒气席卷一切，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发射火炮，火神机甲瞬间冻结，一呼一吸之间，细小的冰粒吸入鼻腔，融化时带走热量，只留下沁人心脾的寒凉。 布洛妮娅很熟悉这种感觉。 当年的她，是一只游荡在荒原上的银狼，无情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只能看见无尽的寂灭与死亡，毫无生机可言。 虽然都是寒冷，但这次明显不同。 她的手心还有温度。 布洛妮娅紧紧攥住那只手，转过头望向赵白，仿佛一个不留神，赵白就会乘着风消失她在眼前，再也寻找不见。 赵白摇了摇头：“可以松手了吧？” “嗯。” 话是这么说，但布洛妮娅始终没有松手，反而表现出淡淡的不舍，她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牵住赵白的手不松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巨大显示屏被冻坏，只剩一片漆黑，不知特斯拉此时会有什么表情。 可能是气急败坏吧。 布洛妮娅终究还是松开了手，赵白爬过已经被炸毁的防火墙，从空无一人的周边商店摸出一条围巾，明艳的鲜黄色，赵白将它取下，轻轻卷在布洛妮娅的脖子上。 “还冷吗？” “布洛妮娅感觉……非常温暖。” 布洛妮娅捏住围巾回答道，松软的绒布传来舒适的手感，围巾上画着吼姆，明明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周边产品，却令她开心得仿佛连心都要融化了。 …… 可恶的赵白。 布洛妮娅怔怔出神，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他们走出被寒风包裹的区域，还有半个月就到暑假了，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空气，布洛妮娅却没有脱下围巾。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捂出痱子。 赵白有些后悔给布洛妮娅戴围巾了，明明只要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就好，如此简单的工作，为何要多此一举？ 赵白也不清楚。 只是在那个时刻，少女在雪地中吐出悠长的白气，纤细的五指紧紧攥住她所依靠之人，宛如受惊的小鹿，少女与雪地，共同构成绝美的图景。 连时间都凝固了。 赵白不关心布洛妮娅美不美，他只关心布洛妮娅冷不冷。 可能这就是直男吧。 走在去取摩托车的半路上，布洛妮娅仿佛茅塞顿开，不准赵白跟随，一言不发地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赵白疑惑地自言自语，没有跟上去探个究竟，而是给予布洛妮娅应有的尊重。 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 等了老半天，赵白有些不耐烦了。 他甚至开始大逆不道地推测美少女是不是上厕所的时候便秘了，就在此刻，口袋里的电话突然振铃，赵白低头一看，是来自学园长的官方号码。 只有在大事发生时，德丽莎才会用这个电话同他通话。 此事非同小可。 赵白不敢怠慢，接通电话问道：“学园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事不好了！” 德丽莎一惊一乍地喊着，差点将赵白耳膜炸破。 赵白摸了摸耳朵，没有发牢骚，而是皱着眉头等待德丽莎继续往下说。 因为越是这样，发生的大事可能就越大，赵白不敢发牢骚，只不过，万一学园长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接下来我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我不害怕，你快点讲。” 得到肯定的回答，德丽莎深吸一口气，用高亢的语气继续说：“就在刚才，你的餐馆已经作为资产被整个收购了。” “啊？” 赵白没听清楚接下来说的什么，手机缓缓滑落，他摇了摇头，神情恍惚。 他听不见了。 一次突如其来的收购，让本就家境贫寒的赵白雪上加霜。 这也很正常，赵白只有土地使用权，这还是通过与德丽莎进行不可描述的肮脏交易得来的，合法性脆弱无比，这时候，只要有任何一名学生向总部表示我要创业，再添上一大笔钱，就能将赵白赶出去。 到底是谁？ 他失魂落魄地思考，没有注意到布洛妮娅悄悄飘了回来。 她面无表情，盯着赵白失魂落魄的脸。 “你已经听说了吗？” 布洛妮娅扭捏地问。 赵白失魂落魄地回答道：“别提了，我的餐馆刚刚被人收购，明天我就只能上街乞讨了，布洛妮娅，我已经养不起你了！” “……” “不会的。”布洛妮娅走上前，拍打赵白的肩膀，安慰道：“布洛妮娅，绝对不会让你露宿街头。” 赵白低头困惑地看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的脸上浮现出某种羞涩的神情，她移开目光，用最细微的声音说道： “没有错，收购你餐馆的人，就是布洛妮娅。” “你收购了我的餐馆？” 赵白愣住了，今天他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原来收购他餐馆，就是布洛妮娅本人。 这是霸道女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吗？ 难不成…… 到时候，他们的孩子不会姓赵，要姓扎伊切克了吗？！ 赵白的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严肃，他盯着布洛妮娅的双眼，问道：“老实交代，花了多少冤枉钱？” “六千万……” 赵白松了口气，但布洛妮娅似乎不愿让他安宁，接着说道： “美金。” 赵白曾听闻过，布洛妮娅在学校中以“鬼神操盘手”闻名，在各国股市中如鱼得水，通过精妙的微操手段赚大钱。 赵白知道她很有钱，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有钱。 四亿。 眼睛都不眨，全部花出去了。 真是个爱烧钱的富萝莉。 布洛妮娅站在原地，说完金额后就再也不说话了，她目光灼然地盯着赵白，似乎在等待他说出那句话，她等待了许久的话。 看着她的眼睛，赵白明白了。 他握住布洛妮娅的手，轻轻摇了两下，眼神坚定地说。 “老板娘，共同努力吧。” “好的。” 布洛妮娅歪头，并不排斥这个腻味的称呼，相反，她似乎十分欣喜。 第六十七章：真正的膝枕 “老板娘啊～” 回来之后，赵白便躺在床上，像辗转反侧的思春少女一样叹息，连总是打游戏的德丽莎都看不下去，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德丽莎含怨地说：“你和她的孩子不姓赵了，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赵白黯然地说：“被你们推着，布洛妮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老板娘了，我估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德丽莎似乎很有经验：“我见过因为政治联姻而逃跑的新人，经过一系列机缘巧合，最后还是真香了，恩爱得跟连体婴儿似的，看看你，就仿佛看见过去的人。” “都一样的英俊潇洒帅气？” “都一样死傲娇！” 德丽莎盯着赵白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依旧不清楚他是怎么勾搭上富婆的，只能恨得牙痒痒，羡慕嫉妒恨。 赵白叹了口气，转过身抱起枕头，将脸埋在其中，当布洛妮娅担任起霸道总裁这一角色后，攻与守两极反转，羞涩的人变成了赵白，他无所适从。 “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而已。” 德丽莎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我劝你收起这种高高在上的想法，它会毁了你的婚恋生活的，要平等地看待你的恋爱对象，不要把她当成可怜的小孩。” “再说，人家需要你可怜吗？” 有一说一，确实。 赵白计算，德丽莎只是欠自己两个亿，就把学校礼堂用地抵押给他，但布洛妮娅眼睛都不眨就花了四个亿，赵白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餐馆绝对不值这么多钱。 他抚摸胸口，微微叹气，心头涌上一股近乎于卖身般的复杂感。 值钱的不是餐馆。 而是这家餐馆的老板。 或者说，是布洛妮娅觉得老板值钱，所以出钱把它整个买了下来。 这样的富萝莉，确实不需要可怜。 布洛妮娅，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女孩，正在用笨拙的方式爱着这世上的一切，她对赵白确实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会冷静地打出一长串数字，将喜欢的东西买下来。 布洛妮娅觉得赵白值这个价。 赵白只能发出一声叹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德丽莎在一旁，发出促狭的微笑，分不清是在祝福还是在嘲笑，亦或是两者都有，一边嘲笑赵白的纯情一边祝福。 他只能叹气。 正在赵白黯然神伤的时候，嘭嘭嘭的响声传来，有人正在敲门，德丽莎困惑地走上前查看，大惊失色地走了回来。 “是布洛妮娅，重装小兔拖着行李，就在门口站着，我要不要爬窗户逃走？” 德丽莎有些慌神，万一被当场抓获，那就是威严扫地的下场，再说德丽莎还穿着清凉舒适的老头t恤，里面没有任何遮拦，虽然她一直这个样，但学生们不知道啊！ “为什么要逃走？” “对呀，我为什么要逃走？” 就在刚才，德丽莎已经联想到了自己翻窗户钻进花坛躲藏的景象，非常的狼狈，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是学园长！威严满满的学院长！ 明白这件事以后，德丽莎再也不慌了，她换上黑白分明的修女服，戴上头巾，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示意赵白去开门。 赵白走上前去打开房门，布洛妮娅站在门口，在她的身旁，重装小兔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布洛妮娅欲言又止，神态扭捏，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赵白奇怪地打量，问道：“布洛妮娅。你背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 “布洛妮娅是来……的。” 还没等赵白惊讶过来。他的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咳嗽声，学园长德莉莎咳嗽着，向放肆的学生们表示自己还在。 “啊，学院长为什么也在这里？” 布洛妮娅困惑地问。 德丽莎从容不迫地回答：“我听说你和赵白的事了，非常生气，所以来与他交流情感问题，没想到却抓到了你。你不觉得，你们现在这样，有点为时尚早了吗？” “您觉得太早了吗？” 布洛妮娅扛着大包小包，仔细观察的话，其中不乏各类家居生活用品，来干什么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德莉莎顿时感觉到了危机。 不行！ 他们还是未成年人啊！ 假如她放任布洛妮娅进来，为了避嫌，德丽莎势必要搬出去。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儿。 德丽莎感觉已经离不开赵白了。 每一天，想吃零食有人给她做，想喝苦瓜汁有人给她榨，再也不用担心洗澡忘记带换洗内衣了，客厅始终干净而整洁，比德丽莎独居时舒服太多了。 所以，她要在这里劝退布洛妮娅。 这是学园长的战斗！ 她们展开了一场促膝长谈，两个人都十分不善言辞，但空气中隐隐有硝烟弥漫，赵白顿时感到不对劲，但也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就是修罗场的感觉吗？ 果真令人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 德丽莎姜还是老的辣，布洛妮娅最终还是被劝退了，赵白的幸福生活被学园长扼杀在襁褓之中。 真可惜啊。 但当夜晚来临之际，他的窗户突然传来响声，只见布洛妮娅在外面，孤身一人，令人忍不住想邀请她进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赵白打开窗户。 布洛妮娅飘进来，坐在他的床上，一言不发地开始拆卸腿部装甲，金属板甲被卸下，露出两条完美无瑕的腿。 反重力装置，有了它，布洛妮娅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她却将其卸载，以这种完全不设防的姿态面对赵白。 月光淋在她的双腿上，如月光般洁白。 赵白说不出话了。 布洛妮娅确实温柔细腻又敏感，用自己特有的笨拙方式表达喜欢，她还在介怀游乐场时赵白没有接受她的膝枕这件事，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赵白不接受，这一次，她做了万全准备。 只是…… 这幅姿态，她完全没有设防啊！ 只要轻轻一推，布洛妮娅娇嫩的躯体，就会像柔软的草叶一样倒下。 布洛妮娅笨拙地摆出鸭子坐姿势，将两条大腿尽可能地靠拢，她抬起头，发现赵白怪怪的眼神，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淡淡地说： “膝枕，压满子弹的手枪，你选哪个？” “膝枕！我选膝枕啊！” py：推一本书：《人在二次元，刚下网课》 ps：完蛋，男主被金钱收买，拿了女主角剧本，原来布洛妮娅才是真正的后宫王，我裂开了。 今天依旧是求票的一天…… 第六十八章：成长了 布洛妮娅的大腿，比刚出炉的水豆腐还要柔软嫩白，仿佛能掐出水来。 身为一个厨师，赵白的大脑出现空白，暂时只能想到这么low的形容词，他深知这东西及不上布洛妮娅万分之一，但他见过最柔软白嫩的东西，只有豆腐。 如今，他记忆中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女孩子的大腿。 只是当赵白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能毫无阻隔地同布洛妮娅对视，铁灰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他，静默无声。 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再也无法体验女孩子身上另一处柔软的地方。 但是，体验不到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喊布洛妮娅天下第一，却看见布洛妮娅作出噤声的手势，眼神非常认真，似乎想要享受这份难言的静谧。 你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吗？ 赵白与她对视，气氛逐渐变得炽热，脑袋下方传来温暖与柔软的触感，王家卫说过，男人与女人只要对视四分钟就会爱上对方，他们俩早就超过四分钟了。 半晌过后。 布洛妮娅松了一口气，说道：“好，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准我说话？” “刚才，我担心德丽莎学园长发现，进来打扰到我们，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我们早就已经被她发现了。” 赵白大惊失色，布洛妮娅这句话就很有问题，她是怎么发现德丽莎住这儿的？又是怎么发现之后欣然接受的？ 难不成……她一点都不介意？ “不要小看布洛妮娅啊，推门进来的时候，布洛妮娅看见了好多女孩子的东西，浴室里也有女孩子的味道。” 她语气一顿，盯住赵白的双眼说道：“布洛妮娅，很介意呢。” “……” 赵白唯有以沉默相对，随即，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布洛妮娅说德丽莎已经发现他们了，那学园长这个时候岂不是趴在门外偷看？！ 那这也太刺激了吧？ 赵白一个鲤鱼打挺想坐起来，却被早有准备的布洛妮娅按住，她似乎是占有心作祟，不允许赵白看别的女人。 “刚发现的时候没有站出来，那么她以后也不会站出来了，这是逻辑的推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谈商业计划。” “商业计划？” “在膝枕状态下，你的心跳正加快，激素加速分泌，正是思考的好时候。” 布洛妮娅开口说道：“店里的女仆我不喜欢，而且非常浪费钱，辞掉。” “那估计不行。” 赵白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告诉布洛妮娅，丽塔是来查他的总部间谍，是去是留，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 “符华班长兼职的保安与收银员，算数太慢了，不如让布洛妮娅来。” 赵白能理解布洛妮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自己共事，甚至试图让符华失业，但这样更不行，没有符华在中间挡着，丽塔早就溜进厨房观察赵白做饭了。 “那……” 布洛妮娅欲言又止，羞涩地说： “把学园长赶出你家吧，那样的话，布洛妮娅可以住进来了。” “凭什么！？” 这句话并不是赵白说的，而是从门口幽幽地飘来，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德丽莎学园长！ 听说世界上有种奇怪的play，抓住女方双手的同时，还要不断喊着她的职业，据说这样会产生某种奇妙的背德感。 德丽莎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她忍不住出声，随即便意识到了失言。 她立即落荒而逃。 沿途鸡飞狗跳，撞倒了不少东西，赵白安然躺在布洛妮娅的大腿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布洛妮娅就更不用说了，她脱下反重力外骨骼，想追也有心无力。 学园长终于走了。 布洛妮娅仔细分析，假如自己威胁她，德丽莎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服软。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希望在自己住进来的同时，德丽莎也赶紧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他们对视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赵白睡不着，也不敢辗转反侧，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布洛妮娅，时间缓缓向前流淌，赵白只希望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月光照耀着她，美好而恬静。 光芒在移动，月光缓缓下沉，晨光逐渐升起，赵白久违地再次失眠了。 “起床了。” 虽然盯着赵白看了一夜，但为了仪式感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布洛妮娅选择叫他起床，语气是从前难以想象的温柔。 虽然，依旧有些冷漠。 有那股老夫老妻的味道了，尤其是布洛妮娅让赵白帮她穿反重力装甲的时候，捧着合金打造的腿铠，沉甸甸的，他却感觉仿佛手中捧着女孩子的丝袜。 赵白并不熟悉如何帮女孩套丝袜，动作不熟练，布洛妮娅反而很有耐心。 女孩子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赵白是这样认为的。 经过这一夜，布洛妮娅仿佛成长了，盯着一个人看太久，确实会变成这样，她在来的时候鬼鬼祟祟地爬窗户，离开的时候却光明正大地选择走正门。 她推开房间门走出，只见学园长趴在沙发上，脸埋在两个枕头之间，像一只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 “啊，这不是学园长吗？” 或许是错觉的缘故，布洛妮娅似乎带着某种胜利者的从容，德丽莎仿佛成了败犬，还是偷看情敌上垒的败犬，她与赵白共同度过两个年头，只差一句明明是我先。 “明明是我先，同居也好，做饭也好，加上布洛妮娅，明明是双份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捂着眼睛，根本没在哭。 德丽莎是老游戏党了，一直想找机会说出这句台词，却始终找不到机会，这次终于让她逮到了，一口气说了个爽。 布洛妮娅也是个游戏党。 这时候的她应该转过身来，示威性地亲一口赵白，但理智告诉布洛妮娅不可以，似乎这样做就上德丽莎的当了。 “学园长，不要再瞎胡闹了。” 赵白走了出来，听见德丽莎的喊叫声，感觉非常操蛋，赶紧出声制止。 “嗯？” 德丽莎翻过身，一脸促狭地看着他们，评价道：“看来共同度过一个晚上，你们有所成长，不再是小孩子了。” 第六十九章：小姨子的的烦恼 德丽莎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知道了，布洛妮娅提供的不仅有少女大腿，还有冰冷的子弹，这位不善交往的女孩子，在这方面却有极强的分寸感。 身为长辈，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但身为被赵白养成废物的人，德丽莎的离开之路充满了艰难。 每当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的时候，她就会想到赵白，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有了新欢就抛弃旧爱，只是稍加撮合，德丽莎养的小白菜就被摘走了。 相较之下，赵白的生活也不太舒服。 同布洛妮娅一起搬进来的，还有重装小兔，全能型机器人。 一大早，赵白被轰鸣声吵醒，起床一看，重装小兔正在做家务，巨大的金属巨爪像人手一样捏着吸尘器。 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布洛妮娅也刚起床，揉着双眼，困惑地盯着重装小兔，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重装小兔，为什么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嗡嗡嗡~ 重装小兔似乎非常不看好赵白，造出这些噪音，就像闹情绪一样。 与困倦的外表相反，布洛妮娅衣衫整洁，没有一点不该露的地方，自从搬进来以后，她就像一位尽职尽责的妻子。 虽然家务活都是重装小兔在做。 布洛妮娅宛如幼小狮子王，像巡视领地一样巡视这个家，在知道赵白居然用房间做仓库时，禁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这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她抬起头，在冰寒的室内说道：“而且这个吊灯，非常的没有品味。” 布洛妮娅指着的其实并不是吊灯，而是苍骑士·月魂的配套武器，恒霜之斯卡蒂，如今它终于成了冰箱的主人，在食品储藏室里继续发光放热，也算是心愿已了。 “这里是起居室，以后有作用，不能只是用来存放食物。” 这是关于未来的企划吗？ 赵白心神荡漾，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看着布洛妮娅如此认真地进行规划，赵白也不忍心打消她的积极性，好在她说要在学校里建一个仓库，场地费和建造费全部由布洛妮娅掏腰包，不用花他一分钱。 这就是搭上富萝莉的快乐吗？ 请务必多来点。 ------------------------------------- 与充满了新婚氛围的圣芙蕾雅学园不同，逆熵内部一点也不喜气洋洋，特斯拉正在检讨，爱因斯坦也不知是在安慰还是在嘲弄，气氛非常沉重。 “重大的经济损失……评评理啊，这能全部怪我吗？” “不怪你，那应该怪谁？” “我这不是看见秀恩爱的情侣，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吗？” 特斯拉求饶似的说道：“但赫菲斯托斯的机体并没有损坏，我们损失的只有半天的游乐场营业额，和一些场地修缮费用而已，就不要太过苛责了。” 说到一半，她发现爱因斯坦在笑。 “鸡窝头，你笑什么？” “我依稀记得，布洛妮娅是可可利亚的女儿，你说如果可可利亚知道自己万年不化的冰山女儿开始谈恋爱了，她会有些什么反应？” “你怎么这么喜欢拱火啊？” 特斯拉一愣，刚才的颓然消失不见。 爱因斯坦喜欢拱火，特斯拉也喜欢看可可利亚吃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可可利亚这个时候恰巧不在，无法当面看她吃瘪属实遗憾，由爱因斯坦起草了一份正式书面报告，用正式且官方的语言告诉可可利亚，你家白菜被拱走了。 写完以后，特斯拉将整个书面报告又检查了一遍，在冰冷的官方文字中，特斯拉横竖只能看见四个大字。 阴阳怪气。 “真有你的啊，鸡窝头！” “只是对逻辑行为学有过研究而已，知道用何种方式更能挑起人类的怒火，正常的研究行为，不足挂齿。” 虽说如此，但特斯拉已经想到可可利亚的表情了，不能亲眼见到，属实遗憾。 她们要拱火！ 文件以邮箱的形式发送到可可利亚的企业邮箱，正如她们所预料的那样，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摔杯声，格外清脆。 “布洛妮娅和天命的男人恋爱了？” 整个邮件以一种极有礼貌的语气将她问候了一遍，但可可利亚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方面，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一行字，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 布洛妮娅？恋爱？ 这两个词语似乎永远风马牛不相及，可可利亚花费好长时间才将它们拼接起来，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自己金色长发。 布洛妮娅，也开始逐渐长大了呀。 可可利亚也开始脑补，万一再过几个月自己当奶奶了怎么办，没有注意到门口躲着两个小小萝莉，粉毛与蓝毛手轻脚地摸到门口，听见了所有内容。 “莉莉娅，恋爱是什么东西啊？” “意思是，布洛妮娅姐姐找到了能陪伴着共渡一生的人，大概是这样。” “布洛妮娅姐姐不是已经有我们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难道是萝莎莉亚和莉莉娅不够可爱吗？” “不一样的。” 莉莉娅就是那只蓝毛萝莉，萝莎莉亚就是那只粉毛萝莉，她们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却不是小龙人。 她们是融合崩坏兽基因的超级战士。 伏特加女孩。 没头脑和不高兴。 她们有着极其强大的执行力，每当生出什么想法的时候，连可可利亚妈妈也无法阻挡，一般由罗莎莉亚兴奋地提出想法，莉莉娅满脸不高兴地将萝莎莉亚数落一遍，然后欣然答应，和姐姐一起搞事。 “布洛妮娅姐姐的人生伴侣，好像看一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啊……！” “莉莉娅，我们一起去吧。” “嗯？” “去看看布洛妮娅姐姐的人生伴侣究竟长什么样，真的是非常好奇呢！不亲眼目睹一下，难道你睡得着觉吗？” “每天晚上七点，莉莉娅都会睡觉，不需要专门去看谁。” “陪我去嘛，莉莉娅～” 莉莉娅看着自己无理取闹的姐姐，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有这一次哦。” 上架感言 没错，我又要上架了。 这本书大概是我有史以来成绩最好的一本了，截止上架前，收藏一万六，推荐票一天一千多张，月票一天五六十张…… 就是打赏非常非常少。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短小无力，有人肯打赏我就感恩戴德了。 说是成绩最好的一次，实际上我也就写了两本书，这本只要比上一本好就是有史以来最好，算不上什么伟大成就。 对了，感谢一下什么都没做的万劫火大大，她的书是《我真不是邪神走狗》，我连着追读了五天，都把书名看成《我真不是邪神舔狗》，到群里跟她说一声，她让我在上架感言里谢罪。 把走狗看成舔狗，我谢罪。 感谢那些做了些微小的工作的大佬，分别是《我家女鬼卡在电视里了》作者冲鸭，《我的女友食蜂操祈》作者苍崎青一，《我，有趣的女人》作者落叶，《方舟刀客塔无所不能》作者稚名绘，《关于我转生成虚拟偶像这件事》作者紫影。 另一件事，紫影的新电脑是我帮他选的配置，3600+2070s，要是他沉迷怪物猎人而变得摸鱼，大家请不要杀我。 有从他们那儿来的读者，可以对号入座一下，让我看看。 对了，还有《人在型月，你也是光》的作者，这个逼天天和我互相高强度阴阳怪气，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笑 就不谢谢他了。 咳咳，寒暄结束。 明天上架，爆更是传统节目了。 明天五更。 后天……不晓得，至少四更吧。 以均订一千五为基准，每增加一百个均订，我就欠你们一更。 写上面这段的时候，天空炸裂一声响雷，仿佛在让我收回flag，但我偏不，我就是要成为码字姬。 谢谢你们。 PS：当你们以后炒股的时候，请一定要记住，板鸭把整个餐馆都买下来了 第七十章：找上门来（1/5） 圣芙蕾雅学园。 一大清早，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靠近了这里，她们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一黑一白两条尾巴在身后飘摇，想掩人耳目，又似乎什么都没能遮住的样子。 “这里就是圣芙蕾雅学园吗？” “总感觉很安静呢。” 萝莎莉娅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两个守卫，但没有想到，圣芙蕾雅空门大开，仿佛在邀请她进入一样。 这引起了她的警觉心。 萝莎莉娅脱下遮蔽身体的黑袍，露出少女娇嫩的躯体，她抚摸着犄角，在圣芙蕾雅的校道上走着猫步，白色细高跟鞋踏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她走了一圈，又走回来。 随即失落地握住了莉莉娅的手。 “莉莉娅，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 “那不是正好吗？” 莉莉娅冷漠地回答，不想搭理自己的姐姐，就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在孤儿院打扫卫生的时候，萝莎莉娅偶然看见选秀节目，立即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拉着莉莉娅要出道成为偶像，却总是失败。 然后，人外娘娘突然大行其道，乘着这股东风，姐妹俩一举成为了…… 搞笑艺人。 现在人外娘式微，姐妹俩差不多也要过气了。 萝莎莉娅却不乐意这样。 她想到了拥有机娘属性的布洛妮娅姐姐，本来想邀请她一同加入组合的，没想到却听见了这个消息。 震撼萝莎莉娅一整年。 她甚至问出了什么是恋爱这种问题，大概对这个词语本身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布洛妮娅？恋爱？ 风马牛不相及，简直是无稽之谈。 越是如此，萝莎莉娅就越发对那个男人感到好奇，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到底是不是人类，有几个眼睛几只手几条腿，怎么泡到布洛妮娅姐姐的。 “布洛妮娅姐姐那么小心谨慎的人，肯定将秘密保守得很好……萝莎莉娅！” 莉莉娅低头沉思，一抬头，猛然发现萝莎莉娅已经跑远了，正随手抓着一个路过的学生问。 “这个人的老公在哪？” 萝莎莉娅雀跃地问，拿出自己涂的肖像画，虽然很不成样子，但那螺旋状的双马尾特点太过鲜明，一看就知道指的是谁，那名路过的女学生愣了几秒，旋即恍然大悟。 “你往那边直走，再向左拐。” 她指着前方：“只要再走几百米，你就会看到一家餐馆，那就是赵白所在的地方。” “原来已经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吗？” 莉莉娅吐槽道。 ------------------------------------- 她们确实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布洛妮娅姐姐，谈起恋爱来，竟然会如此高调，路边随便找个女学生，就能清楚给出男方的姓名甚至是具体位置。 萝莎莉娅可能不明白，什么是女校。 在这里，八卦传的比光速都快，比如布洛妮娅把德丽莎赶出去才获得同居机会，比如布洛妮娅花四亿买下了赵白的同居机会，夜夜笙歌，尽享资本主义荣华。 八卦之所以是八卦，就是因为它在传递中会越变越离谱。 离谱，真离谱。 莉莉娅也脱下了黑袍，露出少女美好的躯体，与萝莎莉娅走在校道上，果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们来到餐馆门口。 餐馆的门牌上，画着一个银灰色螺旋双马尾的小萝莉。 “莉莉娅，这是夫妻店吗？” “看着有点像。” 她们悄悄探出头，只见布洛妮娅姐姐坐在收银台里，重装小兔在打扫卫生，没看见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莉莉娅，那个人不会在厨房吧？” “很有可能。” 布洛妮娅姐姐居然找了个厨子，实在很出乎她们的意料。 本来，她们是想不惊动任何人地溜进后厨，但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后厨的入口，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来到布洛妮娅的面前。 “嗯？” 布洛妮娅抬起头，看见两个傻子。 她们带着墨镜和口罩，努力不想让布洛妮娅发现，但她们的犄角和尾巴，一粉一蓝两种发色，几乎一下子就暴露了她们的真实身份。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是妈妈让你们来的吗？” 莉莉娅摘下墨镜和口罩，对萝莎莉娅说：“我说过了，这种程度的伪装，是无法骗过布洛妮娅姐姐的。” “哦，原来你们在伪装啊。”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着嘲讽的话。 赵白听见外面的响动，三个可爱的声音在交谈，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走了出来。 然后就一口气见到了三只萝莉。 按神州人的说法，这两位是他的小姨子，声娇体弱的那种。 “萝莎莉娅。” “莉莉娅。” “我们是……伏特加女孩！”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赵白当然知道她们的身份，但伏特加女孩出现的位置，显然太不正确。 这里是天命，她们是逆熵。 逆熵的人出现在天命，还如此明目张胆？ 难怪圣芙蕾雅又被称为极东魔窟，律者的温床。 只是区区两个身怀帝王级崩坏兽基因的女孩，根本没必要投入大的关注。 小姨子来了，赵白当然要准备礼物。 他不是很了解这两个角色，只是觉得她们是吃可爱长大的，既然叫伏特加女孩，那么想必很喜欢喝伏特加吧？赵白十分奇怪地取出伏特加，打算练一练调酒技术。 伏特加，作为一种没有特殊味道的酒，作为基酒正合适。 未成年人饮酒？ 不不不，她们都已经融合崩坏兽基因了，算不得人类，自然无法以人类的年龄约束她们。 话是这样说，但赵白只是单纯的手痒。 他取出薄荷叶，柠檬汁，樱桃露，玫瑰精油，等等一系列调酒装备。 伏特加在各种液体中混合，彻底丧失酒精的刺鼻气味。 只余芳香。 两杯酒，一蓝一红，连吸管都有颜色之分。 萝莎莉娅警惕地盯着赵白，又挑起一块柠檬看了看，问道：“这真不是用来讨好我们的吗？” “萝莎莉娅，觉得自己有被讨好的价值吗？” 莉莉娅说，萝莎莉娅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与莉莉娅干杯。 嗯~ 甜丝丝，带着馥郁的樱桃香。 萝莎莉娅回味地舔唇，脚步发虚，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 众所周知，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起源有两个。 双子篇，吊车尾的萝莎莉娅为了增强崩坏能控制力注射了崩坏兽基因，莉莉娅为了不让姐姐难过也跟着注射，两只人外娘萝莉阴错阳差，成为著名的搞笑艺人。 另一个是主线，两只小萝莉重伤濒死，可可利亚为了救她们，才为双子注射了崩坏兽基因。 作为一本【严肃，剧情向，黑深残，主角苦大仇深】的小说，选择起源当然要选搞笑的那个。 第七十一章：超级头槌！（2/5） “她们，怎么回事？” 赵白困惑地问，喝过两杯鸡尾酒，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直接晕倒在地上，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赵白紧张地挠了挠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让布洛妮娅看看……” 布洛妮娅俯下身子，嗅了一下两个小萝莉的酒杯，俏丽的眉毛逐渐皱起。 “给未成年人饮酒，还是伏特加这种烈性白酒，莫非你想对她们做些什么？” “你是了解我的。” 赵白无奈地回答道：“她们管自己叫伏特加女孩，我就以刚进货的伏特加为基酒，加了点樱桃露、柠檬汁、薄荷叶，调制出两杯鸡尾酒请他们试喝。” “她们是不可以饮酒的。” “为什么？” 赵白奇怪地问，布洛妮娅却没回答，示意赵白将她们扛起来，她自己却缓缓向外面飘去，赵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手扛起一个萝莉，走在布洛妮娅身后。 “她们喝酒，会发生什么吗？” “刚开始会睡着，紧接着以一种清醒的姿态醒来，最后会开始发疯。” “发疯？！” 赵白顿时毛骨悚然，不敢继续往下问，布洛妮娅选的方向是人迹罕至的湖畔，赵白扛着萝莉稚嫩的娇躯，感觉到十足的怪异，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正好此时，萝莎莉娅也醒了过来，瞳孔中弥漫着一股迷茫的酒气，她思量了好一会了，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儿。 “放我下来！” 萝莎莉娅挣扎，巨大的力量差点挣脱开赵白的束缚，还好他稳住了，没有被小萝莉当场掀翻在地。 “现在是清醒阶段，马上就要进入撒酒疯的阶段了，需要赶快找到安静的地方，把她们两个从疯癫中打醒。” “这么严重的吗？” 赵白用力控制住萝莎莉娅，问道：“看她的样子，明显有崩坏兽的基因，身体强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酒精耐受度不会这么差吧？” “你上课没有听讲吗？世界上可没有酗酒的崩坏兽。” 赵白恍然大悟，崩坏兽没有酗酒的基因，它们身体不会对区区酒精产生反应，但这两个小姑娘暂时还是人类之躯，酒精抗性和十几岁小女孩没有区别！ 赵白，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勾搭富萝莉，赶走空巢老人，现在居然灌醉了两个未成年少女？ 连赵白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了。 他们一前一后赶到湖畔，刚把两只萝莉放下，萝莎莉娅就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白色细高跟鞋踩在脚下，站得不太稳定，吊带白丝袜包裹的大腿微微颤抖。 “莉莉娅，他就是拐走布洛妮娅姐姐的男人吗？” “是的，就是他。” “锤！” 萝莎莉娅本能地下蹲，大地开裂，身体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赵白顿时心升警兆，连忙向旁边扑去，闪过了这一记足以让他被锤得内出血的超级头槌。 “莉莉娅！” 向来冷静的莉莉娅也面色酡红，混沌的瞳孔中满是沉醉的味道，她努力维持着清醒，似乎花了些时间回忆自己在哪儿，低下头，也是一个火箭头槌撞了过来。 布洛妮娅惊讶地说：“为什么连莉莉娅也变成了这样？” 赵白听不见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用来闪避这势大力沉的超级头槌了，两只角，分别位于两个女孩的左边头与右边头，好在虽然速度快，但每一次撞击都不转弯，赵白还能承受得住。 “布洛妮娅，有什么办法吗？” 赵白不敢从武器库里掏厨具了，毕竟从情理上来说，这两位都是自己的小姨子。 怎么能欺负小姨子呢？ “等她们的身体将酒精代谢完，或者能够抓住她们的尾巴，这是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的弱点，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浑身瘫软，丧失所有战斗能力。” “懂了。” 赵白一个侧身躲过撞击，摸出黑框眼镜戴上。 下个瞬间，他的双手戴上了一副拳套，棱角分明的外型，整体呈厚重的紫黑色，雷光流转，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断光之努亚达。 “抓住尾巴就丧失战斗力，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难道是赛亚人吗？” 赵白深深吸气，双手抓握又松开。 电光在他指尖萦绕。 高速移动中的少女躯体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缓慢，赵白迈开腿向前行走，每一步都沉重如山岳，他将双拳放在超级头槌的必经之路上，一声沉闷的巨响，萝莎莉娅重重撞上断光之怒亚达的外壳。 轰隆！ 萝莎莉娅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 不，以她如今的身体强度，区区砖墙已是不在话下，这次简直就？一次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是流星自天际划过，坠落万米高空，砸在萝莎莉娅头顶。 无敌的萝莎莉娅，倒下了。 同时撞击而来的还有莉莉娅，赵白反身一个回手掏，蓝发少女的犄角也撞在赵白的拳套上，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莉莉娅眼冒金星地倒下了。 这次，姐妹俩躺在了一起。 还没等她们缓过劲来，赵白双手向下，轻轻捏住她们的犄角，心中猛喝。 一阵劈里啪啦的爆响。 幻灭的雷光击打在犄角之上。 赵白的雷电，是轻柔且温和的雷电，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 不信，你看莉莉娅和萝莎莉娅，被这道雷电击中，立刻就老实了，少女坚韧的躯体猛的瘫软下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们积攒起来的力气尽数溃散。 “唔……” “莉莉娅莉莉娅，我们好像被打败了呢。” “萝莎莉娅，确实是这样。” 在电击的作用下，她们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对方的尾巴，正当赵白以为自己施力太重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鼾声，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竟依偎着进入梦乡，完全没将赵白的攻击放在眼里。 这真是…… 赵白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布洛妮娅也发出一声叹息。 “你的妹妹们，一直这样？” “只有在喝过酒以后才会这样，不要相信她们说的话，都是醉后的妄言。” 布洛妮娅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我不会在意的。” 第七十二章：舔舔更健康（3/5）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小萝莉终于醒过来了。 可爱的眼睛微眨，她们似乎思量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眼神逐渐趋于清醒，赵白见此情形，不再握住少女的犄角，而是收回了正在放电中的拳套，轻轻呵出一口气。 他没注意到，萝莎莉娅轻轻打了个嗝。 嗝中弥漫着酒气。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她们会头脑发热，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冲动举措，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心智全失，正相反，萝莎莉娅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智商了，她只会变得更加聪明。 在佯装睡觉的时候，萝莎莉娅与莉莉娅正在用尾巴做着某种交流。 此时，束缚松开。 萝莎莉娅猛然起身，尾巴像蝎子一样猛扫，瞬间缠绕住赵白的手腕，再也不愿松开。 “莉莉娅快来！” “萝莎莉娅，你这样很危险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莉莉娅也打着酒嗝走上前，漆黑色尾巴缠住赵白的另一只手，陪姐姐一起胡闹，两只萝莉的重量压在身上，令赵白完全动弹不得。 柔软的屁股压在他腹部。 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布洛妮娅似乎不打算上前救场，两只小萝莉躺在他身上，黑白分明的两条尾巴缠住他的双手，呼出的酒气击打着赵白的脸，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你们两个，也有点太瑟琴了吧？” “她们一直这样的。” 赵白忍不住吐槽，布洛妮娅也表示同意。 萝莎莉娅在他耳畔打了个酒嗝，赵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难想象，仅仅只喝了一杯酒，她们就成了这般模样，既然喝完酒这么可怕，为什么要管自己叫伏特加女孩？ 他有些困惑。 与困惑同时上升的还有罪恶感。 或许是害怕那对拳套的关系，萝莉的尾巴只缠着他的大臂，与赵白的脑袋贴得极近，只要稍微一伸脖子…… 再舔一舔…… 赵白心头突然涌上浓郁的负罪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而且布洛妮娅还在旁边看着。 想到这里，他的负罪感更浓了。 但萝莎莉娅似乎不这么想，她打了个酒嗝，冰蓝色瞳孔宛如一汪酒水凝聚的清泉，她的脸脸又凑近了一些，在赵白耳畔轻轻诉说着不成语句的文字。 “把……布洛妮娅……姐姐……还给我们。” “还给……我们。” 莉莉娅也在耳边附和，宛如新雨之后，婉转的鸟儿在应和着鸣唱。 妙不可言啊。 赵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 从她眼中，赵白读到了首肯的含义，为了让自己挣脱束缚，赵白不得不做一些不做人的行为。 “放手去做吧。” 布洛妮娅如是说道。 赵白闻言，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脖子轻轻向前伸，脸贴着柔韧的白色尾巴，触感光滑而冰凉，令人感到十分舒适，非常适合夏天的夜晚，抱在怀里安然入眠。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赵白张开嘴巴。 赵白伸出舌头。 赵白舔了上去。 reoreoreoreoreoreoreoreoreoreo…… “嘤！” 萝莎莉娅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缠绕住赵白手臂的尾巴也在一瞬间松开，赵白眼疾手快，又是一口添在莉莉娅的尾巴上， “嘤！” 柔软的身体瞬间栽倒在地，赵白赶紧起身，握住两只萝莉的尾巴。 每当她们中有任何一人想要站起身的时候，赵白就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尾巴，两道娇嫩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赵白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仿佛觉醒了某种奇妙的属性。 一抬头，布洛妮娅正冷漠地盯着他。 刚刚升起的兴奋之火，顿时如遭当头棒喝，一瞬间就被熄灭了。 当着老婆的面调戏小姨子，判几年？ 还都是未成年。 ------------------------------------- 就这样，赵白将这份令人尴尬的工作继续进行下去，整整一个上午，湖畔都响彻稚嫩的娇吟，吊带袜沾然上尘土，变得残破不堪，幼小的身躯紧绷又放松，逐渐变得无力化…… 她们的呻吟声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已经如蚊蝇般微不可察了，只有将耳朵凑上前，才有可能听到几声似有似无的声响。 “可以结束了吧？” 布洛妮娅终于看不下去了。 赵白立即扔下两条疲软无力的尾巴，抱歉似的挠了挠头，在他身边，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再次进入梦乡，萝莎莉娅还舔起了手指。 “……” 看着狼狈的景象，赵白忍不住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为什么道歉？” 布洛妮娅显然有着不同意见，淡漠地说：“考虑到她们的年龄，持续性的高强度电击可能会伤害到她们的身体，只有持续不断地刺激尾部，才可以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控制住她们，你做的很正确，没有不对的地方。” “嗯。” 一言难尽的答案。 赵白没话说，只能低头观察两只沉睡的小萝莉。 她们的力气完全耗尽，连骨髓中的最后一丝力量都被抽干，像这样晾在草坪上也不是办法，赵白思虑再三，一只手扛起一个，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全部带回了家。 扔在客房，盖好被子。 这一次，她们的身躯完全呈现出死人般的沉重，是完全脱力的征兆。 赵白帮她们盖好被子，一眼都不多看，直接走了出来。 重装小兔19C又在嗡嗡叫。 赵白没有理会它，反而心情纷乱地走进厨房，给萝莎莉娅与莉莉娅一人准备了一杯红糖水。 切碎的生姜散发出淡淡的辛辣味，整块红糖被敲碎，与热水混合在一起，赵白创造性地加入了一些口感微酸涩的青皮柠檬汁，以免口感过腻，两杯红糖水，配一粉一蓝两根吸管。 赵白心情有些杂乱。 他也不知道为啥要准备红糖水，自然而然地就做出来了，仿佛一切都发自本能。 赵白看了一眼紧闭的客房门，依旧悄无声息。 作孽啊…… 他在心中捶胸顿足。 第七十三章：恋爱使人内心柔软（4/5） 一杯红糖水，原本一点也不瑟琴的舔尾巴行为顿时充满了瑟气，赵白端着托盘，静默等候萝莎莉娅与莉莉娅醒过来，好向她们鞠躬请罪，争取宽大处理。 伏特加是赵白灌的，人是赵白扛的，连舔尾巴也是赵白一个人舔的。 所有一切，都是他。 赵白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萝莎莉娅夸张地大叫，莉莉娅静默无声地打着滚，房间内顿时鸡飞狗跳。 萝莎莉娅不解地问道：“莉莉娅，我们身上怎么黏糊糊的？” “因为我们喝酒了。” “原来酒喝多了就会流汗？我明白了，莉莉娅真聪明！那为什么我们醒在陌生人的床上？难道是偶像剧般的梦幻开局？” “唉。” “莉莉娅，你为什么要叹气啊？” “……” 听她们的对话，逻辑清晰，语言流畅，似乎已经从酒精的麻痹中清醒了过来，赵白松了一口气，赶紧推门而入，手上端着请罪的工具，红糖水。 打开门之后，他迅速退了回来。 萝莎莉娅一边雀跃地说着话，一边伸手脱下满是破洞的吊带白丝袜，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下意识看了过去，紧接着她发出一声经典的偶像式尖叫，缩进被窝里。 “啊！” 赵白老脸一红。 萝莎莉娅尖叫着，却没有等来下一个步骤，忍不住回头看向妹妹莉莉娅，后者倒是一脸问号，似乎在困惑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惊为天人的操作。 “莉莉娅，你为什么不躲啊？” “为什么要躲藏？” 莉莉娅再次回头一看，赵白老早就推门跑了出去，门也紧紧关闭着。 原来，她一直在对着空气尖叫。 她们原来的衣服都已经脏了，只能穿布洛妮娅的衣服，这三位虽然都是萝莉，但衣衫的尺寸并不一致，布洛妮娅穿着刚好的衣服，萝莎莉娅穿着就显得十分紧致。 可能和发育程度有关。 不过，德丽莎在家都穿着老人T恤，想必她们也可以，赵白找来自己的T恤衫，给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穿上，大小正好。 T恤的下摆对她们来说并不长，正好遮住屁股和大腿顶端，就像短裙一样，光滑洁白的大腿整个暴露在空气中，纤细而又如杨树般挺直，萝莎莉娅赤着脚在家行走，刚才的颓势一扫而光，兴奋地观察着。 “乖，先把红糖水喝了。” 赵白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萝莎莉娅看了赵白一眼，又看了一眼冒热气的红糖水，迟疑着不敢下口。 “里面不会有酒吧？” “你该不会又想把我们灌醉，然后抱着我们的尾巴舔个爽吧？” 莉莉娅捧着小杯子，正在一旁乖巧地啜饮着，听见这句话，漆黑的尾巴猛然竖起，目光直勾勾投来，等待一个答案。 “放心吧，这只是普通的红糖水，给你们喝酒是我的不对，我检讨。” 赵白摇了摇头：“等你们成年了，我再请你们喝真正的伏特加，纯正的酒精风味，而不是那种阴柔的鸡尾酒，但那也要等到你们成年以后，现在绝对不可以。” “我再次检讨。” “……” 这莫名其妙的关切语气，令萝莎莉娅深受感动，她不再怀疑其他，端起红糖灌了一大口，旋即大声咳嗽了起来，脸蛋这在一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为什么……有股辣味？” “加了点生姜，以及用来中和甜度的青柠檬汁，你该不会认为，我做的红糖水，仅仅就只是红糖水吧？” 赵白回答道，辣味是用来驱寒的，这两个小女孩在湖边泥地里躺了半天，身子肯定发虚，如果像莉莉娅那样小口啜饮的话，就不会察觉出丝毫辛辣味道。 可惜，萝莎莉娅只会牛嚼牡丹。 但萝莎莉娅也没有放下，而是紧皱着眉头，像喝药一样喝完整杯红糖水。 这些小孩子，总能在最细微的地方给予人淡淡的感动，就像小天使一样，令赵白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萝莎莉娅，小天使！ 当然，再感动人，也要接受审判。 萝莎莉娅与莉莉娅，坐在餐桌左右两边的拐角，布洛妮娅坐在另一端的主座上，敲着小锤子，清脆的敲击声带来浓重的庄严意味，仿佛审判官一般。 布洛妮娅停下敲击，严肃地问：“为什么，你们两姐妹会跑到这里？” “是妈妈……” “是可可利亚妈妈派你们来的？” 布洛妮娅不太相信，在潜伏任务上，即便是嚣张的杏都比她们好，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只适合冲锋陷阵。 果然，莉莉娅羞涩地羞涩地对，萝莎莉娅逐渐露出嚣张的微笑。 “妈妈听说你和别的男人谈恋爱，很受打击，我们在门口听见了，萝莎莉娅对他感到很好奇，于是拉着莉莉娅一起来了，莉莉娅本来是不想来的。” 莉莉娅一口气全交代了，萝莎莉娅诧异地回头，似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莉莉娅，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萝莎莉娅眼神惶然，正面迎上了布洛妮娅严厉的询问目光，刚才还十分嚣张的气势猛然一泄，再也坚持不住了，尾巴下竖，似乎是感觉到极致的威胁。 完蛋了。 布洛妮娅姐姐要生气了。 萝莎莉娅有些绝望，她抱住自己摇来摇去的大尾巴，眼神惶恐，她现在算是彻底害怕了，甚至有些后悔了起来。 后悔临时起意，拉着莉莉娅来到学校看姐夫究竟长什么样了。 布洛妮娅会怎么惩罚她呢？ 萝莎莉娅恐惧地想，却发现布洛妮娅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她摇了摇头，眼神从略带严肃变成略有些柔和。 “布洛妮娅，原谅你们了。” 萝莎莉娅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挖了挖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以后，她雀跃地跳了起来，尾巴轻轻抽打地板。 “耶(σ≧∀≦)σ” 萝莎莉娅像小孩子一样欢呼，莉莉娅却没有那么做，她的双直勾勾盯着赵白，除了被放过的庆幸之外，她还想知要道布洛妮娅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 恋爱使人变得内心柔软。 第七十四章：细微处的感动（5/5） 恋爱使人温柔。 这话没说错，布洛妮娅看着她俩的时候，确实比从前更加温柔一些，以前是热血的铁血的冷血的军人眼神，现在则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惜。 就像……母亲一样呢。 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的胡闹也到此为止了。 在离开之前，萝莎莉娅悄悄拉住赵白，可怜兮兮地问道： “赵白，你之前调制的饮料，有无酒精版的吗？” “莉莉娅好像有点馋了。” 赵白狐疑地看着她，莉莉娅就站在她身边，伏特加双子向来共同进退，这位不高兴的蓝毛小萝莉轻轻皱眉，开口拆台： “分明是萝莎莉娅自己馋，为什么要带上我？” “莉莉娅！” 萝莎莉娅似乎大为火光，一把扑进莉莉娅怀里，莉莉娅像是演习过很多遍一般，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扭，精准地避开萝莎莉娅那红白二色的犄角。 闪避之精准，看得赵白冷汗直流。 果然是战斗萝莉呢。 他赶紧上前拉开两位萝莉，避免了一场纷争。 “我倒是可以做无酒精的版本，把伏特加换成柠檬味雪碧就可以了，但调酒工具都在店里没有拿出来，你们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姐夫你真好。” 萝莎莉娅兴奋地说，她不记得喊过“把布洛妮娅姐姐还给我”这种话，似乎一杯饮料就把她收买了。 门轻轻关上。 萝莎莉娅笑容满面的招手。 她招摇的手臂猛然一滞，赤裸白皙的大腿上，骤然浮现出鸡皮疙瘩，一股鬼神般的气息笼罩住她，萝莎莉娅回头观察，布洛妮娅的温柔消失无踪，那个冷血的铁血的热血的布洛妮娅姐姐，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萝莎莉娅绝望了。 她看了看门口，赵白才刚刚离开不到十秒钟。 原来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啊！ ------------------------------------- 总而言之，赵白回来的时候，萝莎莉娅与莉莉娅正在顶水桶。 她们的头部构造与普通人有微妙的不同，都长着犄角，按正常人顶水桶的方式，她们绝对会把水桶顶穿，所以她们不得不将脑袋贴在一起，两个人顶一桶水。 怎么跟杂技团似的？ 赵白注意到她们在强颜欢笑。 “怎么回事？” 他抬头问布洛妮娅，后者正在用手柄打《吼姆大冒险》，这一与漫画同名的MMORPG游戏，听见问题，淡然地抬起头。 “布洛妮娅也不清楚呢。” “呃……” 表情丰富的萝莎莉娅眼角趟过泪水，身体颤抖了一下，赵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帮她们取下水桶，走进厨房，开始调制无酒精饮料。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飘进厨房。 “应该惩罚一下她们。” 布洛妮娅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她们从逆熵跑来，没有被天命的人发现，算得上是幸运的奇迹，如果不惩罚一下她们，下次再来，会遇上危险的。” 赵白摇了摇头。 “我有不同的意见，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是来观察我的，我对她们好一点，让她们能够满意，她们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赵白说话的时候，布洛妮娅始终注视着他。 布洛妮娅叹了一口气。 “布洛妮娅，拿你没有办法呢。” 语气十分冰冷，表达的含义却温暖至极，她似乎是在叹气，意义却完全不同，她看着赵白用生涩的手法调酒，三分钟后，三杯颜色不同的饮料就出炉了。 粉色，蓝色，以及淡灰色。 可食用的灰色，在自然界中极其稀少，赵白用了一些食品级的活性炭粉末，弄出宛如椰灰般的色泽，整体看上去有些偏浑浊，远没有另外两杯来的漂亮。 “还有布洛妮娅的份吗？” “为什么这么问？没有你的份才叫奇怪吧。” 赵白挠了挠头，完全不明白布洛妮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经意间给人留下感动，赵白有一手的。 布洛妮娅觉得心中暖暖的。 伏特加被雪碧替代，并不需要掩盖酒精味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赵白没有放，只加了一点柠檬汁，薄荷萃取液，以及一滴风油精。 这是赵白的秘方。 当时他在家喝雪碧，不小心滴了一滴风油精进去，当即在夏天体验到了冬日的肃杀，口腔里都泛着寒凉。 来到外面，萝莎莉娅与莉莉娅早已迫不及待了。 她们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醇厚的酒精口感被炸裂的气泡所取代，一股极致的寒意在口腔中流转，萝莎莉娅闭着眼睛，只感觉齿缝间都有香气。 “绝了。” 萝莎莉娅用匮乏的形容词赞叹。 ------------------------------------- 将潮湿的衣物洗净甩干，晾晒了一个下午，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穿上来时的短裙与黑白色吊带袜，在布洛妮娅的带领下，悄悄朝校门外潜行而去。 “再见！” “赵白，欢迎你来逆熵作客！” 萝莎莉娅激动地挥手，声音大得异常，而他们不过只是刚刚跨出校门而已。 幸好这个时候，校门口没有多少人。 无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立场不同，我估计暂时不会去逆熵做客，不过你可以再等几年，那时候我去逆熵那边串门大概就像回家一样了。” 赵白笑着摸了摸她们的头，连沉默的莉莉娅也没能幸免。 可以看得出来，萝莎莉娅的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莉莉娅的高兴是埋在心里的，虽然不太容易发现，但赵白与布洛妮娅相处旧了，很善于发掘细微处的情感。 伏特加女孩，回归！ 她们飘荡着回到孤儿院，萝莎莉娅极其兴奋，牵住莉莉娅的手，一把撞开可可利亚办公室的木门。 “可可利亚妈妈，我们考察布洛妮娅姐姐的男朋友回来了！” “嗯？” 可可利亚眉头一皱，但萝莎莉娅似乎是想要与妈妈分享喜悦，兴奋地说： “我们刚到那个……圣芙蕾雅，赵白就给我们灌了一杯酒，趁着酒劲，我们和他打了一架，萝莎莉娅和莉莉娅输了，然后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你到底在说什么？” 萝莎莉娅继续罗列赵白的优点，说道：“赵白的舌头很不错。” “嗯？” “舔得萝莎莉娅很舒服。” ----------------------- ps：此时此刻，一个娇小的白发幼女正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咬着手指，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崩坏兽基因的造物，我为什么没有变成人外娘？” ps2：五更完成，累死我了。 话说我首订已经两千二了，这样下去我均订有可能到三千，我定的是均订过一千五，每多一百均订加一更，当时天空雷电交加，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都是泪啊。 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第七十五章：上古的碎片（1/4） 舔得很舒服？ 可可利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萝莎莉娅一句话还是将她吓得不轻，她站起来仔细检查一下萝莎莉娅的身体，连带一旁沉默的莉莉娅也被检查了。 “唔……” 可可利亚，看见了残破的吊带袜。 她惊讶于女儿们白给速度之快，一口气白送了三个，难不成这是什么买一送二的亏本大甩卖活动吗？ 这个赵白的人，她见过吗？ 没有！ 但现在，可可利亚算是彻底将这个名字烙印在了脑海里，比任何资料都管用，赵白的危险等级从籍籍无名，直接跳到了与学园长德丽莎同等级的心腹大患。 心腹大患！ 那种找到机会就要置之于死地，拖出来炮决一百遍的心腹大患！ 与此同时，可可利亚对那两位科学家版没头脑和不高兴也产生了怀疑，这怀疑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们的关系一度破裂，实在没有告诉可可利亚情报的必要。 可可利亚咬牙切齿地说道：“蓝毛鸡窝头，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阿嚏。” 爱因斯坦打了个喷嚏。 听闻这微妙的动静，特斯拉投来期待的目光，她的心情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激动，满脸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特斯拉右手握拳，说道：“终于让那个母狐狸吃了一次瘪，我就不信这次她还能报复回来，我们可没有到处搜集女孤儿，让她们管自己叫妈妈的怪癖。” “现在说这个，未免也太早了。” 爱因斯坦倒是丝毫不慌，边吃巧克力边提醒道：“你造的机器人，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像孩子一样吗？” “她还能把我机器人泡走不成？” “嗯哼。” 特斯拉下意识说，很快便察觉到了爱因斯坦的真正含义，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不过她随即便想到，那封传递情报的邮件是爱因斯坦起草的，寄过去也是以爱因斯坦的名义，与她特斯拉没有任何关系。 那不就没事了吗？ 特斯拉彻底放下心来，将有可能即将到来的报复抛诸脑后。 孤儿院中。 莉莉娅和萝莎莉娅并排躺在病床上，萝莎莉娅有些不明所以，盯着亮得有些发白的灯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莉莉娅，妈妈为什么要让我们躺在病床上，我们又没生病？” “因为萝莎莉娅说了一些错误的话，所以妈妈要帮我们检查身体。” “欸？！” 萝莎莉娅夸张地喊道：“萝莎莉娅说过什么吗？萝莎莉娅为什么不知道？” “唉。” 莉莉娅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做妹妹的，却总是承担姐姐的责任，而萝莎莉娅这个姐姐，却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想胡闹就胡闹，反而像个妹妹。 毕竟是双胞胎，出生时间间隔不超过五秒。 以萝莎莉娅的性格，确实像是那种迫不及待地钻出来的婴儿。 躺在病床上，莉莉娅闭上眼睛，她们做了极为详细的检查，其中第一步就是产检，这也在莉莉娅的预料之中。 她又叹了一口气。 检查内容极其繁琐，直到晚上七点，莉莉娅即将睡觉的时刻，她们才被放出来。 “禁足，明天继续检查。” 可可利亚这样说道，没有丝毫和缓的余地。 ------------------------------------- 送走了萝莎莉娅与莉莉娅姐妹，赵白竟然觉得家里有点冷清，明明只待了一天，萝莎莉娅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赵白犹犹豫豫，想买只二哈放在家里赏玩。 理智控制住了他。 罪恶的双手伸向钱包，犹豫了好久，也没能掏出钱来。 生活还在继续。 布洛妮娅下了一盘大棋，成功将丽塔赶了出去，不过归结具体原因，还是丽塔找到德丽莎当面问清楚了，这样一来，知道赵白秘密的人又多了一个。 至于为什么，丽塔决定帮助他们保守秘密。 赵白也不知情。 他只知道，那几天德丽莎的头发特别顺滑，似乎被梳了千百遍，浑身上下也有一股玫瑰的味道，似乎被某个成熟的女人抱着舔了很多遍。 学园长，为了赵白的安危，捐躯了。 真是可歌可泣的女人。 泪目。 现在赵白一打开后厨的门，就能见到布洛妮娅的后脑勺，安全感比以前不知上升了多少。 “学园长，你怎么又来了？” 赵白正感慨着，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学园长正站在门口，与之相对应的还有一块石碑，上面是神州古文字，赵白皱着眉头仔细辨认一番，发现完全无法解析，这种文字似乎比小篆更加古老。 “布洛妮娅，来帮我翻译。” 德丽莎今天不是为争风吃醋而来，她有鲜明的研究项目，需要用到布洛妮娅和重装小兔。 重装小兔，担任保姆机器人的同时，也是一台量子计算机。 “这是前两天被海水冲上岸的文物，发现于沧海市的沙滩边，上面有非常古老的崩坏能波动，还有文字记录，你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布洛妮娅盯着古老石碑，许久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说道： “一座残破的石碑，古老的英雄失去妻子，余生枯守在岛屿上，留下破碎的只言片语。” “历史可改。” 伴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整座石碑开始嗡嗡嗡颤鸣，灰尘脱落，一道鲜红的痕迹出现在石碑之上，浓郁的崩坏能波动传来——这是一枚圣痕，脱离人体而存在，依旧鲜亮的纹路彰显着主人的强大，这是古代英雄的残留之物，是一首悸哭的哀歌。 “居然是一道圣痕？” “不是，只是曾经的印记，圣痕是遗传因子的表达，已经随着主人共同死去了，这更像是影子，死去之后的尸体或化石，至于为什么还有这么浓郁的崩坏能波动，大概是因为主人太强了。” 德丽莎解释道。 话虽如此，但根据圣痕的尸体，可以研究并复现，大大推进人工圣痕的开发流程，这也是她希望的。 有圣痕，那必然有圣痕空间。 该由谁进去呢？ 正巧这个时候，赵白推门而出，德丽莎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他身上。 第七十六章：唯一的神（2/4） “赵白！” 德丽莎大声叫喊，仿佛抓住了什么罪证。 “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 德丽莎大声说着：“每天早上起床，都有个女仆在旁边蹲着，还帮我梳头，我头发都快掉光了！那女人还把我搂在怀里，用胸挤我，给我讲睡前故事！” “太可怕了，想想都心有余悸。” 这……哪里可怕了？ 赵白思来想去，还是没品出来哪里可怕，那生活难道不是爽翻了吗？如果不是已经有布洛妮娅了，这种生活赵白能过一整年。 嗯…… 或许是在被女仆胸挤的时候，令德丽莎感到自卑了吧。 赵白奇怪地想，完全没想到德丽莎这样做，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产生负罪感，然后她才好安排赵白进入圣痕空间做工作。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大概是完全想不到德丽莎居然这么聪明吧。 关闭了餐馆，他们被拉到实验室。 半路上，德丽莎便用电话安排好了床位，圣痕空间毕竟有些危险，是精神与精神的相互连接，就算精神早已消逝，英雄的灵魂也不容小觑。 德丽莎郑重其事交代事情的时候，赵白的心思却飞出宇宙之外。 他在想自己的圣痕会是什么。 像赵白这样的人，应该能产生独立的圣痕吧？ 会是什么呢？ 赵白·美食家（上）？ 他不确定，还没等赵白想明白自己的立绘长什么样，就到达了目的地。 和平的圣芙蕾雅学园，地底却藏着与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暴力，那是总功率数兆千瓦时的崩坏能熔炉，数量繁多，足以撑着一座城邦起飞。 熔炉旁边是崩坏能实验室。 也藏在地底。 与赵白想象中人声繁杂的场景不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动化的，远超当前世界的科技水平，带头盔的座椅就在他面前，在冰冷的光中。 真是准备齐全啊。 赵白深吸一口气，没有废话，躺在座椅上。 咔擦。 德丽莎打开玻璃槽，将石碑连同圣痕放进可导电溶液中，与头盔相连。 赵白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场景变了再变。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如鹅毛般轻盈，又如泰山般沉重，轻与重的矛盾在这一刻和谐而统一，意识涌入某个轨道，过往的所有像电影一样重新放映。 这就是他讨厌意识连接的地方。 总能将人最不想提及的东西挖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提醒。 但画面闪烁，最终停留在布洛妮娅的笑颜之上，她的表情受情绪芯片管控，本不该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是赵白记忆美化的结果。 在他的心中，布洛妮娅就该这样笑。 ------------------------------------- “这就是古代的神州地区吗？” 赵白自言自语。 意识传输将他传送到了一座沙滩，海浪轻轻拍打，沙粒洁白柔软，显示出宛如现实的景象，所有一切都栩栩如生，完全不像虚构。 圣痕主人的记忆，竟如此清晰。 他的耳畔，突然传来德丽莎的声音。 “喂，这边显示你已经醒来了，而且坐在沙滩上，场景似乎是古代沧海市。” “快去找圣痕主人，平复他的怨气。” “先暂停一下。” 赵白感到了十足的茫然，问道：“学园长，你是怎么跟我建立通讯的？难道就算意识处于·圣痕空间中，你也不愿意让我清净吗？” “是布洛妮娅的量子通讯。” 二人通讯，却传来第三人的声音。 赵白语气突然缓和。 “原来是布洛妮娅做的，莫非是重装小兔19C的能力？” “没错。” “唉，你的声音大概是我在圣痕空间内部唯一的心灵安慰了。” 在外界，布洛妮娅与德丽莎共坐在实验台旁边，赵白的话经过扬声器放大，在实验室中回荡，德丽莎很是不平，布洛妮娅却沉默了。 她面无表情。 手却牢牢牵着赵白的衣角。 “不公平！” “学园长阁下，你想要怎样的公平？” 布洛妮娅提醒德丽莎，后者更加忿忿不平了，气得两手死死抓住裙角，轻轻咬住下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哼！ 石碑上的字迹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布洛妮娅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朗读着石碑上的内容，似乎是赵白干扰历史的体现。 当然，赵白没有穿越时间，只是圣痕对他的行为作出相应的改变而已。 布洛妮娅觉得有意思。 尤其是这一句： 【当篝火在海渊尽头燃起，不论多么惊艳的存在，在祂面前全部全部黯然失色，多神的时代终结，古老的神州大地，只余一位神明，唯一的神明……】 会是什么意思呢？ 篝火是什么？ 布洛妮娅盯着屏幕上赵白，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赵白什么也没做。 他按找德丽莎的指示，寻找圣痕的主人，但找了一大圈，从波浪汹涌的海滩，一直走到无人踏足的森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找来找去，他又回到了海边。 一股无名火升起。 赵白坐下来仔细思考，确认自己的武器库还在，他松了一口气，萌生了新的主意。 既然找不到别人，那就让别人主动来找他。 这就叫做逆向思维。 如何让别人主动来找他，那就要让自己变得无比显眼才行，赵白稍加思索，掏出平日里用来烤肉的武器——天火圣裁。 因为很少做BBQ，这厨具他很少拿出来。 作为灯塔，它是合格的。 将枪口朝上，小心翼翼地放置好，赵白将其设置到最大功率，退到一边，深吸一口气，确定引爆。 轰隆！ 冲天的炎柱自海滩升起。 那是降临于索多玛的天火，由于太过炽热的缘故，炎柱整体呈圣洁的雪白色，确实很有成为灯塔的潜质，只要长眼睛的人都无法忽视。 布洛妮娅长大的嘴巴。 “当篝火于海渊尽头燃起，所有的神明都黯然失色，整个神州将只剩一位神明。” 她复述那句话，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升起淡淡的自豪。 “真厉害。” ---------------- ps：天火圣裁牛逼！ 第七十七章：连山氏（3/4） 裁决的圣火，降临。 那不像是自地向天的人类武器，而更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罚，区区人类无法掌控的存在。 原本，赵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提前躲在大石头后面，捂住耳朵的同时还闭上了眼睛，但赵白仍被这股威力惊到了，炽热的风一瞬间灌满整座海滩，沙粒熔化，变成类似玻璃一样的存在。 如果有人站在这道炎柱之前…… 脆弱的肉体将在一瞬间碳化，所有的有机分子都被剥离，在一瞬间，碳元素会变成晶莹剔透的钻石，随风飘散，融入沙滩中无法寻见。 “哇偶……” 德丽莎在外面，人都看傻了。 这家伙在圣痕空间里这么胡作非为，就不怕触发什么自我保护机制吗？ 布洛妮娅！ 你也不要一脸我男人真厉害的表情好不好？！ 赵白感觉到不对劲，温度越来越高了，赶紧关闭天火圣裁，丝毫没有高手风范地爬到一边躲了起来，连接天与地的火柱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赵白刚刚趴好，人就已经来了。 那是名红发的神州男人，手提木杖，上方有麦穗形的装饰物，似乎是一名治疗师，但是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似乎有不同意见。 “连山氏？” 赵白自言自语，没想到这个刚刚出土的圣痕居然是他的。 那不是下水道圣痕吗？ 他心中这样想，但随即又意识到游戏是游戏，剧情是剧情，圣痕在游戏中的强度并不等同于它在剧情中的表现，看看就好。 总之，这位是赵白的老祖宗之一，神农氏的原身。 他有个老婆叫姬麟。 是神州历史上一等一的萝莉美女。 不过据说姬子都只能背负的轩辕剑，姬麟可以轻轻松松抱在怀里，到底是不是萝莉，赵白暂且蒙在鼓里。 “赵白，你难道认识这个人吗？” 德丽莎惊疑地问，她身为一个欧洲人，尽管一次次听说神州文化传承之古老，却没有什么共情，直到赵白似乎一眼人出圣痕的主人，才惊讶出声。 “是连山氏，神州人都认识他。” 赵白压低声音回答。 “谁？” 连山氏听见了声音，浑身肌肉隆起，挂着麦穗的木杖迅速抡圆，在他手中变成类似标枪般的存在，尖锐的响声划破长空，木杖如离弦的箭一般射来。 原来那不是牧师法杖啊？！ 赵白人傻了。 好在他眼疾手快，在危机感临身的瞬间扑到在地，木杖一连扎穿三棵大树，最终停留在第四棵树的深处，赵白举起双手向前走动，边走边投降。 “壮士，不要杀我。” …… 德丽莎与布洛妮娅并排坐，看着举手陪笑的赵白，惹不住撇了撇嘴。 “他装弱一直可以的。” “布洛妮娅认为，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化解圣痕的怨气，一味争强斗狠，很有可能招致祸患，最终无法完成原本的目标。” “在这一点上，赵白做得很好。” 德丽莎有些无奈。 她当然知道赵白做得是最优解，但布洛妮娅一有机会就夸他，整的德丽莎有些恶寒，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她喜欢上了唱反调。 画面上，连山氏并没有理会赵白的求饶，他走到第四棵大树之下，伸手抓住木杖，轻轻松松将整棵树拽得沙沙作响，最终随着一声咔嘣之声，大树被整棵拦腰折断，断裂的木头轰隆一声砸在连山身上，像皮球一样弹开，连皮肤都没有受伤。 这人的身体也太强了吧？ 看着这副场景，赵白心中忍不住吐槽。 像是那种手提法杖一敲一个小朋友的牧师，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 “你是谁？从哪里来？” 连山终于舍得问赵白问题了，赵白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是一名厨师，来海边寻找传说中的食材，为此我穿越了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 “厨师？” 连山氏眉头微皱：“这里很危险的，蚩尤就要来了，连我这样的强者都有可能战死，你一个厨师，没有被吓得逃往永远看不见海的内陆？” “逃跑，有用吗？” 赵白如实回答，只要把对方的问题加上【有用吗】再扔回去，就能形成完美的回答。 果不其然，连山氏连连点头。 “明明身为一介厨师，却身怀一颗战士的心。” “你，不差。” “应行之事，你谬赞了。” 赵白谦虚地回答，连山氏突然再次皱眉，赤裸的足重重踏在倒塌的树木上，一阵哧啦啦的异响，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木质纤维彻底崩溃。 连山氏取回了他的木杖。 “你有没有看见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 赵白摇头，回答道：“我虽然不怕死，但也比较珍惜生命，听到动静就躲起来了，什么也没有听，什么也没有看，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是问不出结果了。 连山氏身为主人，邀请赵白前往自己的城邦。 这是一种强大自信的体现，正是因为对自己实力有自信，才会邀请陌生人前往自己的氏族城邦，因为他不怕这位陌生人闹出什么幺蛾子。 穿越密集的森林，一直以来萦绕赵白心头的疑惑终于要解开了。 姬麟到底是不是巨人萝莉？ 前方，聚居点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见了。 很有文明发展初期的样子，所谓城邦，其实是由木头搭建成的聚居地，这里人的大多有着相同的姓名，以氏族的名义生存下去。 上古的时代，连接人与人的，还是这无法更改的血脉。 赵白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姬麟。 娇小的身躯，和德丽莎差不多高，玄黄色的外袍雍容而大气，她怀中抱着轩辕剑，三颗不同颜色的珠子镶嵌在护手上，只是一柄普通长剑，并不是什么门板巨剑。 果然啊…… 以后，再有人说姬麟是巨人萝莉，都该拿刀杀。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姬麟如此华贵的外袍，头上也顶着华贵的头饰珠宝，大腿上却戴着腿环，明黄色，似乎是由黄金打造而成。 赵白环顾四周，除了连山与姬麟，并没有看见其他老祖宗的身影。 连符华老祖都没有。 ------------------- ps：不瞒各位说，昨天的一万字，有四千是存稿，今天的八千则是纯手打的。 我头都要晕了，休息一下，第四更大概要等到九点半或者十点才能出来。 第七十八章：你老婆真棒（4/4） 过去的事情，赵白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是符华这时候没来，或者是连山氏的心中暂时只有自己的妻子，总而言之，除了几个面目模糊的路人之外，圣痕空间中，只有连山氏自己与姬麟的面貌最为清晰。 尤其是姬麟。 她的每一根发丝，首饰上的每一道宝石纹路，衣衫上充满贵气的玄黄色云纹……都像真物一样栩栩如生。 肯定花了很长时间去勾勒吧。 突然之间，赵白便懂得了这个男人的孤独。 妻子与蚩尤封印在海底，独留连山氏，枯守于在海边，他定然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勾勒出妻子的容貌，直到将发丝，首饰，衣衫上的纹路全部勾勒出来，在心中默默留存着吧？ 真是凄美的爱情啊。 赵白盯着姬麟，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人家的丈夫还在边上看着呢。 怎么就盯着别人的老婆失神了？ 太丢人了。 他猛然低头，却发现姬麟也盯着自己，她的眼神宛如楚楚可怜的小鹿，却透着坚毅，头冠给她平添了几分身高，很有几分学园长与犹大的味道。 “你是一位庖厨？” 空谷回响，静若幽兰。 她的声音宛如一汪清泉，回荡在赵白耳畔，赵白忍不住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厨师这件事。 德丽莎在外面猛拍桌。 “我就说吧，他只要是个萝莉都可以，布洛妮娅你上当了！” “学园长你又在乱说话。” 布洛妮娅也盯着屏幕上的姬麟，透过屏幕，姬麟的魅力被消减不少，声音也不像直接听到那样清脆了，但还是令布洛妮娅本能的有些紧张。 “赵白他，不是这样的人，布洛妮娅相信他。” “……” 学园长又失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屏幕，眼睛直勾勾盯着姬麟，才一小会儿，她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看着姬麟，怔怔出神。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 德丽莎也馋了。 布洛妮娅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学园长也变成这样，似乎只有她没有受到影响，大概是因为布洛妮娅的幸福比较卑微，心中的重要之人，已经满到塞不下了吧。 “咳咳！” 赵白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姬麟，他大概搞清楚姬麟魅力这么大的原因了。 这个姬麟是幻境之物，浓缩了连山氏最美好的妄想而成的幻梦，也就是传说中的完美女人。 所以，连山氏也是个萝莉控吗？ 为什么他要说也？ 赵白感觉非常奇怪，回头看了一眼连山氏，这名红发的男人正在憨笑，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悲惨未来，这对赵白来说是已经发生的历史，但对连山来说却是还没确定的未来。 他突然凭空升起一股豪气。 赵白抓起连山氏的手，重重摇了几下。 “你有一个非常棒的老婆。” “……嗯，谢谢夸奖。” 连山氏沉默了一会儿，下意识道谢，事后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突如其来的谢意，实在是非常奇怪。 ------------------------------------- 寒暄一阵，连山氏和姬麟当着赵白的面吵了起来。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并不只有拿着轩辕剑将蚩尤封印这一条路，没必要搭上你的性命。” “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我，能够早点学会怎么使用轩辕剑的话……” 姬麟秀气的眉毛逐渐皱起，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中必须有一个人要迎接死亡，难道我的痛苦与悲伤，会在你之下吗？” “我死了，就不用看你悲伤难过的脸了，挺好的。” “……” 赵白摇了摇头，这对话有些肉麻，搞不清楚是在吵架还是在秀，他也并没有觉得肉麻，只是有些惶恐，如果某一天他和布洛妮娅也落入了这般田地，究竟应该让谁难过。 他有些不安。 现在的赵白已经不是FFF团员了，看到情侣的第一反应不是烧，而是保护。 正当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整个海滨，突然地动山摇了起来。 蚩尤来了。 只有这只海岛般大小的崩坏兽，才会在前进的时候造成这种如同地震般的动静，姬麟婉而一笑，优雅地起身，拥抱了一下自己的老公，纤薄的唇吻在连山氏脸上，大胆而热烈。 她抱着剑，慷慨赴死。 但那决然的背影，姬麟衣带飘摇，容装秀丽，仿佛要去出席什么盛大的仪式。 记忆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霎时间，赵白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彻底凝固，他刚想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意识飘零。 下一刻，赵白发现自己躺在牙医椅上，头盯戴着头盔。 “圣痕空间的演化，就停留在这一刻了。” 德丽莎说：“这枚圣痕的主人，是上古神农时期就享有盛名的强者，连山氏，他的妻子姬麟，是神器·轩辕剑的适格者，当蚩尤来临的时候，姬麟抱剑赴死，连山氏的记忆也就停留在这一刻了。” “好可怜。” 布洛妮娅这样说，赵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任何一个人，见到凄婉的情侣都会叹息，这是应有的尊重，每个人对生离死别所怀有的感情都是趋同的。 “我想给他们救赎。” 赵白满脸坚毅，脱下头盔坐起身，盯着操控仪器的学园长。 “让我再试一次吧。” 他的提议得到德丽莎的首肯，再一次戴上头盔，赵白又感觉到意识在风中飘零，身体又出现在那片雪白无垠的沙滩之上，四面八方都没有脚印。 布洛妮娅正盯着屏幕上的赵白，一脸出神的模样。 连德丽莎都觉得，这个样子的赵白给人一种特别帅气的感觉，难怪布洛妮娅一下子就沦陷了。 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为了这世上的一切美好。 赵白甘愿战斗。 当他再一次站在沙滩上之时，没有寻找连山氏，也没有去那座木墙构成的围城，而是站在海边，眼神平静地向东边望去，思考等会儿该用什么种类的刀。 蚩尤是吧？ 赵白不擅长解决问题，倒是很擅长解决造成问题的人呢。 ps：为了世界上的一切美好！ 多问一句，我这断章断的有没有水平啊？ 不说了，头有点晕，今天先睡觉了。 话说我写完这章之后打开明日方舟和崩三，上次签到日期都是3月25日，这几天忙得有点昏头了，白白浪费了两天月卡，好气啊。 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关于均订欠章节的事，最近上架章节比较少，每更一章，均订的波动都非常大，所以等下周末均订稳下来了再开始计算。 第七十九章：斩杀蚩尤 赵白盯着前方喃喃自语：“上次的震动与叫声，似乎是从这个方向来的。” 海浪拍打，是难以形容的宽广与博大，入眼是一片苍茫的水，耳畔也全是海浪之声，没由来平添了几分烦躁，赵白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认定的方向，抽出太刀。 锵！ 刀光挥洒。 波澜的海面在刹那间尽数冻结，浪花还保持着动态的形状，却永恒地停留于此刻。连细小的气泡也保留在其中。 整片大海，变成冰蓝色。 赵白朝海天相接的方向行走，步伐从容不迫。 每一步，都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行走到冰面尽头，他便再次挥刀，将跃动的海水变成凝固的冰桥，踏足而行。 如此往复。 终于，在飘渺的海雾之中，赵白见到了那磅礴的身躯，和他想象的一样巍峨雄壮，宛如一座横亘在海上的山岳，它是蓬莱，是方丈，是瀛洲，是神州传说中流离的的仙国，却带不来任何美好。 它带来的只有死亡。 庞大的身躯上堆积浮土，宛如一座行走的大陆。 赵白深吸一口气，横刀而立。 “就是你害的别人情侣生离死别，还要祸害神州大陆的黎民苍生？” “你以为我会置之不理吗？” 蚩尤只是吼叫，庞大的身躯颤动，感应到了威胁，它就像是前进中的坦克，前方是雷区，本能地想要绕道而行。 赵白将冰昙天按在水中，以刀尖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海洋瞬间凝固。 一块直径四十里，深六十米的浮冰。 蚩尤庞大的身躯，被更加广阔的深蓝色坚冰包裹其中，这里明明是蚩尤的主场，却被赵白轻松扭转了过来。 他记得，蚩尤有三颗心脏。 只有将三颗心脏都完全摧毁，才能完全杀死蚩尤。 在外面的真实世界，姬麟的轩辕剑戳掉一颗，休伯利安的主炮轰掉一颗，主角团处理掉一颗。 但在虚幻的世界，只有赵白一个人。 他一点也不慌。 在坚硬的蓝色冰面之上，蚩尤缓缓挣扎，赵白却从容不迫地向外掏武器。 百般武艺，此乃厨艺。 只要是图鉴中的武器，赵白都有。 图鉴中没有，只在剧情中出现过的武器，赵白也有。 燃尽一切的天火大剑、冻结万物的寒狱冰天、赋予生命【死亡】概念的黑渊白花，乃至于削弱与禁锢的神器，犹大的誓约，都在赵白手中焕发出光彩。 黑红色锁链，呼啸着飞出，将庞大如山岳的身躯紧紧缠绕，微弱的挣扎顿时停止。 犹大的誓约，它所形成的锁链只有手臂粗细，对蚩尤那庞大如山的身躯来说，实在非常微小，但真正限制它行动的并不是锁链，而是其削弱的特性。 赵白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上蚩尤那庞大的身躯。 脚下传来山石般的触感，赵白向前行走，寻找隐藏在庞大身躯中的蓬勃心跳，这个圣痕空间中的幻想蚩尤，保持着最鲜活的姿态，心脏跳动也最活跃，他在山涧中行走，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第一颗心脏的位置。 他缓缓抽出天火大剑。 土层比赵白想象中要柔软，毫无阻碍地插入半截，赵白刚感觉到一丝疑惑，便感觉到大剑接触到了一层坚硬的宛如龟壳一样的结构，澎湃而缓慢的振动，顺着固体材质传到，赵白通过手掌感应到了。 就是这里了。 他双手紧握大剑，重重一压。 与刚才相同的炎柱瞬间穿透甲壳，圣洁的白色，沿途的一切都被摧毁，重要器官在高温中彻底焚烧殆尽。 一颗心脏，攻破。 赵白感觉到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岛屿的前方，岩石状的头颅伸出，巨大的颌部张开，吐出汹涌的白气，蚩尤向着天空发出无声的咆哮。 赵白站稳身形，在蚩尤庞大的身躯上行走，继续寻找下一颗心脏。 第二颗。 波动比上一颗小一些，但仍被他敏锐地感觉到了。 赵白抽出第二把刀，一股极致的寒气贯穿蚩尤坚硬的甲壳，沿途一切都在冰结中停止运作，心脏完全停跳。 又是一阵剧烈得多的震动。 蚩尤伸出了脖子，岩石构成，修长纤细，就像乌龟的长颈。 它痛苦地扭动身躯，却被犹大的锁链紧紧缠绕，大嘴一百六十度开合，试图啃咬背上的小虫，却始终无法得逞。 蚩尤的生命，还剩三分之一。 赵白继续攀爬，一丝不苟地寻找最后一颗心脏的位置，他肩上扛着黑渊白花中的【黑渊】，能赋予活着的生物一次死亡的概念，用来处理最后一颗心脏正合适。 骑士枪很大。 不适合用来做菜。 而且赵白斩杀牲畜时，都是要开脖放血的，黑渊白花赋予生物以死亡的概念，没有伤口，多余的血液全部堆积在肉里，不论做什么菜，风味都会大大减少。 但用在这里，似乎正合适。 赵白没有将骑士长枪的尖端插进肉里，只是轻轻一挥。 若有似无的波动被赵白挥洒向前，沿途花草枯萎，连土壤都透着死寂，为前方的一切都赋予死亡的概念。 蚩尤死了。 三颗心脏都被停止跳动，只有头颅还在舞动，仿佛是回光返照，它在这一刻挣脱犹大的束缚，在冰面上缓缓爬行了起来，脖子甩动，一股接着一股白气从颚部喷出，似乎是在嚎叫。 可惜，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它死亡的事实了。 赵白心有所感，掏出武器库中吃灰的轩辕剑，缓缓向蚩尤的头部爬行而去。 这是一场赛跑。 他可不想让狂乱的猛兽打扰到岸上的情侣，但蚩尤显然不愿满足赵白的小小愿望，拖着已死的身躯，不管不顾地向前奔逃，赵白举着轩辕剑，狠狠刺下。 硕大的头颅被死死钉在冰面上。 身躯借助惯性向前移动，脖子被撕扯，猛然绷直，砰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终于结束了。 做完这一切，赵白感觉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道玄黄色的娇小身影，姬麟终究还是察觉到了，赵白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一只脱缰的猛兽。 “你是……谁？” 姬麟有些惊疑不定，那磅礴如山的身躯，确实是蚩尤没错。 她抱着赴死的决心前来，却见到这样的景象。 “只是个出门取食材的厨师罢了。” 赵白打了个哈欠，身体倚靠着蚩尤巨大的头颅：“你看，我这个食材取得成不成功？” ------------------ ps：”只是个路过的厨师罢了，给我记好了！“ 第八十章：害怕离别 “厨……师……？” 姬麟心中充满了难以言明的疑惑。 她在聚居地听见远处的海洋传来兽吼，心中顿时充满沉重的大义，与丈夫诀别，姬麟抱着轩辕剑来到海边，却发现海面上有一条寒冰构成的道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她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蚩尤已死。 而杀死它的人，正好端端站在她面前，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插在蚩尤头上的，是轩辕剑？ 赵白知道了她的疑惑，笑了笑，感觉到力气终于恢复，这才缓缓起身，去收集自己散落的厨具。 他抽出轩辕剑。 “没想到吧，你有的东西我也有，不仅有，还比你大。” “嗯？” 姬麟感觉这个男人很不靠谱，明明是严肃的战场，他却毫无顾忌地开黄腔，即便面对的是姬麟这个有夫之妇，实在是有些令人喜欢不起来。 他收回武器。 在姬麟的眼中，赵白捡起萦绕着黑光的暗色骑士长枪，再捡起寒光闪烁的冰蓝色透明太刀，又捡起一把火焰构成的大剑，最后还有在海边展开的金色十字架。 最后的最后，他才走回来，将巨大的轩辕剑收入囊中。 姬麟感觉似乎每一把武器都比轩辕剑更强，但就算是那把轩辕剑，玄黄色的厚重光芒萦绕，三颗宝珠依次镶嵌其上，散发出的剧烈的波动，似乎也远比她怀里抱着的这把强。 太过分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强大的武器，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啊？ 姬麟内心浮现淡淡的嫉妒。 收集完全部的武器，赵白冲姬麟招了招手，出于男女之别的考量，赵白原本是想给她一个厚重的拥抱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和姬麟握了握手。 赵白微笑着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你的老公很爱你的。” “唔……” 外人提及这件事，姬麟似乎有些淡淡的羞怯，没有应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 赵白如是说，他盯着姬麟折返的背影，只要连山氏看见妻子折返而归，他的怨气自然而然也就消散了，这片圣痕空间也就会自然而然地瓦解。 他静默地等待着。 海浪击打着厚重的冰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某一个时刻，时间随着海浪一同凝固了。 他的思维也跟着停止。 瞬间之后，赵白发现自己醒在一张床上，脑袋上带着头盔。 在他的身旁，布洛妮娅和德丽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画面停留在连山氏极致诧异的表情之上，那么雄壮的一个男人，眼角却泛着淡淡泪光，向前伸开双臂，准备拥抱自己回归的妻子。 时间定格于此。 连山氏的怨气烟消云散，圣痕空间也紧跟着消失。 丈夫永远停留在妻子回归的一瞬间，对他来说，未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所有苦痛，所有悲伤全部烟消云散，这最幸福的短暂刹那，却在此刻成为永恒。 这样就挺好。 虽然不是真实的历史，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白伸了个懒腰，浑身肌肉酸痛，感觉像是做了个漫长又劳累的噩梦。 “对了学园长。” 赵白没有忘记提醒她，开口说道：“如果没有我的介入，那真实的历史将会发生，也就是姬麟怀抱轩辕剑慷慨赴死的未来，她的能力不足以消灭那只巨兽，蚩尤说不定还活在世上。” “不会吧？” 德丽莎惊疑不定地说。 “那么大的怪兽，放在奥特曼剧组里也是大结局boss的存在，它现在还可能活着？” 赵白点头。 德丽莎说的对，但这个比喻有点太清奇了，蚩尤放奥特曼剧组大概能当个两集怪，想当大boss，只有像贝贝龙那样，拥有珍贵的人外娘形态再说。 太丧心病狂了。 赵白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将已经被消除怨气的圣痕从玻璃舱中取出，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工序，这枚圣痕会被从石头上剥离出来，送进实验室，在研究员手中焕发光彩。 这就不关赵白的事了。 折腾了半天，时间也仅仅只过去不到三小时，餐馆的店门还开着，赵白决定先回去上班。 自然而然地，他牵起布洛妮娅的手。 今天看见了这对悲惨的情侣，赵白心中不免有些感同身受，对失去有种近乎本能的惶恐，乐观如他，居然也开始担忧起离别了。 布洛妮娅察觉到了这股不安。 但笨拙的她，不会信誓旦旦地保证些什么，也羞于给赵白一个鼓励的拥抱。 布洛妮娅只是攥紧了手。 五指交叉，手掌心与手掌心相对。 德丽莎没有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逐渐远去的人影，口中念念有词。 “这两个人，也太烦了吧？” “唉。” 德丽莎摇了摇头，将奇怪的想法尽数驱散出去。 这一对明明是由她撮合而成，怎么德丽莎自己反倒抱怨了起来呢？ 再说，她也找到下家了。 德丽莎经过几天的筹备与谋划，终于如愿以偿住进了自家侄女的宿舍，吃饭洗衣服都有芽衣照顾。 只是…… 在侄女面前，一直维持着大姨妈的威严，还是没有以前那么爽。 以前的日子啊…… 她爱吃喝的苦瓜汁，有人给她买；她想玩的毁灭战士，有人陪她玩。 躺在沙发上，除了老头T恤，什么都不穿。 肚子痒了随手挠挠。 那种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德丽莎摇了摇头。 赵白说，那只存在于圣痕空间中的怪兽，在现实中也有可能还存活着，她有点不太相信。 那毕竟是古代啊。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德丽莎也觉得防备总要比不防好，应该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沧海市的海岸线上探查一下，搜寻巨兽的踪迹。 派谁去呢？ 德丽莎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影。 让赵白去？ 这有点太周扒皮了吧？ 似乎只有自己，背负犹大誓约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就由自己去吧。 德丽莎也不是娇贵的人，身为天命硕果仅存的S级女武神之一，她的侦察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ps：我发现了，均订＝总订阅数/总vip章节数，只要我更得够快够多，均订就追不上我。 第八十一章：德丽莎的翻车之旅 侦察能力数一数二，指的是在S级女武神中数一数二。 就算不是不数一数二，起码也排第三。 当然，天命组织内，明面上似乎也只有三个S级女武神的样子，德丽莎暂时列入其中，如果侦察能力排名第三，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毕竟，倒数第一是没有下限的。 德丽莎将圣痕剥离下来，让那些原先被支走的研究学者进来开始研究，顺手将圣痕空间的影像记录完全删除，这才放心地搓了搓手，去自己家里取来犹大。 顺便，给芽衣发了一条消息。 告诉她，自己今天不会回来吃晚饭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芽衣确实很有监护人的感觉，也有种微妙的人妻感，总是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成为很多人的母亲。 德丽莎反正将芽衣当成喂食人了。 她乘着湾流客机起飞，躺在两人宽的大沙发上，带着淡粉色眼罩，客机的翅翼碾压云层，向沧海市行驶而去。 德丽莎在看地图。 沧海市周边有很多沙礁岛屿，这次的任务不会踏足本土，只是沿着海岸线到处侦察。 在遥远的古神州，沧海之东的海洋，被称为九幽。 如果较真的话，德丽莎本人就是从比九幽更东边的极东之地来的。 飞机即将驶过目的地。 德丽莎放下漫画，十分熟练地打开舱门，在四溢的气流中捂住裙摆，没有带上降落伞，而是背着半吨重的犹大，直接从高空一跃而下。 轰隆！ 这是犹大砸中地面的声音。 德丽莎有着崩坏兽级别的身体素质，区区高空坠落，不过只是让她脚麻了而已。 揉了揉脚踝，她站了起来。 侦察开始。 审判的十字架展开，金色锁链将德丽莎紧紧缠绕，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犹大留在岸上，德丽莎自己则下海干活，犹大像是航船时抛下的锚点，在危险的时刻，会将她拖拽上岸。 嗯，这样做，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德丽莎深吸一口气，差不多能够潜水半小时。 九幽，那自然黑暗深邃的海底。 德丽莎猛吸气，胸脯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弧度，纵身跳入暗流涌动的大海之中。 有阳光透过水的折射，海水是淡蓝色的。随着德丽莎下潜得越来越深，光芒逐渐消失了，只剩一片幽静深邃的海水，入眼一片令人窒息的深蓝，安静得可怕。 德丽莎一点也不害怕。 只是随着水压逐渐增大，她的心脏为了泵出血液，变得越跳越快了而已。 绝不是在害怕！ 德丽莎感觉到后背传来淡淡的温暖，在严严实实的修女服之下，深红色的三勾玉图腾缓缓浮现，正一下一下地放着红光，仿佛母亲在安抚受惊的小孩。 这是德丽莎的圣痕。 琪亚娜刚刚从长空市逃离出来的时候，她身为学园长，亲自去往长空市探查了一番 突然的昏迷之后，她获得了这枚圣痕。 连德丽莎本人都快忘了。 这安抚似乎来自极其亲密的人，颇有成效，德丽莎躁动的心情立即开始逐渐平复下来。 她看见了一道裂缝。 足足有六车道那么宽，德丽莎毫不费力便穿了过去。 里面似乎别有洞天。 德丽莎感觉浑身一轻，瞬息之间，一直包裹住她身躯的海水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里是一个山洞。 入眼所见，全是岩石，德丽莎沉思一番，吸了口洞中陈腐的空气，疑惑自己是不是又找错地方了？她摇了摇头，将这可笑的想法抛诸脑后，以德丽莎的侦察能力，这是不可能的事。 况且，她确实嗅到了崩坏能波动。 如此古老，如此微弱。 德丽莎甩了甩湿漉漉的修女服，将银色长发拧了拧，开始顺着甬道，边走边侦察。 越向前走，那股崩坏能波动就越浓郁。 蚩尤就像一座浮空的战舰，整个躯体和一座岛屿差不多大，它的心脏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种心脏，更类似大功率的崩坏能熔炉，烧的也都是崩坏能结晶。 德丽莎感到后背有些发热。 她没有多想，继续前进。 ------------------------------------- 德丽莎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四面八方都没有前进的道路，她的选择似乎只剩后退，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眼看调查陷入僵局，她开始细心观察这块巨大的岩石，研究之下，还真让德丽莎看出了不少东西。 首先，这块石头很大。 德丽莎抬起头，脖子都快要扭断了，还是无法看见这块石头的边沿。 其次，这块石头很圆。 和丽塔一样，圆得让人心生厌烦。 最后，这块石头上布满了均匀分布的裂缝贯通八方，宛如干枯的河流，向人们诉说着它的雄伟博大。 很大，很圆，布满裂纹。 没有然后了。 真不愧是德丽莎，轻易就察觉到了别人侦察不到的东西。 她还在瞪大眼睛观察，海水在柔软的额发之间汇聚，顺着娇柔的脸庞缓缓流淌而下。 空气凝固了。 德丽莎陡然听见来自太古的呼唤，如此深远，如此博大，仿佛一股从天而降的巨大洪流。 浓郁的紫色光芒，在巨大球体的裂缝中肆意流淌。 宛如紫色的太阳。 没有任何人能正面承受这样的波动，德丽莎也不例外，她甚至感觉到来自血脉深处的战栗感，那无时不刻不在帮助她的崩坏兽基因，在这一刻却成为了累赘。 德丽莎感觉到了害怕。 她站定不动，纤细的双腿微微颤抖，突然感觉后背传来滚烫的触感。 “啊！” 德丽莎惨叫一声，终于回过神来，那浓郁的紫色已经平息，石头又恢复刚才的寂静模样。 很奇怪。 当德丽莎抚摸后背的时候，那滚烫的感觉却突然消失无踪了，宛如一场幻梦。 可她刚才分明嗅到了樱花的芳香。 怎么回事？ 德丽莎本能地挠头，却在脑袋上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触感，毛茸茸的，狭长而又柔软，似乎是兔子的耳朵。 正好地上有一个水坑。 她走上前，低头看向水坑之中，借助镜面的反射，德丽莎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样貌。 那是一只……粉毛兔子？ 德丽莎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有些寒冷。 一阵天旋地转，她彻底晕了过去。 ps：猜猜这个圣痕是谁的？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ps2：等会儿还有一更。 第八十二章：兽耳巫女（4/4） 德丽莎一晕过去，缠绕在她腰肢上的锁链顿时有了反应，犹大的誓约立即开始回收工作，昏迷的不醒的躯体被拖拽着前进，穿越深沉的海水，德丽莎闭着眼睛，不小心又喝了几口混着泥土的海水。 犹大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将昏迷的德丽莎拖回到岸边，没有丝毫的怨言。 但它似乎又有些疑惑。 自己决意侍奉终生的主人，似乎和下水之前有了些许区别，从一米四的矮个子，一下子窜生到一米七左右。 德丽莎身高一米七四（含耳朵） 她原本银白的头发也带上了一丝绯樱的色泽，微末的发梢更是如同火烧，显现出鲜艳的红色，就像盛放的樱花，德丽莎从一个北欧小萝莉，变成了和风小巫女。 但她依旧是犹大的主人。 庄严的十字架发出微微颤鸣，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是它的主人，这一点永不更改。 它静默地等候主人醒来。 这一等，便又不知道过了长时间。 德丽莎咳嗽着醒来，吐出海水，她迷惑地站起身，纤细的小腿微微颤抖，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她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某种兔耳人外娘。 原来是梦啊。 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失声笑了起来，就像一个傻孩子。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 德丽莎轻松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淤泥与碎石，缓步走到海边，打算借助水的镜面反光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啊！” 又是一声娇柔的惨叫，中气十足。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一连三个【完蛋了】，却不足以缓解德丽莎的焦虑之情，万一被其他人看见这样的学园长，德丽莎就会威严扫地，到时候，就没人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了！ 这可怎么办啊？ 德丽莎看到了腰上缠绕的锁链，本能地想将其解下来，伴随锁链一层层脱落，一股绯樱的印记浮现在德丽莎脸上，她的兽化突然严重，甚至长出了犬齿。 “嘤！” 失去锁链的束缚，意味着失去犹大的压制，绯樱的圣痕立即大爆发，德丽莎眼神溃散地冲出，又被犹大拉了回来。 这个主人，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如果犹大会说话，当它挥舞着锁链将失控的德丽莎控制住的时候，它一定会用这样自嘲的语气自言自语。 德丽莎神智恢复，哇哇大哭起来。 她很无助。 无助的时候，就越容易想到那个可以依靠的人，除了自己的爷爷，另一个男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德丽莎的脑海中。 爷爷虽然是爷爷。 但德丽莎已经长大了，不想再找他。 在德丽莎双眼之中，以往清亮的蓝色不复存在，只有绯樱般的赤红色，配合狭长的狐狸耳朵，确实很像兔子。 学园长非常无助。 无助的学园长，拨通了赵白的电话。 ----------------------------------------------- “哈欠。” 赵白打了个哈欠，德丽莎经历巨大波动的时候，他正在陪布洛妮娅打电动。 不是毁灭战士，也不是生化危机。 而是正常的mmorpg游戏，角色扮演，练级练技能，下副本刷boss，非常的平静温和，不像德丽莎那样暴虐。 所有的家务都由重装小兔来做，它的内部居然集成了电熨斗功能，折出来的衣服平整得就像新买的一样，再也不用赵白再用劫灭大剑，小心翼翼地烘干了。 赵白也享受了一把科技的便利。 叮铃铃～ 正当赵白用新创建的角色杀一级野怪时，他的电话响了。 因为可能有业务上的往来，赵白的电话从来不静音，此时暂停游戏，疑惑地拿过电话，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赵白感觉更加奇怪了。 怎么是德丽莎学园长？ 他不太明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瞳孔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赵白接了电话。 一阵娇柔的哭腔传来，赵白特地开了免提，如此一来，仿佛他在看上面不可描述的小电影一般。 “赵白！” “你能帮帮我吗？” 赵白非常疑惑，与布洛妮娅再次对视了一眼，如此急迫的语气，确实像学园长遇到困难的样子，他都能脑补到手足无措的表情，之所以找他，赵白也大概知道原因。 因为赵白对她，早就知根知底了。 德丽莎压根不怕丢人。 “你先说说，你现在在哪儿，我应该到哪儿去找你，这样才能帮助到你啊。” 此事绝对非同小可。 但她在电话里含糊其辞，只让赵白带一块能包住整个人的布，顺便告知了位置，至于其他事情，完全就是含糊其辞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赵白心思比较活泛。 心说她不会是上厕所忘记带卫生纸了吧？ 同居这两年，他给德丽莎递过换洗内衣，递过卫生纸，帮她拿够不到的东西。 早就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这个语气不像以往遇见的那些情况，倒有些像从未见过的突发情况，赵白不敢怠慢，得到布洛妮娅的同一之后，他就骑着飞天摩托车，朝向目标地点飞速行驶而去。 二十分钟后。 他来到约定的岛屿，实在是很小，要不是有详细的经纬度坐标，赵白绝对会直接略过这里。 “学园长！” 赵白向下方喊话，得到一声微弱的回应。 他急忙向下方飞掠而去。 待停稳之后，赵白顺着地上的痕迹，找到了躲在岩石后方的德丽莎，一见到她的外形，赵白整个人都傻了。 红发的兔耳娘，身上缠绕着锁链。 萝莉，兽耳，拘禁。 除了缺少了他最爱的三无少女属性，这一切都太戳他的xp了。 仿佛一道直击灵魂的闪电。 德丽莎喊他出来，装扮成这副样子，难道是做好了出卖色相的准备吗？ 但这不正常啊！ 赵白陷入灵魂的风暴，表面上则陷入呆滞之中，德丽莎急得直哭，连是赵白都这个反应，更别提她手下的那些学生们了。 “让我看看你的背。” 赵白清醒过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德丽莎脱衣服。 ps：今天早上的我：林登万啊林登万，上架三天，十三章都在写萝莉，你可万万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啊！ 晚上的我：兽耳萝莉太萌了，我TM写爆！ 第八十三章：学园长的无助（1/4） “干……干什么啊？” 德丽莎突然展现出难以言明的娇羞，双手抱头，狭长的耳朵低垂，娇小的面庞微微发红，她眨巴着眼睛，与湛蓝的纯净瞳孔不同，樱巫女的瞳色是粉红的，身躯娇小，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感，平添了几分诱惑的感觉。 为何突然有种德丽莎长大了的错觉？ 赵白非常奇怪，伸手将德丽莎转了个圈，让她背对着自己，那股似有似无的欲望感顿时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再次变成了一位行得正坐得端的谦谦君子。 赵白低头沉思道：“果然是瞳色的原因吗？由于绯樱色的瞳孔与那个地方的颜色相似，所以极其容易引发人不自觉的联想，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中了你的魅惑术。” “真不愧是狐狸啊。” “你在说什么，这明明是兔子耳朵。” 德丽莎疑惑地问，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却被赵白强行扭过头去，他似乎不想看见德丽莎的眼睛，这令德丽莎感到非常奇怪。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帮帮我啊！” 说帮就帮。 具体情况赵白已经知晓，犹大的锁链压制住暴走的崩坏能，才让德丽莎保持清醒，如果卸掉锁链，德丽莎就会神志不清，嘤嘤叫着冲向赵白，还没造成任何伤害，就被犹大拖了回去。 真是尽职尽责的兵器啊。 赵白感慨道，随即感觉到不对劲，这哪里是一件兵器，分明是保姆+奶妈+监护人+代行者，赵白曾听说过学园长不想工作时会让犹大顶包，以前他不信，现在他有点怀疑了。 卸下锁链便会精神暴走，势必无法用普通的方法查看后背的圣痕了，但好在赵白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示意德丽莎不要回头，他伸出两只手放在德丽莎脊背两侧，刺啦一声，黑白二色的修女服破碎，露出少女光滑白皙的脊背。 赤红色的圣痕正放着光芒。 非常炽热。 圣痕周围的皮肤都被烫得发红，赵白轻轻抚摸，德丽莎顿时一个激灵，差点当场爬走，端起犹大将赵白揍一顿。 但她忍住了，毕竟有求于人。 三勾玉的外观，很有日式巫女的感觉，再加上那形似兔耳的狐狸耳朵，赵白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谁在暗中使坏了。 也不能说是使坏…… 赵白相信，这一定是巫女留下的保护印记，只有在德丽莎遇险时才会发挥作用。 “学园长，你的圣痕暴走了，大概遇上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极致的恐惧触发极致的反弹，所以你才长出了狐狸耳朵。” “这外形明明是兔耳朵，你为什么老说它是狐狸耳朵？” “学园长，如果你坚持这个说法，那个赋予你圣痕的女人会哭的哦。” 赵白似乎知道些什么，德丽莎也不吭声了，就像所有等待医生下诊断书的小朋友那样，德丽莎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但出于学园长的光荣与使命感，她没有退路，只能任凭赵白抚摸自己的脊背，帮她检查身体。 “有点麻烦。” 赵白轻轻点着圣痕，暴走没有丝毫平息的痕迹。 他困惑地看了一眼犹大。 按常理来说，它此刻应当化身为绯樱的誓约，由满载着魂钢长矛的欧洲基督教十字架变为极东气息浓厚的绯樱色刀架，长矛也应当变为两米长的野太刀，但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光芒依旧是圣洁的金色，长矛也还是长矛，甚至连锁链都没有丝毫变化。 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犹大发出轻微的颤鸣，十字架微微摇晃，仿佛在原谅赵白的无知。 【你比犹大还懂犹大？】 似乎是这个意思。 但这一切都是赵白脑补出来的，犹大是始终坚毅且温和的兵器，断然不可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啊？” 德丽莎刚有些扬起的长耳朵再次垂了下去，人外娘就这点比较好，可以通过多余器官的的变化轻易判断出心情的变化，动之以情，便可以轻易攻略她。 “我刚才说过，圣痕暴走了，具体原因比较复杂，但待在小岛上绝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赵白伸手点按在摩托车控制台上，车斗弹出，德丽莎不想被看见，这一点他充分考虑到了，提前做好了准备，德丽莎就像一个潜入的刺客，躲在深灰色布匹之下，整个人蜷缩在车斗中，不露丝毫痕迹。 顺带一提，这块布是赵白家的窗帘。 ------------------------------------- 一切都非常顺利，赵白驾驶着摩托车，一路飞回圣芙蕾雅，小心翼翼地绕开所有人，德丽莎藏在车斗中，亚麻色窗帘庇护着她，至于赵白一手开车，一手扶住犹大的奇怪景象，也没有被人看见，这一切都非常顺利，直到将车停在自家楼下，赵白终于碰上了历史性难题。 “学园长，已经到了。” 考虑到德丽莎脆弱的心灵，赵白特地压低嗓门说话，仿佛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可学园长似乎不乐意从摩托里走下来。 她没有任何回应。 赵白看向周围，比他想象的更加静谧，连来往的行人都没有，戳了戳窗帘之下的德丽莎，仍旧没有丝毫回应。 学园长，你在干什么啊学园长？！ 德丽莎细若蚊蝇的声音在窗帘中响起：“不要让我被任何人看见。” 不被任何人看见，总不能晾在这儿吧？ 赵白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倒是有一个办法，但德丽莎会不会答应就不知道了，既然她如此恳求，似乎也顾不上面子。 赵白深吸一口气。 伸开双手，将窗帘连同整个德丽莎抬起来，扛到肩上，锁链带来坚硬的触感，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柔软的，赵白朝巨大的十字架看了看，礼貌地问道：“你能变得轻一些吗？” 这个人？！ 犹大发出阵阵颤鸣，似乎有些激动。 虽然他绝对没有犹大懂犹大，但肯定比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更懂犹大。 左手提着轻量化犹大，右肩扛着德丽莎。 赵白只能用脚敲门。 ps：当我将每天的昨日新增订阅晒出来的时候，群里大佬说我昨天赚四百块。 我当时就惊喽。 一天四更，四百块。我一个月每天四更，那岂不是一万二？ 当然，扣掉苛税就只有八千了。 虽然从早上九点码到晚上九点，一周七天，累成傻狗，但我快乐啊！ 为了让快乐继续下去，今天继续四更。 第八十四章：居然没有尾巴（2/4） 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响起，打破楼道的宁静，赵白完全感觉到了德丽莎的无助，当敲门之声响起时，仿佛给学园长吹响了送走的唢呐，幼小娇嫩的身躯颤抖几下，仿佛在害怕被发现似的，显得可怜又无助。 防盗门打开一条缝隙。 布洛妮娅探出头。 布洛妮娅显然没见过这阵仗，微微有些发愣，但仍开门将他放了进来，赵白闪身进门，飞快地关门，完事以后将德丽莎扔在沙发上，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唔，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学园长啊！” 德丽莎发现自己被丢在沙发上，刚抱怨几句，突然愣住了，那触感非常的熟悉，就是她每天躺着打游戏的地方，德丽莎摇晃了一下躯体，顿时流下感动的泪水，一时的错愕，竟令她感到了回家般的温暖。 她终于又回来了！ 虽然是以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但她确实回来了！ 布洛妮娅愣了愣，问道：“让布洛妮娅思考一下，你把学园长抢回来了？” 之所以用【抢】这个词，那当然是因为德丽莎的姿态太过狼狈，从窗帘布里钻出来，浑身湿透，周身缠绕锁链，衣服背后还被撕破了，露出光滑的白皙的脊背以及鲜红的圣痕。不像是主动来的，更像是打晕了沉尸东京湾，紧接着被赵白连夜开叉车救了起来。 不，这样还不足以形容她的狼狈。 至于那对兔子耳朵。 她当即搜索了维基百科，确定那是某种长耳狐狸的耳朵，而不是所谓的兔耳，她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那并不太真实，或许是头饰之类的玩意。 直到布洛妮娅走上前，扯了扯那对狐狸耳朵，德丽莎发出一声痛呼。 “你干什么？！” 布洛妮娅才感觉到一丝惊讶。 非常的惊讶。 布洛妮娅甚至不由自主地又扯了两下，换来德丽莎又一声痛呼，后者奋力挣扎，发出不是人类的声音。 “nya~！” 像猫叫一样。 为什么长得像兔子的狐狸会发出猫叫呢？她暂且蒙在鼓里。 赵白严肃地说：“布洛妮娅，不要欺负学园长了，她现在正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体内涌动的崩坏能正与外面犹大的约束形成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非常的危险。” “会发生什么？” “她会变得神志不清，跑到街上逮谁咬谁。” 德丽莎分毫不差地听了进去，内心对那样的未来非常惶恐，身躯又蜷缩了些，细长的耳朵紧贴头皮。 “不过，学园长你放心吧，我不会放任那样的事情发生，会用犹大将你禁锢住的，现在先去洗个澡，将这一身海水的腥咸味吸取，老泡在这样的环境里，当心头发干枯。” 赵白忙不迭给德丽莎喂定心丸。 洗澡。 当然不是和赵白一起洗了，他只能在外面听听水声，与金色的十字架作伴。 一条锁链从犹大的誓约一路延申到浴室中，门虚掩着，由于铁链缠身的缘故，她还是不能自如脱下衣衫，扭捏了一阵，由重装小兔重拳出击，巨大的金属利爪挥舞，三下五除二，将修女服整个劈了个粉碎。 德丽莎本能地向后退，撞进布洛妮娅怀里。 触感冰冷。 德丽莎诧异地回头，发现布洛妮娅不仅没有脱衣服，反而穿上了雨衣。 这是要干什么？ “学园长，不要担心，重装小兔会根据你的动作进行动态调整，在保证切碎衣服的情况下，绝不会伤害皮肤。” “有保证你就不害怕了吗？” “既然技术上有保证，为什么还要害怕？你不信任技术吗？” 布洛妮娅的回答令德丽莎一愣，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就被重装小兔抓了起来，冰凉的金属触感令她惊呼出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整个扔进浴缸里。 铁链哗啦摆动。 如今，德丽莎终于明白，女孩子和女孩子一起洗澡，居然也可以如此粗暴。 重装小兔的手臂换成了一截高压水枪。 哗啦啦！ 德丽莎被整个拍在墙上，水压令她动弹不得，温热的水经过高压转化，就像射爆的消防栓，发丝与皮肤上的盐分随着热水流出，德丽莎的身体终于变干净了，却感到非常的难受。 真是充满克格勃风格的洗澡呢。 这算水刑吧？！ 赵白听着里面传来激荡水流声，宛如涛涛江河，其中夹杂着惨叫，想去阻止，又怕被女孩子赶出来。 德丽莎真是太惨了。 泪目。 ------------------------------------- “犹大同学，请发表你的意见。” 趁着德丽莎洗澡的功夫，赵白正在与十字架交谈。 说是交谈，其实只是通过微弱的产民判断其发挥压制之力的大小，比如在洗澡的这段时间内，它所调用的压制之力就要更大一些，似乎德丽莎在浴室里受到了什么致命威胁，圣痕稳定持续性暴走，只有用更大的力气压制，在浴室中瑟瑟发抖的德丽莎才不会失去神志。 赵白正是在观察这道波动。 德丽莎的事情，说麻烦其实也不麻烦，只要做一道菜行，重要之处在于“调和”，用黑渊白花的生长之力，以及犹大的抑制之力，用适合的比例，才能保证在圣痕不被分解的情况下救回德丽莎。 调和生长。 真是博大的命题呢。 这和赵白以前拯救的人差不多，但这次是德丽莎，还涉及到圣痕这种古怪的东西，需要考虑的东西也多一些。 他不敢掉以轻心。 犹大的抑制之力逐渐减小，看来德丽莎已经适应高压水枪，乃至于享受这个过程了。 水声于此刻停止。 一身雨衣的布洛妮娅飘荡着走出，随手拿了一件赵白的T恤，再次关上门，宛如飞机起飞的声响在浴室中咆哮，那大概是高功率吹风机在运作，几秒钟便将德丽莎体表多余的水分完全吹干。 德丽莎被重装小兔抱了出来。 T恤勉强遮住大腿根，发辫被冲散，她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布洛妮娅遗憾地摇了摇头。 “居然没有尾巴。” 第八十五章：小天使布洛妮娅（3/4） 居然没有尾巴…… 听这语气，难不成有了尾巴，你还要摸两把不成？ 那也太色了吧？ 赵白挠了挠头，看着德丽莎坐在沙发上，乖巧地趴下，为了让赵白更好地观察圣痕，T恤的后摆被撕开一个大洞，露出赤红色的圣痕，勾玉状，还有形似樱花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八重樱（中），即便是最萌的萌新都不会这么配，是个人都知道带犹大的德丽莎要配奥托才强。 “看够了吗？” “没有。” 赵白下意识说出了真实的答案，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在观察德丽莎配的圣痕，绝对不是馋她的身子，只有恨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无奈而已。 赵白抬起头，布洛妮娅正注视着他。 很无奈。 但赵白需要观察那特定的频率，只有将抑制与生长的完美调和，才能做出一道完美解决问题的菜。 其实就是分量问题。 将黑渊白花与犹大放在锅里同煮，就像炒菜前用姜蒜爆香一样，煮的时间不同，析出溶液的浓度便不同，造成的效果也完全不同，赵白的工作就是调和时间，从无到有地创造菜谱，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食客的状态，躺着的时候观察，睡觉的时候观察，吃饭的时候观察，上厕所的时候也要观察。 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吧。 寻常人盯着萝莉看两天，早吐了，没有比赵白更有爱心的厨师了。 赵白不说话，一直盯着她。 盯着她的圣痕。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温柔，但当他眨眨眼睛，打算仔细观察时，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淡淡的绯樱色印记，实在是咄咄怪事。 还是要仔细观测这个圣痕啊。 赵白摇了摇头，想要从深红色绯樱印记以及崩坏能波动中看出些什么。 他对德丽莎说道：“今明两天，你就待在我这里那里都不要去，让我观测你这个圣痕的崩坏能波动。” “嗯？” 德丽莎警觉地问：“你该不会是眼馋人外娘吧？” “尾巴都没有，还人外娘？” 赵白是人外娘原教旨主义者，除非狐耳德丽莎换上魔法少女teriri皮肤，用毛茸茸的兔尾巴取悦他，否则赵白绝不承认现在的德丽莎是人外娘，充其量只能算兽耳娘而已。 兽耳娘，人外娘，二者是完全不同的！ 整个崩坏世界，人外娘只有六只。 绯玉丸，萝莎莉娅，莉莉娅，蛇尾的丹朱与苍玄，以及娘化之后的贝贝龙。 至于德丽莎…… 他还需要进行认真仔细的观察。 德丽莎反应过来，有些拘谨地问道：“话说，你真的同意我住在这里吗？终于不赶我走了？” “学园长可以留下。” 说话的是布洛妮娅，她勉强答应了这个请求，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布洛妮娅知晓了赵白厨具库的秘密，也知道了德丽莎为了保护赵白付出了多少辛酸，心情已经与最开始已经不同了。 相应的，为了守护学园长的秘密，布洛妮娅当然也不会以怨报德，这是她的谢意，虽然并不明显，但也代表了一颗火热而笨拙的心。 布洛妮娅，就是这样的孩子。 德丽莎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回来住了，她的一切东西都被塞进了她侄女的宿舍，德丽莎现在不敢出门，赵白又不能出入女生宿舍，只有由布洛妮娅出面，将德丽莎的东西全部从宿舍里拿回来。 布洛妮娅义不容辞。 她立即飘荡着出门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重装小兔立即跟随了上去，永远无声地陪伴在她左右，确保布洛妮娅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她还保留着宿舍的钥匙。 芽衣正在做饭，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忍不住探出头来，见到许久未见的布洛妮娅，她有些惊喜，但更多的则是疑惑，布洛妮娅不会无端跑回来，而且看她的动作，似乎比往常要急迫一些。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芽衣也擅长阅读情绪。 “布洛妮娅？” 芽衣感到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在赵白那里……受委屈了？” 这里就像是布洛妮娅的娘家，她搬出去与赵白居住在一起，当时整个圣芙蕾雅学园都知道了，开始时倒是非常恩爱，就像所有新婚的妻子一样，在经历了一段忘掉娘家的日子之后，布洛妮娅终于想起她了。 芽衣非常的感动。 但布洛妮娅停在门口，踏进门来，重装小兔开始搜索模式，开始观察这个被德丽莎踏足过的她。 虽然和以前一样。 但芽衣的心肝陡然颤抖了一下。 当布洛妮娅走进门时，那股格格不入的感觉，她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 唉。 布洛妮娅倒是没什么感觉，芽衣姐姐还是那个芽衣姐姐，笨蛋草履虫也还是那个笨蛋草履虫，一切都没有改变过，除了德丽莎踏足过的地界，明显比布洛妮娅离开之前更加邋遢了。 “布洛妮娅是来拿学园长的东西的，她有个不能说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现在暂时住在我们家，算是暂时加入了我们。” “加入了你们？” 芽衣一愣。 她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德丽莎一脚踹开门，用清脆稚嫩的嗓音冲床上喊道“让我也加入罢”随即一扑而上，单是想想那画面，芽衣都感觉到一阵心力交瘁。 布洛妮娅一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布洛妮娅与学园长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出去，她知道布洛妮娅是谁，也知道布洛妮娅住在哪，芽衣姐姐能帮布洛妮娅保守秘密吗？” 芽衣茫然地点头。 布洛妮娅看上去也非常满意，点了点头。 打开房间门，她随意选了几件修女服，有些有头巾有些没有，几套被子，还有一只浴池划水用的黄色橡皮鸭，全部打包装好，由重装小兔带走。 “带这么多东西，学园长究竟要住几天？” “秘密。” 布洛妮娅毫无压力地搪塞，反正她不知道多久才能治好，学园长究竟要住多久，自然是个秘密。 只是苦了芽衣。 她张大嘴巴，感慨布洛妮娅真的是长大了。 第八十六章：与德丽莎的关系（4/4） 长大了啊。 芽衣叹了口气，突然间有些怅然若失，布洛妮娅终于长大了，不就意味着她老了吗？她雷电芽衣明明还是个未成年人，怎么就突然间变得这么苍老呢？ 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答案在风中飘。 她只是看着布洛妮娅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过去了多久，紧闭的防盗门陡然打开，芽衣的眼神突然间有了生气，但仿佛是个玩笑，开门的是琪亚娜，她发现门后站着芽衣，突然间有些惶恐不安。 “芽衣，你……这是在等我回家吗？” 她有些羞涩。 琪亚娜同时也发现了，芽衣的神情有些低落，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八岁，实在令她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 “琪亚娜，你觉得我老了吗？” 琪亚娜低头沉思，抬起头，疑惑地问道：“芽衣，你不还是个高中生吗？还在圣芙蕾雅上学，怎么就觉得自己变苍老了呢？” 琪亚娜说的有道理，她明明是未成年人，却感觉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仔细想来，她脑中的年轻人其实才十四岁，学园长看上去也才十二岁的样子，却都在玩那么野的路数，令人大跌眼镜。 “难道因为女武神的平均寿命远低于人类？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感慨？”芽衣自言自语。 -------------------------------------- 赵白感觉很舒服。 德丽莎和他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像独居在家的时候养了一只蓝眼波斯猫，每天陪自己玩，让自己揉，要爪子的时候也乖乖伸爪子，与之相应的，赵白也要满足猫的要求。 铲屎，喂食，陪玩。 就是这样，这种人与猫的关系。 两者的关系单纯而美好，直到变化出现。 现在赵白突然多了个同居女友，嫉妒猫的美貌，就把蓝眼波斯猫给送走了，现在波斯猫变成了会报恩的狐狸，重新回到身边，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盯着德丽莎背上的圣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软的触感顺着手掌一路延伸，毛茸茸暖烘烘的，令他心跳不由得加快，德丽莎心中有些发毛。 “你不是说自己是人外娘原教旨主义者吗？没长尾巴的垃圾兽耳娘，你也要摸？” 德丽莎仿佛在闹情绪，赌气似的问道。 “毕竟，德丽莎太可爱了嘛。” 赵白挠了挠头，扪心自问一下，又有谁能真正拒绝德丽莎呢？除了和德丽莎同样可爱的布洛妮娅。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德丽莎的后背上。 圣痕律动，赵白感觉已经要摸到窍门了，那双温柔如海洋的湛蓝色瞳孔又出现在他眼前，这次的持续时间比上次长一些，赵白看见了一道粉红色的额发，那当然不是萝莎莉亚，而是另一个女人。 赵白耳熟能详的女人。 八重樱。 只是在认出之后，那双眼睛就消失了，他无法捕捉到更准确的律动，探究再次陷入僵局，正巧这个时候布洛妮娅回来了，带着大小衣物与换洗床单，宛如德丽莎的救星，脚踏光明而来。 “终于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 看着德丽莎如此欢呼，赵白心中暗道不都是老头T恤吗？为什么总是觉得觉得自己的比较香？ 随即他便明白了，老头T恤也是有讲究的，它的下摆比普通T恤长了一截，不再只是遮住大腿根了，而是将半截大腿尽数淹没在T恤里，下半身安全，但圆润的肩膀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配合修长的狐狸耳朵，整个人又变得糟糕起来。 整只狐狸又变得糟糕了起来。 老头T恤也多了个裂口，露出鲜红的圣痕，赵白继续目不转睛地观察，从客厅观察到厨房，从厨房观察到阳台，再从阳台观察到……厕所德丽莎不让进去，赵白只能站在门口，在心中默默勾勒圣痕形状，那崩坏能波动的特殊频率，并尝试将其记忆。 直到晚上睡觉。 德丽莎只能趴着睡，身上缠绕着锁链，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德丽莎的睡眠就像小孩子一样，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赵白端来椅子，坐在床边，与八重樱的圣痕做着最后的搏斗。 月光轻轻挥洒，透明如轻纱的窗帘飘荡而起，无常的凉风灌满整个房间，赵白瞪着昏昏欲睡的双眼，继续盯着德丽莎，那个绯樱色的圣痕。 “八重樱姐姐啊，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咳咳。”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诉说，仿佛在讨饶，甚至伸出手作求饶状，赵白又看见了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宁静又温柔，宛如大海一般。 奇迹出现了。 他的呼唤得到回应，空气凝固于半空，绯樱色的巫女自那道圣痕上显现出来，半透明的灵魂状态，她的双眼正盯着自己，宁静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想不到，这么多年，居然有人记得我。” “你叫我八重樱姐姐？” 赵白真没想到这道圣痕居然还有自我意志，还能对他的话语作出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傻眼，不叫八重樱姐姐，那应该叫什么？ 八重樱奶奶？ 八重樱妈妈？ 岳母？ 赵白深吸一口气，首先排除奶奶。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单纯想要守护这孩子而已，你的目标大概和我一样吧？虽然掺杂了一些杂念，但大致相同。” “没错，我也想要守护德丽莎。” 八重樱得到肯定的回答，温柔地微笑，清凉的夏风吹拂，轻纱窗帘被整个掀起，睡梦中的德丽莎忍不住皱了皱眉，八重樱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在那个瞬间，赵白明白了。 那双虚无缥缈的手锤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那就拜托你了。” 八重樱是这么说的，然后他就看清了圣痕运作的规律，对接下来要做的料理心领神会起来了。 赵白悄悄退出来。 一出来，他就发现布洛妮娅站在门口，正在指挥重装小兔在房门上刻字，那字迹如此微小，如果不在事先知道的情况下仔细查找，绝对找不到。 赵白定睛一看，皱着眉头。 三个蝇头小字，分别是【宠】，【物】，【房】。 宠物房？ 赵白疑惑地看向布洛妮娅，后者突然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第八十七章：虐与被虐是游戏的一环，不爽不要玩（1/4） “这是在干什么？” 赵白错愕地问，他盯着布洛妮娅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取来黑色签字笔，在布洛妮娅留下的字迹旁边跟着写了起来，他先写了个猫窝，想了想又划掉了，又写了个兔子窝，又再次划掉了。 最后，赵白写了个狐狸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签字笔。 这样才对麻。 布洛妮娅走上前，低声问道：“所以学园长是我们家养的狐狸吗？似乎也不错，但家里养狐狸很脏的。” “虽然物种属于狐狸，但性格却像猫一样。” 赵白摇了摇头，回答道：“在我看来，似乎是这样的，但千万别让学园长知道了，她一闹脾气就都没得玩了，这样就好，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可以了。” “那让布洛妮娅来吧。” 布洛妮娅走上前，将黑色签字笔写出的字迹擦掉，控制重装小兔对门框进行激光蚀刻，一瞬间的事，电弧便在门框前留下字迹，确实小了不少，赵白挠了挠头，感慨布洛妮娅可真是个小天使。 他想到一件事，问道：“布洛妮娅，你在门外的时候，又没有听见其他女人的声音？” “原来，你还有其他女人吗？” 布洛妮娅这样问，搞得赵白有些尴尬，但她的语气，明显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意思，八重樱温柔的嗓音，只有赵白一个人听见了，这样想想还有点刺激。 他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做梦的时候梦见了一个女人，似乎是德丽莎的守护者，她把德丽莎托付给我了。” “把学园长，托付给你了？” “就是那种寄养家庭一样的关系，你也应该知道，德丽莎的独立生活能力基本为零吧。” 这倒是没说谎，德丽莎的生活能力，布洛妮娅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她明白了，即便住在以贤妻良母著称的芽衣姐姐那里，家里的环境也不可避免地变得脏乱起来了，只有在有心铲屎的赵白这边，德丽莎才能活得像个人一样，每天有吃有喝，还干净整洁。 布洛妮娅思考，点了点头。 “那就明天由你出面，告知一下德丽莎，让她住下，记住要表现得不情愿一点，立些规章制度，免得德丽莎又跳脸了，你们想打游戏可以一起打，别把她虐哭就行。” 布洛妮娅歪头。 不虐哭，算什么打游戏？ 虐菜与被虐都是游戏体验的一环，不爽不要玩。 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赵白睡觉之后悄悄爬起来，开始搜寻德丽莎的游戏碟，那一个个恐怖游戏，光环类枪战游戏，剧情向rpg游戏，探索型游戏，虽然都是好游戏，但布洛妮娅有些失望。 为什么没有高强度竞技类游戏？ 没有竞技类游戏，她还怎么虐哭德丽莎？ 布洛妮娅又赵了几个游戏存档打开，全是“新手”，“简单”，“弱鸡”难度，连普通难道都没有。 “啧。” 就算不爱玩，这几个游戏布洛妮娅也是全收集+疯人院难度通关。 她看不懂德丽莎这样的咸鱼玩家。 虽然都玩游戏，玩的游戏类型也略有交集，但布洛妮娅和德丽莎之间的差距非常大，不可以毫厘计之。 布洛妮娅，失去了兴趣。 ----------------------------------------- 德丽莎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机缘巧合地逃过一劫，只是趴着睡觉对胸腔有压迫，小德丽莎睡得十分不安稳，细长的眉毛微皱着，但还没有到惊醒的地步，就这样沉闷地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清晨。 德丽莎出乎意料地没有赖床。 她揉了揉眼睛，首先注意到自己在哪儿，她突然就变得喜形于色起来，仿佛醒在熟悉地方是种莫大的恩赐。 德丽莎当时只是想撮合他们，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踢出家门啊。 悄悄打开门，德丽莎看见了沙发上的布洛妮娅。 她端坐在沙发上，手捧游戏手柄，戴着自己的猫猫头耳机，正聚精会神地攻略游戏。 游戏名为《生化危机7》，是德丽莎苦哈哈打了半个月的游戏。 此时此刻，游戏中的天空已经亮了，主角正坐在直升机上，看妻子留下的录像，这标志着游戏进程即将结束，等结束音乐放完，就可以看布洛妮娅的游戏评级了。 啊这！ 德丽莎揉了揉眼睛，看着电视上跳出的结算界面，S+的评级，0死亡次数，0读档次数，0治疗物品使用，总用时一小时三十六分钟，难度：疯人院。 这还是人类吗？！ 德丽莎感觉自己以前玩的游戏都不叫游戏，自己的手不是手，自己的手柄也不是手柄。 这就是大佬的威严吗？ 布洛妮娅似乎从屏幕的反光中看到了她，摘下耳机，转头看向德丽莎，不知怎的，她的目光令德丽莎有些辗转反侧，仿佛一条等待宣判的咸鱼。 “学园长大人，你要不要尝试留下来？” “嗯？” 先是错愕，然后是惊喜，巨大的惊喜宛若从天而降的洪流，将德丽莎整个淹没，细长的眉毛微挑，连因为大梦初醒而下垂的狐狸耳朵都高高竖了起来。 “真的吗？” 想不到德丽莎居然也有热泪盈眶的一天，她亲眼看着布洛妮娅轻轻点了点头，手指着厨房，示意德丽莎去那里，德丽莎心领神会地走向厨房，铁链拖在身后，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赵白！” “欢迎回来，德丽莎。” 在德丽莎推门进入之前，赵白抢先将用来泡水的黑渊百花与犹大全部收了回去，假如让犹大看到【自己】被用来泡水，会对它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说不定以后干活都不出力了也说不定。 德丽莎的今天的早餐是一杯苦瓜汁。 一根半苦瓜，七百毫升水，加蚩尤巨炮吐出的坚冰。 打碎。 赵白早就烂熟于心。 德丽莎仰着脖子将这人间美味喝下肚子，伴随着喉咙微动，那绯红色的印记逐渐淡了下去，狐狸耳朵消失不见，头发也重新变回漂亮的银白色，德丽莎亲眼看见赵白冲自己身后挥了挥手，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在和谁告别？” “你看不见的人。” ps：我现在均订两千五，一更新就掉，真好。 上了书客24小时畅销榜前百，今天继续八千。 由于我三月份才签约，本月没有全勤，所以每个刀片只能得一毛钱，下个月有全勤，如果月更二十万，每个刀片是四毛钱还是六毛钱的样子，所以这个月不开悬赏只更新，下个月再开悬赏。 我手速倒是越来越快了，瞬时最高速度110字/分的样子，在痛苦中进步啊。 第八十八章：大佬带带我（2/4） 德丽莎十分害怕地朝后望去，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一面纯白泛黄的墙壁，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坏了起来，德丽莎是个很胆小的人，最怕那些虚无缥缈的鬼魂。 至于为何圣洁的修女会怕鬼魂，赵白已经吐槽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不要吓我啊！” 德丽莎恨恨地说，似乎被吓得不轻。 “如果我说这个鬼魂是个温柔的巨乳大姐姐，还是个兽耳娘，德丽莎还会对她感到害怕吗？” 出于试探，赵白好奇地问道，却见德丽莎猛然点了点头，似乎完全同意赵白的话，她的脸色又变差了许多，可见她不仅不喜欢巨乳大姐姐，反而还十分害怕巨乳大姐姐。 尤其是红发，德丽莎想想都害怕。 赵白在心中思量一番，对原因了然于胸，学园长大概是被铁面无私的姬子阿姐整怕了，所以才会对那两个字如此的敏感，赵白知道后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关于德丽莎的想法。 就让八重樱默默守护德丽莎吧。 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其实也挺好。 赵白不由自主地又把德丽莎当成小孩子了，忽略了她的年龄与辈分，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内，德丽莎已经喝完了整整一杯绿色的苦瓜汁，乖乖将空杯子交还给赵白。 “去玩吧。” 赵白在结果空杯子以后，不由自主地说道，似乎染上了一些贤妻良母属性。 德丽莎听罢，赶紧乖乖跑去客厅看大佬打游戏了。 大佬在玩生化危机3重置版。 正式版还未发售，现在世面上流传的只有官方流通的demo试玩版，非常简短的游戏，德丽莎出去的时候，布洛妮娅已经在商店门口开关门，遛boss解闷了。 德丽莎只是看着。 boss的名字叫追击者，腐烂的皮肤中透出暗黄色的肌肉组织，体表缠着皮质黑布，外形可怖，就像人死后潮湿的尸体，德丽莎看一眼都觉得心慌，布洛妮娅却如此沉静，还能像遛狗一样遛着boss玩，从中发现快乐，这一切都令德丽莎感到羡慕，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的艳羡，都化成一句话。 “大佬带带我！” 布洛妮娅抬起了头，她一直是戴耳机的，不希望麻烦到别人，耳罩的隔音太过优良，以至于布洛妮娅根本没听清楚德丽莎的话。 “学园长，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 总而言之，布洛妮娅带着德丽莎玩起了游戏，可以说是进步神速，很多德丽莎从前完全不会注意的点，在布洛妮娅的提醒下也全部注意到了。 “往前走第三级台阶，会触发两个僵尸夺门而出，先踩台阶再后退，绕过进去之后把门关上，这两只不会开门，左边有个奖杯，把奖杯拿一下，钥匙在相框后面……” 果然，大佬玩的游戏和萌新玩的游戏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期间还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布洛妮娅从来没碰过简单辅助模式，所以不知道简单的模式的解谜要素比疯人院模式简单。 这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看着德丽莎一脸紧张刺激的表情，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惊喜，这不是有手就能玩吗？ ------------------------------------- “啊！我差点忘了！” 德丽莎打完整个流程用了两小四十二分钟，看着伴随结束音乐飘上来的A+评级，德丽莎内心一阵满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耳畔没有大佬的循循教诲，布洛妮娅和赵白的身影也都消失无踪，他们出门去了，比起陪德丽莎玩游戏，似乎还是开餐馆更有意思。 她跺了跺脚，自言自语：“海底的那个怪物，我怎么只顾着玩游戏，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德丽莎赶紧穿衣服，出门儿去。 在海底，那条狭长甬道的最后方，有一颗巨大的石球，布满裂痕。 那是心脏一类的器官。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搏动，似乎还不到全盛期的百分之一，巨大的崩坏能充盈，宛如喷溅的长河，巨大的威亚将德丽莎差点当成吓死，单纯的只是一次搏动，就将德丽莎吓成了狐狸。 她相信赵白说的话了。 蚩尤，那身形庞然若山岳的怪物，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单是那庞大的身体，就足以将其列入审判级崩坏兽的前列了，德丽莎无法想象它还活着可能会造成的恶果，为了全人类，蚩尤必须永远地死在深海的洋流之中。 绝对不能诈尸。 德丽莎当即就想到了赵白，在圣痕空间中，他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地单刷了蚩尤，非但一点伤都没受，而且完事儿后还有心情调戏人妻小萝莉，说你的轩辕剑没我的大，实在非常的有余裕。 单刷啊！ 三颗心脏或者说能量节点，赵白用三把传说级武器对其进行轰炸，再顺着蚩尤巨大的脊背缓缓攀岩，在它回光返照时一剑斩了它的脖子，还将它的头颅钉在冰面上。 “嗯，此事刻不容缓！” 德丽莎点头着自言自语道，没有将自己摸鱼两小时的游戏时间放在心上。 打游戏哪能算时间啊？ 她脱下露背T恤，一丝不苟地套上白裤袜，黑白分明的长裙，将披散的银色长发梳成庄重的外表，最后再换上修女头巾，德丽莎·外出模式便着装完成了。 “修女头巾，着装！” 她急不可耐地出门去，下楼走向赵白的餐馆，没有注意到花坛趴着一个人。 雷电芽衣穿着野战作训服，化为一团深绿色的迷彩，已经在这里蹲点整整一晚上了，任谁也无法将那一团不可名状的绿色与温柔贤淑的少女芽衣联系在一起。 芽衣在找寻事情的真相。 确切的说，她在搜集自己师傅的罪证。 具体罪名是什么，芽衣觉得应该是重婚罪，就算赵白是她的师傅，这件事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正义的芽衣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才开始搜集重要的罪证。 对天命女武神来说，重婚到底算不算犯罪，芽衣也不清楚。 ------------------------------------------------ ps：现在我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以前每天只需要想两次章节名，但现在一天想四次，如何将章节名写得趣味而有概括性，这是个问题。 这本《明日方舟的剑帝》，上架前存稿三十章，听说上传前用了整整四个小时来想章节名，真是恐怖而又幸福的烦恼呢。 第八十九章：可可利亚的危机（3/4） “学园长，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布洛妮娅刚抬起头，就看见德丽莎推门走了进来，神色中透着急切，让布洛妮娅忍不住怀疑——她该不会是把攻略忘记了，要拉布洛妮娅回去继续打游戏吧？ 这可不行，比起陪德丽莎打游戏，餐馆的工作显然更加重要。 德丽莎气喘吁吁地说：“我是来找赵白的，刚才光顾着打游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打游戏打得把这件事忘记了？” 布洛妮娅复述了一遍，问道：“那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请回去吧，万一被人发现，对您的威严始终毁灭性的打击，布洛妮娅不想这样。” “这件事很重要！” 虽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德丽莎过一趟恐怖游戏流程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说出去都嫌丢人，她只能召唤赵白，这位能够单杀蚩尤的男人，此刻是德丽莎的救命稻草。 她对蚩尤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审判级崩坏兽，单是一次心跳就如此恐怖。 但这个男人，单杀了它。 既然蚩尤如此恐怖，赵白在德丽莎心中的形象也逐渐变得高大了起来，危险等级也噌噌上升，从最开始的凡人之躯比肩律者，进化成了能手撕律者的存在，赵白的形象无限拔高。 赵白闻声又走了出来。 他见到德丽莎，虽然早上刚见过面，但他仍旧脸色一沉，德丽莎陪伴了他那么长时间，赵白早就对她的言行了如指掌，当穿着庄严的修女服戴着头巾走进来时，德丽莎的身份是圣芙蕾雅学园长，而不是什么废柴阿宅，她如今有求于自己，而是非常巨大的麻烦。 “你有什么事？” 赵白坐下来，沉声问道。 德丽莎就坐在他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我去天穹市是为了探查你说的蚩尤行踪，我真的找到了，但似乎也遇上了蚩尤的心脏跳动，然后我的圣痕就暴走了。” “所以呢？” “万能的赵白啊，请伸出援手吧。” “嗯？” 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赵白凝重的面色骤然一轻，松了一口气，表情也重新变得和缓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在圣痕空间中，即便那只满血的蚩尤他都能轻松单杀，现在蚩尤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赵白只用一把武器杀死重伤濒死的蚩尤，不是问题。 热情如他，自然是拍着胸脯答应了这个要求。 但赵白同时也长了个心眼，问道：“那天在岛上吃瘪的只有你一个人吧？我这次去就仅仅只是宰杀一次垂死的蚩尤，轻松愉快，绝对不会遇上什么闻讯赶来的敌人吧？” “放心吧，绝对不会，你可以放心。” 德丽莎拍着胸脯打包票，看她的表情，似乎非常的自信，但这也正说明了这件事的正确性，如果德丽莎被人看见，以她的性格，早就被吓得羞于见人了，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看到德丽莎这样，赵白也就放心了。 “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杀蚩尤，说不定还来得及回来帮你做晚餐，你在这里等着吧。” 赵白信心满满地说。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还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与此同时。 逆熵，可可利亚孤儿院。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已经检查完了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还是被妈妈惩罚了，整整一个月不允许搭剧台表演，这可愁怀了萝莎莉娅，每天扳着指头数日子，感慨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莉莉娅倒是十分高兴。 但这高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萝莎莉娅会难过。 她因不用再表演了而高兴，又因为萝莎莉娅的难过而难过，整个人的心情非常复杂，还好她总是面无表情，是典型的【不高兴】，那股复杂的情绪埋在淡漠的外表下，不让任何人知晓。 莉莉娅曾背熟了萝莎莉娅台本中的两百多个人物姓名，就为了在她说错的时候纠正并挖苦她。 好姐妹。 可可利亚正在看昨晚的监控装置，自从知道赵白这样一个人以后，逆熵的卫星便时刻盯着圣芙蕾雅，圣芙蕾雅的内部就像一座黑箱，可可利亚只能守着他出来，看赵白出来时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 居然骑摩托车？ 一看就不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布洛妮娅那么单纯的孩子，绝对是被骗了？ 什么？骑着摩托车去海岛上玩？ 真是太…… 下摩托车居然从右边下？ 走路的时候，居然先迈左腿？ 总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可利亚就找出了一大堆缺点，看着赵白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优点可言，怎么看都不太顺眼，真不知道是怎么泡到她女儿的。 赵白如果知道，自己的岳母因为自己走路先迈左脚而嫌弃自己，一定会抱着布洛妮娅哭泣的。 可可利亚深吸一口气，胸脯上下挺伏，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金色长卷发。 猛然间，她在监控上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是德丽莎？！ 看她的样子似乎刚从水中脱离出来，头上戴着恶心的兔耳朵发卡，赵白此行的目的似乎正是救助昏迷的德丽莎。 来不及继续跳脚了，可可利亚赶忙检查那片区域。 那阵宛如来自太古的波动，化为示波器上一道忽上忽下的洪流，如此短暂，却又如此强大。 仿佛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呼唤。 可可利亚沉吟。 她按动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嘈杂的电子音从喇叭中传出，可可利亚清了清嗓子。 “杏，妈妈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事，妈妈？” “天命似乎在沧海市周边的海域发现了什么强大的东西，你率领一支精锐泰坦小队前去探查，务必赶在天命之前搞清楚那下面究竟存在着什么，这个任务非常重要，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胜任。” “杏不会辜负妈妈的信任。” 杏似乎在保证，只是不知她这一去，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可怖的存在。 第九十章：没有白来的敌人，只有白来的女人（4/4） 赵白的心情非常轻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他从任务仓库中搜出两套潜水服，放进车斗中，摩托车飞速轰鸣，载着布洛妮娅飞着离开了，向上次那个小海岛行驶而去，之所以带上布洛妮娅，大概是脑子一抽，想让她见识自己战斗的英姿吧。 毕竟这是绝对不可能翻车的旅途啊。 我问你，这怎么翻车嘛？ 假如这一趟翻车了，赵白当场亲一口身边的女孩子。 摩托车乘着凉风起飞，布洛妮娅怀中抱着潜水服，安安静静坐在车斗里，重装小兔随时跟在她左右。 “赵白，你不觉得自己开得有些太慢了吗？” “你觉得慢吗？” 赵白转身望去，想说你觉得慢那就你来开嘛，话语兜兜转转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吞了回去，布洛妮娅这孩子，只要接过方向盘，就会成为货真价实的小司机，一声86上山了都无法形容她飙车之诡谲，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绝不可能亲手将方向盘交到布洛妮娅的手中。 好险啊！ 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了！ 赵白沉默着行驶，布洛妮娅似乎觉得很没意思，双手托腮，瞪着大眼睛陷入沉思，她看着赵白，也陷入沉默，为了安全起见，重装小兔也换上了最强有力的重炮。 也就是赵白送的那把。 其实也并不算白送，而是他们的共同财产，直到刚才，蚩尤巨炮还在厨房里充当制冰机，直到布洛妮娅走进去将其扛出来，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颇有几分老板娘冲进后厨，抄起菜刀上战场的感觉。 蚩尤巨炮有着神话般狰狞的外形，与重装小兔的科技感截然相反。 但布洛妮娅就是觉得它们放在一起很般配。 嗯，般配。 让她一看就忍不住微笑的般配。 这股般配感自然而然地转接到赵白身上，她用余光瞟着开车的赵白，逐渐的，她的整个脑袋都偏了过去，直勾勾地盯着他，机车头盔下压着的一缕额发，正在放荡不羁地飘摇。 赵白也感觉到了那股目光。 有种被审视的感觉，那就一定是布洛妮娅正在看着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暂时也不打算通过对视提升感情，同时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这可是秒速五十米的飞天摩托，万一出什么事，那么这原本美好的行车路途也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秒速五十米啊。 赵白窃笑，布洛妮娅也跟着嘴角上弯一抹弧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只是赵白笑，布洛妮娅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 “啊！” 可可利亚猛砸屏幕，咖啡杯都快震颤着起飞，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卫星将这对默契微笑的情侣完全地抓拍了进去，每一根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看得越清楚，可可利亚就越咬牙切齿，心中火气也越来越大，自己的女儿这是着了什么魔？和离开时完全是两个样。 这就是恋爱改变女人吗？ 她不相信！ 还剩半杯的咖啡溅出几滴，可可利亚的袖口染上某种深棕色的痕迹，她的咖啡都是加奶粉的，纯咖啡太苦，还带有一股特殊的酸涩味，她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她十分火大。 而这杯咖啡恰好惹怒了她。 可可利亚抄起咖啡杯，像扔铅球一样投掷而出，泼溅的咖啡液在空中杯拖成一条直线，仅维持了一瞬间，只听哐当一声，玻璃杯砸在墙面，反弹回来，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却没有破碎，可可利亚这才想起自己的杯子已经换成硼砂防爆玻玻璃杯了，变得不像普通玻璃那样易碎。 她讨厌一切容易破碎的东西。 青春，友情，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美好，但是不堪一击。 包括所谓的恋爱。 “布洛妮娅，你走偏了，希望这次杏能带着你走上正轨，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没有力量，你所珍视的这些东西，全是虚妄！” “杏，不要令我失望。” ------------------------------------------------ 在一望无际的洋面之上，整整一个编队的泰坦正在飞驰。 居然是罕见的水陆两栖泰坦。 一个编队的泰坦，总共二十五只，一只金黄色的教父泰坦站在最中央，剩余的二十四只一边各站十二只，整齐的队伍散发出威严，教父泰坦的肩头坐着一名短发女姓，她穿着英伦短裤，过膝袜配长靴，瞳孔是罕见的异色瞳，左眼是灰蓝色，右眼则是金黄色，腰上挂着一块金色怀表。 杏·玛尔。 身为俄罗斯贵族，她喜欢华丽的中性装束，不喜欢弱气的女性化，也不喜欢沉闷的男性化，她更像跳跃于其间的钟摆，总是摇摆不定，若即若离。 杏带着武器。 两把长短不一的刺剑，带着繁杂且无必要的花纹，像怀表的时针与分针。 她的能力，是罕见的时间操纵。 “唔……” 杏抽了抽鼻子，咧开嘴，露出尖锐且危险的鲨鱼牙，奇怪地说： “为什么，我闻到了布洛妮娅那家伙的气息，难道这次行动会遇上布洛妮娅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杏捏住腰间华丽的刺剑，似乎是要激动地发动【混乱时计】，但现在她眼中只有一片大海，她到达目的地，教父开始和剩余二十四只泰坦同时下沉，杏钻入其中一个机体中，控制泰坦向妈妈所说的目标点缓缓下沉而去。 二十分钟后。 赵白这才开着摩托车，与布洛妮娅姗姗来迟。 在行驶过程中，他似乎是希望布洛妮娅能多看自己几眼，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真的变成秒速五十米了，到达时间比预期中晚了十分种，不过这也不要紧，赶紧穿上潜水服，下去处理掉蚩尤，然后回家做德丽莎粮。 自然而然地，赵白帮布洛妮娅拉上潜水服后拉链。 ps：我差点忘了，明天就是四月一号。 那就明天再开悬赏吧。 第九十一章：芽衣也来了？（1/4） “准备下海干活了。” 赵白与布洛妮娅一起向下潜去，当入水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繁华与喧嚣一瞬间远离，吹拂的海风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赵白十分不适应这种状况，心想快点解决完了回去做饭。 不过重装小兔的机体居然防水，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机体锃亮，丝毫不受海水侵蚀的影响，它举着超合金盾牌，游离于布洛妮娅身侧，宛如坚定的骑士，它似乎始终对赵白有一种负气的情绪，往日的共同战斗之情，则被这台负心的机体抛诸脑后，赵白不论做什么都无法和重装小兔搞好关系，这令赵白有些不爽。 “重装小兔，它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呢？” 赵白自言自语。 背后的涡轮推进装置迫使她们缓缓下沉，他们之间有一条无线电频段，只能用来进行必要的通讯。 “布洛妮娅，你的重装小兔是怎么来的？over。” “……” “这是布洛妮娅珍视的礼物，来自一位对布洛妮娅很重要的友人。” “明白了，over。” “赵白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带上over？” “因为这是无线电交流，over。” “……” 布洛妮娅总感觉赵白不是认真工作的样子，而是带着自己出来旅游踏青的，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工作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工作才行，她们的对话以后是要写进任务报告的。 “请好好说话，不要做没必要的交流……over。” 布洛妮娅也染上了这个毛病。 ----------------------------------------- 在赵白与布洛妮娅玩笑般的下水以后，一艘从极东发往沧海市的远洋货轮缓慢地行驶，一个人影悄悄站立一个集装箱之上，黑色的柔顺长发随风飘扬，眸色浅紫，正是极东的大小姐，雷电芽衣。 出于担心，她还是悄悄尾随了上来。 布洛妮娅和赵白下了水，但这并没有难倒她，芽衣为这次行动做了万全的准备，连吉利服都有有了，区区深潜设备怎么可能没有？它们正乖乖在她身旁躺着，玻璃面罩反射着来自天空的光。 “为什么，他们要专门跑来潜水呢？” 芽衣困惑地自言自语。 打扰情侣约会似乎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事，但芽衣就是好奇，她对布洛妮娅，赵白，德丽莎之间的关系有种长辈般的疑惑，就像当年的六零后看八零后，谈恋爱的时候还能养萝莉？实在是太离谱了。 她开始穿戴潜水设备。 紧身衣，玻璃头罩，相互间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一股明显的压迫感勒住她的胸部，这是小型负压舱的作用。 头盔会像鳃一样过滤水中的溶解氧，所以不需要带氧气瓶。 背部有涡轮装置，脚蹼也不需要。 她双臂展开，自集装箱之上一跃而下，在海面溅起一朵微不足道的水花，芽衣选择从船只侧边入水，这样可以避开尾部的推进装置，避免被螺旋桨搅成肉泥的命运。 布洛妮娅，你等着！ 她悄悄尾随，深潜雷达开启，玻璃头罩上立即浮现两个小点，显示与她的距离在两百米左右。 “布洛妮娅，快看雷达，有人在靠近我们，over。” “会是谁呢？over。” 一阵嘈杂的波动传来，原本只有两个人的无线电频段多出了第三者，剧烈的咳嗽声从喇叭中传来，那是因为下潜速度过快，瞬间变化的压力，令腹腔中的空气被缓慢挤出。 “完蛋了，是芽衣，over。” “为什么？让芽衣姐姐也加入我们，不是挺好的吗？over” 赵白笑了笑，突然牵住布洛妮娅的手，涡轮增压推进器在一瞬间开至最大，布洛妮娅仿佛也心有灵犀，同时给推进器加压，二者这才以相同的速度快速下潜，而不是在水中打转转。 赵白肆无忌惮地说：“布洛妮娅，你知道女孩子约会的时候还带着家长，有多令人扫兴吗？over” “芽衣姐姐，原本是布洛妮娅的家长吗？” 布洛妮娅自言自语，没由来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稚嫩的心脏怦怦跳动。 好紧张。 但是好高兴。 芽衣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我什么时候成家长了？赵白，你不是我的剑道老师吗？布洛妮娅应该管你叫祖师爷，辈分乱成这样，全都是你们两个整出来的！” “咳咳！” 赵白尴尬地咳嗽，从容不迫地回答：“你叫我老师，我叫你岳母，咱们各论各的，你觉得如何？” “神经病啊？！” 芽衣发出与性格截然不符合的咆哮，都怪赵白，让芽衣脱下了虚伪的温柔大姐姐面具，变得欢乐而又充满沙雕气质了起来，实在是罪大恶极之人。 芽衣也开始加速。 但随即她就悲哀地发现，赵白和布洛妮娅的潜水设备是实验室的最新款式，涡轮转速提升了不止一档，而她的这身是从保养品仓库偷来的，是使用中的老旧款式，论速度在新款之下，芽衣不论将速度调到多少，她们之间的差距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增大。 “别追了，我将目的地坐标发给你一份，小心患上潜水员综合症。” 快速的增压或降压，都有可能导致身体内部的气压突然变化，脏器被迫膨大或收缩，对人体危害极大，严重者甚至可能造成内出血，如果不是圣芙蕾雅战斗员们的体质强大，身体素质变得非人类，这样一波下来，他们早该因为眩晕而昏厥了才对。 连续下潜了二十分钟，日光变得稀少，海水呈现出空旷幽寂的深蓝色，令人感到十足的恐惧。 这时候如果海水中亮起火炬般的双眼，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赵白找到了德丽莎说的裂缝，与布洛妮娅手牵着手，钻了进去，与德丽莎说的一样，钻进去以后，海水便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他们重新站上这片太古的大地。 “这里，有人踏足过。” 布洛妮娅摘下头罩，盯着布满碎石的地面，说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ps：介于四月一号开悬赏可能会被当成愚人节玩笑，我决定2号再开。 我真是个慎重的写手。 第九十二章：又一个小姨子？（2/4） “有人来过？” “德丽莎不是已经来过一回了吗？说不定你看见的痕迹都是德丽莎留下的，她侦察与反侦察不过关，每次潜入都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被你一眼发现也实属正常。” 赵白先是一愣，随即轻松地说道，在他的心目中，德丽莎就是冒失鬼的代名词。 对了，还有她的侄女。 赵白静默地等待芽衣到来，顺手将潜水服折了起来，但布洛妮娅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发言十分上心，盯着地面，在她看来，地面的脚印十分熟悉，就像是一个排的泰坦整齐地踏过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布洛妮娅熟悉，主要是因为她见过泰坦。 当她还在逆熵的时候，就和孤儿院的大家学习学习如何驾驶灵活的机体。 所以，布洛妮娅才会对这里的痕迹如此在意。 “一二三四五……” “共有二十五台泰坦机甲踏足过这里，其中一台比其他二十四台都重，有可能是教父泰坦。” “教父？” 赵白脑海中浮现出那具金色的机体，心中一阵恶寒。 那玩意比其他的泰坦机甲加起来都要恶心，重拳会释放量子冲击波，冲击波会追着角色跑，不仅如此，当教父快死的时候，它的身前会浮现一个红色的护盾，任何来自前方的攻击都不具有任何效果，一个手机游戏，还要玩家疯狂绕后捅怪物的ass，实在太恶心了。 关键是，它转身也快！ 教父给赵白留下了十分不美好的记忆，但现在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不假思索地说：“有泰坦部队，那岂不是逆熵的人也来了？他们还先我们一步，难道是我们走得太慢了？” “是这样没错。” 布洛妮娅说：“我在圣芙蕾雅，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现在肯定被关了紧闭，就算不关紧闭，她们也不是带队的人选，能成为这次行动的人只有一个，杏·玛尔。” “你的朋友？” 听闻赵白的问话，布洛妮娅破天荒地摇了摇头。 “只有这一个，唯独只有这一个人，和布洛妮娅的关系不太好，没有办法，反正布洛妮娅也不擅长处理关系。” “谁说的？布洛妮娅明明就是小天使。” 赵白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 摸比自己矮的人的头，不是嘲笑身高就是爱，赵白无疑是后者。 嗡嗡嗡~ 上方传来涡轮划水的声音，赵白忍不住抬头望去，芽衣终于到了，这次她一改往常的温柔贤淑，完全是兴师问罪的模样，老款潜水服的速度提升到最高，赵白甚至能听见涡轮在痛苦呻吟。 实在是太顶了。 赵白觉得芽衣肯定有赛车手的潜质。 从水中爬出，芽衣重新感觉到了被浮力减弱的地球重力，连手臂都变得无力化，她跪在地上大口呼气，胸脯夸张地起伏着，仿佛快要憋死了。 这是不正常的，潜水服有从水中汲取氧气的功能，能做到这样，是剧烈运动的缘故。 “你……你们两个……到达……” 连说话都变得十分艰难。 赵白耐心等待芽衣将一口气捋顺，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地面突然微微晃动了起来。 什么情况？ 赵白眉头微皱，他杀蚩尤可是很有经验的，立即抱住一块身边的固定石头，刚打算开口让剩下两个也抱住，整个世界突然间就变得地动山摇了起来。 上下颠倒，神州震颤。 他早就听说了，蚩尤体内不是生物意义上的胃部，而是像饕餮一样，宛如深空星海。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广阔。 剧烈的震动传来，赵白不由自主地抱紧石柱，一眨眼的功夫，当赵白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已经不见了，他被瞬移到宛如空中花园一般的石台上，周身一片荒无，头顶是一边深紫色的星空。 满天繁星，并没有熟悉的星座，但不妨碍赵白觉得它很美丽。 但现在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 他眼神急切，松开紧握住石柱的手，在空旷的深空星海之中呼唤布洛妮娅的名字。 “布——洛——妮——娅——！” “芽——衣——！” 没有任何回应，连空谷的回声都没有，更加衬托了蚩尤胃中的博大，赵白脸色难看，他以为蚩尤已经够大的了，但没想到它似乎是什么空间折叠技术的应用着，里面比外面大。 翻车了，这回是真的翻车了。 赵白立了那么多flag，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翻车了。 不对！ 转念一想，他其实还没有翻车。 只要在蚩尤的体内找到它的心脏，再将其直接炸散，那他岂不是就没有翻车？ 过程曲折，但结局很好嘛。 都怪德丽莎，她的描述让赵白以为，只要进去走一段路就能见到蚩尤的心脏，只要稍微费力将其戳碎就好了，完全没想到蚩尤被封印了几千年，居然还有力气整这些。 这种东西对它来说可能就像睡觉翻身一样。 赵白下定决心，大踏步走出，没想到刚一伸腿就踢中了一件柔软的事物，他低头看去，土里面似乎埋着个人，赵白眼前一亮赶紧蹲下来挖掘，越挖心情越凉。 他挖出来一只鲨鱼牙的短发萝莉。 粉紫色头发，狭长的呆毛，短裤长靴配长筒袜，这不是布洛妮娅说的那个杏·玛尔吗？ “布洛妮娅说的果然很对啊……” “布洛妮娅？” 听见赵白的感慨，昏迷的杏突然整开眼睛：“哪里有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在哪？” 杏刚才很兴奋。 并不是听见了布洛妮娅的名字所有兴奋，而是终于要完成妈妈的任务了，领着泰坦军队行至最后一段路，前方猛然横了一块大石头，志得意满的杏当然没有将区区石头放在眼里，操控着教父向前走。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看我用教父把它推出去。” 轰隆！ 回应她的是一声太古的搏动。 仿佛触发了这具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杏被巨大的能量冲击地昏了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人说出布洛妮娅四个字，才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布洛妮娅在哪？” “我要杀了她！” -------------- ps：有些人想错了，明天发悬赏公告而已，今天的数据我会认认真真记录下来，也算进悬赏里。 第九十三章：杏·玛尔（3/4） 与赵白相对应的，是手足无措的芽衣与布洛妮娅，霎时间天崩地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头顶的石头变成了深紫色的宇宙星空，布洛妮娅有反重力装置，不论怎么转都浮在空中，并不担心自己会昏迷，但芽衣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才刚从告诉变化的水压中缓过劲来，又被这样摇晃，胃就像这个翻腾的星海，她跪下来捂住嘴巴，哇地一声，将今天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有失形象啊。 布洛妮娅默默地想。 虽然吐了一地，甚至还昏沉沉地晕了过去，但芽衣没有生命危险，确认这一点的布洛妮娅开始寻找赵白的身影，淡漠的目光中透着丝丝急切，她没有发现赵白的任何踪迹，连影子都没有看见。 赵白去了哪里？ 布洛妮娅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是宛如空中花园般的悬浮岛屿，却透着难以置信的荒凉，往左向右都是深紫色的无尽星空，令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里面比外面大？” 布洛妮娅见过蚩尤真正的身形，宛如一座移动的岛屿，但如此浩渺的内部，显然不是一座岛屿能承载的巨大星空，都令布洛妮娅感到新奇。 “蚩尤的胃部采用空间折叠技术，像人吃饭伸手一样进行空间折叠，真是令人惊奇。”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 身旁的芽衣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布洛妮娅停下感慨的思绪，低头望去，芽衣的手指确实微微抽动了一下，一缕电弧在她指尖流淌，一闪而逝的风景，却被布洛妮娅完全地看在眼里。 不妙！ 布洛妮娅感觉到了危险，微微后退几步，却还是慢了半拍，紫色的雷电光芒一掠而过，芽衣的瞳孔显现出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紫红色，身体加速到完全看不清的地步，布洛妮娅感觉到浑身一轻，完全使不上劲来，纤细的脖子被一只手死死钳住。 “哈哈，这不是布洛妮娅吗？” 芽衣昏迷，第三律者宛如脱闸的狂龙，横冲直撞地闯了出来，一出来就为布洛妮娅送上了最诚挚最亲切的问候，令布洛妮娅措手不及。 “怎么是你？” 布洛妮娅尝试用无线电联系赵白，却只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在这里，无线电被这座深紫色星空屏蔽，她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到赵白耳边。 “杀了布洛妮娅吧。” 她希望自己作为一个战士而死去，而不是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和一个律者乞求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们只会享受你的痛苦，在痛苦和惨叫声中演奏华丽乐章，她们甚至会享受这个过程。 第三律者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样好过。 醒来了，而且是在一个没法传输无线电的地方，她胸口的炸弹无法将数据传回圣芙蕾雅的中心，第三律者胸口的炸弹卡在了最终确认阶段，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力量，而不用担心爆炸了。 但这个女孩…… 第三律者皱了皱眉，她还记得布洛妮娅。 是位冰山般的美少女呢。 连说话的时候都少的可怜，情感疏离且冷漠，但布洛妮娅现在却冲着无线电喊赵白，似乎是将赵白当成了精神依靠，第三律者虽然很想杀掉布洛妮娅，但也同样想要听听赵白的八卦。 她不由自主地松开布洛妮娅的脖子。 绝对不是想听八卦！ 只不过，她要了解自己的敌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律者的胸怀。 她将布洛妮娅缓缓放下。 布洛妮娅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放过布洛妮娅？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人类，回答我的问题。” 第三律者神情冷漠，紫红色的眸子中，是不加修饰的居高临下，她并不是针对谁，而是看任何人都是这种看垃圾的眼神，连自己的原身都一样。 “布洛妮娅宁愿死，也不会透露任何情报。” “这可由不得你！” 巨大的雷电光球浮现在第三律者手中，她的脸被照耀成极亮与极暗交错的色块，满脸写着冷漠，这一击下来，怕是整个身体都会化为焦炭。 不管她问什么，布洛妮娅都绝不开口！ “弱小的人类啊，我问你……” 第三律者开口，布洛妮娅本能地闭上眼睛。 “你和赵白是怎么好上的？” “嗯……？！” 布洛妮娅发出一声惊呼，惊讶的情绪在情绪模块芯片中流转，这声音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设定，但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睁眼一看，瞳孔紫红的第三律者手握毁灭雷球，要听布洛妮娅讲恋爱的故事。 求着要吃狗粮？！ 从来没听过这么搞笑的要求。 第三律者那原本可怖的面具被剥离，她就像床边的好奇闺蜜，想听布洛妮娅交流经验，甚至连眼神中也透着淡淡的憧憬——这是布洛妮娅的错觉。 布洛妮娅叹了一口气。 “赵白，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 “布洛妮娅，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赵白发出一声叹息。 杏醒了过来，没过多久就发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身旁这位陌生男性一通报姓名，就触发了杏脑海中的某种反应机制，她向前走几步，异色双瞳中透着难以言明的兴趣，直勾勾地打量着赵白。 “你就是赵白？” “你配不上布洛妮娅，她是那么纯洁无垢，但你不一样，你只想犯罪，想犯重婚罪。” “呃……这么明显吗？” 赵白有些心虚。 杏眨巴着自己异色的双瞳，一只是灰蓝色，另一只则是金色，宛如熔化的黄金，她咧开嘴，露出满嘴代表危险的鲨鱼牙齿。 “我能看见人的罪恶，你想犯罪对吧？” “那也不用这么具体到那种程度吧，甚至还具体到《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重婚罪，你这不是能看穿罪恶的罪之眼，是厚大法考之眼吧？” “教父！” 金色机体自虚空之中浮现，巨大的拳头，面甲上粘着一个扬声器，每当冲锋砸人时，就会播放特斯拉那充满恶趣味的语音。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爸爸。” 教父一边说，一边慢慢举起拳头。 第九十四章：打屁股（4/4） “砸成碎片吧！” 杏摸向腰间的指针刺剑，一股兴奋感油然而生，她快意地看着教父蓄力，不可视的引力场弥漫开来，赵白被不由自主地向力场中心拖拽而去，重锤砸下，激起烟尘，锤声阵阵，将赵白的惨叫尽数淹没。 没有听见惨叫。 大约是被教父的重锤一下子砸成碎片了吧。 杏愉悦地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赵白被砸的方向移动，她最喜欢看死不承认的罪人变成碎肉的场景了，不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舒服得令人颤抖。 “为什么没有闻到血的甜味？” 杏疑惑地说。 “不过也不用害怕，就算他没有死，也会身受重伤，就用这个切下他的头颅吧。” “再见了。” 烟尘逐渐散尽，杏站定在原地，愣住了。 她揉了揉眼睛，那个罪人的光芒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明亮了，他就像发着什么光，就算在弥漫的烟尘中也令人无法忽视。 “我叫赵白。” 他两边的双手上都戴着拳套，泰坦的造型，与教父一样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据说这是杀死教父的证明，强者的武器——教父霸王拳。 每获得一套教父霸王拳，就有一只教父惨遭杀害，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爱护泰坦从我做起。 这是该装备的介绍。 本来就是活动玩梗造出来的装备，连模型都是原本就有的，强度更是无法直视，但就是这样的装备，在赵白手中却能焕发最夺目的光彩。 正是…… 用疾风太刀削温蒂，用吞噬火炮炸猪，用天父大剑砍天父，用教父霸王拳砸教父。 原汤化原食。 赵白与教父拼了个旗鼓相当，相同的拳头散发出相同的波动，赵白灵活地闪避教父的重锤，闪躲腾挪，几锤子下去，教父的机体开始变红。 嗡～ 这是立场展开的声音。 深红色护盾展开，赵白收起霸王拳，抄起黑渊白花冲了上去，没有使用它的关于生存与死亡的一切特殊力量，仅凭骑士枪的厚重与尖锐，直接戳在透明的红色力场上，速度之快，空气中闪过黑白色的淡淡虚影。 噗嗤～ 这音效怎么一点打击感都没有？ 力场像果冻一样被戳破，锋锐的骑士枪哐当一声撞在金色泰塔机体上，坚韧的板甲被戳破，赵白感觉到了很明显的阻力，黑渊白花甚至都要飞出去了。 他咬牙用力，继续向前戳。 教父的身躯在冲锋中被拦腰切断，敦实的下肢颓然站立在原地，上半身却借助惯性冲出，直接冲出一大片浮陆的范畴，坠入这片紫色的深空星海之中，再也无法找见。 “杏，你想干什么？” 赵白心情平静地收枪，回头笑道： “我要教你一个朴实的道理，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恶念，但只要守住恶念，不将恶念付诸行动，那他就仍然是个好人，这就好比……我现在想扒了你的裤子摁在膝盖上打屁股，你希望我守住还是守不住？” 杏点了点头，又摇头。 她心想这不对劲。 只是一只泰坦被砸了而已，为何她下意识就回答他的问题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害怕？ 不可能！ 她可是孤儿院大名鼎鼎的杏大爷啊。 杏深吸一口气，手伸向腰间，两把秀丽的刺剑被平举而起，轻轻一组合，两柄刺剑就组合成了一根长矛，重心在中间，实在是很适合用来投掷。 “你想干什么？” 赵白盯着杏看了几眼：“先确定自己真的想与我为敌，再付诸行动……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 “混乱时计” 杏的圣痕能力，大幅度提升投掷武器的威力，同时也能提高准确率，赵白盯着那缓慢划过空气的长矛，想要轻松地避开，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移速居然也跟着慢了下来，比那柄长矛更慢。 这就是她的能力吗？ 赵白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缓慢，那根长矛自上空而来，直刺他的心脏。 可以想象的到，但所有事物都缓慢下来的时候，连感官的传递也变得如此缓慢，假如被那柄长矛刺中，必须经历缓慢而漫长的痛苦才会倒地，实在是符合杏的糟糕性格的武器。 话说这算什么？ 赵白不相信有人能控制时间。 可能是某种增强感官能力的磁场，大幅度增幅人的思维能力，让快速的思考与迟缓的身体形成反差，在反差中造成这种时间停顿的错觉……大概是这样。 随之而来的…… 赵白眼睁睁看着杏神色如常地向他走来，速度在他眼中和【正常人】无异，但赵白意识到思维被加速了，见到的一切事物都非常缓慢，所以在真正的正常人看来，杏的行动速度应该是非常迅速的。 在加速思维的同时，加速自己的行动。 加上怀表，指针形状的刺剑。 给人以一种险恶的暗示，误以为自己的敌人能够控制时间，从而诞生不可战胜的错觉，这种感觉一旦产生，便真的离死亡不远了。 但很可惜，赵白【理解】并【破译】了杏的能力。 杏先于长矛走到了他身边，在赵白耳畔，用缓慢的语气说道：“杀死你的不是长矛，也不是我的手，而是时间本身，那支长矛会缓慢穿过的胸膛，带来的痛苦也是缓慢的，你会在这缓慢的痛苦中死去，和你那可笑的罪恶论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吗？” “我想成为人类，我不想当怪物。” “可谁让人类都是有罪的呢？想要当人类，就必须制造罪孽啊。” “可笑至极！” 杏听见赵白义愤填膺地说，正打算不屑地反驳，却陡然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赵白在用正常的语速与她说话。 难道说，他的身体跟得上思维加速？ 正疑惑着，杏突然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手夹住自己的腰，赵白在空中翻了个身，与那根气势汹汹的时之长矛擦肩而过，他甚至感觉到了那阵被撩起的阴风。 “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他盯着杏，铁面无私地说：“好消息是你不用脱裤子，坏消息是就算不脱裤子，你也要被打屁股。” ------------ ps：我又按捺不住躁动的心，写智斗了，你们说这算智斗吗？ 第九十五章：中二修正拳（1/4） “你想干什么？” 杏想要后退，却被赵白一把抓了过来，杏的身躯比赵白想象中更轻一些，特别适合用来打屁股，赵白轻车熟路地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手起掌落，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呜——” 拖长音的惨叫，透着不甘。 这不是情趣意味上的打屁股，而是家长教育孩子般的铁面无私，杏很茫然，明明是在打架，为什么变成大佬欺负萌新了？她怎么就被按在赵白的膝盖上，被打屁股了？ 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 “你最好将我杀死，否则会后悔的。” “好像不太行，布洛妮娅虽然有点讨厌你，但你毕竟是孤儿院出来的，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 赵白从容不迫地说。 他没经历过杏的悲惨童年，甚至只听说过，所以不能感同深受。 但这孩子叫嚣着希望成为人类，却觉得天下间的人类都心怀罪恶，只有不断犯下罪孽才有机会与人类为伍，这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纯洁了？ 离谱。 中二修正掌！ “嘤！” 像惨叫的呻吟，亦或是像呻吟的惨叫。 “都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个耳朵，你从唯物角度上来讲，是百分之百的纯人类，而不是别的其他什么物种，物质是意识构成的基础，你在物质上是人类，只是精神出了些偏差而已。” “你是人类啊！” 赵白边打屁股边说教，充满弹性的屁股散发出阵阵波纹。 瘦弱娇柔的萝莉，没想到屁股还挺有肉感的。 不对！ 赵白敏感地注意到，自己似乎是在对杏进行中二修正教育吧？ ------------------------------------------- 布洛妮娅实在不算一个良好的讲述者，讲的故事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波澜起伏，连语气也平缓得仿佛死去一般，与靠三国吃饭的说书先生完全不在同一等级，但架不住第三律者拥有极强的脑补能力，她的原身能听见风声就直接跑去定制白无垢，第三律者也一样。 她还是听爱听八卦的。 由于讲述时间过长，第三律者的姿态最开始是居高临下的蔑视，随着讲述进行，姿态逐渐降低了下来，最后她双手托腮，认真地听布洛妮娅讲述恋爱故事，就像可爱个学生。 “嗯嗯嗯。” “哦。” “哇哦，这也太那个了吧？” “……” 布洛妮娅不知道她如此丰富的情感究竟是哪来的，伴随着讲述进行，她逐渐注意到了前所未见的危机。 她从前从未遇到过。 假使，一位律者来抢男朋友，该如何对敌。 这问题太过艰难了，除非自己也变成一名律者，但这个时候布洛妮娅离律者极其遥远，甚至从未想象过律者核心的模样，第三律者如此蛮横地闯入，布洛妮娅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人类，我做出决定了。” 第三律者十分具有男子气概地将她扛起来，纯由崩坏能构成的深紫色翅翼浮现于她身侧，宛如审判天使。 “为了让赵白诚心投降，对他的妻子给予保护很有必要。” “那根丝绸缎带你还留着吧？” 布洛妮娅点头。 扛在肩膀上的时候，第三律者看不见布洛妮娅的表情，但她确实感觉到了下巴点在脊背上的触感，第三律者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又转念一想，就这样轻易地带过去，会不会让赵白以为她是一只忠犬，而不会对第三律者的行为报以最敬重的回报？实在是难以确定的点。 第三律者，有些为难。 她的尊严不允许对人类进行直接帮助，但她却是想将赵白收至麾下。 第三律者从崩坏中诞生，人格的年龄甚至不到十岁，对权谋简直一窍不通，对所有人类都藐视的时候还好，但一旦对某人产生兴趣，那骨子的笨拙就暴露出来了。 人际关系，她一窍不通啊。 透明的翅翼伸展，她如天使般起飞，肩膀上扛着布洛妮娅。 在荒芜的土地上飞翔。 扭曲的虫型生物从土中攀爬而出，第三律者厌恶地低头看去，毫不避讳地啧了一声。 蚩尤，作为一只巨兽。 它的肚子中肯定有用于消化的寄生生物，它们用于消化蚩尤吞噬的所有土地，包括流离的小岛，一部分破碎的大陆，都是极其庞大的东西，寄生虫也相应地更大一些。 第三律者丝毫不吝啬眼中的嫌弃。 区区低等生物，居然敢在她面前直起身体，将卑贱的目光投向她？ 死！ 激荡的雷光流淌而过，地面上的寄生虫直接炸成片片碎屑，飘散在空气中，彻底化为虚无。 寄生虫化为碎屑，第三律者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屠刀挥向眷族的时候，她从不手软。 ----------------------------------------- 赵白下手重得很，当他心平气和地收回手掌的时候，杏已经连单纯地坐下都觉得痛苦万分了，在挨打期间，杏用了很多下三滥的阴招，都被赵白一一破解，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阴狠的肘击，膝击，涂毒的匕首。 都被赵白化解，并带来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拍打。 “你敢打我？” “连妈妈都没打过我！” “打你怎么了？” 赵白教会了她很多做人的道理，一边打一边说教，当然比单纯的嘴炮强很多，但这并不是折服的重点，她的罪之眼一直盯着赵白，他居然从犯罪的边缘逐渐走了出来，整个人变得纯洁且无垢，以前不知道怎样，至少在这一刻，赵白抛弃了所有犯罪的念头，一心只想教育人。 杏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 用最暴躁的姿态，疾风骤雨般肯定了她身为人类的身份，而不是直接骂她是怪物。 杏的心中，痛并快乐着。 “站起来，像人类一样好好活着。” 赵白扶起杏，看她的样子，似乎走路有些困难，便十分自然地将她扛在了肩上。 “这里是一只审判级崩坏兽的体内，如果任由其苏醒，会给整个人间带来祸患，我们需要在它醒来之前将其杀死，你能帮助我吗？” “……” 杏疑惑地问：“怎……怎么帮？” “你只要乖乖看着，不在旁边捣蛋，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 ps：杏大爷果然要打一顿才解气啊……不过我觉得赵白的招法可以用来对付所有路走窄了的中二病年轻人，先揍一顿再说，打服了再讲道理。 下午发悬赏通告。 悬赏公告！！！ 悬赏了。 从四月一号开始算起，四月十六日结束，共半个月时间。 2000推荐票加一更，100月票加一更，6000打赏加一更（6000猫饼干），60刀片加一更，上不封顶，我已经做好月更二十四万字的准备了（指每天四章一个月）。 我私心希望你们别打赏，投刀片，因为在保证月更十八万字的情况下，每个刀片我能得0.8元，而打赏永远是五五分成，我永远只有5毛钱。 要吃饭的嘛，三毛钱也是钱啊。 四月一日当天，我收到了596张推荐票，63张月票，300打赏，26刀片。 已经全部计入基础统计数值了。 对了，还有我刚上架立的flag，均订一千五以上，每涨一百加一更，我欠十更没跑了，我这个憨憨为了十更的欠章，每天加更两章整整六天，总共加了十二更，感觉自己有点⑨。 话说我换头像了，是可爱的莉莉娅。 ps：第一次这样生猛地写书，最近似乎也适应了，大概不会过劳死吧。 第九十六章：尴尬的见面（2/4） 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吗？ 杏在心中思思虑这一点，右手悄悄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的武器全部都被没收了，就在刚才打屁股的时候……一想到刚才，杏就忍不住屁股疼，刚才的惨痛场景一下下浮现于眼前。 真是痛苦的回忆啊。 但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种爽快感，不知怎么回事。 是被承认的快乐吗？ 当这种快乐与打屁股的痛苦混合在一起，在混乱的精神中，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似乎成为一种，杏的心绪十分复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被赵白裹挟着前进。 “我的武器都被收缴了？” “那种东西，就像小孩子上学带的美工刀，悄悄攥在手里想着刺击某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吗？” 赵白的话就像一声惊雷，如闪电般击中杏的思维。 赵白·专治中二病（上）。 至少在现在看来，赵白的心中没有一丝阴霾，毫无犯罪的迹象，连教育孩子都是大义凌然的。 【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前方的土地上突然破碎，从土壤中钻出形似蠕虫的生物，它们开凿土地，消化并吸收，就像胃酸消化食物一样，只不过更加巨大，也更加丑陋一些，它们跟随蚩尤的长眠一同睡去，活性降至最低点，伴随蚩尤的翻身，他们也开始逐渐苏醒过来，给寻找心脏的他们制造麻烦。 现如今，赵白面临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当蚩尤处于全盛状态之时，他的心脏宛如澎湃的崩坏能熔炉，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但现在不行了。 蚩尤变得太过弱小，心跳也十分迟缓，在如此遥远的地方，赵白根本无法发现心脏的跳动。 他抽出武器，迎战那些弱得有些可怜的蠕虫，坚固的身躯在空中被斩成数截，赵白的左手扛着杏，只能使用一把太刀，他轻轻挥刀，空气在他挥舞冰昙天的时刻凝固，大片蓝绿色的雪花落下，半空之中，从无到有构筑了一条寒冰构成的通道，连接悬浮的土地之间。 通过这样的桥梁，赵白能在浮陆与浮陆之间来回移动，不受任何人的牵制，杏的一切暗杀手段都被他像教育小学生一样破解，赵白还特地教育了她一通，大概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赵白很明白，只有在杏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挫败她，将挺拔而畸形的傲骨彻底压碎，她的三观才有可能被重塑，教育才有意义。 “等这次完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啊？” 杏显然没想到还有奖励这种东西，还是从敌人嘴里说出来的，她感觉自己被放下，伴随着双腿站定，一股疼痛从屁股传来。 “没错，是奖励。”赵白从容不迫地说：“刚才，那条寒冰构成的桥面非常润滑，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那片紫色星海之中，但当我过桥的时候，你没有添乱，所以才会有奖励。” “原来刚才还可以添乱啊？” 杏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赵白将她放下，用手指摁住她的面颊挤出一个笑容，小朋友就是这个样子，教育过之后尽量给予补偿，在怅然若失的情绪之中，也是她们心防最脆弱的时候。 赵白为什么这么熟练，这些都是从学园长身上学来的，属于不可复制的珍贵经验。 都是带孩子啊。 ------------------------------------- “这片空间真够广大的，卑贱的人类，居然有能力杀死这样的巨兽，实在是不可思议。” 第三律者在紫色星河中肆意飞翔。 她是律者，是崩坏之神之下的最高序列，区区审判级崩坏兽，即便死亡了，也要听从她的号令，在第三律者充满威严的目光之下，每一块浮空的巨石都听她号令，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已经半小时了。 就算这片空间再巨大，也已经搜寻完大半了，布洛妮娅无语地看着第三律者，电光刺痛着她，最要命的是崩坏能侵蚀，饶是以布洛妮娅如此坚韧的精神，也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最可悲的是第三律者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站在她身边就快要被毁灭了，多么的可悲啊。 布洛妮娅才没有那么多感慨，她只是努力不让自己昏迷而已。 尊严不允许她向律者求助。 被律者扛在肩膀上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居然主动要求她降低一些崩坏能浓度，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这是律者肩膀还是旅馆大床？ 虽然看她的样子，只要提出要求，说不定会答应。 “找到了。” 第三律者看见了几个用冰柱连接在一起的浮陆，蓝色坚冰，仿佛有寒冷的固态空气凝聚其中，她心中立即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第三律者昂首挺胸，吸气受紧小腹，甚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翅翼对不对称，漂不漂亮，能不能显示出属于律者的威严。 这是在整理约会前的仪表吗？ 布洛妮娅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爽，有种被当面牛头人的错觉。 第三律者看见了下方的人影，肩上扛着个瘦削的影子，但都不用在意，只要看见赵白就好。 她深吸一口气。 雷电在周身流转，爆发出璀璨的光线，她的眼神重新变得蔑视而充满不屑，威严如潮水般填满整座星空，她的背后是光辉凝聚的四翼，光滑流转，宛如降下神罚的天使。 “赵白，你看看这是谁。” 她单手擎住布洛妮娅的衣领，缓缓下降。 杏看见了那个人。 但最吸引她注意力的事情，还是布洛妮娅的身姿，她被抓住衣领，就像一只被扼住后颈的小猫，那狼狈的身姿，看得杏心潮跌宕起伏，以前吃过的瘪仿佛一瞬间全部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布洛妮娅，你也有今天啊！” 尖锐的笑声被突然打断，没有任何预兆，被赵白扛在肩上的杏挨了一个巴掌，屁股传来剧烈的疼痛，杏将所有的话全部咽进喉咙中，让布洛妮娅忍不住移开目光。 唉~ 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 ps：你们太猛了……才两小时给我投了一百六十个刀片，这可是一百六十块钱啊。 第九十七章：两个罪孽深重的人（3/4） “不过，布洛妮娅被人像小猫一样提着，难道不好笑吗？”杏压低嗓音，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很好笑吗？” “对，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赵白毫不留情地说，天空之中，第三律者带着布洛妮娅缓缓下坠，足尖轻点地，纤尘不染，仿佛自天堂而来的天使，她身后浮现四只光翼，花纹复杂，宛如某种宗教艺术的结晶，她的周身永远响彻轰鸣的雷暴，片刻不得安宁，这才是第三律者的真正姿态。 全盛时期的第三律者吗？ 虽然有点困难，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是这样觉得的，但内心深处的思维告诉赵白，第三律者是可控的，没必要刀兵相见。 “赵白，为了表示谢意，你应当臣服在……” “我有更好的奖励。” 赵白打断了第三律者的话，迎着藐视的目光，他缓缓走上前来，在第三律者的头上轻轻摸了三下，柔软蓬松的直发，如绸缎般光滑，但赵白同时也感觉到了闪电的敲击，手掌刺痛，身躯颤抖。 他毕竟还是血肉之躯。 第三律者将布洛妮娅扔在地上，奇怪地问：“人类，你又在做什么傻事？” “奖励啊。” “奖励……摸头算什么奖励？” 第三律者愣住，随即很快明白了过来，这是极其严重的羞辱，自己带着招降的心态来，却遭到赵白宛如宠物猫般的对待，用手掌抚摸额头就算奖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布洛妮娅，难道只值一次抚摸吗？” 布洛妮娅侧头问道，她瞳孔中投来不解的目光，所说的话语令第三律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多摸几次吧” “对呀，多……” 人类！ 话说到一半，被第三律者生生吞回肚子里，这两只人类真是用心险恶，差点就上了他们的当，只是区区一阵抚摸，这么可能收买高贵的律者？ 她一言不发，盯着赵白。 赵白还在摸着第三律者的头，噼里啪啦的电鸣在指缝间流转，很疼，但并不妨碍他露出笑容。 真是可爱的人呢。 杏目瞪口呆。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划掉） 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是什么驱使着他如此有自信地硬撩律者？从赵白身上，杏再也找不见任何罪恶的污秽痕迹了，只有闪耀如钻石般的勇气，人类的赞歌。 这是黄金精神！ “布洛妮娅，你到底是找了个什么人啊？” 杏转过头，尝试着靠近布洛妮娅，出人意料地没有遭到嫌弃，她听说恋爱使人温柔，布洛妮娅面临的似乎就是这样的状况，被赵白改变，不可避免地变得比从前更温柔了一些。 “杏，不要说话。” 还行，不是【不要和我说话】，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更靠近了布洛妮娅一些，那个从小憧憬的人就在身旁，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不要再靠近了。” 布洛妮娅说。 赵白在撩第三律者，布洛妮娅在对杏欲擒故纵。 他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 -------------------------------------------- 感情的事先放到一边，他们还有重要的工作，蚩尤翻了个身，姬麟的封印十分不稳定，这只沉睡了数千年的怪物很有可能要从梦中醒来了。 赵白的行动模式很简单，需要他们通力合作。 第三律者会飞，对崩坏能的感应也十分敏锐，可以作为僚机，侦查心脏的位置，最大的心脏被封印了，剩下两个类似能量节点一般的存在，找到并摧毁它们，主心脏的位置就会暴露出来。 布洛妮娅和杏，寻找重装小兔和二十四只泰坦。 赵白则用冰块将破碎的浮陆连接起来，扩宽活动的范围，听上去很简单，但实施起来很难，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其他成员会整什么幺蛾子。 “人类，你想的未免也太美了吧？” 第三律者双手抱胸：“在这里，炸弹的信号传递不出去，我的力量甚至恢复到了全盛时期，连崩坏之翼也显现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咳咳。” 赵白在地上摆上了一把平平无奇的小手枪，同时向后退去，捂住了布洛妮娅和杏的双眼。 “人类，你在做什么？” 巨大且明亮的火柱回答第三律者的问题。 空旷的浮陆震颤着，向下沉去，那火柱就像火箭推进器，巨大的力道将整个大陆从中撕开，第三律者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巨大的威胁感在心中炸裂，她接连后退了几步，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 赵白走上前，从大地的裂缝中取出天火圣裁，笑得比谁都纯真，劝谏似的说道： “你看看，我有力量，你也有力量，你我之间，如果落到动武的地步，不觉得有些太过可悲了吗？” “……” “哼。”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还是律者大人在玩什么“与人类和平相处”的游戏，她果真乖乖地起飞了，按赵白的要求寻找蚩尤体内的能量节点。 “蚩尤的心脏吗？” 第三律者一边飞一边自言自语：“这么丑陋的崩坏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早点死掉算了。” 蚩尤如果有泪腺，绝对会哭出来。 这就是崩坏之律者吗？ 布洛妮娅开始寻找重装小兔，她利用反重力悬浮装置在不同的平台之间跳跃，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她将杏留在了原地，可怜兮兮的杏，失去了带来的二十五只泰坦，怀表和刺剑都被赵白除了，现在只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什么也做不了，非常眼馋布洛妮娅。 “小朋友，你为什么被落下了？” (￢︿̫̿￢☆) 杏感觉赵白在嘲笑自己。 她岔开话题说：“你说要给我奖励，那这个奖励是什么？” “请你吃饭，菜单随我心情。” 赵白说道：“可能仅仅只是一颗白煮蛋，也有可能是一顿精致的俄罗斯风味大餐，总之看我心情。” ----------------------- ps：你们也太猛了，从两点到现在投了三百多刀片，硬生生把我从24小时畅销榜九十多名抬到了50多名，我到底背负了什么啊。 第九十八章：她就是个死傲娇！（4/4） 布洛妮娅并不担心迷路，她已经记录了赵白所在的坐标，赵白在她眼中宛若一座闪闪发亮的灯塔，她并不担心重装小兔，因为这是友人送给她的礼物，只要她还记得那位友人，重装小兔就不会离开。 仿佛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走到第三块浮陆时，她便看见了重装小兔的身影。 非常奇怪。 重装小兔和几只蚩尤胃中的蠕虫混在一起，二者之间居然没有打起来，要知道这群蠕虫可是专门用来消化分解食物的，同时还担任抗体的功能，任何活物都会遭到疯狂扑杀，但重装小兔没有，它甚至和那群蠕虫打成一片，呈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 有那么一瞬间，布洛妮娅觉得它当了二五仔。 但这不合常理啊！ 再定睛一看，布洛妮娅才发现，重装小兔手上的蚩尤巨炮似乎正在发挥作用，强行开启了友军识别，那些蠕虫感应到了蚩尤巨炮，就像看见自己人一般。 “重装小兔，过来。” 她轻声召唤道。 重装小兔果然急切地飞了过来，弃那些蠕虫朋友于不顾，宛如看见妈妈的走失小孩，那些蠕虫产生了一瞬间的愣神，大概是在奇怪自己的盟友为什么会飞吧。 被小兔托举着，布洛妮娅立即踏上回归的路，在这深空星海之中不知隐藏着什么危险。 还是待在赵白身边，不添麻烦最好。 只是她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了蚩尤巨炮之后，重装小兔就被蚩尤肚子里的蠕虫识别为盟友了，都带蚩尤二字，难不成蚩尤巨炮是拿蚩尤的身体部件做的？ 可蚩尤不是还没死吗？ ----------------------------------------- 与布洛妮娅的小心谨慎不一样，第三律者的行踪要嚣张非常多。 蠕虫会自动识别友军，但律者不一样，她们天然凌驾于所有崩坏兽之上，任何崩坏兽见了她都要低下高贵的头颅，第三律者目光所及之处，蠕虫们纷纷从土里钻出，像人类跪拜一样趴伏在地上，常年在土中爬行啃咬的躯体，布满了丑陋的裂纹，就像某种深渊生物。 “太丑了，居然让我看见你们丑陋的身姿。” “该死。” 肆无忌惮的雷光流淌过大地，土地变成焦黑色，看着满地跪拜的蠕虫尸体，第三律者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她的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 这能怪她吗？它们从土里钻出来，千方百计地用自己丑陋的躯体恶心第三律者，那第三律者用雷电将这些蠕虫打成齑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让它们赶上了呢？ 至于没了这些虫子，蚩尤会不会消化不良…… 她才不管，反正蚩尤马上要死了。 被第三律者，或者被赵白，以某种无可比拟的强大力量将其彻底抹杀。 借助浑然天成的崩坏能感应能力，她察觉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波动，循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第三律者果然看见了所谓的能量结点，中世纪的人喜欢叫它们魔法阵，但那其实是崩坏能过于活跃自发形成的图案，宛如一个个来自太古的符文，催发崩坏能推动庞大的身体。 很神奇，很精巧，但也仅此而已了。 第三律者冷漠的抬手，代表天罚的长矛浮现在她手中，长矛呈贵气的紫色，空气中压抑着沉重的雷吼，宛如乌云压境，正在酝酿着那高潮时的宏大乐章。 “不就是一发天火圣裁吗？” 她投掷长矛，口中念念有词： “一个律者的全力一击，难道比还比不上随随便便的一发天火圣裁？” “我不相信！” 第三律者浑身紧绷，天使般的面庞上浮现淡淡青筋，她用尽全力向下投掷，长矛破空下坠，宛如天击，空气中响彻尖锐的哀鸣，一道绚烂的紫色光带贯通了她与蚩尤心脏之间。 第三律者的声音，传遍整个深空星海。 ----------------------------------------- 赵白感觉到了那股货真价实的动静，杏也感觉到了，再次在心中对赵白敢于撩拨律者的黄金精神竖起大拇指，与此同时，杏的内心也非常疑惑，她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 “你是怎么确定她一定会听你话的？” “你笑一个，我就回答。” “？” 杏微微一愣神，赵白已经伸出了罪恶的双手，杏感觉到牙齿两侧贴上来两根手指，还没反应过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提，被迫笑了出来。 “要微笑，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微笑。” 这句话有点危险啊！ 赵白闪电般地缩回手，才没被锋利的鲨鱼牙咬伤手指，他惊魂未定地晃了晃双手，回答他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肯定第三律者会听话？” 赵白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因为第三律者就是这样的人，是那种一边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干活？’一边忙不迭帮你干活的人，就是那种足以致命的死傲娇性格。” “原来……是这样吗？” 赵白呼出的气喷在她耳垂上，痒痒的，杏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感觉。 不过也很正常，鬼知道第三律者会不会听见这里的交谈，万一恼羞成怒，自己是死傲娇的事实被发现，触发了更深层次的傲娇机制，直接羞惭地暴走了怎么办？ 这种话，确实只能贴着耳朵说。 一股轰然的震感，顷刻间拔山倒树而来。 大地在颤抖中开裂，原本就不算巨大的浮陆直接裂成两片，第三律者击破心脏，终于触发了蚩尤体内的反应机制，庞大的身躯痛苦地扭动，引得它体内的整片深空星海也震动了起来，在外界的海底之上，蚩尤这一动就引发了一次海底大地震，造成的动静宛如火山爆发。 “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赵白摇了摇头，这样的挣扎可比全盛期脆弱太多了，蚩尤的寿命也确实在漫长的封印中引来了暮年，即将在他们的催命下逐渐彻底地死去。 蚩尤就要死了。 但如果蚩尤的死要拉沧海市全体居民陪葬，赵白不介意推一把，让它无声无息地死去。 ---------------- ps：畅销榜20多了，开悬赏一下午的功夫，我就收了两百多张月票，四万多打赏，600多刀片。 打赏和刀片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有1100元左右了…… 我今天新增订阅大概1w，也就是四百左右 原来畅销榜20多，一天的进账在1500元啊，果真是恐怖如斯的大佬。 ps2：我在写，今天大概要日万了……哈欠 第九十九章：翻车定律（5更） 就这样安静地死去吧。 赵白又听见了震颤的声音，如同一千只鸟在杂乱地鸣叫，声音来自雷霆，也就是第三律者的攻击，让人不禁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要一个人把整只蚩尤干掉吧？ 虽然知道她傲娇，但这也太傲娇了吧？令人胆寒的工作量，赵白也不敢想象。 不过，翻车定律依旧在静悄悄地发挥着作用。 伴随着蚩尤翻身，深紫色的星空中骤然开出一条小缝，这似乎是轩辕剑削出来的伤口，原本紧紧压在下方，但蚩尤由于疼痛翻身，这道伤口反而被暴露了出来，整个宇宙的完整性被破坏，微弱的无线电信号泄露了出去，第三律者刚刚举起雷电长矛，忽然感到胸口发闷，倒计时开始了。 “啧。”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雷电长矛消散于双手，连同背后的翅翼也消失不见，她缓缓落地，于一瞬间将崩坏能流量压制到极其微弱的地步，完全无法引发警报器报警的程度。 “爆炸倒计时，一分三十秒……系统错误，目标无危胁，爆炸已解除。” 态度急速转变，估计会被当成一次轻微的Bug吧。 第三律者自嘲地微笑，身体被炸弹禁锢，意味着她无法像刚才那样飞翔了，只能守在原地，默默等待赵白来接自己，实在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就像布洛妮娅宁愿死也不想向律者求助一样，第三律者也宁死不向人类屈服。 但是…… 赵白不一样，赵白是她未来的麾下，属下帮助主人，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就算他现在暂时还没有屈服，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不用急于一时。 没错，让赵白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三律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都快要被自己骗过去了。 ---------------------------------------- 那宛如一千只鸟鸣叫的雷电交奏之声消失不见，赵白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三律者不负众望，果然还是翻车了，不过只要她的崩坏能感应能力在就行，由第三律者指引方向，赵白出手斩灭蚩尤，轻松愉快。 就在他摇头叹气的时候，布洛妮娅回来了。 她一来就告诉赵白，重装小兔因为有蚩尤巨炮而被识别为友方的事情，令赵白心神一动，计上心头。 为了保险起见，赵白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重装小兔被识别为友方的原因，是因为有蚩尤巨炮？而不是因为它是身上没有判别为真正生物的有机体？” “布洛妮娅，非常确定。” 赵白点了点头，吸收消化了这一条重要情报——他厨具库里还有一把由蚩尤骨骸构成的刀具，名为魔龙之戟的特大剑，沉重而充满威严，和虚无之刃一样，由于其本身不是金属材料制成，赵白非常喜欢用它切肉，它与虚无之刃的分工非常明确，虚无之刃精柔弱，用来精加工，魔龙之戟粗犷，用来处理带骨肉。 但它的攻击力实在很拉跨。 远比不上冰昙天，赤染桜，断光之努亚达这些神器。 所以在厨房之外的场地，几乎很难见到魔龙之戟活跃的身影。 赵白想着，布洛妮娅却猛然上前，重装小兔伸出超合金巨爪，将赵白整个抓了进去，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赵白正巧与布洛妮娅并排坐着，宛如情侣座，只是重装小兔上再也没有第三人的位置了。 赵白咳嗽一声，尴尬地说： “杏，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走动，我们去一去就回。” “……” 杏没有回答，只有难以言明的沉默，十分尴尬，沉默是今晚的深空星海。 赵白和布洛妮娅可不管这些，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交代过之后，重装小兔便转身带他们起飞，给杏留下漫天的灰尘烟雾，让她止不住地咳嗽，乃至于弯腰闭眼，十分辛苦。 “布洛妮娅那家伙，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自言自语道。 飞跃在深空星海之中，头顶是璀璨的紫色星空，重装小兔无声行驶，布洛妮娅也陷入难以言明的沉默之中。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是布洛妮娅的错觉吗？总感觉杏比以前乖巧了一些，没那么讨人厌了。” “你猜得没错。” 赵白得意地点了点头：“杏确实改变了，这完全要归功于我的中二修正掌，还有良师般的循循善诱，她说她渴望成为人类，我就告诉她，一样事物，只要长得像人，动作像人，说人话，每天吃人吃的饭，那么她就是个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 “就这么简单吗？” 布洛妮娅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但那意思很显然带着一丝怀疑。 如果杏那么好教，布洛妮娅早就将杏的中二中二思想修正了，但很可惜并没有，反而将她往持续性中二的深渊又推了一把，赵白只不过与杏相处了几小时，就将她的中二病完全解决了？ “你知道的，厨师最擅长聆听客人的心声了。” “但杏似乎从没来我们店消费过。” “她马上就要来了。” 赵白回答道，满脸笑意地闭上眼睛，重装小兔已经锁定第三律者所在的地区了，而那里正是第二个节点的所在地，只要将它破坏掉，就只剩最后一个主要心脏了。 重装小兔宛如奔驰的骏马，马不停蹄地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赵白看到了翅膀与律者威严一同消失的第三律者，也看见了那闪耀的铭文，仿佛来自太古，向外散发着古老的波动，每一次振动都裹挟着巨大的能量。 如同潮水一般。 赵白盯着它看了几眼，再次感慨了一下蚩尤的衰弱，他右手下移，从容抽刀，血红色的赤染桜一闪而逝，在空气中留下淡薄的影子，一触即分。 铭刻着古老铭文的石碑，在碰撞中破成两半，悄无声息地开始燃烧。 这段位，可比那声威赫赫的风雷长矛高上太多了。 赵白吸气收刀，淡漠地看向第三律者。 “你失去飞行能力，重装小兔也满员了，你不用上来，直接帮我指路就行了。” “绝情。” ------------------------ ps：头晕，这章手速一直保持在最高，五十分钟就写完了，写完之后才感觉到头晕困倦，可能是太过兴奋了吧，毕竟你们一天给我整了700张刀片啊！ 头晕，睡觉去了，今天没有更新了。 请叫我五更萝莉（笑 第一百章：悲剧的最后（1/5） 这个绝情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当场就想出来，准备说出来，最后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语，第三律者摇了摇头，总感觉自己变成了打工仔，但她提醒着自己这是错觉，是收买的怀柔手段。 什么时候，律者收服手下需要怀柔了？ 可能是在第三律者遇见赵白之后吧，第三律者也不太清楚。 面对赵白的问路，她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这个方向，一路直行，就可以看到蚩尤的心脏了。” “真乖。” 赵白丢下一句很侮辱人的话，和布洛妮娅一起乘着重装小兔飞走了，第三律者秀丽的眉毛皱在一起，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自己翅膀没了无法飞行，只能看着赵白嚣张地挥手，恨得咬牙切齿。 “人类……呵……” 过了半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是不是太过友好了，导致在赵白眼中瞧不见丝毫威严，觉得可以随意欺辱自己了？ 得让他见识一下律者的怒火。 话虽如此，但律者的怒火具体该怎么放，第三律者也没有什么头绪，她全力投掷出的千鸟之矛，虽说声势与威力兼具，但似乎也比不上赵白的手中厨具的威力，稍有不慎，天崩地裂的律者之怒，在赵白眼中就会变成小女孩撒娇的游戏，没有任何威胁成分，丢人丢到崩坏之神家了。 她堂堂第三律者，可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狗啊！ 给我记住了！ 赵白抚摸着赤染樱，灼热的触感，令他打了个哆嗦，虽然重装小兔的飞行速度非常快，仍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恶寒，可想而知第三律者的怨念有多么巨大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布洛妮娅歪头，不解地问道，铁灰色瞳孔中流露出困惑。 “我只是想试试傲娇的极限在哪儿，没想到她接受能力这么强，没有追上来和我拼命，真是妙极了。” “唉。” 布洛妮娅叹了口气，感觉心累。 她有些搞不懂，自己与赵白，究竟哪一个罪孽更加深重。 这就是同类相吸吗？ 重装小兔托举着二人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正在压抑极致的怒火，非常的刺激。 杏在地上画圈。 快乐都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 ---------------------------------------------- 布洛妮娅与赵白很快便感应到了那股沉重的崩坏能波动，那个巨大的圆球微微颤动，紫色光芒如同长河般在其中肆意流淌，仿佛一颗独立的星球。 心脏跳动。 它就要醒过来了。 这种回光返照般的爆发，正预示着它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事实，只需要轻轻一推，它就会彻底死亡了。 “把我扔下去吧。” 赵白心平气和地说，并不是对布洛妮娅说的，而是对重装小兔19C说的。 “嗯？” 布洛妮娅疑惑，简直满头问号。 更令人惊讶的是，重装小兔居然回应了赵白，它仿佛蓄谋已久一般，抄起赵白直接扔了下去，瘦削的身影在空中一闪而逝，这完全超过了布洛妮娅的预期，令她感到迷惑。 重装小兔19C，到底是怎么了？ 赵白无法知晓布洛妮娅此时的表情，他已经被重装小兔投掷而出了，脸前吹来阴森的风，速度在移动中逐渐减缓，等接触到心脏的时候，他的速度已经下降到非常迟缓的地步。 重装小兔虽然看上去像打翻的醋坛子，但下手经历过严格的计算，不多不少。 赵白缓缓坠地。 这像一颗活动中的星球，有自己的引力系统，他向前行走，身侧流淌着紫色长河，脚下传来太古的律动。 如此古老，却又如此迟暮。 一条又一条蠕动的小型崩坏兽破土而出，将赵白识别为未确认敌人。 这里是最重要的器官，理应如此。 赵白当然早有准备，他掏出魔龙之脊，将其背负在身后，相同的波动传来，那些原本蓄势待发的蠕虫，一瞬间全部停滞了，它们呆滞在原地，仅有的脑壳无法处理这么多信息。 它们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整条虫一生的使命就是帮助蚩尤消化食物，悲哀的生物。 赵白也懒得理会它们，背着魔龙之脊，在虫群之中推攘着前行，这颗心脏实在太过广大了，赵白走了老半天，才看见一道微微的裂痕，像被撕裂后再愈合的伤口。 目的地了。 说实话，他可以在外面动用武器毁灭这颗心脏，但赵白没有这么做。 这都是为了这条裂缝。 为了亲手给高洁的战士送上死亡。 钻进裂缝中，心脏内部是罕见的中空态，巨大而空旷的石壁，紫晶一般纯净，如同那传说中的九幽。 赵白耳畔传来战马的嘶鸣声。 少女跪坐于眼前，大腿间夹着漆黑的圣剑，她双目紧闭，陷入永恒的长眠。 “醒来吧，然后死去吧。” 赵白严肃地说，语气轻柔，如同在招魂。 魂兮归来。 少女睁开了眼睛。 黑影缭绕着，化为战马，少女拔出夹在大腿之间的宝剑，从容地起身，她如同大梦初醒，漆黑的眼瞳中流出漆黑的泪，赵白从容地抽刀，一言不发，心中充满宁静。 他是来拯救姬麟的。 虽然迟了几千年，这拯救变成了杀人的刀，但赵白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封印而心灵扭曲的战士，于夕阳西下时被斩于马下，跪下低头，安详迎接早就应该到来的死亡，场面悲壮而肃杀，但赵白不喜欢这种悲剧英雄感，他更喜欢另一个故事——少女负剑迎接宿命，却被天降的厨师砸了场子，厨师三下五除二将巨大怪物料理干净，转身摸摸少女的头，让她滚回家去。 从此岁月静好，少女也幸福地活着。 无厘头且沙雕的故事，但这也很好不是吗？ 但很多时候，人生的发展不会永远走沙雕的路子，总有人要举起剑，为悲哀的人生画个句号。 赵白放回魔龙之脊，缓缓从武器库中掏出玄黄色的轩辕重剑。 他戴上了黑框眼镜。 哀歌奏响。 -------------------------- ps：本来打算让赵白一边念“那美好的仗已经打完，应行的路已经行尽，当守的道义也守住了，至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你永存”一边帮黑姬麟斩首，但那场面就太龙族了…… 我高中特别喜欢龙族的，写这种场景，确实既视感有点重。 大概算不上抄袭吧…… 唉。 ps2：昨日推荐票：1787，月票：272，打赏：47164，刀片：773 一口气欠了二十多更，我是不是定价太低了…… 第一百零一章：如风般消散（2/5） 岩石构成的石壁闪耀，如同深沉的紫水晶，少女跨上漆黑的战马，脚踩火焰，身披雷霆而来。 那不是一般的马匹。 它的身躯太过庞大，不像是来自人间，倒像是奥丁坐下的巨大天马，只不过没有八条马蹄，姬麟的瞳孔淡漠无神，长久的孤单，使她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单纯的表现出敌意，攻击闯进来的任何人。 玄黄色的轩辕剑，似乎勾起了遥远的回忆。 两把剑在半空中撞击，人与马匹带来巨大的压力，赵白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挡，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双臂发麻，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他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用轩辕剑堂堂正正地击破她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有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才能告慰一个战士的灵魂。 想法永远是美好的。 赵白斜着身体避过一次凌厉的挥砍，马蹄踏着雷霆从身边奔跑而过，他歉意地摸向亚空间中的厨具库。 既然无法来一场公平的对决，那就让她见识一下绚烂的烟火吧。 这场荡漾于锅灶间的盛大烟火。 赵白抽刀。 燃烧的烈火一闪而逝。 流畅运动的马匹突然跪下，巨大的威严填满了整个空洞，赵白手提刀剑，缓缓向前行走，宛如负重前行。 他的威严犹如山岳，远比律者强大。 战马嘶吼起来，漆黑的鳞片怒张，它想站起身，想要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它怒目圆睁，代表姬麟内心深处不屈的战斗信念，明黄色的电弧在它周身闪烁，岩石的碎屑被电离，燃烧着起舞，狂流般坠落，发出炽热的暖色光芒，这是一场金色的大雨。 它尝试进攻，却被完全阻断，赵白无情抽刀，逐步靠近它。 斩！ 利剑斩落它的前腿，让战马嘶鸣着屈膝，它仿佛臣服了，前腿露出森白的骨茬。 稳居于战马之上的姬麟，被整个甩飞出去，身体与紧握的黑轩辕剑分离，赵白没有急着将她杀死，而是选择继续料理她的战马，赵白抽出一柄巨剑，魔龙之脊闪耀着骨白色的光，穿透脖子，将它整个钉在地面上，只有剑柄露在外面，漆黑的炽热鲜血如大雨般泼洒而出。 “记忆战场，只有你最恶心。” 不针对姬麟，赵白对这匹马恶狠狠地说。 它挣扎嘶吼颤抖，鼓起浑身每一块能够动用的肌肉，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斩首。 赵白无情地挥刀，将一切喧闹的东西斩去了。 这并不是战士的刀法，更像是厨师料理刚到手的老母鸡，一人高的血泉喷射而出，宛如盛放的漆黑色鲜花，赵白干净利落地收刀，不存在所谓的愤恨怒火悲伤，厨师看着案板上的一块马肉，会有任何情绪吗？ 只是淡漠罢了。 这匹马也不是真正的马，而是怨念的化身之类的玩意。 将它斩杀，似乎让姬麟干枯的内心久旱逢春，她的眼中重新浮现出神彩，看着挥洒的血液在空中如雨点般落下，宛如一场温馨的大雨。 “你是……来救我的吗？” “很可惜，你的生命在长久的封印中已经和蚩尤心脏绑定了，我是来杀你的。” “……” “……没关系，都一样的……” 经历数千年的孤单，少女终于等来了她的救赎。 赵白走上前，姬麟认命般跪坐在地，头颅低垂，漆黑的额发微微向下，她的金饰黯淡无光，赵白记忆中的腿环也不复金光闪闪的模样，为了让战士的血不被这片空间玷污，赵白选择用赤染樱，燃烧的火焰将会在切割的一瞬间烧焦伤口，颈动脉会被堵住。 “放心吧，疼痛只是一瞬的。” “快下刀吧。” 姬麟催促，或许下一刻，内心的黑暗就会将她吞噬，但此时此刻，她希望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需要悼词吗？” 赵白将太刀高高举起，顺道问了一句，看到姬麟微微点头，高举的刀立即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圆弧，手起刀落，怨念消散于无形，赵白眼前的世界也逐渐变得真实了起来。 少女早已不复存在。 这里只有一具暗黄的枯骨，头颅低垂，身上有黄金制成的雕饰，以及玄黄色的衣袍。 她总是在等待。 等到救赎来到的时候，少女的生命早已如凋零的花般逝去了。 “我就知道。” 赵白自言自语，不知是哭是笑：“哪有人在同一个地方困了几千年，大腿还这么白皙饱满的？” “写悼词写悼词写悼词。” 赵白原本想引用圣经里的句子，给姬麟总是在等待的人生做着结尾，但现实不是这样的，老祖宗诞生的年代可能还是公元前，那时候耶稣都还没出生，区区《圣经》有什么资格给老祖宗做悼词呢？ 比起《圣经》，赵白选择《诗经》。 赵白在石壁上作画，将最古老的悼词《诗经·唐风·葛生》刻在石壁上，虽说是悼念亡妻的，但也没什么替代物，就当是替连山氏留下的吧，赵白对那个拿着法杖当长矛投掷的神经病牧师印象深刻，为无法到来的他悼念一下亡妻，也算是赵白的一番心意。 完事，收工。 赵白盯着自己刻出的印记，满意地点头，他向后退一步，表达对老祖宗的哀悼之情。 随后，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那些蠕动的虫类仿佛在一瞬间按下暂停键，身躯停留在疯狂扭动的那一刻，心脏之上，流淌的紫色河流也不复存在，仿佛随着姬麟的逝去，蚩尤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但是这还不够。 被重装小兔抱起，赵白示意它卸下蚩尤巨炮，装载上赵白提供的超威力巨型重炮。 5th圣遗物。 “火葬吧，让她安眠。” 布洛妮娅不知道赵白这一趟究竟经历了什么，敏感地感觉他有些怅然若失，变得有些害怕别离，这一点从他更加靠近的身形，以及与布洛妮娅十指相对的手上看出端倪。 “她是谁？” “就是我们在圣痕空间遇见的那个明媚的少女，按既定的历史轨迹，她从上古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布洛妮娅突然间明白了，赵白怅然若失的原因。 重装小兔蓄力，子母炮瞬间爆发，激烈的火光将一切掩埋进历史的尘埃里。 如风般消散。 ----------------- ps：作者写的战斗场景好牛逼（） 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布洛妮娅·天使（3/5） “哈欠。” 紫色的深空星海正在逐步崩溃，蚩尤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赵白仿佛突然间想到了写什么，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布洛妮娅说道：“写任务报告的时候，可不能说我们翻车了，要说我们来到这里，轻轻松松地杀死蚩尤，然后轻轻松松地回来了，知道吗？” “距离我们进入蚩尤胃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布洛妮娅说：“应该编什么理由，才能让其他人不对这五个小时的内容产生怀疑呢？” “随便编，不要让人知道我差点翻车就行了。” 赵白死皮赖脸地说，换来长久的沉默，布洛妮娅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如何给赵白编一条五个小时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必须不露马角，不会招来任何人的怀疑。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了。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有赵白与布洛妮娅两个人，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布洛妮娅脸红了。 脸红的持续时间极其短暂，细腻如赵白也没有看出来，她甚至偷偷看了一眼赵白，确保他真的没有发现之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布洛妮娅低下头，轻轻敲打重装小兔的铁壳。 叮叮叮。 少女的指甲敲击在金属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白奇怪地砖头，正迎上布洛妮娅的眼睛。 少女扭捏地开了口：“那就……让布洛妮娅来写任务报告吧，你不许看，不然就绝交。” “好好好，我不堪就是了。” 赵白十分奇怪，心想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着重强调？ 他不知道，布洛妮娅悄咪咪在网上下了篇小黄文，用引索改查功能，将男女主角的姓名置换了一下，就当成任务报告发给了德丽莎，她似乎有些心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赵白还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 ------------------------------------- 蚩尤的胃破碎，一直维持着的空间也逐渐碎裂，深空星海显现出道道裂缝，海水倒灌进来，把此地淹没。 赵白正在教第三律者如何穿潜水服。 “这个是拉链，人套进去之后，按一下拳头上的按钮，就会自己收紧，排出空气了。” “这是头盔，戴在头上，别搞错了。” “这是涡轮推进装置。” “人类，你这是在把我当小孩子吗？头盔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你有罪！简直罪无可恕！” 赵白及时安抚她，才没有让第三律者毁灭世界。 他冒天下之大不讳教第三律者戴头盔，是怕她戴反之后自己再指正，可能会触发更强烈的傲娇，第三律者估计一踢翻赵白，用脚踩他的脸……那样影响就不好了，布洛妮娅还在旁边看着呢。 他们做贼似的回到了圣芙蕾雅。 杏中途想溜，却被赵白一把抓了回来，微笑着问：“小姨子，你想去哪儿啊？饭都不吃一顿？” 她本能地摇头，说：“吃饭这种事，就免了吧……” “不行。” 杏被裹挟着，赵白的手宛如命运的洪流，强力而不可抗争，她稀里糊涂地就被抓到了敌人的大本营，那个龙潭虎穴的地方，静谧的夜色将一切遮蔽，头顶星空从恐怖的深紫色变成黑蓝，星辰也变成熟悉的样子，凉风从湖畔吹来，透着十足的湿凉之气，让人很想愉悦地伸个懒腰。 赵白打开餐馆卷闸门。 轰隆隆的声音，吓得杏一下子钻进草丛里，她和萝莎莉娅姐妹可不一样，她的潜行是真的潜行，水平之高，甚至可以达到树说越语、雪说俄语、灶台讲中文的地步。 “杏·玛尔，你跑哪儿去了？” 赵白特地说了全名，这位臭名昭著的逆熵小朋友在树丛里打了个哆嗦，认命般地钻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过要给你奖励的吗？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餐馆老板，能给的奖励仅仅只是一顿猪排饭而已。” “猪排饭？” 杏大惊失色：“我什么都不会交代的！” 她知道猪排饭代表的含义，极东的犯人在决定交代罪行的时候，警员就会帮他买猪排饭，猪肉是很贵的东西，代表很多犯人舍不得吃的东西，她杏大爷，也是堂堂逆熵首脑，一碗猪排饭就能收买？ 赵白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以为杏不喜欢吃炸猪排这种油腻的东西，所以临时改换菜谱，将猪排饭换成了牛井饭。 杏松了一口气，就在她放松的瞬间，旁边突然坐上来一个人。 那不是人，而是第三律者。 第三律者坐下，冲后厨大喊道：“人类，我的供奉呢？” “你也有份，马上就来。” “什么叫我也有份？上供的贡品，必须独一无二才行，我要你洗手焚香，用虔诚的心态给我做贡品！” “知道了。” 赵白幽幽地说。 实际上，她也就是这么一说，第三律者知道他只会简单地洗手，心诚是绝对不会心诚的，赵白也知道第三律者知道他心不诚，可是不能说出来，会引燃战火的。 这就是死傲娇了。 牛井饭啊…… 上次剩下的牛肉，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四年的谷饲牛，片成薄片，雪白与深红遥相呼应，淡淡的肉腥气萦绕在鼻尖，令人欣喜。 白洋葱切丝，大火煮开，考虑到食客中有第三律者存在，黑渊白花当然也要在场，放入水中与洋葱同煮，那股辛辣味消失不见，只余洋葱的甜香。 味淋，酱油。 与切成薄片的牛肉同煮，直到看不见洋葱，味道全部融进肉汤里为止。 米饭称出，牛肉均匀地平铺在上面，中间挖出一个小洞，撒上白芝麻和海苔碎，赵白带着牛井饭的精髓，兴致勃勃地将两碗半成品端上桌来。 “牛肉拌饭，就这？” 第三律者大失所望地说。 赵白一边敲一个鸡蛋，略带腥味的无菌蛋恰巧填满牛肉中间的小洞。 “噫~” “拿筷子拌就完事了，饭的余温会将鸡蛋加热到五成熟，只有香气没有腥味……话说雷电芽衣不是极东人吗？区区一碗牛井饭，为何你表现得像完全没见过一样？” ----------------------- ps：编辑通知了，明天四月四日，整个网站刺猬猫封闭一天，所以不是我想不更新，而是…… 说实话吧，今天状态有点差……不像昨天那么武勇了，大概只能四更……对不起，我辜负了乡亲们的期望。 （其实是生化危机3重制版终于可以玩了，你们不要相信这个逼） 朋友py：《综漫世界的作家绝不狗带》 挺好的一本书，成绩比我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挺色的，还有吗？（4/4） “人类，你这是在嘲讽我没见过世面吗？” 陡然之间，第三律者的语气变得极其危险，通过金色的罪之眼，杏看见了极致的罪恶，宛如混沌的温床，不管有没有能力，第三律者真的有毁灭人类的打算。 赵白忘了，第三律者的意识是近几年才诞生的，是雷电芽衣的第二意识。 不知道有没有五岁。 好不容易有了个黑长直死傲娇，结果最后还是在炼铜啊？ 冤枉啊！ 赵白觉得自己的经历能够写一本名叫《我真没想炼铜啊》的二次元小说，发上刺猬猫，然后因书名问题被二次驳回后永久冻结，再也无法与读者见面。 唉...... 赵白看着她拿起筷子，笨拙地搅打着碗中的饭牛肉和鸡蛋，米粒都洒出来了，顿时一阵火大，抢过她的碗，帮助第三律者拌了起来，鹅黄的鸡蛋被搅打出泡沫，被米饭与洋葱牛肉压住，每一粒米变成璀璨的金色，那股淡淡的腥味确实消失不见了，鸡蛋也已经被米饭的余温烫至五成熟。 “好，可以吃了。” 赵白放下碗，看了一眼杏大爷。 “你在旁边看着，不会也是要我帮忙吧？” 杏赶紧本能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第三律者的威严太过惊人了，杏大爷猛地后退几步，手里还不忘端着碗，被吓得有些傻了。 嗯，不嚣张不中二的杏大爷其实也挺可爱的。 紫毛短发萝莉，谁不爱呢？ 杏用筷子搅拌着饭粒，她的情况更糟糕一些，米粒都已经洒出来了，她是俄罗斯少女，这辈子从未用过筷子，赵白看不下去，抢过杏的碗，直接帮她把饭拌匀再递到她手中。 “将半成品摆在时刻面前，由他们完成最后一步，本来是为了提升参与感的行为，但你们倒好……” “连筷子都不会用。” 杏感觉自己遭到了嫌弃，但在杏看来，赵白并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他的身影，纯白无垢。 是无罪之身。 “愣着干嘛？吃饭啊，难道还要我喂吗？” “哦哦哦。” 赵白取来勺子，杏这才能够毫无障碍地吃饭，刚一入口，杏便感觉到一股腻滑感从口腔滑至喉咙，鸡蛋熟得恰到好处，些许腥味也被洋葱的香甜掩盖，牛肉片非常薄，脂肪浸润肌肉纤维，嫩且爽滑。 不得不说，这种东西确实应该配米饭。 杏又吃了一口，齿尖恰好咬碎了一颗芝麻，浓郁的香气立即爆发开，宛如一场盛大的舞会。 她抬起头，发现赵白正双手托腮，希冀地望着自己。 好恶心的眼神啊！ 杏立即警觉了起来，端起碗，奇怪地问：“看着我，瞳孔中却没有任何罪恶，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 赵白悄悄附在她耳边说道：“你是布洛妮娅的妹妹，都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我以后的岳母应该叫作可可利亚吧？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啊？” 杏感觉非常的懵逼，这个天神般强大的男人，居然柔声细语地对她说话，恳求的内容居然是帮他说句好话？ 这也太卑微了吧？ 杏又舀了一勺米饭放进嘴里，问道：“你不是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了吗？” “力量？力量能换布洛妮娅的欢心吗？” 赵白收起恳求的语气，严肃地说：“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力量大小可以决定的，人的相遇相恋相知相逢，哪一项力量都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对赵白来说，这亦是一场教育，用来重塑中二少女的三观。 如果时间久一些，他会留杏在餐馆里打工，每天和她最憧憬的布洛妮娅姐姐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再慢慢将她教育过来，但杏毕竟是逆熵的人，像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那样游玩可以，但明目张胆地留在这里，就有些太不把天命的规章制度当一回事了。 不过赵白至今背不会这套必定违反的制度。 “吃了这碗饭，就上路吧。” 杏一阵恶寒，隔壁桌的第三律者吃完半碗饭，突然晃晃悠悠地倒地了，脸埋在碗里，还在打呼噜。 “不会吧......？” --------------------------------------------------- “任务报告？” 德丽莎放下手柄，扣了扣发痒的肚皮，打了个哈欠，一封邮件传至她的学园长信箱，来自布洛妮娅。 “我打了多长时间？才刚解锁两个奖杯，可能还没过去两分钟吧？” “都过去五个多小时了？” 通过布洛妮娅大神的熏陶，德丽莎已经不满足于单纯傻瓜模式过一遍剧情了，她开始追求全成就和金奖杯，这种费时又费力的玩意，一不留神就晚上了。 德丽莎感觉到了负罪感。 为了补偿这种负罪感，她决定久违地履行一下学园长的职责。 “让我看看......任务总耗时，五个小时，赵白还说自己不会翻车？这不就结结实实地翻车了吗？” 德丽莎幸灾乐祸地笑，打算看一看具体内容。 沉默，难言的沉默。 她脸色涨红，头上冒出肉眼可见的蒸汽，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稍不留神，脆弱的平板电脑就被她整个揉碎了，玻璃与金属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电池砰的一声爆炸，在德丽莎手中炸开了花。 数据删除，ex级。 德丽莎低下头，自己手中只有大量的金属和玻璃，手掌上是电池炸出来的焦黑色，没有外伤。 “怎么这个样子？！” “我还只看了两章呢！后面还有辣么多！全部消失了？” 德丽莎将碎屑扔出，双手捂脸，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她同时感觉到了羞愤与期待，还有一些打破修女戒律的负罪感，非常的刺激，非常的爽快。 与杏挥手告别，赵白与布洛妮娅携手共进，将昏睡的芽衣扔回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布洛妮娅被德丽莎拉到一边，后者脸色扭捏地问道： “挺......挺色的。” “还有吗？” -------------------------- ps：对不起了，今天只有四更，我的状态实在跟不上！ 居然有人说我一天四更不算还债，那到底什么才能算还债啊？ ps2：上一章推的那本书，你们仔细看他粉丝值，再看我的，就知道我为什么比不上别人了。 第一百零四章：杏的悲剧 “没有了。” 布洛妮娅摊手，无辜地看着满脸涨红的德丽莎学园长，真像个纯洁无瑕的小天使。 像天使，说明她不是天使。 德丽莎的眼神，害怕中带着淡淡的希冀，仿佛打开禁忌大门。 她盯着布洛妮娅，突然间眉头微皱。 小巧的鼻子轻轻抽动。 德丽莎警惕地问道：“不对，你身上还有少女的香味，你骗我的对不对？” “没有的呢。” 布洛妮娅回答，面不改色地撒谎。 “学园长，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种玩法，并不需要破除少女的完璧之身，只需要......” 话说到一半，德丽莎害怕地躲进床底下。 “......这么恐怖的吗？” “学园长，你难道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了解吗？” 布洛妮娅奇怪地问。 “感情上的东西，我确实比较擅长，但身体上的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也要怪我吗？德丽莎是善良纯洁的修女，终生不嫁的那种啊。” “终身不嫁还行，布洛妮娅记得，从前的修女会负责接生和婚礼的工作。” “没错。” 德丽莎点了点头，婚礼祝福与接生婴儿，确实是修女的工作。 “你想体验禁忌的快乐，我有一个好办法。” 布洛妮娅附在德丽莎耳边，如同恶魔低语一般，德丽莎一边听一边点头，娇柔的面庞逐渐变得涨红，表情也变得惊惶失措了起来，她无比惊慌，却又无比欣喜，宛如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真的可以这样吗？” 德丽莎狐疑地问道，布洛妮娅冲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这样很稳。 德丽莎终于抛却了全部怀疑。 她冲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赵白奇怪地探出头来，他刚开始削切苦瓜，打算榨一杯鲜绿色的苦瓜汁，却突然发现德丽莎一反常态，连苦瓜汁都没心思喝了，实在是非常奇怪。 “布洛妮娅，德丽莎变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 布洛妮娅坦然地回答。 赵白还打算追问，德丽莎的房间中突然传来震动，娇羞的女孩，正捂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赵白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 清风吹拂着窗帘，半透明的轻纱飘荡，床上的美人身穿睡衣，黑色的长发也随风飘动。 很美好，除了女孩有些惶恐，即便闭上眼睛也紧皱着眉头，给这幅美妙如画的风景平添了几分不和谐。 芽衣猛然惊醒。 她就像溺水的人，惊然坐起，胸脯夸张地上下起伏，面容苍白。 “......” 芽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睡衣干爽且舒适，不像潜水服那样压抑身体。 她愣住了。 “原来是梦啊......” 短促的惨叫声并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琪亚娜睡得像死猪一样，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人。 芽衣立即回忆起了布洛妮娅已经出去和别人同居的悲哀事实。 原来不是梦啊。 那学园长跑出去玩三人行的事情，是梦吗？ 她说不清。 但愿是梦境吧。 心情的大起与大落，芽衣浑身的肌肉紧绷又放松，额头有汗水滚落，她的脊背上也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芽衣伸懒腰，轻轻打着哈欠，打算先洗个澡。 正当她收拾浴衣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琪亚娜走了进来。 她奇怪地问：“芽衣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我想洗个澡。” 芽衣有些遮遮掩掩地说：“倒是你，琪亚娜，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琪亚娜坦荡地回答：“库房里失窃了一套旧款的女士潜水服，我被抓去侦察了，那小偷好像是个老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根本就没有头绪。” 她挠头，内心觉得能被人拜托是件极好的事，没注意到芽衣有轻微的愣神。 失窃的潜水服？ 她在梦中潜入库房偷了一身潜水服，跟着赵白与布洛妮娅潜入深海，打算问个明白。 那些都是真的？ 不是梦？ 芽衣纤细的五指脱力般松开，浴衣无声地坠落地板，宛如她坠落的心情。 生活把她逼成了恶人岳母的模样。 但芽衣仍清楚地记得，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 与芽衣命运相同的，还有回到孤儿院的杏大爷。 在以前的日子里，除了妈妈，还从来没有人如此郑重地嘱托她，还请杏吃了牛丼饭，那腥甜味中带着洋葱香甜的美妙味道，只要吃过一遍就永远无法忘记。 杏非常高兴。 这股高兴之感顺着神经流转，最终表现在脸上，她的脸上洋溢着狂妄的笑意，尖利的鲨鱼牙一路延申至脸颊两侧，非常夸张，就像教科书式的精神病反派。 路过的行人纷纷呢投来诧异的目光，唯恐避之不及。 她带着这种高兴，来到可可利亚妈妈面前。 “杏？” 可可利亚奇怪地抬起头。 “笑得这么开心，这次任务一定完成得很好吧？” 杏咳嗽一声，说道：“妈妈，我觉得那个叫赵白的男人，挺适合布洛妮娅姐姐的......” “嗯？” 可可利亚停笔，危险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开始管布洛妮娅叫姐姐了？这不是很久以前的称呼吗？” “继续说。” 可可利亚双拳紧握，示意杏继续往下说。 半小时后。 莉莉娅正在禁闭室中睡觉，萝莎莉娅正在床上滚来滚去，正在此时，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萝莎莉娅抬起头，看见来人后松了口气。 杏·玛尔，站在门口。 “太好了！终于有观众了！” 杏在讲完一系列好话之后，可可利亚终于忍不住了，将她也赶进了禁闭室，和吵闹的双子一起关禁闭。 紧闭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吵闹。 萝莎莉娅太吵闹了。 禁闭室的门关闭之时，萝莎莉娅就激动地冲上来抱住了杏。 “你一定是来听我们的演唱会的吧！” ----------------------------- ps：听说今天上传和订阅没有影响……我也是吃过午饭了才知道，对不住。 第一百零五章：姬子平生最恨狗粮 杏并不是第一次关禁闭了。 但和吵闹的双子一起，还是第一次。 萝莎莉娅兴奋地冲到她面前，举起杏的双手，瞳孔中仿佛闪烁星辰。 “你是来看演出的吗？” 杏张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对。 以前那些完全不敢想象的美好，正在一个个纷至沓来。 她欣然点头。 月光从狭窄的窗户缝中坠入，在灰白的台阶肆意流淌，少女蹦跳着，雪白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晃。 在这瞬间，杏感觉到了温暖。 虽然等再过七小时，莉莉娅从沉眠中醒来，表演真正开始，杏会后悔。 但至少现在，她很幸福。 杏的遭遇，赵白早有所预料。 可可利亚会为事情超出掌控而生气，她就是这种人，女儿谈恋爱，毫无疑问超出掌控，所以不管赵白如何优秀，甚至拥有手撕律者的强力，也会让她生气。 赵白永远不敢忘记，布洛妮娅大脑中有控制芯片。 名义上是情绪处理芯片，但明眼人都知道，它兼具黑化暴走的能力。 可可利亚，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事情只需要一个人背负就可以了，不需要两个人愁眉苦脸，一对情侣，总该有一位是永远笑着的。 那就让赵白来吧。 ---------------------------------------- 次日，清晨。 赵白和布洛妮娅迫不急地跑去开店，被告知学校礼堂已经投入建设。 餐馆的二期工程也开始了。 他迫不及待地跑去围观，翻开施工中的境界条走了过去。 说起来，建筑工作也是由学生完成的。 她们是预备役的女武神，即便圣芙蕾雅不像培养工具那样培养她们，但无法忽略一个悲哀的事实，大部分女孩子都希望成为女武神，那些无处安放的躁动，统统塞进建筑工地。 强大的力量，不用白不用。 节省开支的同时，还能锻炼她们的器械操控能力，何乐而不为呢？ 赵白感觉规划学校的人和自己一样。 有颗资本家的心。 赵白看见了少女正在操控着外骨骼机甲，熟练地搬运钢筋。 机械和女孩子。 两样特性完全迥异的东西，结合到一起，变得令人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练习用外骨骼。 不像女武神作战装甲一样轻便贴身，只是预备役女武神练习用的机械，踢力才三吨，属于外骨骼入门水平。 与一期工程的中式餐厅不同。 二期工程，这块德丽莎实在没有办法才抵押给赵白土地，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建起一座俄式餐馆。 布洛妮娅就是俄罗斯人。 想到这二者的联系，赵白不由得微笑起来。 以前他对俄餐可以说是浅尝辄止的练习，现在可以说是以传承为目标地学习了，甚至还为了学习最正统的沙俄宫廷菜，专门请教哈尔滨的老师傅。 当年，众多的沙俄贵族流亡至此，最正统的俄式菜，不在莫斯科，而在哈尔滨。 但布洛妮娅喜欢吃军队食品，这是个毛病。 是毛病，就必须改。 正在进行指挥，同时也是在观察学生动态的姬子，注意到了这个痴笑的男人。 “你是来偷看女学生的吗？” 姬子直言不讳地说：“有些人，对机甲×少女的风格欲罢不能呢。” “不是的。” 赵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对布洛妮娅一心一意！” “呜呼~” 姬子听见这句话，如遭雷击。 有些人十五岁就谈恋爱，有些人二十七八岁还没男朋友。 过了半晌，姬子才缓过劲来，说道：“我不知道德丽莎是吃错了什么药，才给你规划了这么一大块地，她要求我当然只能照做，但我想了解一下，既然这家店主营俄餐，那你们卖酒吗？” 俄罗斯菜和酒，确实是分不开的东西。 赵白低头沉思一番，抬起头回答：“如果姬子老师能发放酒精饮料贩卖许可，我可以卖酒。” “正好我最近也在学调酒技术。” 姬子做出打住的手势，示意赵白别念了。 都有女朋友了，还叫她老师，让姬子有种瞬间老了整整一代的错觉。 应该叫阿姐才对。 姬子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仍改口说：“经营证，这个好说。” “签了！” 姬子大手一挥，将酒水经营权放心大胆地交给了赵白。 赵白当然只有点头接受。 他放眼望去。 这块分出的土地，非常广大。 赵白已经规划好了，餐馆上方要做一个战盔般饱满的穹顶，整体要如同涅列基札教堂般庄严巍峨，墙体也要涂成青灰色，现在有餐馆有酒吧，还是空出来一块地。 直接连通湖畔。 要问还有什么东西是俄式的，那大概只有小木屋里的桑拿房和烧烤了。 小木屋也造一个！ 赵白快乐地规划未来，表情在姬子看来，怎么都有些不太对劲，身为大龄单身青年，她已经吃够狗粮了。 “快走吧，不要停留，学生们都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不远处正在练习外骨骼操控的学生们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姬子回头大吼。 赵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站在这里就无端遭人厌恶，这令一向与人为善的赵白有些惶恐，试探性地问道：“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没有！” 姬子重重地摇头。 这厮秀恩爱发狗粮什么的全都做了个遍，最后还来一句【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实在是非常过分啊。 失态是偶然的，大多数时候，姬子都是严厉但贴心的教官模样，赵白一头雾水地离去，姬子严肃地转身，目光不善地盯着这群嘲笑她的学生。 “加重量，刚才扛十袋袋水泥的，现在扛十五袋。” 学员们都非常奇怪，反正用力的是外骨骼装甲，加五袋水泥能有什么惩罚作用？直到将十袋水泥真正扛在肩上，她们才发现其中的险恶。 重量增大，惯性也随之增大，刚才还游刃有余的操作，突然间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学生们纷纷面露难色，汗如雨下。 不光是惩罚，这更是在教育她们如何使用外骨骼。 ----------------------- ps：整个上午都用来打游戏了……谁让编辑通知今天（有可能）闭站呢，我还特地起了个大早，找出我积灰已久的女武神涂装Xbox手柄，结果午饭过后就被人叫回来更新，心里不是滋味…… 上午的码字时间没了，今天只能三更。 抱歉。 第一百零六章：不要男妈妈！ 赵白的睡眠一向很好。 每天临睡前喝一大杯牛奶，做健身操，十点半之前必上床，决不把疲劳留到第二天。 今天也本应是这样。 但他失眠了。 不是因为餐馆的二期工程刚刚开工，兴奋地睡不着觉，而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身处九幽的场景，自己平静举刀，念着《诗经》中的哀婉悼词，在黑马的尸首之前斩下姬麟的头颅，寂静无声，炽热的血液如同一场温馨的大雨。 不对！ 赵白当时满脑子都是斩断不死的场景，甚至心中也在默念着不死斩。 没有负罪感啊。 他斩断了那么多离别、不舍、冤仇、羁绊，以及狂妄。 为啥单单这一例令人睡不着觉呢？ 肯定有更深的原因。 皎月如盘，光辉洒落窗台。 冷漠，凄清，惆怅。 赵白抬头看钟，已是凌晨四点。 要不然再去找布洛妮娅讨一次安神的膝枕？ 不行，不能打扰布洛妮娅睡觉，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高长大，自己不能拖累他。 想法刚一冒出，立即被赵白否决。 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事。 现在只是莫名的心悸，要想出来才能睡得安稳。 在某个瞬间，房间内月光浮动，窗帘乱飘，刮起无常的风。 赵白想起来了。 原本放松的身躯骤然绷紧，从床上一跃而起。 “淦！” “将那把黑轩辕剑忘在海里了！” 赵白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皮皮马太弱小了，导致我根本没察觉到她还有武器！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回来了......难不成和德丽莎待得时间长了，就会潜移默化成这个样子？” 太恐怖了。 德丽莎真没想到，这种倒霉事居然还能扯到她头上，实在是冤枉。 他并不是可惜自己没有回收这把武器，像黑轩辕剑这样的武器，污染食材，他根本不稀罕。 但万一被敌人发掘...... 杏被自己稀里糊涂地晾在原地，没看见当时的情景，还有时间！ 赵白悄咪咪爬窗出门，像做贼一样。 丢人啊。 ---------------------------------------- 是夜，皎月如盘。 海面闪着鳞波，水声哗哗，既吵闹又寂静。 白天的喧嚣没有在这里留下丝毫痕迹，这是大海，包容万物的大海，任何变数都会被慈祥地吞纳其中。 无人能看清深埋海底的变化。 无尽岁月的守候，刚刚画上句号。 崭新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如同花开花败，一岁一枯荣。 圆滚滚的脑袋从海中冒出，她眨巴着眼睛，瞳孔里满是对世界的懵懂。 她不像一个人类。 决非贬义，那是最昂贵的sd娃娃都无法比拟的精致，完美的身体比例，婴儿肥的四肢，娇嫩的五指向上伸，仿佛要抓下一片月亮。 她过真抓下了一片月光。 漆黑的影子从天而降，如同来自天外的骑士，尾焰不断排开水面，带来强烈的风压。 赵白脸色错愕。 他没有想到，居然版本跃迁了，他穿越的时候，武器拟人化才刚出到苍玄之书，没想到现在一不留神，轩辕剑的拟人化都出了，这是第几个版本的事？ 他一把将那家伙从水底捞起来，感受着婴儿般的柔软与嫩滑，越发疑惑了。 这就是一只缩小版的姬麟。 既然是轩辕剑变的，那就叫轩辕剑吧。 很奇怪，轩辕剑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对他有些粗暴的动作非常顺从，赵白小心翼翼地将其提起来，问道： “你是哪个版本的？” “咦？” 没有回答，轩辕剑眼神与他一样充满疑惑。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吧，反正赵白又不会将她扔在这里不管。 轩辕剑的变化，并非一蹴而就。 少女怀抱着轩辕剑，花开花落，足足过去了数千年，剑上早就寄满了少女的哀思，变得通灵了起来。 轩辕剑，就这样日日夜夜浸泡在少女的哀愁中。 诞生了灵智。 很奇怪，姬麟到最后已经是充满怨恨的失神状态了，为啥最后诞生的精灵却没有这股怨气的痕迹？ 赵白疑惑不解。 大概是自己最后的一斩，将怨气连同少女的魂灵斩灭了，所以她才没有怨气。 应该是这样了。 她生命开始的时候，刚好看见赵白手提着刀，一脸肃穆地站在血色大雨中，念着听不懂的悼词。 想见到他。 她这样想着，几乎本能地颤抖，剑身的黑色逐渐褪去。 就像小鸡出壳一样，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当轩辕剑化为这副样貌时，赵白已经在圣芙蕾雅学园疯狂撒狗粮了。 借助这股思念。轩辕剑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 她像羽毛一样上浮。 映入眼帘的是皎洁的月光，以及从月亮上下来的，那个男人。 赵白是个不太喜欢细想原因的人。 既然她此时此刻，怨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姬麟以一种崭新的姿态重新活了过来，这样就好。 赵白不喜欢悲剧与遗憾。 看到懵懂中带着浓烈好奇的轩辕剑，他不仅感到欣喜。 悲剧果然还是少点好啊。 由于有婴儿的缘故，赵白行车非常缓慢，虽然知道这名婴儿的真身是神之键武器，但赵白依旧保留着那种尊老爱幼的本能。 他打开窗户，偷偷翻了进去。 将乖巧的轩辕剑放下，开始在亚空间摸索。 从未见过太阳的幽色咏叹调和仿犹大出现在房间中，在初生的晨曦中闪耀光芒。 赵白一个个地敲打过去。 “快给我变！” 如此凶神恶煞，自然没有任何反应。 ---------------------------------------- 对赵白如此二的行为，轩辕剑没有丝毫厌恶，反而好奇地盯着他，时不时歪一下头，就像布洛妮娅一样。 “妈妈。” 轩辕剑稚嫩地喊道，让赵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要男妈妈！ 他太过紧张了，一抬手将仿犹大整个推翻了，以吨计的重量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声势十分惊人。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怎么了？” 是布洛妮娅的声音！ ------------------------------ ps：我大胆预测，下个拟人化的武器，就是轩辕剑！ （骗你们的，姬麟好像只有画没有建模，大概出不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德丽莎奶奶（1/4） 门外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 赵白感觉自己脑袋上浮现一个大大的“危”字。 他似乎慌了手脚，假如轩辕剑没有开口喊妈妈，赵白绝对会正常地开门，将她介绍给布洛妮娅。 就当养宠物了。 但轩辕剑一开口就打破了宠物的限界，想成为他的孩子。 很心机的行为。 但她没有叫爸爸，这道题零分。 赵白抱起她塞进衣柜，伸手关上门，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布洛妮娅奇怪地注视着他。 “你开门的时间比以往要久，能告诉布洛妮娅原因吗？” “我在......擦拭武器！” 赵白一指地上的十字架，淡定地说道。 布洛妮娅点头。 就在赵白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衣柜里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响声。 咚咚咚。 如同敲在心上的重锤。 布洛妮娅又投来了狐疑的眼神，赵白汗如雨下。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如泣如诉，很难想象婴儿竟会如此悲伤。 黑暗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在蚩尤的心脏中困了数千年，那股执念无时不刻都影响着她，如同潜移默化，令这位新生儿如此害怕黑暗。 “你又养什么了？” 布洛妮娅狐疑地问，走向紧闭的衣橱。 吱呀一声。 婴儿般圆润的脸庞映照在清晨的阳光中，如白瓷般润滑。 她闭上眼睛适应阳光。 赵白颓然坐下，抚摸地上的十字架，布洛妮娅看了一眼揉眼睛的婴儿，又看了一眼赵白。 “这是你和谁的孩子？” 黑发，显然是神州人的孩子。 神州的婴儿，和一名神州男性待在一起，当俄罗斯女友推门的时候，神州男人把孩子藏进衣柜。 问题很大。 布洛妮娅不知该作何表情。 她抱起轩辕剑，认真分析着她的一切——衣着贵气，珠圆玉润，显然被养护得很好。 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她看向赵白，希望他给个解释。 “妈妈，抱。” 偏偏这个时候轩辕剑，又在火上浇油，向赵白伸手。 ---------------------------------------- 客厅中，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洽谈。 赵白低头认错，怀里抱着轩辕剑，布洛妮娅坐在正中间，德丽莎翻身农奴把歌唱，坐在首坐，一脸痛心疾首。 “才几天，连孩子都有了！” 恋爱才几个月，这两个年轻人就整出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太过分了！ 负罪感淹没了赵白，他想了半天才彻底明白，这事儿他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他咳嗽一声，将轩辕剑轻轻放在茶几上。 怕她着凉，赵白又在轩辕剑屁股底下放了个坐垫。 赵白咳嗽一声，开始讲述。 “这孩子其实是......” “赵白闭嘴。” 布洛妮娅与德丽莎异口同声地说，语气竟然出奇的整齐划一。 赵白心里苦呀。 好长时间，赵白才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 “你们看她的样子。” 赵白拎起轩辕剑细小的双臂，玄黄色衣衫，金色饰品，大腿上还套着一个小巧的腿环。 珠圆玉润，分外可爱。 “看着她，有没有想到圣痕空间的那个人类始祖，姬麟？” “确实有些像。” “所以这孩子不是你和布洛妮娅的，是你和姬麟的？” 德丽莎不愧是德丽莎。 轻而易举便想到了普通人完全不敢想香的东西，姬麟可是几千年前的人物，相当于神州的老祖宗之一，和历史书课本上的人生孩子，这怎么可能呢？ 那是历史人物！ 当然，考虑到符合还在学校里，她也是历史人物，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赵白敲打了一下轩辕剑的头。 “现本像吧。” 她懵懂地点了点头，水灵灵的眼睛闭上，如同睡着了一般。 轰隆！ 防爆玻璃搭建的茶几瞬间粉碎。 玻璃渣洒落一地。 缩小版的轩辕剑砸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赵白揉了揉眼睛，只是让她现本像，没想到她真的能变成轩辕剑本体，虽然还是没他仓库里的大。 嗡嗡嗡~ 长剑缓缓飘起，悬浮在赵白四周。 淦！ 每个神州人都有修仙梦，瞬息之间，巨大的狂喜袭击了赵白。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飞剑吗？！ 赵白两指并拢，掐着道家法诀，冲窗外遥遥一指。 明黄色的光芒砸碎玻璃，在外面飞了一圈，再以极快的速度飞回来，继续在赵白身边转圈。 “看见了吗？” 赵白抚摸着剑身，轩辕剑发出嗡鸣声回应，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兴奋。 “这根本不是什么婴儿，而是武器拟人化，她是我的使魔，如同孩子一般的存在。” 布洛妮娅闻言，看了两眼重装小兔。 轩辕剑变回人类婴儿之躯，乖乖飘飞在赵白周围。 她眼神充满灵动，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张白纸，心性纯良，往上涂抹什么颜色，就会变成什么颜色。 当轩辕剑浮上水面的那一刻，眼前人是踏着月光而来的赵白，向她伸出充满慈爱的双手，而不是可可利亚和她的机甲部队，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赵白不相信命运。 因为命运实在是太悲惨了。 待在赵白身边，轩辕剑绝对会成为一把善良、正直、宽厚的武器。 德丽莎叹了口气。 赵白手中的杀伤性武器已经够多了，区区一只拟人化的轩辕剑，根本算不得什么，在武器库中甚至排不上号。 她无法开口，将轩辕剑要过来做研究。 布洛妮娅倒是一把抢过轩辕剑，抱着她仔细研究着。 “你似乎会说话？” 布洛妮娅感觉仿佛在与同龄人交流：“布洛妮娅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爸爸~” 赵白倒在了一片玻璃渣够成的碎屑里，无力地摇摆，仿佛一条死鱼。 这还没有完。 轩辕剑仿佛叫上瘾了，转过头，用稚嫩的双眼盯着德丽莎，嘴唇微动，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干......干什么啊？” 德丽莎心虚。 刚开始，轩辕剑似乎有些疑惑，看了半天，才终于眉开眼笑。 “奶奶~”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 ps：我也记不住武器名字，每次都要上线翻图鉴，昨天本来想写晓月镇魂歌，却突然不记得它的名字，但三蹦子昨天停服，我一不留神就打成了釉色咏叹调，对不住。 德丽莎奶奶：别让等待成为遗憾；爱，就在当下；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哭，都给我哭。 第一百零八章：我很老吗？（2/4）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校园。 犹大在一瞬间发动，锁链飞出，将脱离控制的野兽紧紧捆住，抑制力发动，德丽莎被整个捆绑起来。 就在刚才，学园长失控了。 原因自然是轩辕剑那句无心的话。 赵白只感到刮起无常的风，下一瞬间，学园长就被铁链层层捆绑。 犹大的誓约很熟练。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真是辛苦它了。 赵白重重地叹气，比起管德丽莎叫奶奶，他更在意另一点。 这小家伙，管他叫妈妈，管布洛妮娅叫爸爸！ 这是什么路数？ 赵白确实比较有亲和力，是个儒雅随和的人，但不代表他还具有母性啊！ 在皎洁的月光下，轩辕剑第一眼看见的确实是赵白。 但是，你是小鸡仔吗？！ “妈妈！” 她萦绕着赵白漂浮，是一柄女姓飞剑，不花一分钱，指哪打哪，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会管赵白叫妈妈。 男妈妈。 这场风波仅仅只限于晨间，赵白还得上班，行走的同时，轩辕剑始终萦绕着他。 就像妈妈带孩子一样。 一路上，这对家庭三人的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 大概明天就会传出风言风语了。 但赵白不在乎。 传就传，反正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一家三口。 赵白开门，布洛妮娅坐进收银台，轩辕剑跟着赵白，一同进入了后厨房。 她是武器，天地间最神奇的神之键，可耐高温。 赵白处理食材的闲暇之余，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在她头发上。 “呜~” 轩辕剑眯上了眼睛，表情舒适，主动蹭赵白的手掌。 像猫咪一样。 事实上，她是姬麟，却不是姬麟。 只是个灵智初开的婴儿。 即使受到了那长达数千年的执念影响，也无法形成完整的思维能力，只能像个婴儿一样。 说简单的词汇，叫爸爸妈妈。 说句实话，奶奶已经算是超纲词汇了。 需要细心地教导。 巨大的劫灭大剑放着火光，纤薄的牛肉受热变形，发出阵阵焦然的肉香味，她的眼中透着十足的好奇，身为武器的她不会觉得饿，但不妨碍她感到馋嘴。 “你想吃？” 她摇头又点头，显然还没有学会如何装模作样。 “这是客人点的菜，厨师不能偷吃，你要是想要，我下班了再做。” “呜~” 轩辕剑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 但这也没有办法。 谁让她的妈妈……呸，爸爸是一位厨师呢？ ------------------------------------- 德丽莎被缠绕着，过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当她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有轩辕剑的身影了，连赵白和布洛妮娅都消失不见。 德丽莎，变成了空巢老人。 “呜~被人叫奶奶，我昨天还管别人叫爷爷呢，怎么就成奶奶了？” 她不甘心。 明明还想魔法少女teriri来着…… 带着这股不甘，她穿好修女服，背着骇人的犹大走出门，想要找人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老？ 反正她带着犹大。 大概没有人会回答错误吧？ 迎面走来一人。 正是没有打工就是走在打工路上的符华同学。 “站住！” 德丽莎大喊，符华站定，向德丽莎行标准的神州师生之礼。 “学园长找我何事？” “我老吗？” 符华微微有些愣神，不明白学园长这话究竟是何意。 苍老…… 终于察觉到什么了吗？ 她深思熟虑地回答道：“老与年轻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苍老的人，看谁都是年轻的。” “你就直说，你觉得我老吗？” 符华认真打量着她。 悲哀的事实，全世界都没有符华能够叫老前辈的人了。 连奥托都是年轻人。 德丽莎在她眼中，自然也非常青春可爱。 “学园长，很年轻。” 符华回答道，这个答案完全发自本心，不掺一丝一毫的假。 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就算八年过去，德丽莎五十多岁，在符华眼中大约也和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 得到答案的德丽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符华。 她取下红框眼睛，仔细擦拭一番，仿佛眼前曾落下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圣芙蕾雅，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就算已经两年了，她还是无法对这里发生的事波澜不惊。 这正是人情味的体现。 比起冷冰冰的欧洲总部，符华更喜欢圣芙蕾雅。 她摇头点评：“一味寻求他人的认同，而不是坚守本心，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就如同父子骑驴，在长久的找寻中迷失自我，从这一点来看，学园长确实是个孩子。” “除非有人帮她从比较的苦海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让学园长自己玩吧。 符华摇头，没有理会学园长，转身踏步而行/ 德丽莎继续寻求别人的认同。 她找到了一个人。 火红色的发丝，象征着火一般的热情。 无量塔姬子。 姬子依旧在指挥预备役的学员们操控外骨骼，突然身边凑上来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 警觉。 她回过头，德丽莎正幽幽地看着她。 德丽莎背后扛着犹大。 “这不是学园长吗？” 理智告诉姬子，遇到扛着十字架乱跑的德丽莎，最好不要咄咄逼人。 “有什么事？” “姬子，我难道很老吗？” 这一问话，立即将姬子拉回到两天前，赵白跑来狠狠撒狗粮的时候。 说来很巧，当时也是这个工地。 “你想问什么？” 姬子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侍奉神明的修女，也开始思考婚嫁问题了？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 “好过分！” “连符华同学都说我很年轻，你怎么回事？” 德丽莎理直气壮地说。 咚的一声。 德丽莎感觉自己被砸了一拳，抬头一看，姬子正捂着发痛的拳头。 “你干嘛？！” 德丽莎明明诚心诚意地请教，没想到却遭到了如此对待，顿时感到有些悲愤。 “快给我工作！” 姬子严厉地说：“不要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就在这里考核学生们外骨骼的熟练程度，也算工作的一种。” “外骨骼？” 德丽莎疑惑地问，姬子这才想起，她的老战友德丽莎，一向都是肉身作战。 第一百零九章：你老公有孩子了，妈妈不是你（3/4） 只是自讨没趣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德丽莎逃过一劫。 姬子让学生们停下手头的建筑工作，亲自送德丽莎去往学园长办公室，监督她履行学园长的职责。 德丽莎的战斗力很高。 但很多时候，战斗力并不决定世界的一切。 德丽莎被姬子夹住，如同受惊的猫，由于身后有犹大，姬子并不能捏住她的后颈将其提起来，只能一路拖行满脸不情愿的德丽莎。 “我就只是问个问题，你在干什么呀？” “别想萌混过关！”姬子没有丝毫风度可言：“好不容易逮住你，快给我去工作。” “......” 情急之下，德丽莎居然将姬子的大妈属性忘记了。 会逼着她工作的那种。 德丽莎不想工作，任何时候都不想。 她要搞出一个大新闻。 让姬子忘记这件事。 崩坏兽基因的身体站定在原地，如同沉重的船锚，姬子感到一股巨力自身后而来，将她死死拉住。 一回头，德丽莎幽幽地站在那里。 “姬子......你知道吗？” “什么？” 姬子不耐烦地问道，今天就算地球停转了，德丽莎也必须上班。 德丽莎呵呵笑着，仿佛在阴阳怪气。 令人火大。 姬子额头不自觉冒出青筋，德丽莎却抬手捧住了她的脸，示意姬子将耳朵凑过来。 “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姬子基本上是被德丽莎拉过去的，她感觉脸有些疼，再僵持下去，她怕脸部皮肤松弛。 皮肤松弛，女人的天敌。 不管她说什么，姬子都不会听。 德丽莎声音极其细微，仿佛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赵白有孩子了，母亲不是布洛妮娅。” “......” 这么刺激的吗？！ 姬子感觉自己只愣了一瞬间，一抬眼，德丽莎的身影消失无踪，抬起手表一看，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种。 足足十分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再也顾不上那些正在工地搬砖的学生们了，姬子一路小跑，目的地是赵白和布洛妮娅的餐馆。 她要问个清楚。 轰隆！ 门板仿佛被大剑切断，无常的风向后袭击而来，布洛妮娅停下手指。 重装小兔，守备表示。 看到来人是姬子，重装小兔的守备瞬间解除。 姬子也没有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以野战军的姿态跃入收银台，前后跳跃距离足足有三米。 布洛妮娅看到了激动。 不仅是激动，还有同情，激愤等诸多情绪。 她很困惑。 姬子激愤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后厨，似乎是与赵白有关。 “姬子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 “关于孩子的事，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布洛妮娅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传得这么迅速，区区一上午的时间，连姬子都跑来恭喜了。 但她的眼神，不像是在恭喜。 像是来讨债的。 果不其然，姬子握住了她的双手，激愤地说：“老师都知道了，不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像那样的渣男，就应该一刀斩了，切掉他的烦恼根。” “是要剃头吗？” 姬子寻思，布洛妮娅大概是把烦恼根与烦恼丝弄混了。 这更令她气愤。 欺负如此纯良的少女，赵白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姬子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后厨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缝。 小朋友飘了出来，轩辕剑感应到针对赵白的敌意，自动开启索敌模式，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就是......？” “这就是那个孩子，很强的。” 布洛妮娅将轩辕剑抱过来，指着姬子说： “叫阿姨。” “阿姨~” “呜呼——！” 极致的可爱，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刀，直戳姬子的心脏，让她差点跪下来。 布洛妮娅不善言辞，好在姬子是作战指挥员，理解能力强大，没费多大劲就明白了一切。 “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是武器？” “不是。” 布洛妮娅摇头：“赵白说作为武器而言轩辕剑太弱了，安心当吉祥物就好。” “确实，兼顾可爱和战斗力，是不可能的事。” 姬子点了点头。 她并不知道，赵白口中的战斗力太弱，是相对什么角度而言，她口中的弱小，又是以什么角度而言。 总之，他们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个意思。 姬子挥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可恶的德丽莎！” ---------------------------------------- 与祥和的天命不同，逆熵内部则是一片惨淡冷清的景象。 单指鹰派代表可可利亚小姐。 鸽派代表特斯拉小姐，都这几天差点笑死了。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一样快乐。 但她笑点高。 爱因斯坦从不表现出高兴，只是看着特斯拉笑得像个傻子，与此同时，对她进行嘲讽。 “鸡窝头，你看见可可利亚的样子了吗？” “就像一个......空↗巢↘老↗人↘” 特斯拉不惮以最嚣张的姿态嘲笑敌人，爱因斯坦见状咳嗽了一声。 “不像......” “至少刚开始的时候不像，直到把女儿们亲手送进禁闭室，她才真正像一个空巢老人。” “哦，我忘了。” 爱因斯啃着拇指糖说道：“原来她已经是了。” 太阴阳怪气了。 特斯拉觉得很赞，建议加大力度。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爱因斯坦正打算接着往下说，会议的铃声骤然响起，可可利亚又要召开一次逆熵集会，她正在气头上，估计这会儿就要亲自上阵了。 亲自上去送。 爱因斯坦从没见过那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接触过的女人都或多或少被改变了......不对，很久以前，在北美大陆上，爱因斯坦也曾见过那样的人。 一见就误了终生。 真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呢。 她突然有些索然无味，比起可可利亚，她才更像一个空巢老人。 爱因斯坦看向特斯拉。 后者还沉浸在让可可利亚吃瘪的快乐之中。 她却突然间觉得没意思了。 爱因斯坦就是这样的人，走得比别人快，看得比别人远，热情消退也比普通人更快一些。 第一百一十章：有这种事？走了走了（4/4） 可可利亚脸色阴沉。 特斯拉也不得不装出脸色阴沉的样子，尽管她的内心乐开了花。 “我要去圣芙蕾雅一趟。” “哈哈哈。” “特斯拉首脑，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咳咳，试问可可利亚首脑，你去圣芙蕾雅的目标是什么？总不能为了你的兴趣爱好，大家就要一个个排队送人头吧？” 爱因斯坦说道，算是帮特斯拉解围了。 不仅仅是爱因斯坦，其他的诸位逆熵首脑，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尤其是那位只有一只手臂的白发男性。 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 齐格飞·卡斯兰娜。 但在场的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齐格飞的真正行踪，只有像这样量子空间中的会议，才有机会见到他。 考虑到神之键武器·天火圣裁的威力，可可利亚不止一次提出招降。 不是组织与组织之间的招降，而是从一个阵营，倒戈向另一个阵营。 但理念的不合，他们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性。 “圣芙蕾雅，当心有去无回啊。” 齐格飞也在学习阴阳怪气，但显然没有练到家。 “齐格飞，你作为逆熵的一员，理应……” 可可利亚话说到半途，又被齐格飞打断了，他用单手做出【饶了我吧】的手势，从容不迫地说： “什么？来开会就算我加入逆熵？” “那我不开了，走了走了。” 言毕，齐格飞直接拔了插头，量子化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线下地址，不怕提刀上门，说话就是硬气。 这一番动作，搞得可可利亚如梗在咽，有些下不来台，而且齐格飞说话也很有水平，不是针对以可可利亚为代表的鹰派，而是针对整个逆熵，实在不太好说什么。 就当是人才的傲骨吧。 拥有天火圣裁的齐格飞，配得上这份骄傲。 可可利亚这样想，却没有意识到，齐格飞只是单纯想阴阳怪气她一波。 指望卡斯兰娜家的人深谋远虑，不如指望德丽莎能在学园长的办公室里连续办公一小时不摸鱼。 特斯拉在憋笑，爱因斯坦也投来深深的目光。 这一切都令她感到压力。 如今，可可利亚的女儿们都被关了紧闭，相当于是自废武功，她真正能依仗的，只有基因工程造出来的初代瓦尔特复制人，这群复制人心高气傲，当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王者时，会因意识冲突而死亡。 可可利亚也不懂，为什么培养出的战士都是这性格。 她太难了。 “这次去圣芙蕾雅的目的，是为了收回雷电龙马埋在他女儿体内的宝石，收回雷电之律者。” “绝不是为了我的一己私利！” ---------------------------------------- 作战计划很快便敲定被了下来，需要稳重的爱因斯坦出面。 让瓦尔特的复制体一号制造动静吸引高层注意力。 泰坦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 可可利亚和爱因斯坦潜入圣芙蕾雅。 简单明了。 之所以需要爱因斯坦，是因为可可利亚一个人压根操控不来那么多的机甲。 或者说，是爱因斯坦令可可利亚这样认为。 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深谋远虑的大棋，需要很多步骤，她要做的就是坐在棋盘上，依照那个人的性格安排一切。 很可惜，那人是和平主义者。 肤浅，易于理解。 爱因斯坦对一切都如此游刃有余。 这个和平主义者并不是指初代瓦尔特，而是正在圣芙蕾雅盗资料的瓦尔特·杨。 他跑了，为了未来的一切。 既然计划已经安排好，接下来就是实施了。 瓦尔特的复制体从培养皿中取出，灌输新的思想还需要一定时间，大约三天之后，可可利亚将会对圣芙蕾雅发起王道征途，将她的女儿抢回来。 布洛妮娅！ 快点恢复那纯白无垢的身姿吧。 ---------------------------------------- 对即将前来考察的岳母，赵白丝毫不知情。 他正在养女儿。 虽然这个女儿喜欢叫他妈妈，但赵白仍旧非常喜欢她，一看到轩辕剑那指哪打哪的飞剑姿态，还有萝莉形态之下珠圆玉润的外表，都令他感到十足的快乐。 赵白切下一片牛肉。 薄如蝉翼，在灯光下仿佛透明的玻璃纸，牛肉片急速掠过火焰，借助热空气上升，飘到轩辕剑面前。 “嗷呜~” 一口吞了下去。 和可爱的外表不同，她吃饭的姿势非常生猛。 但这样很好。 食客越是尽情表达对食物的喜欢，厨师便越高兴。 至少赵白是这样。 牛肉用粗盐和黑胡椒腌制，脂肪层自带油脂，润泽着牛瘦肉微柴的口感，赵白的刀法非常细腻，切出来的牛肉宛如二维平面，根本不用考虑会有两层纤维粘连的情况。 用热空气加热一下，就能让这层薄薄的牛肉变成全熟状态。 不用考虑她会吃坏肚子。 德丽莎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牛肉如同云朵，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然是十分的眼馋。 “你想要啊？” 赵白轻轻下刀，手法像斩人一样利落。 德丽莎喜形于色，以为她终于原谅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谎言了。 但刀轻轻抬起，纤薄的牛肉片乘着热空气一路飘飞，不远处的布洛妮娅张开了嘴，将这团牛肉吃了进去。 德丽莎明白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被原谅。 现在学校里到处都在疯传，赵白有了个孩子，但母亲不是布洛妮娅。 但根本没有人向下深度挖掘，问一问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虽然母亲不是布洛妮娅，但轩辕剑是管布洛妮娅叫爸爸的啊！ 一夜之间，赵白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虽然姬子忐忑地前来道歉，但赵白心中非常清楚。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德丽莎整出来的。 这家伙为了逃避工作，竟然连赵白的谣都敢造！ 作为惩罚，她不准吃饭。 不仅不准吃，还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吃。 每天的苦瓜汁也没有了。 经过一天的折磨，赵白感觉德丽莎似乎饿得更加瘦小一些了。 py：《黑魂型月》 我的老朋友，这货是个考据党，为了写黑魂味的物品描述，经常拉着我问，最高峰的时候，每次我一进作者群，就看见这货在艾特我，张口就是“有内味吗？”都快烦死了。 我阴阳他，他说我是没谈恋爱的处男，然后接一句”正因如此，林登万才如此渴望狗粮发糖吧？“ 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收你为徒可好？（1/4） 德丽莎都饿瘦了。 赵白感觉自己罪大恶极，但转念一想她做的那些事情。 他已经非常仁慈了。 这场饥饿的试炼持续了足足一天半，德丽莎难受得像是过了个斋月，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她只吃了一根苦瓜，连皮带籽地吃进去，像个贪婪的小孩。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知道了……” “作为散播谣言的惩罚，我要将轩辕剑叫你奶奶的事情散播出去。” 赵白冷淡地说，德丽莎打了个寒颤。 也太狠了吧？ 德丽莎说出一个【事实】，赵白也抛出一个【事实】。 等价交换。 解禁的第一时间，德丽莎就恬不知耻地张开嘴巴，等着赵白投喂一张纤薄的牛肉。 “现在很晚了。” 赵白毫不留情地回答：“小孩子吃太多会消化不良的，明天再吃吧。” “嗯？” 德丽莎算数不太好。 但这样是不是无形中把惩罚时间延长了？ 这都是她应得的。 睡梦可以很好地缓解饥饿，德丽莎以前不懂，但现在，她对这个道理彻悟得无比深刻。 饥饿使人成长。 她躺在床上，啃咬着床单，口水流了一地。 以前的德丽莎，会在床下藏一些零食，但她已经很久不这样了，长久的优渥生活，她已被赵白养废，变得不再热衷于存储零食，每天只要接受投喂就够了。 没有独立自主的粮食，连腰都比往常软一些。 德丽莎很难受。 外面依旧飘来阵阵香气，很过分，因为轩辕剑那么小的孩子，赵白不怕她消化不良？ 我看你就是在针对德丽莎。 ---------------------------------------- 今天依旧是带孩子的一天呢。 新的传言覆盖了新的传言，父与母之争这种充满爆点的新闻也逐渐被压下。 这是宣传控制的结果。 德丽莎最终还是做出了补偿，放出了自己与姬子的绯闻，学生们都去讨论其他事情了，没有再看赵白一眼。 除了一个人。 一个念旧的人。 赵白正摸着轩辕剑的头，符华迎面走来。 她盯着轩辕剑珠圆玉润的脸颊，漆黑的发丝，金饰与腿环，玄黄色的外袍……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困惑。 “这孩子就是那个……？” 符华熟练地抱过轩辕剑，像抚摸小婴儿一样抚摸她的脸颊。 很熟悉的感觉。 轩辕剑也伸出双臂，想要环绕着抱住她。 非常温馨。 赵白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符华伸出手抚摸她的下巴，突然微笑了起来。 严肃的班长居然在微笑。 一定很高兴吧。 她平常都宛如背负着极其沉重的事物，总是一脸严肃。 “这孩子很可爱。” “你有兴趣当她的教母吗？” “算了吧，我是神州人，也不是基督徒，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教母。” “那就义母？” 赵白说道，换来符华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很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不是一个普通婴儿能带来的。 “她是一样器物吗？” 抚摸着轩辕剑的手掌，符华感觉那不是人类皮肤。 赵白做手势，轩辕剑心领神会地变身，玄黄色宝剑浮现于空中，在赵白身边愉快地绕圈。 人与剑，和谐统一。 符华略微有些惊讶，她感觉到了那抹异样的灵动感，从未有过的新奇。 她突然有些释怀。 “我有一招剑法，你想学吗？” “嗯？” 丹青不知老将至，浮生于我如浮云。 她的身体支离破碎，心灵也像身体一样支离破碎，但破碎的镜面，亦能映照出人心灵。 “你不会背叛吧？” 符华小心翼翼地问。 “不对，符华同学你为什么摆出一副严师模样？” 赵白言辞争议地拒绝：“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乱了，要是连你也加入，那就乱得完全理不清了。” “为什么不可以？” 符华很少得到拒绝的回应。 她很惊奇。 但这并不妨碍符华固执己见，和外表一样，她是个非常单纯且固执的人。 一旦决定了什么，便无法更改。 就像从前一样。 ---------------------------------------- 晚间时分。 月光清淡如水。 赵白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却被守株待兔的符华抓了个正着，她坐在沙发上，身旁是无可奈何的布洛妮娅。 至于德丽莎…… 她害怕被学生撞见，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永远记住，学无止境。” “我有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 符华说，自从看见轩辕剑的本像之后，她就始终有某种奇特的反应，盯着赵白，就像盯着自己的传承人。 赵白心虚地说：“我一个厨师，学太虚剑气干什么？”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布洛妮娅说，扭过头去，似乎是在吐槽。 学太虚剑气有什么好的？ 切菜更快一些吗？ 赵白觉得自己切菜和砍人都已经很快了，再快就超越厨师的职能了，拥有太多的无法制约的力量，会不由自主地令赵白感到惶恐。 其实，崩坏世界本应该是悲剧。 但赵白来了，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于是悲剧便成为了沙雕剧。 太虚剑气，很累吧？ “太虚剑气，只是一门神州上古流传下来的武学，修身养性，锤炼剑心，对实战并没有什么作用。” 符华如是说。 赵白在心中怒骂你骗鬼呢。 太虚剑气，以身为经脉，天地为丹田，自如凝聚空气中的崩坏能，拥有改变天象的伟力。 剑心是剑气的基础。 剑意是沟通轩辕剑的基础。 剑形是极致的招式。 只有凝聚剑魂，才能以天地万物为剑。 乃至于突破太虚境达到神蕴，成就剑神，可凭意识化剑，心念一动即是杀招。 在符华看来。 赵白拥有澄澈的剑心，轩辕剑是他的女儿，剑心与剑意都混然一体，只待磨练剑形，就可雕琢出完美的形状。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 赵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理由是如果符华也加入，会让关系变得更乱。 这什么理由啊？ -------------------------------- ps：固执的上仙，会以何种方式将太虚剑气传授出去？可可利亚的进攻究竟何时才会到来？ 敬请期待，下一回。 这种感觉好欠揍啊，以后不搞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太虚剑气的传人（2/4） 虽然他们的关系，确实有点乱…… 假如符华加入进来，芽衣就要叫她一声师祖，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叫师祖了，有什么乱的？ 很清晰嘛。 芽衣是赵白刀法上的徒弟，布洛妮娅是生活小助手，芽衣是布洛妮娅的……妈妈？ 还有小轩辕剑。 她的爸爸和妈妈好像是反着来的。 再加上符华…… 好像，确实有点乱啊。 不管了，符华什么样的混乱关系没有见过？还怕这种小风浪。 她盯着赵白。 希望从他的厨师职业，对美食的热爱，找到一些突破口，寻找一个让赵白学习下去的动力。 赵白的头摇的宛如拨浪鼓。 想到了。 像赵白这样的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习一个。 “你知道太虚剑气，对一名厨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符华很久没用这种诱惑的语气说话了，非常不适应，甚至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可以用剑气切菜，那是比虚无之刃更加虚无缥缈的存在，切出来的肉将没有任何味道，只有肉与菜原本的味道，这能不能让你对太虚剑气产生些许兴趣呢？” “……” 符华你怎么这么懂？ 赵白差点当场握住符华的手，好好感谢一下班长大人。 不行，要矜持。 “让我考虑一下吧。” 赵白咳嗽一声，从牙缝中吐出答案。 符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获得了怎样的答案，伸出手在赵白后脑勺上敲了三下，让赵白恍然地点了点头。 符华离开了。 德丽莎终于瑟瑟发抖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布洛妮娅盯着赵白，疑惑地问：“刚才班长在你脑袋上敲了三下，是什么意思？” “是神州人才懂的密码。” 赵白如是回答，布洛妮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典故，出自古典小说《西游释厄传》，菩提老祖在美猴王头上敲了三下，意思是晚上三更天来我房间。 这样说好像有些暧昧。 但赵白知道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躺在床上，赵白盯着轩辕剑，这孩子上下摇摆，仿佛不知困倦。 三更天，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取中间值，大概是午夜十二点。 符华肯定不在自己家。 来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纯白色执事服，大概是准备去打工。 酒吧调酒师。 赵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符华该不会是想向他学习，通过收徒的方式让人帮忙白打工吧？ 很有可能。 带着这个想法，赵白等到了夜晚十二点。 ---------------------------------------- 悄无声息地出门而去，没有惊动房子中的任何人。 赵白像做贼一样。 学校里的酒吧，只能卖一些酒精含量低的酒精饮料，没有醉倒的人，只有面色酡红的微醺的女学生，她们吐气如兰，口齿间流转着香气，没有一般酒吧的臭味。 赵白向前走，走到吧台的正中央。 符华在灯光中等待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学习太虚剑的地方。 虽然浮云观没了，至少也要找个像样的地方，像湖边小树林之类的，充满仙人风骨。 选在酒吧是什么意思？ 符华示意他进入吧台，将调酒壶递到赵白手中。 “开始吧。” “开始什么啊？” 符华沉默，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调酒。 赵白觉得符华在诓他。 但他仍接过酒壶，符华十分熟练地将轩辕剑抱到怀里，看着他做下一步。 下一个客人很快来到。 她要一杯莫吉托。 赵白心中犯嘀咕，手上动作可没落下，他在酒架上寻找淡朗姆酒，随意倾倒，在下个瞬间扶住酒瓶，朗姆酒只占据底部薄薄的一层。 他取出甘蔗，用手挤出浑浊的甘蔗汁，经过几次过滤，甘蔗汁变得清澈。 大量苏打水添加。 再加入青柠汁与薄荷汁。 赵白摇晃着酒壶，镀银酒壶在灯光下闪着光，宛如摇曳的星辰。 符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招法与心意齐头并进，是很难得的意行并发状态。 已经具备学习剑形的基础了。 她是真心实意想要传授赵白太虚剑气。 但赵白误会了。 他太熟悉那种笑容，自己让芽衣免费切牛肉的时候，也会露出相同的笑意。 符华抱住轩辕剑，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指逗弄着她，做这一切的时候，符华的眸子中流露出难得的母性。 这股传授的意志不知从何而起。 当符华看到轩辕剑那张酷似姬麟的脸时，冥冥之中，仿佛开始了一场新的轮回。 她要将太虚剑气传授下去。 ---------------------------------------- 酒吧工作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符华一直在细心观察他。 越看越欣喜。 不仅是身体随心随意地运动，有那么几次，当酒壶快要坠落的时候，赵白会如同本能一般伸出手，即便酒壶在身后看不见的位置，这已经不是意行并发了，而是发在意先，当想出招的时候，出招已经结束了。 在很久之前，符华曾是极发藏意的大武学家。 即便闭上眼睛，自缚双手，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她分毫。 赵白已经足够学习太虚剑意了。 符华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赵白可能的进度。 花一晚上入门，然后一日千里。 大概是这样。 就在符华思考如何将教学拖长点，让赵白多替自己调两天酒时，门外突然传来轰隆的声响。 酒壶中的酒，起了波澜。 一名身穿军装与披风的金发女性缓缓走了进来，防空警报拉响，学生们开始有序向外逃跑，可赵白的动作却仿一瞬间佛停滞了，他呆愣在原地。 符华看着他，突然间屏住了呼吸。 心境融湖曰止水，心湖结冰曰无尘，心冰透明曰明镜，心气无形曰太虚。 当金发女人踏足的时刻，赵白的心境踏过止水无尘明镜三大境界，来到了无形无质的太虚之中。 他顿悟了。 符华愣了愣，突然叹了口气。 四个境界，本来就是给庸人准备的台阶，让他们一步步向上而行，不至于迷失方向。 但是有些人，他就是会飞，谁也没有办法。 ------------------- ps：岳母上门，赵真人一息连破四境，令谪仙人也咂舌，可可利亚潜行于此，却在酒吧门口大摇大摆而来，此行的目的究竟为何？ 预知精彩后续，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岳母的刁难（3/4） 可可利亚寻找到这个地方，绝非偶然。 外面有巨大的泰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她则逆着人流前行，来到吧台之前。 赵白只觉得剑心圆融，剑意混然，天与地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在绝对的危机感面前，他浑身每一寸毛孔都在颤抖。 可可利亚来了。 实力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再强大的人，见岳母的时候也应当有些忐忑。 赵白不仅仅是忐忑。 忌惮，忐忑，欲除之而后快。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刚刚那股无所不包的自在极意，再次消失不见。 符华亲眼看着他，从至高的太虚境界打了个转，然后直溜溜地撤了回来，非常的调皮，仿佛在说我就蹭蹭不进去。 轩辕剑打了个哈欠。 这一切都是因为赵白与她心意相通。 别的传承者，要费尽心思与轩辕剑共鸣，日复一日地锤炼剑心，但赵白不用。 因为他是轩辕剑的妈妈（划掉） 爸爸。 “神州男人，神州女人和一个神州婴儿。” 可可利亚开口：“你的眼中有母亲般的光辉，是我找错人了吗？” “你找谁？” “赵——白——！” 含怒般的声音，可可利亚猛砸吧台，目光越过符华和她怀里抱着的轩辕剑，直直地落在赵白身上。 她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但可可利亚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撞破了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 为何一家三口，没有布洛妮娅的位置？ 她不知道。 可可利亚只觉得愤怒。 轩辕剑感觉到了那股针对赵白的敌意，从符华腿上腾飞而出，萦绕在赵白左右，身后有玄黄色光华流转，符华仔细感受着其中的凛然剑意，点了点头。 太虚剑意，最开始是与轩辕剑共鸣的招式。 轩辕剑放出的剑气，自然也是天地间最纯粹、最精炼的太虚剑气。 “天命又多了那么多新武器吗？” 可可利亚摇头：“一件武器，伪装出如此人畜无害的外表，连我都被骗过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可可利亚坐下，指着吧台内的酒水册。 “既然你是调酒师，那就先给我调一杯酒，等我高兴了，说不定会透露些许秘密情报。” “好。” 身为厨师，他能看见客人的目光。 可可利亚说要点酒，却没有说出要什么，只是直勾勾盯着酒单，这是一场考核，赵白要学会从女人的神态中看出她想要什么，以此证明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 赵白顿时觉得异常轻松。 对厨师来说，猜测食客的心思可是基本功之中的基本功。 至于布洛妮娅...... 她是小天使，才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顺着可可利亚的目光望去，赵白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身体随着意志行动，立即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 泰坦在肆虐。 轰隆声不断传来，却无法打断聚精会神的赵白。 ---------------------------------------- 瓦尔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却并不打算出门。 毕竟，人设上，瓦尔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教师，可有可无的那种。 能手搓黑洞的教师也是教师。 就像能斩断世间所有罪恶的厨师仍旧是厨师一样。 更何况，瓦尔特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这很显然是一次突袭，突袭这种野蛮的事，大多是可可利亚干的，万一他出去好巧不巧撞见了可可利亚，那岂不是非常尴尬？ 她可是一直觉得自己死了。 没被当成核心成员的感觉，绝对会让可可利亚心灵扭曲。 虽然他不愿意惹麻烦，但麻烦总是找到他。 咚咚咚。 这是敲门的声音。 蓝发的少女自虚空中显现身形，倚靠在墙上，粉色舌头轻轻伸出，舔着棒棒糖。 “你知道吗？” 瓦尔特听见外面的声音：“糖分是摄取能量最高效的方法。” 厉害但没用的知识。 瓦尔特挠头，感觉门外站着的肯定是爱因斯坦。 他赶紧开门，将她拉了进来。 “为什么你不直接在房间里现身，非要在外面显现，然后再敲门呢？” “当然是要看你有没有忘记真正的职责。” 爱因斯坦微笑。 瓦尔特尴尬地挠头，他最近沉迷圣芙蕾雅欢乐沙雕的氛围，想要融入，成为其中的一员，变得有些乐不思蜀了。 “对了，特斯拉可想念你了。” “......” “能不说这个吗？” 瓦尔特早过了年轻人的阶段，但还是有些羞涩。 不知不觉，他已经长大，和特斯拉从正太养成变成了普通的年上年下系。 这样就挺好的。 瓦尔特咳嗽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 “到底是来干嘛的？” “可可利亚急火攻心，要来检查她的女婿，所以开着泰坦机机甲浩浩荡荡地来了圣芙蕾雅，为了让德丽莎阁下知道逆熵内部还有不同的声音，我必须要来一趟啊......啊，这样一想，果然好麻烦。” “真是辛苦你了。” 瓦尔特由衷地说，认真盯着爱因斯坦的双瞳。 “爱茵......” “不用谢，早点回来就行。” 爱因斯坦打了个哈欠，没有再多言，身体重新进入量子化状态，消失在瓦尔特的眼前。 夜色沉凉。 只有无常的风在轻轻吹拂。 ---------------------------------------- 德丽莎猛然惊醒。 她发现自己窗户没关，呼呼的风往里灌，外面的动静非常剧烈，甚至有巨大机器人的身影在校园中流窜。 是狂欢节吗？ 她揉着惺忪睡眼，赤着脚踩在地上，圆润的脚趾轻轻扣住地板。 就算外面火光冲天，十二门巨炮在耳边炸响，造成的动静也不足以令德丽莎惊醒。 真正让德丽莎醒来的，另有他物。 她感觉一股深沉的凉意，自身后缓缓袭来。 汗毛倒竖。 她看见一位蓝发的少女，站在身后，正向自己微微招手。 “德丽莎学园长。” 爱因斯坦说，正打算继续友好下去，突然看到德丽莎浑身汗毛倒竖了起来。 有鬼呀！ 德丽莎心中咆哮。 ------------------------- ps：可能有人上一章产生了一些误会，符华很显然是在说太虚剑气乃无形之剑，更适合切菜，而不是知道赵白爱用虚无之刃切菜，这二者要区分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杀人的心都有了（4/4） “咳咳。” 爱因斯坦想着，如果是逆熵盟主，那个天真友善的和平主义者，会怎么说。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聪明。 导致爱茵看什么都能一眼看透，顺着逻辑一路向下行走，就可以完成那个人想要的目标，轻松简单。 瓦尔特是和平主义者。 于是，她也成为了一名和平主义者。 “德丽莎学园长，我们带着善意而来，今天，泰坦不会造成任何伤亡。” “你是什么人？” “大概算是代理的逆熵盟主了，毕竟我说的话，就算他站在面前，也会说得和我一模一样。” “简单易懂。” 德丽莎摸了摸头，不知道爱因斯坦在说些什么。 逆熵？ 是不是要打？ 可犹大在外面，万一感应到危险，会触发自动迎敌模式，但它并没有。 那么……就是没危险喽？ 德丽莎还穿着老头T恤，光着脚，稍一运动就感觉到了地板传来的阵阵凉意。 月光泼洒，凉风吹拂。 T恤的下摆就像裙子一样飘起。 德丽莎脸色涨红，伸手压住下摆，两个组织的首脑像这样见面，实在有些超出预料，就不能好好坐在谈判桌上吗？ 爱因斯坦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她坐在松软的床上，从口袋中掏出巧克力。 “要吃吗？” 爱因斯坦是个纯粹的人。 当她给人递糖的时候，其实是单纯地在表达善意，不用想太多。 德丽莎也是个纯粹的人。 她接过巧克力糖，拆开包装扔进嘴里，任凭香甜的口味传便味蕾，她很自然地坐在了爱因斯坦身边。 “还有吗？” “有，但我们要先开个会。” --------------------------------------- 外面战火宣泄，可可利亚正在考验赵白。 符华刚刚出门去了，随后满脸奇怪地走了回来，抱起小轩辕剑，静静看着赵白的手上下翻飞。 一杯经典款玛格丽特。 龙舌兰，橙酒，青柠檬汁，冰块。 在味蕾中激烈地碰撞。 那是清酸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味道混合在一起，被冰块激发，非常的清爽。 这是可可利亚喝的第六杯酒。 但她却连脸都没有红。 俄罗斯人对酒精似乎有天然的耐受力，更别提圣芙蕾雅是座学校，学校内的酒吧菜单上只有小女孩喝的酒，她们自以为离经叛道，但只是青春期的躁动，晚上不睡觉，去酒吧点一杯不那么浓烈的酒水，就算一次华丽的反叛，能指望这酒吧的有什么高度酒？ 可可利亚感觉像在喝果汁。 “嘁。” 她感觉自己还没醉，就已经先喝饱了。 赵白感觉到了食客的不耐烦，他身为一名厨师，在这方面有天生敏锐的直觉。 他悄悄增加了基酒的使用量。 可可利亚终于感到了一丝喝酒的爽快感。 全程都没有言语交流，单纯靠眼神与动作的解读，赵白读懂了她。 可可利亚又喝了三杯酒，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红艳，眉头舒展，变得比刚才更有人情味一些了。 赵白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过关了。 但可可利亚一句话将她锤落谷底。 “你对细微的情感变化把握得非常好，是个温柔且懦弱的孩子，布洛妮娅一定对那些被注意到的小细节俘获，逐步沦陷，最后彻底沦陷在你的迷魂阵中了吧？” 可可利亚如是说。 “但是……你好像对其他女人也这样，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姜还是老的辣。 简明扼要，直指主题 符华感到有些尴尬，轻轻抚摸轩辕剑的下巴，心说要是自己回来得再晚一些就好了。 话说，这好像是逆熵入侵来着？ 这个女人，似乎是通缉榜上的头号选手，可可利亚女士？ 为啥全是些家长里短？ 符华已经搞不懂了，但比起这场入侵，似乎还是这里酒吧里更尴尬一些，她宁愿出去杀一百个泰坦，也不愿在这里看这些腻到掉牙的肥皂剧。 对其他女人也这样？ 真是笑掉大牙。 只有对赵白与布洛妮娅之间的关系完全陌生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由此可见，这个岳母非常不称职。 “我要带走布洛妮娅。” “只有在我身边，帮助我的大业，才是她真正的应行之事。” 赵白放下调酒壶，潮水般的威严填满全场。 “那我就只有杀你了。” 人狠话不多。 符华摸着轩辕剑的头，正打算鼓掌，突然间警醒了过来，就在刚才，她还对八点档肥皂剧嗤之以鼻，怎么突然变得感兴趣了起来？难道是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符华低头，思考。 大概是因为赵白语气中透着毫不作伪的杀机，那种凛然的决意，终于将气氛扭转了过来。 他头一次产生杀人的冲动。 为了一个女孩。 可可利亚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出门而去，沉重的杀气始终笼罩着她，导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可可利亚感到浑身一轻，如同卸下了什么重担。 真是狮子般的眼神呢。 可可利亚轻笑。 如果这样的人能为她所用，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这是不可能的。 狮子般的眼神意味着狮子般的决意，赵白拥有自己划分的领地，是孤傲的王者，所有处于领地内的人都受他保护，任何触犯领地的敌人都会遭到疯子般的猛扑。 布洛妮娅的位置，大概就在这片领地的正中心。 可可利亚深入腹地，想要抢走狮子的心爱之物，顺便再给他两巴掌。 发怒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看着赵白撕下面具，露出孤傲且偏执的真容，确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可利亚，也是狮子般的女人。 踏入圣芙蕾雅学园之前，可可利亚便执意将自己的女儿带回到身边。 这个决定，直到现在也未曾更改。 走到外面，她捋了捋灿金色的长卷发，眉目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爱因斯坦，又在整活了。 惨叫与爆炸声全是事先录制好的，她带来的一大群泰坦都在跳宅舞，学生们围观鼓掌，连投币的人都有。 一派祥和的景象。 符华满脸奇怪地回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 ps：狮子般的男人（指萝莉控 这是黄金精神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今天有人将要死去（1/4） 符华安抚着怀里的轩辕剑。 这不是她第一次帮人带孩子，非常的熟练。 赵白深深吸气，正在平复躁动的心情，他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正在逐步平息下来。 “你在这里，和符华待在一起。” 他突然站起身来。 符华奇怪地问：“可可利亚已经走了，你又想干什么去？” “践行诺言。” 赵白将领结取下，轻轻放在吧台上，翻越过吧台。 “不要轻易威胁他人。” 赵白说。 “一旦威胁无法变成现实，那么你的威胁在别人眼里将毫无意义可言。” 符华有些愕然。 这话不像一个厨师说出来的，应该来自西西里的某位黑手党教父，垂垂老矣却又权势惊人，一旦站起，便没有人敢安然地坐下。 符华对这种性格并不陌生。 这种性格，自然是非常好的，但似乎与太虚剑气传承的虚无境界相违背。 不太适合做传人啊。 那她为什么会看走眼呢？ 符华低头，又摸了摸轩辕剑的头。 轩辕剑伸出白皙肥嫩的十指，符华也心领神会地伸手。 (〃￣︶￣)人(￣︶￣〃)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 赵白沉默地踏步，走到外面，一脚踢翻了用来播放惨叫声的录音机。 他很愤怒。 愤怒的同时，他的内心也非常平静。 事情远没有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只要可可利亚不走极端，她便不会死亡。 他走过的前方，欢声笑语逐渐偃旗息鼓，跳舞的泰坦也骤然平息，赵白收刀，泰坦昂起的手臂垂下，它们的身体没有变红，而是直接嗡嗡着爆炸，如同灿烂的烟火。 爱因斯坦在泰坦体表埋下各种金属。 焰色反应。 搞笑的泰坦天团不仅不打人，连爆炸的火光都是五颜六色的，似乎设计者早就料到了它们的死亡。 赵白向宿舍走去。 德丽莎在与爱因斯坦，正在房间中交谈。 垃圾桶里，满是剥落的糖纸。 爱因斯坦习惯性伸手摸向口袋中，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她已经没有巧克力糖了。 被德丽莎吃光。 “你的隔壁住着布洛妮娅，算算时间，可可利亚也该来了，我暂时还不能让她看见，先告辞了。” 爱因斯坦挥了挥手： “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吧？” 德丽莎闻言点了点头。 爱因斯坦很满意这个结果，点了点头，扯着衣角，双腿一前一后地行礼。 她消失在德丽莎面前。 德丽莎又被吓得一个激灵。 这位姐姐什么都好，说话有气无力，还特别好心地给她糖吃。 就是太像鬼魂了。 德丽莎细小的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她翻了个身躺下，听见外面的欢呼声停止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爆炸开来，如同绚烂的烟火。 今天难道是什么节日吗？ 德丽莎不懂。 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正当她奇怪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呼喊声。 可可利亚来了。 “布洛妮娅，我的女儿，从迷途中苏醒，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吧。” 她听见隔壁传来砰的一声。 布洛妮娅摔倒了。 这可是件奇怪的事，布洛妮娅不管做什么都井井有条，摔倒这种事，似乎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为什么呢。 她知道布洛妮娅和她母亲的事，知道可可利亚究竟是怎样的人。 德丽莎猛然起身，开始穿戴修女的衣着。 等一切都完备下来，她走出门，扛起犹大，拦在打算出门的布洛妮娅面前。 “让我去吧。” 德丽莎慈祥地说： “不要背负太多，让我来履行身为学园长的职责。” 真难得啊。 没有等她答应，德丽莎便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四层楼的高度一瞬而过，她如流星般砸落地面，发出轰然巨响。 “保护学生是我的职责。” 德丽莎手掌抚过犹大表面，散发出庄严的暗金色光芒。 “束手就擒吧。” 伴随着她的话语，暗金色铁链如河流般涌来。 可可利亚没有反抗，而是任凭德丽莎像缠咸鱼一样将自己缠住，这情形十分反常。 她一点也不担心。 而是抬头望去，看着德丽莎跃下来的窗户，布洛妮娅正沉默地站在窗边。 “德丽莎学园长。” 可可利亚问：“你刚才从跃下来的公寓，是我女儿的房子，但据我所知，赵白与我的女儿如今是同居状态，如此长夜漫漫，你难道是插足的小三吗？” “呜——！” 紧紧缠绕的锁链出现了一丝松懈。 德丽莎心乱如麻。 她脸色涨红。 这种错愕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任何错误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黑影自身后袭来。 庞大的重力瞬间压倒了她。 瓦尔特的复制人自后方而来，与可可利亚打了个里应外合，当场拿下了德丽莎。 德丽莎又翻车了。 欸，为什么要说【又】？ 可可利亚此行的目的是将女儿带回去，德丽莎的性命并不在她的考量之中。 她尝试着挣脱开锁链。 但只能听见锁链摇摆发出哗哗响声，没有丝毫松脱的迹象。 “她不是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么？” 仿佛是为了打可可利亚的脸，德丽莎缓缓站了起来。 她轻松地说：“磅礴的重力，仿佛有四百公斤的重量压在身上，有接近一百倍了吧，确实强大，但很不凑巧……人家是四十公斤不到的怪力魔法少女呢。” “保护……学生……是我的……职责啊！” 德丽莎像个没事人一样冲锋。 重力徒劳地落下，只是微微减缓了她的动作，没有给德丽莎带来丝毫影响。 正当她举着长矛冲到瓦尔特复制体面前时，一股无可匹敌的威严自前方涌来，填满了整座走廊。 赵白正在前进。 他手中提着纤薄的太刀。 他的脚步声就像命运交响曲，沉默地带来死亡。 他来了。 便意味今天有人将要死去。 “仇恨是坏的，它会让你无法看清敌人的本来面目，可可利亚小姐，我对你没有一丝仇恨。” 刀自鞘中弹出，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圆。 “因为这样，能让我看清你。” ------------------------- ps：我看书评区有人问，板鸭烧芯片的时候主角有多疯…… 大概就这么疯吧。 【他来了，便意味着今天有人将要死去】建议熟读并背诵。 我自己当然写不出那些东西，这章的赵白其实一直在复读《教父》里的台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帅就完事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岳母的礼物（2/4） “可可利亚卿，他在说什么？” 瓦尔特的复制人二号突然感觉脖子有些发凉。 只是狂人的呓语罢了。 他伸出手，想用重力令赵白屈膝。 但没有作用。 伸出手僵在原地，赵白向前行走，没有回头，敌人却在颤抖中逐渐凝固，呼出蓝色冰花。 他的眼前突然间一片灰暗。 寒狱冰天弹出，在空中画出淡蓝色圆弧，那个时候他已经死去，极致的寒冷将其冻死在原地，成为一座晶莹的冰雕，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动作。 “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但杀死一个普通的复制人，不算什么黄金般的觉悟。” 可可利亚一点也不惊慌。 她似乎有意激怒赵白，一次又一次地踩着底线跳芭蕾。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犹大感觉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杀意，松开可可利亚，裹挟着德丽莎退出战场，将舞台留给赵白和他的岳母。 以及窗台之上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乘坐着重装小兔飘了下来，守在赵白的身边。 她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赵白觉得心头涌上阵阵温暖，布洛妮娅选择了她。 但这还不够。 他一直盯着可可利亚。 阴沉的杀气也一直笼罩着她，宛如天上的乌云，迟迟不肯消散。 可可利亚拥有掌握布洛妮娅生死的权力。 大脑中的芯片。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选择脑控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为了赵白势必会反抗，脑中芯片会因此烧毁。 布洛妮娅的大脑也会被烧毁。 她会进入ICU，每个熟知她的人都会因此落泪。 赵白会跑到北美，穷尽一生，把逆熵总部从上到下杀穿。 不管是谁。 但那时伤痕已经形成，不管他用刀刺穿谁的胸膛，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赵白要竭力避免。 可可利亚盯着赵白与布洛妮娅，他们互相护住对方，似乎都为了对方而舍弃生命，布洛妮娅一言不发，但沉默是最有力的回应，她的一切回答都在动作中了。 布洛妮娅不愿回去。 这很正常。 那沉重的杀气依旧存在，可可利亚始终盯着赵白的双眼，沉浸在狮子被冒犯的无尽威压之中。 很奇怪，可可利亚居然找到了一丝共鸣。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还想继续挑逗下去，看看赵白的决意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 迎着凌冽的寒风，可可利亚掏出了一个遥控器。 “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布洛妮娅的大脑就会被控制，变成【异度黑核侵蚀】状态，她的感情将会抹消，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如果我按下这个按键，你会如何做？” 杀气更浓烈了一些。 赵白仿佛闪着什么不可视的光，不论多浓烈的雾都无法遮蔽，单是看着他的眼睛，可可利亚便感觉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那大概是什么远古的恶龙，正伪装成孤傲的雄狮，在注视着她。 “你不想这样做。” 赵白说。 “你看见他的死法了，在无知中冻成坚冰，瞬间的痛苦变为永恒，你永远也无法解脱。” “这就是下场。” 空气都有些凝固了。 爱因斯坦跑出来，站在战场圈之外。 她有些无语。 从可可利亚的瞳孔之中，居然看到了浓烈的欣赏之情？ 真是个怪物。 她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危险的事，爱因斯坦感觉到有些不妙，打算先一步量子化逃脱危险了。 “这个疯女人。” 果不其然，可可利亚迅速按下按钮。 只是手指的微微晃动，可可利亚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冰霜巨龙，挥舞着爪牙，喉咙中酝酿着龙息，要将自己撕成碎片。 逃！ 赵白的向前举刃，拔刀收刀动作在一瞬间完成，整个人向前移动了六米。 一条六米长的刀光横亘在半空中。 水泥被低温冻裂，赵白踏足过的地方，宛如寒冰够成的地狱。 死了吗？ 这是赵白最大的疑惑。 人类的躯体十分脆弱，在极致的低温中，稍加碰撞就有可能化为齑粉，可可利亚很可能已经死了。 他赶紧回身看向布洛妮娅。 小女孩依旧是那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变成异度黑核侵蚀。 正当赵白疑惑的时候，砰砰的响声传来，划破空气，摇曳的流光冲向天空，炸成一片颜色绚烂的烟花，银色的光芒在空中汇聚，最终形成一个螺旋双马尾的图案。 后面还有落款。 ——by可可利亚。 他们疑惑地抬起头，看看天上，又互相看了看对方。 他们有些羞涩。 咆哮奔腾的巨龙消失不见，赵白亲手将它锁起来，锁进谁也看不见的笼子里。 所谓能将布洛妮娅变成杀人机器的按钮，其实只是烟花的开关，可可利亚对此早有准备。 这是祝福吗？ 真是奇怪的岳母呢。 这一对小情侣倚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烟火秀，德丽莎就站在他们后面。 默默地吃狗粮。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位被一刀切成冰雕的复制人，似乎还冻在那里，无人看管。 德丽莎猛然回头。 那座冰雕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消失在何方。 什么情况？ 德丽莎困惑地挠头，没有注意到，草丛中的瓦尔特·杨正在默默扶眼镜，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年轻真好。” 瓦尔特与德丽莎发出相同的感叹。 ---------------------------------------- 量子空间。 可可利亚的披风像玻璃一样破碎，灿烂的金色长卷发也被冻住，颜色都变黯淡了。 她颤抖着，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显现出冻伤的痕迹。 很惨。 但可可利亚不在意这些。 她艰难地转头，问道：“爱因斯坦，你看见了吗？” “什么？” “赵白是孤傲的雄狮，是狰狞的恶龙，他爪牙锋利，瞳孔中饱含永不熄灭的欲望，如燃烧的黄金……” “……” 说实话，爱因斯坦真没看出来。 可能这就是神经病和神经病之间的共鸣吧。 “所以你不反对了？” “为什么要反对？！” 可可利亚打着哆嗦，她事先准备了烟花，当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要用女儿把赵白钓到逆熵这边来。 一个不够就两个。 两个不够就四个。 ------------------------------- ps：我感觉……我应该没把可可利亚的人设写崩吧…… 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疯狂，应该是写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家老小排队送（3/4） 双子打包在一起，只能算一个。 而且萝莎莉娅那么吵闹，需要减一些分，杏又是那个样子，只有看布洛妮娅如何操作了。 赵白似乎特别喜欢无口萝莉。 可可利亚打着哆嗦，呼出肉眼可见的蓝色冰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感冒了。 真是一言难尽的体验。 爱因斯坦看着她，有些明白了可可利亚的想法，不免为她的毒辣而略微有些惊讶。 拥有的越多，失去的时候便越疯狂。 她见过那样的景象。 那是地狱。 无数人为他的失去付出代价，整个北美大陆在燃烧中坠落。 如同星辰一般。 赵白的眼神实在太合可可利亚的心意了，不管他是雄狮还是狂龙，都是深藏而不可见人的可怖存在，被锁链紧紧缠绕，被一层又一层的沙雕深埋着，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 女儿们居然对他有好感？ 不对。 她们应当害怕，理所当然地应当害怕。 爱因斯坦本能地远离了她。 可可利亚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根本不在意。 她回到孤儿院，又披上了一件新的披风，将自己的女儿一个个从禁闭室中放出来，叫到自己面前。 先从萝莎莉娅开始。 “妈妈~” “你们是否对赵白的印象有了些感官。” “啊，姐夫挺好的。” 萝莎莉娅色色地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第一次遇见赵白时尝到的味道，除了伏特加造成的小闹剧，确实是一场美妙的回忆，母亲的呵斥并不能改变这一点。 她可是偶像！ 偶像是不可以撒谎的！ 萝莎莉娅已经准备好被妈妈再次惩罚了，但可可利亚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妈妈问你，萝莎莉娅愿意再去一次赵白身边吗？” “啊？” 萝莎莉娅点了点头，才惊疑出声，可见身体总归是老实的。 那就是想去了。 可可利亚挥了挥手，让萝莎莉娅退下，莉莉娅进来。 蓝毛萝莉比她的姐姐更沉稳。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可可利亚狼狈的外形，她头发上笼罩着寒霜，脸上有冻伤的痕迹，披风明显是新的。 妈妈这是...... 又吃瘪了啊。 莉莉娅乖巧地没有提及这件事，而是静静等待可可利亚说出她想说的内容。 可可利亚咳嗽一声。 “莉莉娅，你对赵白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莉莉娅摇头：“赵白是布洛妮娅姐姐的男朋友，莉莉娅不会产生那些危险的想法。” “为什么不行？” 可可利亚有时候比萝莎莉娅还任性。 “我打算派你们去圣芙蕾雅学园进行卧底任务，赵白是你们最好的掩护，记得和他走得近一些......” 可可利亚抬起头。 “不要让妈妈失望，莉莉娅。” 失望...... 哪方面的失望？ 莉莉娅觉得自己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她要带着萝莎莉娅回到...... 完蛋，莉莉娅刚发现脚下就是孤儿院。 “那杏呢？” 莉莉娅问道。 “杏的长相太有特点了，而且她上了天命的通缉榜单，在天命的数据库中留存画像，只能让你们两个去了。” 说到长相有特点，莉莉娅感觉身后的尾巴已经按捺不住了。 嗯...... 论长相有特点，谁有两个长尾巴的人外娘有特点？ 借口，都是借口。 可可利亚有一万个理由，最终的缘由也只有简单的一个。 双子比杏色。 大概是这样的原因。 莉莉娅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只能稀里糊涂地领取了人生中第一件战斗任务，领着萝莎莉娅去往圣芙蕾雅。 萝莎莉娅有一肚子问题。 “莉莉娅莉莉娅，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呀？” “潜伏。” “去哪里潜伏呢？” “圣芙蕾雅。” “那妈妈有没有说过，让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 莉莉娅仔细思考，困惑地摇头。 “这个，妈妈没有说。” “难道我们要永远留在圣芙蕾雅了？” 萝莎莉娅蹦跳着问道。 问题很大。 连萝莎莉娅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莉莉娅当然也意识到了，前进的脚步陡然停止，漆黑的大尾巴竖起，代表某种油然而生的机警。 如果她是带毛的人外娘，莉莉娅已经炸毛了。 危！ ---------------------------------------- 烟花持续了足足一晚上，那么多的火药，足够制造一场小型爆炸了。 赵白情绪逐渐平复，但睡不着觉。 布洛妮娅便沉默着陪他看了一晚上的烟火秀。 这玩意漫画上说得浪漫，实际上却令人苦不堪言，仰着头看脖子酸，躺在水泥地上看脑袋疼。 直到德丽莎找来躺椅，才终于舒服了一点。 代价也还是有的。 第二天，赵白整天都在打哈欠，萎靡不振的样子，令布洛妮娅都感到心疼。 今天摸鱼一天。 躺在沙发上，赵白发现德丽莎正盯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德丽莎摇头。 “那是我抢了你的位置？” 赵白往旁边挪了挪，拍拍沙发，示意德丽莎可以坐在自己旁边。 德丽莎不敢过来。 她很怂，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赵白都气乐了。 德丽莎不敢掉以轻心。 她昨晚可是亲眼目睹了赵白的样子，狂龙脱去所有束缚，威严填满整个校道上空，从前往后，他挥舞刀剑，就像龙终于露出了獠牙。 赵白现在像个缺睡的小白兔。 但她是不会上当的！ 狂龙就是狂龙，永远不会变成小白兔。 赵白站起身，德丽莎理所当然地做出防御姿势，却被赵白伸手抓了过来，她的防御瞬间土崩瓦解。 “呜......” 她被扔到沙发上，松软的弹簧海绵挤压着德丽莎的小屁股。 “说起来，今天的苦瓜汁还没做呢。” 赵白边说边走向厨房。 没过多久，嗡嗡嗡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很快便平息下来，赵白端着一杯苦瓜汁走了出来。 玻璃杯，绿色吸管。 苦瓜汁里还插着淡黄的小伞。 “喝吧。” 赵白说道。 德丽莎打了个哆嗦，扭捏地接过杯子。 此时此刻，美味的苦瓜汁，如今也变得索然无味。 ------------------- ps：怂怂的学园长，被吓出了PTSD，真可怜。 觉得可怜的朋友，把可怜打在间贴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在家中坐，萝莉天上来（4/4） 德丽莎最近有些奇怪。 她不敢在家里待了，竟然破天荒地来到了学园长办公室，每天朝九晚五，像打卡上班一样。 把姬子吓得啊…… 还以为德丽莎傻掉了。 人生就是这样。 当一个日常享受摸鱼的人突然勤勉了起来，你也会怀疑是否发生了世界线变动。 这天，德丽莎正在看漫画，办公室的门突然敲响。 砰砰砰。 纤细小巧的手上下翻飞，德丽莎突然炸毛，抬手起式，将整本《吼姆大冒险》漫画撕成夸克。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动作就已经完成了。 德丽莎后悔不已。 这几天太过惊弓之鸟了，导致德丽莎胆子变得特别小。 她已经很胆小了。 等漫画书被自己撕掉之后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 德丽忿忿地跃下学园长办公椅，透过猫眼想看一看来的人究竟是谁。 是爱因斯坦！ 德丽莎很震惊，为啥这位逆熵的首脑又旁若无人地跑进来了？ 那么多警卫都是摆设吗？ 慢着！ 她搬来一个箱子，艰难地观看外面的全景。 爱因斯坦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一红一蓝，尾巴也是一黑一白。 那巨大的尾巴，让她有种崩坏兽的感觉。 “学园长，我知道你在里面。” 如果不是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无法量子化，爱因斯坦早就孤身一人进去了，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威名她也听说过，一刻都不敢让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得已，德丽莎打开了门。 “这里就是圣芙蕾雅最高统帅的办公室吗？” 萝莎莉娅第一个走了进来。 她盯着德丽莎。 “小妹妹，你有没有兴趣来看我们的演唱会？” “萝莎莉娅，你又开始了。” 莉莉娅无奈地说，将萝莎莉娅拖到身后，这里没有别人，德丽莎很显然就是学园长本尊。 虽然长得年轻，但不知道多少岁了。 莉莉娅在心中诽谤。 德丽莎问道：“爱因斯坦……为什么把两个小朋友交到我手上？” “谁是小朋友啊？” 萝莎莉娅不情愿地说：“我比你大好多呢！” 看不出来。 德丽莎没有理会她，转身看向爱因斯坦：“为什么带两个孩子来找我？” “寄养一下。” “逆熵首脑寄养两个孩子到天命，你这是想造反吗？” “我们前几天晚上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谈好也不能这样啊？” 德丽莎完全不知道，这时候逆熵送两个孩子过来是什么意思，介于逆熵有拿孩子当武器的卑劣过往，她对接收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持保留态度。 爱因斯坦眼看谈判破裂，将德丽莎拉到一边。 她开口说道：“你就当这是我们破冰建交，送来的两只大熊猫，她们很傻的，完全无害。” 建交就送大熊猫？ 是不是还要打一场乒乓球啊？ 德丽莎更加怀疑爱因斯坦的目的了。 一回头，萝莎莉娅已经爬上了学园长的办公桌，像小小的君王一样俯瞰全场，她向前方做出好久不见的招手动作，是标准的偶像系。 莉莉娅正在极力把她拉下来。 看上去好像…… 确实挺傻的。 “这回相信了吧，她们没有任何威胁，安心把她们留在身边吧。” 爱因斯坦打了个哈欠。 不容拒绝。 当将这两只萝莉交到德丽莎手中后，爱因斯坦直接跃进量子空间，消失在她面前。 看来，是被她们烦怕了。 ---------------------------------------- “咳咳。” 德丽莎转过身，想展现一下学园长的威严。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转校生了。” “呜，转校生啊？” “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她们的尾巴太过巨大，普通的裙子穿着很容易走光，虽然萝莎莉娅与莉莉娅并不在意这些，但德丽莎看见她们一身情||趣意味明显的衣服和吊带袜，就莫名火大。 德丽莎明明是修女。 但她的办公室来了两个长角的恶魔，她还需要帮恶魔们隐藏身份。 太过分了。 萝莎莉娅还是想爬到办公桌上，就像个傻子一样。 没头脑和不高兴。 德丽莎这下真相信她们没有任何威胁了。 “对了，学园长阁下，圣芙蕾雅有没有什么可以当偶像的地方？” 萝莎莉娅突然发问。 这倒是有些难住了她，德丽莎挠了挠头。 “赵白倒是马上要建一个餐馆，餐馆里同步包含酒吧设施，但是不知道他收不收酒吧驻唱，就算收……也不知道你们够不够格。”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对视一眼。 德丽莎看见萝莎莉娅露出大事已成的笑容，莉莉娅不耐烦地扭过头去。 “啧。” 莉莉娅显然不太高兴。 这种稳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直接确定了，都不去找赵老板商量一下的吗？ 德丽莎在办公室认真工作，两个小萝莉相互玩闹着，将办公室搅动得天翻地覆。 有人在旁边看着，她不敢摸鱼。 但放这两个小萝莉出去闹，她实在没这个胆。 她是学园长，保护学生是她的工作。 下班以后，她打算给这两个萝莉安排住所，想了半天，不论住在哪儿，都有些不太放心。 什么生物能镇压两只人形崩坏兽呢？ 她想到了一只恶龙。 当今天下，似乎只有赵白能调教两只崩坏兽萝莉了。 ---------------------------------------- 人在家中坐，萝莉天上来。 这萝莉还是人外娘。 真是烦恼，枯燥，且索然无味的人生啊。 赵白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吵闹的感觉不像是布洛妮娅，大概是德丽莎带朋友来玩了。 只是这声音…… 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防盗门轰然打开，德丽莎带着两个熟悉的人外娘萝莉走进来，赵白一脸愕然地站起身，萝莎莉娅蹦跳着，看到赵白的时候，忍不住眼前一亮。 “姐夫好。” 德丽莎本来准备打算给赵白介绍新邻居，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老相识。 她感觉以后的生活会很吵闹。 --------------------------- ps：吵闹的生活，真好啊。 感觉再写下去要变成《我的小姨子最近有点怪》了…… 我打算让德丽莎加入偶像组织，和双子一起去酒吧驻表演，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据我所知，双子是搞笑艺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关于萝莎莉娅想要成为偶像那些事（1/3） 从今天开始，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就是他们的邻居了。 德丽莎做着这样的介绍。 她惊讶地发现，比起自己，双子萝莉居然更亲近赵白，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 是不是又沾花惹草了？ 她疑惑地想。 就在此时，布洛妮娅从房间中飘了出来。 没有任何征兆，萝莎莉娅奔跑向布洛妮娅，像抱摔一样扑进她怀中。 “布洛妮娅姐姐！” “啊……你们怎么又跑来了？” “是我带她们来的。”德丽莎回答。 布洛妮娅闻言抬起头，疑惑地望向德丽莎，学园长亲自通敌，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除非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像自己这样，全面投入圣芙蕾雅学园，与过去彻底诀别。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们太傻，也太善良。 不可能弃可可利亚而去，因为这样会让妈妈变成寂寞的空巢老人。 “我们的事，最好等学园长走了再说。” 莉莉娅沉稳地说。 逆熵和天命的关系，莉莉娅还是知道的。 当着学园长说自己是来执行秘密卧底任务的，她说不出口。 萝莎莉娅的嘴也被堵住了。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德丽莎就住在这里，她不会走的，而且你们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吧？” “啊这……” 莉莉娅感觉今天受到的惊吓比前十四年加起来都多。 好混乱的关系啊。 她感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自己也是这混乱关系中的一员。 而且布洛妮娅姐姐就这么把她们卖了，这样真的好吗？ 布洛妮娅接着说：“布洛妮娅觉得，可可利亚妈妈没有告诉你们任何任务目标，单纯只是让你们留在圣芙蕾雅学园吗？”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没错。 妈妈真的只是让她们待在圣芙蕾雅学园，没有任何任务派发下来。 到底是害怕暴露，还是说单纯只是想把她们送来。 不知道。 总而言之，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就这么住下了。 隔壁的小姨子。 真是想想都令人感到刺激。 真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等老婆睡着了，赵白再悄悄跑去敲小姨子的房门…… 给她们做一顿大餐。 不过此时此刻，赵白面对是萝莎莉娅的星星眼。 她在祈求。 但没有掌握好分寸。 她离得太近，甚至连脑袋都埋进了赵白胸口，头上的角直直向上，紧贴赵白的脖子，稍微一动就是就会血溅三尺的下场，让人搞不清楚是在撒娇还是在威胁。 他的心脏怦怦跳。 就像按住小牛一样，赵白按住她的头，将萝莎莉娅推了回去。 “让伏特加女孩成为酒吧驻唱吧。” “你这样当偶像很危险的。” 赵白按着她的头，像按着一只躁动的小牛：“当偶像的，要和其他男性保持距离。” “为什么？” 萝莎莉娅冲撞而来，赵白灵活地闪过。 房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赵白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管变成什么样，恶龙还是雄狮亦或是赵白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萝莉控。 德丽莎叹了一口气。 从学园长的角度思考，这两只萝莉这么闹腾，其实是作业太少了，她们穿着校服，即将去上学，等她们真正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便没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了。 等到上学，就好了。 她如此安慰自己。 再闹腾的东西，也应该有个收场。 尘封的公寓打开，无人居住，更没有任何家具。 萝莎莉娅转头望向赵白，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得赵白心中发毛。 他看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正低头看着手机，不接茬。 布洛妮娅！ 赵白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低头一看，布洛妮娅低头的时间，已经向赵白转账了五万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让赵白陪小姨子逛街。 “好好干下去。” 布洛妮娅冲他竖起大拇指。 新家需要新的家具，女孩们的床单，沙发，电视，游戏机…… 还需要一份毁灭战士DOOM。 很多东西学校里不可能有，赵白只能带着她们，前往沧海市的商业街，采购所需要的一切。 “麻烦你了。” 莉莉娅鞠了一躬。 她的动作透着十足的优雅，这份礼貌有些过于庄重了，明明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 萝莎莉娅也这样说。 赵白转身看向萝莎莉娅，她摸了摸龙角，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 莉莉娅的谢意，原来是两人份的。 ---------------------------------------- 采购结束，带来大包小包的货物，赵白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半吨重，和犹大差不多，但体积大了许多。 废了半天劲，他们才把这些东西搬回到家中。 赵白终于见识了一下崩坏兽的力量。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成为女人逛街时的苦逼搬运工。 却根本没有想到。 两个小萝莉单手提床板，半吨重的摩托车也能拿起来，像挥大剑一样挥舞。 这样不行。 赵白铺完床，将萝莎莉娅叫到身前，语重心长地说： “偶像可没有像你这样的，她们不会把摩托车举起来当剑挥，你需要多注意一下。” “哦？” 萝莎莉娅兴奋地说：“究竟该注意些什么呢？” 充满希冀的眼神，仿佛闪着星辰。 她有梦想，会为梦想不断付诸行动，但似乎又带点傻气，不管如何努力都摸不到门，想成为偶像，却只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搞笑艺人。 “总之，不要在观众面前露出怪力属性，这样会局限你的演艺生涯。” “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萝莎莉娅岔开话题：“不如来当我们的经纪人吧！” “咳咳咳。” 赵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吓得够呛，他是厨师，怎么可能成为偶像经纪人？ 他可一点都不专业啊。 赵白婉言拒绝了，刚走出门，又被妹妹拦住了。 莉莉娅守在门背后。 她伸出手，将一枚钥匙交到了赵白的掌中。 “萝莎莉娅很大大咧咧的，等她什么时候忘记带钥匙，急得直哭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出来帮助她。” “懂了。” ------------------- ps：今天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牙齿疼。 大家应该懂牙疼的感受，心神不宁的，我呲牙咧嘴地写字，码字速度直线下降，所以今天只有三更了，对不起。 第一百二十章：摸就完事了（2/3） 两个小姨子。 姐姐拉着他，硬是要让他当经纪人，妹妹甚至将房间钥匙留给了他，说是等忘性大的姐姐搞丢钥匙的时候，帮她开房门，但究竟是什么意思，赵白不敢往下想。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买了许多家居用品，但没有买厨具。 赵白叹了口气。 她们大概是打算长期蹭饭了。 逃一般的跑回家中，赵白悄悄把钥匙藏在花坛下，布洛妮娅猛然抬头，仿佛嗅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慌张味道。 “被她们的热情吓到了吗？” “确实有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们这次要长住下去，不是来了就走的短途旅行，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赵白老实地回答，布洛妮娅点头。 “你刚才在干什么？” 布洛妮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走到赵白身边，伸手抬起花盆，在漆黑的土壤中，她摸出一把闪着银光的钥匙。 大写的尴尬。 “这个……似乎是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房门钥匙，你为什么要将它藏起来？” 如果赵白老实把钥匙摆在台面上，将消息与布洛妮娅分享，那么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他下意识将钥匙藏起来，给这件事染上了一层完全不同的情感。 布洛妮娅感觉到了赵白的窘迫。 她挤出一个微笑。 布洛妮娅说道：“有时候，萝莎莉娅确实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但在一般情况下，莉莉娅会拉住她，所以不用担心。” “这钥匙就是莉莉娅给我的。” 布洛妮娅不说话了。 她缓慢起身，像鬼魂一般飘出门外，走向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的新家。 赵白低下头，房门钥匙不见踪影。 布洛妮娅带上了它。 赵白摇头叹息，为双子萝莉接下来的命运而哀叹，人生就是不可捉摸的东西，希望她们也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噗嗤～” 赵白回头，发现德丽莎正捂着肚子笑。 “哈哈哈哈，原来能阻止她们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布洛妮娅啊。” “你想说什么。” 德丽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找到了能够制约双子的利器，那就是布洛妮娅。 德丽莎很快乐。 萝莎莉娅胆大妄为，竟然在她办公桌上跳芭蕾。 遭报应了吧？ 德丽莎好奇地问：“布洛妮娅她……一般会怎样惩罚那两只活宝？” 她就是好奇，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意思。 修女怎么可能幸灾乐祸呢？ “一般是顶水桶。” “顶水桶？” 德丽莎瞳孔中映射出不解的光芒，赵白赶紧接着解释。 “她们头上各长有一个不对称的角，无法顶起水桶，只有两个人把没有角的一侧紧挨在一起，才能堪堪顶起来一桶水，她们会紧贴在一起……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哈哈哈哈哈——！” 德丽莎笑得好大声，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是不行的。 德丽莎赶紧装出正经的样子。 但抽搐的肩膀仍出卖了她，昭示德丽莎幸灾乐祸的真实内心。 赵白注视着这一切，经不住摇了摇头。 德丽莎，也是个小恶魔。 弱小，可怜，无助，幸灾乐祸，但是特别能吃苦瓜。 布洛妮娅在两小时后回到家中，她手中还拿着那把钥匙，伸手将其挂在门边的挂钩上。 闪闪发亮，非常醒目。 “以后等萝莎莉娅真的忘记带钥匙了，再来这里找布洛妮娅拿。” 布洛妮娅面色如水面般平静。 “赵白，以后有这样的事，记得告诉布洛妮娅。” 赵白只敢点头。 这种事藏着不说，只会引发一系列没必要的误会，赵白可不想与布洛妮娅之间发生任何误会。 他很讨厌这种事情。 之所以今天藏起了钥匙，只是慌了手脚的下意识行为。 绝不是他的本意。 --------------------------------------- 双子的惨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第二天，她们的脖子无法弯曲，根据莉莉娅的解释，她们这是落枕了。 鬼才会相信这个理由。 德丽莎特地将她们的座位安排在布洛妮娅两边，长着尾巴的红蓝双胞胎造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幸好萝莎莉娅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下课时间，学生们围坐上来。 萝莎莉娅正在等人开口，她好回答自己的尾巴是怎么来的。 但没有人问她。 萝莎莉娅感觉浑身一软，瘫坐在座椅上。 “呜~” 有人在抚摸她的尾巴。 而且不止一人。 学生们全都围了上来，趁着课间休息时间把玩着萝莎莉娅的尾巴。 她感觉有一千只手在光滑的表皮上滑行，手法熟练，少女们甜美的吐息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连说话都做不到了。 “好可爱的尾巴，萝莎莉娅同学是怎么长出来的？” “表皮光滑冰凉，就像软玻璃一样！” “真的想舔一口啊！” “哧溜~” “……” 萝莎莉娅正在经历的一切，莉莉娅也在经历。 她们被挑逗地直不起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将最潮湿的嘤咛压在喉咙深处。 一次性来这么多人…… 会坏掉的！ 莉莉娅压抑着呻吟，趴在座位上，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任由人拿捏。 圣芙蕾雅的人，并不关心她们的尾巴是怎么来的。 只是单纯地想摸，想舔。 恐怖的地方，住着一群恐怖的人。 她们被淹没在女孩子的莺歌燕舞之中，差点失去自我，究其原因，大概是她们太可爱了。 这里的女孩子来自世界各地。 她们身份不同，年龄也不同，人种也多种多样。 但都是预备役女武神。 她们更加直爽，更加的英雄不问出处，不在乎那些繁琐的细节。 管那么多干嘛？摸就完事了。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对圣芙蕾雅完全不了解，这才造成的如今的局面。 课间时分，竟如此漫长。 第二节课是历史课。 以教书育人为己任，顺便窃取天命情报的瓦尔特，一进来就看见了奇怪的景象，如遭当头棒喝。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你们的脸为什么这样红？” “没……没什么。” -------------------------------- ps：这场牙疼，其实就是上火引发的牙龈肿胀，疼，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到要看医生的地步，挨个两天就好了。 说不定多吃点水果，明早起床就好了。 我对这种东西一向很乐观。 等十五号稿费发了，我一定要买电动牙刷和冲牙器。 第一百二十一章：布洛妮娅，带资本家（3/3） 瓦尔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可可利亚的两个女儿跑圣芙蕾雅来了，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要侦察并来一次经典的下克上？ 但可可利亚是俄罗斯人啊！ 下克上这种东西，明明是极东的传统艺能，却被可可利亚这位俄罗斯人学期并发扬光大了。 真不知是该夸赞还是该默哀。 瓦尔特翻动历史书，打开PPT，想要开始讲课。 比肩抽动，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是少女的香甜？ 他放下书本，正色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萝莎莉娅同学？莉莉娅同学？” “老师，请继续讲课吧。” “不要为了我们浪费大家的时间。” “……” 奇怪，非常奇怪。 但这是天命的课堂，到处都是女孩子，瓦尔特身为一名男性，不方便上去查明情况。 这不是还有布洛妮娅吗？ 看见布洛妮娅坐在萝莎莉娅与莉莉娅之间，他点了点头，虽然孤儿院的伏特加少女以放荡不羁和不靠谱而闻名，但布洛妮娅他是知道的。 有布洛妮娅在，瓦尔特感觉自己完全不用担心。 课程就这样继续进行着。 伴随着放学铃敲响，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闭上眼睛，宛如认命一般，准备迎接罪恶的审判。 布洛妮娅握住了她们的手。 “跟着我，一起逃。” 言简意嘎，萝莎莉娅眨着星星眼，仿佛看着从天而降的救星。 “布洛妮娅姐姐！” “跑。” 她们宛如飘逸的风，在宽敞的教室中腾挪转移，绕过拥挤不堪的人群，瞬间消失。 布洛妮娅不说话的时候，她们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没有想到，她其实是在侦察地行，规划路线，以最快速度带她们逃离现场。 布洛妮娅是天使。 想要冲上来对两条大尾巴摸或舔的学生，突然之间摸了个寂寞，伸出手的手凝固在原地，瓦尔特老师还没有走远，突然被背后的蛮牛冲撞闪了腰。 那是不亚于超级头槌的撞击。 瓦尔特捂着腰缓缓坐下，历史课本和教案洒落一地，他没有急着去捡。 “我的腰啊……” 瓦大爷很心累，肇事者居然没有停下来道个歉什么的。 难道怕他碰瓷吗？ 瓦尔特看着那三道走远了的身影，暗自叹气。 和瓦尔特老爷子的消沉不同，教室中，那些没有摸到的女同学微微愣神，随即陷入群情激愤的愤慨之中。 “太过分了！” “左拥右抱的，还有男朋友，我好酸啊！” “我也想左拥右抱！” “什么都别说，酸就完事了。” “…………” ---------------------------------------- “布洛妮娅姐姐，已经没有追兵了，我们要跑去哪里啊？” 萝莎莉娅问道。 她倒是没有跑累，甚至跑步的时候还有机会往后看两眼，后面已经没有追兵了。 布洛妮娅立即停了下来。 “没有想到，圣芙蕾雅竟然是这么恐怖的地方……” “莉莉娅莉莉娅，为什么她们争先恐后地摸我们的尾巴，摸完还不给钱啊。” “这是喜欢我们的表现。” “真的吗？！” 萝莎莉娅欣喜地呼喊：“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作为学园偶像出道了？” 她想得很美好，甚至在脑子里已经委托来经纪人赵白，想要贩售偶像专用的握手券，只不过她卖的握手券不是用来握手的，而是用来握尾巴的。 布洛妮娅也若有所思。 她很难得的和萝莎莉娅想到一块去了。 她们那么喜欢摸尾巴，就让摸尾巴作为一种明码标价的商品，流入市场。 资本家的目光。 首先，创造莫须有商品的第一步，必须干涉立法。 布洛妮娅带着不明所以的两人，前往学园长办公室，神情冷漠一副找学园长讨个说法的姿态。 “布洛妮娅姐姐，你在干什么？” “讨个公道。” 学园长室的橡木大门吱吱呀呀，被猛的砸开。 布洛妮娅带着双子萝莉，宛如拖家带口的母亲一般，德丽莎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差点被吓得躲到桌子底下，抱着头不敢出来。 “我可是学园长啊，你们想干什么？”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犯，布洛妮娅要推动立法。” “推动什么？” 学校里只有校规，哪来的法给布洛妮娅瞎折腾？ 她搞不懂。 布洛妮娅说的大概是《圣芙蕾雅学园校规》，里面对学生的行为进行了极其宽松的限定。 校规的存在感实在太弱，导致德丽莎身为学园长，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 “你们想改什么？”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尾巴总是被非法抚摸，给她们的生活带来极其严重的阻碍，布洛妮娅需要学园长将未经许可抚摸她人器官定义为非法行为。” “可那本来就非法啊。” “关键这个未经许可抚摸器官，并不包括尾巴，我希望学园长把它加进去。” “……” “哦。”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德丽莎随口便答应了。 布洛妮娅来的快，去得也快，拖家带口，就像一阵飘渺的风。 德丽莎忍不住叹了口气。 布洛妮娅离开前，并没有忘记帮她关上门，还算没有完全丧失人性。 接下来，就该卖握手券……不，握尾巴券了。 名字太长。 握手意味着与偶像心灵相交，握尾巴也是与偶像产生心灵上交汇。 不如改成交尾券。 ---------------------------------------- 和左拥右抱的布洛妮娅不同，赵白最近有些苦大仇深。 他忐忑地在门口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才敲响了门，咚咚咚，他焦急地等待着，希望里面来个人回应自己，而不是像这样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门内传来沉稳的声音。 “何事？” 符华疑惑地问道，话语间带着一丝淡淡的警觉，不知道为什么。 “已经三天了，班长大人。” 赵白作祈求告饶状，语气也分外可怜。 “轩辕剑已经在你那儿待了三天，您就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把她还给我吧。” “……” 良久，赵白才等来符华的回应。 她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 ps：震惊，符班长拐骗小孩，苦主上门后也坦然相对，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布洛妮娅的交尾券到底能不能卖出去呢？ 敬——请——期——待——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还能顶得住！（1/4） “原来已经过去三天了吗？” 符华尴尬地自言自语，她并不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正相反，她严于律己，生物钟精确到分钟，是传说中那位一天打十二份工，从来不会弄错时间的神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整整三天都在矿工。 婴儿真是种神器的东西。 符华宛如回味一般地舔了舔嘴唇。 但是，轩辕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婴儿，她的存在，她的笑容，都令符华不由自主感到安心的气氛。 不知怎么的，她忘了时间。 关键，这不是单方面的犯痴，这孩子与她同样非常亲近，仿佛天性使然。 不想把她交出去。 头一次，大公无私的上仙心中浮现出自私的占有欲，被她强行压下。 她抱起轩辕剑，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还是还给赵白吧。 上仙安然起身，环住轩辕剑的腰，将她抱起来走向门口。 “班长，快把孩子还给我。” 赵白的话，令她不由自主地捂嘴轻笑。 “让你养的话，孩子会饿死的。” 笑容凝固了。 符华刚提着轩辕剑走到门边，突然又折返回来，到沙发上坐好，不再理会赵白的呼喊。 “HUA？” 轩辕剑投来疑惑的目光。 “平心，静气，不要让赵白发现你的存在。” “为......为什么啊？” 符华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门口，敲门声从沉重逐渐变得轻飘飘，最终消失于无形。 赵白离开了。 房间重新回归平静，符华放松下来，看着依旧疑惑的轩辕剑，禁不住叹了口气。 “唉......” 这样的行为太过小孩子脾气，符华原本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和轩辕剑在一起，符华也变得如此不沉稳，她使劲平心静气，才将心中的情绪压抑下来。 但赵白已经走了。 那就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再将轩辕剑交还给他吧。 再让她养一会儿...... ---------------------------------------- 赵白敲了半天门，仍是无人回应，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徒劳折返而归。 对于符华，他个人还是比较相信的。 温柔，矜持，强大。 轩辕剑和她待在一起，比和布洛妮娅呆在一起更能令赵白安心，就是怕她们日久生情，到时候轩辕剑管符华也叫妈妈，那就有些太令人尴尬了。 话说，符华要传授赵白太虚剑气的奥义，是他的师傅来着。 太乱了，实在太乱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走，电话突然响了，赵白疑惑地摇头看，一则系统通知浮现在眼前。 校规更新了补丁？ 赵白眼前一亮，他最近在违章建筑的举报条令，对校规的修改非常感兴趣。 因为他想要在湖边搭建违章小木屋。 但当赵白拿出手机仔细看，读懂校规增补的内容之时，却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增补项目而大失所望。 乱舔乱摸他人的身体器官，且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属违法行为，关小黑屋。 （4月9日更新：扩大的身体器官的范围将尾巴，角也纳入范畴） 什么东西啊？ 赵白十分困惑，想到了圣芙蕾雅二位有角有尾巴的萝莉。 大概就是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了。 德丽莎是布洛妮娅的宠物，官商勾结，推动立法，速度之快，实在是如鱼得水。 “如果严重到需要立法的地步，那被摸尾巴的情况一定非常严重吧？”赵白低头自言自语：“市场有了，合法权益也有了，下一步大概就是把【摸尾巴】这种行为商业化了。” 他是了解布洛妮娅的。 此时此刻，他们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不愧是情侣啊。 赵白吃了个闭门羹，回到家中，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隔壁传来喧闹声，大概是小姨子们又在吵闹。 不想理她们。 赵白有些心虚地想。 没过多久，德丽莎也回来了，她一反常，将赵白拉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那两只人外娘太恐怖了，才刚上学第一天就引发这么大的骚动，必须想个办法。” “那你自己想啊。” 赵白不太想接这个话题，将头扭到一边，冷淡地说。 “我试过，她们的力量真的很强，简直是人形崩坏兽，但战斗经验基本为零，需要一位强大的，温柔的，慈爱的，永不翻车的导师，才能带着她们出外勤。” 赵白不接茬。 “赵白，你有什么头绪吗？” “强大，温柔，慈爱，永不翻车，那当然是敬爱的学园长阁下了。” 赵白绕着弯子回答。 “太过分了！” 德丽莎的那些词都是用来形容赵白的，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被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拜托还是要拜托的，她眨巴着眼睛，凑到赵白身边。 “求你了。” “以学园长的名义，德丽莎向你寻求帮助。” “......”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德丽莎求了半天，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赵白的丝毫正向反馈，她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坐直身子，正襟危坐，不再以柔弱的姿态示人。 “那我就自己带！” 布洛妮娅闻言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按她的预料，赵白会在百般推诿后艰难地答应。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料。 赵白居然没有答应？ 这不合常理。 是因为布洛妮娅在身边看着，会让赵白不由自主地紧张吗？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是对布洛妮娅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她们战斗经验为零，除了身体力量强大之外一无是处，让德丽莎来带，布洛妮娅有些不太放心。 布洛妮娅不着痕迹地起身，躲进房间里，关上房门。 将客厅的空间留给赵白和德丽莎。 果不其然，布洛妮娅走进房间，将门关好之后，赵白终于收起了矜持的表象，将德丽莎扶了起来。 “不就是两只人外娘萝莉吗？” 赵白低声说：“放心，尽管来吧，我还能顶得住。” ----------------------------------- ps：昨晚写完第二章，跑去小米之家买了根电动牙刷，睡前试了试，洗的满口血……今天早上起来就消肿了，也不疼了，效果真不错……我听说上火就是牙没刷干净的结果，我想了想，大概是那天的麦当劳半价黄金桶闹的。 总之，我满血复活辣！ 第一百二十三章：我吃醋了！（2/4） 赵白拍着胸脯，连声说自己顶得住。 两只萌萌的人外娘小萝莉，虽然吵闹了些，但也并不是带不起来。 她们是黎明与黑夜之子。 萝莎莉娅永远热情，如同燃烧的火焰，精力旺盛，就像一只生长期的小母牛，莉莉娅是黑夜之子，每天沉默且嗜睡，经常站着就能睡着。 莉莉娅经常不作任何表情，是因为她永远嗜睡。 她的属性并不是三无。 而是瞌睡的和萌，和布洛妮娅有本质区别。 赵白回忆起两个小姨子的萌点，点头答应了德丽莎的请求，可以带着小朋友们出外勤。 “这里是任务报告。” 德丽莎扔出一本报告册，似乎早就料定了这件事的结局。 我就这么好说话吗？ 他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很奇怪，打开报告册，从头看到尾。 一场简单的崩坏爆发。 爆发于两周前，在城市周边的郊区树林，有人看见了崩坏兽出没的痕迹，大树被连根拔起，土地平整得像是被五千只猛犸踏过一样——崩坏兽是硅基生物，密度更大，相同体积下比普通生物更沉重。 人迹罕至的小树林，没有重要的财产设施。 这是什么简单模式的新手教程吗？ 只要不用火，就没有关系，赵白想的并不是这个，他感觉带着小姨子去小树林，可能会有些影响不好。 “给她们配点武器吧。” 赵白想了想：“最适合她们的武器，果然还是大剑吧。” 德丽莎点了点头。 她也同意赵白的观点，两只萝莉看起来身娇体弱，梦想也和战斗没有任何关系，但她们的身体内部却蕴藏着崩坏兽的恐怖力量，普通武器不适合她们。 只有配合外骨骼使用的重型大剑，才适合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任务时间是明天早上。 赵白作为指导员，亲自去隔壁通知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他吞了一口唾沫，缓缓走上前。 砰砰砰。 不是他不想用钥匙，而莉莉娅给他的钥匙，是防备萝莎莉娅搞丢之后的备用，如果随意使用，会让别人有种被侵入的冒犯感，虽然两只小萝莉有可能意识不到，但赵白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注意分寸的。 防盗门嘎吱嘎吱地打开。 莉莉娅揉着眼睛，一脸瞌睡地走了出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由于身体原因，莉莉娅马上就要睡着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抱歉……” “这又不是你的过错，为什么要道歉？” “呼——” “莉莉娅？” 她站着眯上了眼睛，呼吸声沉重。 猛然惊醒。 “我很困啊，有什么话快点讲吧。” “学园长安排了新的任务，我要带你们去森林里杀崩坏兽，你们做好准备，明天我来接你们。” “zzzz~” “莉莉娅，口水都流出来了！” 萝莎莉娅上前来，搂住了莉莉娅的脖子，陷入睡梦的莉莉娅猛然惊醒，如同炸猫的小猫。 “才……才没有呢。” 反正消息已经通知到了，嗜睡的小姨子更令赵白感到心虚。 他不敢再过多停留。 溜了溜了。 赵白一溜烟逃了回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你……好像觉得很刺激啊。” “……” 面对布洛妮娅的疑惑，赵白十分羞愧。 “莉莉娅睡着了，感觉睡着的她有点……可爱。” “你停顿了，感觉很慌吗？” 布洛妮娅用平静的眼神盯着赵白：“其实，睡着的莉莉娅很可爱，布洛妮娅也是这样想的。” “不愧是你。” 赵白伸出大拇指。 走回到房间中，赵白取出两把在仓库中吃灰的武器。 天鹅湖，睡美人。 武器的名字如歌剧般美好，但他从来没有用过，甚至连拿都是第一次拿出来，大剑在厨房中不像其他刀具那样方便，用来砍怪又觉得弱，实在是鸡肋中的鸡肋。 很漂亮。 天鹅湖是一块凝固的水晶，剑身宛如凝固的湖泊，技艺非常精湛，很难想象是可可利亚的技术。 睡美人则是以崩坏兽甲壳加工成的硅素大剑，剑身布满荆棘般的利刺，当感应到崩坏能时便会缓缓震颤，像睡美人逐步从梦中醒来一样。 赵白记得，这两个武器的名字都是由萝莎莉娅命名的。 不愧是偶像。 连取名都带着满满的歌剧味道。 赵白轻轻抚摸剑身，睡美人果然发出微微的蝉鸣，就像从睡梦中醒来的一样。 萝莎莉娅的取名竟如此贴切。 正当他感叹的时候，他的房间门也被敲响了。 明明没锁，但为了不让赵白产生冒犯的感觉，布洛妮娅特地选择敲门。 “进来。” 布洛妮娅应声推门而入。 她看着赵白抚摸两把美轮美奂的重剑，一蓝一红，赵白站在这一红一蓝的两把剑之间，如同坐拥两位绝代的美人，她的眉毛挑了挑，一言不发。 一蓝一红的两把重剑，正好配一红一蓝两只萝莉。 布洛妮娅沉默。 此时此刻，赵白感觉正在经历最大的试炼，如果不能跨越过去，自己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赵白只送出过一次武器。 那是在公园之中，布洛妮娅倔强地将他拦在身后，用娇小的躯体守在他前方，然后赵白送出了这样礼物，璀璨的蚩尤重炮，宛如冰蓝色的钻石戒指。 “难道……吃醋了？” “没有。” 布洛妮娅当然是否定的，她只能摇头，但赵白读懂了摇头之下的真正含义。 这是一道送命题。 赵白叹息。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赵白将这两把武器的来源说了一遍。 逆熵开发。 可可利亚研发。 赵白将两件武器的背景知识告诉了布洛妮娅，后者若有所思地退回去，回到自己房间，甚至还拍了一张天鹅湖与睡美人摆在一起的照片，抹去了所有背景，只有两把剑的外形。 “那我到底送还是不送啊？” “不许送。” 布洛妮娅关上了房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白忍不住挠头。 女人，果真是奇怪的生物。 难以理解。 远在孤儿院的空巢老人，明明有五个女儿却只有一个杏陪在身边可可利亚，突然收到来自女儿的邮件。 【天鹅湖和睡美人】 似乎是在找妈妈要东西，但这也太不客气了。 可可利亚边喝咖啡边往下看，上面有投送时间和投送地点，并写明了它们的使用对象。 下面还有一张照片。 “噗——”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两样武器才刚刚开发完成啊！” -------------------------- ps：可可利亚：女儿胳膊肘全都往外拐，我太难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可可利亚或成最大输家（3/4） 可可利亚颓然地坐倒在地，身上全是刚刚喷出的咖啡渍，但她没有尝试擦拭，只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个空巢老人。 “唉——” 她叹了一口气。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布洛妮娅的黑客技术又进步了，虽然感觉像被女儿阴了一把，但这又是女儿长久锻炼的结果，可可利亚只觉得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高兴，又没有那么高兴。 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受到这种心情的时刻会越来越多。 可可利亚感到更难过了。 她坐下来，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太阳穴有些发涨，她双手托腮，深深思索，考虑布洛妮娅提出的要求。 天鹅湖，睡美人？ 对于杀伤性武器而言，这样的名字太过美好了，透着一股轻飘飘的不真实感。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挺适合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这两位以偶像为己任的小朋友，她们自编自导自演，最终成为了自以为是的剧作家与演员，取这样的名字大概会很高兴。 只是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想出来的。 擅长取菜名的厨师，又喜欢瞎替人操心，这笔功劳暂时记在赵白头上了。 “记下坐标地点和时间，我亲自去送。” 可可利亚自言自语。 大手一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可可利亚脱下军装，将沾上咖啡渍的外套与披风丢给秘书，立即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她抚摸着光滑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那就这样吧。 可可利亚打定主意，命令手下，将处于最终阶段的两样大剑型武器拿出。 研究员困惑地提问：“可是那两样武器还在试验阶段，连危险性测试都没有完成，冒然从实验室拿出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连名字都取了，放心大胆地拿。” 可可利亚潇洒地说。 她姑且算个管理型人才，俄罗斯军队的退休军官。 研究人员给她说这个，就像开车的司机，冲乘客诉苦前方无路可走了。 完全鸡同鸭讲。 只能得到一句【人行道上不是挺宽敞的吗？】 ---------------------------------------- 布洛妮娅正在等待妈妈的回复，她没有想到，可可利亚比她想象中更加热情，完全出乎意料。 回复在十二秒后来到。 “YES~YES~YES~” 布洛妮娅如释重负地按下电脑，熄屏于一瞬间完成。 可可利亚目睹了一切，自己刚回复YES，布洛妮娅直接下线，完全将她当成了工具人。 妈妈好惨。 布洛妮娅敲响了赵白的房门，向他竖了个大拇指，示意一切准备妥当。 “稳了？” 赵白挠了挠头：“什么东西，又稳了？” 布洛妮娅卖了个关子。 赵白抱着淡淡的疑惑进入梦想，他掐点起床，大概是白昼到来黑夜之子从黑夜的沉睡中醒来的时间。 ---------------------------------------- 朝阳升起。 赵白伸出手，指节弯曲，轻轻叩响房门。 她看见莉莉娅打着哈欠开门。 她穿着睡衣，一脸迷惑，似乎完全不知道赵白为什么要敲门。 “有什么事吗？”莉莉娅问道。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今天要带你们去执行任务的事？” 赵白一愣，赶紧发问。 莉莉娅打着哈欠，眼睛困倦地眯着，语气也像没睡醒一样有气无力，病弱的人外娘萝莉，集如此多的萌点于一身，可爱都快要溢出来了。 赵白原本有些愠怒的脾气，突然间平息下来。 很奇怪。 为啥德丽莎卖萌的时候没这么大威力？ “现在也不迟，快去准备吧。” 赵白站在门口等待。 不多时，两只换上演出服的小萝莉元气满满地走了出来。 演出服，黑白色吊带袜。 【蓝莓特攻】和【樱桃炸弹】。 赵白不太明白，明明是出去执行任务，目的地是人迹罕至的森林，这两位为啥要穿这种衣服。 “别以为萝莎莉娅是个傻子！” 萝莎莉娅摆出胜利的手势：“天命的人执行任务，都是在繁华的大都市，在观众的注视下，伏特加女孩必须永远完美无缺才可以！” 莉莉娅：(～﹃～)~zZ “莉莉娅，你又站着睡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快醒醒！” “才……才没有。” 赵白沉吟，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们，这次的目标地点是人迹罕至的小树林。 算了，还是不太忍心。 赵白带着她们，下楼走到摩托车旁。 这辆车只能弹出一个车斗，这便意味着，有一个人要坐后座。 没费多大功夫，她们就分好了位置。 莉莉娅坐进车斗，眼睛微微眯住，开始打瞌睡。 “ZZZZ~” 萝莎莉娅兴奋地坐在后座，不，她并不是乖乖坐下，而是胆大妄为地站在后座上，双手扶住赵白的肩膀，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晃，完全不把高空飞行的危险放在眼里。 起飞！ 摩托车垂直起飞，穿越云层，莉莉娅依旧在昏睡，萝莎莉娅抓住他肩膀双手却悄悄变紧了一些。 她有些紧张，但也非常的兴奋。 摩托车穿越大海，来到繁华的城市。 “莉莉娅快看，是剧院！” “剧院里有人在表演呢……是说相声的人，莉莉娅，我好羡慕啊！” “ZZZZ~” “莉莉娅快看，是露天剧团！” “ZZZZ~” “莉莉娅快看，还有魔术表演的人呢！” “ZZZZ~” “莉莉娅，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别的事他不知道，但带着双子执行任务，至少人不会感到无聊，不仅不会无聊，而且会吵得睡不着觉。 摩托车驶过大剧院，驶过露天剧团，也驶过了魔术师们的拙劣表演。 离开城市，来到郊区。 萝莎莉娅的表情，从惊喜，到疑惑，再到好想哭。 “不是说天命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在人山人海的大都市吗？” “可能是有人骗你的。” 赵白善意地回答，打破了萝莎莉娅的幻想。 此时，莉莉娅也醒了过来。 她疑惑地转头问道：“萝莎莉娅，你为什么在哭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千里送……（4/4） 萝莎莉娅的哭泣，是有理由的。 天命，作为整个世界最大的崩坏抗击组织，拥有巨大的权势。 女武神，就像漫画中的超级英雄一样。 有粉丝团的！ 萝莎莉娅充满憧憬，以为执行任务就像偶像见面会一样，斩获无数粉丝。 回不去了。 一度沦为搞笑艺人的日子。 再也回不去了。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生活给了萝莎莉娅沉重的打击。 莉莉娅亲眼看着萝莎莉娅缓缓滑落，从站着变成坐下，双手依旧还扶住赵白的肩膀，雪白的尾巴低垂，显示她低落的心情。 “不要伤心，萝莎莉娅。” 莉莉娅出声安慰道。 萝莎莉娅抬头问：“莉莉娅莉莉娅，我们到底能不能成为偶像啊？” “一定可以的。” 借助妹妹的鼓励，萝莎莉娅立即恢复高涨的热情，重新跳跃了起来，整个过程甚至不超过半分钟。 赵白忍不住摇头。 确实两只带给人快乐的活宝。 适合说相声。 酒吧的驻唱台可以改一改，让双子上台说一晚上相声，场面绝对火爆。 长衫马褂必不可少，德丽莎敲锣打鼓。 哐当一声，好戏开场。 茶水瓜子管够。 赵白点头将车停在森林入口处，一边脑海中打着小算盘。 不过那样的话，握尾券就没人买了吧？ 赵白陷入沉思之中。 不对。 历史事实告诉他，只要帅，相声演员都可以变成饭圈爱豆，双子和德丽莎这么可爱，靠相声成为偶像怎么了？ 相声偶像也是偶像呀。 抱着这样的想法，赵白走向护林员小屋，伸出食指叩门。 “我们是来处理异常生物的。” “……” 无人应门，敲击的指节就像推门的手，吱呀一声，老朽的木门应声而开。 木屋里没有人。 只有尸体。 这里没有崩坏能波动，只有苍白而干瘪的尸体，也没有血迹，甚至连一点血腥的味道都没有，赵白才如此没有准备的敲门，好在他见的多了，才没有被吓倒。 双子倒是被吓得不轻。 萝莎莉娅吓得躲到莉莉娅身后，莉莉娅虽然没动，但也在强装镇定。 “你们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吗？” “不是，只是看到死人会触发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让姐姐受到一些小小的惊吓。” “莉莉娅明明也吓得不轻。” 赵白关上门，似乎终于令她们好受了些。 正当他寻找崩坏兽的蛛丝马迹时，天上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隆声。 赵白疑惑地抬头。 一架画着逆熵商标的直升机在头顶盘旋。 隔着老远，赵白就看见了可可利亚愠怒的脸庞。 “赵——白——！” “可——可——利——亚——！” “不许这样叫，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许欺负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当心被布洛妮娅欺负！” “额……” 岳母这是要走谐星路线吗？ 但圣芙蕾雅的谐星已经够多了，最缺的分明是真正的恶人役。 再说那个人情，到底是指什么东西？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 直升机盘旋，可可利亚驾驶着它，顺便扔下一个黑箱子。 轰隆！ 合金的锁砸在石头上，石头粉碎，箱子完好无损，上边有两个小手掌的图案。 赵白心领神会，叫来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验证掌纹。 箱子弹开。 两把闪闪发光的重型武器浮现在眼前。 萝莎莉娅一下子就相中了粉红色的睡美人，轻轻抚摸着那布满荆棘的剑身，瞳孔中闪着憧憬的光，莉莉娅也抚摸着天鹅湖，有些喜欢。 赵白终于明白可可利亚说的人情是什么了。 一口气送了两个结晶。 真大方啊。 ---------------------------------------- “哇，这武器叫睡美人，好像我亲自取的一样，莉莉娅，你说是不是？” “天鹅湖也很美。” 她们无师自通地用双手加尾巴挥舞巨剑，动作大开大合，毫无章法，就像摆弄玩具的小朋友。 萝莎莉娅发现，赵白一直跟着莉莉娅。 还管她叫剑圣。 反而对萝莎莉娅，赵白有些冷落，这位粉发小姨子立即不服气了起来。 “你偏心！” “为什么只管莉莉娅叫剑圣？” 赵白没有理会她。 而是开始规划这次的行动，清晰且有调理。 木门没有被破坏，但里面的人全死了，说明袭击的崩坏兽体格应该非常小，小到足以穿过那扇两人宽的小木门，而不会破坏它。 但这和目击情报中的巨大脚印不相符，所以森林中有两种崩坏兽。 一种很大，一种很小。 而且二者很有可能是互利共生关系。 他仔细嗅着，地上没有任何脚印，崩坏兽是飞着走的。 突进级崩坏兽。 它们体型极小，形状像苍白的硅基蚊子，会像钻头一样，旋转着袭击人类。 一个崩坏兽集群。 德丽莎果真给他找了个轻松的工作。 接下来，就该在浩如烟海的森林中寻找一小撮崩坏兽的痕迹了。 真的好【轻松】呢。 赵白看着正把玩着天鹅湖与睡美人的双子萝莉，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不用漫山遍野地搜寻，而是让它们主动找来。 众所周知，崩坏兽内部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双子体内有帝王级崩坏兽的基因，分别是黎明之子和黑夜之子。 她们的呼唤，应该能将崩坏兽叫过来。 可惜这里没有音响。 他领着双子，不声不响地在树林中搜寻，找到一条小溪，便开始顺着溪流一直往前走。 一言不发。 好在双子比较闹腾，一路上，他不至于太过寂寞。 赵白找到一个回型的峡谷，中间有一块大石头，三面环山，是天然的扩音器。 就是这里了。 赵白停下脚步，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他转过身，连哄带骗。 “虽然事出突然，但我一直都是伏特加女孩的资深粉，希望你们能办一场专门一个人的演唱会，就在这里，这块大石头上，好吗？” “emmmm……” 莉莉娅有些困惑的样子。 因为萝莎莉娅并不是歌唱型的偶像，而是演戏的偶像。 她不唱歌。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歌迷。 果然是个假粉丝。 第一百二十六章：孤儿院剑圣（1/4） 虽然是假粉丝，但也是粉丝。 看到自己姐姐高兴的样子，莉莉娅也不忍心打破，心想反正也没有真正的粉丝，就让赵白装粉丝逗逗萝莎莉娅开心吧。 不也挺好吗？ 演出已经就绪，虽是破败不堪的岩壁，但也如同黄金的剧场。 萝莎莉娅右手举过头顶。 赵白心领神会，立即开始鼓起掌来。 第一嗓。 垂死的帕凡提在惨叫，司掌黑夜与黎明的阿湿婆被一分为二时，代表黎明的半身在旷野上疯狂翻滚，最惨烈的叫声传遍旷野。 歌声经岩壁放大，如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赵白面不改色，继续鼓掌欢呼。 她的歌声传遍整座森林。 这是仿佛来自遥远古老的呼唤。 赵白在心中默默思考，人外，蜥蜴般的长尾巴，想成为偶像，唱歌还难听…… 人设重合度有些高。 呼唤声中，包含填满整座森林上空的威严，有些生物在恐惧地逃离，另一些生物却激动地仿佛受到感召，用最激动的声音回应，一时间，森林中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崩坏兽们，寻找到了自己的皇帝。 一场盛大的迁徙，拉开帷幕。 莉莉娅并不是下位崩坏兽，她只能听到杂乱无章的歌声，虽然是姐姐唱出来的，但难听就是难听，事实无法改变。 “唔……” “莉莉娅，有东西就要来了。” 莉莉娅看见赵姐夫不可言说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禁不住叹气。 “莉莉娅能做什么呢？” “我教你一套剑法，蹲在地上，看见别人打来就打回去，便可无敌于天下。” 这么简单？ 剑法不应该是繁琐复杂的招式吗？ “莉莉娅，剑法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做防反姿势，有人砍你就砍回去，只要速度快，就可以在敌人打到你之前，抢先打到敌人。” 赵白解释其中原理。 “这样，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莉莉娅低下头沉吟一阵，似乎没有自信，赵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鼓励道： “很容易的，只要你攻速比别人都快。” “唔……” 越来越没有自信了。 赵白停驻下来，继续听萝莎莉娅的演唱会，莉莉娅则扛着天鹅湖出去了。 她缓缓下蹲，漆黑的尾巴向上翘，呈完美的负剑之姿，蓝水晶般的剑被她扛在脊背之上。 蓄势待发。 赵白微笑着鼓掌，聆听萝莎莉娅气动山河的歌声。 莉莉娅一言不发。 她在等待正在靠近中的敌人。 来了！ 首先来到的是深沉如山岳的脚步声，被歌声盖住，需要用心才能听见。 渐渐的，脚步声近了。 莉莉娅纤细的腰肢微微下沉，尾巴紧绷，表现出难以言明的柔韧感与力量感。 她见到了白色的身影。 素白的身躯，庞大如山岳，脚步声仿佛砸在莉莉娅心上。 她很紧张。 莉莉娅回头看去，赵白却连头都没有回。 这是对莉莉娅完全的信任。 沉重的责任，压在她肩头，莉莉娅死死盯着战车级崩坏兽她的身躯由远及近，走到她面前后高举双臂，像流星一样砸下。 还不是时候。 莉莉娅继续蓄力，周身萦绕着蓝色的微光，宛如力场。 重锤砸下。 莉莉娅挥剑。 荧蓝色的圆弧于瞬间划过空气。 万籁俱寂。 快的仿佛没有过程，从拔刀到收刀瞬间完成，战车级崩坏兽的重拳悬停在空中，巨大的身躯被刀气斩成两半，而后颓然地倒下。 后发而先至。 只要出招速度快，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莉莉娅回过头，即便已经斩杀了一只崩坏兽，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 大概是惨叫声被歌声淹没了吧。 莉莉娅心中浮现出沉重的责任感，她要守护这场演唱会，让姐姐的梦想绽放，虽然知道她唱歌不好听，但赵白在鼓掌，在微笑，在跟着歌声打call。 这样就够了。 莉莉娅，要守护这份小小的美好。 ---------------------------------------- 第二波攻势，很快就到了。 这群崩坏兽怀着朝圣般的心态，来到这处三面环山的岩壁。 等待她们的，是瘦削的小女孩，以及女孩身上背负的深蓝色大宝剑。 它们愤怒。 莉莉娅俯身，踏步，用力发招。 依旧是空气中闪过完美的圆弧，出刀与收刀一气呵成。 快得仿佛没有过程。 三只崩坏兽在闪光中削成两截，它们的攻击停滞在空中，和它们的生命一同凋零了。 第三波。 五只崩坏兽。 莉莉娅的身躯持续下压，这套拔刀斩反击的技巧令她有些腻了，她高高跃起，身形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无人传授，全靠莉莉娅无师自通。 她高高跃起，重重斩下。 大地在斩击中震颤，迎头的崩坏兽被自上而下劈成两半，地面上留下深沉的裂痕。 她用双手和尾巴挥舞大剑。 大开大合。 锐利的天鹅湖，似乎在随着她躁动的心情颤鸣。 在战斗中，她睡意昏沉的双眼闪着不可捉摸的光，神采奕奕，不复最开始的沉闷。 她跳跃，她斩切。 就像在花丛中灵活闪躲的精灵。 崩坏兽尸体散落满地，没有死士，也没有激荡的鲜血。 萝莎莉娅的歌声依旧在继续。 最后一只骑士崩坏兽也在嚎叫中倒下，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莉莉娅气喘吁吁地起身，将天鹅湖插进身旁的土地中。 战斗结束了。 莉莉娅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因为最后一只崩坏兽飘荡着前进的。 它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转轮般的利刃，美轮美奂，外形华丽，却杀人于无形。 崩坏帝王。 这是下位崩坏兽能到达的极限，从这里往上，就再也无路可走了，只有那些出生就在终点的帝王级与审判级崩坏兽，它们对下级崩坏兽有绝对的统治权。 崩坏帝王，指的是是下级崩坏兽中的皇帝。 赵白冲舞台上轻轻拍手。 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取出修长的冰蓝色太刀，缓步走到莉莉娅前方。 “你的刀法很不错，回去之后要多加锻炼。” “现在，让我来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到底有多难听？（2/4） 于其换人上场。 就让莉莉娅一鼓作气杀了它不就行了…… 莉莉娅是这样想的。 她提刀向前，想使用拔刀斩，纤细的身躯背负着剑，蓄势待发。 崩坏帝王蝴蝶般的翅翼扑闪，淡粉色的圆环以它为中心散开，那是一串飘飞的刀刃。 拔刀！ 赵白右手握刀把，左手提刀，身体微微下压。 “是拔刀斩？” 回答莉莉娅的是从天而降的刀光。 瀑布般的大雪光，冰蓝色的雪花飘落，华丽得像是某种舞台灯效。 帝王级崩坏兽的身躯冻结，碎成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赵白连刀都没有拔。 做完这一切，赵白将带着莉莉娅转过身，萝莎莉娅依旧在舞台上自顾自地歌唱，荧蓝色雪花飘散于周身，阳光被雪花折射，反射出彩虹般的光效。 原来赵白的次元斩，就为了给小姨子的演唱会加特效。 这也太…… 莉莉娅感觉非常的无语。 她只能坐着，萝莎莉娅仿佛闪射什么光，冰雾都遮不住她的快乐的瞳孔。 虽然歌声难听得像远古的呼唤。 但确实很美好。 皱着眉头，莉莉娅听完了整场演唱会。 虽然也跟着一起鼓掌，但她根本表现不出赵白的热情，莉莉娅已经很爱萝莎莉娅了，难道赵白比她更爱萝莎莉娅？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演唱会结束。 萝莎莉娅踮起脚尖向上伸手，仿佛要触摸天上的星辰。 良久无言。 赵白看着她那代表结束的动作，取下耳朵中的塞子，冲着莉莉娅得意地笑了笑。 “降噪耳机。” 他小声介绍这款耳机的功效：“天命出品，同时过滤极高频的音波和极低频的音波，萝莎莉娅歌声的杀伤力被大大降低了。” “你这是在欺骗萝莎莉娅的感情吗？” “所以，为了不让萝莎莉娅生气，请莉莉娅高抬贵手，不要告诉她。” “莉莉娅不会这样做。” 莉莉娅叹了口气，感觉到了十足的辛苦。 萝莎莉娅如果知道这件事，大概会非常伤心且难过吧。 落幕时的掌声响起。 虽然稀疏，但仍令舞台上的少女感到欣喜。 萝莎莉娅走下台来，激动地和莉莉娅相互拥抱，少女刚才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舞台上的灯光特效，现在她知道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啊？” 她躲在莉莉娅怀里，左顾右盼，好奇地问道：“那些苍白的石头块，是什么东西？” “布景用的石头。” “蓝色的呢？”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萝莎莉娅收起了满腹疑惑，她今天非常高兴，她收获了一位活着的粉丝。 演唱会结束了。 就像每个偶像一样，演唱会结束以后，就是握手会了。 萝莎莉娅的握手会和其他偶像不太一样。 她羞答答地伸出尾巴。 “只有这一次哦，是免费的，下次必须拿无酒精鸡尾酒来换。” 赵白摸了摸她的尾巴。 嘤咛一声。 萝莎莉娅的脸上爬上一抹红霞，她本能地往后退，就在这个时候，赵白的手及时缩了回来，一触即分，属于偶像与粉丝之间的清水般的互动。 “好像也不错？” 和萝莎莉娅醉酒时的触感不同，那时她体温略高，尾巴的温度比现在高。 当然，也可能是天上正在下雪的缘故。 总之，小姨子的手感很好。 “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赵白神神秘秘地说。 萝莎莉娅眼神认真地点头，莉莉娅也迫于无奈跟着点头。 她太难了。 感觉像在带两个小朋友。 ---------------------------------------- 照了几张现场的照片，赵白骑上摩托，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两姐妹打包运回圣芙蕾雅，向学园长德丽莎交付任务。 萝莎莉娅非常兴奋。 她作为任务完成的主要贡献者，向德丽莎报告任务。 “非常轻松的任务。” 萝莎莉娅右手放在胸口，淡定地回答：“萝莎莉娅玩得非常高兴，收获了一位资深粉丝，还让他摸了一下我的尾巴……这是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讲啊。” “……” 整个讲述过程，杂乱无章。 直到莉莉娅和萝莎莉娅一同离开，赵白这才找了张椅子坐下。 “很不容易吧？” “用不了多久，我摸她尾巴的事情就会传遍学校了。”赵白叹了一口气：“但是没有关系，再过几天，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摸过她们的尾巴。” “……” “不仅摸，还要收费摸。” 德丽莎有些恐惧，想到了自己变成长耳朵兔子的时候。 要不是她现在已经变回来了，怕是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到大街上去，收费摸耳朵。 真是想想都可怕。 赵白将真实情况讲了一遍，德丽莎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指轻轻戳着桌面。 “用冰昙天造景吗？” 德丽莎语气中透着羡慕：“你不会真变成那个偶像的单推人了吧？” “不会，就是陪小朋友玩玩。” 赵白无奈地说： “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一看见萝莉就路都走不动的人？你也太小瞧我了。” “不敢，不敢小瞧你啊。” 德丽莎不知到底该作何表情。 汇报完真正的任务过程，萝莎莉娅眼中轻松无比的演唱会，变成严肃的引怪，聚怪，杀怪，整个故事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不像想象中那样浪漫。 德丽莎很好奇。 赵白居然带了高低频滤过耳塞，难道萝莎莉娅的歌声，真这么人神共愤？ 没有亲耳听到，德丽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整个过程只花费不到半天时间，他们一大早出发，当天终于就赶了回来，德丽莎已经着手安排善后组去处理他们留下的痕迹了。 赵白提醒德丽莎，记得让善后组穿上防寒服。 德丽莎自然心领神会。 她对萝莎莉娅的歌声非常好奇，甚至到了想亲耳听一听的地步。 但现在不是时候。 德丽莎掏出电话通知善后组，要他们做好防寒措施。 赵白则先一步离开了。 在离开的路上，他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符华，她抱着婴儿，见赵白之后如释重负，将轩辕剑往他怀里温柔一递。 “我要去新加坡执行任务，暂时不能帮你看小孩了。” “哦……” 第一百二十八章：月影篇，开幕！ 赵白有些惶恐地接过轩辕剑，她对回归没有丝毫抵触，倒是令赵白放了些心，但她接下来的话，就令赵白毛骨悚然了。 轩辕剑冲符华摇手。 “师傅再见。” 吓得赵白……差点把孩子给扔喽。 符华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这孩子乱叫的，我从来没教过她什么。” 没有就好。 赵白松了一口气。 这混乱的辈分以及逻辑，已经将赵白搞得有些糊涂了，要是符华与轩辕剑之间再搭上一条线，那就更加看不懂了，赵白不想面临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管老婆叫什么。 “你和谁一起去？” “和琪亚娜。” 符华眼瞅四下无人，多提了一句，要知道任务名单这东西，是绝对保密的，符华又是个极其看重程序的人，照理说她不会这样一口气说出来，但谁让轩辕剑在身旁呢。 她又看了一眼轩辕剑，怔怔出神，仿佛正在想她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孩子。 赵白感觉上仙大概是想组建家庭了，但他不敢说出口，害怕刚张开嘴就被寸劲打断鼻梁骨，自己某天喋血在阴暗深沉的小巷里，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与上仙挥手作别，赵白松开环抱住轩辕剑的手，幼小的身躯飘飞而起，在他身边绕着飞行，赵白顿了顿，开始朝家中走去。 正在开门的时候，萝莎莉娅探出头，恰巧和轩辕剑对上眼。 她目光惊诧，就像一只小猫咪。 “小姨。” 赵白叹了口气，看来符华确实教了孩子不少东西，连人际关系图都知道了。 她亲切地叫萝莎莉娅小姨。 萝莎莉娅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向后仰躺着摔倒在地，莉莉娅将她扶起来，也困惑地出门看，受了轩辕剑一声奶声奶气的小姨，也惊得向后倒去，哐当一声。 这两只萝莉倒是同步率百分百。 赵白不想引起更大的骚动，赶紧带着轩辕剑进了屋。 布洛妮娅正在打游戏。 生化三的重制版刚刚宣布解禁，这游戏流程比上一作更短，支线比上一作少，还删除了原版最经典的钟楼解谜部分，最后还比二的重制版贵很多。 炒冷饭就好好炒！ 真有你的啊，卡普空。 虽然发出这样的感叹和怒骂，但布洛妮娅还是老老实实地打通了专家难度。 顺便完成了全收集。 一小时速通什么的也开始搞了。 赵白不在的日子，她就像以前一样，沉迷于炒股，学习，和游戏，非常枯燥无味的生活。 “你身上有萝莎莉娅的味道。” 赵白一进门，布洛妮娅头也不抬地说，一记当头棒喝。 不对呀！ 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嗅出来的？ 赵白有些疑惑，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布洛妮娅暂停游戏，抬起头盯着他。 “萝莎莉娅和人有身体接触，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你不用紧张，布洛妮娅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们玩得开心吗？” 赵白将树林内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布洛妮娅连连点头。 “好像，还不赖的样子。” 她低头沉思，又问道：“妈妈没有将天鹅湖和睡美人收回去，难道就不怕，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拿它们在房间里打架吗？” 仿佛是为证实布洛妮娅的话。 轰隆一声，墙壁塌陷。 莉莉娅带着剑爬了过来，一身的水泥渣子，稍一抖动，整间屋子便充满了灰尘。 布洛妮娅放下手柄。 刚才那一下，直接把供电给撞没了。 莉莉娅的体质堪比崩坏兽。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像没事人一样鞠躬道歉。 “对不起，是萝莎莉娅情绪爆发了。”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她十五岁不到就被小朋友喊小姨，偶像生涯有可能结束，所以情绪失控了。” 布洛妮娅闻言，看向轩辕剑。 唉。 “去把她平息了。” 赵白赶紧顺着莉莉娅撞出的洞钻进小姨子家，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他终于握住了萝莎莉娅的尾巴，做出擒拿的姿势。 “呜~” “别说话了，也不要发出呻吟，你布洛妮娅姐姐还在隔壁呢。” 赵白压着声音提醒。 萝莎莉娅发出低沉的呜咽，她没有因喝酒而丧失神智，只是突然被人叫小姨，萝莎莉娅觉得心有不甘而已。 ---------------------------------------- 符华有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带着琪亚娜前往新加坡，寻找【宝石】的下落。 为什么要带上琪亚娜，她不知道。 但符华对这个命令有种近乎本能的反感。 她反对，但不得不做。 所以，需要一个人在旁边注视并监管一切，那个人必须足够强大，也足够中立。 想来想去…… 算了，先将琪亚娜骗上贼船再说。 她还是非常好骗的。 先推门，蹭一顿丰盛的晚饭。 在热气腾腾的晚餐中，符华轻轻放下筷子，摇着头对琪亚娜说：“我算过了，你的学分根本无法毕业，我这儿正好有个任务，出外勤的时候可以带一个见习女武神，可以增长一下你的实习学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嗯？” 琪亚娜放下筷子，露出狐疑的眼神。 “能不去吗？” “离任务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会训练你的潜行能力，不那么招摇。” 符华这样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疑惑。 没有拒绝的余地。 还没等芽衣反应过来，琪亚娜就被拖走了，筷子还插在饭里，板凳还是温热的，门却吱吱呀呀地关闭，突然之间，芽衣也变成了一位空巢老人。 “忙，都忙……” 芽衣感觉到有些颓唐，连刷碗的心情都没了，坐下来叹了口气。 “忙点好啊。” 就在她以为已经没有自己的工作之时，门突然敲响了。 砰砰砰。 芽衣疑惑地开门，发现布洛妮娅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只眼熟的小萝莉，新来的人外娘转校生，她们满脸认错的表情，头上落满灰尘，似乎干了什么上房揭瓦的事。 “芽衣姐姐，帮帮布洛妮娅吧。” 布洛妮娅将两只做错事的萝莉往前推。 “她们撞塌了一堵墙，房间里的水管漏了，所以想将她们放在这里寄养几天。” ---------------------------- ps：生化危机3就是个粪作，赶工痕迹明显，我两个多小时初见通完，感觉流程比二代少了很多，解迷趣味性也大有不如，最经典的钟楼解密也被削了，然后还比二代贵了一百多。 真有你的啊，卡普空！ 第一百二十九章：布洛妮娅的丝袜（4/4） 双子在芽衣这儿住下了。 虽然烦人，倒也增添了不少热闹。 赵白继续开店，顺便当一下餐馆二期工程的监工。 家里水电都被炸没了，水管破裂，布洛妮娅关闭水闸，正在组织工人们进行抢修，预计一至两天内，家里的水电就能恢复。 在此之前，先在餐馆里打地铺吧。 便宜的居民生活用电变成昂贵的商业用电，实在很令人心痛。 赵白正在炒菜。 天火圣裁输出稳定，无污染的清洁能源。 轩辕剑萦绕在他身旁，静静盯着燃烧的炽白色火焰。 符华来了。 她敲响后厨的门，没有急着进来。 很有礼貌。 赵白不喜欢这种有礼貌，因为这意味着有求于人，符华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基本都是天大的问题，赵白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赵先生，你在吗？” “buzai。” “切莫再开玩笑，我有要紧的事找你。” 赵白收拾了一下厨具，将轩辕剑抱在怀里，走出门迎见班长大人。 “有什么事吗？” “我要带琪亚娜去新加坡，这是总部的直接命令，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危险之事，这是武者的心血来潮，很准的。” “你都解决不来，我怎么可能解决得来呢？” “你是太虚神剑的传承人，轩辕剑的选择之人，她和你的亲和度之高，甚至会亲近你所亲近的人，我相信你。” “这话说的，和小轩辕剑相处最久的人是班长你，难道班长是我的亲近之人吗？” 符华一时语塞。 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不想去，就不去吧……”符华的语气有些沉默。 甚至还有些幽怨的意味。 呃…… 至于这样吗？ 符华走后，赵白伸出手指，和轩辕剑握着手，小女孩的眼神透着懵懂，漆黑的发丝，整个人透着一股柔软的气息。 “轩辕剑，你来决定吧。” 赵白摇着头说道：“你紧握着我的手，我就不帮她，如果你现在松开手，我就帮帮她。” “话说上仙还需要人帮吗？” 轩辕剑始终紧握住他的手，沉静的眼眸，透着无言的力量。 不松手，那就是用不着帮忙喽？ 她依旧紧紧盯着赵白。 似乎有话要说。 “不要……让HUA……一个人。” “emmmmmm” 赵白主动挣脱开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寻思她这次任务不是有琪亚娜陪伴吗，怎么也算不上空巢老人吧？” “不要让她一个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念了。” 说实话，赵白做件事的主要目的，是让轩辕剑笑出来，就算带来笑容的方式是决斗，赵白也要用决斗带来笑容。 就这么简单。 ---------------------------------------- 符华正在对琪亚娜进行调教。 主要还是调酒。 符华就像一位铁面无私的严师，严格地盯着琪亚娜的动作，她没有做任何遮蔽，银白色麻花辫在身后甩来甩去，格外醒目。 她正在训练潜行术。 只有当不做任何遮蔽地站在吧台里，却没有人能认出她，潜行术才算大成。 这怎么可能嘛？！ 符华咳嗽，看琪亚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给她现场演示了一把。 她站在那里，却又不在那里。 整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完全无法注意到。 当目光移开的时候，琪亚娜发现自己已经看不见符华了。 “这是什么招数？” “收敛气息的小技巧，如果琪亚娜上课听讲的话，也是能够学会的。” 符华面不改色地说，换来琪亚娜担忧的眼神。 “啊……上课教的啊？” 她忧心忡忡地问：“那考试的时候，会考这种东西吗？” “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 符华感觉额头青筋暴跳，理解了任课老师的无奈，以及他们平时对琪亚娜有多么宽容。 “别说了，继续练习。” 符华严肃地说。 ---------------------------------------- 夜晚，弯月悬挂天际。 月光泼洒，散发一股淡淡的凉意。 赵白拉下卷闸门，布洛妮娅一言不发地铺床。 上次如此接近的时候，还是在接受布洛妮娅的膝枕之时，这次虽然被子是分开的，但床却是一张床，卡在树林般的桌椅板凳之间，月光在缝隙间倾泄而下，布洛妮娅的脸被映照得明暗交错，无形之中放大了面部情绪表达。 当然，放大一百倍的面瘫也还是面瘫。 赵白横竖睡不着。 他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就像布洛妮娅一样，恒定不变的冷漠。 但就在顷刻之间，呼吸的方向变了。 布洛妮娅翻了个身。 赵白感觉到耳朵痒痒的，大概布洛妮娅正侧着身，呼吸吐出的空气掠过他的耳朵。 耳朵痒痒的。 心也痒痒的。 为了争取主动权，赵白也翻了个身，以正面对着布洛妮娅。 互相瞪眼。 谁先扛不住谁尴尬。 赵白坚持了不到数分钟，便被她盯得溃不成军。 “你要去新加坡？” 一开口，布洛妮娅就零赵白感觉到了难言的警兆，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每天都把重装小兔隐身了，放在自己身边侦察。 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赵白点头。 他问道：“我这次出门，主要是为了保险起见，你有没有遮住面部的道具。比如面具，口罩之类的，我可能会需要这些东西来隐藏身份。” “布洛妮娅的丝袜，要不要？” “要。” 布洛妮娅立即低下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被窝里，双手也缓缓向下运动。 一副你敢要我就敢给的架势。 使不得啊！ 赵白捏住她的肩膀，将她向上拉，似乎触发了什么神秘的反应机制，布洛妮娅在被窝里翻身，顺着两只手向上攀附，赵白眼前一花，就被她锁了喉咙。 这大概就是条件反射吧。 赵白觉得以后在床上千万不能吓唬布洛妮娅，万一不小心死掉怎么办？ “布洛妮娅，快松手。” 这姿势和搂抱差不多了，还被人锁着脖子，像是在玩窒息Play，纯情的赵白，哪里见过这种吓人的阵仗啊。 他很没出息地求饶。 -------------------------- ps：话说生化危机3这粪作还送了个联机游戏，但我根本没有朋友…… 第一百三十章：重装小兔，一生之敌（1/4） “今天暂时就放过你了。” 布洛妮娅轻声说，扼住赵白咽喉的双手缓缓松开，她的呼吸肆意吐在赵白脸颊上，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赵白感觉每一寸汗毛都在发抖。 他有些按捺不住。 赵白凑到布洛妮娅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轻声诉说，布洛妮娅的脸变得有些发红，机器人般冰冷的脸也带上了一丝娇羞。 “这是犯罪吧？” 赵白教唆般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犯罪，又有谁知道呢？” “确实。” 布洛妮娅在赵白怀里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她的面色有些发红，情绪处理芯片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 “做这种事情，第一步大概要脱衣服，赵白能帮助布洛妮娅吗？” 赵白没有回答，他直接用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肢，纤细柔软的腰肢随着呼吸律动，十分惹人怜爱，赵白深吸一口气。 “不要搞得像痴汉一样啊……” 赵白充耳不闻，两只手顺着布洛妮娅的娇躯缓缓下移，最后按在小屁股上。 他停住了。 寂静的夜空中，警铃大作。 红蓝二色的光芒代替月光，在窗外交替闪烁，透着十足的严肃。 炼铜，当场抓获！ 赵白慌乱起身，看向餐馆的正大门，重装小兔穿墙而来，巨大的金属巨爪抓住他的一条腿，将赵白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他被直接提了起来。 重装小兔抓着他的腿上下颠簸，赵白顿时感到大脑一团浆糊，腿也几近折断了，色心和色胆全部被这一下摇没了。 布洛妮娅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重装小兔提着赵白的腿上下震荡，她双手提起被子盖住脸，十分娇羞地嘤咛一声，示意重装小兔不要再展现愤怒之情了。 “你们，都是布洛妮娅的翅膀。” “快放下他吧。” 重装小兔将赵白扔到床垫上，远离布洛妮娅的角度，巨大的机体卡在二者之间，原本浪漫的后半夜，赵白转脸，却只能看见愤怒的超合金机甲，一点浪漫的氛围都没有。 赵白心中充满不爽。 迟早有一天，赵白要把重装小兔19C给攻略了，不仅无法搅局，还要在床尾给他呐喊助威，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只是这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可冒进。 ---------------------------------------- 一夜无话。 赵白从未想到，和老婆睡觉会像现在这样难熬，都怪重装小兔卡在中间。 赵白起床，看着布洛妮娅一言不发地收拾床单，她觉得有些可惜，但这是重装小兔的意志，连她都无法更改，只能被迫地接受。 “其实这样也挺好，少立了一个flag。” 赵白自我安慰，同时也在安慰布洛妮娅，年轻人躁动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 整个人都佛系了起来。 布洛妮娅歪头，沉沉地问道：“那布洛妮娅的丝袜，还要吗？” “不用了不用了。” 赵白连连摇头，他刚想起之前参加过游戏《收获日2》的线下活动，有官方送的小丑面具。 虽然那玩意看起来像是抢银行的。 但聊胜于无吧。 赵白与布洛妮娅告别，前者要回去监工了，后者还要去试探一下符华的态度。 如今，重装小兔令他浑身不自在。 赵白赶紧溜走了。 一路走到符华打工的酒吧，凌晨正是酒吧营业的末尾期，赵白没有见到符华，反而见到正趴在桌上打呵欠的琪亚娜同学，精神萎靡，似乎被折磨得够呛。 “醒醒，琪亚娜同学。” (～﹃～)~zZ “琪亚娜，你家被偷了，你的芽衣姐姐做了别人的母亲。” “嗯？！” 鼻涕泡破碎，琪亚娜猛然惊醒，她瞳孔中闪着浓郁的惊惧，似乎被吓得不轻。 “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她四处看，看见了赵白的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赵老板，你是来帮助我脱离苦海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摩托车就在门口对不对，我只要点头答应，你就会带着我远走高飞，逃到符华班长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别想了，我的车上没有你的座位。” 赵白无情拒绝。 换来琪亚娜一个无精打采的眼神，她又打了个哈欠。 “我一晚上都在练习调酒。” 琪亚娜说。 这是一部打工者的简短血泪史。 赵白还在奇怪，琪亚娜突然又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你先退出去，等符华出来了再来，记得假装没看见我，只有这样才能通过班长的考核。” 符华到底给她安排了些什么东西？ 赵白不知道。 但看少女痛苦的样子，她确实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 赵白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中间，对吧台上的琪亚娜充耳不闻，静默地等待。 没过多久，符华也走了进来。 赵白坐起身，好奇地问：“你上次说要找我帮忙，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答应了，不用跟我客气。” “你看不见她吗？” 符华问道，换来赵白一个疑惑的眼神。 “谁？” 看来琪亚娜的潜行术修炼得不错，连赵白都可以瞒过去，大概可以出师了。 但符华总感觉，他们在联起手骗自己。 “琪亚娜，以前偷的所有懒，总有一天是要连本带利地还回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琪亚娜乖巧地点头。 赵白也仿佛刚看到琪亚娜一样，惊异地眨眼。 但演技有些拙劣。 符华一眼就看穿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琪亚娜在场的情况下，商量这种事当然要藏着掖着进行，赵白和符华一同走出门，在晨曦的微光中轻声低语。 “班机在四小时后起飞，降落于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任务地点是皇后酒店。” “帮我一个忙。” 赵白沉默着点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符华将红框眼镜摘了下来，那是她与总部的通讯器，她并不希望总部的某些人知道这种事。 回到家中。 赵白小心翼翼地推出飞天摩托，对金属漆面进行仔细的擦拭，静默等待时机到来。 上午十点。 客机无声起飞，赵白手中提着收获日的小丑面具，一步跨坐上摩托车。 第131章：有钱真好啊（2/4） 就算摩托车的飞行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飞行中的湾流客机。 倒不是说瞬时速度比不上，只是飞行得太久太远，赵白的眼睛会干裂，脸也会被风吹干，无法保持最高始终跟随着飞机。 不过摩托车有一个好。 符华与琪亚娜降落于机场，赵白则可以直接开着摩托冲向皇后酒店。 当然，他还是慢了一步。 符华和琪亚娜已经走了进去，赵白刚刚看见这两名穿着旗袍的少女，贴合且紧致的旗袍十分养眼，符华甚至还穿着黑丝，比起往常的她，更增添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要是符华能一直穿黑丝就好了。 这都是奢望。 赵白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伪装材料，将她轻轻抱在怀中。 轩辕剑。 带着孩子的爸爸，没有人怀疑。 但是，赵白没有通信证，先混进去才能展现奶爸无害的一面，这倒是难不倒赵白。 通常来说，钱能解决一切。 赵白打了个电话。 “喂——？” “布洛妮娅，能帮我在新加坡皇后酒店定一个房间吗？” “你不是跟着符华出发了吗？” 布洛妮娅疑惑地问：“这么快就开房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任务需求。” 赵白简短地回答。 布洛妮娅嗯了一声，电话夹在耳边，双手敲打电脑键盘，不一会儿，她沉静的眼眸泛起波澜，似乎有些疑惑，好在赵白还在与她保持通话。 “有些问题，今天的皇后酒店闭店一天。” “有什么办法吗？” “有，这是家国际酒店，新加坡官方没有绝对统辖权，让布洛妮娅买点它的股票。” 布洛妮娅财大气粗地回答。 “等二十分钟。” 赵白根本没见过这种财大气粗的阵仗。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个……要花多少钱？” “会赚的少一点。” 布洛妮娅的话更令赵白心惊。 通过成为大股东的方式让他混入酒店，不仅不会花钱，反而还会赚钱，只是【赚的比往常少一些】？ 真是搞不懂。 他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钟，还好今天不是周末。 周末不开盘。 短短二十分钟，赵白完成了身份上的转变，抱着女儿从皇后酒店的正大门走了进去。 作为大股东……的家属。 逆熵在这里布下了严密的防御，单是赵白一眼看过去，就有六七个隐藏人群中的保镖，但这些都不在他眼中，赵白走的股东专用通道，在上面还有属于他的私人房间。 为什么逆熵没有拦截股东们。 大概是因为穷吧。 由专人带领着，赵白畅通无阻地向最顶层前进。 对方穿着白色西装，背对着他站立，沉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很有服务人员的自觉。 衬衣的袖口微微露出西装袖筒，赵白皱着眉头，观察到了一丝不和谐的东西。 枪茧。 迎面吹来无常的风。 赵白皱着眉头，微微挪步，闪开了那对普通人来说过于凌厉的踢击。 太不优雅了。 赵白一边思考一边闪过另一道踢击。 暴露了？ 看来是不想让人上去，所以打算将赵白这位从来没见过的股东家属扼杀在电梯间。 好过分。 赵白怀里明明还抱着孩子。 眼见攻击无果，那名敌人突然挪移数步，将他怀中的轩辕剑抢了过来，大口径消音手枪抵在孩子稚嫩的眉头，轩辕剑还没意识到危险。 “退后。” 他大吼着，手指按在扳机上。 “双手背后，靠墙，不然我就要杀死你的女儿了。” 赵白背抵墙壁，乖乖站好。 他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轩辕剑打了个响指。 “你很想做吧？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过声音小一些，不要惊动上面的人。” “好的妈妈。” “别叫我妈妈，叫爸爸。” 琐碎的家庭闲聊，完全没有将杀手放在眼里，杀手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手枪碎成了平整的片状物。 就像没有形体的剑。 他感觉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杀手低下头。 他看见一张天使般的面庞，轩辕剑在微笑，稚嫩且温柔。 这是最后的景色。 ---------------------------------------- 电梯向上爬升，朝最顶层前进。 婴儿肥的小女孩与赵白击掌，名为太虚的剑气，贯通于天地间，拿来欺负普通人实在太屈才了，杀手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却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既然他以为自己死了，那他就死了。 很深奥的哲学问题。 赵白懒得想。 电梯门还在向上攀爬，似乎离顶层还有一段距离，赵白一脚踢开电梯顶，带着轩辕剑跳到上面藏好。 至于那具没有知觉的尸体。 他将保持尸体状态很长时间，直到注意到自己还没有死。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赵白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声响。 电梯抵达。 金属的门缓缓打开，站立的身形没有任何声响。 “怎么样？” “那个不会挑选时间的股东，是不是已经永远没有发声的机会了？” “……” 没有任何回答。 他安静得仿佛死去了，沉寂的躯体摇晃几下，最后轰然倒塌，就在队友的面前，他们脸上的戏谑还没有消散随即换成震惊与紧张。 “有敌人发动入侵，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 “分散搜查。” 几个人分成小队，在楼层内来回巡逻，警惕性提升至最大，却没有人注视着电梯口。 果然不出赵白的预料。 他没有进行过任何潜行任务，只玩过《杀手四十七》。 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 说实话，就算逆熵盘踞在这里，酒店还是普通人居多，包括刚才那位身法了得的杀手，都是普通人。 如果不是，赵白早就拔刀开无双了。 他轻轻跃下，踩在地面上，不发出任何声音。 刀背紧贴手臂，他宛如鬼魅，无声地绕墙滑行，像个真正的潜行大师。 除了不是光头，一切都很有杀手风味。 但身旁飘飞的轩辕剑却破坏这一切，从冷血干练的单机暗杀游戏变成了时装网游。 实在很破坏气氛。 ------------------------------------ ps：以后章节数将有汉字改为阿拉伯数字，一百三十二和132，后者更简洁，我更喜欢。 py：《我的崩坏世界有点问题》 简介：当舰长来到了崩坏世界，把他所熟悉的剧情搅成一团糟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大有问题。 九霄：“汝啊，哪里有一只小BOSS，趁它还没睡醒，不如我们……” 琪亚娜：“舰长！给钱！不然我告诉芽衣说你非礼我！” 芽衣：“舰长……你难道……” 白辰：“等等！你听我解释！樱凛！你们别笑眯眯的拔刀啊！” 布洛妮娅：“盯~” 突然有那么一天精灵们组团来了…… 白辰瑟瑟发抖：“能不能放下武器，大家有话好好说……” （ps：你们所熟悉的崩坏剧情，已经崩坏了。） 初始长空市，约战，八重村樱凛篇（完），长空市（主写御四家，完），圣芙蕾雅（进行中） 第132章：这里就是你的终点（3/4） 符华也在行动。 当赵白在电梯间整理敌人的尸体时，她也没有闲着，只是这里的食物比较好吃，客观上耽误了一些时间。 将琪亚娜留在楼下恰饭，她独自一人往电梯处走去。 如她所料，电梯口只有一个守卫。 逆熵果然很穷。 首先，摆出弱气的少女姿态。 上仙红着脸，捂着肚子摇摇欲坠地走去，不经意间坠向光头守卫，呵气如兰，柔软之姿尽显。 “请问，厕所在哪儿？” ---------------------------------------- 四分钟后。 符华正在打西装领带，那保镖已经赤身裸体，五花大绑，昏迷着被扔进了垃圾箱。 杀手47式的潜入，她得心应手。 到现在还没什么奇怪的，她按动电梯按钮，打算上楼看看。 吱呀吱呀。 没有任何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下方的守备人员，终于接到了来自上面的通知，不动声色将这里保护起来，按动火警按钮，在尖锐刺耳的警铃声中，他们开始熟练地疏散人群。 “对不起，后厨出了消防安全事故，客人们请尽快出去躲避。” “紧急疏散！紧急疏散！” 为了逼真的效果，他们甚至做了特效黑烟。 将木炭点燃，用水浇灭。 滚滚黑烟瞬间将底楼的大厅淹没，客人们疏散出去，琪亚娜找了个机会翻身躲进桌子下，却被桌子下方的场景吓了一跳。 下面，居然是武器库。 她大气不敢出，看着保安们脱下西装，穿上陶瓷防弹衣，戴上绿色钢盔，一把又一把自动步枪挂在胸前，子弹压满，身上还挂着备用弹匣。 “有敌人入侵了！” “我们必须守好大厅，不让窃贼有从这里逃跑的机会。” “是！” 山呼海啸，整齐划一。 不像私人安保力量，倒有些像建制军队。 琪亚娜不忍不住担忧起来。 不是为桌上那些还没来得及吃的食物，而是离开她视线范围的符华，班长大概是执行任务去了，但为什么没有叫上她？难道是嫌弃琪亚娜是个累赘吗？ --------------------------------------- “报告！ “当我们搜寻的时候，电梯下到最底层，搭载一位乘客向这一层来了，尝试传呼没有回应，基本可以确定是敌人的同伙！” “没有回话？” 脸藏在兜帽中的男人，语气中透着十足的玩味。 “那就杀了吧。” 电梯门打开，空无一物的电梯井，凉风呼啸而来，预示着有人正在乘坐电梯缓缓上升，整个电梯井就像巨大的注射器，空气被推着向上狂奔。 瓦二特接过手下递来的马格南。 枪口下压，眼睛一闭一睁，对准其中一个正在旋转的金属轮滑。 砰！ 火花四溅。 金属缆绳崩断，电梯偏移轨道，吱吱呀呀地停住了。 枪口对准另外三个轮滑，连开三枪。 电梯呼啸着向下坠去，闪烁着危险的火花，四秒钟后，一声坠地的闷响传来随后一切归于安宁。 “解决了。” 他吹了口不存在的枪口硝烟，将马格南扔回手下怀中：“下面的敌人已经没了，但上面还有一个，抓紧时间排查，不要让博士被天命抓住并灭口。” 博士带着礼物叛逃而来。 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什么，但留着他，欣赏自己造成的灿烂烟火，最后在悔恨中被取走性命，岂不是很舒服？ 新加坡就是这场烟火的燃放地点。 灿烂的火苗持续上升，那将是月球上也能看见的惨景。 ---------------------------------------- 赵白戴上了收获日2同款树脂面具。 话说这面具的脸很长，像个眼神阴郁的小丑，但脑门上画着美利坚星条旗，万一自己制服人之后被吼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赵白可以一边摸面具一边说： “为了自由。” 这样想想，居然有点好笑。 赵白推门而入，绕过两只毒蛛机甲的感应范围，找到了符华这次任务的目标。 “收获日到了。” 他提刀走进来，怀里抱着轩辕剑，婴儿的微笑，似乎抵消面具带来的压迫力。 没人会提防带孩子的父亲。 但相应的，赵白也会失去应有的威严，每当他想营造什么气氛时，嘤嘤嘤的轩辕剑总会让他看起来像幼儿园的大哥哥。 “天命的人来取我性命了吗？” “不是哦。” 赵白摇了摇头，扶稳摇摇欲坠的面具：“站在你面前的，是索多玛的炎剑，悲剧的终结者，神州守护者的第八徒，律者的饲养员……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 “……” 戴着面具，面对不认识的人。 不由自主就想说骚话。 但这骚话有点尬，似乎没有起到骚话应有的作用，赵白挠了挠头，干脆倒在松软的床上，盘腿而坐，将赤染樱放置于膝盖之上，一言不发。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赵白找到了些感觉，但骚话水平依旧不过关。 “你偷来了珍贵的宝石，准备交给逆熵，你觉得天命吃人不吐骨头，那你觉得逆熵就是冰清玉洁的百合花吗？你知道他们要拿宝石干什么吗？” 赵白拿起桌上的薯条，沾了点番茄酱想塞进嘴里，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戴着面具。 只能悄悄放下。 丢人。 博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充满了戏剧性与随机性，暴虐与平和完美共存，动作张扬的像个小丑，还喜欢讲冷笑话…… 不像好人。 但他抛出的问题却吸引了教授的注意力，逆熵究竟想拿宝石做什么呢？ “请继续讲。” 赵白继续说道：“你虽然被带到这里，但肯定没有接到下一步的逃跑计划吧？像你这样谨小慎微的人，肯定会询问并再三确认，请问他们给过你任何确切的情报吗？” 教授摇了摇头。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赵白轻松抛出残酷的答案：“你已经不用前往下一站了，这里就是你的终点站。” -------------------------------------- ps：这里又是可可利亚当大恶人…… 建议割裂着看，毕竟沙雕的可可利亚，作为空巢老岳母，还是挺可爱的。 第133章：神州守护者是谁？（4/4） “再过不久，你亲手带来的宝石会在实验室中引爆……虽然不是引爆，但也差不多，这座繁华的城市将爆发一次大崩坏，从中诞生一名确定的律者。” “……” 教授愣住了。 他颤颤巍巍地戴上眼镜，疑惑地问道：“但那要杀死一个城市的人啊！？” “对呀，那会杀死一个城市的人。” 赵白掀开一角面具，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薯条。 汉堡王的薯条，番茄酱是亨氏的，金黄焦脆的外皮，软糯的土豆内心，番茄酱也鲜红酸甜，甜味与酸味恰到好处，买的人是真正懂薯条的人，赵白真想和他握个手。 教授愣了很长时间。 必须要给他一些反应的机会。 赵白继续吃薯条，吃完后将面具重新戴了回去，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回过头，饶有兴趣地说：“怎么样？你也是个聪明人，能理解我说的意思，有几分真实性吗？” 不得不说，刚才的骚话演出效果很尴尬。 但在敌人老巢吃薯条的从容，或多或少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算得上是强大的证明。 也是歪打正着。 “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教授站起身，冷静地向门外走去，锃亮的光头闪着光。 “门外有毒蛛机甲，记得绕过它们的攻击范围，小心自爆，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的。” ---------------------------------------- “大人，你随手打坏电梯，你知道我们要赔多少钱吗？” “逆熵的资金，不是有很多吗？” “但那些都是爱因斯坦首脑和特斯拉首脑开演唱会赚来的，还有一些是逆熵动画株式会社赚的辛苦钱，雇佣军队，租用酒店，都是合理花费，但请不要一不留神打烂一部电梯。” “……” “原来经费都是这么来的吗？” 他疑惑地说。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那两个老女人？开演唱会？她们还没过气吗？” 算了，不管了。 只要小心翼翼，不破坏任何东西就行了吧？ 他刚放松下心情，就看见地中海老教授从本该安静呆着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一脸沉重的模样，他的心情突然间变坏，因为他知道教授肯定又想问蠢问题了。 “告诉我下一站在哪？” “我们逆熵的行动经过严格的保密措施，就算你这么问我，也不会有任何回答。” “你不回答？” 他走到窗边，突然打开窗户，坐了上去。 “你不回答，我就直接跳下去，我是你的运输目标，如果我死了，你的任务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告诉我吧，下一站是哪儿？” 瓦二特的额头，青筋暴起。 “你个老东西，非要现在揭晓谜题是吧？非要破坏我的乐趣是吧？不再最终章揭示谜底，这谜语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啊！” “给——爷——死——” 他扯着教授的衣领，将他从窗台上拉了下来。 “没有下一站，这里就是你的终点。” 后面的事情他没有说，这里毕竟还有很多普通人，万一听了计划以后，发疯逃跑了怎么办？ 所以他愤怒。 神级的表演无从诉说，更令人心态崩溃。 “你这个又老又怂又蠢的憨批，绝对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是谁教唆的你？” “快说。” 回答他的是一声剑啸。 玄黄色的剑，穿透木门而来，呼啸着冲锋而来。 与其说那是剑，不如说那是制导导弹，超越了音速的剑，在空气中只有一道玄黄色的影子，瓦二特之所以知道那是剑，因为在反应过来之前，剑已经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 一同被斩切的，还有他是右手。 “是谁？” 控制着轩辕剑，可以躺在床上砍人，其他武器可没有这样的效果，他站起身，这回不能说只是个路过的厨师了，不能暴露身份，必须想个新的出常词。 他懒得想。 “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他念着符华·云墨丹心的诗号（小改款），缓缓出场。 “站在你面前的，是神州守护者的第九位徒弟，来完纳你的劫数了！” 赵白方才念的第八徒。 但他刚刚发现，自己似乎把程立雪忘记了。 赵白检讨。 连语音都变得那么有神州古风，和正常状态完全不同，这回总不可能被发现了吧？ “你的面具上画着星条旗，说话却一股神州古韵，你究竟是谁？” 瓦二特捂着胳膊，痛苦不堪地跪下。 他的心中充满疑惑。 ---------------------------------------- 符华在感觉到电梯歪斜的时候，直接按下了下方的所有楼层数，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上方传来枪声，四个钢索滑轮都被打断，她的坠落之旅才刚刚开始。 她冷静地计算时间，脑海中如电光火石。 下坠开始的楼层，每一层的高度，新加坡的重力加速度…… 四秒。 她轻轻跃起，用跳跃抵消坠落伤害。 时间恰到好处。 矫健的膝盖微微弯折，她像猎豹一样原地打滚，抵消了二十多层楼的坠落伤害。 就是腰有点疼。 上仙在电梯底部揉着腰，发出和瓦尔特老师相同的抱怨。 她一脚踢开电梯顶盖，爬了出去。 钢索垂落，上面还有厚厚一层润滑油，符华忍着恶心，抓起粗壮的缆绳向上攀爬。 她矫健有利的双腿蹬着电梯井，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可惜上方的人都被赵白和他会飞的剑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电梯井中传来的深沉回响，如果注意到，绝对会感到毛骨悚然。 向上攀爬并不是容易的事。 缆绳上布满润滑油，上爬五米就要下坠三米，就像那只想要爬出深井的蜗牛。 就算再慢，也有成功爬上去的时候。 符华看见了三十六层的牌子，伸出手卡在门缝中。 她听见了疑惑的声音。 “你说你是神州守护者的第九位徒弟，那神州守护者是谁？” 一股心气油然而生。 符华一脚踢开电梯门，伸出食指扶红框眼镜。 “是我。” 第134章：爆炸就是艺术（1/4） “嗯？” 刚才符华便听见了赵白的声音，但语气和平常差距巨大，透着一股嚣张的味道，相当之中二，完全无法和平常的形象联系起来。 是不是戴上面具，人就会变成这样？ 骚话连篇。 算了，她不想管，也没兴趣管。 符华一脚踢开电梯门，冲了进去，踹在那个跪着的人的脊背上。 这是他自找的。 符华能分辨那凛然的杀意，就是这个人，用手枪打断了电梯钢索，搞得她老腰一阵钝痛，实在是罪无可恕，要狠狠踢他的屁股。 那个人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在玻璃上，发出沉默的撞击声。 鲜血洒落一地。 符华错愕，她刚刚才发现，这个人的手臂被整个削掉了，实在是很尴尬。 原来他已经被惩罚过了。 “情报都问出来，这家伙不用留了。” “？” 瓦二特很惊讶。 他被削掉一只手，正捂着断裂的残肢呻吟呢，怎么就将情报全部交代出去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被动投敌？ 他不知道，但赵白正冲符华做着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地点头，又是一脚踹过去，飞行的轩辕剑绕着她们盘旋，警卫根本不敢上前。 符华缠住了瓦二特的脖子，让他逐渐窒息。 失去了意识。 这是恰到好处的绞首，她很显然深谙此道，多一分力道就会将颈骨折断。 符华没有杀死他。 而是站起身，和赵白背对背，像极了一对配合默契的师徒。 “教授，快起来吧。” 赵白还没有忘记这位又怂又蠢的老先生，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伸手抚摸树脂面具粗糙的表面。 “你因自己的不成熟而悔恨，认为自己愚蠢的行径招至灾祸，所以如此意志消沉，但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你仍有补救的机会。” “你以为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我在这里。” “……” 符华疑惑地回头，问道：“是我的错觉吗？你以前有这么多话吗？” “时代潮流嘛，老师你跟不上时代了。” 符华额角有青筋暴起，不知道为什么，赵白一说骚话，她就一阵火大，可能因为他不是美少女吧。 总而言之，赵白带着拖油瓶，重新回到和符华背抵背站立的位置。 “你不想伤害普通人吧？” “巧了，我也不想。” 赵白揪住博士前往内侧房间，符华紧随其后，玄黄色轩辕剑转动，警卫们投鼠忌器，只能紧跟着进入旁边的大床房。 赵白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毒蛛机甲。 “上下行走的通道已经封死，你不想伤害普通人，就无法下楼。” “但这两只毒蛛机甲在这里站着，只要引爆它们，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会推着我们前进，坠落入对面大厦的……三十二层的样子，有没有兴趣。” 乘着爆炸气浪起飞，戴上面具不止语言变骚了。 连想法都变骚了。 符华摇头，这种好莱坞式充满火光与爆炸的脱离方式，非常不适合低调的上仙。 但她点了点头。 不光只有男人喜欢不回头看爆炸，上仙也喜欢。 ------------------------------------- 琪亚娜小心翼翼地在桌下匍匐，连呼吸都十分小心，唯恐被人发现。 “班长，班长你去哪儿了？” 这并不是小孩子找不到妈妈的呼喊，琪亚娜只是单纯地担心符华的安危，敌人作出激烈的举动，说明她们发现了什么，至于到底发现了什么…… 琪亚娜又不是傻子。 她当然知道自己找不到符华，和敌人的反应之间是有关联的。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琪亚娜轻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轻轻脱下白色高跟鞋，鬼鬼祟祟地躲在大理石立柱后方。 “这些人，好凶啊。” 琪亚娜看着这群人，荷枪实弹，钢盔和防弹衣，腰间还别着手雷…… 自己呢？ 琪亚娜低头一看，手里只有一双高跟鞋。 足够了。 琪亚娜踩着轻快的步伐，白皙的裸足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寒凉之气令她小腿微微紧绷，她举着两只高跟鞋，仿佛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来吧！” 琪亚娜热血地喊。 回应她的是一声自上方传来的激烈爆炸。 ---------------------------------------- 轩辕剑旋转着跳跃，玄黄色光芒如桶悦动的精灵。 所有的炸弹碎片都被她完全挡住，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赵白拎着教授的白大褂，玻璃幕墙碎裂，他们被裹挟着飞出大厦之外。 “真是好莱坞般的逃脱方式呢。” 符华收敛心神，在气浪袭来之际奋力起跳，向对面楼尽力飞跃而去。 宛如流星划过天际。 利剑刺穿三十层的玻璃，为他们的跳跃腾出空间。 就像流星划过天际。 赵白没有跳跃，只是奋力奔跑，还随身带着拖油瓶，并没有落到指定位置，而是砸碎了二十九层楼的玻璃，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赵白摸了摸脸，还好面具没有掉下去。 “起来了。” “你们天命的战斗员，营救人也是这么横冲直撞吗？” 教授捂着地中海，他倒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在打滚的过程中，运动的脊椎分散了坠落的重力。 但是，像所有运动过度的老年人一样。 他腰有点疼。 赵白回头扶正面具，说道：“我又不是天命战斗员，当然要追求华丽的东西，难道有错吗？” “……” 你还说你不是战斗员？ 这里是储物间，拖把和垃圾桶凌乱地摆放，赵白像每一个爱整洁的厨师一样，将扫帚拖把和垃圾桶摆放好，才拉着教授去找符华。 后者已经站在楼梯间，不耐烦地等待了。 “你想的好办法。” “那群白领打字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还有几个心理承受差的，直接晕倒了，我瞅准时间才跑下楼来，差点尴尬死。” “帅气总要付出点代价啊。” “我砸坏了六台电脑。” “反正你这也是执行任务，砸坏了什么都可以记在天命总部的账面上，不用习惯性小气。” 他们开始下楼。 第135章：弱小可怜无助，但是能吃（2/4） “你刚才说已经问出了情报，他把宝石藏在哪儿？” “当然是藏在新加坡。” 符华非常的无语，摇头叹气，对这家伙的不靠谱深有体会，这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新加坡那么大的地方！ 找一块宝石？ “赵……呃……徒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欸。” 符华说出名字后突然改口，并不羞涩，赵白突然歪头，虽然带着面具，但符华还是能感觉到那促狭的眼神，原本正常的称谓，突然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再叫我一声。” “徒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想到了很多年上系小说，你不知道的话可以不去找，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 符华是个老古董，不太懂这些年轻人的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吧？ 有必要了解一下。 教授耐心地盯着他们说着轻松的话，轩辕剑化身为小朋友在身旁环绕，明明气氛难以想象的轻松，但他就是轻松不起来。 这毕竟是整个城市，数以百万计的人口。 “你们，能不能搞快点？” “能轻松地拯救世界，也能心情沉重的拯救世界，任谁都会选择轻松吧？” 赵白骚话连篇：“你要习惯这个过程。” 他回过头，符华正双手抱胸，一脸无奈地看着赵白。 绝对不能再卖关子了。 会被打死的。 “我刚才故意说已经获得情报了，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装置，听见我们这样说，心升不安的敌人会不由自主地回去检查，我们只要跟着他就可以了。” “所以你才让我留他一命？” 符华若有所思地低头，确实是个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成功的好办法。 赵白，说不定意外地非常可靠？！ “谁负责这个？” 符华问。 “当然是我老婆。” 符华偏过头去，算了，就当她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吧。 赵白只是个小厨师，具体到技术支持，当然是由布洛妮娅远程提供帮助，这并不是外力，老婆帮忙，怎么可能是外力呢？ “啊……我好像把琪亚娜忘了。” 符华正在回味赵白的惊喜，想到了一件尴尬的事。 ---------------------------------------- 一行人赶紧下楼而去，门口虽然叠满了缓冲子|弹和弹片的沙袋，却意外地没有什么人，连声音都没有，实在是非常诡异的现象。 大门紧闭。 符华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裂纹浮现，玻璃如雪花般破碎。 酒店内部的场景这才浮现了出来。 琪亚娜，在吃饭。 在她旁边，躺着一大堆昏迷不醒的男人，墙面上布满弹孔，琪亚娜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唯一的伤害在她手边，两只断根的高跟鞋，显示着战斗的惨烈。 她正端着一完龙虾面。 吸溜吸溜。 弱小，可怜，无助，但是能吃。 符华赶紧走了进去，阴沉着脸，将正在吃面的琪亚娜拉了出来。 “符华！” 还没等她开始教训，琪亚娜整个人就扑进了她的怀里，让符华如何都升不起一丝脾气，她苦笑着摸摸琪亚娜的头，却被她嫌弃地推开。 “班长，你手上怎么全是机油？好脏啊。” “……” 刚才顺着钢索爬电梯，蹭了一手的润滑油，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跟赵白扯了半天，她自己都忘了。 结果自不必说。 她本打算安慰一下受惊吓的琪亚娜，没想到却造成了意想不到的结局，实在是很丢人。 “师傅，还是去洗手吧。” 赵白挖苦道。 “你是谁？” 经典的隔着面具不认识人。 琪亚娜和赵白，关系那么好，每次有作业都是他给琪亚娜抄。 最后居然不认识？ “我是你班长的徒弟，这么算你大概是我的前辈，但辈分这东西本来就很乱，大可不必计较。” “哦……” 为啥一个戴星条旗面具的人，会说出这么【神州】的话？ 琪亚娜不懂。 但并不妨碍她感到好奇。 为了不惹人怀疑，轩辕剑重新变成了剑形态，老老实实盘旋在赵白身边。 玄黄色礼剑，如道士下山。 很帅气。 琪亚娜对帅气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赵白没有花费多少心机，就令琪亚娜接受了自己，但身旁的老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形象和帅气丝毫不沾边，带着老年地中海的窘迫。 “班长，这又是谁？” “是这次任务目标的携带者。” 符华精确地回答。 ---------------------------------------- “你让我想到，我的孙女。” “是这样吗？” 琪亚娜没有与老教授太过接近，她听见了逆熵的计划，对这样的老头没有丝毫好感。 尽管，琪亚娜听了他他的孙女的故事。 也知道了逆熵如何欺骗他，包装自己，编故事。 但这都不是理由。 不论如何，其结果都是老教授把数百万人置身于大崩坏的危险之下。 “对了，我好像不经意间打破了你的幻想。” 赵白回过头，轻松地问： “天命如此肮脏，逆熵的人更是不堪入眼，你心中的理想乡究竟在哪儿呢？还是说残余的人生都要隐姓埋名地过下去？” “等做完这一切，我会自杀。” 老教授的话，令赵白有些惊讶，他明显是东欧人，虽然都有东，但东洋人和东欧人完全不同。 为什么会想自杀呢？ “有没有考虑过加入圣芙蕾雅？” “你别框我，圣芙蕾雅难道不是天命的一部分吗？” 教授有些惊讶地问道。 “逆熵当年也是天命的一部分呢，你猜猜最后他们之间变成什么样了？” “……” 递出一张德丽莎的名片，赵白点到为止地停下。 他偏头打了个电话。 “老婆，目标有没有移动？往哪里移动？目的地是哪里？” 敲键盘的声音突然停了。 对面沉默。 沉默了很长时间。 良久，布洛妮娅发出疑惑地问候：“这么直接，有些不像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方便叫名字，于是给你取了代号。” “你的代号是【老婆】。” “哦。” 布洛妮娅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解释感到略微的失望。 不也挺好吗？ -------------------- ps：群友们在商量写公主链接同人文，打算十七号之后赚一波热度……羡慕会蹭热度的大佬 还有打算蹭辉夜开播热度的。 我怕有一天，四宫辉夜会取代雪之下，成为书客新劳模啊。 第136章：他的威名响彻四海八方（3/4） “原来只是代号吗？” “是，但又不是，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这取决于你，如何啊，星辰般熠熠生辉的大小姐？” “你怎么……这么多骚话？” 布洛妮娅敲键盘，但不是精准而确切的程序员行为，而是某种混乱的情绪发泄，她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赵白，过多的骚话令她感到恐惧。 “我叫你老婆，你应该叫我什么？” “……” “敌人还在皇后酒店，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了，估计要潜伏个一天。” “建议休整。” 赵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布洛妮娅挂断电话。 布洛妮娅放下电话。 她使劲揉脸。 回过身去，她看向始终威严沉默着的重装小兔19C，轻轻叹了口气，像老人一样摇头。 这样的赵白，果然十分令人有些不适应。 赵白当然没预料到，自己的骚话在布洛妮娅这里却折戟沉沙了。 他顿时失去兴趣，转向剩下的三个人。 “好消息，敌人被打得有点惨，现在被紧急送医，他的计划也就暂时搁置了，我们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当然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我们的敌人可能要多活一天了。” “而且……” 赵白示意他们看向路边的广告墙。 电子的版面，已经被替换成红色的通缉令，上面是符华那张充满英气的脸。 “我老早就说过了，戴个面具又不会死人，非要人尽皆知。” “我知道了。” 符华摇了摇头。 她原本打算一次成功，但没想到这次任务还有后续。 再待一天…… 她有些难受地向前走去，琪亚娜拉了拉她的西装衣袖，羞涩地看着她。 “班长，嘿嘿嘿……” “你傻笑什么？” “刚才打架的时候，我把高跟鞋踢断了，现在只能光脚走路……” “光脚难道不能走路吗？” 赵白闻言，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神色阴郁的小丑令符华感到生理上的不适，问道：“你又想说什么骚话了？” “快，上去公主抱。” “……”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符华仔细思考，确实非常合理的样子。 她走上前。 左手扶住琪亚娜的脖子，右手扶在少女的大腿上，十分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就像抱起一箱易碎品。 “班……班长？！” “琪亚娜同学，请不要对我产生不必要的幻想，你不是姬子老师。” “知道了。” 顽劣的琪亚娜，在符华面前竟现得有些乖巧。 赵白掏出手机。 咔擦一声。 留下了符琪党视之为精神食粮的证据。 ---------------------------------------- 他们并不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外来者，还有其他人，在默默注视着一切。 齐格飞。 这位白发的男人，断了一只手，却没有人给他打理面部，脸颊处有一些凌乱的胡须，这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风尘不掩他的魅力。 “我好怕啊。” 齐格飞一开口，就将风尘仆仆的老男人的魅力破坏的一干二净。 “只是想把这玩意交给符华，为啥琪亚娜和她一起？” “那小丑又是怎么回事？” 他按动夹在耳朵里的球形按钮，经过一连串量子加密，他接通了远在北美的爱因斯坦博士。 “爱因斯坦啊！” “嗯？” “我到新加坡了，但找不到机会把东西交给符华啊。” “你不是老说自己很强吗？” 语音那头传来爱因斯坦永远波澜不惊的声音：“而且你也是老练的任务执行者了，潜入暗杀正面刚样样在行，一定能找到机会将东西交给她吧？” 说到这样东西。 齐格飞手伸入口袋，将那样东西掏出来。 黑中带紫的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可以稀释崩坏能，让即将造成大崩坏的崩坏能浓度降低下来，救万民于水火，实在很难想象，这么渺小的东西居然能做这么伟大的事。 “还有呢？” 爱因斯坦问道：“你是齐格飞·卡斯兰娜，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打电话向我抱怨。” “有一个小丑跟着他们。” “……” “扑哧~” “你笑了吧，你刚才绝对是在笑吧？” 齐格飞心虚地说。 “莫非齐格飞先生，患有传说中的小丑恐惧症？这不是童年留下心理阴影才会患上的心理疾病吗？” “笑什么笑，瓦尔特那家伙也有。” 对面的笑声停住了。 真是亲疏有别。 【你有小丑恐惧症？哈哈哈哈，什么？瓦尔特也有？那没事了。】 爱因斯坦将这心理的症状归结于那场位于西伯利亚的浩劫，确实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请描述一下那个小丑的样貌。” “和收获日2里的小丑面具差不多，阴郁的外表，惨白的皮肤，额头上还有星条旗，看一眼都瘆得慌，不知道怎么将它戴起来。” “齐格飞先生，我不是让你看小丑面具。” 爱因斯坦叹气问道：“别的什么特征有吗？什么武器？身长多少？” “……” 齐格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看发色是神州人，他的武器是个小女孩，能变成一把玄黄色的古剑，有点邪门的味道。” 电话那头陷入罕见的沉默。 “回来。” 爱因斯坦沉声说：“回来吧，那个男人在这里，一切风浪都将平息，任何人都无法搞事。” “……” 什么意思？ 齐格飞向爱因斯坦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那个男人能让可可利亚吃瘪，而且不仅是吃瘪，还能让心甘情愿地吃，你知道可可利亚吃了他的瘪之后，回来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怎么说？” “她抓着我的手，问我有没有看见那狮子般的眼神，她瞳孔中闪着灿烂的光，像初恋的小女孩。” “呃……” 这简直不是人啊！ 能做到这一步，齐格飞自愧弗如。 他正准备回来，突然看了一眼望远镜的取景框，又炸毛了。 “琪亚娜被公主抱了！” “符华那家伙，该不会是想趁职务之便，潜规则那单纯的孩子吧？” 他自言自语。 “不行，我要好好审一审，符华有没有做女婿的潜质。” 第137章：真撩妹还得看符华（4/4） 齐格飞举着望远镜。 一阵压抑的风迎面而来，定睛一看，是一柄气势汹汹的飞剑。 他赶紧翻身。 双筒望远镜削成两半，玄黄色的重剑悬浮在上空，警示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了？！” “你这么霸道？还不准我看女儿吗？” 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正确性，看女儿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要求，爸爸和妈妈都喜欢看女儿，符华阿姨也一看就是半天，没有任何危害性。 “这家伙莫非在试图和我对话？” 齐格飞原本以为它是新型制导导弹，没想到是人工智能导弹？ 天命科技，恐怖如斯。 “准许。” 剑身震颤，传来如同少女儿童般的声音。 它变了！ 齐格飞看了一眼武器化身为的女孩子，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天火圣裁，似乎是催促它快点变。 “回来吧，不要和人交流，既然没有暴露的必要，就不要暴露。” 爱因斯坦的命令，依旧如此简洁。 齐格飞紧张地盯着那个小女孩，没有感应到任何杀气，也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这是可以离开吗？ 面对武器，他可以面不改色，但这是个孩子，无法令齐格飞波澜不惊。 一步。 两步 ............ 退了不知多少步，齐格飞转过身。 溜了溜了。 看着齐格飞遁走的身影，轩辕剑非常奇怪，他不是想看女儿吗？现在【女儿】出来了，他为什么又跑掉了？难道不是应该多看几眼吗？ 幼小的心灵满是困惑。 轩辕剑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有人不喜欢自己。 ---------------------------------------- 赵白轻轻挥舞手指，轩辕剑感应到了，乖乖听话变成剑形态，欢畅地飘飞，回到赵白的身侧。 “它干什么去了？” “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所以让它去清理了，没有染血而归，说明那个人没有恶意，用不着担心。”赵白轻松地解释道，伸手抚摸剑身，与她形成良好的互动。 “好神奇的武器。” 琪亚娜瞳孔中闪着星星，十分憧憬。 “这玩意又不稀奇。”赵白用笃定地语气说：“飞剑这玩意，在神州，就像乒乓球拍一样普及，每家都有一两个，根本用不着羡慕。” “是真的吗？” 琪亚娜回头看向符华，希望班长能解惑。 这玩意这么普及，为啥学校里的神州人没有用它买菜？ 琪亚娜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是这样的。” 符华习惯性想扶眼镜，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参与公主抱了，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扯谎。 “这东西只有在神州的地界才好用，因为神州的神秘度和世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所以才会人人都使用这种怪力乱神......神奇的武器。” “嗯，班长我相信你。” “但这里好像不是神州啊？” 她声调微微提高，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这里明明是新加坡，为什么他能用。” “......” 符华从来没扯过这种谎。 她盯着赵白，后者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是我的秘密，不要随意探究，很没有礼貌的，有教养的小姐都不会这样。” 赵白说。 算是把随后扯的谎圆回去了。 后方的老教授摸了摸地中海，两个大佬联手欺负傻子，正义的他不能坐视不理......那小丑好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算了吧。 他不敢说，琪亚娜有些像他的孙女。 这份希冀被埋在心里。 直到这一刻。 看见这孩子无时不刻都在冒傻气，又变得有些不像自己的孙女了。 像与不像，都在一念之间。 这是唯心的。 ---------------------------------------- 他们找了一家酒店。 由于被通缉着的关系，符华也学着赵白的样子，戴上了面具，她坚决不戴小丑面具，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张V字仇杀队的面具待在脸上。 和赵白凑在一起。 不像银行抢劫犯，倒是像两个中二病漫友的线下聚会，都羞于露出真容。 当然，琪亚娜的高跟鞋也买了新的。 这是一家普通的旅馆，没有皇后酒店那样高级。 “美丽的小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赵白正在和前台小姐套近乎。 “面具只是装饰，真正的灵魂之友是能够穿透面具的，只要我们的心靠的足够近，你的目光就能穿透面具，看到我最真实的面容。” “呃......” “怎么样，你看清我的容颜了吗？” “这位客人，请你后退。” 赵白的骚话，只获得了女人的机警，她想后退去，右手摸着报警键。 “在新加坡这个地方，吃口香糖都要受鞭刑，蒙面骚扰女姓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想清楚。” 赵白深吸一口气，还想开口。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其实，布洛妮娅一直在和你保持联系呢。” “？” “是重装小兔主动接入的量子通讯，它似乎想告诉布洛妮娅，你是个肮脏的人。” “嗯？” 赵白退到一边，低声说。 “我和重装小兔关系不太好，你也知道的。不要信它的话。” “扑哧。” “你刚才是在笑吧，绝对是在笑吧？！” “布洛妮娅只看见了一个笨人，连撩妹都不会，就......有点好笑，自然而然地就笑了，很久没有这种表情了，现在脸有些疼。” --------------------------------------- 符华叹了口气，走上前来。 赵白就是个搞笑角色，真撩妹还得看符华，虽然戴着面具，但她的魅力又岂是区区面具能够挡住的？ 她走上前。 在机警的目光中，符华轻轻坐下，摇着头说道： “你相信【引力】吗？” ...... 半小时后。 前台妹子用自己的身份卡刷了三个房间，分别供符华与琪亚娜一个房间，保持神秘感的赵白一个房间，老教授没cp，就让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吧。 先睡一觉。 布洛妮娅设置了闹钟，只要瓦二特开始移动，就会震动提醒。 ----------------------- py：《我做梦就能变成邪神》 简介：进入梦境参加模拟游戏就能变强怎么办？ 穿越到邪神遍地的平行世界，王鸣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相当有趣的梦境模拟系统，只要进入梦境模拟游戏，并且完成那些游戏他就可以飞快的变强。 你正在进入杀手游戏，你获得了【超级杀手技艺】、【血纹呼吸术】 你正在进入少年驱魔师游戏，你获得了【可爱的魅魔娘】 你正在... 伴随着游戏的参与，王鸣发现自己越发的强大，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混沌之子’、‘虚与实的国度之主’‘无限之剑’‘群星的立约者’ “？？？”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活在梦里呢。 第138章：没事，一切有我（1/4） 一晚上都没有任何动作。 符华终于能摘下面具稍微喘口气了，她摇了摇头，思考赵白一人独处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戴着面具说骚话，这些话不会是她在一人独处的时候想出来的吧？ 不对，为什么要想他？ 符华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皇后酒店的一角。 酒店的顶楼，正在冒着滚滚浓烟。 消防队已经到了。 但对于高层失火这种世界难题，这些消防队员也没有什么办法，火势即将进一步蔓延，虽然疏散及时，但造成的经济损失将会持续扩大，换言之，逆熵又要赔钱了。 一大笔钱。 逆熵又穷了啊。 符华注意的却不是这些，和赵白一样，她也感觉到了那股似有似无的窥探气息。 很……审视的眼神。 带着考核意味的意思，目光的主人是男性。 倒是没有恶意。 当赵白控制着轩辕剑飞掠而去之后，那股审视的目光瞬间消失不见，符华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却有些莫名的失落，似乎失去了什么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想看看，现在还有人窥视吗？ 没有了。 夜幕逐渐降临，消防车的鸣笛声却始终叨扰不休，她关上窗帘，开始闭目养神。 身旁，琪亚娜早已进入梦乡。 赵白保持着良好的习俗，睡觉前一定要喝一杯热牛奶，十点半之前必须上床，绝不把疲劳留到第二天。至于隔壁的火光，逆熵的机甲炸了别人的楼，和他赵白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赔钱。 赵白进入了安眠。 与心平气和的三人不同，教授是最睡不着的那个。 他心系这座城市百万级人口的安危，但自己过于弱小，所以才担忧地睡不着觉。 隔壁的人，肯定坚信自己能够拯救世界吧。 这样的自信，真好。 ---------------------------------------- 赵白想睡到自然醒，但事与愿违。 凌晨四点。 激烈的警报声就将他吵醒，赵白如鲤鱼打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揉着发疼的耳朵坐了起来。 “布洛妮娅！” 他轻声且恶狠狠地说：“我以为你会用温柔的方式叫我起床，至少得在我耳边轻轻吹气，这声防空警报般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你想让我失聪吗？” “是重装小兔的自动闹钟程序。” “？” 是重装小兔啊，那没事了。 “目标离开医院，开始移动了。” “他们的战略目标，大概是想趁夜色的掩护行路，是半路袭击还是等目标到达指定地点再行动？” “布洛妮娅建议，放长线钓大鱼。” 赵白一言不发，仔细聆听布洛妮娅的建议。 巧了，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手中，毕竟掌握着整个城市人民的生命，如果不将威胁彻底清除，怕是彻夜难眠了。 赵白一跃而起，戴上面具，起床一个个敲门。 “哈欠~” 琪亚娜伸着懒腰走出来，眼角还带有淡淡的泪痕，这是张大嘴巴挤压泪腺的缘故，并不是昨晚经历了什么伤心事。 教授倒是一副忧郁的样子，有黑眼圈。 符华闭目养神，恰到好处的修养，精神补充至圆满。 “重大好消息！” 赵白一个个敲门：“敌人开始移动了，我们只需要跟随坐标移动，跟在后面就可以了……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感到激动？做完这一切就可以回到学校了。” “不要立flag好吗？” 拥有游戏经验的琪亚娜，对这样的行为非常抵触。 “flag这种东西，是可以将胜利变为失败的因果律之力，不要乱玩。” “你懂得还挺多啊~” 赵白摸了摸琪亚娜的头，显示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轻佻，琪亚娜向后躲，下意识躲在符华身后，后者也乐于见到赵白骚话吃瘪，伸臂将琪亚娜拦在身后。 “已经够了，不要再靠近了。” 此情此景，宛如老鹰捉小鸡，非常的欢乐。 教授在后面叹气。 退房的时候，那妹子还找符华要电话，符华当然没给，只是多给了一些钱。 从宾馆中走出，迎着微微升起鱼白色日光，踏上了征程。 ---------------------------------------- “呸！” 瓦二特尝试着握了一下刚刚接好的手臂，暂时还有些无力，但使用上已经没有障碍了，他在心中回忆了那个该死的小丑面具。 是《收获日2》的周边产品对吧？ 回去之后，他决定要连夜招募程序员，加上逆熵会社的美工，熬夜做个竞品出来。 整跨这狗游戏。 他完全搞错了迁怒的对象，像个别扭的小孩子。 特地选择凌晨，就是为了不让暗中的敌人发现他，漆黑的汽车在马路上无声行驶，肃穆异常，宛如一口移动的棺材。 他朝车窗外看，揉了揉眼睛。 路灯上好好像站着一个人，但仔细看，那个人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不对，这是梦魇。 对那个满嘴骚话的小丑，他从内心感到恐惧。 连报复的心都没有。 他叫骂，骂那个奇丑无比的面具，骂制作这个面具的厂商，也要骂面具设计者，OverkillSoftware工作室的美工，唯独不去骂那位小丑本人。 这是恐惧的表现。 那个人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梦魇，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小丑的身影。 太可怕了。 --------------------------------------- 符华站立于路灯之上，来回移动，犹如一团飘忽的影子。 她一言不发。 车队停留在一座大厦前方，大概就是目的地，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这里是皇家银行，拥有最严密的安保系统，瓦二特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他们不能。 需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她转过身，发现赵白又在呐呐自语，与另一个人交流。 “我要进入银行。” 赵白说。 在确认是哪家银行之后，布洛妮娅松了一口气。 “没事，随便进，有布洛妮娅呢。” ---------------------- 赵白进出高级场所全靠富萝莉加持啊，我怎么越写越羡慕。 第139章：奥托的大笑（2/4） “布洛妮娅，昨天的我们搞的事，有没有影响我们的钱？” “……” “你真好意思啊……” 赵白感觉布洛妮娅在捂脸，人隔着网线说话，总是会变得大胆一些，估计她已经开始思考回来该怎么教育他了，但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 这些都不要紧。 等赵白回去的时候，布洛妮娅就会把这件事忘记。 “就是那种一觉醒来被套牢的感觉，由于爆发重大安全事故，今天的板块直接跌停了。” “那……” “又抄底了一笔，过几个周期钱就回来了，没事，这是布洛妮娅的日常。” “感觉我和你的日常，隔得好遥远。” 赵白抱怨道。 “想学，布洛妮娅教你啊。” “不了不了。” 他很憧憬那种日进斗金的感觉，但机遇是与风险并存的，布洛妮娅的手段他根本学不来，比如这时候，他肯定早就吓得抛售了，根本不会想到还能抄底。 话说，逆熵现在变得这么穷…… 大概和布洛妮娅叛变之间有点关系，也不知关系到底大不大。 “我戴着面具呢，该怎么进去。” 布洛妮娅不屑地说：“我给你账号和密码，别说戴着面具，就算光着身子，你也能畅通无阻。” 霸气！ 只是说的东西，让赵白略微感到奇怪。 都是错觉。 那边单方面切断了联系，赵白转过身，向符华竖起大拇指。 “稳了。” “稳什么了？” 赵白迈着小丑般轻快的步伐，走在最前方。 果不其然，被拦下了。 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戴着银行抢劫犯的面具，另一个戴着无政府主义者的V字仇杀队面具，不论哪一个，都是资本主义视为洪水猛兽的东西。 “今天天气不错啊~” 赵白冲门口的银行保安打招呼，换来他们紧张的动作，手伸向西装内衬，毫不掩饰地拔枪。 “别激动，戴这个面具是客户的要求。” “什么客户？” 银行中出现这样特意隐瞒身份信息的人，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紧张。 剑拔弩张。 紧张的空气，填满银行上空的穹顶。 令人窒息。 赵白感觉暗中有许多把枪，正指着胸口。 这紧张的气氛，都在赵白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忽然间烟消云散。 那是个有魔力的名字。 “你客户的姓名，以及他为什么无法出席，需要两名戴着面具的小丑来做重要决定？” “布狼牙。” 这是个沉重的名字。 没有理由。 现场陷入了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每个人都在思考，就连琪亚娜都在思考。 布狼牙？ 布洛妮娅的游戏ID好像就叫合金装备……什么来着？ 忘记了。 单说一个名字当然不行。 还需要验证。 赵白按布洛妮娅告诉他的，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九宫格按钮，顺畅地输入账号密码，看也不看一眼，直接递了过去。 不看，主要是为了给老婆留隐私，更怕被吓死。 赵白听见茶杯坠地的声音。 想必很多吧。 ------------------------------------- 布洛妮娅在这里存的不仅只有钱。 还有黄金储备。 存在银行最深处，赵白正乘坐着电梯，像检阅部队一样检阅布洛妮娅的黄金储备。 轻松且愉悦，并不需要阴谋诡计。 只是走到一半时，领路的工作人员突然停住了。 他晕倒在地。 同时晕倒的还有教授，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无法抵挡催眠瓦斯的威力。 琪亚娜左看右看，奇怪地问：“他们为什么都睡着了？” “我讨厌逆熵这一点。” 赵白摇着头向前行走：“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们就永远不会走正常途径，催眠瓦斯是什么鬼东西？每次都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琪亚娜，外面已经空了，你可以扛着博士往外跑。” “为什么啊？” “他说的很对，就这样做吧，琪亚娜。” 琪亚娜虽然充满疑惑，但听见符华的教育，仍是扛起教授向外走去，果然如赵白所料，外面的人都已经在催眠瓦斯的作用下陷入昏迷。 “真奇怪。” 琪亚娜用一只手扛住教授，一边思考布狼牙究竟是谁。 赵白看着琪亚娜走远，转头看向符华。 “准备好了吗？” “巨大的变革已经开始，你不仅要见证，更身处其中。” “……” 符华没有说话。 她的耳边传来一名男性的爽朗笑声，酷似游戏中的金闪闪，这副眼镜同时承担通讯和物质交换，能毫无察觉地掌控这一切，当然是那个男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 “这句话听上去像对我的拙劣模仿，以前的赵白挺有特色的，现在没灵气了啊。” “主教大人？” 符华没有言语，对面有人在对他突然的失态发出诘问。 大概是奥托的秘书吧。 “符华啊，事出突然，既然老朋友跟来了，那也就没必要再测试死之律者的性能了，测赵白的性能更有意思，待会儿我把装备授权给你，不用羽渡尘，看看能走过几招。” “？” “我猜大概十六招。” 奥托的话令符华摸不着头脑。 老朋友？ 能被奥托冠以这个称呼，肯定被坑得很惨，活着即将被坑得很惨。 她停下脚步问道： “能问一下吗？你和奥托什么关系？” “真的要我说吗？” 赵白眼见四下无人，悄悄说道：“我是德丽莎的饲主，她天天来我这儿吃饭，欠我不少钱呢。” “哈哈哈哈哈” 符华耳边再次传来爽朗的笑声。 又是奥托。 赵白说话的时候，显然不知道奥托正在聆听一切。 好尴尬。 虽然不清楚情况，但符华将手伸向面具内侧，扯下红框眼镜，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 将异常扼杀在萌芽中，这是符华的谨慎。 赵白看见了符华的动作，那红框眼镜上闪着深沉的红光，似乎正在通讯中。 能和符华通话的人，还有谁？ 自然是总部之人，伟大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饲主】这个词，不会被听进去了吧？ 把德丽莎当宠物的事情，不会被她亲爷爷知道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 ps：我先在这里埋一个坑，以后能不能想起来另说，总之先埋坑。 （开玩笑的） 第140章：打情骂俏（3/4） 赵白很担忧，奥托是不是听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刚开始还有些慌张，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听见就听见了，奥托还能冲到圣芙蕾雅一刀把他砍了不成？ 先问问他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赵白回过头说道：“你出去看琪亚娜吧，剩下的工作由我来完成，并不困难，反而有些担心现在的琪亚娜。” “你确定要这样……？” “班长大人，你有你的秘密，我当然也有我的秘密，你的探知欲有些过于旺盛了，当心招来没必要的灾祸。” 这话说得有些重，但主要还是为了让符华了解他的决心，果不其然，符华点了点头，完全理解了赵白的意思，转身走向门外，琪亚娜和教授的方向，没有一丝犹豫。 没了旁人观看，赵白顿时浑身轻松。 他摘下面具，轻轻喘气。 古老的审判于此刻显现，纤长的刀刃浮现他双手，赵白无声地移动，化身婴儿的轩辕剑萦绕在身边，带来无声的死亡。 上方的监控探头一片漆黑。 代表运行中的红外灯并没有发光，赵白仍冲它摇了摇手，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仿佛做坏事被发现的小萝莉。 “真快，还是被你发现了。” 布洛妮娅说道。 除了操盘手布狼牙之外，她还有另一个名称——顶尖黑客布狼牙，只要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就有布洛妮娅的眼睛。 “布洛妮娅，就这么想看着我吗？” “唔——” 这是，心跳加速的感觉。 赵白突然觉得，自己放定位器纯粹是一场白忙活，布洛妮娅安静地看着一切，就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明明只要和她说一声就好。 至于为什么，布洛妮娅没主动提出帮助，大概是解锁了傲娇属性吧。 赵白摇了摇头，提着刀走向银行内部。 ---------------------------------------- 过了半晌，赵白都快忘记这件窘事了，耳边突然又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冷漠无情，但透着淡淡的少女娇羞。 “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而已，不要太当一回事。” “……” 赵白将手放在门上准备强行破开这道合金打造的大门，布洛妮娅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令他动作猛然一滞。 “把刚才那句话，从记忆中删除。” “好。” 赵白哄着布洛妮娅，话锋一转：“我在银行搞事，对你的经济会不会有影响啊？实在不行，我把他拖出来再杀。” 布洛妮娅微笑着回答道：“不用了，当得知下一个搞事地点在银行时，布洛妮娅就提前买好了金融保险，你搞的事越大，布洛妮娅获得的赔偿越多，最好一把火将银行烧了，这样利润最可观。” “真有你的啊，布洛妮娅。” 赵白由衷地感叹。 他没有自讨没趣问她的投保金额，怕说出来把自己吓死。 他提着刀，结束了通话。 上一刻，还是柔声细语的情侣煲电话粥，下一秒，赵白便化身为索命的魔神，轻轻叩响这道合金铸造的大门，如同生命最后的鼓声。 “里面藏了一个崩坏能熔炉对不对？” “和宝石在一起，当浓度高于阈值，就会不可避免地引发大崩坏，真是危险的行为呢。” “快开门啊。” 赵白停下敲门的手指，微微踱步。 他将刀横握。 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那是鲜血般的艳红，燃烧的火焰将一切吞噬。 合金什么都好，耐腐蚀，高强度，高硬度，优秀的延展性。 但缺点只有一个。 它的熔点比组成它任何金属都低。 大门并不全是合金构造，内部包有抗震陶瓷，防有毒气体的碳粉，连防辐射的装置都有，可以说是准备得极其齐全，可惜它遇到的人是赵白。 碳粉燃烧，陶瓷与合金一同融化。 防辐射层脱落，赵白当即嗅到了浓烈的崩坏能气息。 吓得他赶紧摸出黑渊白花。 他提刀往里走。 “你将教授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非常自豪，那我就来打碎你的自豪，请仔细思考。” 虽然脱掉面具，但骚话习惯没有改变。 瓦二特认出了【小丑】。 “你——”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赵白冲锋向前，用刀尖抵住他的咽喉，世界顿时安静下来。 “我说，请仔细思考。” 赵白不紧不慢地说：“你没有给教授安排下一站，那么请问，你的小站在哪里？可可利亚有没有告诉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该去哪儿？” 如同平地上落下惊雷。 瓦二特注意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不仅仅是教授，他自己的行程也止步于新加坡，下一站去哪儿，可可利亚总是含糊其辞。 “但这并不能证明……” 赵白刀刀尖微微向前，打断他的话语。 “可可利亚给这个设备买了保险，给你也买好了意外保险，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这……” 瓦二特突然明白了。 赵白抽刀后退，他立即颓然地跌倒在地。 他的人生就是个虚假的笑话。 瓦二特抬头看着赵白，这位神州人，终于脱下了小丑面具，用最本真的面目应对着他，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情况，他以为小丑面具就是赵白原本的脸。 “让我……解脱。” 赵白戴上眼镜，利落地抽刀，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赤红的刀就已经出手了。 连痛苦都来不及有。 做完这一切，赵白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玻璃容器，宝石状的结晶体悬浮其中，崩坏能正在不顾一切地聚集，但为时尚早，还有补救的机会。 赵白赶紧出手将机器关停。 崩坏能浓度开始下降，但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他失算了。 应该说骚话之前，先将机器关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骚话说完了才去关机器，等待的时候只能面对一具无头的尸体，和瞳孔瞪圆的头颅，就像一个傻子。 赵白开始思考。 他盯着呈悦动状态的宝石，自言自语。 “难道接下来要用手摸？我不会被宝石入体，变成男性律者吧？” 第141章：假面骑士月轮（4/4） 符华走出门来，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崩坏能的风自身后而来。 无形无质。 就像太阳风暴一般，这股风逼着她回头，向后方的源头望去，但浓烈的崩坏能逐渐平息下来了，没有根源的水流，最终也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看来赵白已经控制住情况了。 符华摇头，走出大门外，将几个倒地的保安拖进里面，确保从外面看过去一切正常。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琪亚娜身边。 “那个人呢？” 琪亚娜转头就问。 “我将工作交给他了，不用担心，他处理得非常优秀。” 班长没有戴眼镜，那副眼镜被她愤然踩碎了，物质传输显然已经做不到了，奥托再丧心病狂，大概也不会亲自将弑神的装备送过来吧？ 他又不是快递员。 …… 等等，该不会是真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符华的话语，天空突然响起激烈的轰鸣声，仿佛弓矢划过天空。 她抬起了头。 那是最科幻的作品，美军B-2型轰炸机，仿佛游走于天空的海鳐，漆黑的外形，速度为四倍音速，每台造价高达二十四亿美元，从芬兰直达新加坡，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家伙，从看到赵白的那一刻起，就直接开飞机。 太热情了吧？ 有种狂热粉丝见偶像的感觉。 飞机并没有悬停，而是扔下伞包直接走了，红色的空投乘着降落伞，慢悠悠落到符华面前。 “这是什么？” 琪亚娜投去好奇的目光。 “上面写着符华收，是给班长的加急包裹，刚才那一定是货运飞机吧？” “大概是。” 符华安慰琪亚娜，不让她觉得自己太傻。 就算送来了，符华也会老老实实隔得远远的，不会看空投一眼，区区弑神的装甲，只是外物，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她注意力的地方。 飞机来的飞快，去的也飞快。 由于外形太过科幻，除了军宅们，根本没有人觉得它是轰炸机，奥托的到来没有造成任何恐慌。 这大概也在奥托的算计之中。 轰炸机在空中盘旋，灿烂的金发藏在飞行员头盔中。 奥托确实很兴奋。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赵白的能力有没有衰退，这世界对他来说，是否还美好？ 他最好觉得世界很美好。 奥托当然知道，符华的心中是怎么想的，有多么抗拒，对此他当然早有准备。 这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 这是奥托本人希望她去做的事情。 容不得拒绝。 “好想看看啊，赵白会用什么武器摧毁月轮装甲” ---------------------------------------- 空投的箱子中，装载的似乎并不是死物。 那是活物。 符华在等赵白出来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从空投箱中传来，她凝神屏息，对奥托扔下的东西，她不会怀有任何形式的轻视。 箱子破碎了。 一道深紫色的光激射而来，符华翻身躲避，那道光却像跟踪导弹一样，死死咬住不放。 那是一条腰带。 典型的奥托式恶趣味，只要戴上腰带，就会强行开始物质传输，将装备从千里之外的实验仓中隔空传输过来，就像假面骑士一样。 也太恶趣味了吧？！ 符华一边灵活地翻身躲避，一边思考破敌之法。 羽渡尘燃烧而成的环境，只能用来打人，对腰带并没有什么作用。 好烦啊！ 琪亚娜看着符华，瞳孔中逐渐映射出星星眼，那是憧憬的眼神，快递来一条腰带，似乎是特摄剧开头的标配，难道符华要喊变身了吗？ 琪亚娜很期待。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符华一边苦笑，一边继续躲闪月轮腰带的腰带的追捕。 --------------------------------------- “终于是拿出来了。” 左等右等，崩坏能指数终于降到零，赵白这才敢将宝石拿出来，放进密闭容器中。 他无聊地向外走。 只是烧坏了一扇门，在金库里留下一具尸体而已。 赵白寻思，怎么样才能让布洛妮娅多赚点保费，不至于亏损呢？ 他们有者相同的价值观。 少赚就是赔，是个人都这样认为。 “来个怪让我打打也行啊，将这里的建筑物全部打坏，现在连玻璃都完好无损，万一没有证据，银行事后不认账怎么办？” “来个怪，让我有理由削万恶的资本主义一刀吧。” 他这样说道。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资本的一员。 赵白行至半路，突然被耳畔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不同寻常的骚动。 怎么了？ 赵白感到惶恐，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他又戴上了小丑面具。 他来得正是时候。 戏剧正上演至最高潮，琪亚娜凭借发达的运动神经，一把抓住了运动中的骑士腰带。 “做的好，琪亚娜。” 她迫不及待地将腰带戴在腰上。 符华感到一阵语塞。 她收回刚才那句夸赞的话。 琪亚娜仿佛天生就会摆弄腰带，随手按了几下按键，便右手高举，摆出帅气的姿势。 “变身！” 【Standingby——】 【Error】 腰带放出电流，电得琪亚娜哇哇乱叫，趁此时机，腰带脱离了她纤细的腰肢，继续向符华狂奔而去，她忙不迭地又开始逃窜。 “我能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吗？” 赵白不明所以地问。 “这是总部来的最新型装甲，奥托主教想测试你的实力，我不能……” “哈，我当多大事呢。” 赵白十分轻松地打了个哈欠。 “能亲眼看着美少女变身假面骑士，代价仅仅只是打一架，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哈？” 符华心想赵白是不是脑子骚坏了。 她继续躲闪飞掠的腰带。 赵白继续喊：“一定要摆帅气的姿势，像琪亚娜那样大声喊变身，不然我就不玩了。” “我有那么中二吗？！” 闪避无果。 符华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她双手交叠，身形笔直，任凭腰带缠绕而上。 “快叫啊！” “变身！！！” 【Standingby】 【complete】 假面骑士月轮，登场。 ---------------- ps：大幻梦森罗万象狂气断罪眼！ 我说主角有把人变成谐星的神奇能力，现在上仙也变谐星了，让我先笑一笑。 第142章：花开花落总归尘（1/4） 啪啪啪啪啪啪啪…… 漆黑的甲壳覆盖在符华身上，赵白稳如老狗，甚至开始鼓掌。 咔嚓嚓。 漆黑中带着蓝色的盔甲，黑丝覆盖住全身，赵白定睛一看，大腿与小腹清晰可见，甚至能依稀看见肚脐，实在是太棒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符华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一拳砸来。 赵白举刀相迎。 锵！ 大地开裂，巨大的力道顺着手臂流淌，赵白后退几步，呲牙咧嘴地甩了甩手臂。 真不愧是假面骑士。 赵白摇头躲避迎面而来的骑士拳：“盔甲控制了你的身体，就像暴走模式一样，在这种状态下，骑士永不吃瘪。”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符华皱着眉头横扫，寂灭的风如同锋利的刀。 玻璃寸寸碎裂。 赵白又躲过了这一击，突然间有些后悔了起来，平白无故地挨一顿打，谁也不会开心，就算能看符华的肚脐，多看两眼也该觉得腻了。 “可能会有点疼……” 前方只有淡漠的残影，赵白眼神一凝，感觉后方有风吹来，他没有回头，将长刀背负身后，格挡住了这雷霆般的拳头。 轰隆。 虽然防住了，但造成的冲击力仍推着赵白前进，冲进废墟中，激起烟尘。 有烟无伤。 赵白收回长刀，开始找寻拳套，决定与符华来一场男人的对决。 以拳对拳，才够帅气啊。 和迫不得已中二的符华相互对应，是假装正经的赵白。 他掏出武器，拳套·袖缠云。 他大气地讲述：“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败总归尘，阴阳化身，清浊自分——怡然独向九霄中，坐看浮生做梦。” “退散吧，邪祟。” 符华错愕，怀疑两个人是否拿错了台本。 但现在已经无法思考。 她猛冲向前，赵白也举着拳头相迎，拳头与拳头相互碰撞，如同超新星爆发，双方各退一步。 “符华，你好硬啊。” “闭嘴！” 又是一拳，不过这次是真心实意一击，饱含着她下意识的杀意。 “他们到底有没有在打架？” 琪亚娜在一旁看着，感觉没有想象中那样热血。 哪有一边打架一边家长里短的？ --------------------------------------- 奥托回到芬兰老家，在秘书的劝谏之下，他依旧坚持打开实况转播，看月轮传回的视频数据。 按他的构想，那里应该是一片废墟，机甲残破才对。 为什么？ 视频是月轮的第一视角。 奥托只看见月轮压着赵白打，后者只有招架之功，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损毁。 难道，赵白变得温柔了？ 真是伟大的发现，要记到小本本上。 “还是太过游刃有余了，需要加一点压力，才会让他感觉到紧迫，让月轮装甲满负荷运行吧，让我看看峥嵘的棱角到底还在不在。” “赤鸢仙人，抱歉。” 奥托轻轻甩着一头灿烂金发，笑容灿烂。 他按下开关。 远在千里之外，月轮装甲在狂暴中酝酿，装甲开放，变得更加棱角分明。 内敛的紫色，也变成鲜明的玄黄。 雷电在指缝间酝酿。 二者越来越靠近，奥托已经看见赵白的脸，还是和以前同样的游刃有余。 “啧。” 这是最后的景象。 接下来往后，那张脸永远停留在屏幕上，摄像机损毁，代表足以弑神的月轮装甲被损毁，赤鸢仙人也没有撑过一招。 这虽然和符华被盔甲操控，无心于战斗有关。 但也确实是实力的体现。 ---------------------------------------- “离上离下，炎上之光，无形相生，分时化育。” “破。” 玄黄色雷光，被从天而降的墨意淹没，天空灰暗，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 符华眉毛微挑。 总感觉这招式似曾相识。 机体判断需要闪避，但她采用了迎击之法，月轮装甲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飞向墨意沾染的苍穹。 巨大的冲击紧随其后。 墨华化为贯通天地的尖锥，旋转着轻轻着陆，带来的震荡却远不像看上去那样空灵。 符华失去了意识。 她将一切都交给了赵白。 虽然知道他不靠谱，但确实是值得信任的人。 这二者不矛盾。 烟尘过后，赵白扛起了昏迷的符华，他的面具被打碎了半边，符华的盔甲也被打碎，黑丝撕烂，露出下方包裹住的娇嫩躯体，相当于两败俱伤。 “班长？” 琪亚娜冲上前，想要将她扶起。 却被赵白伸手拦住了。 “琪亚娜，我要去把符华送医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学校吧，至于这边的老教授，可以不用管他，那么老的人理应自己寻找出路，我给了他圣芙蕾雅的钥匙，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 大地破损，万物都在燃烧，景象宛如炼狱。 赵白扛着符华。 和琪亚娜挥手告别。 还没等琪亚娜反应过来，眼前的影子突然一花，突然间凭空消失不见，赵白带着符华离开，没给她辩驳的机会。 “班长，你好惨啊。” “班——长——！” 例行公事般地哀嚎几句，琪亚娜回头看向教授，后者一脸不明所以，摸着地中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算是拯救世界了？ 轻松得不太真实。 “到圣芙蕾雅学园，报本小姐的名字，保准你一路畅通无阻，连大姨妈都拦不住，那里是个好地方，有学生和老师，除了那个抠门的赵老板，其他都很好。” “呃……我会仔细考虑的。” 老教师有些汗颜。 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确实老了。 逐渐脱离赵白扛着符华，行走于深巷。 悄无声息。 坚硬的盔甲硌的他胳膊疼，符华身上还没有缓冲带，赵白呲牙咧嘴。 少女的芳香，始终萦绕在他鼻尖。 从符华身上传来。 如同空谷幽兰，淡雅悠长，存在感极其薄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赵白有些奇怪，符华上仙，应当早就斩赤龙了才对，这股少女的幽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闻够了没？” 原来符华早就已经醒了。 她抬起头，在运动中，残破的铠甲中裸露出大片肌肤，赵白赶紧找来一条床单，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那拳套，是从哪儿得来的？” 第143章：别的女人好看吗？（2/4） “这武器从哪儿来的？” 赵白一脸认真地说：“当然是捡来的，拿来来压面条和锤糍粑都很顺手，你什么眼神？除了捡，还有什么方法能得到强大的武器？总不可能是天命官方发的吧。” “？” “反正你败了，不要问这么多问题。” “你说的对。” 符华现在紧裹着床单，像条毛毛虫，被赵白霸气地扛在肩上。 想凶。 但这副姿态，凶也凶的没有任何气势。 好想钻出被窝揍他一顿。 她微微一愣，感受了一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面积，以及几个重要部位是否暴露在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符华又说道：“让我去买身衣服吧。” “不行，现在重要的是尽快离开新加坡，琪亚娜也离开了，你该不会以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新加坡官方会装死吗？” “这个确实……” 符华承认，但就算再紧迫，买衣服的时间总还是有的，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但赵白却不容任何反驳。 尤其是在吃瘪之后，人似乎总是会变得十分柔软，偶然听到一个强势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去做了。 赵白回到摩托车边，关闭光学隐形模块，将已打包好的上仙放进车斗里。 “没油了啊……” 赵白踩了几下油门，都没有动静，苦恼地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想办法。 这摩托车烧的可不是普通燃油，而是崩坏结晶，发动机就是一个小型崩坏能熔炉，他手上的崩坏结晶，似乎就剩一个了。 真的要使用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崩坏结晶，而是能带来死之律者的宝石——静谧宝石。 有点可怕啊。 赵白将由石英玻璃烧融的容器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发动机舱。 轰隆！ 发动机车，澎湃的动力宛如脱缰的野马，赵白都差点掌控不住这股力量，不仅仅是他，连符华也感觉到了轰鸣，震得她屁股发麻，发动机正在超负荷运转，即将崩坏。 但它居然稳定下来了，一个便携式崩坏能发动机，居然吃下了静谧宝石，将它的澎湃崩坏能转化成为动力。 圣芙蕾雅的科学技术，世界第一！ 赵白猛拧油门。 摩托车轰鸣着升空，如同爆炸的流星，将赵白的头发向后乱吹，符华感觉有一股力量将她向后推，牢牢压在靠椅上。 “唔……” “相同的刻度，速度却上升了三分之一，这崭新的能量源，强而有力啊。” 流星划过天际。 符华轻轻伸手，下意识裹紧床单。 床单恰好可以防风，符华只有脸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气流带走水分，眼睛干涩，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泪。 回头一看，赵白居然戴着防风眼镜。 真是个不靠谱的人。 没有办法，符华只能闭上眼睛，将迎面冲来的天与云与风尽数抛诸脑后，她的内心重新变得宁静，任何外物都无法影响。 静气，凝神。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总归尘。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符华依旧还是那个强大，冷静，始终保持不苟言笑姿态的强势之人，一如既往的。 她已经不想再获得什么了。 因为所有获得的，最终都将失去。 时间是永远的敌人，始终步行着前进，你可以跑，可以飞，但当停下的时候，它依旧不紧不慢，以恒定的速度行走，并总有一天会追上你，将一切都带走。 对通常生物来说，那一天叫做死亡。 但她是符华，她面对的东西，远比死亡更加可怕，是失去的诅咒。 她这一生，是失去的一生。 ---------------------------------------- 在胡思乱想中，时间总会过的很迅速，符华睁开眼睛，已是熟悉的圣芙蕾雅。 终于，又回来了。 他们心中浮现出类似的感慨，仿佛已经将这所宁静祥和的学校当成了家，回到这里，有种回到复活点的安心感。 “把你送到哪儿？” 符华回答道：“我这幅样子，当然是先把我送回家，反正你的摩托车会飞，直接把我从窗户里扔进去就行。” 居然，没有邀请他回家坐坐。 摩托车发出吵闹的轰鸣，宛如划过天空的爆炸流星，沿途的人纷纷抬起头，摩托车上的场景顿时尽收眼底。 这个赵白倒是没有想到。 今晚，这个消息会传遍圣芙蕾雅学园，明天这个时候，同人文就该出来了，会给他们的生活造成没有必要的困扰。 这操作，赵白非常熟悉啊。 他和布洛妮娅，不就是在强大的舆论裹挟之下，稀里糊涂地约会，去游乐场，在FFF团成员特斯拉的帮助下，相互交换心灵与礼物，最终成为了灵魂上的伴侣。 现在，连符华也变成这样…… 一阵心惊胆颤。 赵白很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这是信任危机的预兆，布洛妮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不是说怕她怎么样，只是想到她看见那些不利的情报会是什么样子，就很难过。 布洛妮娅是小天使，需要精心呵护。 摩托车悬停在窗户边，巨大的气浪激流将玻璃震裂，符华裹紧床单，一步跃起，赤裸的双足踏在窗台上，翻滚入家中。 “再见了，班长。” 符华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向他轻轻挥舞，没有回头，仿佛是在告别。 赵白也跟着挥了挥手，同上仙告别。 他向家中飞去。 布洛妮娅还眼巴巴等着他呢。 她反常地没有打游戏，而是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重装小兔悬浮在她身边，气氛非常沉重，仿佛一场审判大会。 重装小兔磨砺着自己的超合金巨爪，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锵锵～锵锵～ 作为审判的背景音乐，非常合适。 布洛妮娅始终沉默，低头剪着指甲，电脑屏幕上，正在反复播放一段视频，赵白在新加坡的大街上找来床单，细心地给大破符华披在身上，高清摄像头甚至看清他的鼻尖。 赵白的鼻尖轻轻抽动。 仿佛在吸气。 布洛妮娅抬头，兴师问罪般地问道：“班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吗？” ------------------------- ps：别的女人好看吗？ 好看，下次还看。 第144章：本子画师，布洛妮娅（3/4） 好闻，下次还闻。 赵白下意识想这样说，但太过嚣张了，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去，布洛妮娅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赵白，似乎想看见他的真面目。 或者说，布洛妮娅的眼神一直这样冰冷，但由于心中的负罪感，赵白现在看过去，内心满满都是那股被审视的感觉，感觉宛如坐在被告席，浑身不自在。 “符华班长，到底香不香？” 赵白老实地点头。 抬头一看，布洛妮娅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自己极速飘来，似乎内心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了，要找他讨个说法。 赵白忍不住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赵白感觉一双手拥住后脑勺，脸不受控制地向前而去，压在两团不是特别柔软也不是特别坚硬的地方，幽香扑鼻而来。 “现在呢？” “现在是你比较香。” 好不容易来的台阶，附赠一份不太成熟的洗面奶，赵白当然不会不识趣，顺嘴承认，其实在他心里，少女的香气没有高下之分，布洛妮娅是雪地中的小花，符华就是沉淀的檀香被点燃，历久弥新。 布洛妮娅满意地松开了手。 他睁开眼睛。 赵白不是最懵逼的那个，重装小兔才是，上一秒还同仇敌忾，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吃了满嘴狗粮，这真是莫名其妙。 绿希儿绿 重装小兔摩拳擦掌，超合金巨爪闪耀着火花，似乎要给赵白当头一棒。 布洛妮娅拦住它。 “好了，布洛妮娅还要处理保险事宜，爆炸的原因完全是银行疏于管理，将开着的崩坏能引擎存入保险库，才导致了爆炸，你将威力控制得很好，能得到不菲的钱。” 难怪这么高兴，原来是有钱拿。 也有人在现场看到了b-2轰炸机的身影，说这是美帝的阴谋，但这种论调立即被嘲笑着否决，那个型号的轰炸机造价昂贵，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工艺品，除非有个闲的蛋疼的世界组织首脑，开着飞机来新加坡绕一圈，就为了扔一枚手雷，才说得通。 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洗面奶一来，赵白就知道之前的担心皆是虚妄，布洛妮娅始终保持着管理者的从容，若即若离，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女总裁爱上我。 拥抱过后，布洛妮娅转过身，继续投身到工作中去了，她日理万机，十分忙碌。 赵白好奇地凑上去，想看看股神是怎样工作的，却意外地没有看见股票图，只有一台电脑和一个数位板而已。 布洛妮娅按下win+L锁定屏幕。 她抬头看着赵白，不知为何，赵白从布洛妮娅冷静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紧张。 “你想做什么？” 冷静的反问，更证实了这份紧张。 布洛妮娅不紧张的时候，会用冷漠的眼神直勾勾地与他对视，一言不发，用眼神就能让他退却，但这个时候，布洛妮娅竟反问他想做什么，显然是心虚到了一定地步。 “听话，让我看看。” 布洛妮娅不情不愿地验证指纹，屏幕闪烁，正在运行的SAI显现出来。 这是专业的绘图软件。 常见于各种画师，屏幕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女人的外形，灰发碧眼眼镜娘，一看就知道是符华上仙。 布洛妮娅在画符华。 布洛妮娅在画符华的本子。 赵白双手抱胸，化被动为主动，在布洛妮娅面前来回踱步，问道： “布洛妮娅，你这是在干什么？” “布洛妮娅在班长和琪亚娜的百合本，是两个人在训练场发生的故事，笨蛋琪亚娜把自己锁在体育馆保管室，符华路过，在跳高的垫子上发生的故事，二十八页全彩。” “嘶——” 赵白倒吸一口凉气，他收回那句评价，布洛妮娅不是天使，而是小恶魔。 这是转移矛盾，调转枪口？ 布洛妮娅不仅想了，还理直气壮地画了出来，不仅画了出来，还打算在学校里传播，构成重大犯罪行为既遂！ 但布洛妮娅十四岁。 是闻风丧胆的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这种情况下的民事主体实施行为的范围受到限制，只能亲自实施与自己智力、精神状况相适应的行为，并承担相应的行为后果。超出自己智力、精神状况的行为，应由其法定代理人代理实施。 布洛妮娅的法定代理人，大概是其养母，罪大恶极的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不知道，自己乃是铁腕的军人，一生犯下的罪行难以计数，最后居然被定了传播yhsq罪，真是死也难瞑目了。 “这是个寓言故事。” 布洛妮娅目光灼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似乎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必须好好看。” 不愧是你。 布狼牙的画风十分清水，精细度高得让人恨不得剁手，两个鲜活的人物互相认识，空气变得暧昧，在昏黄的夕阳中靠在一起。 赵白心脏怦怦直跳。 画的越精细，说明布洛妮娅对这件事越上心，这手矛盾转移，不知师承何处。 布洛妮娅，是个军事学家。 ---------------------------------------- 琪亚娜乘坐飞机，缓缓降落在圣芙蕾雅学园的停机坪上，她回来得比赵白晚，大部分都消耗在颠沛流离上面了。 那老教授说过，有机会就来圣芙蕾雅，但并没有跟着琪亚娜上飞机。 实在是非常奇怪。 琪亚娜并没有讲这种想法放在心上，快步奔腾，向自己的宿舍跑去。 临近门口的时候，她放飞自我：“芽衣，我回来了！昨晚做了你成为别人母亲的梦，差点吓死，快安慰一下我！” 她推门而入，铁质大门砸在墙上，发出铿锵的响声，她看见一只陌生的粉毛萝莉，雪白的尾巴拖在身后，慌不择路地朝琪亚娜跑来，芽衣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不要！萝莎莉娅不吃青椒！” “萝莎莉娅听话，乖孩子是不能挑食的，快吃了这塞了肉馅的虎皮青椒，非常好吃，一点辣味都没有。” “……” 是做梦吧？ 第145章：我家被偷了？（4/4） 琪亚娜使劲揉眼睛，甚至走出门去轻轻关上防盗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等心情缓缓平静，再次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粉毛萝莉被芽衣追着喂青椒，只有三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 琪亚娜感觉自己像一个外人。 那只粉毛萝莉挑衅似的挽住芽衣的手，满脸天真烂漫地问道：“芽衣姐姐，她是谁？好像是没见过的新朋友呢，她会来看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表演会吗？” “琪亚娜，你终于回来了。” 芽衣表情透着一丝淡淡的尴尬，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回来，神情扭捏地看过去，眼神中有抱歉的意思。 为什么要抱歉啊？ 这不是越看问题越大吗？！ “这两个小朋友……琪亚娜别走，你听我解释啊，她们是布洛妮娅的妹妹，有点不听话，她管不过来，于是寄养在我这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误会。” 你到底在担心我误会什么啊？！ 琪亚娜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把芽衣当老婆，芽衣却把她当女儿养，一心进攻，却一个不留神，家都被偷了。 她太难了。 “你就是琪亚娜吗？” 萝莎莉娅好奇地看着她：“赵白说我们两个几乎一样聪明，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比较，我们来比赛，我赢了你就来当观众，你赢了就可以加入我们的偶像组合！” “呃……” “芽衣姐姐都已经加入了，是组合中的电音混音，专门弹电吉他，芽衣的电吉他弹得可好听了，仿佛真的有电流在耳边流淌。” “别说了，我加入！” 萝莎莉娅显示出不耐烦的神情，她得意地说：“不行，加入伏特加女孩需要考核，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管，随便让人加入呢？” 莉莉娅开口说道：“对方加入的可能性，再次降低。” “谁说的？” “我琪亚娜·卡斯兰娜堵上卡斯兰娜的荣誉，一定要加入你们这个偶像组合！” 琪亚娜可不管这个，她只是想和芽衣在一起而已，没有东西比芽衣更重要，现在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横插一脚，将她的幸福生活彻底打断，势必要付出代价。 “你说，我们比什么东西？” 萝莎莉娅拍胸脯，脚尖夸张地踮起，仿佛唱诗一般，向琪亚娜诵读着早已拟定好的比赛章程。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直接出去打架！” “啧啧啧。” 萝莎莉娅眼神轻佻，看着琪亚娜，就像看着一只原始人。 她挑衅似的说道：“所以说，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成为偶像啊，凡事只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就像未开化的大猩猩，还想加入伏特加女孩，还早了整整……” “两万年呢！” 萝莎莉娅忘词了，莉莉娅连忙出场补充，两只小萝莉手挽手，黑与白的尾巴交织在身后，构成一个浪漫无比的心形，将芽衣姐姐圈在其中，看得琪亚娜更加咬牙切齿了。 不过只是去了一趟新加坡，回来就变成败犬。 谁能忍得住？ 琪亚娜反正无法容忍这种偷家行为，卡斯兰娜家族有债必偿。 萝莎莉娅大度地挥挥手，说道：“我们不欺负你，你擅长什么，我们就比什么。” “那我们比做菜。” “好！” 与三个旗鼓相当的傻子不同，芽衣沉默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事最后会和食品安全和化学武器开发扯上关系，最关键的是，比拼做菜肯定要评委，她们选出的牺牲品会是谁？ “你等着，我这就去请我姐夫。” “你等着，我这就去请我同学。” “……” 萝莎莉娅和琪亚娜冲出门去，留下芽衣和莉莉娅，她们对视着，目光中闪烁出相同的疑惑，却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是要等对方先吐槽。 “莉莉娅认为，她们选择的评委，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我也这样认为。” 芽衣点了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什么都没做，麻烦便自动向他人转移，这自然是好的，但不由自主的，芽衣对那个人产生了些许同情，这就是她的性格使然了。 莉莉娅也很担心那个人，但她不想和姐姐一起犯傻，因为那样会显得她也很傻。 由她去闹吧。 ----------------------------------------- 赵白枕在布洛妮娅娇嫩柔软的大腿上，看图纸上两人逐渐吻在一起，符华将琪亚娜压倒在地，心脏怦怦直跳。 这份复杂的心情，被敲门声打断。 砰砰砰！ “姐夫，你快开门啊！” “赵白，滚出来！” 卸下腿部反重力悬浮装置的布洛妮娅无法起身，赵白只能起身去开门，事实上，他可以趁着布洛妮娅卸腿铠的时机悄悄溜走，布洛妮娅无法行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这后果……赵白不论如何都承受不起，万一击中脆弱的心灵，以后再也没膝枕了怎么办？ 布洛妮娅真的死死地拿捏住他。 连这一步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开门的那一刹那，动物园般的喧闹灌入耳中，萝莎莉娅和琪亚娜争先恐后地进门，这二人一个天生怪力，另一个拥有崩坏兽的恐怖力量，谁也不愿意让着谁。 轰隆！ 门槛被这股热情压塌了。 赵白被两具娇柔的躯体压垮，肋骨仿佛断了好几根，雪白的尾巴在眼前乱晃。 真是苦不堪言啊。 他抽动鼻子，感觉到两股完全不同的香气弥漫在鼻端，若有似无的两股香味，差异巨大，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相同的点，大搞都是智障吧。 “不管你们要说什么，先从我身上爬下来，骨头都要被压断了。” 两只萝莉老老实实地站定。 萝莎莉娅抬起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布洛妮娅姐姐，你怎么光着脚？你以前从来不会光脚的？”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布洛妮娅只回应了这一句，萝莎莉娅什么也不懂，但赵白是个老懂哥了，一听就感觉有些超速，羞涩地挠了挠头，看着两只傻子投来探知的眼神。 此时此刻！ “哈欠~” “吵什么吵，打扰德丽莎睡午觉了。” 三双睿智的瞳孔，在这一瞬间交汇于此，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 三个充满智慧的人，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家被偷的琪亚娜，会如愿以偿地抢回芽衣吗？ 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146章：这就是厨力！（1/4） 琪亚娜首先发现问题，她狐疑地看着大姨妈，后者穿着睡衣，头发散乱，面容中透着刚被吵醒的困倦，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德丽莎也一愣。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侄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脸面啊！ “大姨妈，你怎么在这里？” “琪亚娜别打岔，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赵白挡在琪亚娜面前，出声问道，这孩子立即面露思索之色，将只穿T恤的德丽莎抛在脑后，她转身指着萝莎莉娅，仿佛萝莎莉娅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就是她，趁我不在家，偷偷地......这个人简直十恶不赦！” 琪亚娜说不下去了。 萝莎莉娅的语言也有些混乱，两人七嘴八舌，赵白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她们的意思。 “所以，你觉得她抢了你的芽衣，所以要比赛。”赵白重复了一遍：“你输了就要共享芽衣，赢了就加入伏特加女孩，看不懂你们的脑回路。”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加入？ 看上去，琪亚娜像中了萝莎莉娅的诡计，不论输赢都没有损失。 但实际上...... 萝莎莉娅也气鼓鼓的，仿佛付出了极大的赌注。 看不懂，实在是难以理解。 这也很正常，如果能看清笨蛋的脑回路，他也离笨蛋不远了，赵白回头看，德丽莎已经趁着这波掩护溜回房，还锁上了门。 大姨妈比侄女更加聪明一些。 不枉他亲自打掩护。 赵白回过头问：“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们比你们的，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们需要一个评委。” “这是为了客观性和公正性，必须请专业人士！” 赵白一头雾水地挠头：“我会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多，学校里那么多专业人士，为什么......话说你们到底要比什么？要来找我做评委？” “我们比厨艺。” 赵白愣住了，突然感觉所有的光明，在这一瞬间远离了他。 “我宣布，这场斗争，萝莎莉娅胜利。” “这是内定！” 琪亚娜大声反驳：“我绝不认同，有黑幕！” 赵白走到沙发旁边，帮助布洛妮娅穿上反重力腿铠，他的双手抚摸过柔软白皙的大腿，触感柔滑而软嫩，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和布洛妮娅的配合也越来越好。 “你们想比试厨艺？” 布洛妮娅发话，一股掌控所有的威严散发开来，瞬间掌控住了局面。 “那就明天再来吧，介时将会准备好考题，我们会追求公正、客观、第三方，食材和场地也将由考官方提供，考题也不会提前泄露。” 妙啊。 赵白甚至有些想鼓掌。 把食材，调味料，锅灶全部准备好，题目限定死，做出来的东西大概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吧？ 真有你的啊，布洛妮娅。 ---------------------------------------- 这个结果，令萝莎莉娅和琪亚娜都非常满意，她们回去了，摩拳擦掌地准备在厨房中一展身手，留下布洛妮娅和赵白如火如荼地商量。 德丽莎紧张地走出来，看着平静地二人，紧张地喘气。 “居然就这样被琪亚娜忘记了，该说真不愧是琪亚娜呢？还是说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话说你真的要吃琪亚娜做的饭？为了讨女孩子欢心连命都不要了？” “问题请一个一个地问。” 赵白叹气说：“你以为我想吗？要是今天不答应，熊孩子能把我家拆喽。” 德丽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熊孩子造成的的危害感同身受，她并不知道，其实在赵白心中，德丽莎也是个熊孩子，危害等级至少和萝莎莉娅相同。 当然，比琪亚娜稍微好一些。 “时间空余出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厨具，不能让她们进餐馆后厨。” “布洛妮娅已经去找工厂定制灶具了，食材就由官方提供，考官可以不用试吃，让她们比赛各自卖出了多少份。” 布洛妮娅皱着眉头规划。 这招祸水东引非常妙，但万一两个人都卖出零份，那岂不是不分胜负，两个赌气的人估计又要重赛一遍。 对新手来说，什么食物最友好？ 赵白回忆迄今为止接触到的所有食物，大概只有烤蛋挞了，只需要糖、鸡蛋和牛奶，不用担心出现盐当糖放这种低级错误，烤箱由赵白亲自设置，只要她们知道如何把东西端进烤箱再合上烤箱盖，就不会出问题。 赵白低头喃喃自语：“就这样吧，我去厨房做点蛋挞用的酥皮，按照她们的贩售能力，两千份应该足够她们糟蹋了。” 这一次，她们比的是厨师能力。 就叫厨力大赛吧。 ---------------------------------------- 赵白来到厨房，取了面粉和油，来做明天的原材料，也就是蛋挞外面薄薄的一层酥皮，那种东西的技术含量对她们来说太高，需要赵白出手完成。 面粉，牛油，还有盐。 和植物油不同，牛油是淡黄色的柔软固体，将三者均匀混合后，赵白放入大量糖霜，与鸡蛋混合在一起，揉成结实的淡黄色面剂。 在揉成团冷冻起来。 赵白深吸一口气，顺便把蛋挞液液制作了，无非就是鸡蛋加吉士粉加水。 非常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居然还有人不会。 冷冻好的酥皮放进一个个切好，放进铝箔叠成的小容器中，足足忙活了三小时，赵白才将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白给芽衣打了个电话。 “喂？” 那头还没有睡觉，语气中透着疑惑，很难想象，赵白居然会主动打来电话。 “明天来一下，两个熊孩子的厨力大战。” 芽衣困惑地问道：“她们两个小孩子闹......为什么连我也要一起来呢？” 没有明说，但她确实不想吃琪亚娜做的菜。 “因为，你是这次大战的奖品。” 赵白回答。 ---------------------------- ps：昨天有争议的章节，我已经修改掉了，对不起。 第147章：偶像与偶像的对决（2/4） 奖品吗......？ 芽衣挂断电话，神情恍惚，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擦了一把汗，看向身旁的两个房间，都紧闭着，两个吵架的孩子大概也睡着了吧。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影响不了她们睡觉。 奖品是吧？ 只要不让她吃琪亚娜做的菜，只是区区当奖品而已，她可以升任这项工作。 第二天一早。 莉莉娅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将后背对着那不识趣的人，没过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屁股上滑动，抚摸她的尾巴，终于缓缓整开了眼睛。 她很累的啊。 试图叫醒她的人，当然是萝莎莉娅姐姐，她兴致勃勃地推着莉莉娅，眼神中透着十足的兴奋，看来昨天的事情，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这可真是少见的情况。 一般来说，萝莎莉娅只要睡一觉，就会忘记昨天的大部分事件，但她并没有忘记，甚至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在推搡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起床啦！” “今天可是革命之日啊！” “莉莉娅快醒醒，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琪亚娜也起了个大早，扎上头发就冲出来砸门，非常无礼，咚咚咚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睡意彻底驱散，莉莉娅揉着眼睛，脚步虚浮，瞳孔眯成一条缝。 精气神完全没有恢复的样子。 芽衣呢？ 她们左看右看，没有见到早餐的影子。 萝莎莉娅质问道：“芽衣姐姐呢？那么大一只芽衣姐姐呢？是不是你把芽衣姐姐藏起来了？” “贼喊捉贼！我还想问你呢？” 针锋相对，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莉莉娅眼神一扫，看到桌子上留下的信。 她抽了抽鼻子。 成熟的深蓝色香气，是芽衣的味道。 她抽出信纸，纤细的手指划过细腻的纸张表面，触感纤滑，为了避免一场迫在眉睫的战争，莉莉娅清咳一声，开始朗读芽衣留下的信。 “当你们阅读到这封信的时候，芽衣姐姐已经去到奖池里了。” “......” 这似乎不是芽衣会写的东西。 这封信很简短，也很古怪，墨迹有极大的扭转痕迹，干涸的时间也不一样，莉莉娅打着哈欠，设身处地的想象当时的情况——芽衣边听边写，听到心惊肉跳的地方，下握笔的手忍不住重重向下压，回头问一句真的要这样吗？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转过头继续写。 “......” “综上所述，赢得比赛的人，就能得到被抚养权，获得在这个家里存活下去的门票。” 莉莉娅叠好信纸，抬起头看向她们。 两个人终于不打架了。 但无声的战火依旧在缓慢燃烧，带有浓烈的枪火味，莉莉娅退到一边，免得被这种似乎是骑士格斗一样的东西误伤，原因无他，实在是惹不起。 比赛的场馆，或者说是露天剧场，已经搭建完成。 规则也都知道了。 但现在还不急着去，赛前的准备往往比比赛更加重要，磨刀不误砍柴工。 对偶像来说，她们还要化妆。 ---------------------------------------- 芽衣正闭着眼睛，感受莫名其妙的羞辱，一根根的大红色缎带缠绕而上，将她仿佛礼物一般打包了起来，赵白还贴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上面还有亲手写的贴心标签。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退到一边，看着自己一手包装而成的奖品，赵白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问布洛妮娅： “你觉得这样好看吗？” “也就欺负一下芽衣姐姐好说话了。” 芽衣就在领奖台上坐着，听见布洛妮娅的评价，摇头叹息。 “就当陪小孩玩了。” 布洛妮娅投来深沉的目光，没有说话。 在他们旁边，是熬夜搭建的烤炉，不起眼的合金外壳，里面却藏着一把天火圣裁，烤炉的火候全部由赵白把控，蛋挞液和蛋挞皮都是他制作的，她们负责的，仅仅是将蛋挞液倒入蛋挞皮，再将这些东西放进烤炉后关上门而已。 赵白不知道，都这样了，还怎么把东西做得难吃。 舞台搭建完毕，传单也都散出去了，学生们都是闲得胃疼的群体，纷纷聚集于此，舞台之下人头攒动，大家都盯着打包成礼物的芽衣，搞得她有些后悔了。 “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因为等会儿有开奖，奖品是一张餐馆的永久九折优惠券，为了配合这次活动，我把菜单价格上调了百分之十，承受了巨大损失。” “别骗我，布洛妮娅又不是琪亚娜或萝莎莉娅。” 赵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看向两个舞台，摇头品鉴：“人外娘的威力还是大，大家都是图个新鲜，白毛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我觉得琪亚娜输多赢少。” “请不要发表无关言论，投注请上官方网站。” 布洛妮娅抱出一台平板电脑，上面是刚刚编写好的网页，深黑色的界面，上面有琪亚娜与萝莎莉娅的的定妆照，可以投注，就像赛马平台一样，神秘的布狼牙做庄家。 赵白以为自己是这场活动的镰刀，却没想到布洛妮娅昨晚就开着割草机进场了。 韭菜不够用啊。 正当两名奸商交流感情的时候，双方偶像进场。 琪亚娜穿着一身宛如星辰的演出服，大腿袜是渐变的红色，在大腿上显现出科幻般的方块切割图案，设计精巧，身上的衣服会随着音乐律动显示波浪条纹。 服装·崩坏世界的歌姬。 莉莉娅也不逞多让，她穿着以万圣节为主体的服装，雪白的尾巴末端闪着淡粉色色鬼火，促狭的眼神，与诡异的氛围相得益彰，令人眼前一亮。 莉莉娅头上缠着万圣节气氛的绷带，尾端闪烁着蓝色火焰，眼神沉静，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逼上梁山啊。 服装·鬼魂玛丽，服装·科学怪人。 虽然是两套服装，但都是免费的，崩坏世界的歌姬可是有特效的氪金皮肤。 “我买琪亚娜，帮我梭哈。” 赵白回过头说道。 第148章：高强度整活（3/4） “布洛妮娅不建议购买任何一方。” 看在是亲近之人的份上，布洛妮娅如此提醒道，手指轻轻伸到脸颊旁，仿佛是什么监考老师的提醒，她作为庄家，理应知晓更多的情报。 “梭哈一时爽，赔钱两行泪。” 既然都这么说了，赵白当然理应地缩回氪金的手，他转头看着台上摩拳擦掌的两对组合，总共只有两支参赛队伍，难道还能有第三个人获胜不成？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逐渐等待，琪亚娜开始了她的表演。 “今天，我要表演卡斯兰娜家的祖传——胸口碎大石！” “……” 赵白挠头自言自语：“不对呀，不是比赛谁卖的蛋挞更多吗？我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规则也逐条解释了，怎么一到现场，就变成了普通的才艺表演？” “你莫非指望笨蛋能记住规则？” 布洛妮娅早有预料，赵白似有所悟地点头。 果然，不能对笨蛋抱太大期望。 琪亚娜的表演是传统的卖艺项目，充满旧式贵族的傲慢，但也并不是全无爆点，现场的气氛在特邀嘉宾到来时达到高潮，一阵阵欢呼声宛如海潮。 嘉宾——德丽莎。 糖藕童子。 德丽莎扛着犹大，作为胸口碎大石中的【锤子】登场，同时被搬上来的还有一块青石板，德丽莎一手抓着一样器具，哭丧着脸。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侄女，我再也不做这种丢人的工作了。” “好了，大姨妈，帮帮我嘛。” 琪亚娜付在德丽莎耳边，轻轻地说：“这都是为了我的感情，如果芽衣姐姐被抢走了，我会伤心欲绝而死的，你也不想看见侄女变成这样吧？” “仅此一次，别说了！” 德丽莎脸色微红，看着人山人海，努力想表现出学园长的威严。 “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 台下有人大声喊。 仿佛打开一道闸门，叫喊声此起彼伏，气氛在琪亚娜躺倒后达到高潮，紧贴身躯的衣服展现出十六岁少女的胸围，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然后她压了一块石头上去。 符华看着台上，那大石头严严实实压住胸口，她没由来地一阵胆战心惊，摇头叹息。 “暴殄天物啊……” 世间万物，皆因求不得而渴望，但那些生来就拥有的人，似乎永远不懂得珍惜，实在令人扼腕。 舞台上，德丽莎举起了犹大。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见到此情此景，顿时如临大敌。 “莉莉娅莉莉娅，琪亚娜居然请来德丽莎做外援，实在是太奸诈了，怎么办啊？” 萝莎莉娅深吸一口气，似乎打算用美妙的歌喉挽回观众，莉莉娅连忙制止住了她，生怕古神的叫喊将观众们都吓跑，等萝莎莉娅缓缓平息下来，她这才松开双手。 “唱歌无法挽回流失的观众，我们必须整点狠活。” “整活？” 莉莉娅似乎早有准备，走下台冲赵白招了招手，作为主办方的赵白当即走上前。 “需要我提供些什么吗？” 莉莉娅附在他耳边，一阵耳语，青春淡雅的香气吐在耳畔，赵白感觉到了伏特加女孩支持者们杀人般的目光，如坐针毡，他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 “我可以帮你准备妥当。” ---------------------------------------- 胸口碎大石还在继续，德丽莎举起犹大砸下，生怕砸坏了自己的侄女，影响将来孩子的哺乳。 如坐针毡啊。 台下的人还在喊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影响学园长聪慧的判断，实在是很过分，那一声一声的可爱就像砸在德丽莎心上的锤子，叫得越欢，伤得也越深。 太过分了！ 学园长是用来喊可爱的吗？ 威严呢？ 那属于年长者高位者弄权者的威严呢？！ 当德丽莎心乱如麻的时候，赵白取来了双子需要的东西，一桌一椅一扇，还有一副快板，莉莉娅将大桌子扛到中央，萝莎莉娅一头雾水地看着妹妹。 “莉莉娅莉莉娅，你在干什么呀？” “整活。” 言简意嘎的回答，莉莉娅打起欢乐的快板，直勾勾地看着萝莎莉娅。 “我们身上是万圣节套装，正好可以讲鬼故事，萝莎莉娅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要让伏特加女孩输给任何人。” “呜呜呜，莉莉娅，我太感动了！” 萝莎莉娅坐下，折扇拍打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莉莉娅也打起了快板。 雪白的尾巴上翘，在淡粉色鬼火下显现出白蜡般的质感，萝莎莉娅清清嗓子，用稚嫩的语调开始讲故事，莉莉娅面无表情地打快板。 开篇雷击。 “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自鸣天籁，不择好音，有由然矣。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 哐当！ 自己的妹妹们这么能整活，布洛妮娅属实没有想到。 她感觉赵白正在盯着自己看。 “干什么？” “我觉得她们还缺一个拉二胡的，要不……。” “想都不要想。” 布洛妮娅无情地拒绝了他，假如孤儿院真的组成的说书组合，拉二胡的绝对是杏，布洛妮娅顶多敲两下重装小兔，就当敲锣打鼓了。 话说…… 这个男人居然把《聊斋志异》的台本递上去了，萝莎莉娅居然真的念了起来，莉莉娅居然真的在打快板，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有些难以理解。 德丽莎也听见了她们的说书故事。 “狐狸精？” 她警觉地抬头：“谁是狐狸精？这里没有狐狸精。” 在惊慌之中，犹大下手的力没有收稳，沉重的金色十字架砸落，将舞台砸了个对穿，不仅青石板裂开了，她的侄女琪亚娜也如同钉子一般，被深深地砸进地里。 “大姨妈，你在干什么啊大姨妈？！” 这样的高强度整活，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观众。 赵白开始挽袖子，烤起了蛋挞，既然这二人中没有人愿意卖，那就让他来赚这笔钱吧。 ------------------------ ps：《特殊才艺是胸口碎大石和说书，这样的偶像你喜欢吗？》 感觉自己在沙雕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第149章：最不可能的转折（4/4） 除了烤蛋挞之外，赵白还整了几罐玉米粒扔进去，做了几桶爆米花，又整来了瓜子花生和茶水，放在一旁贩卖，他深刻体会到了【爱豆相争，资本得利】的道理。 布洛妮娅依旧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她的想法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之后，根本看不透。 算了，他只要安安心心卖蛋挞和爆米花，就很满足了。 德丽莎一犹大将自家侄女干进了地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扔下犹大，开始了紧张的挖掘工作，卡斯兰娜家族不愧是卡斯兰娜家，就算被犹大当面砸中，身体也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大腿袜有些许破损，更增添了不少魅力。 “咳咳咳，你想杀了我吗？你想用犹大砸死唯一的侄女吗？” “不是这样的。” 德丽莎手忙脚乱，帮琪亚娜拍打散落的木屑。 姬子带领的学生预备部队，上前修补破碎的地板，没有表演，客流都被伏特加女孩分走了。 琪亚娜急得想哭。 芽衣就在领奖台上，浑身缠着红色缎带，还打上了蝴蝶结，如同美丽的嫁衣。 芽衣就在那里，等着她娶回家呢！ 胸口碎大石已经不能吸引客流，她需要更高强度的整活。 琪亚娜找赵白要了舞台设施，衣衫上的音频波浪一阵翻涌，舞台上的灯光也跟随着她的动作闪耀个不停，一首《崩坏世界の歌姬》，献给在座的各位。 琪亚娜唱歌还是挺好的。 但现在这个社会，人美声甜的传统偶像已经没有市场了，大家更喜欢那种高强度整活的偶像，穿万圣节服饰点鬼火说《聊斋》的偶像，比琪亚娜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虽然她唱歌好听，人长得漂亮，还是白毛。 但很可惜，时代变了。 “琪亚娜，我们还是继续胸口碎大石吧。” 德丽莎羞涩地说，虽然琪亚娜十分卖力地歌唱，但围拢过来的人大多还是来看德丽莎的，她感觉自己抢了琪亚娜的工作，有些不好意思。 生活就是这样，你卖力歌唱，努力舞蹈，疯了一般地展现自我，但别人单是站在那里，就比你使出浑身解数来得更加夺目，非常不讲道理。 “我不想被你砸进地里了。” 琪亚娜有些惊恐，德丽莎连忙摆手，示意她放轻松。 “我会把力气压得小小的，没有人会受伤，你就信大姨妈这一回吧，不想抢回观众了吗？” “啊这……” 琪亚娜内心有些挣扎，德丽莎赶紧开始趁热打铁。 “我给你这套歌姬服装，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白消耗，况且，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啊！” 琪亚娜抬头看向领奖台之上，芽衣似乎在向她招手。 对呀，芽衣还等着她呢。 怎么能够止步于此，在遇到小小挫折之后，就备受打击地放弃不干了呢？ 她要战斗！ 不战斗的话就无法生存。 ---------------------------------------- 琪亚娜又找出来一块青石板，顶在她丰满的前胸，即便饱受摧残，但仍屹立不倒，德丽莎扛起犹大，打算用最温柔的动作给自己的侄女来一下。 莉莉娅的快板突然间加快。 萝莎莉娅振扇而立，敲打着桌面：“忽视之，一大鬼鞠躬塞入，突立榻前，殆与梁齐。面似老瓜皮色，目光睒闪，绕室四顾，张巨口如盆，齿疏疏长三寸许，舌动喉鸣，呵喇之声，响连四壁，公惧极，咫尺之地势无所逃。” “鬼啊！” 德丽莎手突然一抖，轰隆一声。 琪亚娜刚刚躺下，又被德丽莎砸进了地里，刚刚修补好的舞台上，再次出现空洞。 “大——姨——妈——！！” 琪亚娜这次没有等待救援，而是仅凭心中怒火，单手把犹大推开了，坠落在地的犹大被少女踩在脚下，琪亚娜向德丽莎投来审视的目光。 “琪亚娜，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赵白一直在看着一切发生，突然感觉琪亚娜其实深谋远虑，和对面的说书和打快板，琪亚娜感觉比不过，于是决定和德丽莎一同演小品。 作为节目效果来说，很优秀。 但如果这一切没有台本，全靠两个人发挥把事情演成了这样，那只能说一声抱歉。 智商该充值了。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误打误撞，观看琪亚娜整活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她一脚踢开犹大，把大姨妈赶下了台，转身面向观众们，眼神来回扫视。 “哦，加入了互动环节吗？看来琪亚娜确实有戏啊。” 赵白点评道。 她其实只是在求救，寻找一个靠谱的熟人，让她来帮自己解围而已。 不妙。 符华猛地低下头，打算混在人群中离开，但她没有想到，在静止的人群中推向外围是多么扎眼的一件事，琪亚娜几乎一瞬间就锁定了班长。 “班长！” “我需要一位现场的嘉宾。” 符华被人群裹挟着推到台前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她忍不住抬头看，芽衣脸色温和，始终没有变过，眼睛微微眯着，看不见她到底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连符华也要跟着胡闹啊？！ 符华上台，和琪亚娜站在一起，旁边的领奖台上还坐着雷电芽衣。 圣芙蕾雅的学生们，似乎特别吃这一套。 这样的三角关系，可比两只讲古代鬼故事的萝莉刺激多了，汹涌的人群立即挤到台前来，想看更刺激的事情，比如当面NTR什么的。 “符琪天下第一！” “芽衣才是官配，符琪党那是什么邪教？” 布洛妮娅始终盯着赌池中累计的金额，始终在动态计算，争取算出最大利润值。 这时候，她终于抬起了头。 “是时候了。”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坐在领奖台上的芽衣撕开红色缎带，缓缓站了起来，她的神态和以前很不一样，透着不可一世的中二与霸气。 她反手抚摸额头，脑袋趾高气扬地高高昂起。 指缝间，她的瞳孔分明闪着红光。 “弱小的人类，卑微的蝼蚁，在我的魅力面前，俯首称臣吧。” 布洛妮娅按动机关。 混音台，合成器，打碟机，红白相间的电贝司一个个冒出来，第三律者跃下，接过布洛妮娅递来的电贝司，一个华丽的扫弦，电流之音响彻全场。 “准备好颤抖了吗？” ------------------------------ ps：知道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吗？当赌徒只有两支队伍选择时，庄家塞进第三支队伍，这样就可以通吃整个奖池了，真是沙雕的利益最大化。 至于第三律者的电吉他水准……我写这章的时候在听《竹取飞翔》，建议你们搜索，戴上耳机，空降到1分55秒，大概和那个差不多。 第150章：第三律者的演唱会（1/4） 在赵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第三律者站到了众人面前。 重装小兔展开，布洛妮娅走上前，戴上墨镜，纤细的手指轻轻扫过合成器，激烈的音乐炸裂，与电流的吉他相互呼应，俨然与第三律者变成了好队友。 这两个，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第三律者瞳孔中闪烁着红光，平日里温柔而人妻角色突然变成攻气十足的女王，带来的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第三律者轻抬吉他，璀璨的舞台烟花喷溅而出，将气氛带上高潮。 “蝼蚁们，想听我弹奏吗？”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萝莎莉娅停下她的《聊斋志异》故事会，琪亚娜也停下了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她们将目光投向最中心的舞台，从舞台的结构上来看，她们确实像互相比拼的擂台，但当主舞台显露出形状时，她们全部变成了陪衬。 这些，全都是主办方精心策划好的。 全是惊天大黑幕。 主舞台的灯光，烟火，音效，都远超她们两支队伍的水平。 第三律者看着这群蝼蚁在脚下匍匐，激动地近乎颤栗，良好的心情油然而生，她看向布洛妮娅，亲切地说：“你果然没有骗我，人类就是这种生物。” “按昨天演练的来。” 布洛妮娅说。 烟火伴随爆裂地鼓声起奏，烟火飞舞，飘零的彩带在空中乱飞。 第三律者转过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纤细的五指按在吉他之上，激荡的电流席卷心灵。 “《少女幻葬~Necro-Fantasy》，送给在座的各位。” 欢呼声如海潮。 激荡的音乐将欢呼声淹没，响彻于圣芙蕾雅的高天之上。 ---------------------------------------- 赵白看着这一切发生，当音乐奏响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妙，但带来的火热气氛仍超出了他的想象，激荡的洪流将一切淹没，电子乐的交融爆发出激烈的乐章，胜负已经毫无悬念，是第三律者和布洛妮娅的胜利。 选曲的是个老二刺螈了。 也不知道是第三律者还是布洛妮娅。 赵白沉思，第三律者此时正在唱五月天的歌《离开地球表面》，终于没那么重的宅味了。 他禁不住低头思考。 布洛妮娅，好像开了个奖池来着？ 赌池里有两支队伍，分别是琪亚娜队和萝莎莉娅队，只能买谁赢，没有买谁输的选项，现在第三律者横空出世，那岂不是......根本没有赢家？ 庄家通吃了？ 赵白又一次领略了资本主义的丑恶，像他这样兢兢业业的手工业者，还是无法与大资本家相提并论，布洛妮娅正在台上面无表情地敲架子鼓，深藏功与名。 既是画师，又是摇滚歌手，更是女总裁的俄罗斯富萝莉，你喜欢吗？ 第三律者单手指天。 “jump！” 第三律者整个人，像一只跃动的精灵，听众们跟随她的步伐起跳，大地在热烈的气氛重震颤。 很激烈。 仿佛能感觉到那火热而炽热的情感。 赵白发现每次第三律者跳起来的时候，眼神始终聚焦在自己身上，搞得他有些心虚，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债，压力非常大。 还是算了吧。 气氛逐渐走向高潮，第三律者扔下吉他，取出极东的传统乐器三味线，开始演奏一曲《九十九星降》，激昂的乐章逐渐走高，走向最终的完结篇章。 赵白感觉像是看了一场专业的摇滚演唱会，还是免费的那种。 ---------------------------------------- 他注视着这场摇滚演唱会，从开篇走向终章，气氛起承转合，非常专业，他正回味的时候，突然看见罗莎莉亚拉着莉莉娅走下台来，似乎是自惭形秽了。 罗莎莉亚一直在追寻偶像的道路。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 当对手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萝莎莉娅会争强好胜，会用尽全力和对手争长短，但当对手与她差距过大时，萝莎莉娅心中就只有崇敬了，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劲头。 芽衣姐姐，太强了。 虽然那个人和平常的芽衣姐姐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她如此闪耀，如同炸裂的超新星。 但崇敬依旧是崇敬。 “莉莉娅莉莉娅，怎么办啊？” “怎么了？” “比赛之前，我把零花钱都用来买我们赢了，现在钱全没了，但我为什么感觉如此高兴？” “......” “以后不要赌了。” 莉莉娅说不出别的东西，只能叹了口气，轻声教育道。 琪亚娜也走下台来，符华露出逃过一劫的表情，隐没进人群之中，她可不像德丽莎一样惯着她，一拳砸去，也不知道琪亚娜是否有命在。 她与萝莎莉娅站到一起。 宛如冰释前嫌。 演唱会终于结束了，第三律者作为毫无争议的最终优胜者，接受赵白的加冕。 赵白心中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律者啊。 缓步走到台前，赵白手握桂冠，第三律者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他。 “是你来为我加冕吗？” 赵白心脏怦怦直跳，第三律者缓缓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安安分分地接受了这份尊荣，直到降礼全部完成，她抬起头，正了正头顶的桂冠。 气氛不对劲。 布洛妮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不对劲之处，低下头开始思考。 被偷家的到底是谁？ 已经不重要了。 芽衣作为最终胜利者，有权从这两位小朋友中选择一个，将她们像女儿一样养在家里，只不过演奏者与演唱者都是第三律者，将由她代为行使这项权力。 是琪亚娜。 亦或是萝莎莉娅？ 第三律者危险的眼神在二者之间跳来跳去，并没有看着赵白时的好心情，越看越火大，那三双睿智的眼神，她一秒也不想多看。 “吵闹的孩子，很讨厌，一个都不想要。” 她转过身：“不是说完成这项工作就有饭吃的吗？我的饭呢？” ------------------------------ ps：节目单都是我从歌单里随便找的，都是快节奏的曲子。可以听听。 第151章：跪下，舔我的脚（2/4） “这是你的奖品。” 赵白递来一张写着打九折的金卡，是昨天设计并切出来的卡片，公交卡大小，黑金的汤面，赵白实在不擅长艺术设计，但黑底配金字就会自带高贵气场，就像逢魔时王一样。 黑底镶嵌金边，自带高贵气质。 第三律者接过所谓的奖品，那烦躁的神情没有半点改善，正相反，还多了一丝困惑。 “凭此卡吃饭......永远打九折？” 第三律者复述了一遍，微微一愣，抬起头问道：“原来，吃饭是要钱的？” 这是什么智障问题？ 赵白只能微笑着解释道：“购买商品，当然是要付钱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看上一样东西，难道不用付钱就能将其收入囊中吗？” “被我看上，明明是那个人的荣幸，我为什么要付钱。” 这两人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东西，赵白只能败退下来，第三律者却不放过他，她紫红的目光依旧灼然如炬，赵白当然知道该如何对付第三律者，只要与她对视就行了。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会羞怯地移开目光。 死傲娇是这样的。 “哼。” 第三律者偏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布洛妮娅看了一眼赵白，又看了一眼第三律者，想从这之间嗅到一丝丝猫腻，但是并没有，在他的认知中，律者的资料少之甚少，恋爱什么的也无从谈起。 律者不都视人类为蝼蚁的吗？ “芽衣姐姐不要我们了！” 对萝莎莉娅与琪亚娜来说，真是难以想象的噩耗，整场比赛都失去了意义，假如不能得到芽衣姐姐的话，为什么要跟一个笨蛋斗气呢？ 琪亚娜和萝莎莉娅，不约而同地这样想到。 “这东西对我没有用。” 第三律者手搓着九折卡，纤细的十指微微并拢，硬质塑料化为齑粉，焦糊味直冲鼻腔。 “我要别的东西，你能满足我吗？” “不行。” 布洛妮娅拦在赵白面前，展现出正宫的余裕。 “我明白了，所谓的盟友，不过只是随时有可能背叛的敌人而已，你的承诺不值一文钱，是随时可以踩在地上的废纸，我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请不要说中二的话。” ---------------------------------------- 似曾相识的惨烈修罗场，吸引了不少目光，赵白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那些兴致勃勃的观众全部赶回家，面对第三律者和布洛妮娅共同的审视目光。 没有办法了。 只能把她们统统打包带回家。 回家以后，德丽莎正在摆弄着头顶的两个包子头，这身名为糖藕童子的服饰，给学园长增添了不少没必要的可爱，料理起来也麻烦，被自己的侄女拒绝令她有些伤心。 德丽莎眼睛水润润的。 看见他们回来了，德丽莎擦了擦眼睛，啜泣着问道：“最后谁赢了，是琪亚娜吗？” “很遗憾，小人类，是我的胜利。” 第三律者伸手，使劲揉了揉德丽莎的脸，那架势似乎要将她的头拧下来，也谈不上什么恶意，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随意把玩的玩偶，使劲揉搓也不会坏。 “是你？！” 德丽莎不是傻子，她被芽衣这一反常态的架势吓到了，紧接着便意识到了第三律者的存在，当即大惊失色，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一丝崩坏能的痕迹都没有，只有眼睛是威严的紫红色，伪装十分优秀，显然在德丽莎不知情的情况下演练了很多次。 很多次！ 第三律者毫无阻隔地在校园中行走，用律者的眼睛审视这世间。 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啧，小人类，你这是什么眼神？莫非是在惧怕我？” “不如跪下来好好求我，用最卑微的姿态舔我的脚背，这样我或许会对你视若珍宝的学园高抬贵手，对蝼蚁来说很划算，你觉得呢？” 赵白点了点头，这家伙以前的语气才叫不容置疑，现在说话会在后面加上【你觉得呢】，这是进步的表现，骄横的第三律者，终于也变得善解人意了起来，尽管不明显。 但不可否认，这是良好的开端。 善解人意的第三律者，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奖励，就像一只猫，当到了饭点却没有饭吃，就会朝主人发脾气。 “怎么办？” “布洛妮娅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没有应急预案，所以......布洛妮娅不知道。” 布洛妮娅转过身： “你先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 “就是普通的吃和被吃的关系，我身为厨师，有一两个铁杆食客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布洛妮娅的疑虑并没有缓解，原以为自己在和猛虎做交易，但没想到对方是居心叵测的恶狼，馋她的重要之人，难怪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布洛妮娅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原来赵白的缘故。 “你还有什么惊喜吗？” 赵白老实地摇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他没有明着说出来。 赵白也不知道。 ---------------------------------------- 第三律者坐了一会儿，德丽莎始终如临大敌的样子，搞得她感到十分乏味，转过头看向正在与布洛妮娅窃窃私语的赵白，开口道：“把我晾在这里，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儿敢啊。” “这次比赛是我赢了，所以你会满足我一个愿望，这是既定的规则对不对？” “奖励是那张九折卡，还有芽衣的抚养权，和我没关系。” 赵白赶紧辩解。 “但那张九折卡被我烧毁了，我要换一个愿望。” “......” “来服侍我吧，折服在我的脚下。” 赵白听见背后传来咔擦的声音，超合金重炮正在无形之中缓缓酝酿，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雷霆般的灾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又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跪下来，舔我的脚。” --------------------- ps：我发现写这种混乱的感情戏的时候，订阅的人就会变多……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打算写无敌流战斗装逼爽文来着。 写完这章之后，脑子一热抽了一发精准，出了狄拉克中，白夜终于毕业了，上仙救我。 第152章：赵白这人不得了（3/4） 背后的枪炮上了膛，布洛妮娅正注视着他呢。 第三律者可能没上过学，对臣服的理解宛如小学生，她丝毫不知道，对这世界上的某些人来说，跪下来舔美少女的脚，可能并不代表屈辱的臣服，而是某种享受。 什么？你问赵白想不想舔？ 一点也不想！ 布洛妮娅的在背后蓄力，似乎在等赵白的答案，如果答案不满意，那就一发重炮干开花，重装小兔也在盯着他，别看它平日里急地跟什么一样，但关键时刻，重装小兔比谁都急。 希儿被绿和布洛妮娅被绿，重装小兔该如何抉择？ 它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当赵白有一丝一毫的出轨迹象时，重装小兔便开始了行动，要将他拖回来，拖到布洛妮娅身边，而当赵白与布洛妮娅发生亲密行为的时候，它就会冲进来，将赵白整个从床上拖起来。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 第三律者向来说到做到，她双腿向上抬，嚣张地将两条修长如冰柱的腿压到茶几上，她身体前倾，嚣张地脱下袜子，十根玲珑的脚趾在阳光下舒展，显现出透明般的质感。 “快来舔。” 她轻轻拍打自己白皙的小腿。 “你的肉体确实美妙，白皙柔软，香气扑鼻，透着青春少女的活力，单是看在眼中都是极大的享受，想必含在嘴里的感觉也是极其美妙吧？” “少废话，快过来。” 第三律者的足弓微微晃动，似乎有些急迫。 律者就靠这个征服人类？大腿和纤足？崩坏之神看见了这个，怕是要直接哭出来哦。 赵白向前走，感觉后方传来了肃杀的空气，那是西伯利亚的荒原，银色的狼在磨砺爪牙，她向猎物低声吼叫，牙齿与利爪反射出森白的光。 情敌警报，飙升最大值。 --------------------------------------- 赵白缓步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夸耀她美好的肉体，饱满与纤细并存，白皙柔滑，宛如牛奶和丝绸，尤其是放在茶几上的双足，从脚型到都快夸出花了。 第三律者从得意到疑惑，再到懵逼。 这家伙，会不会单纯只是馋自己的身子，而不是臣服在她的威严之下？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心脏跳动得比往常更快，她有些不安，具体表现就是她的脚趾头紧缩又放松，显示出她极其混乱的内心。 其实，她心中的舔，不过是轻轻吻一下脚背，象征性的臣服而已。 但赵白的舔，显然和她不同。 会不会很痒啊？ 第三律者感觉浑身汗毛在一瞬间倒竖，舌头还没到来，她便先行感受到了那股痒痒的感觉，但她的尊严并不允许她中途退出，尽管心中发虚，但她仍高傲地昂着头，伸出的双脚也没有退缩。 赵白坐到了她面前，伸出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脚。 “噫！” 果然感觉到了痒痒的感觉，第三律者眼神微微有些挣扎。 “你盛情邀请我，要是我不回应这份邀请，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唔……” “这只是轻轻伸出舌头就能做到的事。” 赵白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发现了她是个嘴强王者的事实，只要顺着死傲娇的性格行走，就可以轻松地化解这场危机，布洛妮娅老后宫王了，她注意到这点，也松了一口气。 赵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出自己的答案。 “但是，我拒绝。” 在升起傲娇的情绪之前，第三律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脚缩了回去，赵白感觉到两只手陡然一空，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双手将腿环抱住。 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第三律者才有机会思考，她将脸埋在膝盖间，紫红色双瞳闪着危险的光。 刚才……我是不是听了他的命令？ 不对不对，这分明是出自本心，属于她的自我意志，怎么可能是赵白能影响得到的？ 她才没有被影响。 身后的目光消失不见，赵白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瘫坐在沙发上，面对明显傲娇又娇羞的第三律者同学，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 “你怎么跑了？” “不准笑！” ---------------------------------------- 危机解除了，重装小兔解除武装，第三律者也一言不发地穿上袜子，整个人阴沉得有些可怕，德丽莎探出头来，好奇地盯着第三律者看，结果被她一眼噔了回去。 “好可怕的眼神啊。” 德丽莎奇怪地说：“一定是吃了很大的瘪吧，赵白怎么做到的，整的她好像与崩坏失去了联系一样难受，也太神奇了吧。” 赵白只是咳嗽着，默默等待摇滚女王平复自己的心情。 危机确实已经解除了，但布洛妮娅是善于思考的孩子，她永不停歇，又开始动起了脑筋。 为什么，赵白对如何应对傲娇如此熟练？ 找谁提前演习过吗？ 猜疑的链条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收回去，她盯着赵白，看他如何应对第三律者，从赵白的行为来判断，待会儿应该受什么刑罚。 “换一个要求吧。” 赵白将空余的双手放在桌上摊开，宽慰地说道：“我尽量满足你。” “……” 第三律者陷入沉思。 她可不想再一次威严扫地了，连被舔脚都承受不住，她对自己的神性也有了一丝怀疑，不敢将目标定得太高，生怕又一次被赵白攻略了。 “我要吃一道菜。” 她眯着眼睛，不太服输，似乎要给赵白出一道巨大的难题。 “我要吃天上的云。” “没问题。” 赵白还以为是什么，松了口气，满怀信心地答应下来，豪爽得令第三律者有些吃惊。 “就这？你这样就答应了？” “我看过《东京大饭店》，里面有一道前菜，叫做山羊奶巴伐露，那是云朵般的轻盈与洁白，你的这点小小愿望我还是能满足的，敬请期待吧。” 赵白微笑。 第三律者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 布洛妮娅在心中扎名为“奸夫淫妇”的小人。 ----------------------------- ps：这是搞笑内容，不要问第三律者如此藐视人类，为啥会自我攻略。 酸就完事了。 山羊奶巴伐露，山羊奶与淡奶油结成的云朵，海盐的鲜咸脆和橄榄油的香，融汇而成的极致的菜肴，是日本餐厅quintessence保留至今的招牌菜，大家有空可以去尝试一下。 第153章：女人的胃，女人的心（4/4） “布洛妮娅也要吃云朵。” 她下意识开口，有些撒娇的意味，赵白猛然回过身，目光中带着一丝丝诡异，对他来说，布洛妮娅居然会撒娇，实在是比宇宙大爆炸还要神奇的大事。 那个布洛妮娅，居然会撒娇？！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在布洛妮娅的冷漠无波的语气之下，那看似娇柔的话语之下，正极力掩盖着一丝怒火。 布洛妮娅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那可是乌拉尔银狼啊。 赵白甚至怀疑过，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吃，都可以吃，尽管吃。” “那......我也要吃！” 德丽莎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赵白这才想起家里有这号人物，点了点头，也答应了下来，第三律者顿时觉得很没面子，如果不是专门为她所做，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赵白冲她眨了眨眼。 仿佛在说【你的那份是特别的】，吓得她赶紧偏过头，显示出极其高傲的姿态。 这可不是我求你做的。 赵白清楚她的性格，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家里的厨房走去，由于厨具都是随身携带，所以并不存在一切从简的问题，厨师的家中，当然也有各式各样的食材。 日式山羊奶，吉利丁片，鸡蛋，海盐，橄榄油，糖。 取出一点晒成干的百合花片，黑渊白花轻轻舞动，赋予它们已然消散的生命，干枯坚硬的百合花重新变得柔软而香气扑鼻，新鲜的仿佛刚采摘下来。 干燥的吉利丁片需要吸水变软，这个没有捷径可走，只有用水泡起来。 单纯的白砂糖，太过粗糙。 赵白用反力场打刀形成的切割黑洞对糖进行打磨，颗粒分明的白砂糖被磨成细腻的糖霜，达到轻轻一口气就能吹走的程度。 轻盈如云朵。 赵白一边想一边窃笑，这家伙难道是喜欢童话故事的三岁小孩吗？ 山羊奶和细砂般的白糖融合，在天火圣裁的光辉中缓缓加热，淡淡的甜香味释放开来，再经过几次过滤，再加入泡好的吉利丁片，一边冷却一边慢慢搅拌。 最后，羊奶呈现出浓稠的乳白色。 再与打发的奶油混合。 这时候，混合液的温度是二十度上下。 进行简单的冷却，一份轻盈的巴伐露就这样制作了出来，赵白小心翼翼地舀出来，放在冷却后的餐盘上，Q弹的感觉如同果冻，但比果冻更轻。 就这么简单。 只要用甘甜的百合片和新鲜夏威夷果片摆盘，这道菜就可以上桌了。 赵白实在想不明白，有些人为啥打死都学不会做菜。 一勺片状海盐，一勺淡绿色的橄榄油。 为了区分第三律者的特殊性，他给其中一份倒了些榛子粉，由此划分她与其他女人之间的阶级区分，显示出第三律者高高在上的与众不同。 就像小孩子一样呢。 ---------------------------------------- “上菜了。” 赵白端着餐盘，总共四份，一份是布洛妮娅的，一份是第三律者的，一份是德丽莎的，至于身下的一份，赵白并不打算留给自己，而是给了翘首以盼的轩辕剑。 “怎么只有这么点？” 第三律者期待了半天，见到实体，突然感到有些失望。 “这是需要品味的，你不要做那些牛嚼牡丹的事，吃完了你们记得人人说一下感想，我不想吃，但听你们的评价，就感觉像自己吃了一样。” “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布洛妮娅率先尝了一口，细细评鉴。 “山羊奶冻，百合，夏威夷果，三种食材的口感依次从绵到脆，层次分明，但它们都没有用甜味喧宾夺主，正相反，白砂糖的加入量非常克制，它们的味道非常柔和......所以当入口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海盐与橄榄油的香味。” “嗯，不只是单纯的奶冻，加入淡奶油调出蓬松的口感，很不错，就像云朵一样。”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放下勺子，仔细体悟着这一口中的滋味。 第三律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人......吃饭怎么跟写作文一样？ 一口就能吃出那么多味道，那要是带她去吃火锅，不得写出来一本美食小说出来？可怕的人，可怕的词汇量。 这份疑惑也被转移到了这道菜上。 “真有这么神奇？” 她轻轻舀了一勺，触感确实很像云朵，柔而不碎，感觉不到它的重量，第三律者将这一勺放进嘴里，细长的舌头轻轻一抵，便感觉云朵在口中飘散。 不是炸裂，也不是扩散，而是飘散。 如果【轻盈】有味道，那它大概就是这个味道了，那些溢美之词的确实名副其实，她的舌头笨一些，吃不出巴伐露和百合和夏威夷果的层次，但她确实捕捉到了那股感觉。 第三律者的任务，是毁灭人间。 但这人间......有饭吃。 她立即陷入了难以走出的矛盾与挣扎之中，常言道，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第三律者的胃，已经被这团飘忽的云朵彻底抓牢。 “用词汇形容一下。” “口感非常的......轻盈......” 这样就够了，第三律者反正是个文盲，也不指望她说出什么高级词汇。 轩辕剑还小，不太适应鲜榨橄榄油的奇异口感。 她只能小口小口地撕咬。 赵白当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评鉴的词汇，转而将目光投到德丽莎身上，德丽莎也赶紧尝了一勺子，舌头轻轻一转便化为无形，她一边吃一边皱眉头。 “你这个双皮奶，为什么不甜？” 赵白摇头可惜地说：“学园长，这份山羊奶巴伐露给你吃实在太浪费了，或许是小孩子不适合这样的口味吧，你看轩辕剑也不太适应，或许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明白其中的滋味了。” “唔......” “我感觉你在指桑骂槐。” 德丽莎警觉地说，同时心中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别人都觉得好吃，就她一个人觉得没什么滋味？ 难道真的是自己年龄不够？ ----------------------------------- ps：好想毁灭世界——但这世界有饭吃啊——那没事了 第154章：雷电女王的威严（1/4） 看着德丽莎的样子，赵白就知道德丽莎根本没吃出那种味道，这当然没什么，美食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德丽莎实在吃不出来，赵白身为厨师，也不能强求。 当然，不能厚此薄彼。 事后，赵白又烤了些棉花糖，焦褐色的外壳中包裹柔软的半凝固糖浆，轻轻一咬，如同甜味的海绵，味道也很像云朵。 赵白淋了一勺熔化的巧克力，香脆的外壳配柔软的棉花糖，黑与白交融在一起。 德丽莎终于吃出味道了。 第三律者说：“你这小人类，味觉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对高级美学的体悟一点没有，吃棉花糖都能吃得这么不亦乐乎。” “这你也要管？” 德丽莎不满地反驳，由于一些问题，她的味觉本就先天不灵敏，只有口味略重的食物，才能令她感觉到一丝丝愉悦，苦瓜汁，淋巧克力酱的烤棉花糖，都是这个道理。 “小人类，我只是在可惜，你既然品鉴不出味道，为什么不将它献祭给我？即使硬着头皮也要把它一口吃完，我明白，人类就是贪婪丑陋的聚合物，赵白除外。” 现在骂人都要把赵白排除在外了，看来喂食大法颇具成效，赵白发挥厨师的威能，抓住女人的胃，自然抓住了女人的心。 她抬眉，看了一眼赵白，突然火大。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有多特别，只是单纯看你比较顺眼而已，不准露出那样的笑容，当心我宰了你哦。” “懂懂懂，我们都明白。” 赵白微笑地递上一串棉花糖，第三律者下意识咬了一口，冲击性的甜味攀上味蕾，她忍不住抖了抖舌头，又舔了一口。 突然......好困。 一阵倦意涌上心头，第三律者皱眉，用迷醉的朦胧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赵白。 “你又给我下......” 话还没说完，她便陷入最深沉的安眠，朦胧的紫红色瞳孔紧闭，头颅也歪向一边，躺在德丽莎的肩膀上，打起了呼噜。 每一次，第三律者都是这样离开。 吃下黑渊白花炮制的食物，崩坏能被抑制住，里人格退散，表人格登场，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似乎一点也不腻歪，这次是被黑渊白花催生的百合根，剂量少，起效也慢一些。 雷电芽衣醒来了。 一醒来，就看见有人在戳着自己的脸，下意识伸嘴咬一口，甜味顿时在齿唇间弥漫，她舔了舔这柔软的食物，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正含着一根大棒子。 是烤棉花糖啊。 她赶紧缩回脑袋，却撞到了身旁的德丽莎，后者巍然不动，芽衣却感觉手肘一阵发疼，有种以卵击石的错觉。 “我这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芽衣自言自语，搞不清楚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似是眼睛一闭一睁，来到赵白的家中，四双灼灼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日历往后跳了一天，她记忆起布洛妮娅来找过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布洛妮娅，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根据布洛妮娅的经验，芽衣姐姐可能失忆了。” “哦，是这样吗？” 芽衣对布洛妮娅是全然的信任，但她没有想到，布洛妮娅竟然毫不犹豫地背刺了她，用失忆解释了所有的不正常，她打开电视，开始播放录像。 一场Live演唱会。 死亡般的电流金属音乐，那舞台上的身影，宛如最闪耀的星辰。 那是她自己。 雷电芽衣单手指天，不可一世。 “卑贱的蝼蚁，就这么想听见我的声音吗？” “那我便满足你们。” 语气太过中二，芽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脸颊攀附上两抹绯红，而当看见自己当空跃下，单脚踩音箱，右手轻轻一个扫弦，换来如海潮般的欢呼声。 “这......这......这居然是我？” “这确实是你，如假包换。” 芽衣双手捂住脸，再也看不下去了，布洛妮娅顺手关掉电视，面对芽衣说道：“不仅仅只是这样，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 电视上画面一转，芽衣嫌弃地看着双子与琪亚娜。 “吵闹的小孩，很讨厌啊，我一个都不想要，都给我爬。” “......” 虽然捂着脸，但芽衣仍听见了这些话，粗鄙且无礼，但却意外的有点爽，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对琪亚娜和萝莎莉娅说的吧？” 芽衣问，布洛妮娅点头。 赵白愕然，这家伙居然把能刺激芽衣心灵的东西，做成类似精彩集锦的形式，当着芽衣的面播放出来，在某种程度上，这是非常厉害的羞辱。 是为了表示提醒吗？ 溺爱的母亲，无法养出独立的子女，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施以凶暴，才能让女儿们站起来——一不小心又把芽衣与琪亚娜当成母女了，对不起，赵白检讨。 赵白看着她站起身，主动走出门去。 布洛妮娅跟过去，赵白也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一路上，热闹非凡，主要是激动的粉丝。 “快看啊，是女王大人！” “雷电女王！” “她弹的又不是雷鬼，为什么管她叫做雷电女王？” “你没有去过现场，女王大人弹奏的贝斯，仿佛自带电流一样令人头皮发麻，所以才叫作雷电女王。” “女王，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再叫我一声蝼蚁吧！” “你再骂！（恳求）” ---------------------------------------- 没有敲门，芽衣直接推门而入。 萝莎莉娅和琪亚娜终于不吵架了，她们从相互嫌弃变为惺惺相惜，再到同病相怜，最后成为了最坚定的战友，正抱在一起偷偷哭泣。 至于莉莉娅...... 她低着头，呼吸平缓而均匀，嘴角还挂着口水，已经睡着了。 芽衣刚要想走进去，布洛妮娅却拉住了她，芽衣回过头与布洛妮娅对视，后者轻轻摇头，意思非常明确，在孩子们面前，必须要有威严。 她咳嗽一声，推门而入。 “你们，明白了吗？” 她压着嗓子，用威严的声音说话。 --------------------------------------------- ps：等会儿开单章再说一下悬赏的事 悬赏继续公告。 截止2020年4月17日15点07分。 4月1日至今的悬赏汇总如下： 推荐票：9170张 月票：546章 打赏：69760猫饼干 刀片：1040片。 而我的打赏标准：【2000推荐票加一更，100月票加一更，6000打赏加一更，60刀片加一更】 我要加的章节分别是4+5+10+16=35章。 而我已经四更16天了，4月1日-4月16日共更新12万8千字，其中两更算加更，16×2=32。 所以我只欠三更吗？ 今明两天就还完了，感觉没什么意思……下周五再开个悬赏吧。 第155章：月下初拥（2/4） “啊？” “芽衣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面对两位喜形于色的小朋友，芽衣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热情的样子，反而呈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身为当年千羽学园的学生会长，她理应有如此的气势。 而今，不过重拾威严罢了。 那位冷漠疏离的高冷黑长直少女，再次被她唤醒到台前来。 “坐下。” 她们居然没有闹，反而听话地坐了下来，简短的命令，居然产生了从前难以达到的效果，不由得令芽衣有些心惊，她顺着这股威严，继续往下说。 “你们想留在这个家里？” 两个小朋友乖乖坐在沙发上，无辜地点头，已经似乎被管教得服服帖帖。 芽衣接着往下说： “想得到报酬，必须付出些什么，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想留下来，必须付出为这个家庭付出劳动，越劳作，家庭便会越发蒸蒸日上，我会将家务活动做成表格，以工分的形式，除了厨房之外，你们必须做家庭劳动。” “啊这......” 萝莎莉娅和琪亚娜同时愣住，当前的情况，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你们到底是想要我，还是想要一名无止尽溺爱的妈妈？” 芽衣皱着眉头，训斥道：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我并不是生来欠你们的。” “......” ---------------------------------------- “好像挺好的啊。” 观看芽衣训斥人确实比较享受，赵白不由自主地忘了时间，想听她再多骂两句，他被布洛妮娅强行拖着拉走了，布洛妮娅没有难为他，她心情也相当好。 芽衣姐姐早该发威了。 不止一个人这么想，甚至当第三律者让吵闹的小孩“赶紧爬”的时候，布洛妮娅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爽到”感，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吧。 赵白也低头沉思道：“希望这两个小朋友能赶紧长大一些。” “快些成长吧。” 回到家以后，赵白悲哀地发现，家里还有个没长大的巨婴，比德丽莎和萝莎莉娅更巨一点，毕竟年龄更加偏大一些，幼稚程度也更深远。 德丽莎把棉花糖全吃了，不管是烤的还是没烤的，都进了她的肚子。 赵白回家的时候，她正一边打嗝儿，一边轻轻抚摸平滑的小腹，一边舔着手指。 细长的舌头，灵活地缠绕住粉嫩的手指。 哧溜~ 德丽莎眼睛半眯，似乎在体悟这浓郁的甜香，姿势非常诱惑。 这老萝莉！ 别人犯傻是真的傻，德丽莎犯傻的时候，总能表现出极其色气的样子，用舌头舔手指，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试一试她嘴唇的尺寸，是否足以容纳...... “咳咳咳。” 赵白咳嗽一声表示自己回来了。 德丽莎的舌头如闪电般缩回，正襟危坐的样子，却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天鹅般的长颈上有汗珠滑落，赵白没有管这些，坐到德丽莎面前。 “从今天开始，你要做家务。” “哈？” 这算是无妄之灾了，让德丽莎给他们做家务，这两个小东西实在很没孝心。 “凭什么，我可是学园长，你们全在我的羽翼之下，你们以为天天应付那群天天唱反调的欧洲老头子很容易吗？不要把德丽莎当成小孩子。” 呃...... 德丽莎好像真的生气了。 赵白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低头沉默不语，好在德丽莎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给她榨上一杯苦瓜汁，送点棉花糖，她便再一次喜形于色了。 果然是小朋友啊。 ---------------------------------------- 圣芙蕾雅其乐融融，天命内部则一片繁忙的景象，最繁忙的就是奥托大人，他承担了本不该承担的重任——新生儿的早教工作。 没错，他正在教一位纯真而懵懂的儿童。 黑板上贴着赵白的照片，纤长的碳素钢教鞭轻轻戳着图片，展现出不太相符的耐心。 为什么，主教大人会这么有耐心？ 当然是台下学生的样貌。 这名学生，和他亲爱的挚爱的疼爱的孙女，德丽莎的面相一模一样，除了眼睛是赤红色，虎牙比人类尖锐了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名字，叫月下初拥。 很浪漫，但同时透着残暴的血腥之感，是奥托藏在实验室里的后备隐藏计划之一。 原本，他根本没打算启用。 但奥托又查了一下圣芙蕾雅的近况，突然感觉到难以言明的危险，德丽莎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具体如何，奥托比一般人更加清楚。 再不付出行动，德丽莎就要被打包带走了！ “月下，这就是你的挚爱之人。” 奥托敲打黑板，月下初拥，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透着一股虚无之感。 她点头。 “这......就是我......挚爱之人？” “没错，这就是你的挚爱之人，你从这些女人身边，把挚爱之人抢回来独占。” 奥托敲打黑板。 另一边始终被幕布遮住的黑板部分被猛的掀下，几张陌生女性的照片浮现在月下眼前，有灰发的严肃眼镜少女，黑长直的温柔人妻，白发傻气的元气少女，粉蓝二色的萝莉偶像，鲨鱼牙的紫毛短发狂气少女，以及一脸淡漠的螺旋双马尾萝莉...... “好多人啊。” 月下初拥发出诚挚的感慨。 不知道是不是在吐槽。 “我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但你诞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到挚爱之人吗？” 至爱之人啊...... 为了挚爱，月下愿意付出所有代价。 除开那么多【敌人】，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个和自己长得极其相像的白色萝莉之上，基本上一模一样，除了那个人的瞳孔是蓝色，而月下的瞳孔是红色。 而这，正是奥托想看到的。 “这是你最主要的敌人，寻找挚爱路上最大的阻隔，千万，一定要把他们......” “当我没说。” 奥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十分舒缓：“你的使命很简单，只要寻找到挚爱之人，奉献出真心就可以了。” ----------------------- ps：对不起，我出了可笑的计算错误，少算了两更，其实是欠五更，我道歉。 第156章：梦中情人（3/4） 这柔软并不是给月下本身的，而是给她的这张脸。 真悲哀啊。 奥托见了许多悲哀的事，但月下初拥，能在他所见过最悲哀的事中排行前十了，实在是奥托亲手造出来的工具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献祭她的情感。 “去吧，月下初拥。” 奥托的语气十分轻柔，纤细的五指轻轻抚过月下的面庞，手掌之下，血红的瞳孔微微眯着。 她带着三分期待，三分紧张。 剩下四分都是欣喜。 月下初拥被塞进活体运载火箭，将以三倍音速，如同炮弹一般发射到她的情郎面前，月下的心自然是欣喜的，带有一丝忐忑，幼小的心脏砰砰直跳。 奥托托起她纤细的手掌，如同一位处心积虑的老岳父。 少女躺进火箭中，驾驶员舱的形状就像棺材，奥托用双手托举着她纤细的腰，轻声低语。 “嫁衣就在货舱第二层，上垒之后，记得让他亲自帮你穿上。” “嗯……” 微不可察的应允之声，那是少女的娇羞。 火箭发射。 在奥托老父亲的目光中，月下初拥在震荡中升空，化为天空中最璀璨的流星，一闪而逝，就像她的生命一样灿烂但短暂，起不到什么作用。 ---------------------------------------- “哈欠——” 最近的生活，好平静啊。 赵白是这样想的，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头顶的满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甚至泛着一丝淡淡的赤红色，布洛妮娅与她合作经营，琪亚娜和萝莎莉娅被芽衣死死管着，德丽莎只需要喂食就能乖乖听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幸福的事情。 就算现在完结，也挺好的。 赵白坐在露台上，伸了个浅浅的懒腰，突然间皱了皱眉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他在月亮上看见了一个小黑点，即便使劲揉眼睛，他仍能看见，不像是环形山，倒有点像…… 慢着，那个黑点怎么越来越大了？ 赵白又揉了揉眼睛。 那黑点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逐渐显现出完整的外形，不是什么降临地球的月之女神，而是一枚从天而降的导弹，正对着他的头顶发射。 神经病啊！ 赵白心中爆发极其激烈的吐槽。翻身下露台，像狗一样狼狈地攀爬，努力寻找掩体。 轰隆！ 赵白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推动，整个人直接拍在门上，呲牙咧嘴。 “圣芙蕾雅的反导弹系统，是吃干饭的吗？！” 他想要狂吼，但回头仔细观看，这枚炸弹正在散着与大气层摩擦带来的高温，上面有舱门，宛如棺材一般，不像导弹，倒有些像载人飞船。 透过厚厚的舱门玻璃，赵白看清了那个白发小女孩的样貌，差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德……德丽莎？” --------------------------------------- 不对，仔细看看，这并不是德丽莎的发型，德丽莎的发型应当简简单单扎起，透着修女的严肃，但这人更像中世纪贵族，扎着长双马尾。 “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如其来的爆炸，就像夜晚奏响的死亡金属，顷刻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听见重装小兔运行的声音，它会穿墙，区区一道门挡不住她们的步伐！ “不准进来！” 无奈，赵白只能大喊着制止，宛如娇羞的少女，成功喝退了少女们的步伐。 “你到底在做什么？” “试验失败了，总而言之就是很难堪，不准进来就是不准进来。” “……” “算了，布洛妮娅尊重你的秘密。” 德丽莎促狭的声音传来：“嘿嘿嘿~你不会在房间里干坏事吧？明明有女朋友的说，真是个羞涩的男孩子，有生理需求可以大胆说出来嘛。” 这明明是爆炸！ 和解决生理需求有什么联系？！ 色修女，不管看什么东西都会觉得色，舔棉花糖的时候，还会用细长的薄舌卷住手指轻轻吮吸，正常人会做这样事吗？ 劝回如狼似虎的女人们，赵白轻轻抚摸舱门上冰凉的石英玻璃，与大气层摩擦的灼热消散，只有淡淡的冰凉，他陷入最深沉的思考，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奥托并不会留给他思考的时间。 月下轻轻皱眉，细长的眉毛轻轻扭动，惹人怜惜。 她睁开眼。 那血红的瞳孔映照在赵白眼中，赵白立即明白了，这位火箭舱中的少女究竟是谁。 月下初拥！ 她并不是逃离来的，而是坐着超越音速的火箭，如一道雷电砸落到他身边，砸碎玻璃，像天使一样降临到他的面前。 这是一件……礼物？？ 仿佛是感应到了赵白的抚摸，她在棺材之中整开眼睛，棺材打开，赵白感觉自己的手被两只纤细冰凉的手掌握住了，柔软细腻，宛若无骨，赵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感到指间一阵剧痛。 赵白被吸血鬼咬住了。 月下像小猫一样叼住他的手，吮吸的声音传来，稚嫩的瞳孔微微眯着，如同软乎乎小猫一般。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击了他的脑海。 最后一刻，他看见月下吐出手指，幼小的身躯硬生生挤进赵白的怀抱中，如同欲求不满，纤薄的双唇呼出香甜的热气，向着他的脖子轻轻咬来。 “你……就是我的挚爱之人吗？” 这语气好甜啊…… 这便是赵白最后的想法。 ---------------------------------------- 赵白仍是醒来了，他这并不算翻车，任何男人，看见一个穿吊带黑丝的白发红瞳小萝莉挤进他的怀中，也会下意识减少防备，最终着了萝莉的道。 这能怪他吗？ 他抚摸着脖子，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转过身，布洛妮娅正坐在身边。 “所以……你只要是个萝莉就可以？” “不是这样的。” 赵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月下正抱着重装小兔的脖子奋力啃咬，但它是超合金打造而成，没有血液可供月下吸食。 “不是学园长，但和学园长一样蠢吗？” --------------------- ps：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她会踩着三倍音速的导弹来娶我，我猜中的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尾。 第157章：请使用我吧（4/4） 还好她比较愚蠢，不然赵白就要被转化成吸血鬼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的牙齿似乎会分泌某种阻止血液凝固的体液，这是某种捕食，而不是转化为眷族的仪式，当她与自己接触的那一刹那，月下就在检查她的血质。 “如果不是布洛妮娅，你已经死与失血过多了。” 布洛妮娅盯着他：“她没有恶意，但出于善意的行为，也可能招至恶果，她还没有这种自觉，所以她不仅长得像德丽莎，智商也像德丽莎。” “容布洛妮娅做出大胆猜测，学园长不会是什么流水线生产的人形兵器吧？” “差不多吧，但你太高看天命的基因技术了，不是流水线生产，在大主教看来，这是艺术品，每一只德丽莎都是独一无二的杰作。” “......” “我还以为，学园长是什么能大批量生产的东西，还想买一个回来玩玩呢。” “我也想买一个来着......” “不准想。” 连想都不准想，布洛妮娅实在太霸道了。 她低下头，继续打量吮吸着超合金机甲的月下初拥，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周全的货舱，简直是送货上门还包邮的那种，送来的学园长还穿黑丝吊带袜，为了保险起见，布洛妮娅掀开她的荷叶边短裙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布洛妮娅轻声说道：“她该不会就是你买来用的学园长吧？” “都说了，德丽莎是不卖的。” “经过科学的测算，如果现在去学园长的房间，将其压在床上说要使用她，有百分之八十六的几率成功，而且是免费的；吊带黑丝、蕾丝胖次、双马尾、血红色美瞳，这些以后都可以慢慢来，为什么要花冤枉钱？” “都说了这玩意不能买卖！” 赵白很崩溃。 布洛妮娅似乎打翻了醋坛子，思想变得有些诡异，如果不是重装小兔阻拦，赵白怎么可能买这些东西？怕是连买补品的时间都没有。 都怪重装小兔。 ---------------------------------------- 重装小兔正在释放这个男人的信息素，月下初拥几乎一下子就上当了，行走着走向前方，一下子扑中重装小兔，尖锐的牙与金属摩擦，口水流出。 布洛妮娅轻轻嗅着，不知为何，有种淡淡的甜香味弥漫开来，连口水都有甜味。 这只德丽莎，浑身上下都是为了性而存在的啊。 还说你不是买来用的？ 布洛妮娅有些没有由来的愤恨，因为赵白的不坦诚，这是一个生命，生下来就应当被善待，而不是被当成一样工具，粗暴地对待。 没有血液，月下初拥逐渐失去活力，彻底地进入梦乡，呼吸声趋近均匀，她仿佛没有安全感。整个人蜷缩着，等着人将她抱入怀抱中。 “布洛妮娅，你听我解释啊。” 赵白苍白地辩解，布洛妮娅则开始搜刮这枚导弹，她摸出一套轻薄的婚纱，有头冠，还有一大团花团锦簇的鲜活月季，被缎带缠好，宛如婚礼上的花环。 她再一次偏过头，看向这位一般男性。 “听我解释啊......”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布洛妮娅不知道的？” ---------------------------------------- 解释了一通，赵白成功证明了自己不是个闷骚的死宅。 如果真有需求，他会毫不犹豫冲进房间，二话不说将布洛妮娅摁在床上，提出自己的合理需求，如果重装小兔敢反对，赵白就砍翻它。 “你相信了吗？” “唔......布洛妮娅暂时相信你了，是暂时的。” 暂时相信了......难道只有真的付诸行动，布洛妮娅才会完全相信他吗？ 暂时还有些困难。 月下初拥进入梦乡，赵白看着天上的满月，不禁开始思考，究竟是谁送了他一只吸血鬼德丽莎，莫非是那个男人，在看见自己将他的孙女当宠物之后，开始报复了？ 这是不可能的，正常人做不出这种骚操作。 太巧了，奥托也不是正常人。 而且这枚导弹从天空坠落的时候，圣芙蕾雅周全的防御体系并没有响应，如同知道导弹搭载着什么一样，纷纷极有默契地避开了它。 反导系统是全自动操作，能完成这一项，说明这人在系统中有极高的权限。 除了学园长本人，当然只有奥托了。 这都是合乎自然的猜测。 正当赵白快要得出结论的时候，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这很诡异，因为赵白设置的免打扰，晚上的电话理应是寂静无声的。 但这通电话不是，它最大声振铃，仿佛在嘲弄状态栏上的静音图标。 这偌大的天命，有几个人的电话是不容拒绝，不容挂断，不容任何人以听不见为理由拒接的，这本身就代表某种无上的权柄。 没有联系人，没有号码，看不出是谁打来的。 赵白接通了电话。 “喂，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慵懒的男声：“如果喜欢的话，请好好把她保存下来，上本垒之后请帮她补一个婚礼，嫁衣和花团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离我的孙女远一些吗？”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是在命令。 上位者。 “原来，这都是主教大人你做的好事。” 赵白努力不让怒气蔓延到语气上，但奥托读出了他的愤怒，轻轻笑了一声。 “生气了？” “巨大的变革就要发生了，你不仅将要见证，更已身处其中，这可是你教我的，我还是很期待那个时候的来临，你是会举起屠刀，还是选择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 “什么意思？” 赵白只感觉到了浓浓的困惑。 “意思就是，如果你选择人类的可能性，等我死后，你就是天命的掌权者，从此大主教之位不姓阿波卡利斯，而是改姓赵了，有没有一丝丝的心动？” “说实话，没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主教可以重婚的。” “容我考虑一下。” ----------------------- ps：奥托每次找继承者，那继承者都他被坑的很惨，如果一个金发老男人走到你面前，说当了大主教就可以重婚，请考虑过后再答应。 第158章：你也有今天，布洛妮娅（1/4） “有得谈吗？” “没有谈的余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赵白拒绝的十分坚决，看上去没有丝毫和缓的余地：“一夫一妻......也挺好的，精神丰富的人不会对女人有太大需求，想必你也明白这点。” “......” 沉默，难言的沉默。 “那请你对她好一些，你大概知道，她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记得带月下做些刺激的事。” “请不要说怪话。” 奥托没有反驳，似乎想说的都是字面字面意义，赵白使劲摁了几下挂断键，奥托的呼吸声宛如挑衅，直到对方挂断电话，赵白耳畔只传来滴嘟的忙音。沉默地放下电话。 这就是大主教的权柄吗？ 没有人能挂断自己的电话，这权柄谁爱要谁要，他反正不要。 趁着月下在睡觉，赵白赶紧与布洛妮娅关起门来，讨论关于她的问题，将所有已知的情报与布洛妮娅共享，反正奥托打来电话，把所有知识推给奥托就可以了。 “她是实验室造物。” “大主教说要我好好照顾她，陪伴月下走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到时候党国......天命本部会有我的位置，他还让我当继承人......不要要一脸财迷样啊，他的话不能相信！” “你要是能当大主教，那德丽莎不就要叫我奶奶了？” “想什么呢？” 赵白无语地吐槽：“德丽莎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孙女，不是【大主教】的孙女。” “我们到底该如何做？” 赵白赶紧发问，月下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只，皮肤宛如月光般苍白，一看就十分惹人怜爱，一想到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那股怜惜之情便越发浓厚了。 “这不论如何，也谈不上爱吧。” 布洛妮娅也盯着月下，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宛如机警的小猫。 “感觉就像路边的野猫，因为偶然的喂食，就这样悄悄溜回了你的家，虽然给你造成了很大麻烦，但它又确实非常可爱，根本恨不起来。” “你家野猫是乘着三倍音速的导弹来的，还带着嫁衣和花团？” 布洛妮娅耿耿于怀地说。 猫是吃猫粮的，而奥托送来的野猫是喝鲜血的，这二者根本不一样，月下看上去就很危险。 她要为赵白的生命安全着想。 ---------------------------------------- “你的伤口，让布洛妮娅看看。” 布洛妮娅不由分说抓起了他的右手，食指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抗凝固因子还在发挥作用，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应当启动医疗模式，对赵白的手进行消毒和包扎，说不定还要打狂犬疫苗。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 布洛妮娅很讨厌，赵白看月下初拥的眼神。 她捏着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吮吸，纤细的舌头缠绕而上，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她忍不住抬头向上看，想看看赵白这位纯情小处男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 “？？？？？？？” 他的脸好红啊。 布洛妮娅感慨地想，她并不知道，在赵白眼中，其实她的脸庞也是一样的红润，那股羞涩的情绪直接表现在脸上，将冷冰冰的大坝彻底冲垮。 他们对视，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心跳动在同一频率。 月下初拥翻了个身，发出轻声的嘤咛，打破了这份暧昧的宁静，布洛妮娅吐出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手抚摸过脸颊的时候，感觉到淡淡的灼热气息。 “告诉布洛妮娅，你的感想。” “嘶哈~嘶哈~” 布洛妮娅游刃有余地说：“都不会说话了，很好，怀疑你是布洛妮娅的错误，现已将你移出可能开后宫的人物名单，请继续保持。” “你这是在变相说我怂狗一条吗？” “不是。” 她这样辩解，但表情却代表肯定的意思，实在很丢人。 ---------------------------------------- 太阳升起，月下初拥一直在睡觉，所有的吸血鬼传说都显示，她会睡过整个白天，灼热的阳光会灼伤她的皮肤和双瞳，但赵白还是不太放心，用铁链将她缠绕了一整圈，固定在床脚，就像养狗，这并不是监禁Play，而是为了安全起见。 黄昏时分，她才从睡梦中缓缓醒过来，赤红的眼瞳微眨。 “肚子饿了......” 赵白始终在等她，一醒来就说出这样的话，也在他预料之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医用血浆袋，想了想，出于厨师本能，赵白还是将其加热到正常体温范围，这才将其递给月下。 “哧溜哧溜。” 吸血的动作有些粗鄙，实在不像淑女。 “darling？” “别叫我达令好吗，有点接受不能，稍微收一收这种情绪，我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 “我的挚爱之人。” “布洛妮娅就在外面听着，她让我和你独处是为了天命的财产，觉得只要应付好你，就能让我坐上大主教的位置，就算是为了天真的幻想，也不要给她戴绿帽。” “是先上垒再结婚，还是先结婚再上垒？” “先上......这谁教你的？！” 赤红色瞳孔中，表现出难以言明的困惑，这些记忆来自某个闷骚老宅男夜以继日的灌输，和赵白理解的那个月下初拥有些不太一样。 更......色一点？ 德丽莎已经很色了，但月下初拥和德丽莎不一样，她是那种会把你摁上床的人，非常的主动，这都是奥托的教导。 只是需要单纯的陪伴就好吗？ 赵白将缠绕住月下身体的铁链去除，幼小的身躯紧靠而上，紧贴在他的怀中。 赵白听见了吸血鬼的心跳。 门外传来砸门声。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右手重重砸在门上，德丽莎很少见到她如此败犬般的身影，好奇地看着她，却被布洛妮娅回头冷漠地盯了一眼。 “看什么看？” “不许看。” 德丽莎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ps互戴绿帽，此为帽子戏法（滑稽）。 其实也不是这样，你看男主又怂又胆小，干不出那种破事。 在下是沙雕文写手，于此郑重承诺，除了瓦尔特复制人，本文不会出现任何非原创角色的死亡，好了我说完了，瓦二特保护协会，你们可以谴责我了。 第159章：老父亲奥托（2/4） “德丽莎，快回去睡觉。” “啊？” 布洛妮娅的语气，仿佛是在和宠物猫说话，德丽莎有些生气，但看到布洛妮娅的眼神，她又怂了起来，缩回房间，乖乖锁上房门。 暂时不要让她们见面，想给德丽莎解释这件事，不知又要耗费多少口水，看见一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德丽莎肯定会以为见鬼了。 德丽莎胆子小，这是众所周知的。 布洛妮娅退回到门边，继续听墙角，并命令重装小兔不要冲进去。 “放长线钓大鱼。” 布洛妮娅对重装小兔说：“完成了主教的任务，赵白会获得......整个天命的财富，经过严密的计算，天命比逆熵更有钱。” 布洛妮娅是女总裁不假，但也有些太财迷，甚至干了一些蠢事。 比如现在。 布洛妮娅正亲眼看见她挚爱怀中搂着别的女人，月下初拥身材羸弱，呵气如兰，连呼吸都带着香气，没有比这更有瑟琴意义的身体了。 她亲眼看见，赵白正在嗅他那被两个女人舔过的手指。 赵白的眼神非常奇怪。 虽说这是为了伟大的胜利，但老看着这样的场景，还是令她醋意横生，布洛妮娅不想再这样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急需好好洗一洗眼睛。 她缓缓飘到德丽莎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学园长，我有事求你。” “哼？” 德丽莎气势汹汹地说：“有事学园长，无事德丽傻，你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开门。” 布洛妮娅言简意赅，德丽莎再也装不下去了，气鼓鼓地开门，悄悄探出头来。 “找德丽莎有什么事吗？” “有事。” ---------------------------------------- 德丽莎听完布洛妮娅的要求，感觉十分诡异。 她要一个任务。 只有晚上才能进行的魔物驱逐。 最好离圣芙蕾雅远远的，不要在极东，不能被她知晓，任务时间最好也足够长。 真是奇怪的要求。 “小情侣们闹矛盾了吗？” 一说到这儿，德丽莎可就不困了，她精神振奋，兴奋地搓手，打算好好充当调解员这一角色，这是她唯一比年轻人擅长的东西了。 “给彼此留一点空间，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布洛妮娅说道，看着德丽莎的脸，相同样貌的人此时正躺在赵白怀中，就在隔壁，与她们只有一墙之隔，奇异的感觉弥漫开来，布洛妮娅心情很坏。 “呃......究竟怎么了？” 德丽莎从布洛妮娅身上感觉到了敌意。 冤枉啊。 布洛妮娅前进几步，德丽莎本能地后退，却见她关上的房门，正在轻轻挽头发。 这烦人的夜，只能靠疯狂撸宠物排解心中苦闷了。 ---------------------------------------- 赵白正在应付怀里的月下初拥，她嘴角染着血，鲜红的痕迹映在白皙的面颊上，非常显眼，整个人蜷缩在赵白怀中，心跳远比人类缓慢。 她睁着双瞳。 她舔着嘴唇。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诱惑。 在老宅男的教导之下，月下初拥就是一台行走的瑟琴机器，小腿缠绕，细腻的丝袜摩得他有些发痒，再往上一些，是温润的皮肤，冰凉细腻，宛若骨瓷。 “快来上垒吧。” 月下初拥抱着赵白说，突然困惑地自言自语：“但上垒是什么东西啊？” 这困惑的语气，让赵白找到了一丝挣脱的机会，很有傻子的感觉，艹智障显然是犯法的，未成年智障罪加一等；为了不错上加错，他赶紧开始挣脱月下那势大力沉的拥抱，挣扎中，他又被萝莉纤细的双手压断了几根肋骨。 这力道，确实是吸血鬼啊。 他的电话响了，赵白赶紧掏出来看，来自德丽莎的任务发布——沧海市的夜行魔物，很难抓取，需要经验丰富的人在沧海市驻守下来。 “上垒就是度蜜月啊。” 赵白大言不惭地冲她撒谎：“让我们一起旅游，睡一张床，吃同一碗饭，这就是上垒的真正含义，月下初拥，让我们一起去度蜜月吧。” “哦？” 赵白差点忘了，对懵懂的小女孩来说，她还需要一个盛大的邀请。 赵白弯腰屈膝，礼貌地伸手。 月下伸出纤细的手掌，与赵白的手交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被抓住了，随即整个人被抱起，赵白也不说废话，踏上窗台直接一跃而下。 在皎洁的月光中，她感觉到肆意流淌的风，和微妙的失重感。 轰隆坠地。 吸血鬼缓慢的心跳，猛然间加速了些。 这就是上垒吗？ 好刺激。 既然刚开始都这么刺激，那么接下来肯定会越来越刺激吧？ 幼小的心灵中，升起些许期待。 ---------------------------------------- 远在芬兰的地下实验室。 奥托穿着导演专用的大口袋马甲，戴着贝雷帽，仔细观看这从天而降的一跃，清凉的月色，公主抱，一切都恰到好处，和他预想中一样，浪漫而多情。 “他撩妹一直可以的。” 奥托评价道。 吸血鬼，吸血鬼D1随从，未知的夜行魔物，这些要素都已经具备，奥托闭上眼睛，感觉已经快要听到婚礼的钟声了，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吸血鬼猎人。 这个奥托也准备好了。 幽兰黛尔在他身后叹气，她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作训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来，金色长发与淡蓝色瞳孔，配上盔甲，确实适合扮演追猎吸血鬼的教会骑士。 不对，她本来就是教会骑士。 “你要去追杀他们，给他们提供一些紧迫感，适当的紧迫感会让男女相互依靠，心与心贴近在一起，好感度急速提升，只要不是特别迟钝，情感就是这样顺理成章的事。” “唉......” “幽兰黛尔，何故叹气？” 为什么要叹气，主教大人心里没点数吗？ --------------------------------- 【只要不是特别迟钝，感情就是这样顺利成章的事】 加油啊，奥托大人，不要再当金毛败犬了！ 第160章：搞快点（3/4） 德丽莎捂着脸。 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布洛妮娅走出房门，推开赵白的房门，后者早已不知去向，布洛妮娅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思考德丽莎这一物种的可持续发展，基因缺陷带来的寿命短暂，就像天边的流星。 有资料显示，德丽莎学园长出现的最早记录，是四十年前。 所以，德丽莎是在其他【德丽莎】尸体上出生的。 唯一的成功品。 她知道这种项目，除了那个唯一，剩下的都是什么下场，货真价实的风中残烛。 布洛妮娅也有同理心。 可怜的小姑娘，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连死神都会尽量放慢脚步。 唉。 反正赵白这么怂，还羞涩，舔舔手指就面红耳赤。 她很放心。 恋爱使人温柔，布洛妮娅和赵白共同生活，逐渐开始为他人着想，有了一些同情心，对这种朝生暮死的凄惨生物，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既然生命短暂，那就尽量让她变得绚烂一些吧。 重装小兔开始清理满地玻璃残渣，将发射的火箭摆正，更换新的窗玻璃还需要时间，布洛妮娅叹了口气，将这份怒火压下。 事实上，她的思考非常正确。 赵白既自私又怂，心里容不下那么多女人。 一个就够了。 当抱着月下初拥下坠的时候，除了要给她一个灿烂的旅行之外，赵白心中还想着别的事。 布洛妮娅舔我手指了。 我不洗手了。 ---------------------------------------- “这就是上本垒吗？” 月下被一路抱到了赵白的摩托车旁，赤红的瞳孔中满是欣喜，她乘坐飞行的导弹前来，对这种并不严丝合缝的飞行感到好奇。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呢。 赵白跨坐上摩托车，月下乖巧地坐在车斗中，发动机的轰鸣响彻，震得她屁股发麻。 预备~起飞。 赵白耳畔突然传来咳嗽声，十分熟悉，无损的量子通讯，连接着他们两个人，一端是赵白，另一端则连接着布洛妮娅。 “咳咳，有什么事情吗？” “布洛妮娅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你这人有些死板，除了请女孩子吃饭就没有别的手段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 赵白不满地说。 布洛妮娅又咳嗽了一声：“没有什么问题，女人的胃永远与心相连，但这次的对象是吸血鬼，人类食物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你最大的底牌没有作用。” 布洛妮娅说的对。 请月下吃饭，他必须把脖子露出来，将柔软的颈动脉暴露给她。 这无疑是不可能的。 “所以，让布洛妮娅指导你吧。” “嗯？” 行驶中的摩托车，猛然停住，赵白有些歇斯底里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不该在实验仓惨淡收场，而是应该得到一个盛大的落幕，如果布洛妮娅没有猜错，这种仓促造出来的试验体，大概就像克隆羊一样短命吧。” “不对，我说的是另一句话。” 赵白不去体悟布洛妮娅话语中的人情味，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说我不熟练，要来指导我，难道你就很熟练吗？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跟谁学的？” “……” “老实交代！” 难以言明的沉默，布洛妮娅似乎有些失望，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幽幽地说： “天生的。” 原来布洛妮娅天生就会泡妞啊，那没事了。 ---------------------------------------- 摩托车向前飞速行驶，月下安静而沉默，一会儿看看流淌的夜色，一会儿看看赵白的脸，她看的似乎并不是脸，而是脖子，再具体一些，是微微鼓动的颈动脉。 月下初拥，饿了。 还好赵白有准备，提签取了些医疗袋装血，都是通过基因工程造出来的血液，女武神们医疗仅仅是一小部分，剩余的大部分都被存起来了。 偷一些以供食用，也没有人会察觉，察觉了也没人说什么。 赵白取出一袋鲜血，放入恒温箱加热至三十七度，再递给月下，她接过包装袋就要用口撕咬，赵白却递来一根鲜红色的吸管。 “用这个。” 他没有回头，目视前方的云朵。 “撕咬是野兽的工作，你的美好，理应由更美好的事物衬托。” “……” 月下接过吸管，疑惑地摆弄一阵，无师自通地知道了她的用途，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单凭这一点，她就已经比德丽莎聪明了。 赵白始终没有回头。 他只觉得自己的动作像个智障。 “这样真的可以吗？” “放心，这是布洛妮娅的经验，绝对能给她一个盛大，充满意义的落幕。” 布洛妮娅说话的时候，手轻轻抚过屏幕。 屏幕上是熟悉的谷鸽搜索引擎，屏幕闪烁，显示出布洛妮娅正在精心搜罗的东西。 土味情话大全。 不仅是中文，俄罗斯语，日语，英语，她在搜集那些直击心灵的台词，由赵白说出来，势必会让月下心中产生悸动，就像她自己一样。 布洛妮娅想象了一下，赵白和自己说土味情话的场景。 好害羞。 这是完完全全的以己度人，以偏盖全，事实上，就算赵白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看着她，布洛妮娅也会害羞，与他对视，直到赵白也害羞地移开目光为止。 而月下初拥，她还没到那个地步。 月下更像懵懂的小孩，吵着要上垒，却根本不懂什么叫上垒，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好奇心，比如此时此刻，她就对吸管产生了好奇心，吸完血便开始细心地啃咬，锐利的牙将其磨碎，赵白皱着眉头揪出来，又递给她一根。 “对不起，我高估你了。” 赵白沉声说：“人类，是不能够吃塑料的。” “哦~” 满月生至最高空时，她们抵达沧海市，必须在太阳升起前找到落脚处，赵白稍加思索，刚刚将摩托车停稳，耳畔又传来新的指示。 “去情侣酒店。”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搞快点】。 ----------------------------- ps：看看，布洛妮娅是觊觎天命的财产吗？ 明明是那么有人情味的理由，想给月下一个盛大的落幕，简直就是天使啊。 下一章，比安卡·铁憨憨·幽兰黛尔，登场。 属性——钢铁直女。 第161章：憨 幽兰黛尔 憨（4/4） 去情侣酒店吗？ 这就是给予月下初拥盛大落幕的方式，真是有够好笑呢。 "监视与被监视，普通酒店不适合用来，一般来说，情侣酒店有先进的影音设备，用来给情侣看4K片源助兴，稍微调换一下信号，就可以看小孩子都爱看的假面骑士。"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假面骑士？” 赵白有些喜悦，布洛妮娅大概对他做背景调查了，连爱好都被知道了，他很高兴。 “不是，布洛妮娅以为人人都喜欢假面骑士。” “谁不喜欢呢？” 让小孩子看假面骑士让她们安静，这可真是情圣的做法啊。 登记入住，赵白按布洛妮娅的指示调试电视天线，心中对布洛妮娅是否真的是情圣产生怀疑，倒是可以接受到圣芙蕾雅传来的电视信号了。 新番组·假面骑士巴尔坎。 讲述人工智能和人类相处的假面骑士，倒是很契合月下的思想，小孩不知道什么剧情深度，只要打斗够帅，就能津津有味地看下去。 很好对付。 赵白要去查找一种只在夜间出没的魔物，据目击者证实，它拥有着猫一般的外形，四足跳跃而行，挥击巨爪袭击人类。 这是首要任务。 ---------------------------------------- 皎洁的月光，金发女骑士站立于大厦顶端，锁定了敌人。 也不能说是敌人。 这东西解释起来很复杂，这场战斗中，幽兰黛尔是吸血鬼猎人，提着中二的月白色长枪，还有剃刀，她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猎巫套装，整个人有种《血缘》女猎人的感觉。 优雅中带着肃杀，如同维多利亚港的海风。 幽兰黛尔是吸血鬼猎人。 被迫营业的那种。 她整理了一下厚重的围脖，感觉这身衣服配不上今天的罪恶行径。 她的耳畔，传来主教大人聒噪的声音。 “要有压迫力，不要沉默着打人了，这次是演戏，你必须说点骚话，放心吧，赵白也是个喜欢边打架边说骚话的人，他会配合你。” “你先趁赵白不在……” 大主教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果然出去找夜行魔物了，但并不是进去开杀的好时机，必须等赵白回来的时候，再由幽兰黛尔踏入情侣酒店，在烟尘中，赵白要恰好亲眼看见幽兰黛尔举着枪戳向少女胸口。 “绝望，就是你的终点。” 奥托钦定的骑士台词，真是有够中二。 哪有这种骑士？ 怕不是奥托最近迷上了假面骑士吧？ 奥托的【最近】，大概是在1971年左右，他对这种悲剧色彩浓厚的东西，一向持相当欣赏的态度，会看它也不算太奇怪。 幽兰黛尔不喜欢中二病。 敌人太弱小，通常连骑士枪都不需要用，从来不留给她说骚话的时间。 她也很无奈啊。 这种情况，赵白通常会嗤之以鼻，赵白也很强，但却从来不耽误说骚话，他能够边念诗经边斩下罪人的头颅，也能念着圣经开怪，如同行走的大洪水。 “我是索多玛的炎剑，坠落的天火，降临世界的普罗米修斯……给爷死。” 而他的敌人会接话：“他是行走的天灾，征服的霸王，当他苏醒的那一刻，世界欢呼他的回归，整个亚欧大陆将在燃烧中坠落，化为永劫的焦土……” 一个逗一个捧，纯度爆炸。 所以，幽兰黛尔口口声声的没机会中二，大概还是羞耻心作祟。 但是，现在她要奉旨中二。 没办法，谁让幽兰黛尔吃天命的饭呢。 她沉默地等待着，月亮逐渐移动，她并没有任何不耐烦。 ---------------------------------------- 一晚上，赵白一无所获。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情侣酒店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情侣酒店的窗户寸寸碎裂，幼小的身躯坠落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血色瞳孔中满是好奇。 “发生了什么？” 带着左右手武器的金发骑士一步一步踏行而来。 她缓缓举枪。 “绝望，就是你的终点。” 赵白总感觉这人在哪儿见过，他知道幽兰黛尔，但从未见过一身维多利亚风情的幽兰黛尔，淡金色长发被扎起，藏在荷叶边薄纱的女式礼帽之下，乍一看不像幽兰黛尔。 他认不出来，因为对方换了发型。 赵白戴上那副略显滑稽的眼镜，抽出修长的刀锋，太刀随时准备划出美丽的淡蓝色圆弧，以身体为圆心的三米，是他的领域。 “你要庇护这只吸血鬼吗？” 幽兰黛尔呆板且生硬的问道，被迫营业。 “你是谁？” 赵白问，幽兰黛尔并不急着回答，她发誓这次绝不多说一句话，安心当大主教的传声筒，原因无他，实在太丢人了。 “咳咳。” “路过的吸血鬼猎人，给我记好了，现在，你要在我这个吸血鬼面前庇护一只吸血鬼吗？” “扯淡，现在还有吸血鬼猎人这种职业吗？教会养的狗……” 提到教会，赵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声说道：“所以又是大主教吧？他又在整什么活？派一个维多利亚的妹妹过来，是什么意思？” 幽兰黛尔脸色有些红。 奥托给她的指示也很简单，冲上去揍他，照旧是羞耻的台词。 箭在弦上了。 她轻轻抚摸锯肉刀的表面，锯肉刀展开化为巨大的镰刀，幽兰黛尔轻踩地面，大地碎裂，身影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 哐当！ 赵白横刀而握，寒凉的风席卷整条街道，幽兰黛尔退步，赵白也退步。 “这把刀是那把……嗷呜……我什么不知道。” 幽兰黛尔惊愕出声，这才想起奥托的嘱托，赶紧口胡，对女骑士来说有些过于可爱了，幽兰黛尔现在是吸血鬼猎人，当然要认真完成吸血鬼猎人的工作。 她不是骑士，是吸血鬼猎人。 什么幽兰黛尔，没听说过的孩子呢。 第162章：猫奴的战争（1/4） 赵白很惊讶，他举刀相迎，虽说有些被动，但居然被对方打得退了几步，赵白从镰刀上感觉到了磅礴的力道，如此巨力。必定来自一位善使镰刀的女武神。 丽塔？ 丽塔可没这么憨。 憨且强大，还是奥托派来的，赵白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人选，虽然那人平时使用的是骑士枪，但她基本上精通所有武器，拿着镰刀砍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是奥托的安排？ 电光火石之间，赵白止住退势，横握刀柄向前冲锋。 幽兰黛尔也开始冲锋。 轰隆！ 再次退回的时候，赵白扛起被风吹得七荤八素的月下初拥，朝着反方向奔跑而去，幽兰黛尔站在原地，等待主教的下一步指示。 “幽兰黛尔，你怎么呆头呆脑的？快追。” “啧。” 幽兰黛尔感觉受到冒犯，身体下倾如同绷紧的弓弦，顷刻之间，呼啸的风灌满大街，一身维多利亚风格的典雅少女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仿佛暴虐的巨龙。 她边奔跑边思考，主教怎么了？ 有点沙雕。 “慢着，你要追，但不能追上他们，要给他们一边跑一边说话的时间。” 要求太多了。 幽兰黛尔是个严肃的人，脾气非常好，轻易不会生气。 “以后，你可以在总部养猫。” “好！” 幽兰黛尔突然放缓速度，她又开始关心这件事了，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在这方面做出劳动，主教给予她相应的奖励，等价交换，非常的公平。 至于原因。 当然是因为猫猫很可爱啊！ ---------------------------------------- “吸血鬼猎人？” 月下被赵白很没风度地扛在肩上，裙摆伴随着奔跑上下翻飞，露出底裤，她的心中没由来闪过一丝惊慌。 “这是在说我吗？她为什么要追杀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想法太天真，赵白伸手摸了摸月下的小脑袋，一边喘气一边安慰道：“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和其他人不一样而已，那些没志气的想法趁早赶尽杀绝。” “呜——” 这时候如果是公主抱，月下会趁势钻入怀里，但此时的姿势是肩扛，没有可乘之机。 幽兰黛尔手握镰刀，在后方追赶。 “猫猫！” “不要说出口，你是高冷的吸血鬼猎人，不是没志气的猫奴。” 平复心情，幽兰黛尔冷静地望去，发现赵白奔跑的方向是他的摩托车，举起镰刀打算给它来一个大切断，好断绝他的后路，却再次被奥托阻止。 “赵白往发动机里塞了颗宝石，尽量不要攻击。” 挥砍的动作及时停止。 幽兰黛尔眼睁睁看着他跨上摩托车，带着月下初拥扬长而去，且不说这种心平气和骑核弹飞的行为，她需要飞行道具，单纯的奔跑无法追上。 “我要动真格的了。” 奥托说：“赵白逃往海上了，估计是想在人少的地方把你解决掉，感觉如何啊？” “没有感觉。” 幽兰黛尔老实地回答。 武装解除，绕地轨道的卫星缓缓旋转，幽兰黛尔扔掉装饰用的镰刀，张开双臂，迎接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那是来自天命的物质传输，带着充沛的武德。 辉骑士·月魄。 并不是她的最强状态，但与丽塔的苍骑士·月魂套装同属于一个型号，看上去就像同一支队伍的正副队长，幽兰黛尔也就勉强接受了。 她缓缓浮空，纯白的翅膀浮现在背后。 幽兰黛尔向前飞行，维多利亚服饰在光芒中消融，露出蓝白二色的装甲，金发甩在身后，如同飘飞的柳枝，大地之上，路灯在躁乱的磁场中疯狂闪烁，光线扑灭，灯泡寸寸炸裂，幽兰黛尔飞过的地方，陷入最深沉的黑暗。 “你果然不适合在城市中执行任务。” 奥托评价，换来她的皱眉，幽兰黛尔反驳道：“这件事，不是验证过许多遍了吗？” 幽兰黛尔在总部还有个评价。 幽兰黛尔·盖亚奥特曼·大地的破坏者·比安卡。 真是贴切的说法。 ---------------------------------------- 一路奔逃，赵白穿越整个沧海市，带着月下初拥来到了海上，月亮垂落，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太阳就会回到这片天空之上。 背后传来阵阵呼啸，他回过头，看见了一脸不耐烦的天然呆少女。 “果然是你，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并不会因为自己被认出来而惊讶，自己刚才没有被认出来，才令她有些惊讶，赵白停下摩托车，提刀一跃而下，摩托车并没有坠毁，而是承载着月下，悬停在高空之上。 “两小时内，解决掉你。” 他将冰刀横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海面之上，海水在瞬间凝固成坚冰，他站立在那里，寒风中夹杂着雪粒，仿佛一场多年后战斗的预演。 “他为什么会有那把刀？” “幽兰黛尔，最好将惊讶收起来，因为你的目标已经改变，请用这套装甲的最大功率对赵白进行测试，请注意力道，不要把月魄装甲撑爆了。” “我尽量吧。” 幽兰黛尔用词十分小心，因为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撑爆这套装甲。 赵白掏出了大剑。 燃烧的天火，炽热的白光，空气因它而扭曲，赵白的双手中闪耀着白光，天火圣裁毫无遮拦地展露在这个世界之上，幽兰黛尔轻轻皱眉头。 天火圣裁，不是被叛徒齐格飞带走后直接失踪了呢？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大海被坚冰填满，冰昙天斜插在冰面上散发出阵阵寒气，天火将冰融化，冰昙天又将其冻结，有一些来不及冻结的冰块化为蒸汽飘散，衬托着他的威严。 冰与火，真是一对好搭档。 幽兰黛尔轻轻皱眉，她感觉今天可能要陷入一场苦战了，不仅如此，她的耳边还有喋喋不休的奥托主教，真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幽兰黛尔高高举枪。 与高天之上，投掷上苍的刑罚，宛如审判天使。 第163章：尝试切他中路（2/4） “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举手投足间浑沌力澎湃，大道都磨灭了……” 德丽莎在看玄幻小说。 不是用眼看，而是非常有老年人味道的听书，不仅听书，而且还是外放，罪加三等，听得布洛妮娅眉头直皱，想把手机都给她摔喽。 “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自言自语地问，没有冲进去摔手机，而是远程操纵，把德丽莎的手机声音给关闭了。 万籁俱寂。 量子通信被什么撕裂了，仿佛有一个黑洞在赵白身边，这是十分少见的情况，除非有两道非常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影响那里的磁场。 今晚注定无眠了。 布洛妮娅继续搜索来自赵白的信号，尽心尽力。 “快松手！” 她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啊♂！” 似乎是在摔跤，而且听赵白的语气，他似乎是尽落下风，实在是丢人。 是谁？ 能在与赵白的斗争中占据上风？布洛妮娅无法想象那样恐怖的人，到底是如何生下来，如何训练出恐怖的肉体，拥有多么强大的武器。 很难想象啊。 ---------------------------------------- “快点松手啊，我认输了。” 赵白在冰面上翻滚，大海泛起汹涌的波涛，坚冰之上布满了裂缝，彰显着这次战斗的惨烈，他们从远程打到进程，再从进程变成贴身肉搏。 前两个进程都十分正常。 他们相互试探，天空亮如白昼，冰面蒸发又瞬间凝固，暂时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 直到贴身肉搏战。 “来战斗吧！” 幽兰黛尔这样说，双脚落在冰面上，骑士枪被扔到一边，裸露的双拳相互碰撞，赵白热血上涌脑门，居然也听了她的鬼话，将武器扔在地上。 然后就被教做人了。 赵白的战斗技巧没有任何问题，败的原因只有一个，幽兰黛尔力气比他大。 大很多。 幽兰黛尔的动作是标准的神州武术，赵白的动作也是标准的神州武术，拳与拳宛如刁钻的蛇，相互交错，上下翻飞，连动作都基本上如出一辙。 “赵师傅，切她中路。” “没那么容易。” 赵白本能地回答，猛然想起身边没有观众，说话的人是幽兰黛尔，就在赵白愣神的空窗期，幽兰黛尔纤细的拳头已经来了，如灵蛇般锤落胸前，肋骨寸寸断裂。 “嘶——” 剧痛传来，赵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骤停了。 都说幽兰黛尔憨，哪里憨？ 这家伙明明聪明得要死，只不过平常打架都是一拳，看不出她的战斗智商有多高。 ---------------------------------------- “主教，赵白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嗯？？？” 奥托似乎非常惊讶：“你怎么控制住他？这家伙的能力应该在这身装甲之上，你该不会没有听命令，爆甲用全力偷袭了他了吧？” “没有……” 幽兰黛尔艰难地回答：“这家伙打架总给我一种德丽莎的感觉，完全没有杀机，仿佛是在随便玩闹，我跟他打不起来，我暂时控制住了他，接下来该如何做？” 完全没有战斗意志吗…… 奥托不得不承认，这有些超出剧本的范畴了。 “让他挣脱。” 幽兰黛尔回答：“他根本没有挣扎，反而一脸能拿他怎样的表情看着我，我该拿他怎么做？” “我好像没有办法了。” 这人就是个无赖，幽兰黛尔想了想，似乎真的拿他没办法。 “你怎么了？” 赵白捂着胸口，疼痛像天降暴雨，无声地袭击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呲牙咧嘴，一脸疼痛的惨象，却是笑着的，并且他笑得十分嚣张。 “你是最强女武神，下手如铁血的兵器，但你却犹豫了，拿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赵白缓缓爬起身，继续挑衅。 “你打我啊。” 说打就打，幽兰黛尔向来说到做到，她讨厌跳脸的人，当赵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拳头就已经来到他的胸前，伸臂格挡，向后方急速飞掠而去。 她从未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幽兰黛尔……” “主教你都听见了，是他让我打的，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好呆啊。 奥托无奈地摇头，任由幽兰黛尔继续这样玩下去了。 ---------------------------------------- “你们不要再打了。” 月下的声音细若蚊蝇，透着十足的弱气，下方的战斗继续展开，单是余波就足以将她撕碎，摩托车在气浪中飘摇，宛如一叶孤舟。 “月下……” 她听见一个声音，来自脑海深出的平缓男声，那股令她激动的熟悉感，害怕消失不见。 “爷……爷爷？” “对，是我，你的爷爷。” 奥托的声音在月下耳畔回荡，仿佛终于抓住了主心骨，她再也不慌张了。 “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平息纷争的鲜血，它们混乱而无序，需要一名君王，而你就是血液的君王，注定掌控一切，你做好准备了吗？” 月下没有回答，安静地沉默。 身体之中，每一股鲜血都发出古老的呼唤，月光震颤，血色的光华从天而降。 那是天命的卫星。 幽兰黛尔一点都不知道，这东西居然能改变颜色。 妖异的血红色十字架完全展开，吐出旋转的巨大刀锋，宛如猛兽吐出獠牙，尽情地收割生命，吸收鲜血的力量。 “不准欺负我的眷族！” 月下坠落，单脚站立于十字架顶端，森白的獠牙在月光下闪耀，宛如镀了一层白银，她向幽兰黛尔呲牙，就像一只小兽，正在保护她仅有的财宝。 狂暴的打斗顿时平息。 幽兰黛尔迎来了主教大人的新指示——被获得血液之力的月下初拥打败，就像每一个反派在主角获得新形态的那样，被打得满地找牙。 “我不要面子的啊？” 幽兰黛尔有些生气，就这小家伙的水平，一只手就足够料理了。 但看着她小兽一样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着血红色的光，触动了心中的某处柔软之地，她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心都融化了。 “好吧。” 被打败就被打败吧。 --------------------- ps：呆师傅，不要和他拼拳，尝试切他中路。 没那么容易，这样的人我打过几十次了，如果下面是水不是冰，早就输了，拳不是这样打的。 呆鹅：我要打十个！ 第164章：我不演了，奥托（3/4） 幽兰黛尔从未尝到过失败的味道。 除非对手是小猫咪。 赵白皱着眉头，陷入思考，思考那么大一个十字架，究竟从哪儿来。 随身携带？ 不可能。 大概是天命卫星的物质传送，将武器从万里之高的卫星投影下来，坠落在月下面前，所以才让她能挥舞着血十字架进行攻击。 这种桥段…… 有点像三流……不，五流剧作家的自我感动之作，充满矫揉做作的痕迹。 令人看不下去啊。 赵白暗中准备着刀刃，打算先冲上去把耀武扬威的月下拖回来，再和幽兰黛尔摆明道理，她也不是无法明辨是非之人，这种拙劣剧作家写出的桥段，幽兰黛尔想必也不想再见到。 “你在靠近我，不是逃离而是……？” 台词念到一半，幽兰黛尔突然沉默，她盯着扛起血犹大的幼小身影，微微闭眼，并没有将月下放在心上，而是在酝酿着情绪。 “念啊，怎么不念了？继续念？” “我不干了，主教。” “嗯？” “尽管您应允的假期十分丰富，足足有三十天，但这份工作不适合我，陪小孩子玩，比杀一百万只崩坏兽都累。” 她迎着月光行走，瞳孔中满是淡定从容，一心不乱，将强大二字写在脸上。 “仿制的犹大，融入三颗崩坏帝王的核心铸造而成，它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对我造成威胁，死了难道就可以了吗？” “天真。” 月下初拥幼小的身躯高高跃起，幽兰黛尔头顶的月光被遮蔽，她单手举起，轻松写意地接住这道从天而降的挥击。 “还很弱小。” 幽兰黛尔单手向上抬，月下初拥悬停在空中，举重若轻，轻松而写意。 “如果继续用假象蒙蔽你，对你而言是一种残忍，我会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你，希望你在听完我的话之后，有一些思考。” 幽兰黛尔将月下缓缓放下，认真地盯着她血红色双瞳。 她深吸一口气。 继续用虚假的幻象蒙蔽她，让她在幻梦中死去，幽兰黛尔厌恶这种虚伪的善良，它没有作用，只会让人内心无端变得柔软，不是真正的正义。 “听好了，月下初拥，你其实是……” “不要说下去了！” 攻击在声音传到之前来临，巨大的力道带着麻痹感，瞬间击中幽兰黛尔的右臂，带着她整个身子向左飞去，她抬起头，看见赵白警告的眼神。 这一击，将她击退了三百米。 二人扑通一声，双双坠入海水中，玄黄色电光在水中肆意流淌。 幽兰黛尔感觉到了决意。 和刚才不同了。 踩着水中的坚冰，幽兰黛尔跃出水面，金色长发披在腰际，她面色凝重，盯着波涛汹涌的水面，防备可能突然来袭的攻势。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从另一边缓缓爬上了冰面，刚才的气势消失，赵白拍着月下初拥的肩膀，将垃圾仿犹大一脚踹开，面色凝重地说：“太阳出来了，我摩托车后备箱里有遮光布，你把它盖上，记住，在一切完成之前，千万不要探出头来。” “啧。” 幽兰黛尔没有阻止这一切。 和她的正义不同，赵白也有他自己的正义，既然告诉不告诉她真相都无法改变，那就不要告诉，让月下初拥过完快乐而短暂的一生。 “这似乎是理念之争。” 赵白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取出武器，也在防备着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取回了长枪。 “你真的很强大，将主教大人的三流剧本甩开之后，我竟然有些欣赏你，但天真也要有个限度，没有美好无缺的童话，越美好的东西凋零得越快。” 赵白摇了摇头：“很好的说教，但没有用。” “我知道真相很残酷，知道实验体的寿命短暂，也知道这是朝生暮死的辉煌……” 他顿了顿，似乎在准备充足的理由： “但是，我乐意。” ---------------------------------------- 【我乐意】 这是个十分强大的理由，完全发自本心，不讲道理，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反驳。 他乐意让月下初拥有个盛大的落幕，这是他和布洛妮娅商量出的结果，包含他们二人的愿望，区区幽兰黛尔，凭什么强迫他接受？ 拳套与骑士长枪在空中激烈碰撞，冰面裂开，涌上的水又凝固成新的坚冰。 “你真的要……” 赵白摇头，打断了幽兰黛尔的话：“你大可不必，我已经早就已经超过了，单纯说教可以改变想法的年龄，但你才十六岁，说不定讲着讲着，你的想法就会被改变。” 幽兰黛尔沉默了。 虽然才十六岁，她的心早已如钢铁般坚强。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没有渔船，更没有航标，只有冰面反射幽蓝的月光，可以全力施为，又恰好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说是机会千载难逢。 打一架再说。 巨大的骑士长枪，在历史上是配合战马冲锋使用的重型武器，但在幽兰黛尔手中，它却如同刺剑般轻盈，单手握持，枪尖如暴雨梨花般坠落。 赵白沉默着以刀相迎。 一息，三千斩。 暴雨梨花的枪尖，被柔韧的太刀抽打，每一抽都在同一个位置，发出的声音也完全相同，赵白手臂如同飘忽的幻影，化刺击于无形，幽兰黛尔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对劲之处。 她一改蜻蜓点水的刺击，单手提枪冲锋而来，纤细的双足踏过冰面，发出轰隆巨响，留下一道道深不可测的裂缝。 赵白平举刀锋，刀面贴在胸前，被骑士枪刺着向后退。 “这是长光打造的刀。” 幽兰黛尔冲锋：“我很好奇，如果她知道武器被强大的人使用，会有多兴奋，等回去之后，有空我一定要跟她说一声。” “千万别说，她会气死的。” 赵白退至冰陆边沿，护住心口的冰昙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紫色拳套，他双手握住枪尖，雷电迎击而上，将幽兰黛尔的长枪的攻击强行扭转过去，一拳砸下。 轰隆！ ------------------------------ ps：前面几章的剧本是奥托，他一手策划的，要怪就怪奥托（滑稽） 其实这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三流作家（我），凭空想象五流作家（奥托）写的东西，结果用力过猛。写出的玩意还不如下九流。 理念有冲突，打一架就完事了，呆鹅和主角都是这样的人，想说服我，就要先打败我，否则你说的东西就是一纸空文，小孩子过家家，但偏偏他们又太过强大，本来很讲道理的人，有些固执，表现出来就是传说中的铁憨憨。 第165：熬夜是生命的一环（4/4） “这是月轮的拳套。” 长枪被赵白奋力向上扔，手臂也跟着高高抬起，幽兰黛尔硬生生止住了向上飘的趋势，化刺为砸，像锤子一样挥舞着往下砸，不带一丝花俏。 赵白用拳头迎接，哐当一声，两人同时后退，赵白再次落入海中。 幽兰黛尔提着长枪，也后退了数步。 她并没有松上一口气，脚下的坚冰便彻底破碎，赵白举着燃烧的大剑旋转着上升，大开大合的火焰之旋风，骑士长枪遇到同等重量的敌人，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你哪来这么多武器？变魔术？” 幽兰黛尔有些疑惑，同时还有些敬佩，这些武器在赵白手中堪称出神入化，想必付出了极多的努力和汗水，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努力型的天才。 她很想继续打。 但东方鱼肚白升起，坚冰被天火大剑整个融化，失去站台，幽兰黛尔只能飞起，赵白也狼狈地落入水中，再打便失去了公平性。 “月下初拥即将照射到阳光，这是争端的起点，不如我们改变规则，择日再战吧。” “你要和我竞技？” 赵白拍打着水面，他并不太会游泳，好在海水浮力够大，能托举着他，不让赵白在幽兰黛尔面前太过狼狈，他点了点头，确定了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除了骑士枪，我其实还擅长枪斗术、日式剑道、神州拳法——大部分是咏春，大剑的挥砍，镰刀的旋转挪移，我们可以慢慢来。” 这话说的大义凌然。 幽兰黛尔很久没遇到这样的人了，能势均力敌，甚至短时间内可以压着她打，这是完美的磨刀石，可以用来练习。 她的心思非常单纯。 找到练习对象了，而且根据幽兰黛尔的了解，这个人会打架还会做饭，简直完美。 管打架，还能管饭。 “明天晚上，还是这个地方，当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我们再打。” “同意。” 时间非常紧迫，赵白只能答应，摩托车缓缓飘下，他跨坐上车，如离弦的箭，带着月下初拥逃离太阳，赵白的耳畔，终于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 “听得见吗？” “很清楚，刚才太恐怖了，我被一只会咏春的鹅揍了，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 “嗯？” “我碰上幽兰黛尔，和她打了一架。” 那头有些沉默，布洛妮娅仿佛想到了德丽莎刚才听书的内容，确实像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的场景，沧海市的上空肯定亮如白昼吧。 “那你还挺强的。” 布洛妮娅不会说话，这是众所周知的，赵白也不指望她能露出震惊表情，将他舔一遍，这样就足够了，赵白话锋一转，继续说：“没打完，明天还要接着打，那家情侣酒店被幽兰黛尔炸了，我还没有找到落脚点，太阳就要出来了，能帮帮忙吗？” “布洛妮娅在沧海市有一套吼姆主题的酒店套房。” 赵白愣了愣，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住情侣酒店？” “怕你把我的宝贝弄爆炸了。” 言简意嘎，没有任何歧视的意味，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很伤心，但赵白确实走哪儿炸哪儿。 破晓的天光。 摩托车在高空中一闪而过。 ---------------------------------------- 幽兰黛尔悬浮在海上，坚定的战士在等待，既然约定了要在晚上比斗，那就在这里等待一整个白天吧，反正她比谁都要兴奋，不需要睡眠。 与之相对应的…… 奥托大主教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身为编剧+导演，被有自己想法的演员怼了，而且这演员的即兴发挥比剧本好一百倍，这对创作热情是极大的打击。 “我写的剧本很烂吗？” “主教大人，我可以说脏话吗？” “不行。” “那就没得说了，我简单评价一下吧，当那个孩子扛着血犹大坠落而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在对眷族施以拯救，如果说赵白的行为是善良的守护，主教的剧本就是恶意加码，肆意添加不属于她的希望，就像在吹胀肥皂泡，变得更容易破碎了。” “还真是不留情面的批评呢，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奥托说道，他的剧本被贬低得一文不值，担心的语气却全部烟消云散，显然都是装出来的。 幽兰黛尔问道：“主教发现自己编剧能力不行？” “这点我很早就发现了，只是想试试看，这么多年的研习，我的水准有没有上升，别管那个剧本了，本来就是随手写出来的东西……我发现你其实挺会说骚话的，只不过以前战斗流程太短，什么都是一拳解决，没机会说而已。” “别这样，主教大人别这样。” 据说那些自尊心极强的人，当自己精心准备的某样东西被贬低时，便会立即转变态度，对付诸心血的事物大肆贬低，说那是“随手做出来的”。 奥托，就是这种情况。 幽兰黛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只像快些到晚上，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所以就在这里等一天？ 奥托心说不愧是呆头呆脑的幽兰黛尔。 他果然还是想继续写剧本。 ---------------------------------------- 赵白来到了所谓的吼姆主题总统套房，虽说长时间无人居住，但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没有丝毫灰尘，只是显得有些冷清，抵达的那一刻，月下初拥瞳孔微闭，就要进入梦乡。 “停一下，快点醒过来。” 赵白将月下初拥从睡梦中唤醒，塞给她一个游戏手柄。 “熬夜是生命的一环，不可以不体验，当然对你来说算是熬日吧，这里有游戏机，还有琳琅满目的游戏卡带，不打游戏实在是太浪费了。” “……” 月下初拥一脸朦胧地看着他。 布洛妮娅发来诘问：“赵白，你又在教坏小朋友了，月下初拥每天都在熬夜，过着晚上搞事白天睡觉的健康生活，你非要让她白天搞事晚上睡觉？” 你可真是个大恶人。 py：《我的崩坏世界是日常番》 我的上司白毛修女的作者，强无敌。 简介：只要我能拳打律者，腿踢塞壬，手撕魔神柱，脚踩整合。 我的崩坏世界就是青春校园日常番。 （平行世界。真日常。三崩子为主，会有其他人物客串。大概包括轻音、玉子、FATE，LL等……） 为啥别的主角无敌就是日常番，我的主角无敌就是沙雕番，我很困惑啊，大家有什么头绪吗？ py：《型月世界的冠位武者》 简介：穿越到了未来会遭遇人理剪定的世界，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却发现，普通的武术功法到了自己的手里就变成了修仙功法？ 江湖上三流的剑术，变成了一剑纵横九万里？ 于是，开始修仙的罗夜为了活下去，便开始了修复人理的道路…… 首先，他让虞姬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第166章：月下初拥是网瘾少女（1/4） 反了，明明白天搞事晚上睡觉才是正常的作息。 这能算教坏小孩子吗？ 赵白思考一下，心说这明明是在教月下初拥走上正轨，绝口不提吸血鬼这个种族的特殊性，他的工作非常伟大，比喂德丽莎吃饭更伟大。 “这是什么东西？” 月下初拥握持着XboxS手柄，握把紧贴手掌心，类肤质图层带来良好的触感。 不用任何人教，月下初拥自己就掌握了握手柄的正确姿势。 赵白也握着手柄，认真地回答：“这是游戏手柄，作用当然是打游戏，你大概会喜欢，所有的德丽莎都喜欢打游戏。” “所有的……德丽莎？” 月下初拥歪头问：“为什么要打游戏？游戏好可怜。” “……” 费了半天劲，赵白才解释清楚游戏到底是什么，【所有依托于电子设备平台而运行的交互式娱乐活动】，翻译成过来应该是玩游戏才对。 如果是德丽莎。 她会睁着水蓝色的大眼睛，问“为什么要玩游戏？好色哦。” 但月下初拥虽然拥有着德丽莎的基因，年龄与阅历摆在那儿，弯处纯洁的白纸，比德丽莎纯良太多了，听完赵白的解释，点了点头。 “这是摇杆，这是abyx键，游戏中会有提示，只要跟着提示就行了。” 赵白传授月下初拥如何打游戏。 第一个游戏——《看门狗2》 并没有什么规律，赵白只是随手点了库里的某个游戏，设置了新存档，赵白便将控制权交给了月下初拥，他晚上还有架要打，必须养精蓄锐才行。 睡前，赵白给她戴上了伊丽莎白圈。 “别怪我，我只是在害怕，万一你晚上把我吃了，我可是会死不瞑目的。” “这里有血袋，这里有吸管。” 赵白像个老妈子，将一切事无巨细地安排好，洗了个澡，便在印满吼姆的明黄色床单上睡着了，他轻轻嗅着枕头，并没有闻到布洛妮娅的味道，免不了有些失望。 奥托想写一个爱情故事。 世界上哪儿有这么一帆风顺的好事？ 电视闪着莹莹的光芒，月下初拥戴着耳机，握着Xbox手柄，血红色瞳孔中透着极度的认真。 赵白很满意。 想写爱情故事？他把月下初拥养成死宅，还爱不爱？ 爱个鬼。 ---------------------------------------- 时间在游戏中静静地流淌。 房间的每一寸窗户都被封住，看不见任何外界光，赵白只能盯着时钟，出去随便吃了些饭，回来之后，赵白伸手敲了敲过热的Xbox游戏机。 “你已经玩了十个小时了。” “再玩亿分钟。” 见到此情此景，赵白突然有些感慨，这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真就是个德丽莎都爱摸鱼呗？ 月下瞳孔中透着浓浓的疲态，肤色本就苍白，根本毫无血色可言，一看就知道是亚健康状态。 赵白叹了一口气。 “我晚上要去打架，你要来看吗？” “无聊。” 月下连头也不抬，双眼继续紧盯着屏幕，这十个小时，她并没有推主线，而是一直在开放世界中傻乐，用手机控制交通信号灯，打砸汽车，偷路人的钱。 “不是，你玩游戏就玩游戏，为什么不推主线？” “主线是什么？” 赵白只获得了月下似懂非懂的回答，以及相当困惑的眼神。 他欲言又止。 算了，游戏这东西，也就只是图一乐，各人都有各人的玩法，月下初拥不推主线，而是选择在开放世界整活，他没有任何异议。 “你真的不去吗？” “嗯” 月下复述了一遍，眼睛没有移开屏幕。 网瘾萝莉，真好啊。 ---------------------------------------- 赵白沉默地向前走，口中嚼着酒店的奶油泡芙，厨师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口感还是不太行，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奶油没有自家做的轻盈。 他只吃了一个，余下的奶油泡芙都存放在身侧的盒子里。 还是留给别人吧。 摩托车在半空中急速掠过，太阳挂在天边，最后一缕昏黄的光沉入大地，赵白的心情就像这片黄昏，透着无比的平静。 他终于看见了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似乎从未离开，悬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神情无比严肃。 “你没有去吃饭？” 赵白奇怪地问，幽兰黛尔一阵错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饥饿感，她俏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啊，太过兴奋，忘记吃饭了。” “……” 赵白抬起手中盒子：“不要这样，吃饭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我带了奶油泡芙，来点吗？” 没有回答，动作代表无声的肯定。 幽兰黛尔接过了餐盒，疑惑地拆开，泡芙有些凉了，里面还有两个砂糖甜甜圈，似乎是从酒店餐桌上随手抓的，不是精心准备的。 他没有放一些影响状态的药物吧？ 她很疑惑，倒不是害怕，只是这样无法全力尽情打架了，非常可惜。 糖分补充进身体，幽兰黛尔的肚子终于不叫了，她轻轻俯下身子，举起长枪，沉重的骑士长枪在她手中宛如轻盈的刺剑，永寂之赫勒尔，它很强大，紧贴的主角却并不是它。 百般武艺。 她轻轻伸手，流光从黄昏的天空中投射而下，照射在她手中，轻盈的刀锋出现，宛如玻璃一样斑斓的色彩，幽兰黛尔握住虚无之刃，刀锋轻抬，仿佛盛大的邀请。 她的眼神中有斑斓的色彩。 非常奇怪。 赵白打人的时候都喜欢戴一副丑丑的黑框眼镜，这次也并不例外。 但幽兰黛尔惊讶的并不这个。 赵白手中也闪现同样色彩斑斓的光，同样的长刀，轻薄得仿佛能够斩切空气，他似乎等着幽兰黛尔惊讶的眼神，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并不会想得太多。 海风吹拂着。 赵白扔下冰昙天，在触水的一瞬间，波涛汹涌的海面成为静止画，方圆三千米的海面化为坚冰，波涛的浪涌冻结，寒气弥漫。 赵白跃下摩托。 幽兰黛尔也放松身体，任凭自己下坠。 在轰然坠地的那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开始狂奔，刀身在身后吐出斑斓的色彩，拖出两条数米长的光带，他们握刀相碰，仿佛挥舞着繁花。 -------------------------------- ps：觉得帅气的同学，把帅气打在间贴里。 今天看了个傻子，自己开了本书，自己给自己刷了两千条间贴，冲到了吐槽周榜第一，已经反映给编辑了，估计吃完午饭就没了。 我总共才1w6个间贴啊。 第167章：这是你的胜利（2/4） 激烈的碰撞。 方圆三千米的海面掀起滔天波澜，冰层破碎，她们不约而同地用刀刃相互挥砍，仿佛对对方的动作了然于胸，虚无的刀刃拖出飘零的彩芒，两人一触即分。 刨去华丽的特效，她们的动作其实朴实无华。 赵白在冰面上奔跑。 太刀在他手中轻盈地跳跃，划出完美的圆弧，将所有攻击抵挡在三尺外。 在高速移动中，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 场地被刀刃的余波席卷，大地被神亲手犁过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在瞬息之间飞掠三千米，坚冰被分割成悬浮的岛屿，地域狭小，仅可供一人站立。 他们的争斗暂时停止。 太刀的比拼算是不分胜负，赵白取出冰昙天，插入海中，将整个大地重新化为坚冰，这次的地域更大一些，有方圆五公里，这次他们要比试枪斗术。 赵白想了想，掏出了天火圣裁。 枪斗术，顾名思义，就是用枪来决斗。 幽兰黛尔双手向前伸，从天命卫星武库中取出了传说中的第二圣遗物，素白色与尊贵的玄黄，包裹着沉重的深黑色，她以为自己的装备已经够好了，但没有想到…… 赵白掏出了天火圣裁。 粗大的枪口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枚沉重的长炮，赵白双手扛起巨炮，游刃有余地扣动扳机。 轰隆！ 用枪杀人的术，都叫枪斗术。 炽热的白光一闪而逝，以赵白双脚为分界，方圆五公里的冰层被生生撕裂，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如同火箭发射，被巨大的推动力推向后方，赵白的腿下陷了不少。 “这个……算我输了吧。” 幽兰黛尔狼狈地打了个滚，半边披风在燃烧中破灭，她愣了愣，毫无芥蒂地举手投降了。 赵白愣了愣，实在没想到热衷战斗的人，胜负欲望会这么低。 对她来说，似乎输才是新奇的体验，一味的赢，反而令她感到乏味，幽兰黛尔摩拳擦掌，从空间站的卫星中取来断光之努亚达，她有信心赢下这一战。 ---------------------------------------- 这一战是拳套战。 所有武器中最短的，撞击时甚至会被幽兰黛尔的发丝撩到，赵白有些害怕她的少女神力，生怕一不小心被幽兰黛尔的咏春教做人。 他又不是没被坑过。 既然对方用的是缠绕着雷电的断光之努亚达，那么他就用这个吧。 “对付你的话，用这个比较好。” 赵白说着，取出了袖缠云，古朴的云团缠绕着拳套，仿佛肆意生长的树木，透着一股生命力，经历了千年的洗历，仍未发生丝毫改变。 寸心拳袭击而来。 幽兰黛尔感觉到一股【缠绕】的力量，将所有攻击化为无形，赵白并未出拳，只是一味招架，倾泻的力道完全没有打到目标上。 “这是什么拳法？” 幽兰黛尔皱着眉头，这似乎有点像某种转化阴阳的拳法，她从来没学过。 她学过天命武库中的所有武学，这似乎是太虚神剑的某个分支，有些久远，久远到没有人记得那段历史了，扭转的肌肉，压抑的力道，却很奇怪地以守为目的。 创造这套拳法的，一定是个温柔又强大的人。 幽兰黛尔由招式识人，以小见大。 这是太虚神剑。 虽然被中正平和的拳法掩盖，但这毫无疑问是太虚神剑的力量，幽兰黛尔也运转着剑心，拳套之上看，玄黄色雷光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丝锋锐之气。 锋芒毕露。 比起赵白的圆融，还差了一些。 她向前冲锋，赵白却站在原地，双手画圆，眉眼微闭，透着难言的平静。 幽兰黛尔被锁定住了。 天空中出现漆黑色圆球，宛如浑圆的黑洞，它缓缓旋转，在幽兰黛尔的头顶汇聚，没有杀气或者任何锋锐之气，一切都像赵白的神态一般，宁静、平和。 离上离下，炎上之光。 只有在这一刻，那肆意的杀机才彻底落下来，漆黑的圆球化为贯通天地的神剑，坠落下来，幽兰黛尔伸手抵挡，像鹅一样拍在地上，坚硬的冰面破碎，露出深不见底的漆黑裂缝。 “啊，我好像又输了。” 幽兰黛尔躺在地上，感叹了一下，像个没事人一样缓缓站起，拍了拍裙子上的冰屑。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兴奋了。 绝对是用了全力，至少在使用这件武器的时候，她确实动用了它的最大功率，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水，就算如此，赵白居然打败了她，两次。 有些惊人啊。 ---------------------------------------- 下一场的比试是长枪，幽兰黛尔觉得这样有些欺负人了，沉吟数秒，抬头问道： “要不，这场就直接算我赢吧，我赢一负二平一，最后还是你赢。” “……” 赵白摇了摇头，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说话太直，有时候会很让人伤心的，比如现在，你直言不讳地说你的枪术在我之上，很伤人心啊。” “……可大家都挺喜欢我啊。” 对于这样的问题，幽兰黛尔只是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 她的骑士枪本来就很强，赵白的手段很厉害，但是主要是靠层出不穷的诡异武器……话说这么多武器哪儿来的？难道是氪金氪出来的？ 还真有可能是氪出来的。 幽兰黛尔认真地盯着赵白的双瞳，透过那层玻璃，他的眼神有些不真切。 赵白伸手在武器库中摸索，一股幽兰黛尔熟悉的波动弥漫开来，那是朝夕相处的武器，名为黑渊白花的神之键——漆黑的死亡之花的力量。 这只是一道气息。 但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明确。 当黑渊白花相互碰撞的时候，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攻击，爆发而出的波动将撕裂整个大陆。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攻击之下生还。 所以…… “算平局吧，两输两平，我还真是没有一点面子呢。” 幽兰黛尔毫无负担地笑了笑。 “我接受你的理念，月下初拥的真相将永远与她保持距离，这场斗争，是你的胜利。” --------------------------------------------- ps：我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不玩暧昧了，以后的冒险将以夫妻档的形式进行，高强度撒狗粮，请大家原谅我的不成熟。 和没有意识的崩坏兽打架说骚话总是显得有些傻，和人打架，又因为而衔接主线不能打死反派角色，所以我打算原创几个boss，大家对原创boss这种东西怎么看？ 第168章：我就要开挂！（3/4） “希望你不会自己的决定后悔。” 幽兰黛尔双臂伸展，威武的月魄装甲褪去，她解除武装，身体轮廓由魁梧变得纤瘦，黑色的运动背心，白色外套，金色长发绾成结，扎成高马尾，随意地披在身后。 “你不对劲。” 赵白有些惊讶，按常理来说，金发女骑士此时应当屈辱地退场，继续留在原地，还把装甲给脱了，不论如何，这事儿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嗯？” 幽兰黛尔奇怪地说：“打完架不应该补充能量吗？是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吃饭？” 这家伙，怎么就知道吃饭啊？ “还是我请你吧，我的主业毕竟是厨师……不对，我不能请你，你在我家餐馆吃饭，必须给我钱，不然我不会放你离开。” “赵先生想要阻拦的人，大概没人能真的离开吧。”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 “你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反正我有钱，得看看是丽塔做的饭好吃，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那必然是我。” 这次的相互攻击，充其量只是演示性的对练，二者之间并没有血海深仇，谈不上化干戈为玉帛，只是幽兰黛尔一直没走，而是光明正大地尾随在他身后。 赵白回头发问：“你想干什么？” “帮你圆这个谎言。” 幽兰黛尔自信地手拍胸脯：“主教让我来，这次事件我有责任，必须做出补偿。” 赵白感觉这货假如是男性，必然是那种筋肉笨蛋型角色，肩扛大义，在所不惜，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强大角色，相应的，情感上也会迟钝一点。 和这种人相处，非常的……轻松。 不用担心被阴阳怪气。 ---------------------------------------- 赵白领着幽兰黛尔回到酒店，她先是被全是吼姆的亮黄色装修主题吓了一跳，接着又被月下初拥的精神面貌吓了一大跳。 “她怎么戴着伊丽莎白圈？还在打游戏？” 月下初拥玩的并不是《看门狗2》，而是《血源·诅咒》。 她怎么关闭Xbox，打开ps4PRO的，赵白暂且先蒙在鼓里，不做讨论。 “我出门的时候，她明明在玩Xbox上的《看门狗2》，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架之后，她就把Ps4pro翻出来了，还玩起血源诅咒了……可能游戏宅在这方面比较无师自通吧。” “游……游戏宅？” 幽兰黛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果然很奇怪啊。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孩子黑眼圈极重，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仙气，她正聚精会神地揍第一个boss——兽化的神职人员。 吸血鬼这种神秘生物玩血缘…… 该从何吐槽起？ 轻轻拍打月下的背，仿佛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她突然倒了下去，游戏手柄也脱手而出，赵白有些惊讶地扶住，发现她并无大碍。 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 幽兰黛尔接过了游戏手柄，有些错愕地看着屏幕，拿着切肉刀的主角，被长毛且巨大的野兽三下两下扑死，屏幕上一片难言的灰暗。 尴尬的沉默。 幽兰黛尔开口说：“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角色死了，她会很伤心吧？” 呃…… 赵白刚想解释死亡是这游戏必然的体验，却看见幽兰黛尔面露认真之色，双手抓起手柄，在屏幕之前坐下，目光中带着骑士的执着。 “那就在她醒来之前，帮她打死这个怪物吧。” 赵白挠了挠头。 欲言又止。 幽兰黛尔已经开始熟悉手柄的键位了，在摇杆的操控下，她面露职业选手般的从容，操控着角色走出小屋，被墙角的狼人拿了一血。 “啊这……” 幽兰黛尔惊呆了：“我打它一下，为什么它没死，我死了？” “这游戏是这样的。” 赵白感觉抓住了机会，点了点头，拱火道：“这是月下初拥的希望，幽兰黛尔大人，你可一定要完成啊！轻言放弃不是骑士的信条。” “你说的对。” 幽兰黛尔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我一定要杀死那个【兽化的神职人员】！” 很好。 赵白满意地点头。 ---------------------------------------- 如果打开窗帘，会看到月亮逐渐垂落，天边浮现一抹鱼肚白，幽兰黛尔继续攻略，表情从游刃有余到错愕，再到绝望的抓狂，非常下饭。 四小时了。 除了月下那一次，她还没看见这boss到底长什么样。 “我又是怎么死的？” “拿粪叉的村民，把我这个拿锯齿切肉刀的猎人吊着打？神经病啊？！” “这有狗……狗也能杀我？！” “垃圾游戏！” “……” 她这副样子，可以说完全失去骑士的矜持了，幽兰黛尔猛然起身，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奔溃地将手柄扔到一边，思考再三，又将手柄拿了回来，继续投入战斗。 “这都是为月下初拥！” 赵白觉得她再这样下去，可能ps4PRO里的硬盘读坏了，幽兰黛尔也见不到那只兽化的神职人员，出于对布洛妮娅的设备的爱护，他咳嗽一声。 “让我来吧。” “你死得次数能比我少一些吗？” 赵白尴尬地说：“大概比你好一些，我玩这种游戏从来没死过。” 幽兰黛尔显然不太相信。 不信也就罢了，这种东西无法作伪，都是手上见真章的。 他很嚣张。 幽兰黛尔已经将这看成了和刚才等同的战斗，她两输两平，从来没有赢过，这游戏难度这么高，就不信赵白死亡次数能比她少。 赵白闭上了眼睛。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量子神经网络已接入，你的手就是布洛妮娅的手……但像你们这样，不觉得幼稚吗？” “不幼稚，我觉得很有意思。” 赵白坦白地回答。 实际上，赵白也不常玩电子游戏，他大部分时间都给了现实生活，但谁让他有个高玩老婆呢，布洛妮娅精准若机械，甚至能蒙上眼速通黑暗之魂。 蒙眼速通血源，想必也不是难事。 幽兰黛尔游戏水平低下。 赵白也不强，但他可以开挂。 ---------------------------------------- ps：找到了这本书以前的沙雕感觉，但总觉得有些忐忑，读者们，有内味吗？ 第169章：奥托会原谅我的（4/4） 蒙眼速通游戏。 用脚操控手柄无伤过神父。 这都是高玩闲得无聊整出来的东西。 赵白的要求仅仅只是打到兽化的神职人员，布洛妮娅也十分克制，没有节外生枝，乖乖地打完收工，将控制权还给他。 赵白适时地整开眼睛，与幽兰黛尔对视。 “如何啊？”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呆。” 幽兰黛尔整开眼睛玩得非常菜，赵白闭上眼睛却到处乱杀，四舍五入，相当于幽兰黛尔根本没有眼睛，她能在千万只崩坏兽中找到最特别的那一只，但不知道为什么，打这游戏就会变得暴躁，平稳的心情被破坏，恨不得一枪戳了这台垃圾电视。 冷静，幽兰黛尔，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闭上眼睛自我安慰。 赵白沉默不语，通往新地图的障碍已经被清除，这样就够了，必须保证月下初拥拥有良好的游戏体验，他不能做的太过火。 正在此时，月下初拥睁开了眼睛。 她思虑再三，拿起了手柄，开始皱着眉头继续探索，过了一会儿，她愣了愣，回过头对赵白和幽兰黛尔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帮我通关。” “太天真了，你以为自己通过，其实受苦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赵白像长者一样指点道。 打了一整天游戏，月下初拥与赵白似乎变得疏离了，有些冷漠的样子，果然电子竞技不需要伙伴和情侣，赵白感觉自己上了一课。 “月下……” “玩了别的游戏之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是垃圾策划用脚写的。” ？？？ 一天不见，月下初拥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白严肃地说：“月下，你要记住，策划不是写剧情的，你骂错人了，应该骂文案。” “……垃圾文案……” 幽兰黛尔有些错愕，感觉这两只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正好肚子饿了…… 月下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她十分随意地取出一袋血，插入吸管静静地吮吸，幽兰黛尔将赵白拉了房门，沉默地看着他，一股难以言明的威压弥漫。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昨晚还在要死要活地守护至爱之人，今天就拥抱电子游戏了？” 赵白无奈地耸肩。 “事实就是这样，她把电子游戏看得比我更重，完全上了瘾，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让我从沉重的命运中解救出来了，可以更好地陪她玩。” “没有感情意味，确实轻松。” 幽兰黛尔拍了拍他肩膀：“用电子游戏转移她的爱意，这招确实很高明。” “呃……” 幽兰黛尔可能误解了什么，赵白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既然德丽莎是个废人，那月下初拥自然也可以变成废人，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咕咕咕~ 幽兰黛尔的肚子在叫。 打了一晚上的架，还负气打游戏，只吃了点奶油泡芙和甜甜圈，她不争气地饿了。 “走吧，请你吃饭。” 赵白走在前方，径直走向酒店厨房。 ---------------------------------------- 厨房里空无一人。 幽兰黛尔以天命的名义，将整个酒店强制征用，虽然怎么看都是以权谋私的操作，但却带着十足的公义，幽兰黛尔从不遮掩自己的欲望，馋了就是馋了。 非常的老实。 酒店后厨的食材应有尽有，女武神的食量赵白也是知道的，直接放弃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赵白打算直接请她吃烤肉，从冻库里找出了整块牛肋排。 撕掉塑料保鲜袋，赵白开始表演。 劫灭大剑出现在他手中，将起横放至桌上，赵白将肋排轻轻压平，开始炭烧。 “这是干啥？” “解冻。” 简短有力的回答，战场上她们平分秋色，但在厨房中，是赵白的主场，没有理会她错愕的眼神，赵白继续解冻，牛肉重新变回暗红色。 凝固的腥味冲入鼻腔。 幽兰黛尔双手环抱在胸前，想看看赵白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事实证明，幽兰黛尔还是太过年轻了。 赵白取出蒜香黄油，轻轻在劫灭大剑的表面滑过，黄油凝块越来越小，爆发出浓烈的香气，幽兰黛尔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品悟这细腻的味道。 很好闻。 但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一件武器啊！ 赵白非常熟练，他在劫灭大剑上将肋排的四面烤焦，就像在做最传统的岩石烧烤，他撒了些小茴香，还有刚磨碎的黑胡椒粒，浓郁的香气爆发开来。 酒店的牛肉，都是用真空保鲜袋封好的，里面有粗粒盐，迷迭香，各种秘制腌制材料。 赵白拿出来直接煎，就自带一股浓郁的香气。 幽兰黛尔馋了。 丽塔做的东西确实好吃，但自带精致buff，带着一股英式下午茶的感觉，和赵白这钟粗犷的烤肉风格大相径庭，二者是不分高下的。 但对饥饿的人来说，红丝绒蛋糕和大块烤肋排，她显然更青睐后者。 “实际上，这东西应当封装在耐高温的真空保鲜袋里，放入恒温六十度的水中加热三小时，然后用200摄氏度的铸铁平底锅与黄油翻面煎制三十秒，这样才能完全锁住汁水。” “做好吃的真麻烦。” 炫技一般的做法，却换来幽兰黛尔的抱怨，属实没想到。 拜托，你是吃饭的那个啊！ 后来赵白知道了，幽兰黛尔嫌弃三小时太久，她根本无法等待那么长的时间。 ---------------------------------------- 烤肉端上桌，赵白耐心地将肋骨拆出，牛肉切成一段一段，再放进幽兰黛尔面前的盘子上，她轻轻叉起一块，放入嘴中细细品味，汁水在口腔中溅射开来。 这香气，好浓郁啊。 肉块仿佛在与牙齿打架，那微妙的弹性，稍一用力纤维便趁势分开，柔嫩的仿佛少女的舌头，幽兰黛尔早有准备，但没想到牛排会这么好吃。 她闭上眼睛，关闭视觉与听觉，让味觉最大化发挥作用。 为什么会这么香？ 是厨具的缘故吗？ 她想起库房里有一把神陨剑·史尔泰尔，改天拿出来试一试，烤块菲力牛排之类的。 奥托会原谅她的。 第170章：什么叫惊喜？（1/4） 赵白根本不知道幽兰黛尔在想些什么。如果知道，他绝对会竖起大拇指点个赞，让幽兰黛尔加大力度搞快点，迫害奥托不要停下来。 她如同席卷的狂风，手举刀叉，雪白的方巾系在脖子上。 赵白优雅地拆骨，每切一块，幽兰黛尔便迫不及待地将其吞入腹中，如同风卷残云。 恍惚之间，赵白感觉进了动物园，成为一名饲养员。 喂大型食肉动物的饲养员。 整块肋排都被撕扯了个干净，幽兰黛尔吃饱了，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呼——” 她抚摸着肚子，打了个满足的嗝儿，小腹依旧平滑，仿佛刚才的食材全部进入了异次元黑洞，幽兰黛尔对赵白的评价又上升了不少。 “谢谢你。” 幽兰黛尔向他表示谢意：“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朋友了。” 朋友就是相互之间打架和请吃饭的关系，赵白和她打过架，还请她吃了饭，确实称得上朋友，更何况，这还是幽兰黛尔最尽兴的一场战斗。 “主教出于补偿，给了我三天半的假期，这三天该怎么过呢……？” 幽兰黛尔吃饱了饭，随即陷入苦恼中。 赵白张了张嘴，没有言语。 “这血源诅咒害我死了那么多次，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要战胜它，把这垃圾游戏打穿！” “呃……” 永不言败的骑士精神，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赵白只是想把月下初拥变成游戏宅，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幽兰黛尔也变成这样，不过她的年龄更大，心智也更加成熟，大概不会像月下那样直接对游戏上瘾吧？ 转念一想，幽兰黛尔才十六岁。 有点危险啊。 她又给主教大人打了电话，话语间充满诚恳的骑士精神。 “主教大人，我需要增添训练器材。” “哦，幽兰黛尔，我不是给你开了三天半的假期吗？这样忙碌到近乎严苛的性格，真不愧是幽兰黛尔啊，我一点也不意外，说吧，需要些什么器材？” “一台ps4pro，一台XboxOneX天蝎座，还有一台强强电脑。” “……” 奥托主教感觉有些头疼。 ---------------------------------------- 别蒙我，打《血源》一台ps4就足够了？后面两个是什么东西？你只是单纯想玩游戏吧？ 赵白暂且先蒙在鼓里。 总而言之，奥托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买游戏机可以由天命出资，但买游戏必须用自己的钱，不然显得主教太没有面子。 挥手告别，赵白送走了幽兰黛尔，重新上楼，回到月下初拥的身边。 她吃完了饭，将真空袋装塞进垃圾桶，正在继续推血源。 赵白坐在她身边，快乐地观看萌新的开荒之路，月下初拥向前走，像是摸到了一点门道，但动作中带着一丝局促，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推完这游戏。 很突然的，赵白就感觉到了焦虑的源头，那微不可察的情感波动在她心中酝酿。 “唉。” 月下初拥叹了口气。 趁着角色死亡，游戏重新读档的时间，她抬起了头，用灼热的赤红色瞳孔直勾勾盯着他，幼小无助，带着一丝丝的坚强。 赵白感觉她似乎想说什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是不是要死了？” “？？？” 赵白下意识以为幽兰黛尔违背骑士精神，将真相告知了月下初拥，但随即他便扔下了这种可笑的想法，幽兰黛尔才不会这么无聊，她向来是正大光明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月下初拥指着屏幕说：“因为在这个游戏里，追求血液的改造生物都非常的短命，村民因血液兽化，神父变成野兽……我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呜，差点误会了。 “不会的，这游戏里没有你这样的美少女，要对自己的可爱度有自信。” “那位吸血鬼猎人，就是来猎杀我的吗？” 完了，游戏剧情入脑了，这还真不好解决，而且她的想法竟然微妙的有些映射现实，赵白心情有些沉重，赶紧找出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那位吸血鬼猎人，被我用一块烤牛排收买，已经离开了。” “真的吗？” 她显示出雀跃的神情，但随即又消沉了下来，她越玩血源，便越感知到个人在命运面前的无力，这似乎是游戏教给她的道理。 “这游戏已经有通关存档了，能问一下，它的结局是什么吗？” “这个嘛……” 他闭上眼睛，通过量子通讯联系上了布洛妮娅，换来一声略带烦闷的叹息。 赵白转述来自布洛妮娅的话。 “这游戏有三个结局，猎人从梦境中醒来，忘记一切之后离开；猎人顶替老猎人，完成一次交替轮回；猎人成为古神的幼崽，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吗？” 月下初拥眼瞳中透露着希冀的光，通过补充新知识，她的世界观成熟了不少，不过她补充的知识非常奇怪，譬如她真的相信血源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真相，世界上真有那种掌控一切的黑客，圣殿骑士与刺客信条兄弟会也是真实存在的…… 如何纠正，他暂时还没想到。 ---------------------------------------- 北欧，芬兰，天命实验室。 奥托让后勤部的人采购了一批幽兰黛尔所说的东西，低头沉默不语，总感觉自己这步棋走错了，自己最看重的圣骑士，幽兰黛尔被带歪了。 以前她是呆+耿直，现在却不知为何沾染上了一丝傻气。 是谁造成这一尴尬局面的？ 是奥托自己啊。 奥托打开了衣柜，里面是干净肃穆的神父装，漆黑的衣面上镶嵌着金穗，肃穆的罗马领，还有一本圣经和金边眼镜，一看就是专业人士的装备。 这是为葬礼而准备。 根据他的剧本，当晨曦第十三次升起的时候，月下初拥会躺在圣芙蕾雅中心的女武神塑像之下，心灵被俘获的赵白会悲愤欲绝，自己则穿着肃穆的神父装，撑着伞缓步走来，在女孩冰凉的尸体旁放上沾染微凉晨露的鲜红玫瑰。 说实话，他连人工降雨的农用飞机都准备好了。 谁能想到，奥托也有今天。 “不得不出手了啊……赵白真是个会给人带来惊喜的男人。” 第171章：偷电瓶的奥托大人（2/4） 月下初拥真是个游戏狂热玩家。 十二天过去了。 除了中途加了幽兰黛尔的游戏好友，没有任何其他波澜，这家伙太过耿直，连游戏id也用的也是本名“比安卡”，头像也是幽兰黛尔的登记照，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发来信息：“你的ID为什么是布狼牙？” “这不是我的号。” 算是一场误会，根据幽兰黛尔一向的习惯，当她进入一个领域时，就会开始搜索这个领域最强者的姓名，并计算自己花几天就能超越她。 幽兰黛尔成功搜到了那个名字。 速通记录保持着，蒙眼通关第一人，合金装备布狼牙。 她想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在酒店的房间中，赵白不是闭上眼镜打死了兽化的神职人员吗？那时候没有留义，但还是凭借超人记忆力记了下来。 身为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的权限极大，要到赵白的电话也轻而易举。 “布狼牙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机敏地回答，不太想让幽兰黛尔找到布洛妮娅。 “朋友？” 幽兰黛尔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懂了，这是【我有一个朋友】的故事对吧？”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自以为参悟了其中玄机，不再深究。 算了，你说是那就是吧，不狡辩。 如果布狼牙的水平是这样，超过他估计要花上好几的年时间，幽兰黛尔挂断电话，没有在赵白面前立下什么誓言Flag，这也是骑士的良好修养。 赵白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解决了一个，另一个又麻烦又来了。 月下初拥抬起纤细的脖子，用虚弱的嗓音问道：“你就是布狼牙？” “不是。” 月下初拥也想见见传说中的天才玩家，她玩过了血源，黑魂三四周目，黑魂二也走完了流程，黑魂一重制版刚刚玩过一半。 她的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下初拥出现了不可避免地衰落现象，尽管每天都补充血液，但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 有好几次，她连手柄都拿不稳，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 和幽兰黛尔不同，月下相信他的话，传说中的玩家合金装备布狼牙，是赵白的一位朋友，月下即将死去，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玩家。 临终之人的愿望，他当然要答应。 夜晚七点的钟声敲响，天色已经趋于黄昏，日光在燃烧中逐渐坠落。 赵白用棉被裹着月下初拥，跨上摩托车，踏上回学校的路。 与肃穆的气氛不同，天命的卫星始终盯着他们，远在芬兰的奥托一直在观察，看见赵白的表情，他的心头不禁浮现出淡淡的欣喜。 “我就说，没有人能拒绝德丽莎。” 他开始换衣服，漆黑的葬礼神父袍，雪白的领巾，还有肃穆的罗马结，金色的麦穗，他戴上十字架，怀揣圣经，踏上了前往圣芙蕾雅的道路。 前进的脚步微微停止。 奥托思考着说：“赵白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 不会的。 这可是他写好的剧本，还千载难逢地给自己安排了角色，不出镜太可惜了，再说，他去圣芙蕾雅还有另一个目的——取回静谧宝石，这东西在藏在赵白摩托车里，多待一天都令他心疼，研究价值被冻结在小小的一辆摩托车里了。 他走出室外，张开双臂，任凭卫星光芒照在身体上。 物质传送。 这只是奥托的一具分身而已，由液态金属【魂钢】打造，同时兼顾肉身的柔软和钢铁的坚硬，还拥有几乎无上限的崩坏能承受能力，是身体中的豪杰。 不是【肉体】，而是【用品】。 自然可以通过物质传输卫星在世界各地转移，只要心神一定，设定好坐标就性。 这次的坐标，是圣芙蕾雅学园。 一闭一睁，他来到大门口，不惊动任何人地走进去，奥托打了个响指。 “降雨机准备。” “大提琴手和小提琴手准备。” 有人递来一把漆黑的雨伞，英伦风的尖顶，奥托将其撑在头顶，剧烈的轰鸣声传来，摩托车从头顶驶过，就停在前方五十米远的地方，赵白抱着月下向前走，夜幕降临并没有给这位吸血鬼带来多少精气神，或者说她的精神已经消耗一空了。 “竟然这么容易？” 奥托向前走，蹲下来拍拍摩托车发动机，熟门熟路地将其撬开，静谧宝石散发出阵阵波动，还没彻底爆发开，奥托用早已准备好的容器接住了它。 静谧宝石回到了他手中。 为了不被发现，奥托还贴心地塞了一大块崩坏能结晶进去。 完成这一切，他坦然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撑着黑雨伞，怀抱鲜红玫瑰，伴随着他轻抬脚步，天空突然下起小雨，给晚春带来了一丝深寒。 凄清，寂寥。 多么适合的氛围。 ---------------------------------------- “都拍下来了。” 赵白耳畔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他点了点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朦胧的雨雾，皮鞋踩水的声音传来，瘦高的人影逐渐显露。 肃穆。 漆黑的神父袍，紧扎的罗马结，雪白袖衬露出一小截，像是来参加一场早已注定的葬礼。 “湿润的泥土埋葬孩子的笑容，明年春天会开出鲜红的花，那花儿笑着盛开，孩子的笑容却永远失去了。”奥托念道。 没有理会他，赵白只是歪头，像是夹着电话说道：“布洛妮娅，出来见粉丝了。” “主教大人，先将假把式放到一边。” 说完以后，赵白抱着月下，躲到树下避雨，与奥托隔着马路遥遥相对。 “救她。”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得到否定回答以后，赵白便不再言语，静默地等待着，布洛妮娅无声从雨中走来，重装小兔为她避雨，她的怀里抱着一沓报纸，刚刚印刷出来，还带着油墨香。 奥托皱眉。 布洛妮娅递给他一份报纸，奥托趁势接过，低头仔细研读起来。 头版头条： 《震惊，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夜晚潜入圣芙蕾雅，竟只为了偷电瓶》 下面还有配图。 金发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蹲在两轮机动车旁边捣鼓，大主教的脸异常清晰，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啧。” 奥托皱了皱眉。 ----------------------------- ps：奥托：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 第172章：加油啊，奥托大人！（3/4） 偷电瓶？ 这可是静谧宝石，拥有生命与死亡之权能的律者之钥，从赵白嘴里说出来，奥托仿佛成了广西x宁奥某，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强大而诡谲，倒是有些滑稽。 这……头版头条？ 他奥托不要面子的啊？？ 纸质版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他相信以布洛妮娅的电脑水准，只要她愿意，不论他怎样严防死守，都可以将消息投到所有人眼前，不论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还是扫地的甲板清洁工，都将见识奥托大人偷电瓶的丑态。 偷什么不好，非要偷电瓶。 奥托低下了头，手中滴着露水的鲜红花团坠地，沾染上肮脏的污泥。 他陷入了难言沉默。 “哈哈哈哈~” 在赵白捉摸不透的目光中，奥托突然爆发出狂笑，他将绘有十字架的裱花书册摊开，双手猛然用力，纸页如雪花般翻飞，举世一片茫茫。 “奥托，你撕圣经做什么？” “这可不是《圣经》，我很长时间不看那东西了，这是我的剧本，用鲜血浇灌而成，专门为月下初拥打造的凄美爱情故事，耗费了我的很多心血。”奥托狂笑，仿佛打开了什么大门。 “哈？” 赵白只感觉到一阵错愕。 飘飞的纸页上写满了蝇头小字，主教大人的英文繁复得像是从十四世纪穿越来的，这些纸张一接触空气便产生神奇的化学反应，字迹消失，纸张重新变得雪白。 自己写，还怕别人看？ 奥托主教，你可真是个闷骚的老男人。 ---------------------------------------- 奥托撑着伞，评价道：“你的荒诞剧写的真不错，透着一股解构主义的思辨，居然让我不知不觉之间当了你的演员，高明，实在是高明。” “你的编剧能力在我之上。” 嗯，这不是被危胁的无奈，而是见猎心喜的嘉奖。 来自大主教的奖励，不论他们想不想要，都是必须承受，并且值得铭记一辈子的事。 奥托，永远不接受危胁！ 月下初拥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在蒙蒙细雨中，虽然有宽厚的树叶做遮挡，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淋了些雨，银白的发丝不再轻盈，瞳孔微睁，似乎是想在临死前看看布狼牙究竟长什么样。 果然……和月下初拥一样可爱呢，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她闭上眼睛。 四周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温度逐渐离她远去，唯一的光明也在逐渐消失。 月下初拥正在死去。 或许只过去了短暂的一秒钟，也似乎过去了漫长的千百年光阴，月下初拥感觉一道温暖的光芒从天而降，照进了内心深处。 “好……好温暖。” 在赵白的眼中，奥托大步向前，手臂化为银白色宛如水银的液体金属，玻璃器皿中，一颗浑圆的宝石在真空中缓缓旋转，赵白亲眼看着奥托将其捏碎。 宝石刚要爆发，压制的魂钢便包裹其上，将躁动的静谧宝石平息下来。 “这宝石，便赐予你了。” 奥托横眉冷对，魂钢包裹着宝石。躁动地冲入月下的身体，由于有魂钢，宝石并不直接与肉身接触，她并不会向律者迈进。 苍白的皮肤顿时变得红润了起来。 月下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还没有醒来，甚至在睡梦中啃起了手指头，奥托握着失去的手臂，面色有些难看。 “我救了她，但不能把她留到你身边，静谧宝石太过危险了。” “她确实很危险。” 在这一点上，赵白无比同意奥托的话：“一定要派最强的战斗力看管住她啊，最好是幽兰黛尔，她不是有游戏机吗？游戏机可以平息月下躁动的情绪。” “这个不用你管。” 奥托点了点头，觉得赵白说的对。 月下带着幽兰黛尔打游戏，丽塔身为女仆也绝对要跟进，从上往下，整个不灭之刃都要被这股歪风带成有戏死宅，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赵白。 再往前算一算，其实是奥托的锅。 自食其锅啊。 ---------------------------------------- 三天的假期结束了，幽兰黛尔还在回味那天的烤肉香味，问了一下丽塔，她表示从来没见过这种用武器做菜的厨神，但她听说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是在床边上，听德丽莎说的，她还以为是德丽莎编出了个谎言来搪塞自己。 “所以，幽兰黛尔大人的亲眼所证，赵白真的拿一把冒火的大宝剑，烤了一整块肋排？” “那肋排非常美味。” 幽兰黛尔舔了舔嘴唇，丽塔赶紧移开目光。 这是大不敬。 但好想再看一眼啊。 她们穿着装甲，驱动暴风雪的女武神装甲，月魂与月魄，以疾疫宝石为动力核心的神陨剑·史尔特尔，正摆在她们面前。 还有一块已经腌制四小时的肋排。 丽塔加了喜马拉雅岩盐，小茴香和大量黑胡椒，将牛肉封入完全密封的真空袋中，直到牛肉完全腌制入味，她才叫来翘首以盼的幽兰黛尔大人。 “幽兰黛尔大人，你今天居然没有训练，真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 “只摸一天鱼，应该不要紧吧？” 幽兰黛尔毕竟是第一次摸鱼，难免有些紧张，等熟练之后，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了。 她询问丽塔，换来微微的躬身。 “幽兰黛尔大人，想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要记住，不论幽兰黛尔大人做什么，丽塔永远在你身边。” 嗯，负罪感减轻了一些。 她悍然发动了神陨剑的威能，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精心腌制的牛肉瞬间化为焦炭。 “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连大地都因此而变得完全焦黑，幸好这里是试验场地，没有人烟，就像大海之上，可以任由幽兰黛尔撒欢胡闹。 事后，说是实验需要就好了。 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来自大主教，整个天命只有她能挂断，但幽兰黛尔脾气很好，几乎从不挂断电话。 “主教？” “给你发个新跟班，请签收一下。” “？” -------------------------------- ps：危 不灭之刃 危 第173章：全员谐星化（4/4） 距离接受这个跟班，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 幽兰黛尔压力很大。 月下初拥胆大包天，拿天命的网络在神州注册了游戏主播，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狂砍了七十万粉的事情，幽兰黛尔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成为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 白发，红瞳，萝莉，亚人。 确实是对神州人特攻，无法抵抗的存在。 幽兰黛尔因月下初拥的存在而变得忙碌，比如今天，她就在月下初拥的请求下进入量子空间，专心致志地寻找目标。 逆熵会议室。 那些人就像滑溜的老鼠，稍不注意就溜走了，非常难搜寻。 主教也从未下命令清剿过逆熵，而是任由其在暗中滋生，发展壮大，占据着北美大陆。 不过，她们无法逃过幽兰黛尔的眼睛。 她可是最强女武神啊。 ---------------------------------------- 一条横幅挂在量子空间中，两块旋转的立方体支撑住横幅，在横幅下方，可可利亚正在召开第二十次逆熵执行者大会，到场的人不少。 可可利亚举目扫过去，将一个个执行者的面貌映入眼中。 执行者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她们两人向来喜欢站在一起，也不会密谋些什么，科学家都是没什么城府的生物，顶多阴阳怪气两句。 这不是问题。 可可利亚今天很高兴。 “一个月前，沧海市发生的巨大爆炸，根据传言，是海上石油泄漏引发的火灾，但根据逆熵卫星拍摄的画面，这背后有更深远的原因。”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两张模糊的图片浮现在身后的大屏幕上。 那是两道遥遥相望的身影，站在巨大的冰原上，互相之间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却剑拔弩张，仿佛近在咫尺。 金发女骑士，是天命的幽兰黛尔。 那而个和幽兰黛尔打架的…… 特斯拉睡觉都在想着那张脸，一下子就和画面上那团马赛克对应了起来，这位暴躁老姐咬牙切齿，愤恨地用手砸桌子。 鸦雀无声。 “你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吗？” 可可利亚的语气有些激动：“拜托，你们好好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像狮子一样？” 爱因斯闻言拍了拍手：“恕我直言，这张图片上两个人都是马赛克，连脸都无法辨认，我们只能推断那位金色长发披肩的女骑士是幽兰黛尔，而无法推断她的对手就是赵白。” “你们是瞎子吗？” 爱因斯坦的提问换来可可利亚的骂声。 这就是粉丝滤镜吗？ 今天算是见识了，一大团马赛克，居然能当场推断出是谁，从一堆错误论据中推导出了正确的答案，可可利亚竟然恐怖如此。 “幽兰黛尔和赵白发生冲突，再结合以往的情报，赵白对圣芙蕾雅视若珍宝，则可得出结论，天命欧洲总部和极东支部之间有嫌隙，德丽莎部是可以争取的盟友。” “啧。” 爱因斯坦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亲眼见过那个层次的战斗，下至海洋，上至月球，绝不可能只局限于一处小小的内海，这两位当时大概在进行点到即止的切磋，友好而和谐。 这论据错得离谱。 但是，极东支部与天命总部之间有嫌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从一大堆错误、武断、主观、全凭自己臆测的论据，推导出了完全正确的结论，这也不失为一种独到的才能。 爱因斯坦感觉不能再开会了。 长此以往，非得被这种【军事家的粗糙战略】气得头疼不可。 ---------------------------------------- 眼看着，这场大会就要变成鼓吹赵白大会了，突如其来的事故却改变了一切。 空间震荡。 幽暗深邃的量子空间突然发生震颤，遥远的深空星海，在这一刻现出了原形，伴随着震荡的不断加深，一道裂缝出现在空间中。 轰隆！ 一只手从虚无中显现，宛如量子之海的皇帝。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赶紧拱火：“可可利亚啊，你老说金发女骑士的坏话，金发女骑士找上门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公平啊！” 可可利亚打算跑路，转头回答：“我也在吹赵白，他怎么不来保护我？” 她先一步落荒而逃了。 爱因斯坦感觉这不像开会，倒有些像是在演小品。 盟主再不回来，整个逆熵上下都要变成谐星了，画风歪了就彻底救不回来了，到时候盟主回来就不是力挽狂澜了，而是也被传染成谐星。 “鸡窝头你在想什么？” 特斯拉牵住了她的手：“再不跑路可就来不及了。” “等一下！” 幽兰黛尔契而不舍地砸门，终于砸碎量子空间，整个人从那道狭小的裂缝中挤了进来。 “程序员兼发明家兼游戏开发者团队兼乐队偶像的两位，别走啊！” “嗯？” 爱因斯坦愣了愣，感觉幽兰黛尔说话也透着一股谐气。 天命也变得这么沙雕了吗？ 她想看看，幽兰黛尔是来干什么的，她的样子有些疲惫，大概是没有量子化的肉身在空间中硬扛，终于抵达了这个地方。 这份实力，光是想想都令人觉得恐怖。 “幽兰黛尔女士，我接受你关于停留的请求，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咳咳。” 幽兰黛尔放下骑士枪，尽量显得友好一些。 “我表月下初拥Official向二位发出诚挚的邀请，我家月下在淘玩中古游戏的时候，发现了一部名为《重装机甲阿撒哈托》的游戏，发售公司是逆熵株式会社，开发者是你们吗？” “是的，当时财政困难，走了很多昏招。” 说起这款游戏，爱因斯坦陷入回忆，旁边的特斯拉也若有所思。 说到弯路，比如做动画根本不赚钱这种事，也是当时才知道的，那是八九十年代的事情了，一晃都过去……年了，真快啊。 “由于跨越时代的游戏性和画质，这游戏一经直播就广受好评，所以月下拜托了我，找来游戏的开发者，做一回杂谈。” 幽兰黛尔正色道：“这是骑士的请求。” -------------------------- ps：月下初拥Official，月下初拥官方频道，谁能想到，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月下却被幽兰黛尔抓去当女儿养了呢。 奥托大人，要加油啊！ 第174章：出道的月下初拥（1/4） 说是邀请，但爱因斯坦似乎没有选择。 她毫不怀疑，如果表示拒绝，幽兰黛尔会顺着网线跑到北美大陆，把逆熵的老巢掀了，就为了让她们俩打扮成盛装出席的模样，就因为当年制作的某款游戏。 真是无妄之灾啊。 稍久时间过后，爱因斯坦与特斯拉站在港口，等待船舶来接她们，月下初拥Official的办公地点究竟在哪儿，幽兰黛尔并没有告知，或许这是不能说的机密。 闲暇时光，爱因斯坦在看月下往日的直播录频，特斯拉在对着化妆镜补着唇彩。 “鸡窝头，等会儿要出镜啊，你不化妆吗？” 爱因斯坦转过头说：“怎么连你也变得沙雕起来了？这难道是什么会随便传染的疾病吗？” “不是啊，以前做乐队偶像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化妆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爱因斯坦回忆起组建乐队的日子，那也是财政出问题时想出来的昏招，后来才发现根本不赚钱，全被经纪公司赚去了，而且身为乐队的她们很快就过气了。 很奇怪啊。 明明在黑渊白花的作用之下，拥有了永恒停滞的容颜，却还是要被造谣人变老了，属实令爱因斯坦没有想到，关键还有人信，信的还不在少数。 “想不到，我们也有出镜的一天，会有人记得当年的我们吗？” 特斯拉问道。 “大概是没有的。”爱因斯坦冷静分析：“亲眼看我们乐队演出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入土了，资料也全被销毁，你可以放心，随便编造个年龄啊。” “但这是游戏访谈，那游戏是八九十年代的产物，这怎么证明啊？” “嗯……？” “就说这游戏是我们五岁时共同开发的。” 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爱因斯坦也画了个成熟的妆，好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符合设定上的年龄。 爱茵，科学家兼开发者，逆熵株式会社代理社长，永远的二十六岁。 ---------------------------------------- 盛装出席的两人，看见了海面上的船只，由远及近，船只的体型越来越庞大，直到最后才发现，这不是普通船只，而是一艘战列舰。 幽兰黛尔站立于船头，金色的长发随风摇摆。 战列舰自然是不会靠岸，来接她们的是一艘武装直升机，巨大的直升机压着水面，宛如压抑的黑鹰，“非”字的天命徽图章绘制其上，一看就知道是财大气粗的天命财产。 天命，真有钱啊。 她们受到的礼遇不像战俘，倒有些座上宾的意味，幽兰黛尔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盛装打扮的逆熵科学家，十分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你们……真可爱。” “请不要用可爱这种词汇形容我们，我们是正经科学家。” 联动对象好像不太高兴，幽兰黛尔有些不太懂，这两位科学家都选择了盛状出席，却透露着一股被迫营业的气氛。 战列舰开足马力，行驶在茫茫的大海上。 战列舰前方，一处深红色的钻井平台出现在眼前，那是无天无地之所，海上的移动堡垒，钢铁铸造的岛屿，它的目的显然不是钻油探气，而是某人的私人住宅。 真有人住这种地方？ 穷奢极欲已经无法形容这种生活了，这可是海上钻井平台，开工就能源源不断开采天然气，每一次停工，都会造成数千万美元的经济损失。 “就是这里了。” 武装直升机带着她们起飞，双脚踩在钢铁合金铸造的大地上，爱因斯坦感觉很踏实。 首先，这并不是废旧钻井平台改款，而是全新出厂，经过特别定制的产品，原本的海上石油工人居住的地方狭窄而闷热，但这个不会，它出厂就是为了供人居住，内部宽敞而明亮，还装备配有最先进的新风循环系统，过滤空气中多余的盐分。 天命真是太有钱了。 身为逆熵代社长，却不得不靠偶像出道和做动画捞钱的爱因斯坦，感觉到了金钱的重量。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 幽兰黛尔困惑地问，仿佛这是什么稀松平常之事。 ---------------------------------------- 由于过滤机的存在，钻井平台内并没有海洋的咸腥味，装修风格呈暗红色的鲜血色调，就像吸血鬼古堡一般，但松软的沙发，茶几上随意摆放的淡红色马卡龙，都彰显着主人是个爱吃甜食的可爱人士，爱因斯坦没费多大劲，就看见了丽塔和月下初拥。 “啊~” 在丽塔的示意下，月下初拥张开嘴巴，丽塔用筷子夹着一块寿司缓缓放入萝莉嘴里，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丽塔似乎非常高兴，往日的城府消失不见。 “人类的食物，很好吃。” 月下初拥拒绝着新鲜鱼子与醋泡米饭，微微点头，代表对丽塔的肯定。 丽塔很高兴。 诚然，当幽兰黛尔大人领着月下初拥回家的时候，丽塔确实有种被牛头人了的不爽，但这情况过了几天就完全改变了，丽塔开始和幽兰黛尔一起，无微不至地供养着月下。 就像她和幽兰黛尔共同的孩子一样。 真是想想都觉得…… 哧溜。 不能再想了，再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要珍惜现在的生活。 丽塔气定神闲，喂月下吃完饭，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饭粒，娇小而白皙的脸庞近在咫尺，看得丽塔又是一阵心神摇曳，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幽兰黛尔大人和丽塔，共同抚养长大的孩子啊。 而且还是萝莉。 实况杂谈马上就要开始了，丽塔熟练地帮助月下扎了个双马尾，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被茫然地赶进隔音室，吸血鬼的王座屹立在正中心，电脑、游戏机和各类线材有序摆放。 作为客人，她们将坐在王座对面的两把椅子上，仿佛吸血鬼魔王的家臣。 实在令人不是滋味。 不论愿不愿意，演出马上开始了。 第175章：宠，使劲宠！（2/4） 近一个月，赵白的日子非常平静，或许是要放暑假了，学生们都在准备期末考核，小店的客流量直线下滑，赵白异常的清闲。 不过，世界上也有人根本不喜欢学习。 芽衣爆发了威严，将琪亚娜和萝莎莉娅姐妹管得死死的，坏处是失去自由，好处自然是劳动与金钱挂钩，琪亚娜的零花钱变多了，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至于萝莎莉娅…… 她是可可利亚派来的观察者，钱不够可以给逆熵本部写报告，申请一波经费。 报告一般由莉莉娅起草。 大抵是将赵白的事迹鼓吹一遍，再将布洛妮娅与赵白的感情鼓吹一遍，凑个八百字作文，就能让可可利亚欣然掏钱，在后者的操办之下，孤儿院成了赵白的粉丝团。 赵白当然不知道这些。 不然他会将莉莉娅叫到跟前来，口述一本回忆录，再出书让可可利亚出钱购买。 亲笔签名，提高售价，还能再赚上一笔。 这天，萝莎莉娅拉着莉莉娅，来到赵白和布洛妮娅的小店，打算借莉莉娅的稿费解解馋，没想到却遇上了来吃蛋包饭的琪亚娜。 知己相逢啊。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琪亚娜将蛋包饭推到一边，邀请她们共同入座，却被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的食谱吓了一大跳。 “你们不吃饭？” 端上来的是两倍无酒精鸡尾酒，一红一蓝，以蓝莓露和樱桃露调制而成，两只小萝莉优雅地低头啜饮，冰凉的口感令人振奋，两条尾巴摇来晃去，以相同的节奏律动。 这才叫生活啊。 “你们只喝水不吃饭，难道不会饿吗？” 琪亚娜扒了一口蛋包饭，嗷呜嗷呜地嚼着，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道，十分疑惑。 “这才是偶像啊。” 萝莎莉娅又在说奇怪的话了，不吃饱饭哪儿来的力气唱歌跳舞？更别说偶像的看家本领，如果让琪亚娜不吃饭去表演胸口碎大石，非得累死不可。 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正当三人吃饭的时候，萝莎莉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立即雀跃地吐出吸管，打开某视频网站的直播区，翘首以盼地等待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我单推的主播，月下初拥，吸血鬼公主殿下马上开播了。” 萝莎莉娅兴奋地说：“萝莎莉娅以为自己已经够可爱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游戏和唱歌都好好听，好想把她拉进伏特加女孩。” “……” 手机屏幕上，是月下初拥的开播前画面，白发小萝莉画着淡妆，红裙配吊带袜，可爱中透着一股色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琪亚娜揉了揉眼，感觉这人有点面熟。 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奇怪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德丽莎？” “哪里像了？” 萝莎莉娅语气夸张。 “学园长蓝色瞳孔，月下初拥红色瞳孔，这么大的区别你没看出来吗？” “噢噢噢噢。” 琪亚娜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地说：“我本来觉得还挺像，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完全不一样呢。” ----------------------------------------- 布洛妮娅坐在柜台里。 起初，她并不想听这种傻子般的对话，但出于对客户的礼貌，她不得不听下去。 月下初拥？ 这名字她十分熟悉，等三傻组合离开以后，她将在后厨摸鱼的赵白拉了出来，两个人打开某弹幕视频网站，找到了月下初拥Official。 七十万粉？ 这才一个月不到吧？直播间正在准备中，今日的特邀嘉宾是……《重装机甲阿拉哈托》的开发团队？ 还有常驻嘉宾。 玩游戏总吃瘪的金发骑士姬，还有专门喂食的女仆。 赵白已经猜到这两个人是谁了，实在是令人意外，他愣了半天，凑到屏幕上看小字的内容，布洛妮娅也凑上来，两个充满问号的脑袋紧贴在一起。 “？？？？？？？” “？？？？？？？” “要不……我们点个关注吧？” 不需要多言，布洛妮娅默默点击关注，经过短暂的刷新，关注人数从七十二万变成了七十三万，这个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组合，收割粉丝就像割草。 “嗨嗨嗨！” 元气的声音炸响，两人不约而同地后撤，倒在椅子上。 月下初拥总算是开播了。 ---------------------------------------- 月下独坐在猩红的王座之上，纤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圣骑士和女仆站在她身后。 幽兰黛尔与丽塔。 king＆queen 正在慈祥地守护着她们的公主。 弹幕上是山呼海啸般的【一家三口】，确实是祥和的一家三口，赵白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今天是月下正式出道的第三十天，短短一个月，便聚集起了七十三万粉丝。” “上期杂谈中，我重点描述的《重装机甲阿拉哈托》，由于画质与玩法太过超越时代，没有机器能打开，所以销量不到一千的宝藏游戏。” “今天，我委托骑士姬找来了它的开发者。” 【万能的骑士大人】 【又是骑士大人，游戏菜得不行，每次找东西都是她出马】 【强骑士姬强】 看样子，幽兰黛尔在月下初拥的工作室中，充当了一个十分可靠的角色，每次找东西都老实地任劳任怨……赵白点了点头，感觉这很符合她的人物性格。 镜头一转。 盛装的嘉宾出现在屏幕中，赵白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头，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 这两位，分明是逆熵的执行者，却出现在天命的直播间中。 赵白已经开视想象了，幽兰黛尔提着长枪赶往北美，将逆熵总部从下到上地杀穿，最后绑走两位位高权重的执行者，给她们穿衣打扮，扔进直播间…… 每一步都充满槽点啊！ 幽兰黛尔太宠她了，赵白自认为还干不出这种事。 弹幕刷过去一大串问号。 月下趁势发问：“可能有些观众不太理解，一款八九十年代出品的游戏，开发者竟会如此年轻，爱茵老师，首先能告诉你的年龄吗？” “永远的二十六岁。” 第176章：科学家的可能性（3/4） “当时开发游戏的时候，是多少岁呢？” “五岁。” 直播间里有专门显示弹幕的机器，这一波回答挣道了不少弹幕，虽然最主要都是问号，但人气的提升是实打实的，爱因斯坦趁势叹了一口气。 “我当年是天才少女……不对，是天才幼女，承担了很多开发工作，特斯拉主要负责打下手，做一些简单的调试工作。” “鸡窝头，你说谁打下手呢？” “你啊。” 爱因斯坦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很没气质地掩面而笑，似乎是在嘲讽。 不行，太有节目效果了。 杂谈就需要这种会整活的人，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都不像传统科学家那样沉默，她们组乐队，当偶像，见过比这更热闹的场景。 “做游戏的原因……因为发现做动画不赚钱，于是做了配套的游戏。” “开发游戏很简单，我们的团队人少，没做调试工作就直接发售，结果翻车了，当时没有任何一台家用电脑的机能打开这款游戏，连硬盘空间都不够。” “那还真是……” 月下初拥，略微有些惊讶。 幽兰黛尔是个耿直的人，看见什么好笑的东西，就会直接笑出声，绝不掩饰。 骑士的笑容，像纯洁无暇的天使。 屏幕之外，赵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笑意，这节目有点意思，害的她都想点击关注了。 杂谈还在继续着，布洛妮娅退出来，看了一下往期录播。 这个账号，分为三个部分。 分别是幽兰黛尔的菜鸡新手初见，月下初拥的卖萌游戏直播，还有洛丝薇瑟的厨房小课堂。 “都是做菜，为啥丽塔的播放量这么高？” 布洛妮娅一语道破天机： “你是个大胸女仆，穿着露脐旗袍和开叉黑丝做菜，也能有这么高的播放量。” “原来是GHS啊？” 赵白点开一个马卡龙的制作视频，恍然大悟。 荷叶边的短裙女仆装，包臀黑丝袜，还有恶魔角一般的头饰，一只眼睛被头发遮住，水润润的瞳孔中透着十足的魅惑。 退出来，在洛丝薇瑟频道继续往下滑。 “她还有ASMR啊？” 赵白自言自语，准备找个没有布洛妮娅的场合偷偷点开。 “不准看。” 布洛妮娅说：“要掏耳朵，找布洛妮娅。” 赵白以为其他人点开视频是为了看炉子，却想不到他们只是想看奈子，根本无人关心做菜，人心就是这样险恶的东西。 幽兰黛尔则正常的多了。 二十分钟的游戏实况录播，其中十一分钟在死亡读档。 “我怎么死了？”这句话出现频率最高。 “我好像迷路了……”排第二。 “好菜。” 看完一期《比安卡带你黑暗之魂》，布洛妮娅由衷地发表吐槽，赶紧退出来，就像爱因斯坦看不得可可利亚的武断一样，布洛妮娅也不太喜欢这种菜鸡玩家。 她以为，德丽莎就是极限了。 但没想到天命第一女武神，玩游戏也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菜。 “受不了，这货连森林冰火人都卡关。” 赵白也揉了揉眼睛。 幽兰黛尔的直播生涯，是志得意满→一败涂地→光速谢罪的过程，非常迅速，而且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就像吃了一发黑渊白花的创造之力。 看看月下初拥吧。 赵白点进了月下的频道，发现她播的都是些恐怖游戏，残肢断臂，神秘苏生，形销骨立的咒术师在耳边呢喃，有《寂静岭》系列、《逃生》系列、《港诡实录》系列…… 他皱着眉头往下滑，发现问题了。 “这些游戏中，有好多都是禁播的游戏，她能录实况，还能不打马赛克地直接发上来。” “大概是有后台吧。” 布洛妮娅给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至于月下的后台……就在月下背后站着呢，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 ---------------------------------------- “有意思，因为是吸血鬼，所以相对怕鬼的德丽莎而言，她更加处变不惊吗？” 布洛妮娅发现了问题。 “尸体从储物间中掉出来，她还在哼歌。” 月下初拥的心理素质比德丽莎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游戏技术也谈不上差，可以联机一下，至少不会拖她的后腿。 布洛妮娅这样想到。 画面切到直播间，短短两小时，月下初拥Official就登上了小时榜第一。 正在进行实机演示。 《重装机甲阿拉哈托》的游戏脱胎于动画，是一款开放世界的机甲操控游戏，配备了多达十七台机甲供玩家选择，大量精细贴图，尽管是2D平面游戏，但放在当时，绝对是极其厉害的存在，至于为什么内容过大，大概是因为贴图太多了。 “这游戏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地方就是美术，请问原画师是谁呢？” 爱因斯坦举手。 “当时，我们逆熵株式会社百废待兴，根本请不起动画师和游戏原画，所以我从美学入门看起，花了半个月掌握了这两门技能。” 爱因斯坦处变不惊地打了个哈欠，月下初拥则有些尴尬，不太相信地笑了笑。 要相信科学家的可能性啊！ 她话锋一转，开始与观众互动，在满屏的问号中，温柔地说：“再发问号，房管就开杀了，逆臣的鲜血将成为吾腹中美食。” 白发红瞳吸血鬼萝莉，还犯中二，爱了爱了。 她似乎是退出来查看看了一下粉丝数，微笑着点了点头：“当我开始准备五十万人感谢祭直播的时候，粉丝数就已经突破七十五万了，等五十万感谢祭企划讨论出来，估计就要开始准备百万粉丝感谢祭了，真的谢谢你们。” “所以，这算是个粗浅的感谢吧，谢谢粉丝的抬爱。” 她的语气非常诚恳。 她操控着游戏角色，观看弹幕上的问题，挑选并选择其中的一个回答。 “怎么踏上游戏主播道路的……这都要感谢一个人，合金装备布狼牙姐姐，她是我的指路明灯，我踏上这条路，都是拜她所赐。” 弹幕刷爆了。 原来布狼牙是妹子这件事，还有那么多人不知道。 屏幕之前，赵白有些怅然若失，他挠了挠头，感觉月下把自己忘了。 “不是这样的。” 布洛妮娅说：“她的表情明显是在掩饰，真正的原因羞于出口，谢意被埋在内心深处。” 第177章：你的初吻是我布洛妮娅的（4/4） 对某人的谢意吗？ 赵白转念一想，月下经过长久的知识沉淀，对追着男人喊老公的黑历史感到羞怯也很正常，更别说她们在酒店总统套房住了十一天，说出去会引人遐想。 【布狼牙，是那个速通记录保持者吗？】 【据说有游戏的地方就有布狼牙，连森林冰火人的通关记录，那个人也是第一】 【布狼牙是女人？】 【？？？？】 【……】 待到弹幕逐渐平息，月下初拥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其实，布狼牙并不是区区一人，而是一对夫妻组成的联盟，有两个人，一心同体。” “……” 赵白挠了挠头，他怎么又被误会成布狼牙了呢？ 看来，是那十一天中，赵白与布洛妮娅进行量子链接，指导月下玩游戏，让她以为赵白的游戏水准也很高，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月下初拥的瞳孔中，充满重获新生般的光芒。 画面于此刻停留。 布洛妮娅夺过电脑，开始与信息加密做斗争，她在通过推流的数据包查找月下所在的位置，这是一段艰难的历程，数个跳板，加密传输通道，于十二分钟后，她劫持了钻井平台的喇叭。 “来和过去诀别吧。” “这样有点太……那个了吧？” “她可是追着你喊至爱之人，还趴在你怀里睡觉的人，你以为布洛妮娅会忘记这一切吗？” “……” “赵白，你的初吻还在吧？” 不知道布洛妮娅为什么要这么问，赵白本能地点了点头，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阴影。 少女柔软纤薄的唇，透着十足的冰凉，一触即分。 “现在没有了。” 布洛妮娅脸色微微发红：“夺走你初吻的不是任何人，是我布洛妮娅。” 赵白心中有些空落落，突如其来的袭击，带来了巨大的不真实感，过了半晌，他才想起摸了摸嘴唇，感觉有些离谱。 在这段感情中，赵白处于完全的被动。 能怪他吗？ 明明是布洛妮娅太攻了。 ----------------------------------------- 花费了一些时间，赵白才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劲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将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驱散出去。 布洛妮娅准备好了麦克风，只要咳嗽一声，就能让直播中的人注意到他。 接下来，就看赵白的了。 “咳咳咳。” 他的声音跨过麦克风，跨过无线网，跨过数千里的海底电缆，响彻在月下初拥的直播间。 “谁在说话？” “啊，是赵……” 幽兰黛尔刚想说话，被丽塔用眼神制止了，她这才想起互联网世界的规矩——不能用本名，不能用登记照做头像，而是需要先化妆。 “在下就是布狼牙。” “我也是布狼牙。” 两个人的声音在月下耳边回荡，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月下初拥由衷地笑，冲头顶的喇叭挥了挥手，赵白见状，也挥了挥手。 “你在干嘛？没摄像头，你磕头她都看不见。” “被刚才的深吻弄得有些心乱如麻，这都要怪你啊，罪孽深重的女人。” “那明明只是……浅浅的一吻。” 由于实况转播的缘故，他们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些表演元素，虽然确实是真情流落，但表现出来的像是在演小品。 月下也感觉到了股轻松的氛围，笑了出来。 “不如趁现在，采访一下布狼牙夫妇吧，你们具体的分工是什么？” 布洛妮娅老老实实回答：“我负责破游戏记录，我负责当网络黑客，我负责做金融管理，他负责保护我，做饭给我吃。” 赵白也附和：“虽然很不甘心，我们的相恋始于一段收购，她见到我之后，一口气花了数千万美金收购我的小微企业，就为了让我抱着她，叫她老板娘。” “你不是也送了一门炮吗？” “……” 啧啧啧。 满屏的弹幕，满屏的狗。 【这狗粮我吃了！】 【布狼牙（女）的声音真好听啊，考虑出道吗？】 【我单推！！】 【我第一个单推！！！】 丽塔摇了摇头，感觉这一对应该改名叫狗粮组，秀恩爱都这么光明正大，哪像她，和幽兰黛尔大人一起养个孩子都要窃喜，如此的卑微。 幽兰黛尔挠了挠头。 “没什么好说的，就祝你们结婚愉快吧。” ----------------------------------------- 成功把月下初拥的直播间变成了秀恩爱现场，布洛妮娅愣了愣，突然回过神来。 “快到时间了。” 她提醒道：“防火墙要反应过来了，有什么话赶快说，别浪费我的吻。” 赵白反应过来了，赶紧咳嗽。 鸡汤开始。 “月下初拥，我要提醒你几句，不管被何人所救，用什么方式拯救，生命始终是自己的，不要因为被拯救了就擅自背上包袱，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在肩上。” “你必须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才算是不辜负这条崭新的生命。” 赵白有些激动地说： “不然，不管你躲在哪儿，我都要找到你，给你一记中二修正拳，把你从虚幻的梦中打醒。” 月下初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 赵白话锋一转，看着屏幕上的幽兰黛尔说道：“比安卡，好好保护她。” “你拥有我的承诺。” 幽兰黛尔站得笔直，以骑士的身份应允，而不是某森林冰火人都要卡关的菜鸡玩家。 喇叭在此时戛然而止。 赵白正在重振旗鼓，打算好好批判一番丽塔，让她少给孩子吃甜食，吸血鬼长蛀牙就不能吸血了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算什么合格的女仆？ “停一下，既然说了帅气话，就不要用家长里短的东西破坏气氛。” 布洛妮娅提醒道。 这断连的时机，恰到好处，赵白伸出手指，对布洛妮娅做着意义不明的手势。 “你要一顿毒打？” “我要一个吻。” “……” “不是已经给过了吗？” “那个不够长啊，一触即分，我连你嘴里的甜味都没尝出来，快再来一个，这次要长长长长长长长的一吻。” 赵白看着沉默不语的布洛妮娅，后者面色有些难堪。 “你先闭眼。” 布洛妮娅羞涩德提出要求，赵白听话闭眼，似有似无的香甜空气掠过鼻尖，他的口腔被柔软的唇瓣堵上了。 长长长长长长长吻，它来了。 -------------------------------- ps：月下的结局，其实我一开始就定好了，这种欢乐中带着沙雕，沙雕中又带着感动，才是最适合我的啊，看看，少男少女在夕阳下闭上眼睛拥吻，是不是有大结局那味了？ 确实大结局了。 这一卷大结局了。 从下一章开始就要新开一卷了，大概是夫妻冒险模式，可可利亚将会率领逆熵上下成为赵白狂热粉丝团，想想就很舒服。 其实是大佬看了我的书，说我装逼有了，但没配角使劲吹，装逼不通透，少了点网文的意思。 总不能让主角每逢打架就吹“我这把刀是上古文明流传下来的xx吧？ 也不能让板鸭来，三无少女天天震惊，那人设不崩了吗？ 想来想去……可可利亚，组织上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你来当这个捧哏。 第178章：双人组合任务（1/4） “为什么像我这样自主创业的学生，也要参加期末考啊？” 这天晚上，赵白回到家，向德丽莎学园长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虽说他的成绩非常优秀，但圣芙蕾雅的考试并不在纸面上，是有实践内容的。 需要完成独自出击的任务。 外派给小姑娘的任务，自然不会有多困难，只是略微有些挑战性而已。 但给赵白的，又有些不太一样。 “研究死士的教团？” 赵白苦恼地摇了摇头：“天穹市发现了死士的尸体，而且是解剖过的，有人在研究死士的身体，难道是什么奇怪的宗教信仰组织吗？” “你要一个学生，去掺和这些神秘学的东西？” “上学的时候你是餐馆老板，实践考试的时候你就变成成弱势学生了？” 德丽莎不满地说。 “每个学生都要参加实践，你也不例外。” 只有在这种时候，德丽莎才能稍微显露一些学园长的威严，双手抱胸，负气般地坐在沙发上，赵白只能轻声叹气。 “先不讨论这个，我要看幽兰黛尔吃瘪了。” 德丽莎说。 说起来，她也关注了月下初拥Official，但从来没点开过月下的视频，大概是对恐怖游戏实况怀有天然的恐惧感吧，德丽莎至今仍未发现自己有一个“妹妹”，而且根据她胆小的性格，怕是很长时间都不会发现了。 赵白没有预料到，他原本准备忽悠德丽莎去做精神诊断，现在希望落了空。 “天穹市吗？” 赵白想到了上次去天穹市的时候，侦探少女布洛妮娅从天而降，做了他故事里的天降系女主，想着想着，他突然挂上了笑意。 “这种实践活动，能邀请别人一起完成吗？” 德丽莎盯着他看了一眼。 那表情是“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 她像个操碎了心的家长一样，放下手机，屏幕上，幽兰黛尔正在一脸紧张地玩森林冰火人。 “你们两个我编入了同一个小组，执行的是相同的任务。” “学园长，你真善解人意。” 赵白差点鼓起掌来。 ---------------------------------------- “实践活动啊？” 接到通知的布洛妮娅，似乎并不像赵白那样兴奋，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盯着与她正对面坐着的赵白，后者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枕着双臂，双臂压住椅背。 “真麻烦，学分什么的，要是能直接用钱买就好了。” 富婆言论呢。 赵白感觉自己就是穷病，有多少钱也不会浪费在这种地方，也就多费点时间。 “就当旅游吧，秘密解剖死士，直接扔进下水道，处理方式透着一股中世纪的粗犷，似乎是什么教团，就当是我们一起出去旅行。” 赵白从椅子上站起身，趁势坐到床上，带着布洛妮娅一起躺下。 “......” 脑袋之下枕着松软的羽毛枕，一歪头就能嗅到恋人的呼吸，布洛妮娅这种哀求方式太赖皮了，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们的初吻已经留在那个黄昏了。 感动也被留在那个时候，这个时候摆出这种姿态，实在是令人无...... 法拒绝。 “真拿你没办法，只有这一次。” 赵白得寸进尺地说：“反正也是调查任务，我想看布洛妮娅再当一次侦探少女，穿斗篷戴贝雷帽，拿手杖和烟斗，穿黑色过膝袜，可以吗？” “不要太过分了。”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回答。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赵白就是知道，布洛妮娅说出这句话，是同意的意思。 她答应了。 -----------------------------------------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了任务报告单，正常的实践任务，但属于最困难的那一档，赵白带着布洛妮娅动身前往天穹市。 布洛妮娅果真穿上了侦探少女的装束。 摩托车缓缓起飞。 失去静谧宝石作为能量源之后，赵白再也感受不到磅礴的动力了。 屁股下压着核弹的感觉，也没有了。 虽说确实安全了不少，但总感觉失去了些什么，那股刺激感再也寻找不见，赵白心里空落落。 布洛尼亚的螺旋双马尾迎风招展。 她戴上了防风面罩，披风也迎风招展，露出白得晃眼的大腿根，大腿之下是反重力悬浮装置，布洛尼亚显然感应到了这道目光，羞涩地扭了扭，双腿并在一起。 “看路，不要看我。” 这里是高空之上，前后没有车流，不看她难道看路吗？ “咳咳。” 赵白反应了过来，尴尬地咳嗽。 “把腿盖上，当心着凉。” 重装小兔在云海中穿行，始终跟随着那辆空中摩托，如果它有牙，那么此时一定是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将将赵白嚼碎后吞进腹中。 千算万算，当重装小兔被制造出来的时候，竟然忘记搭载语言模块了。 骂人都骂不好啊。 ---------------------------------------- 天穹市，警厅。 周警司正在等待这次的交接人。 这是与世界组织【天命】达成的合作关系，大部分时候都是情报之间的交换，像这样警司直接接待见习女武神，每次期末考才会发生。 这次的女武神是谁呢？ 周警司十分期待，女武神们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存在，只是站在那里，就明亮得仿佛能点亮整个警厅，就算不为别的，单纯只是为了养眼，周警司也感到十分的期待。 她来了。 周警司听见了门外的声响。 兴致勃勃地出门看，摩托车缓缓降落，银发淑女正在从容不迫地整理仪容。 她穿着英伦侦探风的斗篷和贝雷帽，木杖镶嵌银制花纹，戴单边眼镜，整个人悬浮着，背后笼罩着巨大的机甲，一看就非常有女武神风范。 这就是女武神吗？ 这位女武神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某个男人的胳膊，背后的巨大机器人猛然颤抖。 做任务还有带家属的？！ 第179章：侦探少女和侦探少女的助手（2/4） 周警官愣了半天，才想起上面给的报告，明确写着这次参与实践任务是两个人。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男性“女武神”。 听上去好奇怪啊。 天命是欧洲的组织，命名也带有浓厚的欧洲色彩。 女武神是瓦尔基里的意译。 挪威与日耳曼神话中奥丁的侍女们，又称“寻找英灵者”，她们骑着马与狂猎一道出巡，或化为天鹅飞向战场，为瓦尔哈拉殿堂收集阵亡战士的灵魂。 所以，没有男武神这种称呼。 至于为什么，神王奥丁的手下都是女骑士。 大概因为祂是老色批吧。 布洛尼亚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大部分时间都是赵白在与警方进行交流。 “是什么教派吗？” 资料非常详尽，还有执法记录仪的图像。 纤细的死士被整个剖开，内脏经过重新码放，和最开始有很大的区别，这是一具经过医学研究的尸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研究没有问题，问题在事后的处理上。 扔进下水道？ 即便最懒的研究员，也会将死士的残躯烧成渣。 做出这种事的人。 愚蠢、狂热、对普通人漠不关心。 这三者必占其中一条。 “死士这种生物，由于带有一些【不死】性，很早就被拿来研究了，而且早已有了定论，她们的不死是崩坏结晶带来的，势必会伴随失去神智，成为崩坏的奴隶。” 警局将崩坏统称为异常。 天命则是负责处理异常事件的异常之人。 而他们自己，并不完全介入这种事，毕竟术业有专攻。 一间档案室被空了出来，赵白与布洛妮娅并排坐在里面翻阅现场记录，包括照片和录像，还有目击者的证词，虽然这些并没有什么作用。 “天穹市，医学研究，带着浓烈的邪|教色彩……” 赵白喃喃自语道。 “不用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 天穹市除了神城医药之外，还有其他别的医药公司。 和协药业。 上市二十年，以某大学附属医院的名头一步步发展，最终成为享誉全国的大药业集团，公司老总姓于，已是八十二岁高龄，如今由他的儿子小于掌权。 董事高层会议在实验室召开。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于老爷子虽然八十多了，但精神还不错，杵着拐杖，似乎有好消息支撑着他。 老爷子身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灰先生从神城医药跳槽，带来了我们久久没有突破的关键性技术，通过对死士这一生物的研究，我将永远地活下去。” “嗯。” 这位灰先生，虽然技术过硬，但似乎有些沉默寡言。 科学家似乎都这样。 灰先生，还是从神城医药跳槽来的。 那当然是灰蛇了。 他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兴奋的老头子，通过一些手段，灰蛇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老人无法抗拒长生不老。 向来如此。 灰蛇转过头，对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说道：“现在还缺一些关键性数据，我要对人类男性进行死士化操作，不知道和协药业有没有志愿者？” “一切都按灰先生的意思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六十岁的儿子搀扶着八十岁的爹，缓缓退了出去。 他们将实验室留给了灰蛇。 关上门之后，精神矍铄的老人，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 杵拐的手，微微颤抖。 于老爷子连大腿都在颤抖，其子迅速搀扶住他，六十岁的身子有些不堪重负，撑不起一个人的重量。 “不能让灰蛇觉得自己太重要。” “父亲说的对。” 于老爷子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小于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绝对的赞同。 灰蛇是神城医药的人。 是竞争对手。 对于对手，永远要保持防备之心，尽管灰蛇的技术是急需的，他贪婪地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不能表现出来。 免于狮子大开口。 两个老人亦步亦趋地远离，灰蛇在实验室中默默计算时间，他于上周日将一具解剖过的死士尸体扔进下水道，算算时间，天命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先测试一下战斗员的力量，再在那两个老头身上用突变药剂α吧。” 灰蛇自言自语。 “要为数据的严谨考量。” 想要永生，当然需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这就像是船票，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只不过代价各不相同，灰蛇是个公平的人，他不会强迫任何人吃毒苹果。 他们自己要吃，灰蛇也没有办法。 ----------------------------------------- “尸体切割得很干净，没有崩坏能结晶残留，而且是被雨水冲刷了半个月，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用去案发现场。” “嗯。” “监控摄像也一切正常。” “嗯。” “……” 布洛妮娅沉默了，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赵白，说道：“不要总是让布洛妮娅发言，赵白也说两句自己的看法。” “真的要我来说？” 得到肯定回答，赵白咳嗽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觉得，这是灰蛇干的。” “你果然只能当侦探的助手。” 布洛妮娅知道赵白不擅长推理，但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玩笑般说出了答案，完全没将推理放在心上。 不可原谅。 赵白的回答虽然扯淡，但也确实提醒了些什么。 灰蛇。 天穹市最大的情报贩子。 据说人走过就会留下痕迹，有痕迹的地方就有灰蛇，他冷眼旁观，是个不折不扣的记录者，任何事件都逃不过他的蛇眼。 需要情报，请找灰蛇。 只不过，购买情报需要较为高昂的费用，和某些自己也不知道的未来代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布洛妮娅也不想找灰蛇。 “咳咳。” 她站起身，牵着赵白向外走，暂时离开警局，向灰蛇的情报屋出发。 “你能不能硬气一点？” 布洛妮娅问道：“待会儿要谈生意，你总是这样谦和，布洛妮娅担心你被宰客。” “像这样？” 赵白点了点头，压低嗓音说道：“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算了，等会儿不要说话。” 第180章：你怎么用尊主的名号，还有尊主的武器啊？（3/4） 外交官工作也被剥夺，实在是令人难受啊。 “女人和孩子可以松懈，但男人不行，男人怀中要永远放着刀剑。” “求求你别说了。” 布洛妮娅生生堵住了他的嘴巴，光滑柔软的小手，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赵白眨了眨眼，顺从地接受了布洛妮娅的建议。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能不要松手吗？” 布洛妮娅如闪电般松开双手，又令赵白感觉到了十足的失望。 周警司看着走出来的两人，列为有些惊讶。 “两位，这是打算去勘察现场吗？” “算是吧。” 周警司松了口气，看来这两位天命来的大人，比想象中更可靠，也不像普通学生那样，而是立即展开调查工作。 “啧。” 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太过轻松，仿佛不是来做任务，而是来度蜜月的。 这就有些令人担忧了。 情侣共同执行任务，死亡率会直线上升。 “以前也没听说过预备役女武神带着男朋友来的，大部分都是情窦初开的女学生，说不定这个女武神强到爆炸吧。”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这属于早恋吧？” “真好啊。” 二十四岁的小警司，今日头一次感到了苍老，有些想回老家相亲了。 ----------------------------------------- 灰蛇的小屋。 这里是天穹市城郊的一处小小仓库，不同于外表的荒凉，它的防御是难以想象的坚实，宛如铜墙铁壁，赵白感觉自己刚刚踏进仓库两公里的范围内，就被武装无人机盯上了。 “漆黑的无人机，却闪着红光，一点都不打算掩藏自己啊。” 赵白感叹，这些东西的作用仅仅只是告知入侵对象，你们被我盯上了，至于暗地里有多少武器指着他，只有灰蛇自己知道。 敲门，审核。 卷闸门哗啦啦地打开。 与外表的破败不同，这栋建筑内部是神秘的深黑，类人型机器站在中央，双瞳闪耀着红光，如同蛇在黑暗中无声爬行。 分明是机械的光。 为何会令人感到寒冷呢？ “布洛妮娅还以为会看见灰蛇本人，没有想到，原来只是个情报交流站。” “这东西，怎么使用？” 看上去十分威武的机器人，旁边却没有放任何使用说明书。 布洛妮娅沉默地观察，百思不得其解。 这东西如何操作？ 赵白则发挥厨师的实践精神，上前去冲着灰蛇机器人一阵拍打，过了半晌，他终于看见了布洛妮娅没能注意到的地方。 “布洛妮娅，这里有个投币口。” “......” 不会真的需要投币，灰蛇才会回答他们问题吧？ 这是灰蛇？ 还是商业街上的摇摇车？ 布洛妮娅本能地认为，是赵白弄错了。 但一眼看去，那个豁口的宽度和大小引入眼帘，和一枚一元硬币差不多大，留了些许空余，似乎是为了更方便地投币。 “让布洛妮娅试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布洛妮娅往里投入了一枚一元硬币。 【金额不足】 【请再投四十九枚硬币，就能与蛇直接对话了】 赵白低头沉思着发声：“我感觉这人不太行，还是回去吧，我们从案发现场查起也比在这儿给摇摇车投币靠谱，到时候这里的消息泄露，金融专家布狼牙被骗五十，你面子全丢光了。” 布洛妮娅听明白他的话，认真思索，如果被骗，究竟谁会泄露这个秘密。 大概只有赵白吧。 “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动，布洛妮娅去换五十枚硬币。” 说罢，布洛妮娅出去找银行了。 只留赵白站在原地。 目瞪口呆。 ----------------------------------------- 五十枚硬币的摇摇车，赵白还从来没有骑过。 光是塞银币都用了好长时间。 塞完五十枚硬币，喜闻乐见的被骗场景并没有出现，灰蛇机器人晃动了一下，激烈地摇晃着。 【正在连接到蛇网络】 【你好~】 难听的机械合成音，有点像营销号。 赵白皱了皱眉。 单是听这个声音，感觉收到的情报不会有多大作用，或许这就是刻板印象吧。 灰蛇的第一句话改变了印象。 “布洛妮娅女士，有什么能提供帮助的吗？” 提问的门槛是五十枚硬币，这样做是为了迫使买家去银行换钱，再通过银行网络查出收款人的姓名，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 赵白注意到了这个妙招。 除了有点傻，它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你的姓名值两个免费的回答，如果加上名为布狼牙的隐匿身份，你的回答数将增加到八个。” “只有八个吗？” 赵白走到灰蛇机器人之前，好奇地说：“我称号多，让我来。” “咳咳。”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索多玛的炎剑，坠落的天火，降临于此世的普罗米修斯，行走的天灾，征服的霸者。” “让我查查。” 灰蛇应该会惊讶，因为这些名号全是从他主人那儿偷来的，属于凯文。 但是，名号这东西......是没有版权的！ 没想到吧，灰蛇？ 【通过蛇网络的查询，你似乎拥有传说中的炎剑——劫灭大剑，如果这条消息为真，那么你将在蛇网络中畅通无阻】 “永远免费阅览吗？” 【是的】 “那我摊牌了，劫灭就在我手里，上个月还拿它出来烧烤来着。” 赵白老老实实地承认。 蛇沉默了。 他知道赵白在说假话，因为劫灭大剑目前正以枪形态存放在齐格飞手上，等着他们去收割，但测谎仪显示，赵白并没有说谎。 这就有点意思了。 世界上还能有两把破坏之键？ 【好，你可以免费获取回答，只要给我看看你的劫灭】 说给就给。 炽热的大剑出现在赵白手中，一来就是蓄势待发的额定功率状态，轻轻一挥，就能将整个世界化为焦土。 确定了。 原来齐格飞手上的那把天火圣裁，是假的啊。 蛇明白了。 ----------------------------- ps：劫灭大剑是天火圣裁的大剑形态，也叫劫灭形态，两个是同一把武器，我怕有人不懂，科普一下。 第181章：灰蛇又亏了（4/4） 蛇明白了！ 明白了个锤子。 劫灭的火焰只闪耀了一瞬间，布洛妮娅早有准备地捂住眼睛，却没有人告诉她可以睁开了。赵白伸出手，将布洛妮娅的小手掰开。 “你好萌啊。” “啧。” 灰蛇陷入了极其短暂的思考，赵白的劫灭大剑，看上去像劫灭大剑，听上去也像劫灭大剑，燃烧的灼热也很像劫灭大剑…… 但真的是劫灭大剑吗？ 一方是长达数十年的情报收集，另一方是自己的亲眼所见。 无法比较。 灰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情报。 【你可以提问】 “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具被解剖的死士尸体，请问幕后黑手是谁？” “这也太直接了吧？” 布洛妮娅感觉自己侦探披风白穿了，贝雷帽也白戴了，如果只是问一下灰蛇就能得出结论，那要侦探有什么意义？ “你不会真的知道吧？” “和协医药的老总，想要追求永生，某个禁断的组织向他这个将死之人投出了橄榄枝，他欣然接受，从此与人类断绝了往来……” “让我猜猜，这个禁断的组织，不会就是世界蛇吧？” 世界蛇啊。 他们自产自销一直可以的。 【我无可奉告】 当布洛妮娅和赵白带着答案离开的时候，看似呆滞的机器人灰蛇突然抖动了两下，双瞳映射出红光，恢复了灵动。 他敲打自己的脑壳。 硬币哇啦啦地吐出来，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并不是流通货币。 就在刚才，布洛妮娅并没有去银行。 她去了街边一家游戏厅。 天才玩家伸手轻轻敲打橱窗，重装小兔发动磁吸，掉出了五十一枚游戏币。 她使用其中两枚硬币，玩了一下摩托赛车。 灰蛇收了剩下的四十九枚。 “真是的……以后要给机体加上防伪功能了，假硬币将以超音速发射到投币人的额头，才不会有人投假币。” 灰蛇喃喃自语。 赵白手中的劫灭大剑，看起来像劫灭，听起来像劫灭，燃烧的温度也像绝灭，但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劫灭大剑。 出于严谨的考量。 他还需要进行严格的实验，才能确定真实性。 ----------------------------------------- “周警官，可以抓人了。” “……” 周警司有些惊讶地问：“你们出去不到半小时，就找出幕后元凶了？” “简单的推理，不足为奇。” 原来推理指的是投币问灰蛇，实在是精彩至极的推理，放进推理小说里，怕是要被读者拿着大棒子找上门问候全家。 赵白在心中诽谤。 “我查过了，和协医药的老总，于博容，八十七岁，有钱而将死，而且还有足够水准的医学实验室，完美符合情况。” 布洛妮娅冷淡地回应，对方沉默不语。 “有决定性的证据吗？可以让我们直接开搜查令上门抓捕的那种。” 周警司的问话，令布洛妮娅沉默。 “没有……” “那就请女武神大人们，再继续努力吧。” 周警司挂断电话，布洛妮娅回过头望向赵白，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目标进入法网？” “简单啊。” 赵白点了点头，他最擅长这个。 “我们直接打进去，把他的秘密医学实验室炸出水面，再把爆炸原因推给瓦斯泄露，不就完了吗？” 布洛妮娅低头扯了扯自己的侦探披风。 她竟然觉得赵白说得对，实在有些对不起这身衣服。 说干就干。 他们踏上了炸实验室的道路。 ----------------------------------------- 灰蛇的控制变量实验，第一步来了。 自天而降的泰坦机甲，比逆熵的大上一圈，双拳也更加粗大，彰显出它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就算这里是城郊，也实在太过于嚣张了。 环视四周，所有的电力设施全部停止运转，连监控摄像也转过了身。 赵白这才明白，这里是世界蛇的领地。 所以不得不打了对吧？ 泰坦是人形怪，为了对付它，赵白戴上了眼镜。 他大概明白灰蛇的意思。 身为厨师，赵白也对调味料精益求精，有时会在菜的盐糖比上纠结整整一天，他知道探知受到阻碍的感觉。 作为告知情报的答谢，赵白决定不再藏私。 劫灭大剑正在燃烧，赵白握着它，仿佛手握着烈焰。 泰坦气势汹汹地来了。 赵白举剑。 ----------------------------------------- 狭小的仓库之中。 灰蛇将自己的感受器与泰坦远程连接，如果真的是主上的武器，他会有所感觉，并用自己机械的身体承受那光荣的火光。 【就让我看看，你的劫灭大剑究竟是不是真货】 伴随着这句话，灰蛇猛然躺倒。 【燃烧中……】 【焰温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二……一万六】 【警告，温度过高，可能会焚毁】 这是系统的自动警告，加温过度就会有这样的结果，灰蛇当然是弃之不顾，继续硬着头皮承受着劫灭大剑的高温。 灰蛇炸了。 字面意义上。 机械的肢体瞬间炸开，机油和金属碎片炸成不太美丽的烟花，蛇形头颅微微晃动，红色光芒忽闪，逐渐熄灭下去。 地面滑开，另一只灰蛇缓缓起身。 他开始清理残片，站在第一只灰蛇刚刚站立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消耗了一只灰蛇，测温完毕】 【温度——不可估量】 【恒星将死之时，爆发出的灿烂光芒将照亮宇宙，让远在数千万光年之外的人也能在数千万年后看见璀璨的光。】 【只有这样，才足够形容那样恐怖的温度】 【确认是真货，而且……是毫无拘束的完全解放模式】 这个结果很难令人信服，但事实就是这样，泰坦熔化成一滩液体，与灰白色的大地彻底融为一体，赵白满意地收刀，顺便伸手掰开了布洛妮娅捂眼睛的小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 “以后放火的时候，得给你戴副墨镜了。” ----------------------------------- ps：大剑形态和劫灭形态好像还有些不一样，只要知道劫灭是从天火手搓出来的，就够了。 第182章：冷漠的记录者（1/4） 【这份从容的强大，简直像是尊主在世一样】 灰蛇感慨道。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尊主明明没死，为何自己会产生大不敬的想法？仿佛凯文过了头七一般。 或许，是尊主离开得太久了。 久远到……连灰蛇都快忘记了他的面容。 只记得尊主的劫灭大剑，又粗又长，带着火焰般的炙热。 大不敬。 灰蛇是多线程运行的，当这只灰蛇在仓库中处理情报的时候，和协医药的那只灰蛇刚刚获悉情报，赶紧加快的运行。 药剂α闪着银色光。 灰蛇拿起药剂走出实验室，乘坐电梯从地下上升至顶层，一路畅通无阻。 会议室的大门，也在他面前打开。 “药剂的研发，成功了。” 于老爷子脸色灰暗，正慌忙将吸氧机塞进桌下，却不论如何也来不及，灰蛇发出机械的咳嗽声，示意他用不着这样。 “从今天开始，你将获得生物学意义上的永生，庆贺吧。” “咳咳咳。” 于老爷子咳嗽着，虚弱地问：“在试验开始之前，能方便透露一下，蛇先生的年龄是多少岁吗？” “重获新生的那一年算起，一千五百岁。” 这并不是他的秘密，更何况对一个死人来说，秘密也没有用。 他懒得伪装了。 灰蛇的肩膀上浮现出微缩火炮，闭路监控暂时关闭，他向前行走，暗中的尸体一个个掉落出来，悄无声息。 就像被毒蛇咬过一般，他们死去了。 “你你你……你？！” “别说话，静下心来，只要感受这一瞬间就好了。” 灰蛇沉默地给他注射药剂α。 残破的身躯，在注射药剂之前便陷入昏迷，他太过衰老，以至于心脏已经跳动至极限，如同陈旧的发动机，突突几下便忽然熄火。 “心梗了吗？” 灰蛇感觉遇见尊主的剑之后，整个人变得莽了起来。 这也不见得是坏事。 灰蛇阴沉地说：“心脏停止后的几秒钟，仍可以视作存活，吃下药剂，为我提供一些珍贵的实验数据吧。” 黄昏将至。 日光落下最后一缕光辉，黑夜降至。 衰老的身体正在转变，他的身体迅速结晶化，半晌之后，深紫色晶体炸开，露出苍白的肉体，过高的体脂在燃烧中消耗。枯萎的皮肤变成类似岩石的质地，延展性还是有的，但不像人皮了。 【转化时间76秒，身高从一米六八长至两米三二，类人型……】 灰蛇偏过头，观察他的后部。 【是否有尾巴：无】 转化已经结束，他再也没有长出尾巴的可能性。 怪物睁眼。 他的瞳孔从浑浊的黑，变成诡异的深紫，他引颈向上，发出无意识的狂吼。 “吼——！” 【音量一百七十分贝，持续时间七秒，肺活量可计算】 【力量大约等同于一只壮年抹香鲸】 整个转化过程，灰蛇都冷血无情地记录着，这些都没有超出他的预料，怪物自苏醒开始就显示对肉的渴望，但对地上的尸体却没有任何渴望，而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深紫色瞳孔像变色龙一样转来转去。 【目标在搜寻着什么……】 灰蛇感觉到好奇，正在此时，会议室大门打开，于老爷子六十岁的接班人出现在门口，他循着吼声赶来，惊坐在地。 “你你……你做了什么？” 怪物嗅到了味道，向前猛冲，巨爪在空气中挥舞，带起凛冽的风。 鲜血四溅。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灰蛇后退两步，继续做着记录。 【目标对Y染色体的后代展现出捕食性，这不符合生物学常理，似乎是在做着某种基因补全，神奇的行为】 肉体想要变回去，基因却残缺不全。 所以才想要吞噬子女啊。 【这是粗浅的本能，对含X的染色体的后代是否会产生同样的捕食性，目前尚不清楚，有待进一步实验】 面对父食子的惨景，灰蛇展现出绝对的理性。 万事具备，只等劫灭大剑入场。 ----------------------------------------- 布洛妮娅，戴着墨镜。 赵白本想随便找地方买一个，但逛了几个专柜都不太满意，墨镜没有明显的防紫外线功能，总是令她有些不太放心。 至于布洛妮娅…… 她倒是比较享受和赵白一起逛街的时光。 只是这街逛得有些奇怪。 赵白带着她，从墨镜专柜逛到了五金市场，场景立即变得喧哗热闹起来。 “为什么，要来五金市场？” 赵白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径直走到卖电焊枪的位置。 “来一个电焊眼镜，谢谢。” “……” 这实用主义至上的理念，真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戴上电焊镜，整个世界变成昏沉的黑，没有太阳的光耀，她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脚尖，这玩意绝对能抵挡劫灭的光耀，就是有点丑。 布洛妮娅不太满意。 丑就丑吧，反正戴在脸上自己看不见，尴尬是别人。 将眼镜摘下又戴上，布洛妮娅感觉这个丑丑的绿色眼镜越看越顺眼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激烈的吼声打破宁静。 仿佛巨兽在云层中奔腾，昏黄的天空，层云流淌，长达七秒的巨吼结束的那一刹那，恰巧是天穹市的路灯点亮之时，昏黄的灯光点亮大地，仿佛那吼声是一道凶猛的电涌，波及了全城。 “这肺活量……” 赵白皱了皱眉，感觉这次的敌人有些强啊。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吼声的来源正是和协医药的办公楼，还没前往案发现场，证据就自己冒出头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会又是灰蛇在暗中捣鬼吧？” “非常有可能。” 布洛妮娅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案发现场。 借助警官签发的药监局假证，他们畅通无阻，一路来到顶层的会议室。 实际上，吼声响起的时候，除了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普通民众早就吓得逃跑了，楼层越高，情况越严重，甚至还有昏迷的。 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 雪白的墙壁泼溅鲜红的血，残臂断肢散落一地，似乎被吃了。 地毯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雪白色的怪物，单脚踩住橡木会议桌，右手卡住灰色的脖子高高举起。 【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灰色毫无波澜地说： 【你在卡一个机器人的脖子，试图让他因窒息而昏迷。】 【憨批】 ------------------------------- ps：当灰蛇说你憨的时候，说明你是真的憨。 第183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2/4） 灰蛇居然也会吐槽吗？ 赵白很奇怪，产生了一瞬间的错愕，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到来，愤怒的情绪如同大海，手掌用力，灰蛇脖子被整个碾碎掉，机械构成的义体洒落满地，只有头颅还闪着红光，忠实地记录一切。 【瞬时扭力一百八十吨】 【可以比得上中型挖掘机的力量，你重生的愿望明明实现了，连神智都恢复了过来，为什么气愤？】 “我吃了我的儿子啊！你这怪物。” 怪物竟口吐人言，言辞间充满悲愤，发泄似的踩踏地板。 轰隆。 实木地板掀开，露出灰色的钢筋混凝土。 【但这是你自己选择】 【进一步挑逗，实验体没有因愤怒而失去神智，产品质量稳定，但需要献祭一名直系亲属，初步规划——不可量产】 【唉】 灰蛇感到有些可惜。 只能留到以后再做改进了，反正现在销毁人已经来了，就把困难扔给他们吧。 【你可以踩碎我了】 怪物并没有如灰蛇所愿，巨大的利爪将灰蛇头颅整个抓起来。 他砸碎窗户。 利爪穿透悬梁，在六十层高楼上攀爬腾挪。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嗯？】 【？】 灰蛇本来想说自毁的。 但此时的他，只剩一个脑袋。 自毁的炸弹埋在心脏处，已经与灰蛇断了联系。 就算他能联系到身体，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灰蛇设置的炸弹又永远那么优雅而克制，根本炸不到他的脑袋。 【啊，翻车了】 虽然不甘心，但灰蛇确实翻车了。 往常的他，永远谨慎，永远会给自己留下逃跑线路。 但自从遇见赵白，见识到他与劫灭大剑的完美共鸣之后，灰蛇的心乱了。 心乱，操作也就乱了。 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灰蛇还能进一步观察，目标的智商损失了多少。 不也挺好吗。 ------------------------------------------ “灰蛇这个人……不像传言中那样。”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布洛妮娅从破碎的窗玻璃中望去，怪物已经失去踪迹，她回头望向赵白，发出疑惑的声音。 “人与传说，区别当然是巨大的，话说灰蛇在传言中是什么样？” “永远中立，永远理智，永不站队。” “现在呢？” “感觉他有点傻。” 布洛妮娅说得太对了，灰蛇现在的表现，确实有点傻。 至于为什么。 布洛妮娅感觉和劫灭大剑有关。 就在刚才，布洛妮娅在那只人形怪身上布下了追踪装置，此时她正在与周警司通话，提供这次事件的情报。 “你们直接跑去怀疑的地方了？” “肆意破坏了没？” 周警司有些讶异，但并不因此感到奇怪，似乎有着充足的理由。 女武神，是这样的。 能莽就绝对不会仔细思考，这是女武神的生存法则。 布洛妮娅讲述情况：“我们在和协药业的顶楼会议室，于博容转化为怪物，这里有七具尸体，其中六具是热武器击杀，另一具被怪物撕碎，根据衣着，是目标的子嗣，六十余岁。” 周警司问：“犯罪动机呢？” “年老将死，对死亡感到恐惧，正常的情况。” “……” 周警司想到刚才那声震慑天地的巨吼，怎么也感觉不到她所说的正常。 这哪里正常了啊？！ “我们将对危害城市安全目标进行清除，请敬候佳音吧。” 布洛妮娅挂断了电话。 赵白鼓掌道：“布洛妮娅，你说话的样子好专业。” “少废话，快追。” 根据追踪器传回的坐标，那怪物的目标竟然是神城医药的总部大厦，对于这个结果，布洛妮娅不太理解。 这种选择，难道是想在临死前最后抹黑一把竞争对手？ 也太拼命了吧？ ------------------------------------------ 【灰蛇观察日记，第七十二则】 【目标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一边是八十七岁的主意识，另一边是新生的混乱意识，旧意识在新的意识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补录1：就像律者一样。但很显然，崩坏意志不愿回应弱小的呼唤，他并不是崩坏意志需要的美少女】 【补录2：新生意识非常中二，当心被传染】 “不要用这种书面语气说话！” 怪物在楼宇间飞檐走壁：“你必须把我变回去，不然我就……” 【把我的脑袋踩碎吗？求之不得呢】 他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话，但对方似乎没有上当。 “我要去神城医药，你是从那里来的，既然你能将我转化，那里面肯定藏着能把我变回来的基因药剂吧？” 【很遗憾，把肉煮熟非常简单，但我还没有发现把熟肉变生的方法】 【你的转变，是永久性的】 灰蛇看着他清明的紫色瞳孔突然间变混沌，洁白的甲胄震颤，第二个人格占据上风，将八十七岁的苍老人格打得溃不成军。 但很奇怪，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依旧朝着神城医药奔跑。 “我需要一支军队。” 他说：“像我这样的存在，不死之身，不老不死，简直完美的生物。” 【啧】 灰蛇最讨厌中二病。 只有他的尊主，伟大的凯文·卡斯兰娜才可以中二，其他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 他不配如此。 灰蛇很奇怪，赵白为什么还不赶来，在没有尊主的日子里，只有看赵白挥舞劫灭，才能找到一些尊主还在的感觉。 实在很寂寞啊。 没有劫灭的焰火看，灰蛇要死了。 “你听见了吗？灰博士，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制造药剂，将全人类转化成我的状态，开始一场对人类的征服。” 【唉……】 赵白怎么还不来啊。 再不来，这脑残就要被渡鸦那个疯女人杀掉，他就见不到劫灭被挥舞的风采了。 他还想指示一波渡鸦来着。 到时候，赵白挥刀斩下，巨大的炎光如太阳般闪耀。 “渡鸦，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当指着那团炎光的时候，灰蛇会这样说。 ------------------------ ps：继瓦尔特的复制体们的第二个boss制造机，灰蛇来了。 一个复制体多，死了有第二个。 另一个义体多，死了只是一堆零件。 不过根据我对米哈游的了解，灰蛇应该是女人，暂时先当男人写吧，反正都完全义体化了，纠结性别脑子也有点问题，只要到时候不是板甲揭下，高大的金属义体里藏着一千五百岁的小萝莉，那就不算吃书。 ps：千万别问我为啥把敌人放跑了，当然是为了让世界蛇的渡鸦与胡狼也能欣赏到劫灭大剑的烟火，不能让这变成灰蛇独享的moment。 第184章：庆贺吧！！（3/4） 神城医药。 偌大的神城医药，早已实现了自动化生产，生产有生产机器人，警卫有警卫机器人，连做菜都由厨师机器人来完成。 真正意义上的活人，只有代号为【渡鸦】的女人。 “唉。” 生活不易，渡鸦叹气。 女人一闲下来，就会不可避免地感到无聊。 渡鸦正在修炼自己的绝活。 用寒刃削苹果。 她的双手套着修长的指刀，冰凉寒冷，仿佛来自九幽，挥舞间便有幽冥的气氛逸散，令任何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这样的武器，却被渡鸦用来削苹果。 谁叫她没有事做呢。 通红得苹果在指刀之间转动，如同在钢刃之间跳舞，危险而又美丽。 这需要强大的控制力。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通话请求，打破了平静。 一个趔趄，渡鸦浑身一抖，通红的苹果瞬间化作枯黄，将搭在桌上的修长双腿拿下，渡鸦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然后同意对方的通话请求。 请求通话的，是灰蛇。 他只连麦没开镜，不符合常理。 那机械的蛇形丑脸有什么好掩饰的？怕不是太过狼狈，不好意思开镜了。 “灰蛇，你干什么？” 【一小时后，神城医药的上空会燃烧太阳般的烟花，记得观看】 “咦？” 渡鸦坐不住了，舔了舔寒刃。 “有人要打进来了吗？我现在就去准备杀人，都快无聊死了。” 【不是】 渡鸦顿时索然无味。 刚刚提起的兴致，也在瞬间消失一空。 【听好了，你要怀着朝圣的心情观看这场烟花，不要心生杂念，否则就是对尊主的大不敬，要脱光衣服跪下谢罪】 “你这人，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渡鸦边摇头边打哈欠，挂断了与灰蛇的通讯。 过了一会儿，渡鸦反应过来。 “这人，不会在邀请我与他共赏烟花？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可以这样理解】 灰蛇冷不丁回答，他有神城医药所有电器的权限，无聊的时候甚至会对渡鸦进行为期三天的观察，刚才两条大腿抬到桌面上削苹果的悠闲场景，也尽收眼底。 呵，肉体。 灰蛇心怀机械飞升者的不屑。 ----------------------------------------- “这里就是神城医药了？” 怪物于空中急停。 在奔跑过程中，新意识已经逐步取代苍老的旧意识，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它不想再变回原样了。 而是想要造出一支和它一样的军队，向人类发起征服的攻击。 【灰蛇观察日记，第八十九】 【新生的意识智商很低，有希望进行绝对的控制，这是重大利好，尝试开发药剂α改】 渡鸦已经出来了，就在天台上站着。 “烟花呢？” 渡鸦挥舞着寒刃就要上前，但被只剩脑袋的灰蛇吓到了。 啊这…… 好少见的情况。 怪物的行为触发了神城医药的自动报警系统，警卫机器人挥舞着刀刃向前，怪物的利爪在其中回旋，面对人形机器人还不是乱杀？ 七进七出。 如入无人之境。 “再这样下去，神城医药将会损失惨重，灰蛇，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渡鸦疑惑地大喊道。 【等着】 灰蛇冷漠地回答。 她的披风飘飞在两间，兜帽之中是乌鸦形的面具，她像鸟一样飘飞，冷漠地看着怪物在厂区里大肆破坏，越看越心疼。 “我的厂房！” “我的实验室！” “我的流水生产线！” “灰蛇！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 灰蛇只剩个头了，只能沉默地装怂，绝不强出头。 ----------------------------------------- 厂房在大火中燃烧。 赵白姗姗来迟，看着已成火海的神城医药厂区，有些惊讶，回身看了看门牌号。 没写错啊。 确实是神城医药。 “不要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先杀怪物。” 布洛妮娅提醒道。 实际上，赵白其实也乐看到世界蛇吃瘪，配合头顶渡鸦的惨叫，以及玩笑般的反目成仇，倒也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一直想要见到啊，这副五味陈杂的表情。 【渡鸦看好了，此刻正是庆贺之时！】 【见识尊主的礼器，虽然不是尊主本人，且尊主亲至的破坏力比他强1000%，但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属于尊主的荣光！】 【庆贺吧！】 一时间，神城医药所有残存的广播喇叭都被灰蛇控制。 它们响着同一个声音。 庆贺之音。 “这位尊主的粉丝团也太狂热了，我有点害怕。” “我去杀人了？” 布洛妮娅意识到赵白要做什么，悄悄退到一边，戴上电焊眼镜，并善意地提醒身旁的重装小兔，让它保护自己的眼睛。 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太阳下山，戴上电焊眼镜，布洛妮娅眼前漆黑一片。 倏然间，她的眼前升起一团炙热的太阳，那是狂舞的日轮，强大的战士将爆发的恒星挥舞于手掌之中，宛如璀璨的星辰。 赵白出发了。 “HO↑HO↑” “一个人类战士，终于找到有挑战性的东西了，看我用爪子把他削成碎片。” 居然不闪避？ 灰蛇心中有些犯嘀咕。 【不是逃跑，而是选择向劫灭靠近吗？】 【初步诊断结果：对危险没有一丝一毫的感知，需要在以后的药剂中加以改良，但具体如何改良，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跳跃着起飞，巨爪在燃烧中熔化，仅仅一个照面，它的手臂便被直接切下。 火焰在空气中轮舞。 大剑抡圆。 赵白踩着他坚硬的身躯，将灰蛇的头颅斩成两半。 怪物也坠落在地。 赵白握紧劫灭大剑，将它踩在脚下。 “我有些好奇啊，于先生能透露一下，你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 大剑刺穿腹部，伤口被燃烧，怪物发出惨叫。 “我……我要组建一支军队……需要这里的转化药剂……” “那这支军队可真是太弱小了。” 赵白点了点头。 “为了达成目的，你需要神城医药的生产线，但你一进来就大肆破坏，要么是你有更深远的计划，要么是你太过愚蠢，破坏的欲望压过了理智，你是哪种？” “啊这……” -------------------------- ps：渡鸦我完全不了解，只有玩过关于她的主线剧情，所以有些ooc 我塑造人物向来都很沙雕，渡鸦就是个喜欢乱飞，热衷于用鸦刃切各种东西的大胸女人。 反正我写的灰蛇也一点都不老谋深算，就当是活动剧情吧。 第185章：我又被卖了？（4/4） 这怪物，实在太憨了。 连灰蛇都看不下去，想跳过药剂α直接开发药剂β算了，幸好还有劫灭大剑放烟火给他看，倒也不算非常令人难过。 啊~劫灭大剑，美丽的劫灭大剑，灼热的劫灭大剑。 上面饱含着对尊主的热爱。 【渡鸦，快下来膜拜】 神城医药中走出另一具义体，这次更完整些，灰蛇撑黑伞，完美隐藏在夜色中，抬头向正乱飞的渡鸦，他当场心生不满。 这可是尊上的武器。 敢飞到尊上的头顶之上？ 明天就因为在办公室用鸦刃削水果被开除，渡鸦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幸好，渡鸦也不是不识趣的女人。 她缓缓落下，站在灰蛇身边，观看赵白用劫灭暴揍怪物，渡鸦不像布洛妮娅戴着墨镜，也不像灰蛇，双眼是机械与光学结构的录像设备。 她只能眯着眼看。 但尽管如此，劫灭大剑的炽热与光亮，渡鸦也完完全全感觉到了。 又大又烫。 不愧是劫灭大剑，尊主的武器。 渡鸦好奇地问：“尊主本尊真的比这个人强百分之一千吗？” 【这是必然】 这个人已经够强了，他的百分之一千该到什么地步？怕不是连存在与虚无之键的限界也会在一斩变得模糊，世界上不该存在这样的强者。 这是吹牛吧，绝对是在吹牛吧。 【不要不相信】 灰蛇是个冷漠而冷静的人，但事情牵扯到尊上，他就会有种小女孩般的狂热，变得十分不理智，渡鸦看着这一切，想拔下他的铁面具，看看下面是不是藏着小萝莉。 至于现在。 冷血、剧毒、安静的蛇？ 暂时还是把灰蛇当成一名男性比较好，他做的事不像女孩子。 ----------------------------------------- 赵白双手压住巨剑，问道：“所以，你没做任何计划，对敌人的实力没有任何评估，直接跑出来就想征服全人类？我是你对上的第一个人类战士？” “是……是这样的。” 它有问必答，这当然不是好心好意，而是在剧痛之下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 “那你还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活该死掉。” “打住。” 这怪物临死前还没有暴走，依旧表现出与人类同水平的智慧。 这是好事。 就是有点太憨了。 赵白停下动作，想看看它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怪物颤颤巍巍地问：“你如此强大，一个照面便秒杀我，你是人类最强的战士吗？” “不是的。” 赵白最喜欢别人问他这个。 他回答道：“我是厨师，是后勤人员，不是很擅长打架。” “……” 听完答案，怪物可怜的大脑似乎运转不过来，趁这个时机，赵白双手用劲，劫灭大剑发出璀璨的光，神城医药的上空，映射出一道通天的炎柱。 【历史聚焦于此！】 【镇守伊甸的炎剑，索多玛的天火，在此时重新闪耀光辉，那是集过去与未来，因果与命运的战神，祂的武器重现在此世！】 【这下不得不庆贺了】 渡鸦看着身旁的机器人，下意识站远了一些。 神经病啊。 明明是一个机器人，却表现出因此激烈的情感，激烈到连渡鸦都感到害怕。 【啊，好像有个问题没有注意到】 狂热的灰蛇突然安静下来，极动到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伪装。 “什么问题？” 【这个人，我们中有人能打过吗？】 【我？你？胡狼？】 灰蛇一面说一面摇头，渡鸦也意识道这个困难问题的所在了，如果没人能打得过他，那如何从赵白手上夺取劫灭大剑呢？ 确实，看劫灭大剑发光放热非常的爽。 但那不是尊主本人啊。 如何帮尊主的降临取回他的武器，这是个问题。 ----------------------------------------- 赵白将剑从灰烬中拔出，怪物与大地一同化为灰烬，连带着整个神城医药地下数十层的巨大阴谋，所有的实验设施都在这一击中焚毁。 “啊啊啊啊！” 他听见了来自上方的惨叫，就像被踩了羽毛的老母鸡一样。 赵白抬起了头。 【吼吼，你被注意到了，快逃吧】 渡鸦奇怪地转头问：“你不也被注意到了吗？肯定有什么后手，快施展出来，被他这么看着，我心里有点慌。” 【有倒是有，但不太适合你】 “嗯？” 在渡鸦的惊异的目光中，灰蛇扔掉大黑伞，向天空张开双臂。 轰隆！ 灰蛇炸了。 刚刚从仓库里爬出来的义体，在璀璨中炸成最基本的金属结构，仿佛为了迎合尊上武器回归而准备的烟花，渡鸦心里头拔凉拔凉。 “我这是……又被卖了？” 为什么是又？ 没有时间多想了，在渡鸦惊慌的目光中，提着劫灭大剑的赵白狞笑着爬上来了，虽然他的黑框眼镜很有沉稳的感觉，但给渡鸦的感觉就像屠夫。 杀鸡的屠夫。 渡鸦被吓得赶紧起飞，在空中腾挪闪移。 但很悲哀，那股心慌感并没有随着飞行而减少，而是越积越多。 她完全无法承受。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逃跑与反抗都是没有前途的，快点投降吧。” 渡鸦听见有人这样说。 渡鸦低头看去，劫灭大剑冒着火光，剑的尖端始终对着她，无法逃离，也无从逃离。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只有死战了。 她挥舞着鸦刃向下俯冲，浑身缭绕着宛如黑色羽毛的事物，淡灰色的能量场笼罩在渡鸦周围，黑灰的刃闪着血光。 “吃我这招啊！” 赵白双手举起大剑，瞅准时机重重向下一砸。 轰隆！ 所有防御在一瞬间崩溃。 赵白满意地收刀，将被砸得七荤八素的渡鸦抬起来，后者脑袋晕晕的，摇晃着头颅，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能深明大义地来投降，真是太好了。” “呜——” 渡鸦很惊讶。 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次攻击，在对方看来，居然是五体投地的主动投降迹象？ 渡鸦的攻击力在对方看来，无限接近于零？ 好丢人。 -------------------------- ps：渡鸦，你怎么又被卖了？ 渡鸦，你好惨啊！ 渡——鸦—— 第186章：憨 渡鸦 憨（1/4） 渡鸦感觉自己很丢人，被灰蛇坑傻了都。 “这算投降吗？” 布洛妮娅摘下眼镜，走上前观看被吓成一团的小小鸟：“感觉不像，这个人连武器都没扔出来，看来心存侥幸，还是除掉比较好。” 哐当。 下意识的，渡鸦将指刀扔到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 当脑海中浮现出投降的想法时，身体却抢先一步将动作完成了。 “好怂啊。” 赵白一面收刀一面吐槽道。 渡鸦其实不怂。 她能与最强大的敌人战斗，失败时也不忌惮拉着敌人同归于尽，但面对它，面对传说中尊主的武器，她最后一丝反抗的想法也没有。 真的一点也没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渡鸦扭过头，原本举过头顶的双手缓缓放下，如同心意已决。 “咕，杀了我吧。”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赵白还得和警方沟通，写烦人的任务报告，没时间给渡鸦整俘虏女骑士的活儿，就算她斗篷下穿着色气的淡白色紧身衣，巨乳像水滴一样饱满，也没有用。 “布洛妮娅，你会审讯吗？” “略懂。” 布洛妮娅回答，大概不太想回忆当年的历史。 “那就交给你了。” 将渡鸦的武器踢到一边，布洛妮娅仔细地帮她检查身体，确保渡鸦身上没有任何金属，连斗篷也被脱了下来。 斗篷脱下，渡鸦的身材也展露无遗。 真……饱满啊。 布洛妮娅忍不住皱眉，扯来一张防雨布将渡鸦整个遮住，心情总算好了些。 渡鸦敢怒不敢言。 ----------------------------------------- “神城医药整个损毁了，你买保险了吗？” “安全隐患造成的事故不理赔，地下实验室算违章建筑，没有保险公司肯赔我们。” “那你们岂不是变得比逆熵还穷了？” “差不多” 布洛妮娅开始搜神城医药的股价，当发现怪物往神城医药厂房跑的时候，她就赶紧抛售了这支优质股票，赶上了收盘前，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但一般这样的紧急安全事故，明天开仓时，这支股票预计要暴跌。 “金融这东西啊，一个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 布洛妮娅说道。 渡鸦裹着防雨布，老老实实回答布洛妮娅的任何问题。 并没有任何敏感话题。 渡鸦懂了。 原来她是世界蛇成员的事情，这小姑娘还不知情，渡鸦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你和灰蛇什么关系？” 夹杂在金融大鳄与企业高管的闲聊之间，布洛妮娅抬起了头。 图穷匕见。 “……” 那始终萦绕的危胁感，再次出现了。 渡鸦有些害怕。 越是这样危机与轻松之间来回切换，越能给人紧迫感，任何有经验的审讯人都会使用这一招，渡鸦对此自然也心知肚明。 渡鸦经常审讯犯人。 最令她无所适从的事情，是布洛妮娅的熟练度。 “你还是个孩子吧？” 渡鸦问道。 “布洛妮娅不是小孩子。” 布洛妮娅回答，并继续发问道：“用问句回答问句，你在审讯时，遇见这样不听话的犯人会如何做？” “我会请她吃猪排饭。” 渡鸦摸着肚子，破罐破摔地回答。 ----------------------------------------- 渡鸦没有想到，说猪排饭，猪排饭居然真的来了。 焦脆的外皮，松软柔韧的猪肉，浇着淡黄香甜的土豆咖喱……米饭颗颗晶莹，被很好地包裹着，一次性竹筷摆在一旁。 布洛妮娅冷漠无情地说：“吃吧，吃完了就交代，你和灰蛇到底什么关系。” “呜——” 赵白在旁边看着，感觉这家伙和他印象中的渡鸦完全不像，有种小女人的娇憨感。 大概是错觉吧。 大多数时候，娇憨的【娇】都是不存在的。 渡鸦就是个憨憨。 他们还没有出天穹市。 灰蛇虽然整个爆炸，但他并没有死亡，还在暗中默默注视着一切。 这里的场景，灰蛇也看在眼里。 所以，为什么只是看着？ 救救她啊！ 渡鸦吃得很慢，厚重的咖喱味萦绕在舌尖，这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淑女的吃法，令人着急。 一碗咖喱猪排饭，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盘子，眼睛眨来眨去，仿佛是在寻找。 灰蛇没有出现。 渡鸦对盟友已经不作任何指望。 她缓缓开口。 “其实，我和灰蛇是情侣。” 刷刷刷~ 街面之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调转了角度，敏感的渡鸦立即感觉到，有数千万双眼睛紧紧盯住了自己，那是杀人的眼神。 “哦，原来如此。” 赵白像个没事人一样点头，若有所思。 “渡鸦小姐，你对金属义体怀有难言的崇拜感吗？” 渡鸦点头如乌鸦啄米。 反正灰蛇不来帮她，坑一把就算赚了，这家伙毫不犹豫地卖了她，还不准反咬一口？ ----------------------------------------- 【这个女人……】 【有病】 大厦顶端，灰蛇在漆黑中撑着伞，他静默不动，眼睛却能看到这座城市的一切，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当然也知道。 渡鸦被抓。 他之所以只是看着，不是因为真的背叛了。 【即便是圣芙蕾雅最幽暗深邃的地牢，数百个女武神层层把守，把渡鸦救出来的难度，也远比从赵白身边救出来要轻松得多】 灰蛇平静地叙述。 【但是，这疯女人……智商与乳量成反比，这句话没有说错】 【冷静下来】 【情绪很早就排除出大脑了，它会影响正确的判断，重要的不是渡鸦如何渲染自己有多爱金属义体，而在于她有没有泄露更多的情报】 【这决定是救还是灭口】 灰蛇摇头，撑着伞，赤红的眼部灯光在一阵闪烁后突然扑灭。 地面的争斗并不影响到天上。 逆熵的卫星平缓地滑过轨道，静默地注视一切，将一小时前的画面传输到逆熵总部。 “咳咳。” 可可利亚咳嗽。 这意味着逆熵又要开会了。 ----------------------------- ps： 开什么会呢？ 当然是粉丝后援会啦。 第187章：就这？（2/4）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 爱因斯坦非常烦闷，一个月开的会比过去二十年更多。 形式主义，害人不浅啊。 关键这次会议的主题还贼无聊，她作为科学家第一次走到台前，居然不是那些重要的研究，而是因为一次商业合作。 “这一次，我们逆熵终于筹集到了资金，来自特斯拉博士和爱因斯坦博士。” “呃……” 爱因斯坦摇头叹气。 这笔钱可是来自天命的幽兰黛尔啊，是上次联动的报酬，可可利亚却只字不提。 而且，一晚上的营业额只有二十多万。 不够塞牙缝的。 很显然，可可利亚并不因为筹到钱了而高兴，而是看见了稳定的收益道路。 生财之道，就在其中。 “你们两个赶紧出道吧，我来当经纪人。” “啧。” “可可利亚，这事儿没完了？” 特斯拉烦躁地说，她穿着演出服，当了一晚上的座谈会嘉宾，已经很丢人了，没想到可可利亚居然撺掇她们出道，实在是居心叵测。 “天天出道，出道能当饭吃啊？” “出道了才有饭吃。” 可可利亚说道：“当年做动画的时候，也没人觉得做动画丢人，只不过让你们出个道，为什么现在你们这么多问题？” “偶像包袱。” 可可利亚表现出难以理解的苦口婆心，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爱因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 “出道罢。” 以虚拟科学家的身份出道，这真是从未曾设想的道路。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当然这个议题只是小小的一环，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更加令人受不了的话题，在不远处等待着她们。 “下一个话题。” “这是从天穹市拍摄的卫星图像，大家都来观摩学习。” 爱因斯坦叹气。 特斯拉也跟着叹气。 按常理来说，特斯拉会暴躁地怼回去，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没有心力去暴躁了。 “这是天命的合作对象，神城医药的厂房。” “时间是黄昏，现场却亮如白昼。” “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她像个主持人，显示出难以理解的活泼，仿佛换了个人。 “因为这个。” 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可可利亚指着图片上面的威严男性，他手握巨剑，对下方的怪物带来死亡，炽热如太阳的光芒，就是自大剑的剑身上发散而出。 过强的光芒，图片有些过曝。 根本没人看出那武器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威力强大，似乎是火焰的力量。 “感受这个瞬间吧。” 图片突然消失了，变为背景板般的纯白。 爱因斯坦愣了一会儿，才发觉是爆发的光线实在太强，在荧幕上显示出这种颜色，可可利亚并不是完事了，而是换了种方式继续吹。 上次是一张图。 这次是一串图凑九宫格。 下次大概是GIF。 再下次，大概就要给她们放现场的录像了，真的是非常烦人啊。 第三张图来了。 怪物与大地一同化为苍白的碎片，赵白站立在原地，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根本没人能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又是一阵乱吹。 紧接着，第四张卫星拍摄图片也来了。 此恨绵绵无绝期。 ----------------------------------------- 可可利亚真的一口气放了九张图，凑成九宫盒给她们看，爱因斯坦人都傻了。 还真有这种人啊？ “这样的强者，将成为逆熵的执行者之一。” 可可利亚乐观地说。 让赵白成为逆熵的执行者。 如何成为，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单纯让布洛妮娅和他谈恋爱，更没有和他挑明关系，唯一做过的事是亲自去圣芙蕾雅学园，用岳母特有的刁难人手段把赵白气了个半死，回来之后还炫耀。 可能这就是可式思维吧。 令人费解。 不过，爱因斯坦也不想打击可可利亚的自信心。 追星总比造杀孽好。 反正这场粉丝后援会已经结束了，私下找一找瓦尔特，说不定还能成为让他回归的契机。 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谢谢她。 眼下，爱因斯坦面临着更紧迫的危机。 “我不要你当经纪人，以你的运营能力，以及对这一行的了解程度，无法维持一个会社稳定运行。” 爱因斯坦打了个哈欠：“出道可以，经纪人我自己来当。” “嗯？” 特斯拉像条受惊的猎犬，讶异地扭过头。 答应了？ 这细眉大眼的蓝毛鸡窝头，竟然暗中背叛她？ “你疯了？” 爱因斯坦淡淡地回应：“找点乐子，反正无聊了这么长时间，我骨头都快生锈了。” “而且，你一点也不想念舞台吗？” “不想！” 经纪人的事先放到一边，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产生了分歧。 这事儿没完了。 ----------------------------------------- 逆熵欢乐多，圣芙蕾雅的情势也不容乐观。 赵白与周警司完成交接工作，辛辛苦苦编了一份任务报告，马不停蹄把渡鸦转运到了圣芙蕾雅学园。 鬼知道为什么，天命的动作如此迅速，神城医药明明是天命的盟友。 至少明面上是盟友。 而灰蛇也只是个情报贩子。 世界蛇研究了许多物美价廉的制式武器，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她们的武器威力有限，组织也如宗教般神神秘秘，至少在明面上，他们根本没有危胁。 但提出申请的人，是赵白。 学园长虽然不明白，但本着【赵白都忌惮的人绝对很恐怖】的精神，火速将渡鸦关进最森严的监狱。 由布洛妮娅负责审讯。 渡鸦向布洛妮娅阐述了对机械义体崇拜的必然性，以证明她对灰蛇的感情是真的，话题时常开车，希望让这未成年小鬼因羞愤而退散，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金属义体好啊，可大可小，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 “哦。” “大小也能随心改变。” “哦。” “还能旋转！” 渡鸦的话似乎触动了布洛妮娅的某根心弦，这位小萝莉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就这？” 布洛妮娅反问，渡鸦被杀得溃不成军。 第188章：笑着笑着就哭了（3/4） “这孩子，什么都懂？” 审讯室外，德丽莎的面色如苹果般通红。 渡鸦说的话并没有吓到布洛妮娅，倒是吓到了德丽莎，她大口喘气，疯狂呼吸。 好色哦，她都不看这些的。 赵白困惑地问：“德丽莎，你就没有玩过什么奇奇怪怪的Galgame？” “什么是Galgame？” 德丽莎抬头回答，并不乐意承认。 装，就硬装。 赵白知道，再深究下去又是自讨没趣，索性不再看她，继续紧盯着渡鸦。 其实，圣芙蕾雅学园并没有专门的审讯室。 在这种情况下。 渡鸦被关进了学生禁闭室，加上临时安装单面的玻璃，搭建成了这座临时的审讯室。 赵白并不十分满意。 要让德丽莎知道世界蛇的危害性，口说无凭，只有渡鸦亲口承认才行。 但是，话题逐渐转向飙车。 赵白心中，再次笼罩上了一抹疑云。 这人真是渡鸦吗？ 又蠢，又怂，又自大，一发动进攻，立刻被杀得溃不成军，就是个24K铁憨憨。 如果这就是世界蛇。 那么说实话，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危胁，只是以凯文为首的相声团队而已，赵白一个人都能拿下。 自大当然不是什么好行为。 赵白只有谨小慎微地观察渡鸦，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他还真看出了些门道。 “渡鸦在说谎，布洛妮娅知道渡鸦在说谎，渡鸦也知道布洛妮娅知道她在说谎……” “陷入僵局了啊。” ----------------------------------------- “你对床上运动的话题这么热衷，数次想将话题往那方面引，一定从来没有经历过吧。” 布洛妮娅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扔出王炸。 渡鸦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但她随即就想出了应对办法，指着布洛妮娅激动地说：“说到经历，你这么小的一个小屁孩，不也什么都没经历过吗？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真是抱歉。”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一抹微笑。 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布洛妮娅的周身，闪耀着名为“人生赢家”的光辉，刺激得渡鸦睁不开眼。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孩子居然会发出如此耀眼的光。 原来，她是有男朋友的那种吗？ 完全败北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审讯室隔音不太好，外面飘来两个人的笑声，审讯室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德丽莎在笑。 笑着笑着，德丽莎突然想到些什么。 她当时就哭了。 此时此刻，德丽莎对对渡鸦的遭遇只有同情，升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嘲笑心理，刚才还喜闻乐见的迫害环节，这时候也一点不好笑了。 赵白也注意到了尴尬的地方。 她咳嗽一声说道：“这是在审讯中，不是听渡鸦和灰蛇的八卦，摆正态度。” “听她的语气，明显没谈过恋爱，单纯只是口嗨。” 赵白站起身，开门走了进去。 错误必须得到修正。 伴随着赵白走入，渡鸦明显局促不安了一些，似乎在害怕。 自然而然地，他坐到布洛妮娅身边。 正道的光变得更耀眼了，他们连姿势都如出一辙，双手交叠托在脸前，表情藏在阴影中。 “交代吧。” “你在世界蛇之中，担任什么职位？” ----------------------------------------- 布洛妮娅揉了揉眼睛。 认真模式的赵白，虽然太不习惯，但确实有些帅气。 她扭过头，直勾勾盯着赵白。 这样的帅气能维持多久？ 布洛妮娅由衷地希望，赵白保持这个姿势就好，最好别开口说话，一开口就破功。 好气啊。 渡鸦气得磨牙，差点咬到舌头。 “神城医药是世界蛇医药研发中心的一部分，我是分部的总长，明面上是神城医药的实际控股人，灰蛇是情报部门的头子。” “不是情侣了？” “不是……只是同事关系，人家……从来没谈过恋爱的。” 渡鸦居然有些委屈。 说话软萌萌的。 她身体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紧身衣包裹的水滴状巨乳如海潮般汹涌。 赵白不想接茬，依旧冷着一张脸。 这些情报都是细枝末节的，天命有世界蛇的轻火力武器订单，也有神城医药的珍惜药品订单。 即使两个组织合二为一。 对天命来说，也仍是随手可以碾死的小虫子。 不足为虑。 这属于有计划地抛情报以自保，并不是变节，尊主大人知悉情况后也会原谅她。 德丽莎在外面叹气。 虽然她从来不处理财务方面的事务，也知道如果将两个公司的账务合成一个，会给工作带来多大的便利，但世界蛇与神城医药，苦心孤诣将一个企业的两个不同业务拆成两家，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德丽莎都会怀疑。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 赵白也在问为什么，期待渡鸦能给一些劲爆的答案，最好明天直接抄了世界蛇的老家。 “当然是因为刻板印象。” 渡鸦有些委屈：“一家武器开发公司突然要开发医药，绝对很奇怪吧？” “这个倒是。” “总有些人以为我们要搞生化危机，实际上并不是，世界蛇是一家以低调为座右铭的企业，我们不想遭受太多非议，所以总公司连市都没有上。” “算你回答上来了。” 赵白实在没想到，渡鸦有这么强的临场应变能力。 不是憨憨吗？ “还有一个问题，灰蛇帮和协医药做的药品开发，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对此你怎么解释？” “灰蛇啊？老恐怖分子了。” 渡鸦没有慌乱，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渡鸦幸灾乐祸地说：“少侠，我建议你见一次就砍死他一次，不要和他说话，最好是用那把大剑将他整个熔化，熔成一滩金属熔渣最好。” 赵白高估渡鸦了。 落井下石，渡鸦还是个憨憨。 第189章：老色批了（4/4） “为啥我感觉她根本没有危胁呢？” 赵白非常困惑，审讯完成之后，便一直在自言自语。 布洛妮娅则有些沉默。 “布洛妮娅觉得，当你觉得她没有危胁的时候，她可能真的对你没有危胁。” “……” “真的是这样吗？” “你有些谨慎过头了，她就是个没男朋友的铁憨憨，布洛妮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审讯人员，她有所隐瞒，但她本人……真的是个铁憨憨。” “如果渡鸦鬼精鬼精，故意让你这样认为呢？” “她确实是这样表现的。” 布洛妮娅认真地说：“渡鸦这个人，第一层的外在表现是怨念老女人，第二层是自以为是的阴谋家，第三层则是24K铁憨憨。” “没有第四层了。” 布洛妮娅抬头，双手捧着赵白的脸，语气坚定而认真。 她似乎能看透一个人。 赵白有些惊讶，同时也感到些许好奇。 自己在她眼中是什么样子？ 只是，对这个话题，布洛妮娅总是闭口不谈，一旦问起，布洛妮娅就会用平静的眼神盯住他。 为什么呢？ 她并不能像看透渡鸦一样看透赵白。 究其原因，大概是布洛妮娅盯着赵白的眼睛时，心情永远无法平静下来吧。 “你不会希望布洛妮娅看透你的。” “为什么？”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挽住了赵白的手臂。 “啧。” 德丽莎感觉自己跟错对象，应该回办公室，这样就不用吃一嘴狗粮了。 真是猝不及防啊！ 德丽莎刻意放慢脚步，不想与他们同行，这样能显得她不那么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大灯泡。 看着他们的仿佛贴在一起的背影，德丽莎百感交集。 有些……想恋爱了呢。 ----------------------------------------- “我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渡鸦被锁在了禁闭室中。 警戒没有解除，渡鸦仍是重点观察对象，但防护措施做的太周到了。 居然用犹大来绑她？ 过分了啊。 只听说用有弹弓打鸟的，没听说过用洲际巡航导弹隔着大半个地球追着鸟炸的。 渡鸦周身缠绕着灿金色锁链。 德丽莎把犹大扔这儿，跑去啃狗粮了。 渡鸦无法挣扎，犹大将她身体力量整个抑制住了，她只觉得浑身酥酥软软的，感觉像是微弱的电流从体表流过。 崩坏能被死死压制。 单纯地挣扎，肉体力量根本无法挣脱锁链。 无法逃离。 但事情总是会在绝望时出现转机，一只小小的苍蝇落在她耳廓上，搞得渡鸦痒痒的。 【渡鸦】 “灰蛇，灰蛇你在哪儿？快救救我！” 【刚才审讯的内容，我全都听见了，一字不落】 “啊？” 渡鸦扭动身躯，像条饱满的毛毛虫。 她焦急地压低嗓音说：“我开玩笑的，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别往心里去，快把我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圣芙蕾雅是个危险的地方，我化身小型昆虫机进入这个地方，虽然没有遇到任何阻隔，但仍然感觉很危险，必须小心谨慎，我对记忆和感觉都不太相信，除了危险感知】 【圣芙蕾雅很危险】 “……” “你不救我，还跑来说风凉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给你安排了合法的脱逃线路】 “？” 【三天以后，你将走出极东魔窟，被押送至天穹市第五十二女子监狱，作为金融诈骗犯服刑，根据我安排的罪名，以及神城医药厂房的损失，还有故意缺席庭审的从重从严……】 【大概是无期徒刑吧】 ----------------------------------------- 灰蛇真是个【好】队友。 虽然渡鸦要进监狱，但她成功从极东魔窟里逃出来了啊。 “我能越狱吗？” 渡鸦咬牙切齿地问。 【暂时不行，等真正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发信号，你只需待命就好】 “……” 渡鸦沉默了，半晌过后，她艰难地将脑袋从地面抬起，问道：“灰蛇，你是不是怂到不敢跟赵白对线，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不是这样的】 “你骗人！你否定的时候只会说不是，这次却说不是这样的！” “你就是怂了！” 渡鸦激动地大喊，灰蛇平静的心也徒增烦躁。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口癖可是危险的征兆，不符合灰蛇永远藏在阴影中的特性，他必须毫无特点，永远无法被人认出来才行。 蠢女人。 蜜蜂型机器人尾端用力，吐露出一截毒针，轻轻扎在渡鸦的耳端静脉。 助眠的药剂悄然发挥着作用。 渡鸦仍在扭动着身躯，灰蛇已经起飞，开始研究如何自毁了。 他看见了那不断扭动的饱满躯体。 胸脯晃荡，就像汹涌的波浪，里面大概藏着大堆大堆徒增重量的无用脂肪吧。 就决定是你了。 机器人晃悠着翅膀，落到渡鸦胸脯下方。 三秒过后。 助眠药剂终于发挥作用，渡鸦不再激动地乱晃，而是眼皮直打架，饱满的的身躯迅速压下来，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蜜蜂。 ----------------------------------------- 天穹市。 正常的人形灰蛇机体从实验室中爬出。 这是他的一处据点，隐秘，微小，毫不起眼，如同蛇的洞窟。 灰蛇机械地扭脖子，似乎在适应新机体的操作，又或是在回味旧机体临终前那瞬间的感知，他沉默不语，缓缓向前行走，坐到试验台前。 电闸按下，实验室开始运作。 灰蛇也开始一丝不苟地记录珍贵的数据。 【丰满，匀称，柔韧而有弹性】 【位置较高，在第二至第六肋骨之间，头位于第四肋间】 【轴高度十二厘米，大于基底直径的二分之一】 【张力较大，弹性极好】 【乳轴与胸壁之间呈九十度垂直】 【……】 【汇总完毕，计入档案，档案名为渡鸦：086】 灰蛇并不是老色批，他只是喜欢记录数据，对这方面的知识又恰巧有了解而已。 ------------------------------- ps：渡——鸦—— 快跑，有人馋你身子啊！ 什么？我也馋？ 那没事了。 第190章：灰蛇的肉身（1/4） “灰蛇，情况怎么样了？” 频道接入，通讯来自远方的胡狼，灰蛇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已将渡鸦的档案归类收好。 胡狼不会发现。 【情况不错，渡鸦暴露了一些关于世界蛇的情报，但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还行。” 胡狼对灰蛇的情报掌控力非常了解。 在极少数情况下。 灰蛇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沙雕。 比如现在。 灰蛇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提醒胡狼：【请观摩我传过去的视频，如有必要，写一篇观后感。】 胡狼沉默，藏在古埃及法老面具下的女人在狂笑。 【你以为这样好笑吗？】 “不是，一旦牵扯到尊主，亦或是与尊主有关的东西，你就会展现出不理智的狂热。” 胡狼笑着说道：“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 灰蛇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以沉默相对。 他很狂热吗？ 没有吧。 “算了，观后感就观后感吧，这个男人挥剑的样子确实有点帅，看几次也不嫌辣眼睛。” 【尊主比他强多了】 灰蛇下意识说出不理智的话，并觉得这样十分正常。 ----------------------------------------- “真的不用担心担心。” 布洛妮娅缓缓放下手柄，转过头，一脸无奈地说。 她们在玩《情侣厨房》 两人一起玩游戏，明明是这么难得的事情，赵白心中却想着别的女人。 实在不是滋味。 两个厨师相互协作，一边做菜一边传菜，本应该是默契无间的配合，但赵白却频频失误，硬是将合作类游戏完成了沙雕翻车游戏。 赵白在想什么，布洛妮娅心知肚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神经质，但并不妨碍布洛妮娅安慰他。 “我只是……” “这样吧，在渡鸦吃猪排饭的时候，布洛妮娅在她胃里安了追踪装置，这样会不会让你舒服一些？” 布洛妮娅在不经意间安慰人。 赵白很欣慰。 《情侣厨房》是两个人的游戏，德丽莎只有看的份。 她怀中抱着小轩辕剑。 “我看明白了，赵白一点都没有担心，他只是想听布洛妮娅的安慰而已，晚上说不定就有膝枕了，轩辕剑，你长大可不要学他啊！” “咦？” 轩辕剑瞪着漆黑的瞳孔，盯着德丽莎奶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她察觉到了德丽莎的情绪。 纤嫩的手掌向上伸，摸向德丽莎的脸颊，用力揉搓。 “德丽莎奶奶，不要伤心。” 轩辕剑说，仿佛在拭去不存在的泪水。 德丽莎愣了愣，抱紧了自己名义上的孙女，她原本想当轩辕剑的教母，但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小孩子简直是天使啊！ 轩辕剑如此温柔地安抚她，弄得德丽莎都有点想要孩子了。 不对不对。 天使一样的小孩，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吵闹贪婪的熊孩子，德丽莎爱不起来。 再说，造小孩什么的…… 好羞耻啊。 德丽莎不想再看他们玩《情侣厨房》了。 回到房间中，轩辕剑也亦步亦趋地飘着跟了过来，比起恩恩爱爱打游戏的爹妈，似乎德丽莎奶奶更加空巢，更加需要人来安慰。 这世界太冷漠，只有小朋友还有些许温度。 ----------------------------------------- 渡鸦在禁闭室关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吃的是赵白送的饭，每次吃饭的时候，赵白都会一脸严肃地记小本本，搞得渡鸦有些发懵。 倒不是说饭菜不好吃…… 吃饭的时候，旁边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记小本本，谁都会感到心慌。 “渡鸦，你欠的钱都是要还的。” 赵白严肃地说。 神经病，你以为人家愿意在没有桌椅的禁闭室里，像狗一样吃饭啊？ 就算这菜是该死的美味…… 那也不行！ 赵白看她吃的挺香，有些想看到，渡鸦知晓肉是用劫灭大剑烤出来的之后，憨憨的脸上会产生什么表情。 算了，不想欺负智障。 赵白摇头说道：“在牢里好好做人，好好改造，别动歪脑筋，如果你越狱的话……我会亲自出手把你抓回去。” 渡鸦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 她理应害怕。 因为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便注定与自由无缘了，灰蛇帮不了她，胡浪也帮不了她，只有尊主可以出手。 但很可惜，尊主还处于沉睡中。 没人能帮她了。 如同理所当然一般，这个男人说出恶魔般的发言，赵白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但他的余威还烙印在渡鸦心中。 (ಥ_ಥ) 渡鸦想哭，冰冷的雨在脸上狠狠地拍。 直到卸下犹大的锁链，被警方的人带走，换上灰青色囚服，连滚带爬地被赶进单人牢房，渡鸦还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渡鸦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牢房的马桶上。 “我是不是再也出不去了？” ----------------------------------------- 因为赵白的一句话，渡鸦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待了三天。 不敢越狱。 连越狱的想法都不敢有，生怕赵白找上门来揍她。 她胆战心惊地度过前面三天，直到狱警敲门，告知渡鸦，她的探视者来了。 队友来救她了。 渡鸦的心情有些激动，直到她看见来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谁啊？” 来人是矮小的萝莉，十分可爱，瞳孔是绿宝石般的碧色，她在阴暗的角落坐着，眼睛仿佛能照射光辉，如同捕食的蛇，十分瘆人。 “这是我的一具义体，机械体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来。” 萝莉开口，声音也十分冷淡。 “你莫非是……灰蛇？” “是。” 灰蛇捋了捋凌乱的黑灰色长发，生物体长久照不到日光，呈现出营养不良般的苍白。 渡鸦愣住了。 灰蛇盯着渡鸦问：“我检测到你的心跳频率加快了，有什么问题？” “没有，完全没有。” 渡鸦拼命摇头。 灰蛇低下头，柔软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似乎不太适应。 “你的奇怪我并不意外。” “肉体，真不便呢。” ------------------------------- ps：明天要上书荒推荐了，时隔一个月啊，我好紧张啊啊啊啊 书荒推荐：任意一本书的详情页往下拉，原创作者下面的四本书就是书荒推荐，只有日销售额在600以上才能上，而且只能上三天。 让我先得意一下。 另外，由于这个编辑发善心赏我的书荒推荐，我要继续日八千到月末。 第191章：自我意识过剩的英雄（2/4） “先问一句。” 渡鸦十分认真地说：“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本体，还是实验室的复制肉身，还是单纯被你操控的小女孩？” “复制的肉身而已。” 灰蛇淡淡地回应。 “逆熵的复制人实验企划，我参与了，顺便偷了些技术。” “嘿嘿嘿。” “有什么好笑的？” 灰蛇很奇怪，渡鸦似乎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玩笑。 她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因为啊……这种复制人总该有个母体吧，这具身体的母体是谁？不会是你自己吧？” “……”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 灰蛇回答道：“肉体对我而言，只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我蛰伏的时间太长，以前的事早就忘记了，只记得一些画面，如果你觉得这样能亲切些，那就大错特错了。” “但是，真的很可爱啊。” 渡鸦上前，想要揉揉她的脸，却被狱警敲着门框警告。 这里是监狱。 犯人与探望者不能发生任何身体接触。 “咳咳，差点忘记了，那么灰蛇小妹妹，你是来找我要关于那个人的情报的吗？” 灰蛇点了点头。 “根据蛇的观察，赵白对世界蛇有种天然的警惕，这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们只在暗中行事。”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在意啊。” “……” 同样的话语，由阴森恐怖的赛博机器人说出来就是惊悚，但由苍白呆萌的小萝莉说出来，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卖萌了，渡鸦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会优先对他进行重点观察。” 灰蛇低下头，只要多搞事，就能多看见他挥舞劫灭的身影了。 真好啊~ “灰蛇，你留口水了。” 人体，真是麻烦的东西。 不仅力量孱弱，而且情绪全写在脸上，没有秘密。 灰蛇无比怀念机械躯体的感觉。 一道轻微的流光，顺着空气滑进渡鸦耳中，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换来渡鸦一个难以理解的眼神。 “抱歉了渡鸦，我必须亲自确认你有没有叛变。” “在这方面，人眼比机械更好。” 渡鸦哑然，灰蛇还是原来那个灰蛇，只不过披上萝莉的外衣诈人而已。 如果真的确定渡鸦叛变，灰蛇绝对会毫不犹豫挥动屠刀。 “可以确定的是，你没有叛变，这是我们能够坐下来谈话的基础，你要保持自身的纯洁性。” “顺带一提，赵白在你身上布下了追踪装置。” “啊？” 渡鸦揉了揉脑袋。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何德何能让那种大人物专门针对我啊？” 她知道，这个追踪器的含义。 既然灰蛇告诉了她。 则正说明灰蛇拿这个追踪装置没有任何办法。 不论逃往何处，都会被抓回来。 “所以……坐牢成了我唯一的出路？” “对的。” ----------------------------------------- 小萝莉的身体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在探监渡鸦，提醒她注意言行之后，灰蛇又换回了自己的机械义体，没有心跳没有血压没有呼吸，比人体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蠢女人】 无意识的肉体被封存起来。 机械零件可以随意丢弃，但肉体不行，这样一个小女孩横尸街头，会引来调查和恐慌。 这和世界蛇的理念不相符。 灰蛇摈弃用完即丢的概念，耐着性子走在大街上。 太阳灼烧着她。 这么短的时间内，女孩子娇嫩的皮肤上，已有晒伤的痕迹。 人体，呵。 必须好好保养才行啊。 灰蛇必须搞事，才能引来赵白的注意，才能让赵白挥舞着劫灭大剑，把自己斩成碎片。 或许用人体来感受这一击，感觉会更爽一些。 但是啊…… 众所周知，赵白是个萝莉控。 搞事的萝莉会收获巴掌，以及中二修正拳。 如果致人死亡，会被赵白找到本尊，或者每个分身都被他清除干净。 灰蛇一点也不傻。 他只想感受尊主的光辉，不想死。 要有一个好计划啊。 不，一个不够，需要有一连串的优秀计划才行。 灰蛇低下头，沉静地思考。 赵白此时并不知道，一只黑暗中的蛇悄悄盯上了他，它冰冷地吐着信子，将会带给他防不胜防的刺激体验，生活也会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时间静静地流淌。 ----------------------------------------- “阿嚏！” 赵白打了个喷嚏，突然有点恶心。 “感冒了？” 布洛妮娅放下手柄，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赵白摸了摸头，回答道：“没有，我鼻腔通畅，肌肉也不酸疼，只是打了个喷嚏，大概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他们转过头，看向德丽莎的房间。 那是肉眼可见的怨念。 怨~ “大概就是她了，不用担心，德丽莎有孙女陪伴呢。” “我们继续。” 赵白和布洛妮娅享受难得的游戏时光。 电视屏幕微微闪光。 很奇怪，其他人都管《情侣厨房》叫《分手厨房》，但他却感觉这游戏非常的容易。 布洛妮娅和她，配合挺默契的。 赵白也没有得意，自己毕竟不常玩游戏，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操纵角色做菜的时候，用余光瞟着布洛妮娅，这可是休闲游戏，她的眼神却比任何电竞游戏都要认真。 全神贯注。 难道是为了保证他的游戏体验吗？ 赵白又看了一眼屏幕，布洛妮娅在将出现频率最高的食材放在 日常生活中的感动，赵白总是能在细微处发现。 比如现在。 打完这一局，布洛妮娅便感觉到赵白的眼神不对劲，在最高分时结束了游戏。 “有什么事情吗？” 她转过头，不解地问道。 “你这么认真，是为了保证我的游戏体验吧？我好感动。” “嗯？” 布洛妮娅困惑地歪头。 她回答道：“并不是这样，布洛妮娅只是纯粹想打破最高分记录而已，即便队友是幽兰黛尔，我也会尽全力照顾她的。” “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吗？” “……” 布洛妮娅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布洛妮娅喜欢你……自我意识过剩的英雄模样。” ------------------------- ps：我最后五六百字越写越觉得奇怪。 总觉得赵白这些话从女人嘴里说出来才正常，真是太奇怪了。 或许这真的是攻受颠倒吧。 你们觉得呢 第192章：双标萝莉，爱了（3/4） 自我意识过剩吗？ 虽然不太懂，但好像不是很好的词汇。 赵白挠了挠头，不太清楚布洛妮娅是在嘲讽还是真心实意。 “布洛妮娅？” “喜欢就是喜欢，不因你做了什么而改变。” 布洛妮娅十分理解地说。 真是小天使。 赵白非常理解，放下手柄，趁势将布洛妮娅扑到在沙发上，鼻尖传来少女的芳香。 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布洛妮娅，半天都没有等来制裁。 重装小兔的制裁。 真是奇怪。 重装小兔明明就在身后，为什么只是看着。 莫非是接受他了？ 赵白心中非常的欣喜，抬起头，看了沙发后方的重装小兔一眼。 这一看，就出毛病了呗。 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与重装小兔对视。 重装小兔原本都快要接受赵白了，这一眼却宛如挑衅，一下子点燃了它的怒火。 当面！ 示威的眼神！ 这是严重的挑衅！ 积蓄的怒气瞬间点燃，重装小兔无声飘来，将正在温存中的赵白拉起来。 “唉。” 布洛妮娅叹气。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氛围，一下子就败坏得消失不见。 就算重现场景，那感觉也已经没了。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重装小兔也扔下赵白，穿入紧闭的房门，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真是非常的难受啊。 他敲响德丽莎的房门。 “学园长，现在我也是败犬了，出来玩，我给你榨苦瓜汁。” “滚啊！！！” 一声咆哮，宛如惊雷。 赵白感觉自讨没趣，放下敲门的手。 他揉了揉耳朵。 为何德丽莎那么大反应，赵白暂且先蒙在鼓里，大约只有轩辕剑能安抚她躁动的心了。 ----------------------------------------- 赵白躺在床上，心中有些滋味。 他毫无疑问是个快乐的人，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只是今天不能享受到布洛妮娅的膝枕了，何等轻盈的烦恼啊。 他没能想到，未来那么快就来了。 第二天，清晨。 赵白的房门被敲响，开门一看，居然是德丽莎。 “学园长，你终于想明白了？” “哼~” 德丽莎扭过头。 显然，她还没有消气，甚至因为一晚上的积淀，使得气愤更加激烈了。 她气的不是情侣。 而是形单影只的自己啊。 “我找你不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事，而是有件重要的事。” “嗯？” 赵白知道，德丽莎虽然平日里不靠谱，但说起正经事来，却从来都是严肃而认真，带有浓烈的工作色彩，是开不得任何玩笑的。 “什么事？” “总部仔细研究了你传回去的任务报告，觉得你有成为正式战士的潜质，不需要进行为期数年的学校生活了，于是对你进行提拔，你现在是A级了。” “啊？！” 对于这种事，赵白感觉五雷轰顶，十分具有悲剧色彩。 “不能在学校当混子了？” 赵白惊讶，换来德丽莎一个眉毛上挑。 “你把我的圣芙蕾雅学园当成是什么宽进宽出的地方了吗？快给我道歉啊！” “呃……” 德丽莎好像真的生气了，一顿饭哄不好的那种。 但是没有关系。 一顿饭哄不好，两顿饭就好了。 实在不行，赵白可以包学园长的一日三餐。 所以，现在最值得注意的，并不是德丽莎生气的问题，而是自己被封为A级战士的问题。 问题很大。 ----------------------------------------- 根据一番了解，赵白感觉这次的授职透着蹊跷。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德丽莎干不出这么决绝的报复，那绝对就是奥托大主教了，只有他能不动声色地为天命增加一名A级战士，而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他们夫妻二人的完美配合，趁势将奥托打成了偷电瓶的小贼。 主教当时笑得很开心，还夸他是解构主义的荒诞剧作家，比奥托自己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这不，一转头，报复就紧随其后地来了。 没品得很！ 成为登堂入室的战士，执行任务就将变成天经地义的工作，而不是学园生活的调剂。 众所周知，除了厨房之外的地方，赵白都不喜欢。 并不只如此。 A级之上的战士，有资格进行单人任务，这意味着他不能带着布洛妮娅郊游了。 “暂停一下。” 德丽莎趁势打断赵白对爷爷的揣测，打着哈欠说： “赵白是特殊的，没有队友会很寂寞，所以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带上队友……我寻思，这不是写得非常明白了吗？” 德丽莎困惑地问。 赵白点头。 刚才他还有些怀疑，现在他确定了，这就是来自奥托拐弯抹角的报复。 小人！ ----------------------------------------- “布洛妮娅！” 他们一早来开店，赵白就给她讲了这件事。 自己被评定为A级战士，赵白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执行任务……可以带上队友吗？” “可以。” 赵白摇着头说：“只不过规矩定得非常死，必须是身高147厘米，体重40kg，出生与西伯利亚，还自带败兴机甲的浅灰发女姓。” “……” “你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布洛妮娅认真地盯着赵白，郑重地说：“直白一些，才不会发展出莫名其妙的关系。” 看着她诚挚的眼神，赵白产生了负罪感。 气氛有些安静。 正在此时，大门猛的打开，琪亚娜一脸雀跃地推门而入。 “我看见新闻了！” 琪亚娜奔跑到赵白身边，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诉说：“你已经荣升A级战士了，以后绝对会单独出任务，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辅助队友身份，混点学分，不然毕不了业啊。” “咳咳。” 布洛妮娅咳嗽一声，表现出强烈的存在感。 “对不起，他可以带队友，但天命总部对赵白的队友有要求，必须是身高147厘米，体重40kg，出生于西伯利亚，还自带机甲的浅灰发女姓。” 双标萝莉，爱了爱了。 第193章：满溢的人情味（4/4） 琪亚娜仔细听着她的要求，边听边点头。 “还有这种事？” 琪亚娜十分失望地说，认真比对了一下自己的条件，发现自己既不是145cm，也不是40kg，更不是出生于西伯利亚的淡灰色头发女性。 “总部要求怎么这么多？” “没有办法，这就是天命总部。” 布洛妮娅开口欺诈，琪亚娜居然傻傻地相信了。 她失望地离开。 离开时，还不忘声讨天命总部。 布洛妮娅抬起头，仔细看了他几眼，叹气。 “布洛妮娅说错了，有的时候，拐弯抹角地说比直接挑明好，这是人性使然的结果。” “布洛妮娅，不该苛责你。” “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吧，不谈这个。” 布洛妮娅极有默契地点头。 但无忧无虑的厨房工作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不一会儿，他的通讯器就响了。 滴滴嘟嘟~ 一口气数十条。 打开一看，全是同学们的祝福。 别误会，不是新婚祝福，而是荣升A级的祝福，这在学生群体中，是一件罕见的事。 圣芙蕾雅的人情味，就在这里。 赵白关火离锅，开始逐条阅读同学们的祝福。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切莫将其当成奋斗的终点，这只是个起点而已。】 ——这是符华的。 恭喜的时候还要劝学，很有符华的风格。 赵白微笑，看下一章。 【没想到，居然成了天命的狗？那么就是敌人了呢！呜……好难决断，不管了，只要是伏特加女孩的粉丝，就是萝莎莉娅的朋友啦！】 下面还有附件。 点开一看，不是别的，只是萝莎莉娅何和莉莉娅的合影。 前者欢呼雀跃，后者一脸被迫营业。 挺好玩的。 下一条是莉莉娅的祝福。 【不要误会，萝莎莉娅其实很高兴，莉莉娅也很高兴，恭喜你升职，请务必多做些好吃的】 他机械地回了个好。 下一条。 【新婚快乐】 这是趁乱搞事的，不用管。 【……】 ----------------------------------------- 一口气看完所有的祝福，原本不开心的事，突然也变得开心起来了。 除了圣芙蕾雅，他还收到了别的祝福。 【嗯？？】 幽兰黛尔发来很多问号。 【你怎么还是A级？我还以为你早就升到S了，你这个样子显的我很菜啊，快回来考核，早点成为和我平起平坐的S级女武神！】 真有幽兰黛尔的风格。 赵白回了一句：【那还是你降到A级，来和我平起平坐吧】 【……】 幽兰黛尔回了一长串省略号。 少些时候，丽塔也发来了祝福的信号。 一张全家福。 月下初拥坐在中间，左手挽着幽兰黛尔，右手伏着丽塔，笑容灿烂。 【月下没有手机，每次直播手游都是用的模拟器，也没有除官方账号之外的社交账号，所以委托我给您发送祝福。】 【如果不是幽兰黛尔听到这个消息后打了两个滚，月下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月下的祝福，带上我的祝福。】 【希望你也能早点对丽塔发号施令的那一天。】 这次换赵白发省略号了。 值得看的祝福，也就只有这些了。 当然，还有大主教的祝福，他看都不看，直接带联系人一起删掉。 反正奥托最后总能找到自己。 做完这些，赵白的心情变得十分舒适，走出后厨，在门口立起了全场九折的牌子。 这是最大的让利了。 再打折，肉痛的悲伤就会压过兴奋。 他会伤心的。 布洛妮娅似乎也理解了这种微妙的心情，微微点了点头。 ----------------------------------------- 灰蛇撑着伞。 搞事必须远离天穹市，这是他的巢穴。 顺着横握两岸的长江向下游走，灰蛇微微愣神。 天命的消息传来，赵白被破格升入A级，此时正是让他顺理成章地执行任务的时候。 太过巧合了。 灰蛇不相信任何巧合，任何人们所相信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 【这次升为A级，下次大概是天命主教？】 【天命到底在干什么？】 灰蛇心情平静。 他知道，当天命的新女武神晋级时，天命方都会让这位女武神出去执行任务，这样看来，似乎只要灰蛇一搞事，赵白就会跑来给他擦屁股一样。 真是……令人振奋。 灰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商机，到处都是可以搞事的地方。 但是，要无人员伤亡，这个灰蛇不太擅长。 不能死人吗？ 灰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产生这样温柔的想法。 感觉自己有些沙雕。 ----------------------------------------- “太过分了！” 可可利亚激动地拍打桌子。 根据情报，赵白于今日早间时分加封为天命A级战士，权限和其他A级女武神完全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 爱因斯坦正在补唇彩，今晚是她上播的时候。 良好的心情，被可可利亚打断了。 通过最近几天的观察，爱因斯坦明白了，追星确实会导致女姓智商降低。 这是爱因斯坦的公式定律之一。 “你看看！” 可可利亚竟然愿意共享情报，真是少见的情况。 “天命，居然把赵白封为A级，实在是极大的人材浪费，如果他来逆熵，我一定把他当继承人培养，提供一切资源……” “人家能看上你的资源吗？” “我要买来全世界所有著名美食家，让他们每天吃赵白的菜，写十八份千字小论文！” 可可利亚激动地说。 “……” “对所追之星的爱好如此了解，不愧是可可利亚。”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 但这钱，明明是特斯拉和她通过直播游戏赚来的，却被这样挥霍……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也是个危险的信号，赵白今天被天命封为A级，明天说不定就成为天命大主教了。” “我们有等同的筹码吗？” “可可利亚，我警告你，逆熵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不许将它打包送出去。” 爱因斯坦罕见地严肃了起来。 ---------------------------- py：《从希腊神话开始的型月》 简介：林浪穿越到型月世界。 他来到希腊，奥林匹斯众神得到预言，他能令众神不朽。 他来到北欧，大神奥丁在他身上见到了诸神不再黄昏的契机。 他来到不列颠，亚瑟王将他视为与梅林同等的伟大魔术师。 …… 然而，奥林匹斯没了，诸神黄昏了，不列颠亡国了…… 当林浪在迦勒底的餐厅中被众英灵围住，质问他为何骗人之时， 他无辜地摊手说道：“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第194章：真拿你没办法呢（1/4） “哈欠。” 昨天的营业额是真的高，赵老板疯狂让利，学生赚了，赵白血亏。 是真的，他亏惨了。 赵白都哭了。 他很高兴，经营观念都改善了不少。 昨天营业额超额，那么今天就不去开店了呗。 摸了。 变成这样，大概是受别人的影响。 他醒来，打着哈欠走入客厅。 德丽莎坐在沙发上，正在苦口婆心地教导轩辕剑说话。 “叫姐姐。” “奶奶。” “德——丽——莎——姐——姐。” 她拖长音，悉心教导。 “奶奶~” “姐姐！” “嗯。” 轩辕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德丽莎感觉自己被遛了，一时竟有些语塞。 “混蛋啊！” 其实轩辕剑并没嘲讽的意思，只是听见开门声，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了赵白。 轩辕剑雀跃，飞出了德丽莎的怀抱。 “妈妈~” 赵白将其抱在怀中，一脸无奈。 叫就叫吧。 德丽莎都能被叫奶奶，赵白被叫几声妈妈，只会无奈，而不会生气。 他不生气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 赵白是一个正常的男性，不可能成为孩子的母亲。 但德丽莎，真的可以当奶奶。 她急了。 所以德丽莎才会大动肝火，费尽心思纠正轩辕剑的发言。 ----------------------------------------- “你已经是A级了，别偷懒，快去工作。” 德丽莎凶恶地说。 实际上，除了她本人，没人会觉得德丽莎凶恶，赵白更不会这样觉得，甚至认为看萝莉气急败坏跳脚是某种意义上的精神享受。 不过，说到工作，工作就来了。 真烦人。 通讯器闪着聒噪的红光，赵白拿出来一看，眉头直皱。 女武神无权拒绝总部派发的任务。 赵白也一样。 “你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是什么？” 赵白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驱除崩坏兽，十分普通的工作而已。” “那……？” “队友还是要带的，不论怎样都要带。” “啧。” 原来，赵白又把出任务当成了公费旅游。 德丽莎心中浮现疑惑。 这对情侣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究竟是住单间还是分开住？ 赵白走之后。 德丽莎动用学园长权限，稍微查了下酒店使用情况。 呜…… 每次都是双人间啊。 每个地标级城市，布洛妮娅至少在那里拥有一个常期房间。 很有金融大鳄的感觉。 德丽莎摸了摸轩辕剑的头，气鼓鼓的。 情侣组队出去玩，孩子就让德丽莎来带，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会真当她是奶奶了吧？ 德丽莎低下头。 “叫姐姐。” “奶奶~” “……” 德丽莎又开始了孜孜不倦的改称呼之旅，十分艰难。 她总感觉，轩辕剑在故意气她。 但看着她天使般的笑颜，突然间又没了脾气，只能俯下身子，一遍又一遍地纠正轩辕剑的错误。 实在太慈祥了。 ----------------------------------------- “布洛妮娅，对不起。” 赵白双手合十，在布洛妮娅面前诚恳地道歉。 “明明是暑假，却还要劳烦你陪我一起到处执行任务，实在是很抱歉。” “没事。” 布洛妮娅吓了大一跳。 听到这之后的话，布洛妮娅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大点事。 她还以为是…… “就当是在旅行，布洛妮娅很喜欢。” 布洛妮娅看着赵白说：“你这样说话，大概是总部给你派发任务了吧？” 赵白点了点头。 “只是普通的崩坏兽肆虐，邀请你一同去游玩。” “在哪儿？” “不是金融城市，你在那大概没有套房，还是花天命的钱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也不心疼。” 布洛妮娅有些讶异。 她原以为，赵白会说花他的钱。 结果又是天命。 看来，他对天命真的没什么归属感。 赵白的任务地点，是一处小城市，连消息都有些捕风捉影。 天命当然不会放过这样，没有无端的空穴来风，任何流言都是有起因的。 路过的旅行者看到雪白色的巨兽身影，像放大一千倍的蚊子。 只是一闪而逝。 没有图片，只是发到旅行家论坛上的吐槽，连见证者自己都带着淡淡的嘲讽，以为只是眼花造成的错觉，却被天命完整地记录下来，作为任务派发给了赵白。 “布洛妮娅感觉，这不是A级的工作。” 看过任务报告，布洛妮娅说： “我们精心为奥托主教策划了一场构陷，无伤大雅的构陷，换来无伤大雅的报复，大概。” “布洛妮娅有些理解了……你道歉的原因。” 她目光灼灼。 “虽然有些晚，但布洛妮娅接受你的道歉。” “这是布洛妮娅应得的。” ----------------------------------------- 布洛妮娅分析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这样【无伤大雅的报复】，可能会越来越多，像苍蝇一样。 很烦人。 赵白推出摩托车，布洛妮娅习惯性地坐进车斗中。 赵白却久久没有发车。 布洛妮娅困惑地抬起头，与赵白对视。 “怎么了？” “要不要试试，来坐后座？” 布洛妮娅刚开始还有些困惑，赵白拍打车斗，有些粗暴地将她赶下了车。 “嗯……？” 赵白按动车上的旋钮。 车斗弹回，运货载人的三蹦子变成了帅气的摩托车。 布洛妮娅想握住车把，被赵白拦住。 “就不能整个正常点的剧情吗？你安安心心坐在后面，用纤细的手臂搂住我的腰，脸贴在男朋友宽厚的背上……这样不更浪漫？” “一定要飙车？”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目光无比坚定。 赵白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还有隐藏在那副平淡冷漠之下的欢呼雀跃。 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赵白突然感觉到了后悔，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真拿你没办法呢。” 赵白从前座退下，布洛妮娅应声而上，赵白十分自然地环住了小萝莉的腰。 “注意安全。”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 油门拧到底。 轰隆一声，宛如万丈晴空的响雷。 ------------------------------ ps：编辑说我的书荒推不是周一，而是周四，当时我就哭了…… 我都等一个月了。 第195章：理所当然的推理（2/4） 赵白很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他紧紧抱着布洛妮娅的腰，感受迅疾的风从眼前飞驰而过。 真是够了。 原本需要一个小时，布洛妮娅只耗费了四十分钟，便将他们带到现场。 在高速移动中，时间竟也变得有些放缓。 赵白只感觉眼前一花。 这当然不是时间删除的替身能力，而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自动删去了这二十分钟的记忆。 赵白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看见布洛妮娅有些脸红。 “下车。” 赵白乖乖听令下车。 这里是小城市，没有机场的小城市。 常驻人口不过三十万，只有一个大一些的市中心，也没有所谓二环。 布洛妮娅将车停在周边的丘陵上。 赵白开启光学隐形。 将车留在山上，他们走入城市中，开始搜寻崩坏兽的踪迹。 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 范围非常模糊，甚至没有给出目击位置，唯一的线索，也不过只是一句吐槽。 只能先做调查确定范围了。 小城市也有它的热闹，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虽然少，也有足足三十万居民。 感觉像毫无头绪。 “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有，但是会对小镇居民带来损害，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绝不能动用。” 赵白狐疑地看着布洛妮娅。 她说的……是炸弹洗地的万不得已之策吗？ 那还是算了吧。 “我们需要找一个，数量多，戒心不重，对未知事物不会嗤之以鼻的群体。” “有什么头绪吗？” 赵白想到的，布洛妮娅也想到了。 学生，未成年的少男少女，是最有想象力的存在。 不论看到什么，总有相信的。 “但现在是暑假时间，学生们刚刚放假，没机会做问卷调查啊。” 布洛妮娅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还搞实地统计调查？ 什么年代了？ ----------------------------------------- 布洛妮娅连通的全城的广域网。 三十万人的网络数据流，宛如萤火般浩荡，三十万人，共有四十七万部手机，六万台电脑，三家网络运营商，以及将他们连接的，跳跃的动态IP地址。 弹窗出现。 这是一次问卷调查。 任何安全软件都无法阻拦她的步伐。 WindowsDefend不行，金山不行，360不行，腾讯管家也不行。 就在这眼睛微微闭上的三秒，布洛妮娅向正在线的六万名多学生发去了这份问卷调查。 “这样就可以了。” 做完这一切，布洛妮娅睁开眼，淡淡地说。 “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 赵白有预感，这会是个持久战，赵白找了家旅店，和布洛妮娅定好了双人房。 坐在洁白的床单上，赵白关切地看着布洛妮娅。 后者似乎在进行数据统计。 灰色的瞳孔紧闭着。 宛如睡美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赵白的目光，布洛妮娅镇定了一小会儿，整开眼睛，不耐烦地说：“进行计算的是重装小兔，布洛妮娅只是从它那儿获取数据而已。” “这和我想看你有什么关系？” 很显然，二者没有关系。 布洛妮娅闭上嘴。 从问卷中，她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很奇怪，没有人说是，所有人都在否定，没人承认自己看见过巨大的苍白怪物。”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布洛妮娅心中生出一抹警兆。 ----------------------------------------- “当发出问卷的时候，首先要确认的是，填问卷的人都是什么群体。” 布洛妮娅像个侦探。 “从逻辑的角都出发，思考一下。” 赵白听布洛尼亚如是说，本能地抓住一丝不对劲之处。 没说要玩侦探扮演游戏啊？ 布洛妮娅也没有身披斗篷口含烟斗。 所以这是闹哪样？ 他顺着布洛妮娅的话语仔细思考，为调查用户做起了肖像构建。 “十到十八岁，躁动的青春，中二的幻想，大脑高速发展，对世界的整体构造产生怀疑……” “青春期。” 布洛妮娅流畅地推理： “问卷调查共发出六万份，作答者并提交者二万六千，只答但没提交者二万八千，没有发现一个目击者，甚至连承认的中二病都没有。” “这本身就不正常。” 赵白起立鼓掌。 同时，他还感到有些奇怪。 为何布洛妮娅穿侦探服的时候只会莽，脱掉侦探服之后，智商反而飞速上升？ 很奇怪啊。 “所以这个城市里有巨大的苍白色怪物对吧？” “走，我们宰了它。” 赵白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布洛妮娅深深地盯着他，有些疑惑。 总感觉他兴致太高，有故意当捧哏的嫌疑，大概是为了逗布洛妮娅开心吧。 “把它找出来是布洛妮娅的工作，杀死它是你的工作。” 她只能确认这个小镇居民有怪异之处。 并不能真正确认，这里是否真的有崩坏兽存在。 不过既然赵白当捧哏…… 陪他玩玩吧。 ----------------------------------------- “布洛妮娅，你真的仅凭借这些论据，就确定了这座城市有问题？” 虽说是陪他玩，但不知怎的，又变成赵白主导。 他们正在前往剧院。 “并不是，根据以往所作的问卷调查，【见过】比【没见过】多打三个字母，当我确定答案格式时，会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怕麻烦选择字少的哪一个。” “……” “这是混沌论和概率论的知识，属于应用数学。” 赵白听不懂。 他只是一介小小厨师。 反正，什么东西一旦沾上数学，立刻就变得无聊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跳过话题。 “为什么是剧院？” “因为露天剧场有强大的声音聚拢功能，以及大约是全市功率最高的喇叭。” 赵白晃了晃手里的U盘。 “这是什么？” “萝莎莉娅的歌声，一流的崩坏兽诱饵，我以前找她录的。” 布洛妮娅愣了愣。 她说：“肯定很不容易吧。” 第196章：诡异的情况（3/4） “很不容易吧？” 辱萝莎莉娅，举报了。 赵白本来想这样说，但帮萝莎莉娅录歌确实太难，他选择接受布洛妮娅的安慰。 剧院里没什么人，只有不讲理的管理员，天命的牌子还算好用，赵白如愿接收了露天剧场，并将摆在各处构建立体声的喇叭聚集到一起。轻轻插上了U盘。 “要捂耳朵吗？”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直接戴上隔音棉做成的耳罩，从这一刻开始，不论赵白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知该作何评价。 “有那么难听吗？” “有的，高频音会影响人脑，会造成永久的智商下降，由于咽喉等器官的进化，以及崩坏兽亚种恐怖的肺活量，她们能直接喊出次声波，真的会令人内出血的那种。” 布洛妮娅一脸认真地解释。 赵白打了个寒噤，立即感觉到了萝莎莉娅的善意，她居然没有趁机杀死自己，如同海妖一般用次声波把赵白喊成内出血，实在是太善良了。 “最关键的是，尽管如此，她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是最恐怖的。” “！！？？” 布洛妮娅接着分析道：“不仅如此，这还是高功率扩音器，音量中蕴含的能量会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剧院墙壁上还覆盖有绿玻璃……是布洛妮娅欠考虑了，快躲到重装小兔的坚盾下来，当心被玻璃碎片砸到。” “你这样说，萝莎莉娅会哭的。” 虽然如此义正言辞，但赵白还是毫不犹豫接过布洛妮娅递来的隔音耳罩，躲在重装小兔的庇护之下，至于对萝莎莉娅的信心，一点都看不见。 谁爱信谁信，反正他不信。 ----------------------------------------- “十——九——八——七——六——” “一！” 明明只是插个U盘，赵白却隆重得像是在指挥火箭对接，十分严肃，布洛妮娅听不见，只感觉他呆滞了很长时间才开始运动，第一次插的时候他还弄反了，对接了老半天，才终于将U盘完完整整地插好，磁盘扫描，识别为可使用硬盘。 里面有wav格式的音乐文件，赵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其点开。 “嗷嗷嗷嗷嗷嗷~” 深沉的女音，极致的下潜低音，带来宛如深海般的恐惧感，赵白根本听不见，却感到腹部传来一阵胀痛，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这就是她的实力吗？ 萝莎莉娅，你好强大！ 音乐在极致的低频与极致的高频之间变化，如同过山车一般直上直下。 第一个炸的不是玻璃，赵白与布洛妮娅万万没想到，他们日防夜防的玻璃没有炸，高音喇叭倒是先炸了一个，已经打过预防针了，却还是低估了歌声的威力。 于痛苦之中，赵白抬起头向上看，看见了如巨大蚊子般的苍白色猛兽，它们从云海而来，并没有一般崩坏兽的混乱无序，而是如云朵般轻盈。 感觉……不太一样呢。 “来了。” 赵白下意识提醒布洛妮娅，紧接着才猛染反应过来，他们都戴着隔绝声音的耳罩，赵白赶紧拔掉U盘，摘除布洛妮娅的耳罩，举枪便射。 “大概，就是这些崩坏兽了。” 萝莎莉娅的歌声平息，崩坏兽们没了停留的理由，苍白的翅翼打着旋，悬停在原地，它们大概在打算离去，赵白趁势向上射击，打算拉一波仇恨，将它们引下来再打。 想法很好。 理论上来说，这也是正常可行的方法。 可赵白却失败了，手炮的火光穿透飞行的崩坏兽群，炽热的气息流转，最下方的一只崩坏兽被轰杀成灰渣，伤害有是有了，仇恨却没能拉到，崩坏兽们悬停了一会儿，连理都没理他，直接扇动翅膀离开了现场。 “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白自言自语，继续举枪射击。 可惜他手里拿着手炮，不是高射速著称的乌兹冲锋枪，直到彻底逃离射程范围，赵白也只不过杀死了区区六只，甚至算不上对它们造成了伤害。 ----------------------------------------- “差不多有近三十只左右吧。” 赵白皱眉记录数据，除去刚才他杀死的几只，还剩下二十八只飞行的崩坏兽，再多来个几次，很快就能将这些害虫完全清楚干净。 只不过，此时困扰人的并不只是这些烦人的崩坏兽，还有更深的危胁。 “注意到了吗？” 这次轮到赵白上课布洛妮娅听讲了，虽然她什么都懂，但这不妨碍她爱听赵白说话。 “它们不像普通的虫群一样混乱无序，而是有组织有纪律……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崩坏兽并没有人类的特性，但它们的表现又确实是这个样子。” “他们只是小喽啰。” “在他们头顶还有更高级的存在，比普通崩坏兽更加智能，甚至能抵抗帝王级崩坏兽的呼唤，它的级别很高，甚至比萝莎莉娅这只帝王都高。” “……” “布洛妮娅不同意，我们播放的毕竟只是录音。” 结论得出了，要是想招来更多的敌人，录音显然是不行的，必须将将萝莎莉娅的真身请到这儿，倾心尽力地唱上一曲，才能与那个上位怪物分出个高低。 他们走出剧院，打算去请外援。 令人讶异的一幕引入眼帘，走出两个街区，大路上全是跪倒的人，他们以相同的诡异姿势趴伏在地，仿佛什么令人发毛的恐怖仪式，向传说中的存在谢罪，赵白放眼望去，他们都是些普通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崩坏能波动。 世界安静了下来。 不仅只有人静止了，整座城市都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在一瞬间停止运转。 一时间，赵白竟然能听到心跳声。 自己的，布洛妮娅的，两颗心脏像蓬勃的发动机，血液流动的声音循着风声灌入耳畔，分不清是来自体外还是来自体内。 “他们，在做什么徒劳的仪式。” 崇拜先贤，崇拜神明，崇拜十八代祖先……这些都有，但赵白还从未听说过，有崩坏兽崇拜这种憨憨崇拜。 ----------------------------------- ps：网文界又有大大大大大新闻了……基本每次都是我们这种中小型作者遭殃，不知这次会变成什么情况，希望能好起来吧。 唉。 第197章：沉迷钓鱼的灰蛇（4/4） 这原来是崇拜吗？ 因为崇拜，才会在突如其来的问卷调查时，下意识隐瞒它们的存在，刚才的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但还有一些疑惑无法解决。 为什么？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崇拜崩坏兽？这些毫无美感的东西会为人类带来灾祸与死亡，虽然它们的身躯仓白无垢，像是细腻的石膏的塑像一般，但美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 人人都喜欢美丽，但与此同时，人人都害怕危险。 美丽怎么可能战胜危险？ 对危险的害怕应该藏在每个生物的基因本能中，赵白本能感到不正常，他们从跪拜中起身，恢复忙碌的身姿，大街上重新变得车水马龙，非常不真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回去一下，布洛妮娅想查阅一下关于宗教崇拜的书籍。” “我也整懵了，回去缓一缓。” 赵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觉这事情有些诡异，怂人如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赶紧打道回府，缓一缓躁动的心脏。 确实，是该好好研习一下宗教学了。 赵白回到旅馆，布洛妮娅说研究就研究，赵白则无比紧张了起来，他杀了六只崩坏兽，这里的人都崇拜崩坏兽，那按找性质而言，那岂不是像杀了这些人的亲妈一样…… 万一有极端崩坏兽粉打上门来怎么办？ 打普通人，造成一级伤残，可能会影响天命的形象……什么？影响天命的形象？那没事了，影响就影响吧，他可暴躁得很，来一个打一个。 赵白从惊讶到跃跃欲试，只用了区区三秒钟，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并没有热心的崩坏兽崇拜者找上门，他想要对线，却等了个空气，实在是非常烦人啊。 布洛妮娅闭上眼睛，通过重装小兔的神经网络阅读相关书籍，所有的宗教学，所有的神秘学，乃至于一些民俗研究，幼小的身躯自然而然地倚靠在赵白肩膀上，幼小的头枕着他的肩膀，淡淡的发香萦绕在鼻端，将他的戾气化解于无形。 打成一级伤残太残忍了，还是打成二级伤残吧。 ----------------------------------------- 林一平非常平静。 三天前，他死于一场崩坏兽袭击，但在一只冷面萝莉的帮助下，他死而复生，还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这力量令林一平充满自信，自信才能带来平静。 扁平的飞行装置生长在身体两侧，宛如蝙蝠的膜翼，如此丑陋，却是洁白的。 他的身体也是完完全全的洁白。 没错，他已经放弃做人了，拥抱强大的力量，令他的有些自卑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像雪白的流星一般飞驰而下。 地面的树下，就是那位向他伸出援手的冷面萝莉。 碧绿的眼瞳像蛇一般，灰黑色的凌乱长发，仿佛从来没晒过太阳的苍白肌肤，她的眸子中透着绝对的冰冷，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一宗商品。 但是没有关系。 林一平的身躯飞驰而下。如同白色的流星。 “啊~我的CC，我的防火女~我的人偶玛丽亚小姐姐~” “我要怎么做才能斩获你的芳心？” “啧。” 这人自然就是灰蛇了，通过这金天的研究，他感觉到在忽悠人这一方面，还是让小萝莉出马比较好，机械感十足的义体，一看就十分有阴谋家气质，换成小萝莉就不一样了，只要冷着脸，不论做什么都能被脑补成【我爱你】。 他刚开始还想为金属义体奔走相告，控诉这压迫人的歧视，但灰蛇随后发现自己也可以变成冷面小萝莉，就上了自己的小号，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便利。 效果非常不错。 同样是实验药剂α，由小萝莉来注射，这回获取胜利的就是原意识，那惊鸿一瞥形成了某种意义不明的羁绊，林一平就是借助羁绊，完成了身体改造。 没有毁灭世界的想法。 也没有憨憨一样的执行力，像人一样能思考，像狗一样乖乖听灰蛇的命令。 药剂一样，注射的人换成金属义体亦或是冷面萝莉，对实验结果原来也有极其深远的影响吗？这个发现足以令灰蛇焦头烂额。 ----------------------------------------- “CC啊！” 灰蛇冷着脸，不知道这称呼是如何来的。 他检索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大概是某部ACG作品的女王，赋予男主角控制心灵的能力——那部作品名叫《反叛的鲁鲁修》，非常宏大而复杂，简而言之，最后两个人谈恋爱了。 莫名感到有些熟悉，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灰蛇也只能坦然接受，称呼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试验体必须安全可控，不能脱离掌控。 灰蛇例行公事地问：“我赋予你的精神控制力量，使用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控制了全城三十万人。” 林一平向他心目中完美的CC汇报工作进度： “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六万名未成年人收到了匿名的问卷调查，问这个城市有没有灰白色的巨大怪物，我让他们都回答没有，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你真是太聪明了。” 灰蛇冷着脸回答，根据无人机的观察，赵白已经到场，这无知的祭品也该死了。 反正，让他作为怪物多活了几天，就已经是灰蛇的慈悲了，这样聒噪，这样恬不知耻，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卑微者，放在从前，就是一路碾过去的下场，正眼都不带瞧的。 “……” 长久的沉默。 林一平巨大的身躯蜷缩，翅翼缩紧，似乎怕吓到了心目中的女神，谨小慎微的模样，令灰蛇感觉自己的研究又进了一大步。 他们想的是完全不同的事。 林一平突然感觉到了那接踵而至的绝望，那是一千五百年的等待，一秒的兴奋，但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感到有些难以言状的感伤。 自然而然地，他将这感伤与眼前的人挂上了钩。 “你马上要离开了？” “我需要出一趟远门。” 灰蛇冷漠的盯着他，瞳孔中映着深绿色的光芒，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美。 ------------------------- ps：灰蛇……感觉到了女装钓鱼的乐趣！ 或许灰蛇的原身就是一只美丽孤傲的绿发小萝莉，谁知道呢？ 我先埋个伏笔.JPG 顺带一提，写人形态灰蛇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崩二的伊瑟琳，再顺带一提，伊瑟琳的角色曲也是hanser唱的，名字叫Science＆Dreamer，可以听听看。 第198章：舔狗是真的牛批（1/4） 梦中的美少女就这样离开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林一平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整整半小时后，他的肺部器官才重新开始工作，将新鲜氧气供应给身体的各个部分。 他早已不需要这些氧气，呼吸不过只是身为人类时的习惯，仿佛这样能在一切完成之后，重新变为人类，与梦中的美少女结为眷属似的。 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少女离开了，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继承了什么责任，征服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在自己脚下俯首，这是他现阶段的主要任务，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小城市，再过不久就会蔓延到一省，一国，乃至于整个世界。 “只是那两个人，不吃精神控制，还能连接到城市IP网络，实力也似乎贼强的样子。实在有些棘手，现在不除掉，日后会成为我计划的最大阻碍。” 林一平挥动翅膀，带领他的崩坏兽队伍急速离开了现场。 灰蛇关闭光学隐形外衣，沉默地望向天空，深绿色瞳孔闪着诡异的光，灰蛇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只是在暗中默默审视林一平，想看他会做出何等操作。 “舔狗是真的牛批。” 灰蛇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能引用一句从渡鸦那儿看见的名言，大龄恨嫁的渡鸦，总会在黑暗中幽怨地说出这句话，带着酸酸的语气，灰蛇起初还不太能理解，但借助这副身体，灰蛇很轻易就感觉到了舔狗的力量，都是肉体带来的便利。 灰蛇摸了摸自己软嫩的脸，面无表情地说：“人体，很奇妙呢。” 她脱下褴褛的衣衫，轻轻梳理自己的黑灰色长发，绿色瞳孔散发出奇妙的光芒。 灰蛇暂时还不会离开，而是打算混在人群中，瞻仰那位大人的风采，一想到这里，她的人类心脏就开始砰砰直跳，久违的激动情感令灰蛇有些微微不安。 为了掩饰极有特点的眼神，她戴上了眼镜。 微妙的光学偏转，冷漠死寂的眼神变得柔和，配合梳理整齐的长发，整个人成为了文学少女般的温顺贤淑之人，充满柔和的感觉，完全看不见过去的影子。 “开始吧。” 灰蛇迈动纤细的双腿，向城市迈进。 ----------------------------------------- “好奇怪啊。” 布洛妮娅查阅完所有资料，没有任何佐证，一个教会的仪式总是会抱着错综复杂的步骤，像这样什么也没有，单纯只是所有人跪倒在地，并不符合这样的特征。 即便是农民组成的白莲教，也是等级森严的。 “有什么发现吗？” 赵白没有等来极端崩坏兽保护组织，心情又变得极好，点了份肯德基宅急送，刚吃两口，他的心情又变坏了，汉堡里居然没有蔬菜叶，并没有写明原因，令人无语。 没有生菜叶，汉堡不就只剩面包和肉了吗？ 何等低级的饮食习惯。 还好，上校鸡块还是那个上校鸡块。 赵白问布洛妮娅，顺手递过去一块蘸上酱的鸡块，布洛妮娅也不伸手，娴熟地张嘴接住了它，轻轻咀嚼，看不出是觉得好吃还是觉得不好吃。 比起好吃不好吃，布洛妮娅更关心外卖里有没有毒素，这座城市透着古怪，如果狂热信徒打算在食物中下毒，布洛妮娅也丝毫不感到奇怪。 “放心，我身为厨师，鉴定食物中的毒素是基本功，放心吃吧。” 赵白说着，又喂了她一块：“你翻阅宗教与仪式相关书籍的时候，我也很无聊啊，一直在防备狂热的民众来冲塔，但是没有一个人来，真令人失望。” “你的火气有些大。” 布洛妮娅坐起身，开始详解自己的认识：“没有一个教派有这样的仪式，规模如此之大，却如此之简陋，甚至根本谈不上仪式，只是简陋的跪拜罢了……这更像是初高中生的中二幻想，对秘教仅仅只知道一个名字，连照猫画虎都谈不上的粗劣模仿。” “这说法有些狠啊。” 赵白摇头，他不懂秘教，但他懂青春期犯中二的男生，稍加思考，便感觉布洛妮娅说的都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至于他为什么懂犯中二的男生，就只有赵白自己知道了。 “某人的中二幻想，却成了现实。”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可以预测到，这是个中二病获得皇权的故事，大概和崩坏有关，到底是谁的幻想？如果一直藏身在暗中，我们拿他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确实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布洛妮娅没找到头绪。” 听完赵白的疑惑，布洛妮娅也低下了头，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难道无法主动出击，只能等待？ 赵白稍加思索，担忧只持续了十分短暂的一段时间，随即便释怀了，如果推断无误，对方的心智相当于中二期的未成年男性，那么他势必无法蛰伏，那样的思维必将带来目光短浅，只需要等待短暂的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冒出水面。 “再吃点吧，打架的时候可不能饿着肚子啊。” 赵白宽慰地说，却遭到了布洛妮娅的摇头拒绝，她不想吃鸡块了。 她摇着头说道：“因为腿的原因，布洛妮娅不能做大量剧烈运动，一旦长胖就只能通过节食减回去，不要再给布洛妮娅吃炸鸡了。” 原来是这样。 布洛妮娅平时冷着脸，对身材管理还是非常注意的，如果不是赵白邀请，炸鸡块这种垃圾食品她连碰都不会碰。 赵白只有自己一个人吃完外卖。 打了个嗝儿，将泛着油光的鸡骨头扔进垃圾桶，赵白正在洗手，外面突然吹来杂乱的气流，玻璃来回晃荡，电灯忽明忽暗，杂乱的电涌在电线中流淌，宛如惊惶的臣民。 “出来受死！” “为了我的CC，以及征服世界的伟业。” 这是临死前的叫阵吗？ 布洛妮娅与赵白对视一眼，从床上缓缓站起身来。 第199章：你有病吧？？（2/4） 整整一下午过去，太阳还没落山，月亮却高悬天空，宽阔的月轮是幻梦的浅紫，赵白向窗外外看去，梦境般轻盈的紫光泼洒在大厦玻璃之间，让人本能感到诡异，赵白眨了眨眼，赶紧戴上感知过滤眼镜。 他死死盯着天上，口吐人言的怪物停留于空中，每一次挥动翅膀，都掀起一阵狂乱无序的烈风。 月光蝶？ 不对，有点像《黑暗之魂3》里面的巡礼蝶。 宽大的翅翼之下，藏着枯瘦的人体，犹如活尸一般，成千上万根触须凌乱地狂舞，身躯是格格不入的苍白，他的言辞如此傲慢，身躯却此恐怖，这丑陋上升到了极致，便诡异的带上了一丝圣洁意味，赵白并不在意他外表究竟如何，但思虑再三，仍贴心地关上了窗。 “你关窗干什么？我也想看看这只怪物长什么样？” 布洛妮娅轻轻敲打窗户。 赵白似乎铁了心不打算开窗，转过头，隔着玻璃宽慰道：“他的长相太过丑陋，我怕脏了你的眼睛，还是等一等，等我花点时间把他料理干净，我们直接直接回圣芙蕾雅。” “……” 不带这样的啊。 越是如此，布洛妮娅越对那怪物的长相感到好奇，如果最后布洛妮娅发现他真的长得极丑，布洛妮娅会怪罪赵白勾起了她的兴趣，赵白也会委屈地反驳，来去之间，又是鸡飞狗跳的下场。 布洛妮娅思考了一下可能的后果，命令重装小兔收回了砸窗玻璃的巨爪，后者似乎出现了一丝错愕，巨大的金属机身一阵乱晃，与布洛妮娅之间展开了一场加密通话。 布洛妮娅侧耳聆听。 【{+＆%￥！}~】 “你什么意思？说布洛妮娅做事有人妻感？” “有吗？” 【~＆——%￥@！】 “好像，确实有些那个意思。” 听完重装小兔的控诉，布洛妮娅低下头思索了一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习惯确实该改改了。 ----------------------------------------- “你在做什么？” 林一平看着这位渺小的人类翻过窗台，也不抬眼看他，而是立刻娴熟地蹲下，如临大敌地等待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赵白困惑地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居然没有破窗而出吗？” 赵白困惑地挠头，略微感到有些不对劲，转头问道：“布洛妮娅，你为什么没有砸窗户跑出来看热闹？” “……听你的话啊……” 布洛妮娅回答，更令赵白困惑了，不过此时此刻，赵白将这份困惑埋藏于胸，他站直身躯，从库中抽出纤长的太刀，寒霜洒落，淡蓝色的冰花悬浮在周身，带着无可匹敌的凛然寒气。 原来布洛妮娅是在听他的话，实在是没有想到。 赵白挠了挠头，继续面对那恐怖的怪物，将太刀横握在手中，对方悬浮在空中，表现得尊贵异常，似乎并不打算亲自下场，他的周身悬浮着待命的崩坏兽，浮游崩坏兽旋转化身为利箭，直直地向下冲锋，在空中划过一条笔直的冰蓝色轨迹，赵白抿着唇，刀光甩出。 一股更加巨大的寒气裹挟住崩坏兽们，头也不回地朝天上吹去。 它们的身躯在空中被冻结，成为坚硬易碎的瓷器。 赵白气定神闲地收刀。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伙疏散了人群，方圆二里地已经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可以让他尽情施展能为。 “你是崩坏兽，却疏散了人群，到底是为什么？” 赵白抬起头问道。 “因为，我是他们的皇帝。” 林一平活尸般的嘴唇微微吐动，中气十足的男声响彻：“我是御驾亲征的皇帝，他们都是我的臣民，身为皇帝怎么能无端让自己的臣民踏足险地呢？” 这人有点奇怪哦。 如果不是有了心理准备，赵白甚至会将他当成某个伟光正角色。 但现实却是……呵呵。 他抬起头，抛出自己的问题：“这三十万居民求着你当他们的皇帝了吗？还是说这是你无聊的自我满足？中二病男生总有种非自己不可的错觉，你的病尤其严重。” “无聊的抨击。” 林一平不屑地笑，活尸般的嘴角微微上挑，打算出手杀了这个男人。 什么叫【非自己不可的错觉】？简直可笑到极点。 必须是他，也理应是他。 不然，那永远一尘不染的高冷萝莉，为何独独向他伸出援手？即便自己变成这样丑陋的模样，冷面萝莉也不会因此而低看他一眼，她永远冷漠，而这正是她的美丽所在。 他要守护这份美好。 即使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呃……” 赵白感觉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戳中了这家伙的软肋，导致他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 苍白的活尸身躯，在呼吸间变成愤怒的红色，连蝶形翅膀都带上了一丝浅红，他的身躯舒展开来，树根状的触须也尽力向外延申，纯白的光炮开始缓缓凝聚。 这……这莫非是……？ 赵白心中对这玩意怀有恐惧感，下意识举刀防御，纯白的光炮闪着激烈的光，如同浮游炮。 整个世界只剩下白色。 赵白只感觉到了一阵风，浮游炮的光芒比他想象中弱太多，简直一触即碎。 只是整栋旅馆都被席卷了个遍，玻璃寸寸碎裂，映着流光坠落在地，赵白耐着性子将玻璃斩成碎屑，抬起头向上一看，巨大而丑陋的蝴蝶消失不见，说着最恨的话，却在一击未成后远遁千里，实在是令人发笑。 “……” 他转过身看，对上了布洛妮娅的双瞳。 “确实挺丑的，但没有布洛妮娅想象中丑，不要放跑了他，乘着重装小兔去追吧。” “重装小兔，快来！” 重装小兔忍着躁动，巨爪托着赵白，向林一平远遁的方向急速飞行，没用多久便追上了他。 林一平猛然转身，精神有些癫狂。 “这么大的人还开高达？” “这是我老婆给我的，你有吗？” “……” “你有病吧！” ----------------------------- ps：躺一会儿，中二病舔狗太搞笑了，我写着写着就哭了，下一章就刀了他。 第200章：你不是还有生命吗？（3/4） 这声音透着凄厉的感觉，即便被人追着砍，也没有这么惨的。 地面上，在一大堆置若罔闻的民众之中，灰蛇抬起了头，她撇了撇嘴，很好地表现出了不屑，明明应该是炽热的火焰，赵白却掏出呼啸的冰雪，一只只冻成固体的崩坏兽坠落在地，如碎玻璃般散开，其中一块碎片恰巧滑到她脚下，灰蛇烦闷地一脚踢开，抬头继续观察。 “耗费那么多精力，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费。” 灰蛇这样说，看林一平疯狂逃窜的模样，她认为希望渺茫。 “舔狗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但他还没有到极限，得想个办法，将这家伙的潜力完全压榨出来。” 灰蛇冷眼旁观，林一平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有些溃不成军的样子，毕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心理训练，本身还是个脆弱敏感的少年，变成这样也实属正常。 需要一些小小的鼓励。 灰蛇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他鼓膜中埋了个发声系统，只要轻声说话，就能让林一平以为这是从内心深处出现的声音，某种【灵魂的力量】，中二病男生非常信那一套，真以为这些无意义的杂音可以提升力量，虽然出于心理作用，确实能起到一些作用的样子。 这东西，灰蛇以前做过系统研究，发现男人说话不能给予力量，只有女孩子才行。 又是个很无用的发现。 灰蛇深吸一口气，用胸腔共鸣使自己的声音尽量空灵。 她轻声说： “战斗吧~战斗吧~不战斗的话便无法存活~” 唠家常的台词当然是不行的，只有片段式的阅读才能让效率最大化，灰蛇通过研究知晓了这一点。 她抬头望去，经过她一通强行精神注入，高空之上的巡礼蝶不再逃窜，林一平停在原地，翅翼纵情展开，干尸般的脸上，居然有某种情绪闪过，明明他连变化表情都很难做到了。 真够拼的。 触须像树根一样展开，光炮在他的周身凝聚，不是一发，而是整整两发强力浮游炮。 赵白不太明白，一发浮游炮对他来说像清风拂山岗，难道两发相同威力的浮游炮就可以打倒赵白了吗？或许这就是中二病患者的谜之自信，想要搞懂，必须将心态放到和他等同的位置才行。 赵白不懂，是因为他不够中二。 另外，他有妻有女，幸福美满，年龄也过了，为何要学别人中二？ 砍死就行了。 任何对猎物的过于了解，都是徒增烦恼，了解他的思维，知晓他的细腻，难道就能让他从怪物变成人类吗？纯属给自己添堵，赵白在很早之前便学会了不深究怪物的过去。 他手握冰昙天，心情无比平静，当那只怪物积攒浮游炮的时候，赵白也在缓缓积蓄力量。 斩。 一刀下落，尽是寂诧。 ---------------------------------------- 城市上空出现了一个类似冰罩的透明物件，那是瞬间形成的空气混合物固体，寒冷与温暖交缠，形成遮蔽视线的白色烟雾，将这一刀的结果遮蔽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发现，不仅是怪物的身躯被冻住，连那两发浮游炮也被完全冻结，威力不大的浮游炮消散，空气中留下的只是空洞。 “好像形成了化石一样的东西，重装小兔，你说这东西变成冰雕会不会比原来好看一些？” 【%￥＃@！——】 “哈哈哈，对不起重装小兔，我忘记你不会说人话了。” 赵白笑着，突然发现自己被从高空中扔了下去，重装小兔说翻脸就翻脸，他的笑容突然间完全凝固。 “重装小兔救我！” 他的求救声拖出了长音，重装小兔要给他个教训，并不急着飞下去营救赵白，而是等赵白坠落个两三秒之后，它才喷射着尾焰向下飞掠而去，在第四秒时接住他，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赵白的疼痛。 重装小兔折磨人的手段非常熟练，估计是向布洛妮娅学习的结果。 这样一想，布洛妮娅真是难以想象的温柔啊。 赵白呲牙咧嘴地出现在布洛妮娅面前。 后者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整个上空的巨大冰雕，她面无表情，但赵白读出了她的心思，谈不上讨厌，但布洛妮娅绝对不喜欢这样的艺术形式。 “好丑啊。” 言简意嘎的吐槽，赵白感觉也挺精准的，巡礼蝶确实是难以理解的丑陋。 “通知善后的人吧，可能需要用到空中作业小组。” ----------------------------------------- 灰蛇不满地盯着上空，这家伙尽力了，但没有发挥出全部潜力，需要再小小地推动一把。 他需要燃烧。 烧成灰烬也要焕发光芒的那种。 灰蛇继续看，巨大的冰块悬在整个城市上空，不断有碎屑坠落下来，在半空中气化，它们的密度非常小，并不足以支撑那庞大的身躯，他并没有死亡，因为施加在整个城市之上的催眠还没有消失。 他还有救。 仿佛是为了验证灰蛇的猜测，庞大的身躯坠落而下，赵白也循着声音望去，有些奇怪，他的尸体为什么坚持现在才掉下来？ “毕竟是蝴蝶，肯定比普通崩坏兽更轻盈一些。” 赵白发出一声感慨，看着怪物跟随幽蓝色的空气坚冰一同落下，坚冰迅速升华，在巡礼蝶身边，宛如轻盈的白雾，原本不那么美好的东西，在朦胧中也变得美好了起来。 他陷入了虚无。 林一平感觉上下四方都是苍茫的雪白，这是个封闭的房间，墙壁与天花板却隔他无限远，这里空无一物，只有林一平信心念念的东西，苍白的少女站在中央，瞳孔是冷漠的碧绿色。 “我……彻底失败了啊。” 他没有痛哭流涕，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再过不久，连存在都要彻底消失掉了。 “失败了吗？” “是啊，我的努力，我的攻击，我的一切都被他一刀破掉了，我做的事毫无意义，永远都是那么失败。” “不是一切，你还没有奉献出一切。” 灰蛇露出恶魔的微笑。 “你这不是……还有生命吗？” -------------------------------- ps：兄弟萌，请把舔狗不得好死打在公屏上。 第201章：这也能修罗场？（4/4） 他回过神来了。 整开眼睛的时候，巨大的身体已经在碰撞中破碎掉了，他撞在一辆出租车上，重量只压碎了出租车的窗玻璃，顶盖变形，显示出他轻盈的质感，触须被冻碎，翅膀也残缺不堪，就算醒过来也毫无危胁。 林一平在爬行中前进，动作无比缓慢。 或许是唯心之力，活尸般的身躯开始恢复活力，漆黑色甲胄包裹住他，边角处闪着深蓝色的幽光，那是抵御并适应严寒的表现，在信念的支撑下，他开始了新一轮的进化。 “这就是信念的力量吗？” 太久没有使用人体了，灰蛇正在重新学习，对这种所谓的信念嗤之以鼻。 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东西而已。 不值一提。 不过观察必须要做全套，灰蛇讨厌高高在上俯瞰一切，而是更喜欢近距离观察试验体的变化，这样得出的实验数据更加详细，如果能取得更详实的数据而不去做，灰蛇会鄙视这样的自己。 她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头发重新变得散乱，戴着圆框眼镜，眼睁睁看着幽蓝色的战士为她走上前线，走向早已注定的死亡。 女性，真是危险的东西。 对可能成为双刃剑的东西，灰蛇抱着理所当然的警惕，就算这武器是她自己也一样，整个城市的居民都被催眠，会本能绕过方圆三公里的城市圈，空无一人的地方，灰蛇一个人的逆行显得十分扎眼，完全不符合世界蛇低调做人的暂时行动纲领。 但不知道怎的，她就是非常的兴奋，完全无可理喻的兴奋。 可能这就是有机体吧。 危险，但是有身为义体时感觉不到的兴奋。 会让人上瘾的。 ----------------------------------------- “啊，我浑身上下脑袋疼，都是重装小兔的错。” “到底哪疼？” 赵白在卖萌，布洛妮娅在配合他卖萌，再过不久，德丽莎的私人善后部队就会赶到，将尸体处理得一干二净，至于那些残破的玻璃碎片，都是违章建筑的锅，和赵白没有丝毫关系。 在城市中，还是冰的力量比较好用。 凝固的空气坚冰会气化，被冻住的尸体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碎片，没有任何残留。 不像火焰，会燃烧，会蔓延，造成严重的事故。 插科打诨总是短暂的，布洛妮娅突然表现出严肃的沉默，拍了拍赵白的肩膀。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很不对劲。” 赵白提起了刀，严肃地看向街边，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刚将刀面横在胸前，那势大力沉的拳头就来了，那是地面上奔跑的黑星，挥打中有暴风雪般的声响。 直击心脏的一拳。 赵白将刀身垫在胸前，刀身晃荡，吸收了一些冲量，他被动地向后退去，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看清了那高速移动的影子，威武的盔甲中包裹活尸。 他是在燃烧生命。 赵白是厨师，能感觉得到那股凛然的决意，浩荡的力量顺着太刀尽数倾泻，在后退中被卸去大半，但仍旧摧毁了赵白的第四肋骨，足以让赵白知晓其中的恐怖了。 对冰雪的力量，免疫了吗？ 来不及仔细思考，重击的身影在高速移动重消失不见，地面出现脚踏出的巨坑。 赵白思考着中二少年的打浅招法，在地上打了个滚。 轰隆！ 他果然直直地坠落了下来。 赵白感觉到冲击波，旋转着跳起身，将冰昙天收回囊中，开始思考要用那把火焰属性武器。 “用劫灭，用劫灭，用劫灭！”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听见了什么人的呼唤，赵白扛出了劫灭大剑。 炽热的剑身闪耀火光，堂皇地闪耀在整个世界，赵白挥舞着它，双手画出巨大的圆，狂暴的剑锋切下了他的一只手，干瘪的手臂从铠甲中掉落，铠甲升华为高温气体，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你已经死了，死掉很长时间了。” ----------------------------------------- “肉眼看起来好像确实爽一些，眼睛都快瞎了。” 灰蛇向前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街尾，与尊主的劫灭大剑仅仅只隔一条街的距离，自己居然没有跪拜，实在是非常新奇的体验，灰蛇下意识又向前走了两步。 “无关人员，你是如何脱离精神控制的？很危险的，不要再前进了。” 阻拦灰蛇的是布洛妮娅。 虽然很淡，但布洛妮娅仍从灰蛇身上感觉到了狂热粉丝的味道，灰蛇的眼神始终定在挥舞劫灭的赵白身上，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布洛妮娅本能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又是修罗场？ 这个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布洛妮娅感觉重装小兔说得对，自己的言行太过人妻了，得展现出铁腕，赵白才不敢到处沾花惹草。 赵白会大喊冤枉，他根本不认识灰蛇的人体。 布洛妮娅馋他的人，灰蛇馋他的剑。 很和谐啊！ 这也能修罗场？ 这里的骚动吸引了原本处于对峙中的两人，赵白正打算挥舞劫灭将缺少一臂的怪物抹杀，但对方转过身去，整个人突然间兴奋起来，缺失手臂的身躯向前奔跑，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袭击布洛妮娅和那里的无关人士。 重装小兔竖起了坚盾。 赵白眼神突然间变得狠厉而决绝，他平举巨剑，炽热的斩切如影般随行。 怪物被整个切碎。 坚冰的铠甲被火焰烧至升华，烈焰仿佛一道汹涌的波浪，贴着她们的面前呼啸而过，布洛妮娅早有准备地捂住了眼睛，但灰蛇没有，她瞳孔微缩，想将这神圣的场景尽收眼底。 眼睛好痛。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白茫茫，头发的末端被烧焦，蛋白质的气味冲击鼻腔。 在这一刻，时间变得无比缓慢，灰蛇听见了这副身体的心跳声，宛如轰鸣的发动机，血液流速之快，几乎要冲破血管的束缚，这不仅仅是灰蛇对尊主的崇拜，还有别的情感。 灰蛇以前从未注意到的情感。 烈焰贴着鼻尖滑过，与死神擦肩，稍有不慎就会被烧成骨灰的危险。 真是…… 太刺激了！ ------------------------------------ ps：和机械身体的毁坏不同，人类身体在死亡的刺激面前会分泌各种化合物，各种各样的神奇感觉都是在临死前产生的，当【身体】感觉自己死亡时，就会发生某些不一样的事情。 灰蛇就这样意外觉醒了作死小能手属性，非常的顺理成章。 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JPG 第202章：真令人一头雾水（1/4） 肉体在死亡前疯狂分泌化合物，极致的快乐冲刷一切，灰蛇感觉脆弱的人体大脑被杂七杂八的情景冲击，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死神在这瞬间无比靠近，她能嗅到死亡的味道。 人体，这就是人体。 长时间使用金属义体，灰蛇甚至忘了身为人类的快乐，如今重新拾起，完全无法抵挡致命的诱惑。 怎么回事？ 她想向前走，身体却无法挪动，脆弱的肉体仿佛被金属浇灌了一般，灰蛇很困惑，但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思维过于飘飞，导致身体完全跟不上思维，此事的最终结果就是昏迷，灰蛇敏锐地进行计算，七秒过后，她就会因为这股快乐昏迷过去，倒在赵白的面前。 王剑在前，臣属却倒下，这实在是失礼之举。 赵白向前走，想要看看这位被自己救的普通民众，灼热的气息撩拨着灰蛇，心跳越来越快。 被发现，会被杀，身体死亡。 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死了！ 哈哈哈哈。 赵白奇怪地看着她，还没等他靠近，这位绿瞳小妹妹便晕倒在地，他看见对方的瞳孔中闪过奇异的光，眼瞳涣散，伴随着失去意识，怪异而扭曲表情变得逐渐正常。 “她被吓晕了。” “这就晕过去了？能强行破除催眠，我还以为她是那种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的人。” 布洛妮娅冷静地反驳：“精神力强大和胆小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她的精神力强大，但……也不能说是胆小，布洛妮娅感觉她的情感非常复杂。” “太复杂，说个最接近的人。” “有点像杏·玛尔，但又有些不太一样，很奇怪。” 赵白还是不太懂，她感觉杏挨打之后还是挺可爱的，这个女人昏迷的时候却透着一股文学少女般的气质，他压根搞不清，只能困惑地摇了摇头，有些苦闷。 “难不成……我第一次出任务就造成伤亡了？” “如果精神创伤也能算创伤的话，那大概就是了。” 布洛妮娅回答道。 ----------------------------------------- 正他们聊天时，明亮的航灯出现在夜空中，桨叶切割气流的声音响彻耳畔，无常之风席卷，三架沙漠色的武装载人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共六十人，不像善后组，更像是干架组。 “长官！” 队伍刚下飞机，火速在赵白面前集结完毕，为首之人敬礼，赵白左看右看没发现别人，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个长官指的是他自己。 赵白挠了挠头，心情有些复杂。 人呐，总是会遇到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被人叫长官，令人高兴不起来啊。 “你们经验丰富，我不外行指挥内行了，医疗组来一下，这里有个伤者，大概是受惊昏厥，武装直升机里没有医疗设施的话，就带去圣芙蕾雅吧。” “是！” 中气十足的应答，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枯瘦的尸体被细心地用铅盒装好，蝴蝶的残片也被收集起来，包括被冰封并撞碎的残渣，也被装入垃圾桶中，装载上飞机。 灰蛇也被推上担架，装上呼吸机，却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 “长官，她的内分泌非常紊乱，但没有用药的迹象，她正在大量流汗，有脱水的危险，我们的紧急医疗小组并不能处理这一情况，需要紧急转运至圣芙蕾雅。” “那就快转过去，愣着干嘛？” 赵白有些急迫，既有对生命的担忧，也有自己失职的惶恐。 听上去像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布洛妮娅却一直在疑惑，根据描述，还有自己的分析，这女孩子似乎是爽晕的，而不是被吓晕过去的。 很令人迷惑。 赵白明明不认识她。 是真的不认识，而不是假的不认识，布洛妮娅做过审讯，遇到这样的问题，便会不由自主地用审讯的视角看其他人，人情不论，至少判断对错从来不会出问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布洛妮娅少见地没有与赵白同行，而是选择和善后组一同乘直升机回到圣芙蕾雅。 赵白只觉得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布洛妮娅的行为。 飙车都不飙了？ 他原本还思考着，来的时候是他坐后座，环住小萝莉的腰肢，回去的时候，就应该让赵白坐前排，布洛妮娅坐后座，将脸埋在赵白的背中，用痒痒的鼻息撩拨他的心弦。 这就没了？ 赵白本能感到奇怪，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有些紧迫。 ----------------------------------------- 他独自一人回到山坡上，所有的碎片在二十分钟内打扫干净，他惊叹于善后组的效率之高，跨上摩托车，形单影只，向着心中的自留地，圣芙蕾雅学园而去。 先到了再说。 赵白总感觉这事儿中存在某种误会，但打死都想不到，这事儿竟然跟灰蛇有关。 漆黑之夜。 圣芙蕾雅学园。 灰蛇从惊异而怪诞的梦中醒来，她梦见了尊主，白发蓝眼，醒来时看见的人也是白发蓝眼，只是头发有点长，身形十分幼嫩，是个和这具肉体一样大的萝莉。 “嗯？” 她感觉很奇怪。 作死把自己作进龙潭虎穴了，属实搞笑，在这种地方，怕不是一条命都掀不起什么水花。 “啊，你终于醒了。” 德丽莎看着灰蛇睁开眼睛，有些欣喜地打了个哈欠：“你的内分泌完全紊乱了，我们不得已给你打了各种抑制剂，期间取了些你的体表细胞做崩坏能抗型测试。” “你的成绩是，优秀。” 灰蛇点头，这具身体本来就加入了崩坏能抗性基因，抗性高很正常。 “所以呢？” “有没有兴趣来这儿上学？” 灰蛇又躺倒在了病床上，冷漠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在旁人看来，这失焦的表现，她在思考，进行身份上的转化，这并不稀奇，灰蛇编造了数百套备用身份，只为在关键时刻有所准备。 “先……介绍一下你的学园吧。” 第203章：疯狂的计划（2/4） 圣芙蕾雅的资料，灰蛇烂熟于心。 但为了拖一拖时间，她还是需要德丽莎亲口说出来，同时开始着手伪造身份背景，其实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拿出来传入网络空间而已，只要她心念一动，世间便多了个原本不存在的人。 说是心念一动，其实还需要三到四秒。 “这里是圣芙蕾雅。” 德丽莎学了好多教父的话术，正是需要显摆的时候。 “说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作……杯蛇。”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敏感的文学少女，对神秘学与民俗仪式热心到痴迷，论坛小说家，于2009年~2014年在榕树下写文。 德丽莎去查……只能查到那些压抑而阴暗的文字，未知的恐惧就藏在字里行间，每个方块字之间仿佛居住着褴褛的黄衣王，只要凝神注视，就会被拖拽入书中。 德丽莎查阅资料，看见了那些论坛连载的文字，不由屏住了呼吸。 不用担心找到原本。 因为这就是灰蛇一千五百年来，亲自写下的研究笔记，发到论坛上，不过是换成电子版而已。 这些文本，都是灰蛇的原创。 每个帖子首页都写着百分之百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这并不是为了烘托气氛，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实事件，虽然是几百年前的真实事件，涉及到人体改造，生化实验等项目。 “这……你到底几岁？” 德丽莎看傻了，这完全置身事外的观察者语气，实在令人心中发毛。 “在下？十三岁。” “资料上确实显示你生于2001年，为什么你八岁就能写出与现实生活完全不沾边的东西？” 灰蛇，也就是杯蛇，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厌恶。 她移开目光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行，但现在我已经学会如何与平凡人相处了，不会为这种愚蠢的问题而大动肝火，你应当感谢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天才吗？ 德丽莎见过这种情况，仅仅属于天才的自傲，十分不近人情，他们并不是情商低，只是权衡利弊，不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普通人身上罢了。 被天才当成普通人页没什么不好，反正德丽莎也知道自己智商不高。 这当然指的是写作的智商。 德丽莎感觉自己别的地方都挺聪明的。 ----------------------------------------- 赵白正在熬夜写任务报告，被叫长官也是有后果的，他的报告规模达到了空前的巨大，在造成某个人精神受创之后，还要等一份完整的精神鉴定报告，总而言之就是麻烦。 布洛妮娅……回来之后没有理他。 赵白有些想不通，这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似乎在生闷气的样子。 无法想象。 赵白正在写报告，德丽莎推门而入。 “赵白，精神鉴定报告不用写了，那孩子崩坏能抗性优秀，精神饱满，背景调查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有意向加入圣芙蕾雅学园，暑假开学来就是你的学妹了。” “哦。” 虽说有些不明不白，但这样也挺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 “我活了十三年，每天都在等待平静日常的终结，当燃烧的天火在我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我既彷徨无助又恐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渠道轰然驶入另外一条布满疯狂呓语的铁路。” “她让我谢谢你。” 赵白摸了摸头，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不过，结果是好的，赵白感觉非常欣慰，虽说这人有些中二，但至少没有因脱水而死。 毕竟是美少女。 美少女中二，那就让她中二吧。 ----------------------------------------- 接受邀请后，灰蛇声称还有些东西要处理，被护送回了那个小城市，顺着神州铁路网向前走，灰蛇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被经营得滴水不漏的天穹市。 “再一次，回到这里。” 她需要做些准备，单纯的伪装只能骗骗德丽莎，骗不了赵白和他的妻子。 在此之前。 不再是一个个定点投放，而是将数十个药剂一口气投放出去，她相信市场的力量，这些改变人体的药剂将会在市场中以高额的价格流通，最后得到手的，必定是腰缠万贯，小心谨慎的人。 “灰蛇……？” 屏幕打开，胡狼看见了一个正在派发货物的小萝莉，当场愣住。 “我是灰蛇，现在的名字是杯蛇，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当我不在，渡鸦坐牢的这段时间，世界蛇就交给你打理了，这些药剂将会以和协医药的名义流出，他们的老总就是活……死去的广告。” “要展开大规模实验了吗？” 胡狼有些兴奋。 “你这是……要抹消掉这个大脑的记忆？” 灰蛇将类似烫发的头盔戴到头上，另一端与计算机有线连接，建立独立人格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记忆不变就行，二十分钟过后，灰蛇便会蛰伏，取而代之的是天才萝莉写手，神秘学专精的杯蛇。 “有什么问题吗？” 灰蛇抬起头，冷漠地问道。 “没有，只是和平常的你差距有些大，我甚至感觉和我说话的不是你。” 灰蛇停下动作，疑惑地问道：“你指的是外观，还是我的行事准则？我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想收手，但都被某种特定的情感阻止了，成为人类后，我渴望这种感觉。” “渴望的东西，当然要去追寻，这并无不妥。” 连胡狼都在支持她，灰蛇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手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戴上头盔，按下开关，意识逐渐飘忽，沉轻盈地眼皮变得沉重。 眼睛一闭一睁，就像一场轮回。 胡狼看着灰蛇闭上眼睛，默默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小萝莉形象还是挺可爱的。 那决然与冷静的疯狂，确实是灰蛇的常规手段。 至于最后会发生什么，她很期待。 ------------------------------------- ps：我最喜欢的精分环节要开始了，会翻车吗会翻车吗？ 今天在作者群聊得好好的，突然有个人说自己拿到米哈游的校招了，是我羡慕的文案策划职务，嫉妒的我当场投了一份简历，说自己在游戏同人领域“有深刻而独到的见解”，还有两本精品同人文作为成绩的证明，结果因为是在校学生被退回了。 我找了做游戏策划的亲戚，问了问策划鄙视链。数值策划＞系统策划＞UI策划＞关卡策划＞文案策划，感觉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我好想哭。 第204章：我要写一本小说（3/4） 在这一刻，灰蛇暂时死去了。 世界蛇由胡狼暂时掌控，她暂时来不了天穹市，最后的方法只能是遥控其中一具灰蛇的身体，她有些惊讶，原来这玩意是可以遥控的，灰蛇居然从来没说过。 “算了……” “反正这家伙的底牌层出不穷，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只能在一边看着。” 比如，连胡狼都不知道，这种实验性质的药剂，灰蛇居然一口气藏了四百个，颜色各异，宛如鸡尾酒一般，其中五十多个都被放了出去，剩下的被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预备以后的行动。 这次的失忆，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当成棋子，这份气魄，实在是令人胆寒，胡狼不想和她成为敌人。 暑假来临。 杯蛇一大早来到圣芙蕾雅大门口，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观察，这是个很有欧洲特色的学园，喷泉与雕像，庭院般的后花园，尖耸的高塔，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花香，这里宁静而祥和，但作家的本能令杯蛇感到有些不对劲，这里是正常与不正常的分界线，一旦开门，生活就会像脱轨的列车。 真实令人兴奋啊。 她掏出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腾挪点按。 【我已经到了，像是盗墓贼从随葬瓮中启出尘封已久的宝物一样，墙上贴着校规，在阅读第十五遍，共十二分钟之后，我就明白，迟到了十三年的非日常，终于来临了……】 这算是楔子。 杯蛇放下了手机，长出一口气，纤瘦的身体在校道上行走，她形单影只，却热闹得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阴影跟随在身后，她找德丽莎问过了，赵白的日常所在地，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一个小餐馆。 “欢迎光临……嗯？” 布洛妮娅坐在柜台中，最近放暑假了，餐馆没什么生意，她只能摸鱼，一边上班一边炒股。 铃铛响声清脆，大门推开，布洛妮娅猛然抬头，却看见了昨晚的人。 很危险。 但昨晚那种危险的感觉已经没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缘故，布洛妮娅仔细打量着她，希望从她的碧绿色瞳孔中找到一丝端倪，可惜并没有，杯蛇的目光如此坦荡，没有一丝阴霾。 “在下是杯蛇。” 她低下头用手机打字。 【老板娘看上去十四岁，有情感缺陷，餐馆的陈设平平无奇，看不出味道，失望……片刻后，我就从犹如泛黄日记般陈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思考这或许是大佬的余裕。】 【过去的终将过去。】 【或许是我的仪式引来了他，又或许是在进行仪式的时候他正好路过，不知道。】 【我需要见一见他】 “你在做Galgame的文本吗？这种剧情没有人会玩的。” 布洛妮娅凑上前来。 “我只是记录，记录我看见的一切，从前的日子异常如此稀少，但昨晚似乎打开了大门，我就像从小渴望水的鱼苗，突然一天见到了大海，生活就像坐上了脱轨的列车，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起来，我很兴奋，所以来感谢你们夫妇，由衷的感谢。” 杯蛇放下手机向布洛妮娅施礼，她的身高还不如布洛妮娅，一低头更不如了，布洛妮娅注视着她的头顶，灰绿色头发如此斑驳，凌乱地披散，完全不修边幅。 “你是……作家？” “只是兴趣使然的记录者而已。” 这家伙不像开玩笑，她的眼中没有男女，没有老幼，更没有善恶，只有值得记录或不值得记录。 值得记录的人，会被编撰成书。 很危险啊。 她如今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非日常，但当这种非日常变成日常，她就会开始搜寻新的非日常，这就不是杀怪那么简单了，而是更加险恶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请放下这种想法。” “我需要做个小小的采访。” ----------------------------------------- 诚如她所说，犯罪要成为犯罪事实时才能定罪，没有人能仅靠疑惑就能定任何人的罪孽，杯蛇只是想做采访，于情于理都不能阻止。 “你想要参访谁？” “所有人，但现在暂且只有你们，老板和老板娘。” 后厨的门被拉开，一头雾水的赵白被布洛妮娅拖了出来，他挠了挠头，看见杯蛇，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赵老板年龄不大，笑容谦和，烧烧夜空的鬼神和柜台前谦和的年轻人在我面前缓缓重合，我的心跳顿时十分剧烈，仿佛面前坐着一位君主，他是笑着的，没有任何架子，就像其他所有的君王一样，他会在微笑中掏出刀剑，我没有找错采访对象。】 “你这写的……都是些啥啊？” 赵白可受不了这样的吹捧，彩虹屁从美少女口中说出来，就像天经地义一样。 杯蛇抬起头：“一些实际描写，一些艺术加工。” “我要问一些问题了。” 她接着开口说道：“请问，赵老板，你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吗？” “……” 赵白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勉强……算是吧。” 【我直白地问赵老板，你是最强者吗？他欣然点头，没有一丝疑虑。】 赵白吓得当场拍掉杯蛇的手机：“喂喂喂，艺术加工也要有个限度，必须以事实为依据，而不是毫无底线的瞎改编，你这样写，将来报导出了偏差，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记录的不是采访，是小说。” 【赵老板似乎没见过第一人称长篇小说，说出的话比较浅薄，但我能说什么呢？】 “喂(＃`O′)” 杯蛇放下手机，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她与赵夫妻俩面对面坐着，说道：“直白地说吧，我希望能写一本传记，关于你和你的妻子的故事，刚才问你是否为最强者也是这个原因，学园长昨晚和我提起过，你是学校处理怪物最多的人，也是碰到‘非日常’最多的人，有兴趣吗？” ---------------------------- ps：写这玩意的时候，我竟然意外觉得她挺可爱，都是冷漠的记录者，为啥灰蛇就那么欠扁呢。 第205章：吃霸王餐？（4/4） “德丽莎！！” 赵白一进门，便开始砰砰砰地敲打德丽莎的房间门，毫无尊重的意思，他实在是有些生气，德丽莎居然将自己的情报轻易透露给了他人，不带一丝犹豫的。 “做什么呀？轻点敲门不行吗？有什么事不能等我起床再说？” 德丽莎打着哈欠走出门，疑惑地问道。 “那个女人找上门了，她说要写我的故事，我甚至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你猜猜她说什么？” “怎么说？” “如果我同意，她就做正常的采访跟着我做任务，写见闻，如果我不同意，她将化身狗仔，用尽一切手段尾随我，即便吃饭拉屎的时候也要防备窗外的闪光灯，我吓得头都飞了。” “你头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比喻！” 赵白的狂躁令德丽莎心惊，她走出门来，怀中紧紧抱着轩辕剑，后者感觉到了赵白焦躁的情绪，挣开德丽莎的手臂冲入他怀中，柔软的肉手抚摸他的脸，像是在安抚赵白。 “你答应了吗？” “废话，我不答应，她趁我拉屎的时候破门而入怎么办？冲出来打她吗？” 德丽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我也没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信息在她心中肯定经历了数次艺术加工，真的不关我事啊。” “你对自己的智商就这么自信？” 德丽莎陷入沉默，她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但对记忆力就没那么自信了，说实话，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全部忘光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这就是她的问题了。 德丽莎心虚，但她不想让赵白看出来她心虚，跺了跺脚，夺回轩辕剑又将自己关回了房间。 “哼。” 她留下不知含义的尾音。 赵白回过头，与布洛妮娅对视，指望她能说出答案。 “学园长在心虚，这毋庸置疑，但她心虚的理由似乎并不是这个，她不记得昨晚跟她说过什么，这才是学园长心虚的内容，她是个好懂的女人，没有人比她更好懂。” 又来了，布洛妮娅克格勃式的审讯。 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审讯就已经开始了。 通过微表情，就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在撒谎还是在气急败坏，亦或是二者皆有。 德丽莎既气急败坏又心虚。 又有点傻。 得出这样的结论，赵白和布洛妮娅都不意外。 ----------------------------------------- “现在怎么办？” 布洛妮娅见识到了赵白面对杯蛇时的手足无措，非常的奇怪，自己的审讯功能唯有在赵白这里才会失灵，而且失灵得莫名其妙，基本只有与其他女人有关时才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那种醋醋的感觉？ 但在看见月下初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种感觉的。 大概…… 是长得太像德丽莎，没有危胁性？ 生物总有守护的本能，布洛妮娅的守护之翼，从那一天起就笼罩到赵白头上了，容不得他拒绝。 “做任务的时候带她一个，不就行了？” 布洛妮娅疑惑地问。 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们两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卿卿我我，可以躺在一张大床上互相喂炸鸡块，但突然多出一个人，只会令人觉得尴尬，他们的生活将变得极其拘谨，比如现在，赵白就在害怕外边有个绿瞳小萝莉盯着他，仔细记录关于自己的一切，真是令人窒息。 “你不能这样想，你要想有人帮自己做传记了，应该高兴才对。” “活人谁给自己写传记啊？！” 布洛妮娅让他高兴，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之意，显然也非常困苦，如果不能将任务当成新婚旅行，那么任务就仅仅只是任务而已了，没有完成的必要。 他们开始观看学校的论坛模板，即便是暑假，也有需要小学期补课的人，校外的学生也能通过加密节点与本地动态密钥访问学校网站，果然不出所料，一位小说家新学生，引起的波澜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什么什么？学校里终于有小说家了？” “太好了，我们写的同人文那么业余，终于有专业人士来了，希望杯蛇老师能写出肉体的美好。” “人家是正牌恐怖写手。” “据说是赵老板做任务救回来的女孩子啊，会不会……” “我不信，你看赵老板和布洛妮娅那么恩爱，要不是重装小兔阻拦，估计已经上垒了吧。” “他们不是孩子都有了吗？” “孩子是领养的。” “……” “原来是恐怖文写手，我还以为能看到精彩绝伦的肉戏，那没事了。” “……” “……” 中途有些歪楼，但赵白与重装小兔的恩怨情仇，似乎大半个学校都知道了，上垒的唯一阻碍，赵老板的一生之敌，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赵白越看越觉得丢人。 “别看那些流言蜚语了。” 赵白主动合上电脑，摇头叹气。 ----------------------------------------- 【我在吃一块上佳的西冷，牛肉煎得恰到好处，餐刀是镀镍的，彰显这个男人的细心，这显然是男人的伪装，他怀疑一切，对不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无法放心，久而久之便成了大厨。】 【牛肉坚韧，带着恰到好处的弹性】 【两片用作装饰的圣女果切片也十分香甜，上面挤了些蛋黄酱，用来做出红黄交错的质感】 “你对食物的表达确实不错，但理由太扯淡了吧？” 赵白哭笑不得。 “再说，你的饭钱呢？” “赵老板，诗歌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等我出书赚钱，一切都会有的，至于现在，这笔钱先欠在账上，让未来的我去头疼吧。”杯蛇这样说道。 吃霸王餐？ 赵老板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真是够了。 赵白敢怒不敢言。 他掏出小本本，将杯蛇的帐暂且记下，除此之外做不了任何事，面对一个纯粹的人，任何招法都不好使。 “重申一边，我爱做饭只是出于兴趣，不是不信任身边人。” 第206章：被委以重任的萝莎莉娅（1/4） “赵老板，这是手账吗？” “是普通账本。” 赵白的小本本引起了杯蛇的兴趣，她凑上来看了一眼，扫了扫琳琅满目的条款，她顿时索然无味地退了回去，再也不提这事儿，可能不太敢相信赵白是俗人吧。 “那你的书什么时候能出版呢？” “写到一个阶段。” 杯蛇回答，至于写到那哪个阶段，由哪个出版社负责出版，第一批印多少册，去哪儿联系书店开签售会，这些实际上的东西，则一概不讨论，赵白也不知道她进行到第几步了，大概还在积累相关素材吧。 实话，他有些心虚。 以自己为主角的小说，真的会有人看吗？ “姐夫！” 门铃叮当乱响，萝莎莉娅推门而入，带着她的万年保姆，妹妹莉莉娅，暑假期间，她们没有选择回可可利亚孤儿院，而是在学校里到处乱逛，四处看风景。 “萝莎莉娅，你六门课挂了五门，才有了暑假小学期，为什么不好好学呢？” “嘿嘿嘿……” “可是暑假就是用来玩的啊。” 道理根本讲不清，萝莎莉娅仅仅只是想玩，再说她就算学也学不进去，莉莉娅深知这一点。 “兽化？” 杯蛇对她们很感兴趣，心说圣芙蕾雅果真不同凡响，走在大街上都有兽化病的小萝莉，而且心智正常，还能进行购买这样的人类操作，她们一人要了杯无酒精饮料，自顾自小口啜饮着。 【老板娘的妹妹不同寻常，身上都有明显的兽化特征，兽化对智商的影响似乎被证实了，但这似乎又因人而异，粉毛的智商明显比蓝毛低，我的心情十分激动，想要对她们进行采访。】 “现在方便吗？” 两根以相同频率晃动的尾巴被打断，杯蛇坐到她们面前：“我想要对你们做一个参访，关于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一切，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傻孩子们，快跑！” 赵白的悲鸣并没有让萝莎莉娅警醒，相反她十分惊喜，脸颊有一瞬间的绯红，似乎不太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直到再三确认，她才欣喜地握住了杯蛇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你是我的粉丝啊……” “萝莎莉娅……” “对了，布洛妮娅姐姐教过我们，偶像和粉丝握手是要收钱的，但我太高兴了，今天就不收你钱了。” 这基本是句废话，萝莎莉娅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莉莉娅也不可能将姐姐扔在这里，独自一人离开现场，她们被困在赵白的小店，面对对神秘学内容如饥似渴的杯蛇，她们还不知道在某一刻生活会变得如此险恶，赵白见到此情此景，知晓已经晚了，但只能摇头叹息，为她们的未来感到担忧，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什么都做不到。 ----------------------------------------- 采访开始。 “不问姓名，不问年龄，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样兽化的。” 杯蛇开门见山地问。 萝莎莉娅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过了半晌，才十分尴尬地开口回答道：“我好像……忘记这件事了，莉莉娅莉莉娅，你还记得吗？” “这是莉莉娅铭记一生的事故。” “哦？” 杯蛇十分感兴趣，看向一旁有些不高兴的莉莉娅，她并不像姐姐那样活力和元气，反而透着和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杯蛇对莉莉娅的兴趣逐渐盖过了对萝莎莉娅的兴趣，她非常好奇。 莉莉娅的表情十分平静。 “当时萝莎莉娅想要成为偶像，听说人外娘在外面的世界很吃香，于是我们就顺应潮流地兽化了。” “就这？” 杯蛇放下手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萝莎莉娅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杯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她的话毫无疑问是真的，她们只是怀着成为人外娘的梦想就能成为人外娘，目的仅仅只是成为偶像。 “你怎么不问了？” 长久的沉默，萝莎莉娅雀跃的长尾巴也不再晃动，她一脸奇怪，伸手在杯蛇面前晃来晃去，心说她不会是被自己的魅力迷得有些失神了吧？ “快接着问啊，我还想回答伏特加女孩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偶像的呢。” “……” 灰蛇陷入难言的沉默，回到自己座位，扒了几口西冷牛排和蘸着沙拉酱的西红柿切片，逃跑似的离开现场，她放弃了记录这两人外娘的故事，目睹这一切的赵白有些发愣，唯独布洛妮娅轻轻点了点头，冲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伸出大拇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萝莎莉娅，莉莉娅，辛苦你们了。” “？？” 萝莎莉娅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问号，完全不知道布洛妮娅姐姐在说什么。 布洛妮娅附耳过来，赵白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这就是那个……天然呆完克腹黑吧？杯蛇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不愧是伏特加女孩，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赵白真想给她们鼓掌。 萝莎莉娅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好像是在夸伏特加女孩，萝莎莉娅听的非常开心。 杯蛇一边走一边记录，幽绿的瞳孔射出疑惑的光。 【我从未见到那样的人，她们浅薄的人生毫无故事可言，说着要当偶像，但偶像明明只是个职业，而她们似乎将成为偶像当成了某种类似终点的东西，只要抵达便可以停步在原地了，充满了小孩子式的幻想，我非常不喜欢，在圣芙蕾雅的生活中，我会尽量远离她们。】 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赵白出门看了看，回来之后与萝莎莉娅亲热地握了握手，投出自己的橄榄枝。 “萝莎莉娅，我和布洛妮娅有事向你求助。” “什么事？” 萝莎莉娅大包大揽，也没问究竟是何事事，便十分痛快地将活计揽下来，被人需要，被人热爱，给予了她偶像般的快乐，萝莎莉娅的尾巴因此而微微翘起。 赵白面露难色地开口：“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助我……牵制那个女人……” --------------------------------- ps：昨天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炸了…… 我自己没什么危险，但那玩意毕竟是烧天然气的，我一个人安装有点危险，要安排人上门装新的，有些忙不过来，更新有些晚了，对不住。 第207章：与奥托的交锋（2/4） 天然呆克制腹黑，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关系。 萝莎莉娅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被寄予厚望，这令她有些无所适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欣喜，她从未想过受之有愧这种事，只要是别人拜托的，她都会欣然接受。 “包在我身上！” 萝莎莉娅志得意满地说。 “但你挂的科……”莉莉娅出声提醒道，就像聚会上惹人讨厌的母亲，她只是说了她该说的，却在一群小朋友中显得如此扫兴，萝莎莉娅一点都不关心，冲妹妹摇了摇尾巴。 “暑假谁上课啊？都是用来玩的。” “唉。” 老母亲一般的操劳。 天命有规定的，出任务的优先级高于课程，当A级女武神向见习者都决定出任务的时候，上课这件事就变得无关紧要了，只要玩命攒实习学分，哪怕没有一门功课及格也照样能毕业，成为十分优秀的女武神——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并不是来当女武神的，她们只是为了完成可可利亚的任务。 观察赵白与布洛妮娅的情感状况。 “好烦啊。” 莉莉娅罕见地抱怨了一声，换来萝莎莉娅从后方而来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莉莉娅莉莉娅，不要再叹气了。” 她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莉莉娅更烦了，她拉住萝莎莉娅的手臂，有些想来一个过肩摔，但顾虑再三，她积攒起来的气又消失了，她呜呜叹气，偏偏这时候倦意又上头了，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暂时，就先这样吧。 ----------------------------------------- “我听说，赵白的任务名单又更新了？” 奥托斜躺着，大半胸襟袒露在外，身后是琥珀，大主教白毛蓝眼的秘书，她不知道为什么大主教对那个男人为什么如此上心，但既然是大主教的意思，当然只有叹着气去办。 “主教大人，不要摸鱼啊。” “嗯。” 既然是琥珀的建议，奥托坐直身子，接过琥珀递来的报告单，随意扫一眼，上面的内容便全部印入了脑海，这新增的内容，令奥托有些愣神，他揉搓着灿烂的金发，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班同学兼女朋友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同班同学兼小姨子的萝莎莉娅·阿琳和莉莉娅·阿琳，还有一个未正式入学的小说家杯蛇……嚯，拖家带口呢。” “主教大人，请注意言辞。” “琥珀啊，你管的也太宽了，这种拖家带口的形象难道不好笑吗？” 好吧，确实有点好笑，但大主教接下来的动作就令琥珀有些笑不出来了，根据规章制度，一个A级带众多未毕业的学生毫无疑问是违规的，但奥托大主教大手一挥，居然准许了，琥珀突然想到，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原本根本无法出现在主教面前的，偌大的天命，根本能让主教屈尊亲自处理的事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琥珀知晓，所以她没有对大主教的命令产生多少质疑，这支拖家带口，战斗力却十分可怕的队伍，就在奥托的准许下悄无声息地成立了。 “赵白肯定算准了这种行为违反规章制度，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提交申请，他希望天命退回他的申请，将战队保持在两人，但我偏要允许，不仅允许，我还要立即给这支小队派发新任务。” 奥托轻松地说着，转过头问道：“琥珀，我是不是一个大恶人？” “不是。” 琥珀回答：“没有比大主教更善良的阿波卡利斯了。” “我当你说的是真心话。” ----------------------------------------- 叮~ 这任务提示音每次都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让赵白想起了以前被网课支配的恐惧，他手一抖，看见了来自奥托的问候，那是古早聊天室时期的横置笑脸，怎么看都有些欠揍。 奥托：{:）} 赵白：【(￢︿̫̿￢☆)】 奥托：【(￣▽￣)"】 赵白：【(╯▔皿▔)╯】 【……】 不是已经删了吗？这家伙怎么又偷偷加回来？天底下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吗？赵白气得狂戳手机屏幕，发过去的是一长串乱码，奥托不仅加回来，还与他斗起了颜文字，不知是跟谁学的。 【赵爱卿，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假如在圣芙蕾雅待烦了，就来欧洲，来继承我大主教的位置吧。】 【等你死的那天吧。】 【这话可太伤我的心了，难道世界不够美好吗？是什么驱使你讲出如此恶毒的诅咒？】 【是你啊，主教大人】 【行吧，作为与我为敌的惩罚，就让你的愿望破灭吧，你的任务将会一串又一串，永远没有摸鱼的时间，另外再多嘴一句，你的扩展队伍的申请我已经批准，带着一个精英队友和三个拖油瓶会走到哪一步呢？我对此报以极大的期待，好好表现吧。】 【淦！】 通话结束，这种聊天记录他一刻也不想留，赵白下意识想要删除联系人，却发现原本鲜红的删除按钮却变成灰白色，点上去没有一点反应，奥托没有给赵白留下任何回旋的空间。 布洛妮娅凑上前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有些面露难色。 “恕布洛妮娅直言，这发言，有些像狂乱的贵公子再向你发出邀请，是霸道总……” “别说了！” 话还没说完，布洛妮娅的嘴巴就被捂住了，后面的话变成不清不楚的呢喃，他们坐在沙发上，心情始终难以平静，温热的吐息刺激得手痒痒的，世界已经满是恶意，只有怀里的布洛妮娅还有些许温度。 “布洛妮娅看你不是挺享受霸道总裁式爱情吗？” “这又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因为奥托不是萝莉？” “我不是喜欢霸道总裁和萝莉，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霸道总裁兼萝莉而已，这两者是有显著区别的！” 赵白义愤填膺他回答。 但是，不得不承认，被霸总萝莉包养的时候，那是真的爽。 ----------------------------------- ps：上书荒了，看了看隔壁三本书，我瑟瑟发抖。 第208章：新的任务（3/4） 任务说来就来。 奥托的嘴，骗人的鬼。 这是赵白通过实践得出的正确结论，当他享受霸道总裁布洛妮娅的安慰之时，一条长线任务出现在他的通讯器中，不仅是他，他的组员们也得到了这条通知，包括刚刚将通讯器接入圣芙蕾雅网络的杯蛇，彼时她正在收拾自己的民俗器物，诡异的石鬼面，微缩的复活节岛石像，印第安羽毛毯...... 特别符合杯蛇热衷神秘写，恐怖小说写手的人设。 她正在用火柴点出幽蓝色的烛火，带着刺鼻的金属味，那些有害物质被挡在石英制的罩子中，她吸了一口接触不到的烟雾，正准备对今天的生活进行总结。 她掏出手机，莹莹发光的手机屏幕与蓝色蜡烛，杯蛇秀气的脸上遍布斑驳的阴影。 【浅薄的兽人非常正常，兽人理应是浅薄的，当基因融合时，身为人类的指挥必然会受到兽基因的影响，我已经完全从失望的情绪中走出来了，总的来说，今天的观察并没有让我失望，只是赵老板太过谦和了，还有一点弱气的感觉，和那一晚完全不同......】 钉~ 上网课了吗？ 听见这样的声音，杯蛇眉头直皱，还没有从十三岁的阴影中走出来，但随即她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那是总部派发的小组任务，A级的赵白为主导，剩余的四个人是副手。 【晨风吹起，迷雾散开，在黑星升起的奇妙夜，我终于真正踏入了那个世界，明天一早，我会搭乘飞机前往第一个任务地点，当然是在大佬的陪伴下，那种小鸡崽式的独立。】 【并不舒坦，有诸多限制，但我真的好高兴啊。】 “乌拉！” 萝莎莉娅在床上兴奋地打滚，在她身旁，莉莉娅已经陷入了每日十九点必定进入的梦乡，萝莎莉娅欢呼声在喉腔中酝酿，最终停留在那一刻，她安静下来帮莉莉娅把尾巴塞进被子里。 “莉莉娅......果然没我就是不行呢。” 萝莎莉娅得意地说。 月亮升起，布洛妮娅也在认真研读任务报告，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轻视任何一场战斗。 这次的任务非常的——奇怪。 ----------------------------------------- 司仁是盐城的帮派成员。 最近，张伯伦帮新到了一批货物，他亲眼看见老大将散发着荧光的药剂小心翼翼取出，桶装的药剂被分成一个个针筒，只有执行重要任务的帮派成员，才能分到小小的一支。 司仁一点，一点都不羡慕。 这种柠檬心态一直持续到那一天，司仁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药剂，小小的，两毫克装，只要捏碎玻璃管，药剂就会被大气压推入肌肉组织，化为澎湃的力量。 司仁还记得，张伯伦帮的老大张伯伦，语重心长地拍打他的肩膀，宛若慈祥的教父。 “有人故意将他流出来，挑动帮派成员之间的猜忌，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希望我们相互争斗，这种情况或许以后会发生，但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可能发生。” “老大......” 张伯伦拍着他的肩膀，眼神慈祥，明显对他寄予厚望的样子。 司仁心中十分感动。 温馨的回忆到此为止，司仁钻进药剂，将两毫克的剂量注射入左手大臂，他今天的任务是劫掠，敌对帮派的人正在将珍贵的货物装载入车厢，有一名警卫，西装光头，戴深红色领带，放在平常，司仁绝对不敢惹这种长相特别像杀手的敌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老大给的药剂伴身，力量充斥着人体。 左手大臂变成刀刃的形状，肌肉组织与骨骼交缠，扭曲成森百的骨刃，就像一柄大斧。 司仁心念一动。 骨刃在他眼前扭曲变形，重新变成手臂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司仁心中充满欣喜，又将手臂变成骨刃，如此往复三次，他终于收起玩心，双手插兜走向火车。 “停下！” “给我滚回去。” 司仁双手举过头顶，两条手臂从撞色中袖衬衫中露出，显示出毫无威胁的模样，但他没有离开，而是一步一步靠近，守卫毫不犹豫地上了膛，冲这个年轻人举枪。 “一次警告。” “两次警告。” 当警告无效时，守卫毫不犹豫扣动扳机，那双手高举的身影忽然消失，还没等反应过来，巨大的眩晕感便袭击了这两名警卫，枪管被斩成两截，他们捂着脖子，在破碎的呼吸声中轰然倒地。 “真是强大的能力啊。” 司仁感叹，看向始终站在车顶的西装光头，后者即便是大晚上也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脸上也没有表情，没有从他身上感到惊恐，令司仁有些不安。 手臂化为森白的斧刃。 他看见对方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毛骨悚然的笑意。 “就这？” 他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对方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货车箱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凹痕，他左顾右盼地搜寻敌人踪迹，一股巨大的力量砸中了头顶。 光头男人的手臂化为森白色的骨锤，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两把锤子一只手一个。 “你为什么也......” 司仁的疑问永远只能是疑问了。 他的头颅被光头男人整个砸瘪，再也说不出话了。 ----------------------------------------- 帮派火拼，被砸瘪的尸体，有明显的变异现象，死者名字叫司仁，实在是很能吸引眼球的故事，如果写成小说大概会有很多人看吧......布洛妮娅作为名侦探，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布洛妮娅的疑问有两个。 强大的基因变异者在帮派火拼中死去了，杀死他的究竟是压路机还是更强大的基因变异者？ 假如这个张伯伦帮的小喽啰都有基因变异的手段，暗中还藏有多少人？ 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 ps：感觉这章像在写原创…… 跟你们讲个故事吧，从前有本黑魂型月找我要章推，我说“除非你把我的书放在最醒目的第一章，不然我不仅不推你，还要拿刀鲨了你，于是他推了我，我也推了他。 明天《黑魂型月》可能上大书架，算来算去，我赚翻了。 第209章：资本家的微笑（4/4） 突然间多了三个人，摩托车当然是坐不成了，他们只有勉为其难地乘坐湾流客机，颠簸的气流被挡住，机翼切割气流得以上升，难以想象的平稳，但布洛妮娅不喜欢。 因为一点也不刺激了。 德丽莎在激动地送别，她紧握赵白的手，幼小的心灵百感交集，这次任务跳出了她这个极东支部总长的范畴，由总部亲自下发，德丽莎不免有种养了两年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非常之伤心。 “放心吧，我会好好养你的女儿的。” “呜呜呜。” 德丽莎，不知道在哭什么，赵白摸了摸头，只感觉一头雾水，如果让他知道德丽莎抱着这样的心思，绝对会气急败坏地掏出账本，告诉她这些年究竟是谁在养谁。 到底是谁在倒打一耙？ 但德丽莎泪眼朦胧地将他送上飞机，怀中抱着小轩辕剑，不停地冲赵白招手。 怎么有种母亲的感觉？ 不行，单是升起这种想法，赵白就已经快要笑出声了，他忍不住移开目光，看向空无一物的窗外，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无声地狂笑。 布洛妮娅也抬头看向窗外的德丽莎，面无表情地坐回赵白身边，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是太傻了，让人很难升起危胁的感觉，德丽莎这种人活该单身，一方面是修女身份，另一方面是智商。 主要还是智商的缘故。 湾流客机缓缓起飞，遁入云层中消失不见，跑道上有淡淡的烟尘，还有航空轮胎灼烧的味道，德丽莎收起泪眼婆娑的表情，与轻盈的轩辕剑对视。 “嗯？” 轩辕剑疑惑地歪头，德丽莎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轩辕剑本能地闭上眼睛。 “赵白和布洛妮娅都去执行任务了，好无聊……话说你会打游戏吧？一定要会打游戏啊，我后半生的愿景就是能有个一起联机的孙子或孙女。” “学园长，你在做什么？？？” 德丽莎眼前一花，孩子消失不见，她的怀抱中只有空气，她惊讶地左顾右盼，发现身边站着同样既是学生又是A级女武神的符华，轩辕剑顺从地躺在她怀里，居然没有反抗。 居然没有反抗？！ 德丽莎上前想要抢过孩子，符华灵活地躲闪，势大力沉的攻击被她完全用巧劲化解，如同滑溜的泥鳅，轩辕剑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眉开眼笑，兴奋地眯眼拍打手掌。 “符华，把孩子还给我！” “学园长，轩辕剑还是个孩子，拉着她打游戏会伤害视力，正义的我不能置之不理。” “快还给我！” “从现在开始，轩辕剑是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暑假的校园中响彻，虽然人少，但毕竟还是有人住在这儿的，德丽莎与符华发出如此嚣张的叫喊，窗户砰砰砰打开，兴奋的求知目光如同炯炯的探照灯。 两人差点厮打起来。 ----------------------------------------- 赵白在喝飞机上的橘子汽水，北冰洋的，据说在急速升空时，由于气压的变化，碳酸饮料喝起来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说实话，他没有分辨出和地面上有什么区别。 他听见了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知道这是记录者在记录他的故事。 【湾流客机在晨曦中起飞，翻越云海，卷积运像流金的光，没有什么东西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在我前方第三个座位，赵老板戴上眼罩，似乎将这样的旅途当成常态，想必乘着飞机前往目标地点，斩杀敌人后从容撤退，对他来说像是吃饭喝水般的日常吧……】 【哦，老板娘握住了赵老板的手，他们似乎想要秀恩爱，但这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男人和女人，男人和老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啊，隔壁的萝莎莉娅投来了罪恶的目光，好烦人。】 布洛妮娅握住赵白的手，因为再不拉着他，赵白就要跳起来打人了，正巧这时候，萝莎莉娅冲杯蛇投来了野兽般的目光，莉莉娅还没到醒来的时候，嘴角躺着口水，没有人能牵制住她了。 “嘿嘿嘿~” “你想做什么？” 杯蛇放下手机，满脸都是应有的警觉，天然呆真是可怕的生物。 “杯蛇同学，快来采访我啊，我好想找记者倾诉当偶像的心路历程，快来采访我嘛，求求你了~” “……” “真是不得了呢⭐~” “……” 萝莎莉娅，做的好！ 赵白真想鼓掌，布洛妮娅紧握的手也逐渐松开，当飞机升空的那一刻，她便戴上了眼罩，不去观看外面的浮光跃金，也不看飞机舱内的纷乱场景，但不论她如何不想看，声音也如狂流般涌入耳畔。 有赵白在的时候，不论多么紧迫的任务，都像是一场郊游。 郊游没什么，布洛妮娅只是觉得她们吵闹。 ----------------------------------------- 飞机降落在机场，五人从私人通道中鱼贯而出，一只萝莉有重炮机甲护身，另外两只萝莉扛着大箱子，原本是想要检查的，但看她们的样子，这些箱子明显是空的。 杯蛇走在最后，与前方三人保持一段距离，她冷漠地观察，沉默地记录，是永远的旁观者。 热闹都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 莉莉娅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沉默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每次都是萝莎莉娅帮她穿衣服，莉莉娅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莉莉娅终于醒了！” 萝莎莉娅兴奋地说：“刚才我说了好多偶像的心路历程，意犹未尽，我还想再说一遍！” 杯蛇警觉地抬头。 “这样的东西，说几遍都不会腻啊！” 杯蛇不仅感到警觉了，甚至后退了几步，显然对这只天然呆萝莉十分惧怕。 与前方的热闹不同，赵白正在与布洛妮娅说悄悄话，确保不能被身后的人知道，不然会被打死的。 “在一个有变异者的城市，两只货真价实的人外娘在大街上行走……” “你在等绑票？” “你也是？” 赵白与布洛妮娅又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在晨光中握手，仿佛一场卖与被卖的交易。 嘿嘿嘿。 --------------------------------- ps：四月更新了25万字……给张刀片不过分吧？ 现在不是我欠多少更的问题了，欠的章节早就还清了，现在是读者欠我的！（理直气壮） 第210章：坑人终害己 两只人外娘小萝莉走在路上，带着两把武器入驻酒店，她们像下榻的演唱会明星，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遮拦，黑白二色的尾巴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遮拦，这里并不是开放著称的圣芙蕾雅，人外娘属性在这里并不吃香，特别是当消息泄露时，兽化的人理应得到警惕。 萝莎莉娅感觉不到这样的恶意，莉莉娅能感觉到，她握住萝莎莉娅的手，不让她与“粉丝”热情交流，明明是妹妹，却做着姐姐的事。 不对，不是姐姐，这已经有点像妈妈了。 杯蛇将刚才的《萝莎莉娅访谈记录》另存为文档，幽绿的眼瞳对着人群乱扫，开始记录新的东西。 人群真是充满恶意呢。 不过这正是大多数人的盲目，杯蛇从来不把自己当大多数人，杯蛇也算不上少数人，她只是冷漠的观察者与记录者，写故事的人只是记录，并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 【我感觉到了人群的恶意，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毫无知觉，只随着情感移动，发表意见只是为了输出情绪，如此可悲可怜，我当然不会被他们左右，只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多人的注视，一时间有些紧张……】 【酒店不错。】 杯蛇来到酒店深处，感慨一下酒店繁华，但也仅仅只是感叹而已了。 两姐妹与杯蛇住一间，赵白与布洛妮娅住一间。 反正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只会睡同一张床，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也没差，还能牵制住杯蛇，赵白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时间是早上九点，连莉莉娅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睡觉。 他们选择出门侦察。 兵分二路。 布洛妮娅扛着重炮监视隔壁，赵白出门侦察。 大街上人流如织，阳光普照，但在表面的宁静与祥和之下，却藏着阴暗的狂流，帮派混战，变异人类，生物科技……只有在今天，赵白才因自己执行的任务而兴奋，实在是难得。 以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为饵，大约可行。 她们带上天鹅湖与睡美人作为防身武器，即便没有武器也能徒手撕崩坏兽，她们的肉身也如此坚韧，身体素质不是人类，对催眠瓦斯之类的东西也能完全免疫。 赵白无法想象，双子会出危险。 他不带武器，行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远离人群，赵白掏出手机查看地图，这里的树木刚刚砍伐，周围空旷，是一片刚刚修成的高楼，非常适合作为狙击点。 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让赵白放下手机。 很微妙的感觉，并不危险，也一点都不强烈，而是有些莫名其妙，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不会真有人不去绑架双子萝莉，而来绑架他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也太蠢了吧？ 不过换个思路也很正常，双子毕竟是改造人，强大是写在脸上的，虽然傻气和倦意会在不经意间消减去这份强大，但隔得远远的，那醒目的尾巴和龙角，都在诉说她们的强大。 布洛妮娅则有机甲护体，那重炮一看就不太好惹。 至于杯蛇，她是小组内离的比较远的一个，除了阴暗和冷漠，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 赵白确实非常强。 但他强的不太明显，没把强大写在脸上，才会招来灾祸。 坑人终坑己啊。 ----------------------------------------- 赵白的精神集中到最高点，他站定在原地，纤薄的刀刃处在手中，他感觉身后传来狂暴的呼啸，一枚子弹挤压空气而来，目标点是自己的腰椎骨，想在第一时间接触战斗能力。 这是想要他瘫痪啊…… 零点七秒。 赵白可不想瘫痪，瘫痪了就失去生孩子的能力了，他轻飘飘转身，利刃跳跃着，闪烁调皮的淡蓝色光芒，他几乎在枪手发射的一瞬间便转身举刀，零点七秒后，子弹被切成分毫不差的两半，无声地坠落在地。 于此同时，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大厦，直线距离约七百米，在二十六层的某一个窗口，光学镜片的反光一闪而逝，赵白对自己的敌人在哪儿，已经了然于胸。 “这什么水平？” 赵白很难看懂这种行为，但不妨碍他感到好笑，他腾挪转移，刀刃跳跃着切割子弹。 这弹夹也太长了吧？ 赵白感觉到了不对劲，刀刃切割的感觉并不像金属，而是类似骨骼的质感，赵白切过牛腿骨，对这种感觉非常熟悉，绝不会错，那子弹闪烁的森白色的光，而不是普通子弹的黄铜色。 坚硬的骨骼做子弹？ 这也太有神秘学气质了吧？要是把枪换成遂发火枪，那味道或许更浓一些。 总共七十六发弹药。 赵白轻轻抬腿，踩着满地弹壳朝着奔跑，他将刀反握，如同飘忽的鬼影，没有注意到草丛中趴伏着的人影。 杯蛇。 她悄悄跟了过来，就像名字一样，杯蛇拥有蛇一般的感知力和匿踪能力，她的视力也极好，看清了子弹的颜色与数量，还有那分毫不差的切口，彰显赵白精妙的刀工。 【那是骨头磨成的森百色子弹，他举刀切割，刀刃跃动着流光，显示出难以言明的灵动，在源源不断的斩切之中，我看到了不断坠落的星辰。】 记录完毕，杯蛇缓缓从草丛中走出，她看着地上散落的子弹碎屑，在鹅卵石之间错落有致，骨骼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光，让人感慨，那味实在太足了。 【我的心情像一本日记，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昨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纸上谈兵，我研读过许多已经公开的任务报告日志，但今日不同了，我刚经历一场刺杀，完全由骨骼打磨的子弹，上边有繁杂纷乱的花纹，还亲眼看见了一位刀切子弹的猛人，实在是令人兴奋。】 她仿佛感觉不到危险一般，径自向赵白奔跑的方向走去，瞳孔中映满了兴奋。 圣芙蕾雅从不令人失望。 赵白跑到大厦地段，面对足有七十度的陡坡，直接踩上了玻璃幕墙。 他向上攀爬。 ----------------------------- ps：昨天说我不欠你们，你们欠我的，那是句玩笑话，别信。 牵扯到帮派这东西，我头就有点疼，昨天一口气取了两个人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从GTA系列里偷了一些帮派名和标志，机车党，张伯伦帮，巴勒斯之类的，可能还要去无头骑士异闻录里偷几个黑帮名字……人名就用码字软件随机取名对付算了，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第211章：坑爹的杀手 刀刃在玻璃上滑动，他找到子弹射出的地方，也不事先确认，直接从窗户中翻了进去。 这样确实很莽，但当赵白看见地毯上仰躺着的尸体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莽根本是小菜一碟，比起这位根本上小巫见大巫，连平均水平都算不上。 他死了。 却并不是因为某人的袭击，而是自己力竭而亡，射击的密度太过庞大，这个男人将浑身半数骨骼全部当作子弹发射而出，等完全失败想要逃离现场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是一具失去骨骼的尸体。 赵白发现他的左手有些异样，不是正常的肉手，而是骨骼与肌肉形成的枪管样式，他进化出了器官，可以将坚硬的固态物体加到超音速，整个人的十分奇怪。 “呜——” 这个人并没立即死亡，胸腔失去肋骨支撑，整个垮塌下来，肺与心脏被压制，在体表显示出极其可怖且不可名状的形状，就算不死，也离死亡不远了。 赵白看了看他的形象，残余的空气无法支撑他说话，也就放弃了审讯的念头。 在一摊肉泥上，赵白发现了一张绿色的围巾，就这么一会儿，这位悲哀人类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赵白不能让普通人看到这些，抽出赤染樱将其点燃，骨灰全部洒进浴缸里，在咸酸味的烟雾之中，赵白完成了一次不算成熟的毁尸灭迹，有些怅然若失。 也太黑手党了吧？ 赵白上楼踩着玻璃，下楼却老老实实坐电梯，他在楼底遇见杯蛇，后者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结果如何？” “死了。” 赵白回答，杯蛇点了点头，低下头开始记录这段历史。 【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赵老板将敌人斩杀，我在楼下等候，仿佛早就知晓他的凯旋……】 赵白对她的添油加醋有些气愤，那家伙明明是自己把自己莽死的，功劳实在不应该算到他头上，就和抽卡上头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钱包已经空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把浑身骨骼都射出去了。 “不要听风就是雨！” 杯蛇抬头看了他一样，低下头修改已编辑内容。 【这是一场毫无争议的秒杀……】 “不要添油加醋，那家伙明明是自杀的。”赵白无语地纠正。 杯蛇放下手机，用“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的眼神注视着赵白，换来一个表示肯定的点头，杯蛇这才疑惑地注意到，赵白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我才不要把这种情节写进书里，我写的又不是沙雕文。” 杯蛇吐槽道。 ----------------------------------------- 虽说这是干净利落的杀敌，但线索断在那儿了，赵白也有些傻眼，他带着杯蛇回到酒店，先对杯蛇的尾随行为作出批评，她乖巧地认错，但脸上毫无歉意，明显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路数，赵白完全管不了她，只能先将她赶回房间，与战略家布洛妮娅进行商讨。 深绿色的面巾被摆上台面，通过布洛妮娅的查证，那是帮派：张伯伦的标志颜色。 “那个死人也是张伯伦帮的，怕是遭了打压。” “不能这样说。” 布洛妮娅纠正了赵白：“应该是互有死人，只不过张伯伦帮的死人被我们发现了而已，怎么样？对那具已经死亡的尸体，有没有进行研究？有什么发现？” “呃……” “算了，你也只能看看外观，描述一下他的外观吧。” 布洛妮娅无奈地说，赵白如释重负，开始按找记忆中依稀留存的印象进行描述。 “白色，肌肉与骨骼扭成的枪管状事物，枪膛笔直，甚至自主进化出了光学瞄准器官……具体如何实现的我不清楚，这里的人都走的是基因变异流，而不是科技改造的义体。” “基因变异吗？” 布洛妮娅皱眉低头，任何变异都是有诱因的，背后大约是有某种流通的药品。 是什么呢？ 她开始查看这座城市的势力分布，不出所料的混乱，布洛妮娅整理了许久，才将这座城市暗地里的势力完全找出来。 以暗绿为代表色的张伯伦。 以青蓝为代表色的蓝色平方。 以深灰为代表色的灰色清道夫。 …… 总感觉有些儿戏，但独色帮这种东西居然真实存在，让布洛妮娅有种三观震裂的感觉，她叹了口气看向赵白，后者正一脸殷切地等待布洛妮娅给出结果。 “不容乐观。” 布洛妮娅摇头说道。 ----------------------------------------- “那是我们最优秀的射手，为何会在执行任务期间突然失联了？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张伯伦十分遗憾，苍老的手掌紧紧握住手杖。 “每次执行任务时，他都只需要一发子弹就能将敌人带走，或者打成瘫痪带到我面前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晴空中发出七十多声爆响？他到底是狙击兵还是步枪兵？” 张伯伦眉头紧皱。 “他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但我们还活着，人活着就要为自己谋发展，现在发展的路子就在眼前，不要出现消极怠工的情况了，这说到底还是为了我们自己不是吗？” “请畅所欲言。” 直到这句话脱口而出，整个会议厅才变得有了些人声，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这是实实在在的威仪。 “依我看，于其抢走，不如退一步进行利诱，她们明显还是小朋友，好像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人建言，张伯伦微微点了点头。 会议桌上挂着一张照片，拍摄于机场大厅，一粉一蓝两只萝莉毫无顾忌地行走在阳光下，她们头上长着角，巨大的尾巴微微拖拽，一人提着一个长条状的巨型包裹。 看上去举重若轻，可当她们走过安检通道时，每个人的重量都有近半吨，似乎是什么武器。 她们的到来，就像一粒石子打进暗潮汹涌的湖泊。 涟漪掀起。 第212章：萝莎莉娅诱捕器 “调查又陷入僵局了啊。” 赵白叹了口气，有人暗杀自己，说明双子对那些人确实有吸引力，但这些杀手有点太弱小了，根本不敢针对双子，只敢针对双子身边的普通人，也就是赵白。 真是找对人了。 太弱了，一不小心就没留下活口，单论组织的情报保密能力，赵白愿称他们为最强。 “接下来如何做？” “重装小兔接入了城市的每一个监控摄像头，但这样也很困难，他们摘下标志物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我们的到来显然惊动了他们，没有大鱼愿意选择在这时候出水。” “我们把双子送去逛街吧？” “唉。” 都是A级了，走的居然还是钓鱼执法的路子，赵白一点也不想在任务报告里写下这些。 杯蛇坐在房间中，双子萝莉跃跃欲试地想要出去玩，她则是在默默观察手中残骸，硬质骨骼闪烁着纯白的光，在灯光下显现出白瓷般的质地，赵白的切割工作做的精致且优雅，除了切口外没有任何裂缝，将两相匹配的碎片贴合起来，严丝合缝，完美得仿佛从来没有被斩切过。 不像杀敌，像在做手术。 不对，应该是做菜前的准备工作，厨师在枪林弹雨中优雅地料理食材，竟是该死的游刃有余。 【令我欣喜的是，赵老板的刀似乎不是一般的杀人刀，而是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雅，他对生命抱有尊敬，尽量不让猎物痛苦，用刀时非常克制……或许只是因为他的刀太快了？】 【肯定不是，在武器上附加感情，一点也不恐怖小说。】 【这份强大，实在很难理解。】 萝莎莉娅凑上来，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有些晕乎乎的，顿时失去了兴趣，赶紧走到窗边眺望外面的阳光，顺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从头脑昏沉中回过神来，莉莉娅也凑过来看了几眼，认真地拍打杯蛇的肩膀，如前辈一般提醒道： “不要纠结，赵姐夫的强大是没有缘由的。” “没有缘由吗？” ----------------------------------------- “莉莉娅莉莉娅，快看下面！” 莉莉娅顺着萝莎莉娅手指的方向望去，地面上拉起了横幅，从三十多层的酒店高楼往下看，那金黄的字迹犹如苍蝇的胳膊，但莉莉娅毕竟有帝王级的视力，毫不费力地看清了上面的字。 “偶像选拔大赛？” 莉莉娅复读了一遍，再回头，姐姐已经不见踪影。 嗯？ 她向窗外看去，才发现萝莎莉娅已经抢先一步跳楼了，她手中握着布匹缠绕的大剑，双臂在风中完全展开，尾巴像箭一样笔直，缠绕的布被狂风解开，数米长的布匹宛如仙女的绸缎。 真是便捷的下楼方式啊…… 莉莉娅感觉不对劲，扛着天鹅湖后脚也踩在了窗台上，就在她跃下的一瞬间，大地上传来激烈的轰隆声，马路在撞击中破碎，莉莉娅半蹲，正在甩着发麻的小腿。 “啊……我忘了。” 她挠了挠雪白的龙角，一脸茫然。 “跳跃的时候不能穿高跟鞋，否则小腿会非常不舒服，记住了！” 萝莎莉娅将大剑背在身后，用尾巴和双手握住，借此能做出各种高难度挥剑动作，地上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赵白也急急忙忙地推开窗户向外看，看到了跳楼的莉莉娅。 “莉——莉——娅——！” “嗯？” 莉莉娅听见呼唤，本能地转头，没想到身体却突然失去平衡，她紧紧抱住天鹅湖，身体在空中反复翻转了五六秒，这才在萝莎莉娅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坠落在地。 轰隆！ 她在烟尘中站起身，困惑地摸头，似乎被摔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萝莎莉娅一把将她抱起来，帮助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无奈地说： “真是的，莉莉娅离开了我就是不行呢。” 莉莉娅叹了口气。 三十多层的高楼上，赵白揉了揉眼睛，看清横幅上的蝇头小字，布洛妮娅也凑了上来，两个人观望了一阵，对视着互相点了点头，完全是心照不宣的样子。 “这是萝莎莉娅诱捕器吧？” “你很了解她。” 两个人没有经过什么严肃的商量，一个计划便已经成型，关于利用双子萝莉钓鱼的计划。 ----------------------------------------- “这里就是偶像选拔点吗？” 萝莎莉娅左看右看，只有一个简陋的看台，上面有一张桌子，还有一辆形迹可疑的黑色面包车，当萝莉扛着巨剑从天而降的时候，这辆面包车悄悄启动，逃似的逃离现场。 “我们是专业的偶像，拥有极其深刻的专业技能，不论是扳手腕还是说相声，我们都能胜任！” “(⊙o⊙)？” “你怎么这个表情？快告诉我怎么选拔啊！” 这位小哥戴着蓝色方巾，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个简单的诱拐任务，没想到目标竟然是人形暴龙穿着高跟鞋从三十层一跃而下，仅仅只是腿有点麻。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还好小哥的随机应变能力比较强，看着纤细瘦弱的萝莎莉娅，下意识回答道。 “选拔偶像，自然就是掰手腕，只要掰手腕掰赢了，就可以被我们的帮派……偶像会社吸纳，成为举世闻名的偶像也是指日可待……你做什么？？” 小哥被萝莉轻轻松松拖拽了出来，放在舞台的桌面上，白丝手套包裹着纤细柔软的小手，十分温暖，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他才感到些许温柔，手掌便被干净利落地压下。 咔擦。 一股剧痛顺着手腕流淌。 腕骨脱臼，白净的手臂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红肿，诡异的凸起，以及随之而来的，宛如拉手锯般的痛苦，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 他抱着胳膊，惨叫着趴倒，疼得满地打滚。 “是我赢了呢。” 萝莎莉娅双手抱胸，用尾巴缠绕住巨剑，一脸得意之色。 第213章：普通人的愿景 萝莎莉娅的潜入工作十分到位，轻意便做到了赵白做不到的事情，萝莎莉娅扛着白中带粉红的巨剑，高高兴兴坐上面包车来到一处可疑的仓库，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任何印象中的偶像事务所设施。 她很疑惑，轻轻戳了戳身旁的小哥，换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嗷！” “喔喔喔！是死亡金属是吗？这个我熟！” 萝莎莉娅听见他的叫声，误以为是某种让她放开嗓子唱歌的信号，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在封闭的空间一展自己完美的歌喉，尽管刚开张嘴便被莉莉娅捂住，但还有细微的声息从指缝种泄漏。 嗡~ 他头有点疼，轻轻摸脸，却不小心摸了一手的鼻血。 这是行走的武器啊！ 头铁把她们带回来了，接下来的却不知该如何做，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他让两位小萝莉在房间内等待，他一个如走了出来，冲身旁的手下做着手势。 少年名叫青叶，蓝色平方创始人的弟弟。 青叶看着笨手笨脚的属下，气得小声提醒道：“愣着干什么？快放催眠瓦斯啊。” “哦。” 青叶戴上防毒面具，死死盯着双子的反应。 瓦斯通过排气扇灌入，萝莎莉娅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那位和善的偶像经纪人，反而满眼都是白色烟雾，瓦斯浓度过高，空气承载不了这样的剂量，完全析出了，帮派人士扔的剂量足以让一群开阔地带的大象活活睡死，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没有任何反应，连哈欠都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叶戴着防毒面具，呼吸声无比沉重，与呼吸声同等沉重的还有他的心情。 萝莎莉娅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身侧的莉莉娅。 她有些惊讶。 “莉莉娅，你怎么睡着了？明明晚上才是睡觉时间，白天就该好好玩才对！莉莉娅起来嗨(｡･∀･)ﾉﾞ” “ZZZZZZ~” 莉莉娅用细微的鼾声作答。 青叶撞见这副景象，十分惊喜，看来催眠瓦斯的质量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劣质，但萝莎莉娅接下的动作令他的心凉了半截，她摇着莉莉娅的肩膀，在不胜其烦之后，莉莉娅竟然睁开了眼。 “唔……” 莉莉娅揉着眼睛说：“因为等人很无聊嘛。” 原来，莉莉娅睡着的原因仅仅只是她想睡觉了，而不是因为催眠瓦斯起了作用。 青叶的心，凉了。 -----------------------------------------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对敌人造成了很大伤亡。” 站在大厦顶端，布洛妮娅居高临下地打探敌人聚居点，白烟从窗户缝中穿透升起，路过的鸽子掉落在地，陷入长久的睡眠，赵白也在打量这一切，有些心惊胆战。 赵白盯着仓库，疑惑地说：“她们不会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把敌人全歼了吧？” “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 布洛妮娅监测到了一通电话，是那位名叫青叶的帮派小头目打出去的，电话却不是打给蓝色平方的任何一人，而是直通那一片深绿色的地盘，张伯伦的办公桌。 “报告你的情况。” “蓝色平方已成功捕获两只龙娘，地点我随后发，请派人来把她们劫走吧。” 青叶如是说，挂断电话，留给张伯伦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呵呵。” “看来这个间谍还是有些作用的，带人走一趟吧。” 真是一场混战啊。 祖母绿的跑车在路上无声行驶，如同低调的猛兽，他们了解过大概情节，知道这两个小朋友喜欢什么，赶往现场的并不是某位基因战士，而是两个普通人。 两名【导演】。 一场争夺战即将爆发。 青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戴蓝方巾的同伴已经被催眠瓦斯弄晕过去，只有他还清醒着。 两只小萝莉也坐着，已经有些感到疑惑了。 “青先生，你在等待什么？” 莉莉娅问道，萝莎莉娅也嗯嗯地点头，青叶顿时如临大敌，思考该如何应对她们。 “我在等我的同事……演艺界的几位朋友。” 他笑得十分牵强。 赵白也在默默等待，这位叫青叶的人身上没有任何崩坏能反应，显然是个普通人，包括那些诱拐者同犯也是普通人，赵白的目标并不在他们身上。 祖母绿的跑车从街角驶过，轻缓地刹车，两名绿方巾放下车门。 “是哪两个小姑娘？” “我我我！” 萝莎莉娅元气地喊，同时举起了莉莉娅的手。 “哦？” 导演拍了拍车门，示意她们赶紧上车，不上车就来不及了。 -----------------------------------------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青叶坐在台阶上，重新戴上了蓝色方巾，等待同伴醒来。 他还是蓝色平方内的小小帮派成员，暂时是这样，但他知道这种日子不会太长久了，那些连人类都称不上的东西也敢把持权力？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哥哥，青山，更是天大的蠢货。 青叶活动着扭伤的腕骨，经过自己的紧急救治，已经没有大碍了。 “有外力可借助，真是好事。” 他抬起头看向对门的天台，高耸的大厦顶端只有风声，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向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伟大存在打了声招呼。 “借助你的力量，不管听不听得见，但还是要说句谢谢。” 【年轻的少主，迫不及待地磨砺爪牙，我能观察到他对战火的渴望，他并不是希望战火本身，而是通过战争加速的齿轮，老一辈只是薪柴，燃烧的火焰才是下一代新生……】 杯蛇在房间中默默记录着。 名为灰色清道夫的组织，据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实样貌，只靠提供情报获利。 但杯蛇却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们。 不对，并不是找到了，而是被灰色清道夫主动找上门。 它们只是一堆机械，杯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它们的使用权限，能将这座城市的所有场景尽收眼底。 既然得到了，那就好好使用。 晚间时分，青叶给已无大碍的右手打上石膏，接到一通来自张伯伦的电话。 “这龙娘到底何方神圣？七名药剂战士由于听她们的现场演唱会，全部七窍流血而死了。” 第214章：有没有杀手的感觉？ “算时间，你差不多该来电话了。” 青叶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张伯伦的来电，他行走在街上，嗓音被刻意压低，青叶没有戴任何代表阵营的颜色物，右手缠着石膏，左手端着手机。 “张老，我有个问题，那两只龙娘如此恐怖，你是如何对付她们的呢？” “我没有，她们的监护人来了。” 青叶在原地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们的行事风格会那样直接。 不过这样才对，强者在面对弱者时不需要太多掩饰，他想利用强者，但也不过是想顺势而为，跟在大佬身后吃点虾米。 “他们问我那些药剂从何而来，我很老实地告诉了他们，来自天穹市药厂废墟。” 张伯伦发出苍老的声音。 尽管看不见，青叶仍点了点头。 他轻描淡写地说：“当时商谈的东西可以兑现了，我哥死后，掌控组织的人会是我，介时，我将向你献上忠诚。” “……” 一声苍老的冷笑，留给青叶的只有冷漠的忙音，但他知晓这代表何种含义。 连脚步都轻快了些呢。 放下电话后，张伯伦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他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更别说明早还要安排一场暗杀。 “我的表现如何，天命的使者？” 张伯伦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男人，对方怀中抱着刀剑，却端着造型夸张的枪，张伯伦毫不怀疑子弹的威力。 赵白面色古怪，就像阴沉的黑帮电影混进了一个搞笑角色，格格不入。 “你是不是在暗杀？” 赵白摸着头问道：“就是那种阴暗深沉的雨夜，老人举着大黑伞进入餐厅，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举枪射击，瞬间将左轮里的七发子弹打空，最后举着黑伞在妇孺的哀鸣声中悄然离去，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以前是，但那是条件不允许，现在我们已经有高精度设备了，那些玩笑般的东西，是绝不会再做了。” 赵白顿时索然无味。 他倒是无所谓，按照他的行事风格，明早之前，所有流通的药剂全部都会被聚拢起来销毁，变异者塞进圣芙蕾雅医院，治好了再放出来，全部劳动改造。 但是，这里的老大有自己的想法。 张伯伦无奈地说道：“说句实话吧，我和青山根本不是一路人，药剂以及药剂带来的生化改造人，对我来说都只是武器，和一发炮弹，一把手枪没有任何区别，我使用武器，绝对不会把自己化作武器。” 张伯伦深吸一口气，赵白点了点头，感觉有些道理，示意他继续说下。 “但青山不同，获得药剂的第一天，他就给自己来了一针，这种行为幼稚的过分，完全不像是一个组织的首脑。” 赵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想询问对方有没有经营黑帮的经验。 他们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 “如果没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这次行动会非常困难，那么多药剂，还被分为两毫克的小剂量分散在市场上。” 赵白认真听讲，点了点头。 确实会遇到不少困难，而且考虑到对这两个组织的调查，赵白感觉蓝色平方的领袖青山短时间内完全换了个人，如果不是突遭巨变，那就是人格被取代了。 刺杀暴君，好像是个不错的提议。 “所以，那是一位完全的基因变异者，你们打算如何对付他？” 张伯伦始终不言语，深深地注视着他，赵白被盯得有些心中发毛，左看又看，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 w……wtf？ 赵白指了指自己，张伯伦点了点头，他顿时有种被打包卖了的感觉。 “你在开玩笑？我有那个精力帮你们搞暗杀？我能掀了那怪物的老巢，在正面战场上头盖骨都给他打飞，需要用到暗杀？” 赵白摇头，感觉有点好笑。 张老爷子也跟着笑笑，但锐利的瞳孔中满是认真，赵白也收起了玩笑般的神态，重新回归正常坐姿，问道： “莫非你是认真的？” 张伯伦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赵白也跟着点了点头。 “他再如何坏，终归也只是从敌人口中说出来的评价，做不得真，我必须亲眼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才能决定是否杀死那个人……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张伯伦点头，他很有自信，当这位天命来的大佬亲眼见过之后，一定毫不遮掩心中的杀意，届时青山就算变异得就算再厉害，也逃不开神仙的屠刀。 “你引起我的兴趣了，去看看吧。” 赵白松口，张伯伦递上行动表，上面的油墨还未干，显然刚刚打印出来，赵白只扫了几眼，便还给了张伯伦。 “一眼就够了，我不希望你们的话术左右我的情绪，只需要告知时间和地点，接下来的工作，我自己来完成。” 赵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嘴角挂着一抹凛然的意味。 “你，可不要偷偷逃跑了啊。” 张伯伦打了个寒噤。 ------------------------------------------ 出来之后，赵白带着布洛妮娅，跟着依依不舍的双子萝莉，一口气走了数百米，赵白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开心地笑了。 “觉得怎么样？”他转头看向布洛妮娅问道：“刚才的动作神态乃至于表情，有没有一丝冷面杀手的感觉？” “感觉……话有点多。” 真正的资深杀手布洛妮娅，感觉赵白不够专业，何止是不够专业，简直将杀手行业犯的错都犯了一遍，好气又好笑。 “不啊，姐夫的演技明明那么好！” 萝莎莉娅兴奋地点评，直到现在她还认为这是一场电影选角，她没有选上的原因仅仅是黑帮片不需要唱跳达人。 她们姐妹俩被很好地守护着。 【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双子的愚蠢是全方位的，莉莉娅只是话少，愚蠢不会表示出来，所以才会有莉莉娅更聪明的错觉……】 “杯蛇！”赵白对身后草丛大声喊。 第215章：我就是内鬼 第二天早晨。 周日。 此时正是帮派分子做礼拜以清除罪业的好时机，青叶也是久违地陪同自己的大哥，一同坐上前往礼堂的车。 这是场绝对机密的活动，但没有警卫，私密程度竟然与守卫严密度成反比。 不论如何。也称不上是正常。 青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他一个人敢直视自己的大哥，那只穿着衣服的斑斓野兽，脸上密布鳞片，瞳孔中燃烧着黄金，怎么看都是非他哥哥的另外的生物。 支撑青叶的，不是亲情更不是觉悟，而是与丑恶程度成正比的，浓浓的厌恶。 “我愚蠢的弟弟啊。” 他们面对面坐着，青叶发现大哥正在打量自己。 好似在打量食物一般。 “没有什么东西能与你相媲美，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这股力量，与恶魔为伍……” 蜥蜴般的脸上，闪烁着好似亲情般的光芒。 青叶一言不发地坐着，他无比冷静。 救援怎么还不来？ 蜥蜴人接着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厌恶，但不是这样的，伴随兽化的加深，我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亲人的血肉比普通人更加甜美，你这样没被污染的血肉，在我眼中就像鲜美的羔羊。” 青叶的心跳终于开始加快。 这也太刺激了吧？ “直到今天，你来到我的面前，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其实是想被我……” 哧啦—— 平稳行驶的跑车轰然停止，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难闻的塑胶味。 “为什么停下了？” 蜥蜴人不满地抬起头，盯着司机，他的后脖颈上的血管微微跳动，挂满汗珠。 如果想不出答案，怕是要被直接生吞活剥。 司机手指向前，蜥蜴人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一个男人正在迎面走来，带着极致压抑的威势。 每一步，都带着威严。 赵白听见了所有的谈话，总感觉再不站出来，这货就要吃人了。 “嚯嚯，现在还有这种不长眼的人吗？” 蜥蜴人摘下帽子，露出苍白的躯壳，瞳孔是淡淡的金黄色，巨大的尾巴拖在身后，显现出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外貌。 他下车，尾巴捶打地面，赵白压着刀，身体微微下倾。 一闪而过。 如果是黑夜，将会看见空中闪过完美的淡蓝色圆弧，但现在是白天，人类的眼瞳发现不了那微薄的光芒，只有寒凉的空气，以及与寒气混在一起的杀意。 但蜥蜴人不是人类，对光芒的敏感度与人不同，他完完全全地看见了。 在看见的同一时间，他已经死了。 ----------------------------------------- “你终于来了。” 青叶展现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但他显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惊心动魄，甚至有些料敌于先的味道。 赵白盯着他的右手。 打着石膏，但石膏厚度有些古怪，里面是一只健康的手，握着手枪。 这就是黑手党吗？ 赵白摇了摇头，不想评价。 “我是来接收药剂的，你们把药剂分为毫克装，足足搞出了成百上千支基因变异药剂，我绝对不想趟这趟浑水，把所有药剂交上来，如果以后再有任何变异人出没的新闻，我会回归，有人会死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帅气。 但随即赵白便想到了布洛妮娅的评价，话多的杀手不是杀手，只是话痨的疯子。 看来还是没抓住精髓。 他微微俯身，刀把轻轻敲打车窗，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至少等我回去镇压叛乱之后再说吧。” 青叶笑了笑，冲他扬了扬手臂上包裹的石膏，向赵白表达自己身为残疾人的不便，刚刚死了亲哥哥，他倒是没有一丝感伤，反而有一丝快意。 “开车，通知干部来参加追悼会。” 青叶朝司机发号施令，语气熟练，仿佛一切本应如此。 车窗拉上，赵白看着青叶离开现场，自嘲地笑了笑，他突然听到些什么动静，走到草丛中一看，杯蛇正猥琐地趴着，裸露的小腿上被草叶割红了。 “你怎么在这儿？” 赵白的疑惑都要溢满出来了，杯蛇理也不离他，低头敲字。 【我见到了他，年轻的黑帮少主简直是野心的代名词，他绝对不会就此收手，年轻的赵老板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以为自己能顺顺利利地收上来所有药剂……】 “喂，我全部看见了。” 赵白气急败坏地收刀，看着杯蛇说：“你不要危言耸听，他看上去就是个高中生……” 声音越来越小，他停下来，深深地注视杯蛇。 毫无波澜的深绿色瞳孔。 赵白只是盯着她看，便无端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深陷故事与风尘的漩涡，她似乎总能预测到事物的发展。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赵白问道，杯蛇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然后再故事逻辑的基础上加以推断，他在紧缚的石膏中藏着手枪，一脸微笑地去参加追悼会，难道是专门去放烟花的吗？” 杯蛇反问，赵白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准备得太周全了。 还有一点，灰蛇并没有说，青叶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类本位主义者，歧视所有变种人，而且这份歧视藏得极深，仿佛在预备什么大动作，刚好青叶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杯蛇想要记录。 ----------------------------------------- 雪白的餐巾，黑色礼服，只有口袋中的丝巾是深蓝色，虽说是哀悼的会议，却并没有多少哀悼的气氛。 一遍又一遍的祷告。 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老大的行踪不可能如此轻意地被暴露，中间绝对有内鬼，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斩首行动！” 一出声，仿佛油锅中扔进了一滴水，轰然炸开。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谁是内鬼？” “内鬼找出来，枪毙一百遍！” “……” 青叶环顾四周，将组织成员气愤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就是内鬼。” 他轻轻开口，餐桌上顿时鸦雀无声。 “他的行踪是我泄露的，现在，我要继承我哥留下来的帮派，谁支持？谁反对？” 第216章：恐怖的高中生 这里是祷告的地点。 所有进场的人都经过严格的搜身，确保室内没有武器，任何武器都是对哀悼的亵渎，所以当青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可以看见所有人的反应。 很真实。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帮派内部分化为两派，兽化的首领令一部分人心惊胆战，也令一些人感受到热血沸腾。 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正常人占多数，战争狂并不是主流。 十二名干部，站起来的有三名。 “只有你们了吗？” 青叶用没有包裹石膏的左手挠了挠头：“如果有人这时候都不站出来，我会瞧不起你们的。” 他等了一会儿，体会一下现场沉静的气氛，微微一笑。 “用不着这么严肃……” 话音未落，三声枪响如雷而至。 石膏层层破碎，淡灰色的碎屑落到地毯上，露出下方的真容，那是一支被锯短的大口径左轮，由于冲击力的缘故，青叶的手指正淌着鲜血。 “好了，现在没有了，我们商谈一下继承问题吧。” 将枪扔到桌面上，顺手在洁白的桌布上擦了擦手，狰狞的鲜血痕迹尽显，青叶并没有包扎。 他会在数分钟内解决这次骚动。 “我很不解啊，人的工作就让人类来完成，为什么要引入怪物呢？我哥是个蠢货，你们也是蠢货？” 餐桌上鸦雀无声，只有青叶一个人在细数众人的罪过。 “另外，说我是内鬼实在是天大的误会，整件事是我亲自策划的，亲自实施的，也理应由我亲自取走属于我的权力，自从他注射药剂开始，我就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 ----------------------------------------- 赵白坐在门口，毕竟是人家的家庭哀悼会，他去了不仅煞风景，连他自己都觉得晦气。 三声枪响。 黑西装的守卫摸向腰间，赵白有些困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午后的阳光，总感觉很安静。 那些鬼鬼祟祟的动作瞬间停止了，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似乎感觉到了恐惧。 注意到这一点，赵白很错愕。 这是在拿他当打手？ 赵白只是在等待结果，青叶取回权力之后，会将所有的危险药剂收上来进行销毁，收拾完这一切的烂摊子，他就去天穹市，把生产源头吊起来打一顿。 大概是灰蛇吧。 虽然不清楚内情，但赵白心有所感，任何发生在天穹市的事都理应与灰蛇相关。 “你又在记录些什么？” 赵白偏头看向杯蛇，明明是他的独立行动，但这孩子总是能从草丛中爬出来，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记录赵白做过的一切。 “三声枪响，人类的抗争拉开了序幕。” 杯蛇没有抬头，回答道：“而伟大的赵老板，只是一名旁观者。” 赵白感觉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知道杯蛇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大新闻的所在，但思前想后，大概是东方记者的直觉。 大门无声滑开。 青叶提着一桶冰，右手放在冰桶里，血染的金色香槟杯，他很不见外地坐到赵白身边。 “其实我也搞不懂，混帮派的人为什么都那么墨迹。” 赵白摇了摇头，感觉都是学生，自己一大把年纪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有些自卑啊。 青叶接着说道：“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早上刺杀，上午追悼会，午饭后就能掌权，下午就该发动战争了，我都休学三个月了，整理完这些破事，我还得回去参加高考呢。” “……” 真牛逼，别人高考冲刺在教室里，这位高考冲刺是帮派血斗，车轮下粘着残破的头皮。 “我会把组内的所有药剂搜刮出来，在广场上烧毁，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安排一场战争，将变异者全部葬送，至于引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伯伦和我哥，已经死一个了，另一个也要死。” “……” 太狠了，这家伙居然将底全部透给了赵白，就不怕他告密吗？ “说明一下，你最好相信我，不要相信那个老头子，他将药剂视为武器，绝对会舍不得放手，但我不一样，对那些转变而来的存在，我打心眼里厌恶。” 青叶低声诉说，不似作伪。 世界上有两种人是可以相信的，一种是利益无关方，另一种是真正的圣母，这狠厉且不计后果的作风，大概不算圣母，而他自己毫无疑问已经深陷其中，绝不是利益无关方。 这位，大概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伙伴了。 对于这样的人，赵白也不好说什么，怎么说都没用。 ----------------------------------------- 【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杯蛇如此记录着，当赵白这这一拨人决定成为旁观者的时候，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清晨，当张伯伦将脚踏入汽车后座的时候，一辆鸣笛的汽车缓缓驶来，警卫立刻掏枪，同时张伯伦麻利地钻入跑车，司机脚踩油门一溜烟驶上马路。 轰隆！ 一辆蓄势待发的油罐车轰然撞来。 车窗破碎，汽车变形，张伯伦的大腿像手杖一样完全折断了，但他忍着痛苦，向上看去，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坐在驾驶室，脸上满是复仇的快意。 他有些弄明白了。 “早上刺杀，上午追悼会，中午掌权，第二天早上就发动另一场刺杀。” “真有你的啊，青叶。” 那位被教唆而来的年轻人似乎不太满意，当油罐车推着汽车冲垮一整面围墙的时候，又点燃了些什么，整辆油罐车轰然爆炸，铁片乱飞，现场变成一片火海。 张伯伦只觉得热。 他确实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快节奏，他死后的第十七秒，这个消息便传遍整个蓝色平方，一场蓄势待发的总攻立即开始。 在酒店的最顶层，五个人正趴在阳台上观看。 “这人怎么这么快？今天就发动总攻了？真就把黑帮当手游玩呗？” 布洛妮娅看着远处的火光。 在内心深处，她觉得青叶的做法十分合理，但看看身边人，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布洛妮娅了。 ----------------------------------- ps：原创人物感觉有些用力过猛的样子…… 对不起。 第217章：我将降罪于在座的各位 战火正在蔓延，足足一天。 赵白注视着楼下的动静，青叶的行事作风十分具有铁腕气息，明明是第一次指挥作战，却指挥的极好。 就是风格太黑暗了。 青叶在入帮派前，一定是个塔防玩家。 第二天清晨，当晨露在柔嫩的枝叶上汇聚时，赵白接到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有人找他。 赵白赶紧下楼，见到了那名传奇高中生，他将浑身上下所有蓝色的东西全部撕去了，一身黑色长风衣，带着十足的压抑感，他腋下夹着伞，眉眼中带着十足的疲惫。 “比我想象的困难。” 青叶叹气说：“控制摩擦的范围，逐步消耗战力，毁灭所有改造人，我的心情很沉重。” “？” 赵白不知他为何要说起自己的心情。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完成的事，我三天就完成了，大概因为他们规划谋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莽吧，莽一莽这事儿就成了。” 青叶接着说：“我把蓝色平方解散了，成员都回家了，那些支持变异的人也死了。讽刺的是，我能一眼猜透战争局势，却无法做到守备有生力量正常地做生意，一定是个很差劲的领袖吧。” 他发出一声不正常的叹息。 似乎如果真的有经营方面的才能，青叶会尝试经营哥哥留下的遗产。 “这是地址，藏着我搜罗来的所有药剂，你亲自去销毁吧，我昨天才想起来高考已经结束了，我还得再回去复读一年，帮派生活害死人啊。” 他写了一张纸条，敬重地放到赵白手中。 青叶离开了。 赵白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突然感到一阵酸味。 不用看，也知道青叶是来真的，在一场没有胜者的战斗完成以后，他做了三件事。 叫停战争。 将两个帮派连年的财富拿出来做抚恤金，自己则留了份学费。 到处联系复读学校。 总共这三件事，竟有些孤高的国际主义者的味道，赵白感觉他真的成了正义的伙伴，免不了有些唏嘘。 回到楼上，赵白将这个地址交给布洛妮娅。 “是这个地址没错。” 布洛妮娅点头，她一直在监控青叶的动向，自然也看到了全过程。 不过此时，还有件更要紧的事。 她将赵白拉到身边，轻声说：“杯蛇有问题，布洛妮娅通过全城的网络才能监视这场闹剧，她在房间里静坐，就能将所有的内容全部记载在手机上。” 赵白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升起了对杯蛇的警觉。 “测谎了没？” 赵白低声问道，布洛妮娅点头。 “正是因为测谎了才奇怪，她是论坛小说家，想要记录故事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她的情报能力完全不像普通人。” 赵白默然点头，将布洛妮娅的话铭记于心。 大街上，人群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恐，黑夜的战斗永远属于黑夜，无法影响白天。 赵白来到那个地点。 那是寂静的林场，晨光透过树梢轻轻洒下，无声落在漆黑的棺木上。 这大概青叶的中二病般的恶趣味。 棺木中没有任何人的尸首，只有琳琅满目的注射器，有一毫克的试用装，两毫升的正式款，以及五毫升的加量不加价实惠装。 细数之下，大概六百支左右。 感慨着数量之多，赵白轻轻挥刀，棺木在炽热的炎光中爆裂，里面的东西开始熊熊燃烧。 “感觉自己像个看客啊……” 他感慨地说。 赵白确实是个过客，这场黑帮戏的主角已经深藏功与名，明年要冲刺高考了。 收起惆怅的情绪，赵白看着最后一支药剂在燃烧中逐渐蒸发，站起身子，目光穿越树梢直达远方，注视着他此时还看不见的天穹市的方向。 “那里大概就是这场闹剧的源头，垃圾世界蛇。” 赵白十分确信，天穹市发生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闹剧都有世界蛇从中作梗，从来没有杀错的。 ----------------------------------------- 世界蛇有些孤家寡人了。 灰蛇失忆，渡鸦坐牢，撑大梁的只有铁憨憨胡狼，以及用来唱双簧的，灰蛇的机械人偶。 她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控制机械灰蛇。 “说你好。” “你~好~” 灰蛇系统的机械音天生带着某种搞笑特质，胡狼玩了几个月，还是没有玩腻，并且越来越觉得好笑，想挖一挖灰蛇藏在深处的搞笑基因。 “说我爱你。” “我~爱~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狼笑得像个智障，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不用维持那副腹黑而老谋深算的形象，她没有注意到，灰蛇人偶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正忠实地将一切记录下来。 灰蛇早料到了这种情况，知道胡狼有多不靠谱，到时候都是要还债的。 “有器材的使用记录啊，不会是那家伙要回来了吧？” 胡狼十分惶恐。 “这可怎么办啊？我还没玩够呢。” 依据灰蛇的情报网，胡狼立即知晓了，一架隶属天命的飞机在天河机场降落，五个不起眼的人踏上这片大地，分散开来，开始清除灰蛇的情报屋。 “啧，麻烦。” 胡狼不耐烦地说，她知道不能硬碰硬，开始控制每个情报屋的灰蛇人偶，展开生硬的求饶。 “少侠饶命。” 轰隆！ 炽热的刀钻透胸口，横而向上，将灰蛇的机体斩成两半，横切面闪着炽热的炎光。 “没什么好说的，上次在监狱中我警告过渡鸦，当天穹市发生灾祸时，我将降罪于你们，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这并不妨碍我施加惩罚。” 赵白边斩边说。 远在百里之外的胡狼听见这令人遍体生寒的话语，冷不丁打了个寒噤，领略到了赵白的可怕。 “那两个活宝，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胡狼站起身，不敢在继续宅下来操作灰蛇机体，而是做两手准备，见势不妙便打算跑路，什么同伴什么世界蛇的意志，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说。 “唉……” 她叹了口气，依稀记得世界蛇以前，似乎并没有这么沙雕。 第218章：夜幕下的天穹市 “喝——！” 萝莎莉娅端着睡美人起跳，与莉莉娅合剑劈下，轰隆一声，将面前的泰坦一剑压下。 “耶！” 萝莎莉娅旁若无人地大声欢呼。 她们长驱直入，展现出难以比拟的战力，胡狼操纵灰蛇机体想要对小姑娘进行蛊惑，但无奈她们似乎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愚蠢，一句话也不听。 “结束了，萝莎莉娅，可以将耳罩摘下来了。” 莉莉娅出声，猛然意识到萝莎莉娅根本听不见这些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摘下她的耳塞。 犯傻的情形没被发现，真好。 “莉莉娅，萝莎莉娅刚才是不是帅呆了？！” 萝莎莉娅蹦跳着问道：“我们快前往下一个地点吧，我还想再试试这招！” 布洛妮娅是一切的主要领导者，她侵入网络，与灰蛇做斗争，原以为是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没想到只有机械而生硬的防火墙，天穹市的间谍网络宛如群龙无首一般，任由布洛妮娅长驱直入。 实在很没意思啊。 如果没有活人，那她的胜利将毫无变数。 “城市中有一千三百六十二个灰蛇情报屋，其中三百是有机体，样貌是……绿瞳杂发……布洛妮娅果然没有猜错，杯蛇就是灰蛇的分身。” 布洛妮娅猛然转身，不知何时杯蛇已经消失了，她的离开就像她的到来一样，非常突如其来。 明明已经紧紧盯着她了。 她的话原封不动地传到赵白耳边，后者点了点头，将一具灰蛇机械体切碎。 “告诉方位，我去找她。” 布洛妮娅感觉出不对劲了，杯蛇来到天穹市就像回家一样，她脱胎于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如鱼得水，想要找到她非常困难。 布洛妮娅紧皱眉头，继续给赵白报点。 -----------------------------------------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座城市我从未来过，却有种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前进的感觉，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我便感觉布洛妮娅身边不再安全了。】 杯蛇的头有些痛，纤细的手指依旧灵动。 【所以我选择逃离。】 杯蛇停下记录的手，看一眼岔路上的边的路灯，仅仅只停留的数秒钟，其中一条路的路灯突然亮起，另一条却逐渐熄灭，显示出完全黑暗的样子。 【前方有两条路，一条光芒万丈，另一条黑灯瞎火，那个不知名存在的意向已经非常明显了。】 杯蛇一边说，一边向前行走。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道路。 以为她会选择光明？ 杯蛇·恐怖小说爱好者·民俗专家·一晚上码十万字的无情码字机器，绝不选择光明。 而当杯蛇选择黑暗的时候，某个设定好的自动程序启动，将每个岔路都规划好，终点始终是确定的，就像既定的命运，不论她如何挣扎，最后都会走向统一的结局。 命运的洪流啊。 杯蛇展现出了一些兴趣，她看见了一个阴暗的仓库，门锁紧闭，有各种生物识别系统。 【这里就是终点了，在走来的道路时我便发现前方的道路完全被框死，看似分叉的情节其实指向同一个地方，聪明到足以发现这件事，实在是令人非常难受。】 她站定在仓库正门口，借助依稀的灯光仔细打量仓库门。 深红色，带着淡淡的铁锈。 普通的仓库大门而已，不知为何，杯蛇有些失望，她感觉这里的主人有些敷衍，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除了锁上的生物识别系统，没有特别之处。 鬼使神差的，杯蛇俯下身子对着呼吸口罩轻轻哈气，大拇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同时眼睛紧紧盯着锁上的虹膜扫描器，等待着系统报错。 她再一次失望了。 系统没有报错，反而砰的一声打开了，卷闸门自动拉起，腐朽的气息顺着扑面而来。 杯蛇错愕地向前走，却似乎早在预料之中。 灯光打开，露出真容。 杯蛇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实验仓，里面泡着一名沉睡的女孩子，黑灰的头发，娇小的身躯，她蜷缩着，体型似乎有些眼熟，杯蛇困惑地皱了皱眉。 这是谁呀？ 直到灯光聚拢在一面镜子上，杯蛇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培养仓。 “原来我长这样啊……” 杯蛇自言自语，这句话太过丢人了，杯蛇并不打算将它记入自己的小说，只是一句随口吐槽。 她一点也不慌，反而有些兴奋。 桌上有一封信，用的是最没品位的打字机，看不出任何诚意，她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叫灰蛇的人对赵白的危胁信，在这座城市中藏着药剂，数百倍于之前的剂量。 “真是无用的危胁啊。” 杯蛇感慨地说，很难想象这样没品的人才是她的主意识，而杯蛇自己只是个捏造出来的人格。 这些已经在信里提及过了。 同样是没有任何难过，杯蛇只是担心自己死后无法再写故事了。 根据信上所说，这样的信件每个藏匿着有机体的情报点都会留存一份，那么她将不客气了，杯蛇将信纸揉成一团，左右没找到垃圾桶，索性将它直接吞下。 “人格置换是有倒计时的，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写遗言吧。” 手指跳跃着在手机上留下长串字迹，速度飞快。 杯蛇深深叹气，再次为自己无法写书的命运感到难过，转身坐在椅子上，拿铁链将自己完完全全紧缚了起来，尽管做不到继续记录故事，但她可以创造一场审讯，让碰撞更激烈一些。 情节想必也会变得十分精彩。 这样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杯蛇微微一笑，轻轻低下头，一股从脑海深出涌来的疲倦感瞬间袭击了她。 天穹市，夜幕笼罩下。 赵白飞速奔袭，耳边突然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 “布洛妮娅发现杯蛇的行踪了，她在其中一个有机体藏匿实验中，方位已经告知，请尽快赶去。” 赵白疾驰的身躯猛然停止。 他转身便跑。 按找布洛妮娅给的方位，他没费多大劲便找到了目标。 --------------------------------- py1：《你穿越，我重生》 你穿越到调查员没到来的印斯茅斯小镇，我重生到不把奴隶当人的西周，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好吧，其实这本书是个恋爱喜剧，上面那句是他没给我发简介，我自己又不想一个个打字，胡诌出来的，真是个憨批呢。 py2：《与无火余灰的恋爱喜剧是否搞错了什么》 现在我一看黑魂题材我就发愣，写黑魂型月的猫歌上架就五千均订，比我高了两千，现在我喊他爬都不够硬气了，生怕他反过来肛我一顿。 以上也是不给简介的人给我留的烂摊子，我推书不想只发书名，总是想整点活儿，见谅。 第219章：灰蛇的劫难 赵白流畅的脚步微微停滞， 卷闸门打开，伴随着他踏上这片土地，冰冷的顶灯一块接一块亮起，混凝土墙壁不加任何修饰，带有极其强烈的科技感，赵白深吸一口陈腐的空气，向前迈开脚步。 每走一步，雪白的顶灯便亮起一盏。 仿佛盛情邀请一般。 赵白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将自己紧缚的女孩，她头颅低垂，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赵白不太敢走上前。 培养仓中的女孩同时也映入眼帘，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双胞胎，更像是同一条流水线上生产的人偶。 这是灰蛇的有机体形态。 杯蛇就是灰蛇，赵白早有预料。 但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还是有些难过。 手机就放在桌上，赵白将其拿在手中，向上滑动，流畅地进入桌面动画。 居然不需要密码？ 不太符合他理解上的灰蛇性格。 对一个妹子来说，她的手机界面有些过于简陋了，除了系统自带的APP之外，就只有一个上传文档的论坛，她所用的码字软件也仅仅只是系统自带的记事便签。 赵白有预感，忐忑地将其打开，仔细观看最后的编辑于十二分钟前的文档。 那是一封遗书。 【首先要说明的，我的名字是杯蛇，货真价实的十三岁天才写手，而不是一具藏在培养仓中的无知肉体，给予意义的永远不是肉体如何，而是人类的精神，所以我事先声明，以下的话都是以我作为人类杯蛇的发言】 赵白叹了口气，接着往下看。 【我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一直在追求神秘的人，临死前发现自己就是神秘的一部分，似乎也算死得其所】 【但是，不害怕是一回事，生气却是另一回事了，这件意味着我再也无法记录了，世界上的所有神秘，我只见过小小的帮派斗争和基因变种人，不是说它们不好，而是太小了，外边还有很多更大的东西。】 【真的有秘教吗？超古代文明是否存在？崩坏兽到底长什么样？……这些我都没见过】 【最重要的是，赵老板，你的故事，我写不完了，或许这就是命运，我没资格成为史官，连记录的资格都没有】 “……” 赵白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事居然不是伪装，大概是万能的记忆删除大法。 能怎么办？ 当然是施以同情了。 赵白继续往下看，杯蛇不愧是视码字如命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伪造的，不久之后连意识都要消散，也只是担心自己无笔可写了，实在是无法想象的纯粹之人。 难怪，只有假想的人才如此完美。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脾性，赵白能感觉到，那股藏在字里行间的怨气。 【我无法想象，那种没品的人会取代我占据这具身体，免不了一阵恶心】 【我有两个请求交给赵老板，第一，你的小说我只完成了第一章，但已经是一部独立短篇了，你把它出版了，就当是餐费】 赵白稍加估算，这家伙一天一夜码了二十多万字，将整个黑帮秘史写完了，算上前面的，确实可以出本书。 【第二，我果然还是无法忍受身体被占据的感觉，光是想想都犯恶心，我无法对那个人做什么，但赵老板你可以，我希望你将他杀死，就算杀不死，也要让他在睡梦中听见你的名字便颤抖着惊醒，永不得安宁】 【你……大概可以做到吧？】 写到这里就结束了，赵白摸了摸头，感觉这是份沉甸甸的嘱托，手机轻轻放下，锁屏逐渐转为黯淡的黑色。 赵白在等待罪人醒来。 ----------------------------------------- “你在做什么？” 通讯器中传来布洛妮娅的声音： “你在那个地方停住了，事情有什么变化？还是说灰蛇现身了？” 赵白轻轻敲打桌面，不知该如何说。 “把那一千多个情报屋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来一个个把它们清理掉。” “……” 回应赵白的是淡淡的沉默。 半晌之后，布洛妮娅才缓缓回答道： “好的。” 随即一份资料出现在赵白的手机中，他接着等待，不知何时开始，一声宛如诞辰的钟声在实验室中回荡，灰蛇逐渐醒来。 她睁开眼睛，注意到了阴暗的赵白。 “感觉如何啊？” 灰蛇想起身，猛然发觉自己全身被锁链绑缚着，索性放松地坐下，一脸嘲弄地看着她，仿佛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我杀死了一个你的友人，如果你有想让我死的冲动，那就再好不过了。” 灰蛇小心翼翼地想要激怒他，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能从赵白的表情上看出一二，他没有太过悲伤，只是站起身默默举刀，没有听人说话的意思。 实在很令人兴奋啊。 赵白从怀中掏出眼镜，敬重地戴上，一个眨眼的功夫，浑身气势就变了。 那是看蝼蚁的眼神？ 不对，连活物都算不上，灰蛇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死了，死亡的危险洗刷她的大脑，让这具人类身体不由得颤栗。 长刀贯穿胸口。 没有血液喷洒而出，所有的血都在低温中瞬间凝固，瞬间变成了一座坚硬的冰雕。 做完这一切，赵白坐下等待。 培养仓滴滴地报警，远古的意识灌入，舱门打开，纤细的躯体顺着培养液一同流出，灰蛇占据了这具身体，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害怕？ 来不及多想了，赵白一脚踹开她的身躯，刀尖再次坠下，这具躯体也在寂静中化为永远的雕像了，赵白抽刀离开，默默前往下一个地点，继续做灰蛇的刽子手。 根据温度，时间，躯体承受力，他刚刚刺伤并冰封的人将于七分六秒后死亡，中间留下的时间，就是用来让自己移动的。 所以，好的厨师，一定是优秀的刽子手。 赵白觉得，这件事只需要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那三只萝莉的年纪还小，没必要让她们接触这些残酷的东西。 --------------------------------- ps：这算死原创角色吗？我也不知道。 第220章：你不要过来啊！ “哈——” 灰蛇猛地吸气，由肌肉构成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哪儿还有半点从容可言？长达七分钟的死亡差点将灰蛇摧垮。 “咳咳咳～” 她咳嗽着起身，几乎绝望地大喊：“胡狼渡鸦，你们人呢！” 没有回音，渡鸦正作为金融诈骗犯在监狱服刑，无法知道外界的信息，胡狼见势不妙已经跑路了，现在能帮助灰蛇的只有机械，那一只只蓄势待发的泰坦。 连续三次转生都是有机体，太难了。 利刃自后方而来，没有痛苦，只有直达心扉的寒凉，灰蛇的思维变得极其缓慢，赵白轻轻收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前往下一个地点，等待灰蛇的转生。 被发现了。 在被冰封拖慢的迟钝思维中，灰蛇注意到了一件事，每一具身体的醒来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某个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通过复杂的公式运转，而这个程序似乎被某人破译了。 布洛妮娅！ 这是灰蛇唯一能想到的人名，但这样没有什么作用，十七分钟后，灰蛇以机械的形式重生，每一个零件都开始颤抖。 明明是机械，却感觉到了的恐惧。 又是一刀。 机械的死亡并不像人类那样能放缓，灰蛇的头颅被切下，提着来到下一个地点，面对培养舱中紧闭双眼的人形，赵白再次举刀，将灰蛇的头颅切碎。 这个过程，没有灰蛇想象的那样爽快，而是充满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美少女的躯体从培养舱中流出，她咳嗽着起身，想要说话，却再次被一刀贯穿。 “报下一个地点。” 赵白继续着仿佛漫无止境的杀戮，行走在大地上，为某个拥有一千多条生命的人带来永远的死亡，精细得宛若屠宰。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灰蛇有些不可思议，赵白仅仅只是个人类而已，为什么能做到不失误？不论重生成机械体亦或是人类体，等待他的永远都是一刀，如此往复六百余次，绝无纰漏。 灰蛇感觉到了，那许久未尝过的恐惧。 好害怕。 当新鲜感消退之时，恐惧感宛如蜿蜒的蛇，顺着竹竿向上爬，逐渐侵占了灰蛇的大脑，很奇怪，玩弄恐惧的人，最后居然会被恐惧而吞噬。 这股情感积攒下来，最终迎来爆发。 当第九百二十三条命惨死在赵白刀下的时候，灰蛇终于完全失去控制。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机械感十足的声音，却饱含恐惧，他奔逃他祈祷他求饶，他向长眠于海渊的尊主送去卑微的请求，祈祷凯文老祖能救他狗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蛇形状的机械人被拦腰斩断，赵白走上前提起他的金属头颅。 下一个据点。 当在此转化为人的时候，灰蛇的混乱的情绪迎来肉体的各种器官，终于迎来一次爆发，这副躯体痛哭流涕，在地上挣扎着爬动，最终在赵白刀下化为一座冰雕，悲惨地迎接死亡。 下一个。 ----------------------------------------- 如此往复，赵白如同辛勤的园丁，极其富有耐心地收割田里的包菜。 最后一条灰蛇的性命，也消失不见。 布洛尼亚眼睁睁看着地图上最后一个闪烁的光点消失，赵白开始回归，他一边走一边将刀收好，摘下眼镜的同时，那股如山般的压力也没了，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赵白回到了飞机上。 他的到来得到了盛大欢迎，萝莎莉娅兴奋地走出来寻找杯蛇的身影，发现没有之后十分疑惑。 “杯蛇呢？” 萝莎莉娅疑惑地说：“我还想接着给她讲这次的偶像选拔的激烈战况呢。” 她所说的偶像选拔就是比谁机甲砍得多，以莉莉娅的性子，当然会让着自己的姐姐，萝莎莉娅的兴奋也在意料之中，赵白摸了摸她的头。 “杯蛇是间谍。” “？” 萝莎莉娅没有言语，仿佛这句话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在回学校的飞机上，萝莎莉娅将莉莉娅拉到一边，仔细询问间谍的含义，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间谍就是敌人安插在组织内部的眼线。” 萝莎莉娅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开始担忧地问道：“莉莉娅，按照这个定义，我们好像也是间谍，这可怎么办啊？” “……” 莉莉娅一愣，着实没想到这些。 她们俩顿时紧张了起来，弄懂间谍的含义之后，两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开始担忧会不会被赵白当场给办了。 “莉莉娅，我好害怕~” “姐姐，我也……” 布洛妮娅听见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抬起眼罩看了她们一眼。 “你们是间谍这件事，你们姐夫早就已经知道了。” 萝莎莉娅愣住，松了一口气。 原来早就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 说是长线任务，但其实总共也之过了四天，当飞机升上天空的时候，第一缕晨光恰好从云层中透过，在付出一名成员的惨痛代价之后，他们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 在布洛妮娅的注视中，赵白坐在靠窗的角落，还没有从彻夜的杀戮中缓过劲来，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非常的危险。 “感觉……有些熟悉呢。” 布洛妮娅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想要摸一摸赵白的脸。 但她控制住了这股冲动。 飞机悄然行驶，穿越云层，降落在圣芙蕾雅机场。 谁都没有想到，接机的人居然是符华，她怀中抱着轩辕剑，正冲下飞机的众人挥手，看到赵白之后，符华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白的面前。 “你很不对劲。” 赵白无奈地站定，任凭班长大人注视着自己的面庞，从上往下地审视，目光越来越严肃。 “杀虐入体，红气冲霄，赵白同学，你这是入魔的征兆啊……” “？” 又在聊只有神州人才懂的话题吗？ 布洛妮娅有些迷惑。 ----------------------------- ps：五月五日，阅文作家们搞了个全网断更明志的活动，每个群都在传，我们也在讨论到底跟不跟进的问题，有热血沸腾的，也有单纯想恰饭的。 很同情阅文的写手，而且阅文五月六号搞恳谈会，明显是“和工人阶级败类相互勾结”那一套，注定是一场分化的运动，我个人不抱任何希望。 问题是现在火没烧到舒克来，断更好像没有理由…… 思前想后，还是三更改成两更吧，每天6000，明天只传四千，多少是个意思，让阅文的兄弟们感觉有人在支持他们，不至于孤立无援。 对读者朋友，只有一声抱歉了。 第221章：帽子戏法 赵白将情况告知了德丽莎，在她的恳求之下，才没有将学园长又招募了一个间谍这件事捅出去。 杯蛇的小说也整理出来了，不出意外卖得极火，短短一个月就加印了三批，不仅够饭钱了，后来反而变成了赵白欠她的，赵白将它当成委托的报酬，也算是心安理得。 符华非常担心他。 作为师傅，徒弟入魔绝对是件特别担忧的事，她每天拉着赵白，扎马步锤炼剑心，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赵白感觉自己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心魔暂时压制住了，但你的状态仍很危险，最好带着轩辕剑，她对压制心魔有帮助。” 赵白同意，带着轩辕剑也没什么，这孩子表现出难得的惊喜，飞在他身边要抱抱。 “妈妈~” 如果没有这个称呼，赵白会更高兴一些。 盛夏已至。 今天是个无聊的日子，与符华告别，赵白包好其中一本杯蛇的出版书，跨上摩托车飞离了圣芙蕾雅学园，只有轩辕剑陪伴他。 荡气回肠的黑帮小说，它的主人公就活在世上。 赵白想给他送一份。 来到这座城市，赵白停好摩托车，到处打探一个名叫“青叶”的高中生的信息，却始终一无所获。 也对，在白天的世界，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在几个月前，青叶主动放弃了自己在黑夜中的身份，现在只有他的传说在地下世界回荡。 赵白也不急躁，带着轩辕剑四处寻找。 一无所获。 ----------------------------------------- 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 赵白遇上了个出租车司机，听说他们在打探青叶的消息，热情地走过来表示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你知道？” 他拍打着胸脯，神情中带着一丝自傲。 不言而喻。 代价当然是有的，赵白被迫乘上出租车，在城区里转了整整三圈，最后才到一处旷野，这里什么也没有，连放牛的老头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你什么意思？” 赵白奇怪地问道，换来出租车司机一个神秘的微笑。 “大概是上个月的清晨，青叶老大找好了学校，提着手提袋打算去复读了，但出租车没有将他带到学校，而是带到了这里，从前的属下都在这里，围着一座空空的新坟。” 不愧是出租车司机，讲话绘声绘色的。 “当看到那些属下和空坟的时候，青叶便知道了，那是给自己准备的。” 赵白点了点头。 这家伙是战争艺术家，事后遭到报复也实属正常，能有一个地方掩埋，不至于葬身荒野，已经非常是很好的结局了。 出租车司机带着他找到了那除坟的具体位置。 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塌陷，那里的荒草长得比其他地方更茂盛一些。 这大概就是青叶的坟墓了。 并不肃穆，也一点也没有黑帮大佬的味道，甚至也算不上像个学生，没有人值得这个结局。 如赵白所预料的那般，身后传来上膛的咔擦声，出租车司机举枪，赵白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点压迫力都没有地站起身，司机只感到眼前一花，直接晕倒在地。 赵白继续盯着那处小小的凹陷，和那一团杂草。 轩辕剑在他身旁缭绕。 从客观上来说，这事儿很正常也很合乎情理，但怎么就是有点烦人呢？ ----------------------------------------- 出于某种意义上的尊重，赵白将被打晕的出租车司机扔在原地，自己开着他的车离开了，通过导航找到一家丧葬用品店，颇为郑重地买了一盒火柴和一束白花。 反正又不是熟人，用最便宜的东西祭拜祭拜就好了。 至于火柴，那是用来烧书的。 将一切都准备好，赵白又慢悠悠地开着车原路返回，出租车司机醒过来了却没有离开，正眼巴巴地等在原地，赵白看得直乐。 “你等在原地，不怕我杀了你吗？” 出租车司机认真地说：“不行啊，你把我吃饭的东西开走了。” 又是眼前一花。 赵白一记手刀将他再次敲晕塞进出租车，回到那处不知名的坟墓前，将那束白花摆在坟前，随后坐下来，将那本黑底红面的书拿出来，顺便拿出火柴。 “新时代的教父……就躺在这座坟墓里啊，有些唏嘘呢。” 赵白一边念着书上的导语，一边轻轻撕碎，用火柴引燃，看着书页在浓烟中飞舞。 实在想不出悼词了。 青叶这样的人，也并不需要悼词。 赵白沉默地烧书，直到将最后一页纸烧成灰烬，那是他亲自写的评语，做完这一切，赵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黑灰，打算回到圣芙蕾雅，将这件事忘掉了。 “对于一个普通的帮派老大来说，有个坟已经很不错了。” 他转身而走。 过了半晌，赵白已经走出二里地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急迫地往回走，再次来到青叶的坟前。 对【普通】的帮派老大来说，这结局已经很好了。 但问题是，青叶并不普通。 他是高中生，兼顶尖的战场艺术家，一切行为都有他的意义，在重要的死亡上，绝不可能毫无意义。 虽然只记得寥寥数面，但赵白深信这一点。 深信到什么程度呢？ 他走到那处低矮的坟墓前，果断开始向下挖，而且用的是极不专业的重剑挖土法。 伴随着挖掘深入，地下的情况逐渐清晰。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土中的尸体却失去踪迹，没有腐肉，没有骨骸，更没有烂蛆。 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一座空坟。 赵白扛着大剑，灰头土脸地钻出来，感觉自己似乎被欺骗了。 他唏嘘地摸了摸轩辕剑的头，惆怅地说道：“像我这样头脑简单的人，大概永远玩不过这样的阴谋家，轩辕剑，你说对不对啊？” 轩辕剑懂个锤子，她只会喊妈妈。 知道一个人还活着，总比听到一个人的死讯更好。 青叶玩了一出帽子戏法，彻底改头换面，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去哪儿了，变成什么样子，通过天命的手段一定能查到，但赵白不想这么做，他不想为一个路人费那么大的心思。 如果想让他看看这本杯蛇的书，大概只能希望那个全新的青叶能自己走进书店了。 赵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这次他真的要回学校了。 ----------------------- ps：这卷的大致剧情已经完了，接下来是跟着符华学习压制心魔，磨砺心境；和渡鸦越狱记，这一卷算是我的大胆尝试，写了些从前不敢写的东西，沙雕气息相应的少一些，不再是“接任务打怪物中间插科打诨”的常规桥段了，不管看得爽不爽，至少我写的很爽。 话说我最近参加了米游社的故事大赛活动，六号就截止了，我八千字的小短篇才摸了四千，唉…… 第222章：渡鸦的逃跑线路 一大早，圣芙蕾雅学园还处于昏睡的安静中。 赵白没有开店，而是来到湖畔，带着能让自己心情平静的轩辕剑，见到了双手负后的符华。 看她的样子，赵白又想起了她被自己暴揍的那段历史了。 真是有够好笑呢。 抱元守一，平心静气。 赵白没有笑出声，而是在符华的指导下闭上眼睛感受这世界。 稍微一睁眼，膝盖便被竹竿敲打了一下。 嘶—— 符华是一位严师，她轻意不收徒，一旦收徒就是掏心掏肺的那种，她觉得自己对徒弟有着指导责任，所以当赵白有“入魔”迹象的时候，她当场便站了出来。 把他虐待了一顿。 虽然是神州人，但赵白不信这一套，他感觉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我看的人已经很多了，走火入魔是有科学依据的，换成科学说法就是心境变化影响了崩坏能的运用，你挥刀的时候会觉得不顺畅，久而久之，会越来越糟糕。” 赵白认真听着符华的教诲，总感觉这样的符华才是真正的符华，一名认真的人民教师。 可惜学生太愚钝了些。 当轩辕剑萦绕在身边的时候，赵白顿时感到心情无比平静。 符华转过头，认真地说道：“轩辕剑，不许帮他，这一关终究要自己闯，外物只能逞一时之强。” 轩辕剑也飞远了。 似乎对符华管自己叫外物有些生气。 符华赶紧追了过去，先前的严师姿态消失无踪，赵白则站在原地，细心感受现在与刚才心情的微妙不同，听着湖面传来的涛声，好像确实抓住了那若有若无的感觉。 但是，赵白天资愚钝。 对客观存在的，比如一秒钟挥二十七刀，他可以通过反复练习来达成，但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心如明镜，止水之刀，实在很难联系到一起。 除非…… 把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岂不是就是心如止水了？ 赵白努力放空大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在看一张白纸，呼吸均匀而悠长，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符华抱着轩辕剑走回来的时候，看见赵白此时的神态，不由得直摇头。 居然睡着了？ 看样子大概是累了，符华没有打醒他，而是默然等待赵白苏醒。 ----------------------------------------- 天穹市，监狱。 渡鸦正在用牙刷摩擦铁窗，她根本不敢逃跑，只是不削切什么东西就浑身难受，打磨铁窗纯粹是因为无聊。 好无聊啊。 紧贴着耳廓的通讯器迟迟没有动静，渡鸦的心又脆弱而敏感，沉寂的时间越长，便越爱胡思乱想。 渡鸦此时正在胡思乱想。 灰蛇不会忘了她吧？ 忘了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是在权衡利弊以后的果断放弃，渡鸦总是做自己成为弃子的噩梦，救出自己的成本太过高昂，招惹的存在过于强大，取出探测器的手术排满了…… 真是太可怕了！ 渡鸦蜷缩在小小的铁架床上，膝盖挤压着胸，瑟瑟发抖。 不仅可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怕。 呜~ 耳廓中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叮叮叮的响声，渡鸦振奋地起身，将牙刷柄扔到一边。 “渡鸦……” “灰蛇，你在干什么啊灰蛇？” 那头沉寂了很长时间，渡鸦心情忐忑，生怕组织抛弃了她，谁想到那头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悲鸣，女孩悲切地哀叫，那是伤心到骨子里，绝望到骨子里的强烈情感。 “……” “渡鸦救我！” 渡鸦下意识低头，感觉自己耳膜快要炸了。 “我肉身在监狱里，胃里还有追踪器，我怎么救？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 “渡鸦救我！” 渡鸦尝试建立友善的交流，但灰蛇并不接茬，只会一味地叫自己快来救她，仿佛整个人失了智。 “真拿你没办法呢，只有这一次哦。” 渡鸦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伴随着她的下意识点头，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图画，那是全息地图，一个光点在天穹市的西北角微微发亮。 这是地点吗？ 渡鸦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那里面的发信器正在源源不断发出信号。 如果不能将它解除，渡鸦就出不去。 怎么解除呢？ 她左看右看，手边只有一把牙刷，边缘长时间与铁窗摩擦，已经很锋利了。 渡鸦心虚地打了个寒颤。 这疯狂的计划，就算疯狂如她也会害怕。 ----------------------------------------- “第十七号牢房，女犯人自杀了！” “据说是用削尖的牙刷柄切腹，那岂不是痛苦得要死？她是日本人吗？” “太恐怖了。” 讨论声喧嚣尘上，现在就连小学生都知道切腹而死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更何况是用牙刷柄切腹？那个用竹刀切腹的武士电影是很多人的童年阴影。 渡鸦切开了自己的腹部。 不仅切开腹部，她还切开了自己的胃，更是如灼烧般的阵痛，用手指抠搜着，将那枚探测器抠出来扔到墙上，同时大力敲打栏杆，让狱警们看见自己血流如注的惨景。 渡鸦被顺理成章地紧急送医。 在滴嘟作响的救护车上，小护士看见了一生未见的奇异景象。 破碎的胃壁缓缓愈合，连带着被划开的小腹也逐渐变得光滑平坦，再不复血流如注的景象。 在剧烈的疼痛中，渡鸦睁开眼睛。 “我的肚子很好看吗？” 她脸色阴沉地说出毛骨悚然的话，还没等她用力，这名护士便直接晕了过去。 “还行，觉悟挺高，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了。” 她起身站立，感觉脚步有些虚浮，虽然伤口愈合了，但大量失血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她，但这都是小问题，她一脚踹开救护车门，一跃而下。 “灰蛇……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究竟又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胡狼又去哪儿了？” 渡鸦言辞有些自傲。 她摸了摸因缺血而眩晕的头，骄傲地说：“果然，世界蛇没我不行。” --------------------------------- ps：说好的，我今天只写两更混全勤。 我也没闲着，下了个Visual Novel maker学习怎么做视觉小说，此时正在同迅雷安装包做斗争。 我已经两年多没向杂志社供过短篇小说了，最后一次还是高三暑假，短篇技能全扔没了，感觉八千到一万字根本讲不清故事，还要学怎么写台本，像我这样大学什么都不听的人，只有靠文艺创作另辟蹊径喽。 你们千万别学我，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 第223章：渡鸦灰蛇贴贴 带着极淡的自豪感，渡鸦踏上了寻找灰蛇的路，至于那个追踪器，渡鸦将它粘在天花板上，确保没有人会动它，这样一来，布洛妮娅就无法发现她已经逃走。 非常便利呢。 但便利总是会付出些带家，渡鸦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每走一步便要喘好几口气，但渡鸦终归是逃出来了，不论如何，这是她的胜利。 渡鸦攥紧双拳，悄悄向前行走。 这身灰青色的囚服太过扎眼，她先潜入服装店，找到自己熟悉的斗篷，以前那种感觉才终于回来。 你问她给钱没有？ 当然没有，渡鸦可是货真价实的坏蛋。 她的目的只是救灰蛇而已。 但在踏出几步之后，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肚中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还是先吃饭吧。 天穹市的街头小吃还是挺不错的，渡鸦身无分文，靠着在小摊边流口水要到一份三鲜豆皮，店家还送了一杯米酒，如果不是店主趁她吃饭的时候想要趁机将渡鸦拐走，渡鸦会很感谢他。 但是，渡鸦很不耐烦地将店主敲晕了。 “没有刀刃真的好烦，用指刀切人头颅，居然变成温柔的敲晕？” 渡鸦一边吃饭一边自言自语。 付钱当然也不会付钱，这碗三鲜豆皮是渡鸦辛辛苦苦抢来的，而不是依靠他人的施舍。 渡鸦踏着轻快的脚步，如小鸟一般起飞。 她来到了灰蛇指定的地点。 没有任何意外，这里只是个移动厕所，荒郊野外的移动厕所实在有些诡异，尤其这厕所上还有个指纹锁，更令渡鸦感觉诡异了，不过确实很符合那个人狡兔三窟的特征。 渡鸦按下指纹，系统报错。 十根指头都报错了，渡鸦将腿抬起，灵活地用脚趾也试了一遍，依旧是系统报错。 灰蛇向来都是个谨慎至极的人。 用来解锁的，必定不是指纹或脚纹这种普通的东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渡鸦伸出舌头，轻轻在锁上舔了一下，这次终于不报错了，门锁嗡嗡地开启。 真是个惹人生厌的人，求人帮忙都这样。 这可是厕所啊！ 她轻轻吐着舌头，样子有些滑稽，不如所料看见了真实，这里并不是厕所，而是直通地下的电梯。 渡鸦乘着地铁缓缓向下。 再次刷新了对灰蛇谨慎程度的认知。 电梯之下，有用来引爆钻地导弹的地雷层，隔绝电信号的金属层，防水层，以及用来防辐射的石墨层，灰蛇的准备已经不能用周全来形容了，即便现在立即爆发核战争，这个基地也能在战争中完好无损。 电梯的速度既不是匀速也不是线性，而是变换无序，地下的深度难以估计。 顶灯点亮。 渡鸦吸了一口电离的纯净空气——十分纯净，绝对无毒，只是会产生微量臭氧——皱了皱眉，看着防弹玻璃罩中的灰蛇萝莉，开始着手解救她。 这具身体与以往的培养体都不同，她的历史更久一些。 肌肉出现了些许萎缩，苍白的纤细感，渡鸦有股强烈的预感，这具身体在这里的时间，大概和这座地下奇观建成的时间一样久远，或者说这地方就是未了存储这具躯体而专门建成的。 实在是奢侈的行为啊。 渡鸦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玻璃，硬度比她想象中更高。 不愧是灰蛇。 桌上有为她准备的寒刃，渡鸦如获至宝地将其戴在手上，挥舞了一下，黑灰色气流在指尖流转。 利爪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能正面抗击榴弹的玻璃被整个切开，灰蛇的躯体与营养液共同流淌而出，她始终双瞳紧闭，渡鸦熟练地将灰蛇拥入怀中，细腻的人类皮肤，带着粘稠的液体。 “咳咳咳。” 刚才还不明显，但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渡鸦感觉到了那股震颤，灰蛇在微微颤抖。 渡鸦的心砰砰直跳。 此时正是脆弱的时候，发起攻势，说不定能将灰蛇一举拿下！ 计划通！ 她将灰蛇柔软无力的躯体抱在怀里，显示出母亲般的慈祥，灰蛇的额头被摇摇欲坠的巨乳压住，一副母慈女孝的和谐景象。 “你在……烦恼什么？” 灰蛇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明明……明明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有机体的毁灭在我的预料之中，胡狼的逃跑，渡鸦的救援也都是我留下的后手……可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身躯像仓鼠一样人，弱小无助又可怜，颤抖如筛糠。 “为什么……我如此的害怕？” “别怕，灰蛇是乖宝宝。” 渡鸦下意识轻柔地说，伸出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灰蛇柔软的额发。 “呕~” 灰蛇从长久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你有病？” 一开口就是亲切的问候，她想要挣脱渡鸦的怀抱，但长久的浸泡时她肌肉有些萎缩，别说发力了，连站起来走路都有些困难。 这是她最后一具躯体。 灰蛇感觉到了人脑的不可预知性与反逻辑性，在女人脑中，理性思考往往会被感性牵着鼻子走。 这是灰蛇永远无法原谅的。 人类很危险。 她在心中又坚定了必须机械飞升的必要性，而且人类……还烧掉比较保险一些。 在升起这种想法的时候，灰蛇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颤抖。 是在害怕吗？ 感觉到这股悸动的渡鸦温柔地抚摸灰蛇的头，一对巨乳两两夹攻，差点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滚啊，臭女人！” 渡鸦惊讶于自己被拒绝这件事，双手一松，毫无准备的灰蛇吧唧一声坠落在地，纤细的肢体滑动，疼痛如水波般在娇嫩的皮肤上传导，灰蛇顿时龇牙咧嘴。 “嘶——” 渡鸦骄傲地说：“所以，你离开我就是不行啊，连路都走不动。” “臭女人！” 容不得拒接，渡鸦将灰蛇整个抱起，纤细的身躯宛若羽毛，渡鸦惊讶于她的轻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手，像在摸猫的肉垫。 “呜——” 灰蛇发出一声悲鸣。 肉体，果然是脆弱的东西。 毁灭是毁灭不成了，戴上情感抑制装置，让这具肉体以为自己是收养的孤儿，可以作为情报中转站而存在，也是挺不错的想法。 “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以后不要坑我了，知道吗？”渡鸦认真地说。 灰蛇的头颅轻轻点了一下，微不可察，却代表她的同意。 好起来了。 渡鸦想要欢呼。 ----------------------- ps：写这一章，竟然微妙的有些CP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不小心又写出了一对百合。 真好啊。 第224章：圣痕福尔摩斯 没头脑和不高兴啊。 渡鸦深深感觉到了灰蛇身上的“不高兴”之意，转念一想，那自己岂不就是…… 肯定搞错了什么。 流水线重新开始运作，森白面具的机器人被制造出来，重新铺满整个天穹市，意识被转移出来，至于那个柔弱纤细的小姑娘，她戴上了情感抑制器，成为情报中转站一类的东西。 “以后明面上。她就是我的使者了。” 灰蛇小心谨慎地说。 人类使者，原本就稳居幕后的灰蛇再一次向幕后退了一些，这下应该完全安全了。 “对了灰蛇，那个赵白……” 渡鸦这样说道，拍了拍灰蛇的肩膀，刀刃轻轻滑过，在金属表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渡鸦的注视之下，灰蛇的身躯整个炸裂开来，化为一地金属零件。 “这是怎么回事？” 渡鸦及时收手，才没有被碎片炸伤。 面无表情的小女孩承接了灰蛇的工作，她抬起头注视着渡鸦，薄唇亲启。 “主人把那个名字设置为禁词和脱逃装置了，只要智能语音识别系统识别到那个名字，机体就会自动炸碎，免除死亡的痛苦……” 渡鸦有些乍舌，感慨她真是如惊弓之鸟般的女孩子。 小女孩歪了歪头，用头顶的天线接受信号，她不停点头，又看向了渡鸦。 “由于你的愚蠢言行，主人不想出来了，我将代替主人责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灰蛇网络本身。” “不也挺好吗？” 渡鸦还是挺开心的，比起机器人她更喜欢女孩子，渡鸦立即抱起她，将柔软的身躯搂进怀中，轻轻嗅着秀发间的幽香，心情变好了不少。 渡鸦迟疑地说：“我更喜欢你，能让灰蛇别出来了吗？” “……” “不要……太过靠近我。” 拒绝的时候也好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再搂紧一点，女孩不安地扭动身躯，但无法挣脱渡鸦的怀抱。 “嘶哈嘶哈——” “呜……” 女孩感觉到了疯狗般急促的喘息。 ----------------------------------------- 赵白在沉默地平复心情，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符华拉着打一套太极，据说叫“符氏太极拳”，比赵白以前学的陈氏更复杂些，好像也更古老些。 具体的，赵白并不十分清楚。 但他能做的只有练拳，做不了别的，而且每次练习时符华都会在他旁边摇头，实在是非常丢人。 “太丢人了。” 符华摇着头评价道：“太极拳打得心浮气躁，百年难得一见。” 这话不好反驳，说不定符华真的一百年内没见过太极拳打得这么差劲的人，赵白忍下来，平心静气，努力回味着符师傅打太极的场景。 “算了，你先不要练这个了。” 符华叫停这项运动，摇头叹息，恋恋不舍地将轩辕剑塞到赵白怀中，一入手，刚才的烦躁全部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是离不开你了。” 赵白顺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轩辕剑像小猫一样眯着双眼。 符华又叹了一口气。 他向符华行了个师徒礼，小心翼翼地离开，只留符华一个人在原地，宛如孤家寡人。 这样算起来，她很长时间没打工了。 现在就是孤单，非常孤单。 带着轩辕剑回到家中，游戏宅德丽莎迫不及待将孩子抱入怀中，她仿佛松了口气，对抢人的符华有种天然的抵触感，她像姐姐一样轻轻蹭着轩辕剑的肚皮，抬头说道。 “你们不是在忙那什么心魔吗？” 德丽莎也十分感兴趣。 “我觉得，就是长时间无敌导致心情有些飘了，回到非无敌状态被虐几轮就好了。” 赵白点了点头，感觉德丽莎说的很正确。 她接着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个任务，从伦敦新发掘了一道圣痕，是传说中的侦探福尔摩斯，里面藏着一道考题，要不要来试一试？” 刚才那么多话，最后还是想骗他白给学校打工。 赵白点了点头。 “布洛妮娅挺喜欢侦探游戏的，不如叫上她一起，虽然这几天她要帮琪亚娜补习。” “我知道我侄女什么样。” 德丽莎挥了挥手：“想邀请就邀请吧，单人副本变双人也没有问题。” ----------------------------------------- “呜……” 布洛妮娅听到邀请，微微有些愣神。 能接到邀请当然是好的，但她奇怪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福尔摩斯原来真的存在吗？” 赵白点了点头，表达出难以理解的肯定，这个问题想必符华知道的更清楚一些，赵白只是个臭看小说的。 他们来到实验室，照例是空无一人，没有见到符尔摩斯本人，一枚鲜亮的圣痕没有任何依托地悬浮在玻璃仓中，透着一股灵动。 “这枚圣痕附在一本旧杂志上，我们发现的时候也很意外。” 这种事情就不要多说了吧。 招来吐槽就不好了，赵白觉得这枚圣痕不该叫福尔摩斯，应该叫柯南道尔才对。 赵白端起完全潜行头盔，这次是两人份，相应的开发工作由布洛妮娅与重装小兔联合完成，一黄一蓝，完全是两只吼姆的外形，赵白没有任何迟疑便将其戴在头上。 他栽倒在沙发上，脖子扭出滑稽的形状。 布洛妮娅见状微微叹气，放下头盔伸手帮赵白扶正脑袋，这才回到沙发上与赵白并排坐着。 start！ 一阵漂移的星光，布洛妮娅发现自己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头顶是昏黄的日光，这里是湖心岛，湖面在太阳之下闪耀着熠熠金光。 布洛妮娅首先注意到，自己腿上的反重力装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JK黑皮鞋。 她尝试蹦跳几下，嘴角挂着微笑。 早就想试试那个了。 赵白手中拿着一份请帖，看着双腿健全的布洛妮娅，也十分惊奇，他与布洛妮娅对视，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微微站直了身子，双臂展开。 布洛妮娅，踮起脚尖。 由于反重力装置的缘故，她还从未试过这样呢。 ------------------------- ps：我检讨，这段剧情本来是为米游社故事会活动准备的短篇，但我太摸了，4月30日的活动，我到5月6才摸了四千，剧情写了不到一半，第一人称也写得极其吃力，今天发现活动已经截止，又舍不得想好的剧情，所以拿出来整个活。 莫怪罪，嘿嘿。 第225章：精彩的推理 少女心中如同有繁花盛开，踮起脚尖，唇瓣触之即分，十分克制。 克制的原因，大概是想到德丽莎在外面看。 赵白绕着这座湖心岛走了一圈，没有桥梁，只有一个系船用的小小码头，由木头搭成，赵白尝试了一下，根本拿不出武器，大概是这道圣痕的主人十分厌恶武力吧。 “我叫赵白，是个神探。” “我叫布洛妮娅，也是个神探。” 湖心岛上的别墅，完美的密闭空间，正是谋杀案发生的最好地点，赵白手中握着红黑相间的请柬，布洛妮娅手中也有这东西，有理由相信这东西不只送出了两份。 那些NPC，有可能也是神探。 别墅的大门是光滑的漆木，赵白轻轻推开，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虚无的风瞬间填满大堂，里面空无一物，并没有赵白想象的热闹景象。 布洛妮娅下意识想进行生物扫描，突然注意到重装小兔不在身边。 “解密就算了，谜题都要让人自己来找，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白吐槽，揉了揉布洛妮娅的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脚踏实地的布洛妮娅，往常她都飘飞在空中，有种比自己还高的错觉，现在才发现她矮矮的很可爱，特别想摸头。 “不要这样……” 布洛妮娅后退了几步。 赵白微笑着，正准备调戏几句小姑娘，头顶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他们的温馨时刻。 解密开始。 不知怎的，或许是虚拟世界没有情绪芯片的关系，布洛妮娅的情绪特别激动。 那惨叫婉转悠长，听不出男女，在三秒钟后戛然而止，听声辩位是女武神基础能力，赵白顺着声音找去，在一个个房间之前来回寻找，在一道门前停下脚步。 很奇怪。 别的门都是木头，只有这道门是金属，一看就十分扎眼。 赵白直接推门而入，布洛妮娅跟在他的身后，那是个与别墅小屋格格不入的房间，金属墙壁，金属地板，天花板上是整块拼接的纯白色顶灯，非常具有科幻气息。 但是，这里的设置有些像囚笼啊。 真的是侦探故事吗？ 绕过实验桌，他看到血流如注的尸体正趴在地上，手指向前伸，这才感觉到一丝凛然的判案气息。 他想要冷静思考。 但鱼贯而入的人群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都身穿披风，头戴贝雷帽，是正牌的侦探装束，这样看来，倒显得赵白和布洛妮娅有些不专业了。 布洛妮娅穿着校服和黑色过膝袜，脚踩JK系的小皮鞋，赵白穿着长风衣，像一个侦探助手。 在一群侦探中，他们成了最为扎眼的存在。 ----------------------------------------- “凶手？第一现场的发现者？” 道格走上前观察，花白的络腮胡轻轻抖动，他是教科书般的侦探，永远侃侃而谈，怀疑任何人，此时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质疑的。 “我们也是侦探……日系高中生侦探。” 在场的人没听说过这种职业，但对高中生有种本能的轻视，觉得不过只是孩子的小打小闹。 没人理会他们。 道格蹲下来查看尸体，血迹从尸体倒地处一直喷溅到后面的墙壁，像高压水枪，他的心中存有疑惑，当看到尸体的正面形象时，那股疑惑才消散开来。 那是巨大的贯穿伤。 只有古老的骑士枪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害，长枪刺入心脏，伴随武器的抽出，血液如开闸泄洪一般，全身血液在最后一次泵动中喷弄而出，宛如一场狂舞，猩红的蝴蝶在空中张开翅膀。 “骑士枪啊。” 布洛妮娅盯着伤口怔怔出神。 那一定是把神奇的武器，刺入人体后却不染鲜血，墙壁上是整面的猩红，没有人影，意味着血液没有溅到胸口身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能在拔出长枪的那一瞬间跑出喷溅范围，只有超人才能做到。 侦探之魂，熊熊燃烧。 布洛妮娅看着尸体的手，坚固有力，有枪茧，大概与她从前杀掉的雇佣兵一样。 武力值很高。 现场没有搏斗迹象，倒像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无助地乱砸东西，现场的陈设非常杂乱，一把剃刀深深地镶嵌在墙壁上，似乎由被害人死前投出。 布洛妮娅皱着眉头思索，就像大部分侦探那样。 只有赵白在玩。 不仅在玩，还拉着NPC一起玩。 “漂流的风找不到踪迹，流动的水没有形状，唯一看透真相的，是智慧过於常人的高中生名侦探——赵白！” 道格忍不住鼓掌，络腮胡微微晃动，似乎是在嘲笑。 “高中生侦探，耍帅一直可以的。” ----------------------------------------- 侦探们都出去寻找凶器了，赵白却一点都不急躁，坐在尸体旁边气定神闲地聊天。 道格，这位他刚刚认识的NPC。 青灰色的络腮胡，如果不说，赵白肯定以为道格已经五十多岁了，但问过以后才知道，道格只是毛发旺盛，而且为了迎合侦探的人设，主动蓄的落腮胡。 道格才二十四岁。 “刚才我觉得你是凶手，那一番解释我又觉得不是，但你坐在尸体旁边却神情自若，我又有点怀疑了。” 赵白点了点头。 侦探嘛，怀疑一切是非常正常的事。 反正也没当真。 道格又问：“为了洗清你的嫌疑，快说说你的推测吧，个人的思维总有局限性，需要不同的火花来碰撞，才能得出最合乎常理的结论。” 赵白点了点头。 他认真思考，最终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笑着说出了自己推测的答案。 “我觉得……是妖邪作祟。” “？” 他的推测是有依据的，赵白是几乎最强的人类，但这里没有崩坏能，他无法做到那样纯熟的操作骑士枪，也不能在血液泵出心脏之时不沾血液地逃离。 既然他无法做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能做到。 除了妖怪。 这就是赵白的推理，大胆而前卫，不讲丝毫道理。 第226章：看不见的骑士先生 什么高中生侦探，就是个喜欢妄想的高中生而已。 道格摇了摇头，刚想将赵白批判一番，外面却传来了激烈的惨叫声，以及人群的骚乱之音，道格心神一凛，赶紧出门查看，赵白跟在身后，恰好看到其中一位侦探正在一边逃跑一边砸东西，脸色惊恐，但他的面前只有骚乱的侦探们，并无他物。 这位侦探捡起他能捡到的任何东西，拼命地扔。 他的脸色如同划过长空的闪电一样惨白。 “你……你们都看不见吗？” 他十分惊恐，转头看向眼前的不可视之物说：“不要靠近我啊！”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侦探的胸口寸寸炸裂，肉体和衣衫一同破碎，砰砰跳动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诡异地没有血液溅出，他像被看不见的手抓握着，身体被挑起，缓缓滑落。 随后轰然落下。 数米长的血柱冲天而起，来不及躲避的侦探像沙袋一样栽倒在地，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道格走上前，抬起他的眼皮。 死人的瞳孔是最好的成像仪器，一般来说，只要凶手正对着被害人，都会在死者的眼睛中留下一个长达数小时的残像，虽然不够清晰，但足够侦探破案了。 令人失望的是，瞳孔上没有任何别的身影，只有困惑的人群。 “我说吧，妖邪作祟。” 赵白虽说这样讲，但并没有发现被证实的喜悦，毕竟死人了，而且是那种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刺穿的恐惧，虽然是NPC，但也足够让人感同身受了。 “有什么发现吗？” 布洛妮娅听见赵白的话，投来诧异的目光，她也是跟随大流寻找凶器的众多侦探之一，没想到真理居然掌控在少数人手中，她的努力全部成了无用功。 赵白与道格是唯一没有出来的两个人，侦探们投来目光，那是失败者对正确者才会有眼神，只在侦探行业才有，如针扎一般，道格如坐针毡，浑身难受，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真是沾了大佬的光啊。 赵白带着侦探们，回到了第一位被害者的现场。 隐隐已经有几分主心骨的感觉了。 赵白指着角落里的一块石碑，这似乎是关键性道具，却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它实在太不起眼了。 “看吧——这上面都写着。” “？” 就这么简单？ 道格掸开石碑上的灰尘，一边咳嗽一边仔细观看上面的字迹。 那是一百年前的小说笔法，还算不上古代英语，阅读起来没有任何障碍，大意是失落的湖心岛别墅之中游荡着骑士的亡灵，会向敌人发起永恒的挑战，想要结束这场决斗，除非…… 下面没有了。 真是侦探小说的笔法呢。 赵白一点也不意外。 ----------------------------------------- “原理布洛妮娅大概知道了，但石碑上这么扯淡的内容你居然相信，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布洛妮娅久违地吐槽。 “所以，我们该怎么破解这个谜题？” 这是近乎无解的谜题，在没有找到结束战斗的方法，必须用人命来填，刚才侦探们也都明白了，这名骑士是无法看见的，只有被盯上的人才能看见，所见所闻只是短时间内对骑士的样貌描述，关键在濒死状态下，人的表达能力会变得极其混乱，说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真是……有趣的侦探考题呢。 如果剧本比较常规的话，在场的两位真正的人应该是最后【死亡】，依靠这数十名NPC只言片语的描述，以及超凡的推理，才能找到触发战斗终止的操作。 “布洛妮娅，你兴奋了吗？” 那一瞬间，布洛妮娅思考了很多东西，甚至感觉自己在玩一款新颖的独立解密游戏。 确实非常兴奋。 这……真的是一百多年前的圣痕吗？ 道格擦了一把汗，缓缓后退几步：“你们在做什么？真当这是什么侦探游戏了？我不玩了，我要报警。” 和他一样的侦探并不在少数，随后他们便发现了，别墅的大门紧紧封闭，没有手机信号，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这里塑造成了孤立无援的密室现场。 “开始推理吧。” 赵白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兴奋。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道格头顶冒着细密的汗珠，“我们的生命安全可是受到了直接危胁啊！” “这样才有意思。” 布洛妮娅露出侦探游戏老手的外表。 “如果连生命都没有受到危胁，那还算什么本格派推理专家？” ----------------------------------------- 第二场挑战很快就到了。 人群之中，有一个侦探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仓皇失措地后退，栽倒在地也不站起来，直接用屁股往后挪，面色如同苍白的纸，想必是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那大概不是什么普通的骑士。 赵白一个箭步上前，使劲摇晃那个人的肩膀，想将他从死亡的恐惧中拖拽出来。 “不要看他，看着我，平复心情。” “呼——” 这名侦探使劲呼吸，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始终不受控制地看向赵白身后，那一片空无的虚空，隐藏着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敌人。 “敌人长什么样，他的行动的缓慢还是迅速？” “……” “它……它就在……你身后！” “它穿过你了！” 在最后一刻，这个人的目光终于聚焦到了赵白身上，但看样子，只是落到了穿过赵白身体的骑士之上，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情报，但他能提供的情报也仅止于此了。 敌人已经“穿过”赵白了。 赵白松开那名侦探的肩膀，起身翻滚，那可怜的侦探就像刚才那个被害者一样，被看不见的骑士枪整个挑起，心脏破碎，最后在最后一刻发出一声悸动的悲鸣。 鲜血如柱。 “敌人能穿越三维空间的物体，躲藏没有作用，这条情报先记录下来。” -------------------------------- ps：有没有悬疑短篇小说的味道？（骄傲脸） 第227章：构建凶手形象 一个人的牺牲，仅仅只是换回一条浅薄的情报。 赵白对接下来的行动不报乐观，这群侦探在探案时兴致勃勃，却在身处凶杀案现场时失了仪表，毕竟没有人会在可能成为被害人的情况下还心平气和地推理。 都是些半吊子侦探。 真正的侦探，遇到这种情况时，总是会感到十足的兴奋，以及宛如吃饱饭的快乐。 “下一个是谁？” 道格后退几步，有些看不透这位狂热的高中生侦探。 感觉有些自卑是怎么回事？ 自从天机被道破时，现场就萦绕着一股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侦探们的思维陷入迟滞，仿佛齿轮因某种不可抗力而冻结，再也无法认真思考。 大家都在猜想，下一个被害者会是谁？ 不会是自己吧？ 顶着这样的压力，根本不会有人认真思考，赵白眼看这样下去不行，站起来做了一番鼓舞人心的演讲。 “在座的各位都是侦探，我相信你们中的每个人都有在案发现场侃侃而谈的欲望，但现在不行了，我们是受害人，必须具备非凡的抗压能力，每一个被选上的人都要尽力冷静下来，尽可能多地说出情报，说的越多，我们掌控的也就越多，剩下的同事才有生还的希望。” 根本没有作用。 有人干脆利落地开枪自杀，甚至不止一个，现场响起了五声枪响，五具尸体轰然倒下，他们额头冒着鲜血，雪白的脑浆泛着泡沫，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道格感觉有些恶心。 原来自己的抗压能力不是最差的，还有更差的啊。 赵白没有任何意外，这种情况十分符合常理，没有人顶不住压力自杀才不正常。 “那么剩下的人大概接受这个设定了，那么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和同伴们的生命，努力侦察吧。” 他看清楚了情况。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面对未知的恐惧，现场的压抑气氛简直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在沉默，现场沉寂得只有心跳声。 某一个瞬间。 惨叫声打破宁静，一名侦探面如白纸地后退，有人开始记录时间，赵白赶紧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逃跑没有作用，快描述它的样貌。” “……” 混乱而毫无秩序的惨叫，赵白高估了侦探们的承受能力，或者是那名骑士的长相太过惊悚了，这名侦探支支吾吾了很长时间，在某一个瞬间，惨叫声戛然而止，赵白没有躲闪，而是任凭鲜血溅了一身。 “我又知道了个情报。” 赵白点了点头说道：“在最后一个瞬间，他的眼睛是直勾勾向上的，而且有个逐渐上移的过程，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怪物的身高……非常的高。” 实在是聊胜于无的情报。 ----------------------------------------- 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情报依旧寥寥无几，其中一条还是赵白自己看出来的。 “骑士……挑战……杀死。” 他重复着石碑给予的信息，实在是十分有限。 布洛妮娅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现场的尸体上，而是整个现场，与别墅不同，这里的陈设像是一座实验室，这里值得研究的目标，大概只有那名骑士吧。 她开始主动搜寻。 果不其然，在档案室的一堆白纸之间，她发现一台纤薄的平板电脑。 布洛妮娅流畅地解锁。 平板电脑上是一份名册，上面是每个在场的侦探，还编着某种记号，仔细比对，再结合刚才的死亡的人，她发现这似乎是死亡顺序表。 布洛妮娅面色有些凝重，没有将这个发现公之于众，而是叫来赵白相互商量。 “这是什么？” 他疑惑地问，首先在表单的最末端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往上是布洛妮娅，第一个名字叫“柯克”。 “这似乎是死亡名单。” 布洛妮娅压低声音说道：“就是那种为了降低游戏难度才会出现的道具，你不用也可以通关，但绝对会比拥有这个道具更加困难。” 游戏大佬果然是游戏大佬，擅长从游戏的角度思考问题。 圣痕空间，就是一个完全潜行的游戏。 ----------------------------------------- “好可怕。” 德丽莎注视着圣痕空间中发生的事情，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这里没有别人，布洛妮娅和赵白都将意识上传到了圣痕空间，所以她不必担忧被听见，可以尽情表达自己害怕的心思。 不知为何，没人陪伴的时候，德丽莎更害怕了。 她的视角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视角。 所以能清楚地看见那所谓的幽灵骑士究竟是什么，那些东西并不能吓倒她，可怕的是喷溅的血液，德丽莎非常奇怪，普通人绝对无法对付那样的东西。 但是，连赵白在里面都是普通人，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绝不是武力的问题。 智取，只有做出关键性的行为，才能触发某种终止操作，停止这场近乎永恒的杀戮挑战。 屏幕之上，漆黑色的圣殿崩坏兽举着骑士枪出现了，它的身躯穿过门窗，没有丝毫阻隔，像是独立于世界而存在的，大门或墙壁也挡不住它，它缓缓前进，举起巨大的长枪。 惨叫如同狂潮。 戛然而止。 如同屠宰中的鹅被扼住咽喉，猩红的血花绽放于空中，如同蝴蝶伸展翅膀，美丽而又凄惨。 德丽莎感觉自己又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试验台前，太过矮小导致双脚无法够到地面，此时她下意识用力一蹬，直接人仰马翻地倒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哎呦~” 她揉着脑袋起身，为自己的失态而心虚。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两人，庆幸于自己的失态没有被发现。 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在临死者支离破碎的描述中，赵白逐渐在心中构建出了那名骑士的形象。 巨大； 黑色甲壳带着深蓝色裙边； 身躯漂亮而臃肿； 手部生长着坚盾与长枪。 圣殿崩坏兽？ 第228章：我投降 虽然非常模糊，但赵白觉得那应该是圣殿崩坏兽·量子属性，拥有在正常空间中滑来滑去的能力，随意显圣在他人面前，除了被选择的人谁也看不见，不正是量子属性的特征之一吗？ 他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难顶。 难顶，实在太难顶。 这个世界没有崩坏能存在，也没有任何打击崩坏兽的重火力，只有那几支用来自杀的枪，威力极小，如果不正对太阳穴发射，根本连骨骼都打不穿。 赵白盯着黑暗中，存活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满地都是鲜红的尸体，当血液喷涌而处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变得不再红润，而是宛如大红玫瑰下压着苍白的篱笆，越是惨白，越能衬托出鲜血的猩红。 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窗外大雨滂沱，雷暴声沉闷得宛如某人的脚步，闪电将一切笼罩上一层惨淡的白色。 气氛压抑而沉闷，一片死寂。 共计自杀七人，遇害十三人，共二十具尸体，还剩三个活人。 两个玩家，一个NPC。 如赵白从文件上读到的那样，他与布洛妮娅成功苟到了最后一轮，还有一位NPC，就是最开始与他说话的道格，准备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们已经从害怕变得麻木了。 “下一轮，被害人将在我们之间产生。” 赵白悄悄地说，声音混在窗外的雷雨中，如呓语般含糊不清。 “不论是谁，我们必须尽可能地传递情报，语速尽量快一些，将骑士的所有特征都描述清楚，我们已经知道它的外貌了，最重要的是它的动作，它在刺死人之前做了什么。” 这是挑战杀人。 虽然是崩坏兽的对决，但赵白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这毕竟是一道考题，不会赶尽杀绝。 道格挠了挠头：“描绘罪犯肖像，总感觉又回到本职工作了啊，我今天第一天当侦探，以前是侧写师，兼职警局的犯罪肖像描绘工作。” 虽说是本职工作，但道格发誓，他的人生从未这样刺激过。 ----------------------------------------- “它来了。” 道格突然开口，言语中带着一丝兴奋，以及轻微的害怕，虽说已经构建了大量关于这位骑士的描述，但亲眼见到，仍只能感到恐惧的战栗，那似乎是刻在基因深出的恐惧感，无法更改。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枪，抵住下颚。 “时间有限……我捡短的说吧，身躯庞大，走廊承载不了那样如山伟岸的身躯，身体是蓝黑色线条，巨大的黑色甲胄，带着很浓郁的昆虫特征……” 他腿脚发软，尝试性朝反方向走了几步，随即停了下来。 “可以确定的是，它的移动速度保持不变，永远是一条直线，沿途会穿过所遇见的任何障碍物，你可以短时间内跑赢它，但人无法永远奔跑，现实中也不存在永恒的直线，逃跑无用，迟早被它追上。” 道森已经决定了。 当那杆长度超过五米的巨枪来到身前一米远的位置时，道格便吞枪自杀，绝不把冷兵器的苦难留给自己。 “等等！” 道格眼神中爆出难以言明的光华，像发现了什么以前从未注意到的新大陆。 赵白投来询问的眼神。 道格的语速如同机关枪一般，似乎在交代遗言：“它对我行了骑士礼，枪尖上举，停顿了三四秒钟，我试试这套新的方法有没有作用。” 他深吸一口气。 “你的挑战，我接受了。” 随即手枪上膛，他右手平举，准备射入自己身体的如利箭一般射出，在空中发出轰鸣的爆响。 没有打中任何目标。 子弹似乎是穿透了那只崩坏兽的躯体，道格的脸上出现极端的错愕，仿佛命运开的玩笑，他青灰色的络腮胡微微晃动，等待了一段时间，突然开口。 “这就是我能提供的全部了，那么永别了，希望你们能成功生还。” 还冒烟的手枪迅速收回，他握着枪，紧紧抵住自己的下颚，毫不迟疑地开了枪。 砰！ 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喷涌而处，一击毙命，没有痛苦，至少留下的是体面的全尸，不是血溅五尺的屈辱。 世界重归寂静。 ------------------------------------------ “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布洛妮娅不擅长人情世故，所以问话都是由赵白出面，归纳加整理，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情报。 赵白点了点头：“大概搞懂了。” 懂个锤子。 他只是有淡淡猜想，这猜测有些离谱，他并不打算与布洛妮娅交流，而是准备亲身试验。 下一个被害人是布洛妮娅。 即便是身处游戏中，虚拟的世界，赵白的自尊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堵上男人的尊严，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布洛妮娅前面。 “你该不会是在计划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布洛妮娅脚尖轻点着地面，展示出淡淡的不安：“事先先说好，布洛妮娅绝对不会感到高兴的。” 赵白摇了摇头，将布洛妮娅护在身后。 当雷声再一次响起之前，布洛妮娅看见了那个自阴影中缓缓而来的怪物。 赵白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变化。 他拿出剃刀，抵着自己的脖颈，锐利的刀锋紧贴跳动的颈动脉，刀锋在某一次跳动时切进肉中，暗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淌，赵白抬起头，注视着空无一物的虚空。 “我，赵白，向骑士发起决斗！” 伴随这句话脱口而出，布洛妮娅眼中的巨大怪物消失了，在赵白眼中展现出身形。 第一步，暂时算是成功了。 它是一名骑士，会主动挑战别人，当然也会接受来自他人的挑战，赵白就是为了验证它是否拥有可改变性，才会走这步险棋，至于那把剃刀，是为了让自己在失败后死得更痛快一些。 那么如何在一名无法战胜的骑士手下活命呢？ 赵白双手高高举起，给出答案： “我投降。” -------------------------------- ps：有没有那种……智斗的感觉？ 我很在意这个的，几乎成了心结般的东西，我最希望的事就是写出合格的智斗，看到这儿的人能说说感受吗？ 第229章：劫灭小牛肉，值得尝试 “你在做什么？” 布洛妮娅疑惑地问道，赵白没有精力处理她的迷惑，因为他的目光正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骑士，闪电滑过，将一切覆盖上惨淡的白色，巨大的崩坏兽缓缓向前，赵白没有退却。 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投降！” 明明是在投降，却像某种胜利的宣言，透着十足的锐气。 “你的挑战者已经投降了，你再也没有战斗下去的理由了，纷扰的灵魂快些安息，在长久的战斗之后，你最需要的是一次休息，所以听我的话，退散吧！” “退散吧！” 他主动向前走，不是逃跑反而是向骑士靠近，在布洛妮娅看不见的地方，赵白的胸口抵上了枪尖，眼神从未像这一刻如此锋芒毕露。 “安眠吧！” 崩坏兽发出巨大的哀嚎，不仅赵白能看见它，连布洛妮娅也看到了，无可捉摸的量子状态解除，它哀嚎着向后退，短短一瞬间，攻守便颠倒了过来。 赵白用手轻轻抚摸骑士的长枪，那是类似骨骸触感的武器，光滑而细腻，透着十足的冰冷，感觉如同在抚摸巨大的珍珠，这种触感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刻，崩坏兽的躯体坍塌，坚硬的甲胄化为沙砾，如此伟岸的躯体，就这样在他们面前垮塌了。 量子属性的圣殿级崩坏兽，成了一滩细沙。 直到现在，赵白才察觉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双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布洛妮娅沉默地走来，颇为熟练地将赵白向后倒的身体接在怀中。 “精彩的推理。” 她歪了歪头，尝试着擦拭赵白脖子上的血迹，纤嫩的手沾染上一抹猩红，配合满地的尸体，颇有种即便世界末日也要谈恋爱的感觉。 巨大的彩色“WIN！！！”字样悬浮在他们头顶上空。 游戏胜利。 ----------------------------------------- 一阵眩晕，他们便被拉出了圣痕空间，头疼欲裂地在沙发上醒来，赵白畅快地伸了个懒腰，但布洛妮娅似乎不太适应从双脚走路到反重力漂浮的转变，有些无所适从。 德丽莎在鼓掌。 “真是精彩的推理啊……赵白你拔刀做什么？大佬别鲨我！” 在德丽莎半真半假的惨叫种，赵白收回了太刀，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武器库还在不在而已，刚才那样弱小的状态，他一次都不想体验了。 还好，武器库都在。 冰蓝的太刀在赵白手中跳跃，划出优美的弧线，赵白随意把玩一番后便心满意足地收回。 他疑惑地问：“学园长，你真的看完我的推理了吗？” 德丽莎拼命点头。 事实上，当接连不断地出现死人时，德丽莎的小心肝便再也受不了了，早早地关闭电视，所谓的精彩推理，只不过是她违心的恭维。 赵白心领神会地点头，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 “感谢学园长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 赵白与德丽莎握手，转身看向布洛妮娅说道：“我打算做一顿烤牛肉，就当是压惊了。” 布洛妮娅点头。 “但是……布洛妮娅并没有感到惊讶，相反还十分兴奋，感觉像玩了一场侦探游戏，但如果吃烤牛肉的话，布洛妮娅可以非常惊讶。” 赵白点了点头，邀请了布洛妮娅与德丽莎。 当他尝试去邀请符华的时候，才发现在自己沉入圣痕空间的这段时间，符华又把轩辕剑叫出来了，二人十分友好，符华很有当保姆的潜质。 “咳咳。” 符华放下了轩辕剑，故作正经地咳嗽。 “你似乎听我的话去修行了，你的心魔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是要注意太虚剑气的修炼。” 赵白认真地点头。 确实，当轩辕剑在身边的时候，赵白连握刀的手都比往常稳一些。 练太虚剑气，很有必要。 ---------------------------------------- 虽说太虚剑气确实能让挥刀比往常更加稳固，但这次的菜并不需要什么优秀的刀工，只是一份烤牛犊肉，由于还没开始谷饲，小牛的肉是粉色的，而不是像成年牛那样的深红，吃起来也不会有太浓郁的“牛肉味”。 但是它好吃啊。 小牛肉惊人的柔嫩度，是区别于成年牛肉的显著特征。 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小火慢烤。 大块的牛肉撒上胡椒粒和盐，粉嫩的牛肉焕发出如同少女的光泽，它弹度惊人，丢在砧板上居然能像弹球一样轻轻弹起来，摆动的弧度犹如果冻一般。 单是看着就是种非凡的享受。 烤小牛肉这种东西，火一定要非常小才行，赵白小心翼翼将劫灭调至最低功率输出，永远在燃烧的利剑褪去火光，呈现出凝固熔岩般的质地，剑身布满蔓延的裂缝，裂缝中萦绕橘红色的光。 赵白小心翼翼将小牛肉扔在巨剑上。 嗤嗤—— 脂香味如巨浪，排山倒海而来，赵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料理这些脆弱的食材，争取让它们能够在香气激发最大化时送入食客口中。 这是食物的使命，也是厨师的使命。 符华坐在餐馆的饭桌上，与其他人一起，眼巴巴地等待免费的晚餐。 德丽莎告诉她，这是赶上赵老板心情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这顿饭是免费的，而且赵老板心情好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比平常更好吃。 符华并不是在惊讶这些东西。 她惊讶的是另一件事。 打太极拳都治不好赵白的心魔，最后居然是玩侦探解谜游戏治好的？ 真是令人迷惑。 符华第一次感到自己落后于时代了。 滋滋冒油的牛肉被端上桌，赵白显得尤其小心翼翼，仿佛稍不注意，盘中的牛肉就会整个飞出去，这莫名的紧张姿态令符华也紧张了起来，礼仪告诉她，当一个人以珍重的态度将东西交给她时，符华也应该报以相同的礼仪，她郑重地夹起一块牛肉，谨慎地放进嘴里。 化了。 感觉咬合肌还没有开始用力，牛肉就被咬断了。 实在是微妙的口感呢。 第230章：德丽莎真好骗 事实证明，当飘了的时候，只要打一场游戏就可以将心境拉回来，幽兰黛尔飘了就会去打一盘游戏，不论什么游戏都好，打过游戏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菜。 早起早睡打太极都过时了，只有打游戏才是消除心魔的王道。 “哧溜。” 德丽莎咬了一口牛肉，确实如符华所说，虽然小牛肉没有牛肉特有的味道，但胜在软嫩，咬合肌根本没怎么用力，软嫩柔弹的牛筋便在口中一分为二，汁水弹出，烫到了她的下颚。 “嗷呜~” 德丽莎发出不像人类的声音，简直爽翻了。 布洛妮娅也在小口试吃，十分矜持，但看她的表情，同样也惊诧于这道菜的美味。 赵白心情不错。 他一边看着三位食客，一边小心翼翼给轩辕剑切了一小块适合她吃的大小，同时拿起账本，铁面无私地为她们记账，现场有四名食客，赵白却只记两个人的帐。 符华班长吃了我一块嫩烤牛肉，这笔帐我先记下了，择日再还。 至于德丽莎…… 赵白翻了很多页，才找到一处空白，将学园长的这条最新欠款记录下来，小本本上是茫茫多的笔迹，陈述着德丽莎的罪状，布洛妮娅疑惑地漂浮起身，看了一眼赵白的小账本。 “这样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她批评道。 德丽莎闻言也起身，但没有走上前来看，而是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随即面露疑惑之色。 “鸡肠？哪儿有鸡肠？” 鸡肠不好吃，比起那玩意，德丽莎更喜欢鸭肠。 迎接德丽莎的是难言的沉默，虽然感觉有些欺负傻子的感觉，但功利心作祟的赵白依旧将这条罪状记录下来，塞进怀里仔细地放好。 “其实……我也没打算把欠款收回来。” 赵白轻声说：“就是习惯了，看着这些东西，有种自己真实存在的感觉。” 话题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文艺了起来，在喧嚣尘上的朦胧烟火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正是这份宁静，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你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吗？ ----------------------------------------- 吃完这顿饭，赵白一脸郑重地看着她，德丽莎见势不妙想溜，却被赵白抓了个正着，崩坏兽般的伟力在他手中竟无法抵抗，她轻微地挣扎，看似毫无办法，实则是在内心权衡利弊，做着简单的计算题。 假如挣脱并逃离，以后是不是就没饭吃了？ 这是个问题。 赵白的手并没有施加多大力道，德丽莎真想跑他也拦不住，这更像是一次试探，是吃饭重要，还是学园长的尊严重要。 这是想让她威严扫地啊！ 德丽莎内心在咆哮，感慨这一招实在是狠毒，她权衡再三，想要逃离赵白的手掌心，最后却又在心中开始了紧张的利益权衡。 考虑再三，她决定暂时留下来，听听赵白究竟有什么事情找她。 人活着，就免不了吃饭。 一点也不丢人。 赵白似乎早就料定这个结果，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德丽莎施加太多的束缚力，最后更是在德丽莎停下逃跑的态势之际松开了手，搞得德丽莎很没面子，她左看右看，发现符华已经离开，现场只剩下赵白和布洛妮娅。 她松了一口气。 随即再次警醒过来。 为什么，难道在他们面前丢人就不是丢人了吗？还是说自己对这件事已然成了习惯，导致德丽莎下意识觉得没有什么？ 醒醒！ 德丽莎，你可是学园长，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找我什么事？” 德丽莎恢复了学园长应有的高冷气度，但由于身高问题，她无法居高临下地俯视任何人——任何试图俯视的动作都会被当成心虚地看人脚面——所以那展现出的气度也极其有限，赵白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时候，德丽莎是软硬不吃的。 没错，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每次德丽莎都不能撑过二十四小时，即使撑到上床睡觉的时候，睡一觉起来就全忘记了。 学园长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 但也仅仅是这段时间了，赵白在学校里还能为她排忧解难，等赵白毕业之后，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儿，是在极东支部任职，还是被叫去天命总部，每天和幽兰黛尔打架呢？ 算算时间，自己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 赵白有些感慨，决定先暂避其锋芒，等德丽莎恢复正常之后再找她商谈，反正这个问题并不急迫，可以慢慢来。 ----------------------------------------- “你在想什么问题吗？” 布洛妮娅感觉到了赵白的感慨，投来疑惑的目光，在她的印象中，赵白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你想过吗？毕业以后去哪儿上班吗？” 赵白问道，布洛妮娅了然地点头，带着淡淡的羞怯说出了那句话：“布洛妮娅打算跟着你，你去哪儿，布洛妮娅就去哪儿。” “呃……” 答案很浪漫，可赵白并不想听。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赵白无奈地说：“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是想跟着布洛妮娅，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在哪儿都是领工资。” “你们在商量跳槽吗？” 学园长冷淡的声音传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跳槽，你们是极东支部的人，即便跳到天命总部，也是无法原谅的背叛行为。” 真是盛气凛然的学园长啊。 赵白轻轻咳嗽一声，求饶般地说道：“我对极东支部的忠心天地可鉴，但总部总是绕过你对我下达任务命令，您的祖父，奥托大主教，更是对我进行长期的精神骚扰，在下心里苦啊！” “有这种事？！” 德丽莎惊疑地反问。 赵白长期被总部派发任务，德丽莎是知情的，但精神骚扰可就太过分了，总部那么多人才，爷爷这是打算挖她极东支部的墙角吗？ 他的他的行为，都令德丽莎可笑！ 赵白小心翼翼地将通讯器递给德丽莎，翻到他与奥托主教的聊天记录，二人的对话分毫不差落在德丽莎眼中。 “你们聊天带颜文字？” 德丽莎下意识问道，随即反应过来：“这件事我会解决，从今往后，天命总部绕过我向你派发任务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谢谢学园长。” 赵白一边感激涕零，一边对布洛妮娅竖起大拇指。 计划通。 ---------------------------- ps：运筹帷幄，决胜千里.JPG 第231章：奥托的安排 德丽莎上钩了！ 不枉他们探讨了一番人生，德丽莎对自己祖父的行为感到厌恶，带着装扮成合格学园长的残余影响力，她率先向天命总部开团了。 闪现开团，就是送。 但谁让奥托是她的爷爷呢，奥托的对外形象浪荡而洒脱，却又运筹帷幄，将一切都纳入掌控之中，是散发的金毛贵公子，任何东西都无法入他的眼，但面对自己的孙女，即便最不讲道理的人也会变得温和。 奥托遭到了孙女的迎头重击。 在被顶撞了数秒之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盯着黑色泛的光天花板，有些感慨于自己的苍老，以及新生代的冲劲。 说实话，他很欣慰。 不要说什么德丽莎不算新生代，对奥托来说，他的孙女永远是新生代，是舞台上最闪耀的那颗星，只要是孙女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星辰奥托也能想方设法地摘下来，眼巴巴送到圣芙蕾雅学园。 但渐渐的，他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孙女发脾气，有顶撞上位者的决心是好事，但顶撞他的原因是什么？ 奥托仔细聆听着德丽莎的发言。 数分钟后。 盛着波尔多红酒的高脚杯轰然破碎，奥托收起悠闲的心情，纤细的眉毛逐渐拧在一起，似有怒气在他眉眼中酝酿。 “可爱的孙女啊，再说一遍，你是为了谁才顶撞我？” “我希望你能离赵白远些，他是极东支部的战力，我的得力助手，那些打杂的工作请爷爷不要找他了。” 出离的愤怒。 大主教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 ----------------------------------------- 赵白低下头，看着手上的通讯器，奥托的头像变成了灰色，似乎承受不住打击，主动删除了赵白的好友位。这样一来，总部再派发任务便不会找到他，虽然有些害怕，但确实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只要胆子够大，连奥托也招架不住德丽莎。 当然，要胆子够大。 虽然这样做确实有用，但这毫无疑问又激怒了奥托，他会再暗中再次伺机报复，这次的冒犯可比上次严重许多，报复大概也会严重非常多。 赵白并不知道，奥托的心情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琥珀看着狂笑中的大主教，迟迟不敢上前，奥托表现得太过反常，以至于完全没有大主教应有的气度，琥珀甚至怀疑这位奥托被魂穿了。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有人为了你顶撞我，有人为你默默奉献，当你手足无措的时候，总能知道该将目光投向谁……短短两年啊。” 奥托的大笑猛然停止，大厅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安静填满。 “世界，很美好吧？” 琥珀感觉到了那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沉睡的老狐狸苏醒了一瞬间，紧接着再次变得温和起来，持续时间太短，以至于不知道哪种才是伪装，她忍不住后退几步，平复心情后才缓步走到奥托身边。 “主教大人，有未完成的工作，还不能休息哦。” “知道了知道了。” 奥托十分懒散地回答，后脑勺砸中靠背，办公椅当即折下，化为带滚轮的躺椅，他就这样躺着在大厅中无声滑行。 奥托想怎么玩都没关系。 这是他的领地。 面对这样不靠谱的BOSS，琥珀只有摇头叹气，并追上去提醒奥托完成主教的工作——主要是自己什么也不干，命令别人干并检查别人的成果。 那是主教的工作，不是奥托的工作。 ----------------------------------------- “德丽莎，你好强大！” 学园长冷着脸，缓缓从房间中走出来，立即受到了赵白的欢呼与拥戴，她并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突然间冷静了。 她开始思考这样做的后果。 像是一瓢凉水迎头浇下，德丽莎感到突如其来的冷静，他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玩分手厨房的赵白夫妇，摆出极其困惑的神情，她悄悄出声，像是在问他们，但更像是在诘问自己。 “我这样做，爷爷会怎么惩罚我？” “……”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赵白暂停游戏，思考了一阵才紧张地回答：“他会这样认为也没有办法，但奥托会以为你又被人蛊惑了，他会找那个蛊惑你的人，而不是直接找你的麻烦，放心吧。” 德丽莎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她放大声音，宛如底气不足一样地问道：“你是在说……我是个很容易被蛊惑的傻子吗？”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赵白急于撇清关系。 “事实上，如果你真的是个傻子，根本注意不到这点，而如果你真的注意到这点，则说明你的理解能力过关，绝不是傻子，放心吧，我绝不会用这种粗浅的双关语来内涵你的。” 德丽莎得到肯定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得知自己不会爷爷惩罚，更是令她放心了不少。 德丽莎端着赵白为她准备的苦瓜汁，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赵白与布洛妮娅继续玩分手厨房，气氛有些沉闷，失去了一个行走的气氛活跃机器就会变成这样，布洛妮娅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 “欺负傻子，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不会。” 赵白老实地回答：“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论对方又多傻我都不会欺负她，除非是德丽莎，她实在太好骗了。” “……” 布洛妮娅很想批判赵白的行为，但转念一想，她也参与了刚才的欺骗行为，属于诈骗犯从犯，而且是夫妻团伙犯罪行为，真要罚下来估计会罪加一等，那就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有一句话，布洛妮娅非常同意。 德丽莎确实好骗。 简直和琪亚娜一样好骗。 被诈骗犯夫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德丽莎并没有发现，此时她正手捧着冰凉苦瓜汁，边喝边用舌头数着杯子中的冰块数量。 简直不要太爽。 ------------------------------------- ps：最近的章节数全部标错了，而且连着错了两次，我检讨。 第232章：集合！ 空无一物的夜空。 只有星辰在孤独地闪耀。 星光洒落，伴随着星光一同落下的还有别的看不见的事物，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踏在大地之上，为世界带来残忍的审判。 即便看不见，但那沉闷的脚步声，踏步时被压裂的草地与泥土，阵阵土腥气从裂层中翻涌而上，无时不刻不在彰显它们的存在，透着十足的恐惧感，即便看不见它们，也能感觉到它们的威严。 那不是一两只崩坏兽，也不是数十只，而是一整个族群，宛如非洲大陆上行军的角马，所过之处烟尘弥漫，将一切踏平。 当它们合而为一的时候，连狮子都不敢触其锋芒。 这股异常甚至惊动了地质监测局，地质监测局将这一发现迅速上报到最近的天命极东支部，极东支部的系统自动将这异常判定为大量崩坏兽活动，遂立即向圣芙蕾雅中还在活动的女武神发出警告。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赵白从床上一跃而起，窗外闪过阴沉的红色，光柱在昏沉的云层中透射，映照出模糊不清的影子，赵白眯着眼睛，感觉有大事发生。 废话，在响警报，可不就是发生大事了吗？ 为自己的憨憨叹气，他赶忙起身，穿好衣服直接冲了出来，德丽莎也在慌忙的穿衣服，一只手在平板电脑上不停地点按，犹大的誓约伸出十三条柔韧的锁链，将即将摔倒的她扶好，顺便帮德丽莎穿起了衣服。 有个保姆真方便。 十三条坚韧的“触手”缠绕住她，将白色连裤袜向上提，德丽莎似乎非常适应这种情况，不但没有反抗，反而熟练地配合，刷刷刷穿上衣服，德丽莎低下头，犹大将衣帽架上的黑色头巾取下，戴在她头顶。 不是赵白吐槽，实在是这配合太默契，槽点密集得犹如弹幕纷飞，赵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吐槽起。 “学园长，你这样也太懒了，没了犹大怕是要成为废人。” 布洛妮娅衣衫整洁地走出来帮他吐槽。 “欸？有吗？” 德丽莎困惑地问：“但我一直是这样的啊？犹大就像瑞士军刀一样，你会放着瑞士军刀不用跑去用普通水果刀吗？” 这倒是实话，但犹大似乎对这句话感到了冒犯。 锁链轻轻晃悠，不重不轻地在德丽莎头上敲打几下，德丽莎立即服软地点了点头，如同接受慈母教诲的小婴儿。 “知道了，下次不会用瑞士军刀来比喻您了。” 锁链轻轻点了几下，表示肯定，赵白注视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哑然，轩辕剑在身旁乱飞，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女儿教训爸爸？ 其实……只要这个女儿够可爱……也不是不行…… “不要在耍宝了，这个突发事件非常紧急。”德丽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郑重其事地说，“必须调集圣芙蕾雅所有的有生力量，但姬子去休伯利安值班了，只能由我亲自指挥战斗了。” 她眉头紧锁。 因为，德丽莎对指挥战斗这种事，实在不是特别擅长啊。 不，何止是不擅长，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德丽莎最擅长的事是扛着犹大在一线冲锋，就这还经常翻车呢，更别提指挥战斗了。 想来想去…… 干脆让圣芙蕾雅的最高战力发动一次突袭？ 就这么决定了。 德丽莎突然握住赵白的双手，同时给符华打了个电话，同时开始思考，学校里有没有那种匹敌帝王级崩坏兽的高端战力。 好像还真有…… 赵白稍加思索，联系了一下双子萝莉，这俩虽然不靠谱，实力却是实打实的，但萝莎莉娅的回答却令人失望——由于是晚上的缘故，能出动的只有萝莎莉娅一人，莉莉娅直到早上七点前都会长眠不醒。 赵白思前想后…… 又拨通了另一通电话，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太情愿。 叮叮叮~ “赵老板？” 电话中传来的是幽兰黛尔的声音，这个名字仿佛蕴含着某种重量，单是从通讯录上看到，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巨大威严。 那个名字意味着天命最强。 赵白轻轻咳嗽一声，邀请似的发话：“想不想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联机吗？我打游戏很菜的。” 幽兰黛尔下意识说道，随即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赵白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总之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心脏如战鼓般擂响，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幽兰黛尔在换盔甲。 “你给我等着！” 留下一句不知是兴奋还是危胁的话语，幽兰黛尔挂断电话。 只有嘟嘟的忙音。 德丽莎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赵白什么时候又和幽兰黛尔搭上了关系，而且这关系还不浅，相互放狠话，打架肯定也非常狠。 这到底是仇缘还是善缘？ 德丽莎感觉自己简单的头脑无法理解。 ----------------------------------------- 根据赵白的说法，不论自己在哪儿，幽兰黛尔都能找到他，所以不必专门在圣芙蕾雅学园等待，尽快集结队伍去事发地点才是正道。 符华在广场静默地等待，她感觉非常奇怪。 警报已经停止了，没有被通知的人会被告知这是一场演习，但符华是真正接到通知的那个，她穿戴整齐，来到广场，通知她此事非同小可的学园长却没有出现，令符华有种被骗的感觉。 难道是她弄错了？ 但德丽莎的通知现在还躺在收件箱里，确实是立即集合的字样，她就算被沙雕传染得再厉害，也不会连这种简单的事都弄错。 还好，德丽莎已经来了。 学园长背着犹大，整装待发的样子，一看就非同小可。 天空传来阵阵惊雷，浮云扰动，原本黑蓝色的夜空，却有那么一瞬间亮如白昼，一个高挑的金发人影坠落而下。 她的裙摆，是深蓝的尾焰，犹如火箭一般。 幽兰黛尔也来了？ 她一来就扛起骑士枪左顾右盼，满脸骑士等待挑战者的模样，似乎在等一个同等的对手——那个人绝不是符华。 第233章：与幽兰黛尔的困难交流 大地一声巨响，幽兰黛尔从天而降，她的膝盖微微弯曲，战场用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细高跟让广场的地面布满裂纹，她皱着眉头，过了好久才将高跟鞋从大理石地面中拔出来。 “符华，你怎么在这儿？” 她下意识问道：“算了吧，我不关心你到底是想装嫩上学，还是主教大人的任务，只需要告诉我赵白在哪儿就行。” “学园长肯定知道。” 符华指着正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德丽莎，她身形娇小，却背着两米高的巨大暗金色十字架，十分突兀，幽兰黛尔眼中泛着光，随即面露难色。 “我把地板踩碎了，她不会生气吧？” 符华回答：“不会的，学校的财政不是学园长管理，而是由教导主任兼休伯利安舰长的姬子管理，她会生气，但现在的她在休伯利安号，你现在偷偷溜走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幽兰黛尔不确定是否要这样，本着矜持的骑士精神，她从胸甲中掏出一张纸，写下[理赔事宜请来天命欧洲总部寻找幽兰黛尔，电话XXXX-XXXXXXXXX]的字样，郑重其事地将其压在一块石头之下。 符华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幽兰黛尔依旧是那个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你怎么……算了当我没说，快些出发吧，搭乘飞机仅需二十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赵白和布洛妮娅已经提前走了。” “？” 幽兰黛尔大惊，感觉自己上当了。 赵白将她从天命总部叫出来，从森林冰火人始终无法过关的的折磨中解脱出来，最后居然没有等她？ 大概，情势紧迫到了一个极端的地步。 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幽兰黛尔面色凝重地向德丽莎询问目的地，以及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知悉基础情报之后，她立即双脚踏足地面，膝盖微微弯曲，身体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只有天际闪过璀璨的蓝色流星，以及广场大地上密布的裂缝昭示她曾来过。 “比起坐飞机，果然还是她自己飞更快一些。” 符华评价，身体飞速向前，迎着飞溅的石屑灵活移动，双手向前抓住了即将消散在空中的纸条，帮幽兰黛尔免除了破坏公物畏罪潜逃的罪名。 符华并不因此而高兴。 她转头看向德丽莎，奇怪地问道：“既然他们都去了，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去了吧？去了能做什么？只能默默呐喊助威而已，学园长你擅长这个，但我不擅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在说什么呢？不准临阵脱逃！” 德丽莎气得直跺脚，本就破碎不堪的大地再次扬起尘土，符华皱了皱眉，将那张字条压在一块还算醒目的石头之下。 “学园长说得对，就算没有用，我们也不能临阵脱逃。” 德丽莎点头，为符华感到高兴，她们一刻不停走到停机坪，飞行员已经发动飞机时刻待命了，她十分紧张，但当乘客到来来到的时候却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么重大的任务，极东支部却只派来了两人？ 当看到两个人的身份时，飞行员这才焕然大悟，心说原来如此。 学园长亲自出手的话，那绝对稳了呀。 德丽莎是天命退休的S级女武神，更是带着传说中的武器——犹大的誓约，据说犹大的每一根长矛都能瞬间秒杀一只帝王级崩坏兽，光矛被锁链卷住，火力覆盖范围堪比中程导弹。 飞行员万万没想到，真正厉害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先出发了，只有啦啦队才坐飞机。 还有符华。 她并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所以对这段行程兴致缺缺。 看人打架哪有打架爽？ ----------------------------------------- 幽兰黛尔如流星般滑过天空，后方留下深蓝色的尾焰气浪，伴随着逐渐临近，她已经听到了震撼的声音，一支崩坏兽大军在缓缓行走，目的地是一座城市。 “这就是你把我叫来的目的吗？” 她追上了全速前进的赵白，后者十分怂包，双手紧紧箍住布洛妮娅纤细的腰，戴着防风眼镜，显然不太适应这种长距离高速移动，为了表示友好，幽兰黛尔保持着于她们相同的速度，拍了拍赵白的肩膀。 “啊！” 她没想到，这一拍把赵白吓得不轻。 “幽兰黛尔，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吗？速度不一致，我会被拍得骨折。” “这样吗？” 幽兰黛尔缩回手，矜持地说：“对不起，我不会这样做了。” “知道就好。” 原本以为她会再拍自己几下，毕竟强者总该对自己的力量控制水平感到自信，尤其是幽兰黛尔这样的人，哪知道她当即虚心地承认错误，并把手缩了回去。 感觉……和她交流有些困难。 布洛妮娅不言语，车头急速扭转，向下方坠去，赵白不由抱紧了她。 幽兰黛尔紧随其后。 她们坠落在地，那连绵不绝始终向前的群山突然间停住了脚步，空谷中始终回响的巨大震动也停了下来，世界陷入死寂，仿佛陷入了最艰难的对峙。 一方是整个崩坏兽族群，另一方是三个人。 布洛妮娅乖巧地下车，退到一边观战，现场还剩下两个人。 “赵老板，可能对做菜与打架非常擅长，但这是从量子之海爬出来的敌人，常规武器对她们没有任何作用还请你退后，让我来对付它们。” 幽兰黛尔以为这次出门要打架，便带上了永夜之赫勒尔，事实却超出幽兰黛尔。 以为它不会派上用场，结果真的派上用场了。 赵白尽量克制，不掏出和幽兰黛尔相同的武器，而是掏出了来自量子之海的门钥匙——彼岸之扉。 很显然，这对某些人来说是种刺激。 布洛妮娅奇怪地偏头，感觉到重装小兔巨大的金属机身在微微颤抖，她伸出手轻轻拂过光滑冰凉的表面，无声地安抚着它。 “这个武器，不太像你的啊。” 幽兰黛尔皱着眉头吐槽：“太繁杂，太多装饰，如果非要给它找个主人，那一定是个女孩子。” 第234章：气冷抖 “男人就不能用繁杂漂亮的重武器吗？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大热天我气得手脚冰凉，我们男人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 “……” 幽兰黛尔困惑地转头。 她不太擅长应付这方面的话题，她的应对方法就是不管，晾着赵白的同时，她向前行走，群山立即毫无预兆地再次荡起回响，只不过上次是气势汹汹地来袭，这次是仓皇的逃离。 幽兰黛尔一人逼退了一个族群。 沉重的骑士长枪在她手中却像刺剑一样轻盈，盈蓝色光辉像流星经天，群山回响也压不住那破空声，幽兰黛尔的肌肉微微用力，瞬息而至，面对空无一物的虚空刺出沉重的一枪。 轰隆！ 轻轻一刺，却是导弹发射般的声响。 大地都在震颤。 巨兽自虚空中逐渐显现，光滑的生物质甲胄破碎，幽兰黛尔没有收起骑士枪，而是凿穿漆黑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骑士枪一口气贯穿了七只崩坏兽，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停了下来，看向正单手握持镰刀的赵白，想看看他的挥砍动作和丽塔有什么区别。 丽塔挥舞镰刀的身姿优美而克制，乃是力量感与优雅的完美结合。 而赵白呢？ 幽兰黛尔认真地看着他，赵白感觉到了灼然目光。 他动了！ 单手持握镰刀，赵白缓缓向前行走，巨大的刀锋被拖在身后，铿锵的声响不绝于耳，仿佛刀锋在心上跳着危险的舞，群山再次开始退却，害怕程度明显比幽兰黛尔大许多。 镰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凌厉光芒四散开来，宛如散碎的弯月。 幽兰黛尔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赵白的动作，充满矛盾，简单却透着复杂，幽兰黛尔看得十分认真，幽蓝的弯月以他为圆心溢散，逐渐消散于夜空，确实透着大开大合的优雅感。 就是……怎么像噶韭菜似的？ 幽兰黛尔细品，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她对农业知识只是略有涉猎，想了好半天，才将赵白流畅杀敌的动作与农地里噶韭菜的农民联系起来，实在是很丢人啊。 “这是在挑衅我吗？” 幽兰黛尔自言自语道：“我很高兴，得到了你的挑衅，那就在这个战场上分出一个胜负吧。” ----------------------------------------- “太糟糕了。” 布洛妮娅一边安抚重装小兔一边吐槽：“幽兰黛尔的斗志被激发，争抢好胜之心占据了她的大脑，此时此刻，她只有打败赵白才能走出来。” [＆……%%￥＃＆^%$] “好好好，布洛妮娅知道你想要那把镰刀，但那是他的东西，不要给赵白添麻烦可以吗？” 布洛妮娅想象出和颜悦色的样子，继续安抚道。 但很显然，她的安抚技巧一点也不过关，巨大的失重感传来，重装小兔将她重重抛出，瞬息之间，它似乎突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冲上去接住了仍处于上升状态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一点也不意外。 她抚摸着重装小兔的外壳，冰凉的触感顺着手掌流过全身，灰色眼瞳沉默地看着它，仿佛蕴含着什么莫名的力量，竟然令重装小兔感觉到了温柔的感觉。 就像一个小女孩，正被某人温柔地抚摸额头，火气完全消失不见。 布洛妮娅就是有那种力量。 不管这边如何，那边的赛事依旧在继续。 幽兰黛尔仿佛被赵白感染了，动作不再流畅优雅而克制，而是像赵白一样拖泥带水，如果赵白是在噶韭菜，那么她就是刺稻草人玩的小朋友，看得赵白一阵心惊肉跳。 她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对于厨房里的工作，他向来劳心费力，但就算再尽责的厨师，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原材料上，所以镰刀使用的次数很有限，赵白的动作才会如此生疏。 不是磨洋工！ 在一只又一只漆黑崩坏兽的尸体从虚空中坠落，赵白凑到了幽兰黛尔身边。 “你在做什么？！” 赵白有些后怕地问道：“端正态度啊，这可是在杀敌啊。” 幽兰黛尔奇怪于赵白的反应，伸手向前，长枪如同出击的蛇，刺出的瞬间便折返回来，一只不知死活靠近他们的崩坏兽被一击贯穿。 “不是你发起的吗？”幽兰黛尔困惑地问道：“我以为这是比谁不认真时杀敌最多的赛事，毕竟你是邀请我出来比划比划的，装出毫无章法的样子很难，原来并非如此吗？” “我本来就对镰刀不太熟。” 幽兰黛尔认真地点头，将这一条记在心里，随即再次杀死一只靠近的突击崩坏兽，困惑地开口： “既然知道自己不擅长镰刀，为什么不努力去学习呢？” “因为我懒。” 赵白恬不知耻地回答，换来幽兰黛尔一个点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必须改正这个缺点，才能在变强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我尽量吧。” ----------------------------------------- 这支崩坏兽的迁徙大军比想象中多很多，他们从队伍头部杀掉队伍末端，七进七出，顺便料理几只失去战意离场的崩坏兽，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料理完了所有的猛兽。 做完这一切，幽兰黛尔长出一口气。 大地在一次又一次的踏步中变得坚硬，又因承受不住重压而开裂，纯黑色镶嵌着蓝边的铠甲十分有艺术气息，与碎片平铺在大地上，宛如一望无际的漆黑色花海。 这片花海并没有什么香气。 赵白俯下身子轻轻捡起一块形似花瓣的碎片，传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坚硬质感，碎片像玻璃一样，化为莹莹反光的碎屑乘风起飞，完全无法抓握住。 “是谁赢了？” 幽兰黛尔显然更关心这个，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当成对手，对外则是与世无争的傲然形象。 那是因为她没遇到真正的对手。 遇上对手的时候，她可是比谁都要争强好胜呢。 布洛妮娅闻言抬起了头，缓缓诉说：“赵白斩了六千三百二十四头，幽兰黛尔斩了六千二百四十八头，如果将这当成一场战斗，那毫无疑问是赵白的胜利。” 第235章：混沌之影的分身 “感觉像在和灰心哥打架……” 幽兰黛尔吐槽，第一次玩黑魂的时候，她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攻略完第一个BOSS，这才终于来到新手村，没想到新手村里有个长得很奇怪的NPC，她一好奇就砍了三下。 不死人特有手贱。 于是幽兰黛尔就被那个NPC吊着锤了，而且仇恨值不会清零，每次复活幽兰黛尔都要被吊着锤一边，最后逼得她删档重来，又痛苦地打了一周新手BOSS，实在是很难提起的丢人之事。 一样都是翻滚，一样是挥砍，为什么自己打不过他呢？ 这就是幽兰黛尔此时的真实感受。 “灰心哥？什么灰心哥？” 赵白困惑地问道，得到一个难堪的笑容，幽兰黛尔顺着兽群来的方向走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布洛妮娅回答：“一种对手贱新人来说是恶魔的生物，有三次机会，平常很懒散的人，在遭受攻击时会化身令人绝望的恶魔。” “那她为什么要叫我灰心哥？” “那大概是某种情感上的宣泄，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像灰心哥。” 赵白点了点头，豁然开朗。 幽兰黛尔进入工作状态，刚才的情绪全部抛诸脑后，她顺着满地的崩坏兽尸体来回行走，想要找到崩坏兽的源头，它们全部来自深不可测的量子空间。 量子空间出事了吗？ 幽兰黛尔想进去看一看，但这里有其他人在，她施展不开手脚。 “那个……” “量子之海出问题了对吧？” 话还没说完，幽兰黛尔便被抢了台词，感觉有些错愕，她转过头无奈地说：“如果你能进入量子之海的话，那我们一起进去探查一二吧，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 德丽莎与符华紧随其后地赶到现场。 遍地都是崩坏兽的尸体，根本没有飞机降落的地方，好在女武神出行都是靠的弹射窗，她们自天上一步跃下，重重地砸落到地面，飞机则偏转返航，在附近的机场降落以节省燃料。 “如果你在找他们，他们已经去量子之海的入口了。” 被没有三个人尽数前往，布洛妮娅留在原地，赵白临出发前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的制止之意非常明显，一向喜欢与赵白唱反调的重装小兔也制止了她，虽然那气氛很淡，但布洛妮娅的内心十分敏感，还是能感觉到那沉重的告别之意。 “量子之海，非常危险的地方呢。” 她自言自语地说。 海渊之眼，曾用名九幽，是神州邪祟的发源地，蚩尤就是从九幽里爬出来的巨怪。 赵白今天就要探一探这个地方。 仿佛是世界的边沿，如果没有幽兰黛尔指引，赵白自己从这里走过，绝对会直接忽略过去，他与九幽无缘，自然也就无法走进，即便只到门边，赵白仍能感觉到那一阵阵令人错愕的排异感。 反观幽兰黛尔，她似乎在这个地方如鱼得水。 “不要看我如此轻松，其实我在这个地方也是有行走时效的，一旦超过时效就会发生排异，有些人排异时间短有些人则长，这纯粹是先天问题，我不会因此而自傲。” “确实，但我一来就感觉到排异是什么问题？我这么不招这片空间的待见吗？” “都说了，这是先天问题，不要自卑。” 赵白就是单纯吐槽一句，但幽兰黛尔却没有接梗，而是一本正经地安慰他，搞得赵白有些尴尬。 真是……永远都聊不到一块去。 “我们进去吧。” 赵白只能岔开话题：“既然有时间限制，那就尽快将这件事完成，一些无关紧要的排斥而已，我还顶得住。” ----------------------------------------- 赵白低估了量子之海的排斥程度。 首先，这排斥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下潜的深度逐渐上升，时间对排斥显然也有影响，他浑身难受，莫名其妙的心悸无时不在，实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量子之海，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快点搞完快点走，我不想在这里多待。” 有意无意，幽兰黛尔成为了下潜的主力。 他们看见了巨大的怪物。 量子之海的怪物一直都是存在的，它们就像种群一样在九幽繁衍，是完全独立的种族，与现实世界的崩坏兽完全不同，它们轻易不会外出，除非受到什么大的刺激。 这样看来，刺激就是由这个怪物发出的，它虚无如泡泡般的身体受了伤，漆黑的油彩状物质正不停泄露。 它正以人耳听不见的频率咆哮。 “就是它了。” 幽兰黛尔举着骑士长枪：“这是混沌之影的分身，这个种族的存活方式非常奇特，有些像细胞的分裂与分化，在现实中无法找见这样的生物。” “它受伤了，所以将崩坏兽都驱赶走了？” 赵白疑惑地问，幽兰黛尔点头。 发现问题十分简单，解决问题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只需要杀死这只混沌之影就可以了。 幽兰黛尔奋力举起枪。 她下意识将赵白拦在自己身后，化身为遮风挡雨的骑士。 “让我来吧，既然你的排异反应有些严重，对实力有影响，那么还是越快越好。” 她完全是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骑士枪散发出幽蓝色光辉，开始了一阶段蓄力和二阶段蓄力，这把永夜之赫勒尔威的力似乎只有在量子之海中才能最大化，当那股锐气积蓄到极点时，幽兰黛尔如羚羊般起跳，用尽全身力气将武器透支出去。 仿佛投出了赫赫风雷。 空气中尽是雷鸣般的轰响，赵白及时捂住了耳朵，才没有被突如起来的轰鸣撞瞎耳朵。 幽兰黛尔一抬手就是一发重型导弹。 赵白看着混沌之影，虽然只是一具分身，但它的巨大程度仍超乎想象，在这一击之下却什么都没剩下，变成战火中的残渣。 第236章：希儿·芙乐艾 “完事，收工吧。” 不知什么时候，投掷而出的骑士长枪又回到了幽兰黛尔手中，赵白已经有些头脑发晕了，也没有检查战果，就这样带着赵白一路穿越海渊之眼，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又令我感到了意外。” 幽兰黛尔迟疑地说：“按常理来说，人的实力与能在量子之海行动的时间成正比，实力越强，坚持的时间也越长，但你不一样，你坚持的时间太短，匹配不上你的实力。” “可能有什么东西在排斥我吧。” 赵白不太确定地说。 “不论什么时候，男人都不能说自己不持久，不论什么理由。” “？” 赵白感觉这人在开黄腔，但表情认真，边说边撩着自己柔软的金发，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赵白一时间也搞不太清楚，于是便没有顺着幽兰黛尔的话往下说，后者的脸色逐渐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 “你难道没听出来，我在开玩笑吗？” “挺好笑的。” 赵白认真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开玩笑不符合你的人设，而且有损骑士形象，以后不要这样了。” “呃……” 幽兰黛尔觉得赵白并没有被逗笑，只是出于礼貌的回答。 丽塔说得对，自己确实没有搞笑的天赋。 那还是不要搞笑了。 走出海渊之眼，幽兰黛尔向赵白告别，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了。这次打架虽然挺爽，但完全打断了她的生活节奏，她原本是打算先锻炼再打游戏的，但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她杀了些崩坏兽，却忘了游戏直播，游戏直播企划也完全搁浅，她回去还得谢罪。 真是充实的人生啊。 ----------------------------------------- 幽暗的量子之海，无尽虚空之中，星海荡漾出阵阵水般的波纹，分外绮丽，透着一股不可预知的神秘色彩。 这里永远都是如此安静。 伴随着星辰一起荡漾的还有小女孩的哭泣声，如同小猫的哼叫一般微不可查，但这里是如此的安静，即便是羽毛乘风飞起的动静都会被放到最大，她的哭泣声如此清晰，令人无法忽视。 但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当有人来临的时候，她害怕地收起了全部声音，甚至连存在都被掩盖了，才没有被发现。 她的名字是希儿。 娇小的肉身逐渐显现，她穿着洁白的褶裙，内衬却是淡雅的湖蓝色，身后裸露着大片肌肤，浮现出月牙般柔韧的深红色圣痕，这是她在量子空间中存活的依凭，没有这道圣痕，希儿的存在都会被剥夺。 “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呢？” 她背后浮现出红黑色的身影，眉宇间透着一股嚣张。 “只要杀了他，布洛妮娅姐姐就永远是你的了，再也没有人和你抢了，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哈哈哈。” “不行！” 希儿大叫着，眼泪瞬间消失不见，唯有在这件事上她才会如此坚强，甚至敢于同内心深处已经具现化的的黑暗打架，唯有牵涉到布洛妮娅姐姐的事情时才会如此。 “但我就是你啊，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吗？” 那个声音还在喋喋不休。 “所有的黑暗想法都推给我，自己永远是盛开的纯洁百合花，不觉得这样太过自私了吗？” “不要再说了！” 唯有在量子之海中，希儿的另一个黑暗意志才会显形，如果在外界，她只不过淡蓝色瞳孔变成可怖的通红色而已，她会为希儿扫清障碍，但永远是以希儿最不乐意见到的方式。 “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不是一直我在守护你的安全吗？” “住……住嘴！” ----------------------------------------- 赵白目送着幽兰黛尔离开，后者急于赶回总部进行谢罪超耐久直播，忽视了一些小小的细节。 或许是她对量子之海太过熟悉了。 赵白总感觉混沌之影不会那么轻意地受伤，他太过天真了。 所以当幽兰黛尔走后，赵白在海渊之眼迟疑再三，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一进入那个地方，巨大的排斥感迎面而来，仿佛催促着他赶紧离开，越是这样，便越令他觉得有蹊跷。 就像幽兰黛尔所言，对量子之海的抵抗能力应当与实力成正比，他却并非如此。 赵白从来都不是一个欧皇。 正相反，他的运气一向平平无奇，来到圣芙蕾雅，遇见布洛妮娅，是赵白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幸运。 穿越到这个世界不算。 他一边行走一边诘问整个量子之海：“所有事件都有原因，你为什么要排斥我呢？” “我想不通。” 这世界本来就如此寂静，更别提幽兰黛尔一发毁天灭地将混沌之影的分身灭杀了，面前只有如水面般波动的深空星海，星辰在眼前幻灭，那是比极光更加壮阔的美丽景象。 就是有些安静。 该死的安静。 如果身边有个爱说话的萌妹就好了，就算布洛妮娅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口头分析金融市场，那也比空无一物的寂静要好得多，赵白心中涌现出许多奇怪的想法，升起又幻灭。 据说世界有很多个。 它们是一个个悬浮的泡泡，量子之海就是满溢的水，生物被量子之海排斥，时间长了甚至会因此而死，就像那些已经上岸的人回到水中一样，活不长久。 据说在量子之海迷路，有可能走错到别的世界。 还好赵白记得来时的路。 正当他感慨身边没有萌妹助兴的时候，面前的一片虚无中突然刮起无常的风，鲜红的巨爪迎面而来，带着刺鼻的腥味，忽如其来的危险感袭击了他，赵白下意识后滚翻，躲避那道攻击。 风声停住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来不及躲闪而受重伤，但出乎意料，那凌厉的攻击在一瞬间停住了。 “真拿你没办法呢。” 他听见了一个稚嫩而深沉的声音。 随后是喘息声。 大海般幽深的女孩，正半跪在地上喘气，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赵白。 “快跑！” ----------------------------------- ps：希儿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柴刀呢？ 你们说对吧？ 好吧其实也不怎么善良，带点淡淡的腹黑，这种性格比幽兰黛尔的那种憨+直女的难写，我会尽量放大希儿小天使的一面。 第237章：我和他……五五开吧 “快跑，不要让她抓到你，会死的。” 赵白哑然失笑，明明遇到危险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是没想到袭击她的是个人类，小姑娘的善良他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并不会因此而嘲笑。 他俯下身子，轻轻抚摸她的头。 “你就是希儿吧？” “这么长时间，都是你通过重装小兔在观察我和布洛妮娅的感情生活？” 赵白发誓，自己没用太大力。 但手掌落下，轻盈的少女瞬间消失不见，纤细的娇躯化为一团深蓝色的蝴蝶向天空逃窜，如同升起的荧火，赵白有些错愕，迟迟没有放下手掌，而是抬起来，困惑地挠了挠头。 “是太害怕了吗？” “我似乎也没说过什么过激的言语啊。” 困惑是一回事，但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肃杀气氛就有些煞风景了，赵白皱着眉头四下观察，预备可能会从任何地方来的攻击。 希儿攻来了。 不是那只幽蓝色的希儿，而是红色的嚣张希儿。 刺鼻的血腥味令赵白皱眉，随之而来的是快速生长的巨型触手，那是藤蔓植物的感觉，却透着一股动物的血腥味，同时包含尖刺元素与暗红的血，实在非常神秘。 触手高高抬起，而后重重砸下。 冰蓝色的刀锋跃动着切割，赵白胸有成竹地出刀，反而握之，刀刃向上逆切着卷出大片大片的雪白，如同无情的收割机器，触手还未砸下便被在空中斩成数段。 这是刀法中的【逆风斩】。 “还有什么手段吗？尽力施展吧。” 赵白淡定地说。 触手这东西是斩不尽的，斩掉一个就会有两个甚至三个新的长出来，赵白知道这些都是佯攻，真正的进攻方应该是那个黑希儿，所以在放狠话的同时，他悄悄摸向怀中，将黑框眼镜掏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 “无法看清你，就无法揍瘪你啊。” 赵白回应道，趁着她错愕的时机赶紧逃跑，由量子之海逃向现实世界之中。 刚才差点忘了，自己这是在水里和两栖动物打架，注定无法取得胜利，必须将这只适应量子之海环境的家伙拉到与现实的交汇处，才有制胜的门路。 就这么一会儿，赵白感觉都快要窒息了。 ----------------------------------------- “呵呵呵~” “希儿，你看他狼狈逃跑的姿态，像不像一条狗？这样的人也能染指你的布洛妮娅姐姐吗？在你内心深处，难道没有什么微小的愿望？想要将他彻底杀死？”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希儿饱受多重人格的痛苦，自从有了那道圣痕，她的耳中便一直回荡着那个声音，那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深沉的黑暗，那些可能只是一闪念的阴暗想法，突然一个人冒出来，狞笑着说那些其实才是你真正的愿望，让我来帮你实现吧，任谁都会感到无助而害怕的。 而且是无人援助的量子之海。 希儿没有崩溃，而是一直孤单的守望，无时不刻都在承受深渊侵蚀般的痛苦，她已经非常坚强的。 希儿需要的，仅仅只是一双不嫌弃的援助之手。 赵白向前方喷跑，飘忽的暗影裹挟着深红色光芒俯冲而来，带起血腥的狂风，他的内心宛若电光火石，瞬间涌现出了许多想法。 希儿应该得到同情吗？ 不，她理应得到比同情更高的情感，赵白一点也不同情希儿，他十分尊敬希儿。 “逃吧，让我看看你无能为力的表演，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做了伤害希儿的事就应当承受我的怒火……” 赵白总算听明白了。 驱使重装小兔进被窝将他拉出来的，大概不是那个正常的希儿，毕竟前者脸皮薄，看见那副场景大概只会羞答答地捂脸，做不出那么张扬的事。 “所以，是你咯。” 赵白自言自语，一路狂追的黑希儿突然感到了危险。 前方就是量子之海的出口，只要跨过那道坎，就能回到现实之中，但与此同时，赵白也感觉那股排斥感降低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他立即转身，太刀向下劈出漂亮的袈裟斩。 斩！ 大片大片的雪白色光华，冷寂得犹如从天而降的雪，透着十足的轻盈，纤薄的刀身悦动着向前，赵白双手持刀，始终保持优雅的姿势，连出招都像如切磋般克制，生怕伤了小姨子。 他有这个实力浪。 刀刃将利爪一分为二，却没有丝毫伤及肉身，赵白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理智地收刀，深沉地望着这位嚣张的黑希儿，气氛一时间非常的尴尬。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量子之海。 ---------------------------------------- 她跑了。 黑希儿就是这么扛不住压的存在，希儿醒来的时候非常错愕，毕竟在通过重装小兔观察外面的世界时，那家伙经常在她耳边倒叙。 “我和赵白……五五开吧，我可以单杀他。” 这样霸道的宣言，希儿以为醒来后只能看见散落满地的尸体，但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他站在原地，温和地笑着，正在将一把冒着寒气的太刀收回刀鞘。 “你把她杀了？” “没有，她被我吓跑了，估计有段日子不会出来了吧，我们抓紧时间。” 赵白没有太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 “能走出量子之海吗？” 希儿尝试性地踏出一步，内心充满忐忑，在这躁动不安的心情中，她的身体再次化为幽蓝色的蝴蝶，随风飘散再迅速聚拢，停留在原地无法踏出。 “我大概知道情况了。” 赵白皱着眉头说，看到希儿露出歉意的表情，赶紧摆手道：“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一丝一毫的自责也不要有。” 如果说教有用，赵白早就成为嘴遁大师了。 希儿依旧觉得自责。 赵白眼见希儿即将再次化为蝴蝶飘散于天空，赶紧坐下来，盘膝于这量子之海中，摆出话疗大师的姿态。 “先互相做个自我介绍吧。” 第238章：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送个外卖 “你是希儿，我见过你的照片和蓝色发卡，也听过你的故事。” 赵白一点点说道。 “我是赵白，相信你对我已经非常熟悉了，毕竟最近半年，我是与除布洛妮娅之外与重装小兔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说说我的座右铭吧。” 他单手指天。 “男人绝不能做的事情有两件，令女孩子流泪以及浪费食物。” 他老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在希儿面前，他终于逮到了机会，高高举起的手指还没有放下，并不帅气，相反甚至有些滑稽，希儿顿时哑然失笑。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希儿久违地笑了，一方面是被赵白逗乐，另一方面，她确实很久没有像这样轻松过了，漆黑的意志一直在耳边低语，不断给予她压力，如今突然消失不见，令希儿感到浑身轻松。 赵白点了点头。 天色已晚，幽兰黛尔已经回去了，按常理来说，赵白也应该回到圣芙蕾雅。 但希儿就在这里，无法离开。 她似乎是看出了赵白的无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怕时间晚了吗？” “快回去吧，布洛妮娅姐姐会担心的。” 赵白点了点头，他必须立一个长远的计划，并不急于一时，让希儿能够摆脱困境，从量子之海走出来。 “还有一件事……” 希儿弱弱地说：“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布洛妮娅姐姐，我如果出不来量子之海的话，总担心她会做傻事……只能拜托你了。” “我懂你的难处。” 赵白点了点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介时会为你带来一份礼物。” 他总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要拾起老本行了。 老本行是什么呢，当然是借着送外卖的由头，将正道的光撒遍大地，拯救那些即将失去自主意识的少女，他心中浮现出不少菜单，此时突然间有些疑惑，看着希儿问道。 “你现在……能吃饭吗？” 希儿茫然点头。 能吃饭就没有问题了，赵白也点了点头，希儿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当场化作大团幽蓝色的蝴蝶，如同流光的鬼火，当即消失在眼前，毫无预兆。 形态不牢固吗？ 坚强的少女，单是显现出来让人能够观测到，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 赵白穿过海渊之眼的大门，几次回转，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回到了刚才那个地方，量子化的希儿有一个好，赵白嗅了嗅自己的手，并没有嗅到任何秀发的香气，只要应对得当，就不会任何问题。 赵白叹了一口气。 清洁部队已经到来了，漫山遍野的崩坏兽尸体被打包贴上危险品标签，装上大卡车一车又一车地运走。 “解决了？” “暂时解决了，还有些收尾工作。” 德丽莎已经无聊地打起了哈欠，她后悔没有听符华的话跑来这里，结果连啦啦队都没当上，只能当运输队总指挥，指挥这些清洁部队装载崩坏兽尸体，不放过一丝一毫碎片。 开玩笑，为什么要让学园长做这种事？ 符华在一旁叹气，这分明是德丽莎的个人选择，怨不得其他人，造成的后果当然只有自己承担。 布洛妮娅关切地看着他。 赵白点了点头：“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 “真的吗？” 经受过严格审讯测试的布洛妮娅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赵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转头看见符华，立即想到了她那心如止水的太虚剑心，瞪大眼睛修炼起来。 只有在危机感来临的时候，他才会爆发出如此迅猛的学习能力。 符华有些难以置信。 布洛妮娅一眼望去，完全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一方面是布洛妮娅自己的情感原因，另一方面，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淡定，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来。 既然连她都看不出来，那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在学园长的召唤下，运载飞机徐徐驶来，指引的光打下，将地上的人笼罩在内，赵白感觉到了一股吸力，双脚离空，朝着天上的飞机飘去。 两分钟后，赵白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 布洛妮娅看着他，后者将空乘椅的仰角调到最大，打开座椅加热，戴上眼罩陷入深沉的睡眠，呼吸声与心跳声都十分均匀，似乎是累极了，杀了一晚上怪，这也是正常的情况。 明明这么正常，布洛妮娅却感觉不太正常。 她偏头看向安静的重装小兔。 “他有事瞒着我吗？” 【*＆……%￥＃@！】 “嘘——” 布洛妮娅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小声地说：“赵白在睡觉，不要把他吵醒了。” ----------------------------------------- 赵白在精心准备着希儿的礼物，还不能被发现，实在是非常痛苦，她来到店面，取出珍藏的茉莉龙珠，这是大白毫与茉莉花反复熏蒸六道的产物，使得花香侵入茶内，固存耐久藏，能嗅到浓郁的茉莉花香，却无法找见哪怕任何一株茉莉花。 他取出透明的玻璃茶壶。 根据研究，茶叶中带甜味的氨基酸分子在冷水中会率先溶出，苦涩味则来自单宁酸与咖啡因，这些物质只有水温大于八十度的时候才会溶出。 茉莉龙珠铺底，赵白用冰块将容器填满。 大约静置六小时后，待冰块完全融化，一壶毫无苦涩，满口都是回甘的茶水便出炉了。 这便是冷萃。 考虑到现在毕竟是夏天，热茶太过煞风景，英式下午茶又太过腻歪，还是这种清淡而风雅的饮品适合希儿。 小孩子不会喜欢苦的东西。 赵白是一名厨师，为客人准备最好的东西是他的原则。 在量子化状态与现实肉体之间熟练地转换，希儿迫切需要学习，赵白不会，但他知道会的人在哪儿。 他放下茶壶，冰块摇晃发出声响。 “我去一趟北美。” “去做什么？” 布洛妮娅看着他发问。 “送外卖。” 赵白咧嘴一笑，一脸轻松地回答。 ----------------------------------- ps：最近家里的金骏眉快过期了（一种原产武夷山的红茶），湖北气温又快到三十度，我不想喝热茶又实在舍不得，最后用纱布包起来放进冰水里，扔冰箱冷藏一小时，好东西就这样出炉了。 怎么说呢，完全没有苦味，香味和甜味最大程度激发，根本不用细细品味其回甘，因为它本身就是甘甜的，带着很轻盈的感觉，味道与热茶放凉的苦涩完全不同。 我以为是东方树叶，比东方树叶好多了。 勇于探究的我，买了一些冷泡茶，后来发现茉莉龙珠，白桃乌龙，凤凰单纵最适合冷泡，其他茶叶都差了点意思，包括我的金骏眉。 新手可以试试白桃乌龙，这是冷泡茶的鼻祖，味道茶香带着桃香，非常飘逸。 去试试吧，绝对不会后悔的。 我真是个美食家（骄傲） 第239章：饭来！ “北美？” 布洛妮娅感觉有些难顶，面无表情地抚摸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她们……最近也没有犯事，像蛇一样蛰伏了起来，为什么要去找她们的麻烦呢？布洛妮娅不太理解呢。” “正是因为她们没惹麻烦，所以……” 赵白语气一顿，扬了扬手中的外卖餐盒： “我要请她们吃饭。” “唉。” 生活不易，布洛妮娅叹气，好端端的怎么会请她们吃饭呢，绝对有什么不方便告知他人的秘密。 既然不方便告知，那她便不问了。 对双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卿卿我我，而是将对方视为独立的个体，保持同等的尊重。 “快去快回啊。” 她只说一句。 赵白点了点头，指着餐桌上的冷萃茶叶：“我去的时间很短，大概等到这一壶坚冰融化了，茶水变成雅趣的黄绿色，我就会回来了，不用担心。” 他踏上旅途。 这次他并没有向布洛妮娅索要技术支持，因为他的目标正在开直播，科学家专栏，爱因斯坦正在一本正经地讲量子，观看的人屈指可数，可能没有人能看懂吧。 配上爱因斯坦特有的语调…… 虽然美少女讲课非常令人兴奋，但赵白看了一会儿，总感觉有些头晕眼花，这不是爱因斯坦的过错，而是量子力学的问题，赵白注定当不成理论物理学家了。 “重装小兔，帮我做反加密探测，暴力破解地理位置。” 【*＆%￥！】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大概是同意的意思。 赵白离开宿舍，在停机坪上找到了随时待命的飞行员，得到了极其尊重的一个敬礼。 “萨科拉门托。” 轻飘飘地说出地点，他便彻底倒在后座上，虽然满肚子疑惑，但飞行员并没有提出质疑，湾流客机无声起飞，以最快速度飞向那座加利福尼亚的首府。 为什么大佬要在这种时候跑去北美洲呢？ 一手提刀，一手提餐盒。 感觉有些恐怖。 就算最为清涩的新手，也知道不该问的东西不能问。 ------------------------------------- 赵白踏上北美。 加利福尼亚州沙漠繁多，就像幽兰黛尔将海上钻井平台改造成直播基地那样，逆熵也需要自己的基地，却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在沙漠中寻找地址，高下立判。 爱因斯坦讲课的背景是无垠的星空，赵白刚开始以为是室内布景，实际上并不是。 那是货真价实的星空。 偌大个逆熵，居然连专门的直播场所都找不到，不知道是可可利亚没有批经费，还是真有那么穷。 大概是没有批经费吧。 赵白无法想象，那样的贫穷的会社如何生存下去。 他自言自语：“虽然没有通过破解破解IP网络找到位置，但我通过夜空中的星空分布找到了具体位置，爱因斯坦博士，你是故意的吗？” 是不是故意，走一遭就知道了。 赵白提着餐盒，里面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两份意大利风味的海鲜披萨。 应该能说通的吧…… 赵白感觉爱因斯坦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是会答应的，如果提出什么难以理解的要求，赵白也会看情况尽量满足。 极东是白天，北美就是晚上了。 夜晚的沙漠透着一股寒凉，松散的土壤没有人格保温措施，赵白掏出大剑扛在肩上，黯淡的熔岩在剑身的缝隙间流淌，温暖的光将赵白笼罩在内，也起到保温食物的作用。 真是一段艰难的旅途呢。 赵白有些后悔没有带上防风眼镜了，风沙迷眼，时不时能看见沙漠中的仙人掌。 他只能又掏出磁暴。 深蓝色的电场以他为中心散开，将空气中悬浮的固体颗粒全部排斥在力场外，这样确实没有沙粒打眼睛的风险了，但空气被电离后产生的微量臭氧，令赵白忍不住皱眉。 也算是有得必有失。 ----------------------------------------- “今天的课程就这样吧，本来想杂谈的，结果变成了物理课，对你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 弹幕飘过去一条【中科大大三在读毫无压力……】 “*↑*↓！” 爱因斯坦骂了句十分难听，甚至不堪入耳的脏话，紧接着叹了口气。 “中科大……吹的时候至少吹自己是欧洲量子研究中心的项目主管吧……在校大学生懂个锤子前沿理论物理，趁早滚回去当民科。” “……” “我是不是骂得有些重了？” “学术造假，该骂。” 特斯拉回应道，抬了抬红框眼镜，完全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你刚才在讲什么？我无聊地睡着了。” 确实，直播间为数不多的人气基本是特斯拉直播睡觉拉来的，根本没有认真听物理课的人。 “那就祝这位中科大的优秀校友早日成为前沿物理学家，我先下播了。” “哈欠~” 爱因斯坦打了个哈欠，直播间人气顿时高了不少，但屏幕已经熄灭，这周的直播时长终于靠讲课划完了水，接下来的日子，她们终于可以愉快摸鱼了。 “鸡窝头，我好饿。” “饿了就去吃饭，我又不能吃。” “……” “回去吧，把反粒子力场屏蔽罩关了，那玩意费电。” 真是个不咸不淡的人……特斯拉刚准备叹气，一抬头看见头顶沙丘走来一个发着光的人影。 字面意义上的发光。 他缓慢行走着，周身笼罩着一层雷电跳跃的深蓝色屏蔽罩，跟随他缓缓移动，将所有迎面打来的风沙全部格挡在外，他腰间别着欢呼的雷电之刃，肩上扛着燃烧的天火大剑，右手上还提着餐盒。 来者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 特斯拉和赵白可是老仇人了，她平生最见不得秀恩爱的情侣，好在此时赵白是一个人来的，才没有令她情绪失控。 爱因斯坦倒是先打了个懒散的哈欠。 “不是想吃饭吗？” “饭来了。” 第240章：问题真的很大 “欢迎食用我亲自做的十寸海鲜披萨，多倍芝士，能量也加倍哦。” 赵白从沙丘之上滑落而下，两个电离能量场相互抵消，眼看着风沙就要再次将目光所及的一切掩埋，赵白微微皱眉，左手放在刀柄上，一个大得多的电离能量将这处直播场地完全覆盖。 “如果满意，请给个五星好评。” “……” 赵白将餐盒放下，特斯拉疑惑地打开，芝士奶酪的香气瞬间弥漫开，甜椒圈与虾肉相映成趣，散发出诱人的光泽，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美食。 特斯拉双手抱胸。 就算没毛病，她也要挑出一些毛病！ 特斯拉观察着披萨，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单松两份披萨却没有饮料，难道让我们干吞芝士吗？不合格，你五星没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 “要！” 话说到最后，特斯拉还是真香了，她实在有些饿，而且赵白烤的披萨自带一股炉香，这炉不是工业化后的产品电烤炉，也不是意大利乡间别墅那烧木头的壁炉，而是……特斯拉也说不上来。 劫灭大剑微微闪烁。 她们注意到了，但没有往那方面想。 满溢芝士的披萨，饼底柔软的披萨，蹭蹭冒热气的披萨，轻盈与厚重并存的披萨……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吃完了。 好渴…… 特斯拉向来没什么风度，尤其是吃饭喝酒的时候。 她惊讶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从导播车里拿了一瓶新起泡酒，马天尼的，镀锡的包装纸被随意拆下，橡木塞也与地上沙砾混在一起，桌面上有三个杯子。 “想不到啊……” 赵白摇晃香槟杯，看着细小的气泡从杯底缓缓升起。 “我还以为特斯拉你只喝烈酒呢，没想到这种带着浓烈女孩子风格的甜起泡酒也有，真是很对我胃口啊。” “特斯拉酒品比较差，酒量也不太行，为了不影响工作，这里只存低度酒。” 爱因斯坦代替特斯拉回答。 “你们！” 特斯拉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遭到盟友的背叛。 “冷静。” 爱因斯坦看着她，眼神仿佛会说话，那股深沉而安静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听听他想说什么。” ----------------------------------------- 赵白将特斯拉排除在外，只与爱因斯坦交流了一番。 那种被排斥的感觉，令人十分不爽。 特斯拉小声嘟囔：“明明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在一起喝酒，这算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家庭幸福美满，有老婆有女儿的人推杯换盏？” 真是个好问题。 特斯拉也不知道，她目前只认同了赵白的一部分，做饭的那一部分，至于除了这个部分之外的其他任何地方，特斯拉都毫不吝啬自己的厌恶之情。 该死的现充！ 爱因斯坦感觉到背后传来如山般的怨念，听完赵白简明扼要的描述，轻轻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搞懂了。” 爱因斯坦面色凝重地说：“我需要教那个小女孩如何稳固自身，将量子化从可控转化为不可控对吗？” “是这样的。” 赵白点了点头。 爱茵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低头沉吟着，十分刻意。 “你有什么报酬上的要求吗？” “先把你的刀剑收起来……我害怕。” 虽是这样说，但爱因斯坦并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相反十分警惕，赵白也知道，谈判的时候手一直放在大剑上 是种非常严重的挑衅，但沙漠里冷啊。 他将劫灭递给爱因斯坦。 “你想做什么？” 爱因斯坦警觉地问，她从锐利的巨剑上感应到了一股大的压迫力，十分警觉，随时准备招呼特斯拉往量子空间逃，如果不是有这道底牌，她不会如此悠闲。 “摸摸看。” 赵白摇着劫灭，爱因斯坦从他身上没有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意，犹豫着将手掌贴在剑身上，良久以后，她才沉默地缩回手，看向赵白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奇怪。 “你用这玩意当热水袋？” “家境贫寒，用不起真正的热水袋。” 这个答案不算解惑，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炫耀，依照爱因斯坦的性格，是一定要阴阳怪气回去的。 但他的这把剑……实在太大了。 算了，命更重要。 “这只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放在平时我顺手也就做了，但现在不同，我真的有事情求你，而且是件积压了很长时间，已经变得刻不容缓的大事情。” “何事？” “处理可可利亚。” ----------------------------------------- 赵白并不打算插手逆熵内部的残酷斗争，但爱因斯坦摇了摇头，说他完全理解错了。 “只需要见她一面就好了。” “？” “可可利亚天天开会都在鼓吹你，特斯拉都听得快躁郁了，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越来越讨厌了，你好好管管粉丝吧，别让她继续污染环境。” “？” “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可能会让你加入逆熵，如果不是直接给执行者职位，就不要接。” “？” “逆熵执行者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齐格飞也是逆熵执行者，懂吧？” 赵白终于不发问号了，沉默地点了点头，原来执行者就是挂个名的关系，如果接受的话，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损失，开会的时候还可以旁听，正大光明地偷情报。 不对，既然都正大光明了，就不叫偷了。 赵白点头同意。 正好新一轮的赵白鼓吹大会又要开始，爱因斯坦一刻都不耽误，拉着他进了虚数空间。 会议已经开始。 巨大的黑板上投影着照片，那是一望无际的崩坏兽的荒原，赵白与幽兰黛尔背对被站立，赵白提着彼岸之扉，幽兰黛尔扛着永夜之赫勒尔。 整体构图带着荒凉的末世感。 但赵白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盯着PPT上的自己，眼睛变大，嘴唇变薄，下巴线条变得更加明显，连肤色也被P得白了不少。 这是给他美颜了？ 赵白当即意识到了爱因斯坦所说的问题，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看来问题真的很大。 真的……非常羞耻啊。 第241章：跨服聊天 今天是逆熵的第七十二次全体会议。 其中五十次都是在近几个月的时间内召开的，并没有什么重要内容，只是不断地把别的东西摆出来鼓吹，主要是关于赵白的事情。 现在正主来了，赵白双手抱胸，躲在爱因斯坦身后，充满好奇。 他倒要看看，可可利亚能吹出什么花样。 “他们背靠着背，完全是一副貌合神离的样子，关系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好，而是充满提防……” 赵白：？ 他和幽兰黛尔关系还挺不错啊。 一起打过架，一起玩过游戏，幽兰黛尔入《血源·诅咒》的坑还是他带的，赵白拉她打游戏，进而将她带进了游戏主播这条不归路，幽兰黛尔还承担了月下初拥的抚养任务。 这样都能叫关系不好，到底什么算关系好？ 赵白不懂。 但他仍旧耐着性子没有现身，态度完全是“继续说，我爱听”，可可利亚的样子虽然吓人，但转念一想，钻营粉丝经济的她，最近好像没有搞事了，很难称得上是一件坏事。 可可利亚不搞事了，但这一切值得吗？ 赵白不知道。 “极东支部与总部的貌合神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只要稍加引导，逆熵的历史就会重演，我们有可能和她们合并，德丽莎这个人向来没什么主张，我们完全可以和平演变。” 真是邪恶的计划呢。 和平演变？ 赵白知道德丽莎，表面上的蠢萌萝莉，内心却又臭又硬，是个顽固的老太婆。 不过，极东支部和总部之间，确实是貌合神离。 -----------------------------------------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没有与布洛妮娅站在一起？而是选择和幽兰黛尔站在一起？虽然有可能是相互提防，但也不排除有她身子的可能性……” “咳咳。” 赵白感觉自己再不说话，会陷入危险的境地，赶紧咳嗽一声以示自己在场。 “我觉得吧，他们大概没什么关系，毕竟幽兰黛尔有些憨，和她站在一起感觉就像好兄弟一样，打架的时候也一样，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性欲。” “谁在说话？” 可可利亚气急败坏地说：“我盯了他那么长时间，谁能比我更了解赵白？” “？” 赵白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是难堪的错愕。 “莫非，你有什么异议？” 可可利亚下意识伸开双臂，遮挡住那巨大的PPT，但她的身躯比起屏幕还是太过渺小，只能遮住一块草坪上的崩坏兽碎屑，根本无法遮挡住它的全貌。 “可可利亚，你不是追星吗？” 爱因斯坦发话：“我把你的星辰请到了现场，以后请不要再开会吹他了。” “这……这……” 错愕的语调，完全无法与那疯狂的军事家可可利亚相提并论，差距之大，简直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你召唤我，我听见了你的召唤。” 赵白站立在她面前。 “所以我来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可可利亚并没有任何回答，她很没出息地晕了过去，失去意识的身躯消散于量子之海，爱因斯坦重新掌握了话语权，趁机宣讲了起来。 “会议结束，以后也不会再开这样无意义的会议了，大家都散去吧。” ----------------------------------------- 早有人看不惯这种毫无营养的会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爱因斯坦发话，自然是鱼贯而出，量子化的身躯化为飘零的碎片，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现场。 赵白却没有走。 他与爱因斯坦等在原地，甚至连特斯拉也走了进来，开始静静地等待。 说实话，比起记恨赵白，还是看可可利亚吃瘪更有意思。 没过多久，可可利亚与量子空间重新连接，饱满的身躯重新出现在空间中，她喘着气，神情有些不自然，粉丝见到自己的爱豆都是这样的情况。 “可可利亚。” “嗯？” 赵白没有拔刀也没有举枪，而是轻轻松松地坐了下来。 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 当然，不会出现无脑粉丝的情况，可可利亚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运筹帷幄之人，矜贵的指挥官。 “擅闯逆熵总部，欺负我逆熵无人吗？” “？” 赵白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话尽快讲，不要做傲娇少女状，我赶时间。” 这和可可利亚想象中不同。 但大体还是趋同的。 赵白接过了逆熵执行者勋章，毫不迟疑地戴在胸口，环形的标志交错，仿佛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赵白也不知道这标志究竟蕴藏着什么深远的含义，既然将它戴在身上，就算是承认了这份来自1955年的沉重。 “那么，你要加入拿个派系呢？” “……” 以爱因斯坦为首的保守派，以可可利亚为首的革新派。 加入谁呢？ 赵白挠了挠头，欣然回答道：“你们这儿缺厨师吗？我可以外包你们的餐饮业务，只要……钱给够的话。” 居然趁机做起了生意，真不愧是赵白。 但是，逆熵已经揭不开锅了，请个赵白这样的厨师，怕是真的要破产重组了。 可可利亚想到了许多。 首先，以赵白的高超的智慧（？），虽然嘴上说的是要钱，但绝不可能是为了区区厨师职业，这样的强者寻找组织都是需要理由的，大概他的理由是……金钱？ 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问题是，逆熵没有钱，没有用于支付给赵白的钱，她想象不出来，像赵白这种强者如果明码标价，出一次手要花费多少钱，可能是个天文数字吧。 她摇了摇头。 赵白皱着眉发问：“你们……我们逆熵这么穷的吗？饭钱都付不起？我看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直播游戏的时候，每周都能收到至少十五万的打赏。” “……” 十五万哪够你看我一眼啊。 可可利亚本来想这样说，但完完全全说出不口。 “没钱也行，送我两台泰坦吧，老早就想让那双铁拳帮我打年糕了。” 第242章：重装小兔的恩怨情仇 只要……两个泰坦？ 能省钱当然是好事情，但可可利亚总觉得这人是为了骗逆熵的泰坦制造技术，只能硬着头皮要求与赵白签订保密协议，保证绝不将主动这两只泰坦拆卸，毁坏后要送回逆熵。 “这些繁文缛节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 可可利亚淡定地说：“就当是为了令我安心，签了这份泰坦外卖协议吧。” 赵白点了点头。 确实，只有签约才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虽然一纸空文没有任何作用，但可可利亚可就指着她过活呢。 有些不对劲。 爱因斯坦，将他拉到一边，附耳过来悄悄说： “她可能只是想要你的签名，而不是什么武器贩售协议，逆熵从来没有那种东西，可可利亚像个百无禁忌的军火商，将武器卖给所有付得起钱的买家。” “哦……” 刚才还有些不对劲，但听爱因斯坦的解释，赵白恍然大悟。 原来，只是为了要签名。 早说嘛！ 何必要遮遮掩掩呢？ 赵白大方地将协议看过一遍，没发现什么陷阱漏洞，算是份双方平等的正常合约。赵白点了点头，像签账本一样随意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虽然掩藏得极好，但赵白还是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眉飞色舞。 就这么兴奋吗？ 赵白不太明白这种大龄妈妈粉的心态。 “我的泰坦呢？” 赵白毫不怀疑可可利亚会将合约裁切后裱挂在墙上，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赵白只关心自己的新泰坦。 没有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 赵白被爱因斯坦按住肩膀，整个身体突然间化为深紫色光点，消散于量子空间中。 “呼——” 如同游鱼出水，赵白吸了一大口气，电离出的臭氧刺激着他的鼻腔，赵白再次踏上加利福尼亚的沙漠之中，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的泰坦呢？” 可可利亚不在了，赵白便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打了个响指。 深蓝色的数据之光在荒原之上闪烁，特斯拉心领神会地避让开来，生怕被显形的泰坦波及到。 两道沉重的声响。 “只需要打个响指，我和泰坦就会出现，快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我有点困乏了。” 赵白点了点头。 爱因斯坦与泰坦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风沙的怒号将一切都淹没。 真是方便的能力呢。 ----------------------------------------- 回到机场，赵白点了点头，示意一直等待了足足四小时的飞行员可以起飞，得到了对方欣然的点头。 飞行员感到非常奇怪。 出去的时候，赵白提着餐盒与长刀，满脸肃杀。回来的时候却一脸高兴，手提马天尼的酒瓶，飘荡的葡萄香弥漫开来，他不仅带着酒瓶，还带着从特斯拉那儿顺走的香槟杯。 “赵先生，你这是……” “哦，别人送我的，算某种意义上的回礼吧。” 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别问，飞行员深知这一点，回到驾驶舱反锁住舱门，赵白闲适地躺在椅子上，手捧马天尼起泡酒，看着气泡顺着杯壁缓缓升起，酒液是淡淡的金色，入口是清爽的甜味。 果真是最适合女孩子的酒呢。 起泡酒的度数连啤酒都比不上，还带着馥郁的甜味与果香，喝起来有种眉飞色舞的快乐感。 “蛋酒，起泡酒……真是世界的瑰宝。” “……” 赵白看不见，在飞机上，特斯拉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爱因斯坦拉着，她早就一拳打在那小布尔乔亚的可恶嘴脸上了，这酒明明是她带来的，赵白算是各种意义上的强夺取。 偏偏这大恶人的鉴赏能力还挺高…… 恶心！ 特斯拉只有一个想法。 偏偏赵白此时还看不见她，真是越想越气愤。 湾流客机无声地滑过云层，两小时后，飞机涡轮诡异地向下偏转，细微地气流向下吹，飞机笔直下降。 圣芙蕾雅学园到了。 ----------------------------------------- “你这是……喝酒了？” 布洛妮娅看到了赵白手中的酒瓶，狐疑地问道：“低度起泡酒，是女孩子请你喝的吗？” “特斯拉博士请的。” 听到那个名字，布洛妮娅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她目光再次偏转，又落到赵白的胸口，并不是起了色意，而是那枚徽章实在吸引眼球，古铜的色泽，印着布洛妮娅十分熟悉的逆熵徽记。 “你叛变了？” “你不是也叛变了吗？” 这话确实令布洛妮娅心头一震，她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个变节者，从逆熵叛逃至天命。 所以…… 布洛妮娅没有感觉到奇怪，她十分熟悉逆熵的流程，算是某种松散的联盟结构，组织内部的执行者纷纷另起炉灶，尤其是盟主失踪，布洛妮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成了逆熵的执行者……” 她欲言又止。 赵白顺着布洛妮娅的话往下说：“以后在床上的时候，你要管我叫上司……” “好色哦。”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等待重装小兔来制裁赵白，可她等了半天，重装小兔却没有突然出现，反倒是赵白，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右手熟练地下沉至腿弯处，将布洛妮娅公主抱了起来。 布洛妮娅有些错愕。 “呜——” 好在重装小兔虽然迟到，但最终，它还是来了。 巨大的机体浮现在他们眼前，赵白停下了往床上去的脚步，重装小兔制止了他，却没有粗暴地拉扯，而是轻轻提起他的后衣领，温柔地将赵白放在地上。 这不是暴风骤雨的攻击，而是温柔的教诲。 布洛妮娅觉得不对劲。 赵白看了一眼桌上的冰茶，经过四小时的萃取，所有冰块都已融化，玻璃茶壶蒙上一蹭淡淡的水雾，是迷离的淡金黄色，透着一股雅致的幽香。 “布洛妮娅你先睡吧，我和重装小兔有要事相商，先离开一会儿。” “？” 布洛妮娅歪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ps：马天尼的起泡酒是真的不错，就是那个阿斯蒂，天猫国际好像90一瓶，是我喝过性价比最高的起泡酒。正如描述所言，起泡酒带着馥郁的葡萄果香，摇晃的时候有气泡升起，比之白香槟又更加内敛一些，有条件的书友可以买来尝试一下。 就算不喝，向女朋友装逼也是极好的利器，想想女朋友要喝香槟的时候，你一脸不屑地说那是肤浅暴发户的杂鱼饮料，来尝尝意式酒庄的佳酿，一整个夏天的阳光都在这里面了。 想想就很爽。 但我没有女朋友，只能靠想了。 唉 第243章：希儿的教学 对重装小兔，布洛妮娅寄托以全然的信任，从不相信它会背叛自己，毕竟从前的漫长时光，只有它陪伴，那是希儿送给她的礼物，只要它还在身边，布洛妮娅就能感到力量。 所以，他们俩怎么搞到一起了？ 真是搞不懂。 赵白冲重装小兔眨了眨眼，欣然端起茶壶，壶中还剩余一些残冰，厨师欣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玻璃表面，抹下一道水汽，触感冰凉，发出令人愉悦的咯吱声。 “除了调酒，你还懂泡茶？” “略懂。” 赵白如是回答，与重装小兔一同消失在即将落下的太阳余晖中，布洛妮娅欲言又止。 “……” 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布洛妮娅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淡牛奶与红茶叶，调配出恰到好处的温度，红茶并不需要放太多糖，只是为了衬托茶叶的香气，她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没有去打游戏。 德丽莎走了出来。 她倒了一杯茶，没有奶也没有方糖，她猛灌茶汤，轻轻舔了舔嘴唇，感觉还是不太够苦。 “把绿茶的嫩叶压成口嚼糖，那倒是比较美味的吃法。” “只有学园长会喜欢吧。” 布洛妮娅吐槽。 她盯着早已空无一物的天空，赵白已经同重装小兔一起离开了，不论做什么都没劲头，连戏弄学园长叶不能将她从那略带烦闷的心情中带出来，布洛妮娅敏锐地感到，自己有些轻微的怨妇心态了。 这是危险的信号。 布洛妮娅伸手抚摸学园长的发辫，苦闷地说：“我们同病相怜啊。” “滚！” (ノ｀Д)ノ 德丽莎算是整明白了，自己在家里就是个吃狗粮的，赵白与布洛妮娅进入空窗期就会拿她开涮，仿佛这样心情就能变好一些…… 看看布洛妮娅，臭不要脸还在笑！ 她在笑！ 尽管表情非常不明显，但布洛妮娅分明是在笑！ 德丽莎更加咬牙切齿了。 ----------------------------------------- 赵白马不停蹄地赶往餐馆，取了一些食材，便向海渊之眼奔袭而去，毫无懈怠，食材与冰刀放在一起，带着浓郁的寒气，重装小兔化身勤劳的搬运工，帮助赵白运输食材。 海渊之眼。 赵白对着天空连续打了两个响指，爱因斯坦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她的脸上浮现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厌恶，很明显，爱因斯坦不太喜欢这个叫海渊之眼的地方。 “这就是那女孩所在的位置？她好像没你说的那么普通啊。” “不要心急。” 赵白放下冰壶，寻觅希儿的踪迹，但出乎意料地却扑了个空，在约定好的地方，赵白没有看到希儿的身影。 怎么回事？ 希儿绝不是食言的人，说好了要等他，在赵白来之前就一定会守在这里。 哪里出了问题？ 爱因斯坦看见赵白脊背上浮起一层冷汗，决然的肃杀之气笼罩当场，海渊之眼波涛汹涌的能量，在这一瞬间犹如死寂，仿佛被完完全全地镇压了。 这个男人认真起来了。 赵白皱着眉头，开始搜寻希儿的踪迹。 重装小兔仍在运行，这是正常的，她与它毕竟是不同的个体。 如水的压抑在海渊之眼中来回游荡，无比沉重，无比寂咤，赵白提着刀，在被海渊侵蚀的地方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痕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赵白将目光投向重装小兔。 “扫描希儿·芙乐艾，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 重装小兔暂时接受赵白的领导，爱因斯坦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嘴角不由得跳了跳，早说啊，她明明知晓这位从可可利亚孤儿院中走出的强者，但赵白一直未告知姓名。 原来是那个希儿啊。 ----------------------------------------- 重装小兔寻找到了希儿的踪迹，就在这片量子之海中，存在又不存在，呈随机态分布于整个海渊。 “这是量子化的现象。” 爱因斯坦解释道：“完美地与整个世界相容，任何人都无法发现。” “所以？” 赵白不想听解释，他只想听解决方法。 爱因斯坦的身体消失，海渊之眼陷入寂静，没过多久，她便带着希儿出现在赵白眼前，纤长的手掌放在希儿正胸口，感应着她杂乱的心跳，眉头直皱。 “她还没有准备好，想在可观测与不可观测之间来回转化，就必须先学会情绪管理。” “唔……” 心理疏导，爱因斯坦可不擅长这些。 如果让她开口，希儿这样心灵脆弱的孩子根本撑不过两回合，就会被说哭。 爱因斯坦阴阳怪气有一手。 说到底，别人的开导都只是外物，希儿如果真想从那敏感而脆弱的的情绪中走出来，必须靠她自己才行。 或许可以靠某种外物？ 爱因斯坦看着前方，赵白的凛然气势突然收敛，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 “来喝点茶吧。” 清亮的茶汤宛若流淌的琥珀，细小的冰棱悬浮在茶水中，赵白凭空翻出三个玻璃杯，依次倒入，示意希儿与爱因斯坦上前来喝茶。 “原来还有我的份吗？” 爱因斯坦颇为意外，微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喝茶？对我修炼如何控制量子化有帮助吗？” 希儿壮着胆子发问。 “为何要喝茶？” 赵白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然是因为茶好喝啊。” 这答案真不错。 爱因斯坦端起一杯茶，仿佛感觉到了赵白话中的禅机，她的舌头轻轻抵住冰棱，抿了一口，料想之中的苦涩味并没有出现，反而尽是意料之外的甘甜，她轻轻舔了舔嘴唇，想再来一杯。 希儿也轻轻捧起一杯茶。 “嗯……味道……非常的甘甜。” 希儿品味着茶水中的味道，爱因斯坦轻轻松开了她，希儿却没有就此而消散，茶香味令她本能地感到心静，如古井般毫无波澜。 “感觉……心情平静了不少呢。” 第244章：我请你吃饭 茶水只是一个辅助，或者说更多的是心理作用，希儿能因此而平静下来，自然是一件好事。 赵白也抿了一口茶水，长达四小时的冷泡将芳香物质完全萃取出来，冰棱更是增添了一丝刺激的口感，赵白又吸了一口，量子之海的排斥似乎也减少了一些。 “具体是为什么呢？” 赵白想知道希儿精神不稳定的具体原因，想来与第二人格有关。 在希儿困惑的目光中，赵白指节轻轻叩击在她的额头，没有痛苦的感觉，但她仍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出来吧。” 赵白淡定地说。 怯生生、渴望认同的瞳孔闭上，再次睁开之时，就只有不耐的张狂了，她的瞳孔是癫狂的红，双手紧紧握住茶杯，细微的裂缝逐渐攀附其上。 赵白倒茶。 黑希儿毫无准备。 “好冰！” 她下意识松手，茶杯向下坠落，赵白稳稳地将其接住，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不能做，让女孩子流泪和浪费食物，你猜我更看重前者还是后者？” 黑希儿打了个哆嗦。 明明没有任何危胁的语气，但她就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胁，作为警示，她的手爪被完全切碎了。 “拿好。” 黑希儿乖乖接过茶杯，空闲的左手撩了一下黑红相间的柔软发丝。 “喝。” 她听话地一扬脖子，将淡金色带冰棱的茶水一饮而尽，她本以为这是敌人的毒药，但没想到是蜜糖，味道不错的同时还挺清淡，黑希儿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我难道是食物能收买的吗？” “不是吗？” 黑希儿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冒犯，猩红的触手刚刚升起，便被月牙般的冰蓝刃光斩成粉碎。 “啧。” 爱因斯坦感到麻烦。 这次的目标似乎不止有精神分裂，而且其中一个是自卑型人格，另一个有明显的躁郁症，她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好的心理医生。 感觉不会太容易啊。 ----------------------------------------- “茶也喝过了，来聊正事吧。” 黑希儿喝了两大杯茶，感觉肚子有些冰冰凉凉的，赵白立即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们俩一体双魂，是从根源上相通的意识，长期的混乱令你们根本无法维持形体，所以最简单也最快速的方法……你们融合吧。” 那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在说你们结婚吧。 黑希儿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大许多。 “你以为……我是自己凭空出现的意识吗？！”黑希儿情绪激动地说：“很明显，希儿有这个需求，然后我出现了，仅此而已。我们谈不上谁取代谁，我由她而生，生下来就是为了斩除她所有的懦弱与无助，将失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柔白的胸膛之上，弯月般的圣痕正散发出灼热红光。 黑希儿接着说：“那是她的自私，她既想逃避又想获得，那无法理解的贪欲，才是我诞生的源头！” “暂停一下朋友。” 赵白摆了摆手，黑希儿立即静寂无声。 爱因斯坦退到一边。 “爱因斯坦博士，你觉得黑希儿这是什么路数。” “……” 爱因斯坦沉吟再三，艰难得给出答案：“既然一体双魂，黑红色的她是衍生意识，那大概……是在自责吧，这小姑娘自责都要选择这么变扭的形式，实在是难顶。” “我无法做心理疏导，还是另请高明罢。” 她耸肩，颇为无奈地说。 赵白顿时傻了眼。 那歇斯底里的喊叫，那近乎诅咒一般的谩骂，原来仅仅是在自责？ 太难搞了。 ----------------------------------------- 希儿的心灵太过别扭，赵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自己一番话明显激怒了希儿，他有错在前，只能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沉吟不语。 “真对不起。” 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得先道个歉。 “没事。” 黑希儿对赵白十分忌惮，面对如此温和的道歉，突然也没了主意，只能点头表示接受。 意外地有些呆萌。 在黑希儿的示意下，重装小兔将搬运来的食材与调料放到地上，意思非常明确，但这转变有些太过迅速，赵白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顿时哑然失笑。 原来，她是想吃饭了。 显而易见的，这并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一个接纳的过程，美食是一切的媒介。 赵白感觉到了希望，别的他不太懂，至少他的食客，最后都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丽塔那个美食经验丰富的万能女仆除外，相信希儿也不会例外。 为了不吓到她们，赵白特别要求她们往量子之海深出潜入了几百米，直到看不见赵白在做什么为止。 连重装小兔都被赶走了。 做完一切准备的赵白正兴奋地搓手，要在这量子之海的厨房中大展拳脚。 游戏开始。 爱因斯坦什么都没说，莫名其妙的蹭饭令她高兴。 不会要钱吧？ ----------------------------------------- 小孩子喜欢豪华的东西。 所以，这次她选择的食材尽量以华丽为主，兼顾味道，难度并不大，就是一点也不家常。 食材是果橙，大闸蟹，香油与花雕酒。 赵白摸了一把磨得如灰尘般的细盐，仿佛轻轻一吹就会飘散似的。 赵白刀刃轻轻上抬，橙子的果壳打开，果肉悉数分离，成为了类似盅一样的一次性器具，赵白将螃蟹清蒸后舀出蟹肉，与香油与酒同炒，当余温鼎沸之时，再将碎蟹肉放进橙子雕成的碗盅里。 余温会让蟹肉与残余的橙肉交汇。 橙子中残留的果肉，保留有适当的甜味，这味道不会喧宾夺主，反而可以映衬出螃蟹肉的鲜香。 赵白记得这道菜似乎叫蟹酿橙。 似乎还是一道国宴菜。 挺雅致的姓名，换成赵白来取绝对取不出这种名字，反而会让这菜沾上与其极其不相称的黑暗气息。 ----------------------------- ps：据说是国宴菜，我没吃过只听说过“蟹的鲜甜，果的橙香，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鲜美之味尽在其中”。 虽然没吃过，但根据我的经验，这橙盅里残余的橙汁量要把控好，多了就喧宾夺主，菜会变得非常难吃，少了就会变得只有螃蟹味，和普通蒸螃蟹没有任何区别。 不建议尝试。 第245章：荒芜的内心 “嗯……居然是这个。” 爱因斯坦不太适应，她原以为赵白会做些欧洲菜，但没想到他做的是杭州菜，爱因斯坦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但美食是天下大同的，好厨师做什么都好吃。 大概……吧？ 零碎的蟹肉还微微冒着泡，很有些黑暗料理的感觉，她有些迟疑。 大闸蟹摆出来，总共做了七个蟹酿橙，在巨大的洁白的磁盆上分散摆开，香橙果酱洒在橙子之间，仿佛星辰之间的连线，仔细观察，七颗橙子呈北斗七星状。 实在是很雅趣的摆盘呢。 但俗话说的好，越在装饰门脸上下功夫，内部便可能越难吃，天底下的餐馆都是这样。 爱因斯坦抱着这样的疑虑，拿起珍珠贝打磨成的勺子，轻轻舀了一勺，仅是这一勺，爱因斯坦便被那绝无仅有的味道彻底征服，鲜甜居然是如此有侵入性的味道。 酸味甜味苦味辣味咸味，这些东西在舌头上都有特定的感受区，但鲜味没有，舌头上没有感受鲜味的器官，或者说整个口腔都是大的鲜味感受器。 侵入感，巨大的侵入感。 爱因斯坦的喜怒哀乐都不会随意表达，她只是默默闭上眼睛。 黑希儿也将信将疑，她对美食并无任何研究，不知道杭州的老饕研究吃螃蟹究竟下了多少功夫，所以才会对这道菜产生如此怀疑。 她也有模似样地拿起珍珠贝磨成的勺子，舀起来一勺轻轻入口。 “什么嘛……” 她本来想批评，但是批评的话被第二口堵死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手臂自发动作，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任凭鲜甜的滋味占据整个口腔。 “不赖。” 最后，黑希儿只能用这种不褒不贬的中性词搪塞过去，在美食面前勉强守住了底线。 ----------------------------------------- “你觉得，该如何根治希儿的这种情况？” 爱因斯坦正在吃最后一盅蟹肉，那味道确实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鲜美，赵白的厨艺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至少她再也不会怀疑，这家伙问可可利亚逆熵收不收厨师的真实性了。 赵白确实是想成为厨师的。 真心如此。 希儿也吃饱了，她的野心，她的不甘与不羁，暂时被饱腹的满足感所取代，黑希儿暂时成了一个没那么有攻击性的女孩子，眉眼间全是吃饱饭的欣喜。 吃饭蟹肉，要喝清茶解腻。 最后三杯茉莉龙珠被分着喝完，这次的野餐终于告一段落。 正事要开始了。 赵白收起随和的外表，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治疗的仪器被带了上来，刚才的温情瞬间犹如错觉。 “这样啊，我和你们果然不是同路人。” 黑希儿自嘲地笑了。 她还以为这世上有善良的人，但他们关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一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自动得到关怀、信任、一切正面情绪反馈的灵魂。 总有人要出来当恶人。 必须是我吗？ 黑希儿涌现出奇形怪状的负面情绪：“必须得是我吗？” “不是啊。” 赵白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没有人必须站出来，你为希儿承担了一切负面的情感，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容易受伤的妹妹，很伟大不是吗？” “你是真的这样觉得，还是单纯的话术？” 黑希儿感觉不到任何感动。 不信任。 赵白摇了摇头：“有一件事是我要教给你的，人如果想要世界拥抱她，那就必须先拥抱整个世界。” “……” 爱因斯坦感觉自己只是设备提供者，心理辅导还得看赵白。 她想起了那句俗语。 走进一个人的胃，就等于走进了那个人的心。 既然赵白那么擅长利用食物走进失落小女孩的胃，那他对如何走进人的心灵想必也非常擅长。 “唉。” 她有些感慨：“想要世界拥抱你，就必须先拥抱这个世界吗？” 这话有些不太对劲。 ----------------------------------------- 常规的治疗方法并不适用于希儿，既然所有的意识都从胸口的圣痕而来，那就进入这道存储了希儿所有哀伤记忆的圣痕中吧。 “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黑希儿狐疑地问道，因为要用消毒的金属刺针刺入表皮，所以她一直都没让那个较为柔弱的希儿进场，这就是她的作用之一，为希儿扛下所有伤痛。 “放心吧，就算不信任我，你也要信任逆熵的技术。” “为什么我的心里更没底了？” “那就不要说话。” 爱因斯坦十分直接地说，将引线插在希儿的胸口皮肤上，伤痕很浅，只是堪堪达到真皮层。 赵白正在戴头盔。 “你要小心，她的圣痕空间充斥着混乱，你经历的苦难不是完整的时空事件，而是一个抽象化的概念，无形之中给行动增添了困难，如果没有复数个圣痕空间修复经验，最好不要尝试。” 赵白点了点头，没有退缩的样子。 在他人看来，这是高洁的牺牲，但赵白只是微微窃喜，复数个圣痕空间修复经验…… 那赵白正好符合啊！ 在爱因斯坦博士的悉心看护下，赵白带上头盔，意识穿越了一道又一道深海，差点没吐出来。 “呕！” 他感觉天旋地转。 就像有墙有顶的正宗时光机与劣质时空手表的区别，逆熵的科技还是离天命太远了，赵白是这样想的，但他没有说出口，怕惹爱因斯坦不高兴，让自己在圣痕空间中孤独终老了。 这是一所孤儿院。 昏黄的日光，破败的墙壁，泛黄的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植物，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震颤着翅膀发出凄惨沙哑的鸣叫，漆黑的羽毛在空中游荡，最终落到赵白面前。 单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股荒凉的气息。 希儿内心深处的主要感觉——不是恐惧，更不是被某人救出的希冀。 而是荒芜啊。 ---------------------------- ps：怎么总有人觉得我在写感情戏，我想写一个温馨的故事来着。 第246章：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喂，那家伙不会把的内心的秘密看光吧？” 黑希儿猛然想到这点，十分无礼地挣扎了起来，她盯着双目紧闭的赵白，心头没由来涌上一股慌张，被爱因斯坦淡然的语气劝得再次躺了下来。 “放心吧，心灵具象会以十分抽象的形式表现出来，不会出现任何具体事宜。” “哦。” 跳跃的心被压了下来。 此时此刻，希儿脖子的锁链嗡嗡作响，胸口的圣痕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似乎正在反抗外来者。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不论最后是谁的胜利，黑希儿都希望能快些结束。 圣痕空间。 赵白想错了，这里其实不处于日落中，而是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刻。失去坐标与方向感，他连这种简单的东西都弄反了，实在很丢人。 朝阳，充满希望的事物。 本该是这样。 尘封吹拂着孤儿院的大铁门，发出巨大的嘎吱声，赵白摇了摇头一脚踹在门上，锁链落下些许铁锈，坚持着没有被打开，他掏出刀剑在锁链上削切起来，连一丝一毫的裂痕都没出现。 这就有些令人头疼了。 虽然看上去没有任何阻隔，但很显然，孤儿院内部与外部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不同空间。 通道在哪儿？ 赵白翻来覆去地寻找，最后在一处墙根发现了裂口，似乎是为狗爬出的洞。他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肩宽与洞的宽窄度，当仁不让地钻了进去，经过痛苦的挣扎，赵白站在了孤儿院中。 “希儿就不能把洞想象的大一些吗？” “疼死我了。” 赵白吃痛地揉着肩膀，幸好这个世界的他穿着长袖，否贼非磨出血不可。 “希儿，你在哪儿？” 他站起身，握紧手中太刀，像亡灵一样在孤儿院中无声游荡，他看到某栋楼的四层窗户中有身影一闪而过，太过迅速，他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楚。 赵白赶紧出发寻找。 ----------------------------------------- 大楼也紧锁着，但它的锁并不像孤儿院大门那样坚固，赵白举刀轻轻挥砍，生锈的锁链应声而断，赵白开始迅速向上行走，最终在四楼处遇见了正在朝楼下飞速逃离的希儿。 看到赵白，她猛然停步。 希儿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向上逃跑，看来没有认出他。 这样就好。 能拯救希儿的并不是赵白的善意，而是来自世界的正向反馈，[陌生人]的帮助。 在混乱不堪的内心世界，赵白就是这个陌生人。 让希儿感觉到世界的恶意还是世界的善良，全靠他决定，这甚至能影响希儿的性格发展方向，这样巨大的权柄令他有些无所适从，连脚步都变沉重了不少。 “不能有任何符号，拯救她的只能是路过的陌生人，是世界的善意。” 他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在外界，爱因斯坦正戴着耳机，聆听赵白的思想，轻轻点了点头，别的不说，他一定是拯救女孩子的老手，手法比爱因斯坦预料的更熟练。 “你点头做什么，是不是看到我的秘密了？” 黑希儿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但对于圣痕被入侵这种情况，她近乎本能地感到厌恶。 就当是支付刚才的饭钱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虽然知晓没用，但好歹心情会变好些，显得她没有那么像一个需要帮助的软弱者。 希儿一点也不软弱。 爱因斯坦看着这样的希儿，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是感觉希儿逃避得太远了，这个黑红相间宛如在燃烧的人物仅仅只是表面现象，深层次的问题藏在最深处，还没有表露出来。 人格分裂？ 不不不，那是最基础的表象，如果不能将深层次的问题解决，希儿的人格将会继续分裂下去，永远不会有合到一起去的那一天。 希望，全部在赵白身上。 如果说有什么硕果仅存的好事的话，那就是赵白对这样的工作似乎轻车熟路。 走一步看一步吧。 ----------------------------------------- 赵白微微愣神，身穿孤儿院制服的希儿便逃远了，他赶紧追出去，在奔逃途中抓住她的手臂，希儿奋力挣扎，化为一团飘忽的蓝色蝴蝶，凌乱地纷飞，赵白顿时扑了个空。蝴蝶上下纷飞，最终于赵白视线中凝成一团，重新聚拢成少女的身姿，希儿又开始逃窜。 “怎么像泥鳅一样？” 赵白自言自语，抬起头喊道：“停一下，小姐，我没有恶意。” 希儿并没有因此停下。 赵白摇头叹气，纤薄的刀刃翻飞向前，轻飘飘地挥舞着，带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裹挟着无常的狂风，希儿面前的走廊顷刻间被冰雪掩埋住，前路被完完全全堵死。 “啊！” 她向后逃跑，持刀的人就在身后虎视眈眈，这又是一条笔直的道路，没有逃跑的余地。 那个人就像是死神。 赵白无声行走，默默收刀，走到了希儿的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希儿悄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人正在微笑，风从反方向吹来，希儿的后背感觉到了令人绝望的严寒，但正对面这个男人，他的笑容就像春天的暖阳，令人没由来升起信任的想法。 “你是谁？” 赵白面露思索之色。 这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希儿渴求的是来自世界的温柔，如果拯救她的人带上了任何有象征意义的符号，那这次行动就是失败的，那一瞬间，赵白想了许多，但脱口而出的并不是任何人的名字。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 是的，不是天命A级战斗力赵白，也不是流连于圣芙蕾雅学园的厨师赵白，更不是逆熵的最强执行者赵白，在这座失落孤儿院里向希儿伸出援手的，仅仅只是一名路过的普通人而已。 只是普通人而已。 希儿显然有些奇怪，没听过这样奇怪的称谓。 “那应该称呼你为……普通人先生？” “确实。” ----------------------- ps：普通的陌生人也会施予援手，这就是赵白要教她的，所谓世界的善意。 大概是那种很美好的东西。 第247章：无声的守护 “我是来帮助你的。” 希儿搜肠刮肚，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位[普通人先生]的记忆，她目光中透着疑惑，下意识地问道： “可你和我又不熟，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陌生人就不能相互帮助了吗？”赵白摇了摇头，对这种说法表现出极度的不屑：“你要想一想，在这世界上终究是陌生人占据绝大多数，认识的人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如果这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如此冷漠，那这个世界也太令人绝望了，不是吗？” “这个世界……不绝望吗？” 希儿弱弱地反问道。 赵白大言不惭地回答：“太阳还好好挂在天上呢，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没吃过的美食，何止是不绝望，简直就是充满了希望。” “原来是这样吗？” 希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并无多大感触，似乎从心中便无法相信这些话。 赵白并不急躁。 嘴炮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更多的还是要看实际行动，他掏出另一把燃烧着烈火的太刀，燃烧的火焰将凝固的冰霜升华，什么也没留下，只有干燥的木质地板。 他踏步而行，地毯像纸片一样揉烂后又被撕碎，发出沉闷的咔擦声，看来极致的温度变化对它还是有影响的，赵白默默跟随着希儿，在偌大的孤儿院中行走，短暂的沉默过后，赵白终于开了口： “你见到的我的时候落荒而逃，这地方有什么你害怕的存在吗？” 希儿沉默，艰难地点头。 那大概是梦魇，是希儿想象出的恐怖恶魔，像狗一样不断追杀她的存在。 “嘘——” 希儿做出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它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但白天说话也尽量小声一些，我担心被发现。” “它是谁？” “很难形容……它的长相非常奇怪，非常恐怖，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赵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那就只有等晚上，我亲眼见识一下了。” 希儿沉默了，说句实话，她并不看好如此莽撞的[普通人]先生。 ----------------------------------------- 整个白天的时间，就这样一闪而过。 当黄昏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时，阴沉的月亮升上天空，夜风顺着打开的窗玻璃流淌而入，窗户不断摇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行走。 “它要来了。” 希儿颤颤巍巍地说，极害怕的模样，赵白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太刀，他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但既然希儿这样说，那她必然是感知到了什么。 黑暗之中，有东西在缓步前进，压抑的气氛笼罩全场。 来了！ 希儿屏住了呼吸，赵白看清了那个扭曲的影子——深蓝色的外壳，扭曲而狰狞的棱角，深黑的太阳缓缓旋转，构成了怪物的基底，它没有双脚，但正是那缓缓旋转的量子之球的存在，令整只怪物丝毫没有上重下轻的感觉，反而透着一股厚重，单是站在那里就足够令人窒息。 托纳提乌·噬日之影。 盘踞在意识中的，居然是这样一只怪物？ 赵白有些疑惑。 他觉得，应该是希儿在量子之海中来回游荡的时候，被那么一只噬日之影吓到了，在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恐惧印象，于是在盛恒的梦境中，这只怪物便被用来代指所有恐怖存在了。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快……快跑吧，没有人能打过它的。” “你确定？” 赵白真没觉得这种怪物有什么好怕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希儿明明可以把它当小鸡仔杀。 “你怎么知道打不过它呢？你亲自尝试过吗？或者说这只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没有亲自试一试，就觉得自己打不过它，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啊这……” 希儿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没有出过手，而是一看到噬日之影便溃败，开始玩命一般地逃窜。 “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吗？” 不愿透露姓名的赵白先生缓缓行走，优雅地抽出镰刀，弯月般的银光跳着优雅的舞步，刀刃轻轻摩擦地面，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切割声。 “过来。” 赵白单手抡刀，由左及右，画出直径三米的巨大半圆，月牙般的刃光如水银般挥洒，又逐渐消散，与头顶幽寂的月光相得益彰，这是一场随心而起的猎杀。 ----------------------------------------- 噬日之影不知死活地扑来，赵白挥动镰刀以迎击，眼前的景色却突然变模糊了。 瞬息之间，移形换影。 刺眼的亮光迎面照来，令他无所适从，赵白面前并不是那吞噬光明的身影，而是孤儿院的大铁门，风吹动大门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破败而荒凉。 “爱因斯坦，技术支持！” “咳咳。” 虽然逆熵的科技落后，但他们的研究员非常靠谱，比德丽莎强太多了。 “你经历了一次小型的时空回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很显然，你营救希儿的方法有问题，帮助希儿逃出孤儿院并不需要锐利的杀人刀，而是需要一次惊心动魄的潜行。” “潜行吗？”赵白点了点头：“虽然确实有点烦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圣痕空间确实充满各式奇奇怪怪的规则条框，人只要在身在其中便无法反抗，连我也不例外。” 他又开始寻找那个狗洞。 爱因斯坦叫住了他，让赵白抬头望天，静静地等待一下。 “做什么？” “噬日之影之所以叫噬日之影，在于它出现的地方永远是黑夜，希儿的梦境原本不会有太阳，正是那太阳庇佑着她，给希儿喘息的时间。你知道那死寂的太阳是谁吗？” “大概是……布洛妮娅？” 爱因斯坦笑了笑，让他再想想，发挥一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莫非……” 外界空间中，希儿胸口的圣痕突然开始发热，她感到胸口有如燃烧一般，与此同时，赵白感觉自己盯着太阳的目光正在缓缓上升，跨越了数千里的距离。 黑希儿？ 难怪是如此死寂的颜色，原来是这家伙在守护希儿的白天。 ------------------------------ ps：查了半天，我反正没找到噬日之影的具体资料，明明拿着黑希侠虐了一遍又一遍，可连全名都要上游戏现找，想来这怪物也是挺可悲的。 由于找不到资料，我暂时将它设定为生活在量子之海中野生的怪物。 第248章：所谓病娇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黑希儿有些敏感，任何听不见的声音都令她觉得是在嘲笑自己，爱因斯坦闻言抬起了头，俏皮地眨眨眼，将一切情绪都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没什么……” “不要遮遮掩掩，快老实交代。” 黑希儿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变大了一些，她的胸口还插着导电材料，爱因斯坦担心她动作过大导致信号失去连接，只能模糊地透露了一些情报。 “我们在谈论一件非常伟大的事。” “呼——” 黑希儿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伟大的事儿，那必然与她没有关系，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看到黑希儿终于平静下来，爱因斯坦松了一口气，继续观察圣痕空间中的活动迹象，赵白看见天空盘踞着的黑希儿，几近鲜红的太阳，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才能让她化作太阳照亮那个人啊？ “这就是吞噬意识的里人格？” “伟人啊。”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伟大，或许这正是她比起普通人显得伟大的地方吧，牺牲精神与奉献精神共存的表现，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破坏那股美丽的感觉了。” “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正是因为他们注意不到自己的伟大，将这些当成某种小事。” 黑希儿虽然平静下来，但她仍在偷偷听爱因斯坦与赵白之间的对话，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两名不知所谓的闲人会嘲笑她。 奉献精神与牺牲精神啊，是在说自己的可能性再次降低，黑希儿不由松了一口气，担忧消失无踪。 这就是恶声恶气的傲娇天使吗？ 爱了爱了。 爱因斯坦在微笑，停止了说话，而是仔细聆听赵白从圣痕空间传来的情报，她有些怕真正的内容被黑希儿偷听过去，那样的话，那种因误解造成的奇异情况也会变得不再美好。 误解向，令人着迷的东西。 ----------------------------------------- 赵白再一次跨过了那道为狗爬出的洞，抚摸着吃痛的肩膀，于千辛万苦的寻找中发现了希儿。 “你是……” “一个路过的陌生人罢了。” 希儿听闻这句话，面带思索地底下了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欲言又止地看着赵白说到：“昨天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还说一定会保护我，最后他却跑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昨天晚上也有人来找？” 赵白感觉到了，那不是时间回溯，而是某种类似世界法则的东西，将他弹到第二天，继续尝试拯救希儿行动。 奇怪的是，希儿似乎不认识他，但对昨天的自己仍有印象。 这些暂时先不要想。 圣痕空间，可是连叫一声投降直接自爆的量子崩坏兽都存在的地方，任何不合理之处都有解释。 就当是第二天，自己以崭新的身份来到希儿的面前吧。 “我是来带你逃走的。” 他小心翼翼地说：“趁着白天的太阳还存在，让我们迅速逃离这个地方吧。” 赵白的态度带着不由分说的拒绝，希儿犹豫着点了点头，赵白立即抓住了她的双手，在巨大而荒凉的孤儿院中来回游荡，希儿很久没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了，自从被那东西惊吓过之后。 “这是要……去哪？” 大铁门无法打开，赵白带着她来到自己进来时的那处墙根，那为狗爬出准备的洞。 “穿过这道墙，你就自由了。” “这个地方……希儿以前来过……”她欲言又止地说，赵白示意她先别讲话，先试试看能不能钻进去，自己只是肩膀有些剐蹭伤，希儿的肩膀非常窄，一定能轻轻松松爬出去。 希儿又叹了一口气。 她轻轻俯下身子，跪坐在地上，星空般湛蓝的短裙逐渐向上提，露出少女美好的绝对领域，纤细的腰肢也完全展露了出来……赵白自知非礼勿视，十分自觉地移开目光。 希儿说自己曾试过。 那她为什么没有从孤儿院中逃出去呢？ 在她的注视中，太阳放出的光亮突然亮了几个数量级，从死寂的深红变成灼热的赤红，巨大的触手在[太阳]上方舞动，灼热的高温席卷全场。 赵白拉住希儿还没来得及完全钻进去的长腿，将她拖拽了回来，正如赵白预料的那样，当希儿回到孤儿院的范围时，天空中的太阳突然间失去高光，变回死寂的模样。 “果然……还是这样吗？” 希儿轻轻摇头，自嘲地说道：“天上的太阳不想让我离开，我只能趁着夜色潜行，但是这样又……” 她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赵白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有些胆小，夜里的孤儿院又盘踞着那种怪物，不敢出来也很正常，实在没有自责的必要，赵白将她扶起来，开始耐心等待夜幕降临。 ----------------------------------------- 夜幕降临时，爱因斯坦博士的技术支持来了。 她扫描圣痕空间中的整个孤儿院，将结果做成了一份地图，此时此刻，那份地图正悬浮在赵白视线的左下角，跟游戏小图标似的，给了他极大的安心感。 “放心吧，我要让你完完整整离开这个地方。” “……” 这话虽然挺感动，但真不像什么好东西，倒有些像骂人的话，希儿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真是谢谢你了。” 夜幕之下，太阳逐渐西垂，赵白眼前的小地图骤然亮起红光，数十个红蓝交错的点浮现在地图上，它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扇形的框，代表敌人的视线范围。 出口还贴心地标上的绿点。 真的要谢谢爱因斯坦博士，这样一来，那阴森恐怖的氛围便完全消失了，赵白感觉自己像在玩带萌新的密室逃脱游戏，代入感极强。 正如他所料，总共十二只怪，出口那儿一共就刷了四只，守在出口是个十分傻的策略。 他让希儿藏在垃圾桶里，自己则去引开怪物。 夜幕之下，幽寂的月光中，猎人正缓缓推进脚步，悄无声息，在他面前的是吞噬太阳的残影——托纳提乌。 好戏将要开场。 --------------------------- ps：黑希，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掌声） 我不想写什么人格分裂，什么鸣人与九尾式的爱恨情仇，我只想写的温馨一些，一个是弱气娇柔的萌萝莉，另一个是带点病娇的傲娇人，挺好的，我反正写的挺高兴。 第249章：做人的道理 赵白无声潜行，光点在小地图上不断游荡，视线范围以狭长的扇形显示，十分有潜行类游戏的感觉。 “爱因斯坦博士，你的技术援助对我很有帮助。” “你确定？” 爱因斯坦有些错愕，略带惊讶地说：“难道说，你以前从未遇见过这种等级的技术援助？一切都靠自己在圣痕空间摸索，那也太累人了吧？” “我的技术援助是德丽莎学院长。” 赵白回答道，爱因斯坦在外面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是德丽莎，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难怪。” 爱因斯坦自言自语。 赵白俯下身子，悄悄来到第一个敌人的身后。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制造一些声响，将怪物引到一个角落，然后带着躲在垃圾桶里的希儿逃离这个鬼地方。任务轻松且明确，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地方。身为合格的侦察者，赵白已经看出它们的行动规律。 如果不限时间，这分明是个轻松的任务。 但赵白比较担心希儿，她本就纤细而敏感的女孩子，躲在黑暗狭窄的垃圾桶，用不了多久就会哭出声，一旦出声便有暴露的风险。 他缓缓前进，镰刀握在手中，弯月般的刃在地上轻轻摩擦，发出仿佛小猫磨爪的细微声响。 噬日之影旋转着移动，顺着声音而来。 赵白灵活闪躲。 他像个辛勤的牧牛人，始终保持恒定的速度，不远不近，那些狰狞可怖的怪物，在他手中宛如被遛的狗，甚至在闲暇之余，赵白还能与技术员对话。 “你很熟练啊，对这种逃生类游戏有心得体会吗？” “看我老婆玩过。” “……” 事实上，赵白不止看布洛妮娅玩过这种游戏，也看过德丽莎的玩法，一个可以将可怖的怪物当狗遛，另一个能在壁橱或垃圾桶里躲整整一天，就是不去触发剧情，两种玩法的差距非常大。 赵白主要学布洛妮娅。 ----------------------------------------- “大功告成。” 出口在东北角的墙角的墙根，赵白将总共十四只怪物引到西南方的建筑物中，随后用铁链将大门牢牢锁住，虽然知晓它们是能穿梭空间了量子怪物，但做了总比没做好。 整个过程，极其迅速。 赵白马不停蹄地赶往希儿所在的垃圾桶，轻轻敲击顶盖，重三下轻一下再中五下，顶盖应声而开。 希儿抬起了头。 “完……完成看吗？” “放心吧，它们被我锁起来了，趁着这时机，我们赶紧跑路吧！” 赵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带着一丝淡淡的急切，希儿点了点头，从空无一物的垃圾桶中钻了出来，揉了揉发麻的小腿，二话不说跟着赵白一起跑路了。 “能请教你的名字吗？” “没必要吧，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路过看见你可怜，所以帮助你一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纠纷，如果硬要感谢，那就谢谢这个善良的世界吧。” “善良……的世界吗？” 他们走到了墙边，希儿俯下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爬行，情况已经有些危及了，在小地图上，噬日之影已经突破了封锁，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朝这个出口赶来。 “你也快出来吧。” 希儿爬起身，隔着一面墙轻轻说，她已经逃出孤儿院，可赵白还待在里面。 他沉默地站着，没有俯身。 赵白目视着上方，那里突然多了个倒计时，两分钟为期限，倒计时数字是鲜血般的猩红，左下角还有最新发布的任务目标，绞杀这些赶来的怪物。 这是什么情况？ 希儿脑子里不仅有柔弱感性的一面，还有相当暴虐的一面，对于吓唬自己的怪物，她选择了这样一条近乎必然的方法，作为任务派发出去，让别人来帮助她。 但她本人似乎没有这样的自觉。 希儿轻轻拍打墙壁，在召唤着赵白，从狭窄的洞穴中钻出来，和她一起离开。 他只能回过头，轻声说：“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在说什么啊？” 小地图上，一块明显的扇形扫到了他，由白转红，激昂的战斗乐曲响起，赵白抽刀，将后背倚靠在墙上，与圣痕空间内的希儿做最后的告别。 “其实啊，对吓唬自己的敌人有杀意是十分正常的事，不要逃避。” “……我没有这样想……” 赵白摇了摇头：“你扪心自问一下，抛开一切客观条件，你希望它们死掉吗？” “……” “一定要说实话？” 希儿迟疑地问，赵白出声表示肯定。 “我希望。” 希儿迟疑地说：“把我困在空无一人的孤儿院，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每个夜晚，我都挤在狭窄的壁橱中，在黑暗中连气都不敢出。我希望那些怪物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看吧，说出自己的愿望也没那么难。” 赵白点了点头。 “想让它们消失掉……作为正视自己欲望的奖励，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实现。” 他踏步向前。 镰刀如同鱼钩，将一只试图越墙而出的怪物勾了回来，坚硬冰凉的坚甲寸寸破碎，露出虚无闪耀的肉体，黑色的光从裂缝中透射而出，赵白踩着它的头颅，手起刀落。 尸体扭曲塌缩，化为光点消失不见，赵白拖动着镰刀向前行走，。 爱因斯坦在外界叹气：“像你这样的人，活得难道不累吗？” 腻？ 怎么可能？他可是乐在其中啊。 镰刀划过空气，直径三米的湛蓝半月浮现在眼前，圆润而寂咤，并没有丽塔那样手脚并用的花哨炫技，也没有希儿那样掌控不住的少女感，镰刀在赵白手中仅仅只是镰刀而已，宰杀就像噶韭菜一样轻松自如，他大开大合地挥刀，留下一路哀嚎，以及塌缩的尸体。 从街头一直到街尾。 最后一只怪物塌缩成基本粒子，他长出一口气，圣痕空间的旅程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的眼前，只有光明。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顶着插线头盔。 赵白起身看向希儿。 在圣痕空间中，他教会希儿两个道理，“即便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伸出援手”以及“正视自己的欲望，哪怕那欲望有些自私，没有那么伟光正，也要说出口”。 能起到多少成效呢？ 他很期待。 第250章：就是你欺负希儿？ 自从赵白从圣痕空间中出来为止，希儿便一直低头不语，爱因斯坦沉默地将感电针头自希儿胸口的皮肤中抽出，顺道观察了一下她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瞳孔扩散，眼神发虚，如果不是被冲傻了，那就是分裂的人格开始融合了。” 她说道：“很难想象，德丽莎那样的人，居然可以培养出如此精干细致的圣痕空间攻略专家，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你的每一步动作都落在最完美的地方，差一分则力道不够，多一分则用力过猛……我不是个喜欢夸赞的人，但对你确实有些欣赏。” 赵白点头，没有因为爱因斯坦的夸赞而欣喜。 她绝对有其他目的。 果不其然，爱因斯坦附耳过来，轻轻说着些什么，随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怀期待。 “这样真的好吗？” 赵白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爱因斯坦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好的？” 赵白点了点头，艰难地答应：“这样吧……我尽量出手帮忙，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家盟主自己的想法了，万一他回去之后降罪于你，我概不负责。” “降罪于我……扑哧。” 爱因斯坦突然笑了，笑赵白对于瓦尔特的不了解，降罪这种词可不太适合他。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她说：“就当是提供设备的报酬了，只是一些小小的演技，换一位前沿理论物理学家的指导，你赚大了。” 我赚了吗？ 赵白扪心自问，似乎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将目光投向希儿。 胸口的圣痕一会儿黯淡，一会儿又变得闪耀无比，整个人在红蓝之间来回交错，赵白盯着那名为[彼岸双生]的强力希儿，她在剧烈的波动中逐渐趋于平静，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了。 [彼岸双生]变成了[幻海梦蝶]。 深蓝色的蝴蝶形发卡别在希儿头上，正燃烧着深蓝色的火焰之光，希儿的目光是如水的沉静，看的赵白有些窝火……花了那么大的精力，从初始S变成初始A，实在令人唏嘘。 感觉方向错了。 ----------------------------------------- 希儿先是摸了摸自己脸颊，欣喜地看向赵白，如同面对救命恩人一般，双手提起裙子，屈膝半蹲，行了个优雅的谢礼，什么都很正常，只是裙子有些短，赵白下意识移开目光。 “你的教导，我全部收到了。” “知道就好。” 赵白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在你构造出来的圣痕空间中，那只怪物把你吓得不轻吧？只是在虚幻的世界中斩杀它就满足了吗？有没有什么更近一步的想法？” “这个……” 希儿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 赵白打了个响指，以示对这种状况的鼓励。 “那我们现在就去宰了那家伙，托纳提乌·噬日之影，只是区区一只量子之海的亡灵，却把我逼得到处逃窜，我也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希儿明显有些兴奋的样子，爱因斯坦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想要离开。 赵白却叫住了即将消失的她，确切的说，是希儿突然进入量子化状态，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抓了出来，要找到托纳提乌，还需要爱因斯坦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唉。” 爱因斯坦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谢谢了。” 虽然行的是恶魔之事，但至少希儿还会怯生生地感谢她，赵白呢？他正在狞笑着准备武器，爱因斯坦连靠近都不想靠近，实在是倒了大霉。 不对劲。 仔细想想，这事儿也又希儿的份，抓住她的人也是是希儿，为什么自己会单单责怪赵白？ 爱因斯坦又看了一眼希儿，后者给了她一个怯生生的微笑，爱因斯坦突然就明白[腹黑]二字究竟怎么写了，连她这样的老狐狸都差点上当，试问还有谁能这样？ 她只能叹气。 在爱因斯坦的技术支持下，他们很快便发现了一只野生的托纳提乌。 狰狞的深蓝色身姿，漆黑的外甲，整只野兽都透着极其强裂的疯狂感，仿佛下一刻那巨爪便会袭来，将在场的所有人撕成粉碎。 “希儿，你就在站在这里好好看着，不要出来。” “小心点，那东西逃跑能力非常强大，如果感觉到对手不可战胜，就会塌缩成量子态。” 听罢爱因斯坦的提醒，赵白认真地点了点头。 爱逃跑的，只要秒杀就行了，这些爱因斯坦口述的问题，对他来说都算不上问题，只见赵白微微俯下身子，两把镰刀出现在手中，爱因斯坦又看呆了。 双持镰刀？ 一把镰刀就有将近两米长，修长如弯月的刃能将从下腹部刺入，再从喉咙中伸出来还有剩余。 这样的武器，双持？ 看不懂。 ----------------------------------------- 赵白动了。 他右手提着彼岸之扉，右手提着童谣，气势汹汹地来了。 托纳提乌感觉到了危胁的气息，身影在黑白闪中交错挪移，顷刻间便来到赵白面前，像这样的生物总会在最开始的时刻产生无敌的错觉，赵白做的仅仅是抓住这个错觉的瞬间，将它秒掉，不给托纳提乌任何喘息的机会。 瞬！ 哐当一声。 弯月般的刃光流逝，挥动的巨爪被毫不留情的弹开，宛如汹涌的大河被突然截断，托纳提乌的双臂像试图拥抱一样展开，甲胄覆盖的胸口一时间空门大开。 赵白向下挥动镰刀。 弯月般诡谲的光芒一闪而逝，刀刃跳跃着画出雪白的圆，两道深深的裂纹出现在它的胸口。 托纳提乌感到恐惧。 托纳提乌想要逃跑。 量子的剑盾被一刀破开，剩余的冲击力推着它仰躺在地，赵白举着镰刀向下挥砍，弯刃刺入它的身体，就像鱼钩一般将其牢牢固定住，赵白呵呵一笑，拖着它在量子深海中缓慢地行走。 怪物在惨嚎，在挣扎，却无法挣脱赵白的束缚。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转头一看，希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白的动作，双目是狰狞的赤红，如同在向赵白学习如何正确使用镰刀。 真是个有探索精神的好孩子。 ---------------------------- ps：写了两三章了，我依旧记不住那怪物的全名，太难了。 第251章：就当是一场梦 战斗结束得有些突然。 赵白用力将镰刀下压，刀刃穿透了托纳提乌的身躯，将其牢牢固定在地面上，他轻轻松手，看着托纳提乌挣扎狂吼的模样，双脚踏上布满裂缝的甲胄，一路无声走到它的胸口，托纳提乌的脖子之前。 赵白的战斗风格，武器很多。 非常华丽。 非常土豪的打法。 他举着骑士枪，那是幽兰黛尔的贴身武器，爱因斯坦很眼熟那东西，正是它穿透虚空，让幽兰黛尔带走了她与特斯拉，参与了那场半强迫的直播联动。 有心理阴影了。 仅次于黑渊白花的阴影。 所以当赵白取出极夜之赫勒尔的时候，爱因斯坦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想到了很多东西，主要是赵白与幽兰黛尔的关系，可可利亚的推断出了错误，他们的关系应当非常好。 不然，怎么会相互借武器？ 沉重的骑士枪缓慢向下压，托纳提乌渺小的头颅在哀嚎，巨大的身躯在挣扎，犹如翻身的地龙。 但它始终无法挣脱赵白施加的束缚。 镰刀的尖端深深刻入地里，如同某种有效的物理封印。 赵白举枪刺下。 骑士长枪碾碎了它的头颅，尸体却没有死亡，巨大的黑洞将其包裹，塌缩成人类无法注视的样子，赵白长出一口气，开始拾起地上散落的武器，为了将它们拔出来，赵白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大功告成，希儿。” “这怪命还挺硬，不过好歹是……爽了爽了。” 他回到希儿身边，带着她走出量子之海，这一次，她成功跨出了那道看似无法逾越的屏障。 抵达现实时，希儿下意识大口喘气，胸脯夸张地上下起伏，看来两栖动物也是需要呼吸氧气的，不能像真正的量子之海原生生物那样优雅地生活。 “你有两个选择。” 赵白摆出开诚公布的样子，克制地向希儿伸手：“跟我一起去圣芙蕾雅学园，或是跟着爱因斯坦博士回逆熵，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选择，全凭你自己的心情。” 希儿有些害羞，低下头轻轻搓手。 “我……我想去布洛妮娅姐姐所在的地方，我想去圣芙蕾雅……” “我知道了。” 希儿恐怕是在担心，自己是个逆熵的人，却大摇大摆出现在天命的地盘，身体还如此奇异，怕是要直接拉到实验室做切片研究……她的心中总留存这样那样的担忧，赵白示意她放宽心。 “我都没被切片，还和老奥托互发颜文字阴阳怪气，你大可放心，圣芙蕾雅是个摸鱼的好去处。” “原来……是这样吗？” 希儿艰难地笑，不太相信赵白的话。 “其实逆熵也挺好摸鱼的。”爱因斯坦趁机向赵白推销逆熵。 希儿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了，有布洛妮娅姐姐在的地方，就有希儿。” ----------------------------------------- 一个晚上的时间，布洛妮娅等来了赵白的回归，她基本是一夜为睡，连重装小兔也被赵白带走了。心中不知怎的有些空落落，有种独守空闺的寂寞感。 空巢老人的感觉。 她突然理解了德丽莎的感觉，人就是在变故中不断成长的。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问道，换来赵白不由分说的推搡，他的双手放在布洛妮娅的双肩，布洛妮娅感觉像是遇上的命运的洪流，只能被动地裹挟着前进，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赵白笑得很开心，她倒也乐得陪他玩玩，赵白取出丝巾，轻轻缠住她的眼睛。 布洛妮娅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这是做什么？” “惊喜。” 当视觉被剥离的时候，身体的其他感官会被提升到最高，赵白在身后说话，微微吐出的热气正好打在她的后颈上，布洛妮娅当即感到痒痒的，柔软的汗毛因此竖起。 “不要靠近了。” 布洛妮娅向前一步走：“或者不要说话，布洛妮娅会受不了的。” 为了不于布洛妮娅隔得老远，赵白选择牵起她的手，像帮盲人过马路一样指引她，一路七拐八拐，根据自己电脑般的计算力，布洛妮娅感觉出自己下了楼，路过校道与花坛，来到湖畔。 他们最终停在湖畔。 赵白轻轻解下了丝带，布洛妮娅好奇地向前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波光粼粼的湖面。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她回过头说道。 赵白一点也不惊慌，变走边说：“惊喜，一般用来表示在没有事先预知的情况下，突然获得某件心仪的物品或突然遭遇某件奇妙的事情，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件货真价实的惊喜。” 布洛妮娅歪头。 赵白走到她面前的土地上，手掌微微向前伸，布洛妮娅下意识看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突然升起淡蓝色的荧光小花蕾，轻轻挥动，有精灵般的光电坠落，美轮美奂。 “这就是惊喜？” 赵白轻轻晃动手掌，那淡蓝色的鲜花也开始晃动，花瓣在舒展，犹如大梦初醒一般，轻飘飘飞向天空，盘踞在布洛妮娅身边。 布洛妮娅饶有兴趣地说：“是蝴蝶而不是鲜花吗？布洛妮娅觉得有点意思。” 赵白没有应答。 他只是轻轻拍怕拍手掌。 并不单纯只是一只蝴蝶，伴随赵白拍手，瀑布般的蝴蝶自下而上旋转着升起，一瞬间，她的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湛蓝，宛如直视深不可测的九幽，如此广大却又如此宁静。 “这礼物……不错。” 布洛妮娅向来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但如果是赵白准备的，她可以毫无顾虑地破例。 很漂亮。 “何止是漂亮啊，你就慢慢看着吧。” 赵白的笑容有些诡异，但被湛蓝色的光幕遮挡，蝴蝶振翅间洒下深蓝的海之精灵，仿佛细小的冰屑在空气中沉浮，伴随着蝴蝶上下翻飞而舞动。 九幽之中，有人在温柔地呼唤。 “布洛妮娅姐姐。” 她征住了，眼前翻飞的蝴蝶在某个瞬间消失不见，温软的少女躯体突然钻入布洛妮娅怀中。 原来是希儿吗？ 她闭上眼睛，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梦，希儿又来到自己的梦中了。 虽然是梦，但还是很感动。 ------------------------- ps：有人预测过，我会写出赵白和希儿争宠的情节…… 现在看来，可能性有点大。 赵白要和德丽莎同病相怜，换来萝莉怒吼的【滚粗去！】，最后互为败犬可就太搞笑了。 第252章：最大最恶的绝望 “希儿，你又跑进我的梦里了。” 布洛妮娅摸了摸她的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触感是如此真实，宛如煮熟的鸡蛋一般，希儿伸手将她伸出的手掌盖住，柔软而温暖，希儿就这样看着她，有些出神。 “不是梦哦。” 希儿缓步上前，十分大胆地拥抱拥抱住了她的脖颈，布洛妮娅似乎没有做好准备。 她的眼前被灼烧的蓝色火焰填满。 布洛妮娅微微偏头，仔细观察，才发现希儿别在头上的发卡正在呼呼呼冒蓝火，灼烧的火苗不断向上冒，差点点燃她的头发。 这是……什么东西？ 布洛妮娅心中满是疑惑，将发卡轻轻拔下，火焰顿时消失不见。 希儿也消失了。 她仍然有些疑惑，赵白却瞬间变得脸色煞白，冲上前一把夺过熄灭的发卡，在空气中寻找希儿的踪迹，布洛妮娅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扭捏站在原地，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不要随便拔希儿的插头，懂吗？” 布洛妮娅艰难点头。 感动人心的正剧，莫名沾染上一层沙雕气息，在赵白坚持不懈的找寻之下，希儿终于从无法感知到的黑暗中脱离出来。刚一出来，希儿便抱着布洛妮娅痛哭起来，幼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刚才经历了什么无法描述的恐怖地狱，布洛妮娅轻轻抚摸希儿光滑的脊背，像安抚孩子一样。 “别哭了。” 布洛妮娅躲闪着飘忽的蓝色火花，突然理解了莉莉娅的苦衷。 “这就是你的惊喜吗？” 安抚过后，布洛妮娅将目光投向赵白：“确实是惊喜，布洛妮娅非常高兴……但是，你害的布洛妮娅担心了一晚上，以后再找你算账。” 她松开手，从长得几乎永恒的拥抱中脱离出来。 “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 赵白摸了摸头，感觉突然之间，自己成了电灯泡一般的存在，在布洛妮娅心中显得没那种重要了。 错觉吗？ 一定是错觉吧。 ----------------------------------------- 事情远比赵白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他盯着希儿的脸，突然间有些幻视，明明后者一句话都没说，但赵白总感觉希儿的下一句话是“计划通！”，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大概不会变成这样吧？ 吃饭的时候，赵白将希儿介绍给了德丽莎，顺便叫来了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齐了。 放眼望去，尽是萝莉。 萝莎莉娅在尝试戳着希儿的发卡，希儿被布洛妮娅伸手护在身后，萝莎莉娅则是被莉莉娅死死抓住，按回到冰凉的餐桌上，萝莎莉娅十分不服气地扭过头去。 德丽莎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她超脱于世外，只与轩辕剑互动。 “又带回来一个？” 德丽莎抬头看向赵白，不解地问道：“我对逆熵那边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你这桌算是云集了逆熵绝大部分的新生代力量？” 赵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整个孤儿院都在这里，只差那位杏。 不过，杏的地位在孤儿院中有些特殊，属于沙包一样的存在，有她没她差别也不大，萝莉们身形娇小，即便一张桌子坐五个也不显得很拥挤。 赵白没有落座，他像个忙碌的厨娘。 德丽莎坐在一大堆真正的萝莉之中，总感到有些坐立难安，走进厨房与赵白攀谈了起来。 “感觉好奇怪啊……” 德丽莎面露奇怪之色，赵白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才叫正常，你一介天命极东支部的首领，跑去跟逆熵的孩子们抢饭吃，这不显得您有些跌份吗？” “但不抢就没饭吃了啊。” 德丽莎理直气壮地说，赵白闻言直摇头，不太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这很正常。 如果哪一天自己能理解德丽莎的话，那说明赵白的智商被德丽莎拉到了同一水平线，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那就快去吃饭吧，为什么来厨房和我叙旧呢？” “因为……你很危险啊。” 德丽莎忧心忡忡地说：“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希儿是你的情敌吗？” “有吗？” 赵白对这种话题没有抵抗力，流畅的动作瞬间停下，他看向德丽莎，眼神极其奇怪：“大概真的只有你这样认为吧，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你们的怀疑，连最机敏的布洛妮娅也无法看看清。” 德丽莎露出长者的微笑。 “祸根已经埋下了，你等着吧。” ----------------------------------------- 不出德丽莎所料，吃完饭以后，希儿顺理成章地以没有床位为由，怯生生地向布洛妮娅提出了请求，今天晚上她将与布洛妮娅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一次，赵白终于感觉到了威胁。 “谢谢你，教会我要拥抱欲望。” 这是希儿的感觉。 赵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任她进入了布洛妮娅的房间，他则回到客厅，与德丽莎并排坐下。 “学园长，你的感觉真准。” “虽然感觉你在夸我，但如果我现在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高兴，你不会拿刀砍我吧？” 德丽莎看出了赵白的幽怨，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每次掺和这样的事，都会吃一大口狗粮，这次她学乖了，如果再卖弄情感专家的资历，可能会被货真价实的情侣虐得渣都不剩。 德丽莎不想吃狗粮吃到饱了。 他们陷入沉默，整个客厅被难言的沉寂笼罩，赵白在低头思索，德丽莎忧心忡忡。 重装小兔打破了沉静。 它的到来是谁也没想到的，它趴在地上扭转变形，亮如白昼的投影灯照来，一道毫无依凭的身体出现在赵白身侧，他下意识向左边挪了挪，为她的到来腾地方。 深红色旗袍，张扬而热烈。 她是希儿，但不是房间里的那个希儿，而是另一个……赵白喜欢管她叫黑希儿的希儿。 她满脸气势汹汹的样子。 “看看你，都教了她些什么啊？” “意识是这都怪我？” --------------------------- ps：本质沙雕，修罗场也是沙雕修罗场。 黑希：看看你都守护了些什么？？.JPG 第253章：情场之上，稳如老狗 “原来，重装小兔是会说话的啊。” 赵白抓住了重点，伸手想要触碰坐在沙发上的黑希儿，却扑了个空，手上只传来聚光灯的炽热感，没有摸到少女头发的感觉。 “不是重装小兔会说话，是我在这里！” 黑希儿想要踢他一脚，也扑了个空，德丽莎对此目瞪口呆，她原以为关系已经够乱了，但她没有想到，没有最乱只有更乱，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你又是……” “根据爱因斯坦博士的理论，量子化的物体根据观察者的不同，也会呈现出完全不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那家伙以前就是实体，且有蝴蝶发卡作为依凭。我惨一点，本来就是她想象出来的，不会有实体，我真是太可怜了。” “我会信你吗？” 赵白摇了摇头，表现出应有的警觉。 黑希儿十分无语：“不会吧，我都这样了，你还防备着我？到底是有多大的警惕心啊？” “你的长相很凶神恶煞。” 黑希儿十分不服气，嗷呜一声扑向德丽莎，散乱的旗袍寸寸绷紧，勾勒出少女美好的线条，她的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德丽莎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捂住了眼睛。 “我说吧，你很凶神恶煞。” “区区德丽莎，能证明些什么？我是了解她的，甚至连恐怖游戏都不敢玩，根本不能拿来做参考标准。” 黑希儿只是装装样子，虚晃一枪，便再次坐回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白皙的裸足垫在茶几上，活脱脱一副极道大小姐的模样。 尽管不愿承认，但她说得对。 让德丽莎害怕并不能说明什么，电脑里的丧尸都能达到同等效果。 三人陷入了沉默。 洁白的脚丫在茶几上晃荡，看的人心烦意乱，德丽莎似乎对艳红旗袍勾勒出的身姿尤其在意，饿兽般的巨神盯着黑希儿的胸口，疑惑都要脱口而出了。 “你几岁？” “十四到十六吧，未成年。” 黑希儿伸了个懒腰，一脸挑衅地回答，换来德丽莎近乎郁闷的眼神。 “呜……” 德丽莎扭过头去。 ----------------------------------------- 长久的沉默，现场的气氛十分尴尬，他们没有心情玩游戏，只是用大屏幕投屏看着直播，黑希儿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指着屏幕上摇来晃去的白毛萝莉，又看了看德丽莎。 “那真的不是你吗？” 德丽莎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你看看瞳色，再看看发型，明明一点都不像。” 好像确实有这么个理论，如果一直盯着相似的地方看，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相似之处所吸引，如果看到不同的地方，便会自然而然被不同之处吸引。 为了证明这个歪理，学园长打开了废萌动画《埃罗芒阿老师》。 在某个角度，她按下了暂停键。 “看看，白发蓝眼，如果真要论相似程度，我明明更像和泉纱雾，而不是月下初拥。” 黑希儿哑口无言。 按她的歪理，自己和希儿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希儿与布洛妮娅那边出了大问题，德丽莎不时往布洛妮娅的房间投去关切的目光，除了紧闭的房门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真的不去听墙角吗？” 德丽莎好奇地问。 赵白直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缺乏夫妻幸福感的事。 “啧。” 伪善的嘴脸，看得黑希儿直皱眉。 她对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有着十足的好奇感，黑希儿的身躯可以在虚幻之间来回转换，在一派祥和的圣芙蕾雅学园中，只能作为八卦娱记使用。 德丽莎趴在门封之下的时候，黑希儿已经穿墙进去了。 赵白倒是淡定。 他端起一杯水，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 握杯的手，微微颤抖。 ----------------------------------------- “哼，居然没做出格的事情？” 黑希儿穿越房门，并没有在床上看见她们，左顾右盼，发现她们踩着桌子从窗户中爬了出去，在遮雨的房顶上仰躺下，闷声仰视着头顶星空。 黑希儿足不沾地，行动没有任何声音，连以感官敏锐著称的布洛妮娅都无法发现她。 她们似乎在做着某种交流。 希儿首先发话：“我不在的这些年，布洛妮娅姐姐似乎又向前走了不少……希儿的到来，似乎又把你拉到以前的日子了……希儿做的对吗？” “没有什么对不对，都是个人选择，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不是将一切推罪于命运。” 布洛妮娅回答。 她可没有回到过去，或者说她再也回不去了，时间的洪流将每个人推向前，任何人都会经历不同的支流，她来到圣芙蕾雅，遇见了许多人，这就是命运。 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引力]的。 “你觉得赵白怎么样？” “……” “挺好的，布洛妮娅姐姐的眼光……很棒。” 希儿显然回忆起了赵白一脸狞笑地拉着她去车翻托纳提乌的事迹，有些害怕。 黑希儿双手抱胸。 她看着这一切，突然理解了赵白为何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慌，因为大本营坚如磐石，布洛妮娅的心灵太难撬动了，一旦留下什么印记，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希儿……” 布洛妮娅缓缓开口：“他将你带了回来，给了布洛妮娅一个惊喜，却害得我苦等了七小时二十三分钟，作为报答，布洛妮娅也要让他心神难安地等待数小时，然后再给他个惊喜。” “但布洛妮娅不太擅长这些东西。” 希儿看着布洛妮娅，后者正看着头顶浩瀚的星空，那是辽阔的苍穹。 黑希儿感觉再听下去就要被秀死了，赶紧跑了回来，赵白仍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德丽莎努力地听墙角，却没发现她们在外面的天台上，自然没有任何回音。 “怎么样？” 赵白有些忐忑。 “你问我？我只能回答稳如老狗。” ----------------------------- ps：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引力啊…… 德丽莎长得像和泉纱雾的梗，主要是我看了一张同人图，丽塔给德丽莎梳头那张，德丽莎穿淡粉色睡衣，银发披散，被丽塔拿在手中，表情则是气鼓鼓的敢怒不敢言状。 如果不是后边的丽塔，我直接幻视了好吗？ 第254章：别扭 稳了？ 具体什么稳法，到底哪里稳了？除了黑希儿的一句保证，赵白什么也不知道，本着深刻的怀疑精神，他绝不会轻信别人的话，但表面上不能显示出慌张，他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黑希儿奇怪地问：“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谈恋爱吧？” “嗯……” 赵白没有否认，这没什么可慌张的，某些人甚至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他却早已经历过惨烈的修罗场，走在绝大多数同龄人前面了。 他摇了摇头，将听墙角的德丽莎从门口拉了来，令她十分不爽。 “你想不想结婚了？！” “我结婚，和你听墙角有什么关系？”赵白愣住了，问道：“是不是到了结婚那一天，你还要躲在床底下感受那震荡？” “不行吗？” 德丽莎理直气壮地反问。 和这人说不好，德丽莎嘴上逞强从来没有输过。 黑希儿失去兴趣，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总是同样的戏码，我有些腻了，总之布洛妮娅的目的是让你慌张，你要表现出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 “谢谢你，希儿。” 赵白感觉这是自己听到的最好建议，点了点头，就要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贯彻落实下去。 黑希儿扭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像是在憋笑。 终于让事情变得有趣些了，要是没有互相傲娇的戏码，感情戏将会变得多么无聊啊？黑希儿反正绝对看不下去那样毫无波澜的东西。 不能笑，笑了就会被赵白发现。 黑希儿消失不见，来去无影，像是成了替身之类的存在，赵白奇怪她离开的急迫，自己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你信了？” “什么信不信的？我怀疑过布洛妮娅吗？” 面对疑问，赵白奇怪地回答。 德丽莎扭过头去，再也不想关注任何他们两个人的事了。 ----------------------------------------- 一夜无话。 从白天开始，赵白便经历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煎熬，他备受折磨，感受着极其强烈的、十足的痛苦。 早间时分。 布洛妮娅没有像以前那样，早上七点起床吃赵白做的饭，而是和希儿一起出门了，没有任何的表示。放着白斩鸡与清粥油条，清丽的切段黄瓜不要，她们跑出去吃来路不明的垃圾食品！ 和希儿一起！ 赵白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盯着正大快朵颐的德丽莎，不带油星的白切鸡，配略微冰镇过的青瓜段，实在是难以想象的美味，德丽莎吃了两大碗，放下碗看着赵白。 “问题很大啊。” “你吃你的饭好吗，既然没人吃就多吃点，反正你也不会发胖。” 略带过分的语调，德丽莎并没有生气，毕竟赵白情绪不太稳定，但他没有迁怒在饭菜上，做出的食物依旧保持应有水准，已经是极有专业素养的表现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出去拯救迷途的少女，家都被偷了。” “……” “你今晚的苦瓜汁没了。” 赵白冷静地说，用最平静的语调做出了最大的恶，德丽莎顿时感到不太高兴了。 至于悄悄跟上去观察，这种手段太过下作了，属于跟踪偷窥女孩子的范畴，赵白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只能等待，默默地思考。 德丽莎摇头叹气，深深感到那位被动的纯良的羞涩的情感初学者赵白又回来了，经历那么多之后，还以为他能有一点长进，结果搞了半天，还是在原地踏步。 赵白不太行啊。 ----------------------------------------- 布洛妮娅没有感觉到赵白的慌张，或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有些不敢看赵白的脸，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批，连希儿都感觉布洛妮娅姐姐走得比往常快一些。 “布洛妮娅姐姐……慢一点。” 她们走在沧海市的街道，布洛妮娅终于从那似有若无的慌乱中脱离出来。 听到希儿的话，布洛妮娅放慢了脚步。 希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布洛妮娅姐姐将自己带来的地方，重装小兔充当运载装置，将她们带到一处繁华的商业街，这里什么都有，是个挑选礼物的好地方。 “布洛妮娅姐姐，想选什么样的礼物呢？” “……” 她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思索。 赵白将希儿带回到自己身边，这份礼物太过珍重，不论布洛妮娅做什么事，似乎都无法与这件事比拟。 将这话说出口，希儿满脸写着错愕。 她弱弱地吐槽：“你们……真的要在这方面分个高低胜负吗？” 也对，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布洛妮娅也不太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东西，总是用理科的方式思考，送了什么东西，就要还以等价的事物，但现实不能这样算，心意等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要放进考虑范围。 送什么呢？ 她的目光在繁华的商业街上跳来跳去，每个店面都留下她的目光，却似乎都不太能令布洛妮娅满意。 总感觉……太普通了。 她将目光投向希儿，又回到了礼物是否应该等价的问题上，赵白喜欢什么，如何投其所好，布洛妮娅从前并没有任何了解，或者说没有注意到。 铁灰色瞳孔，一闭一睁。 她在认真思考。 经过对以往行为的汇总报告，赵白对珍贵的食材非常感兴趣，只要能做出有创意的食物，他就会非常高兴。 只是有个问题。 每次做完菜之后，赵白自己从来不尝，而是交给别人品尝，最后总会便宜其他人。 想送礼物。 不与别人分享，赵白独享的礼物。 这样一看，赵白似乎成了大公无私的国际主义者，但布洛妮娅知道不是这样，赵白只是恰巧比较喜欢做菜而已，每当别人因他的美食笑出来的时候，赵白就会非常开心。 “布洛妮娅姐姐……那就送他厨具？” “更不可能。” 在这一方面，她还是能认清形势的，厨具首先要能当武器用才行。 ------------------------- ps：这就是爱情啊…… 第255章：谢谢你，德丽莎 希儿不太理解布洛妮娅的微表情，还以为她知道了该如何选择礼物，只等待赵白坐立难安的时候，再怯生生地送出礼物，那么布洛妮娅将绝杀。 但她从街头逛到街尾，没有找到任何心仪的礼物。 一无所获啊。 仿佛只过去了一眨眼的时间，太阳却已经升上了头顶，时间被拖到了中午。 希儿耐心等待着，布洛妮娅的目光已经在所有货物的所有货架上扫了一遍又一遍，强大的记忆力让她记住了一切陈设，包括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要价多少钱，布洛妮娅都了如指掌。 实话，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逛街。 明明根本没有合适的礼物，却抱着一丝希望寻找，在以前，这就是布洛妮娅嗤之以鼻的小女人心态，恋爱影响判断力，而如今岁月轮回，她竟也真香了起来。 这滋味不太好受，挑选的过程有些太难为她这台超级电脑了。 她一直飘着，希儿也坐在重装小兔的巨爪之上，逛街并没有任何麻烦，但她实在不想两手空空地回去。 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希儿也有点饿了。 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宿舍，看见心不在焉的赵白，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火气。 为什么无动于衷啊？ 德丽莎正老神在在地打游戏，赵白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神没有任何焦急的意味，对自己和希儿手挽手出去逛了一上午的街，他好像还挺……自在？ 为什么不吃醋？ 布洛妮娅心中这样想，面无表情地看着赵白。 醒悟吧。 赵白却翻了个身，没有与她对视，看样子是心虚，但布洛妮娅感觉他是看穿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不由得心头有些郁闷。 看似稳如老狗，但赵白的内心慌得一匹。 等布洛妮娅默默地回房间，赵白这才一跃而起，抓住德丽莎的肩膀使劲摇晃，一不留神，手柄都甩飞了。 “干……干嘛？” “学园长，我刚才的表现正不正常？有没有被布洛妮娅发现？” “啧。” 又要喂狗粮了是吧？！ 德丽莎是绝对不会再次上当的！ “如果你想表现得正常点，那就不该这样两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心中旺盛的教育欲望战胜了吃狗粮心痛，德丽莎张嘴指点江山，“滚去把饭做出来，这才是你正常的状态。” “……我给忘记了……” 赵白腾地一声站起身，朝厨房奔去，同时谢过了德丽莎学园长的倾情指点。 “谢谢你，德丽莎。” “滚啊！” (ノ｀Д)ノ ----------------------------------------- 在德丽莎的鼓励（？）加持之下，赵白感觉自己的做菜技术又上了新的台阶，各种做法信手拈来，如有神助。 今天的菜，是红烧肉。 冰烧三层肉。 五层的五花肉，三层肥两层瘦，交织成错综复杂的口感。 赵白目睹那块不太规整的五花腩，心中升起类似强迫症般的思绪，手起刀落将它斩成正四方形，剩余的部分重新扔回冷库，与恒霜之斯卡蒂放在一起，那块规整的猪腩被刺上细密的小眼，赵白熟练地拍入盐、沙姜粉、五香粉，让这块肉能够尽情地腌制。 他掐表，静默地等待着，旋转的黑洞召之即来。 两小时瞬息而过。 上下两层的火烤，等五花肉开始出油时，猪皮已略微软化，拿出来再插上针眼，继续火烤至七成熟。 原本是完美正方体的肉，因肉皮紧缩而显示出不规则的形状。 赵白赶紧将大量的冰块倒上去。 这是一个急速降温的过程，慢了的话，便无法得到想要的口感，赵白全神贯注地操作，不留一丝懈怠的余地，待到确认它冷却完成，赵白又掏出另一项利器。 疾风太刀。 这玩意不常用，打人也很菜，但每当需要风干肉类的时候，赵白总觉得没它不行。 当然，使用前要先开窗。 秒速三十米的气流呼啸而过，从窗户急匆匆地本套而出，所有的冰屑与水汽被一瞬间席卷而空，赵白满意地收回疾风太刀，将那块紧绷绷的肉又放在火上炙烤，直到猪皮略微焦化为止。 然后就是打磨了。 不让它失去烧制而成的酥脆，但表面上的黑炭要全部去除，这只能用刀面轻轻刮蹭，将那些东西都削成粉末。 “学园长快来尝尝！” 赵白端出精心制作的冰烧三层肉，切成麻将大小，在玉色小盘上呈4×4排列，赵白刷了一层蜂蜜，使颜色看起来更加诱人一些，味觉层次感也更加丰富。 “这是什么啊？” 得到猪肉的回答后，德丽莎有些不屑，厨师就是喜欢做这些改造，俗称“做成吃不起的样子”。 “让我尝尝……” 德丽莎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唇齿轻咬，酥脆的外皮，滑腻的脂肪，柔嫩的瘦肉，一口下去，三种截然不同的口感出现在同一道菜里，她感觉味蕾在跳舞。 “嗯……挺好的，但有些腻了，这种东西应该配点蘸料。” “懂了！” 赵白点了点头，认真听取食客的建议，现场又调出一份冰烧三层肉的酱料，黄芥末与一些沙拉酱，德丽莎又沾了点酱料再吃，那腻味的口感消失不见，她还想再吃第三块，盘子却被赵白抢了回去。 “你少吃点。” 这人真是太无情了，德丽莎不齿地摇了摇头。 赵白将剩下的三层肉重新摆盘，空余的位置正好放一碟蘸酱。他轻轻咳嗽一声，敲开布洛妮娅的房门，希儿似乎闻到了蛋白质的香气，是第一个出门看的。 赵白将食物放在小桌上。 布洛妮娅不想放他走，而是将赵白留下，做起了问卷调查。 “最让你感到高兴的事情是什么？” 赵白认真地回答道：“食客吃到我做的菜，夸我做的菜好吃，不拖欠餐费不砍价，就是最令我高兴的事了。” “布洛妮娅闻的是，那种比较自私的想法。” “自私的想法啊……” 赵白挠了挠头，似乎在认真思索这句话代表的意义。 “那大概……就是你了。” 半晌过后，赵白望着布洛妮娅，缓缓说出如此具有侵略性的发言。 希儿沉默了。 布洛妮娅也悄悄低下了头。 -------------------------------------- ps：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把霸道总裁的戏码反过来写，就能既温馨又搞笑，所以这种霸道总裁的模式是谁发明出来的？我要好好奖励她。 赵白=不造作的厨娘 布洛妮娅=爱上厨娘的霸道总裁。 让我先笑一会儿。 第256章：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赵白明显没有注意到现场气氛有多奇怪。 还好他亲手做的冰烧三层肉将气氛拉回来一点点，布洛妮娅轻轻尝了两口，微微点了点头，对他的手艺表现出细微的赞美，希儿也点了点头，对这极致的美味表示赞美。 赵白对此十分满意。 布洛妮娅本来就是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意外，待她们吃完以后，赵白麻利地收拾桌子，将空间留给希儿与布洛妮娅。 门砰一声关上。 姐夫前脚刚刚离开，便发现身旁出现了些许异样，回头一看…… “布洛妮娅姐姐，你脸红了？” “红了吗？” 布洛妮娅仿佛得到了什么提醒，下意识摸自己的面颊，感觉比正常状态高上许多，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赵白刚才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重点。” 布洛妮娅攥紧衣袖，声音如蚊蝇般微不可察：“他要的好像是我……希儿，怎么办？” “不知道。” 希儿万万没有想到，布洛妮娅居然会向她提问，明明两个都没有丝毫恋爱经验，根本谈不上谁指导谁，倒不如希儿也有些慌，脸颊通红地闭上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つ﹏⊂ 疾如风，徐如林，烈如火，难知如阴。 不愧是姐夫，泡了布洛妮娅姐姐的男人，那可是可可利亚孤儿院所有人的白月光，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沦陷成了赵白的[热炕头]，实在……令人羡慕。 希儿甚至有些嫉妒。 但是没有办法，那并不是孤单时的趁虚而入，而是货真价实的恋爱，旁观的希儿最清楚。 真是……没有办法呢。 ----------------------------------------- [芯片启动] [开始进行情感压制] [冷静的思考是一切的开端，感性的大脑会毁灭一切……] [但人家还是好害羞啊！！] 大脑中的芯片可以强行压制情感，让布洛妮娅可以冷静地思考，但在完全压制前，一片混乱的大脑捕捉到了可疑的信息，喷薄欲出的情感，几乎要将芯片冲毁了。 下一瞬间，冷漠的眼神射来，那是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孤傲气息，希儿止不住地颤抖。 屏蔽一切感情，纯以理性寻找最优解。 她想到了。 衣柜被掀开，最上层是轻轻折起的淡雅绿色，光滑冰凉的丝绸质感，轻盈得宛若少女的幻梦，正是那身少女出嫁前一天必穿的大振袖，衣服在她这儿，但束腰还被赵白细心收藏着。 要重启这一项目了吗？ 上次的她，恍惚的像是被命运的洪流裹挟，懵懂无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了。 布洛妮娅压制全部情感，做出最理性的判断，就是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连理智都催促着她，让她穿上这身衣服，不得不说，人类总是会成长的。 希儿怯生生地低下头，感受着那凛然无情的目光，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这感觉……真的好兴奋啊。 布洛妮娅姐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是鼓励也不是责备，而是漠然与无情，希儿就像忠实的臣下，亲眼目睹了女王的蜕变，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爽。 这种状态十分短暂。 完全压制情感的状态十分短暂，没过多久便脱离了出来，布洛妮娅看见了自己做出的选择。 嫁衣吗？ 她嘴角轻轻向上扯了扯，有些难以置信。 说起来，那只是几个月前的事，中间发生那么多事，显得有些久远了。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 布洛妮娅下意识回答道，单纯的振袖无法让赵白一见倾心，布洛妮娅需要寻找些更大的诱惑，来刺激赵白小处男的精神。 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处男的精神。 当然是精妙的机械了！ ----------------------------------------- “武器设计……真是门精妙的学问呢。”布洛妮娅翻阅着从图书馆下载的书：“布洛妮娅要设计一款别出心裁的武器，长相要像厨具，要和他现有的所有厨具都不一样。” “布洛妮娅姐姐，高兴就好。” 希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这对情侣和其他情侣都不太一样。 具体哪儿不同，她不太清楚。 布洛妮娅在刻苦钻研，除了武器设计知识之外，她还特地搜索了一下神州厨师最常用的厨具，得到了一个形似巨大勺子的工具图样。 这玩意的名字叫做锅铲。 轻盈的造型，布洛妮娅已经开始想象赵白拿着它做蛋炒饭的场景了……她还从来没吃过神州蛋炒饭呢。 武器的造型确定下来，接下来要考虑武器的材料。 这有些不太好搞。 布洛妮娅开始访问天命最底层数据库——不是简单的学生网站，而是底层数据，记载着天命武器的一切秘密，所有的东西都供她参考——这需要一些骇入技巧，数不胜数的肉鸡，以及大量金钱。 “长光？” 布洛妮娅看见了这个徽记，那是天命武器发展史上无法绕过的丰碑。 原来如此啊。 牵扯到结构学与材料学，还有精妙的机械结构。 真是门精妙的学问。 设计武器，造出并投入实战，时间几乎完全不够用，即便有重装小兔的帮助，也足足耗费了她半个月的时间。 赵白非常奇怪。 某一天，他轻轻抚摸布洛妮娅的脸颊，滑到她显而易见的黑眼圈上。 “你最近……失眠了？” 赵白疑惑地问：“已经有股逆熵执行者·伊瑟琳的样子了，你不适合疯狂科学家人设，不要再熬夜了。” 他轻声细语地问：“最近在做什么，能透露一下吗？”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问了。 每一次，布洛妮娅都坚定地摇头，顺便神神秘秘地进入房间锁上门，重装小兔狰狞地站在门口，连希儿都被赶了出来，足足半个月，赵白都可怜巴巴地睡沙发。 说到伊瑟琳…… 逆熵股份有限公司科研部总执行人，天魔人形股份有限公司CEO。 精通武器开发。 布洛妮娅当然也寻求了她的帮助。 “完成了。” 最后一个焊点被接上，布洛妮娅轻轻松了一口气，心情从未像此刻这样轻松。 ----------------------------- py1：《专业内鬼的业余驱鬼之路》 一天万字，一周七万字的强者，我肯定是比不上这种大佬了 py2：《我卡兹戴尔摄政王要当妹控》 超级大佬找我要py，还殷切地求了我一个星期，为什么会这样？大家有什么头绪吗？ 第257章：她的眼中闪耀着晨星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在一旁看着总是会令心中好过一些，最后一个焊点接上，高精尖切割打磨的外壳严丝合缝地合拢，肉眼根本看清其中的缝隙。 “完工了，在所有人的帮助下，终于完工了。” 布洛妮娅擦了把汗。 超合金打造，黄金镀层，高能粒子抛射器，完全展开时会变成一把利剑。 说实话，希儿从未见过那样开心的布洛妮娅姐姐，淡灰色的瞳孔微微眯着，血丝与黑眼圈十分明显，她轻轻拍了拍脸颊，双手顺着光滑的皮肤向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好累啊——” 放在以往，布洛妮娅绝不会说出如此情绪化的发言。 简直难以置信。 大概是将这份工作看得如此重要，以至于完全失去了平常心，才会在完成之后发出如此由衷的感叹，希儿没什么办法，只能表示完全理解。 这都是小事，只要布洛妮娅姐姐高兴就好。 布洛妮娅轻轻旋动锅铲握把，完全展开的长剑收回，变回严丝合缝的锅铲，外表是电镀的黄金。 “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要金色？” 希儿奇怪地问，总觉得布洛妮娅的审美经历断崖式下跌，不知是不是圣芙蕾雅美术教师的问题，布洛妮娅闻言只摇了摇头，反驳了这种说法。 “如果电镀成金色，人眼就只会在夸张的颜色上停留，而不会注意到那些功能性缝隙。” “啊……原来是这样。” 希儿点了点头，看着那平平无奇的黄金锅铲。 她想到了以前在孤儿院看过的神州动画片，讲述的厨师收集十八把金厨具的故事，这锅铲金光灿灿，真的有点像十八把金厨具中的金锅铲。 布洛妮娅找了个礼盒将锅铲封好，确保光滑的电镀镜面不留一丝指纹。 她长出一口气。 ----------------------------------------- 礼物确实已经有了，但送礼物的人状态十分憔悴。 布洛妮娅盯着镜子中的脸，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在这方面纠结，少女的青春就是最好的良药，布洛妮娅本人也不太在意这些，但这样可不行，她的脸上还有黑眼圈呢。 先睡一觉再说吧。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工作完成，宛如一座大山被掀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疲乏。 她有些困了。 希儿识趣地收拾东西，帮布洛妮娅姐姐盖上被子，悄无声息地出门。 “她怎么样了？” 赵白突然凑了过来，带着令人恍惚的熟练，她记得自己与姐夫原本没有这么亲近的，张开嘴刚想要回绝，意识却突然一阵模糊，归于深沉的黑暗。 她闭上眼睛，倏然睁开。 瞳色从大海般幽暗的深蓝变成了可怖的淡红色。 “嗯？” 这样一来，她们的关系才显得正常了些，比起拘谨的希儿，赵白更喜欢这个[热情]的希儿。 她在谁都想不到的食客突然出手，左手压着赵白的脖子，右手钩住赵白的手臂，纤长的双腿绷直，将赵白死死按在墙上，面颊紧贴墙壁。 如此标准的擒拿，大概是赵白如此急迫的情绪，勾起了她的火气吧。 “当双面间谍，很辛苦的啊！” 赵白丝毫不反抗，假如这个时候翻过身将希儿反擒拿，他将会错失关于布洛妮娅的重要情报来源，这不是赵白想看到的。 希儿下手也知道轻重。 这只是惩罚，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戮，如果真要杀戮，她几条命都不够赵白手撕。 她对双面间谍本能有些抵触。 “布洛妮娅怎么样了？”赵白关切地问：“我听见呼吸声了，她大概睡着了，快告诉我她到底在忙什么东西？” “这是秘密哦~” 希儿特地卖了个关子，她只告诉赵白布洛妮娅在准备礼物，这礼物是送给他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透露，让赵白自己来猜，实在是令他高兴不起来。 “我好想知道她在给我准备些什么啊……” “爬！” 黑希儿与德丽莎站在同一战线，坚决抵制这种强塞狗粮的行为。 她领悟到了学园长的悲哀。 按一般病娇的做法，这时应该掏出订书机，伸进赵白嘴里对着它的颊肉来一下，但黑希儿没有这样的勇气。 “咳咳~” “放心吧，礼物已经完工，但她觉得黑眼圈太丑，不想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所以还要养精蓄锐一段时间……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嘿嘿嘿。” 赵白笑得有些欠揍。 黑希儿松开手，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没有更多情报了，你乖乖等着吧……对了，你是不是藏着那根绿色束腰？这几天记得随身携带。” “哦……” 赵白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但既然是希儿的嘱托，那赵白只有牢牢将其铭记在心了。 ----------------------------------------- 他们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 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你知道我准备了礼物，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希儿的“透题”其实也在布洛妮娅的默许之下，他们俩相互之间摸的门清，但仍保有那种浓郁的暧昧感，实在是令人羡慕。 赵白听了希儿的交代，将那条折好的丝绸束腰随身带好。 布洛妮娅明显在养精蓄锐，她的黑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皮肤也重新变得光滑水润了起来。 今天就是这一天了。 那是个平淡无奇的黄昏。 赵白回到家打算准备晚上的饭菜，发现家里的窗帘都拉着，布洛妮娅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脑袋两侧没有醒目的螺旋双马尾，而是任凭柔软的灰发垂落双肩。 时候到了。 赵白注意到这一点，那日日夜夜的心理建设，突然间全部土崩瓦解，如同冰雪遇见了阳光。 忐忑…… 处男般的忐忑…… “布洛妮娅，有东西要交给你。” 纤薄的嘴唇轻启，柔软若百灵鸟的声音，无常的风掀起窗帘，昏黄的夕阳洒进来客厅，她的面庞忽明忽暗，瞳孔中闪耀着星辰。 ---------------------------- ps：头晕，学校通知我下周线上补考，下个月可能要线上期末考了，这书从二月底写到现在，我基本手机上网课电脑码字，什么都没学到，得进入恶补状态了。 第258章：七百米的大刀 赵白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心理建设，有希儿给他透露情报，赵白知道她要送自己礼物，甚至连礼物类型都透露了个大概，完全没有惊喜可言，但当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淡漠的三无萝莉用闪光的眼神看着你，内心只为你一个人敞开，如何能让人不激动。 窗帘吹开，少女秀丽的面庞如同阳光下的雕塑。 她在轻轻呼吸。 宽大的振袖勾勒少女纤细的双肩，赵白对这件衣服非常的熟悉，那天晚上，布洛妮娅张开双臂让他帮忙松一松丝绸束腰，在赵白用力将束腰扯掉的时候，布洛妮娅飞一般地逃离现场。 “她们人呢？” 房间内十分寂静，少了许多闹腾的存在。 “都赶走了，难到赵白希望在这种时候房子里有其他人吗？谈恋爱的时候喜欢家长在旁边看着吗？” “呃……” 合理的质疑，但言辞有些伤人了。 家长，难道是指德丽莎？ 不知德丽莎听见这句评价会有什么感想，自己没结婚就有二代三代，应该会很高兴吧？ 德丽莎挺喜欢岳母的。 但今天的重点不是德丽莎，也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坐在沙发上缓缓偏头的少女，她的螺旋双马尾不复存在，站起身的时候，长发甚至快要及腰了，很难想象布洛妮娅居然有这样的长发。 她站起身了。 少女乘着风飘飞到赵白面前，转瞬即止。 微卷的发梢扫过面庞，微微有些发痒，但更多的还是发香，一点也不浓重，而是那种带着少女独有特质的轻飘飘香气，赵白的鼻子产生了幻觉，似乎嗅到了甜味。 他抽动鼻子。 布洛妮娅疑惑地问：“你怎么像狗一样啊？” (￢︿̫̿￢☆)o(*￣▽￣*)o (￣︶￣)(￣︶￣*)) (〃￣︶￣)人(￣︶￣〃) ----------------------------------------- 简单的寒暄，很快便过去了。 布洛妮娅并没有在房间内过多停留，而是带着赵白来到天台上，宽大的振袖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她转过身看向赵白，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 礼物是什么？ 她示意赵白闭上眼睛，他立即听话地闭上了。 赵白感觉到了少女的鼻息，还有无时不刻都萦绕在鼻尖的发香，她靠近了，就在自己身旁。 吧唧。 那是时长远超以往的长吻，落在脸颊上。 少女的唇瓣是柔软而纤薄的，一点也不温暖，反而在酷暑的盛夏中带着一丝丝冰凉，这很不可思议，赵白想要整开眼睛，布洛妮娅却霸道地捂住了他的双眼。 准亲不准看。 难道是因为羞涩吗？ 赵白想到了，感慨真是可爱的反应啊。 仿佛过去一秒钟，又像是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布洛妮娅松开了嘴唇，仿佛是不太满意赵白平淡的反应，伸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尖，这次的效果立竿见影，他不仅脸红了，甚至开始微微地挣扎。 真是可爱的反应啊。 布洛妮娅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睁眼吧。” 赵白乖乖地睁眼，布洛妮娅就在他面前站着，双手向上，轻轻解开衣襟。 “使不得啊！” 赵白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 “为什么？” “这里是天台，风大，脱衣服会着凉。”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向上，似乎终于达成了目的，她故作惊讶地捂嘴，诧异地说：“莫非你想……可布洛妮娅未成年啊，你连这些年都忍不了吗？” “啊这……” “色鬼。” emmmmmm…… 赵白惊了，以前的布洛妮娅不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她的？ 是galgame，布洛妮娅玩了galgame！ ----------------------------------------- “好了，不说废话。” 布洛妮娅正色，不再开玩笑，开始认真地解开衣襟，和服内并不是传统的全luo，而是离经叛道的内衫，中间还夹着个礼盒，真是让人感慨和服的欺骗性。 赵白接过了礼盒。 这大概就是布洛妮娅张罗了半个月的器物，绝对非同小可。 他深吸一口气。 这是某种带有仪式感的开箱，布洛妮娅静静地看着他，赵白仔细地打开，抽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锅铲？ “这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武器兼厨具，布洛妮娅亲手做的。” “呃……” 锅铲他已经非常熟悉了，赵白知道这东西的所有功能，主要是想看看锅铲怎么当武器，使用说明是手写的中俄双语，可以看出布洛妮娅的拳拳心意。 他仔细阅读说明书。 转动锅铲握把，总共六个档位，阻尼感适中，转起来令人十分舒适。 [Greatsword Form]（巨剑模式） [change]（变） …… [Presented By Bronya]（布洛妮娅出品） 这女人摸透了自己的脾性，炫酷的变形，辅以布洛妮娅自己配音的音效，实在是令人无法拒绝。赵白仔细把玩那柄巨剑，并不是有形态的巨剑，而是不断抛射出的深蓝色高能切割粒子，粒子在喷吐与消融间形成微妙的平衡，构成了这把瑰丽的大剑。 真漂亮啊。 根据布洛妮娅的说明书所言，这巨剑的大小可以根据输入崩坏能的质量而改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呆板。 最长能达到七百米。 赵白又试了试太刀形态，延展性极佳的超合金，是他喜欢的弧度与纤薄。 盾形态。 是重装小兔那超合金盾的样子，他很喜欢。 枪形态。 并不是西式骑士长枪，而是神州式的软质长枪，赵白虽说是个神州人，但并不擅长使用这样的武器，并不知道它好不好。 …… 试到最后一个模式的时候，布洛妮娅制止了赵白。 她接过锅铲，拧动了最后一次开关，并没有任何惊人的形态，锅铲进一步缩小，只有巴掌大。 那是一把梳子。 布洛妮娅空闲的手轻轻撩动长发，目光灼热地盯着他。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 ps：书里面的暑假，就要结束了。 我也要补考了。 唉。 第259章：单涡轮增压发动鸭 赵白的梳头技术，差的可以。 这很奇怪，或者说二者是相互矛盾的，赵白能够单手持刀切出透明的鱼肉，也能将豆腐切成细面条般的存在，但当提起梳子的时候，赵白的手开始颤抖，如同帕金森晚期。 俄罗斯西海的金枪鱼，北极的甜虾与鲜贝，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赵白有些担心。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梳子，担心地问：“这东西毕竟是武器改，不会在梳头的时候突然炸开吧？” “不会的。” 布洛妮娅只是摇头。 这样的关心，并不会让布洛妮娅高兴，那是对武器研发技术的不认同，是对天命刀工长光，逆熵首席研发师伊瑟琳，以及加工大师布洛妮娅的三重亵渎。 “搞快点。” 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布洛妮娅拍了拍身侧的地板，示意赵白赶紧过来。 赵白出手了。 柔软的发丝窝在手中，宛如握着流沙。 布洛妮娅肯定刚刚洗过头发，梳子滑下去没有一丝阻塞，灰色的头发闪烁着丝绸般的光，她掏出发卡递给赵白，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这简直就是重重罗网，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被吃得死死的。 但赵白的梳头技术实在太烂，毫无美感可言，单是拿着梳子在长发间摩擦，本就如丝绸般光滑透亮的发丝，都快沾染上劈里啪啦的静电了。 布洛妮娅静默等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快扎辫子啊！ 拿着梳子梳来梳去算什么意思？ 赵白将头发聚拢起来，呆呆地往脑袋一边拨，转来转去，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图像，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他这时才觉得自责，感觉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 最终，赵白竭尽全力也只是编出了一个单边的螺旋马尾，竟出奇地为她带上一丝成熟的味道，赵白揉了揉眼睛，不打算再改下去了，拙劣的技巧全靠少女美丽的面庞支撑，才不会显得太过难看……他不打算再修改了，这是自己的最高水平杰作，再改下去布洛妮娅会变成一团乱麻。 “你的技术再好一点，今天就是堪称完美的一天了。” 布洛妮娅吐槽。 赵白无语，他没有办法，因为这是事实，他糟糕的技巧确实破坏了今天的完美气氛。 布洛妮娅微笑。 这人居然当真了，真有意思。 ----------------------------------------- 最后的最后，布洛妮娅张开双臂，衣袖与裙摆在风中伸展，赵白心领神会地递上束腰，小心翼翼地将它缠上布洛妮娅的腰，不松也不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 昨晚这一切，赵白将梳子放进怀里。 这么宝贝的东西，当然不能用来打架或炒菜，他打算永远珍藏着，反正这玩意折叠后十分小巧。 等自己老了，要给孩子们讲爱情故事时，这就是最好的物证。 他们互相牵着手，从天台下来。 布洛妮娅打算上街走一走，像是宣示主权一类的行动，赵白也默契地配合了，他们在交流，主要是关于希儿入学的事项，琐碎的交流最能增进感情。 “希儿的入学事项，都办好了吧？” “没错。” 赵白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在准备这一切之前，把家里人都驱赶出去，她们都去哪儿了？” “谁管啊？” 赵白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布洛妮娅从前不是这样的。 也就那样了。 一番折腾过后，太阳早就向西边沉去，月光投射出清凉的光，并不显眼，今夜显然是星辰占上风的夜晚，漫天星光悬浮在极东的上空，像是无声的合唱团，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悦。 赵白眉飞色舞。 他在校道上行走，鼻端不时传来少女的芳香。 布洛妮娅什么都好，就是发型不太合适，单螺旋马尾适合那种苦难中重生的坚强者，而她明明很幸福。 不适合，实在是不适合。 快要开学了，校道上多了不少学生，穿着大振袖的布洛妮娅当然具有爆炸般的话题性，她们简直成了学校里的老夫老妻，是否恩爱自不必说，她们最关心的还是是否上垒的问题。 “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 “我听说赵老板以前是单身父亲，就是那个神州婴儿，布洛妮娅是后妈啊。” “未成年少女，怎么就……” “这明明是真爱，不要恶意揣测人家情侣啊！” “说得对。” “……” 她人的议论只是过眼云烟，但迎面走来了另外一个人，赵白想起爱因斯坦的嘱托，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布洛妮娅一同迎面走了上去。 来者正是瓦尔特·卧底·普普通通人民教师·逆熵盟主·杨先生。 他注意到了布洛妮娅，紧接着也注意到了挽着布洛妮娅右手的赵白，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在某一处停顿，瞳孔突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是什么？ 是逆熵执行者的徽记，就在这圣芙蕾雅学园，一个未成年男性的胸口，大摇大摆，不加一丝掩饰。 谁给他的这东西？ 瓦尔特自然而然地感觉惊愕，进而激烈咳嗽起来，弯下了腰。 “瓦老师？” 看见咳嗽的人，她们本能地退了一步。 瓦尔特语无伦次地说：“你们两个早恋的人……算了，女武神的事不能叫早恋，毕竟平均寿命摆在那里……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别走！” 瓦尔特疾步向前，拦下赵白与布洛妮娅。 “你这个徽章，哪儿来的？”他指着赵白的胸口发问了：“能告诉老师我吗？” “不知道，别人送的。” 按照爱因斯坦的嘱托，赵白如此回答。 “谁送的？！” “一个金色卷发的阿姨，穿着俄式军装和披风，她说与我有缘，就把这东西送给我了。她还让我记得有空来量子空间开例会，我听不懂，但这东西还挺漂亮，我就留下它了。” “呃……” 瓦尔特心中波浪翻涌。 自己不在的日子，属下们居然已经开始拆家了？即便是对可可利亚来说，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必须回总部一趟了。 -------------------------------- ps：单边螺旋马尾，建议搜索逐火之蛾布洛妮娅，大概就是那个样子。 第260章：爱茵的千重套路 瓦尔特老师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路狂奔着回去了，据说他连夜回了老家，买的是站票，行迹匆忙而慌张，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说起来，没人知道瓦老师老家在何方。 瓦尔特并不希望自己的组织出现胡乱收人的情况，尤其是这人戴着逆熵执行者的徽记在天命的校园中大摇大摆地行走，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就更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 至于那个女人。 金色长卷发，俄式军服和披风…… 可可利亚！ 瓦尔特知晓可可利亚做的那些事，知道鹰派掌权后的苦果，但他有重要任务，暂时脱不开身，万万没想到，可可利亚的离谱程度已经远超想象。 执行者大会，必须要再次召开了！ 这次，由盟主来主持。 他盯着手机，看爱因斯坦的物理小课堂。 今天上播的不是爱茵，而是红发的暴躁科学家特斯拉博士，特斯拉也没有讲物理课，而是在玩打打杀杀的开放世界游戏——特斯拉的人气总是比爱茵高一些，观众对暴躁美少女在线骂人似乎总是情有独钟，瓦尔特也不太懂现在年轻人的心理。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本来我是不想播这游戏的，但它最近免费送了，我就领了一份，真是个自由的游戏呢。” 特斯拉一边控制人物在马路上浇汽油，一边兴致勃勃地说。 这个女人…… 瓦尔特笑了笑，虽然不能学习前沿物理知识，但能补充每日所需特斯拉能量。 好像还不错？ 这并不能让瓦尔特心情好一些。 ----------------------------------------- 回到逆熵一直以来的会议室，这里没有半个人影，相反中间有个巨大的洞，逆熵会议室与真正量子空间的那层薄膜被刺穿了，狂乱的风将一切席卷殆尽。 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瓦尔特皱了皱眉，但想到瓦尔特与爱因斯坦还有心情开直播，大概不是什么大事吧。 但愿如此。 此时，瓦尔特对自己永远信任的同伴，也打上了大大的疑惑标签。 他从会议室中脱离。 瓦尔特没有丝毫耽误，乘坐飞机赶往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所在的地方，那处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巨大沙漠，他通过星星的方向推算出的位置。 瓦尔特风尘仆仆。 特斯拉正在一脸嫌弃地开救护车碾压无辜路人。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那风尘仆仆的身影，躁动的心突然就变得无处安放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特斯拉掐断了直播源，营造出自己断网了的假象。 “告诉我，逆熵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过的苦啊！” 特斯拉将逆熵如今的贫穷状况全盘托出，瓦尔特显然并不关心这些，他在想一些深远的事。 “幽兰黛尔打上门，把你们绑架着去做了那次联动？” “不然呢？” “我看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还以为是你们混不下去了主动搞的企划，通过某些门路联系上的对方，以前我们不是经常搞这一套吗？” 那确实，他们以前老搞这样的事，都是为了生活。 但不是这样的啊！ “逆熵的财政快完蛋了，全靠我们打游戏撑着，一周收益不到二十万，对一个组织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特斯拉摇着头说：“这里的逆熵，指的是我们的逆熵，可可利亚掌握着米高扬设计院，倒卖武器赚的钱全部用来搞禁断的实验，我们连钱都没摸到就花出去了。” “……” 本来，不至于这样的。 从上世纪开始，逆熵就在寻找创造收入的新来源，以前都是靠爱迪生的遗产，通用公司巨量专利带来了极其丰厚的利润……但那是数十年前的事了。 现在，专利被新技术取代，剩下的也一个接一个到期，躺着收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你们不能再研发些什么新东西吗？” 瓦尔特无奈地问。 “说的轻巧！能赚巨大利润的专利一定要在民用领域寻找，我造的高精尖机器人，甚至还不如扯淡的自动嗑瓜子机器赚钱，我从哪儿搞钱啊？” 这倒是，逆熵的前沿理论走得很远，也就特斯拉有工程师背景，她都赚不到钱，那大概真的赚不到钱吧。 那怎么办？ 瓦尔特想去天命的地盘抢银行。 ----------------------------------------- 他感到了不对劲。 这次他急匆匆地赶回来，是来找可可利亚兴师问罪的，而不是为了讨论逆熵的经济危机。 差点被绕进去。 或者是为了逃避现实，瓦尔特严肃地将话题纠正过来，向特斯拉咨询可可利亚的所在，特斯拉摇头回避，尴尬地叹了口气，没有指明方向，而是召唤来了爱因斯坦。 “鸡窝头，他如你所料的来了。” “很好。” 爱因斯坦如鬼魅般浮现在空气中，打了个哈欠，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那你帮我解释过了吗？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其中的原因，他绝非聪明人，可能不会太搞得懂。” “那么麻烦，还是鸡窝头你来吧。” 特斯拉心有余悸。 爱因斯坦只觉得麻烦。 “这样说吧，赵白获得执行者头衔，是我们讨论的结果，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至于在学校里戴徽记，主要是为了引你回来，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相信逆熵如今的情况，你已从特斯拉口中了解。” 瓦尔特老实地点头。 那么多问题，他甚至产生想回到小时候的冲动，那时候的瓦尔特只需要学习，做事有两个可靠的大姐姐。 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他是继承了[瓦尔特]这份沉重的男人，理应有所行动才对。 “现在能大量赚取金钱，让组织进入可持续发展道路的方法……总之，我们先抢银行积累原始资本。” “真是强横但有用的方式呢。” 爱因斯坦吐槽。 抢银行当然不能在家门口，他们与极东支部即将发展良性关系，欧洲有些太恐怖了…… 听说非洲支部与极东支部关系不太好。 那就非洲吧。 ------------------------------ ps：人民教师和她的工程师老婆化身非洲银行抢劫犯，这背后究竟有怎样的隐情？ 我一直感觉爱因斯坦与特斯拉这个组合中，爱因斯坦是偏理论的那一个，特斯拉的言行带有很浓重的工程师色彩，主线里甚至成了后勤人员，我暂时当她是工程师吧。 话说，我逆熵小说没读完，特斯拉最后博士毕业了吗？ 如果是硕士工程师，那可是要被理论物理学家大佬们用学历吊着锤的。 第261章：休伯利安号 非洲抢银行。 真是个堪称技术活的工作，这需要从长计议，更何况如今的逆熵已经是赤贫状态，都需要从长计议，身为盟主的瓦尔特需要仔细研究相关的计划。 他低下了头，仔细思考。 家里全是科学家和工程师，真想找个抢银行的人选，似乎有些不太好找。 只能亲自出马了。 瓦尔特明明是这群人中最年轻的那个，却总是感觉自己最苍老，失去了那种属于年轻人的闯荡精神。 他又想到了些什么。 “对了，那个人经过你的认证才进入逆熵成为执行者，他有什么值得看重的东西吗？” 瓦尔特问道，爱因斯坦点了点头。 “他能被邀请的原因很直接，就是单纯的战斗力，在逆熵有生力量缺失的当今，搞军火研发的可可利亚一家独大，我们被吃得死死的，但赵白可以制衡可可利亚，但他本身对办公室政治没什么想法。” 瓦尔特若有所思地点头。 “可以，这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他心知肚明，如果自己还在组织内部，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 今天是开学典礼。 希儿穿上圣芙蕾雅学园的校服，作为新入学的萌新从礼堂前走过，少女脸上洋溢着笑容，冲旁观的人群招手，她通过了入学手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转校生。 一进来直接进入毕业年级，又是那样柔弱的女孩，实在很有话题性。 尤其是希儿的身份。 据说，又是布洛妮娅的妹妹。 赵白的小姨子。 关于赵白到底有多少小姨子的讨论，顿时被盯上了校园论坛首页，女孩子们踊跃发言，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分享给在座的各位，可怜的赵老板，顿时被扒的毫无秘密可言。 主要是男女关系方面。 进入最后一年，大家也都开始进入实习阶段了。 赵白也想安安心心开店，他的餐馆二期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当老板都嫌没时间，加上德丽莎数月之前喝退了自己的爷爷，奥托终究没给他派发新的任务。 赵白空有个A级的名头。 他原以为，当同年级的大家都去实习的时候，自己可以继续留在学校开餐馆，但德丽莎一脸神秘地给他安排的实习任务，在极东支部最大的舰船之上……主管食堂业务。 “休伯利安厨师长？” 赵白一脸奇怪，质问道：“这是什么头衔？能告诉我厨师长会授予什么军衔吗？” 他不太喜欢食堂。 赵白走的精致化饮食道路，卖的是贵菜，和大锅饭格格不入。 “好好想想，这是在为你的未来铺路，不要拒绝。” 德丽莎一脸神秘地说。 德丽莎可不是傻瓜，她对学园内曾发生过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人戴着逆熵执行者的徽记在校园中行走，尽管只是短暂的几分钟，但还是被德丽莎知道了——这是来自敌人的招揽自己养了两年的白菜，就要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敌人挖走了！ 她不是个喜欢克扣的人，有什么问题，德丽莎喜欢靠奖励挽回人心。 至于为什么要让赵白上舰。 德丽莎得意地扭过头，不想透露任何新情报。 ----------------------------------------- 休伯利安，极东支部的主力舰。 赵白作为厨师长，乘着光能电梯一路上到舰桥，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熟悉，但更多的还是陌生感，这样的景象他见过，只是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过。 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啊。 舰桥上空荡荡的，没有他熟悉的女武神站立，赵白捏住布洛妮娅的双肩，在舰桥上来回寻找最佳位置，布洛妮娅满脸写着疑惑，任凭赵白架着她走来走去，放到舰桥上的某个位置。 “就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赵白向后走，伸出手指比划出长方形的相框，盯着布洛妮娅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感觉，剑桥外的玻璃有实时天气渲染，女武神站在舰桥左边，摸一摸就会触发语音……” “你在说什么？” 由于搞不清楚状况，布洛妮娅有些窝火。 这是什么带颜色的笑话吗？ 为什么听不懂？ 她下意识举起了重炮，想轻轻地将赵白轰下舰桥，这姿势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赵白脸上浮现出某种兴奋的表情，差点当场将布洛妮娅抱起来转两圈。 “咳咳咳。” 身旁传来现任舰长，无量塔姬子的咳嗽声，仿佛某种严正的警告。 “这里是休伯利安号，军用舰船，海空两栖的航空母舰，不要兴奋地在这里拍照，你们会因泄露机密而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姬子老师……” 赵白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什么。 学校里，姬子是赵白的建筑承包商，他是甲方大爷，但此时此刻，这里是威武庄严的休伯利安号，是姬子的地盘，赵白只能飞快地爬。 休伯利安号。 一艘航母舰型的浮空战舰（每一个女武神小队都配有一架浮空战舰）。在甲板上面可以进行排布6架瓦尔基里战斗飞艇，可以对规模3A级以下的崩坏区域进行镇压。 那是改造之前的了。 如今，休伯利安舍弃了所有飞艇，改装后的休伯利安就不再是一艘航空母舰，而是一艘战列舰了。 姬子就是这艘战列舰的主炮。 “学园长指示过要给你很大的自由度，还说只有让你……老婆在舰上的时候才不会摸鱼，我也就把你的……老婆也一起叫来实习了，不要对组织的安排产生疑虑。” “我懂。” 赵白认真地点了点头。 德丽莎了解他，赵白本质上是个自私的人，小市民心态有些重，没有任何的贬义，他看见崩坏侵染的死士时会愤怒，看见破败的废墟时也会悲伤，但他并不高义，永远不会说出[为了全人类]那种煽情话。 他守护身边重要的人，对目光所及之处的恶施以制裁。 仅此而已。 ------------------------ ps：我写了五十万多字，主角之所以姓赵，就是为了玩赵舰长的梗，我容易吗？ 这是辐射4的梗，可能有点生僻，但完全不影响阅读体验。 第262章：姬子的刁难 赵白明白德丽莎的所思所想，她的想法并不聪明，反而十分粗浅，有些对不起她阿波卡利斯的姓氏。连赵白都想到了，那布洛妮娅自然也不会没有注意到，她盯着舰桥穹顶，下方的行人都带着匆匆的色彩，与校园女生悠闲截然相反，透着一股干练的军人气质。 校园是净土，休伯利安就是守卫净土的矛。 度过悠闲的校园时光，少女们便提起枪与长矛，守护其他年轻少女的美梦。这份守护并不明智，甚至很天真很脆弱，在这个苍白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但这是某人的嘱托，现在那个人已经死去，除了德丽莎，没有人能聆听她的心愿并完成了。 这就是德丽莎。 可爱中带着一丝认真的正派角色。 舰船上的厨房到处是合金钢板，全部做了三级加固，虽然对赵白来说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但也聊胜于无。 在登船之前，这厨房便做了改造，变得与赵白的特性相符。 早有预谋。 可能是毕业党怀念还在校园中的日子，怀念赵老板的味道，德丽莎又急于寻找一处与逆熵那边相对应的职务，于是便将他扔上了舰船。 名义上是做休伯利安厨师长，其实……懂得都懂。 姬子快到退役的年纪了。 参观舰船，最重要的地方当然是狰狞的炮口，长约数百米的巨大的炮管，像是火箭垂直发射的通道，据说能一炮让直径百米一下的崩坏兽灰飞烟灭，但电磁炮的发射装置已经卸下，这里只是一条空旷狭长的跑道。 “这里是……” “这是供Nexus系统启动时冲锋的跑道，我会穿着装甲在这里奔跑，速度是重剑制胜的法宝。” “哦……” 虽然不太懂，但好像是在说Nexus系统比超导电磁炮厉害的样子。 休伯利安没有主炮。 或者说，姬子就是休伯利安的主炮。 ----------------------------------------- 姬子十分严肃地说：“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不是做饭方面的本事，而是指挥才能，德丽莎嘱咐我重点关照你，接下来会做模拟战旗类的挑战，虽然敌人强大，但每位士兵都会坚决执行你的指令，不会叛逃也不会谋反，你还能纵观整个战场，相当于缩减了难度。” “玩《星际争霸》？” “是模拟战场，不是游戏，反正不是《星际争霸》！” “那是什么？” “是《星际争霸2》！” 游戏公司在平衡性上的考量远比武器公司开发的软件要强，身旁的布洛妮娅扑哧一声，面无表情地微笑。 打困难电脑？ 真是紧张刺激的指挥官选拔活动呢。 布洛妮娅感觉受到了欺骗，这不是严肃的实习，而是某种沙雕的纪念活动，他们上舰是来进行休伯利安一日游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休闲娱乐。 姬子面色认真，完全不像是在作假。 但布洛妮娅不敢相信，玩《星际争霸2》居然是监测指挥能力的重要指标，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不用付版权费吗？ 赵白趁机牵住布洛妮娅的手，只要带着她，就仿佛手中握住了未来。 “大佬带带我。” “带，都可以带。” 布洛妮娅轻声回答，情侣般的做派似乎触动了姬子的某根脆弱的心弦，让她感觉到了十足的难受，冷冽的眼神一扫，剩下的参观活动全部取消，直接进入考核阶段。 “我指挥的时候，需要秘书的注视。” “？” 姬子感觉赵白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善意地提醒道：“我警告你，虽然打机环境整体封闭，但还是有监控摄像的，你们两个可不要在里面做奇怪的事啊，会被记大过的。” “嗯。” 虽然不会这样做，而且这样做的大概也会收到学园长一长串的“yooooo~”与鼓掌，但赵白还是红着脸答应了，就当是为了给老阿姨的担忧一个交代。 奇怪的事（指一起打电动） ----------------------------------------- 休伯利亚的打机环境确实优越，双路泰坦，CPU3990X，电源是ROG雷神1200W，八根16g4266的幻光戟内存条，不知是哪个家境贫寒的人给的配置单。 赵白面前是四十九寸的巨大曲面长屏，如同半圆将他环绕其中，观赏性远远大于实际。 如此强大的配置，大概是公共游戏室的标配吧。 赵白打开电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这里的星际争霸似乎是特供版，只有人族可以选择，而电脑方则是随机分配的种族。 如果仔细看，赵白的键盘鼠标根本没接线。 布洛妮娅背对着摄像头，认真地盯着屏幕，手中握着Xbox手柄，口中含着赵白给的大棒棒糖。 身为高级玩家，用手柄吊打电脑不是基本操作吗？ 姬子一直在注视着那四十九寸的电脑屏幕，赵白果然开始了自己的乱杀之旅，只是视角移动的有点慢，是在匀速移动，而且他的键盘也没按对位置，基本是在瞎按，就这样还能乱杀，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是还是稍微有些在意呢。 到底是怎么在按键都错位的情况下还能乱杀？ 并不是姬子头脑不灵活，她感觉布洛妮娅在帮他作弊，用某种高效的黑客手段在帮助赵白，但绝对想不到是直接用手柄打，那么多键位，在小小的手柄上……想想都不太可能。 化不可能为可能，这就是布洛妮娅。 游戏结束。 赵白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布洛妮娅打了个哈欠，手柄被扔进了重装小兔的包裹之中，人为给自己增加难度，绝不是正统高玩，而是像蒙眼过魂3那样的噱头炒作行为。 她期待真正困难的游戏。 姬子疑惑地看着赵白，又盯着布洛妮娅看了几眼，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我可以上班了吗？” “打两局星际就想上班，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 ps：姬子就是看人家未成年情侣配合的那么好，自己又不知身在何方，心中默默吃柠檬呢。 刁难而已，连最基本的恶意都算不上。 甚至感觉有些娇憨…… 第263章：厨师一怒，千里焦土 “暂时合格了，就在这里好好打工，除了厨师工作，你最好还能兼职一下甲板清洁工，休伯利安上的岗位比较稀少，我们都是能者多劳，能劳动的人最好能兼职。” 姬子如是说，赵白摇了摇头。 赵白说道：“姬子老师，虽然不愿意提及，但我也是总部承认的A级，我与你之间大概是平级的关系，厨师是我的个人爱好，但别给我安排清洁工作。” “A级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姬子解释道：“我能独立处理3A级的崩坏事件，比你高半级，所以你得听我的。” “不过……” 姬子稍微停顿了一下。 “你太谦和了，搞得像普通学生一样，我经常忘记你是A级这件事，以后记得拿出点应有的威严出来。” “别吧……” 赵白非常奇怪，A级女武神也可以有威严吗？ 有吗？ 没有吧！ 姬子真的将这件事忘了，实在是情侣的味道太重，搞得她心情十分不好，忘记了最紧急的事——确实还得测试一下赵白的战斗力，就开着休伯利安去吧。 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不会，反正天命有的是钱，区区燃料费，几个小时就赚回来了。 地图之上，姬子在寻找那些崩坏兽的波动频率，她要找一只大一些的崩坏兽，最好能达到百米左右，一只突进级的飞行崩坏兽直径大约不到十米，她们在寻找战车崩坏兽的身影。 最好是崩坏帝王。 休伯利安是圣芙蕾雅的庇护所，她们庇护着整个极东地区，哪里有崩坏，哪里就有女武神小队。 她找到了。 大地上行走着一只战车级崩坏兽，没有靠近城市，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它的错误仅仅只是散发出淡淡的崩坏兽气息，并让休伯利安号捕捉到了而已。 休伯利安调转船体。 舰体完全隐形，但那声音无法遮掩，宛如划过天际的响雷，轰隆一声，云层像摩西分海一样向两侧排开，姬子已经驾驶着休伯利安号前往目标地点。 杀鸡用牛刀啊。 这只崩坏兽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什么，头顶的天空便彻底被阴影笼罩，如同山雨欲来，乌云先笼罩住一切，散发出极致压抑的气氛。 “去吧。” 姬子招了招手，赵白便来到了长约百米的炮管中。 布洛妮娅就在他身边。 她早有准备，提前戴上了护目镜。 姬子的本意是让他俯冲而下，带着武器和崩坏兽缠斗，这是A级应有的战斗力，但赵白很显然并不想这样做，他打算在高空之上就将这只崩坏兽解决掉。 “布洛妮娅，报告方位。” 他掏出赤红色的手炮，一手端着一把，任凭飓风在炮膛中来回游荡。 “三点钟方向，东南七级风……算了，让布洛妮娅来吧。” “好的。” 布洛妮娅皱着眉头，走上前用双手辅助瞄准，她总感觉赵白的瞄准方式不太对劲，这里毕竟是千米高空，赵白就算再龙傲天，也不可能用手枪射到千米之外的目标。 无忧无虑的崩坏兽，在荒野中流窜。 突然间阴云密布。 没有任何预兆，它突然升起一股被锁定的警兆，它并不具备智能，不知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只是当所有生物都要经历死亡前，那无端的警兆。 它马上就要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诸如此类的信息，它开始逃窜，雪白的蹄爪抛出腥味的浮土，大树倒塌，岩石破碎，群山弥漫着沉重的声响，它以极快的速度踏遍这大地，却始终无法逃离那即死的感觉。 一闪而过。 纯白的光线自上而下而来。 那是与太阳相同的光，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足以令观测者进入短暂的失明状态。 姬子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满眼都是雪白。 布洛妮娅提前戴好护目镜，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受，只是眼睛有些发涩，她摘下眼镜，开始观察赵白的战果。 直径一百五十米的焦土。 崩坏兽消失无踪。 -----------------------------------------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仿佛被强光打进了眩晕状态，姬子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监控器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一闪而逝去的雪白，还有大地之上的焦黑土壤，方圆百米的土地变成类似陶块般的质地。 “这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学园长所说的，厨师一怒，火烧千里。” “放屁！” 姬子十分没有风度地吐槽，完全不相信这个扯淡的说法，尤其这说法还是从德丽莎口中说来的。 这事暂时作罢了。 虽然考核了整整一天，但总感觉什么都没看出来，赵白依旧是那个充满谜团的男人，今日只不过是冲着笼罩他的面纱轻轻吹了一口气，连掀开一角都谈不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一次出击，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做饭，赵白不喜欢做大锅饭，但很奇怪，休伯利安的装配人员远比他想象中少，加上他极快的做饭速度，来个人点一道菜，他也可以光速上菜。 很舒服。 但吃饭不能收钱，只是拿到按月给的工钱，还是令赵白有些不习惯，甚至每次将饭菜递给一脸憧憬的女武神的时候，他竟升起某种心痛的感觉。 还好，这点不愉快的小心思并没有让饭菜变得难吃。 他看着一个个熟面孔从眼前走过，说不上名字，只是曾经见过，有一点点印象，就觉得非常温馨。 这温馨被布洛妮娅破坏了。 她就像以为秘书，站在一旁忠实地做着记录，安静而美好，甚至有时赵白会不自觉忽视她的存在，但她一直在那儿，细致地做着记录。 饭点过后。 她揉了揉眼睛，将赵白叫到身前，认真地说： “如果按市场价来算，今天的营业额应在六千七百二十三元。” “布洛妮娅！” 虽然理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有种损失了六千多块钱的感觉，赵白气愤地跺脚，总感觉这小姑娘在故意气自己。 不要太过分了，俄罗斯人。 赵白抱着她旋转了二十七圈，看着她眼中出现蚊香般的错乱图案，这才解气地放布洛妮娅下来。 ps：今天出去吃肯德基，尝了尝她们新出的雪顶百事可乐，真的快吐了。 你们能想象吗？在加冰百事可乐里放咖啡和珍珠，上边放冰淇淋，最后撒点巧克力粉，吃一口都是对我舌头的侮辱。 我吃的时候碰上了经理，说我是今天第二个点这饮料的，问问我对这杯饮料的看法。 我：咖啡的焦香与百事可乐的甜在舌尖缠斗，加上甜珍珠，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我甚至分不清主次，味道完全是错乱的。雪顶也没有融入其中，但它融化之后又为这场灾难贡献了新力量，味道开始混战，在舌头上玩三国演义，偶尔被吸上来的珍珠比吕布还恶心。我能理解主创努力想做出碳酸咖啡的轻盈，但真的不行……连不尽人意都谈不上。 创意有余而技巧严重不足，你们的主创应该做减法而不是加法，前年夏天的火龙果莫吉托才是真的好，高糖分的腻味被少量酒精掩盖，辅以火龙果与薄荷叶，正是夏天该有的味道。 然后我就白嫖了一杯中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经理就是给我打了一杯中可，免费的。 可能这就是写美食文的好处吧，扯淡都能扯得这么高雅，还能白嫖可乐。 第264章：希儿的实习任务 “别转了，再转人傻了。” 布洛妮娅晕晕乎乎的，感觉像一口气喝了五大瓶伏特加，有些站不住脚，在空中漂浮需要的平衡能力远比平地上更高，布洛妮娅向后倒去，赵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咳咳咳~” 姬子总是最晚吃饭的那一个。 一进门，什么都没看见，姬子先看到了她们在秀恩爱，感觉十分诡异，总感觉这是德丽莎的阴谋，有一对情侣在眼前晃来晃去，能够显著提高血压水平。 “要一块费力牛排不要腌制，再看看你有什么酒水，给我来一点。” 赵白点了点头。 他考虑过圣芙蕾雅学园的境况，以及大部分客户的口味，带上舰的是粉红色樱桃利口酒，弥漫着对姬子来说十分恶臭的恋爱气息，喝了之后不会迷醉，但会让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色。 赵白小心翼翼地给姬子斟上一杯。 “为什么是淡粉色？是不是你加了樱花？” “樱花怎么酿酒？这是樱桃酒，意大利酒窖产的，里面加了25%的鲜草莓果肉。” “呵呵。” 姬子知道了，这是小女生最爱的那种酒，软趴趴的没有力量，酒精度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五，连生啤都不如，更像是带气泡的樱桃草莓汁。 我要喝酒，你就给我喝果汁？ 她尝了一口切好的菲力，十分舒适的味道，一切都恰到好处，还是熟悉的赵老板风味，如此独特的香味，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粗犷。 她又尝了口最瞧不起的樱桃草莓酒，甜丝丝的，像午后阳光的夏日草莓。 别说，还挺好喝的。 虽然不是印象中的烈酒，但没有那么醉人的酒确实是好事。 赵老板擦拭着玻璃杯，趁机讲起了故事。 “我去意大利酒庄实地考察时，陡然看见橡木桶盛满的大粒艳红的草莓，刚清洗过，在午后阳光中方法闪着辉光，正常人怎么能抵挡那样的诱惑呢？我当场就吃了几个……” “嗯。” 姬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直到我吃完了小半桶，酒庄负责人才告诉我，这草莓是要打碎之后混合进樱桃酒里的。” “那岂不是很尴尬？” “尴尬倒是还行，主要是吃的有些撑。” 赵白微笑着回答道。 “我预定了Canella酒庄那年百分之十七的果酒产量，他们又送了我六桶草莓。” 真是太后浪了。 那为啥赵老板平时扣扣索索的？像个死穷死穷的小人一样？ 搞不懂。 ----------------------------------------- 果酒这种东西，打开后一周内就要喝完，赵白将纤长的酒瓶包好，递给了姬子老师，姬子也是懂酒的人，自然也接受了，将报纸包裹的酒瓶收入怀中。 话说这酒瓶设计也挺有意思，女孩子的手也能完全掌握。 它们专攻女性市场。 姬子走后，布洛妮娅的脸色突然间坏了起来，预定酒庄年产量的百分之十七？她怎么不知道？ “别掐我的脸啊！” 赵白奋力躲闪布洛妮娅的双手。 “那都是故事，是卖出产品的话术，草莓酒和樱桃酒和柑橘酒，我都是这么说的。” “行吧。” 布洛妮娅暂时放过了赵白，。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关于希儿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刚一上学就要参加实习项目，但这就是学校的统一安排，当然出于实际考虑，给这些新晋女武神的任务都是简单的死士驱逐。 并不是独立执行。 尽管有人带，但布洛妮娅仍不太放心。 “希儿她接到了任务，但是考虑到她的精神状态，布洛妮娅有些不太确定，希望你能出去一趟，在她身后远远地跟着，只要看着就好，如果希儿受欺负的……” “我会酌情出手的。” 赵白点了点头，认真地答应了。 出手，当然不是帮助希儿面于受欺负，而是处理希儿可能发生的暴走。 但舰船上那么多人，都是正长身体的少女，吃饭怎么办？ “放心吧。”布洛妮娅打着包票，“重装小兔自带等离子火焰，布洛妮娅晚上去加载一个自动炒菜程序，味道没你做的好，就让她们吃一大锅饭。” “哦……” 赵白有些惶恐，感觉厨师这个职业迟早被人工智能取代，自己还是趁早另谋出路吧。 虽然心情并不平静，但赵白还是应承了下来。 见习女武神是没有资格独立执行任务的，她们必须由A级及其以上的女武神带，赵白就有带人执行任务的功能，只是他已经摸鱼快半个暑假了，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布洛妮娅提及，他当然满口答应。 考虑到希儿的特殊性，就算布洛妮娅不主动开口，赵白也会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 作为女武神的中转站，希儿当然也理所当然地来到了休伯利安号，一上舰就被赵白带到了舰桥上，摆出他想要的姿势拍照，总感觉有些奇怪呢。 布洛妮娅经历过，赵白对舰桥上的女孩子有种特殊的情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只能叹息了。 希儿第一次执行任务，难免感到有些兴奋，双手吃力地拖动巨大镰刀，那镰刀似乎是按丽塔的身高打造的，对希儿这种矮个子萝莉并不太友好。 但她会只会用镰刀。 临行前，赵白交给她一瓶柑橘酒，淡淡的金黄色，微微泛着气泡，希儿稍微抿了一小口，感觉像某种气泡型果汁饮料，只能尝到酸酸甜甜的感觉。 虽然感觉不到酒精，但她仍被那淡淡的酒精整得有些兴奋。 在静谧如海洋的瞳孔中，泛起淡淡的雾气，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深红，连希儿自己都没能注意到。 双子是前车之鉴。 但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赵白似乎忘记了绝对不能让未成年人饮酒的道理，尽管这酒喝起来像酸酸甜甜的果汁，但它仍是酒啊。 希儿与赵白踏上了执行任务的旅途。 ----------------------------------- ps：心情非常不好，昨晚在米游社写剧情分析贴，早上起来发现上了热门，就在信浓大佬的折剑录分析下面，1w阅读3000点赞，还没高兴多长时间，我开始打新剧情，发现自己没一处分析对，心情顿时十分复杂，有种吃屎的感觉。 ps2：canella酒庄的果酒确实不错，柑橘酒，樱桃酒，草莓酒，苹果酒……建议大伙都去试试。 第265章：希儿的酒疯 希儿这孩子比较沉默。 赵白骑上了心爱的小摩托，希儿抱着大镰刀，一言不发坐在车斗中。 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赵白能感到她的兴奋，萌新第一次出任务都会兴奋，连赵白自己也是这样，这种情况会持续大约两周，半个月之后就会进入疲软期。 现在……让她兴奋一会儿吧。 赵白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轻轻拧动油门，朝向目标地点疾驰而去。 “希儿，有什么想法吗？” “嗝~” 赵白旁敲侧击地问，希儿并没有回答，而是打了个泛着果香的嗝儿，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赵白以为那是当众打嗝的羞怯，完全没往撒酒疯那方面想。 “希儿感觉……很兴奋呢。” 她回答道。 赵白点了点头，并没有将速度加码多少，只是慢悠悠地飞行。 他有些奇怪。 赵白回过头问道：“希儿，真的没问题吗？我感觉你心跳好像比平常更快一些……” “嗝儿~” 希儿又打了个嗝，拼命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 嗯，没有问题。 她眯着眼睛，看着从视线范围中流过的风与流云，在眼中化为模糊的流光，突然间感觉有些无聊——姐夫开车太老成了，一点都不快，一点都不刺激。 “开快点。” 希儿的声音细若蚊蝇。 但赵白仍然听见了，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总感觉希儿和以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懂。 赵白决定遵照希儿的意愿，轻轻扭动油门，车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了起来，希儿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前方吹来的晨风，嘴角微微上扬，脸颊浮起淡淡的绯红。 任务开始。 -----------------------------------------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海滨沙滩。 在酷暑还未褪去的秋季，这里本该是人满为患，但此时的沙滩却空无一人，只有崩坏兽与死士盘踞。全靠天命方及时架设[墙壁]，才在引发巨大灾害之前将它们圈在可控范围中。 驱逐崩坏刻不容缓。 这些崩坏兽看上去不是特别厉害，希儿大概能搞定。 赵白注视着她。 只见希儿如临大敌，镰刀挥动，娇小的身躯有种被武器带着走的感觉，很担心它会脱手而出。 但威力尚可。 镰刀在空气中划出月牙的轨迹，沉静而优雅，充满收敛的美感。 希儿挥舞着武器。 一颗黄蓝相间的沙滩排球被切成碎片。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敌人的惨状，沙滩排球是充气的，破碎后只有胶皮，自然不可能留有什么尸骸。 “怪物呢？” “那么大一只寄居蟹怪物呢？” 此时此刻，赵白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了，那股兴奋感太过强烈，她的面颊也是绯红的，沉静的瞳孔满是混乱的痕迹，她正在张望，寻找所谓的敌人，或者是一切能动的东西。 “抓到你了！” 希儿大声呼喊。 赵白向前踏出一步，突然之间，无常的风迎面吹来，他对这一切早有准备，踏步向后，躲在了岩石后面。 轰隆！ 镰刀切碎大地，少女的身体在虚幻中交错闪烁。 她的眼中满是迷醉，嘴角轻轻咧开，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高兴事，她的瞳孔中根本没有具体的事物，只有混乱的情绪，她估计根本看不清事物，只是切割移动中的事物而已。 “切碎……嗝儿~” 坏了，这是在撒酒疯，赵白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就不该给未成年人饮酒！ ----------------------------------------- 赵白感觉，希儿的镰刀技巧非常纯熟。 风中落下萧瑟的枯叶，镰刀向上，于瞬息之间斩出三刀，落叶被捕捉到，顿时狂野的镰刀切成四片，做完这一切的希儿只是微微喘气，没有一丝疲惫的模样。 崩坏兽来了。 赵白盯着那惨白的身影，直径五米左右的突进级崩坏兽飘飞在空中，希儿自然也看到了，兴奋地举刀奔跑，小脚丫哒哒哒的，非常萌。 “终于出现了，敌人！” 她的样子一点也不萌，反而显得有些嚣张。 希儿的身体宛若轻盈的蝴蝶，突进级崩坏兽的冲击如利剑，她身体前倾，轻飘飘地躲闪，让它贴着自己的脊背滑了过去。希儿没忘记要领，镰刀刺入崩坏兽的身体，生生止住它冲锋的倾向，像扔垃圾一样将崩坏兽高高抛起，月牙般交错纵横的刀光迎上，将它切成碎片。 “哈哈哈哈！” 希儿以完全不符合设定的嚣张姿态狂笑着。 赵白有些犯愁。 还好崩坏兽没有血液，不然这嚣张的姿态，配合漫天挥洒的血液，赵白可能会吓得再也不敢露头。 希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酒醒？ 在这之前，他打算静默地观看，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戴上了对人用黑框眼镜。 等待，并心怀希望。 希儿微笑着向崩坏兽与死士俯冲过去，身影在空气中来回闪烁，大量蓝紫色蝴蝶纷飞，赵白沉默地观看，她胸口的圣痕正泛着光芒，正在爆发不可思议的力量。 她的眼睛是半红半蓝。 两只似乎都受到了酒精的影响，双重人格并没有让酒精耐受度提高一倍，死士举着镰刀相迎，却被希儿直接拦腰斩断，连带着武器一起。 撒酒疯，但是还有些暴力倾向和病娇化的趋势。 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几个交错间，海滨沙滩便进入了沉静，崩坏兽与死士的嘶吼消失无踪。 只有希儿病娇的笑声。 她在寻找敌人所在的位置，所有敌人都被她如砍瓜切菜一般斩尽，她视线中能动的东西，只剩下不断拍打的大海波涛，踩在沙滩上，希儿不受控制地向大海走去。 “停一下，希儿。” 赵白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咳嗽了一声，希儿立即转过身，兴奋地看着她。 嗯…… 被注视的感觉，像是被某种凶恶的肉食动物盯上了。 毕竟是自己造的孽，还是以打人为辅，教育放在首要地位吧。 保持这种想法，他掏出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武器。 深绿色的包菜大锤。 爱酱锤。 第266章：爱酱锤抛瓦！ “警告一次。” 本着爱护萝莉的原则，赵白没有贸然行动，但希儿发出阵阵诡异的轻笑，搞得他不得不重视，巨锤萦绕着阵阵包材色的荧光，还飘飞着包菜叶特效，实在无法严肃起来。 “哈哈，那种东西也想打败我吗？可笑！” 希儿嚣张地说。 赵白点头，此时这番话语虽然嚣张，但说明希儿已经能看清东西了，任何一个视力正常的人都会把它当成塑料玩具，没有丝毫危胁性。 这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进步。 希儿可能醒来，赵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也仅仅只是曙光而已。 月牙般的光芒直冲面门而来，带着凛然而混乱的杀意，希儿的瞳孔中满是兴奋，十分嚣张。 “月牙天冲！” “你不觉得用镰刀放月牙天冲有点过分吗？” 赵白忍不住吐槽。 吐槽没有作用，镰刀自下而上而来，希儿的小裙子飘飞而起，醉酒的少女则并不在意这些，赵白老脸一红，举起锤子作为盾牌迎击，沉闷的声响如同晴空响雷。 赵白皱了皱眉头。 吧唧。 重启锤发出充气锤的声音。 如此磅礴的力道，如果双方都使用金属武器，希儿的手掌绝对会被震出血，得益于爱酱锤的充气特效，希儿没有受伤，反而被直接弹飞了出去。 “哈哈哈~” “吃瘪了也要笑？”赵白越来越摸不清楚希儿的路数了。 第二波攻击已经来了，赵白依旧端着爱酱锤迎击，希儿的攻击十分勇猛，但经验不足，加上醉酒的缘故，赵白可以很轻易地抵挡。 转瞬间，赵白已经挡下无波攻击了。 战场上飘荡的深蓝色夜蝶，已经有向深红色转化的迹象，赵白有些心惊，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 “喝！” 在某次击打过后，镰刀重重撞击在充气锤上，希儿再一次被整个弹飞出去，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以上进件空门大开，赵白瞅准时机抡锤向前，重重砸下，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沙滩震颤。 那些野望，那混乱的情感，都被这一锤葬送。 希儿被砸晕了。 ----------------------------------------- 赵白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希儿，她被打得有些凄惨。 就算再温柔，但力量摆在那里。 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希儿呈大字形趴在沙滩上，双臂与双腿尽力展开，镰刀自然已经被拍碎了，她整个人都晕了过去，这时候越是巨乳便越要担心，昏迷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疼痛。 赵白静默地等待。 “嘶——” 希儿醒了过来，就像所有突遭打击的人格分裂一样，这次出来的是第二人格，希儿瞳孔鲜红，刚站起来便捂着胸口蹲到地上，幼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从前的狂热病娇模样了。 “好疼啊……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希儿不解地问。 “你也不问问自己有多疯，受了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是谁让希儿喝酒的呢？” 这锅甩了半天，最终又回到赵白身上，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有些羞愧，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她们主要是怕影响希儿的发育。 好在赵白使用的是充气锤，下方也是松软的沙滩，疼痛只是一瞬的。 黑希儿又活了过来。 她严肃地揉了揉自己的胸，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遍，这才认真地盯着赵白，嘱托道：“从今往后，千万不要让希儿接触到任何酒精类饮料了，百分之五都不行，还是请她吃草莓吧。” 赵白点了点头。 她说的对，赵白从今往后再也不给未成年人卖酒水了，每次都被折腾得够呛，都快心理阴影了。 黑希儿的心理阴影也挺大。 她瞪着猩红色的双眼，没有狂笑，更没有到处砍人，而是揪住赵白科普了很长时间未成年饮酒的危害，从危害行为到影响大脑发育，让赵白感觉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别骂了，再骂人傻了。” ----------------------------------------- 在喋喋不休了接近半小时之后，黑希儿终于退了回去，让希儿从混沌的意识中得以苏醒，她揉着眼睛，瞳孔从猩红色蜕变为深蓝，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明所以。 希儿怯生生地问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看着沙滩上一地的死士与崩坏兽残肢，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们这是……任务完成了？” 赵白明白了，希儿的两个人格并不互通感官，黑希儿强撑着等擦伤愈合，将所有的痛苦留给自己，然后才让胆怯的表人格出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不令表人格感觉到疼痛。 这也太宠了吧？ 赵白甚至有些想撺掇她们像双胞胎一样贴贴。 想了想，理智告诉他还是算了。 不告诉她这件事比较好。 赵白咳嗽一声，正色道：“你在路上睡着了，我看你很长时间没起来，就亲自出手把它们打死了，都是些十分弱小的怪，希儿不会怪我吧。” 希儿点了点头，随即感觉不对劲，又赶紧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 赵白打断了她的话：“希儿，我怎么教你的？不要埋在心里，长久的无言聚集在一起会堆积成疾病。” “嗯。” 希儿点了点头，她差点又变回从前的状态，实在是半路睡着太丢人了，她又十分害羞。 “这毕竟是希儿第一次执行任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感觉有些……难受。” “这才对嘛。” 赵白点了点头，赞赏道。 “任务用不着担心，这里的所有怪物都是被镰刀砍死的，上报谁杀了多少完全看你我的心情。” “可这……” 希儿欲言又止地说道：“造假也可以吗？” “放心吧，造假不算什么大事，天命方面只在乎所有崩坏兽与死士全部消灭的事实，至于是谁怎么消灭的，他们很少管，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编。” 希儿艰难地点头。 天命的民风，果然相当之淳朴呢。 -------------------------- ps：我不管爱酱锤是重炮重剑还是十字架，反正我要当锤子用，德丽莎还用犹大本体砸人呢，赵老板凭什么不能用爱酱锤砸人？ 第267章：悄悄地潜入？ 希儿兴致勃勃地前往任务地点，心灰意冷的回来，甚至还在叹气，巨大的反差感让布洛妮娅很难不察觉到，后者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不知道的事吗？” 布洛妮娅问道。 这是问题，亦或是一场审判，她看了看赵白，又看了看希儿，意义不言而喻。 “对不起，布洛妮娅姐姐。” 赵白惊愕地回头：“希儿，你在说什么啊希儿！” 突然的道歉，不仅赵白慌了，连布洛妮娅也罕见地慌了手脚，她的瞳孔发生了轻微的缩小，她这游戏玩家非常熟悉这种梗，其他女性角色的道歉究竟代表什么。 还好，希儿没有那个意思。 解释清楚了，布洛妮娅严肃地将手搭在希儿肩膀上，认真地说：“希儿，以后不要随便道歉了，口风不对，传达到的完全不是歉意，而是十足的惊讶。” “嗯？？” 希儿貌似完全没有听懂。 但她仍认真地点头，将布洛妮娅姐姐的话牢牢铭记于心。 希儿回圣芙蕾雅学园去了，布洛妮娅又皱了皱眉，目光在赵白身上扫来扫去，感觉有些奇怪。 “希儿到底怎么回事？” 赵白心有余悸地回答道：“怪我，一切的起因都因我请她喝了果酒，喝了酒之后她就开始撒酒疯，端起镰刀把所有怪物全部砍死了，实在太恐怖，我看得都惊了。” (⊙﹏⊙) 布洛妮娅有些惊讶，希儿这么容易醉的吗？ 那果酒她尝过，喝了半天也没品出酒精的味道，倒有些像喝原味果汁，这样都能喝醉，布洛妮娅觉得不应该责备赵白，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 布洛妮娅说道：“以后不要让她喝酒了。” “嗯。” ----------------------------------------- 虽然经历令人心有余悸，但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赵白上午去执行任务，下午还能回到休伯利安做晚饭，他收起害怕的心思，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在这之前，赵白先将所有含酒精饮料打包收好，并亲手写下[本店暂无贩售酒水资格，还请见谅]字样，摆在食堂正门口。 “至于这样吗？” 布洛妮娅问，赵白认真地点了点头。 防患于未然嘛。 赵白推算了一下撒酒疯可能对食堂带来的损失，以及停止供应酒水之后可能带来的影响，权衡利弊以后，赵白还是毅然将停供酒水的牌子又摆了出去。 某人很难过。 下午，姬子来到食堂，盯着牌子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间很无语。 “赵老板！” 她叫嚣着推门而入，十分急迫。 “什么意思？德丽莎让你来管我戒酒的吗？真是用心险恶！” 赵白摇头，赶紧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 他模糊地解释道：“就在今天上午，我已经感觉到了过度饮酒带来的危害，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有了。” 姬子摇头，感觉他在骂自己。 一提到酒后撒疯，姬子就感觉在说自己，都不带任何怀疑的。 指桑骂槐？ 姬子仔细思考，自己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喝过高度酒了，应该没有再赵白面前撒过酒疯，昨天只带走了一瓶连酒都算不上的果肉饮料，赵白这反应究竟怎么回事？ 嗯…… 虽然不懂，但姬子仍有些心虚。 她暂时性的、略带心虚地、以舰长的身份认同了赵白的行为。 ----------------------------------------- 今天的晚餐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赵白收拾着餐具，布洛妮娅出去接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她面无表情地回来了，面对面扯了扯赵白的胳膊，后者立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沉默地注视着她，等待布洛妮娅说出口。 “怎么了？”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也要实习。” 布洛妮娅欲言又止，这两只不比希儿，更加闹腾一些，也更加不好对付一些。 赵白仔细思考了一下。 只要不给双子萝莉喝酒，赵白就会非常轻松。 嗯，很轻松。 赵白放宽心思，从数据库中找到了双子萝莉的档案，她们的存在是秘密，档案上的数据也以问号居多，出于某些偶像行为的考量，连体重栏也是“？？？”。 人外娘的体重不能按人类的常理来看，要加上尾巴和耳朵，觉得自卑也很正常。 档案并没有提供多少信息，赵白开始打量她们的任务。 “毕竟是实习小朋友……顶多就是驱逐几只崩坏兽，杀死几只低级死士，没有任何难度的任务……这是什么鬼东西？！” 赵白收回刚才的话。 系统分配给这两只小萝莉的任务，居然是潜入型任务？ 真的搞不懂啊。 萝莎莉娅，和安静的潜行，这二者之间就像是一对天然的反义词。更别提莉莉娅了，让她偷偷摸摸爬通风管，她能直接在管道里趴着睡觉。 她们俩搞潜伏？ “任务是以抽签形式进行的，抽签的人似乎是符华班长。” 布洛妮娅提醒道。 是符华啊，那没事了。 她的坏运气是有目共睹的，能给莉莉娅和萝莎莉娅安排上潜伏任务，绝对不是故意为之。 赵白继续往下看。 还好，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仅仅只是一处厂房，搞消费电子产品开发的，她们要潜入这个地方，偷盗一台达到技术奇点的人工智能设备。 偷窃人工智能。 他低头看了看那家厂房的姓名，不叫飞电智能。 不过，既然只是厂房，而不是什么军事禁区，那就不用苦哈哈地钻通风管道了，赵白将双子萝莉的档案勾进任务里，稍加思索，将希儿也圈了进去。 “你这人还不嫌麻烦吗？” “希儿因为没有在清醒状态下执行任务，心情似乎有些消沉。” 赵白回答道：“反正这只是一个轻松的潜入任务，只要不让她碰酒精，大概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布洛妮娅没有回应，只是摇头。 赵白这人…… 总是在奇怪的地方非常细心，给人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 ---------------------------- ps：赵白·幼儿园园长（上） 第268章：生闷气 这就是那种很没架子的样子，乍一看没什么，多看几眼便移不开目光了。 布洛妮娅叹息。 晚间的作训过后，是简单的精神建设工作，赵白对休伯利安的精神建设工作十分好奇，忍不住探出头看去，说实话他并不指望一家有游戏机的舰船有多正经，但事实还是超出预料。 这哪是精神建设啊…… 明明是网吧。 赵白对电子竞技没有任何兴趣，但是看刚刚运动过的少女们开黑，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布洛妮娅倒是不常打这种多人合作的电子竞技游戏。 他只看了一小会儿。 少女们打游戏似乎和臭男人差不多，也会骂人，只不过声音好听一些，赵白很快便失去了兴趣，出于养生考虑，初来乍到的他决定先去睡觉。 休伯利安号的宿舍和圣芙蕾雅是不同的。 一个房间，两张床。 深灰色的铁床直接固定在墙壁上，呈上下铺的姿态，床体柔软，被褥是普通的军绿色。 赵白早有耳闻，但亲眼看见，仍是有些兴奋。 两只情侣早就商量好了，赵白睡上铺，布洛妮娅睡下铺，主要是为了照顾布洛妮娅无力的双腿，虽然她能调大引力消除装置的功率轻轻跳上去，但这是赵白的好意，布洛妮娅只需接受就好。 这可是他的关心啊。 如果自己拒绝，岂不是很没有情调？ 比起睡上下铺的兴奋感，共用一个浴室倒是并不令人兴奋，赵白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裹着浴巾的布洛妮娅从浴室中走出，浅灰的头发包裹在白色头巾中，也只是让他多看了两眼，早就对此免疫了。 真正的刺激在熄灯之后。 赵白的感官是十分灵敏的，当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侧耳聆听，耳边传来轻柔浅淡的呼吸声，少女就在他下面呼吸，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不行，按捺不住了。 休伯利安在云层之上，所有遮蔽星光的因素都被它压在身下，赵白没有拉窗帘，星光像河流一样无声洒落，给室内蒙上一层迷蒙的光。 万籁此都寂，无声胜有声。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赵白轻轻翻身，向床下望去，布洛妮娅的身体藏在上铺的阴影中，只有脑袋还在光明中，她一直注意着上铺的动静，所以当赵白翻身之时，布洛妮娅下意识做了一件事。 她将被子向上拉，遮住鼻子以下所有部位。 赵白有些语塞。 布洛妮娅沉默不语，看来当赵白聆听布洛妮娅的轻柔呼吸声的时候，布洛妮娅也在听他的声音，每一次鲜血泵入主动脉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的声音。 自然而然地，他们对视了。 布洛妮娅浅灰色的瞳孔倒映在柔和星光中，呈现出朦胧的白色，原本是淡漠无情的，但那星光似乎赋予了她直白的情绪，赵白感觉到了那直击心灵的震撼。 “……” “……” “不要……这样看着布洛妮娅。” “嗯呢嗯呢！” 赵白下意识答应道，转身又躺了回去，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 布洛妮娅在静默地聆听。 如果她的腿还像从前那样矫健有力，布洛妮娅一定会伸腿猛踹赵白的下床板，以教化他那愚不可及的大脑。但此时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如果让布洛妮娅开口说话……还是算了吧。 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她都快紧张死了，本以为赵白会开口邀请，结果仅仅止于对视了。 这次任务，赵白勾选了伏特加女孩，勾选了希儿…… 她呢？ 布洛妮娅呢？ 赵白把布洛妮娅忘记了！ 布洛妮娅仍保有那若有似无的矜持，绝不会像狗一样主动凑上去，赵白对其他女人如此细心，唯独对布洛妮娅如此神经大条，这是保质期过了？还是他和自己太过亲近了？ 不懂。 总而言之，怀抱着若有似无的忐忑，在缓慢移动的星光之下，布洛妮娅一夜未眠。 当第一缕晨光升起的时候，布洛妮娅起身了。 赵白也跟着起身。 他打着哈欠，忍不住问道：“布洛妮娅，你是不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嗯？” 布洛妮娅警觉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呼吸声整整一晚上都没怎么变化过，如果睡着的话，应该有个逐渐变得平缓的过程……所以你一晚上没有睡觉对不对？” 赵白洋洋得意地回答，布洛妮娅无语地扭过头去。 这人听了布洛妮娅整整一晚上的呼吸声，那岂不是也是一晚上没睡着？ 脸呢？ “想到一个笑话。” 布洛妮娅用波澜不惊地死寂语气说着笑话：“两个人蹲在路边，一个人在一旁边看边笑，别人问他为什么笑，他答这两个人在路边玩了一上午蚂蚁窝，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两个人。” “旁人人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它们在这儿玩了一上午蚂蚁窝呢？’” “[因为我在旁边看着，整整一上午]。” 笑话讲完了。 布洛妮娅目光灼然地盯着赵白，后者感觉到了那指桑骂槐的氛围，羞怯地低下了头。 ----------------------------------------- “布洛妮娅，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赵白搓着手站在布洛妮娅后方，她的行动速度比往常快，可能是失眠导致的，但失眠与如今的境况大概是同一件事所导致的。赵白小声发问，那懵懂无知的样子又勾起了潜藏的淡淡怒气。 “是因为我吗？说句话啊布洛妮娅。” 他们在甲板上等待伏特加的到来，希儿揉着惺忪睡眼缓缓走了出来，赵白做完与她打过电话。 萝莎莉娅姗姗来迟。 她扛着正昏昏欲睡的莉莉亚，一脸即将出任务的兴奋。 布洛妮娅想转身便走。 赵白叫住了她。 “布洛妮娅，你想逃避实习任务吗？” “嗯？” “我不太理解，难道你一夜未眠就是因为觉得我做任务的时候没叫上你？”赵白的语气有些欠揍：“别把我看扁了啊，布洛妮娅。” “啧。” 虽然很高兴，但同时也很不爽。 心情复杂。 ------------------------------ ps：完了，完全不会写怎么撩妹。 只要多写男女主互动，就会营造出我特别会写感情戏的错觉（确信） 第269章：欺负傻子好玩吗？ 其他人貌似都知道赵白要带上布洛妮娅，并不惊讶。 布洛妮娅心情更不好了。 这也算不上惊喜，布洛妮娅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复杂的心情压下，跟着众人走上小型舰船——这次带的人实在太多，摩托车也派不上用场了。 “呼——！” “莉莉娅莉莉娅，已经早上七点了，快起床！” “ZZZZ~” 萝莎莉娅的唤醒十分粗暴，双手压在莉莉娅肩膀上不停摇晃——普通人会被那样的力道甩成脑震荡，但莉莉娅不会，她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打量小型舰船中的陈设。 嗯……她的记忆只到昨晚七点为止，那是近乎固定的睡觉时间：松软的床垫，馨香的枕头，以及由于尾巴而不得不采用的侧卧蜷缩式睡姿……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舒适。 莉莉娅是黑夜之子。 睡眠对她来说，是不得已之事。 在没有瞌睡的白天，莉莉娅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她揉了揉漆黑的角，手顺着发丝滑落，按在萝莎莉娅头顶，皱着眉头将她推开。 “莉莉娅，为什么要推开我？” “醒了之后就要关闹钟，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拌嘴的姐妹，实在很赏心悦目，赵白在旁边点了点头，感觉莉莉娅应该向爱因斯坦学习过说话艺术，都是一水的阴阳怪气，完全挑不出毛病。 “唔……” 萝莎莉娅点了点头，似乎对莉莉娅的说辞表示赞同。 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嗯，起床的第一件事确实是关闹钟，虽然萝莎莉娅从来没被闹钟吵醒过，但在课堂上学过这个知识点~” 精力充沛的黎明之子，是这样的。 赵白挺喜欢那种活力满满的话痨萝莉，只要不惹麻烦，萝莎莉娅就挺可爱的。 挺可爱的。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友好地高强度互动，大致是拿头顶来顶去，红白与蓝黑的角相互碰撞，一时胜负难分，希儿尴尬地打着圆场，总是千篇一律的套路，很快就看腻了。 他辗转来到驾驶舱。 布洛妮娅正在驾驶飞船。 在孤儿院中，她的技能最全面，赵白不知道除了做饭之外，自己还有哪点比得上她。 “心中有计划了吗？” 布洛妮娅问道，手指轻轻拨起仪表盘上的机械开关，赵白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机械勾造，没想到布洛妮娅打开的是舰载收音机，舒缓的乐曲传来，是节选自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的圆舞曲。 “嗯……有的。” 赵白很轻易便融入了乐曲中，他很熟悉这首曲子，只不过是在名篇《猫和老鼠》里，身为不太喜欢研究乐曲的俗人，能有这样的理解已经算得上是超纲了。 舰船划过云海，无声压下，进入悄无声息的隐身状态。 行动开始。 ----------------------------------------- “进入舞台模式。” 赵白出声。 布洛妮娅有些疑惑，她身为业余驾驶员居然不知道这飞船居然能声控，利落的话音落下，进入隐身状态的飞船于虚空中现形，并且开始了奇异的折叠——巨大的舞台铺展开来，地毯是暗红色，聚光灯闪烁交错的光，甚至还有应景的合成掌声，赵白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萝莎莉娅的眼睛亮了。 这些都没有出乎赵白的预料。 她们对面，是哉亚会社。 哉亚的标识是深暗的红色，和地毯的颜色相得益彰，只要让女孩们在这里表演，把哉亚的员工全部吸引出来，然后由他潜入并摧毁就好了。 真是简单的计划呢。 “莉莉娅！！快看！！！！” 萝莎莉娅戳了戳莉莉娅的后背，满脸写着兴奋。 “是舞台啊。” 萝莎莉娅说：“准备好了吗？莉莉娅。” “不要给自己加戏了，你这样的家伙第一话都活不下去的。” 莉莉娅吐槽。 萝莎莉娅并没有听劝告，一步跃上舞台，寻找当偶像时最为敏感的机位点，以及演唱用的话筒，她满怀希望地前来，却扑了个空，音响还在，话筒被有心人收了起来。 “这是偶像表演。” 赵白看着希儿，后者心中突然有些发怵。 “来，希儿。”赵白努力让语气显得更加柔和，“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唔~~” ----------------------------------------- 原来所谓的大宝贝，是一张招展红色旌旗，只是做了些许改动，内部掩藏的刺剑变成了演唱会话筒，希儿有些疑惑，不明白姐夫为何要把这东西交给她。 “我只演示一遍。” 赵白神神叨叨地诉说。 烈阳在上，赤红的旗帜迎风招摇，赵白一步跃上舞台，身姿是昂扬的战斗姿态。 这是一场斗牛。 赵白轻轻抖搂手中旗帜，话筒的金属外壳反射着银白的光，仿佛点到即止的挑逗，萝莎莉娅注意到了这异常的光亮，泛着春水的眸子四处乱晃，脚步轻踏，长尾下压，身体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 超级头槌！ 刷—— 旗帜招展，身影交错。 万籁俱寂。 仅仅只是一瞬间，赵白安静地站在原地，萝莎莉娅一击无果，立即转过身展开了第二波攻势，赵白继续气定神闲地躲避，像经验丰富的斗牛大师。 希儿都看傻了。 但接下来还有更傻的，赵白演了萝莎莉娅几波，抓住某个空档，眼疾手快将缠绕话筒的旗帜扔给希儿。 “希儿，接着！” “欸欸欸欸欸欸欸？？？？” 震撼希儿。 萝莎莉娅已经冲过来了，像传统意义上的野牛，希儿赶紧腾挪闪躲，虽然没赵白那么潇洒，但应对萝莎莉娅那毫无章法的攻势还是绰绰有余了。 二者陷入了僵持。 赵白则擦了一把汗，来到布洛妮娅与莉莉娅面前。 “明白我们的计划了吗？” “明白了。” 布洛妮娅与莉莉娅点了点头，莉莉娅扭过头去，似乎在为姐姐无厘头的言行而感到羞涩。 “欺负傻子，很好玩吗？” 布洛妮娅如是问道。 赵白老实地头。 “难道布洛妮娅觉得不好玩吗？” ----------------------------------- ps：欺负傻子真好玩啊…… 第270章：姐妹相残的戏码 有一说一，确实挺好玩的。 但觉得好玩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布洛妮娅咳嗽一声，将危险的想法压在脑海中，她抬起头与赵白对视，发现后者正用不可捉摸的目光盯着她们两个人。 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感觉？ 布洛妮娅很慌。 虽然她表面上稳如老狗。 单纯的斗牛运动当然吸引不来多少人，赵白将主持工作托付给了两只萝莉，不通过能让萝莎莉娅发狂的歌唱话筒，而是通过重装小兔自带的扩音系统。 布洛妮娅直勾勾盯着这个眉飞色舞的男人，一言不发。 让她做情绪激昂的主持人，那还真是找对人了，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赵白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有点生气啊。 嗯…… 赵白递来一册说明书，让布洛妮娅仔细研究。 她用量子速读法迅速浏览了一遍，布洛妮娅轻轻砸在舞台某处，自动化的声光追逐着舞台上的移动目标而动，激昂的西班牙吉他和舞台声光相互辉映，竟然也非常好看。 灯光师该失业了。 赵白开始着手准备潜入了。 乐曲灯光，配上美少女打架，果然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在潜入之前，赵白最后看了一眼希儿与萝莎莉娅，她头槌用得太多，已经有些晕乎乎，希儿虽然看似危险，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她毕竟是喝醉酒之后，抄起镰刀无伤通关的强者。 赵白相信希儿的运动神经。 萝莎莉娅久攻不下，开始喊人帮忙。 “莉莉娅，为什么只是看着？” 她晕乎乎地喊。 “难道你真的背叛伏特加女孩了吗？” “啧~” 莉莉娅不情不愿地扭过头去，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样丢人的姐姐。 “去吧。” 布洛妮娅在身后说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莉莉娅你加入战局，肯定会让这场斗牛变得更有节目效果，所以去战斗吧，不战斗的话就无法存活。” “……” 怎么连布洛妮娅姐姐也变得沙雕了起来？ 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 真拿你没办法呢。 莉莉娅心中默念这不是我的本意这不是我的本意这不是我的本意，幼小的身板奔跑着向前，萝莎莉娅心领神会地起跳，与姐姐打出完美的连招——莉莉娅扛起人形巨剑，冲向一脸愕然的希儿，将萝莎莉娅像重锤一样砸下。现场顿时传出轰隆的恐怖声响。 “哇偶~” 台下传来惊呼，不知不觉间，下方已经聚集了不少观众。 莉莉娅缓缓站起身，单脚踮着在地上转了一圈，她转过身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片舞台上，优雅地同观众行礼，四处张望着挥手，将希儿的事忘在脑后。 莉莉娅出手，当然有分寸。 她的挥击动作并不像从前那样行云流水，而是多了几个多余的步骤，希儿得已从萝莎莉娅的头槌之下逃离，躲在布洛妮娅身后瑟瑟发抖。 “这个计划……是姐夫定制的吗？” “很遗憾，是这样的。” 似乎打破了赵白在她心中的高洁形象，布洛妮娅也不知这样究竟好不好。 嗯，如果希儿还把赵白当盖世的英雄，温柔的强者，事无巨细而无微不至的厨师……那才称得上是一场灾难，还是早些点明好，以后和小姨子还有许多互动的。 嗯，打破了希儿的幻想。 她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是姐夫的计划吗？而不是布洛妮娅姐姐你的计划？” “啧。” 希儿，似乎很想挨打啊。 萝莎莉娅还在向观众们挥手致意，却发现刚刚聚拢起来的观众开始逐渐离开，作为偶像来说，观众的流失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她立即有些慌了手脚。 “莉莉娅莉莉娅，观众都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莉莉娅听罢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来看少女打架的，没有打架剧情，观众们当然选择用脚投票啊，姐姐。” “懂了⭐！” 萝莎莉娅点了点头：“所以只要打架就可以了吧？” ----------------------------------------- 经过莉莉娅的提醒，萝莎莉娅意识到了观众们流失的真正原因，开始寻找希儿的踪影，想和她再次公平公正公开地打上一架。 “希↗儿↘！！” “你在哪呀希儿，快点出来打架。” 简直就是地狱的呼唤，希儿被吓得再次躲在布洛妮娅身后，布洛妮娅出于姐姐的本能，将她护在了身后。 “吼吼，布洛妮娅，你也要与我为敌了吗？” 萝莎莉娅双手反扭，分别捂住眼睛的上方的额头与眼睛下方鼻子，中二程度之深，差点闪了布洛妮娅的腰，令她非常惊讶。 萝莎莉娅这是想成立反抗军？ 观众热闹的呼声打开了她的思绪，布洛妮娅突然明白了。 都是为了节目效果。 她心领神会，面无表情地说道：“希儿由你来打倒，你是这么说的吧？” 布洛妮娅尝试与萝莎莉娅在同一频道聊天效果十分显著，立即让观众们屏住了呼吸：“作为与我为敌的惩罚，你的愿望，由我来斩断。” 布洛妮娅做出中二姿势。 重装小兔自虚空中浮现，品红色虚影构成它厚重的身躯，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呈[着装]之姿将布洛妮娅与希儿保护在里面。 “莉莉娅，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是是是~” 莉莉娅回答得十分敷衍。 急速扫弦的西班牙式合奏曲倏然结束，灯光交替闪烁，从热情神秘的深红变成冷漠的蓝，音乐于刹那停止，空气中瞬间布满大片大片的沉默，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便切换成贝多芬第八钢琴鸣奏曲《悲怆》的第一乐章，压抑的情绪犹如暴雨，在静默中缓缓酝酿。 姐妹相残啊。 当这惨剧上演的时候，赵白，一切的始作俑者，身在何方呢？ 他在老实地翻墙，老实地穿过通风管，老实地按找地图寻找核心区域。 爬动的时候，赵白揉了揉耳朵。 声音在管壁内回旋放大，他耳边传来悲怆的钢琴乐章，赵白挠了挠头，不太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 ps：《悲怆》有贝多芬的也有柴可夫斯基的，我个人喜欢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和《四季》，俄国人简直就是天生的诗人。 贝多芬的《悲怆》，第三乐章流传最广，但我更喜欢第一乐章，希望各位能听一听，吹古典乐曲牛逼的时候，也不至没话聊。 （第一乐章是我当年的考级曲目，我亲手弹过，所以印象深刻） 第271章：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愤怒吧，后悔吧，然后将一切都挥洒在战场上。” 明明只是自动化播放程序，却熟练的像是入职多年的音效师，欢呼声响起又停止，所有观众于此刻屏住呼吸，齿轮转动的声音在运动，每秒一次，透着不容置疑审判意义。 [审判]开始了。 布洛妮娅向前行走，重装小兔就像是她的替身。 巨爪与头槌相互碰撞。 火花闪耀。 两只小萝莉与巨大机器人撞在一起，脑袋上的坚角死死抵住重装小兔的利爪，尾巴没有晃动，而是倾尽全力向下压，牙关紧紧咬着，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莉莉娅！” “萝莎莉娅。” 两人的合击绝技来了。 坚固的龙角在颤动，吊带袜包裹的纤细双腿紧绷，尾巴下垂，几乎与双腿平行了。 “看着办，这是我们的胜利！” 布洛妮娅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重装小兔逐渐败下阵来，她本人则轻轻向后方退步而去，萝莎莉娅用龙车草翻了重装小兔，幼小的身躯如同饿虎扑食，一下子将布洛妮娅扑倒在地。 “哼哼哼~” “布洛妮娅，你拿什么跟我斗？” 芬芳的吐息喷在布洛妮娅脸颊上，她皱了皱眉头。 太靠近了。 这样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布洛妮娅深知这一点，她看向了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希儿。 萝莎莉娅还在狂笑，虽然将布洛妮娅扑到了，但她毕竟是姐姐，不能打也不能杀，她简单的脑袋并没有考虑到扑倒之后该如何做，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危险的气息从后方传来。 莉莉娅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后退，把萝莎莉娅留在原地。 “你想怎么做？” 布洛妮娅冷静地发问。 “是啊，萝莎莉娅要怎么做呢？”萝莎莉娅单手按在布洛妮娅胸口，调皮地眨了眨眼。 她暂时还不知道，但不妨碍她趴在布洛妮娅身上耀武扬威。 纤细的食指点在布洛妮娅额头，顺着鼻梁缓缓往下滑，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那光滑的触感，萝莎莉娅的手指滑过柔软的薄唇，划过天鹅般纤细的脖颈，停留在第一颗扣子之上。 她轻轻扣动校服的扣子。 “布洛妮娅姐姐，你觉得我会如何做呢？” ----------------------------------------- 萝莎莉娅完了。 不止莉莉娅这样想，连布洛妮娅也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叮咚~ 钢琴键碰撞的激昂之音传来，那是贝多芬《月光曲》的第三乐章，狂风骤雨的钢琴之音将她吓了一跳，萝莎莉娅赶紧起身，感到身后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煞气。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嗯？？” 萝莎莉娅飞了出去。 希儿双瞳闪耀着危险的猩红色光芒，胸口的圣痕也在发光，右手像蝴蝶一样伸展，破碎的镰刀自虚空中浮现，没有，她似乎经过了认真的思虑，修长的镰刀看似凶猛，却没有开刃。 “希儿……你想做什么？” “呵呵呵~” 没有回答，希儿只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拖着镰刀缓缓向她走去。短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配合空灵舒缓的钢琴曲，透着某种舞台剧般的华丽恐惧感。 “萝莎莉娅，快跑吧。” 希儿举起了镰刀。 “不要因为自己没有尽最大努力逃跑，而感到遗憾啊~” “嘤！” 萝莎莉娅在哭泣，希儿在狂笑。 布洛妮娅和莉莉娅十分有默契地站在一旁，手中捧着茶水，静默观看这一场闹剧。 “真有意思啊，布洛妮娅姐姐。” “确实。” 她们没有一丝同情，纯粹是看萝莎莉娅被打得屁滚尿流，看笑话而已。显然观众们也是这样想的，看着萝莎莉娅泪奔着逃跑，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萝莎莉娅竟有些感动：“这样的我，也有观众喜欢吗？” “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希儿轻笑着提醒。 与此同时，轻薄的镰刀划着圆弧而来，纤细的手臂爆发出与外表不符的强力，撞在萝莎莉娅雪白的龙角上，后者像个可怜的高尔夫球，直接飞了出去。 “萝莎莉娅在天上飞呢。” “好壮观啊。” 莉莉娅与布洛妮娅一唱一和，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 ----------------------------------------- 赵白顺着四通八达的管道爬行，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迷路了。 《月光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如雨点般接连坠落的音符令他有些烦躁，再也不想寻找路径了，赵白一脚踹在通风管道上，慢慢爬了出来。 这里没有任何人，他们都爬出去看美少女打架了。 不知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希儿的第二人格大概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萝莎莉娅被揍得有多惨。 难以想象。 为了不让萝莎莉娅受太多苦，赵白必须加快进度了，按照任务地图上给的坐标，他找到了哉亚最深处的秘密——藏在地下河流中的卫星残骸。 哉亚曾尝试发射卫星，作为人工智能的数据周转中心，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 这里只有残骸。 幽暗深邃的地底，水流静默流淌的河床中，在防水外壳的包裹之下，核心的本体正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这就是任务所描述的那个卫星了吧？ 单看颜色，确实充满了恶意。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对这个卫星残骸做一些测试，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 [……] [灭亡……人类……是我的……工作……] “啧。” 感觉这工作好轻松啊，还透着浓浓的既视感，确定不是从哪儿抄来的吗？ 赵白摇了摇头。 他抽出太刀，修长的刃画出完美的圆，他要将这丑陋的卫星斩断，然后再出去拯救水深火热中的双子萝莉，将她们从镰刀之下的死亡阴影中拯救出来。 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卫星的外壳开始扭曲，红光瞬间变得刺眼而热烈。 蝗虫怪人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漆黑的金属机器人，脸部由一对巨大的赤红复眼占据，比起蝗虫更像是苍蝇，脖子上还有红色围巾状的飘带。 emmmmmmmmmm 第272章：超级头槌！ 卫星的名字叫泽亚。 dark的外形，透着极其浓厚的金属质感，腰带是漆黑色，脸部有半残的数字电路。 赵白感觉到了危险。 他的武器什么都不弱，只弱人形怪，还好他手上有解除枷锁的钥匙，他戴上眼镜，继续挥舞着刀刃，向那个缓缓下蹲的机器人前进，不敢掉以轻心。 那个姿势…… 光芒在脚尖汇聚，周身跳动着亮蓝色电弧，它高高跃起又重重落下，身体像钻头一样旋转不停。 啧。 一路火花带闪电啊。 赵白原本是想调整站位，使自己站在对踢必胜的右边，但他突然感觉自己手中还拿着刀，傻子才会选择与刚出场的恶役骑士对踢。 他的手中还握着太刀。 冰蓝火花握在手中，赵白心中平静如水。 火花一闪。 泽亚人头落地。 失去了头颅的躯体颓然倒下，赵白兴致缺缺地收刀，打算去拯救萝莎莉娅了。 走到半路上，他猛然回头。 失去头颅的身躯缓缓颤抖，电火花闪耀，这位骑士缓缓站起身……见到此情此景，赵白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人类……果真是……愚蠢的……生物] [砍下一个……机器人的……头颅……就以为自己……杀死了它？] “啧。” 虽然知道这蠢事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但被人这么提醒，还是非常的令人讨厌啊……就像和布洛妮娅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突然被希儿抓包了，有种若有若无的尴尬。 “身为机器人，但你是真的不会服务啊。” [我要……毁灭……人类] “大概是其他更温柔更漂亮更腰细腿长的机器人抢了你的工作，你才会心态失衡报复社会吧。” 赵白摇头嘲讽：“真可怜呢。” 换了个姿势的机器人又攻了上来，它的心中并没有“恐惧”“害怕”之类的概念，毁灭人类并不是理想，大概是某段语句的一个正负号错误，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这敌人，连骚话都不会。 很无趣啊。 赵白并不知道它的核心在哪儿，只能用科学家研究蜘蛛的笨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它不动了，就算死了。 那么如何让它一动不动呢？ 当然是将四肢以及每一寸关节尽数斩下，直到它无法动弹为止。 他出刀了。 ----------------------------------------- 卫星泽亚在哀嚎。 外界，萝莎莉娅仍在被希儿欺负，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嘤嘤狂吠，都被希儿狂笑着拍在舞台上，最初的兴奋褪去，她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姐姐加油啊！” 莉莉娅看似鼓劲，实则在煽风点火。 “观众们都在看着呢，他们不想再看姐姐吃瘪了！为了掌声与欢呼声，尽情战斗吧！” 布洛妮娅摇头。 她不动声色地站远了一些。 即便是她，也无法做出那样的事，莉莉娅这是嫌她姐姐被揍得还不够惨吗？ 萝莎莉娅倒是精神振奋。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挣扎着站起身，那身紧致的吊带丝袜出现了些许破损，这细微的战损套装让观众们经不住兴奋地高呼，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樱桃炸弹，站起来了！ 她单手握住镰刀，希儿感觉仿佛砍在了一堵墙上，强大的动量瞬间停止。 “这一次，我要战斗下去。” 她抬起头，眼中闪耀着灼热的光。 “为了莉莉娅，为了观众，为了大家的笑容，萝莎莉娅要战斗！” “呃……” 希儿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小萝莉的嘴唇抿成一条缝，那神情闪着某种耀眼的光，烟尘也无法遮蔽。 不会吧？ 希儿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疑惑。 大家都将这件事当成游戏，萝莎莉娅这小屁孩莫非是当真了？真的要为了大家的笑容打倒自己？ 哼哼~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想法很好。” 镰刀跳跃着交错闪烁，一直朝侧方向用力的萝莎莉娅猛然间失去平衡，身体一阵踉跄，靠着尾巴的不断摇摆重新掌握了平衡。 “但你还太嫩了，论战斗的话，是我在你之上。” 哐当！ 镰刀迎头砸下，却遭到了巨大的阻挡。 刀背打在龙角上，萝莎莉娅的头在微微震颤，但那坚硬的质感却完全不似作伪，她这短暂的偶像生涯并没有多少特长，仅仅只是非常耐打，而她的头和角是身体中最坚硬的部分。 超级头槌！ 镰刀被撞碎了。 希儿右手伸向虚空，想召唤出另一把镰刀，却被眼疾手快的萝莎莉娅抓住了时机，头槌随之而来。 希儿的下巴被击中了。 猩红色的瞳孔中满是金星，希儿捂住下巴后退，萝莎莉娅猛攻向前。 “这是我的决意啊！” 哐当！ 希儿被砸晕了，如此恐怖的萝莉，没有不被砸晕的道理。 获取最终胜利的萝莎莉娅也宛如脱力了一般，右手高高举起后倒在舞台上，或许是故意的，这鬼舞台BGM又奏响了拳击赛的叮咚声，大满贯的鲜花洒遍全场，仿佛是什么不得了的胜利。 “emmmm” 布洛妮娅有些想去看看希儿。 ----------------------------------------- 萝莎莉娅翻了个身。 游离的眼神飘向身边，萝莎莉娅的瞳孔突然发出了灿烂的光——或许是打斗太过激烈，话筒就在她手边，就在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萝莎莉娅突然回忆起来了，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意义。 不是为了打架。 而是要将偶像的歌声传达到每个人的心中，这才是她存在的意义啊！ 萝莎莉娅挣扎着起身。 她捡起话筒，气沉丹田，胸腔之中酝酿着一股长气。 那是一声龙吟。 一声而已，毫无防备的人全部倒下，连布洛妮娅也被次声波震倒在地，只有莉莉娅仍坚定地站着，满脸无奈地盯着正旁若无人歌唱的姐姐。 “别……”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将歌声彻底掩埋，一道炎柱冲天而起，火光充盈着整个厂房，萝莎莉娅吸入四散的烟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歌声也停止了。 赵白从火光中走出，他沉默地四处张望，神情逐渐转为错愕。 “怎么都倒了？” “不知道。” 莉莉娅与萝莎莉娅同时摇头，频率出奇的一致。 第273章：越文静，越狂野 布洛妮娅心跳平稳，只是失去了意识。 希儿也晕了过去，赵白环视一周，醒着的人只有双子萝莉与自己，他已经大致猜出结果了——在对卫星泽亚做定向爆破之前，赵白戴上了消音耳罩，可能这就是他还醒着的原因。 赵白奇怪地问：“希儿居然让你抢到话筒了？” 萝莎莉娅没有理解含义。 她老实地点头，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看到如此老实的小萝莉，赵白也突然间没有什么脾气，他将昏迷中的希儿与布洛妮娅一个个抱下舞台，赵白启动了飞船模式，喧闹的灯光与音乐瞬间停止，平面伸展开的舞台开始折叠。 “把话筒交出来吧。” 赵白一边上舰一边严肃地说：“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 萝莎莉娅感觉自己只是出来玩了玩，和希儿与布洛妮娅姐姐展开了能带来笑容的决斗，紧接着就结束了。 有种[就这？]的感觉。 所有的工作都由赵白一个人完成，小队成员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吸引注意力，赵白显然是个不太合格的老师，经过这次任务，他的成员还是原来那样，没有丝毫成长可言。 这样就挺好的。 没有惨烈的战斗，就永远不会有成长。 萝莎莉娅被莉莉娅推进试衣间，换上了崭新出厂的奶白色吊带袜，换下的破洞袜子则被她随手丢弃。 赵白守在昏睡的少女身旁。 或许是第二人格的缘故，希儿首先苏醒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周身的场景，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 希儿急迫地问：“希儿刚才还看见萝莎莉娅把布洛妮娅姐姐压在身下，紧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萝莎莉娅最后怎么样了？” “萝莎莉娅在与你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最终被制裁了。” 赵白简略地回答。 他并没有看见具体情况，只能猜测当时的场景，大概非常欢乐吧，可惜没能亲眼见一见真是太可惜了。 “哦——” 希儿隐约猜到了，不敢继续问下去。 ----------------------------------------- 开船工作由重装小兔完成，希儿发现萝莎莉娅一言不发，像躲瘟疫一样悄悄避开了她，表现得十分明显，令希儿感到有些羞愧，想要对她进行一些道歉或者补偿。 “萝莎莉娅……” “希儿，我没问题的。” 萝莎莉娅的身体毫无受伤痕迹，刚才的战斗对她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只是用头撞希儿的那几下，她很小心地没有让角碰到她，所以希儿大概也没有大碍。 谁都没有受伤。 所以她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赵白静静地看着两个好朋友重归于好，又将目光投到身旁的布洛妮娅身上，她还没有醒来，仍然昏睡着，赵白已经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了。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身体检查。 耳膜与内脏，都极有可能在次声波的冲击中受到损伤，暂时看不出什么，但希儿与布洛妮娅确实需要做些身体检查，以及圣芙蕾雅最好的医疗保障。 至于希儿提前醒来的原因，大概是体内有两个人格，而第二人格吸收了大量火力吧。 他静默地等待。 顺便注视着布洛妮娅优美的睡颜。 直到小型舰船驶到休伯利安号的母港，后者才算是真正地醒来。 “萝——莎——莉——娅——” 拖长音的语调，透着浓郁的威胁感，从外表上看，她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甚至精神到了想把萝莎莉娅揪出来打一顿的地步。 布洛妮娅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这样做了。 纤弱的拳头落下。 萝莎莉娅根本连反抗都不敢有。 “咳咳。” 可能光挨打还不太够，赵白看着嘤嘤嘤的萝莎莉娅，灵机一动开始配音。 “我相信圣芙蕾雅，圣芙蕾雅使我发了财，而我用圣芙蕾雅的方式教育你们，我给你们自由，也告诉你们永远不要做蠢事……现在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尊重我？” “……” 演出效果太过尴尬，连布洛妮娅也扭过了头。 意思十分明显。 别念了。 ----------------------------------------- 赵白念《教父》台词，指望给布洛妮娅增加一些威严，没想到却起到了反效果，强行念电影台词只会落入无人接梗的尴尬境地，令人无比唏嘘。 希儿躲在一旁，布洛妮娅自然也没有忘记她。 当~ 她等待的惩罚终于来了，是一记既不轻柔也不严重的脑瓜蹦，食指敲打在额头上，希儿忍不住闭眼。 “呜——” “希儿，有什么问题吗？” 布洛妮娅问道，希儿扭扭捏捏地发言：“希儿希望……布洛妮娅姐姐能够多惩罚我一点。”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赵白知道，希儿因自己第二人格的出现产生了些许负罪感，会有这种想法也属实正常，但这说法，配合希儿潮红的面庞，简直是行走的擦边球制造机，布洛妮娅都惊了。 “使不得使不得，真使不得。” 赵白赶紧开口解围。 小型飞艇行驶，经过一次缓慢的减速，它被休伯利安的电磁牵引系统捕捉住，不受控制地靠向母舰，就像归巢的乌鸦，虽然从体型上看更像是一个人生吞了一枚鹌鹑蛋。 “姬子老师！” 姬子正在等待她们归来，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连一丝萎靡都没有，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站在一旁面色潮红红的小女孩，姬子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希儿，布洛妮娅的妹妹。 性格属于比较怕羞的那种。 姬子很熟这些，看上去羞涩不已的清纯少女，背地里肯定比谁都狂野，宛如脱缰的野马。 此乃自然之理。 但赵白焦急地将布洛妮娅与希儿推出来，向姬子申请了医疗舱的使用权限，就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姐姐和妹妹？ 莫非是……孕检？ 出去执行任务也没多长时间，不会那么快就有结果吧？ ------------------------------------- ps：姬子阿姨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并想要砸断这禽兽的鼻梁骨。 第274章：责任与成长与爱 原来是检查耳膜与内脏受损情况的。 真是索然无味。 姬子有些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两个人需要检查，还有剩下的人呢？同时击伤内脏和耳膜，这明显是次声波攻击，而次声波攻击又总是范围攻击…… 姬子摇了摇头，神情由艳羡转为严肃。 “你不会……让毫无战斗力的学生分开单独行动了吧？” “呃。” 姬子老师，你看看在场的人，敢拍着胸前巨大的罪恶，保证她们都是[毫无战斗力的学员]吗？ 但让学员们单独行动，这是事实。 他抛下所有队员，独自完成的任务，这在以成长为主题的实习生任务中是某种大忌，姬子的眼神顿时严肃了起来，医护人员带着希儿与布洛妮娅离开，赵白则被姬子带到办公室。 姬子锁上了门。 “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与你以完全平等的角度，聊一聊如何带实习生吧？” “嗯？” 姬子锁门的时候，他还以为会发生什么。 结果并没有。 这更像是与上级的谈心，姬子在这方面出奇地有责任心，任何走偏迹象都看在眼中，不可原谅，即便耗费极大的心神，姬子也要让他们走上正轨。 姬子坐着，赵白站着。 他看到手边有个带靠背的小木椅，拿过来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赵白没有回答问题。 “我们在讨论关于如何正确引导组织成员成长的问题，要尽力提升你的领导与组织能力力，这是学园长亲自嘱托我的，让你变得更加胜任……” 姬子止住了。 再往下说就要扯到她的退休事宜了，姬子早就过了二十五，超过了女武神平均寿命，确实该退休了。 姬子揉了揉眉头，让赵白发表自己的意见。 “嗯……” 真是个艰难的话题。 他抬起头说道：“姬子老师，让她们在外面吸引注意力，我再悄悄潜入，这从战略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吧？我能以最快速度将问题解决，这才是正确的思路。” 他说的非常明白。 姬子听着他的[嚣张发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属于教科书式的优等生发言，纯粹从理性角度思考，将话语的空间留足，姬子可以顺着赵白的话往下批评，说两句关于团队必须协作的无关痛痒的话，赵白再点头认错，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聪明，圆滑。 姬子非常不喜欢这种圆滑。 她十分清楚，赵白知道自己的错误究竟在哪儿，只是有些心虚。 赵白需要一些引导。 ----------------------------------------- “莉莉娅莉莉娅，她们都走了，为什么没有人来给我们检查身体啊？” “萝莎莉娅很希望被人检查身体吗？” 莉莉娅冷不丁。 萝莎莉娅赶紧摇头，粉毛随风飘荡，修长的雪白尾巴也跟着摇头的频率不时摇晃，显然是怕极了身体检查这个词语，正好现在没事，她们顺带着逛起了休伯利亚。 莉莉娅提醒道：“这里大概是重要的设施，姐姐不要到处乱摸。” “嗯。” 萝莎莉娅点了点头。 “摸了会被抓去检查身体，我们的尾巴会被摸来摸去。” 这次才算是真正让萝莎莉娅听见了，她无忧无虑的脸庞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眼瞅着四下无人，赶紧凑到莉莉亚耳边小声说： “莉莉娅也不要砸坏东西啊。” 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是萝莎莉娅真正将一件事情放在心上的表现，莉莉娅领着她在休伯利安上行走着。 路过的女武神都十分友善。 就是总想摸她们的尾巴和头，十分难受。 都不交钱的吗？ 有人轻轻戳着萝莎莉娅的龙角，从尖端一路滑落到头顶，手指轻轻挠动她的发梢，极尽挑逗之能，一看就知道是经验老到之人。 女武神这么污力滔天吗？ 萝莎莉娅觉得有些不对劲，还好龙角并不敏感，那只手也没有伸到尾巴上来。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 她们在混乱靠在一起，脸颊紧紧贴住。 “罗莎莉亚，有些不对劲……” “伏特加女孩，今天战略性撤退！” 崩卖撤溜，莉莉娅熟悉这一套，赶紧拉着萝莎莉娅回到属于她们的房间，像抵御尸潮一般关闭房门，仅仅一门之隔，外面的喧嚣声仿佛瞬间跑到了极远处，莉莉娅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没有打破东西吧？” “放心吧，外面那么混乱，不论发生什么都是她们的事。” 萝莎莉娅点了点头。 仿佛搞懂了。 “那……我们到底有没有打破东西呢？” “……” ----------------------------------------- “并无大碍是吗？” 布洛妮娅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除了脑部扫描之外什么检查都做了一遍，希儿在圣痕加持之下，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希儿，你脸红了？” “没……没有。” 她有幸在做CT监测的时候看着布洛妮娅姐姐脱下反重力系统，看到了她的……裸足。 现在就是兴奋，非常的兴奋。 监测的时候，希儿的心跳比往常快很多，甚至快要到了引起医务人员警觉的地步，幸好她用呼吸法逐步缓和了过来，才没有做进一步检查。 希儿感觉自己不对劲。 这些天，似乎是刚刚从量子之海中冒出头来，心情有些雀跃。 必须做出行动了。 她回到休伯利安上的房间，蝴蝶发卡上的蓝火又猛然蹿升了一截，希儿的脊背抵在门背后，娇小的身躯缓缓滑落，顺便伸出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布洛妮娅则一言不发，来到了姬子老师的办公室门口。 她并不想进去。 姬子老师的威名她是知道的，虽然从来没选过她的课程，布洛妮娅仍知晓她“喜欢谈心”的特点。 算算时间，也该结束了。 布洛妮娅掐着心中不存在的秒表，当秒针滑过第一千七百六十二下的时候，橡木的大门被推开，赵白一脸若有所思地走了出来。 “姬子老师同你说了些什么吗？” “……” 赵白先是沉默，再将布洛妮娅拉到姬子听不见的地方。 “说了些关于青春与成长的话题，我还是太年轻了，长者的人生经验很有用处。” 第275章：老师与学生 青春期啊…… 这个布洛妮娅同意，但如果说姬子是在这方面有经验的长者，她第一个困惑，姬子的经验一言难尽，或许等到退役之后，她才会开始自己的感情第一步吧。 这种人会有经验吗？ 不过看赵白的模样，似乎在这场别开生面的会议中获益匪浅，开始向那个逐步变得成熟了。 成长期的男人啊。 令人兴奋。 赵白点了点头，没有与布洛妮娅详细说明谈话的内容。 不论如何，他确实开始审视自己的团队，按照如今的情况，赵白的团队应该是由四个萝莉与他构成的五人小队，确实应该让她们获得一些成长。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赵白自动跳过了她们，这两人是神经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发力。 布洛妮娅？ 虽然不乐意承认，但她远比赵白自己成熟得多。 那就只剩下希儿了。 对精神的锤炼确实需要提上日程，作为领队必须关心团队的成员，不稳定的精神就像是定时炸弹。 赵白的思绪撞上了城墙。 前两天还在学校里操心今天赚多少钱，今天就成了照顾成员的领队，奇妙的变化，令赵白一时间有些转化不过来，他的脚步猛然停住，决定回圣芙蕾雅请教一些人。 关于教书育人，赵白没有自信。 他请教的第一个人，是圣芙蕾雅学园的顶梁柱，德丽莎学园长。 行走在休伯利安的走廊上，他看见了莫名其妙的混乱景象，萝莎莉娅与莉莉娅的房门被妹子们堵住了，女武神们殷切地砸门，如同伏特加神教的狂热教徒。 “这是怎么了？” 人外萝莉在哪里都受欢迎。 但是，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狂热的粉丝宛如丧尸围城，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会被吓坏。 赵白想了想，给姬子老师打了个电话，悄悄溜走了。 祝你们好运吧。 ----------------------------------------- 德丽莎还是像往常一样悠闲。 她正带着轩辕剑散步，娇小的身姿显现出些许寂寞，家里的人都在某个晚上上了舰，留给她的就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她习惯了那种喧闹的感觉，心中突然间也变得有些寂寥。 她像时间的锚点。 所有人都在迷茫中前进，只有她一直守着圣芙蕾雅。 赵白站到她面前。 德丽莎先是有些兴奋，紧接着是淡淡的错愕，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天上，又看了看迎面走来的赵白。 “你怎么回来了？” “过来慰问一下空巢学园长，有问题吗？” “……” 轩辕剑可是在她手中，赵白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看来，让他产生敬意已是不可能之事，德丽莎只能摇头轻轻叹气。这一次，疑惑的人变成赵白，他盯着德丽莎看了老半天，感觉与她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怎么回事？” 赵白疑惑地问道：“平常这个时候，您应该已经跳上来咬我脑袋了，怎么这次……” “咳咳咳。” 德丽莎少见地没有开玩笑。 “你毕竟已经上舰开始执行任务了……这样就算是长大了啊。” “哦。” 德丽莎居然懂这些东西，真是难为她。 赵白摇了摇头，伸出双臂，轩辕剑应声落入他怀中，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找伟大的学园长有什么事吗？” 德丽莎恢复了得意的模样，淡淡的伤感烟消云散，连天空都变得明媚了起来，赵白顿了顿，将来意全盘托出，德丽莎一边听一边点头。 “想让自己的小队成员得到成长……你终于也到这一天了呢。” 德丽莎双手抱胸。 “我的帮助不是没有条件的，快叫我老师。” “德丽莎老师。” 这称谓令她感到十足的高兴，直到访谈结束，赵白将轩辕剑一并带走，德丽莎依旧是笑着的。 这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是寒暄。 根本没聊什么重要话题，关于如何让学员成长，也只是简简单单地一笔带过，德丽莎于河岸边倾斜的阳光中站起身，拍了拍修女服上的尘土，打算去办公室上半天班再打游戏。 “等等，轩辕剑呢？” “就在我身旁，那么大一只轩辕剑呢？” 她惊讶地看向空无一人的河岸，气得咬牙切齿。 “哼！” ----------------------------------------- 真正的人民教师，被赵白寄予厚望的人，是符华班长，德丽莎就算再令人安心，也不能像班长那样。 符华总是在酒吧打工，赵白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教书育人？” 符华正在擦拭酒杯，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望着赵白轻轻皱眉。 “我不太擅长这个啊……” 那确实，但赵白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更加简单的事情，他是来找符华要授权的——关于《太虚剑气》心经的授权，这套法诀能够平心静气，陶冶希儿的心神。 赵白说明了来意。 这并没有令符华的困惑解开一点，相反更困惑了，她低下头扶了扶眼镜。 “你从来没去上过课吗？” 她一来就扣了顶帽子：“太虚剑气入门篇，是天命每个学生的必修课，修行有成后就可以申请更进一层的法诀，没有传授的概念……当然，这门功法门槛极高，有成者毕竟是少数。” “啊？” 赵白辛辛苦苦地来一趟圣芙蕾雅，没想到却是白跑一趟，实在是令人笑不出来。 无版权的吗？ 符华彻底停下手头的工作，彻底松了一口气，虽说这种行为有些愚蠢，但也侧面说明赵白版权意识较重，还记得自己这个版权所有者，这令她有些高兴。 虽然没有意义，但就是高兴。 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的高兴，心情真的很好啊。 破天荒地，符华向他发出了邀请。 “有没有兴趣来一杯奶茶？”符华缓缓开口：“就当是你记得版权所有者的感谢，坐下来喝一杯奶茶吧。” “可以的。” 赵白拍出一张纸币，符华娴熟地找零，没过多久，一杯插着小伞的抹茶沙冰端了出来。 --------------------------- ps：辅导员天天在群里发实习信息，不停提醒我——时候到了……有些惆怅啊。 大三过完了，马上大四了。。 写这章的时候，我竟有种久违的温馨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话说我明天要补考，网上出题，开卷考试，而且程序设计补考居然没有要写程序的题目，估计老师也非常绝望吧。 第276章：我传你一套剑法 “希儿，这是一场试炼。” 赵白眼中满是认真，连希儿都忍不住绷紧了神经，不受控制地深吸一口气。 试炼吗？ 希儿握紧了双拳。 虽说是十分严肃的话题，但赵白毕竟是赵白，很快便破了功，严肃的场面突然间变得不那么严肃了起来。他搓了搓手，将希儿带下休伯利亚，带到湖边。 “哇哦~” 希儿看到了轩辕剑，立即被她软萌可爱的外形吸引，可爱的小朋友就如同磁石一般。 轩辕剑在她周身嗅了嗅，找到了熟悉的气味，欢呼雀跃了起来。 从亲缘关系的角度，希儿是赵白的小姨子。 轩辕剑的小姨。 小姨，自然是比谁都亲密的存在。 以后等轩辕剑再大一些——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希儿可是要包压岁钱给她的，当然要和她亲密一些。 希儿张开双臂，柔软的躯体迎面而来。 轩辕剑困惑地抽动鼻子，感觉到了两道完全不同的气息。 两个小姨？ 那岂不是双份的快乐？ 一想到能收两份零花钱的快乐，轩辕剑便抱紧了希儿的大腿，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赵白都被她抛下了，这一情况看得后者有些头大。 不是有特殊的羁绊吗？ “这孩子是……？” 希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得到答复之后，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抱着孩子的双手也无力垂下。 这……究竟是个什么家庭？ 混乱的人际关系显然更能吸引希儿的注意力，但赵白并不想提这些，他更希望对希儿进行心灵的教育，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将她带到湖边，就算为了传授她止水的意境。 赵白一脸认真地指着湖面。 “你要学会像深潭一样，心如止水，观想这湖面，它能教会你这个道理……” “是这样吗？” 希儿疑惑地发问。 湖面在微风下掀起淡淡波澜，根本看不出[止水]的样子。 希儿感觉自己悟性不够，天资愚钝，无法理解赵师傅的意思——但她仍逼迫自己看向湖面，那一道道细小的波纹尽数落入她眼中，心情似乎确实平静了下来。 心理作用？ 她不太清楚，但起作用就是好事。 ----------------------------------------- 希儿正在感应心如止水的境界，突然间头有些疼，眼前景象顿时变得恍惚了起来。 “唔……” 她太清楚这种状况了，闭上眼睛想要抗争，但那庞大的恶意依旧冲垮了她，希儿的意识在巨浪中摇摆，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呵呵呵呵呵~” 深蓝色双瞳闭上，猩红色双眼缓缓睁开。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 她像狼外婆一样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有没有骨头。” “？？？” 黑希儿可不管她的惊讶。 轩辕剑瞬间脱离她的炙热怀抱，漂浮在半空中直勾勾盯着黑希儿，后者则满不在乎地舔了舔嘴唇，两只手在脸颊两侧舒展作饿虎扑食状。 “嗷呜~” “嘤！” 轩辕剑小小年纪，哪见过这阵势啊？ 人都吓傻了。 赵白赶紧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看向正不耐烦拨弄额发的黑希儿，严肃地说教。 “她可是你的侄女！” “哦。” 黑希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尖锐的利爪浮现于虚空之中，开始剔牙，她整个人的姿势就透着一股心虚，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侄女，懂我意思吗？” “懂，只是无聊的亲缘关系，她是你收养的女儿，布洛妮娅是你的妻子，希儿是布洛妮娅的妹妹，而我……是希儿用来实现愿望的二重身，如此复杂的关系链，不要也罢。” “……” “别这样说啊……” 赵白挠头想要反驳黑希儿：“人与人之间就是用这些或弱或强的纽带而相互连接的，中二点说这是羁绊，哲学说人类因为交往而形成整体……怎么到你这儿就都不重要了？” “只有弱者才……” 赵白赶紧拍手打断她的话语：“懂了，你是那种自以为是孤狼的中二病。” “啧。” ----------------------------------------- 黑希儿似乎不太想学习。 她双手抱胸，别扭地扭过头去，虽然无声，但 为了让她爱上学习，赵白开始演示太虚剑气的具体用法。 轩辕剑由娇小的少女化身为锐利的宝剑，有形之剑猛冲向上，浑厚的剑气顿时贯通天地，自上而下砸来，透着无边的锋锐。 哗啦~ 有形的剑高悬在空中，无形的剑却已经砸下。 无声坠落。 湖面出现了一道巨大且尖锐的凹槽，正好是一柄剑的形状，无序的水流似乎有意避开了那个地方，绕开凹槽开始生生流转，那是太虚剑气的领域，太虚剑气的威能。 “哇偶。” 黑希儿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赵白毫不意外地点头，这是德丽莎告诉他的——发一道炫酷的招法，比说教半小时更加有效。 “想学啊？” 赵白负手而立：“只要研习太虚剑气，就能做到我这样。” “哦。” 一提到学习，希儿就兴致缺缺了。 但她摇了摇头，又想到那酷炫的招式，一套下来犹如天罚，超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比猩红触手与巨爪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触手攻击力高，但是它丑啊。 黑希儿兴致勃勃地学起了太虚心法——为了提升她的自信，赵白告诉她曾有人朝悟止水，夕悟明镜，到第二天早上，心境修为已经是大圆满的太虚境界了。 这无疑提升了很多自信。 黑希儿退场，希儿这才有机会走到台前来，她甚至打了个哈欠。 “姐夫，我是不是又……” 赵白知道她意思，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虽然很难讲明，但你与她是一心同体的搭档，所以两个人同时修炼的时候，应该比一个人修炼时快一倍，我期待你能用手指头施放太虚剑气的那一天。” “哪有那么容易啊……” 希儿又开始了，经常做事之前先否定自己，希望修炼能让她有所改观吧。 第277章：让我来告诉你 希儿在练习着太虚剑气，赵白在教她太虚剑气。 事实上，赵白在这方面也是半桶水，所有的修炼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星期，所以属于边教边学，幸好身旁有轩辕剑本体守护，所以没有走弯路，境界磕磕绊绊地向上爬。 赵白不知道自己爬到第几重境界了。 至少班长挺欣慰的。 “单人任务？” 赵白端着手机，提示闪烁又消失，最终化为左上角的一个红点，但仍被他注意到了。 只有最危险的任务才会这样，赵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本能感觉这任务透着些许不对劲，在希儿练习着太虚剑气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仔细观看了起来。 [请赵白大人赶往马里纳亚海沟，有怪物从那里的海面爬出来了。] “量子之海的怪物吗？” 赵白想到了那只被自己打翻的噬日之影。 那样的怪物如果跑了出来，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赵白对此当仁不让，不疑有它，收拾行李便踏上旅途。 ----------------------------------------- “我想了很久。” 奥托身在东欧试验场，与琥珀交谈，总是荡漾着轻松情绪的面庞，破天荒挂上了一丝凝重。 “真的要如此吗？” 虽说她知晓主教大人的决定永远不可改变，但琥珀仍如此发问，似乎在期待主教能够回心转意，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不要做无谓的傻事。 “问题不去解决，便会永远在那里，不会随着时间一同消散，偏我的生命又很长，那岂不是要看着问题永远处于不上不下的僵持地位？”奥托微笑地说：“太久了，这场我与祂的对峙。” “……” 琥珀不太明白主教的意思。 她依稀记得，在几年前，自己是知道事件全貌的，但自从一次记忆删除手术之后，一切便都模糊了起来。 那是两年以前的事。 奥托捂着额头，与意识深处的存在交流。 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那似乎是嘲笑，也像是某种对失败者的挑衅，奥托动用自己大主教的权限，以支部的名义向赵白发布了任务，同时自己也起身前往目标地点。 马里纳亚海沟。 赵白没有看见巨大的怪物，只看见了一个绝对不想看见的人。 “主教大人？” “你还管我叫主教大人？”奥托有些意外，“真是令人感到惊喜和意外啊。” 没有怪物，只有人。 赵白大致猜到这代表着些什么了。 “情报说这里有巨大怪物出没，但其实并没有，只有奥托主教孤零零地站在这里，难不成是在自嘲吗？” “哈哈哈。” 就算他这么说，奥托大人也不会生气的。 如果这是具真实的肉身，那么奥托的手心应该正在冒汗，他久违的感觉到紧张，赵白在自己的对面，脚踩着冰面，呼啸的寒风迎面而来，宛如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 很安静。 只有风声，浪声，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在害怕什么？” 赵白不解地问道。 “我没有害怕，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便启动了上载模式，接下来，我要说一件关于你的事。” “？” ----------------------------------------- “喝！” 剑气自上而下砸来，砸落在水面上。 那是弯月般的弧光，比不上赵白那般纯粹的中正平和，而是另外一股完全不同的力量，湖水也没有自动形成避开的无形凹陷，但希儿已经非常满意了。 修炼时间结束。 每周一周四和周六是接受委托的日子，希儿必须回到休伯利安去领取自己的任务。 她与轩辕剑挥手告别。 “再见！” 轩辕剑自己飞走了，大概是去寻找学园长，或许是见识过第二人格的缘故，她始终表现出有些害怕的模样，这让希儿有些难过，并暗下决心要与自己侄女打好关系。 休伯利安舰舱。 行走在甲板上的时候，希儿才察觉出异样。 周围的人，为什么都那么急迫？ 虽然不太明白，但这完完全全是战争的姿态了，休伯利安面向北端，呈整装待发之势，一有动静便会进入全速前进状态。 听说连骑士幽兰黛尔，也接到了随时出发的指令。 什么样的怪物，才会让天命从上到下进入如此紧迫的紧急状态？ 希儿不了解。 她只是看着布洛妮娅姐姐眉头紧皱的模样，身旁又没有那个男人的陪伴，略微有些担心。 “希儿，你看见赵白了吗？” “姐夫他……早上说要去执行任务，提前离开了。” 布洛妮娅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一点，反而越发奇怪了——所有在职人员的任务都被停了，赵白是怎么去执行任务的？ ----------------------------------------- 海面浮起金色圆球，宛如太阳。 赵白与奥托，坐于金色圆球的两端，先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奥托先开的口。 “这事儿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咳咳。” 赵白摇了摇头，回敬道：“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主教大人捡重点的说吧。” “那就讲讲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吧。” “……” “很多年以前，我从虚空万藏的图书馆找到了平行世界存在的可能性，连同这一切的桥梁的关键就是空之律者的力量，当时的我用拟态神之键进行了加速实验，观测到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奥托娓娓道来。 “这一切，都在祂的计划之中。” “我太久没交税了，迟迟不能得到报酬的虚空万藏从平行世界中抓来一道意识，抹除一切，只留下击杀我的命令以及所谓完美拟态能力。他的权限比我高，但更像是虚空万藏的傀儡，脑海中除了杀死奥托·阿波卡利斯，剩下的什么也不会存在。” “……” 奥托一直用的第三人称[他]，仿佛那个人不是赵白一样。 “在付出了七十三具身体溃亡的惨痛代价，我把那只杀人机器的意识封印，剪除了中间这段记忆。随后，你诞生了。” 奥托笑了出来。 “听见自己的身世，感觉如何？” “……” 赵白挠了挠头。莫名其妙地回答：“好像也没什么……只要你别恶趣味地让我叫你父亲就行。” -------------------------------- ps：细心的人肯定发现，我开新卷了，名字叫做《终末》。 是的，从今天开始，这本小说就要进入收尾阶段了，主角的身世，最后的关系，该如何反抗，都是需要交代清楚的，总而言之，最终boss就由虚空万藏当吧（笑） 以前的伏笔终于用上了，奥托见到主角，总喜欢问一句“世界，很美好吧？”，看似是老中二病又发作了，实际上仍走的是用爱感化的路，真不愧是奥托大人。 结局保证温馨，我写不来胃药的东西。 写这章的时候总跳戏到假面骑士build，大概是我的错觉。 第278章：虚幻与真实 “真是幽默的人。” 奥托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意见全部说了出来。 “当我为你打开枷锁的时候，你会重新变回那个只知屠戮的杀人机器，当任务完成之时，你的灵魂会被驱逐出这个世界，回到你该去的位置。” 赵白听着听着，终于品出不对劲了。 原来他来到圣芙蕾雅学园是奥托的安排，为的就是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难舍感，当他向奥托举刀的时候，势必会回忆起自己在圣芙蕾雅学园的种种，如果想要留下来的意志冲破了杀人冲动，赵白就会回来，奥托自然也省去了麻烦，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赵白摇了摇头。 “话说……无意识的我，真有那么恐怖？” “有人肯定比我更有发言权，建议你去天穹市找找灰蛇。” 奥托不乐意多谈。 赵白想起了灰蛇当时的样子，一时语塞，他总感觉自己被叫成暴虐的君王是可可利亚看走了眼或者是吹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我的攻击只能对食材发挥作用这个……” “心灵枷锁，思想钢印。” 两个名词，解释了赵白的所有疑虑。 在微风吹拂的海上，在大日一般的金色圆球中，赵白再次陷入了沉默。 摆在他面前的是艰难的抉择。 他想到了计划，正准备与奥托商量，却被他用手势拒绝了，灿烂金发的男人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作噤声姿势，怎么看都有些GayGay的。 “不要跟我说，我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他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 奥托收起了轻佻的姿态。 “……” “我会为你开放权限，大主教的权限，同时我会封闭对你的一切讨论，把自己关进黑匣子，不论你用天命的资源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知道，直到你来找我那一天。” 怎么感觉跟面壁者计划似的？ 赵白赶紧打住。 话说奥托突然站出来掏心窝子地说话，是个人都会感到警惕，赵白也不例外。 他警觉地盯着奥托。 “……我花了两年时间，才让我们的利害关系保持一致，我暂时不会破坏这种和谐，我们的合作仅限于虚空万藏的危胁还存在时……另外提醒一句，建议少用点武器库中的武器。” 奥托再没有更多话了。 他挥挥手，金色圆球如冰雪般消融，海浪声顿时涌上来，他转身离开，自赵白眼前缓缓消失。 赵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权限突然从普通的A级变成了密党首领级，众所周知，奥托可不是什么教皇吉祥物，他是整个天命最大的掌权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道法旨，言出法随的那种。 这样的权限，突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一点都不值得高兴呢。 ----------------------------------------- 赵白打了和哈欠，感觉自己白跑一趟，跨上摩托车飞离现场，与此同时，从欧洲至北非，大洋洲与极东，乃至于悬浮的休伯利安战舰，旋转瞄准的近地轨道炮，都在这一瞬间解除戒备。 幽兰黛尔也解除了武装。 她松了一口气。 北非是天命早已搭建好的试验场地，近日发生了一件平常的小事，一座刚刚交付的，使用期限为二百年的银行金库因自然重力而垮塌，所有的贵金属都被洗劫一空。 幽兰黛尔当然管不到这些小事。 但……在北非值班的她，可是往这银行里存过钱的……突然间穷的只能吃丽塔，连游戏卡带都买不起，这令她感到有些难受。 “这可怎么陪月下打游戏啊？” 幽兰黛尔一边换常服一边喃喃自语，可爱的神态尽数落入丽塔眼中，女仆沉默地微笑。 休伯利安上的防备也尽数解除了，原本剑拔弩张的状态瞬间恢复如常，女武神们显然不是初次经历这种事，神经从绷紧到放松只需要瞬间，但希儿显然不能这样。 她还沉浸在那种紧张感中。 布洛妮娅也一样。 佣兵素质不会让布洛妮娅变成这样，即便是队友死亡的悲伤也不会令她沉浸太久，唯一的缘由就是这事与赵白有关。 俗话说，关心则乱。 这场谁也不知道心理斗争，直到赵白回归才有所改变。 赵白正常地骑着摩托车回到舰船上，正常地进入厨房开始工作，直到炒菜时，才显现出极端的不正常。 他没有用祖传厨具。 按照奥托的说法，他的武器是第一神之键的[拟真投影]，如果将来真的要爆发一场战争，那就要思考自己真正拥有什么——他并不会矫情地纠结[自己的人生是虚假的]这种事，只是想过平静生活，如果有人打扰到他的平静生活，赵白便会展露出獠牙。 非常简单的道理。 ----------------------------------------- 当然，厨具的转换，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赵白有布洛妮娅送的神器锅铲，也有亲女儿轩辕剑。 只是上菜慢了些。 那忙碌的感觉，倒是让他对做菜又有了新的感悟，仿佛重新拾起了那颗学徒之心，他不亦乐乎地做菜，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晚上。 他直勾勾盯着床下的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相顾无言。 月光是最温柔的，冰凉的光无声萦绕在她们之中，两人的瞳孔中仿佛闪着光，虽然一言不发，但布洛妮娅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赵白眼中倒映着的别离与无奈。 “下来。” 她言简意嘎地说。 赵白老老实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上下铺就是这样方便的存在，几乎是在同时，赵白躺在布洛妮娅的床上，布洛妮娅的脑袋便凑了过来，柔软的淡灰色长发轻轻扫过额头，传来淡淡的香气。 “发生了什么？”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赵白尽量用中正平和的口吻束缚：“我获得了天命大主教的权限，另外发现了自己的人生是虚假的，是某个连人都不是的存在除掉某人的工具。” “……” “赵白觉得好还是坏？” 布洛妮娅凑近了问道，鼻息击打着他的耳垂。 “废话，当然是好事，明天我就给我们批一年的假，咱们去南极洲钓鱼，还要让丽塔给我们修个钓鱼台……” 月华之下，布洛妮娅安静地聆听。 她周身仿佛散发着光，拥有某种沉静的力量，赵白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言不发，霸道地伸出右臂，将布洛妮娅揽入怀中。 “谢谢你，布洛妮娅。” “……” “谢谢你，赵白。” ------------------------------- ps：今天更新晚了，主要是补考原因，在家悠闲上网课的日子也结束了，下个月各种忙。 第279章：借点钱吃饭！ 说出去旅游，他们果然就没有再上班了。 姬子老师都惊了，鬼晓得那扯淡的请假礼物是怎么批下来的——她不知道，当赵白与布洛妮娅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打开手机申请了一年的长假，紧接着这条申请就出现在他自己的手机上，赵白点击同意，长达一年的假期就这么审批了下来。 布洛妮娅自然也是如法炮制。 直到假条到了手中，她仍觉得有些惊讶。 赵白伸手拉住布洛妮娅，脚步中透着辉煌，他拖家带口，开始了一场逃离所有人的旅行。 与此同时。 幽深的北欧实验室。 奥托给自己套上了铁链，漆黑的金属砖块在身旁堆砌，形成一座类似爱斯基摩人雪屋的建筑物，琥珀就在他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大主教被锁进自己的囚笼。 这是一座坟墓。 信息孤岛。 没有任何形式的粒子，电磁波，微波能够穿透那道墙壁，大主教将自己完全隔离了起来。 一旦进入，就是完全的锁死状态。 而开启死锁的钥匙…… 居然是那个赵白的掌纹虹膜与声纹验证？ 琥珀本能地不太信任这个人，赵白获得权限的第一天，就将[冰霜的主人]、[苍骑士·月魂]、[不灭之刃小队副队长]丽塔·洛丝薇瑟，外派到了南极洲。 丽塔那样高傲的人，居然如此轻易地听了赵白的命令，去往南极洲做起了苦力？ 琥珀无法理解。 奥托大人在锁死自己前曾留下一句话，当他不在的时候，赵白就是他。因为这句话，琥珀就要再次履行秘书的职责，暂时性地离开总部一趟了。 她要去找……赵白。 想想都烦人。 -----------------------------------------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虽然外出度假的过程很爽，但目的地没有确定，尤其是赵白带着她往南边走，似乎是一条去往非洲的道路。 非洲吗？ 身为俄罗斯人，她不太喜欢炎热的地方。 不过既然是赵白的选择，她就不反感，北非这地方还是挺不错的的。 乘坐着专机，他们来到圣方丹。 候机的人远比想象中多，为首之人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长得很像琪亚娜，都是白发蓝眼，但这人显然与琪亚娜不一样。 大概是奥托大主教的秘书之类的？ 赵白环顾四周，基本上整个北非支部的人都到场了，场面透着极端的肃穆，压抑的气氛直冲冰点，仿佛老臣们遇上了刚刚登基的年轻皇帝。 “我负责你的行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命的皇帝了。” “……” 赵白摇了摇头问道：“我应该叫你琥珀对吧？这套说辞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奥托告诉你的？” “是主教大人写的台本。” 琥珀老实地回答，她本人绝对说不出这种中二的话。 “他还说了些什么？” “主教大人让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玩的开心，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整个天命就像新婚夜的妻子躺在床上一样任你施为，如果没整出什么事情来，他会看不起你。” “他就不怕我把天命解散了吗？” 琥珀不怕。 因为从理论上来讲，强权如主教，也不可能将这个庞大的组织解散掉。 “虽然很荣幸，但我是来旅游的，严格来说是为了度蜜月，那么多人看着，我会尴尬的。” “如你所愿。” 琥珀恭敬地说，即便是面对奥托大人，她都不会表现出如此态度。 谢绝陪同，赵白与布洛妮娅在圣方丹闲逛。 一座交通发达的旅游城市，却因他的出行进行了肃清，从街头到巷尾，整座城市空无一人，孩童自窗户缝中投来目光，带着十足的惶恐。 这样不太好。 他拍了拍手掌，琥珀自百米之外小跑着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太冷清了，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不是来看一座死城的。”赵白尽力吐槽：“再说，你们为何要把人们都赶进家中隔离起来？” “那么多人看，您会尴尬。” 这是赵白的原话，按理说身为职业秘书，琥珀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这更像是故意为之。 总而言之，第二条命令已经下达。 突如其来的禁令得到解除，短短二十分钟，人们重新从房屋中走出，生活也重新恢复正常，只是民众们看向这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透着明显的害怕。 “这座城市，没意思。” 布洛妮娅扭过头去，不想在这个城市多待哪怕一分钟。 ----------------------------------------- 琥珀的这套操作大概有自己的深意，赵白确实明白了天命主教出行时的盛况，只要他想，赵白可以从最繁华的路段走过，一路上看不见任何人影。 赵白摇了摇头。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或许是为了激发他的欲望，琥珀悄悄附到耳边，告诉赵白只有她和奥托大主教才知道的秘密。 大主教居然有私人的唱诗班和芭蕾舞团？ 真是资本主义。 听到这个，赵白可就不困了，立即坐进圣方丹最大的剧院，点了首《胡桃夹子》，希望这由柴可夫斯基名曲改编的著名芭蕾舞剧能带给布洛妮娅一些老家的寒冷。 话说，从刚才开始，布洛妮娅就一言不发。 琥珀正在打电话，大主教的私人芭蕾舞剧团并不在此地，而是在悉尼巡演，这段经历可能是每个舞者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但只需要一个电话，琥珀便能将他们叫到身边，叫到这个北非旅游城市。 在悉尼剧院巡演，给那位大人跳舞，究竟那个更加荣耀一些？ 根据领舞的反应，大概是后者。 半小时后。 八音盒般的空灵音乐奏响，配合世界级芭蕾舞演员的灵动舞姿，显然是场美学的盛宴。 泛光的橡木酒桶被推到身边，镀铜的龙头淌出殷红的酒液，赵白没有急着入口，而是轻轻摇晃酒杯，进行着名为[醒酒]的操作。 终于找到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赵白静静感受美好，音乐如长河般流淌。 剧院的大门猛然打开。 璀璨的日光打来幽兰黛尔打量着剧院中的情况，径直走到赵白面前。 “借点钱吃饭！” 她伸出手掌，同时奇怪地问道：“你翘二郎腿端着红酒看芭蕾舞的样子，怎么和主教大人一模一样？” 第280章：我就是天命话事人~ 赵白知道究竟缺少什么了。 他在思考，自己突然获得了一句话清空整座城市的权力，一个电话过去，远在悉尼巡演的芭蕾舞剧团便抛下所有工作，赶来为自己一个人跳舞，虽然爽，但对赵白来说太过孤高了。 倒也谈不上是讨厌，赵白只是单纯地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现在幽兰黛尔走到他面前。 说借点钱吃饭。 多么亲切的话语，赵白又找到了身为厨师时的感觉，从顿河般静静流淌的音乐中抽退出身，他感觉仿佛嗅到了烟火气。 连布洛妮娅也在为他高兴。 说出来简直可笑，布洛妮娅始终一言不发的原因居然是赵白不高兴。她本人其实无所谓这些，布洛妮娅只想陪在赵白身边，安抚他的灵魂，可她似乎不太熟练。 不熟练，便只能沉默。 幽兰黛尔的到来打破了沉默，肃穆雅致的剧院突然开始窃窃私语，在只有三名观众的剧院中十分醒目。 幽兰黛尔平静地说道：“我的钱全买贵金属投资银行，最近那家银行被抢劫了，我图省钱没有买保险，本来想先吃丽塔，等工资发了再说，但……” 话说到一半，下面没有了。 赵白明白她的意思，丽塔被他外派到南极洲做苦力，因此幽兰黛尔失去了赖以维生的女仆。话说当命令下达到她手中的时候，身为尊贵的S级女武神，丽塔居然然没有反抗。 看起来，赵白还是挺有面子的。 赵白突然成为了[主教选定的继承人]，这条消息早已传遍了天命上下，幽兰黛尔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她平时和奥托大概也是这样说话的，甚至因为与赵白一起干仗吃饭的关系，关系大概更亲近一些，看不出多大的距离感。 借钱吃饭的事情先不要着急。 一曲还未奏罢，打断别人的演出未免太过无礼，赵白邀请幽兰黛尔坐下，先等到芭蕾舞演出结束。 幽兰黛尔十分识趣，没有靠近，而是坐到离她们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看着前排脑袋倚靠在一起的情侣，她开始思考。 好想吃巴沙鱼柳。 ----------------------------------------- 当演出进行到某些高难度动作时，布洛妮娅会屏住呼吸，这是俄罗斯人的基本素养，每到这个时候，赵白也会屏住呼吸，沉静地观看这一切。 表演中途的掌声，对演员来说算是某种起哄，实属没必要之物。 当演出完成，所有芭蕾舞演员与乐团走到台前来，现场这才响起了掌声，人少，掌声也显得有些稀稀拉拉。 赵白对芭蕾舞没有研究。 他的审美还停留在单纯的看腿上，简直就是负一层，不过好就好在他不会对自己不懂的东西大放厥词，始终保有那份对未知的敬畏之心。 一切都结束以后，剧院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清。 赵白将目光投向幽兰黛尔。 “想吃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暂时没有吃饭的钱了，等天命发工资的时候，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 说到天命的工资…… 赵白想起来了，拍了拍手，一直守在剧院大门的琥珀应声而来，宛如勤勤恳恳的管账秘书，整天疲于奔命。 “琥珀？” “琥珀，幽兰黛尔说自己没钱了，还不快把账本拿出来……”赵白一副败家姿态说道：“我把从现在开始直到退休的钱全预支给你算了，加上女武神的婚嫁补贴……” “懒得算了，直接给吧。” “……” 琥珀这才感觉出奥托大人的好。 抱歉，奥托大人，以前总觉得您太懒，总是在工位上摸鱼，但如今一看，赵白远不及您啊，至少他不会到处散财，用主教的经费帮自己恋爱旅行。 真是铺张浪费。 ----------------------------------------- “没必要这样吧？” 突然从贫穷变成富有，幽兰黛尔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一想到自己累积砸碎了十六台PS4Pro，她立即接受了这笔援助，一点思考的余地都没留。 现在，幽兰黛尔只感觉赵白是天生的领袖。 这就是身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幽兰黛尔与琥珀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万一我以后没钱了怎么办？” “给你开工资的是我，和天命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找奥托大主教吧，这笔钱应该会算成糊涂账。” “谢谢。” 幽兰黛尔表示由衷的感谢。 身为员工，这样的老板虽然很容易把公司整没，但他随手发钱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更何况……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钱多，幽兰黛尔自然而然地展露出某种雀跃的情感，走出剧院，她向赵白与布洛妮娅发出邀请。 “话说……圣方丹方面的人员告诉我，地铁枢纽总线上盘踞着怪物，希望我们能尽快派人清除一下，既然来都来了，不如顺带把这件事做了你，你们可以来观摩作战。” “有邀请蜜月夫妻看打架的吗？” 赵白脚步一顿，忍不住吐槽，换来幽兰黛尔抱歉的微笑，感觉有些憨憨的气息。 布洛妮娅答应了。 看幽兰黛尔战斗，就像看农场里的大白鹅，总是耀武扬威，连农场看门狗都不敢招惹进食的大白鹅…… 布洛妮娅可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她们在讨论如何坑害天命财务人员的时候，琥珀并没有走远，她一直守在门边聆听，随时等候赵白的召唤，那些话也一字不落地被她听了过去。 她咬牙切齿。 至于原因……她是奥托下属的秘书，兼职财务主管！ 琥珀以前总吐槽奥托大人懒，如今当奥托离开的这些日子，她竟无比怀念自己的旧主。 她一听赵白兴致勃勃打算和幽兰黛尔一起下地铁副本，赶紧又凑了上来，眨巴着湛蓝色的双瞳，卖萌道： “使不得啊大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不知为何，琥珀卖萌会令我感到厌恶，就像看到琪亚娜想趁机卖萌逃单一样。” 赵白不为所动： “趁我还没解雇你，赶紧戴上面罩。” “哈？” -------------------------------- ps：由此可见，赵老板的领导力简直一塌糊涂啊~~~ 第281章：爷就是任性 琥珀的瞳孔中跳动着错愕的光。 仔细想来，自己粗浅的人生就像一张白纸，所有的意义就是成为主教大人身边的跟屁虫，提醒他完成工作，和闹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现在，这个闹钟有失业的风险。 都怪赵白。 卖萌当然是不敢卖萌了，她想了想，赶紧退避三舍戴上了金黄色的面罩，琥珀想扭头就走，但想到奥托大人的嘱托，又回到离赵白两百米的位置，不敢离开也不敢靠近。 总感觉……非常的卑微。 幽兰黛尔皱了皱眉，看到琥珀这个样貌，她突然有种看见防火女的错觉，这种特地遮蔽双眼的装束给幽兰黛尔留下太多心理阴影，一看到她，就仿佛回到了那段不断被虐的日子。 “恶~” 勇猛的骑士，突然之间打了个哆嗦。 砸了七十多台PS4Pro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 “幽兰黛尔，怎么了？” 赵白奇怪地问：“是不是太饿了，撑不下这一身沉重的盔甲了？” “我又不是佩可利姆……” 看来幽兰黛尔直播时还玩过《公主连结！Re:Dive》。 布洛妮娅用不可捉摸的眼神看着她，如同护食的小猫，幽兰黛尔先是反驳，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但你说的对，我确实感觉肚子空空如也。” “那走吧。” 圣方丹的米其林餐厅只有一家，幽兰黛尔如果觉得饿了，那必然会是横扫一切的架势，米其林餐厅又素来以摆盘与雅致的环境而闻名，赵白有些担忧…… 他的担心很快便被打消了。 两百米开外的阴暗角落，鬼鬼祟祟的琥珀正不断提醒着赵白——自己完全可以命令米其林大厨进厨房烤一份厚底至尊海鲜披萨，如果他们敢不做，就等着被协会摘牌吧。 “嗯……” 非洲没有特色菜这种概念，或者说他们的特色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圣方丹的餐厅，是东京餐厅“神田”的分店，这是一家融合的法餐精髓的日式料理店，赵白素有耳闻，进门便开始寻找菜单…… 他不太喜欢日本的厨师，觉得是造神运动的产物。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餐厅，顾客想吃什么不能由自己决定，而是要让主厨来选择啊，如有必要，吃的时候还要念俳句，摆盘追求[物哀]，精神空乏无物，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像是叫怀石料理吧？ 这家不同，神田融合了法餐特色，至少还有菜单，是给人吃的东西。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做了分割，在空间上显现出难言一体感，头顶是带点弧形的玻璃穹顶，尤其是这个位置，空间感简直就是绝妙，有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这会让食物更好吃吗？ 不会，只会更贵。 对赵白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 ----------------------------------------- 他随意翻看了一下，啪一声合上菜谱。赵白玩味地盯着亲自临场如临大敌的主厨，在长久的紧张压抑气氛下，他缓缓开了金口： “三个十二寸的海鲜披萨，加双份芝士，健怡可乐加冰，再来一套蛋挞。” “……” 这要求太过离谱，连主厨都惊了。 主厨明明听说，来自己这儿吃饭的是个极有水平的厨师，他的味道令伟大的主教都赞不绝口，同时拥有极高的酒水鉴赏水平，结果到自己面前……就这？ 就这？ 大人物的要求当然是不能拒绝的。 于是赵白安然坐在米其林餐厅里，看着主厨摘下厨师帽，兴致缺缺地推门而出。 “……” 布洛妮娅补刀：“根据重装小兔传来的报告，主厨先生去了必胜客，点了三份十二寸海鲜披萨，又去沃尔玛买了大桶装的健怡可乐，蛋挞……他点的肯德基外卖。” “这也太……” 幽兰黛尔捂着肚子，感觉处处透着不对劲。 赵白太任性了，但这种任性似乎是故意为之，他肯定有更加深远的计划，自己不便多问，只是…… 幽兰黛尔欲言又止，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去了必胜客，能不能让主厨给我带份芝士牛腩焗饭，和一份酸柠檬金桔水？我不太喜欢健怡可乐，区区十二寸披萨，我也……吃不太饱。” 赵白拍手，小秘书琥珀随叫随到。 从街头到街尾的餐厅，这场仓促之间的百米疾跑，她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上下起伏。 “听见幽兰黛尔说的了吗？” “属下……知……知道了……” 她赶紧给出门去必胜客当外卖员的主厨打电话，同时布洛妮娅也提议将自己的十二寸海鲜披萨换成八寸蘑菇猪肉披萨，这些也一并传达到主厨的耳边。 吃饭的时候，幽兰黛尔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必胜客？” “因为我可以做，所以我要试一试。” 赵白饶有趣味地说，他正在享受新得到的权柄，难免有些用力过猛，总有些人要受苦受难地遭殃了。 ----------------------------------------- “张嘴。” 最后一块培根披萨，布洛妮娅闭眼张开嘴，赵白立即将披萨对折，像钓鱼一样缓缓放下，她咬住尖尖，一点点将披萨吞噬干净，没有任何饼渣残留。 赵白抬头，拍了拍主厨的肩膀。 “你运输的食物外观良好，可乐仍充满了气泡，蛋挞也没有洒落……虽然不知你厨艺如何，但我确定你是个十分优秀的外卖员。” “……” 主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这不是夸赞，而是严重的挑衅，这个人说话真是太欠揍了。 近乎蛮横地推门而出，赵白带着布洛妮娅，在幽兰黛尔的带领下寻找进入地铁中枢的路，主教秘书琥珀跟在身后，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活脱脱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就是这里了。” 地铁站任何时候都是人声鼎沸。 赵白盯着人头攒动的地铁口，歪头看向身后，琥珀立即开始指挥，整个城市的地铁系统于六分钟后关闭，乘客下车，面带布满地鱼贯而出，留给他们一个空荡荡的地铁口。 赵白双臂向上伸了个懒腰。 “现在吃饱饭了，幽兰黛尔，布洛妮娅，我们去解决地铁中枢的怪物问题。” 第282章：地铁里的龙巢 圣方丹的地铁系统，与别处是不同的。 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作用，地下空间远远超出地铁应有的容积，铁制的穹顶自上空飞过，由不可视的后方一路蔓延到一片黑暗的前方，宛如中庭之蛇的腹腔。 “真……大啊。” “这是天命重工的一次技术展示，用了硬度与延展性都极优的超合金。” 幽兰黛尔做着介绍：“我以为你至少有过了解，天命北非支部的兼职是世界超一流的建筑公司，极东的下水道宫殿也是它们修建的，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我对建筑不太感兴趣。” 赵白支支吾吾地说，脚步加快了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道： “话说我还一直不知道呢，极东支部靠什么赚钱？” “……” “极东支部靠教育。” 幽兰黛尔皱着眉头回答：“不过自从开办以来就没赚过钱了，算是连年亏损……新西兰的流体力学研究中心至少还有研究成果，极东支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不过……” 她顿了顿，仿佛在酝酿心中的敬意。 “即便如此，大家都乐意买德丽莎……大人一个面子。” “面子？那矮子？” 这两个词，赵白不知该如何联系到一起，不会真有人面对德丽莎的时候感到害怕吧？ 别逗他笑了。 不过赵白这边确实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给极东支部拨一笔专款，想了想还是算了，奥托大人已经是个合格的德丽莎厨了，自己再推一把，后者难免升起心思，万一被他针对就完蛋了。 众所周知，奥托大人心眼向来比较小。 赵白不敢和他比厨力。 地铁枢纽的光照实在有限，重装小兔打开灯塔般的远光灯都无法照进前行的路，他们向前走，陈腐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压抑，他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咔擦。 赵白感觉踩到了什么。 轻松悠闲的氛围骤然停止，威压瞬间填满穹顶，赵白低下头看向鞋底，深红色结晶体的碎屑镶嵌其中，那是神秘诡异的暗红，仿佛有血液在中心流淌。 “高纯度的崩坏结晶。” 幽兰黛尔提枪站立，身形如苍松般笔直：“注意警戒，我们离敌人已经非常接近了。” 赵白感觉这是幽兰黛尔约定俗成的公式化语录，按这个阵容来看，害怕的应该是对面才对，他们要做的，仅仅只是碾压过去就好了。 轻松写意。 不对，奥托郑重嘱托过，不能太依赖武库的力量，那样会被虚空万藏牵着鼻子走。 幽兰黛尔转身举起闪闪发亮的骑枪，布洛妮娅也举起学园配发的马尔科姆火炮，赵白见状，总感觉两手空空的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也掏出了武器。 “这是……？” 在忽闪的武器灯效中，布洛妮娅的瞳孔仿佛闪着明媚的春光。 “没错，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 过分了，这都快到敌人老家了还在秀恩爱？ 幽兰黛尔莞尔一笑，看着赵白不甚至熟练的扭动锅铲，夸张的黄金镀层迅速旋转变形，高能粒子喷射而出，由强相互力拘束成长剑的形状，长剑闪烁着莹蓝色光芒，透着一股空灵之感。 “能量武器吗？” 幽兰黛尔摇了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实体的厚重感，能量武器总觉得用的有些不太舒服，力道不能完整地从尾端传达到尖端，那种感觉就很奇怪……你懂吗？” 赵白老实地摇头。 “我感觉不出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碰就断了，只是没有那么多特殊能力。” 确实，赵白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拉出纤薄透明的刀光，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五花八门的工具了，这是个问题，希望能够尽快适应。 发现高浓度崩坏结晶，路线开始逐渐清晰。 重装小兔关闭远光灯，武器本身的光芒经过水晶折射，呈现出幻梦般的不真实感，刚开始还好，后来的每一步都仿佛踩着碎玻璃，喀拉之声不绝于耳。 隐藏身形是不可能的了。 事到如今，只有堂堂正正进去，堂堂正正地对决，像坦克一样彻底碾压过去。 而这正是幽兰黛尔所擅长的。 她昂首挺胸，如同开疆扩土的大将军一般走在最前方，骑士枪被单手握持，像一柄轻盈的长剑。或许是手劲太大的缘故，幽兰黛尔才会如此青睐重武器，觉得轻武器很[没那味儿]。 果真是骑士小姐呢。 幽邃的风自前方迎面吹来，带着浓郁的硫磺味，地穴之中竟也如此干燥，黑暗中有传来神秘的声音，悠长而深沉，仿佛某个伟大存在正在酣睡中打呼。 “呼——” 一声巨响，如同火山喷发，借助那微微升起又转瞬即逝的火星，画面亮起又破灭。 赵白看见了苍白中带着黑红的外壳。 幽兰黛尔自言自语：“有种在玩西幻RPG的感觉，这里不会是龙巢吧？这些高纯度崩坏能结晶体，其实是巨龙收集的财宝？” “哪有龙以收集崩坏结晶为癖好的？” ----------------------------------------- 水晶不断破碎，那声音似乎还不足以让怪物醒来，幽兰黛尔见状举起了骑士枪，像飘忽的幻影一般发起冲锋，她冲破水晶，美丽的晶体如镜面般破碎。 喀拉！ 巨大的且连续的刺耳之声传开，在洞穴中四处回荡，伴随这样的动静，沉闷如火的呼吸声陡然加快了。 她的攻击卓有成效。 炽热的火焰纹路如同光环一般，一圈接一圈亮起，浓郁的硫磺味逸散而出，熏得赵白眉头直皱，他轻轻旋转锅铲旋钮，被拘束的高能粒子散开，化作屏障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它醒了过来。 如同黑暗的房间中终于点了一盏明灯，赵白看清了它的样貌。 那如火的炽热，如山的威严…… “熔岩帝王？” “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幽兰黛尔看着面前的巨大身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生怕赵白抢她出手的机会。 第283章：他终于当人了！ 那是一只熔岩帝王。 它的素体是下级崩坏兽的顶点——崩坏帝王，或许是由于吸取了火山能量，又或许是适应非洲环境，它突变成这副黑不溜秋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运气不太好。 如果运气不好，就不会等来审判了。 熔岩帝王在结晶堆里打滚，仿佛这粉红色的小尖尖中藏着神秘的力量，它的身躯逐渐与结晶堆叠在一起，看不清那蝴蝶般的身躯，化身为恐怖巨蜥的模样。 幽兰黛尔高涨的热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举枪的手微微颤抖。 “……” “宝……宝石结晶龙？” 她讨厌这玩意，结晶龙是游戏《黑暗之魂》中的野怪，打死会掉落宝石，是宝石结晶虫的进阶版，给初出茅庐的新手菜姬玩家幽兰黛尔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在害怕什么？” 布洛妮娅奇怪地问道：“这状况，相当于开着无名王者的账号进了新手村，不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报仇了，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 幽兰黛尔觉得布洛妮娅说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全能玩家。 她重振旗鼓，举起骑枪，怀着开修改器打游戏的心思向前行走，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威严。 巨大的蜥蜴匍匐在地，淡红色结晶颤动着洒落，伴随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很轻。 却透着杀伐之气。 突然之间，赵白感觉自己刚才掏武器是种多余的行为。 明明只需要看戏就好。 幽兰黛尔的攻击带着十分明显的怨气，尽管她自己都可能意识不到。那浑身包裹着结晶块的形象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很容易便想到在游戏中不断被[怪物虐人]的惨状，令她本能地想要找回面子。 她如蝴蝶般跃起。 裙摆后方摇曳着粒子的浪花，优雅的淡蓝色，像薄纱披风，足足六米多长的裙摆。她高高举枪，空气中开始回荡着劈里啪啦的声音，水分也开始蒸发，围观者的嘴唇都有些干涩了起来。 “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赵白喃喃自语。 布洛妮娅倒是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她早就戴上了焊工目镜，手掌伸开向前，颇为生疏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声爆响。 赵白感到迎面吹来灼热的风，还有淡淡的焦糊味，金属熔化后的难闻气味直冲鼻腔。发丝被吹动着紧贴额头，汗水滴落又蒸发，混合成一种堪称复杂的气味。 紧接着，便是难言的寂静。 幽兰黛尔在喘气，铠甲碰撞声传来，似乎是在伸懒腰。 “啊——” 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深呼吸。 “爽了，想不到我也有能秒掉结晶龙的一天，要是在游戏里也能这样就好了……” “反了吧……” 一般人都是幻想现实中的自己能获得游戏技能，到了幽兰黛尔这里就反了过来，她希望能亲自穿进游戏世界里大杀四特杀，而不是在外面用手柄被电脑一次次教做人。 归根结底，还是太菜。 ----------------------------------------- 布洛妮娅松手，赵白睁开了眼睛，入眼是燃烧的废弃物，破碎的漆黑甲胄像花一样散开，镶嵌在地板墙壁乃至于天花板上，它存在的证明被抹消，好像从未出现过。 “我出手会不会太重了点？” 幽兰黛尔疑惑地问。 她以前不这样，出手必定计算力道和可能的损失费，因为不太想给善后人员带来麻烦。 可如今…… 这可是天命重工研发的超合金，材料学大佬不知付出了多少，如果想将镶嵌如繁星般镶嵌其中的崩坏兽残片尽数取出来，需要消耗难以想象的精力……幽兰黛尔一个个数过去，刚开始还在计算花销，随后便放弃了。从工程报价的角度看，将这段轨道拆了重装都比修复要省钱得多。 “善后组又不会找你麻烦。” 赵白奇怪地说： “勇猛无双的幽兰大将军，经过艰苦的战斗，终于将敌人一击秒杀，才没有让它到地上害人，报告这样写不就行了？谁管那些有的没的？” 听见赵白的话，幽兰黛尔陷入沉思。 好像挺对的。 当第一次见到化身为结晶龙的熔岩帝王时，她确实吓了一大跳，应该能算艰苦的战斗吧？ 至于一击必杀……那是基本操作。 想了半天，幽兰黛尔以一种近乎执拗的方式将自己[说服]了，整理了一下稍显杂乱的仪容，飘带般的深蓝色裙摆完全收起，开始朝地上进发。 来的时候，由于不知终点在哪儿，总会觉得十分漫长。 回去的路就好多了。 顺着已经断电的地铁轨道行走，转过一个个舒缓的大弯道，他们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光芒。 琥珀还守在那里。 她不敢负气直接离开，也不敢跟上来，双手正揉捻着自己的麻花辫，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赵大人的平安归来给了她很大鼓舞，松了一口气。 她松手，站立，身形笔直。 既然赵白凑近了还没有将琥珀直接赶走，那必然有任务要派给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琥珀已经非常习惯了。 果不其然，赵白刚刚靠近，新的指令就传达了下来。 “琥珀，先别急着开放地铁，先派清洁小组下去将所有的结晶体收集起来，记得穿防护服，有些怪物的残片镶嵌在铁壁的墙面上，把建筑队也叫上，让他们随时准备施工……” “嗯嗯嗯~” (⊙﹏⊙) 琥珀一边听一边记录，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流畅的动作猛然一滞，瞳孔中满是震惊。 这居然是个正儿八经的任务？ 不正常啊！ 如果不是戴着面罩，准备这会儿甚至能看清琥珀眼角流转的泪光，那是激动中掺杂喜悦的复杂情感，她默默攥拳，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鞠躬。 “属下明白了。” 人就是这样的物种，只要将标准放得足够低，满足感便油然而生。 尤其是赵白一直以来在琥珀面前都是那副不当人的嘴脸，比狗策划还要恶心。现在突然发布了个正常任务，竟让她流下感动的泪水。 第284章：去法国 为什么她的眼中常含泪水？ 因为她对天命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琥珀默默流泪，召集建筑队和清扫小队顺着地铁站走下去执行任务。 幽兰黛尔则跃跃欲试，似乎找到了些许感觉，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拿预支了一辈子的工资回家买新PS4Pro打黑魂了，她今天要乱杀宝石结晶龙。 对于如何打倒这只怪，她已经摸到一套方法。 秒！ “对了，你们打算做些什么？” 临近分别之时，幽兰黛尔突然转过身，灿烂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挥洒，她不解地问道。 说实话，赵白没什么计划。 但既然幽兰黛尔诚心诚意地问了，那自然只有大发慈悲地告诉她，自己说不定要去巴黎玩一下。 “啊……巴黎？” “有什么问题吗？” 幽兰黛尔面露思索之色，随即缓缓倾诉道：“巴黎最近好像在搞黄马甲运动，天天罢工，娱乐设施和餐馆都关门歇业了，没有好玩的，还容易出危险。” “是这样吗？” 赵白感觉这样其实挺刺激的。 他回头看向布洛妮娅，后者也没什么异议，既然是他随便想出来的目的地，那就一同出发吧。 幽兰黛尔离开了。 布洛妮娅昂起头，盯着她飞走的背影，沉默不语。 赵白与她并排站立，头同样也高高仰着，直到幽兰黛尔化为彗星划过天空，在夕阳下彻底消失不见，他才低下头略微思索一番，望着布洛妮娅问道： “你觉得幽兰黛尔怎么样？” “太高太傻。” 布洛妮娅以最小声轻轻说着，仿佛怕被发现了，那可爱的神态，看得赵白微笑默叹。 “简直就是大号琪亚娜……不对，琪亚娜打游戏比她强。” “你说得对。” 默默等待，琥珀从地铁中走了出来，她带去了一整个施工队的人，原本是满怀感动地去的，却是一脸黯然地回来了，幸好戴着面具，不然丧丧的表情多影响心情。 “大人，你们把那只帝王干碎了？” 赵白点了点头。 “这个你要去问幽兰黛尔大人，她负责出手乱杀，我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那个。” “……” 幽兰黛尔大人……emmmmm……怕不是已经走远了，听说她现在和丽塔在外面养了只小萝莉，正沉迷主机游戏中，看来是没什么找人的希望了。 “对了琥珀，我们要去巴黎旅行，安排一下。” “啥？” 刚才的正经不复存在，赵大人似乎又成了个巨婴，不让琥珀消停哪怕半秒钟。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奥托大人！ 你快点回来吧！ ----------------------------------------- 湾流客机平稳地行驶，赵白捧着自己要求的，加三块冰的鲜榨橙汁，正在看飞机上自带的美食杂志，布洛妮娅也如法炮制，只不过她端着菠萝汁，手捧俄罗斯本土军事杂志，与赵白完全是两个世界。 载具也进行了升级。 这湾流客机明明拥有庞大的机舱，却只有三张躺椅，巨大的环幕影院挂在当头，全环绕的立体声，电影中正在放刚拿到金棕榈奖候选提名的《Joker》，算是对巴黎的一场预演。 “真是神经病。” 赵白言简意赅地点评这部影片。 “不过那些学院派的评委大概喜欢看这种，只要是能反映[人类劣根性]的片子他们都喜欢。” 驾驶舱中，琥珀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大人，既然您如此反感，那我和欧洲总部说一声，奖这部电影封杀掉算了？” “没有必要。” 赵白大手一挥，高抬贵手放过了这部电影，不过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画面上的人物呈难言而怪诞的扭曲状，阴影放大了他的面部表情，那是无神的麻木。 电影在此刻暂停。 赵白内心毫无波澜，开始低头看杂志里的少女粉的红丝绒蛋糕。 蓬松、轻盈。 粉红的颜色，看着就很有食欲呢。 赵白盯着红丝绒蛋糕看了好一会儿，翻页一看又是马卡龙，赵白对其没有什么兴趣，接着往后翻，结果全都是少女的下午茶甜点，几乎整本杂志都是这个，令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可是主教大人的专机。 难道…… 赵白合上书页，抄起一本新的杂志，这本就正常多了，讲述的法餐历史，除了餐厅实拍之外，还有菜品和主厨特写，日产黑松露在这里发扬光大。 法国菜啊。 赵白一边思考，一边伸了个懒腰。 他看到布洛妮娅正在翻动杂志，出于想了解她爱好的理念，他不着痕迹地凑近观看了一下，发现这不仅是武器杂志，还是本历史武器杂志，布洛妮娅正在看马克沁机枪的制造过程。 那可是一战产物。 一百多年的东西还如此津津乐道，真是搞不懂。 赵白摇了摇头，偏转身体看向舷窗外，透过比普通客机大得多的树脂玻璃，他看见了地上的灯火，在明亮的灯火间穿插着黑暗，黑暗中不时闪过火星，淡淡的烟柱从地面升腾而起。 “这就是如今的法国吗？” 赵白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我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没有人回答该问题。 湾流客机开始缓缓降落，赵白放下美食杂志站起身，布洛妮娅也一言不发地起身，准备下飞机了。 机场中空无一人。 与整洁的跑道形成对比，候机室的陈设明显更加杂乱无章，散落的啤酒瓶，被推到墙边的椅子，除了塔台人员外看不见半个人影，巨大横幅挂在候机台上方，赵白不懂法语，不过想来应该是什么煽动性标语。 “种下悲惨的种子，收获的只是愤怒。” 布洛妮娅抬头看了一眼。 “……” 赵白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哑然失笑：“整个圣芙蕾雅学园是不是只有我不会法语？” “不是。” 布洛妮娅陈述客观事实。 不过话说回来，这标语写的一点煽动性也没有，完全不像统一的游行标语，倒有些像五流诗人喝醉酒之后打着嗝发的牢骚，诗意也有些欠奉。 看来这一趟巴黎之行，体验不到罗曼蒂克的春日阳光了。 第285章：心如止水 巴黎的秋，也别有一番风味。 夜空中充斥着淡淡火光，浓黑的烟柱蹿升而上，马路边零散摆放着红白警戒路障，是游行的副产物，都歪歪斜斜，被冲撞得不成样子。 “咳咳。” 环境实在说不上良好。 这次民众游行的主要诉求，是财政部提议进一步削减养老金开支，在原本的基础上足足打了三折，何止是激发民众的不满，简直就是在民众心头直接割了一刀，难怪会带来这样的恶果。但这些都是表象，穿过混乱的游行区域，便会看到一个神奇的、充满割裂感的地方。 酒照喝，舞照跳。 金色的酒吧仍开着门，交易所刚刚摘牌下班，流光的剧院正在上演维多利亚时代的话剧，仿佛外面的一切没有任何影响。 仔细一想，这些高端第三产业的服务对象本来就不是参与游行的穷人，即便胜利了也没有丝毫好处。相反如果积极响应号召关门歇业，惹得大人物们不高兴，带来恶果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那时候，看似壮大的游行队伍可不会帮自己啊。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街区灯火通明，有些街区暗无天日。 赵白脚踩水洼抬起头，目光穿过数千米的空气，黄昏已经过去，意料之中的星辰却没有到来，反倒是乌云占据了整座天空。 “要下雨了吗？” “空气湿度93%，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下雨，可能伴有雷暴。” 布洛妮娅也看了看天空，舌头轻轻伸出，感受空气湿度与风的流向，最终得出一个十分靠谱的结论，缓慢开口回答。 专业。 话音刚落，后方便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琥珀小碎步奔跑而来，递来一把英伦风浓重的尖头雨伞，伞身修长，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端在手中细细端详，赵白发现这是一把大伞，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人。 这不是秘书，简直就是妈妈。 赵白有些感慨。 不远的前方，街区之间奏响警笛，一条小小的四车道马路，左边是愤怒的民众，右边则是顶戴头盔立防爆盾的干员，被隔离带分割，充满难以言明的割裂感，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冲突。 “为了您的安全，琥珀温馨提示，赵大人应该绕路而行。” “你看看你。” 雨滴掉落在头顶，赵白从容不迫地撑伞，同时转过身看向琥珀，目光中带着闪烁的怜悯。 “大人？” 赵白将布洛妮娅拉到伞下，开始向前迈出脚步：“我刚觉得你有些开窍了，但这建议一下子又让你回去了，我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吗？” “啧。” 琥珀气得直咬手指。 赵白却似乎不太在意她的感觉，看着黑云压境的天空，上千万吨水自铅灰色的倾泻而下。 “还有一件事。” 为了不让琥珀淋雨，赵白只有长话短说。 “我看了行程安排，我一说法国你就给我安排了这间酒吧，是这样吧？” “是这样的。” “这条路太暗了，我不太喜欢，它得变明亮一些，懂吗？” “？” 这要求已经超出正常范畴，尤其是在街区断电的情况下，一方面要与城郊发电厂沟通，一方面要警惕游行队伍。 做到确实不算很难…… 但图什么呢？ 就为了享受大权在握的感觉吗？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其他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忙前忙后，这种小孩般的心态，就算是奥托大人，也已经很久没做这种事了。 这大概是出于炫耀心理？ 雄孔雀会炫耀自己华丽的尾翎，雄狮会炫耀自己茂盛的鬃毛，而男人……最喜欢在女孩面前炫耀权力，尤其这权力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滋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但琥珀总觉得很奇怪。 奥托大人不仅选择了赵白，还静默地观察了他两年，直到临近毕业才去找他一趟，那必然是做好了所有准备。 难不成……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别发愣，淋雨感冒了就没人给我干活了。” 赵白温馨提示。 琥珀的心情非常平静，转过身开始下达一条条指令，赵白撑着伞静默地等待。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布洛妮娅终于开口，她知道赵白反常的原因，但越是知道清楚，越是看他这个样子，布洛妮娅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有些疼痛，仿佛突然间空了一大块。 “让我发泄一下嘛，反正这玩意是白送的体验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赵白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布洛妮娅知道，这不是理由，赵白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发亮的光斑自天边而来。 那是天命的卫星，一整块铝制反光板将月光照射到界面上，覆盖了一整个街区，由于有铅灰色的乌云遮挡，银白的光没有直接落到地面上，而是如酝酿的雷暴一般，乌云发着光，每一滴雨水都反射着来自天上的光，那是苍银的瀑布，赵白瞳孔中倒映着那光，有瞬间的雀跃。 嗯……像看见什么美丽的事物一样。 “这也太强了吧？”赵白咂舌，“这种离谱的愿望都能实现？天命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吗？” “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按要求实现了。” 琥珀撑着同款黑伞走来，看着面前雨水如银瓶乍破，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确实十分美好。 但问题是……这都是钱烧出来的！ 赵白向前行走，伞刚好能笼罩住两人，银白的光从马路边两拨人身上滑落，警员们的防爆盾是透明的，示威者的塑料雨衣也是透明的，水滴落在他们脚边，升腾起银白的水雾，宛如一场蓄势待发的圣战。 赵白和布洛妮娅自战场中心走过。 沉默。 赵白盯着零落的雨，酒吧突然开口： “布洛妮娅，你知道太虚神剑中的止水之境吗？” “知道一点。” 布洛妮娅回忆起自己在数据库中读到的东西：“心情就像停止的水一样，无悲无喜，很难被外物打破。” 赵白不言语。 他将伞偏离了一个角度，让自己能看清发着朦胧光亮的黑云。 银白的雨滴自天而落。 那坠落的雨，在空中加速滑落，就像一根根纤长的毫毛。 线汇成面。 赵白歪了歪头，感觉自己也该找句诗号。 “……”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 “咳咳……还是算了。” 赵白手指向上，下坠的雨瞬间凝固，宛如凝固的星辰，这就是他的止水，字面意义上的止水。 --------------------------- ps：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唐）贯休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古龙 我这是缝合怪（滑稽） 虽然光芒万丈地从游行者与警员之间穿越过去很没必要，但我觉得比较帅，而且可以引出赵白在修炼太虚神剑的事件，并不是没有必要的……算了，我摊牌了，我就是想写装逼。 第286章：说话的艺术 止水止水，心如止水。 环境能影响人的心境，相反，人的心境也能影响环境。 经过数月的反复练习，以及轩辕剑的帮助，他似乎终于踏出那一步了，向太虚神剑所需的境界更近了一步。赵白右手向上握拳，那雨丝便开始了运动，旋转着汇聚一处，化为亮银色的矛尖。 这是太虚神剑中的[内力]。 也就是空气中游离的稀薄崩坏能，原本它是无形无质的，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以太，但就像生物实验总要给靶细胞染色，雨滴的存在使整个过程变得可视化了。 “感觉如何啊？” “很漂亮。” 布洛妮娅由衷地评价，明亮的银光汇聚在头顶，颇有种万千星辰在手的梦幻感。 “谢谢，我也觉得它很漂亮。” 赵白这样想着，面色突然变凝重了些，他放下攥紧高高举起的右手，牵着布洛妮娅快步向前走，刚走出去五步之遥，由水制成的矛便骤然消散，轰隆一声砸落在地。 “我的问题，太虚神剑的修炼还没到家。” 赵白有些不好意思，他感觉自己像是刚学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急于在他人面前表演。 胸中无城府啊。 赵白感觉自己脚上湿漉漉的，赶紧抬头看了看，还好布洛妮娅有磁悬浮功能，身上并没有沾染任何水渍，这令赵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夸赞而害羞了吗？” 布洛妮娅困惑地问，瞳孔中仿佛闪烁着星辰，她见过文献记载，刚进入第一层的人，境界会有些不稳定，任何情绪变动，都有可能令他从那个神妙空灵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种说法……也不能说不正确。 实在令人难堪。 赵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布洛妮娅前面去了，绕过两个街区进入供电区域，反射卫星停止运作，银色的圣光消失不见，身后那短暂的停战也彻底迎来终结……如果硬要打个比方，相当于一战对垒的英德两军，在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天合唱了首《圣诞颂歌》。 非常感动，但是在唱完这首歌之后，他们将刺刀捅进对方腹胸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就是游行，和平年代的战争。 ----------------------------------------- 酒吧的大门是烤漆的橡木，光滑水润，透着淡淡的陈腐感，一看就很有年头，赵白感受着黄铜门把手的触感，风铃轻轻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酒吧里并不是空无一人。 没有酒保，放眼望去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欧洲人面孔，似乎专门在此等候多时。 这是一次见面会？ 天命内部有三大家族，所以自己眼前的应该是三大家族中的年轻人了，挺好的，至少在圣芙蕾雅从未见过这么多男性，大家都是未来抗击崩坏的中坚力量。 赵白这样想，收了伞，轻轻抖搂上面的水露，将其放入伞桶。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人。 白西装，金发，如果不是头发短了些，眼神更加锋芒毕露，赵白会怀疑他是年轻时候的奥托。 emmmmm。 考虑到天命祖传的强大遗传细胞，这些没有任何问题。 这位年轻人给他倒了一杯酒。 金色的龙舌兰，里面躺着蝴蝶的幼虫，一点都不法兰西风情。这酒明明来自墨西哥的荒漠，是开拓者之酒，带方巾玩左轮的西部牛仔才会喜欢它。 这代表了什么？ 聪明人，或者说自以为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卖弄冷知识。 “在下卡尔瓦多斯·阿波卡利斯，你可称我为卡尔。” “嗯。” 赵白应了一声。 实在是大主教的光芒太过耀眼，搞得赵白觉得阿波卡利斯只有奥托和德丽莎两个人。实则不然，这家族还是比较人丁兴旺的，奥托这老处男没直系血亲，所以不太爱管家族的事。 那为啥卡尔的金发这么显眼呢？ 声音也莫名像某解说员。 来不及多想了，荡漾的金色龙舌兰已经递到他眼前，赵白加了些盐，挤了一坨酸柠檬汁，搅拌一二后便灌入嘴中，凌冽的口感袭来，仿佛吞了一团刀片。 “呼——” 他喘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布洛妮娅，一脸抱歉地问道：“你们这儿有苹果汁吗？” “有儿童套餐……” 卡尔下意识回答，猛然想起自己不是酒保，他是阿波卡利斯家族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的创造者。 “那就来一份儿童套餐。” “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吃儿童套餐。”布洛妮娅扭过头去，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赵白立即微笑着走上前抚摸她的额发，搞得布洛妮娅有些难堪。 “唔……” “今晚不喝酒精饮料，好吗？” “好。” 布洛妮娅乖巧地点头。 ----------------------------------------- 秀恩爱就算了，为啥正式商谈的时候，赵老板怀里还抱着个手捧苹果汁轻轻啜饮的萝莉啊？ 卡尔不明白这个路数。 这其实阿波卡利斯家现存最古老的先祖，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路数。 卡尔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看过《教父1》，马龙·白兰度在开场那极端压抑的氛围中，怀中却抱着小猫，更显黑帮城府，估计也是相同的道理。 反正也不耽误商谈。 赵白就像个蛮横的搅局者，当所有人都以为奥托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突然想退休了，然后就失踪杳无音讯，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天命内部一直被压制的暗流还没开始涌动呢，新的“继任者”便去北非支部巡逻了。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令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甚至没人知道这个名字，直到昨晚，赵白的资料才被摆到卡尔的桌面上。 当然，是德丽莎悉心处理过的资料。 平平无奇的学生而已。 “赵老板，如果你要选择阿波卡利斯家族的负责人，你觉得谁的希望最大？”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旁敲侧击。 赵白能怎么回答？ 他只认识两个阿波卡利斯。 “还能有谁？必然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德丽莎啊。” 他揉了揉布洛妮娅的肩膀，缓缓回答道。 第287章：我酒品也不太好 德丽莎？ 那家伙是极东之地的负责人，相当于在外封王，绝对无法接近权力的中心。 极东之地与欧洲总部，能一样吗？ 卡尔抿着嘴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金色的酒，只不过给赵白的是代表开拓者的龙舌兰，给他自己的则是代表胜利或婚礼的香槟，到底什么意思，赵白暂且先蒙在鼓里。 估计是对自己感到极端的自信吧。 这样不好。 去到社会上是要挨打的。 赵白看着他饮尽一杯代表胜利的香槟，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缓缓开了口。 “说实话，在两天以前，我还没有听过你的名字……但你以闪电般的速度夺取了大主教的权力，这才让我知道了你名字。”卡尔用煽动性的语气说道：“你甘心被一个生化人踩在头顶吗？” “……” “踩头顶确实挺烦，要是脱了鞋踩我的脸，也可以的。” 赵白忍不住开了黄腔，布洛妮娅忍不住皱了皱眉，吮吸苹果汁的动作突然停下，她思虑再三，终于明白赵白为什么要捏住自己的肩膀。 原来是怕挨打啊。 过分。 不过看对方一头雾水的样子，卡尔一脸尴尬而不失礼数的微笑，显然并没有听懂赵白的意思。 虽然厌恶，但他保留了阿波卡利斯家族祖传的纯情。 赵白也给予高度评价。 “生化人？” 赵白摇了摇头：“当你走到谈判桌之前，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与你谈话的人，如果你深入研究我的档案，就会看见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受过德丽莎学园长的很多照顾。” “我知道啊。” 卡尔显然有些困惑。 “以她给过您很多照顾为前提，难道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就不是基因实验的造物了吗？” “……” 真是傲慢之人的傲慢想法。 赵白听得眉头直皱。 ----------------------------------------- 卡尔又为赵白斟了一杯龙舌兰，淡金色的酒液混着酸柠檬汁与盐，赵白也不拒绝，又是刀子滚喉咙般的口感，他的脸庞有些微微红润，头颅低垂着，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他在寻找一个理由，酒就是很好的理由。 “你继续说，我在听。” 卡尔还没有注意到赵白在酝酿什么样的情绪，依旧以高涨的情绪，对那些赵白根本不在意的蝇头小利侃侃而谈，配合煽动性的语言，良好的普通话，越听越令人烦闷。 卡尔像个蹩脚的保险推销员：“大主教的手在奥托时代伸得太长了，远远超出大主教应有的范围，你不会以为自己能继续保持由他组建的帝国吧？” “你是神州人，历代代总统，善终的又有多少？” “打住。” 赵白打断了他。 “神州上的代总统，都在那个宝岛上的党派，主体上没有代总统这种东西。” “……” “不论如何，我作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代表，给你指明了一条道路。”卡尔语气轻松而诙谐：“这些都是家族讨论的结果，考虑了你的利益，我们的利益，整个天命的利益。” “讲。” 赵白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他不介意看一看耍猴。 ----------------------------------------- “唔——” 琥珀撑着伞站在雨中，听着酒吧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她早就在酒吧内埋好了验线与监听设备，想看看赵白会如何应对这群野心如野火般熊熊燃烧的年轻人，但看来他只会开黄腔和随口附和，至于天命究竟如何，赵白是完全不会担心的。 可恶的人。 这可是天命啊，从欧洲的教会势力，发展成世界性大组织，可都是奥托大人的功劳。 而且奥托只是把自己关起来了，还没死呢，这群家伙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宛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想要拆分利益，划清界限。 他活着的时候，如同一座大山。 离开之时，妖魔鬼怪便一个接一个浮出了水面，令人应接不暇。 尽管只分别了一小段时日，连三天都不到，琥珀却从未像如今这样思念奥托大人，期待他能如皇帝般归来，将这群恶徒好好修理几遍。 里面的结果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赵白十分感动，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这邀请在对方看来带着十足的善意，但在赵白看来就太过离谱了。 只有第一条有点意思，让赵白娶一位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女性，修改一下自己的姓氏，剩下的他都没有听，而是抬头盯着天花板，仿佛在天花板上看到了德丽莎的脸。 嘿嘿嘿~ 三杯龙舌兰而已。 他没有醉，只是稍微有些性奋。 赵白的手掌缓缓滑落下来，布洛妮娅咳嗽一声，将喝了一半的苹果汁放到桌上，双手捏拳，发出极富力量感的声响，赵白闻声皱了皱眉，低下头看着她。 “不要这样玩，指关节会变粗大，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哦。” 布洛妮娅感觉到了他的心猿意马，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有些不太清醒，这种情况实在不太适合谈判桌。 放眼望去，这间酒吧里还有很多其他人。 他们在等待谈判结果，等待赵白加入他们的利益收割团队，像一只只迫不急的豺狼。 真令人生厌啊。 他搓了搓手，打断了卡尔的叙述，顺便打了个很没品的酒嗝儿。 “你有没有想过……嗝儿……假如我不同意，谈判破裂了该如何应对？” “你不同意吗？” 卡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那就不谈这事儿了，赵老板再喝几口酒就离去吧，这里不会发生任何事，只是等你踏出这道门之后，你将彻底失去上升的机会。” “嗝儿~” 赵白明显兴奋了起来。 他兴致勃勃地说：“不是这样的，假如现在谈判破裂，我扯着你的满头金发，把你拖进地窖按进桶装葡萄酒里溺死了，你该如何应对？” “……” 没有回答。 这真是个问题，在场没有人上过战场，更没有携带武器，绑在一起估计都不够赵白一个人打。 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吗？ 赵白摇摇晃晃起身，将布洛妮娅轻柔放下，问道：“这里有监控吗？” 短暂的停顿。 布洛妮娅赶紧回答道：“现在没有了。” 于是，在场的年轻人们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他们将记住并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赵白面色通红地挽袖子，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步伐稳健地向他们走来。 夜晚还很漫长。 第288章：酒醉的危害 琥珀的监听器失效了。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担忧赵白临阵倒戈，给伟大的奥托来一记背刺，但随即她便惊讶地发现，已经完全不需监听器了，一阵激烈的碰撞，酒瓶破碎，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实在是太惨。 琥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当然听得出来，出声的都是三大家族的明日之星，彼时他们还人模人样，以矜贵古旧的贵族心态观看世界，意大利的酒庄，俄罗斯的芭蕾舞厅，法国的美术馆，甚至纽约的百老汇都有他们的身影出没，但如今，他们像受惊的小学生，风度全失，充满恐惧，只想快点逃离。 真是…… 太爽了啊！ 琥珀知道自己不该幸灾乐祸，但出于防止酒醉的赵白出来打人的心理，现在还不宜施予救援。 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啊。 万一有贵公子没挨打直接跑出来怎么办？ 琥珀身为奥托的秘书，做事情向来是滴水不漏的，她立即招呼人手顶上，给酒吧的门窗做了加固，钉钉子的声音被隐没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倒也没引起注意。 大功告成。 琥珀拍了拍手坐在门口，默默等待她一直期待的画面。 砰砰砰！ 有人推门想要出来，却被钉死的木板挡住，连门都无法打开，自然也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这……谁把大门锁了？” “大门没锁啊！” “快，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那个男人简直是恶魔！” “嘘……小点声。” 此起彼伏的交流声，他们在窃窃私语，仿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琥珀在外面全都听进去了，金色面具之下，她眉开眼笑。 琥珀咳嗽一声。 “诸位未来的家主，我已经到现场了，爆破队马上到来，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万万不要惊慌！” 她大喊道，声如洪钟。 “别这么响啊！” 门那边显然是慌了手脚，不太明白琥珀的用意，但很显然令他们慌张了起来，琥珀听到门那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没有人说话，倒是有衣服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传来。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 “哈哈哈。” 琥珀再也忍不住了，下雨天乐得直拍大腿，秘书的风度消失不见。 ----------------------------------------- “你就不怕付出代价吗？” 卡尔眼窝泛青，白西装凌乱，简直愧对阿波卡利斯的名号，赵白当然也没有在意他的话，一边走一边哼歌，双拳连皮都没擦破。 “如此滔天罪行……！” “你说错了。” 赵白打断了他的话语，从容不迫地说道：“这可是一堂生动的实践课，你们这群浪荡的贵公子估计只在理论课上学过谈判技巧吧？那是话术的集合，只有如何成功忽悠敌人，以及成功之后的进一步详解，从来没有人告诉你失败之后的下场，就让我来教教你。” “第一，谈判桌上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劝人喝酒。” 一拳打来。 他的身躯如大虾般弯曲，面色在瞬间变得惨白，赵白对他的脊背施以凌厉的肘击，开始第二轮教育。 “第二，在有老婆的人面前提入赘……你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吗？” “唔呼！” 卡尔整个人趴在地上，如同死去了一般。 “可入赘改姓……确实是以最小的代价实现双方共赢的方法啊……难道你对德丽莎没有想法吗？” 赵白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再次打断了卡尔的发言。 “你是真的不会看气氛对吧？” 他恶狠狠地说。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利益，那我先收回第一条和第二条，再教你几个道理。” 赵白伸手提起他的衣领，翻了个面，对卡尔英俊的脸饱以老拳，没有丝毫情面可言，他一边打一边进行着他那所谓身体力行的教育。 “谈判不是不能喝酒，也不是不能谈冷冰冰的利益交换，只是这两者恰好不能共存而已。” 赵白兴致勃勃地说： “喝酒的时候适合谈及诗和远方，初心与理想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本质上都是吹牛逼，喝的酒越多，牛逼吹的自然也就越大，听的人也会因为酒精麻痹而不放在心上。谈利益的时候就不行了，那是筹码与筹码的交换，一切都冷冰冰的血淋淋的，你再把这些血淋淋的东西拿给醉酒的人看，他就会受不了，他就会觉得这世界真他妈丑恶，进而到处找人对线斗殴以求发泄，明白了吗？” “……” 没有回答，大概率是被打晕了。 但赵白硬是揪着他的脖颈将卡尔从地上拉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将其甩在吧台上，一边拧酒瓶一边说出自己最后的心声。 “就不能让我……多醉一会儿吗？”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某人的诘问甚至控诉。 “啊？！！” 进而他有些失衡地将整瓶龙舌兰倒在卡尔脸上，金黄的酒液是透明色，深紫的眼眶微微睁开一条缝，代表他还一息尚存，僵死的蝴蝶幼虫落在他耳廓中，仿佛在尽力蠕动。 这段惩罚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将目光投向自发那些噤若寒暄的年轻人，他们是天命的未来，不过此时还是一群年轻人。 赵白捏着拳头向他们走去，宛如老鹰捉小鸡。 惨叫声此起彼伏。 ----------------------------------------- 钉了木板的房门砰一声被撞开，赵白从里面缓缓走出。 琥珀原本想要上前去，以秘书的身份表达对这位新老板的认同，却被他混乱的眼神制止了，外面还在落雨，赵白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入雨中。 布洛妮娅紧随其后地出来，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似乎心情都不好。 琥珀被这阵仗吓住了，滂沱的大雨倾泄如注，贵公子们的鲜血顺着雨水流淌，他的身上升起淡淡雾光。 虽强大但孤独。 布洛妮娅并没有停留太场时间，头顶立即浮现重装小兔19C的身影，后者举起盾牌就像撑着伞，将滂沱的雨水阻挡于天空之上，在重装小兔的帮助下，布洛妮娅开始缓缓飘向赵白。 她的动作很轻柔。 仿佛害怕揉碎了稍纵即逝的美好。 在琥珀讶异的目光中，布洛妮娅从后方抱住了赵白，重装小兔撑在头顶，为他们遮风挡雨。 “呜……” 琥珀蹲下，一时间竟有些哽咽。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说奥托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样啊？ -------------------------------------- ps：写了这么长时间，感觉唯一有进步的就是情绪表达，想写什么就真能写出什么，而不是在表达过程中失去了原本含义，令读者看上去一头雾水。 感觉自己很不简单了（不要脸） 如何克制性地表达情感，我的方法是让主角一路嚣张着过去，志得意满，甚至有些纨绔味。最后在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喝一杯酒，让真实情绪流露那么一瞬间，就用这克制的一瞬间，将主角的心路历程不那么肉麻矫情地表达出来…… 这几天在恶补关于剧本以及人物塑造的书，感觉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第289章：轻松的要求 头好疼啊。 赵白恢复意识的时候，没有任何清晰感受，只有一片混沌，仿佛置身于茫茫深海。 上下四方皆不见，没有光，只有深海的黑暗恐惧。 他向前移动。 虽然没有任何参照物，但赵白就是知道自己在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自己，他的心情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往前走。 他看见了金色的门扉。 巍峨而雄浑，实在找不到言语形容，赵白能感觉到那深远的呼唤之意，即便已经这样靠近，却仍如此遥远。 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门扉背后是世界的图书馆，浩瀚如烟海的资料库，也就是奥托所说的虚空万藏，它不应该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赵白认为它是图书馆，虚空万藏便在他脑海中显示图书馆的形象。 赵白停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延展到地平线尽头，它无比广博，看不见边角，连天空都被遮蔽，它没有移动也没有说话，单是静静矗立在那儿，便给人一股无比压抑的窒息感。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赵白感觉自己像神州古记中的愚公。 都非常轴。 没有被打倒，便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时间的尽头。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比威严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温柔的呢喃，赵白眼前的巨大图书馆消失不见，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混沌，但不再是灰色的气旋了，而是最为深沉的黑暗。 他完全失去意识。 再次醒过来，赵白已经回到了现实的所在。 眼前是米色天花板，吊扇灯旋转着切割光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他挪动了一下。 顿时感觉到了头颅之下的触感不太一样，稍微偏转角度，便看见了悬挂在头顶了两团巨大阴影——那是布洛妮娅的两条发辫，螺旋状双马尾，能遮蔽大部分可见光。 “醒过来了吗？”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淡灰色的瞳孔微眯，如释重负地打了个哈欠。 “醒了啊。” 赵白不太想离开，在布洛妮娅柔软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与昏昏欲睡的她对视。 “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也没有……” 布洛妮娅困倦地说：“走出酒吧的时候没有打伞，而且有想跳舞的征兆，稍微淋了些雨，布洛妮娅担心你淋感冒，就将你挪进了天命安排的酒店。” “我发酒疯了？” “不是，你只是稍微发泄了一下酒劲，然后睡着了，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困扰。” 布洛妮娅一脸无辜。 赵白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她的话，布洛妮娅说着说着，眼睛逐渐闭上了，声音也越来越轻微，直到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赵白心领神会，从少女柔软的大腿上起身，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顺手给她摆了个适合睡觉的姿势。 反重力装置已经卸下，就摆在床边，当赵白的手指轻轻划过毫无遮拦的裸足时，会有应激反应般的轻微卷曲，圆润的脚趾头仿佛莹白的美玉，叫人看了便挪不开眼。 嗯…… 可能是酒劲还在，赵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以前从来都不是个足控。 不论是圆润的脚趾头，还是纤细修长的小腿，抑或是少女那恰到好处的脚踝，都在被看过几眼之后一股脑塞进被窝里，茫茫不见天日。赵白长吁一口气，将鹅毛枕垫在她的脑袋下方，看一眼又觉得不太满意，顺手又帮她解开了螺旋双马尾，浅灰色长发披散，给布洛妮娅带来成熟的风味。 这样才对嘛。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赵白终于高兴了，他关闭顶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琥珀就在门外。 他立即换上另一副面孔，轻佻地问：“死了几个？” “别装了。” 琥珀的脸色有些奇怪。 “以您对力量的掌控程度，真要动手里面还能有活着的人？三十二个人，轻伤十七人，重伤十五人，其中有两位被您的终生性地毁容了。” “那还挺好……一进去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赵白笑容灿烂。 琥珀看着这个鬼样子的赵白，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显然失去了记忆，琥珀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昨晚在雨夜中发生的事告诉赵白。 还是算了。 一个男人在女朋友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实在很丢人啊。 噗嗤~ “你笑什么？” 赵白狐疑地问，狐疑的目光在琥珀身上扫来扫去，不知她藏了什么秘密。 “没什么，在下想到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事？” 赵白追问，琥珀滴水不漏地回答道：“是与大人完全不相干的私事，虽说赵大人如今是我的老板，但毕竟还是有期限的，不要多问为好。” “行吧……” 实在少见，赵白还以为琥珀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服务型机器人，没想到根本不是，她有自己的考量。 ----------------------------------------- 宿醉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 他头疼，浑身肌肉疲软使不上劲，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这里是法国，酒店的招牌菜自然也是享誉世界的法餐，赵白被琥珀带到餐厅，在主厨恭谨的陪伴下进行点餐服务，说实话，他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但该点的还是要点。 “白酒田螺，鹅肝排，奶油蘑菇汤吧……头疼的厉害，今天少吃点吧。” 赵白随手指了几个，都是法餐中比较常见的菜，他今天累了，不想玩餐馆主厨兼职外卖员的戏码，只想解一解宿醉带来的头疼。 “大人，你有下一步的计划吗？” 琥珀忧心忡忡地问。 赵白正在尝试削切乳白色的鹅肝排，零散的黑胡椒粒点缀其上，散发出强烈的香气，他稍加停顿，思索一番后转身回答道： “不知为何，经过昨天那场酒吧冲突，我对人群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这种心理疾病大概会持续一段时间了，我不想去任何有人的地方，下一站就去北极，我想和布洛妮娅一起躺在雪地里看极光。” “呼——” 琥珀长出一口气。 好久没听过这么纯粹又合理的要求了，实在令人如释重负。 第290章：极地旅游 布洛妮娅醒来的时间，不是早上。 她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处境，被被子层层包裹住，像抱枕一样被赵白搂在怀里，空调呼呼地吹冷风，至于布洛妮娅用来行走的反重力外骨骼……已经被她提前脱下来放在床脚。 布洛妮娅，动弹不得了。 “唔——” 她的声音十分低微，不打算叫醒睡得正香的赵白。 像毛毛虫一样轻轻蠕动。 双腿无法动弹的缺陷很快便暴露了出来，无法找到施力点，扭动也只能动半身，完全没有正常人的从容，她努力了很长时间，没有挣脱开来，反而将赵白弄醒了。 “……别动了……” 赵白的言辞间有些难堪，布洛妮娅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一动也不动，像只温顺的小猫。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香榭丽舍大道。 尴尬了好一阵，沸腾的热血才勉强被压下，赵白松开双手，掀开被子，颇为细致地扶起布洛妮娅，轻车熟路地帮助她穿上反重力外骨骼，他们这才从小房间内走出来。 “大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琥珀打着哈欠说道。 今晚，将有一列空载的航班自极圈上空飞过，介时会有两个载人降落伞和整箱物资被抛下飞机，非常不起眼，正如赵白要求的那样，这是一次只有两个人的旅行，没有任何随行人员的陪同。 琥珀会在极圈内的俄罗斯海港城市等待。 摩尔曼斯克州。 “那里没有机场，等你们归来之后，我们会在港口搭乘破冰船离开，听说那地方有小木屋桑拿，出来之后直接往冰河里跳，还要拿树条抽打自身，有些期待呢。” 琥珀把这当成一次带薪休假。 她只能当成休假。 毕竟，身为秘书却被老板拒绝陪同，实在令她感到难以启齿。 飞机从巴黎机场起飞。 ----------------------------------------- 北极圈是个宽泛的概念，相当于北冰洋之上漂浮的冰山集合体，看上去是一块大陆，实际上并不是，只有冰块与冰块，从神州到北美的航班一般不走太平洋，而是从北冰洋上空直接飞过。 红色航灯闪烁。 两个不起眼的影子落下，自由落体一段时间后，军绿色的降落伞展开，让他们落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 落地之后，赵白首先打了个滚。 布洛妮娅丝毫不慌，甚至连一点淡淡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她毕竟是俄罗斯人，在西伯利亚的荒原雪林上执行过各种任务，到这里就像回家一样。 北极圈啊。 补给坠落下来，是个深红色的货运雪橇，里面的东西用布匹覆盖，看不出丝毫痕迹。 是个惊喜吗？ 布洛妮娅十分期待。 她此时穿着淡蓝色加绒的外套，白色长绒点缀于裁切线，像是某种飞行员夹克，只有深黄色的吼姆围巾又为布洛妮娅增添了一份童真，在冰雪中，她的皮肤是炼乳般的凝白，在光照之下仿佛闪烁着星辉。 赵白则十分随便。 他穿着明黄色冲锋衣，是来自[極度乾燥]的潮牌，琥珀随手给他准备的冬装，乍看之下设计感十分简明，但赵白越看越不对劲，这不是美团外卖冲锋衣去掉了那四个字吗？ 我在北极送外卖？ 给货运小车加滑雪刀属实不是什么明智操作，赵白原本就打算就地扎营。 取出并点亮高亮的白色探照灯，赵白开始辛勤的劳动。 先从挖坑开始。 布洛妮娅坐在重装小兔的臂弯上，一言不发地观察这个正在乐此不疲地挖着雪坑的男人，大块的雪粒抛出，从他的冲锋衣上滑落，不留任何痕迹。 嗯…… 相同的雪地，相同的极夜，人物和情感却截然不同了。 从前，布洛妮娅也会为了某个暗杀目标在雪坑中一口气蹲五个小时，但那是任务，她会始终注视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切，手指始终放在扳机上，像是死去了一般。 她从来不会去看头顶的星辰。 如今不同了。 她向前看，想观察这个男人，却也无可避免地看见了他身后无垠的灿烂星河，亮白的光点汇聚成长河，天空是迷蒙的深紫，星光照射在雪地上，呈现出苍茫的暗白。 一切都是相同的，大自然的环境并不会随外物而改变，雪地还是那个雪地，星空也还是那片星空。 但一切又都变得不同了。 她感觉星空很漂亮，雪地很博大，如刀割般凛冽的风很……真实。 很神奇。 由于观察者心境的不同，观测结果也有出入。 布洛妮娅甚至嗅到了一股麻辣味。 太神奇了。 ----------------------------------------- 事实证明，那麻辣味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麻辣味，不掺假。赵白挖完雪坑后便开始生火，燃油浸泡的松木很轻易便升起了明黄色的火焰。 紧接着，他掏出一包红红的东西。 火锅底料！ 布洛妮娅从来没亲口尝过这个，那具有侵略性的大红色令她有些不安，铁锅被架在火上烤，大桶纯净水倒入锅中，火焰与冷空气开始了长久的拉锯战。 “这是我身为厨师，所做过最丢人的东西。”赵白坐下来感慨：“水开后放入火锅底料，再依次放入食材，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 布洛妮娅表示不太能理解，厨师难道就不吃泡面了吗？ 赤红色并没有占据火锅了全部，赵白又掏出了一包可疑的液体，奶白色，里面有猪骨头和枸杞，大概就是清淡类的汤底了。不知为何，布洛妮娅在看到清淡汤底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火焰熊熊燃烧。 水却迟迟没有沸腾，在将水从常温加热到沸腾的这段时间里，不知凭空损耗了多少热量。 赵白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困惑地挠头。 布洛妮娅叹了口气。 重装小兔浮现，纤薄透明的斥力场将这片小小雪坑笼罩，像是支了个透明的帐篷。 水很快沸腾了起来。 赵白赶紧开始下火锅底料，从雪橇中掏出各种配菜，分别放在两个颜色迥异的鸳鸯锅中，雾气升腾起来，从斥力场顶上的小开孔中排出。 赵白用筷子从辣锅中夹起一片毛肚。 “这个不辣。” “不信。” 第291章：太虚剑气，无尘明镜 嗷呜~ 布洛妮娅的脸迅速变红。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看红锅一眼，专心致志在骨汤锅里找东西吃。赵白并不排斥辣味，同时也非常喜欢浓白的骨汤，但若是将二者混合起来，他便觉得无法忍受。 两边特地用了不同的餐具。 热气升腾。 辛辣的气息无声弥漫，那香气仿佛带有莫名其妙的感染力，似乎特别适合这片星河之下的雪原。 火苗在跳动，星空中弥漫着一层薄纱。 总感觉很安静呢。 火锅虽美好，但并不能吃得太多，他们还打算向南方西伯利亚出发，在吃了个五分饱之后，赵白将剩下的食材打包好，借助星辰引路，向北极的[南方]走去。 说是行走，其实还挺轻松的。 坐在雪橇上，怀里抱着三无美少女。 重装小兔拉车。 很怪，重装小兔似乎认命了，对拉车居然没什么怨言，放在往常重装小兔早就拉起他在雪地里拖尸了。 “……” 赵白学会闷声发大财，不会在占了便宜的情况下还出来跳脸。 他们向前行走。 星空横亘在头顶的苍穹，入眼是苍茫的洁白，他们在急速运动，却又仿佛始终静止不动。偶尔能看到几只动物的身影，同样也是纯白，无一例外都是在仓惶逃窜，连北极熊也一样——这都要归功于重装小兔那可怖的外形，尖锐的利爪，布满甲壳的身躯，一看就不好惹。 关键是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重装小兔每隔两小时报一次时，不断扫描岩层以避开冰窟，就这样平稳地拉着车。 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赵白饿的特别快。 每四小时就要吃一次饭，这次北极之旅怕是要胖三斤。 重装小兔停下。 赵白叫醒了布洛妮娅，问她要不要吃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兴致勃勃地开始做饭，火锅已经吃过一次了，他走出去找了只正出来透气的白海豹，熟练地剥皮、切肉。 赤红带白的肉冒着热气，仿佛在跳动。 今晚吃烤海豹。 ----------------------------------------- 海豹并不算什么稀有的食材，只是脂肪含量比较高，即便剥离了脂肪层，暗红的肌肉组织中也纵横着乳白色的纹路，稍微处理不好就会使口感油腻，但这还些难不倒赵白。 烤制之前用水煮就行。 等到肉微微变色的时候，就可以能将它们从热水捞出来了，整个过程持续时间极短。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多余的油脂排出海豹的肉，使口感变得更好，还能同时兼顾去除肉中的腥臊味，是一举多得的做法。 剩余的油脂还能让肉变得嫩滑。 火焰在冰层上跳动，趁着用香料腌制肉类的空挡，赵白盯着火苗跳动的轨迹，十分入神。 这里是北极。 长久以来便是太阳难以企及的地方，拥有万年不化的风雪，是一片无人踏足的净土。 无尘。 他突然抬起头，盯着天空与雪原交接的地方，汹涌的电磁风暴自宇外而来，与大气层剧烈摩擦，擦出猛烈的绿光，那是自天国飘荡而来的裙摆，少女的轻纱于瞬息间爬过冰山大海，在天空中不断悦动。 就像是一场梦。 赵白的瞳孔中倒映着相同的幻梦。 他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变革，心灵被逼至悬崖勒马的死角，心境却如光返照般剧烈攀升了起来，先是止水，后是无尘，当抬头注视着飘渺北极光的那一刻，他的太虚心经已经是明镜境界了。 不可捉摸。 布洛妮娅也睁眼看极光，她亲眼看着赵白从雪地中战起，一言不发地向极光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是在做梦吗？ 布洛妮娅翻过补给品，里面没有酒精。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升起一抹淡淡的担忧，赵白奔向北极光，身形在极夜中只剩一个模糊的黑影，随后他倏然停下，手指为刀向前伸，似乎跳出了从前的悲伤与愤怒，变得无悲无喜。 他的心中没有一丝阴霾。 赵白手指冰山。 那冰山便在他手指的余威之下寸寸崩裂，从山顶到山脚，每一寸冰雪被无形剑气切割成细小的颗粒，雪粒随风飘起，无尘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一场飘雪。 极光与星辰同辉。 大雪飘零。 如果将突然降低的温度忽略不计，眼前的此情此景，就是一场洗涤心灵的美学盛宴。 ----------------------------------------- “呜呼。”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发出感叹。 从圣芙蕾雅学园出发，他们从北非转机到巴黎，经历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有在空旷无人的北极大地，这份礼物才终于像了点样子，如果布洛妮娅有兴致，可以将它们写进日记里。 [xx年x月x日，天空飘过极光，赵白专门为我下了一场雪，雪很漂亮，我很喜欢……] 大概是这样肉麻的语言。 但布洛妮娅不写日记，她眼睁睁看着赵白动动手指削平了一座山，若有所思地走回来，开始料理已经腌制完成的海豹肉。 雪很快便停了。 这片美好的风景也就彻底消失，从始至终就只有两个看客。 看客之一在料理着烤肉，不让海豹的脂肪滴落在火堆里，让肉得到充分的烤制，另一位看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烤肉和烤肉的人，到底看谁更多一些？她也不太清楚。 那就勉为其难，两者都有吧。 布洛妮娅的灵魂仿佛都被他勾走了，甚至没能尝出海豹肉是什么味道。 ----------------------------------------- “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啊……” 琥珀坐在桑拿房，身披浴巾，白发被裹成一团，舒适感从头顶一路传递到脚趾，令人忍不住想要呻吟。 这一座建在湖边的小木屋，湖边有人正在烤土豆，屋内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雾气，屋外却一片天寒地冻的景象，湖面还飘着细小的碎冰。 入乡随俗。 琥珀脱下浴巾，露出由比基尼包裹的美好肉体，她打开门，从极端的湿热走到极端的寒冷。 跳！ 她纵身跃入湖中，感觉心脏瞬间停跳了一两秒，血管紧缩，血液似是从头顶泵出来。 琥珀在冰水里舒展四肢，在温度为零下的冰湖中发出这样的感慨。 “好爽啊。” 第292章：给我接德丽莎学园长 洗完桑拿直接泡冰水非常爽，但又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严重者甚至会导致中风。 但谁在乎呢？ 琥珀反正不在乎，她嫌一次不够过瘾，又在桑拿房与冰湖之间来回往返三次，直到浑身的疲惫感都被抽干净，指缝中也压榨不出一丝力量为止。 她翻身上床睡觉。 今天的睡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优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琥珀感到浑身轻飘飘的，她起床漱口扎发辫，神清气爽地拉开窗帘，开始处理秘书的工作。 第一件事。 处理愤怒的德丽莎。 她的通讯器都快被打爆了，如果不是要坐镇圣芙蕾雅，德丽莎早就肉身跑到总部来开团了。 琥珀的工作是尽力安抚学园长。 “德丽莎阁下。” “别废话，快把他叫出来！” 德丽莎的神情透着十足的严肃，终于有了身为学园长的威严。 “天命的皇帝是什么鬼？我派他到休伯利安实习，结果他因为一个任务跑掉了，当天总部就发布通告宣布高贵的统治者赵白抵达永远忠于他的天命？” “德丽莎阁下，请息怒。” “我爷爷呢？他怎么一句话不说，跟死了一样？” “奥托大人正在闭关。” “……” 扯淡，即便是不了解世界文化，只玩过一段时间的神州产的手游，德丽莎也知道只有神州人才爱闭关！ 她的爷爷，天命主教奥托，明明是欧洲人！ 这点小伎俩不要妄想骗过德丽莎，她坚持自己的诉求，要见到赵白或者奥托中的任何一人，否则琥珀就等着被犹大砸瘪吧。 这样的危胁实在令人害怕。 “德丽莎大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赵白身上布局，奥托主教也是，那几乎是他最认真的一次了，我就在旁边看着，奥托大人一直小心翼翼，似乎总在害怕重蹈以前的覆辙。” “你能想象吗？” 琥珀重复了一遍，仿佛这事说出来就如此令人震惊：“那位顶天立地的大人，他竟然也会害怕。” “那确实……无法想象。” 德丽莎短暂地震惊了一小会儿，很快便绕了回来。 “关我什么事？” ----------------------------------------- 琥珀在不厌其烦地帮德丽莎解释，可后者就是不听，颇有种对牛弹琴的荒诞感。 可秘书的工作就是这样。 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解释→…→打起来。 她可不敢和德丽莎打架。 此时的琥珀，褪去了人前人后的小秘书模样，正坐在驶向港口的车队中，后视镜挂着代表大使馆的旗帜，坐在加长迈巴赫的后座，琥珀一边在自带加热功能的真皮座椅上打滚扣脚，一边与德丽莎谈话。 “琥珀，你在做什么？” “我正在按赵老板的需求，去港口联系核动力破冰船，他此时在与自己的新婚妻子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徒步北极之旅，还请稍安勿躁。” “嗯？？” 这小子，亏我如此为他担忧，没想到是两个人偷偷摸摸跑去度蜜月了？ 德丽莎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 “不对，你要怎么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琥珀不卑不亢地回答：“稍后我会将赵老板当上天命总裁后的花销做成报表发给您过目，单位是亿美金，德丽莎大人到时候一看便知。” “……” “还有一件事。” 琥珀估计德丽莎还有疑虑，赶紧抛出重磅炸弹。 “在巴黎旅行的时候，赵老板在酒吧接见了三大家族的年轻人，以某个阿波卡利斯为首，宣告要与赵老板的利益绑在一架战车上，还要让他娶一名阿波卡利斯的新娘并改姓……” (・∀・*)？？？？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然后呢？” 德丽莎对这种事无法置之不理，好奇地问。 琥珀回答道：“然后赵老板出手把那二三十个年轻人打成了二级伤残，还有毁容和残疾的，我们尽力抢救才没有人死亡，当天晚上，赵老板撞在布洛妮娅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啊？” 德丽莎目瞪口呆。 “我有那么……真是太过分了！” “您瞧瞧！” 琥珀感觉有些热，在真皮座椅上翻了个身，开始与德丽莎聊女性话题，果然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 千难万险，总算是把德丽莎糊弄过去了。 这只是琥珀惊心动魄的秘书生涯中的惊鸿一瞥，但还是令她非常有成就感，眼看着快要到目的地了，她赶紧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戴上宗教气息浓厚的金色遮眼面具。 防火女般的沉静气场弥漫。 仿佛刚才扣脚的宅女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琥珀要踏上谈判桌，那无烟的战场。 俄罗斯当局挺麻烦的，天命在北冰洋这边并没有大型机构，并没有开发专门的崩坏能驱动型号的破冰船，每次都是借用苏俄时期的老旧舰艇，每次上舰都能看到纯机械结构的仪表盘。 就像回到了四十年前。 巨大的船体在斑驳中剥落掉漆，汽车并没有停下，而是通过升降平台直接进入船舱，琥珀没有吸到北冰洋干冷的空气，直接进入了温暖如春的起居室。 这是苏俄遗产。 只有生活在封冻海边的国家，才会开发出这样古怪的功能型船。 破冰船一般常用两种破冰方法，当冰层不超过1.5米厚时，多采用“连续式”破冰法。主要靠螺旋桨的力量和船头把冰层劈开撞碎，每小时能在冰海航行9.2千米。如果冰层较厚，则采用“冲撞式”破冰法。冲撞破冰船船头部位吃水浅，会轻而易举地冲到冰面上去，船体就会把下面厚厚的冰层压为碎块。然后破冰船倒退一段距离，再开足马力冲上前面的冰层，把船下的冰层压碎。如此反复，就开出了新的航道。 原理也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琥珀正在清点租金，一言不发的她看上去有种圣女般的肃穆感，但在内心深处，琥珀已是热泪盈眶。 经费啊！ 第293章：我就是想烧钱 琥珀想象过自己退休以后的座驾，从咆哮的阿斯顿马丁到老气但优雅的劳斯莱斯幻影，甚至于特斯拉电动车，她从未考虑过驾驶一艘斑驳脱落的破冰船。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喜欢开破冰船的？ 长光可能会所长除外，她痴迷于各种武器研究，主导过“诸神座”项目的开发，说不定会爱上这种开船撞冰的朴实快乐。但不论如何，琥珀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希望自己的退休生活少一点铁血感，多一些女孩子该有的东西，比如逛街吃饭和买买买。 琥珀就是这样胸无大志。 她手指飞掠，熟练地拨动各种机械开关，在硕大的驾驶室中来回奔跑，咔哒声不绝于耳。 星光坠落，梦幻而斑驳的影子。 那是仙女的裙摆，电磁风暴自太阳而来，与大气层发生剧烈摩擦，电离出梦幻的光影，粒子燃烧后破灭，构成一幅美丽的图景。 于百忙之中，她的目光透过驾驶室中的舷窗，看见了翡翠般的冷绿色极光。 真美啊。 但似乎与她没多大的关系。 在赵白从北极回归的一个月时间内，琥珀要驾驶这艘老旧的核动力破冰船，在一望无际的浮冰中开辟出一条航道，她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的景象了，绝对是自己担任秘书以来最艰苦的工作。 没办法，这种工作总要人来做。 琥珀也是倒霉。 ----------------------------------------- 一望无际的冰原，却和正处于极夜的北极完全不同，这里是永无止境的白天，太阳歪斜地挂在天空，如同煮熟的鹅蛋黄，无法带来更多的温暖，黑衣白肚的企鹅一闪而逝，用肚皮贴地滑行，显示出与其肥硕身形完全不同的迅捷。 这里是远在地球南端的另一片净土，南极。 丽塔在南极打工。 在苍骑士·月魂装甲的加持下，丽塔并不觉得寒冷，但白皑皑的雪反射着白皑皑的光，她感觉自身已渐渐有雪盲症的迹象了。 紫外线经过雪地反射后，被人眼所吸收,造成眼角膜和结膜上皮损害引起的炎症。白茫茫的新雪面对太阳光的反射率高达95%,长久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工作，眼睛想不出问题都难。 都怪这个新来的老板。 莫名其妙的。 丽塔至今没搞懂，赵白是怎么成为自己的老板的，一上任就将她外派到南极，单纯只因为月魂装甲自带冰雪抗性吗？ 不，这明显是他的报复。 升空装置的研发正处于完成度10%的状态，本体由航空合金打造，内部有造价昂贵的崩坏能熔炉，一看就是为探索宇宙空间而准备，但它的外形又是浪漫的月牙状，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 设计图纸上，甚至连驾驶舱都没有。 谁要是打算用这玩意探索宇宙，纯属脑子被水泡了，丽塔第一个提着镰刀来让他清醒清醒。 但这是老板的命令……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踏上了去往南极的船只，被忽悠着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发挥女仆余温，这鬼地方甚至连吊带袜都穿不了，以她的抗寒能力都要打几个哆嗦。 丽塔内心发着牢骚，表面却如水面般平静，是完美的女仆形状。 她抬起头。 天边响起轰鸣声，湛蓝色的彗星自天上而来，瞬息间从左至右地划过整个视野，紧接着轰隆一声砸落在地，冰原震颤，露出黑黄色的坚硬岩层，冰雪碎屑在高温中融化。 是幽兰黛尔大人。 她穿着战场装备，与平时的休闲装有很大不同，平时的幽兰黛尔都是黑色紧身小背心，外套无商标的白色连帽衫，双手有时还缠着当拳击绷带，极有青春的活力感，怎么现在…… 这么巧，你也被抓来打工了？ 丽塔想这么问。 ----------------------------------------- 幽兰黛尔并不是来打工的，她是来给丽塔送外卖的，南极条件较为艰苦，她委托厨房做了些茶点，便如同彗星般砸向地面，为丽塔带来还冒热气的英式红茶与红丝绒蛋糕。 幽兰黛尔大人送外卖…… 一时间，丽塔有种无法接受现实的荒诞感，总感觉像是在做梦。 “啊……那就先谢过幽兰黛尔大人了。” 丽塔恭维道。 幽兰黛尔似乎非常熟悉这一套流程，从深陷的坚硬岩层重拔出双腿，蔚蓝色光华流转，浮土积雪震颤着飞出，她又恢复了那副纤尘不染的姿态，对丽塔说出了此行目的。 “我来南极基地主要是想看看赵白说的项目，我和他在南非分别之后，这套战略性的装甲就不需要多方认证了，或者说赵白将原本属于主教的装甲认证权交给了我，让我能凭借私人意志随意调用月魄装甲。” “那不是好事吗？” “嗯……我总感觉太随意了，对他说的项目也不有些不放心，所以来看一看。” 幽兰黛尔如实回答道。 该说真不愧是幽兰黛尔大人吗？这种担忧确实很有她的风格，丽塔不卑不亢地领着她，来到即将竣工的巨大飞行器面前，幽兰黛尔也被它夸张的外形惊吓到了。 “啊这……” “月牙形状的飞行器，完全没考虑空气动力学，能飞起来全靠力大砖飞，每在空中悬停一秒，消耗的金额数以百万计。” 丽塔解释道，幽兰黛尔眉头直皱。 她感觉丽塔没有说到点子上，一个东西的价值并不应昂贵有所减少，如果这个飞行器是有价值的，它创造的价值比发射它的成本高，那就不能说它烧钱。 “它有什么作用吗？” “赵老板特别要求要将它的全身涂满发光材料，所以主要目的大概是为了好看，或许是打算和女朋友一起来南极赏月吧。” “……” 幽兰黛尔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这何止是花钱啊，简直就是烧着玩！ 就像是觉得水花好看，于是将家中资产全部兑换为等值黄金，一斤一斤地扔着玩的富二代，幽兰黛尔感觉这事儿完全不可理喻，不像是赵白能干出来的。 第294章：刀工长光的设计 “奢侈。” 幽兰黛尔如是说，但又感觉没有理由反驳，这位赵老板上任以来，突出的就是一个壕字，不论是预支薪水还是清空剧院，甚至是让米其林厨师给自己当外卖员，都是神壕的体现。 这样的神壕……兴致来了想放个只能观赏的私人卫星，好像还挺合理的？ 合理个鬼！ 实在找不到地方可以吐槽了，幽兰黛尔不想让丽塔喝冷掉的红茶，便赶紧走出建筑工地，和她一起来到起居室，起居室墙体很厚，玻璃高且狭小，一看就是专门为防寒设计的房屋。 暖房里甚至种着玫瑰。 装甲可以御寒，在室内也不会觉得闷热，但穿着吃饭实在太奇怪了，通过声纹认证，月魂装甲寸寸剥离，丽塔又成为了女仆装大佬，坐下来细细品尝幽兰黛尔大人带来的红茶。 有一说一，味道非常普通，就是普通餐厅的正常水准。 丽塔却吃的无比认真，仿佛是将其视为某种无上的光荣，幽兰黛尔不想纠正，走出去继续端详即将升空的人造月亮，在月亮停留在地面上的时候，幽兰黛尔感觉自己就像是巨兽爪下的一粒沙尘，单是站在那儿，便充满了压迫性的窒息感。 它很广大。 同时它也非常渺小。 当这轮月亮升上天空越飞越高的时候，它在人眼中也势必会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成为夜空中一点淡淡星光，看不见月亮的轮廓。 高度如何把控，需要在一次次试飞中得出结论。 完蛋。 本来就已经很烧钱了，结果只是个开始，更烧钱的还在后面，实在是令人无话可说。 等到主教大人回归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真的很期待啊。 ----------------------------------------- 女仆吃完下午茶，身穿月魂装甲来到幽兰黛尔大人身边，优雅地微微躬身，谢过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代号为[刀工长光]的武器开发部所长说，她从未见过如此离谱且自私的要求，关键是还很浪漫，让她不得不流着泪完成工作，将对武器美学的感悟浪费在无聊的观赏品上。” “真是难为她了。” “其实长光还挺高兴的……毕竟头一次有人找她设计求婚道具。” emmmmmm 幽兰黛尔稍微假设了一下，终日痴迷于武器开发的长光阁下，心灵就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突然有人上门找她设计求婚的道具，那可不是心都快要融化了吗？ 能出来帮忙也十分正常。 只是长光以前是武器设计师，难免追求极致，放在小巧的武器上可能造价有限，但如果是巨大的飞船，那可就…… 不对。 幽兰黛尔打住了思考。 她就是个打工的，拿的也都是死工资，更何况这些死工资前些日子已经一次性付清了，为什么自己要操地主的心？退一万步讲，就算真要头疼，那也应该由琥珀来头疼，不关幽兰黛尔的事。 花了好长时间才绕回来。 自己真是愚笨。 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幽兰黛尔再看这艘“卫星”，终于学会了纯粹从美学的角度出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造价昂贵，但确实漂亮，有这玩意挂在天上，绝对无往不利。 “月亮真美啊。” “啊？” 丽塔似乎有些羞涩，退了几步，出现了些许失态，这对向来无纰漏的女仆来说绝对是重大失误，但她似乎又有些欣喜。 “幽兰黛尔大人，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 幽兰黛尔困苦地挠头： “丽塔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感慨这样的月亮很漂亮而已，只是单纯的感慨，没别的意思。” “正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有些难言的尴尬，但她们很快便从中恢复了过来，天命内部的情侣还是挺少见的，尤其还是在校学生，偶尔出现一对，都会得到女武神们的倾力帮助，根本没有人在意早恋问题。 长光是这样，丽塔是这样，幽兰黛尔也是这样。 都是最纯粹的祝福。 ----------------------------------------- 北极的旅行十分枯燥，如果没有旁人陪伴，赵白感觉自己会无聊致死的。 有人陪伴，那就完全不同了。 做什么事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一言不发，但赵白能感悟到眼神中隐藏的力量，如果有进度条的话，他绝对能好感度在蹭蹭蹭往上涨，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很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今天的最后一餐。 琥珀正在破冰船上等着他们，赵白则昂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任由重装小兔在自己脸上动刀，刮去积攒了一个月的胡须。 刚开始，他们的二人生活非常愉快。 但很快布洛妮娅便察觉到了硬胡茬的厉害，赵白喜欢用下巴蹭她的脸颊，有些轻微发痒，按理说这并不构成任何问题，但布洛妮娅总感觉反差很大，像是陡然多了个老父亲，非常的不习惯。 她抬起头说道：“放心吧，重装小兔的削切精度是数控机床级的，它能帮你刮去所有胡茬——只要你不乱动。” 说得轻巧！ 金属巨爪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还呆得跟石头一样没有丝毫反应，那赵白不成傻子了吗？ 好在重装小兔动作够快。 手起爪落，赵白眼前闪过斑驳的幻影，下巴便光洁如新了。 由于极夜的关系，他们并没有被太阳晒黑，反而比出发前更白皙一些，赵白来到约定好的码头，一路畅通无阻，没有经过任何验证便进入了驾驶舱。 “咳咳咳。” 琥珀正躺在沙发上大嚼原味薯片，并没有人通知她老板的到来，赵白带着布洛妮娅宛如神兵天降，搞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老板？” 她发出了宛如爱酱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赵白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你不会一直在破冰船上躺着摸鱼吧？被发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不要啊……” 第295章：月色真美啊 破冰船开始缓缓行驶。 道路已经打开了，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琥珀在北冰洋上从无到有开辟出一条道路，按理来说，他们已经不用再继续坐破冰船了，但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们还是坐上了缓慢而老旧的核动力破冰船。 从北冰洋开始，一路向南。 琥珀或许是知晓了赵老板在南极的壮举，现如今她有种病态般的节省，不知道是在给谁打工。 布洛妮娅在洗澡。 雪地虽美丽，但也有诸多不便之处，洗澡就是其中之一，布洛妮娅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执行任务时的[孤狼]状态，只是身边多了个野外经验约等于小狼崽的追随者，也就是赵白了。 她很疑惑。 为什么没有丝毫荒野求生经验，还敢于拉着布洛妮娅往北极跑？ 算了，这不重要。 热水是核动力的副产物，用于给过热的机组散热，蒸汽在锅炉中压缩，流出纯净的蒸馏水，供船员日用。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赵白与布洛妮娅并排坐在起居室里，赵白伸手抚摸她柔滑若丝绸的灰色长发，想再给布洛妮娅梳个单涡轮发型，却被后者用眼神制止了。 “下一站是哪儿？” 布洛妮娅问道，分明是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赵白却听出了忐忑。 “南极，最后去一次圣芙蕾雅。” “又是冰原？” 赵白的语气透着疲惫，布洛妮娅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会是那种无趣的人吗？去欢乐谷坐过山车，去迪士尼乐园还坐过山车？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那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赵白的审美水平还行，既然是精心准备的东西，那必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布洛妮娅等待，心怀期望地等待。 一缕犹豫涌上心头。 既然是最后一站，那是否正说明——分别的时候到了？ 赵白始终乐观地微笑着，布洛妮娅也不想扫兴，这一个月以来的回忆甚至比从前所有日子加起来都多，假如赵白突然跪下来求婚，布洛妮娅可能头脑发昏就直接答应了。 别求婚啊，千万不要现在求婚啊。 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深处，布洛妮娅甚至开始暗自祈祷了起来，她有些忐忑，害怕赵白立什么奇怪的FLAG。 ----------------------------------------- 穿越洋流。 从寒冷到温暖，又逐渐从温暖转向寒冷，他们穿越北回归线，穿越赤道，经过长达一星期的旅行，终于来到了南极洲海域。这里经过长达数月的极昼，太阳如同昏黄的鹅卵黄，昏沉地挂在天空，带不来任何温暖。 破冰船停下了脚步。 赵白右手下伸，左手背负在身后微微躬身，动作透着十足的优雅，像是在邀请她参加舞会一般。 二人来到甲板之上。 当地球两极迎来极夜的时候，由于方向等诸多原因，一个月会有十五天的时间看不见月亮，此时此刻，南极的天气并不太好，天空中沉浮着淡灰色云朵，连星空都看不见。 连星空都被遮蔽了。 赵白点头，示意布洛妮娅睁大眼睛。 后者乖乖照做。 赵白又跑去打了个电话，布洛妮娅屏住呼吸，突然感觉到一股来自南极大陆的震动，冰层开裂，震动顺着海洋传导，沉重的破冰船开始摇晃。与此同时，璀璨的白光在冰层间来回折射，直径约三公里的弯月引入眼帘。 加大加大再加大。 一个月时间，经过诸多改良，呈现在眼前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首先发光材料肯定不行，只有最明亮的航空探照灯才能达到赵白所需的亮度，直径三公里的弯月，不知找了多少生产厂家才能备齐这么多货，全部都是为了他的愿望。 月亮升起。 迷蒙的幻光笼罩着大地，人造月亮的体型只有三公里，但散发而出的光似乎使它无底限地膨胀了起来，太阳即将坠落，它的光辉也逐渐隐没，完全无法与地面上的月亮相媲美。 “你造了一颗星星？” 布洛妮娅眼睛微眯，这种事情可从来没听过。 很浪漫。 但想一想都知道他花了多少钱，数以亿计的美刀就这样在浪费在这只能看不能用的项目上，实在令人有些心疼啊。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自己在想什么啊？这种事不是随他喜欢就好吗？确实非常浪漫。 嗯…… 她眨巴着眼睛，盯着亮如白昼的南极大陆，轰鸣声一阵接一阵，熔炉将崩坏能转化为上升的力道，那颗人造的星辰正在逐渐升起，逐渐脱离这片从无到有制造出它的土地。 “那是月亮？” 离得越远，光芒也就越柔和，布洛妮娅终于睁开了眼睛，仔细端详夜空中悬停的[巨大天体]，由于比例尺的缘故，它像个直径百公里的月轮，正不断散发出柔和的光，透着十足的幻想感。 “漂亮吗？” “嗯。” ----------------------------------------- 短暂的沉默。 布洛妮娅能感觉到赵白的心脏在怦怦跳动，如同擂响的战鼓，他有什么事情将要宣布，所以才会如此忐忑。 用头发丝想想，也知道他想宣告什么。 布洛妮娅也开始忐忑了起来。 这都要怪赵白。 “咳咳。” 总是沉默下去当然不是办法，赵白咳嗽一声，缓缓开了口。 “呃——” “为了向你告白，我造了一颗星辰……” “以前不是告过一次吗？” 布洛妮娅歪头：“为什么还要再告白一遍？还弄得这么声势浩大？这么费钱？” “这次是不一样的。” 赵白如是回答，布洛妮娅仔细想想才弄明白，以前都是她主动，像今天这样由赵白亲自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告白，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想明白这些以后再抬头看，浩渺的巨大月轮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布洛妮娅。” “？” “干脆一鼓作气，直接和我订婚吧。” “爬！” 居然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明明气氛恰到好处，场景也如油画一般，又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感情培养，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赵白有些不解。 布洛妮娅伸手捧着他的脸颊，面庞藏在清冷的月光中，表情也有些模糊而不真切。 赵白却分明看见她在笑。 那位冷面的魔女，三无小萝莉，她在微笑！ 激动还未消退，布洛妮娅突然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又附在赵白耳边轻轻说：“再立奇怪的FLAG，布洛妮娅就打死你。” “唔。” 真是霸道的少女呢。 ---------------------------- ps：我正在听张杰的《这就是爱》，歌词俗不可耐，但边写边听，甚至觉得有些可爱啊~~ 老夫的少女心(●ˇ∀ˇ●)。 第296章：自私的心与太虚剑气 月亮在空中悬停的每一秒钟，都要消耗天命小金库数万美金，要不是天命家大业大，早就被烧光了。 表白无果，赵白还得感谢布洛妮娅帮他拔了个FLAG。 心情有些不爽啊。 打过一通电话，伴随着悠扬的震颤声，直径三公里的巨大月亮缓缓坠落下来，亮白色航空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温吞吞的太阳也沉入地平线，南极大陆逐步重新归于永夜。 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告白。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兴奋的女声，那是刀工长光的催促。 “如何啊？本人不仅只设计武器，还深刻钻研婚恋相关市场，开发各种求婚小道具，你是第一位客户，要是成了的话，我会将这份工作继续发扬光大下去，帮助更多的情侣告白成功。”她的声音有种眉飞色舞的感觉，像个奸商一般。 “成个屁啊！” 赵白有些哭笑不得：“我直接凉了。” 那头不止是一个人骚动了，而是多人混乱的骚动，看来不止长光关心这场告白的结果。 电话中传来杂音。 那头的人似乎在争夺电话使用权。 “什么？” 过了半晌，幽兰黛尔的声音从中轻轻飘出，言辞间不乏震惊。 “你怎么凉了？就算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单膝跪地你也应该稳了啊！你是不是缠着人家玩分手厨房，直接闹分手了？” “赵白大人，您太操之过急了，对方肯定怀有未成年人的背德感，再等两年大概就水到渠成了。” 这是丽塔的声音。 怎么以前没见识到？不灭之刃的正副队长如此八卦？ 大概是看自己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全部付诸东流，那种希望落空的感觉，令她们有些难受吧。 “都不是。” 赵白只能安抚情绪，免得手下的打工仔一个个都暴动了。 “我们感情挺好的，没有破裂，至于为什么被拒绝了，大概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吧，过几天我再试试。” 丽塔显然很有经验，指导道： “表白这种事，讲究一鼓作气，第一次毫无建树，第二次成功的可能性也很渺茫。” “丽塔你很懂表白哦。” 不想理会她们，赵白赶紧挂断电话。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就算布洛妮娅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不要立奇怪的FLAG，不然老娘打死你”这种霸气宣言，确实非常关心自己，但归根结底，自己确实告白失败了啊。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真烦。 ----------------------------------------- 旅途的最后一站就要走完了，破冰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坐下去了，二人与琥珀告别，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飞机，直飞真正的终点站——圣芙蕾雅学园。 那里有德丽莎。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虽说他们坐的是经过特殊改良的湾流客机，内部空间极宽敞，而布洛妮娅却始终坐在他身边，右手靠过来，紧紧握住赵白的衣角，仿佛一不留神他就会随风飘散。 这是一种不舍吗？ 即便再迟钝的人也不会忽略，布洛妮娅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始终维持在告白时的频率，湾流客机平静地压过云层，少女纤细的手指缓慢向上爬，不知何时已是与赵白呈十指相扣之姿。 “布洛妮娅？” 当客机开始降落时，赵白终于按捺不住了。 “布洛妮娅考虑了你的建议，两个人组合成家庭，确实是很切实际的想法，布洛妮娅不反对。” 不反对，但也没说支持。 整个世间唯有这个人，能用一句话将赵白的心弦撩拨起来，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一道看不见的钩子钩住，只等她的一句话，海平面苏生起新的太阳，鲸鱼摇曳着喷出冲天的水柱，在海面上唱出空旷幽寂的鲸歌……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她的一句话。 “等你回来以后再求一次，我会慎重考虑的。” 这个人真的擅长拔旗。 飞机逐渐降落下来，赵白透过舷窗观察外界的情况，停机坪上站着德丽莎，双手抱胸，背后挂着犹大，根据以往的经验，学园长肯定是生气了跑来兴师问罪的。 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啊？ 赵白心里犯嘀咕。 总不能是他花钱太多了，德丽莎心疼自己的爷爷，所以跑来兴师问罪吧？ 有点怪。 伴随着一阵似有若无的颠簸，机舱门无声滑开，赵白与布洛妮娅手牵手从飞机中走下来，感觉学园长的接机。 “你……” 德丽莎欲言又止。 赵白发现了，只要有布洛妮娅在场的地方，学园长便抹不开面子，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紧握的手掌更紧了，德丽莎几次欲言又止，都是在看一眼布洛妮娅之后。 他们抵达的终点站。 圣芙蕾雅学园。 准确的说，是圣芙蕾雅学园的湖畔。 ----------------------------------------- 布洛妮娅将德丽莎拉走了，都不用赵白多说，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默契。 他盘腿而坐。 心境就像一条曲径通幽的线，无比平静。 从湖畔出发，也在湖畔结束。 就像一个轮子，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赵白修炼太虚剑气的历史，是从捡到轩辕剑开始的，在握住轩辕剑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体会过最高境界[太虚]的神妙，可以说是感悟良多了。 但当自己悟的时候，却总感觉隔着一层窗户纸，始终不得要领。 赵白像做盘点一样自言自语，神神叨叨。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一眼望太虚，只有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拨云见日，心中没有一丝阴霾才可以到达。 所以才需要盘点啊。 “我这么努力地修习，是为了守护什么吗？” 他问自己。 “不是，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我自己，这世界的美好，我喜欢的女孩子，如果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些东西都将不复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赵白想明白了。 为了能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为了能再次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 为了这些渺小的愿望，他要战斗啊。 赵白紧盯湖面，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是寂灭的光。 他站起身来。 波光粼粼的湖畔开始结冰，每一寸杂质每一寸灰尘都自发远离他，以赵白为圆心，一个无尘的领域正在飞速成形，就像他一尘不染的心灵。 夜观湖水，赵白顿悟了太虚。 ----------------------------------- ps：你们可以理解成……护妻狂魔的临阵爆种，开个挂还不是轻轻松松？ 第297章：同律圣弦？我一口闷！ 没有告别。 或许是告别以后就无法正式离开了，赵白盯着湖水，大块的坚冰如同无杂质的玻璃，一眼看过去仿佛空无一物，那是纯净到极点的表现。 湖水封冻曰明镜，纯洁无垢曰无尘。 一眼达成这样惊天动地的结果，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太虚境了。 心境圆融。 他伸手向虚空，轩辕剑乘风而来，稳稳地落入他手中，赵白轻轻松松将她抱起，手指轻轻揉捻小女孩的下巴，目光中带着难以言明的纯净，无悲无喜。 “……” “不准叫妈妈。” 赵白提前将轩辕剑试图脱口而出的话堵死了。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对着轩辕剑说道，语气轻柔如祈求：“我需要握住你的剑柄，用轩辕剑真正的形态去战斗，你会……原谅我吗？” 有些伤感。 赵白并没有流泪，可轩辕剑仍伸手擦拭他的脸颊，仿佛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要是我以后的孩子也像你这么乖巧就好了。” 赵白叹了口气。 “很可惜啊，我们俩都不是乖巧的人，说这种话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这话也不该和你说，毕竟你还小，什么都不明白。有些人谈恋爱的目光很短浅，但我是个瞻前顾后的人，当那女孩对我笑的时候，除了高兴之外，我还能感受到的是如山般的责任感与压力，自然也就没那么快乐了。” “说的太多了啊。” 再说下去，估计刚升上去的心境今晚又要跌落回原点，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赵白赶紧闭上嘴。 瞻前顾后的人，总是很难快乐起来。 他轻轻抚摸轩辕剑的头发。 珠圆玉润的小女孩，变成了玄黄色的庄严长剑，自此以后，赵白面前仅剩的可倾诉对象也消失不见，他轻轻将剑背负在身后，大衣下摆轻轻晃动，月光经由空无一物的坚冰反射，映射出宛如极光般的迷蒙光芒，他的身影看上去竟有些莫名的孤寂。 开始这最后的一搏吧。 今夜凌晨，一艘舰船从圣芙蕾雅学园无声起飞，没有惊动任何人。 ----------------------------------------- 天命总部。 赵白进入库房，盯着那满仓库的[同律圣弦]，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天命用来提高神之键同调率的道具，用的越多，神之键的作用也就越强，作为一个谨慎的人，在还有机会加强的情况下，他还是无法直接莽上去。 同律圣弦，厚重的玻璃管内塞着形似DNA的金黄色固体。 眼一闭，嘴一张，一口闷！ 当琥珀循着味道直冲到库房的时候，她看见了满地的玻璃瓶碎片，赵白正坐在空瓶堆上打着嗝儿，眼角闪烁着金色的纹路，似乎有些上头。 “你这……” 生吞同律圣弦，这是什么猛人？ 她倒不是特别关心赵白的身体健康，这东西持续时间有限，总有一天，那满脸金色纹路的可怖外貌就会消散，让她惊讶的是数量，赵白一口气喝了数百瓶同律圣弦，不怕撑坏肚子吗？ “嗝儿~” 赵白抬起了头，眼神幽深而平静。 “是琥珀啊，能问问我们天命的神之键武器存放在哪儿吗？” “呃……” 实在不知该怎么拒绝呢。 琥珀带领赵白来到存放神之键武器的武库，防御十分严密，但赵白一道又一道地认证过去，一路畅通无阻，琥珀到了自己没有权限进入的地方。 赵白选择了羽渡尘。 如同命中注定一般，他的眼神扫过那轻柔的羽毛，那胸针模样的发饰便发出赤红色的光芒。 神之键啊。 这种武器仿佛有自己的灵魂，到什么人手中就会显示出最适合那个人的样貌，羽渡尘到符华手中是发饰，到赵白手中则是朴实无华的吊坠。 “你莫非打算……？” 想到这件武器的功能，琥珀略微有些咂舌。 “别问。” 赵白的回答有些粗暴，他抚摸着背后的大剑，又摸了摸胸口的羽渡尘。 “带我去找奥托。” ----------------------------------------- 那是个巨大的小黑屋。 严丝合缝的房屋，由钴金属构成，隔绝任何电信号，声音也无法传导，普通人很难承受那样的孤寂，但奥托主教肯定不是普通人，赵白盯着门口的指纹锁，听琥珀说只有自己的掌纹才能解开这道锁，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直接不管不顾了，把奥托大人关小黑屋直到时间尽头。 嗯……还是算了。 奥托不是那种不留后手的人，自己这点小想法肯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赵白想着，将手放在验证器上，同时咳嗽几声，大声喊道： “芝麻开门！” 小黑屋出现一道裂缝。 咔哒一声。 如同小鸡崽出壳，一道光从外面打来，映照着奥托大人淡绿色的瞳孔，他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强光而闭眼，昭示着他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奥托轻轻晃动身躯，十三条铁链微微晃动，在一瞬间失去光芒。 奥托站起身来。 他并不奇怪赵白此时的神情，有那么一些太上忘情的味道，绝对是修了太虚剑气，只有这太上忘情的法诀能抵御思维中流淌的杀意，只是不知道赵白修到第几层了。 奥托对他很有信心。 危险的工作当然不能在天命总部进行，他们又来到量子之海的入口，甚至更加深入了一些，来到完全与现实无关的地方——量子之海的深处。 “开始记忆上传工作，从现在开始，我所有的记忆都将保存至云端，死亡将不会造成记忆损耗。” “至于吗？” 对于奥托那谨小慎微的态度，赵白感觉有些无语。 这个男人花了整整两年时间让赵白对这个世界产生眷恋，从无关的人变成利益相关者，将赵白与他绑在了同一架战车上，种种一切，都体现一个顺势而为。 真是恐怖的战略思维。 他将手掌放在赵白面门上，轻轻一扫，久远的记忆如同脱闸的狂龙，自深处而来。 焚烧。 羽渡尘闪着迷蒙的光，开始了属于它的工作。 混乱的杀意，针对眼前这个金发男性的杀意，统统被赵白无尘的心境压制着，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不会吧？”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我从前连这点小小的情绪管理都做不好？” 第298章：大敌当前 大门被打开了。 赵白感觉自己正在与与某个躁动的意志连接，在茫茫的深空星海，一条丝线牵引下来将他牢牢拴住，有点像律者与崩坏意志之间的联系，但毫无疑问弱化了很多倍。 “我将濒死的你拉到这个世界，我给予你力量，就像你的再造父母一般…… “我只交代了一件事，一个简单的任务……” “可为什么？！” 十分熟悉的声音。 熟悉得令奥托有些愕然，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虚空万藏的形象也是千人千面的，在不同人眼中显示出完全不同的样貌，虽然迟迟没有现身，但这声音奥托实在太耳熟了，每次说话的时候都能够听见。 这不是他自己吗？！ 原来在赵白的心目中，奥托与虚空万藏都是一路货色，甚至连形象都完全一致，可见他心中的成见有多深。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这样可不好。” 奥托自言自语。 赵白才懒得理会他，盯着眼前虚空，等待声音的主人伴随着雷声降临。 祂来了。 金色长发，金色眼眸，穿着犹如中世纪贵族的华丽长袍，祂的眼角挂着阴沉，并没有奥托那种任何事都在掌控中的淡定与从容，区别还是挺大的。 “哟~” 奥托伸手打了个招呼，轻松得宛如挑衅。 赵白也不多废话。 “为什么要用我的形象，是制裁的铁拳把你打得太惨了吗？”奥托有些好奇地问，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到顺风局就浪了起来，根本没把虚空万藏放在眼里。 “我只是理所当然地想到了而已，自己不出手，总是躲在背后偷偷算计，不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吗？” “不觉得！” 赵白不卑不亢地说，得到了异口同声的回答，同调律MAX。 “咳咳。” “你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奥托开始咳嗽，虚空万藏则暴怒出声，看来虽然外貌与语气十分相似，但二者的涵养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赵白抬起头。 这家伙与其说是来自虚空，不如说祂是来自赵白的内心深处，那是一道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烙印。 现在，这道烙印自己跳出来了。 -----------------------------------------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武器库是我的投影能力，你本该像暴虐的君王，将这只骑在我头上欺压我整整五百年的混蛋杀死！但这个混蛋在我慷慨的赠予上加了一条限制……武器只能用于餐厨工作，无法对人发生作用，你就不觉得屈辱吗？” 赵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我完成你给予的工作，将这家伙在世上存在过的每一寸痕迹都抹消，你又会如何做？” “我会被驱逐吗？” 赵白的问题直指核心，只是这一条是完全不可能妥协，他不想回去，因为他这个世界有重要的人，看虚空万藏面露难色的样子，这一条大概是不可能了。 奥托花费两年，将赵白与他拨到了同一阵营，自然是构建了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 “……” 赵白伸出手指，混乱的杀意在脑中弥漫，都被太虚的心境压制住，量子之海的崩坏能开始汇聚，凝聚成无形利剑，整片天地都变成一片苍茫的白。 “散去吧。” 赵白面无表情地默念。 金发金瞳的嚣张身影被整个撕碎，没有任何血液迸射出来，而是整个人突然间被天地的伟力撕碎了，奥托露出怀念的神情，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往事。 “就这么结束了？” 虽说提前嗑了几百瓶同律圣弦，还修到了太虚剑气的奥义，但这样也太轻松了，轻松得有些不太真切。 连羽渡尘都还没动用呢。 实在太虚幻了。 奥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悄悄后退，将主战场留给赵白与即将到来的风暴。 “如果刚才是临战前的寒暄，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风暴。” 奥托神神叨叨地说。 赵白并不奇怪，也能理解他的意思，顿时如临大敌了起来，他伸手向后抚摸轩辕剑的剑柄，羽渡尘也散发出阵阵迷蒙的光，时刻严阵以待着。 ----------------------------------------- 奥托一口气退了几百米，似乎有些心虚。 空气中突然传来阵阵擂鼓般的闷响，不可能存在的云层在量子之海中汇聚，金色门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它如此宽厚，又如此冷漠，仿佛传说中那扇真理的大门。 从现在开始，虚空万藏主动删去了对话功能，用最强的姿态应对赵白，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这样才对嘛。 赵白仰起头，看着需要来回环伺才有机会窥见全貌的大门，细细地端详，荡漾的金色砖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那是整个文明的冰山一角，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其中。 “只是个图书管理员而已，嚣张什么？” 赵白取下轩辕剑。 似乎是突然犯怂了，一道更加广博的金色幕墙横梗在它与赵白之间，阻隔着他的进攻，无形剑气自轩辕剑的尖端冲来，犹如一道璀璨的长河，重重激射在那道屏障之上。 [监测到攻击行为] 嗯？ 这熟悉的声音实在令人动容，太虚境界的道行也差点跌境。 前代文明的超级电脑[普罗米修斯]，它的官方设定是螺旋双马尾的小萝莉形象，赵白只是以为外形相似，但没想到连声音也如此相像。 它会如何做呢？ [监测到攻击来自内部子程序：平行世界project，执行备选错误程序，将出错对象送回原点……] 不不不，这样可不行。 赵白有些急躁，即便是太虚剑气也无法一时攻破那层金色防御。 他沉下心来。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最坏的情况赵白也考虑过，比如现在，武器库离他而去，自己新学的剑术也拿敌人没办法，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呢？ 他的双瞳跳跃着平静的神色。 羽渡尘散发着光芒，昭示着平静之下的不平静，暗潮在冰面下涌动，如同喷发的海底火山。 为了美好的未来，赵白要燃烧自己的过去了。 第299章：云开见日 觉悟在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所以当真正需要牺牲的时候，反而透着一股轻描淡写的意味，赵白眼神平静地燃烧记忆，从出生开始，到大学时的飞机坠毁，长久的灰暗记忆燃烧出明亮的光芒。 十七年零八个月。 羽渡尘燃烧，羽毛坠落，剑气化为瑰丽的红色，如同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燃烧。 剑气激射，如同流光。 金色流光的屏障震荡着，尽力支撑着屏障的存在，从那门扉中又透射出阵阵光芒，屏障正在加固，不带任何情感的激萌女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错误，目标的成长超越机体预期，即将启动应急预案，加固屏障防御……] [执行驱逐程序] 在门扉之中，金色的光华正在缓缓凝聚，拟似·第二神之键正在无情地执行命令，开辟一片虚空，将赵白驱逐出这个世界。 最强的攻击手段都不奏效？ 赵白皱了皱眉。 或许只是燃烧得不够，再燃烧一些记忆，或许能将威力提升到新的高度。 他单手持剑，从怀中掏出账本。 这些灰暗的回忆，记载着他在圣芙蕾雅学园的点点滴滴，比如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德丽莎经常吃东西不给钱，某卡斯兰娜偷偷抄自己的作业，全部都记载在这些账本上了。 他轻轻翻开。 都是自己的字迹，透着记账人式的严谨，但又像是某位大厨的碎碎念，对吃霸王餐人士的无边怨念。 都是些丑陋的记忆啊。 但现在看上去，似乎又有些温暖的感觉，真是奇怪。 赵白轻轻撕下一页。 [XX年X月X日，德丽莎学园长又白喝了我一杯鲜榨苦瓜汁，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燃烧的纸张如同蝴蝶，在他眼中翩翩起舞。 他又撕下一页账本。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具体写下了什么，赵白并不知道，灰暗的记忆已经被燃烧干净，他的回忆中没有一丝阴霾，留下的只有美好。 燃烧吧。 在灰烬中起舞。 ----------------------------------------- 燃烧的纸张萦绕着他飞行，灰烬飘零着落下，整本账簿都被撕了个干净，仅剩的封皮被他随手一扔，跌进最深的量子之海深处，连写账本这件事都被他遗忘，都到这个地步了，屏障应该破碎了才算给面子，但事与愿违，它仍固执地屹立着，虽然摇摇欲坠，但始终没有被冲垮。 “我的学艺还是有些不到家啊。” 赵白有些感慨。 他歪着头，最后缅怀了一下这段长达数月的旅行，从南非到巴黎，从巴黎到北极，再从北极到南极，终点与起点都是圣芙蕾雅学园。 真是场值得缅怀的旅行啊。 如果最后自己求婚成功了，就非常完美了。 他深深吸气，目光中一片刺目的金黄，璀璨的光芒将一切都淹没了，不留丝毫痕迹。 最后一次斗争。 他轻轻坐下，目光中透着疲惫，屏障已经被打碎，那股要将他排斥出这个世界的斥力也消失了，金色门扉上留下一道裂缝，那似乎是永久性的伤痕，让普罗米修斯及虚空万藏的意识都彻底沉默了。 “战况如何？” “他宕机了，你的剑气在它身上留下永远的痕迹，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意识吧。” 奥托从后方走来。 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的本意也是让赵白修习太虚剑气以压制杀气，再通过天命的主教权限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最后在这一战中借由羽渡尘燃烧掉。 “让我们来算一算帐吧。” “什么帐？” 赵白故意装傻，尽管记忆全失，但赵白对要付账单的行为有种天然的抵触，这是永远无法更怪的。 “你借助主教权限，在短短一个月时间花了七十亿美金，造成环境污染，人员伤亡不计其数，这笔帐确实应该好好算一算了。”奥托似乎在开玩笑，但又像认真的，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赵白的眼前一白。 明明刚才还在一本正经地赖账，突然间所有的力量都远离了他，赵白闭上眼睛安然睡去，发出一阵阵鼾声。 “啧。” 奥托感觉有些无趣了。 ----------------------------------------- “呼——” 精神力的消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赵白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没有被一脚踹进量子之海深处，而是醒在松软的大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眉宇间有些疲惫的影子。 布洛妮娅。 她来到天命总部，要收回自己没用的丈夫了。 “果然没有立FLAG是正确的。” “啥？” 赵白刚刚醒来，还有些恍惚，柔软的阳光拨动窗帘，刺得他鼻尖有些微微发痒。 这副神态被尽收眼底。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哦，布洛妮娅忘记你已经不记得了……不借助任何辅助设备，布洛妮娅问你些问题，首先，今天是几号？” “四月……八日？” “两个月的记忆吗？那还不算太坏。”布洛妮娅自言自语道，“再说一说，你觉得学园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从不欠账的好管理员？” “啧。” 布洛妮娅问了好多遍，都得到了不太满意的回答，赵白对学校里其他人的负面形象似乎完全消失了，只记得美好的东西。全部问过一遍以后，布洛妮娅终于忐忑地问起了自己。 “那我呢？” “你啊……”赵白眉眼中闪过追忆：“执行任务执行得好好的，一个想玩侦探扮演的小女孩突然跳了下来，想插手我的私人任务就算了，还穿得那么涩情，抹胸外面套披风，是谁想出来的？” “我完全不会梳头，那女孩还穿着大振袖，披头散发地诱惑我，拿光滑如绸缎的灰色长发撩拨我的脸，让我拿起梳子给她梳个螺旋双马尾，我怎么拒绝嘛？” “还有……” 赵白还在喋喋不休，布洛妮娅却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唔……别说了……布洛妮娅已经完全知道了。” 第300章：终归还是上了贼船（结局） 她害羞了，那个冷淡的少女，竟被赵白的三言两语逗弄得娇羞起来，氛围有些其乐融融，完全没有战争过后的惨烈感，赵白乖乖闭嘴，盯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她。 “布洛妮娅知道了。” “那你求婚被布洛妮娅拒绝的事，也被忘记了吗？” “啊？” 赵白终于不淡定了，揪住被子的一脚，有些错愕地问道：“不会吧？你真的会拒绝我的求婚？” 看来是没有任何印象了，布洛妮娅松了口气，手指伸到赵白额头前，一个脑瓜蹦让他躺在床上眼冒金星，终于找回了些许平时的冷漠感。 “嗯……” 赵白不再欺负小萝莉，左顾右盼，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 “她进神之键阁了，损耗严重的情况下，轩辕剑无法维持人形，只能放在那里涓流充电，等待苏醒的那一天。” 幽兰黛尔走了进来，打断了充满狗粮的氛围。 “我无意打扰，只是为了一件事。” “？” “决斗！” 他现在与武器库失去同步，能打得过幽兰黛尔就有鬼了，好在后者一脸冷硬地说明情况，这并不是个人行为，而是奥托大人的委托，只要赵白赢了，他当代理主教时花的那些钱就不用收回了。 嗯…… 赵白有些奇怪，怀疑幽兰黛尔和自己其实站在同一战线上。 她丢来的并不是骑枪，而是换色过的PS4手柄，幽兰黛尔并不是要在竞技场上分胜负，而是要在《黑暗之魂3》的入侵模式PVP和赵白打一架。 放水。 不加掩饰的放水。 奥托大人将任务交给一直以老实人著称的幽兰黛尔，本以为会看见一场不灭之刃的狩猎，没想到老实人也会思考，端着骑枪砍人是猎杀，黑魂PVP难道就不是猎杀了吗？ 二者的区别…… 在于幽兰黛尔打游戏非常的菜，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两人可以同时上场吗？” 布洛妮娅歪头问。 “可以。” 这话奠定了胜利的基调，布洛妮娅捡起手柄，如同捡起了白手套，接受了这位无知萌新的挑战，甚至没有管还躺在病床上的赵白，直接与幽兰黛尔肩并肩走了出去。 病房恢复了安静。 赵白暂时还不想起床，抱着枕头微微蜷缩着，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在眯一会儿，冷冽的气息自身后而来，哒哒哒哒，那是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 “别来无恙啊。” 是万能的女仆小姐，丽塔·洛丝薇瑟，赵白将她派到南极做苦力。 报应这就来了。 ----------------------------------------- “有个强势女朋友，好像很令大人您高兴啊？” 蛇一般的声音，温润如春雨，丝绒手套轻轻摩擦他的脖子，仿佛慵懒的猫，兰花般馥郁的香气在身后生生流转，实在是很难让人把持得住。 “丽塔我啊，是不灭之刃的副官，肩负着猎杀你们的职责呢，可我好像还挺中意你的，有些下不去手，赵白大人说一说，丽塔应该如何做呢？” “不灭之刃啊……可你们的队长幽兰黛尔，这会儿正在隔壁房间和我老婆打电动。” “啊？” 丽塔出现了一瞬间的失态。 话音未落，眼神难掩失望的幽兰黛尔便推门走了进来，布洛妮娅正在取下遮蔽眼睛的领结，重新在胸口编织成合乎礼仪的繁杂领结，显然是用了蒙眼大法。 和赵白预料的一样。 就算布洛妮娅让她两只眼睛，幽兰黛尔也干不赢人类最强玩家·合金装备布狼牙。 “我们已经输了。” 幽兰黛尔叹了口气，挥挥手放他们离开。 眼看布洛妮娅推着轮椅来了，赵白赶紧起身，示意自己腿脚还很利索，远没有到需要做轮椅的地步。 这女人，到底以为他经历了什么啊？ 飞机无声起飞，从天命欧洲总部出发，目的地是圣芙蕾雅学园。 阳光在升起，飞机里居然有大家给他准备的礼物，一套纯白色的海军制服，肩章是空白的，还没来得及贴，还有一个办公室立牌，沉木的“舰长”字样，前面贴了实习二字。 实习舰长？ 那可真是将他抬到了与事实不符的高度啊。 意思十分明确，姬子到了快退休的年龄，自己这个刚毕业的餐馆老板就是休伯利安的新继承人。 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惶恐。 自己究竟准备好了吗？ ----------------------------------------- “啊……布洛妮娅还记得，你的管理水平不如大主教呢。” 布洛妮娅平淡地说道。 这种时候还能收获到阴阳怪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更何况这份阴阳怪气还是来自与自己最亲密的人。赵白如是想着，突然发现布洛妮娅的表情有些许的变化，这在三无萝莉身上可不常见。 莫非……？ “我的水平我自己知道，以后会多看书学习的。” “纸面知识而已。” 布洛妮娅接着嘲讽道：“布洛妮娅并不觉得纸面知识有用，你需要一位秘书，会纠正你的错误，会帮你计算，解决一些……生活问题。” “哦？” 赵白配合道：“能解决生活问题的秘书，到底哪里才能买……找到呢？” 这一唱一和的，实在是太有默契了。 果不其然，布洛妮娅随手掏出两份合约，是这个时代特别少见的终身雇佣制，而且价钱出奇的便宜，只需要一枚戒指，就能将德才兼备的秘书抱回家。 “可我手头没有戒指啊……” 赵白摇了摇头。 布洛妮娅似乎早有准备，示意赵白将她送出的黄金锅铲拿出来，抓起锅铲柄，先往右旋转九个刻度，再往左旋转一个刻度，最后向右旋转三个刻度。 咔哒一声。 一枚朴实无华的白金指环从中掉落而出，璀璨无暇，闪着银白的光。 赵白抬起头看向布洛妮娅的脸，后者的眼神中分明充满了躲闪，却仍将左手缓缓伸了出来。 “戴无名指啊。”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好的。” 赵白一点也不含糊，也不问布洛妮娅，为啥锻造这柄武器的时候要在里面塞一枚白金戒指，什么也不问，他的眼中只有那双忐忑不安，随时可能抽回去的纤纤细手。 “以合约宣誓……” 他像是做出了某种承诺，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仿佛从今天起，肩上就扛起了厚重的责任。 日光投射进来，洁白的海军军服莹莹发光，尤其是那顶帽子，被夕阳映成了火红色，圣芙蕾雅的影子正从海平面中缓缓浮现，赵白给布洛妮娅戴上戒指，伸出空空如也的手，突然察觉出不对劲。 “我的戒指呢？” “订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吗？” “……” “忘了。” “你这个态度不太行啊，不是永远精于算计的秘书吗？会纠正我的错误，如同计算机一般永远不会出错，才刚上任就出了那么大的错误，很难让我将这份信任送给你啊。” “闭嘴。” “要不这份合约作废了吧，我们重新签一份合约，再加一项条款，把我的姓氏加进你的证件里，你意下如何？” “唔……” 布洛妮娅竟然睁开眼睛，灰色瞳孔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这女人，居然将他的一句玩笑话当了真？ 这只是一句玩笑啊！！！ 赵白终于忐忑了起来，却见布洛妮娅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提议。 “还……太早了。” 人形电脑天使心的她略微有些羞涩：“等成年以后吧，成年以后就可以了……应该不用等到法定婚龄。” “那还行，我等得起。” （THE END） -------------------------------------------------- ps：这就是大结局了，明天申请完结，我个人觉得还算是个比较圆满的结局，没有啥烂尾可言，非要说的话，就是赵老板的餐馆二期工程永远看不到了，是我永远的遗憾。 但你要是看到这个结尾打110说就是这个人，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多了些订阅费，是因为这章是2500字，以前都是2000字。 听说已完结状态的书，再发新章节就是免费了，明天说不定会搞个番外IF线结局，顺便把完结感言也写了，多加点糖，夕阳下的赵舰长给布洛妮娅戴戒指还是不够甜啊。 下本继续三蹦子！！下半年秋招投简历投米哈游文案编剧！！要是不给我原神三测资格，我就和这公司死磕到底了。 推书：《为美好的生活献上后宫》 完结感言 完结了啊。 第一章于2020年2月24日17：24：22上传，3月27日上午10：00上架，完结于2020年6月8日23：01：52，历时105天，共62万字…… 这本书算是我的一个比较大的跨越，第一次入精品，第一次月收入一万以上，写书过程也挺快乐的。 在这期间，我看了好多写书教程。 飞|卢天榜大佬的访谈，知乎蛤蟆的回答，书客的其他同人文，还有《荒木飞吕彦的漫画术》，都令我获益匪浅，当然我也看了东京大饭店之类的节目，最后长胖了五斤，这些就是血与泪的悲歌了。 写这本书的初衷……是我去年12月在学校租了房子，想自己组装一台pc，挣点稿费给自己增加预算。 结果…… 反正现在书写完了，学校还没让我们回去，最近正在安排线上考试，这学期算是泡汤了。 言归正传。 这本书的结局其实不是这个，前两天我在千订群里畅想结局…… 我：“小说最后，我家男主失去了记忆，跳回了那个懵懂的时期，重新变得羞涩起来，在某萝莉长辈的要求下，他们背对着背，绕着直径三公里的人造月亮行走，经历了十三次相聚和重逢，过往的情感如繁花般涌来，最后以单膝跪地的告白为结局——打出主题：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 某邪神写手：“玛丽苏滚出克。” 某VTB写手：“你怎么不去混女频呢？” emmmm 反正经过亲切友好的交流，结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自然是躁动不安的，等状态变更以后，我会将上面那段作为IF线结局写一遍，反正是免费章节，不写的话，我实在是不过瘾啊。 最后是新书。 我的学校17号开考，24号左右结束，算上准备的时间，开新书大概在七月中旬。 ----------------------------- ps：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总归尘~~ 番外：人生中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1） 赵老板失忆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以骇人的速度席卷整个圣芙蕾雅学园，两小时的功夫，从德高望重的学园长，到刚入学的新生，都通过不同渠道知晓了这条新闻。 “他失忆了？” 德丽莎抖了抖手中抱枕，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布洛妮娅的模样似乎有些憔悴，但又仿佛没什么变化，眼神依旧冷漠，却透着一股很纯粹的忐忑。布洛妮娅已经改变了不少，可赵白又回到原点，感到局促也在所难免。 生活毕竟不是韩剧，布洛妮娅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有起到作用。 比如用棒球棍击打赵白的后脑勺。 后者昏迷了整整半小时，并在醒来后于校园论坛发布悬赏，将这场爱与拯救的行为定义成恐怖袭击。 太过分了。 赵白最喜欢的膝枕也没起作用。 他满脸赤红手忙脚乱地帮布洛妮娅穿戴反重力悬浮外骨骼，而不是轻车熟路地扑上来，用温热的鼻息刺激敏感的大腿根，穿戴动作也尤为生疏，仿佛从未这样做过。 呜…… 布洛妮娅回过神来，这里是德丽莎的办公室，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斑斓的窗花映照出晕轮，橡木窗沿传来阵阵响动，那是生活在学园里的松鼠在奔跑，德丽莎正一脸关切地坐在正对面，二者之间隔着橡木长桌。 她在跟我说话吗？ 布洛妮娅不由自主地想。 不知从何时起，她丢失了引以为傲的多线程能力。 布洛妮娅的心乱了。 于是她赶紧端正坐姿，似乎在害怕德丽莎发现三无少女心中的惊涛骇浪，她正色道：“根据布洛妮娅的观察，赵白回到了我们做完侦探任务的那个晚上。” “嗯？” 德丽莎似乎也认为有些棘手：“这就很麻烦了，看你穿大振袖的羞涩模样，一起去吼姆游乐园的快乐，餐馆被收购从而唤你作老板娘，帮你梳头……这些都不记得了？” 布洛妮娅点头。 或许是错觉的缘故，德丽莎自布洛妮娅身上嗅到了淡淡的委屈。 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原点，往后是深深纠缠的命运红线，往前则是毫无交集的冷漠，正好卡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赵白毫无改观，但布洛妮娅的红线早已变了模样，她没有自信，让关系顺风顺水地发展成前些天的样子。 因为太过看重，所以才会忐忑。 真是复杂的情感呢。 “他把店门口的吼姆都拆了……”布洛妮娅委屈地说。 “emmmm” 德丽莎尝试安慰：“赵白就是那种很容易慌张的人，平时嚣张得不行，关键时刻却怂得像只小白兔，相信布洛妮娅你也深有体会……算了，虽然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但他和我还算熟，让我从中调解吧。” “那就麻烦学园长了。” 布洛妮娅喝了一口特供的苦瓜茶。 德丽莎皱了皱眉，不知自己何时竟成了赵白的“家长”。 意识到这一点的学园长有些烦恼。 莫非这就是她的角色设定？ -------------------------------------------- 写番外了！ 这算是一个IF线结局吧，有些人撺掇我写婚后生活，但我不想完结了还被封，所以就不写了，写点我在完结感言中提到了玛丽苏结局。 我多方打听，关于完结之后直接放章节是否收费的说法，一直没有定论。 我不太敢直接放千字章节。 于是就有了这个，本章字数：999 巧合，绝对是巧合。 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二） “嘶——” 目送着布洛妮娅离开办公室，阳光缓缓垂落，稀疏的动静也逐渐远离，甚至连松鼠都不乐意久留于此。 一片死寂。 德丽莎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德丽莎十分没有风度地翘起椅腿，纤细的双腿摆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晃荡着。 有些烦啊。 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显然有些困难，桌椅太高而德丽莎本人又过于矮小，但她听姬子说过，这个动作能够有效缓解烦恼，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嗯……通过不断操控重心变化来令人变紧张吗？”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啊！” 德丽莎倒了（哭）。 小短腿终究还是勾不住身体，逐渐滑落的同时，连鞋子都被甩飞了。 她摸着脑袋站起身。 想踢几脚椅子，但德丽莎及时住了手，这副模样已经够丢脸了，要是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性子，那丢人的程度将会更上一层楼。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算你走运。” 德丽莎一边扶椅子一边自言自语，手掌在椅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终于消除了恨意。 她歪头看向窗外。 阳光倾斜着穿透窗帘洒在地板上，透着某种堪称诡异的安静，德丽莎深吸一口气，突然又想摸鱼了。 干脆直接下班吧。 当心中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身体就先一步完成了动作。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关闭。 幼小的身躯在走廊上一闪而过，哒哒哒的脚步声打破宁静，办公楼很快便再次恢复安静。 她回到宿舍。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苦瓜食物，苦瓜清茶、深绿色的苦瓜蛋糕、甚至还有临近神州传统节日[端午]而捏出来的苦瓜粽子，都是令德丽莎魂牵梦萦的食物。 而它们的制造者…… 而今正坐在桌边，身形笔直，表情中透着溢于言表的拘谨。 赵白。 正在用灼然的目光盯着德丽莎，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摘下头巾蹦跳着挂到衣帽架上，这才缓缓坐下来。 “什么意思？” “……我好像做错事了，但我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所以做了些菜……” “你可真怂。” 德丽莎并没有因为赵白做了她喜欢的东西而松口，而是更加严厉，先入为主地将赵白教育了一顿。 “就不能亲自去找布洛妮娅吗？” “呃——” 赵白欲言又止。 事实上，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拜托了同一人，也就是德丽莎，在这方面，他们俩似乎有相同的默契，就算失去记忆也一样。 赵白在害怕，布洛妮娅也在害怕。 布洛妮娅害怕把赵白吓跑，赵白心中也怀着同样的担心。 “你们啊……” 德丽莎无奈地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直接见一面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赵白轻轻摇头。 “还是先吃饭吧，万一……现在的我给不了她以前的感受怎么办？” 都怀着同样的担心啊。 德丽莎一边吃苦瓜盛宴一边感慨。 这是在逗她玩吗？！ 番外：每一次相聚，都是一场久别重逢（三）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只要两人中有一人不再顾虑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不顾一切地主动撞进对方心中，一切就都解决了。 但问题是…… 两个死傲娇，都持观望态度，不想出手！ 也不能说是傲娇，他们的行动实际上是出于多方面复杂考量才做出的决定，但最终结果就是造成了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德丽莎夹在中间两头跑，非常难受。 她试过很多次了。 这个中间人已经当烦了。 吃饭只能带来一时的欢愉，留给她的是无尽苦闷，赵白目光殷切，盯得德丽莎浑身不自在。 “我听说了，布洛妮娅是个富婆，那我是不是为了……” 他欲言又止。 但意思已经完整地表达出来了。 “呵呵。” “你以为富萝莉是想傍就能傍的吗？你们的情感真挚而澄澈，共通点多得吓人，简直是我见过相性第二好的模范夫妻，放心吧，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你走过去说句话。” 不用看也知道，赵白又打了退堂鼓。 该如何做呢？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搞得德丽莎学园长心力交瘁，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需要一个契机吗？ 德丽莎将自己关在房间，有条不紊地脱衣服，这身庄严肃穆的修女服总使她伸展不开拳脚，只有无拘无束的短袖T恤才能让她稍微放松一会儿思绪。 钉~ 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 “我的孙女啊，正处于你管辖之下的极东支部，最近没出问题吧？” 奥托大人心情不错。 一直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消失不见，奥托大人摇晃着酒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的孙女上来。这算是他个人在和平时期的某种寄托，奥托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德丽莎的情绪变化，并将化解她的烦恼视为某种理所当然的责任。 保护孙女是他的责任。 德丽莎摇了摇头，不想把这破事分享给主教。 再说，为什么表现得这么亲密啊？ “……” “情况我大致了解。”奥托表现出难以言明的热情：“一对异性恋，就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分散了，这下不论如何都无法坐视不理了啊。” 此事非同小可。 异性恋这个词太过非同小可了，对奥托大人来说，这三个字意味着沉甸甸的重量。 他的意思是……那可是异性恋啊。 异性恋！ 他要开个会议深入讨论一下，这对情侣必须撮合在一起，不然奥托就没脸做天命的大主教了。 找谁呢？ 挂断电话之后，奥托开始思考，秘书琥珀乖巧地站在一旁，纯白的双麻花辫垂落至肩头，衬出琥珀柔美的身段，她再也不会吐槽主教大人为什么又在摸鱼了，只要不到处撒币，就由他去吧。 赵白给琥珀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怀念的主教大人又回到身边，琥珀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长久的沉默。 奥托站起身来，开始拨打电话。 滴—— “给我接逆熵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