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陨石砸成女孩的我变成了月老? 作者: 殇之 简介: 昶斐很倒霉,出生开始就很倒霉,估计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但是他很乐观,所以太学习世人的精神,向着流星许了个愿——他要成神,将那个让他倒霉的神仙揍上一顿!然而……流星许愿果然不靠谱!为毛流星直接就飞过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步:那天开始就很糟糕   这一生,昶斐经历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他相信,今天最不愉快,并且让他十分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件。   特别是,在那个出了名死人最多的地方做的那件事,直到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很作死。   但归根究底,如果没有那一天开始的事情,大概也就不会有之后那件几乎害死他的事情发生吧?   虽然他一直都不想承认,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人生真是一团糟!   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对,就是从那时候,那个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曾经是温柔贤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貌第一,文武双全的千金大小姐(自称?)的他的母亲,不惜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拐骗……带天生丽质(?)的父亲私奔私奔了。   甚至还卖掉了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首饰与父亲一同创业。可没想到,结婚才几年?他的老爸竟然……搞·外·遇!   嗯,对老妈而言,前者不重要,后面的那个才是重点!   老妈怒了!   老妈带球跑路了!   那个球就是昶斐!   所以说,昶斐本该在大家族的豪宅里过着的女仆簇拥荒淫无度的少爷生活的!   结果?   结果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只能陪着一根筋的老妈过苦日子了。   好在昶斐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好看,聪明。   当然,昶斐绝对不会承认这其中有父亲的功劳。他觉得自己长相继承了母亲,而脑筋继承了外公。   所以昶斐打定主意了,他以后要么去当演员,要么去当画家,要么就是......   其实什么都行,反正......反正他绝对不要做和人渣父亲一样的人渣!只要能和母亲开开心心的生活。   可是,老妈打破了他的幻想。   为什么他最爱的亲亲老妈突然决定要把他交给别人养啊?   老妈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准备跑去与人渣老爹同归于尽了吗?   如果没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人渣老爸暴毙的报道,那是不是老妈就回不来了啊!   为情所困可惜理解,可是老妈,你找了个人渣老爸也就算了,可花了钱把亲儿子托付的那群人,怎么也都是人渣啊?   眼光这么差真的好吗?还是说为了生出他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所以所有好运气都花光了?   如果不是昶斐聪明,用黑客技术秘密转移了老妈(的私房钱)给他的一大笔抚养费,装傻充愣将零花钱所用的存款给这群人渣,估计自己已经毫无退路了。   当他知道这群人想把他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昶斐果断选择学习老妈的革命精神,跑路了。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是很想充大佬,但是两次差点被见钱眼开的大人所害,让他明白到两个道理。   第一,自己的年纪还太小,告诉别人自己有一大把钱不会让别人真的将自己当成大佬,而会是被当成是肥羊。   第二,财不露白,有时候就算有实力,看到了大把的金钱也是很容易让人陷入疯狂,忘记良知的。   这让昶斐学会了两个本事:低调……与装小可怜。   很快在他流浪的时候,他遇到了好心的大婶,而这位大婶,好巧不巧的竟然是福利院的院长。   貌似是出来准备去捡瓶子买了补给福利院的时候,不小心将他当瓶子捡回去了。   当然,这是大婶自己说的,可是昶斐才不会相信是这样的。不过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为了防止被之前觊觎他老妈留给他的存款的家伙找到他,他干脆扮成傻瓜小女孩,跑去一家福利院躲了几年。   在福利院的日子是昶斐感觉最美好的时光。   但是天又(无误)不测风云,院长为了照顾他们这些被舍弃的祖国花朵真是倒霉了,居然过劳病倒了。   更过分的是,原本都不知道死哪儿去的院长家人偏偏在这种时候出现,还想要拆了福利院来建房子!   还没有给福利院大婶交住院费,这不摆明了有所图吗?   昶斐这时候才明白,世上原来不但有人渣父亲,还有人渣子女!   而他,越是看得清楚,越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渣。   所以昶斐拿出存款为院长交了住院费。这段时间只有靠他来照顾福利院的小伙伴了!   福利院好不容易在他和其他小伙伴胡搅蛮缠与偷偷摸摸恶作剧的情况下保住后,却在次日的大清早时着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之前那些大婶那些阴谋没有得逞的亲人所为。   还好那时候大家都在小院子做早操,火势瞬间大起来的时候,大家就跑出来了。   也自从那次之后,小伙伴们就被转院了。   可昶斐是黑户啊,在被人发现带走以前,他就逃跑了。   老爸人渣,老妈出走,让人图谋钱财还差点给卖,福利院的院长在他来之后就生了病还无人照顾,没过多久福利院又给着火了。   这让昶斐小小的心灵十分不忿,除了对老天竖中指,郁闷的昶斐自暴自弃地选择了要去报复那些混蛋。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集合了不少和他一样的人,在网络上建立起了匿名的自由公会组织,专门下达一些教训混蛋的任务。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他建立起的那个网络组织越是到后期就越是正规化,甚至之后还不小心申请成为了国家可雇佣的正规大型组织,昶斐更是从中获取了不少利润。   那段时间的昶斐,没有人引导的年幼内心早已自我膨胀到为所欲为地地步。   而作为了这个网络平台真正分配工作与发工资的最高领导者,更是没有人敢于与他对着干,这越发刺激了他的傲慢。   那段时间,他以为他的人生达到了很多人的巅峰,他认定自己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人。   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没有经历那些事,他可能没有成年之前,就会沦为最年轻的史上最恶劣的罪犯吧……   但这些他都不想再去回想,回忆只会留给过去不够坚强的他,但如今……   他已经十三岁了,以前曾有人告诉过她,十三岁已经是大人了。他该长大了,他已经从中二病中光荣毕业了,该做点成熟的事情了。   他决定去考个中学,去学校体验一下生活,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   可惜这个世界老是喜欢给人一个相当残酷的打击,他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去学习,成绩也很不错,甚至好的得了第一。   但是他还是太低估这个世界了!   他的成绩居然被人买走了?干嘛非得买他的成绩啊喂!这让他这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情何以堪啊?   更加那坑爹的是,买走他成绩的学生居然就是他人渣老爸的儿子?!那个比他早了半年从那个小三肚子里出生的人!   开什么鬼的玩笑啊!   昶斐差点怒火攻心去组织下达命令去弄死那小王八羔子了!   不过看看手腕上的铁环,他还是放弃了,如果真的那样做他就和自己讨厌的人渣有什么区别?那样他不是又回到他最不愿想起的那段时间吗?   所以他放弃了。   但这不代表他放弃了争取自己的权利,他专门在开学那天乔装打扮去找那个混账男人的儿子算账。   可惜,他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对方是个绝对的自恋狂兼职蠢才!不愧是人渣父亲的儿子,居然是直接拿一一张支票摔他脸!   昶斐很生气,后果……好吧,没有后果!就算可以有,也不能去那样做……   不过,为什么支票上只写着壹仟元?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昶斐打起精神,他先去了他伪装身份的KTV打工,自从答应那个人要改邪归正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找了一份还算是正经的工作,就算是用来应付那个家伙也好。   只是他没想到,他居然又遇到了那位大少爷!   昶斐低下头一个“手滑”,想要“不小心”把酒水洒对方身上。   可惜计划是计划,现实却——洒在一旁的妹子身上了。   然后他就被解雇了,这个月“正经”的工资也没有领到。   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从KTV出来,天正下着雨,他不想打伞,顶雨孤零零地走在路上。   耳边传来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急刹车的声音,昶斐一转头就看到刺眼的远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没有愣住,而是下意识一个前扑险险地躲开了。   而那车子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马路十字路口中央上。接着熟悉的面孔从摇下的车窗里出现:“小子你找死啊!”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是他同父异母的仇人。   昶斐把正想开口,对方却冷哼一声,丢下几百块就准备开走。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少女气哼哼地从这位兄弟的车上下来了,而那个刚才还色厉内荏的家伙忙不迭的讨好,而少女根本没回头去理他,昶斐一下就乐了。   看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吃瘪,这真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他真想冲上去给那个少女一个热烈的感激的拥抱!   不过那个少女完全就没有注意他这个泥人呢。   不过这不要紧,他一点也不在乎对方会不会注意到他,这样已经足够他乐呵好长一段时间了,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昶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赛车,坏笑着就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喂?妖妖舅吗?我车坏了,能麻烦来拖一下吗?嗯嗯,地址就是**路线,谢谢~”   ****************************************************************   殇之有话说:   大方向不变,修改与加长,性格特点与经历稍做修改,所以……这是端午节修改的正统月老端午第一章,这次殇之菌注意了剧情的修改,希望观客们能喜欢   (注:故事慢热,非爽文,前期逻辑较低,以笑点制造为主,有所谓毒点,前往修真界后有解释原因,无法接受前期虐主情节的观众老爷慎入。) 成就月老的第二步:成神的选择很重要   “汪!汪汪!”   就在昶斐得意洋洋挂断电话,等着别人来拖走面前这个差点撞倒自己的车子时,狗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回头,三四只大狗居然就这样朝着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昶斐有那么一瞬懵逼,但作为正常人类本能,在这大狗扑翻他之前,他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快的决定!   掉头就跑!   摆脱一群狗,说简单不简单,说容易也不算很容易,不过至少在他有计划,有意图,有想法地跑了三条街之后,终于还是成功地摆脱了那群莫名其妙追着他咬的狗。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使坏,所以才会被一群狗给盯上……   咦?   他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此刻此地,所以没有狗在后面追,但这似乎……是个死胡同?以前貌似听谁说过……在死胡同通常都会遇到那么一点有趣的事情,这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小鬼!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后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呵了个呵……’   真的好巧啊!居然真给他遇上了!   遇到这种事情,要解决真的很麻烦啊……干脆破财消灾好了。   为了不管是谁的“生命安全”,昶斐都准备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应付这件事情,在他的手摸进口袋,准备把今天刚拿到的钱——   钱包呢!还有支票呢?!   他只摸到了一个大洞。   什么时候的事啊,口袋竟然破了个洞,把所有的钱都弄丢了!   他只好脸色难过地转过身来,苦哈哈地憋出一句话:“我没钱……”   说完他有点后悔了,他身后可不是一个人,这分明是好几个人呐,这些人模样凶神恶煞地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不二良材啊啊!他组织的雇佣兵都没有多少有这样个头儿的!一看就是脾气不好,容易生气的二愣子!   果然,一个人一听,顿时大怒,叫道:“你没钱!”   没等辩解,这人已经挥舞拳头就往昶斐脸上招呼,少年硬生生地挨了一拳,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头上星星正冒,就感觉自己的领子被揪住,一双大手硬生生地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看对方那架势,只怕挨揍是免不了了。   既然如此......   昶斐的脸上,一瞬间变得哀伤又悲痛,泪花儿在眼圈里打着转儿,没有忍住,就从脸颊滑落,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委屈喊道:“我这辈子已经够不走运了,爹不亲娘不在,还有亲戚图我命,好不容易跑出来,天天东躲西藏的,自己赚钱自己学习,想要考个学校为妈妈争口气,偏偏又被抢走爸爸的小三的儿子把辛苦考上的第一名给买走了……工作也被那家伙给毁了,钱也没有领到,还差点被车撞死,又莫名其妙被狗追,肚子也饿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又遇到你们要打劫我……本来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们算了,结果口袋也破了……”   昶斐越说表情越难过,最后抽抽搭搭的连低下头去了。   突然他感觉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   “别说了!”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头。   他抬头,就见之前跟恶鬼似的几个大汉正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按着他头的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抹出一张皱巴巴的毛爷爷,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叹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够惨了,只能靠打劫为生,没想到你小子比我们更惨,我说你身上那一块块的灰色看上去咋那么奇怪,原来不是有钱人的奇装异服,竟然是泥巴,这钱你拿好!兄弟们不欺负你这样的小孩!也不会见死不救!下次你再遇到什么事情,直接找兄弟们!保证帮你干掉那个抢你父亲的死小子!”   说罢,这男人站起身挥舞着大手冲着众人叫道:“兄弟们!以后这小子遇到什么麻烦你们必须帮忙!听到没有!”   “听到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吼完,他们便勾肩搭背大笑着离开了,完全忘记了昶斐的存在。   昶斐看着他们离开,有看着手中的绿色毛爷爷头像,原本泫然欲泣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愉快的笑,更是忍不住念叨出声来:“呵呵……我就知道,四肢发达的人中虽然也有高智商的,但那么发达,脑子里也是肌肉吧?看来我今儿算是转运了,不走运一天还能平白转到伍拾圆,哈!”   昶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快步向着回家的路跑去,可忽地觉得脚下一空......   “谁这么缺德偷井盖儿了!?”   浑身湿漉漉的昶斐回到五十平米的出租屋中,有气无力地趴在了窗口。   他想自己肯定是不小心得罪了哪路神仙,不然怎么可能那么惨?不过前提是要真有神仙才行,哈……不过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神仙啊?要真的有,怎么不直接统一世界了?有趣!   正想着,昶斐有点好笑地抬头看看天,似乎这样就能看到天上是不是真有神仙会被他看到。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神仙,但是他却看到了流星。   哦呵?真是要运气!   居然可以在这样不走运的一天的最后一刻看到流星!   昶斐哈地一笑,双手一拍,有些苦中作乐地闭上眼睛,玩笑地许下了个愿望:“来吧!流星,让我成为神仙吧!只要我成为神仙了,看我不揍死那个让我倒霉的神仙!”   可能是被人打了,又掉到了井下,脑子不正常了。总之,他许下了这个智障的愿望。   就在他说完自己的愿望后,一股强风扑面而来,灼热的气流让他汗流浃背。   抬头一看,一块巨大赤金色火红的陨石正向他所在的位置砸过来!   避无可避!   卧槽!流星!   昶斐突然想起来,流星原本就是扫把星,和自己这个倒霉星真是相互牵引啊!好巧好有缘啊!   强光下,少年禁不住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影淹没在了流星之中。   倒霉少年,享年14。   全剧终。   “嘿!你不是想要当神吗?还闭着眼睛做什么?”   昶斐吃惊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除了废墟还是废墟,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废了几千年的废墟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正毫发无损?呃……应该是毫发无损地正站在巨大赤红色的陨石上吧?虽然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不过这应该是真实的吧?身边还悬浮着一颗颗奇形怪状的石头呢!   而他身边有一块石头动了动,之前听到的古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嘿!你可决定好了?”   “啥?”   “你白痴啊?你自己许愿的你自己没想好?当然是决定成什么神啦?在你面前是代表各种神位的石头,你想要成为什么神就拿走什么神位,罗里吧嗦的在这里废话什么个劲儿啊?快点选吧!我可是很忙的!要知道,我还要处理很多人的愿望,要不是看在你的愿望比较特殊,我才懒得出现在你这种人类笨小孩面前呢!”   “你才比较啰嗦吧,我刚才就只说了一个字,你不要擅自脑补了。”   “你有完没完了?每一颗流星都会实现第一个人许下的愿望,好死不死你就是第一个!少给我废话了!快点选择!我赶着去忽悠下一个倒霉蛋呢。”   “喂喂,你刚才说的是倒霉蛋吧?”   “没有。我说幸运儿。”   昶斐嘴角抽动了一下,这石头根本不靠谱啊,不过,难得有可以自己好好选择的机会,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嗯……”想着这些,昶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了一圈,问身旁的石头,“我需要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你们人类不是只要能成为神仙,什么代价都给得出来吗?现在有一个便宜成仙的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等失去这个机会后,你将会后悔莫及。此刻你与其思考挑选一个好的,还不如在还没有错过机会之前好好珍惜摆在你面前的成仙机会。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石头一口气说完,就问道:“怎样?快点随便抓一个吧?”   “嗯……”谁知昶斐还是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石头也沉默了,半晌的半晌,双方终于还是有一方按捺不住,石头忍不住转了一圈问道:“人类你到底想好没有?”   “我能排除一下吗?”昶斐终于开口,笑得人畜无害。   “你还要排除?你现在连神仙都不是!你居然还要挑三拣四的?!”石头显得不敢置信,惊叫起来。   昶斐却还是那副笑容:“就因为还不是,所以才要选择啊?不愿意那我只能继续思考出一个可能会比较好的结果了……”   “等等!”石头一听慌了,急忙阻止。   昶斐还是那一脸的笑容,笑得石头好想出手揍人:“说吧,你要怎么选?”   “排除不能下凡的。”昶斐说道。   “好了。”石头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四周的石头少了不少。   “排除不够强大的。”昶斐继续说道。   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照做了:“好了!没问题了吧?快点选吧!”   “排除没有成就的,如果要成神,我希望我会成为最强大的那个。”昶斐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石头愕然,失声叫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排除,这样的话,不就是……”   “诶?原来不行吗?那就算……”   “等等!也不是不行,你别再耽误我时间了!”石头无奈极了,转了一圈,在昶斐面前的石头,只剩下五块了。   “那,就这个吧?”   昶斐的手中正抓着一块透明石头,没有任何光彩的石头,他感觉这就如他一般,低调内敛。   开口说话的石头沉默了片刻,古怪地笑起来,桀桀道:“......从你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会是神了!不管你将来后悔与否,你都没有退路了!”   话音刚落,昶斐感到浑身剧痛,特别是大脑就好像要裂开一般。   他直接陷入了昏迷。   *********************************************************   殇之有话说:   这是端午节修改的第二章……效果怎样殇之菌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总之原本的乖乖子已经不存在了,性格与剧情上殇之菌会开始不断将其丰满 成就月老的第三步:美若天仙的神仙   昶斐做了一个噩梦,非常异常的噩梦,他梦见自己最近半年都很不走运,特别是最后他在自己家里看到流星许了个愿,居然被流星砸中了!   关键是,砸中之后他没有死,他居然遇到可以成为神仙的机会了。   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是在做梦,这个时间上怎么可能真的有神仙,哈哈……绝对是假的,绝对是一场噩梦,所以现在必须是依靠自己爬起来的时候了!他的闹钟呢?他的手机呢?   算了,今天还是睡懒觉好了,反正考试也考完了,工作也搞砸了,累了那么久……让他好好睡一觉好了……   “孩子!坚持住!不要放弃!挺住!”耳边有什么人的声音自带回音地不断重复。   昶斐听了好半晌,最终还是不准备理会对方,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奇怪……为什么他全身绑着绷带啊?   昶斐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一旁的一位男医生正在记录着什么,看到他这个模样,急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小妹妹,你被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刚好砸中了,虽然我们已经给你完成抢救,但是你还是需要休息的,对了,你的医药费可能比较多,不知道你是否能联系一下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支付一下医药费?”   “医生……”昶斐抬头。   医生应了一声,一脸慈爱地看着昶斐:“如果你需要借电话,住院部夜班室的柜台就有的。”   “不,我想说的是……”昶斐想要摆手,可惜没成功,他目光之中满是无奈,“为什么你要叫我小妹妹啊?”   “哦,真是抱歉,小姑娘,我只是比较遗憾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居然会一个人跑到那么危险的鬼楼去玩,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叫来你的父母,我们一定会全力帮你整容成你最喜欢的模样!”   “喂喂……医生你完全没有回答到点子上啊喂!我是个男孩子啊!”昶斐终于忍不住叫起来,这一叫,他就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那医生的表情顿时大变:“你是男孩子?!小姑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是你的主治大夫,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可一点也看不出你是……咦?难道胸太平不是因为发育不良?”   医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同情地看向了昶斐的小腹,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真可怜啊……那么小的年纪居然就遭遇这么倒霉的事情……居然被陨石直接给砸没了……太惨了……”   昶斐一惊,对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让他好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可以很乐观,但是他绝对不能接受他宝贝了十四年的东西就那样被砸掉了!   看昶斐被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手想要往自己身下探,医生的同情之色更加的深了,他有些迟疑地叹息道:“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太方面和你父母说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将你父母的电话告诉我,我帮你去和你的父母做沟通吧?”   “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昶斐撇嘴,平静地回答。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是否还活着,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靠着自己去长大的,就算遇到这种情况,他也绝对不会觉得应该去找找父母。   医生同情的表情一变,古怪地看着昶斐。   昶斐只觉得对方眼神充满了估价感,就好像他是一件商品似的。   两天后,昶斐知道这医生想要做什么了,这个医生想要买自己的器官啊啊啊!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对方的声音完全就传入他的耳朵中了。   当然,声音并不是只有这个医生的,整个医院中所有的声音都落在他耳中了,不过很奇怪,为什么他听到的都是一些情情**的话?住院两天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不是被吓得,真是被那些老是说爱啊爱的人给吓出来的,这简直是虐了狗了,为什么整个世界充满爱?唯独他任何一份的感情都没有?   就连那个医生,想要买自己器官的原因居然也是为了给他的妻子治病。   只是可怜他了,最近实在是有点惨了,居然连作为男人的身份都被砸没了,昶斐真是想对老天再竖一下中指。   不过,他依然决定自己要乐观地活着,乐观地去报复那些混账东西……咳咳……嗯……恶作剧一下。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女护士给他打完针后,昶斐就决定逃跑了,他花了几个小时拆了自己身上的绷带,有些害怕地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就算……就算是害怕,他也有必须面对现实的一天啊!   然而……嗯……虽然他家的小昶斐并不算巨物,但好歹还活着啊?为什么会被当成直接被砸没了的情况?   而且说什么需要整容什么的……他的手脚都还好好的啊?   他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嘛!居然被医生摆了一道啊!亏他还想要给那个医生送点钱去给他救妻子的啊!   昶斐愤愤然地决定去黑了对方的银行卡,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声音:“喂,都三天了,你的成绩怎么还是零啊?你这样可成不了最强大的神啊!”   “咦?”昶斐吃惊地竖起耳朵,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握成拳头,不妙,刚刚他听到什么了?   他的脑袋警惕地四处张望,已经做好夺路而逃的准备,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喂!喂?说话,新神!我说你的业务完成的程度怎么那么差?第三天了!喂!你有没有听见?”   “谁?!谁在说话!”昶斐已经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   “咦?你不知道你的神笏是可以传音吗?啧……所以说锻炼新神的事情最麻烦了啊!”声音在不满地抱怨着。   昶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额头一疼,有个什么从他的额头飞出来了!   “我去见了鬼了?!”昶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   “小鬼!我不是鬼,我是神!不对,其实从我遇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退休了!所以你应该叫我退休神!”昶斐的面前,一个透明的小石头散发着柔和的光,一个穿着红衣,赤着双足,裸着双肩的白发女人正盘腿坐在……半空?!   “哦哦?!美女!”昶斐张了张口,原本还准备破口大骂的话语转眼变成了一声赞。   对方也完全没有给他继续把心里话说完的机会,就已经抢步开口了,她挥着手,漫不尽心地喝道:“叫啥叫啥!没见过本神这样美若天仙的月老啊!”   “月老?!”昶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好像记得……自己可以选择成为什么神仙……之前的那个居然不是梦?!但为什么是月老啊!月老强大吗?!不强大好么!   可要说另一方……美若天仙?这个红衣女的确很美,还有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双眉如墨,双唇如樱,双眼如杏,双孔……好吧,鼻子挺翘,**更是不像本国女人应该拥有的啊……   特别她还穿着那么一套古典的长裙,这红色的衣服,外面一层似乎是纱,里面那层好像是巾棉,绣着一个大树与一轮圆月,只是为什么她的脸上是那种痞气的表情?气质完全被破坏了有木有!而且本来就是神仙了,为什么用美若天仙作为形容词啊?!   一看昶斐那种近乎扭曲的表情,这位月老同志立刻一正态度,她站起身,转了个圈,原本的女性模样顿时变成了白发白须的老人,抠着鼻子痞笑道:“小子,我就知道找个人类顶我的位置很麻烦,刚刚那模样时因为与你接触,所以才会变成女性模样。”   “什么意思?”见面前的红衣女人变成了月白长袍,穿着红色纱织长衫的潇洒老人,这倒是符合他心目中月老的形象了,不过这长相除了比刚才的刚硬几分,潇洒几分,帅气几分,棱角分明几分之外,貌似就是男性荷尔蒙偏多而已吧!   不过至少昶斐原本扭曲的表情也自然多了,不过难掩他的失望,真是超级失望,还以为是大美女,居然是个人妖?   月老没有注意到昶斐问得问题,正在思考措辞,那双白眉毛都皱成一条线了:“意思?真是麻烦啊……为什么我一定要解释啊!嗯……就是你只要被女性生物、雌性、母的东西接触到了,你就会变成与之相对的女人,和相反性别的家伙接触到的时候,你就会变成男人。其实就是对方性取向如果是女人,你就会变成男人,反之亦然。”   “这是什么鬼的体质啊!”昶斐几乎直接吐槽。   月老不以为然地摆手:“没事没事,你戴着手套与人接触完全不会受到这种体质影响,只要不是皮肤接触,基本不会引发你的变身机制,安心吧!”   “不不不,这不对吧?我要是准备结婚生子怎么办?我怎么繁衍后代啊?”昶斐满头大汗,注意的问题可是将来的人生大事。   月老难以置信地瞪着昶斐:“小子你开玩笑吧?都成神仙了,还要学习人类繁衍后代做什么?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小神,但是你寿命也很长啊?准备看着自己的子女生老病死,在顺便给他们牵红线吗?”   显然月老同志不能理解一个刚刚成为小神的前人类心理建设是如何的,这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个等级上的问题了。   昶斐整个人都好像变成傻瓜了:“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么奇怪的体质啊……神仙不是应该也有自己的性别的吗?”   “因为我们是月老啊?要给别人牵红线的,你说你牵红线的时候要是那个应该和别人在一起的家伙爱上你了怎么办?当然是会受到影响变成与对方性取向正好相反的模样啊?这样靠近对方才不会出现误差吧?至少不会让你的任务目标喜欢你。”月老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啊!难道就不能正常点的当个月老吗!”昶斐感觉他的智商和情商都太高,可能会因为月老的话自暴自弃地干脆自己跳楼自杀算了,等等,变成神仙的话,跳楼真的能摔死吗?   在昶斐正在思考到奇怪的问题方面时,月老已经在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了:“神最初其实都没有性别的嘛,我们最初也不是这样的,主要就是因为一个叫做女娲的笨蛋还有一个叫耶和华的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偷偷摸摸地合作,背着我们就跑到下界捏小泥人去了!还非要弄出什么不同的性别啥的,真是麻烦啊!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厄洛斯非得去到处为了这个后来居上的生物能不能繁衍而处心积虑地去思考啊!我不干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步:月老负责的工作   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起死回生,还有什么?   当然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神仙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特别那个神仙还是一个性别与性格双重古怪的家伙。不过秉着见惯不怪的原则,昶斐已经对一名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神仙没有什么惊奇的了。   不过对神仙不惊奇,不代表他对于神仙的法器不惊奇,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月老神,给自己讲了一大推他似懂非懂的东西之后,就将自己的法器这样摔地上了。昶斐还是十分好奇地捡起摔在地上的小册子。   在捡起了小册子的一瞬间,他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字数数据一晃而过,这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愕然道:“什么东西?!”   “哦!不好意思,这是档案数据,你知道的,最近神都比较懒嘛,那些牵红线什么的,就直接在电脑上编好程序,让人类自己操作就好了嘛!什么缘分天定啊,这种事情是天定下的,所以不管我们的事!”月老懒散地挖着鼻孔搓着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回答。   他的这些举动,已经将昶斐心目中月下老人的形象毁灭得干干净净,他已经开始皱眉头了:“话说……您老来就是跟我说我已经成神了,还有神仙的奇怪体质?但你告诉我这些干嘛?您老不忙?哦,不会是因为您老有电脑了,所以才那么空闲吧?”   “你小子在说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接班人?搞半天你都没听懂我之前说的话?”   “等等,你说我是你的接班人?那你徒弟呢?”昶斐一愣,急忙问道。   “我徒弟只是小仙,又不是神,当然不可能继承我的位置,他们当然都是负责到人间的婚介所去实习,没事了帮点小忙就好了,你可就不同了,你是直接坐火箭蹿升到神的,本身的身体就已经完成了初级神的改造,当然能直接继承我的位置。”   “哦……这么说。我已经月老了?但结果我什么都不用做啊?”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感觉成为神仙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月老纠正:“错,你还不是月老,你是实习月老,月老这么高大上的职业怎么能交给你这种连电脑都没有玩过的小孩?你连一只妖魔都打不过吧?不过是有着月老体质的你,估计连电脑都不会用吧?我必须先测试一下你,要是连最基本的都不会,你就给我去亲自给人间界的生物一个个的牵线去!”   “哦……好啊!怎么牵?”对最原始的牵红线的行为,年幼的昶斐有些跃跃欲试了。   结果此言一出,脑门上立刻挨了一记爆栗。   “好疼……”少年捂头蹲下了身,“都当神了,为什么我被揍了还这么疼?”   “现在小鬼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你先接受我的考验再说吧!”月老起身用神圣的口吻居高临下的说着。   昶斐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为老不尊的月老,问道:“怎么考验?”   “这个!”月老兴奋地拿出一枚比起昶斐手中小石头大上不少的神笏,操作了一番,半空立刻显示出了游戏界面,居然是面对面的操作类游戏……   昶斐指着频幕:“月老爷爷,您老的神笏中还有人间的小游戏?”   “咳咳……这是为了测试新神的!”月老一本正经。   “哦……等级练得这么高了,就是为了等候虐菜吗……”昶斐吐槽,在月老发怒之前,已经开始询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拿出你的神笏,注入你那只有我万分之一的内元,就可以对接了,对了我得提醒你,我的不是内元,不是仙元,而是神元,比你高级多了!”月老翘着鼻子如此得表示。   昶斐笑:“月老爷爷您老这到底是老考验的还是来炫耀的?我就没见过您这么自恋还很任性的神仙。”   “哼哼……你很快就知道你的前辈有没有任性的资本了!”月老嚣张愉快还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道。   ——十分钟后——   “等等?诶!你等等,为什么我红血了?你怎么做到的?你作弊了吧?!攻击怎么可能那么高?不对,我出错招数了,我收回,我要收回!我都说要收回了!你怎么一点也不让着老人家!我可是老人家啊!”   昶斐看着叫叫嚷嚷玩得不亦乐乎的年轻老爷子,不是说他的技术有多好,实在是月老前辈的游戏水品完全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了,直接自爆了。   之前说得那么得意洋洋,让昶斐还小小的紧张了一把,可如今,月老是开心了,昶斐一点也不开心了。他就出了三招,月老自己的角色就这样攻击自己,然后……没有然后了。   “好吧,算你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比实习月老稍微高级那么点的月老新神了!你只要好好干,内元会自行成长的!当你突破筑基……嗯……这么说似乎还复杂了,就用你们这个世界的游戏来说,就是等你到了lv.30,你就可以让你的内元专职成仙元,lv.58的时候,你就可以转职成神元了。你不做月老的任务也可以,不过你会一直停留到现在的LV.0的位置上,什么也做不了,知道吗?”月老带着一脸很看好的表情向着昶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似乎这样可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昶斐微微眯了眯眼,这结果让他意外:“前辈我该做什么?不是都已经由电脑控制了吗?”   “哦,这个问题啊……其实机器嘛,虽然比起人类的脑子要高级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会出现问题的。”月老含含糊糊地说道。   “哦~?”昶斐歪了歪头,扬起了眉头,“我看看?”   月老嘟着嘴,不是很情愿地将之前那个小册子从他宽大的袖子中抖了出来,在所有红色的名字相互连接着的一处,出现了一片绿色黄色的杂乱。   昶斐才看了一眼,就诧异地扬起了眉头:“这些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月老摆手:“当然眼熟,这些你都要记住,好了别说那么多,就让你见识一下。”   他说着,手点在半空中那些牵线混乱的名字,只见平面的名字上立刻出现了几个人,这些人只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倒像是昶斐见过的全息投影,不过这些人的表情十分生动。   看着这些在行动的人,昶斐的眉头又一次忍不住扬了起来,摸着下巴迟疑道:“这些人我真的觉得好眼熟啊?”   “管他眼不眼熟啊?人类不都长那个样子,一双眼睛,一张嘴,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听我说话成不成?”月老同志开始有点不耐烦。   昶斐乖巧地坐在病床上:“您说。”   “小子,这些线错乱复杂的是因为他们有世代时代时空的情感纠葛,其中包含了爱情,亲情,友情,仇恨,同情,等很多复杂的感情,这些是电脑处理不了的,所以只能由我们亲眼去看,判断这个的对错,帮他们整理那些线,最终将分开。   是爱情的话,就将红色的线连在相配的一对的小指上;   是亲情的话,就将黄色的连接到是彼此是亲人的中指上;   是友情的话,就将蓝色的线连接到是朋友的食指上。   是仇恨的话,就将黑色的连接到大拇指上。   同情或者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你就将绿色的线连接到他们的无名指上就可以了。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缘分未定,或是走向偏路,出现了灰线缠绕在脖子上的,你也可以去帮忙改变,完成一件,也能让你得到内元而晋级。   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   月老说完,看着昶斐问道。   昶斐想了想,将月老说的重复了一遍,月老满意地点点头,“你比起我那些废物弟子们有用多了,接下来我的弟子和月老这份工作就交给你了!”   “咦?月老爷爷您不干月老的话,你要去哪里?”昶斐见月老的身影开始渐渐淡化,急忙问道。   月老的身影几乎消失,他的声音小小的传来:“我不要做劳什子的月老了!我要去云游四方!寻找只属于我的自由!你小子不管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知道了吗?”   “哦,好吧。那我现在要做的是?”昶斐老实不客气地问道。   “随便你!你要乐意,就把我刚刚给你呈现出的那团家伙整理的线整理好咯!对了,在现实中的他们手上,也是会出现相同的线,你必须去连接那些现实中的人,别在这里玩游戏了,多大的人了啊?幼不幼稚?”月老丢下最后一句话,已经彻底没有了踪影。   昶斐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似懂非懂地抓起了散落在床上的只属于自己的神笏与月老小册子,悄然地跃出了医院的窗户。   凌晨的夜晚,在僻静的闹鬼小区,安静地让人害怕,昶斐自持自己已经成神仙了,抱着鬼怪害怕神仙的想法,愉快地想要真的去寻找个鬼怪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害怕自己。   没想到半路上却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悠悠哭声,昶斐心中一颤,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轻放缓,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发出哭声的地方。 成就月老的第五步:要走高大上神棍的正确道路   在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神仙那儿得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神仙之后,逃出了医院的昶斐决定回自己的住所去看看。   他的住所包括所在小区,都是出了名的鬼区,在那里莫名其妙发生的事件都多到警察都不敢插手的地步,不过经过昶斐调查才发现,虽然说其实也发生过闹鬼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要说死亡,其实也都是人为的。   在他决定租这里的房子之前,他就已经安排组织成员将这里那些闹事的人都打包丢去警局了,但也有组织业余负责捉鬼的和尚尼姑也顺便跑去凑热闹,听说超度了不少亡灵,不过是不是真的……在以前的昶斐看来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那是真是存在的。   至于现在,他就是抱着想要看看真正的妖魔鬼怪,顺便欺负欺负他们的心理来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过在大晚上的时候,真的会在小区里听到有人在哭。别说这是有人被打了,所以才会哭泣,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鬼区,除了昶斐与他组织中几只完全不怕死的牲口敢特地跑到这里租房子住,哪个胆小的敢来这里住?特别是会哭泣的那类人,就更加不敢到这里来居住了!   这么一想,昶斐就有点得意了:“这就是月老的本事吗?有点厉害嘛!”   他此刻心情就跟凭空捡了一百万似的惊喜,看来就算没有成功到学校去见见世面,他人生还是不会无聊嘛!   蹑手蹑脚地凑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昶斐一探头,就看到闹鬼小区的脏湖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站在湖面上,仰望着天空,口中呜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口中低喃着:“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昶斐兴奋地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如果现在他有相机的话,他一定要拍下这一幕发给某民俗研究社的某个家伙,这样非常态的事情,他一定会非常感兴趣!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外快。   少年正沮丧着自己怎么就不随身准备个相机,忽然注意到这个少女的脖子上,正有灰色的丝线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忍不住眯眼仔细地看了看,原本还只是凑热闹看好戏的表情已经变了。   他迅速取出小册子,刚一点开,一个与那女鬼相差无几的少女全息身影就出现在小册子中——   许沙雪:   女   十五岁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生   爱情对象:乐正家第一长子乐正初   进展进度:4%   身体情况:死亡   温馨提示:该名女性阳寿未尽,可借尸还魂。   身体扫描发现符合身体:3   备选身躯档案如下:   冷依晴:   十五岁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生   自幼体弱,死一日   可令其生机恢复。   歧宛彤:   女   十七岁   省四中高二年级生   车祸,死半月   可令其生机恢复。   他塔喇紫蕊:   药娘   十六岁   第一中学高一年级生   自杀,死两周   可令其生机恢复。   昶斐看着备选名单,直接将后两者剔除了,这是他的一个任务,他已经有些兴奋了,不过他绝对不会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与金钱去给人办理身份或是转学,那样不知道要耽误多久了。   所以还是果断选择死亡时间最短,有家庭作后盾,复活了不用解释太多的的人直接下手了。   在月老小册寻找昶斐为了面前这个女孩选择复活身体的时候,已经惊动了那个还在哭泣的少女许沙雪,她吃惊地回头,就见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正贼头贼脑地不知道做什么。   “你在干嘛?!”她有些害怕地叫起来,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才发现她其实已经死了,不由在原地呆了呆,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昶斐原本还在思考解决这个女生……许沙雪的事情,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内元,一听到对方声音吓了一跳,   手中的小册子在他手中打了两个转,差点落在地上。   可注意到身上的视线,他索性不再隐藏,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大方方地从他刚刚一直躲着的大树后面走出来,“咳咳……我是神仙,不过我想你可能不是很相信。所以我需要解释一下……”   “你是来接我的吗?”许沙雪一听昶斐的说法,神情恍惚地问道。   昶斐一扬眉,心想这比自己大不了一岁的少女好聪明啊!居然知道自己是来接她的,这样就好说话了。   一想对方可以好好交流,少年表情喜上眉梢,就准备和对方具体谈谈关于月老红线还有借尸还魂的事情。   只不过他这一抬头,对方阴沉如鬼……啊,不,本来就是鬼,不过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溺死鬼的样子朝着他飘了过来。   说真的,就算没有做贼心虚,这样也挺吓人的,特别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鬼。   昶斐到嘴边想说的话出口就变了味,他皱眉,对对方忽然来吓他的举动表示了一些不悦:“你干嘛?!”   “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报完仇,绝对会回来请罪,请让我离开吧!我现在还不能去地府,如果你非要带我走,那我就只能……杀……吓……逃跑了!”许沙雪说到一半,想了想,连续换了两个词,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有些躲闪的目光依旧凶狠得紧。   昶斐眨了眨眼,侧开目光,苦恼地挠了挠脸颊:“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鬼差了吧?”   “咦?你不是?”少女愣。   “我要是的话,你怎么不逃跑啊?你不是说你要逃跑的吗?”昶斐感觉不能理解对方行为地挑起半边眉头。   “哦,对!……不对!我应该打得过你才对!你看起来还没有我年纪大!咦?等等,难道你刚刚说的都是骗人的,你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对吗?你干嘛吓我?”许沙雪自己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想得特别的有道理,有些埋怨地看着昶斐,一改鬼气森森的模样,双眼幽怨地望着昶斐。   她的这双眼睛真的好看,昶斐看着都有些喜欢上这样一双眼睛了,只是脑袋中将许沙雪刚才说的话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过滤了一边后,不由地有些无法接受了。   好歹也是个神啊!怎么一点威严都没有啊?这样还怎么混?感觉自己说什么一定会被当成神棍的啊!   “适合身躯已寻到,是否开启地图导航?”在昶斐思考自己一点威严都没有的时候,月老小册在他脑海中发出了“温馨提示”。   “咦?地图?身体不是会直接送过来吗?”昶斐心中嘀咕。   “新晋月老·昶斐内元不足,无法开启运送服务。请选择是否开启地图导航。请在一分钟之内做出决定,过期取消。”月老小册继续“温馨提示”。   昶斐的脸颊抽了抽,成了神仙居然还有因为仙元不够而无法开启运送服务的情况???什么鬼?!   “禁止骂人,骂人扣仙元,无仙元可扣,传送功能冻结+30天,请支付1元五行晶石解锁。”   “咳……”昶斐一口血堵在喉头,就差没跪地上了。   一旁的许沙雪紧张地看向了昶斐,想要伸手拍拍昶斐,没想到拍了一个空:“你……你没事吧?”   “呃……”昶斐只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低头就注意到自己胸前似乎多了两个……嗯……小笼包?   叹息,这样的体质也是够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为什么只是接触到没有身体的鬼都会变身啊?难道是只要触碰到自己的皮肤,不管是什么物质的都可以?   昶斐开启了地图导航,长长地叹息一声,正想着应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不是鬼差或者不是普通小孩,他就听到的月老小册的再度“温馨提示”——   “恭喜新神月老达成被灵魂接触变态任务,为安慰被刺激的少年幼小心灵,根据目前年纪赠送可成长性初级月老新神男女套装。”   真的假的?   昶斐一瞬间真的感觉自己是被月老小册牵着鼻子走,正在思考月老套装在哪?会通过什么手段交给自己,就听到了对方的许沙雪发出了一声低低地惊呼声:“你……”   哦哦?!难道月老套装是自己套自己身上的?   昶斐想着,兴奋地低头去看——红肚兜,红色天蚕长衫,没有到膝盖的红色宽角裙裤,绣着银白的星星与一棵……小树苗?一双小红鞋,还是露出脚丫子,用红色天蚕丝缠着脚,一路缠到脚踝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昶斐感觉鼻头火辣辣地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了,特别是透过无肩肚兜看到自己的那已经在发育的……胸膛?时,昶斐控制不住自己的鼻子,两行鼻血终于喷了出来。   ——半小时后——   “你听着,我不是一般人,但我确实是来帮助你的,我有不同常人的能力!别人帮不了你的事情我能帮你。”昶斐一本正经地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   “呃……好……你没事吧……?”许沙雪满头大汗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担忧地询问,她在思考自己要是用强硬的手段,这个少女模样的……奇人?会不会就这样喷着鼻血就彻底倒下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是鬼差。   昶斐还在揉着自己火辣辣的鼻子,心中有些恨恨,想象前一位月老好歹身上穿着的是典型汉服,为什么自己就是肚兜总角?   对对,总角,他刚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头发比较短,居然还强行绑了两个冲天小髻,这样看起来哪里像什么神仙嘛!简直就是小丑了,没脸见人了……   “那个……你没事吧?”许沙雪看着昶斐的样子,就想去安慰一下,她就是受不了有人那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要去安慰与关心。   “没事……对了,因为你阳寿未尽,与这世道情缘未了,所以我会助你借尸还魂,候选的身体有三个,我擅自帮你选择第一个了,现在需要你陪我走一趟,我帮你去复活。”   昶斐无视了许沙雪关心的目光,认真地看着小册子上的资料对许沙雪说道。   只是比起复活什么的,许沙雪更加想问的是,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这个奇人来帮助自己?不对不对……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而是这个少女真的靠谱吗?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我很不靠谱,跟着我就倒霉”的气息?   昶斐照本宣科地说完了小册上描述的内容,抬头就对上了许沙雪质疑的目光,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许沙雪有些迟疑,有些犹豫,有些担心地说道:“我……能不能换一位负责人?”   “换负责人?这还能换?”昶斐怔愣地反问了一句。   对方茫然:“不能换吗?”   “等等,为什么要换啊?”昶斐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   对方有点担忧地看着昶斐:“你看上去……不靠谱……”   “我……”昶斐心中没有骂出声来,心里真是憋着一口气,就差没吐血了,她决定了,搞定了面前这个少女,他绝对要改变形象!他——一定要将自己弄成一个高大上的神棍形象!!!   想到这,昶斐忽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口吻缓慢地笑了笑:“小姑娘,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昶斐忽然改变态度,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露出那样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让许沙雪觉得诡异莫名,表情都僵硬了:“你……看起来……”   “你不用说,我知道。”昶斐却没有等她说完,神秘地笑了笑:“因为你所看到的我,正是你自己的倒影。”   “我……我自己的倒影?!”许沙雪心中猛地一跳,对少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昶斐却无视她审视地看向自己的目光,淡然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不是寻常人类,我是神,我不存在性别与年龄。我们一类存在超越时间空间,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们不是你们人类,没有你们那么多的毛病,我们只会去做好我们的本分,不奢求太多,不求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小丫头,你以为本神多少岁了?你以为会有很多人排着队的来帮你?你错了,会来帮你的,只有一个,我会帮你,只是因为我看到你了,所以才想要帮你一把。你若是不信我,若是还想要更多,那我走就是。你就在这里等着你心目中所期待的人好了。”   他说着,就站起了身来,转身欲走。耳边是小册系统的“温馨提示”:“忽悠凡人少女心,得“无耻月老”称号+1,月老套进阶+1,内元+5。”   昶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已经发出了淡淡的光华,这是进化了?神仙的生活怎么跟游戏似的?   昶斐实在是不想吐槽,他多了一件月白断袖长衫,裙裤变成红色短裙了,比起刚才至少正常一些了,不过看在了许沙雪的眼中,简直就是恩人生气了,已经不愿意在帮助她复活了!   “等等,您别走!我知道错了!接下来做什么沙雪全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怀疑您了!”许沙雪眼中噙着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垂着她浓密的睫毛,泪珠子挂在上面,真是让人不舍。   昶斐却悄悄地松了口气,心中更加坚定自己以后要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神棍路线才行了。   *********************************************************************************   殇之有话说:   修改过后不小心内容就超过四千字了,想放在下一章好像又有点不对劲……就先这样了,虽然明白可能不搞笑,但是一定会努力在往正确的道路上艰难迈步中 成就月老的第六步:身为月老心态一定要端正   LZ公司大厦65楼,总裁办公室,圣华外贸第一人的乐正霆禹正合上了手中的一份文件夹,头疼地捂住了他的额头,这位年仅35岁的男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前三。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中,却丝毫没有他人的意气风发,他的身上背负着一段情债,一段从十四年前到现在都不曾解决的情债。   十四年了,如果不是自己那白痴大意说出了十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他或许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十四年来……他乐正家竟然还有一位遗落在外的子嗣,而那孩子并不是他其他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的孩子……而是他,是他乐正霆禹自己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那不是作为私生子出生,不是他和外面女人乱来而出生的后代,而是……而是他明媒正娶,有法律认可的结发妻子给他生的儿子……   一个货真价实的乐正家嫡长子!   他将他的嫡长子落在外面整整十四年……十四年!   乐正霆禹忍不住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以为以前在十四年前就结束了……他以为那个笨女人怀着的不是他的骨肉……   他以为她的离开只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愧……他以为……   “呵呵……呵呵呵呵呵……为什么是这样……”他如同暴怒的狮子,一把将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扫了出去,十四年前那孩子出生的一切……竟然都在证明那是他的儿子!   可笑啊可笑……那时候的他是眼瞎了吗?那个笨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来找他,一次又一次地和他解释,为什么他都以为那是借口……为什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去帮她?   是自己……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妻儿推了出去!   乐正霆禹用力地将双手砸在了桌子上,他好后悔,心中似乎在滴血,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直接死掉算了……这样他就不会在如今如此的后悔……   乐正霆禹的心思有些走神,他还记得,在和那个女人感情还没有破裂的时候,他们曾经一起想过孩子的名字……女孩的话,就叫乐正霏,男孩的话,就叫乐正斐……这个孩子……   “总裁您叫我?”就在乐正霆禹死了回忆着过去的时候,助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乐正霆禹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主助理,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打算了自己的回忆:“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样了?”   “从记录来看,初少爷的似乎真的买了一份成绩,买走了学校名次最高的那个考生的,那个的名字似乎叫做昶斐?”助理迟疑了一下,“只是以少爷的性格,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去做那种事情……不过调查了少爷身边的一些朋友,听说之前那位叫做昶斐的少年还在当天晚上得罪了初少爷,在KTV差点将酒水溅到了初少爷的身上,不过却溅到了其他人身上,被初少爷揍了一顿,就被KTV解雇了……而一小时后,初少爷开车,差点撞死那位叫做昶斐的少年,而当夜在该少年居住的房子被陨石撞击了,他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助理将之后的调查一一说了出来。   从乐正霆禹的儿子乐正初的信用卡上出现问题那天开始,乐正霆禹就注意到了,并且派遣人专门去调查了那件事情,没想到还没有调查完却因为乐正初的母亲顺藤摸瓜得知了十四年前原本应该已经过去的一件事情。   再一路调查下来,十四年前与十四年后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联系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昶斐。   而他也忍不住开始对那个少年产生了好奇,又开始调查起了那名少年。   听到助理汇报的情况,让乐正霆禹连连皱眉,只是听到最后,他豁然站起了身:“陨石?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助理还有些茫然,跟着乐正霆禹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琢磨清楚这位boss的心理,怎么现在他反而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大老板在思考些什么了?   助理无奈,但还是将他之后追踪发现的线索与乐正霆禹说完了,期间乐正霆禹似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还询问了那个少年之前的经历。   好在助理做事万全,没有调查清楚也不敢随便回报了,他将昶斐出生与之后经历过什么事情的经历列成了文件,交给了乐正霆禹。   乐正霆禹越看表情越差,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混帐东西!”   助理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心想那叫做昶斐的少年只怕要倒霉了,他们的总裁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虽然他感觉那个少年实在是可怜得很,从小无父无母,还要被自己的亲戚觊觎性命,还差点被火烧死,能活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天也同情他了。   可惜无论如何,得罪了他们的总裁,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正想着,就听乐正霆禹的咆哮传了出来:“找!给我把这个孩子找出来带到我的身边来!找不到你们统统不要回来了!”   助理默默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偷偷在心中为那不知名的少年掬了一把泪。   此刻的昶斐重重地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脑子里的某些记忆似乎苏醒了,瞪着许沙雪道:“你说……你是被乐正初掐死丢到那个池塘的?”   “嗯……”医院门外,许沙雪苦涩地笑了笑,刚才应昶斐要求,她将死亡那晚的事情都告诉了昶斐,“那天夜晚,乐正初开车差点撞死一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我真的很生气,他怎么可以那么鲁莽?不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所以……我给了他一巴掌,就离开了他的车子,那天下着雨,他追了上来,希望我能原谅他……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他太残酷了,为什么完全就没有把人的生命当成一回事?之前也是……在KTV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要求经理解雇了那个少年……我看到了,那个少年回家的时候还一把像样的伞都没有……”   许沙雪闭上眼睛:“我还记得那个少年……浑身满是泥污……可是他丝毫怨言也没有,他真的很坚强啊……可是初却还在笑话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样给了他一巴掌……我想要去扶一下那个少年,可是我……我大概是在害怕什么吧……初当时拉了我一把,可是我甩开了他的手,因为惯性我撞到了石头上……醒来时,他已经在指挥着他的人在我脚下绑上石头将我丢进湖里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狠心……”   昶斐听着听着,表情已经彻底变了,不久前的记忆浮上心头,他忽然想起,那夜,那个送给他最好礼物的少女,他下意识就看向了那女孩的手指……   红线断了,但总会有连接在某处的时候,他不清楚这个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但是光是她给乐正初的那一巴掌,就让昶斐感觉心动,他现在又有些想要拥抱这个少女了。   零点的钟声响起,昶斐摸进制定医院窗,没有记错的话,那具尸体应该就在太平间还没有被她的家人带走,要趁早了。   一仙一鬼偷偷溜进太平间,因为有月老小册的指点,这一路都有惊无险,他们很快找到了制定目标的尸体——冷依晴。   冷依晴很美,或许她比起许沙雪,有着一种冰雪美人的气质,她的眉宇至死都还是皱着的,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气,就算是死了,也昶斐感觉到了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快快,趁还是热的,赶紧了!别等冷了再行动,不然肯定就坏了。’昶斐心中兴奋极了,都想直接对着许沙雪大叫了,可脸上却还要摆出一脸淡定与从容,向许沙雪招了招手:“来吧,孩子。”   许沙雪却有些犹豫:“如果我进去了……会怎样?我还是我吗……我会不会……”   “可以复活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别等着失去了才珍惜。”昶斐一本正经,心中却期待地冒星星了,第一次借尸还魂啊……到底是怎样的呢?好期待啊!   许沙雪看着昶斐那双真诚淡漠的眼睛,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个差点被车撞死的少年,表情立刻肃穆了起来,虽然那个少年肯定不认识她,但是她一定要告诉那个少年,她……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尸体旁,昶斐立刻瞪大了眼睛凑上前去,可是忽然他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刚刚他的手指好像不受控制地动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他的中指和小指上都出现线了啊?!   昶斐的脑子一下就懵了,他是月老没错吧?为什么他的手上出现线了???   他还在迷糊,忽然发现小指的线又扯动着他的手指动了动,他下意识顺着那条线看了过去——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眼睛!   “许……沙雪?”昶斐声音都颤抖了,他悄悄地将自己的手缩回了袖子,用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手上会有红线,我不是月老吗?不是吧?月老原来也可以谈恋爱吗?话说原来许沙雪红线红线那一头的对象是我吗?!’   “否定,内元-1,月老理解错误。凡尘未断的月老可与人类发生情感交集,如也可享受天赐良缘的特别活动。”   月老小册的刷存在帮昶斐解决了他心目中一个最大的疑团,只是昶斐的心情却十分的不好,因为……就算他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的话,他现在的体质也无法支持他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啊!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许沙雪……不,或许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冷依晴,她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眯了眯,几乎只剩下白色的双唇微启,轻轻问了一句:“你是谁?”   就这样一个问题,昶斐心头已经雪上加霜,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反而问起对方来:“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冷依晴。”少女回答。   “你确定?”昶斐心中着急,下意识就想在月老小册上发个询问:“有可能是我未来女友的女孩借尸还魂失忆了,还以为自己是别人,不认识我了,怎么解决?在线问,急!”   不过他的行动还没有完成,冷依晴的表情就有些恍惚,那双冷漠的双眼之中出现了一丝温度,忽地一愣,眨了眨眼:“好心人?”   “哎!”昶斐心中激动,立刻应了一声,就听对方道:“您……您真的会帮我……让我与乐正初重归于好吗?”   昶斐原本激动地想要去给对方一个拥抱的色……感动表情立刻又板了起来,心中郁闷:‘我那么担心你,你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要我给你撮合你和乐正初?’ 成就月老的第七步:要抓女人心就赶她最需要之时   小小的快餐店里,昶斐很不开心,其实原本他也不至于这么不开心,可是当他小指上的红线和面对坐着的少女的小指上的红线连在一起的时候,让她完全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别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过就是被陨石砸,成为了月老,莫名有了变成被人接触,就会变身的体质罢了。   之后为了去实验一下自己神仙身份而特意去寻找鬼怪做实验,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被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乐正初不小心害死的少女鬼魂,并且帮忙让那少女借尸还魂什么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关键是,他原本对这个少女没有什么感觉的,可是当月老的红线将他与那名少女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已经快要变成傻子了。   更重要的是,这名少女的小指可是牵着三根红线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许沙雪的桃花运来了,还是说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冷依晴自身就有三个桃花。   而恰巧他月老昶斐就是其中一个。但是这也正是他最郁闷的地方了。   作为一名月老,他居然没有办法使用自己权力之便,却将冷依晴身上的另外两根红线给弄断!而且还不能以男孩子的身份接近对方,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一点优势都没有!   就在昶斐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的时候,许沙雪……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许依晴,她有些迟疑地看着坐在她对面发呆的少女,很想去问一句:“恩人……你不吃点东西吗?”   但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看着一位奇人为了她的吃饭问题给她付钱,她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特别是对方什么都没有点,就看着她吃了,这让她更加不好意思。   最关键的是,月老此时此刻重新换上他们凡人的衣服,这样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她的时候,让许依晴有点受不了。   月老很好看,真的真的是放在人群之中就会特别醒目的那种好看……他的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皮肤白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神仙还是奇怪之人的缘故,她的肤色有些月白的光晕,显得有点透明。   配上那精致的仿佛最出色的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美好五官……居然带着一种超凡出尘的朦胧美感,特别是那双眸子,大而深邃,看着你的时候,仿佛繁星穹宇,好像灵魂都会被吸引进去一般。特别她的容貌既不是彻底偏向女性,也不是彻底偏向于男性。   这就是神仙吗?   虽然许依晴不是很相信神仙的存在……但她此刻看到对方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她的脸颊已经火热,如果不是知道对方不是人,以她外貌协会的性格,大概就算对方是女孩子也会忍不住爱上吧?   糟了……再这样被盯着看下去她就快要变成百合了啦!   昶斐可不知道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许依晴在想着什么问题,他正在计划待会儿去为少女办个身份证,还是直接带她去见冷依晴的父母……   要是知道冷依晴的身躯该没有死的话,她的父母会怎么想了?不管那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将冷依晴的身体就这样从医院带走了,算不算是偷尸啊?借尸还魂算不算是亵渎尸体啊?   他有点苦恼地挠了挠脸颊,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了许依晴身上,认真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记忆、思维、性格、知识上,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昶斐认真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目光是十分清澈的,原本就一直在喝着牛奶,悄悄打量着昶斐的许依晴被他忽然转变,还有那目光吓得一口牛奶直接喷了出来。   昶斐立刻被喷了一脸,一抹脸上的牛奶,他关切地看向了许依晴:“怎么了?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许依晴原本喷了昶斐一脸,心中已经是又羞又窘,原本以为昶斐会生气,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询问她的情况。   不得不说,许依晴的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她自己都有些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发生什么问题了……   她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一阵吵杂,一人一仙的目光顿时被声音吸引,就连一群人就这样冲了进来,为首一个黑衣人目光迅速地打量四周,最终定格在了昶斐与许依晴这边,立刻拿出了手机说了些什么。   昶斐经常躲避这类人,此刻简单这样的排场,立刻扬起眉头,低了低眉,对许依晴笑道:“沙雪,如果现在你身躯的父母来找你,希望给你幸福的生活,你会不会跟着他们走?”   “我……”许依晴有些茫然,她的脑袋里是存在着冷依晴的所有记忆的,父母对她的不离不弃,从小的关怀,真的让她感觉到美好……   刚刚苏醒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就是冷依晴本人了,原先的冷依晴,真的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她担心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担心父母会伤心,没有都很哀伤,她刻意疏离所有试图与她亲近的人,就是希望自己走的事情不会感觉到情感上的痛苦。   冷依晴的生活是单调的,没有什么人与她有所牵扯,也没有人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去想的,她走的很安心,她就是想要自己孤孤单单地走,不会有谁记得她,她也不会有所眷恋。   可是那是冷依晴,不是许沙雪,冷依晴没有发现她的父母为什么去做某些事情,也没有看到身边很多人为自己做出的努力。   冷依晴走得洒脱,许沙雪却无法像她那样洒脱。   正因为她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感觉到冷依晴亏欠了她父母太多,她虽然不是冷依晴本人,却想要去为她改变。   所以她犹豫了:“可以的话……我想让冷依晴回去……”   “好吧,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坐着,他们很快就会来。”看着许依晴的态度与犹犹豫豫的模样,昶斐挠了挠脸颊,站起了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就准备走。   “恩人?”见他要走,许依晴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衣角,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么,瞪着眼睛,依赖地看着昶斐。   昶斐回过头看了看,那些人已经朝这边走来了,他没有拉开少女的手,却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人……啊呸,我其实是类似于神仙的存在,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对吧?”   许依晴的身子一震,手已经抓不稳了,昶斐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只是从她死亡到昶斐出现,那个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这个有着少女外表的神仙帮助了她,给了她新的生命……   有的时候,英雄救美并不需要表现得多么帅气,只需要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足以让人为之动心。   而昶斐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许沙雪有些动心了。   或许正是这一瞬的心动,昶斐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平了?好在他穿着的是偏向中性的衣裤,原本就休闲的服饰并不会让人看出他有什么变化。   但昶斐却愕然了,他古怪地看了一眼许依晴,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想再试试,手腕却已经被人抓住。   “臭小子,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阴沉与可怕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头顶传来,昶斐回头,一个有着完美倒三角体型的黑衣墨镜男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差没有露出他的獠牙了。   被他这么一抓,昶斐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身上充满了力气,特别是小腹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不由甩手摆脱了对方的手,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起刚刚的小手,自己的手指变长了,手掌也变大了……   不是吧……   月老体质难道不只是会因为对方性取向而变成相反性别那么简单?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力大无穷?   黑衣人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能甩开他的手,许依晴却隐约注意到昶斐神色不对,忍不住就冲了上来:“恩人!你怎么样?”   昶斐一见,立刻摆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没事,既然你的家人来了,你就和他们一起回去吧?只要有缘,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只是简单的举动,却让许依晴感觉到了安心,也没有再继续上前。   黑衣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了,一看现在昶斐的体型他就知道,这个小子绝对是个练家子,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却似乎有着不比他弱的力气,真的要打起来,他或许并不一定是对手……   真不知道这个偷偷摸摸跑到太平间,救活了他家小姐,还将他带走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特意来救她家小姐,该不会……其实是看上他家小姐,所以想要……   越想,黑衣人脸色越差,几乎大吼道:“想要对我家小姐下手,你小子再等一百年吧!”   “等一百年不是都成老姑娘了?我干嘛要等到那个时候?”昶斐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昶斐说完,就注意到许依晴的脸已经刷的变得惨白。   糟糕,他难道说错什么话了?   心知不妙的昶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脸色顿时大变,虽然完全不知道他说错什么了,但还是向许依晴一摆手,转身就逃了。   许依晴呆呆地看着昶斐逃跑的背影,心中却有些戚戚然,是啊……只要过去一百年,自己都老了,可是人家却还是个神仙……永远都不会老……   另一边,LZ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乐正霆禹表情古怪地将面前的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昏暗的走廊,那个小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办法,躲开了晚上医院巡房医生的眼,就这样留到太平间,找到那个冷家的千金,就这样把人家给救活了……   有那么一瞬,乐正霆禹都想骂一句:“这是什么鬼情况?!”   特别版是看着那个身影与冷家那个小女孩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拉着那少女的手一起离开了。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他在这十四年来到底是充当着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找到他的话,是不是就能知道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还有……他妻儿的所在?   乐正霆禹的嘴角忍不住就浮现了笑容,逮住这个小子,大概一切就都会清楚。只是……那个少年有一点不爽的是,为什么这小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那么娘娘腔?看着就像女装似的!真是难看死了!   昶斐绝对没有想到,冷依晴住的医院,就是他人渣父亲乐正霆禹旗下公司的子医院。 成就月老的第八步:坑爹的系统与坑爹的娃   昶斐从被陨石砸到成为月老之后,接到的第一个月老任务目标人就是一个女鬼,对此他并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第一次找到有趣事情的热度短时间可别想让他消退。   或许组织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幕后老板做很多事情都有着三分热度,但他们也知道,一旦是感兴趣,想要下定决心做好的事情了,开始做了,他就不会轻易地放弃,就算之后讨厌了,也会想办法完美结束。   而月老的这件事情,给昶斐的新鲜劲儿可还没有过,不研究清楚月老这一套系统与这套系统所带来的好处之前,昶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特别是现在,复活了女鬼许沙雪……不,现在应该称呼其为冷(许)依晴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检查起他的月老小册来。   许沙雪-许依晴:   女:   15岁-15岁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B3班生-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生A1班生   爱情对象:乐正家庶长子乐正初(暂定)、乐正家嫡长子乐正斐(暂定)、冷家冷家二少冷星梁(暂定)   爱情进展进度:乐正初-14%(良好),乐正斐-50%(首选),冷星梁-30%(好感)   身体情况:亚健康   温馨提示:复活获得躯体情感加成,家族身世能力首选乐正斐。   温馨提示:复活状态良好,感情线路重归月老手册可选范围,目标完成30%,内元+1000   升级,lv.0-lv.9   月老套装升级,已开启传送功能,传送功能冻结+30天,请支付1元五行晶石解锁。   已开启吸收功能,已开启询问功能,已开启那功法学习功能,已开启抽奖功能。   赠仙元+1,下品金行灵石+10,下品木行灵石+10,下品水行灵石+10,下品火行灵石+10,下品土行灵石+10。   尚未习得仙元,自行转化为内元。   升级,lv.9-lv.18   赠月老战甲六件套:风月赤寒袍+1,天蟒斜月裤+1,琉方拜月腰带+1,月禹疾风靴+1,申月滑云手套+1,天月蚕丝银绳+1。   恭喜,完成月老套件成就+1,可习得【月老初级长生诀第一式】。   昶斐一路听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莫名惊奇之中,耳边月老小册那美妙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响起,真是将昶斐炸得七荤八素了。   这不是开玩笑吧?   他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要乐疯了,要不是他现在其实只是坐在许依晴对面的咖啡厅只呢装模作样的喝茶,他现在只怕就要直接跳起来欢呼了。   还好他比较冷静,听完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就离开询问了月老升级系统,他现在感觉这生机真是太简单了,说不定两天他就可以升级到lv.58,然后到处逍遥了。   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月老小册上显示出来的结果,险些让他以为这是一套专门坑人的系统!   只见月老小册其中一页显示:   lv.1-Lv.9所需要内元1000。   Lv.9-lv.10所需要内元1000。   Lv.10-lv.19所需要内元10000。   Lv.19-lv.20所需要内元10000。   Lv.20-lv.29所需要内元100000。   Lv.29-lv.30所需要内元100000。   Lv.30-lv.39所需要仙元10。   Lv.39-lv.40所需要仙元10。   Lv.40-lv.49所需要仙元10。   Lv.49-lv.50所需要仙元10。   Lv.50-lv.58所需要仙元10。   Lv.58成神,所需要神元1。   1仙元=10000内元。   1神元=100仙元。   注意:   任务完成失败,将会扣取1000内元。   任务中途放弃,将会扣取1000内元。   二十天不完成任务,将会扣取1000内元。   所剩内元清零,月老将会死亡。   三十天未能完成任务,月老将会死亡。   未能完成指定目标,或是目标爱上选定外目标,月老将会死亡。   擅自破坏任务或是强制安排任务将受到惩罚。   温馨提示:   请月老在30天内完成四对以上情侣,不然将予以抹杀。   看完这些,昶斐感觉自己已经坐不住了,他刚刚他在实验擅自先将自己的小人身上的红线与许依晴的牵在一起……   他该庆幸之前所做的一切统统都失败了吗?   不过看看月老小册上那么多限制,还是让他十分的不爽,偷偷看着对面店铺中,他甩了甩脑袋,先将自己之前的盘算甩出了脑子,打算先看看许依晴的情况,毕竟这可是第一对,哦哦……完成这个至少危险就会减轻,不能不明不白就死在月老小册的系统之下了!   昶斐暗暗咽了咽口水,许依晴的大腿他现在是抱定了!想着,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许依晴的身上。   许依晴上一世的身世很离奇,可以说,她好像昶斐一般,从出生开始就不怎么走运……只不过不走运的貌似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身边的人。   她母亲生她时难产了,她本来应该死在她母亲的肚子里,但意外的是,剖腹产取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窒息死亡,反而活着好好的。   她的父亲本来是个从政的小小官员,正有个升迁的机会,可是她出生满月当天,这位父亲就因为太过耿直的性子被排挤陷害,从此无法从政。   在她满三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最终在各个行业上的失利,跳楼去了。   许沙雪从此被交给了她的叔叔,没几天,她的叔叔就被异常车祸撞断了腿,叔母更是小产不能再生。   许沙雪辗转各个亲戚家都为她的亲戚带来霉运,有心人最终发现她的不详,她就这样被送去了尼姑庵代为养着。   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她那与寻常女孩不同的气质立刻就吸引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乐正初。   而从他们相处开始,乐正初就在倒霉,不过完全不知道这个乐正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以对谁傲慢,可以目中无人,可就是对许沙雪有着莫名的好意。   偏偏这家伙也不主动追,他安于现状地接受一切,闭着眼睛享受他的生活,偶尔也会请许沙雪一次参加他的派对。   月老小册在手,昶斐仔细翻看了才感觉到不可思议,月老小册上没有记载他人性格与思考模式,可是这上面却有让昶斐不能理解的地方。   既然一开始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乐正初主动追求许沙雪,那后面为什么会主动追出去?又为什么会发生他谋杀了许沙雪的事情?   昶斐挠着脑袋,他感觉想要知道这个问题,首先就应该去调查一下乐正初,可是……怎么下手调查呢……?   他端起服务员小姐端上来,放在他桌上的咖啡,小啜了一口……   “好苦……”表情顿时变了。   奇了怪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点过咖啡?   猛地抬头,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声无息就坐上了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如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昶斐一看到对方,眨了眨眼睛,心中莫名一突,无言地往后翻去,椅子摔在地上,他保持着最初的笑容……或者应该说是笑容僵硬在脸上,摔在地上后就转身爬了两步,这才踉跄地站起身,揉着自己被撞伤的胳膊就像加快脚步远离这里。   可是双脚没走两步却悬了空,衣领已经被抓住,他就如同被拎小猫似的被拎起来了,在半空扑腾了两下,飞不起来啊……   发现自己逃跑无果,他这才保持刚刚的表情转过头来,看向了身后那个男人。   “听说……你是以入学考试第一名的身份考进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男人皱着眉问道,打量昶斐的表情很是不友善。   昶斐真想要保持自己的好涵养去回对方一句:“管你屁事?”   然而话出了口就变了味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从来没有去参加过什么考试。”   “我亲自调查的事情还会弄错?”对方却很不屑地挑了一下眉。   不用猜了,来者正是观察了昶斐多日的乐正霆禹。   十四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他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还算是稍微有些满意。也莫名感觉到亲切。   他不知道的是,十四年来第一次见面,昶斐早知道他是谁,乐正霆禹,昶斐一直就不待见的人渣老爹,十四年来,昶斐甚至对他动过杀意,更是在昶斐组织最为鼎盛的时候,曾下达过对乐正霆禹的暗杀令,但如果不是【那个人】出现阻止了这一切,乐正霆禹如今是否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昶斐的面前还未可知。   而昶斐本人,对他这个便宜老子心中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满意,一听对方语气丝毫没有认出他的身份,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昶斐心中对乐正霆禹的讨厌就再度膨胀起来。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又重了,那明晃晃的线简直就跟铁丝似的牵在了他的中指上,啧……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刺眼的亲情绳!   昶斐露出了他这辈子都不曾露出过的厌恶表情,低着头,发出了一声轻笑:“不知道乐正总裁找我这么一个小孩有何贵干?我可不记得我认识过一位LZ公司的大总裁。”   他很恼火,感觉光是口头上讽刺还不够,原本垂着的手脚忽然动了,他一脚就踢中了某人的关键位置,那也正是他诞生到这个世界的关键地方……   十四年了,乐正霆禹发现他十四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罪过了!   十四年前,那个死女人也是这样去踢自己的……真是要死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马上他的脑袋就会再挨上一记。   果不其然,在乐正霆禹弯下腰的瞬间,他的脑袋挨了一记猛烈的袭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小子的套路似曾相识……臭~小~子~!跟谁学得这样的套路?”   放下手中的板凳,昶斐才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无视四周准备打电话报警的人,他微笑又让人不易察觉地触碰了一个女孩,转而走到一位带着大批人过来,穿着经理服饰的男人身边,露出了她甜甜的酒窝,笑道:“大哥哥,麻烦请你帮我打个电话到LZ公司吗?电话是****,我巴巴的受虐癖又犯了,不被人虐待一下就会生气,我刚刚稍微为他缓解了一下他的症状,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没有办法满足他,我要回去找他的专业打手,可他现在昏迷了没有办法和我一起去……等他醒来了,请你继续帮助他好吗?”   昶斐厚颜无耻地利用自己父母赐给他的优势,信口扯着谎,还一脸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真诚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盯着那位经理不放,立刻让经理的脸颊微微地有些红了。   虽然不是很相信,还是信誓旦旦地答应面前的少女,一定会帮助她的巴巴的!   乐正霆禹以为醒来就会有自己的属下等候他的差遣,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先好好地教育一番那个没有家教的野小子!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醒来后他所遭遇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他的属下准备着辣椒水,老虎凳,手铐,蜡烛油等奇奇怪怪地情趣玩意儿,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为首的助理,更是迟迟疑疑,面颊发红地问:“boss……您……您让我们准备好的东西,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您是否需要我们伺候……?”   “伺候?伺候什么?”乐正霆禹看着助理与其他人准备的东西,心中渐渐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应该……不会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   殇之有话说:   这章刻意丰富了月老小册这个坑爹的系统,剧情路线在第八章其实算是整理的相对比较清晰的……这是走月老撮合他们的正常又非正常的升级路线。当然,主人公昶斐比起最开始更惨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步:牢记“贡品”不能随便吃   “小子,你只要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甚至可以让你能重新得到去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上学的机会。如果……你配合我,只会有好处,绝对不会有坏处!”   LZ子公司旗下一间欧式西餐厅中,长长的餐桌一头,虽然已经有三十多岁,却依然风韵犹存(?)到让女人都为之妒忌的老男人双手交叉挡住自己半张脸,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向对面的少年提出自己的想法。   三小时前,乐正霆禹终于重新找到了差点害他被他的属下差点误会成抖M的臭小子,他死都想不到,他主动、亲自、客气地去“请”这小子帮他寻找他的妻子和儿子的下落,居然会被这小子莫名其妙地踢了一脚,而且还踢中了要害!   更重要的事,这小子居然在他晕倒的时候欺骗咖啡厅的服务人员,让他们打电话给自己的下属!还……还说自己是受虐狂!   乐正霆禹很生气,在他毁掉所有助理专门为他准备的特殊房中道具后,就在网络上第一组织kill Fox发出了申请了委托,来抓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kill fox的最高管理者拒绝了与他的请求,并且表示最近有一起大的事件要处理,没有空闲的人来接单。   对此乐正霆禹也感到了一阵无奈,居然好巧不巧遇到了kil fox发生大案件的时候。   不过好在乐正霆禹本身势力惊人,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虽然在国内第一雇佣组织kill fox并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但其他非正常渠道中,他还是又一次找到了那一只踢了他一脚之后就逃之夭夭的小老鼠。   这一次,他已经不打算轻易放跑这唯一知道十四年前他失踪的妻儿下落的线索了。   昶斐倒是没想到自己躲了一天还是让这人渣老爹用其他途经给找到了,如果不是因为许依晴这个软肋,和月老任务三十天的期限,他直接躲到鬼屋小区,料想对方神通广大也不会找到那里去。   可惜,就在他偷偷关注许依晴的时候,却被人当跟踪狂逮了个正着,他怎么就没有眨眼转送的能力……咦?等等,他好像有来着,忘记解锁了!   真是令人痛心疾首的一个结果!   而乐正霆禹自然不会错过利用许依晴来要挟昶斐的机会。这也让昶斐乖乖地跟着他来到了LZ子公司旗下一间欧式西餐厅中了。   封闭的VIP贵宾餐厅包厢中,长长的桌上罕见地摆满了一百零八道菜肴与点心,真正的香味充斥在房间中,任谁都会忍不住咽口水。   昶斐坐在对面,肩膀被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压着,手脚已经被捆住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吗……’昶斐心中嘀咕,心中却已经思考开了。   乐正霆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显然他已经将自己与他的妻子与儿子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一开口没有先说明什么事情,表示对方对自己其实是有所忌讳的。   要么是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中,要么就是还有其他阴谋,商人逐利,没有好处的事情必然不会让他这么在意,那么……   “乐正总裁,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昶斐双目清澈,丝毫没有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位大总裁而表现出慌张。   乐正霆禹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是满意,沉下脸,淡淡道:“我在十四年前,曾和一位姓昶的女子离婚,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抱歉,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不知道。”昶斐一笑,对乐正霆禹的问题丝毫不胆怯。   乐正霆禹对他的反应既感觉到了意外,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微微皱起眉头:“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似乎……”   “似乎什么?”昶斐绝对不怀疑对方调查过他,可是他昶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调查,因为他的身份,全部都是他捏造出来的。   就连所有公开在外的资料上的年纪,都比他真实的年纪大了一岁。   乐正霆禹绝对不会猜到,他那个遗落在外的儿子,会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不简单……   好吧,只是现在不简单的他,也将要遭遇到三十天没有完成任务的必死局面,他就那么死了,那真的是一切都免谈了。   乐正霆禹被昶斐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有些憋屈,他堂堂乐正家当家十四年,居然还要被这么一个小子捉弄?   他就不相信这个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可这小子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嘴巴只怕也不是轻易可以撬出他想要的答案的,可不能让这个线索跑了,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乐正霆禹淡淡说道。   “哦?”昶斐扬起眉头。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乐正霆禹忽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您老请说。”昶斐笑,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乐正霆禹沉默了片刻,呵呵道:“冒充我乐正霆禹的儿子,去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上学!”   昶斐听到乐正霆禹一句话,他顿时笑出了声,盯着乐正霆禹地眼睛问道:“您老刚刚说……让我冒充你的儿子……去你指定的中学上学?我若是答应了您老人家,您能付出多大的报酬?”   乐正霆禹冷笑,心道这小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少说也有十年,没有一点智商与心机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他倒是要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狂言来。   想到这,他盯着昶斐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道:“你需要什么报酬,不妨说来听听。”   昶斐扬了扬头,撇嘴扯着笑:“很简单,我如果答应您的要求,我要的报酬,就是您老这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什么情况,都不要说您是我老子,怎样?简单吧?”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乐正霆禹愣了,四周的人们也面面相觑,还是乐正霆禹第一个反应过来,狂笑不止,最终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笑道,“你比乐正初那小子有趣!很好……这辈子我只听说过父不认子,如今我让你冒充我儿子,你却叫我不要承认是你老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我的儿子女儿吗?就算那只是一个名号,你能想到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说他们是我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女吗?”   “我怎么知道?那我又没有关系?您是一个商人,就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过就是利益往来罢了。我答应您老的要求,也没有要您老的钱,您不觉得,您应该付出一点诚意吗?”   “很好!你最好一直都保持你这样的态度!”乐正霆禹猛地站起了身子,俯身靠上前来,他很高,或者说,他早已超过了大多数本地人,一米九的个头压下一片阴影,那张脸,哪里还有昶斐年幼时从吊坠中看到的父母合影时的柔美?   “我何止是要保持我这样的态度,不是就不是,是就是,您非要颠倒是非也没有办法,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是颠倒是非也改变不了事实啊?”昶斐看到乐正霆禹已经站起来威胁,一脸无奈地耸耸肩,笑得依旧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好!好!好!你有种!”乐正霆禹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真的被逗乐了,浑身颤抖不止,脸上更是挂上了危险的笑容。   昶斐不甘示弱地朝着乐正霆禹某个位置看去,揶揄道:“没有你带种!那样踢你,你居然还能和没事人似的,该不会是老早就被踢爆了吧?”   “小子你找死就直说……”一想到之前被昶斐踢中要害,原本已经不疼的某处又好像隐约有些疼痛了,乐正霆禹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周围的人们忍不住就摒住呼吸,向来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显然显然大老虎已经被严重伤害到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乱咬人。   而嚣张的小老虎丝毫没有想要放过这次落井下石的机会。   “我找死?我哪里敢呐!您老都还没死,我怎么可以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昶斐讥诮地笑着,他很很平静,但在他胸腔中,可还有着八年来的满腔怨念。   昶斐以为自己忍不住,结果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忍耐不住,反而感到可笑。   可是他这样一说,反倒让原本生气的乐正霆禹又坐了回去,他打量自己这个儿子,忽然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淡淡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对方忽然冷静下来了,昶斐也没有继续挑衅了,反倒是歪这头反问。   “算了算了!问你也不会知道什么,你走吧!过几天我就被你办入学手续,你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明我会给你弄好,你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到乐正别墅来住!”   乐正霆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站起身,向着压制着昶斐的两人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对昶斐说道:“家里会为你准备好房间,你不用再去住那个鬼屋了。好好吃一顿吧!”   他说完,就直径走出去了。   好嚣张!   很霸气!   然而——   “有钱了不起啊!”   昶斐手一翻,原本捆着他的绳子变着花样地被解开了。他抓住桌上的湿巾擦擦手,毫不客气地开始扫荡他面前的食物。   他不饿,成为神仙后他就不觉得自己有多饿了,要不是这些食物的香味飘进了鼻子,他都打算不吃饭了。   不吃饭是为了节省。   现在用的这顿饭是乐正家的钱,不用白不用!   昶斐丝毫不客气地狂吃海喝,分明吃爆了肚子也绝对不浪费半点的粮食。   没办法,在昶斐本人看来,谁让他是勤俭节约的好少年?绝对不是因为他装怂惯了,没胆子大手大脚一回的缘故。   当回到他的小屋……好吧,他已经换地方了,之前的小屋被陨石砸没了,他在闹鬼小区附近又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就直接住进去了。   当他躺在床上,想要好好研究一下月老小册的时候,却发现月老小册却打不开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月老小册上只用苍劲有力的大篆刻着几个字——升级中。   昶斐干坐一个下午没有结果,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再去找许依晴,找个“有缘”的见面机会,和她好好聊聊人生大事……   没想到一打开房门,就撞见了几个大汉。   为首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眼镜青年有些眼熟,昶斐扬起眉头后退一步,就听这位眼镜青年微笑:“斐小少爷,我们奉乐正少爷命来接您回家了。这几位是来帮您收拾行李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我会跟着你们一起回家了?”昶斐表现出生人勿近地居高脸,打算和这群人划清界限。   “咦?斐小少爷,您不是将那一桌价值三百万的满汉全席都吃完了吗?那不是表示您决定回来了吗?还是说……那桌其实是您自己准备出钱的?只是让少爷代为垫付了?”眼镜青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昶斐却觉得这家伙真是可怕至极:“一桌饭而已,要三百万?你骗谁啊喂!”   “小少爷……我知道您从小流落街头,没有人抚养所以不懂行情,但是等你回家了,用电脑查一查就知道我并没有在骗你。”眼镜青年说着话,朝着昶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暗示昶斐,不久前所发生的事情,与乐正霆禹提出的那个要求,昶斐只觉得头都大了。   虽然三百万他拿得出来,可是原本以为是免费的,现在却要给钱……心中的落差他可有点接受不了。   只是他哪里是那么乖乖地就屈服跟着走的?皱着眉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钱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你们走吧,你们说的家又不是我家,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们去到处闲逛。”   “斐小少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您前两天才被KTV解雇,现在应该没有工作才对啊?回去吧?初少爷听说您的存在,可是很想见见您的。”眼镜青年没有让开,已经扬了扬手,四周的大汉立刻挤进了狭小的空间之中,擅自地收拾起来昶斐重新购买的衣服与工具来。   昶斐的嘴角有些抽搐了,他看了一眼眼镜青年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开始统计什么,慢慢地绕到了门外,转身就逃跑了。   “啊……塞巴斯蒂安管家,小少爷逃跑了……”有个人注意到逃跑的那个身影,忍不住叫了一句。   眼镜青年回头看了看,微微一笑:“没关系,他的东西都在这里,能躲到什么时候呢?”   ***************************************************、   殇之有话说:   又是超过预期的四千字修改……因为前面情节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所以后面的修改面积也变得有点大……还有,承接之前所说,别问为什么塞巴斯蒂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殇之只能说,殇之尝试融合的东西绝对不是单纯地借个名字那么简单~殇之会努力下一盘大棋! 成就月老的第十步:双方心意很重要   最近的事情真的发生得太多,多到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付,先不说他因许错愿被流星……或者应该说是被陨石砸中成为了月老。还遇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亲人——他的人渣父亲。   并且对方完全没有认出他的身份,父子相见,竟是宛如陌路,只是交易,让昶斐心中也感觉到可笑。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也不知道月老小册的系统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让他与他作为月老后的第一个目标人物与他产生了感情上的联系!小指可还连着一根红线呢……   就是因为这一点,昶斐的脸色基本上已经彻底黑了,与许依晴靠的太近时,他都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于平时都很……好吧,还算认真负责的昶斐来说,这印象其实是非常大的。   特别是现在,他好不容易从他人渣父亲的那帮子手下身边跑出来,不知不觉地被红线牵引着跑到市中心来了……   对此他其实已经有些习惯了,也不是特别的反感,但是……   看到面前的景象,昶斐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手中拎着的水瓶砸在了地上。   在他的眼中,血红的红线醒目地在半空打着圈儿,形成了一个桃心,还绽放着烟花,不过其他人估计看不到……   不过在所有人眼中看来,却是一对美好的小情侣在相拥着,一个个投过去的目光无疑都是“年轻真好啊”或是“年轻人呐”“青春啊”之类摆在脸上的想法。   偏偏这令人艳羡的一对让昶斐的心顿时碎成一块块了,谁让那对情侣中的少女就是他自个儿擅自内定的未来女友许依晴呢?   此刻许依晴正被一名比她大上一两岁的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整张脸都埋在对方的怀抱之中了,看上去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也看得昶斐眼红不已,呜呜……他也好想要去抱一抱啊……好羡慕啊!   不过很快,一种失落取代了那种羡慕,因为就算现在不用月老小册去查看,他也已经看清楚那个抱住许依晴的少年,那是冷氏集团的二公子——冷星梁!   现在他们头上的桃心都绽放了,还开得那么鲜艳,只怕冷星梁与许依晴的情感已经达成100%了,没想到他只是一个走神,就让别人得逞了……   他拖手拖脚地转过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失恋了……”   “恭喜,达成【失恋月老】成就,内元+20。”   “叮咚~恭喜完成成就,获得月老万能剪刀一把,可剪开任意一条红线,如红线双方目标轻易过高,剪线失败将受到惩罚,请慎重选择红线目标。”   “叮咚~月老小册完成升级,请决定伪装形态:1.手机;2.学习机;3.平板电脑;4.手表;5.日记本;6.钢笔;7.水笔;8.铅笔;9.蜡笔;10.右手。”   “右手什么鬼?右手算是什么鬼?!假肢吗?为什么那么多里面就是没有看到正常的挂在身上的护腕或者扳指啊喂!”昶斐瞪着眼睛,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奇那把传说中的万能剪刀,月老小册的升级提醒吓得不轻,就差没直接叫出声了。   月老小册却还在“温馨提示”:“请问你确定选择右手吗?”   “不,你干脆给我一台手机算了。”昶斐嘴角抽搐,谁知道选择右手是不是就是把他自己的手给砍断换上月老小册?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才不要!   “确定选择右手。谢谢。”然而,月老小册这是与他耗上了吗?   「搞毛啊!为什么会直接选择右手?!」   昶斐一见不妙,丢下月老小册转身就跑。   然而一道光芒迅速追上,笼罩了他的右手,让他的右手闪闪发光,这一路过来,有一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右手不经发出惊呼:“天啦噜……这谁啊!黄金右手出神入化了啊?太强大了吧?怎么做到的!这到底是有多饥渴才能练就出这么一只黄金右手啊!”   边说着,这位不小心看到了黄金右手的路人甲完全陷入狂热的追了上去。   昶斐骂爹的心情都有了,真是人倒霉了,做个选择就要掉之手,这得多坑月老?话说这到底坑死了多少像他这样的无辜新神月老?   昶斐不敢想象,他冲入了一个无人小巷,这才敢看自己的右手。   真不愧是月老小册,做什么事情都张扬地让他恨得牙痒痒。华丽进化版的月老小册此刻已经化作了……金色的露指拳套,好中二……好惊艳!   “真是吓死宝宝了……你这不是手套吗!”昶斐看清楚右手带着的东西,直接骂出口了。   “月老右手。本产品由月老独家制作,举世无双,仅此一只,请务必好好爱护。”月老小册无声地出示了一份说明。   昶斐无言以对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许依晴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冷依晴所谓的未婚夫……真是疯狂,小小年纪的,居然聊着聊着就一时激动把她抱入怀里了。   有那么一瞬,许依晴的脑海中闪过了昶斐的笑容,那……和她并不是相同的存在……他说他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是一个奇人……说不准就是一个出家的道士……或者说是个道姑……   可许依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对那少女的思念,她有点懊恼自己被一个男孩抱着的时候,脑袋里面居然想的是一个女孩,而且对方还不是普通的女孩……那是神仙,是道姑,是重新给了她一次生命的恩人!那个模样才不是对方真实的样子啊啊!   可人家……   许依晴想得走了神,愣是感觉呼吸不过来了,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紧紧保住她的大男孩,正好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女身影猛地转过了身去,从她的面前就那样跑掉了!   许依晴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有点空落落地,那是恩人?恩人看见她和其他男孩子抱在一起了?她为什么跑掉了?   ‘难道说……难道说他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不对不对……神仙会喜欢凡人吗?不会是因为她是觉得我水性杨花所以……所以不愿意帮我与乐正初和好了?还是说她觉得我朝三暮四,讨厌得跑掉了?’   ‘啊啊啊!不要啊!’   许依晴越想越是着急,就想要去追昶斐,手却被拉住了,那个男孩,正用痛苦又悲哀的目光看着许依晴。   让许依晴原本恼怒地想要给对方一巴掌的手又软了下去,再怎么说……对方爱着这个身体曾近的主人,如今一切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这个少年心爱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这个男孩……终究只是一位受害者罢了……   叹了口气,许依晴挣开了对方的手,垂下了眼睑,轻声道:“抱歉……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此刻的她不需要抬头,她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之中有多么的痛苦。   那双大手忽然就抓住了她的双肩,仿佛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头里,对方的声音有点颤抖,轻轻的,好像羽毛掠过:“你……有喜欢的人了?”   许依晴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人……是谁?”对方咬了咬牙,继续问道,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就用上了力气。   许依晴只是皱了皱眉头,是谁?她真的就喜欢谁吗?她也不知道……乐正初总是会讨好她,可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   恩人对她很好,甚至可以救下她的性命,虽然那可能是因为那一切都是出于她的那份责任,可是那样的风轻云淡,那样的不染纤尘的人儿,却会对她露出微笑,仿佛这事件一切美好,都在她看向自己的那一刻……   可是……这算是喜欢吗……她不会否认她喜欢乐正初讨好她的时候,这样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她更喜欢安静地在恩人身边,就算什么也不做,就算只是随便聊天,就算饿肚子,只要能靠着她,让许依晴感觉这样天长地久或许也是好的……   ********************************************************   殇之有话说:   剧情终于快要和后面的内容套起来了……另外殇之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对待主角们的感情绝对不会乱来,会认真思考他们与她们的想法的,节奏可能比较慢,喜欢大家不要生气,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十一步:神仙不该有爱情   昶斐没有想过自己的月老小册进化的时候会出现连他自己都无法考虑到的情况,或许原本就是因为莫名其妙许愿被陨石砸,莫名其妙地就成神仙,莫名奇妙体质就变得和其他人不同了……   所以就连升级后,月老小册莫名其妙的升级,也十分的正常吧?但是,为什么偏偏就非得是黄金右手?   他分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左撇子啊!   “黄金右手!”耳边,传来了一声大叫,惊得昶斐下意识往后就是一脚踹去。   这一脚好巧不巧地踹中了一人的肚子,将对方直接踹得摔在地上还打了个滚,直接滚了出去,被车子撞飞……   昶斐一呆,迅速收回脚,完全一副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吹了两声口哨,走出去,就见撞到那人的车子已经一溜烟开跑了,这让昶斐有点不好意思,转身想跑,被正好抓住了脚踝,叹道:“抱歉啊,我刚才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这一不注意就将你踢飞出去了,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故意的吧……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后者已经满脑门的血,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昶斐的肩膀上,阴森森地冷笑起来,那表情就差没有直接动手揍人了。   昶斐无奈耸耸肩,两手一摊,颇为无赖:“这和我真的没多大关系,谁让你贸贸然就跑到我身后大叫一声黄金右手?是个正常人都会吃惊的吧?”   “有道理……可是你吃惊的节奏怎么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啊?”对方斜睨昶斐,那模样已经和冤鬼索命没有多大区别了。   昶斐挑眉:“我天生比别人敏感?”   “敏感的都能直接去踹人了?我可差点被你踹死了……你不觉得出于公道,你应该做点什么来补偿吗?”后者瞪眼反问。   “再踹你一脚?”昶斐笑,不过已经带上威胁。   后者一听,下意识一个哆嗦,放开了昶斐,连连推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瞪着昶斐。   他这退开了,昶斐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人,这人年纪看上去不大,长着一张国字脸,但却不粗犷,还有一股书卷气,他戴着眼镜,一双桃花眼看上去倒让人感觉有一番桃花劫,他五官略柔和,并没有明显青年棱角分明的痕迹,多言两眼还让人感到弱不经风,骨架看上去并不算小,可身上穿着学生衬衫却显得十分瘦弱,一米八的个子并不算太高,但对现代人正常身高而言,这已经足够。   昶斐看清对方模样倒是想起来,之前自己跑过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还在大叫着什么,当时扫了一眼,貌似就是这人啊?   正在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月老小册已经智能提供了对方的信息:   卡丁澈:   男   21岁   圣华天大学艺术设计系三年级学生   爱情对象:冷家私生女冷音宁   爱情进展进度:冷音宁-45%   身体情况:健康,道者体质,火行圆满,筑基初期   温馨提示:道者爱情皆属天缘,可遇而不可求,寻找其修道良伴,完成可获得额外奖励。   看到这,昶斐的口水忍不住就快要掉下来了,这简直是天上忽然掉美差啊!没想到自己在接上随便跑跑,就在街边捡到宝了!   “喂?小妹你没事吧?”   就在昶斐美滋滋地想着自己走路上都能捡到宝,一只手已经在他面前晃起来。   昶斐眉头忍不住挑了挑:“你哪只眼睛瞎了,感觉我像女孩子了?”   “个子那么矮……”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   “你的声音听上去也不像男孩子!”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变声。”   “你的脸长得很可爱!”   “那是因为男孩子小时候长得都很像妈妈,女孩子小时候才会长得像父亲!”   “你听谁说的?女儿长得想爸爸的话……”卡丁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张着胡子,国字脸,长着鼻毛,抠着脚丫的……少女?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干呕了起来。   “喂喂喂……你到底将长得像父亲的女孩子想成了多可怕的存在啊喂!快向那些长得好看的爸爸们道歉啊喂!”昶斐看着对方的反应,已经想象到了对方想到的东西。   “你是说得太可怕了吧!再说哪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啊!”卡丁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终于感觉自己有些缓过劲儿来了。   “我本来就不是女孩子好么?你到底是要我解释多少遍才听得进去我所说的话?”昶斐已经懒得和这人继续说下去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就准备远离这位奇怪的宅男。   “等等,你去哪?能给我看看你的黄金右手吗?”见昶斐要走,卡丁澈急忙开口叫住他。   可他还没说完,脸颊就华丽丽地挨了一拳,不过昶斐力气不是很大,卡丁澈踉跄摔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的同时,还传来昶斐模模糊糊地声音:“你刚刚说什么?黄金右手?什么黄金右手?”   “传说中……打游戏无人能敌的绝对游戏王……也有着一只黄金右手,把你的右手借我看看吧!”卡丁澈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坐起身来,擦着鼻子里流出来的鼻血,就去抓昶斐的右手。   昶斐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对方抓在了手中。   “咦?这是手套?”   “这不废话?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不是黄金右手吗?!”   “那是手套在发光吧!!”   “手套怎么会发光?”   “谁知道?”   昶斐可懒得和对方解释那么多,就已经将卡丁澈丢出去了,卡丁澈化作了抛物线,向着小巷外面撞去。   “啪叽”一下,他的嘴巴不小心与某个追上来的少女的额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好疼!”许依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出现会和被撞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面摔去。   “沙雪?”昶斐在听到那一声好疼的时候,耳朵就竖起来了,他诧异地回过头,就见许依晴捂着自己的额头坐起身来,看到了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跪在一旁捂住了自己嘴巴的卡丁澈。   又重新看向了昶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你……你们……在这个小巷……”她泫然欲泣地站起身来,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昶斐一看,就感觉到大事不妙,这丫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张嘴就想解释点什么,忽然发现一只手由下往上伸出按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一张阴惨惨地脸阴云密布地伸了出来,到嘴边的话愣是被逼得变成了一句:“我勒个去啊!”   “咦?”许依晴看到昶斐惊恐的表情,觉得自己背后一寒,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背脊一路窜到了肩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大叫一声,挥舞拳头往后砸去。   “姑……哎哟……”说到一半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了,昶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姑娘我素,日人不人足以点?(姑娘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偶热啊吃都博日的额脱足昂掉惹(我的牙齿都被你撞掉了)。”   从医院出来,卡丁澈有点抱怨地看着面前的许依晴,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还好牙齿可以补上,不然现在顶着漏风的嘴该多尴尬?   只是香肠嘴也大大地破坏了他温文儒雅的形象,看上去傻气得很,而许依晴的脑袋上也被贴上了一块透骨贴,看着香肠嘴一张一合地,连连低头道歉。   一旁昶斐正眯着眼站在旁边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这两人之间原本就若隐若现的红线正在连接变红,眼看红线就要完成这两人之间的连接,昶斐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不是说是这家伙的恋爱对象是冷家私生女冷音宁吗?坑爹啊!为什么许沙雪的走到哪里都能将人的红线给连接上啊!天线体质吗!还是说万恶的万人迷体质?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我一定要是那么多追求者当中的一员啊!我不是月老嘛!为什么我非要在还没有恋爱之前就非得经受一次失恋啊!月老什么鬼啊!我不干了啊!’   昶斐恼火地看着自己小指上还有着与许依晴小指的连接,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根绳子,就是用力一扯,血顺着他的小指流出。   耳边是月老小册的警告:“符合月老牌万能剪刀可剪红线,许依晴与乐正斐爱情完成进度降至10%,是否剪断?”   昶斐愣了一下,心中莫名感觉到难受与疼痛,鼻子也不由地有些发酸,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原本许依晴与另一个少年之间的拥抱,还有那绽放的红线。   与其掺和到人类之中的感情,去破坏他们的姻缘,留给自己与喜欢之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他不能成全别人,重新以公正,认真的态度去处理这件事?   苦笑地垂下眼睑,昶斐感觉自己的红线连着的,不是他会向往的东西,而是会令他混乱的东西,那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剪断?反正……他的未来,不可能和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长相厮守吧?   “……剪……剪吧……”昶斐喃喃地下定决心,万能剪刀剪断了他与许依晴的红线,可那么一瞬,许依晴的目光正好向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仿佛是感觉到什么,许依晴忽然感觉自己心头一痛,好像忽然失去了什么一般,让她眼泪莫名的就流了下来,下意识看向了昶斐那边,而原本准备连接在一起的卡丁澈的红线,忽然受到了什么干扰一般断开,发出了一阵嘶嘶声,就消失了。   许依晴注意到,原本昶斐有些痛苦扭曲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那双眼睛中,有某种情绪消失了,一种许依晴所不了解的情绪已经从昶斐眼中消失……   ******************************************************   殇之有话说:   今天上班了,修改只有一章……如果这章看得心里哇凉哇凉的观客……不要绝望,这看着虽然黑暗,但都会存在那一线的光明 成就月老的第十二步:同行对手要当心   “恩人?”许依晴晃了晃脑袋,她感觉在自己心中好像也有什么情绪正在悄然地离她远去,看清楚昶斐表情变化的一瞬,她也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本因为昶斐也始终无法感觉到开心的心情渐渐地淡了,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微笑。   成为月老的昶斐,在得到月老牌万能剪刀之后,不管是出于对许依晴将来的生活,还是对自己将来的生活负责,在彼此进度低于10%的时候,剪断了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牵扯在他与许依晴之间的红线。   看到许依晴脸上露出了笑容,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对许依晴笑道:“沙雪,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走吧,这个人就先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许依晴有点尴尬,再怎么说,卡丁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有一份功劳,让她这样丢着不管,她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一旁的卡丁澈却是脑门冒汗:‘什么处理?杀人灭口?不是吧?我只不过是看看他的黄金右手就要杀我吗?等等,听说最近出现一个杀人魔,就是专门杀落单的青年人,该不会就是……’   昶斐可没有给这两个人思考的时间,已经拽着卡丁澈,朝着许依晴摆摆手,笑道:“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男孩子来处理吧?你一个女孩子和其他男孩子走在一起,被你男朋友看到误会了怎么办?没事没事,这个交给我就好了,你和乐正初那边……如果你还希望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啊……那真是……咦?等等,恩人!”一听昶斐这说法,许依晴脑海中又忍不住扶起了另一个少年冷漠的脸庞,脸颊上忍不住扬起绯红,可是见昶斐转身要走,急忙叫住。   许依晴有点不能理解昶斐这样急急忙忙的行为,她们之间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为什么看上去昶斐的态度有点着急?   许依晴觉得自己应该去解释些什么,可是她又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解释什么。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昶斐就已经离开十米了,她有点着急地想要去大叫,面前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拉着我跑那么快?杀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卡丁澈看昶斐走的路越来越偏,立刻甩开昶斐的手。   “我杀人干嘛?”昶斐茫然。   “你不是因为我看了你的黄金右手想要杀人灭口的杀人犯?”   “那也得有凶器才行吧?!”   “哦……这么说来……也是啊……你完全没有……”卡丁澈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昶斐的胸,立刻被一拳打中了脸,摔在了地上。   “我都说了我是男孩子了,你在看哪里?这么想死啊?”昶斐活动手脚,面前的这个家伙还真是失礼啊,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女孩子的话,一定将这家伙千刀万剐了,不过看到这家伙靠许依晴那么近,昶斐真的感觉自己的手痒痒的,稍微有点想要将这家伙靠过许依晴的地方削下来,泡酒喝。   卡丁澈揉着自己的脸颊,苦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随便的就揍人啊?都说的打是亲骂是爱,你再打再骂我就真的要将你当成是对我又亲又爱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昶斐蹲在地上看着卡丁澈,又想起这家伙靠近许依晴时的态度,看了看他的左手小指,咋舌道,“你应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干什么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凑上去又抱又亲的?”   “又抱又亲?”卡丁澈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对你做那么美妙的事情。再说我就算死也不要对一个男人又抱又亲,恶心死了。”   “沙雪不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你不是将她撞到了,还亲吻了她的额头吗?都吻出血了。”昶斐愤愤不平地提出了今天卡丁澈做的恶行,光是想想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与女孩那样亲亲了,又有点手痒痒了。   卡丁澈顿时有些无言以对,指着自己的嘴巴叹道:“到底怎样又亲又抱能毁成这样?会让人对爱情的憧憬都破灭的好么!”   “我对爱情的憧憬已经破灭了。”   “啊……抱歉,我没想到居然真的这样了……”   “没关系,反正你的牙都被撞得缺了。”昶斐幸灾乐祸。   卡丁澈一听,想起什么,立刻又是一脸的愁云惨雾,连连哀叹:“惨了,她一定死气了……可是这样去和她解释真的好丢脸啊……”说着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颓废地又是一声叹息。   昶斐看他这样也不知道剧情是什么情况,不过看他这样,原本那份幸灾乐祸的心情倒是少了些,有些好奇地问道:“看你这架势,该不会是约了什么人出去玩吧?”说着又打量一下对方穿着,不禁摇摇头。   卡丁澈身上穿着的一看就是和学生校服差不多的服饰,亏这人还敢穿到外面来,特别是这一身一看就不像是个约会的,倒像是去图书馆学习的。   卡丁澈一听昶斐的问话,脸颊微红了一下,咧嘴又是之前那副皮痒痒的模样:“我约了一个女孩去图书馆看书,怎么?你这是忽然对我有点好奇了?我可先申明,我不喜欢男孩子。”   昶斐似笑非笑:“我要真是女孩子我也绝对不会追求你这样丝毫品味都没有,还欠缺幽默感的书呆子。女孩子基本都喜欢我这样的。”   卡丁澈一愣,忽然感觉面前这小个子个子是小了点,不过和他的本性好像有点像啊?难道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   卡丁澈忍不住笑起来:“去图书馆我这身就够了,倒是你,将来长大了要还是这么张脸,估计你的爱情将会十分惨烈吧?我严重怀疑你小子将来找女友如果不是比自己漂亮的,对方绝对会和你分手!”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乌鸦嘴了啊!”昶斐喝,“我这还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得了,我就看着你怎么被对方给甩了!”   被昶斐这么一喝,卡丁澈忍不住挠了挠脑袋:“你别乱说,说得我还真有点担心了,我都不知道人家到底喜不喜欢我……”   “确认男女关系了吗?”昶斐看他松口,手搭在对方肩上,有些地下党员范儿地问道:“怎样?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跟哥儿们说说?哥给你当当顾问,说不准一次就能让你有大精进。”   “就你?”卡丁澈立刻鄙视上了,但看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找个人分享一下他的心情:“嗯……我们还没有确认男女关系,不过我一直都在追她,就希望她能答应我……”   “哦~”昶斐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脑海中想到的是那个月老小册上说的那位冷家的私生女,正想开口,耳边传出嘻嘻笑笑的声音:“就是那个男人吗?传说五百年前大闹地府,想要接走他老婆的臭道士?”   “出家人居然还找老婆,啧啧啧,活该他这辈子不走运!”   “别说了,别说了,红姐不是说这次任务是重新为这臭道士与饕餮姐牵红线吗?”   “别叫饕餮姐了,她如今已经转世了,嗯……你等等,我看看记录……哦,对,这一世应该叫做风琴悦,今年应该是十九岁了。”   “等等,听说这辈子这个臭道士有其他姻缘,我们要不要去破坏一下?”   “也行,别莫名其妙扯出什么三角恋,那个第三者的女人叫什么?”   “嗯,姓冷欸?和臭道士上辈子一个姓!”   “怎么做?让那个女孩移情别恋吗?”   “好主意!”   昶斐脸上的笑容抽搐了一下,看向卡丁澈问道:“卡丁车大哥,你追求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丁澈,不是卡丁车。”卡丁澈纠正道。   “这不重要,你追求的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昶斐笑眯眯的问道,完全没有将卡丁澈的名字看成一回事。他现在更担心一件事,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卡丁澈无奈,回答道:“冷音宁,我本来约她出来玩的,但是不小心就看到你的黄金右手了。”   “你能不说这是黄金右手吗?这是黄金右手手套好么!”昶斐纠正,心中倒是松了口气,还好卡丁澈喜欢的人正是月老小册上指明的人。   卡丁澈可不会知道月老这种生物心中所担心的事情,他此刻正陷入报复的**中,听昶斐纠正他的用词,他笑道:“这不重要,叫什么不是都一样?”   昶斐沉默了一下,忽然伸手就想出手揍人,双手却被对方的双手逮了个正着:“臭、小、子~别以为相同的招数能连续对我使用啊……呵呵……我早就知道你会出手了,你这个一点也不冷静地臭小子……”   “卡丁车大哥你现在不是应该去见女朋友吗?你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香肠嘴很难看哦?不考虑一下如何让你的香肠嘴恢复正常吗?”   两人双手交叉握着拼命较劲,脸上都挂着人畜无害地笑容,就差没有亲密地相拥在一起了。   昶斐更是不忘嘲笑对方,耳朵却忍不住竖起来。   呵呵哒,他刚刚是不是听到几个奇怪的人讨论到奇怪的牵红线的事情了?说什么第三者?   要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和这辈子压根就没有关系,撮合上辈子的情缘是想要让他月老吃干饭吗!太天真了,想都别想啊!就算卡丁澈回答他喜欢的女孩不是冷音宁,他也会一定会想办法撮合这小子喜欢冷音宁,虽然那样可能会比较心虚,但是谁妨碍他升级赚月老积分,他绝对不会客气地和对方对着干!   **********************************************************   殇之有话说:   12已改,做个记号 成就月老的第十三步:要学会把握目标的心思   此时此刻,一家LZ旗下连锁服装店之中,昶斐看着面前整理了一下一身所谓名牌的休闲装,将口罩戴在脸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的少年,忍不住偷笑。   此刻在他面前的少年叫做卡丁澈,是因为月老小册进化成黄金手套时,碰巧作死主动找上门来的……昶斐的月老任务新目标之一。   不久前莫名其妙许愿被陨石撞成了奇怪体质的他,还莫名地得到了严峻到会抹杀他这个存在的神奇的月老任务,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月老小册会抹杀他这个存在,至少作为几乎要成为都市传说的组织kill fox的boss,还是要抱着谨慎细微的正确科学观……   不过……如果有人知道昶斐的想法的话,大概很快会注意……好吧,昶斐表示他明白,一切不过都是出于他的自尊心作怪罢了。   特别是现在,面前这个目标,如果不是听到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的声音说什么前世姻缘的话,和之前月老小册中出现的事情不相符,让他莫名其妙就产生了想要与神秘声音对着干的心理,现在他大概会选择快要成为情侣的人,随便撮合一下,完成任务就好了。   昶斐真是恨死他这性格之中让他十分不完美的缺点了,他可是堂堂kill fox的组织者与之后的领导者啊啊!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越困难的事情,越要挑战的价值】的奇妙又变态的心理?   不不不……他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只是单纯处于好强罢了,对,就是这样!   “喂?昶斐,我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身边男中音之中还带着一丝文弱气质的声音钻入了昶斐的耳中,将昶斐的飞到了不知道那重天的思想给拽了回来。   “哦哦?!很帅啊!相信我的眼光,准没错!”昶斐很快回神,迅速竖起大拇指,露出灿烂到不行的微笑,“你再多挑选几件,没事?这家店子的老板我认识,老板同意暂时租给我们,穿坏了也没有关系的!”   说完,他的目光又迅速地收回,落在了他手中握着的手机上面,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手机……貌似长得有点不一样?   没错,这是昶斐的神笏,在月老小册升级之后,神笏也完成了升级,有了月老小册的案例,昶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神笏的手机形态,比起月老小册,神笏的多功能效用已经为昶斐带来了非同凡响的跟踪狂体……咳咳,手机体验。   神笏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几个穿着红衣,长着猫耳朵,兔耳朵,狐狸耳朵,狗耳朵的少女们,其中一个看着手中的什么,找到了一个三十的多岁的老男人。   “没有错了,我刚刚发现,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冷音宁上辈子喜欢的人!只要撮合他和冷音宁在一起,冷音宁绝对不会再捣乱插入臭道士的感情之中了!”   屏幕中少女的声音清楚传入昶斐的耳中,昶斐的手指移动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他所在的环境也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错觉吧?   等等,这个环境似乎真的很眼熟啊?那个中年男人好像走向了一个正在玩手机的少年……   “斐~儿~!”咬牙切齿却偏偏要发出宠溺语气的声音从出昶斐的身后传来,昶斐感觉自己的手忍不住一抖,神笏差点摔在地上。   回过头,乐正霆禹抽搐着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昶斐的错觉,他感觉乐正霆禹额头上的青筋好像暴起了诶?   ‘这样再用力一点会不会直接爆血管啊?’   昶斐很不厚道地想着,乐正霆禹已经蹲下了身子,手按在了昶斐的头顶,一股力气正在很用力地往下压啊……   这是准备将他压成矮子吗?   昶斐感觉背脊都凉凉的了,可是面前的父亲大人却“亲切”地笑道:“儿子,爸爸听说你到这里来租衣服?干嘛要租呢?直接记到爸爸的账下就好了啊?抱歉啊,儿子,时间太匆忙,爸爸都忘记给你准备一张金卡了,别担心,等你去上学了,爹地再给你。现在你是准备买两套上学穿的衣服吗?”   “呵呵……叔叔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不记得我有爸爸啊?”昶斐缩着脖子,尽可能的阻止对方将自己给压矮了,脸上同样是回以了对方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乐正霆禹见状顿时不乐意,凑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伪装我的儿子,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我可没有答应你啊……而且我没有听说过要作为你的儿子去上学,大叔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我的成绩,我的学习,我的结果都是我的,我可不想什么时候等你儿子出现了,将我的这些成果都抢走了,到时候我不是得不偿失了?您也不要以为给点蝇头小利就可以让我帮你做到那种程度哦?”   “那你想怎样?”乐正霆禹被刺激的脸色一变,昶斐显然已经看透他的意图了,那就有话直问。   “怎样?我要以我自己的身份去学校上学,不管大叔您是想要利用新闻进行导向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会站出来做澄清,直到你真正的儿子出现了,我们就解约,如何?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会接受您之前的提案,您可想清楚了,这事儿达不到双方赞同,是不可能真正达成的。”   昶斐很果断地作出了他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说法。   “啧”立刻得到了对方一声不满的咋舌。   还没等到乐正霆禹这边的回答呢,耳机中就传出了声音:“不是吧?这个男人有儿子了耶?”   “那又怎样?”   “冷音宁上辈子与这个男人的上辈子可是没有儿子的!”   “你这不废话吗?这一世的冷音宁才多大啊?都可以给这个男人当女儿了。”   “那我们还撮合他们在一起啊?”   “不撮合他们在一起还能怎么办?我们可是红娘啊!这可是关系到了我们的任务,又不能真的让臭道士与冷音宁在一起,只能牺牲一个了啊?”   “那……这个男人的老婆……”   “这个男人如果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就没有这辈子他妻子什么事情了,反正他还会重新再爱上冷音宁的吧?”   听到最后,昶斐算是明白对方身份了,有意思,对方刚刚是不是说了自己是红娘?红娘居然和月老不是干同一行的?今天才知道啊……   不过虽然红娘似乎也负责了什么奇怪的姻缘人物,但是这群人刚刚说的似乎是想要对他的人渣老爹下手啊……虽然人渣老爸将他和老妈丢了,但心中说到底还是有私心的。   在昶斐看来,虽然老爸很人渣,但还是老妈的所有物,前一个小三阿姨没有搞定,现在怎么可以让所谓上辈子的爱情就让自己的人渣老爸成为别人的所有物?   就算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乐正霆禹的儿子,就算是让人渣老爸一辈子打单身,也绝对别想让别的男人女人对自己这个父亲有所觊觎!   如今已经有两个关系到他人渣老爹的问题正好牵扯其中了,加上对方似乎和自己是同行又不是同行,就顺便和对方玩玩好了。   于是,昶斐对乐正霆禹笑道:“喂,大叔,您想好了吗?快点决定吧,我待会儿可是还要去和一位哥哥去找姐姐约会的。”   如此说得含糊又明确对象,目的就是为了让乐正霆禹对这件事情产生疑惑,结果可能有两个,乐正霆禹拽着他去讨论之后交易的方针,或者跟着他一起去凑个热闹,顺便讨论接下来的合作方针。   不管是电灯泡,还是带走乐正霆禹这个电灯泡,哪边他都不吃亏,呵呵哒~   果然,乐正霆禹一听昶斐的话,脑中顿时想到很多问题:‘这小子要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去和女孩子约会?’   ‘什么情况?到底是我的儿子要去和女孩子约会?还是要和男孩子约会?还是他其实要和男人和女人一起约会?三角恋?双性恋?’   ‘不行,作为我的儿子不能性取向不正常?哪怕并不是我的儿子,如果接下来需要伪装的话,就不能给别人留有这么恶劣的把柄。’   ‘需要去预定一个一声给他看看吗?等等,这样会不会被有心人抓住,在之后我制造舆论的时候,同时利用枪手制造我的儿子是私生子还是神经病的负面信息?’   ‘也许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呢?我应该跟上去看看?’   在脑海中思考出结果的乐正霆禹想也不想地就开口了:“哦?听你说得好想很有趣,爸爸我正好现在有空,就顺便陪你一起去看看你约会的对象好了。”   昶斐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很认真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叔叔你日理万机,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吧?你不觉得这家店子的灯太亮了很碍眼吗?”   ‘居然嫌我碍眼?我还不是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之后一系列的计划?’乐正霆禹脑门青筋又暴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抓住昶斐的一只胳膊,一边往外拖,一边咬牙切齿地笑道:“放心吧儿子,你老爸我……看人的眼光特别准,可以顺便帮你看看对方适不适合……”   ******************************************************************************   13已改,做个记号…… 成就月老的第十四步:作为灯泡别太亮   咖啡馆的靠窗位置,冷音宁正品着咖啡,看着手中的信息,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卡丁澈给她发了信息,约了她今天一起出去玩,可是卡丁澈的短信却发的乱七八糟,看着这样的短信,她忍不住就想起了小时候遇到的这个少年。   可惜,他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了……   单手支着下巴,冷音宁轻轻哼着那时候卡丁澈哼着的小曲儿,等候着卡丁澈的到来。   外面一阵吵闹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就见不少靠着大门做的人此刻一个个好奇地看向了外面,还有不少已经站起身向外张望。   冷音宁的目光也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只是比起其他人那样的好奇心,她更加在乎的是卡丁澈怎么还没有来,虽然卡丁澈已经说过他会晚一点到,但是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呢……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抱、抱歉,音宁!我来晚了!”想曹操曹操到,冷音宁正想着卡丁澈怎么还没到,就听到了卡丁澈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惊慌有些担心,让冷音宁有些坏的心情顿时好了,心中还有些甜丝丝的,抬头正想要随便找几句话,揭过此事,眼睛却差点被面前的景象晃瞎了。   怎么回事?她感觉她好像看到了十分华丽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了!那是什么?好明亮好刺眼啊!   啊……好像是人?   那怎么可能是人?   人怎么可能那么闪亮?   作为一个每天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来说,冷音宁感觉到了满满的金钱的闪光!   这让她实在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双目才适应了那种刺目的感觉,就见今天穿着一身笔挺地西装的卡丁澈,梳着一头三七中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看着就好像是来面试,而不是来约会的。   卡丁澈的模样本来就不错,穿着一身西装居然也让人感觉到有些贵公子的范儿,不过表情实在太难看,完全破坏了他的好形象。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着年纪小小的,长得可爱,光是看着他的模样就讨喜,特别是他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酒窝,更是让人喜爱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后,他脸上没有表情,打量冷音宁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还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复地看了又看,最终才冷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开。   说真的,这位男人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不过剑眉星目,面如朗月,棱角分明的脸型看上去倒有些像混血儿,黑色的短发刚而直,一看就是不好搭理的。   只是虽然生着一张不错的脸,五官也好像大卫雕像一样轮廓清晰深刻,就是可惜板着张脸,臭的就好像谁欠了他十万八万的。   一看这个男人,冷音宁就没有好感,而此刻卡丁澈这一行的组合,也让冷音宁出来玩的大好心情变得十分的差。   她似笑非笑地皱起眉头,轻声笑道:“卡丁澈学长,我没有想到你口中说的约会,原来是指的我与你还有你的家人兄弟一起的聚会。”   “呃……那个……别……”卡丁澈一看到冷音宁就有点说不出话,特别是在冷音宁看着他的时候,他想说的话顿时变成了几声唯唯诺诺地低喃。   昶斐一看,立刻开口:“冷姐姐吗?对不起啊,我是澈哥的表弟,我是今天才到这里了,人生地不熟的,刚刚才联系了澈哥哥,希望他能来接我到处去玩玩,没想到……”   昶斐可以停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卡丁澈,那模样就好像只是随便来玩玩的弟弟,不小心破坏了哥哥的约会一般。   可是一听昶斐这么说,冷音宁对卡丁澈的怨气却又消除了不少,她好笑地看着这对兄弟,这两人都是没有计划的人,卡丁澈自己糊里糊涂地就找自己出去玩。   而这个弟弟也是糊里糊涂地就来找哥哥玩,只是……   冷音宁的目光又落到了乐正霆禹身上,目光却转向了昶斐,在三人中,她最喜欢的可能就是昶斐了,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亲切。   昶斐注意到冷音宁的目光,立刻明白,目光转移到了乐正霆禹身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不满,口气也不善起来:“这个蜀黍我不认识!之前还想要用糖骗我跟他走,现在不死心还跟到这里来了!”   冷音宁一听倒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有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小孩子动手!真是没有王法了!   她想着就想要去拨打电话报警,乐正霆禹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在冷音宁打电话报警的前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我是这孩子的父亲!”   冷音宁一愣,目光又转向了昶斐,她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孩子会说谎骗她,只要少年摇头,她立刻就报警,绝对不要姑息这个正大光明还敢强抢民子的家伙!   然而,昶斐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了乐正霆禹,憋了半天,只狠狠地丢下一句:“这个男人在法律上早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   少年这一句话,让冷音宁有点恍惚,她想起了过去,自己也曾经向那个男人如此地放狠话,难道……   她迅速地看向了乐正霆禹,果不其然,乐正霆禹的表情纠结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好像说不出口一般,最终还是闭了嘴。   冷音宁冷笑了起来,她忽然起身,微笑地向昶斐伸出手,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卡弟弟,姐姐和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昶斐一愣,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刚刚他可听见那群小红娘准备给冷音宁泼水,制造事件再支开卡丁澈与他,让冷音宁与他那白痴老爹相处看看。   要不是因为这几个人在这里打乐正霆禹与冷音宁的注意,他死也不要承认自己是这个乐正霆禹的亲儿子!   也不知道冷音宁怎么想的,居然邀请他一起去游乐园玩?开玩笑吧?不是应该是和卡丁澈的二人约会吗?自己这是要继续做大灯泡,守在这里以防那群小红娘忽然出手做什么吗?!可是自己都感觉他和乐正霆禹这两个大灯泡太亮了啊啊!   **********************************************************   殇之有话说:   实在是计划干不上变化,殇之争取弥补上空缺,虽然不是现在……争取有两更的机会,今天只能一更补充上昨天的真是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十五步:要适当装下无辜   正想着,那几个年轻的小红娘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们的计划,其中一个女孩变成了侍应生,装模作样地走上前来,手中的盘子已经歪了,作势就准备泼在向昶斐提出的邀请的冷音宁身上。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谁知道,昶斐几乎是用扑的,朝着冷音宁的方向一扑,茶水直接泼在他背上了。   被泼到的一瞬,昶斐欲哭无泪了,坑爹啊!你们不是说好了只是装个样子,泼湿而已的吗?为什么他感觉这是滚烫的开水啊!如果他不是神仙月老,皮都要被烫烂了吧!   就算昶斐再怎么有心理准备,这一下被泼……被烫到了也忍不住惨叫出声,实在是没提防对方是用开水来泼。   乐正霆禹的脸色在昶斐被泼到的一瞬就立刻变了,他几乎是一把抓住了那位冒牌侍应生的手,眼睛凶狠地瞪了过去,一把将这侍应生甩了出去,上来就扒开昶斐的衣服,检查起伤口来。   昶斐那叫一个尴尬啊,难得穿一身好衣服出门,虽然已经决定破坏红娘们的计划了,不过现在实在是有点丢脸啊!不不不,说错了,他现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还好被男人触碰到的时候会变成男人,不然现在大概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吧?   呜……他只是一个正常男孩而已,为什么要去思考变成女人后被看光会有多丢脸啊喂!现在是思考自己就算目前身为男孩子,被这样大庭广众的扒衣服也是很丢脸啊啊!   昶斐挥手甩开了乐正霆禹的手,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脸皮很厚,但是这样突兀地被扒衣服他也受不了,而且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厚脸皮,要趁机带走自己这个愚蠢的人渣爸爸,让他没有办法成为第三者插足才是!   想着,昶斐立刻用手揉着了下眼睛,这双眼真是眨眼就噙满眼泪,委屈是不是应该在皱眉上挑,嘴巴向下拉?   嗯……   思考着心目中理想的委屈表情,昶斐尽量做得尽善尽美。哦,对了,他差点就忘记还需要那么一点被烫伤后的痛苦表情……   乐正霆禹没想到自己这个野外放生了十四年的愚蠢儿子居然敢反抗他的关心!真是自己太宠他,完全不怕了是吧!必须给点教……   乐正霆禹一回头,就看到昶斐委委屈屈地拿着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一双白皙的肩膀外露,微微颤抖着,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可是却固执地强自忍着,看着他的表情,仇恨厌恶反感痛苦……   只是那么一瞬,他的身影就与十四年前的那个女人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让乐正霆禹心中的怒火顿时又消了下去,心中又怜又悲又怒又惆。无数的念头搅得他心都乱了。   “你……”乐正霆禹想说什么,就注意到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还有冷音宁与卡丁澈表情复杂的目光。   一向目中无人的乐正霆禹终于意识到了,他……似乎太鲁莽了?真的太鲁莽了吗?   他其实是担心自己儿子被烫伤而已啊?想要检查一下伤口而已,干嘛一个个都用那种好像看到了变态的表情看着他?   他堂堂的LZ总裁,想要什么人不会有?还需要大庭广众一下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吗!   乐正霆禹真想把这群还盯着他儿子看的变态混蛋们都抓起来走一顿!   “看什么看!再看我儿子,我挖了你们的眼睛!”乐正霆禹终于恼怒了,思想也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昶斐一看差不多了,已经想要找机会将自己这个麻烦的老爹从这对小情侣身边弄走了,真是的,有这么一个爹,让他都不能好好工作了,现在不应该称呼他为人渣老爹,应该是灾星老爹,就没给他带来什么好运气过。   每次这灾星老爹出现,他总是会不小心就沾染到了乐正家的霉运与弱智头脑,害得他都不能将老妈的聪明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昶斐张口,已经准备转移乐正霆禹暴怒的注意力,就有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啊……”   ‘咦?这声音有点耳熟!’昶斐心中咯噔了一下,就见一位穿着黑白搭配的执事服的黑发男子走了进来,微笑地看向了乐正霆禹:“少爷,我不是说过接小少爷的事情交给在下去做就好了吗?您到底又是从哪里得到了小少爷的行踪资料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跟上来了?您知不知道您这样的行动会给小少爷竖立多少仇人?又会如何破坏小少爷的形象?在下在外面已经抓住三支狗仔队了。”   乐正霆禹不悦地皱眉:“赛巴斯安,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管好小少爷就好了!”   “小少爷现在被您弄哭了呢,少·爷!”赛巴斯安一听,脑袋立刻凑近了,明明是在微笑,可是昶斐偏偏感觉到这位疑似管家的男人生气了,而且不是一点生气,应该是非常生气!   他眼睁睁看着那位绝对不会认错的人渣,啊不,灾星老爹的目光居然就这样移开了!   开玩笑吧?这目光好像真的移开了啊?原来所谓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爹,原来还会害怕管家的吗!   昶斐感觉他是见证了世界十大不可思议之谜,不过很快他注意到,四周的人……好像保持一个动作很久都没有改变啊……?错觉吗?   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诶嘿?居然眼睛一眨不眨的?这样不难受吗?昶斐如是想着。   就听那位赛巴斯安冲着他笑了笑:“小少爷,如果玩够了,就回家吧,少爷并不是有意要气您的。”   乐正霆禹听到赛巴斯安的话,忽然猛地转过身,诧异地看向了昶斐,眼睛满是惊异与不可思议,就好像将昶斐刚才的表情直接复制粘贴到他脸上了。   只是这一张脸真的很不适合露出那样的表情,昶斐一看,眉头就忍不住纠结地拧在一起了。   就听乐正霆禹惊讶地问赛巴斯安:“你怎么没有将他的时间一起冻结?”   赛巴斯安无辜地看向了他面前这个高大的老男人,耸耸肩:“我是很想要冻结小少爷的时间,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他说得暧昧,完全没有解释做不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乐正霆禹已经自顾自地说道:“所以说,这小子才是唯一继承了我血统的人?因为是继承了我,实在太强大的缘故吗?”   自语完,还了然地看向了昶斐。   看得昶斐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这么自恋的人渣老爹,这辈子只有他有吧? 成就月老的第十六步:牺牲节操很重要   昶斐忍不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诧异地看着这边的冷音宁与紧张地站起身来的卡丁澈,挑着半边眉,十分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赛巴斯安一副没有理解昶斐话语中意思地歪了歪头。   昶斐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管家大叔,你定格的是这片区域的时间,还是整个世界的时间?如果是这片区域的时间,是人的,还是整个空间时间包括人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鲁莽了?就不怕被一些驱魔师看到什么的吗?”   赛巴斯安意外地挑起眉头:“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恶魔管家?”昶斐试探问。   赛巴斯安更加诧异了:“你怎么想到恶魔管家的?”   昶斐已经是一脸茫然:“前阵子动漫经常放啊?你们恶魔不是最喜欢和有潜力成为有钱人的人打交道吗?还特别的喜欢搞破坏,但是一旦契约签订了,就一定会完美完成什么的……”   “虽然我的确是那种保持着那样优雅认真完成任务的男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将我与恶魔那种生物相提并论?我是天使管家。”赛巴斯安微笑地微微点头。   昶斐沉默了,他后退了两步,那表情简直就像“天啊,我遇到神经病了!”的表情,实在是失礼得很。   然而一旁的乐正霆禹已经没有形象地低低笑起来了,不得不说,这个乐正霆禹一定是生错了性别,为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笑起来会有一种百媚生的感觉?   不不不,这绝对是错觉,这样的男人,长得好看没有钱的话,命运肯定会很凄惨。   只是……如今看到了这位恶魔管家……哦,不,天使管家,难道是他使用了什么魔力,呃,天使之力让自己这个灾星老爹变得有钱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是不是只要勾引,呃,买通这位天使管家(?)就可以放肆无阻地对付自己这个人渣老爹了?   “喂喂……小少爷,您的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了哦?被您仇视的老爹很生气,后果似乎很严重啊?”天使管家好心地在一旁提醒昶斐,让昶斐赫然一惊。   转头一看,就看到乐正霆禹的脸迅速地阴沉下来了,不等他开口就已经拎起昶斐了:“小子……你家老子看你的眼神发现你似乎看不起你家老子啊?”   “我没有这么粗暴的老子,我的老爸应该是温柔懂事,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乐善好施的!”昶斐一听立刻反驳,“我不知道有大叔你这样粗鲁残暴的小白脸会是我的老爹!”   “臭小子你刚刚说的那应该是母亲而不应该是父亲吧!你妈到底是怎么叫你评价一个人的!而且你居然敢说你老爹我是小白脸?如今乐正家的基业是我一手拼下来的!”   昶斐一听立刻看向赛巴斯安,后者微笑点头:“是的哦?当初我和恶魔都找上你的老爹了,恶魔让他用心爱的人去交换,我则是要他放弃他当时的身份,白手起家。”   昶斐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乐正霆禹的表情满是怀疑:“开玩笑吧?这样的男人会自己放弃家族?不应该是被踢出来了吗?”   赛巴斯安无奈地耸耸肩膀:“作为一名天使,我很负责的说,当时你这老爹只拜托了我一件事。”   昶斐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什么事情?”   “在他忙的时候,保他后宅安宁。”天使有些感叹地回答。   昶斐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二话没说,一抓乐正霆禹抓住自己的手,抬脚就踹中了对方的胸口,落在了地上,掉头就走。   乐正霆禹又气又怒:“又怎么了!你这小鬼怎么和你妈一样阴晴不定,变来变去的!”   “好好去照顾你如今的后宅就好了!你管我是死是活啊!”昶斐几乎是大吼出声,是的,他原本的好心情被再一次破坏了,因为天使管家的一句话。   保他后宅安宁?   这么说他和他的老妈才是那个让后宅不宁的罪魁祸首?所以除掉了他们母子俩,乐正霆禹就相安无事地渡过了十四个,或者说是十五个寒暑?   既然都已经过得那么安宁了,还在找他做什么?   昶斐很生气,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无法保持冷静,也无法再继续装疯卖傻了,因为被舍弃的是他和他的老妈,而被当成私生子,如果可能还要加一个乐正霆禹外面养的私生子或者禁脔什么的消息了!   他不想成为乐正霆禹手中的棋子,他要成为一个完美的月老,彻底摆脱人类的那些琐事,斩断那些七情六欲,彻彻底底地逍遥在这个人世间!   “恭喜,悟性觉醒,可学习「芸芸众生面」。”月老小册的声音传出,发出了温性提示,不过这一次还真的是一次货真价实的温馨提示啊,居然完全没有讽刺或者落尽下石,居然让他有这么一次机会心情好一点。   然而月老小册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提醒:“恭喜被摸十次,变身十次,获得「能力复制」。”   昶斐真是快要泪崩了,月老小册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自己怎么有种被月老小册安慰的感觉啊啊……   只是被摸十次算是怎么回事啊?他是神像吗?摸一摸其实还是会计算价钱的什么?   摸一次多少钱吗?怎么感觉自己的节操都被摸光了啊?   当一个月老怎么还那么不走运?这是乐正家的霉运吗?如果是,他这辈子都要和乐正这个名字彻彻底底的划清界限!   昶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抹了一把泪,毫不犹豫地就冲出咖啡厅了。   这还没跑两步,在马路上就迎上了一辆车子,直接将他撞得飞了出去。   少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真是坑了个爹了,之前是差点被撞飞,现在是因为成为月老了,就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将他撞飞了吗?   只是……貌似开车的人完全不知道?   在半空打着转儿,昶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算是月老,也是可以学习一些拳脚上的功夫吧……如果月老有那种本事的话,他真想要拿自己的功德去换啊,只是飞天遁地就可以让他彻底远离那些烦人的危险了吧……   “恭喜,被车触碰一次,能力复制启动,获得猛烈冲撞,可产生一辆赛车极速下的绝对力量与速度。是否立刻尝试?”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有的时候,真是温馨地让昶斐又爱又恨!   ***********************************************************   殇之有话说:   差点赶不上,但还是赶上了,牺牲了部分睡眠时间终于没有耽误今天的更新……不然就变成欠两章了……太可怕了…… 成就月老的第十七步:兄弟不能找初哥   啊……天空真蓝,为什么在天使禁止的时间范围里会有一辆车子就这样冲出来,直接将自己就这么撞飞了?这不合理啊!   不管关键不是这个问题……他这是被月老小册提醒了什么吗?被触碰到不只是会变性那么简单吗?原来还可以得到对方的能力?   不过车子完全就不属于人类范围,为什么被车子撞……呃,不对,被车子触碰,自己会得到车子的能力?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车子啊喂?车子会不会分男分女?   话说他完全不知道怎么给车子配姻缘,难道是红色的劳斯莱斯携幻影都会典藏版车型配宝马新一代X6M?这算什么奇妙的组合?完全不能理解也不明白啊?红色的车也不一定是妹纸,或许刚好反过来?   就在昶斐在半空旋转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无数的念头,最终砸在地上,他恍然想明白:‘完全不用考虑车子是男是女啊!现在人类都可以同性恋了,车子还用得着分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吗!是个恋不就得了?!’   “撞……撞到人了!”有人惊呼着,昶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中一片红啊,真想要好好看看那个胆大包天撞到人不赶紧将他送医院的家伙到底是谁。   等那双脚从车里下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靠!居然还是运动皮鞋!有钱人了不起啊!   昶斐现在疼得只剩下腹诽了……等等,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疼痛好像都是错觉啊?除了铁锈的味道,他好像没哪里疼啊?   而对方可不知道现在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皮鞋都快要凑到昶斐面前了,这坑爹的家伙为什么鞋子里面有一根红线?   昶斐眯了眯眼睛,他脑子有点不清楚,很想对这破皮鞋幸灾乐祸一下,不过仔细去看……昶斐感觉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红线窜在那脚上!   ‘红线?这居然是红线?嚓!红线都套在脚上了,那手上套什么?’昶斐感觉自己一定是被车子直接撞得眼瞎了,微微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对方转过了身子,拿起手机打着电话,声音有点耳熟:“喂?赛巴斯安吗?我撞到人了,你能来帮我处理一下吗?嗯……是,嗯,嗯,咦?是在我经常去的咖啡厅……你怎么知道?咦?什么?你也在?父亲大人也在?等、等等……你说我撞到的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呃,黑发黑眼……呜……知道了!长得很可爱!身上穿着……这好像是父亲大人公司旗下的一家服装店的名牌衣服……?咦?你怎么知道……”   少年的声音沉默了,他猛地转过身来,而昶斐终于看清楚他的手了,小指上好多的红线!而且还不只是小指上有红线,他身上简直是各种的线相互交错缠绕在一起,昶斐几乎都看不到他的手了,这手被无数各种的线缠绕在了一起,一种还有一条亲情线居然是缠在他和这家伙手上的!   而且貌似还没有那么简单,他看到一条线,连接在唯一没有被无数线缠绕的手指上——大拇指的黑色仇线,居然就是那连接在他和这家伙手上的线!   昶斐真想要直接将自己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这根线给弄断了,他就算死也不想和这个家伙有任何的联系,但是上次拆了红线就让他感觉到了重伤。   现在如果想要拆了这黑线,是不是会比之前更加困难?   不过现在不是昶斐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对方正看着他,目光中全部都是对他的不满与诧异,之前他丝毫蹲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可是现在他蹲下来了,认真地打量起昶斐,忽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你的母亲是什么人?怎么爬上我父亲的床上的?”   昶斐没由来的感觉到火气,什么叫做怎么爬到他父亲的床上的?说的好像他的母亲是第三者似的。   昶斐不悦地皱起眉头,正想要说什么,赛巴斯安已经冲出来,手中的圣光亮起,昶斐看到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赛巴斯安,差点就做出双手护头的动作了,不过手还没有抬起来他就想起自己被车子撞了,这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动不了。   不过刚才下意识的想要做出的反应还是落在了那名开车撞了他的少年——乐正初的眼中。   乐正初的手直接按住了他的头,声音霸气的就好像乐正霆禹:“别动!我们又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要处理一下你而已。”   ‘我去处理我不是就要毁尸灭迹啊!’昶斐差点没骂出声来,就感觉到一道暖暖的什么覆盖了自己伤得比较严重的地方。   昶斐愣了一下,就见赛巴斯安一脸抱怨地看向了乐正初:“初小少爷,您能不能不要一不小心弄伤了人就来找在下治疗?在下又不是医生?”   “可是你比起医生好用多了!”乐正初那张之前就在昶斐面前各种装逼各种卖蠢的少爷脸在这一刻居然露出了一个十分正常的笑容,看上去正常的就好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笑容。   昶斐傻眼了,这是那个多次刁难他的乐正初?那个已经被带坏了的乐正家的小小少爷?   开玩笑?这笑容太作弊了啊!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完全就无法对着这张脸生气!   还有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每次弄伤人进行的处理不是他理解的那种处理?而是治疗吗?可是许沙雪死了啊?她说了是被乐正初在脚上绑着石头推下那个如同鬼屋的那幢大楼外的那个湖水中的啊?   难道许沙雪在骗他吗?   可是许沙雪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谁会拿着自己的死开玩笑?   昶斐忽然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他开始有点想要立刻去找许沙雪……好吧,是许依晴好好地询问一下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   不过在这之前……   赛巴斯安似笑非笑地拎着本来就不算多大只的昶斐,问道:“好点了吗?”   “你被车子撞一下试试?”昶斐反问。   赛巴斯安笑:“我已经帮你把伤口治疗好了。”   “可是我的心灵上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我需要一些精神损失费,来弥补我被重创了的纯洁心灵。”昶斐一本正经地问赛巴斯安讨要起自己的损失费了。   ***********************************************************   殇之有话说:   嘛……难得写搞笑,殇之尽量不虐,兄弟偶尔也不要自相残害啊喂!   昶斐:你跟乐正初说这句话啊!   乐正初:咦?我做错什么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十八步:家人和睦很重要   “你确定这是父亲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而不是穷要饭的?或者是碰瓷的?”乐正初看着昶斐耍无赖,忍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适当的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一旁的少女已经惊慌地重新跑过来了:“怎……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没事?”   这个少女长得真心不错,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唇,小巧的鼻梁还冒着汗珠,不过和许依晴比起来真的差得太远了,依照如今许依晴的资质,如果原本是那双病怏怏充满了死气的眼睛拖了整体容貌的后腿,那有了许沙雪的那双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充满了神秘魅力的青春美少女吧?   昶斐感叹地咋舌,那少女还死死地抱着乐正初的手臂,那**还有意无意地往对方的手臂上蹭着,真是让昶斐羡慕嫉妒恨……   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不是他摊上的?   只是可惜了,被摊上的时候估计还没有怎么占便宜就已经变成女孩子了吧?那样真是太吃亏了,要占便宜也应该是作为男孩子的自己去一次性全部占尽了……   昶斐那个泪啊,对乐正初的怨念更加的深了,他不悦地打量着乐正初的脸,不得不说,乐正初长得完全就不像乐正霆禹,他虽然才十五岁,个子却已经很高了,国字脸,丹凤眼,鼻梁很高,棱角清晰分明,薄唇更是让人感觉到凉薄。   偏偏这些单个挑出来完全不能算是出众的五官,配在这张脸上就特别的适合……或许不能只算得上是适合,这五官配在一起竟然是说不出的帅气,甚至还有一些成熟的气质。   这让昶斐非常不满,他并不讨厌自己的五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非常满意,但他感觉自己或许还没有长开,所以总是有人误会他的性别,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反正成为月老了,性别什么的也完全没有之前自己在乎的那么重要了。   就算他真的很在乎,也无法去改变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初哥哥,她好像在用很恶心的眼神看着你啊?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意思吧?难道想要借机缠着你?”一旁那个缠着乐正初的少女嗲声嗲气地说道。   那细细柔柔的声音听得昶斐忍不住就起鸡皮疙瘩了。   而乐正初却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看向了自己这个弟弟,他绝对不会否认自己这个外面的杂种弟弟的确有他父亲年轻时的影子,特别是娇娇弱弱的样子,的确很容易让人将他拐走啊……   不管怎么看,自己这个弟弟明显是一个美青年,和父亲和妹妹完全是同一类人,小妹长得也很像父亲,虽然那个小妹也是老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不过乐正初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弟妹到底是从哪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因为那毫无意义。   对,毫无意义,因为他的妈妈虽然当成了正房太太,却从来没有在乎过他,每次来见他的时候,都不过是希望他去和父亲要点钱花花罢了。   他的妈妈从来只把他当成取款机,那他又何必将那样的母亲当成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在乐正初小小的心灵之中,父亲身边的女人不过都是一些用来生小孩的工具罢了,用完了就没有意义了,而在他身边的女孩,也统统都是一样的。   比起那些工具,乐正初觉得有血缘亲情的父亲与亲兄弟与姊妹更加的可靠一些。   所以在听到了少女的话的时候,他的手从那个少女的怀中抽了出来,伸手抓起昶斐的衣领,道:“虽然伤治好了,你也不应该在外面到处跑了,跟我回去。弟弟。”   “为什么你能完全和那个笨蛋老爹一样毫无顾忌地承认我是你的弟弟啊?!有点作为乐正家继承人的自觉好不好?!”昶斐终于按捺不住愕然地叫出声了。   乐正初愣了一下,抓着昶斐的手缓缓地放下,被昶斐这么一提醒,乐正初不得不仔细想想,昶斐借机想走,没想到一角被拉住了,回头一看,他无言以对了——   为什么一个和自己一样有十四岁的少年要仿佛思考人生大事一样地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问题,一手却……却像个小媳妇一样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角?   ‘为什么就是衣服的一角?为什么有种很娘气的感觉?大哥你的尊严哪里去了?如果掉了就快点捡回来啊喂!不觉得很糟蹋那张在别人眼中看上去很帅的脸吗?快好好看看那个站在你身旁的少女啊喂!对方表情都变得诡异了啊喂!那根连接在那个女孩小指上的红线都消失了好么!你这样破坏你的姻缘老天都会看不过去了好么!’   昶斐只觉得喉头有一口血啊,可就是喷不出来,开玩笑!为什么他要那么关心一个抢走了他位置的人啊!   明明他才是在外面混迹了快十年的老油条,为什么娇生惯养的家伙看起来比他还早熟老成的样子?昶斐心中不服啊!非常的不服!   可是乐正初却已经想通了,他看向昶斐说道:“那不重要,跟我们回家吧!”   “喂喂喂……你这样坦然真的好吗?我……”昶斐还想说点什么,不然他快要被对方堵得内心疯狂了。   可是话没有说完,他的头上就被一只手按住,那双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傻弟弟,那些大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想,你只要知道你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就好了,大哥会保护你和文文的。”   “呃……雯雯是谁?”昶斐其实还想要反对,结果听对方的话,脑子中想到的问题却是对方口中那个文文,总觉得好想是女孩子,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   “那是你妹妹。”乐正初还没有回答,低沉的磁性嗓音就传了过来,赛巴斯安无奈地站在一旁耸着肩膀,而乐正霆禹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了。   他的火气也差不多消了,看乐正初拦住了自己这个混账野儿子,他感觉到自己对乐正初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不枉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教育,至少还是懂得照顾自己的弟妹,没有如同他的母亲那样让人费心。   ******************************************************   殇之有话说:   想要塑造一个全面的一家人啊……阴谋诡计什么的,用在亲情上真是有点带坏人的感觉,所以就暖一点好了,反正是搞笑类的,黑暗什么的就留着对付家人之外的人可好?赞同的读者朋友请点赞,不赞同的请加收藏~ 成就月老的第十九步:不懂的事情问清楚   “哦……”昶斐应了一声,看到这个男人他转身就想走,真是从骨子里讨厌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呐。   乐正霆禹一看昶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讨厌,伸手就往昶斐的头上压下来,结果还没有碰到昶斐的脑袋,手就被拍开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拍开他手的人不是昶斐,而是那个刚刚他还觉得不错的儿子,乐正初。   乐正初不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的性子一向都是公事公办。   昶斐看到乐正初的表情就有点幸灾乐祸了:人渣老爹还真是调教的好,一看乐正初就不是应该会乖乖听谁话的主儿。   “父亲,您这样会刺激到我弟弟的。”而乐正初,果然一副不悦的态度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全然不管自己这个父亲是不是某个大型企业的总裁,一副谁说都不算的架势。   乐正霆禹意外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乐正初还是那一脸孤高的表情,丹凤眼一扫乐正霆禹:“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儿子来处理吧!您搞不定。”   乐正霆禹扶额,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赛巴斯安,杀人的目光正在试图杀死他的天使管家:看你做的好事!   昶斐却感觉到好笑,看着面前这个同岁却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哥哥,笑眯眯地问道:“哥哥是吗?”   “是。”乐正初平静地回答。   昶斐问道:“在前两天你开车差点撞到人,你还记不记得?”   乐正初意外地挑眉,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是圣华天附属中学初中部学生会主席,我这几天都在进行交接工作,今天才有空出来逛逛,前两天都是赛巴斯安接送我,所以没有可能开车撞人。”   昶斐挑眉,看乐正初的态度,也丝毫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可是他可是清楚看到前两天开着车子差点撞到自己的人,就是这张脸,没可能自己被车子撞一下什么的还能认错人吧?   乐正初注意到昶斐古怪的表情,淡淡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那件事情和我有关?”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招生考试上,你的成绩是第几?”昶斐思索了片刻,忽然问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乐正初歪了歪脑袋,那张稚气未脱的表情上露出了一丝疑惑:“我是直升,不需要招生考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回轮到昶斐疑惑了,这样脸和他调查到的信息应该没有错啊?对方是乐正霆禹那个妻子的儿子,而且他出现的时候也说自己是乐正家的儿子,长相也与面前的乐正初一模一样,态度也傲慢的很……   “你有双胞胎兄弟吗?”昶斐终于有点忍不住,开口问道。   乐正初想也不想就摇头了:“没有,我只有父亲大人,二弟还有小妹。”   “二弟?!”昶斐眼睛立刻一亮。   但乐正初的手直接指着他,让昶斐刚刚还以为抓住的线索立刻打消,他越来越困惑:“不对啊?那个人长得和你一样,就连不可一世的表情也和你一模一样,没有道理一点联系都没有啊?”   乐正初一听昶斐的话,一股冰凉的气息立刻从他周身蔓延开来:“你说一个长相和我相似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昶斐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两尊大神的气势已经陡然改变了,回答得有点不耐烦:“也没有什么……就是开车撞了我,抢走了我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第一名的成绩,在KTV还有点纷争,害我被解雇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乐正初不是那个人的话,那那个人到底是谁?”   KTV?夜总会场所吗?一点小纷争是什么?   乐正父子俩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昶斐,不得不说,他们的儿子/弟弟,单论样貌,就绝对是柔弱惹人怜爱的小正太,这一垂眼,浓密且长的睫毛绝对是继承了母亲了,那小眼神,让人感觉钟灵毓秀,纤细娇弱,这绝对是让人想要去保护的一个孩子。   那个所谓的小纷争,难道是……想要对他们家的儿子/弟弟做那种事情?!   不可饶恕……   怒火几乎快要冲昏了这一大一小父子俩的脑袋,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昶斐说道:“那家伙是谁?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我跟你说,你现在十四岁,绝对不可以早熟!就算要早熟也绝对不可以喜欢男孩子!”   昶斐被这两人吼得头晕眼花,茫茫然没明白这是什么节奏。   而乐正霆禹更是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乐正初的对面,与自己的大儿子一起堵住了昶斐的前后路,心中只惦记一件事情:他如果将昶斐继续野生放养,自己这个儿子会不会长歪?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不小心喜欢男孩子了?   他乐正霆禹的儿子绝对不可以被人骑在身下!他绝对不允许!   乐正初的心中却在担心着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因为一直没有父亲的照顾,所以在外面已经不小心那啥了?   如果真的是的话,他更加要把那群对他弟弟动手的家伙一个个抓出来,“斩草除根”了!   昶斐哪里知道此刻两个思想已经不知道歪到了什么地方去的父子俩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还茫然着呢,自己莫名其妙就惹怒了这两尊大神是怎么回事?说错话了?   一旁的天使管家赛巴斯安已经笑疯了,他几乎是抱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子,身子抽搐着,都快要翻白眼了,口中还在叫着:“唉唉唉……年纪大了,不小心扭到腰了……哈哈……乐正家的人……非得都那么有趣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昶斐快怒了,直接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乐正霆禹瞪着快要喷火的眼睛:“你说,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如果真的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我们可以立刻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那个人?你是说长得和乐正初一样的那个人?我把水泼到他一位女性朋友身上,他生气的让老板将我解雇了。”昶斐回答。   原本还双目喷火的两人,立刻熄了火,乐正初淡淡转身:“我还有事,先去学校了。”   乐正霆禹咳嗽了一声,转身对赛巴斯安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办,你将小斐带会家去。”   看着乐正父子先后离开,留下烟尘滚滚与少年少女外加一个管家,昶斐与一旁的少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骂出声来:“什么鬼?”   ***************************************************   殇之有话说:   父子,兄弟的感情还是要磨合的~不过乐正初还是有责任心的好哥哥(?)故事展开中,搞不搞笑殇之真不清楚,因为昨天的问题,收藏与点赞似乎都挺高的,不知道是要将哥哥写成坏人还是好人了,总之,如果有好的看法的读者朋友有什么好的提议,请务必留言告诉殇之,在此先谢过来捧场的大家了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步:面对女孩不能随便吐槽   “咦?”面对和自己一样抱怨出来的少女,昶斐的心中立刻生出的好感,立刻看向了那个秀眉微皱的少女。   不得不说,多帅的男人配多美的少女,这个少女有一头微微卷起的橘红长发,扎成了两股,三七分的刘海有些凌乱,白皙的皮肤一看就不像是东方人,鼻梁又挺又翘的,却又不是西方人的鹰钩鼻,樱红的双唇并不大,但也不是小小的那种,十分饱满,显然还用了比较深的红色口红,让她看上去更加性感。   不过在昶斐看来,这完全就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女孩的五官足够好,特别那双大眼睛,是碧绿的如同猫眼一般的双色,这一身性感的搭配,让仔细看的昶斐看得直接两眼发直了。   “小鬼!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哦!”见昶斐盯着自己看,少女的脸都红了,甚至红到了耳根,但是她依努力地表现出一副小太妹的模样,威吓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展现出她有非同凡响的能力?   可惜她暴露的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她不脸红,不说话,不挥舞她的小拳头,昶斐一定会将她当成是攀附乐正初的众多普通且讨厌的女孩之一。   可是现在他发现了,这个女孩这一身的打扮估计是与她本性不同的。   正思考着呢,少女的小拳头已经落在他的鼻子上了。   好吧,他猜错了,这个女孩绝对是个暴力女!   昶斐有点恼火地抓住少女的手,虽然不疼,但是这样挨一拳也太没有面子了,自己好歹是月老吧?   “喂,你够了啊!”他抱怨了一声,顾不上身上变化的那种有些难受的感觉,警告对方不要再乱来了。   他也不过是这么一瞪眼,那少女的双脚就已经软了,泪花更是在眼圈打转儿了,可是这女孩就是固执摆出了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好像真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惹得昶斐忍不住抱怨:“喂喂……你就算要摆出这副架势,好歹先把你的眼泪收回眼眶成吗?眼泪兄已经妥妥地将你出卖了好么!”   “呜……”少女一听立刻抬头,脖子几乎已经扬到身后去了,指着昶斐喝道:“你不知道这是隐形眼镜造成的吗?愚蠢的家伙哟!”   “喂喂喂……你别装啊……在怎么装你的发型与服饰都与那位女帝不同好么……”昶斐已经半眯着眼睛,对这个少女的逞强感到了无言语对了。   少女感觉到自己好像完全没有面子了,索性也不再装了,双手一把抓住昶斐的领子,浑身都颤抖了:“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拆我台?我可是想要成为女明星的人啊!你这样拆我台,害我失去了进取心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你表现得太差,让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你还鼓掌说你表现得好啊……”昶斐有点无奈地说道。   任由对方这样抓住领子没有反抗,也算是让对方不至于继续那样尴尬下去了。   “好了,斐少爷,天小姐,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在大街上秀恩爱了?我觉得我的禁止时空的能力就快要失效了,你们能换一个人少的地方约会吗?低调一点。”   昶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赛巴斯安先生,您哪只眼睛看到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赛巴斯安的手指按住,赛巴斯安笑道:“斐少爷,请不要叫在下先生,也不要称呼在下为【您】,再怎么说,在下也是小少爷您家的管家,直接称呼在下的名字即可。”   “呃……”被堵得半句话卡在喉咙的昶斐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接对方的话继续说下去了,都这样打断了,哪里有管家尊重少爷的样子啊?   叹口气,他收回目光,望着面前的少女问道:“姐姐你抓够了没有?小心我让你对我负责哦?”   少女一听昶斐都准备让她对他负责,这种厚脸皮比起乐正初差太多了,她的目标可是乐正初!   少女几乎是用极度嫌弃的方式一把将昶斐退了出去,只是脸颊还有些红,就连乐正初,她都没有这样触碰过,此刻居然这般没羞没臊地抓住一个少年的衣服,真是太没教养了!   少女忍不住想要用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可是想到自己此刻扮演的可是乐正初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秉着业余精神的态度,她绝对要克服自己的习惯,不能让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   只是……想起之前乐正初那好像小媳妇似的拉住面前这个少年衣角的样子,少女直接给跪了,她真的要去抱这样的一个小少爷的大腿吗?   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小心看到某人的本性了啊!这样的人让她实在无法再厚颜无耻地去抱大腿啊……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面前的这个少年其实是乐正初的弟弟?   少女的目光之中烧燃起了希望之火,猛地抬头看向了昶斐。   有那么一瞬间,昶斐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一头狼盯上的小绵羊,整个人都不由地抖了一下,他注意到双马尾少女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着?这是因为他之前太不给面子,破坏了这个少女的即兴表演,或者是破坏了这个少女对乐正初的追求行为,所以准备杀人灭口了?   “等……等等!”见少女几乎要扑上来了,昶斐立刻往后一跳,不小心撞到了一根柱子,柱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就已经歪斜了。   昶斐呆了呆,而准备“霸王硬上弓”的少女也明显地呆了呆,原本扑上来的动作硬生生地停止了:“呃……好吧,我等等……”   ‘喂喂喂……要不要那么识趣的【等等】啊!’昶斐此刻都不想吐槽了,他想到之前月老小册上说的事情,好吧,他懂了,他真的具有赛车的强大力量了。   他应该庆幸撞到自己是乐正初吗?如果不是乐正初,他能力的性能是不是只能算得上一辆普通的车子?   ************************************************   殇之有话说:   好吧,殇之迟到了,实在是太忙……不过殇之已经决定不再欠章节,所以无论如何也将这章给写完了……虽然之前欠下的一章还是没有补回来,总之只能努力了!总会有补上来的一天!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一步:别对客户恶作剧   少女实在是有点被昶斐那种蛮力吓到,乖乖站在原地就是没有丝毫动作,乖巧地简直就跟小绵羊似的。   而昶斐稳住了差点倒下去的柱子,抹了一把汗,终于重新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   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少女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那样子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了。而且乖巧地简直和小时候邻居家那个被他骗走了糖果的小女孩一样……   咦?等等吼……   昶斐围着这个少女转了一圈,最终忍不住咧嘴,试探地喊道:“天嵬?”   “什么天嵬,叫我天灯清!”少女一听,立刻想也不想地就反驳了,一句话说出口,她的表情就僵硬了,看向昶斐的表情也跟活见了鬼似的,张着嘴巴有点说不出话。   昶斐的双眼已经眯了一半,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歪了歪头:“嵬嵬小妹?”   “呜……不是吧……”一看到昶斐露出这种表情,自称是天灯清,实际名字或许叫做天嵬的少女转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辫子已经被揪住了,昶斐一改之前作势要跑的态度,手肘一把搂住了少女的脖子,凑到了少女的耳边,在她耳垂吹气如兰:“嵬嵬小妹妹,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柔得很,可是天嵬已经浑身颤抖得就差没有尖叫出来了。   她认出对方了!而对方也显然将她认出来了!没有错!身后是几年前跑到福利院的那个小恶魔!必须逃跑!被抓住就又要被当成小弟……呃,不对,小妹了!   “嵬嵬你干嘛看到我就跑?我就那么可怕?你这样让我很受伤。”昶斐可怜兮兮的在天嵬的耳边说道。   面对这个少女,他的恶作剧之魂是抑制不住的,不管是说他欺软怕硬也好,性格恶劣也罢,此刻他真的太激动了!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天嵬了?忍不住就想要和这个少女开开玩笑。   可是他想要和天嵬开玩笑,天嵬一点也不想和他玩闹,深深的阴影让她恨不得马上离这个少年远远的!   至于理由……别让她想起来!简直是太羞耻了!   “啊啊啊啊啊——!你、你放开我啊啊!”或许真的是太羞耻的缘故,天嵬居然爆发出了可怕的力气,直接一个过肩摔,将昶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昶斐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被天嵬摔在了地上。   可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也不失望,反而好笑地看着天嵬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力气渐长,你干嘛弄个这么奇怪的发型?还这样糟蹋你那张脸?素颜应该更加好看啊?”   “我不用你说!讨厌啊啊——”天嵬几乎是尖叫着逃跑了。   昶斐想要追上去,手臂却被身旁的赛巴斯安抓住了,昶斐这才从之前见到老朋友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吓得亡魂皆冒,他差点就忘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天使管家了!   “斐少爷,那可是天家走失了十年的大小姐,你这样去欺负那位大小姐真的好吗?”赛巴斯安笑眯眯提醒昶斐。   这个小少爷,不知道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真怕小小的少爷一个不注意就给乐正霆禹少爷添加了一个敌人。   昶斐有点尴尬,不过更多的是诧异:“她是天家大小姐?不是吧?几年前她可是……”   少年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赛巴斯安摆了摆手,笑道:“斐少爷,如果您是想要给少爷增添一个拥有强大后妻势力的儿媳妇,在下只呢是不反对的,但是如果你说出来的话,会得罪到那位小小姐的话,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啧……”被天使管家打断了说话的兴奋头儿,昶斐心中是有所不满的,忍不住就咂了咂舌,却听对方继续说道:“再者说,您如今是月老神,请不要做出与您的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好么?”   昶斐的身子忍不住就颤抖了一下,看向赛巴斯安的目光还带着警告。   赛巴斯安耸耸肩:“斐少爷,您不用这么担忧,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信仰下的存在,但是好歹您还是一个神,作为一名忠实的神徒,我是不会乱来的,所以也请您务必听话,乖乖的跟在下回去,准备不久后开学后,所需的东西。”   “我可以不跟着你们回去吗?我能不能自己单独生活,过我自己想要过的日子?”昶斐试探地问了问,他可是有不开心就会离家出走的毛病的。   赛巴斯安笑眯眯地看着昶斐,道:“少爷不放心您一个人在外……”   话还没有说完,一通电话的铃声响起,赛巴斯安接起电话,就听里面传出了乐正初的冷淡声音:“那个冒充我的家伙没有找到,但是我找到购买信息了,让弟弟放心,我绝对会帮他把成绩抢回来。”   说着,不等赛巴斯安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昶斐成为神仙后,耳聪目明的,对那些细微的声音捕捉得格外清楚,与赛巴斯安一起将乐正初的话听了个十足十。   赛巴斯安正准备收起手机,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接起电话,竟然又是乐正初。   昶斐与天使管家都疑惑了,电话那头却问道:“赛巴斯安,我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搞半天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啊喂!”昶斐终于还是叫出来了。   对于这个懂得关心自己,却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的大哥,他谨谢不敏。   赛巴斯安也有点尴尬了,而电话那头,明显是听到了昶斐的抱怨,乐正初也明显的愣了一下:“我之前忘记去询问父亲大人了,现在他或许会很忙,所以只能来问管家了。”   赛巴斯安摸了摸自己的眉头,咧嘴笑道:“昶斐,二小少爷的名字叫做昶斐。”   “不是应该是乐正斐吗?为什么叫做昶斐?”在乐正初认真的性子驱使下,赛巴斯安认真耐心地和他解释着,而昶斐已经不想再去听对方说什么,挠着脑袋,失去了兴趣的朝着之前天嵬逃跑的方向加速追过去了。   等赛巴斯安回过神来的时候,昶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有点无奈的天使管家忍不住挠了挠头,白色的羽翼一展,飞上了半空,而随着他飞起,下方的人们恢复了行动力,咖啡厅中,冷音宁与卡丁澈还有点茫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而他们的记忆之中,似乎丢了某一块的记忆,可是仔细去想的话,就是无法想起来。   在他们一旁的几只红娘却在捶胸顿足:“有没有搞错!我嗅到天使的味道了,那些鸟人又做了什么啊!”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二步:看到美女请矜持   “做……做什么?”另一个性格胆怯的兔耳红娘有点茫然,微微上扬的短眉显得有些可怜,让原本还在生气的犬耳红娘立刻消了火气:“算了算了,反正每次有天使和恶魔的地方就一定没好事!我们下次绕着他们走就好了!”   “可、可是……带……带走了……”兔耳少女还有些迟疑地想要说什么,一旁看不下去的猫耳红娘已经皱眉,冷淡地说道:“笨狗,那对父子被带走了。”   “咦?啊!怎么这样~~!”犬耳红娘注意到前面已经一起出去的那对年轻男女,顿时沮丧又失落地大叫了起来。   她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而一个揉着自己手腕的狐狸耳朵的少年……或者是少女?走了回来,看到她的同伴,无奈地叹口气,宣布道:“这次计划失败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那怎么可以!我不甘心!我要把她叫过来!一定要将冷音宁与臭道士给拆散了!”犬耳的红娘愤愤不平地叫着。   狐狸耳朵的红娘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和下巴:“乖啦……你没有发现那个臭道士已经发现我们了吗?他一直在装傻啊,没看到他刚刚目光就一直在往这边看嘛?”   一旁的猫耳少女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都也没有抬起地冷淡说道:“从一开始他的身上就有符咒,不只是他有,他还在冷音宁的茶杯中放了防止妖魔靠近的神农草。我们没有下手机会,放弃吧。”   “你都注意到了?”狐耳的红娘有点意外,看着猫耳少女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了。   猫耳少女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摘下了耳朵上那对猫耳,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少女,叹道:“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修仙的侦探,不是红娘,这对猫耳也不过是我为了调查一个道士的外遇而刻意乔装的,所以,你们能不能不要将我当成是你们的同伴了?我只想做一个人类罢了,真的不想掺和到你们的事情当中。”   “陆黎,别这么说,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人类。就跟着我们混吧?我们有什么一定会和你一起分享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说离开。”犬耳红娘一听猫耳少女准备离开,急忙拉住了她的手,两只耳朵都可怜兮兮地垂下来了。   “呜……”被称为陆黎的猫耳少女看着对方垂下来的耳朵,就有点忍不住,伸出手就想去摸一下,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迅速地转过身,轻轻咳嗽了一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别闹,就算你们再怎么说,我是人类是不变的现实,我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你们那个世界,那会让我妖魔化。”   “妖魔化就妖魔化!我不管!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犬耳少女丝毫不让,死死地拽住陆黎的手,仿佛只有松手了,陆黎就会逃跑似的。   可是她的手被拍开来,只是拍开她手的人并不是陆黎,而是狐狸耳朵的少女,少女看着陆黎,叹了口气,对犬耳红娘说道:“小宝,别闹了,妖魔化可不是简单变成我们的同类,而是会让人类内心的黑暗扩大,产生我们无法控制的恐怖力量,我知道你想要留下陆黎的心意是好的,但是你的好心会害死她!”   “可是……”犬耳少女小宝不满地嘟着嘴,有些,闷闷不乐地转开了脑袋。   “好了,贤夜,你说的事情她大概也不懂吧,倒不如让小宝就此将我看成是忘恩无义的人就好了,那样我反而不会那么在意。”陆黎淡然地说道,看了一眼偏开头,赌气就是不愿理会自己的小宝,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看她就要离开咖啡厅,被称为贤夜的狐狸耳少女忍不住加了一声:“陆黎!”   “嗯?”陆黎回过头来,看向了贤夜,那双眸子清澈,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可是,只是这样却让对方贤夜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说。   沉了沉眸,贤夜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你准备……去哪里?”   “先去……学校吧?再怎么说,我也差不多十六岁了吧?按照人类的年纪,我现在应该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陆黎想了想,认真地做出了回答。   贤夜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声音没有发出口,但是传入了陆黎的耳中:“就算你的体内,只有一半青丘狐仙的血统,我们依然承认你是我们一族的后人,所以……如果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就回来吧!”   陆黎愣了一下,表情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就好像贤夜说的是一件和她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不用了,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不属于狐族,也不属于人类,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家,就算呆不下去,我也会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一名侦探,就不需要你们再操心了。”   说着,她推门而出,却与一个横冲直撞地人撞了个满怀,鼻子更是被那一下撞得一酸,眼泪都疼出来了。   可是一低头,居然是那个有些熟悉的电灯泡小子?   “你……”揉着自己的鼻子,陆黎感觉自己潇洒告别的方式有点丢人,她都有点无法回头去看看那几个才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小姐妹们了。   昶斐脑袋很疼,刚刚那一下他被天使管家逮住,拼命挣扎之下,就直接这么摔下来了,这才一起身冲刺,就撞到人了。   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自己脸上滑下,昶斐忍不住伸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抹,艾玛,居然流血了?   他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就感觉一张美丽得让人窒息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那黑色齐腰的直发与那清丽脱俗的脸庞,让昶斐的心脏立刻如同无数头小鹿想要破胸而出。   这让昶斐捂住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这么晕倒过去了。   ‘啊啊啊……这个姐姐太漂亮了!洛神嫦娥都没有这么美丽吧?’昶斐心中想象着,身子往后一仰,鼻血已经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了……   糟糕,这样他大概要快激活什么奇怪的特质了……话说这样他真的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吗……为什么他偏偏性别那么月老,这样都不能追求漂亮女孩子了啦!   ********************************************************   殇之有话说:   这真是月老与红娘不死不休的相爱相杀啊……话说殇之最喜欢黑长直了,所以果然黑长直什么的真是太美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三步:不该开的大门不要开   “你……在想什么?”看着昶斐的模样,陆黎忽地一把抓住少年就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这一下将昶斐立刻成之前的遐想中惊醒,他吃惊地看着这个看上去纤细的女人就这样将他拎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傻了:“你……我……”   陆黎看着他这模样,皱起了眉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对方丢在了地上,就连和对方说话一句的打算。   她就这样转身留给了昶斐一个潇洒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说是留给昶斐的,到不如说是专门留给那些个小姐妹们的,此刻的陆黎,悄悄地拿出了一张纸,擦了擦自己被撞出来的鼻血,好险……差点就要当众出丑了,还好她及时地把鼻血吸进去了!   昶斐可是有点摔得不轻,不过他对于女性可是有着其他人绝对无法企及的尊重的,刚才那一下他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将对方撞得太厉害了,忍不住追上去就想要好好和对方道个歉。   还在咖啡厅中的几只红娘自然是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贤夜更是表情变得诡异:“刚刚那个少年……”   “什么?”另外几只红娘看向了贤夜,似乎不明白贤夜在吃惊什么。   贤夜却迅速地取出了自己的桃心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番,表情已经变得古怪得不能再古怪了:“那个少年与陆黎上辈子有因缘。”   “姻缘?”几只小红娘的眼睛顿时亮了,好奇地凑到了贤夜的脖子面,想要看看贤夜手机中的信息,贤夜苦笑了一声:“不是姻缘,是因缘。”   “有区别吗?”显然犬耳的少女可不懂贤夜说的姻缘与因缘会有什么区别。   贤夜的表情却古怪的很:“所以说,上辈子他们可能是恋人,可能是兄妹,可能是母子,可能是姐弟,可能是仇人,可能是亲家,但毫无例外,他们之间是存在偿还情况的。”   “偿还?偿还什么?”   “情感的债务。”   “情感的债务?”   “嗯……”贤夜沉吟,“这和有很多方面,他们可能会要为了对方死一次,或者是做出某种牺牲,偿还上辈子欠下对方的情感债务,具体这方面的要问大姐才知道了,但现在的话……我只知道他们之间是存在因缘的,可是关于他们的事情似乎是红娘册的SSS级档案,查不到,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就先旁观吧?”   被她这么一说,几只小红娘忍不住就沉默地朝着贤夜投去了一个白眼。   而另一边,有些被陆黎吸引的昶斐已经飞快地追上了陆黎:“喂,这位姐姐,我……”   话还没说完,昶斐伸出去想要攀住对方肩膀的手就被对方抓住,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居然就这样被卸下关节了!   昶斐傻眼了,还没反应呢,肚子就被一脚踢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到了柱子上,引得周围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昶斐被这些人看得浑身不自在,用还可以动弹的手,抓住了自己被卸下来的手,重新接了上去,神仙体质让他不至于再去医院躺几天。   只是被对方忽然攻击,昶斐还是感觉比较受伤,揉着自己还疼痛的手臂就去追那个眨眼就消失在自己视野中的神秘少女陆黎。   陆黎东转西转的,就这样走进了一个小胡同,这胡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也没有看到有其他什么人,可是陆黎偏偏来到这里,敲响了一扇红漆大门。   门上的漆已经退了不少,留下了有些发霉的大门,昶斐这疑惑这里是不是会有人存在,就听到了耳边嘤嘤的声音。   那声音像哭声,不过更多的却像是尖叫与诅咒。这让昶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发现【影缘】,请新神月老立刻驱除。”月老小册的声音迅速地响起,原本还慢条斯理的月老小册这一次的语速又快又急,这就如同现在的情况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幽幽如同鬼哭的轻音乐飘荡在小胡同之中,配着那不知道是诅咒还是哭泣的声音……昶斐听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忽然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昶斐立刻往后猛地一退,双手握拳就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虽然他现在没有弄清楚影缘是什么。   而黑影却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腕,疼得他直接叫出来了:“啊……”   “别叫了,你开着你的手机铃声还要发出那么可怕的叫声让人感觉很可怕啊?”陆黎冷淡又有些不悦的声音传入了昶斐的耳中,就如泉水清风,听在耳中让人不由地心旷神怡。   而这个时候昶斐才注意到,那一阵阵宛如鬼泣鬼诅的声音还有轻音乐一般的恐怖声音竟然是从他自己的神笏中传出来的。   刚刚还想问陆黎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昶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同时也关上了神笏中发出的声音,咳嗽了一声,尴尬地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少女:“这……这位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陆黎打量了一眼昶斐,就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接伸手推开了大门,昶斐立刻好奇地探了个脑袋去偷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大门后面居然是一条条红色的线,红色的液体不断地从这些红色的线中流下,滴在地面,而整个地面,已经完全被鲜红的血液覆盖。   陆黎回头看了一眼昶斐,也没有对他忽然冒失的举动而生气,反而看着对方问道:“你听说过蓝胡子的故事吗?”   “你说的是格林童话里面的那个蓝胡子?”昶斐忍不住问道,对于蓝胡子的故事,他只知道一个,内容大概是:一个贵族娶了一个美丽的妻子,并且将他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他的妻子。而有一天,这个贵族要出一趟远门,他将一把特别的钥匙交给了他的妻子,只请求他的妻子不要打开那扇大门,但是他的妻子却还是将那扇大门打开了。   而钥匙却变成了血红色,无论贵族的妻子如何去清洗液无法洗干净,回到家的贵族发现了钥匙变成红色,认定了妻子最终打开了那扇门,想要将他的妻子杀死,可是最终贵族却被他妻子的三位哥哥给杀死了。   在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昶斐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贵族在不想让他的妻子打开某扇大门的情况下,又要将钥匙交给他的妻子,而为什么大门打开后,钥匙上会站满了血红色,怎么也无法洗掉。   现在听陆黎问起,昶斐还在茫然,陆黎已经开口道:“蓝胡子里面出现的那个血红的房间,是【影缘】。”   ********************************************************   殇之有话说:   水文其实不是殇之的风格,所以……水了几章,殇之还是忍不住进入正文了,可能有点没有搞笑的感觉,不过殇之一定会努力争取在能搞笑的情况下也能丰富的故事情节!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四步 信息量偶尔别太大   “哦哦……居然是这样?!”昶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翻了个白眼,“可我没明白。”   “少女,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来的地方,【影缘】是会吞噬相爱的两个人的绝对危险的小世界。趁着【影缘】没有发现你……”陆黎冷着一张脸,想要趁机让昶斐离开。   然而她的话完全没有说完的机会,昶斐已经好奇地取出自己身上的钥匙往大门的钥匙孔插去:“很好,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看看是不是所有钥匙往这种所谓蓝胡子的锁孔里面插都会染成鲜红色。”   “你要死不要拉着我一起啊!你这中二少女!”陆黎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一道红色的光芒已经亮起,而陆黎伸出去的手最终重重地落在了昶斐的脑袋上。   “哦哦……好疼!你干什……”昶斐的话完全没有说完,身上的衣服还有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这里完全是一个上世纪的四合院,院子里面亮着衣服,外面还有小孩玩闹跑过去的身影。   昶斐还诧异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推开,头发梳成了三七分还扎成一缕的陆黎冲了进来,她穿着上世纪的黑白西装,戴着单边眼镜,手中捧着一束鲜花兴奋又腼腆地用带着节奏的脚步来到了昶斐的身边,半跪在地上,直接将花束举了起来:“茹花,请答应我吧!”   ‘卧槽这是干什么?求婚?好像有点浪漫,有点心动了……咦?给我等等!不行,我可是男孩子,不对,我现在是女孩子……等等,等等,给我等等啊!为什么我感觉心跳得那么快?!不不不……这完全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美女姐姐是男孩子?我现在什么情况?’   昶斐心中的问题还没有问出来,她已经下意识迅速低头看自己的情况,嗯……还好她穿的也是……咦?中山装?   粉色蕾花边的高领露出了少年,哦,不,是少女的两段锁骨,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昶斐的口水有些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茹花?”陆黎疑惑地声音传来,强行打断了昶斐差点走岔的思想,昶斐惊恐的发现,他居然对自己的女体看得入迷了!变态吗?   他忍不住想要用力敲一下他生锈的脑子,手却忽然被抓住了。   下意识地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主人,只见陆黎正带着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僵硬地歪着头,道:“茹花,你在做什么啊?我可是放下架子来邀请你和我去约会哦?你快点答应我吧,不然我可能会按捺不住我的感情将你扑飞哦?”   “你确定是扑飞不是踢飞或者揍飞?而且我不叫茹花啊,还有为什么我看到你的脑袋上有青筋在爆出?那个漂亮姐姐你能不能先深吸一口气,冷静点?我看着你的表情有点害怕……”昶斐已经被对方要笑不笑的表情给吓到了。   “我说你叫茹花你就叫茹花,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陆黎完全不给昶斐接受或者拒绝的机会,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的野花塞入了昶斐的手中。   昶斐无奈了,身后却传来了女人们咯咯的笑声:“哎呀,年轻真好呐,你看看,一来就黏在一起了,啧啧啧~”   昶斐瞪大眼睛,转过头,就看到红色丝线缠绕成的女人们正在那儿有说有笑。   只是这一幕看在昶斐眼中甚至毛骨悚然了,而陆黎完全就没有给她去思考这到底有多诡异,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在里面塞了纸,插上引线,点燃,丢……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茹花我把自己对你那热烈如火的滚烫内心丢出去了!”陆黎就好像背着怎么台词,毫无感情地拉着昶斐转身,身后,一声响亮的爆炸声伴随着咯咯的笑声,还掺杂了一道:“哎呀小伙子怎么能那么粗心大意?快点和人家姑娘陪你道歉啊……”   听到这声音的昶斐不由地叹息:‘那位不知道名用红线组成的大婶真是抱歉啊……性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弄错了啊?关键是你都被【小伙子】那篇火热的内心炸死了还要这么关心我们真是对不起啊……’   陆黎没有给昶斐哀叹大婶的时间,已经抓着昶斐的手冲出了屋子。   “既然我已经卷入了,能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昶斐几乎是被拎着走的,满街道的有人也有红线组成的人,看上去这似乎是上世纪的民国?   陆黎冷冷地瞪向的昶斐,纠正道:“你说错了,茹花,是我被你卷入,而不是你被我卷入。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将钥匙插入那扇大门,我们就不会被卷入【影缘】之中了!”   “原来你口中说的【影缘】不是什么怪物,是一个地方啊……”昶斐感叹错了重点。   陆黎实在是生气,用力地在她腰上的软肉上死劲地捏了一把,转了两圈,这一下立刻疼得昶斐连连抽着气,立刻求饶:“对不起我完全没有想到好奇心会真的把我们害死了,我还以为我随便一把钥匙**门里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大门的锁孔居然是个万能锁孔,真是对不起,原谅我吧……”   陆黎松手,虽然她很不想解释什么,但看着昶斐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叹道:“这个世上,有爱就有恨,爱的越深,就恨得越深,人们看到的情缘基本都是又爱又恨,却不知道这个世上更多的是得不到一份爱的痛苦与心酸。【影缘】就是所有这样有着红线牵引,但是最终得不到真爱的负面情绪组成的空间。”   昶斐一愣,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耳边传来了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影缘】信息获得,奖励功法【免疫】lv.1,请新神月老继续努力。”   “……”被月老小册这么一大段,之前的气氛都没有了,昶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咦?按照你所说的,这和蓝胡子有什么关系?”   “那个叫做蓝胡子的贵族伤了多少男人的心?最终却找了一个女人为妻,你觉得那种情况下会不会产生【影缘】?”陆黎看了一眼昶斐,反问道。   昶斐却傻眼了:“咦?等等,你说得这个消息的信息量好大!你说清楚,什么叫做辜负了很多男人,最终娶了个女人?!我的思想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了!解释清楚啊喂!”   ************************************************************   殇之有话说 :   昨天殇之隐约记得上传,今天早上却发现并没有!赶紧上传补上昨天忘记上传的,今天还有一更,这是昨天的,千万不要误会……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五步:面对情侣时务必问问路   “我说得太不够清楚么?就是一个男人辜负了众多的人,才会出现【影缘】。”陆黎皱眉,她不喜欢一个问题反复解释。   昶斐完全没有得到一个真正他想要知道的信息,难免也有点开心不起来了,干笑道:“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怨念的话,你有办法驱散吗?别闹了,我们只是普通人。”   “我可不知道一个能在进入【影缘】还能保持自我的家伙是一个普通人。”陆黎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还矮小的少女,平静地丢下了一句话。   昶斐一愣,目光没有去看陆黎,反而看向了大街上那些情亲密无间的人们,伸手指了指:“那他们呢?”   “你没有注意到这些成双成对的都是男人吗?为什么在他们之中连一个女人都没有?”陆黎没有回答,反问起昶斐来。   随着陆黎的话,昶斐这才正视起那些人,的确,在场的可没有一个是女生,这些成双成对的可都是些男性,他们一个个亲密得就好像是一体的,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在街道上亲亲我我,还有人直接来了一个法式接吻。   那画面,直接将昶斐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昶斐眯了眯眼,原本不太正经的态度也收敛了其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街道上不管是哪里,都是两人一起的,并且还全部都是男人与男人一起,就算有穿着裙子的,但昶斐的眼睛还不至于连男人与女人都认不出来。   “的确……这个地方一个女人都没有出现……但是我绝对不相信这里一个女人都没有,是不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昶斐询问,这认真的态度让原本对他还有些恼怒的陆黎收起了最初看这个少年的轻视。   陆黎点头道:“的确,能来到【影缘】的并不会只有男性,就连女性也会被吸入进来,但是那些女人都不在……很有可能是产生【影缘】的怨念是一个同性恋,完全无法接受女人,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或许可以先找人问问情况。”   “我个人还是比较支持个人寻找线索……”昶斐一听立刻开口,果断的连陆黎都意外了一下,可仔细想想,她就明白了昶斐的意思。   的确,那并不适合,她都有些习惯将自己平日在那个现实世界的想法与做法带入到这个原本就不正常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似乎除了她和身边的少女,就没有其他人还保持清醒了。这样去问大概会打草惊蛇,或许应该想想其他办法……   “两位大哥哥?不要意思打扰一下,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哪里好玩,两位帅帅的大哥哥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最好玩?”   一听这声音,陆黎就感觉眉心一疼,皱着眉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原本还在大庭广众一下玩法式亲吻的两人看向了那个可怜又无助地朝着他们开口询问的人,看清对方是个小巧可爱的孩子,忍不住就看得有点愣神了。   注意到这还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其中一个男人立刻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过桥左转,走过街道向右转,在坐车过三个站,从左边下车,向对面走过小树林,那儿有一个不错的游乐园。如果你要找最好玩的地方,那个地方最适合。”   “哦……左转……右转,左转……左?右……?咦?咦?”昶斐的语气充满了困惑,陆黎已经忍不住快速地朝着他冲过来了,一把就将她逮住,开口就想要教训。   昶斐目光立刻看向了他,只是表情丝毫没有小可怜的样子,反而危险地眯了起来,可是语气却十分无辜与可怜:“怎么办……三七分哥哥,茹花记不住去游乐园的道路啦!我们不能去游乐园玩了……”   陆黎可昶斐这表情与不相符的语气弄得浑身毛毛的,正想开口,身后那两个人已经在大呼小叫了:   “小弟弟你没有记住吗?没有关系让帅帅的大哥哥们带你……们去!”   “就是啊,我们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陆黎惊讶,昶斐似乎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只是……之前这小子说的话都是耍自己玩儿吗?   想到这,陆黎就有点不悦,她感觉昶斐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完全是个靠不住的家伙。才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将作为侦探的她也一并欺骗的缘故。   虽然作为一名侦探少女,对方之前的那个行为真的让她的自尊很受伤,不过侦探的理智与优雅告诉陆黎不需要和这样的小鬼生气,以后少接触就可以了。   在陆黎思考离开后如何与昶斐彻底拉开距离时,昶斐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他重新收回了目光,向着那两人摇了摇头,拉着陆黎的小手,认真地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不能在我和三七分哥哥的两人世界之中增添两位,三七分哥哥一定会很失望的。”   两个青年立刻看向了陆黎,此刻正是陆黎低着头,思考如何与昶斐在离开这里之后拉开距离,恰好是这冷漠中带着一丝决然,一丝无奈,一丝生气与一丝……   好吧,反正看这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留着三七分头,名字又叫三七分的少年一定是十分不欢迎他们参与的。   两个青年对视了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陆黎与昶斐身上。   这两人的年纪都是偏小的,看着就让人心中生出惹人怜爱之感,还有一股特殊的气息,让人有些陶醉,也忍不住被吸引。   这让两个青年不想就这样看着这两人就这样离开了。   就在他们思考间,昶斐忽然开口问道:“两位大哥哥,你们身上有地图吗?我们能拜托你们告诉我们哪里地图吗?这样我们就不会迷路了!当然,还是需要大哥哥们帮忙引路了。”   两个青年一听,立刻从自己的背包中去翻找地图,找不到他们就去向着四周其他还在秀恩爱的同性们去借。   这就好像是丢入了水中的一块石头,原本还……算?平静的湖水,被彻底地炸开出了一个大坑,所以的水完全溅出来了,原本那缠绵暧昧让人听着就脸红的亲吻声顿时变成了吵杂的交谈声。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六步:路痴与月老不对路   陆黎惊讶于四周的变化,看向昶斐,这少女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平静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人,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昶斐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头看去,那有着一头乌黑长发还特意三七分头的少女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陆黎比起作为一名少女,打扮成男孩子反而比华霎更加的像一名俊美的男孩,她绝对有一双十分睿智的丹凤眼,那双眼睛并不像昶斐平常所见的一些女孩子那般清澈,但是却深不见底,有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但正是这样一双眼睛,却让昶斐忍不住多看,不是因为好看所以才会去看,而是因为她记忆中的母亲,也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迷人智慧而让人想要去探究。   “你的眼睛和我妈妈的真像……”昶斐忍不住开口感叹了一句,陆黎一愣,偏开了目光,没有接昶斐这句感叹,而是问道:“你刚刚做那些事情想要做什么?看起来你并不是想要问路那么简单,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意图,按理来说,问路不是诱导对方问出最让人忌惮的地方去调查才是吗?为什么你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去问对方那方面的问题?就算是降低对方的警戒……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完全不受控制了。”   “别想太多,我其实就是想要看到这种场景。”昶斐一看对方皱眉,也不在继续之前那个话题,笑了笑,解释道。   “就想看到这种场景?”陆黎思索着,她并不想要从昶斐的口中得到答案,因为从小她就知道,想要从其他人的口中得到任何一件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可能很简单的答案,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昶斐见对方思索也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看对方的眼神她就觉得就算自己解释清楚了,对方也不一定会领情。   不过现在的情况大概已经不给陆黎思考的时间了。之前那两个男人已经急急匆匆地返回,手中拿着地图。   只是两个人同时都拿着地图递到了昶斐的面前,昶斐却只能看看面前的两个人,没有从他们的手中接过地图,而是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原本深深的爱意居然变成了敌意与怒火,其中一人强忍着不满,拉着原本还你侬我侬地伴侣去交谈什么,最后演变成了争吵,竟然你一拳我一拳地开始互殴。   陆黎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了然:“你在挑起事端?你就是希望这件事情越来越乱?”   “走吧,我们可以去找找他们指定的地方了。”昶斐笑着耸耸肩,捡起了飘落在地的地图,看了看,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陆黎捡起了另外一张掉落在地的地图,认真地看了看,在地图中的地方并不多,基本就是游泳池,健身房,游乐园,纪念堂,宾馆与医院。   看昶斐的走得有点远,陆黎急忙追了上去:“等等。”   “嗯?”昶斐疑惑回头,那表情似乎正在问:“你不去调查自己想调查的事情吗?”   陆黎哪里解读不出昶斐这表情的意思?脸颊微微有些红,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不放心你在这个世界乱闯,还是和你一起走吧,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昶斐诧异地眨了眨眼,她可不觉得陆黎会喜欢做一个保护自己这样的人的保姆或者保镖,而且陆黎的问题也问得太奇怪了:“去医院啊?地图上面不是有指示吗?”   陆黎微微一愣,打开地图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迟疑地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嘴巴。   昶斐的眉头忍不住扬了起来,忽然笑道:“哦,我好像弄错了,医院的方向应该是在后面……”   陆黎一听,立刻点头,严肃地说道:“嗯,我刚刚就想要提醒你了,应该是往后面那个方向走。”   昶斐笑了:“啊啊……不对,我弄错了,是左边来着,刚刚看地图不小心看翻一边了。”   陆黎吃惊,立刻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地图,犹豫了一下,偷偷地歪了歪头,想要翻着去看,可是……   “好了,别看了,我知道了,三七分大哥你就跟在我身后吧,我给你带路。”昶斐挠了挠耳根,决定不再继续捉弄对方了。   陆黎有些羞赧,她意识到了,昶斐刚才的做法只怕是在试探她是否真的知道看地图。   虽然她是很想要掩饰……偏偏就是看不懂地步上画的那些圈圈叉叉的是代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走。   沉默地跟在了昶斐的身后,陆黎一句话也没有说,红色也爬满了脸颊,红到了耳根,现在开口说什么都会让她觉得尴尬,她唯一感觉最多的就是和这个比自己稍微小一点的少年的较量中,就是因为她的这点小缺点,害她不小心就落于下风了。   昶斐还有些想笑,不过感觉身后如芒在背,她才不要傻乎乎地主动开口招仇恨,毕竟这位姐姐给他的感觉,让他有些回到了四岁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   想到母亲,昶斐心中又有了几分哀伤。   才来到医院的门外,昶斐与陆黎就见识到了花样式男同的秀恩爱,昶斐实在看不下去地伸手扶额,捂住自己的眼睛,完全是不忍目睹了,他甚至还听到了野战了声音……   这真是太腐败了,她长大后绝对不要成为这样子的大人,第一次见识到那些传说中的情况,真的给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将来能不能和她喜欢的人一起为了人类……哦,不对,半人类?半仙?嗯……半仙或者神仙什么的伟大繁衍大计做出贡献了!   好吧,虽然他现在的情况就算他愿意也无法为了伟大的繁衍计划做出贡献……昶斐痛心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碰到了自己软软小小的胸,原本痛心的表情简直是只能用丢了爸妈的小孩来形容了。   看着他这个表情,陆黎忽然开口,有些安慰着说道:“别太伤心了,失去的东西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但是他们可能正在天上看着你。”   ‘啥?我那还没有告别的童贞与未来性福的生活已经在天上看着我了吗?要不要这样啊?不带这么玩儿的!’这一下听在了昶斐的耳中,让她欲哭无泪的拧紧了自己的眉头。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七步:选择推倒?还是被推倒?   昶斐与陆黎并没有成功的进入医院,理由简单的让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医院没开门。   把玩着面前的锁,陆黎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转身,墨色细长的双眉紧紧皱起,昶斐见状耸耸肩:“门锁了,你还要跟我一起……”   话没有说完,一道寒光闪过,陆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过身来,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细刀被她缓缓地收入了刀鞘。   “咔锵”一声,原本锁门的锁链与重锁落地,连同一起还有那一扇大门也有一扇吱嘎一声往医院内落了下去。   溅起的灰尘让措不及防的昶斐连连地咳嗽起来,看着陆黎的目光也已经变成了惊骇:“你手中那是什么?哪里出现的?!”   陆黎手中的刀子在收入刀鞘后就泛起白光消失了,陆黎眼中闪过了一丝傲然,她感觉刚才那么一瞬间终于有挽回她一点自尊心,这让她心情好受不少,嘴角也忍不住浮起淡淡的微笑。   面对昶斐惊骇地问题,她还是表现出了一丝高手神秘的风范,嘴角勾起一个看起来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的弧度,道:“这是法器,一个正常的修道之人都会给自己炼制一副可以收入自己身体之中的武器。不过我觉得就算我解释得太多,你也不一定会理解。”   “哦……这样啊。”昶斐没有如陆黎预料中表现出不开心或者是失落,这小姑娘淡淡然的表情之中完全没有露出对神仙修道之人的向往……   陆黎刚刚挺起的胸膛又有点挺不起来了,这就像你是一个围棋高手,对着一个完全不懂围棋的人炫耀自己围棋的水平是何等的高超,手中又有多么厉害的玉石棋子与棋盘那般,对方听完只是应付地笑笑,完全不会有身同感受的态度时,只会让人感到无限沮丧。   陆黎此刻正是这样的心思,完全没有去注意昶斐大步流星迈入了医院的大门。   昶斐并没有在大厅做什么停留,直接去了门诊部与住院部查看,门诊部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人,不过在住院部,昶斐倒是看到了不少安静沉睡的少女们,他不由摇头感叹:“果然是这样。”   “你已经注意到什么了吗?”身后是陆黎的声音,平静的语气让人能明白她大概已经整理好自己之前那有些乱糟糟的心情了。   昶斐头也没有回,在住院部的病房,一一地伸手去试探了一下这些少女的呼吸,表情古怪地说道:“没死,看来真的是那样了……”   “那样?”陆黎皱眉,对昶斐这样答非所问的说话模式感觉到了非常的不愉快,她还没有想明白昶斐到医院来的时候,昶斐似乎已经想到了下一步,这让她又一次感觉到心中好像有什么碎了碎,不过原本就不善表达的她与本就过于理智到冷漠的性子,让她并没有去在乎碎掉的会是什么。   只是沉默地等昶斐给她一个回答。   昶斐检查完这些少女,一转头就差点又一次撞到陆黎,这回他学乖了,对上那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胸,大概是缠过了的胸,他选择了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人都尴尬的处理方式——滑倒!   只要滑到就可以不用接触到对方的胸了!这样就不会撞到自己的鼻子和惹怒对方了!   昶斐立刻实行了在脑海中模拟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原地滑倒动作。   然而他失败了,他极其“不小心”地提到了陆黎的脚,竟带着陆黎也“不小心”地向着他的方向和他一起滑到了!   一双温暖的手按在了昶斐的胸口,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此刻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陆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那么狗血的事情,可是她从对上身上嗅到了一股水沉木的熏香味儿,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感觉挺好闻的。   可是只是这一下她立刻尴尬了,她怎么感觉自己这个样子特别像是占了人家少女便宜的咸鱼手大叔?   “咳咳咳咳咳……劳驾……大姐你能起来吗?我内脏都快被你压出来了……肋骨大概也断了……”而昶斐打破了陆黎的尴尬,他脸颊很红……   可惜不是害羞致使的脸红,而是她此刻已经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堂堂昶斐居然要以女孩之躯死于被美丽少女压倒?   太没有尊严了!作为男人的面子全都丢光了……在没脸见人之前就要死了,他必须提醒一下这位用力吸了吸鼻子的少女。   陆黎反应过来,一转身,从昶斐身上翻下,站起身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没事吧?”   昶斐翻白眼,捂着自己的胸口站起身,虽然很疼,但是他感觉似乎胸口有点涨,大概是因为被压了,所以正在反弹中。   只希望不要反弹得太厉害。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昶斐摇头,其实他也没敢说什么,毕竟其实陆黎会摔倒压在他身上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行为。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行为真的是有些损人不利己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去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陆黎的胸部!   昶斐有点愤愤不平的想着想着……   “那个?你没事吧?你鼻血流出来。”陆黎的语气终于还是有了一些起伏,她真没想过自己只是那么撞一下,居然就撞得少女直接流鼻血了!   虽说也不是她本人造成的,可还是有些懊恼,难道因为她太重……不不不!   陆黎微微地摇了摇头,猜想大概是因为摔倒造成的冲击所以才会造成对方如此重的内伤了,这事情应该和个人的重量什么的没有关系,嗯……就是这样。   昶斐可不知道陆黎在想什么,他正伸手擦着自己的鼻子,脸颊微红,他差点就要不小心踏入一个他绝对不能踏入的领域了……   要是不小心踏进去了,他的将来大概就要变成小时候看的《龙珠》里面,龟仙人那种奇怪的无用大人了吧……   “再来,再来一个!”   而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一声,将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吸引了过去。   ****************************************************************   殇之有推荐:   殇之最近看到一本书,叫做《我的男性魅力计数器》,文风剧情都挺有趣的,殇之菌强烈推荐!也是变身文,喜欢的童鞋快快和殇之一起去凑热闹吧!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八步:不要得罪女王大人   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少女之中,有一个少女双目炯炯地看着他们,一脸暧昧表情,坏笑道:“两位哥哥你们刚才的表现真是太让文文感兴趣了,文文都忍不住有点看痴了!”   昶斐一头的黑线,看着这个少年还任由他去探脉息的少女,实在有点无言以对。   这个少女明显比他还小一两岁,大眼睛跟葡萄似的,乌溜溜的,红扑扑的小脸有点尖,不过看那红红的脸色大概是被看到了两个男人一起……   昶斐翻了个白眼,虽然是男装,但是她和陆黎现在完全就是两个女儿身吧?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去看,才能看走眼到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的地步?   陆黎可没有昶斐心中那么多的腹诽,她走到少女身边,看着女孩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没有受到这里的影响吗?”   少女咧着嘴笑道:“我叫乐正文,今年十二岁了,我最喜欢到冒险了!然后一不小心就掉进来了,至于我为什么会掉进来……我好像是想要用刚刚配好的万能钥匙去找一扇大门试试看,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大门。”   “你应该不会是刚好将钥匙**一扇老旧的大门之后,就被传送到这里来了吧?”昶斐好奇地凑上来问道。   少女一愣,立刻点头:“是哦!大哥哥你怎么知道?”   “因为听你的说法我老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曾经见谁也做过这么白痴的事情。”昶斐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这个少女莫名让他感觉到亲近。   只是后脑却忽然感觉到刺痛,陆黎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当然觉得眼熟,那是因为你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昶斐一听,不由一敲自己的脑袋:“哦,是啊!你看我这记性……”   还没说完,肩膀上就多了一把刀:“你再玩,我不介意直接将你的脖子割下来。我的耐心有限。”   “抱歉我错了。”昶斐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乐正文看到两人举动,忍不住捂着嘴巴咯咯地笑起来:“大哥哥你们好有趣!文文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有趣的人,爸爸和哥哥都不陪文文玩,你们能再表演些有趣的事情给文文看吗?”   “别,大哥哥一定会死的!”昶斐一听,脸立刻苦成了苦瓜脸,急忙阻止。   陆黎却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好啊,如果文文你喜欢的话,大姐……哥哥想带你出去玩。”   “好哇好哇!出去玩!”乐正文立刻拍起手来,冲着那兴奋劲儿,直接扑向了昶斐与陆黎,在她们两人的脸颊上,一人亲了一口。   黏黏的口水直接给昶斐与陆黎洗了一把脸,为了防止这小丫头再冲上来亲两口,昶斐及时地将只呢乐正文拎了起来,乐正文的小短手碰不到昶斐与陆黎,脸上立刻露出了强烈的失望。可怜兮兮地瞪着她的大眼睛,眼睛里面都蓄满了眼泪。   昶斐严重怀疑,自己只要轻轻地摇晃一下,这小丫头的眼泪一定就掉下来了。   他忍不住扶额,将乐正文丢给了陆黎。   陆黎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想到昶斐居然这么不负责任,将小孩子丢给他了。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昶斐已经直接朝着楼上跑。   陆黎追上的时候,昶斐已经跑到了或许是院长室的房间之中。   陆黎还没说什么,乐正文已经诧异地叫起来了:“大哥哥,你的恋人哥哥好厉害哦!居然找到变态姐姐的房间了!”   “变态姐姐?”陆黎皱眉,将之前昶斐做的事情,与当时发生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顿时恍然地“哦”了一声。   伴随着她这一声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直接摔了出来,撞塌了一面墙。   从那墙壁中探出来的,可只有一只手,血顺着从塌陷的墙壁中流出,乐正文忍不住惊呼出声:“小哥哥……”   陆黎没来得及给去看看昶斐的情况,一道纤细的身影就缓缓地从医院中走了出来,当陆黎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时,表情不由地变得古怪。一边抱着乐正文后退一边急急询问:“这就是你说的变态姐姐?”   “是啊!”乐正文回答道,只是很快想了想,表情变得吃惊:“大哥哥难道你觉得不是?大哥哥你该不会……”乐正文小小的脸上呈现出了丰富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明白这小丫头正在想什么。   陆黎连忙摇头:“不,我只是觉得这大概不应该是一位姐姐,应该是一位……”   陆黎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乐正文立刻捂住了陆黎的嘴巴,小小声地嘘了一声:“大哥哥你别乱说话,我爸爸教育我过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大的小的,只要是超过了文文的,都要一致叫姐姐,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下场哦!”   说着,她又指向了被坍塌的墙壁彻底掩埋的昶斐,说道:“小哥哥一定是说了不该说出口的话,所以把变态姐姐给得罪了!”   少女说得话,昶斐可是每一句都听在了耳中,心中就差没有叫出声来:‘你就不会提前提醒我一声吗?!’   可惜被掩埋的他实在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思考的问题目前只剩下一个:为什么叫阿姨那么生气,叫变态姐姐就完全没有反应?变态难道不是那种充满贬义意味的词语吗?   此刻昶斐的面前,正站在一位戴着假面,涂抹着深色口红,满头都是卷发夹,身材丰腴,顶着两颗巨大的水蜜桃,穿着兔女郎……兔女王装的三十五六的女人,她穿着少说也有七厘米以上的红色尖脚高跟鞋,直接踩在了昶斐的肚子上,口中叼着一根烟,手中握着一根皮鞭……   完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昶斐被对方这么一踩,就差没有直接吐出来了,这一脚太狠太重,他差点就要出现奇怪的**了!   虽然说这个阿姨的身材真的不错,但是他实在不觉得自己罪可致死啊?他也完全没有防备啊!谁知道戴着兔耳和假面的兔阿姨会这样出现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之中啊?   他只是完全没有提防才不小心叫错了啊?   但是,很显然兔女王不打算听昶斐解释,她俯视着昶斐,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卷发夹,阴森森地问道:“小子你的皮相不错嘛……说吧,你想怎么死?” 成就月老的第二十九步:不要和腐女讲道理   “给个痛快的!十四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昶斐怒气冲冲地吼道,她决定死得潇洒一点。   对面的阿姨却犯了一个白眼:“谁让你真死了?”   “咦?不是你……”昶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又是一个用力踩,差点就岔了气,连连咳嗽着闭了嘴,却听这兔女王不悦地咋了一下舌,眼神没有之前那般凶恶了,她放下脚,拎起昶斐,拍了拍昶斐身上有些发皱的衣服,那双眼睛之中,似乎又什么哀伤的情绪,又似乎有什么愤怒在燃烧,半天之后,也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深深地吸尽了手中的香烟,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小家伙,你们最好不要再继续来没事找事,这里是我的世界,你们下次再来,我一定会揍死你们……”   “诶?”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昶斐还感到了一阵莫名,这位兔女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才的眼神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哀伤?就好像……受了伤的母老虎……   “小子如果你在思考什么奇怪且不怀好意的东西,我一定砸烂你的脑袋。”都还没给昶斐喘过气的机会,兔女王的声音就及时地传入他的耳中,将他下了一个一个激灵,无奈将对受伤母老虎的形象改成了受伤兔女王……   要不是叫错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想要和他继续聊下去的打算,可昶斐还是舔着脸跟在了兔女王的身后,搓了搓手,样子有些猥琐。   兔女王对他的不知死活有点意外:“怎么了?小鬼,你就那么想死?”   “不,我就随便看看,有点不明白女王姐姐您到底是怎样的怨气,才让你创造出这个【影缘】……呃,这个世界?”昶斐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问出口了。   “还不是乐正霆禹与冷晨落那两个混蛋!”兔女王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面对昶斐询问,她冷笑着就直接说出口了。   昶斐却诧异了一下,乐正霆禹与冷晨落?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貌似是他的人渣老爸和冷家的大总裁吧?忽然听到这两人的名字还真是让昶斐有点不能冷静了。   昶斐的脸色也一下不好看起来,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表情的变化,也没想到这表情正好落在了兔女王的眼中,还想着抱着平常心去问问:“他们怎么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虽然是想要用平静的语气去说……但这十年来的怨气可丝毫掩饰不住,这让面前的兔女王顿住了脚步,眯细了眼睛,想要从昶斐身上看出点什么。   语气缓慢而有些探寻:“乐正霆禹和冷晨落……他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情敌!”   “呃?!”昶斐只觉得自己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他之前其实就在怀疑了,这个【影缘】的世界,说不定并不是一个同性恋因为得不到恋人的怨念产生的,这……似乎是一个腐女的怨念所形成的世界。   要说是什么得出了昶斐如今这样一个回答……   之前与街道上最深情的一对情侣说话,对方看到他与陆黎时露出的表情,再加上他的故意诱导与煽风点火,局面就立刻乱成了一团。   如果是一名男子同性恋想要得到爱情无果而形成的怨念,那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所有情侣的心都相爱的仿佛一心,甜蜜美满却又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去表现他们的爱意。   不知是不是成为月老之后,他有种本能分析爱情情况的直觉,让昶斐感觉到这些人所谓的爱情表现得十分浮夸,也没有红线相连,彼此之间就仿佛既定的木偶去按照这一开始的剧本去表演,而在遇到她和陆黎两个变数的时候,原本虚假的木偶线就断了,那些人就变得无法再继续用那些类似于洗脑的情况去控制。   如果她想得没有错的话,那些失控的人很快就会清醒,之后会迅速向着众人蔓延开,这个【影缘】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攻击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不介意陪兔女王说说话:“兔女……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谁是你的丈夫?谁是你的情敌?”   “我的丈夫是冷晨落,情敌是乐正霆禹!”兔女王咬牙冷冷道。   昶斐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兔女王的手上,连接在手上的红线已经变成暗红了,还有些发青,昶斐却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您能和我说说吗?”   兔女郎却轻轻哼了一声,随口道:“还有为什么?因为乐正霆禹经常到我家来玩,还经常关上门,秘密地与我丈夫私聊什么,而且一聊就是一整天,我一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安,但我想他们虽然算得上是朋友……应该不至于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而乐正霆禹在十四年前离婚后,就不再与别的女人有关系,就连所谓的【乐正太太】也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给过的女人……”   兔女王这句话让昶斐眼睛忽然亮了亮,就好像昏昏欲睡的人忽然被揍了一拳后就清醒了。   兔女王则沉浸在之前的悲痛中:“我没想到他其实是个喜欢男人的家伙……那天晚上我回家……看到他**着上半身,身上全是血,而我的丈夫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在做什么……”   “然后呢?”昶斐微微惊讶,没想到人渣老爹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楚。   “然后?”但是兔女王冷笑了一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让他们俩去亲近好了!”   “姐姐你的脑袋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到底联想到什么了啊?!为什么看到浑身是血就以为对方和你的丈夫有一腿啊!腐女么你?!要真有一腿怎么可能会有三个孩子!”   昶斐真是气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对面前的兔女王叫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很在乎别人对他父亲的误会。   兔女王原本打量昶斐的表情变得更加暧昧了:“小子,莫非……你喜欢我丈夫或是乐正霆禹当中的某一个?”   昶斐听得无奈扶额,他心中真有了一股怒火:“变态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肆意挥霍你的腐女精神了?为什么好好一段友谊或是亲情在你眼中看起来全都变成爱情了?”   ***************************************************************   殇之有话说:   殇之最近的节奏很着急,所以还是决定听童鞋的意见慢一点来,调整中,为防止晚上有事,今天早上提前更新,章节进展的内容可能会渐渐放缓,笑完了要走严肃正经的剧情了,之后可能会渐渐变得严肃,希望童鞋们对于那样的情况也能喜欢。   还有,祝在今天考试的童鞋们考出一个好成绩!加油!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步:装逼进行时别太入戏   昶斐对父亲的关心,落在了兔女王的心目中,已经自动转化成了爱慕。昶斐已经不打算解释什么了。   他只是幽幽地叹口气:“大姐……”   鞭子在身边响起,昶斐抿了抿嘴:“姐姐,你一定是A型血的人吧?固执不听人劝说还喜欢将自己擅自沉溺到悲伤之中,我行我素完全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吧?”   他豁出去了,他已经决定走高大上的神仙路线了,眼前只是遇到一个看上去稍微有那么一点S……好吧,抖S倾向的女人就退缩实在不是他昶斐的性格。   他要装高手,就算他事实上还不能算是高手,好歹也是神仙了,必须让对方见识见识神仙的厉害!不然这个人类肯定不会知道他月老有几个性别了!   “恭喜新神月老获得【装逼意识】成就,修炼仙术解锁,可学习【太上忘情】,学会可让人看上去很无情,看上去越忘情,攻击力量越大。”   “已学会【太上忘情】,是否用仙元升级?”   “已自行升级,是否使用?”   几条来自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已经轰炸得昶斐晕头转向,怎么回事?刚刚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老小册是不是又擅自决定什么了?昶斐还想去质问一下,面前的大敌已经将他拎起来了,狰狞的笑容与扭曲的表情让就算有心理准备的昶斐也不禁感到了心肝儿颤。   “小子……你说谁是我行我素,完全不会在乎别人想法的人了?”兔女王咬牙切齿声音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将之前昶斐说得话又问了一遍。   昶斐抿唇:“说你。”   “我要是不在乎就不会选择离开!你没有看到我一直在成全他们两个吗!!”兔女王将昶斐丢了出去。   但昶斐没有被丢出去,在兔女王看来应该在被自己击中一次就会重伤致死的那个小个子忽然在半空停下了,她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光,伸出纤纤玉指一直天空,平淡的声音响起:“你说你在乎,可是上天并不是你这样想的。我正是代表天道来给予你这无知的女人应有的惩罚。你擅自代替元老决定他人姻缘,未经许可擅自认定姻缘,实为逆天。甚至创下【影缘】,给世间造成大灾难,原本应惩你终身孤寂无依,且念你初犯,一心向善,便不计较你得失,速速散了【影缘】,还天道一派安宁。”   兔女王有点被昶斐的模样吓到,此刻的昶斐,双目没有焦距,脸上没有表情,穿着一身红霞环佩,身缠红丝缕缕,看上去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之感,竟愣是将兔女王唬得没了声音。   只是此刻昶斐心中狂跳,只念着‘到底行不行啊?有没有镜子?至少让我看看我是不是有神仙的样子?话说我现在是女身吧?这套月老装到底什么时候又变了?这好像是立领吧?胸前凉凉的啊?真的没问题吧?我怎么有种被看光了的感觉啊?’   还好她看到了兔女王的表情,这之至少证明他大概是已经将对方唬住了,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昶斐有点按捺不住,开口想继续刺激一下对方,就听兔女王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在那边趾高气昂的说一大堆的废话!直接报上你的名字来!”   “名字?老夫没有名字,但我有一个称呼,却是你们都熟悉的……”昶斐淡淡地笑了笑:“我是……”   就在他准备说出自己月老的身份,耳边想起月老小册的警告:“请注意,您已成为正式认可的月老神,您已习得仙术,天道所亲者,不可泄露天机,不可自行暴露月老身份,违反天道者,将遭遇陨石。请注意,陨石准备就绪。请注意,运是准备就绪。”   ‘卧槽?自己有个高大上的身份现在居然不能说了?月老小册你玩我呢!为什么我每次想要做点好事你喵的都要出来凑个热闹?喵的你开玩笑呢吧!’   昶斐心中已经骂开,可现实中,他可不敢真的去尝试一下说出自己秘密的代价,特别是,他已经被陨石砸过一次了,都说一朝被陨石砸,十年都会害怕稍微大一点的天上来石。   咽了咽口水,昶斐嘴边的话在喉头溜了一圈,就变了:“……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天下姻缘我皆知,天下姻缘由我定。”   说完,昶斐还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天空,自己这样投机取巧去说会不会被陨石砸?   很快他注意到天边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昶斐心中一突,有转身想逃跑的冲动,但是额头一疼,血已经流出了,一声小物件落地的声音将他的目光吸引,低头去看,这个……绿色的石头有些透明,看上去……好像一个大写的叁?这是玉吧?这是玉没错吧?玉其实也是石头对吧?   这个石头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边沾了血对吧?这个……该不会是……   ‘陨石?’昶斐心中对着疑似玉的石头打了个问号、兔女王那边已经震惊了,刚刚昶斐含糊地说明了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天空就飞入了一块玉!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三生石啊!   是传说中三生三世姻缘天定的三生石啊!这莫非是……   “你是月老……!”兔女王惊声叫道,昶斐本能地抱头。   片刻,没有石头再砸他的脑袋……   该不会……自己暴露不行,别人猜到就没有问题吧?   昶斐心中猜测,耳边已经传来兔女王疑惑又崇敬的声音:“月……老仙人?您在……做什么?”   “咳……我在祈天,将双手举起是为感谢上苍,姻缘天注定,我所做的,只是顺应天道,所以每次当我决定他人姻缘只是,我都会感谢天道送下的这番姻缘造化。”   昶斐一本正经地说道,又看向兔女王:“我曾为你姻缘祈天七天七夜,只求一方好姻缘,怎料你完全不懂珍惜你的姻缘,不听解释,不听劝告,擅自误会你的丈夫,让你丈夫蒙受了名为同性恋爱的不白之冤,你还在此开设【影缘】,让多少寻常人家妻离子散……!如今我来,本就只是想要劝你向善,没想到你竟对老夫大打出手,白费老夫送你的一番好造化!”   昶斐说到最后,越来越感觉自己说的全都是真的,一甩袖,竟然真的怒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一步:装逼的代价   昶斐看着面前桌子上摆放的贡品香烛,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别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不过是假装自己是一个伟大的月老而已,为此他还差点因为自己说出自己是月老的身份而遭到陨石袭击。   这让他有那么一瞬回想自己曾对许依晴说自己是月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被袭击,现在想想……不会是因为他升级了吧?   以前组织中好像就出现过谁因为游戏升级到10级后一些福利都没有了,所以在委托他们灭了某个游戏公司的委托……   他现在莫非也是因为不再是lv.10的保护期了,所以已经会被袭击了?   “神仙?月老神仙?”在他走神思考那些严肃的问题时,原本应该是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女人声音,此刻变得娇滴滴地让人有点受不了。   昶斐直接打了个寒颤,从最初的走神中回过神来了。   对,现在是正经事,她一不小心装逼将一位在思想与情感上不小心走偏到让人无语地步的女人忽悠得重新准备走向光明美好的姻缘道路上来。   此刻他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这让他不至于太惨地沦落为被对方踩在脚下的老鼠。   不过这画风突变得让昶斐有点接受不了。   这【影缘】说散就散,说好的要打一架的情况哪里去了?说好的是苦战哪里去了?   什么?没有说好?他才不记得这种事情!   他还想要去找那两个丢下她先一步逃跑的陆黎与乐正文。   不过现在……   恢复如常的院长办公室的院长座位上,昶斐怎么坐都感觉不自在,他算是真的体验了一次如坐针毡这个成语的真实实践。   “月老神仙,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实在是过分,您……您真的可以帮我重新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吗?”   此刻在昶斐面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她头发扎成一缕,刻板好像是石头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情感起伏……虽然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她现在给昶斐的感觉是,她的心似乎已经死了,虽然才没有多少的感情波动。   她这个样子,实在让昶斐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与这个女人说话。   特别现在他的面前檀香香味弥漫,就是没有给她准备一杯水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感觉到心情真糟糕。还要对着板着一张脸的女人什么的……   “咳咳……我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只是,这还要看你是否愿意配合了。毕竟你之前做的事情,实在有违天和,我此次主动现身帮你,其实也不过是看你良知未泯,真心不愿见有情人分道扬镳。”   “是的……您说得对。”女人点点头,脸上忍不住出现出了苦涩的表情,“抱歉让您费心了,我……应该怎么去做?”   “你躲着你的丈夫多久了?”昶斐想了想,实在感觉有点头大,还是从他觉得最基础的问题问起了。   “大概……有一年了吧……”女人恍惚着回答,眼中似有无数光景闪过,最终让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来,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呃……话说你刚刚想到什么了?一年时间你的丈夫没有来找过你吗?”昶斐也有点尴尬,挠着脸颊问道。   “月老,其实您也知道的,这一年里……我一直都躲着他,而他……也一直不敢来找我……”女人苦笑着,又是一声叹息。   昶斐心中不由抓狂:‘我知道个大鬼头啊!一年前我都还不是月老啊喂!给我好好说话啊喂!’   ******************************************************   今天少有原因,看到这的童鞋注意第一第二章已经修改,殇之菌时间上实在有点来不及,快过零点了,只有赶紧先发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二步:生气就会坐在废墟中   封双柔:   女   37岁   圣华天医学院院长&冷家少奶奶   爱情对象:冷家当今家主冷晨落   进展进度:89%(注:下降中……)   身体情况:亚健康   温馨提示:该女怨念极重,应开启【影缘】,具备生灵。不建议进行月老任务。   将月老小册中关于对面女人的信息看了一遍后,昶斐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继续帮助这位兔女王……好吧,现在应该叫她封双柔。   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帮助这位封双柔女士了。   但似乎……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封双柔这位都已经三十二岁的大姐跪在昶斐对面的地上,红彤彤的双眼就跟兔子似的,实在让昶斐打不出放弃的念头。特别是他现在双脚有点软,他感觉自己再不行动就要折寿了,话说他们神仙折寿还有多少寿命?这个问题他没有研究过啊?   虽然封双柔似乎是腐女,又做错了很多事情,还让不少的少年不小心与其他的少年青年彼此夺取了贞操,不过不是都说事不过三吗?这才第一次,完全不用那么计较不是?   自我劝慰成功的昶斐最终下定决心好好的帮助封双柔,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看着对方道:“打电话吧?”   封双柔愣了一下,等了半天,等到对方这句话,实在让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月老会帮她去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没想到还是让自己来做?   看着封双柔纠结的表情,昶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月老,但我不是你们人类社会的婚介所中的那些媒婆,我不可能帮你去解决整件事情,我只是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提供你一定的帮助。原本,我已经给予了你很多的机会,想要你自己去发现。但可惜……你并没有发现,这才迫使我不得不现身来点醒你。”   封双柔恍然,心中后悔不已,原来在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月老神就已经为她提供了很多机会吗?为什么她那时候偏偏被猪油蒙了心,就是没有发现月老神的良苦用心?如果早些发现,她就不用自己吞下着苦果了。   封双柔并不知道,此刻昶斐心中可才松了一口气,昶斐绝对不会承认,刚才他说的话都是临时编出来的,什么制造了很多机会什么的事情,他完全就是刚刚从自己口中听说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机智,能想到这样的借口……咳咳!理由!来应付对方。   在他还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他只能先辛苦封双柔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解决得了的话,他就不用再出手了,如果解决不了……好吧,为什么他的心肠要那么善良呢?解决不了的话,他可真的还要继续去想办法帮忙撮合这对了,他现在手头上可是还有许依晴的爱情没有解决啊……   一下子揽那么多活儿真的好吗?   不过好在封双柔的爱情进展程度已经达到了89%,虽然已经出现下滑了,不过打一通电话好好聊聊应该……   “混蛋!王八蛋你去死好了!你的爱我不稀罕!混蛋!一年里原来你都没有想过我吗!我恨你!你去死好了!”封双柔的哭骂声传入了昶斐的耳中,让成为不由地呆了呆,急忙取出自己的月老小册去查看。   只见封双柔的爱情进度直线下滑,眨眼就快要滑到60%了!   再这样滑下去就要清零了!   昶斐心中一个紧张,哪里还考虑自己的形象,一拍桌子就想要跃过桌子抢过手机阻止封双柔继续与电话那头的冷晨落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他没有成功的跃过桌子,他倒是没有因为绊到什么摔倒,只是……桌子不小心被她拍成了两半……   “呃……”摔在地上的昶斐有些尴尬,他刚才可是身体重心在往前倾,结果桌子被她拍成两半的时候,他自然而然也摔了一个正好。   封双柔的声音听了,她诧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昶斐,默默地挂点了手机,关切的问道:“月老神?您……在做什么?”   “咳咳!我很生气!我一生气就忍不住想要拍碎桌子,并且坐在桌子的废墟中!”昶斐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   在感觉现在内容有点和最初看到的有区别,请回顾修改的前十一章,真是抱歉……还有明天继续……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三步:遇事千万记得自备茶水   “呃……原来神还可以这样生气的吗?”   对于昶斐的举动,封双柔表现出了一种“大神”果然与众不同的模样来。   可这反而让昶斐更加的尴尬了,看着封双柔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有点赌气又有些憋屈的模样,昶斐找到了一个台阶,迅速就顺着这个台阶往下爬:“哎……看你这样子,就算有一百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也很难珍惜吧……”   封双柔心中一惊,原本她已经死心,可是如今一个机会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实在不愿意就这样再错过,她……已经错过无数机会了……   可是……她的心中却一片冰凉,并不是她不愿意珍惜机会,只是……   看着封双柔纠结的表情,昶斐所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之前听封双柔电话之中的对话与此刻她的表情,让昶斐感觉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作为一个好奇心十分严重的人而言,这个热闹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凑。   “哎……”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摸着自己的下巴道:“看你这个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封双柔一听,有些难过,这个之前在昶斐面前坚强甚至还有些任性的女人此刻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眼泪了,这可将昶斐吓了一跳。   一位足够当他母亲的人在他面前哭?还是像一个小孩子去哭,这是逼得他迅速折寿去当老爷爷的节奏啊!   好在他已经学习了月老小册上的【芸芸众生相】,原本他完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看到月老小册的介绍他才明白,这他丫的完全就是国产“变脸”的升级版,面试,面家长,面校长,面同学,都会有最适合对方的一款超级亲和面相,是交友旅游必备表情,月老独家制作哦?   发动【芸芸众生相】,昶斐走到封双柔的面前,轻声道:“别难过,来,先坐沙发上,和老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封双柔看了一眼昶斐,心中有些感动,月老神丝毫没有利用自己的神力来窥探她的隐私,反而希望从她口中听到结果,这足以看出月老对她是十分尊重的,如今更是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而没有摆神仙的架子……   加上那慈祥的表情与和善的表情,就算对方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少年,可依旧让封双柔感觉到了一种长者对待晚辈的感觉。   她乖巧地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昶斐刚刚倒好放在那儿的茶水,喝了一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全然没有注意到昶斐眼神之中带着痛心疾首与不舍地看着她手中的茶,开口说道:“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冷晨落那个混蛋……丝毫没有来找我的意思……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将他所有过去情妇给他生的孩子都找出来了……他想要那些孩子去尝试一下管理他的企业,甚至连女儿死过一次的事情都不曾来联系我……我可怜的依晴……她没有等到我到底会有多失望……”   昶斐一愣,脑海中忽然出现出了古怪的念头,他就差没有掏出自己的月老小册去查一查许依晴身体的父母是谁了,这时候封双柔忽然提到依晴这个名字,想到她的丈夫是冷晨落,不得不让原本就对许依晴有过一次红线牵引的昶斐立刻产生了联想,特别是封双柔说最近她的女儿死过一次,这就更加让昶斐的心中打鼓了。   没有那么巧吧?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月老前辈曾经说过有些家族时代的因果情缘线会很乱,会有牵连,需要整理清楚,他原本将许依晴视作他的第一目标,并没有将这个与之前月老小册中展现出乱局与这些联系到一起,可是现在……封双柔这么咦提醒,他忍不住就要去想想他所遇到的那些需要去修正姻缘的人……   乐正家的乐正初与许沙雪,许沙雪死亡后所用身体的主人冷依晴,作为乐正家真正嫡出的自己,冷家的小姐冷依晴,冷家的私生女冷音宁,冷家二少冷星梁,如今还有人渣老爹、冷晨落与封双柔?   这些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初因为许沙雪借冷依晴还魂,他心中一直就没有将许依晴当成是冷家人看待,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他的汗毛忍不住就竖起来了,上次看到的冷星梁……真的是冷家的二少爷吗?   如果是,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的姊妹?可如果不是……   昶斐越想越是感觉整件事情似乎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件让他绝对不能不去好好思考的庞大事件,这一想,让原本口渴的昶斐更加的口干舌燥了。   然而……原本他倒给自己喝的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封双柔拿去喝了,这简直就是想要谋杀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四步:快进剧情没奖品   初夏的夜,很凉,20岁的封双柔的心却更加的凉,她没想过她会在生日的这一天被人甩,更没有想过,对方的怀抱之中会抱着另一个女人。   “你走吧。”那个男人如此的和她说,让她的心中似有一根针,一点点地在她心尖上扎着,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挪动脚步……   乐正南雪……这个她本以为会成为她丈夫的人,却在她的父母去找乐正家的第二天,就给她这么一个答复。   “你还不走吗?”面前的男人看着封双柔,脸色已经有些不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他搂在怀中的女人,这……才是他前生今世想要去爱的女……   “停——!给我停!月老小册你拿错剧本了吧?”昶斐在咆哮,不用怀疑,他的内心正在咆哮,此刻他并没有再继续与37岁的封双柔聊天,因为封双柔睡着了,理由?   因为月老小册忽然动手,昶斐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   而且看这建筑风格,这年轻又熟悉的女人脸庞,昶斐已经忍不住冲上前指着女人的脸,盯着月老小册喝问起来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溯功能已经激活,在当事人回顾过去的时候,场景会自动配合对方记忆回到当时情感线索混乱发生的年代。”月老小册从容不迫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穿越了?”昶斐的嘴角在用力地抽搐着。   月老小册回答:“否,这只是时间与空间交互重叠在同一个时空点上,双方之间互不干涉。你想要直接穿越时空干涉当时发生的事情是违反天道的,请新神月老自重。”   “喂喂喂……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你直接来警告我啊……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完全就不知道啊喂!为什么我非要回溯一遍老年人的爱情故事啊?”   “新神月老你不喜欢看?”月老小册问。   昶斐忽然发现,这个月老小册好像越老越智能了,居然能针对自己的吐槽做出反应?   对月老小册的这个问题……昶斐还是忍不住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好奇是好奇……但是让我从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看起,我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啊?就算我在喜欢,我也只是比较喜欢口述,而不是直接看一段感情吧?我要是真的一路看过来了,得用掉多少时间啊?我可只剩下二十五天了!”   “那是否跳过?”月老小册平淡的语气似乎对它这个主人的死活完全不在乎。   昶斐已经不想吐槽这本月老小册了,一听对方愿意跳过,连连点头。   “请注意,跳过将不会获得剧情额外奖励。”月老小册平淡地丢下了一句话。   昶斐却傻眼了,刚刚是听错了吗?刚刚是不是说只要不错过这段历史他就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那个……等等。”昶斐摸着下巴,想要犹豫一下,面前的画面已经像在快进一般迅速前进消失了。   但只那一瞬,昶斐却多次看到了在封双柔的身边跟着一个小黑影,如果不是昶斐眼尖,他将不会注意到那个小小的黑影。   他忽然发现,似乎每次看上去出现争吵的两个人的画面时,那个小小的黑影就会显出一个相对清晰的轮廓。   特别是在封双柔生冷依晴时,那个身影居然一下跳出,直接钻入了冷依晴的口中!   ****************************************************   前文十一章已完成修改更新,点1星的朋友别闹了,抹黑别人有很有趣?有意见请站出来说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五步:家宅安宁防【情殇魂】   昶斐注意到,在封双柔每次梦境的回忆中都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黑影,且不说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在冷依晴出生的时候就转入冷依晴的口中,这让他怎么也无法心情好起来。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有什么跑到冷依晴的嘴巴里面去了?”昶斐忍不住问出来,开始有点担心起许依晴起来。   此刻许依晴借冷依晴的身体复活,她真担心最初那个忽然进入冷依晴口中的东西会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月老小册回答:“那是【情殇魂】,在上一世为情所伤,最终不愿转世而等候拖生之机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上辈子的情人与冤家。大多数原因便都是出于上辈子的姻缘无疾而终,不愿就那般转身离开的。这便是【情殇魂】了。”   昶斐听得微微感觉到不舒服:“这么来说,该不会从最初冷依晴的身体就已经被一个外来入侵者给入侵了吧?”   “选在刚刚出生的躯体进入视为转世,请新神月老注意用词。”月老小册提醒。   昶斐立刻翻了个白眼,这样正大光明地跑到喜欢之人孩子的身体之中的叫做转世?怎么看都让他感到不舒坦。   可不舒坦也没用,他接着看这一路,被【情殇魂】俯身的冷依晴虽然对封双柔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孝顺的地方,却处处躲开封双柔,去找机会与冷晨落单独相处。   甚至有几次都在占冷晨落的便宜,暗暗示爱,这让昶斐感觉到整个人都不爽了,虽然这个冷依晴并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许依晴,但是看着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去向自己的父亲示爱……昶斐心中就隔得慌。   竟有那么一瞬庆幸这冷依晴生了病。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昶斐无语,这个冷依晴,居然主动去勾搭自己的哥哥,想要去刺激自己的父亲。   不过很可惜,冷晨落爱他的女人,但是不是对待妻子那般的爱,他所爱护的,正是他妻子的女儿这么简单。   而女儿的不自爱与**行为,让他失望透顶,甚至在冷依晴邀请他吃饭的时候,多次拒绝。   冷晨落是纠结的,他很想和妻子说说他们的女儿似乎有点不正常,可是他却渐渐发现他的妻子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她的妻子有时候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居然会脸红。   最初冷晨落怒过,气过,以为自己的妻子是想要给他戴绿帽子,为此他甚至于封双柔发生争吵,还让奸佞小人得逞害死了封双柔肚中的一个孩子。   冷晨落心痛过,可是一想起封双柔肚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她和外面别的野男人所生,他的心肠便又硬了起来。   不听封双柔任何解释地与她提出了离婚,并且不想抚养那个**的女儿冷依晴。   之后冷依晴认定是封双柔害她再见不到冷晨落,与封双柔发生了争执,在出去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绑架,救回来之后就落下了病根,从此一病不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而这之中冷晨落与封双柔就仿佛是一对欢喜冤家,离离合合多少年,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却完全没有想到冷晨落与乐正霆禹的事情又一次激怒了封双柔,导致封双柔一言不发离家出走。   冷晨落因为事件身受重伤却不能向妻子解释些什么,认定封双柔冷静下来就一定会回来,没想到封双柔一走就是一年。   而这段时间里,冷依晴借自己的身份制造与父亲相见的机会失败,反而将原本不知道是冷晨落与其他哪些女人苟且生下来的孩子给激出来了,顿时将冷依晴直接气得加重了病情,就在前两天一命呜呼了。   这也让许依晴捡了便宜,然而借尸还魂终究并不是真正的继承对方的思想与记忆,许依晴在最初涌入脑海的是父母和睦照顾她的记忆,哪里知道这具身体最初存在着多少歪歪心思?   许沙雪原本就是简单的人,随着她灵魂进入,彻底扭转了原本的冷依晴,她知道父母爱她,哪里会想到,作为许依晴重生的她,接下来的生活丝毫不会容易走下去。   而看完了封双柔经历的昶斐也忍不住有点为许依晴捏把汗了。   *****************************************************   今天没前文修改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真是抱歉还有感谢愿意给殇之菌简评与殇之菌主动讨论的朋友殇之菌不是不打标点符号是真的没力气了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六步:信息核对很重要   昶斐看完了封双柔的经历,心中实在是对那个【情殇魂】厌恶到了极点,许依晴甚至差点就要被这家伙害得失去童贞。   如果在给【情殇魂】两年时间,指不定在某个人身上就得逞了,可他此刻又不得不防,忍不住追问月老小册:“既然冷依晴已死,那那个【情殇魂】死了没有?还会再来捣乱吗?”   “【情殇魂】凡尘情缘不断,阴曹也收不得她,若是想要彻底让其死绝,请利用月老牌万能剪刀与系铃人这两者相互辅佐,方能成功。”月老小册死板地念着似乎在就记录好的台词。   让昶斐忍不住翻白眼:“难道就不能只用万能剪刀直接剪断?”   “感情如果是一根线就能决定,还要月老干什么?”月老小册迅速回答,那回答速度之快,之流利,完全和之前每一句没有感情与语调的平淡回复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有多少月老问过相同的问题才能让这个月老小册回答得如此顺溜?   不过月老小册这话倒是提醒昶斐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表情古怪地问道:“照这意思来说,就算没有红线了,也不会对之前的感情有所影响?”   “请注意,红线会断基本基于双方感情都存在疑问,或是情感损坏,或是第三者插足,或是仇恨更深,红线断,情不断,种子就会一直在那儿,月老所看到的红线,是缘法所实化所形成,而非情,你若是有情,无缘有份;你若无情,有缘无份。月老可以决定姻缘婚姻,却无法决定人类的思想改变他们的思想。切莫忘记,逾越了月老的规矩,白白送命。”   月老小册最后所说的口吻与声音都像极了离开的前任月老,让昶斐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还记得月老小册上标明的一些月老注意事项,当时似乎就有几句提过鸳鸯谱并非是月老本身可以随便乱点的,点错了或是目标爱上预定外的目标都会导致昶斐受到惩罚过着死亡。   当时昶斐只当这是月老小册定下的规矩,目的就是恶心他。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如果并非是目标人物爱上既定目标外的人,而是……月老本身乱点鸳鸯谱,强行让人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那之前出现那么重的惩罚就说得通了!   有了月老小册这一席话与警告,昶斐的脑子不由就活络了起来,之前的事情也忍不住多了几分耐性地思考起来。   他不由重新查询起关于许依晴的资料上。   而结果,正如他现在所料,就算他最初剪断了自己与许依晴的红线,可是在许依晴的爱情对象上面,却依旧有那“乐正斐”的名字。   只是乐正斐名字后面却出现了一个血红的问号,而没有原本的进度了。   而正是如此才会让昶斐感觉到心中发毛,如果自己这个名字彻底从许依晴的爱情对象之中被移除,那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只是这么想着昶斐有觉得事情有点说不通,如果说冷星梁原本是冷依晴这个身体本身的情缘,许沙雪本身的恋爱对象是乐正初,那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在最初的时候可没有出现他作为乐正家嫡少爷的名号,为什么这上面会出现的名字是乐正斐,而不是他用了十四年的名字昶斐?   昶斐本身看到乐正斐的一瞬间就已经下意识地将这个名字当成了他自己的名,但如果并不是这样呢?   他当时接触许依晴已经变成女性,而且名字是昶斐,记录上应该也会有所记录,正如他点开了乐正初的名字会出现乐正初的信息,他点开乐正斐的名字时,出现的信息却是在变动的,不管是身高,性别,恋爱经历与对象,都在不断跳动与变化,原本他还想着这应该是因为自己每次在性别之间不断转变的缘故。   但此刻他刻意去观察,才注意到,在身高上的起伏太大了,他如今的个子是一米五五,不管变成男孩还是女孩,他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六与一米五五之间发生不算太大的改变,但是这上面的资料却是在一米七与一米六之间进行变化。   他记得有一米七以上的同龄人也就乐正初,绝对不可能是他本人,这跳来跳去的资料,实在是让昶斐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昶斐忍不住就想要去怀疑,自己是否就是记忆中的那个被人渣父亲抛弃的乐正家的嫡长子,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有人在欺骗他?他并不是什么乐正家的儿子,乐正家……其实还是有其他人才是那个嫡长子的。而月老小册上乐正斐信息出现的跳动,就是因为自己以为自己是乐正初,所以才产生的……?   可之前红线就是牵在他与许依晴的小指上的啊?   昶斐开始有些迷糊了,他总觉得,这事情一定和乐正初,自己,还有那个会改变的乐正斐的信息所对应的那个人有关!   ***************************************************************************   感觉再不写这一章一定会有更多人玻璃心碎一地……感觉实在是按捺不住还是写明白一些,这一章是用来为前面还没有深埋的坑加深一点的坑……还有今天也没有能够成功去修改第十二步,回家做个饭洗个澡就没多少时间了,又要等空闲了,哎,估计殇之菌不是累死就是被自己的不上进给急死的……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七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事情就是这样。”昶斐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就对上了封双柔一双兔眼,他不由地一愣,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封双柔看着昶斐面无表情的脸,哀色更浓,心有戚戚然地叹道:“月老神,难道您……已经放弃我了吗?”   “啊?啊!啊……呵呵,并没有。”昶斐反应过来,有点尴尬,他算是想起来了,他碰上失恋的许依晴身体的亲娘了。   许依晴本是被“乐正初”害死的许沙雪之鬼魂,怨气不散让她形成了孤魂无法投胎转世(昶斐猜),而碰巧遇到刚好成为月老的他,顺便就点化了许沙雪,顺便因为尘缘未了,让她借尸还魂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借尸还魂后的许沙雪也就是冷依晴似乎并没有继承身躯的记忆,或者那气势是【情殇魂】的意识与记忆,让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多期待的父母其实关系已经被她这具身体原先的那一个主人给毁得不要不要的了。   显然看“历史记录”让昶斐明白,许依晴的老爹对他这个女儿肯定很不喜欢,也因为他这个奇葩女儿,让许依晴的老爹与她的老妈出现了很深的问题。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昶斐都不希望许依晴难道难过与失望……嗯,这其实完全是出于对第一位目标人物特殊的情怀而决定去帮个忙……绝对不是因为其他各中缘由,他的初级目标可是一位称职的好月老啊!   而眼下,这算是……第三位目标人物?喵喵的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而且这完全就是在拔花生嘛!**一个就连着一群,自己要是搞坏了一个,另一个也有完全被自己毁掉的可能啊。   到底是谁说过当月老只要牵牵线就好了?他这辈子算是真的见识到了,月老这种事情……并不是人干的!   现在必须制定好目的性,将眼前的问题完全解决,他原本说到一半就渐渐微弱下去的声音又缓缓地提了起来:“老夫会帮你将眼下的烂摊子处理好,这段时间你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随便怀疑你丈夫是基佬。要知道,基佬这种其实算是一种天生的性取向,现在的人类,有一部分性取向是天生的,有一部分是后天人们的教育养成的一种错觉,到了成熟的时候,自然会发觉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性别的人。你能和你丈夫那么多年,并且有了几个孩子,就应该知道,你的丈夫不可能是个基佬。你与其天天提防男人又地方女人,还不如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怨,先方自己放宽了心,要知道,你会心烦,基本都是自找的,不去想,又怎么会烦?”   “月老神说得有道理,民我越是向着我的丈夫与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我就恨不得想要和他离婚!”   “等等,你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后来又复婚了。”   “你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好不容易又重新再一起了,你居然又向着离婚,感情不是那么儿戏,说离就离的!再胡闹我保证不会再帮你了!”   “可是……”   “没有可是!别和我说可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月老神有没有人说你这样很恶心啊?”   “咳咳!我这是在学你们!你们这些个人类的男人女人呐……基本的信任不给彼此,每天就只知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耍任性,再好的一段感情也会因为你们这般的行为而毁于一旦!”昶斐尴尬,立刻义正言辞,果然不能长时间保持女儿身,不然她卖萌大概会变成条件反射。   听到昶斐说的“歪理”,封双柔一脸的愧疚与尴尬,的确,那个时候她想冷晨落表现的态度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吗?   不愿意听到自己害怕听到的东西,又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这听来可笑,但是月老神说得太有道理了啊!自己再这样下去,月老神一定都没有信心在帮她了!   昶斐真想寻找一块抹布擦擦汗,这天气真是有些炎热,他感觉他有点不能适应封双柔的态度了,真是臊得慌。   “嗯……所以就是这样,你的事情有蹊跷,老夫没有给你信息的时候,不要去和任何男人接触,也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你其他工作或是别的什么都如常就好,这段时间好好打理一下你的生活,不要再继续走变态兔女王路线了,说真的,我不怎么喜欢年纪大的人做出那么活泼的星着装与行动……”   昶斐的脑袋上流出血来,也不知道封双柔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宝贝鞭子取出来了,好吧,昶斐今天才明白一件事情,不管遇到多绵软的小羊羔,千万不要去触及对方的逆鳞,不然就算是再怎么对你尊重,这情绪一个不小心手滑一下,自己大概就会多出一项新的触身技能……嗯,鞭技?   好吧,完全不用想着有可能学会,他学会了!他不像变成变态!可不可以将这个技能改造的帅一点?!   当陆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乐正文站在一所大医院的门口了,医院往来的人很多,有男有女,也有不少病人在医院的院子散步与闲逛。   看清楚这一切的陆黎有点恍惚,她愕然想到一个可能——【影缘】……被接触或是被破坏了?!   “那个小哥哥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挺厉害的嘛……竟然将那个世界打碎了,真的还厉害!文文要回去找他问问!”   在陆黎怀中的乐正文呆呆地看了片刻,半晌反应了过来,就想要从陆黎地身上挣扎下来,这一不小心,就用力地在陆黎的胸前按了两把,小脸上还不由露出了些许的羞涩与兴奋:“大哥哥你的胸膛好结实哦!就和我大哥哥一样,好有安全感,文文好喜欢哦!”   陆黎顿时一脸黑线,她平时的确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性别与身份,但这小丫头那样用力地在他的胸口按两下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还真是有点伤害陆黎的小小的自尊心,她是有注意锻炼, 胸型以前也好不错,难道真的是太过注重锻炼,不小心就……就练没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八步:神的尊严不容侵犯   丢下了“舍身取义”的昶斐,从【影缘】之中那变态兔女王的总部带着乐正文逃出来的陆黎此刻是一脸的黑线。   原本她是计划着先将乐正文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去帮昶斐的,没想到昶斐自己解除了【影缘】不说,现在她还被面前的小姑娘说成胸太小,不像个女人……   好吧,没关系……不像女人就不像女人,她一点也不在乎这种小事,就算练武会把胸给练没了,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如今她想要保护的人,那不过是放弃一个做女人的机会罢了,她不在乎……   “大哥哥,有危险!”正当陆黎宽慰着自己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陆黎本能反射往后一跳,胸前感觉一疼,血花溅出,陆黎的衣服被划开,血正是从她胸口的伤口而出。   陆黎反应过来直接将乐正文护在自己怀中,身子灵巧地往后跳开了好几步,空出的一只手已经刷得十道黄符甩出。   对方一声惨叫,陆黎听出那似乎是女孩子的声音,可是她心中丝毫情绪波动也没有,手中往腰上一摸,就抽出了一把一块钱硬币穿起来的剑,手指一点胸前血,在剑身上一滑,剑尖一转,就穿过黄符朝着对方刺出。   黄符后被贴上了几道黄符,头发凌乱的少女连连后退,似乎完全没想到陆黎反应如此快,被直接刺中了胸口,惨叫一声,身上黑色的雾气散了不少。   这少女的模样让陆黎感觉到有些眼熟,却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可也正是因为她走神的这个空档,对方转身就逃,陆黎想要追上去,对方却化作黑雾彻底消失了。   陆黎一看,心中惊讶更是难掩,对方能这样逃跑证明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等等,刚才对方攻击,陆黎无法估计此刻她所在的环境,可是现在对方一逃跑,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好像是在医院门口。   陆黎往四周看去,竟然没有人注意这边……?   “大哥哥,放心吧,文文会做好掩护的!”   在陆黎还在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在她怀中的乐正文,已经兴高采烈地抬起了她沾满献血的小脸——   “卧槽你们俩怎么回事?!”而也是十分恰好的,昶斐惊讶的声音从他们的身侧传来。   恰好正面对着昶斐的乐正文看到昶斐没事,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放心的笑容:“小哥哥,你也和大哥哥一样厉害吗?就连变态阿姨都被你搞定了?”   “呃……我那边是暂时搞定……”昶斐听到乐正文提到了封双柔就下意识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脑袋疼,手臂疼,背也挺疼的……虽然作为月老的身体,没有道理会对那样小小的攻击感觉到疼痛,但怎么说都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实在不愿意再继续想起那段因对方一时“不小心”,情绪太激动的造成的伤害时间。   “倒是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得满脸都是血?”昶斐甩了甩脑袋,想到现在的情况,忍不住又朝着陆黎身上看去。   看这节奏,血显然是从陆黎胸前流出的,她胸前都被血被糊了……呃……等等?!胸前全是血,乐正文小脸上也满是血,该不会是……   昶斐想到了一种可能,手指颤抖不敢置信地指向了小女孩乐正文:“你……你刚刚还不会是口渴想喝点什么,所以不小心喝多了所以就……”   昶斐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黎的符已经丢了出去,堵住了她的嘴。这符名为飞行符,最高可以飞上一千米的高空,不过不会控制的人,也是很有可能摔下来摔死的。   而她没有丝毫解释地送了昶斐一套飞行符,贴在了昶斐的身上,陆黎冷漠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拍拍昶斐的肩膀微笑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走了,我会送这个小姑娘回家的。那么,再见!”   说着,一个响指,昶斐的身子眨眼飞上空中。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小哥哥飞上天了!文文也要!”   那小小少女乐正文的声音远远的飘入昶斐的耳中,让昶斐小小的心灵之中饱受摧残:“坑爹啊啊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啊啊——”   他不傻,他都看到了!陆黎刚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可是昶斐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样做?因为自己不小心看到了她喂奶的过程所以杀人灭口了?不带这么玩的啊!   昶斐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明白到……他当时的想法虽然是因为误会造成的,但是在那种时候,那种处境,那种情况,思考那样……咳咳,圣洁的问题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哟,这位黑衣服的姐姐,你怎么也在天上飞?”昶斐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被陆黎送上天,他的身旁,却也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他身边,他忍不住抬手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然而对方送给他的,却是一爪子。   只是……这一爪子最终还是挥了一个空。   田蜜……或者说前任冷依晴永远没有不会想到他的两次出手都会失败,面前的这个少年,正是当初害他对封双柔制造的计划失败的两人之一。   在他偷袭陆黎失败之后,他就将报复的目标转移到了面前这个一看就愚蠢的要死的少年身上。   此刻不管是在半空无法躲避,还是这个少年本身就足够迟钝,都要田蜜感觉这个少年应该十分好对付。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会没有击中对方。   “你……刚刚不会是以为你可以轻易就杀死我了吧?”身后低沉的声音,在不似之前那还带着童音有些幼稚有些傻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很嘲讽,那语气更是一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可真是这样的态度,让田蜜不由感觉到不妙,想要用之前从陆黎身边逃出生天的办法从身后那人身边逃跑,可身形才散开,脑袋就被一只手抓住,一股浩然正气让他的身子无法在散开!   而那只手,硬生生地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田蜜的眼中映入的,哪里还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少年?不管是那眼神还是笑容,都带着别有深意的冷意,这……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少年,这……好歹也是一个神,但并非是说这是神仙的神,他……好歹现在还是kill fox的神,虽然平日里傻了点,但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到他头上来。   *******************************************************************   殇之有话说:   又章节名:偶尔……也要有点反差萌不是? 成就月老的第三十九步:消灭危险注意隐身   或许只要是与昶斐见过面的人,都不会觉得这个少年有什么值得他们去重视的地方。甚至在他们看来这个少年应该是一只不错的肥羊,可以任由他们欺负或是关心。   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个让国内国外精英人才自愿归于麾下的kill fox的老大,可正好就是这位一眼看过去就好欺负得不得了的少年。   自从被某个人说服去努力尝试普通人生活之后,少年就一直在努力改正自己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只是有的时候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如同现在这般。   田蜜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被面前的这个少年捏爆,他惊恐地大叫着向这个飞到了半空还能轻易躲开自己攻击的少年连连求饶。   看着昶斐被那个飞机场少女丢上半空的时候,田蜜真的真的感觉这个少女应该是十分好欺负的人。他想不通对方哪里来的拘鬼力气,竟然这样就把他死死抓在了手心中。   昶斐冷笑着盯着这只情殇魂,一开始在田蜜袭击陆黎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口了,那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对方的气息,这家伙,分明就是最初俯身冷依晴的那个所谓的……情殇魂!   原本还担心情殇魂会不会是在很久以前在情感上被冷依晴的父亲重伤过的少女,还担心对方是不是会因为身体被夺而感到愤怒与生气。   但现在他才发现,附身的哪里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这分明是一个大叔!嘴巴上还有胡子没有刮干净,五官不突出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家伙都不曾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穿着的衣服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最重要的是……体型!这横着长的架势哪里像是一个曾经为情所伤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变态混蛋!   昶斐百分百地确认这一点,至于理由……这还用说吗?此刻的他,正在少年与少女的性别之中摇摆不定,这个家伙摆明了只要是漂亮的,不管是哪一个方面的他都不会在乎。   要真是如此,他就更加不能放过这家伙了,不管是对于许依晴还是原本的冷依晴而言,这个家伙的存在都太过危险,绝对不是因为他单纯气恼这家伙霸占了冷依晴的身体那么多年,差点败坏了许依晴的名声的缘故。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上辈子的父亲可是阎罗!你要是动我,你会不得好死!”感觉到抓住自己脑袋的手越来越紧了,这只情殇魂田蜜终于惧了,大喊大叫还挣扎起来了。   谁知道听到他这话的少年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阎罗吗?那应该是我比较大吧?”说到最后他的嘴角忍不住浮现出玩味儿的笑,“让我杀了你试试?看阎罗王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你……你到底是谁?”田蜜真的怕了,昶斐这个样子仿佛对生死完全不看中,这不正常啊?就算是道士,没有超脱生死之前也不可能真的毫无畏惧啊?   “我不是谁,我不过是一个路过喜欢多管闲事的,看不过你的行为的愤怒好市民,作为一个优秀的该城市民,我有义务送你回家。”   说着,他的手一用力,随着田蜜的惨叫声,他彻底地消失在半空了。   而昶斐却是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手中黑色的粉末,往下一撒,粉末细细密密地朝着地落去,眨眼就渗透地面不见了踪影。   昶斐不由有些感叹地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微微地摇了摇头,对方那么好对付,居然还占据了凡人身躯那么久,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离开如今的许依晴身边来控制封双柔。   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咚咚咚地响声,回头一看,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扎着道士髻,用一根簪子插着,一身道士袍,一把桃木剑,两只眼睛泛着灯泡似的光芒,连连地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磕头。   这眨眼的功夫,他的额头就已经被磕出红血丝了,四周的人都看傻瓜似的围观者少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少年却是无所顾忌地又朝着昶斐磕了一个头,笑道:“师父!徒儿已经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请师父收我为徒!带我斩妖除魔吧!”   “你开玩笑?!”昶斐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尖,忽然反应到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得见我的?!”   昶斐被丢上半空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隐身术,按照道理来说,除了鬼魂,应该没有人看得见他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年非但看得见他,似乎还……打算拜自己为师?!   *****************************************************************   感觉最近大家都说不懂,自己也不懂了……算了明天休息正好可以去写大纲,顺便将没有修改的11步后的也去修改好……有点乱……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步:有个少年叫小泉   南宫泉是家族中的奇葩,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只要是他想要的,家里几乎都会满足他的愿望。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下去,他本应该养成一名出色的纨绔子弟。   可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一直坚持到最后。在他九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原本可能就这样去了,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道士,直接闯入了他的VIP病房,抓着他就塞了一堆的草药到他的嘴里。   他就那样痊愈了?!   南宫泉原本很惊异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然而那个老道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在南宫泉痊愈的第二天,他又来了。   他告诉南宫泉,说他是南宫家五十年前离家出走的三老爷,因为从小就喜欢求仙问道,所有一听说家里给自己订了亲,就立刻逃跑了,他一跑就是五十年,家里都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一个三老爷了,不过只要查查族谱,一定就能找到。   没头没脑地告诉了南宫泉那一番话之后,这位三爷爷就又跑了。   到一周后才回来找南宫泉,那时候乪南宫泉已经确定这位三爷爷说的全是真的了。   而他第二次,告诉南宫泉,小泉父母之死,很有可能就是如今照顾他的伯伯婶婶做的,就连他差点重病去了,也有可能就是他婶婶搞的鬼。   得知这事,对南宫泉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可不知道他如今的父母原来不是他父母的事实,对方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老道士说完这个消息后,就又一次跑了。   不过这次回来得很快,是在的三天南宫泉打听到真相之后,他表示,自己回来完全就是为了保护南宫泉不受坏人迫害,并且询问南宫泉是否愿意跟他离开。   南宫泉立刻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几年,他跟着这老头子走了之后才发现,老道士是骗人的!虽然他的确有一个离家出走的三爷爷,但绝对不是这个老神棍!   这个老神棍居然是想要从他的父母那儿骗钱,南宫泉被骗了整整六年,当他知道一开始自己会生病是老道士偷偷找了他家保姆下毒,自己再来给他解药,目的就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南宫泉失望头顶。   一直以来跟随老道,他其实已经喜欢上道士这个存在,他一直都想要成为一个除魔卫道的伟大道士,只是一直以来,老道都是以害怕他会受伤的理由阻止他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只让他自己天天看周易,道德经,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些去自己领悟。   最后南宫泉领悟最大的,就是这一切都不过是老道士的一场骗局,虽然他的爸爸妈妈的确是他的伯伯婶婶,但是伯伯婶婶一直都是对他好的,就怕老道士伤害他,一直没有停止寄钱过来。   但寄得再多钱,南宫泉吃的也不过是茶水泡饭,清炒蔬菜。   可好在他的生活并不算太清苦,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姐姐,名叫风琴悦,这小姐姐看起来比起他大了两三岁,他们一起学习画符念经,没有老道士的指导,他们竟然有所小成。   南宫泉以为他会和风琴悦将来一定成为一对神仙伴侣,只是老天并不打算成全他与风琴悦。   在南宫泉十五岁这年,风琴悦忽然找到他,告诉他老道士说的事情全是骗人的,他们都被骗了,老道士哪里是什么倒是?那竟是一只黄鼠狼所化,目的竟然就是想要利用他们赚钱和害人!   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让南宫泉接受得了?可是很快风琴悦就将她调查到的一切资料都交给了南宫泉,南宫泉得知真相的一瞬,心是疼痛的,他没有想过自己恨了伯伯婶婶那么多年,结果一直都是伯伯婶婶为他保驾护航,防止他被老道士伤害。   南宫泉哪能这样就算了?找上老道士理论,却被打成重伤,若不是风琴悦利用传送符送有他离开,他大概会死在那里!可是……   可是……风琴悦却……   南宫泉治好伤回去的时候,老道士与风琴悦哪里还在原地?南宫泉落魄地回到了南宫家,家里人丝毫没有在乎他离开家中那么久,给家里带来多少麻烦。   伯伯婶婶喜极而泣,南宫泉却更加心痛与内疚了,这可更加坚定了他要成为一名可以消灭老道士的真正的道士的信念。   可是……他没有一个能够指导他的真正的道士师父,以前是有原本就有天赋的风琴悦指导,让他可以更快地领悟,可是现在……现在他一个人学习,哪里有那样的能力?   他还不得不按照伯伯婶婶的安排去学校读书……这让南宫泉根本没有时间去给自己找师父。   一直到今天……他就是打算穿着道士服和伯伯去联系一下中学老师,没想到坐在车上的他,在上高架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半空中杀死黑雾宛如鬼怪一般的妖魔鬼怪的神仙!   四周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神仙!可是他注意到了!   他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开了天眼的缘故!他立刻催着司机去追那个身影。   可司机哪里看得见,南宫泉索性自己跳下车,就朝着对方离开方向追去。   他本就跟着“黄大仙”呆了几年,动作哪里是普通车辆可以追上的?   可是南宫泉就是追不上那天上的神仙,最终跑到大街,他实在没力气了,只能毫不犹豫地跪下,大声地去喊师父,三拜九叩的,希望对方可以注意到他这边。   而他的计划相当成功,对方显然注意到了他这边,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磕头磕得更加卖力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这位大能成为自己的师父!   他要报仇!他要找回风琴悦!   而被他磕头的人,此刻满头满脑地黑线……   昶斐嘴角抽抽地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就朝着自己跪下的少年……对方看上去比自己还大一两岁呐……居然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跪自己,完全就无视了其他将他当成是疯子看的路人啊?   “喂……你只呢……”昶斐很想叫对方停下,才开口,对方就离开抬头,用一双充满了希望的眼睛看着他:“师父,您叫我小泉就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南宫泉!”   ***********************************************************   今天修改更新了12……看到后面的童鞋请留意查收……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一步:不清不楚时不能多管闲事   昶斐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一个忽然拜师的,自己不过是出来收拾一下情殇魂,怎么忽然就冒出一个找自己拜师的小子?而且还是姓南宫的?这姓氏似乎是本地大族的姓啊?希望千万不要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他张了张实在是有些犹豫:“那个……南宫泉你起来……”   “师父!你叫我小泉就好了!”南宫泉兴奋地扬着脑袋,这样子实在是让昶斐不忍目睹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量:“我说了,你先起来!你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看你的目光就好像看疯子吗?你是想要被别人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将你抓起来吗?!”   如果真的有人因为这个原因就将这个南宫泉抓起来,那他昶斐可就罪过大了!   南宫泉闻言看看四周,不在意地笑起来:“没事儿!师父!我是南宫家的直系继承人,他们不能将我抓去精神病院的!”   “这是重点吗?”昶斐歪头挑眉仔细想想,对方都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他索性撕下飞行符落了下来,好奇打量对方,摆手招呼对方起来:“别跪着,感觉怪怪的,起来我们找个冷饮店坐下来慢慢说。”   南宫泉见这位高人不是个死板的,立刻就拽着昶斐往一处他比较熟悉的地方走。   为了防止这小子真的被误会成神经病,昶斐趁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就去掉了隐身,摇身换了身上那之前用来忽悠封双柔的服饰。   南宫泉一转身看到身后的高人似乎变了模样,就连服饰也发生改变了,不由更加佩服了:“师父,您老真厉害,居然眨眼功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怎么看起来比起刚刚见到时要高一些了?”   昶斐嘴角抽了抽,这个问题他也发现,就在刚刚被南宫泉接触到的一瞬,他就感觉到手脚又疼又酸,还有种痒痒麻麻的感觉,这和之前变成女孩的时候可不一样。   南宫泉没有提醒的时候,昶斐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视觉变化,变得更清晰是次要的,作为原本个子偏矮,绝对不可能看到对方头顶的一米五五的他而言,现在似乎已经能看到南宫泉的头顶了,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超过对方的个子,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欢喜还是惆。   对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南宫泉,昶斐伸手作拳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能低沉一些,这一开口,他也不由吓了一跳,居然带了些磁性:“没事……嗯?!咳咳……没事没事……我们先找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昶斐有些掩饰,自己作为女性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怎么感觉男女之间变化的感觉就开始发生某些变化了?   南宫泉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表情变化,引他到了一个包厢,这才毫不犹豫地倒了一杯茶,直挺挺地就跪了下来:“是徒儿冒失了!拜师怎么能没有给师父倒茶的道理?请师父喝茶!”   昶斐直接跳到了南宫泉跪下的方向之外,表情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别跪! 你可别跪,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不随便收徒,还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这么冒冒失失的拜师就不怕我骗你?”   “师父您会这样说就绝对不可能欺骗徒儿!师父,徒儿遇到过真正的老骗子,但是徒儿相信您绝对不是那样的骗子,不然就不会这样和徒儿说了!”南宫泉兴奋地回答,比起刚才更有诚心了,跪着就朝昶斐所在的地方挪去。   这样有诚意的少年真是让昶斐大开眼界,他严重怀疑自己如果继续躲着对方,南宫泉一定会表示出比起刚才更加诚心的举动来,抬手就将对方拽了起来:“你跟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想要拜我为师?如果你不说清楚,那别怪我绝情你收你。你要知道,师父与徒弟之前,是要有信任,才能传授自己的真传绝学的吧?”   昶斐现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弄清楚这小子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帮着小子解决了,这小子就绝对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了。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实意,南宫泉也真是豁出去了,将自己的经历和昶斐细细地道来。   听到最后昶斐有点无言以对,这小子怎么表现出了一种疑似小说主角的气运?不但遇到老神仙……啊,不,是黄大仙传授仙术,还遇到了一个美女师姐,结果师父果不其然真的是一个大反派,而师姐也为了保护她而陷入了危险,这还真是太狗血了!   只是那个师姐的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风琴悦……风琴悦……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还绝对是近期听到过的名字……   想了想,昶斐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南宫泉好了。   昶斐拿出随身带着的神笏,插上电就开始在kill fox发布消息,见高人还会玩电脑,南宫泉真是大吃一惊:“师父……现在的神仙都会玩电脑了吗?”   “你以为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不会玩电脑,还有什么脸面去当神仙?每一个神仙都要有自己的升级系统好么?”昶斐一边说一边已经在kill fox的秘密主页发布上传信息。   转而对面前的南宫泉笑道:“这个信息估计还需要等上几天才有信息,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等我帮你调查清楚你找的那个人之后,我再联系你如何?”   南宫泉还在发愣,见昶斐都打开门准备出去了,他忍不住叫道:“高人!您刚刚……您刚刚是想要帮我找什么啊?”   昶斐感觉地板有点滑,他差点就滑到在地上了,搞了半天,对方就连他在帮忙找风琴悦与老道士都不知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这个少年的目的好像就是拜师,是他太一厢情愿地想要去帮忙了……囧……   挠了挠脸颊,昶斐咳嗽了一声,总算是将自己的大脑思维频率调整到与对方相同的位置上,说道:“我不随便收徒,听你说的事情,我表示很同情,我会尽量帮你找到害得你和你师姐那么多年青春的那个老道士,让你了结了这件事……”   “啊……这样啊!”南宫泉恍然明白地一摆手,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不需要啊师父,我只要拜你为师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二步:收徒什么的心真累   尴尬了,昶斐此刻真的很尴尬,至于理由?他半路遇到一个南宫家的小子莫名其妙就想要拜他为师,他哪里肯收?问清楚对方拜师的原因,想要从最根本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笑嘻嘻地表示自己只要收他为徒就好了,那件事情完全就不用他插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收个土地自己还有好果子吃么?原本最近就已经忙得一团乱了,他可是还有三十天任务未完成就会被抹杀的威胁在啊?哪里有心思去考虑收徒弟?话说他自己就还是一个需要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吧?在月老的问题上也还是一个半吊子吧?   要不是为了甩开这个包袱,他根本就不会节外生枝,只是现在……   “不行!我不能收你为徒,我现在很忙,非常忙,没有时间收你为徒,如果我收你为徒,我可能会死!”昶斐甩着挂在他腿上的少年,冷汗已经彻底划过脸颊了,现在他的心中有一万头的草泥马正在奔腾着,不过就是过不去,就是卡在他的脑袋里了,卡得他心烦意乱,就差没动脚踹了。   南宫泉心中那叫一个委屈,他又被骗了!不过这次骗他的好在并不算是一个坏人:“高人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说好的我说了我的事情就绝对会答应收我为徒呢?你是高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会遭天打雷劈的!”   “胡说!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智慧与智谋并存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雷劈?!”昶斐大怒,这小子诅咒自己啊!他必须说说自己的好话,表现他绝对不可能被雷劈的现实!   “轰隆——”天空平白打起雷,一道闪电似乎冲着这边的窗户就闪了一下,昶斐整个人的汗毛一瞬间竖起来,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静电!你他喵喵的开玩笑吧?说什么来什么?真当是神仙说话,天道都看着啊?   等等,他好像本来就已经成为神仙之中的月老了啊?这么说好像的确说什么做什么天道都会给出一个评断……   “老天你开玩笑?我这么优秀你也准备劈死我?”昶斐忍不住抱怨,天空立刻又是一道雷电闪过,闪得昶斐心肝儿颤,“嗯……没那么巧……呵呵……这一定是刚好变天了,过一会儿就下雨了,只是我心虚所以以为闪电过落在我身……”   昶斐的话说不出口了,闪电落他身上了,他被电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焦黑不说,头大更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鸡窝头。   张张嘴,一缕青烟缓缓地冒出,昶斐恶狠狠地朝着天空竖起一个中指,转而低头看看那个还抱着自己大腿的少年。   对方显然是吓了一跳,可是随即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果然打雷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师父反而被雷劈了,这是不是证明老天是在支持我,而不是在支持师父?师父您是不是必须收我为徒了?”   昶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手指尖感觉到有雷电在手心流窜,他笑了:“好啊,要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你禁不起我的考验,我拒绝收你为徒。”   “考验?什么考验?”南宫泉可是兴致勃勃的,昶斐松了口,对他而言就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一定会去努力做到,只要对方能收他为徒!以至于说到这里,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那模样简直是看到了小红帽的大灰狼,那叫一个跃跃欲试。   昶斐被这目光看得冷汗直冒:“你若是能让三对仇人化干戈为玉帛,并且成为亲家或者爱情侣爱人,我就收你为徒!”   “咦?不是让我去收集什么天山雪莲或者地狱彼岸花吗?”南宫泉意外了一下,这个真的超过他的想象,似乎并不是很好处理的任务啊?   昶斐却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这一派,最忌的就是打打杀杀,追名逐利,我们要的是和平的心境,对一切向往和平的决心与追求人善美的崇高理想……只有这样,方能在我派有所成就,不然拜我为师也只是浪费时间。”   昶斐想好了,通过以往他所了解的故事主角来看,这些有着特殊光环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圣母情结与不能杀生,他们追求的应该都是快意泯恩仇的人生,打打杀杀的生活与杀人越货的勾当。没道理喜欢跟着自己玩儿清修,不能杀生,有必须爱好和平与追求人善美啥的。   哈哈,这就连他自己都办不到,怎么可能会有人乐意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这就去试试!师父我不决定我是否能真的撮合别人在一起,但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答应我这次可不要在出尔反尔了哦?不然会再次被雷劈的!”   真是响亮的一声巴掌拍在了脸上,拍得啪啪响,昶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差点被打脸打得摔地上了,南宫泉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自己的要求,就这样跑出去了,这架势是等着帮自己撮合三对情侣看看啊?   这种想要拜师的欲望和天真的想法真是太符合刚才他所说的派别性质了啊!就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娃,放着自己这个要拜的师父就去完成任务了,这真是让昶斐忽然感觉到内心不安,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好了……   “恭喜开启【月老收徒】成就任务。”   “恭喜开启【下达月老任务】成就任务。”   “任务完成可获得弟子×1,弟子套装×1,弟子内功心法×1。内元×2000。”   “三十日内未完成成就任务,内元-2000。”   意外的月老小册温馨提示真是让昶斐泪流满面了,这是收徒迫在眉睫啊?这都逼得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放在他的月老日程中了啊?   要是对方没有完成任务,自己就要被平白扣掉2000了啊!他现在才lv.18,哪里有那么多的内元给他扣啊?会死的好么!内元一旦用完了,自己可是真的会挂掉的啊!   昶斐现在已经严重地怀疑在众神之中,是不是只有月老系统是这么坑爹的了!什么时候来个神仙来和他换一换吧……心真累……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三步:麾下的成员有待教育   Kill fox,看到boss居然主动忽然发布新消息,还在听课的冷星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一下将正在听课的不少同学吓了一跳,老师更是被这一下惊得一个手滑,粉笔直接飞向了冷星梁的额头。   然而粉笔没有集中冷星梁的额头,少年的手中已经握住了那只粉笔,直接裂碎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脸上微微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歉意地向着正瞪大眼睛畏惧地看着他的老师,不由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忽然接收到了一条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消息,一时激动,一不小心就……”   老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冷星梁的成绩是出了名的好,对待同学与老师的态度也是谦逊有礼的,和1班的那位乐正初完全相反。   只是这样出色的学生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学生实在是太过耿直了,耿直到什么事情都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特别是自己的心情与一些看法。   这位老师还记得不久前,刚刚开学的时候,不过是一位任课老师将一个数字写错,这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并不影响整体,偏偏冷星梁毫不犹豫,完全不怕得罪老师,直接说出了问题,将那位老师羞得无地之容,就连一些学生也忍不住嘲笑起这位老师来。   而这位被冷星梁指出了问题的老师从那天后就主动去了其他班级,死也不愿意再教冷星梁所在的班级了。   而冷星梁的“耿直”也成为全部人所害怕遇到的情况了。   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少女因为来了每月红事,不小心弄花了裙子,冷星梁看到时,也是毫不犹豫,当着众人面直接就提出来了。   弄得那少女还寻死觅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被其他少女欺负,不过依旧是这冷星梁第一个发现,第一个主动站出来,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些欺负人的少女们点了名,批评了一顿,让那些女孩立刻感觉到了与被欺负少女同病相怜的感觉,或许是冷星梁的手段太过激烈,让那些少女哪里还敢在继续欺负人?   也正因为这些事情,谁都感觉得到这个冷星梁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特别这家伙完全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就是我行我素地去做任何他看不惯的事情。   每个人都等着看被冷星梁盯上的人的好戏,但同样也担心自己会成为冷星梁盯上的目标。   此刻见冷星梁那么激动,毫无疑问是有热闹看了!这怎么能让在场的众人不兴奋?可是兴奋完了,他们的心中也在忐忑,只希望冷星梁盯上的目标千万不要是他们。   冷星梁盯上的目标当然不是他们,他盯上的目标,是最为最强kil fox组织的老大——zero!   Zero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网上有着他名字的信息,即是是发动整个kill fox组织去调查,依旧无法查出zero的身份,他就仿佛一个十分古老的网上幽灵,没有人找得到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家伙。   Zero发布的任务,有很多都是冷星梁看不惯的,有些任务完全是莫名其妙,去帮一个普通人家寻找丢失的孩子,这种小事情,找警察或者侦探就可以了吧?   他们这个组织可不是去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的,偏偏就是有人接单了,并且还是完全免费的,有时候冷星梁真的感觉这样的任务太掉价了。他当初加入kill fox可不是为了去管那样的小事情加入的,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挑战zero,然而他失败了,zero完全就不在乎他这个存在,也完全没有将他当一回事,除了发布任务,成员加入,成员升级,酬劳交替等这些日常关键任务之外,从去年开始,冷星梁就没有在见到zero的活跃。   Zero就好像准备渐渐地退隐,就连他本人接单的任务,也都是一些kill fox大多数成员无法完成的任务。   作为二十号的冷星梁很想好好问问zero,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然而如果没有接任务,基本就不会有机会与zero直接对话,而且就算接单了也未必能与zero直接对话,除非是完成了任务,才会有关于酬劳上进行短暂通讯。   然而,zero真的很久没有主动发布任务了,他们kill fox早已经可以自动下达任务与发布酬劳,就算有些比较重大的任务,也会交给管理者们,而不是去联系他们的boss。   如今zero亲自下单,并且任务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寻人任务,冷星梁感觉如果号召起他的人脉网,应该能很快就找到zero下达的任务目标。   这一次,他一定要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指出zero的问题,让他好好反省自己那些宛如小孩子一般的无聊任务,可以的话,尽量将那些可能会影响到他们kill fox声誉,将他们kill fox当成是三流佣兵或者侦探团体的任务全部从他们的任务栏中剔除出去!   此刻,准备去学校围观乐正初,看看乐正初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昶斐,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惘然未觉地回头看了看:“嗯……有什么人在骂我吗?”   **********************************************************************   没时间了,差了些字,来不及了,急发……下次再补吧?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四步:神仙也要上学校?   冷星梁开始动员他的人脉去搜索昶斐发布的任务时,昶斐已经到达学校,原本他在几天前就应该在这所学校读书了,奈何社会太黑,坑人也是选在最后一刻才通知他成绩已被买,早通知的话,他至少还可以换个学校去申请一下,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连个上学的地方都没有,要说昶斐心中没有怨念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这所学校,至少早点通知他,他好提前做准备,去其他地方一样可以如同普通人一样读书学习过着高中生的平凡生活了,虽然他的年纪可能稍微有点没有达标……   昶斐又不是表面那般,什么事情都只是笑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他心中有的是傲气傲骨,不然也就不会创造出网络作平台的超级类佣兵组织——kill fox了。   如今在学校外转了两圈,昶斐摸着下巴,不得不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进去才好……   “喂,小家伙,你在这里兜了两圈了,没带校徽吗?”就在昶斐犹豫自己是不是要翻墙进去,身后已经有个声音在询问。   昶斐吓了一跳,回头就见一位白发、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正好奇地打量着他,愣了愣,目光有点飘,挠了挠脸颊,立刻露出一副刚好被逮住没有带校徽的学生特有的表情,含糊道:“嗯……嗯嗯……今……今天出门太着急……忘……忘记了……”   “果然啊!我就知道!”青年闻言,原本就笑眯了眼的眉骨抖了抖,忽地哈哈大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没事没事,有我呢!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这……这不太好吧?”昶斐立刻腆着脸,露出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地表情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学生吧?为什么没有戴校徽就不能进学校?这样也太严苛了吧?完全没有道理,你说是吧?”青年显然不满意没有带校徽就不能进学校的道理,好像有些愤愤然地和昶斐抱怨。   昶斐还意外着呢,这个白发青年平白无故地就出现在他身后了,现在还忽然找他搭讪,说是跟在他身后就能进入学校?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青年似乎注意到昶斐表情,脚步一顿,回头对昶斐笑道:“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你估计不认识我,我姓萧,名字不重要,你可以直接叫我萧老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萧老师?你是老师?”昶斐诧异了,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老师啊?看上去不到二十可是他的保守估计,要仔细说这到底是多少岁,从个头与外貌来算,最多应该在十八岁上下吧?居然是个老师?这得多聪明太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当上老师啊?   萧老师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对于昶斐诧异地询问他丝毫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和昶斐一样挠了挠脸颊,似笑非笑道:“其实不能算是【老师】吧?不过因为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你叫我老师也是没所谓的。所以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弟?”   “昶斐。”对方都这么说了,昶斐感觉自己如果不报上自己的姓名,还真有点对不起对方的热情,索性直接报上自己的真名。   就算被戳破了,直接说出真相,看上去这位大哥似乎也不会生气。   萧老师愣了愣,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昶斐,莫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原来你就是以第一名考入本校的那个学生?”   “嗯?!啊?”昶斐还有点没反应萧老师这话中所代表的含义,或者说因为前阵子成绩被买走的事情给他打击太大,他的脑子一时间翻译功能稍微有那么一点失灵,以至于一听到萧老师话的时候,他还稍微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晌,他忽地瞪大眼睛,看向了萧老师:“萧……萧老师你说什么?”   “我等你好久了,你一直没有来登记报道,我还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还没有解决,所以才没有来上课,所以我可是一直都给你留着那么一个位置呐……”萧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了一枚校徽与一本绝对不可能塞入口袋的学生证交给了昶斐,继续笑道:“前阵子我遇到一个白痴,买了第一名的成绩以为我没发现,那白痴,买谁的成绩不好,偏偏买了我最看中的第一名的成绩,摆明了是找死啊!哈哈!我可是从来不反感主动送上门的猎物,他给我钱,我收着,不过要从我这里拿走第一名的身份……那我可没有!”   昶斐傻眼了,这位萧老师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这难道……难道就是他所想的那件事情?没有那么巧吧?真的……   萧老师伸手一拍对方肩膀,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的笑容,昶斐就感觉到一种高深莫测,就听萧老师继续说道:“好了,别罗嗦了,你在高一A1班,我可是特意给你请了将近两周的假……”   “等等,萧老师,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有人买卖我的成绩?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那个……”昶斐感觉有点头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完全让他看不透的家伙。特别对方说的话……为什么他会感觉对方与他还有成绩买卖的事情有所牵扯?   怎么一个老师会卷进他的成绩买卖的事情当中?开玩笑吗?这个家伙到底什么人?   昶斐脑子乱成一锅粥,就听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他忽然感觉集中的思想被这么一瞬间给打散了,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就听萧老师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昶斐同学,我是谁完全不重要,不过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老师就可以了,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老师,我还有其他同学等你可是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耐烦了……新神月老。”   “咦?!”昶斐有点反应过度地抬起头,就见对方冲着他眨了眨眼:“到了A1班,你自然会知道,关于各地分校,我们可从来不会忽略对于有潜力新神的培养与锻炼,特别是你这种还没有脱离尘世的半步人神。”   培育机构?人参?药材?不不不……刚刚他听到的是……人神吧?!搞毛?现在神仙难道也要上学校?!   昶斐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风中凌乱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五步:学校还玩黑科技?!   昶斐心惊胆战地来到了传说中A1班的教室外,之前萧老师说的话他可没忘呢!什么叫等很久了?什么又叫培养神仙的地方?他一定是做噩梦了,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他完全就是脑袋空白地情况下被推到高一A1班的,忽然被萧老师推上讲台,昶斐终于反应过来,无数双眼睛可齐刷刷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了,   其实他原本应该是和这些家伙一样的普通高一学生才是,结果现在弄得他就跟转学来的似的,真是尴尬了,他来可不是为了被人当稀有物种看的啊!   A1班任课老师罗峰老师原本还疑惑这外面怎么忽然就跑进来一名学生,当他看到后面的那名青年后,立刻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见昶斐尴尬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他随即笑了,对昶斐笑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名因为身体太多虚弱的原因在家休息了一周多的那个同学吧?”   “呃……我是……?”昶斐迟疑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老师这意思似乎是一个知情人啊?   罗老师没有计较少年的态度,笑了笑,问道:“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学生证吗?”   昶斐想起之前拉着自己,将学生证塞到自己手中的萧老师,懵懵懂懂地将才到手的东西拿了出来,交到了罗老师手中。罗老师立刻将学生证放在桌前一个槽中,槽中立刻亮起光芒。   昶斐瞪大眼睛,还没反应怎么回事,一道光芒已经在他身上扫过,罗老师看了看在桌上显示的信息,双手一按桌子对同学们笑道:“各位同学,这位同学是昶斐,是我们学校以第一名成绩考进的学生。”他说完,转身拍拍黑板。   昶斐这一看,嘿!这哪里是什么黑板啊?这透视效果外加那全息投影成像的功能,出现的不正是自己的各项身体属性信息吗?那小人旁还挂着自己的名字。   这一下可看得昶斐目瞪口呆:’卧槽黑科技啊!这学校用的难道全部都是黑科技?’   昶斐这还呆如木鸡中呢,一旁的罗峰老师已经叹息,这个少年的体质真是太差了,身高勉强一米五七,身体指标在三十以下,智商情商分别在两百与一百五,怎么看这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了,难怪考试能达到第一名,有这么一个头脑,想要考不好都是对不起这天赐的智商吧?   不过这样的脑袋瓜子却让罗峰有点头疼,他以前也教过这类的学生,智商达到一百五的基本整个人已经处于天才与疯子之间了,疯疯癫癫的差点就把他给玩挂了,如果他不是文曲星的话,估计现在就不可能坐这儿继续给学生讲课了。   想想,罗峰就忍不住连连的摇头,正想招呼昶斐,就见对方看着那全息控制台发着呆呢!一看那样子,罗峰就猜到这小子在想什么事情了,不由地开口提醒道:“昶斐同学?你是不是对这里的设备很吃惊?”   昶斐苦笑,心道自己这何止是吃惊了,简直就快要被眼前的这些给吓傻了好么!他还以为之后自家kill fox的那群人之中才存在发明黑科技的发明家,这全息技术他可完全没有听说已经普及开来啊?可看这个架势,没道理这样的科技还不为人知吧?   原来他一直都自以为是了!   昶斐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罗峰看他那颓废的模样,哪里有其他学生一看到这些黑科技的兴奋劲儿?结合一下智商水平与年龄,加上之前对天才的教学经验推算一下,他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概就是这小子自己发明出了类似的发明,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结果发现这玩意儿普及了,心情就立刻低落上了吧?   “昶斐啊,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班级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罗峰有些安慰地拍了拍昶斐的肩膀,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以免打击了这个小天才的自信心。   “其实我们国内不少科技已经达到外界所知道的水平,但是有些信息技术不方便公开,所以就专门用特殊学院特殊班级的特殊订制了。”   “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所有班级都有的,如今你说看到的这些都只是A1才会的设备。其他班级会根据成绩不同,分班分科不同而降低与改变设备的质量。”   “为了提高学生的竞争力,其实每一个月都会有一场月考,根据月考成绩会重新决定学生所在的班级。所以你如果想要一直在A1班,可就得一直保持第一的成绩才行了。”   “哦哦……原来如此!”昶斐皱眉,这心中的疙瘩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消失了。   罗峰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教育天才什么的,果然是这辈子他所接受的任务中最麻烦的一个了。他用力拍了一把昶斐的背,不客气地笑道:“好了,你今天也是第一次来上课,嗯……你就去那边靠窗户的空位坐吧!我们今天就先复习一下上一周我们所学的内容,点击课件第四页……”   昶斐迟钝地坐到了罗峰所指的坐位,忽然想起他好像没书来着,正想举手,桌面已经出现屏幕……昶斐彻底傻眼,这……他的手在屏幕上点了点,课件自动下推到第四页……   就在昶斐想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高科技的时候,电脑右下角有什么在闪烁,昶斐本能地选择了去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乐正初的头像与学生证号,昶斐意外了一下,这头像旁可有个气泡框,正在询问:“小斐?为什么没有联系我说你今天要来上课?你不准备逃学了?”   这问题问得有意思,不过昶斐不打算回答,或者应该算说他其实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了。   还好昶斐的记性很好,看了看课件上的内容,大致就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了,这让他的注意力也就不再和最初时那么集中了,右下角的消息一闪一闪的,实在让昶斐有些忍不住,点开了信息。   毫无疑问,发信息来的是乐正初,不过还意外地多了一个人,许依晴。   昶斐的脑子有点短路,原来在这个班上的同学不止是乐正初,还有许依晴吗?话说这里难道不应该是教育神仙的场所吗?   定了定心神,昶斐点开了两条信息认真看起来,乐正初说话倒没有什么忌讳:“小斐,如果你看到信息,那么就证明你的学生证已经开始在运行了。关于学校和学习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哥哥。”   昶斐一脑门的黑线,好一个哥哥,认弟弟认得真是干脆!完全就是不打算和自己划清界限啊!   ***************************************************************************   殇之有话说:   最近都没能好好的修改12步之后的内容感觉真是抱歉……还有12步以前已完成剧情的修正,后文内容都会根据修正的内容进行适当调整,如果有看不懂的朋友,请回顾前12即可……今天两章是因为昨天没更新所以今天补上了,可不是两更,千万表误会……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六步:有些问题太难答   学生证开始运行了?   昶斐仔细想想,貌似刚刚学生证那位老师没有还给自己吧?   正想着呢,一条系统消息突然跳出,看ID显示的名字居然是……萧老师?   昶斐的脑袋忍不住猛地抬起,朝着门外看过去,门外可没有那位萧老师的身影,他就那样如同鬼魅似的出现在他身后,之后将自己推到A壹又忽然没影了。   现在居然还给他发系统消息?这个系统消息一看就是系统管理者权限吧?在上课的时候,堂堂一个老师居然利用系统管理者权限给他发信息?这是发现他上课开小差了?   昶斐有些忐忑不安地点开了那条系统消息,就见上面正有一句话:“学生证会通过大罗神牌时空法器传送到你的课桌,你现在伸手按一下你的左手侧,学生证会从课桌中出现。”   卧槽你敢玩得再高级一点吗?   昶斐一边照着萧老师所说的,将手按在桌上,看学生证是不是真的能够如同信息上所说的出现,一边狐疑着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当时心中在想什么的。   难道对方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心理医生?或者事实上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神通?   不过对方的身份是神仙,这样也完全说得过去……   正想着,桌面出现了一个凹槽,学生证居然真的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如果昶斐他不是神仙的话,这些可就真的是魔术了,还是那种昶斐绝对想不出手法的魔法。   除非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今天到来,一开始就已经布置好道具等着自己来钻空子。   不过既然一开始萧老师就已经揭开谜底了,昶斐完全就不用去多想这到底算是什么手法了。   取出学生证的时候,又有一则系统消息跳出,依旧是标着萧老师说的前置,提醒昶斐留意乐正初与许依晴的爱情进展。看完这消息,昶斐就忍不住撇嘴,已经将这位萧老师彻底定位成无所不知的老神仙了。   点开了许依晴发来的信息,昶斐仔细看了看,不由叹息了一口气,许依晴只发了一句话:“昶斐同学,你有什么亲人长得是和你一样的吗?”   挠了挠脸颊,昶斐眯了眯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了对方:“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的抚养权到了母亲的手中,但是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是在亲戚家长大的,没有听说有过什么亲人长得和我一样。”   “哦……”许依晴很快发来了信息,还附带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昶斐顺势装傻:“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你好,我叫冷依晴,今后还请多指教。”许依晴发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做配图。   昶斐只能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另一边他又点开了乐正初的消息,就见乐正初正在询问:“小斐?二弟?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或者不知道的问题吗?”   “谢谢,没有。”昶斐回复了一个瀑布汗的表情,并且将他屏幕上显示的关于他的学生证学号截图发给了乐正初,学生的学号基本都是根据成绩进行排名的,昶斐当初考入时就是以第一名考入,这名次可不单单是外校考生的第一名,而是能超越校内直升学生最最高得分的成绩。   这学号自然也就是这一届全年级的第一号。而第二名则是一位叫做雪画的少女。第三位才是昶斐名义上……或者也可以说是真正血缘上的大哥乐正初。   乐正初与雪画的成绩只差了两分,而那两分开始因为乐正初在考题上不小心将一个题目的答案给填反了的缘故。   昶斐是不想研究到底是什么情况下让乐正初就那么大意的将答题卡上那么明显的题目给填反了。   不过不管乐正初有没有填反,从头脑上来看,至少他昶斐还是基因优秀的那一个~   想着,昶斐的鼻子就忍不住翘了起来,不过乐正初的信息很快就来了:“不要骄傲自满,作为乐正家的孩子,要谦虚谨慎,坚持不懈。”   昶斐的眉头挑了挑,没有回应乐正初的教训,反而问:“乐正初,你对冷依晴是什么感觉?”   对面回复得很快:“我在和你说真的的,你干嘛扯到其他人身上?”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要知道,情报科都是交换才会有的。”然而昶斐很有kill fox头领的特色,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乐正初那边顿了半晌,才回复:“排行三十二的冷依晴?”   “对,就是她。你对她什么感觉?”昶斐查了一下,学号的确是三十二,全班六十个学生,这样的成绩也算是中游偏下了。   “成绩有待提高。”乐正初给出了一位过去中学学生会会长特有的中肯评价。   昶斐立刻一脑门黑线,接着追问:“你觉得她性格怎样?”   “不知道,我对她并不是很了解,她在中学的时候,基本都是生病缺席的。”乐正初老实回答。   昶斐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这……这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啊?那还不如找冷星梁呢!至少冷星梁是个了解冷依晴的人吧?   可是……想想冷星梁……再怎么说**也不好吧?虽然也不能肯定冷星梁就真的是冷晨落的儿子,不过怎么想那种哥哥妹妹相亲相爱的情况都是情殇魂胡搞八搞惹出的烂桃花,就让昶斐不愿意去撮合这对同样姓冷的兄妹。   想了想,昶斐还是从另一个方面下手好了:“那你觉得许沙雪怎么样?”   “我已经回答你两个问题了。”乐正初提醒昶斐。   “我刚刚也回答了你一个。”然而昶斐早有准备,回答飞快。   “什么时候?”乐正初有点茫然,不记得昶斐回答过他什么。   昶斐憋着笑,回复:“就在刚才,你问你【排行三十二的冷依晴?】这个难道不算是一个问题?”   “……算。”后者回复,只是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甘心。   昶斐却不是很在乎:“你还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你,但你也一定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吧。”乐正初同意了,他问,“这段时间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是个误会,爸让你回来上学,你为什么不听他的?”   昶斐一愣,为难了……这……这个这个……还真是一个他回答不上来的艰难问题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七步:兄弟父子与真假   昶斐与乐正初交换情报的计划遇到挫折,昶斐也有些纠结应该怎么去回答乐正初的问题,下课的铃声却打响了,昶斐立刻大喜地抬起头,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些什么,面前就堵了一群人。   “昶斐小弟弟是吗?”有人兴奋问。   “额……”昶斐眨眨眼。   另一人道:“你才十四岁?跳级?”   昶斐忍不住看向乐正初的方向,可惜人太多,他看不到那边是什么情况,只能说道:“那个……乐正初好像也是十四……”   “他没有读幼儿园,直接上了小学,我跟他是小学同学!”有人兴奋炫耀。   昶斐脑门黑线,另一人冷笑:“我们知道!大象,你不就是乐正初的小跟班嘛!炫耀什么啊!人家上没上幼儿园关你屁事啊!”   “怎么不关我事了?小初可是我好哥们儿!对吧!小初?”这人说着就回头去看乐正初。   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由地转了过去——乐正初正在预习下节课要学的内容,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抬了抬头,余光瞥见了昶斐,回答:“是的。”   四周的人却不由笑了,之前调侃了大象的少年又笑起来:“乐正初,原来你跟大象是朋友!这大象也配做你了乐正家大少爷的朋友?”   昶斐有点皱眉了,那个调侃大象的少年说话还真是没有掩饰,完全将对别人的不喜欢暴露得淋漓尽致的。   特别是他说话都带着刺儿,眯着眼睛就好像盯着猎物的狐狸,瘦长消瘦的脸看上去倒像是狡猾的狼,一看过去就透着尖酸刻薄的感觉。   不过这少年穿着打扮却正经得很,明明看上去身子还没有张开,却穿着西装,这西装被熨烫得十分平整,就连折角也是有讲究的。   看这个驾驶似乎是某个大少爷,不过昶斐就不懂了,同样是大少爷,怎么看上去气质上区别很明显?   此刻的乐正初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好学生一样,也没有初次见面时天然的那份霸气了。   而这个少年看上去基本就是骨架撑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太瘦了,就连他的气势看上去也有点像是虚张声势,而且其他同学虽然在笑,却也并没有真的是笑话或是针对谁。   这样就更加让昶斐肯定,这个少年……虽然……大概……真的是什么少爷,但是或许因为性格问题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喜爱,虽然看现在的样子是在逼迫乐正初,从结果来看却好像是强弩之末了啊?   挠挠脸颊,昶斐站起身来,笑道:“抱歉,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了解,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   他也不矫情,说话客气,态度也不谦卑,虽然十四岁,在这群少年之中虽然年纪虽小的一个,他却并不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印象到底如何,他现在最在意的,就只有他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恋爱目标。   “没事!你年纪小,又是刚来的,我们当然不嫌弃你!”狼一般的少年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却有点勉强,“我叫舒德!今后我会罩着你的!”   昶斐立刻露出灿烂的笑,正想说话,哐啷一声响,乐正初猛地起身,隔开了舒德拍着昶斐肩膀的手。   昶斐忍不住扬了扬眉,总觉得……四周人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   舒德的脸色在乐正初忽然上前隔开他的手时就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昶斐歪着身子穿过乐正初去看舒德,舒德伸手用力地按在了一旁的桌上,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更加的单薄了,只是这样了他还在努力挤出笑容:“乐正初,你有想干嘛?我这次没有得罪你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你碰谁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要碰我弟弟。”乐正初毫不客气地回答。   四周瞬间哗然了:“弟弟?乐正初的弟弟?”“表弟吗?好像不姓乐正啊?”“哎哎!长得好像还真有那么些相似呢!”“弟弟?私生子吗?”“不是吧!居然是乐正初的弟弟?!”“天呐……乐正家的少爷?难怪那么帅!”“喂喂,你别花痴了,长得再帅也不是我们的菜!”   昶斐挠着脸颊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算知道了,乐正初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去说秘密的人,昶斐都有点怀疑了,我行我素是每一个少爷小姐的通病吗?为什么他就没有感染这样的通病?果然他是最特殊的。   昶斐默默为自己点赞,对争锋相对的两个人与四周议论开的学生,他完全不打算去解释什么,有句话就叫做:“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讲故事。”这种事情是越去解释就越是混乱的。   一开始乐正霆禹就说是想要利用他暂时伪装自己的儿子罢了,或许是为了引出什么人,或许是用来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替罪羊,既然当时吃了那顿饭,也算是吃人的嘴软了,这样默认了也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没有养过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儿子请一顿饭的客也没有几个儿子要为了这顿饭钱买单吧?   光是想想自己还得为自己亲生父亲请客买单,昶斐的心中就别提有多委屈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问母亲知道父亲的身份了……   等等?他真的是母亲告诉他父亲身份的吗?   好像不是……貌似是路边突然跑出来的一个小哥哥,用一根棒棒糖骗他去见父亲的来着,之后说这个人是他父亲了……   貌似那时候就已经下意识认定乐正霆禹是自己的父亲了……   他似乎真的就没有听母亲亲口提到过……那时候母亲走了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要去找乐正霆禹同归于尽……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那样想当然的下意识了?   昶斐忽然对自己会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感觉到了可怕,他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怎么就忽然想起了?   一个念头开始在昶斐的脑海之中回想,让昶斐之前对乐正霆禹坚定的怨念与仇视忽然就变成了一种茫然与忐忑——他昶斐真的是乐正霆禹的儿子吗?   *************************************************************   卧槽好险……差点就没赶上25号……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八步:同学奇异恋爱事件   乐正初本来并不想要去管舒德的事情,但是看到自己刚刚到学校来的弟弟,他忽然感觉自己如果不去好好保护他的弟弟,估计他的弟弟又要变成和离开的毛天一样的下场了。   虽然说这个弟弟来得实在太便宜,但从小就接受乐正家教育的乐正初,可是一向都会将亲人视作是最重要的存在,这是比家族更加重要的,而他最重要的人,现在除了父亲,妹妹,赛巴斯安,现在就要属这个年纪看上去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弟弟——乐正斐了。   只是弟弟小斐似乎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乐正家子弟,乐正初一开始并不是很了解弟弟的这个心态是怎么回事,可是从八卦的妹妹乐正文的口中,乐正初算是有些了解了。   弟弟乐正斐与他和妹妹并不相同,乐正斐是父亲与他第一任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原本应该算是名正言顺的乐正家的第一大少爷,可是因为父亲在那段时间……似乎与他……乐正初的母亲乱来有了他乐正初,所以弟弟和他的母亲离开了。   弟弟的名字叫做昶斐,就是因为当时的仇恨与十四年来父亲一直不曾知道他这个存在的怨念,以至于父亲将他找回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愿意跟着回那个根本就不能算是自己家的乐正大宅。   这让乐正初的心中有些内疚,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责任的乐正继承人,他不会有任何需要还的债,可事实债早就从父母辈就背负了。   与弟弟短暂的接触,乐正初感觉自己的弟弟当初如果没有遇到父亲外遇的事情,大概现在会比他更加优秀。   正如如此,这更加刺激了乐正初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责任心,看待这个弟弟,竟然也如看待他妹妹一般重视。   在昶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他就相当的在意,考虑昶斐心中或许对乐正家没有好感,乐正初一开始不打算拆穿自己弟弟是乐正家真正正统继承人的身份。   他哪里知道,在昶斐与乐正霆禹之间可还存在诸多的交易,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可是看到舒德这次居然跑去招惹昶斐,似乎有想要像对待毛天一样对待昶斐的架势时,他哪里还考虑昶斐是否会不愉快或者是生气?就已经站起来冲出去,挡在了两人之间。   只是乐正初哪里会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昶斐已经因为这些事情产生了细思极恐的想法,这时候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小脸一下子就白了,那样子就好像是被牵连的无辜受惊的可怜虫。   不少少女心中忍不住就被刺激得母爱泛滥了,为首的许依晴更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你们别吵了,你们这样吓到新同学了!”   “是啊!”有几个在这几天与许依晴混熟了的小女孩立刻默契地打岔,许依晴的好友莫颜欣更是一叉腰就推了一把舒德:“舒德你够了啊!有毛天的教训还不够你吃的啊!你现在又想害新同学了啊!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可以再看着你为所欲为了!”   莫颜欣是个大嗓门,这一吼,立刻就将走神的昶斐的思想给拽回来了,整理了一下心情,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了?你们说的毛天是谁?舒德做了什么事情吗?”   一听昶斐询问,班上同学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乐正初的眉头也忍不住拧在一起了,这事儿……还真是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关键是……关键是……   开口的还是莫颜欣,她冷笑着看着舒德,转头对昶斐说道:“舒德是个变态,他喜欢毛天!”   昶斐的脑袋已经不能理解地微微歪斜了:“这……也只是早恋吧?”   “可是毛天是男孩子!”莫颜欣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   昶斐一愣,微微眯眼看向舒德,舒德的小指头上正链接着一条红绳,只是红绳显然已经在勒紧,正有血从红绳上流出。   这让昶斐也有些愣了愣,舒德的脸色难看极了,他长着嘴巴,嘴唇都在颤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双眼中已经快流出泪了,可是他一咬牙,却笑了,一摆手,哼道:“是啊!我就是喜欢毛天,那又怎么样?喜欢谁是大家的自由吧!谁就规定我不可以喜欢毛天了?你吗?还是你?”他指着一个人,又指向了莫颜欣。   昶斐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根红线所连接的方向……卧槽……这算是什么狗血情节?这个舒德的红绳可是明显牵在莫颜欣的小指上的!   昶斐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什么节奏?这到底什么节奏?!谁?谁出来给他解释一下,不然他真的就要被自己脑袋瓜子里面的问好给填满了!   许依晴一时就没有将目光从昶斐身上移开,见昶斐完全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想想那位帮助她的奇人,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在另一个长得相似的人身上看到,真的让她感觉非常的有趣。   昶斐可不知道看戏过程许依晴还敢开小差到自己身上来,他可正看着愤怒地莫颜欣大叫着“你这个臭不要脸!”一把将舒德推得往后踉跄两步,眼看舒德就快要摔地上了,昶斐眼一眯,悄然扯了手套,上前就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舒德。   感觉到身上确实丝毫变化都没有产生,昶斐大致上算是有数了,他皱着眉头,说道:“虽然我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都是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动手动脚的真的好吗?”   “小斐你……?”乐正初意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完全不介意对方可能……可能是个同性恋可能对他有意思就这样去扶住对方了。   在场同学们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许依晴更是有些变了脸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想法,可是就是有点想要将昶斐将对方身边拉开的想法。   不过要说在场谁的表情最古怪,估计就只有舒德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从昶斐手中抽出,皮肤上更是起鸡皮疙瘩了。   昶斐看到这却笑了,他刚刚可是故意摸了对方一把,就是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以彻底证实他的想法。   看来……对方是把他误会成同性恋了,不过昶斐已经可以肯定,面前这位看上去实在不怎么被人待见的家伙,是个异性恋,并且喜欢的对象并不是毛天。不过具体情况,昶斐还要去仔细问问才会清楚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十九步:最大障碍是保守的哥哥?   “小斐你干什么?!”乐正初几乎发出了不属于他会有的大叫,一把抓住昶斐就从舒德身边拉开了。   昶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个少年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弱不禁风的,大家又都围攻他,感觉很可怜的样子。”   “小斐!你这个性格需要改改,并不是什么人都是值得去同情的,你不能因为觉得对方可怜就去接近对方,万一对方其实心怀不轨,或者就是利用自己软弱的模样来骗你呢?”乐正初严肃地教育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弟弟,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不提醒,昶斐就会被拐走一样。   “安啦,我相信一个人如果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了,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移情别恋,你们能不要对同性恋者抱有那么多偏见吗?喜欢是不分国界,不分性别与年龄的吧?”昶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刚才乐正初那么一说,他就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痒痒的,膝盖也有些疼,伪装弱小去骗人的不就是他么……   “小斐,难道你其实……”有女孩已经有些怀疑地看向昶斐,试探地开口询问了,可是一句话都还没有问出来就被乐正初看过去的冷漠目光吓得不敢继续说下去。   昶斐却似笑非笑地朝着那名少女投去一个微笑:“放心,我是正常的异性恋者,而且我的性格才没有那么别扭,要是我真的喜欢上谁的话,我一定会直接说出来的,绝对不会藏着掖着,恋爱是自由的,就算年纪小,如果真的喜欢什么人,就直接说出口了,绝对不会因为所谓的面子,让自己白白错过了自己喜欢的人。将来可是后悔也绝对无法挽回了。”   说着,昶斐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舒德,这一眼看过去,舒德简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开始有些害怕了,看昶斐的样子应该不是有什么变态爱好的人啊?   不过昶斐的话倒是让在场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将余光瞄向了他们所喜欢的意中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   许依晴看了一眼昶斐,又看了一眼乐正初,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她感觉自己是喜欢乐正初的,可是对昶斐,她却是由衷地想要去关心他,而且昶斐不但长相与恩人一般无二,就连性格也像极了恩人。   许依晴不是没有想过所谓神仙奇人,是不是通过对某个人,将对方的外貌影像投影到自身,所以才会出现与之相似的外貌?   在昶斐说出大道理的时候,许依晴更是有点想念那位少女奇人了。   昶斐大致扫了一眼班级,没想到早恋的人还真不少,他不由有些兴奋起来,这些家伙如果与他们中意的人在一起之后,自己的经验会不会噌噌噌的往上涨?   似乎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啊?   “小斐!老师家长说了,不可以早恋,这样会影响学习的!”乐正初算是在场少数对此不以为然地人了,作为班级尖子生,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来影响他们成绩的,“学生,就应该完全以学习为重,恋爱什么的,就应该等毕业之后再说。”   “等毕业之后就更加不会去考虑真正的恋爱了吧?到时候想的都是是否门当户对,或者是否是符合某些生活条件与恋爱条件吧?那么多约束,原本简单的一份感情也会充满很多铜臭味吧?”   乐正初皱眉,对弟弟会抱有这样的看法感到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现在喜欢难道会在将来改变什么吗?现在喜欢,将来长大了就不会再有各种社会因素存在吗?现在喜欢,顶多是对爱情抱有一种憧憬,长大了不是一样会因为对爱情观的成熟而放弃什么?现在早恋,不是反而会作出许多将来长大不可挽回的错事吗?等长大之后了,不是就变得随便和乱来?就连对待爱情也不再会有那份憧憬与追求?选择一生的伴侣时,不是也会出现很多问题吗?甚至会演变成第三者……”   说道最后,乐正初想到自己的母亲,正是第三者插足,忍不住闭上眼睛,拧着眉头,微微地摇了摇头,又重新看向昶斐,认真的说道:“我不支持早恋,因为这真的会很容易影响到学习和将来对爱情的看法与想法,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固执保守的人,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但是我不允许你早恋,我也不会早恋,爱情,是需要时间去磨砺才能确定那是否是自己一生唯一伴侣的,如果只是因为青春期的一种朦动,那并不是爱情,做得再多,我也只会觉得那是多么可笑的感情。就算有人喜欢我,我也只会觉得她的想法天真又幼稚。”   昶斐听得也不由沉思起来,乐正初对待爱情的态度显然是认真又保守,并且还有这一种神圣感,这让昶斐在有些佩服的同时也头痛了。   不过瞥见许依晴,那丫头的脸颊竟然这样就红了?别用一脸痴情的表情去看着乐正初啊!这样不是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吗?这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喜欢乐正初了吗?!   昶斐心酸酸的同时,真想伸手去捂住许依晴的眼睛,太丢脸,太丢脸了啊!   只是乐正初现在这样大义凌然地说出了他的爱情观,那之前听说的那个会和许沙雪保持暧昧,还有上次开车时还带了一个妹纸算是怎么回事?   昶斐倒是想问问,乐正初这思想和行动是不是不统一?还是说着其实是什么新型的撩妹手段?如果真的是什么新型的撩妹手段……   “乐正初,所以你这么说,但是前阵子你身边不是还跟着一个女孩吗?”一个男生促狭地在笑着,正好代替昶斐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那个女孩自己要跟着我,我什么都不打算对她做,她喜欢跟着就随便她跟着好了。”乐正初完全没有隐藏就回答了,脸上更是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这么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昶斐有点不死心,这样的乐正家的大少爷也太保守了吧?人渣老爹到底是怎么教育的?为什么会教育出这么一位化石级的人物出来?!   就算说得对,可这不是要逼死他吗?月老小册的期限可是只有一个月啊喂!要死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步:当神仙装逼真难   “呃……”昶斐对于乐正初【不早恋与爱情需要培养】的爱情观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毕竟爱情这种事情还真是说不准,现在的人又早熟,特别某一些女孩子,看着乐正初的表情完全是早恋的情况,就算赶鸭子上架,也不可能一直都能保持那种超凡世外的感觉吧?   然后乐正初完全就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就盯着昶斐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早恋,不管对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作为乐正家的孩子,你绝对不可以早恋!这些父亲会为我们准备好,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喂喂……政治婚姻什么的就免了吧?现在都是讲究恋爱自由啊?再说了,你可以要求自己做到不恋爱,不喜欢上别人,可是别人完全不会按照你的意思走吧?而且他们喜欢什么人,我们也完全管不着吧?”昶斐有点不爽了,怎么这事儿还得是父亲说的算?   “就是啊?乐正班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那么古板啊?”显然还是有人支持昶斐的看法的。   不过大多数女生……其中包括许依晴与莫颜欣就不赞同之后开口的人所说的言论了,为首莫颜欣站出来,哼道:“我觉得班长说得对,现在年纪小,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清楚,居然还说什么恋爱?简直是你们幼稚的幻想吧?现在就应该好好学习吧?”   “嗯,我们不能因为一时之间对于爱情的错觉耽误我们的学习,毕竟我们将来最重要的并不是成家,而是立业。”许依晴点点头,开口支持莫颜欣的话。   得到许依晴的支持,莫颜欣说得更加带劲儿了:“我跟你们说啊!别以为古时候女孩子的思想可以再放在我们身上了,我们都是走出来的女孩子了,我们才不会在家里面画画做家务带小孩呢!”   “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自己都是个小孩,还想带小孩?幼稚的人是你吧?真好笑!”舒德第一个站出来反驳莫颜欣,其他男孩也立刻与他统一了战线:“说到底,你们将来还不是想要嫁给一个好男人!我妈咪说了,你们女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先看我们父母有没有钱,然后再看我们有没有钱,接着再看我们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最后肯定还要看聘礼丰厚不丰厚!你们说靠自己,结果最后还不是要嫁人?还不不是要带小孩?你们不过是现在年纪太小罢了!”   “哼!你说的那是坏女人,我们才不会变成那样子!到时候我们自己赚钱!买大房子,让后就让你们入赘!将来有小孩也是跟我姓!”莫颜欣寸步不让。   昶斐已经掏出自己的神笏对准争锋相对的两人了,屏幕上,这两人中间出现的红色桃心可正升到了32%,刚刚可还是3%的。   过去是谁说过,感情是吵出来的?他真是太佩服那位说出这句话的人了,这完全就符合感情是吵出来的节奏啊!真是帮大忙……   “好了,都别吵了!”乐正初看着已经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提高了声音何止。   他这一吼,所有人都忍不住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向了乐正初,乐正初却看了一眼昶斐,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落在他的神笏上,说道:“小斐,作为班上第一名,你不但没有阻止,还去拍照,这样会不会太没有学生的样子了?”   “这样的辩论,我为什么要阻止?”昶斐好笑。   “你现在才是高一的学生吧?学生的本分就是好好学习,我从刚刚开始就看到你在玩手机,还偷拍大家吵架,这样不是就跟街头上的小混混一样?把手机给我,我帮你去交给罗峰老师。等放学再还给你。”乐正初严肃地向昶斐伸出手,那模样完全没有之前那份让人可以亲近的感觉。   昶斐的眉头却皱起来了,他收回手,东西自然不会交给乐正初。   毕竟这要真是手机,昶斐必然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东西直接交给乐正初就可以避免与对方发生争执了,可是这是神笏,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将这东西交出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毕竟月老前辈离开的时候可没有告诉他,神笏对于他们这些神仙而言代表什么。   不过为了避免误会,昶斐还是出言解释了一下:“抱歉,我不能将这个交给你,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不要找借口了,手机对学习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拿着它也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还会影响到你的学习,我们的手机都是交给罗峰老师的,你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对着干吗?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该意气用事。”乐正初说道,已经伸手去搜昶斐的口袋了。   昶斐立刻往后小推一步,躲开对方的手,没想到乐正初却也练过些步法,一手抓空,脚步也跟着向前,那一步迈出得十分刁钻,正封死昶斐第二步后撤的方向,如果后退就必然会绊到乐正初的脚,往后摔。   然而昶斐这么多年独自在外摸爬滚打外加是一个大型问题儿童的老大外加奶爸,如果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应付不了,那他真是可以自行请辞kill fox老大的职务,彻底的退隐“养老”了。   既然不能后撤,原本往后踏出的一脚一划一转,正抵住对方迈出的那一脚,身子前倾,与乐正初身子一个交错,乐正初迈出那一步没法稳住,外加昶斐那一脚让乐正初脚下的力道被卸了大多,中心更是因为昶斐这一下身子向前,望着一侧摔。   昶斐迅速收脚,回撤,脚下更是打了个转儿,往着与乐正初正好相反的左侧就让开了两步,与乐正初拉开了距离。   这一下顿时让乐正初与在场几人的眼睛瞪大,毕竟年轻,情绪完全都写在脸上了,让昶斐这一下滑步退出乐正初能够够到的范围之外的少年看了个一清二楚。   昶斐的脸上顿时又浮现笑容了,这样一看,他大致推算出这个班上在场学生中有多少并不是普通学生了,不过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毕竟他没想过用自己当做诱饵去查看班级有多少是萧老师说的不普通的人。   结果弄成这样也只能让昶斐叹息自己命苦,为什么别人当神仙,装个逼什么的完全是狂炫酷拽吊炸天地秒杀敌人;自己装个逼,却是被自己哥哥逼着交出手机走投无路下的躲闪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一步:急功近利与顺其自然   莫名其妙被还不能肯定是自己大哥的人,因为成绩问题而被追讨手机什么的昶斐真是受够了,躲开乐正初,昶斐原本那种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神情已经淡了。   既然已经开始装逼了,那至少收尾的时候帅一点,虽然其他人并不能看出这一些小动作意味着什么就是了:“好了,我的手机我自己做主,并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乐正初一愣,班上其他同学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他可是清楚的。   昶斐表现得态度已经很明显,只是他还是顾忌到了他这个做哥哥的面子,并没有真正撕破脸皮,不然只是身份的话,他就算是哥哥,也不能真正去指挥理应是作为正统的乐正家儿子的昶斐。   加上昶斐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乐正初明白,不光是学习上昶斐是个天才,在武力值上,昶斐也比他强。   其实如果是被陨石撞到之前,昶斐遇到乐正初,大概真要动起手来,谁强谁弱还两说。   但真的完全就是托了乐正初的福,用那么一辆高性能的车子恶狠狠地给他昶斐撞了一下,外加实现被陨石撞了,遇到这样的车祸也没挂成,让他顺便得到了车子急速行驶下的速度与强大的力量。   现在换做是kill fox的人,要是交手,能有昶斐这样力气与速度的,除非是天生神力或者是非正常人,不然只要是人这个正常范畴类的,都不会是昶斐的对手。   “我知道了。”乐正初沉默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旁的舒德已经大笑起来:“真是丢脸啊!自己的弟弟都管不了还想要管理班级?你干脆主动将你班长的职务让出来给我好了!”   “班长是老师分配的,你喜欢自己去和老师说吧。”乐正初听闻抬头看了看舒德,认真地说道。   这反倒是气到了舒德:“乐正初你别得意,反正还有半个月就要月考了,你就等着好了,下次我成绩超过你就绝对会去和老师提撤掉你这个班长的事情!”   乐正初什么也没有说,其他女生们一个个都向着舒德与昶斐投去了鄙夷的目光,特别是莫颜欣,看昶斐的眼神已经转变成看蟑螂了:“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也是一个讨厌鬼、小混混!我不喜欢你了。”   昶斐好笑:“姐姐,刚刚乐正初就说了不可以早恋哦?你说不喜欢我,不会是因为喜欢乐正初吧?”   莫颜欣脸颊一红,偷偷瞄了一眼乐正初,见对方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禁有些气闷,瞪着昶斐的笑脸,原本还打算打哈哈混过去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恼怒,竟然心一横,一扬头,哼道:“是啊!他是班长,成绩又是我们班最好的,我就是喜欢他,仰慕他,怎么了?你嫉妒啊!”   昶斐炸了眨眼,看着莫颜欣与乐正初之间的红线根本就是没有牵起来的,这分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不过昶斐倒是想要看看乐正初在听到一个少女告白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不由就看向了乐正初:“乐正初,有人在跟你告白哦?”   乐正初顿了顿,点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呢?你的答复是?”昶斐有些揶揄。   “多谢厚爱,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主动告白,不过我说过了,没有毕业之前,我不打算恋爱,现在请让我做一套试卷冷静一下。”乐正初严肃地回答道。   “噗……哈哈……”昶斐捧腹大笑起来,“这个回答真心好,我喜欢!”   “你……”莫颜欣脸红得都快要变番茄了,乐正初完全没说自己到底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从结果上严格来说,她是被拒绝了。   “不过大哥你这个和不算是回答哦?”昶斐盯住了乐正初的侧脸,刚才有那么一瞬乐正初的表情很不自然,那并不是完全的淡然与不在乎,他在乎,他所说需要做一套试卷冷静一下也完全不是开玩笑了。   乐正初并不是木头,也不是完全对感情上的问题没有感觉,他只是不想在还是学生的时候谈恋爱罢了。   这是这一下反而让昶斐有了打探的心思,这是一个突破口,为了这个突破口,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刚才是处于上风还是下风,直接叫对方大哥了。   乐正初手上控制鼠标的动作停顿了,目光已经朝着昶斐看过来,那双眼睛中有着昶斐不太能理解的复杂:“你想要知道什么?”   昶斐愣了一下,在对方的注视下反而偏开了目光,挠了挠脸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支着下巴笑道:“我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罢了,作为一位迟到了一周多的同学,我需要彰显一下我的性格,闷闷的一句话都不说的话,是交不到朋友,也无法真正迈出一步的。因为我实在是懒得去思考阴谋算计,所以我会用我的真心实意与我最真实的一面来和大家相处交往。毕竟学习并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成长的,彼此的相处就交流会更加促进成长。在恋爱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就算只是青春期的一种错觉也好,这同样也是成长最重要的一步,一种真实存在的心情。”   他说着偏头看了一眼莫颜欣,露出了小虎牙,笑道:“对我而言,敢于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当着众人面作出告白的莫颜欣是很厉害的,真是真实的夸奖,因为很多人都无法做到喜欢一个人,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一直闷在心里不断去思考着,反倒会让自己走神,无法好好听课呢……”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许依晴,但只是一瞬目光就转开了:“学习也是需要保持一颗平常心的,太急功近利或是走神,看书听课都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不如趁早解决,了解自己的心意,趁早释然放下;或是顺其自然地去喜欢,一起进步与成长……”   说到了最后,昶斐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乐正初的身上:“这样,总比极端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逼着自己去集中要好吧?”   ***************************************************************   抱歉昨天有些累,结果今天迟到了一个小时……不过还算是补上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二步:出头鸟被打为常识   对于昶斐忽然大发感慨的恋爱宣言,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深思,原本下课的教室,却莫名地陷入了比起上课还要安静的诡异气氛之中。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不过你的观点可只是站在你个人的立场上出发的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好控制自己对喜欢之人的情绪,可以在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依旧能够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学习上吧?”然而第一个开口的,却是许依晴。   昶斐预料到会有人否认自己的看法,不过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会是许依晴第一个开口打破这份沉默,少女的眸子明亮,没有一丝犹豫,看向乐正初的眼神之中,那份爱意反而更加浓烈的几分。   她笑道:“只要真的喜欢了,就一定会想着与对方一起吧?或许会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起吃东西,一起出去玩,人总是喜欢沉浸在幸福的感觉无法自拔,或许为了能够让那样一种感觉继续保持而做出过分的事情……对于家人的阻难会生气,对于喜欢之人被欺负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成绩的不平衡会忐忑,对于不在身边时,会想念与心烦……一旦真正喜欢上了什么,或许幸福快乐并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烦恼也丝毫不会少,将过多的精力用在处理这样一份感情上,难道不会影响到学习吗?”   昶斐愣了,他真的被打得措手不及,对他出手的居然是他最相信的人!好受伤!这算不算是借花献佛?不过看许依晴脸上的表情,这少女似乎真的就是如此简单的在那样去想啊……   乐正初原本紧握着的手,微微地放松了,他垂着头,似乎正在思考着少女的话,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放松,回头仔细看了看许依晴,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专属于乐正初的感激意愿。   许依晴的小脸上绽出了一种可以算得上是幸福的微笑,然而这种幸福的微笑真心有些刺痛了昶斐的心,摇了摇头,昶斐并不想要与许依晴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过多的争论,毕竟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初哥新手,对爱情这种大人经常享有的特殊存在,他都只是抱着看戏态度的啊……   然而,昶斐如此真挚地选择了放弃辩论,却让那位莫颜欣又嘲笑上了:“喂,昶斐,你刚刚还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怎么现在怂了?不继续说说你对爱情的看法了吗?还是说你其实已经词穷了?”   莫颜欣的口气中可是充满了敌意与嘲讽,眉头紧皱着,却露出兴奋的笑容,显然就是等着将昶斐将军呢!   昶斐看向莫颜欣的同时,余光飘向了在她身后的少年舒德身上,舒德正不自在地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肘,那不自觉表现出来的怯弱让昶斐直挑眉,作为被他盯上的目标之一,这样怯弱的模样在爱情这场特殊的游戏中,他是绝对不可能抓住他的猎物的,这样的话……   昶斐挑眼打量起莫颜欣:“你干嘛那么兴奋啊?莫姐姐,莫非你就是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一旦恋爱就会浪费多余精力的人?”   莫颜欣没想到昶斐反驳了,对对方忽然的问题没能反应过来的她眨巴着眼睛,不争气地发出了“呜咕”一声并不怎么好听的叫声,想起之前昶斐的态度,实在让莫颜欣生气,如今被吓到更是让她感觉自己大大的丢脸了,脸颊绯红地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昶斐对他暴怒的样子不解地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莫颜欣的眼睛,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的性格这么耿直,一看就是一旦恋爱了就绝对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啊?难道你其实是外表看上去十分大咧咧,其实内心阴暗,斤斤计较,腹黑,抖S,还会玩阴谋诡计的人?”   “这怎么可能啊!”少女想也不想地就大叫出声,可是这一声叫出来,她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少女下意识地歪了一下头,一只手已经抓住她了:“好了,欣欣,别说了,你都被他绕进去了!”许依晴无奈地上前拉住了莫颜欣的手,想要将因她从昶斐这个有些坏心眼的少年身边拉开。   然而莫颜欣却好像中了魔障一般,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许依晴:“晴晴,我……我是不是腹黑抖S坏心眼,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人啊?”、   “怎么可能啊……”许依晴哭笑不得,“你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把自己绕进去了?那我其实是直性子,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是啊是啊,还是特别笨的那种,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真实心意与自己喜欢的人的真实心意……什么的情况,估计是会很容易发生在莫颜欣这样性质耿直,不直说就不会懂的人身上!”昶斐不气不馁的如此断言。   “好了!昶斐!”一声有些生气的怒吼打断了昶斐还试图加把劲儿的语调,让昶斐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   乐正初已经露出了明显厌恶的表情,四周的人们也对他露出了不友善的表情来,乐正初微微地摇了摇头,那模样好像是想要甩掉什么,他看向昶斐,认真的说道:“请不要因为你的傲慢而无视他人的心情。虽然你的成绩是年纪第一,虽然你可能再感情上处理问题比我们要好,但是请不要擅自将别人也当成是和你一样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也不会和你一样有着突出的成绩,但是在A1班的话,至少证明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大家都有可以超过你的能力。我们是一个班级,不是你行使个人主义的地方。如果你不喜欢,就请你自己去和班主任提出换班吧!相信以你的成绩,就算是到了高二年级的A1班级,也依旧不会落下什么科目吧!”   昶斐的眼睛眯了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舒德见状却冷笑起来:“哟?班长大人发话,这是想要叫大家一起排挤新同学还是怎么着?你该不会是害怕昶斐抢走你班长的职务,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先让昶斐失去民心吧?”   “舒德,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闹。”乐正初语气冷酷又不耐烦地说道,他看了一眼昶斐,皱着眉头收回了目光。   铃声响起,所有人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作为上,然而,此刻班级的气氛却已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中午午休,A1班的人都纷纷远离了昶斐,其中原因不用想昶斐都明白,叹了口气,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虽然一切都不是按照他的机会在发展,甚至就连入学上课都是完全在别人的安排下进行的……   可是仔细想想的话,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吧……独自一个人才是最正常的情况吧?这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不过是可以重新念书,他到底……在得意什么啊?   抓了抓脑袋,昶斐起身就准备去买点午餐,一个巨大的东西却砸开了他的面前。   “呃……?”昶斐下意识地往后扬了扬,拉开距离他算是看清楚他面前的这个是什么了,这个好像是……食盒?开玩笑?这居然是食盒啊?他见过的便当饭盒什么的基本都是那种类似于塑料盒或者不锈钢保温盒的,这种雕花精美的盒子好像是古代的玩意儿吧?居然还有淡淡的香味啊?   哦……弄错了,居然是食物的香味,为什么适合里面的第一层会放满植物啊喂!这是什么花都有啊喂!难怪刚才闻到会那么香,植物放多了当然很香!   昶斐忍不住抬起头朝着将这么大一个食盒放在他面前的少年——舒德。   “你干嘛主动和我亲近?不怕我~”昶斐抓了抓手,露出一副猥琐笑容主动与对方开口了。   舒德瞥了昶斐一眼,不以为然地坐下,将食盒中的食物一件件的拿出来,放满了桌子,嘲笑道:“无所谓吧?反正食物多得是,就算分给你一份,也只是多一双筷子的问题罢了吧?”   “呃……的确……不过我怎么看你食盒中多的不是一双筷子?看上去有好几双啊?该不会……”昶斐表情古怪地看向对方。   得到的是对方自嘲地笑:“请你吃饭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反正你现在和我一样了,我的午餐也不小心被做多了,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昶斐笑了笑,也不反对:“也好,现在我和你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就陪你吃顿饭好了,希望只是这样不会让别人误以为你移情别恋什么的。哈……”   “你还是第一个没有怀疑我是同性恋的人……或者说你不觉得同性恋是只要喜欢同性就对所有同性都滥情的人……?”看着昶斐丝毫没有如同嫌弃臭虫一样躲避自己,舒德不由笑了笑。   他都好久没有被人以如此正常的眼神与态度看待过了。   昶斐一边品尝每一道佳肴,一边好笑地看了一眼对方:“两者都有,不过我更加倾向于前者,你和那个毛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弄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啊?能和我说说嘛?”   **************************************************************************   这是尝试性的三千字一章……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三步:对待新目标的错误指导方针?   “毛天,那家伙的名字叫做毛天……他是我的好兄弟。”   昶斐的桌前,邀请他吃午餐的舒德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轻声地说出了在昶斐没有到学校上课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毛天与舒德小学时候就是同学,只是舒德一直就不是一个性格好的人,每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毛天帮他扫尾。   ……只是,话是这么说,毛天与舒德却就好像两个极端,舒德的性子激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找茬,恶作剧,欺负同学。   而毛天,做的最多的是帮助别人打扫卫生,安慰人与……被同学欺负。   舒德看不惯每次去欺负毛天的同学,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捉弄对方,甚至有时候还会采用一些巫蛊之术。   然而因为他的缘故,不少的学生都遭了秧,偏偏就是毛天出手,每次都破坏了舒德的恶作剧,但是并没有感谢毛天,反而因为他与舒德是朋友,那些学生不敢对舒德出手,就对毛天出手了。   而每一次每一次……毛天什么也没有说过,也不曾想要去将这件事情告诉舒德。   然而就算他不说,舒德也不是瞎子,他原本成绩就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然而就算成绩好,他的长相,性格却依旧令他十分没有人缘,再加上他绝对会去报复欺负他朋友的人,他在班上基本就是被孤立的。   如此恶性循环,舒德与毛天的性格也被这样的环境影响的越来越严重,一直到高中,在毛天的提议下,舒德离开原本的学校,与毛天一起考入了新的学校,想要重头开始他们的高中生活。   然而,一切都失败了,在遇到莫颜欣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毛天喜欢莫颜欣,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也是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想要立刻去和对方告白的程度。   然而那段时间里,舒德与莫颜欣却完全是水生火热的状态中,毛天并不知道自己在朋友与心爱之人之中应该选择谁。   然而就是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舒德与毛天一起考上了这所学校的事情给原本学校那些学生的消息……在毛天下定决心去和莫颜欣告白的那一天,在他单独找上莫颜欣的那一天,也是舒德恶作剧捉弄莫颜欣的同时……发生了意外。   “意外?”听着舒德表情古怪地说到意外,那种好像被人用力地揍了一拳的模样,昶斐忽然感觉他好像想到什么了。   “该不会……在他告白的时候,之前你惹出的问题和之后你准备惹出的问题……一波爆发了吧?”昶斐盯着舒德的脸,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变化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线索。   舒德手中握着的筷子被捏碎:“没错,以前的同学找到学校,传播我和毛天其实是同性恋,说我们从小到大就没有分开过,如今到新的学校,也都是一起的……而这个消息其实在那一天恰好传入莫颜欣的耳中的,但是她当时只是将当成一个笑话看待罢了。结果偏偏那时候毛天那个笨蛋那个时候要去找莫颜欣到我布置的陷阱去告白……”   “大概是因为你布置陷阱的地方,恰好就是莫颜欣最喜欢呆着的地方吧?”昶斐推测。   得到了舒德点头回应:“我当时通过父亲找到了一些情蛊,恰好就……”   “你……不会是想要通过巫术让莫颜欣对你死心塌地,结果反倒是毛天被中了情蛊,结果……”昶斐的脑子转动的并不慢,他几乎立刻想到了结果。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结果就是因为那样,莫颜欣完全相信了谣言,认为我和毛天就是同性恋,毛天深受打击,还被……还被那些找上门来的同学扒光了衣服揍了一顿,丢尽颜面……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选择了跳楼……”   不用舒德再继续说下去,昶斐差不多也已经猜测到结局,苦笑一声挠了挠脑袋:“这样说来,最后是不是你过去的同学还算计了你,所以才会让你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嗯,他们有一段时间天天来我们学校捣乱,还说是我朋友,说如果毛天不接受我的爱,他们就会继续在学校闹事,者事情影响真的很严重,就连老师与学校领导都找过我父母,还请了医生被我和毛天检查精神情况,我还好……反正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遇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毛天最终还是精神崩溃爬上了楼顶,从楼上直接跳了下来。”   “万幸他摔下来的地方刚好有一个花圃,那天又在下雨,他虽然摔断了腿,却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被送去医院了,我曾经想要去探望一下他,但是被他爸妈打出来了。”   昶斐伸手拍了拍舒德的肩膀,没有在说什么,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舒德心不在焉地将自己碗中的肉类与鸡蛋从碗中挑出,回忆着毛天跳下楼时露出的表情发呆。   而昶斐,却是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整件事情经过,虽然舒德所说的问题听上去不过是学生之间的胡闹与恶劣的玩笑,但是这段时间都在经历非凡事态的他,却不由地会去将事情进行联想。   高一的学生,心思再恶劣,对于感情顶多也就是当成是笑话去嘲笑,不可能主动去散布,特别是同为男生的话,不可能如同女孩那般对于情感有着细腻与早熟的思维,更加不会刻意到学校进行谣言的散布……   关键是,为什么会那么巧,为什么会刚好是那一天,所有事都冲着舒德与毛天而来,到底是舒德有什么特别?还是毛天有什么特别?   想到这的昶斐抬头笑道:“哎,舒德,问你个问题?”   “什么?”   “在毛天出事之后,你之前那些同学还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了,都闯这么大的祸了,他们那里还敢再来?”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知道毛天出事了所以不敢再来的?”   “我们学校里面都传开,如果他们不知道,怎么不来……咦?”   “他们又不是这所学校的,学校对于这件事情本身应该会封锁消息,至少我没有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里,完全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他们这些外校的学生又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们的?你们来这所学校的事情又是谁透露出去的?为什么刚好那么巧的选择在毛天告白的那一天?又他们既然和你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同学,又为什么会特意照过来,传那种完全不可能的谣言?你没有怀疑过什么吗?”昶斐给自己塞了一大口的西红柿炒饭,一边嚼着,一边鼓着腮帮子问道。   那双眼睛正清晰地倒影着舒德的身影,让原本没有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一起的舒德,渐渐地垂下了手,瞪大了眼睛,原本那种色厉内荏的感觉消失了,原本垂下来都跟湿海带差不多的头发似乎变得比起最初死气沉沉的样子,多了一丝活力,有那么一瞬,好像扭动了一下。   不过昶斐决定无视那似乎跟生命差不多的诡异头发,他从舒德的脸上看到了笑容,这可不是之前逞强的那种笑容,这是一种坏笑,之前就一直没有从舒德身上感觉到他所描述的他自己的气息,这次似乎终于展露给昶斐看了。   “如果我知道是谁故意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定让他很惨很惨!”舒德笑道,忽然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白色蠕动的什么,吃了下去。   事情太突然,昶斐被惊得直接将西红柿给咽下了肚,顿时呛得连连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对方手中抓着的袋子,哑着声音问:“咳咳……那……那是什么?!”   “虫啊,我说过我喜欢玩巫蛊吧?其实我对巫蛊还是有一点的造诣的,咦嘻嘻……那群家伙,敢对我朋友出手,不玩死他们我就不是舒德~!”   舒德狰狞地嘿嘿怪笑,四周的人都好像见鬼了似的看向了这边的桌子,不过昶斐余光扫见到的乐正初,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但是目光却一直在往他的喉咙看,目光还是不是落在一旁的水杯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不过有了这眼神的提醒,昶斐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有准备水,猛地给自己灌了两口,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算是从刚才差点被噎死的状态中缓过来了。   结果舒德居然还没心没肺地在对面狂笑:“哈哈,你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居然吃个饭都会被噎到?咦嘻嘻……有趣……太有趣了……”   “拜托……我不过是告诉了你一个好消息,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冷静点啊……你这样会影响到判断的。”然而对舒德的嘲笑,昶斐不气不恼,反倒是对这样的舒德表达出了担心。   不过大概也只有舒德本人可以从昶斐所谓的担心中听出揶揄的成分。   他不以为然地又是将一只虫丢入了自己的口中,从他的嘴中,流出了绿色的汁液,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所谓反派角色绝对会出现的邪恶笑容:“咦嘻嘻~复活了呢!多亏你!放心吧!”   “你这个样子,我大概会非常担心你把我拖下水吧……”昶斐撇嘴笑,心里忽然有种似乎忽然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了的奇妙感觉……   不不不……昶斐忽然甩了甩脑袋,他绝对不承认自己会露出这么反派的表情,对对,他是内心光明善解人意,开导深陷痛苦之人的神仙啊!   只是……貌似……他这个月老神,并没有在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应该去完成的任务……来着?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四步:当个好老师很难   还没开始上课,舒德就已经收拾自己的书包转身往外跑,作为班长的乐正初自然没有放任着他擅自离开的打算,看着对方出门,伸手抓住了舒德的肩膀:“舒德,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准备……”   “在没受伤之前,劝你还是放开我比较好,不然有什么下场我不敢保证哦?”舒德咦嘻嘻地怪笑着,伸手攀上了乐正初的手。   昶斐一眼看到对方手心中的小虫,迅速上前拍开了乐正初的手,笑道:“好了,大班长同学,别人有急事要出去,你干嘛要阻拦?这样可是很不识趣的哦?”   乐正初恼火地抓住昶斐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捣乱,手又伸向了舒德,昶斐作怪的另一只手又伸了出来,抓住了乐正初的手,笑道:“班长,别闹,他真的是有正经事要做,现在你就放他走吧。”   后者已经明显露出失望之极的表情,乐正初看着昶斐的脸,平静地问道:“小斐,你刚刚对他说了些什么?他要离开是因为你对他说了什么吗?”   “嗯,我说了一点鼓励他的话,现在他应该要去解决他的心结。”昶斐如实回答,下一刻,脸颊却被一个拳头击中,身子一晃就摔倒在了地上。   然而舒德回头看了一眼,冲着昶斐一摆手:“谢啦!等我回来,帮你报仇哦!”就已经跑出去了。   昶斐则还有些迷迷瞪瞪地捂着自己的脸颊,看向对他出拳的少年。乐正初的脸色很冷,对他也流露出了明显觉得他无药可救的表情。   昶斐表示不能理解地挠了挠脸颊,到底……说错什么了吗?乐正初完全没有想要解释一句地意思,就回去自己的座位了。   而对于被一拳揍倒的昶斐,所有人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存在一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留下昶斐坐在地上揉着脸颊,与随后惊讶的“咦”出声来的老师:“你就是……昶斐同学吧?为什么坐在地上?”   “哦,没事,不小心做错什么了,被人揍了一拳。然后就摔倒了,嘶……还真疼啊!”昶斐没有忌讳地回答道,那表情真诚的,立刻让来上课的老师板起脸来,伸手拉起摔在地上的少年,看向了整个班上的同学,严肃地问道:“是谁打了昶斐同学,希望那位动手伤人的同学站出来,不要我说第二遍。”   同学们的表情立刻变得不友善起来,有人更是嘀咕着什么“打小报告”“小狗腿”什么的让人听到绝对不会舒坦的话。   昶斐倒是一脸的坦然,对于对方骂了些什么好像完全不在意。   而最为当事人之一的乐正初也好像并不在意昶斐告密的行为,站了起来:“老师,是我。是我动手打了昶斐。”   “为什么你要动手打昶斐?可以和老师好好说说嘛?”这位老师一看对方是一直以来班上最好的同学,语气也比起之前放得柔和了。   “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另一位同学逃课了,所以我打了他。”兄弟俩仿佛是一个套路里出来的,不管是昶斐还是乐正初,回答的都出奇的坦然,但是相同性格,所达到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乐正初这么一说,立刻引来不少义愤填膺的同学:“班长,你这么说也太简单了吧?昶斐他……昶斐他……”   “我什么?”昶斐笑眯眯地看着那个站出来当出头鸟的同学,反问道。   这么一问,这个同学反倒找不出什么问题了,他挠着脑袋,自己都有些犯糊涂,要说昶斐与舒德同流合污,貌似也不全是那么回事,可是昶斐似乎就是让他们看不惯……   “昶斐他怎么了?”老师对这说到了一半就顿珠的话感到了有什么特别,也适时的问了一句。   这反而更加让对方挠着脑袋,说不出个所以然。莫颜欣见状看不下去了,站起身道:“昶斐刚刚鼓舞舒德去逃课,还阻止班长去追舒德,让舒德就这么逃课出去了,而且之前还说了很失礼的话!”   “是这么吗?”老师意外,但是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认真地看向昶斐问道。   昶斐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很快发现这位老师微微地歪着头,耳朵靠向自己,这是会认真去听他说话的意思,这让昶斐松了口气。   最怕一面倒的老师,愿意去听就表示对方并不是那种古板固执的老师。这样应该比起别人更加了解所谓的人之常情。   昶斐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今天刚来学校,就了解到了舒德同学的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大家对于舒德有偏见与误会,所以我帮着舒德说话,不过这似乎让班上同学感到不快了,后来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向舒德询问班上同学会对他有着恶劣态度的原因,发现这之间有一个很大的误会,导致了另一位同学毛天拒绝来学校,好吧,或者应该说是以养病的名义,拒绝来学校。我劝说舒德解决这个问题,顺便开导了舒德,让他振作起来,很显然这效果很明显,舒德决定去解决一下之前自己闯的祸,现在应该是去找毛天同学了。”   “这样啊!”老师想了想,赞许地摸了摸昶斐的头,笑道,“你做的很对,同学之间就应该化解隔阂,好好相处,学校对那件事情也做了调查,的确时一个误会,或者应该说那是舒德同学的一个恶作剧……只是……”   老师说到这,犹豫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班上同学都懂了一点,老师这是站在昶斐那边了,这让她们对于昶斐的厌恶更加强烈了。   乐正初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老师,又看了一眼昶斐,并没有再说什么。   老师拍了拍昶斐的背脊,冲着他笑了笑:“好了,这件事情其实还是因为没有好好的沟通,才会导致误会,等下课了,你再和同学们好好的说说,可以吗?”   “没问题!”昶斐竖了个大拇指,冲着老师眨了一下单眼,就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丝毫没再提乐正初揍了自己一拳的事情。   但是这不代表老师不会继续对乐正初的行为视而不见,老师的目光重新转到了乐正初的脸上,想了想,道:“乐正初,虽然你可能也有你自己出手的理由,但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很多事情,如果可以说清楚,动手就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你应该庆幸这一次你打的人是你的同学,而且他并没有想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的打算。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脾气不好的,性格不好的,现在就会和你杠上,你们会打起来,那时候就会请家长,你可能还说被记过处分,留下了这么一个记录,对你将来上大学会有很严重的影响。你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乐正初摇摇头,表示他当时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老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说过你,一直以来从小学到初中,你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也一直都是班长,在班级都是起到表率作用的。但是这一次你做的事情,真的让老师很失望。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这次我就不做计较……”   “老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位老师说的话,霍然起身,愤怒地踹开了桌子,“我不想听你这糊涂的老师讲课,感觉就像个傻瓜似的!恶心!”说着,她就往教室外走去。   老师伸手向拉住对方,却被这个学生一把甩开:“你别拉着我!小心我告你体罚学生!”   昶斐见状咋舌,这个学生还真是个性,火爆脾气应该会闯祸吧?   然而这位刚进来的老师,依旧拉着这位学生的手,没有松手,完全就没有因为对方的威胁就退缩,这让昶斐不由地对这位老师刮目相看起来。   也不由地重新打量起这位老师来,老师还算年轻,是位三十五六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性,在年轻的时候似乎可以算的上是校花级别的美女吧?仔细看五官的话,更加偏向于西方人,她颧骨偏高,鼻梁挺翘,眼窝较深,双唇薄却并不是小巧的那种,但是唇形却有着一种十分性感的美。   偏偏宛如尤物一般的外表却又有着认真细心的态度。让人多看两眼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好吧,并不是忍不住怦然心动,事实上已经怦然心动了,这绝对是恋母控无法拒绝的异性。   不过昶斐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恋母控,因为他觉得自己对这位老师的喜爱存在于之前老师对于他的信任与欣赏。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却很简单,主要就是看你是否想的复杂,与对方是否真心待你,很多事情就算不说,也是可以感觉到的。   而昶斐在这方面的感觉十分敏感,或者就是多年养成的特点,加上成为月老后,这样的感知就变得明显了。   而显然在这方面的感知非常差,特别不敏感,特别无知的家伙,是昶斐的同班同学,面对这么一位好老师,居然毫不客气地就向着对方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住手!”乐正初与昶斐都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对老师出手,乐正初率先叫出声,而有人已经直接跑过去阻止。   可是这件事情发生的这么快,怎么可能被阻止,昶斐叹口气,摸索着一块橡皮,就直接丢了出去。   *************************************************************   另外一提……第十三步已经修改,看到这里的童鞋请注意剧情上的改变……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五步:偷换概念的鬼王不能忍啊   少年的手腕感觉到疼痛,原本就要打中老师的拳头挥空,砸在墙壁上,顿时从指头开始,到全身,直接打了一个颤。   “啊……糟糕?”   “誒?”   “刚刚我好像听到一声骨头碎掉的声音了。”   短暂沉默后,众人看着默默抱着自己的拳头缓缓蹲下去的少年,不由同情起来了。   人生最尴尬的几件事情之一……耍帅失败,告白失败,打架失败,恋爱失败……等诸多的情况之中,少年的情况无疑是很尴尬的。   刚刚看着就要打中老师了,不过好歹可以树立一个不良高中生的初步形象,被教训一顿什么的,也不算特别丢面子吧……   可是这个形象真的还没有树立起来啊,那种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又充满了正义感的形象……   这位少年欲哭无泪了,完全就不明白他刚刚那一拳怎么就挥空了呢?怎么就挥空了呢?真傻……早知道这样,就不动手了,真傻……真的……   “你……你没事吧?东岳?”老师关切地询问,听在这位叫做东岳的少年耳中简直就是悲剧,昶斐伸手捂住了脸,都不忍目睹了。   通过手指缝隙,昶斐完全看到一名正被祥林嫂附身,一脸“此生无恋”表情的少年,心中感叹丢了面子啥的还真是惨……   这让昶斐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绝对不能做光明的领导者,绝对不能耍帅,不然一旦失败了,就会有活不下去的感觉的。   而作为导致这结果的罪魁祸首,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刚刚不小心做过头的行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转开了脑袋。   而刚刚赶上来想要阻止那位叫做东岳的少年动手打老师的许依晴与乐正初同时注意到了地上蹦哒了两下就滚到桌子角落的橡皮,都是不由地愣了一下。   “东岳,或许我说的事情并不怎么中听,但是我只是希望,同学们都可以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一件事情……抱歉,你或许还并不明白吧……”女老师摸了摸东岳的脑袋,轻声的安慰着。   昶斐忽然注意到,东岳同学的耳朵红了,开玩笑?这小子该不会是被这位女老师一招攻略了吧?   传说中的摸头杀?这太强大了吧?这老师难道是天生的攻略之神?昶斐迅速掏出神笏,调整到查看模式,虽然这位老师身上有很多粉色的红线,但是都没有链接到这位老师的手指上啊!这位老师手指上本来应该链接红线的地方奇妙的出现了灰色地带,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根本就没有红线能链接上去什么的……是不是说明这位老师将自己的内心也完全封闭了?拒绝爱情?   这种状况在昶斐理解之外,他忍不住想看直接去询问月老小册了。   然而,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月老小册,手中就是一空,神笏居然被身旁以为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同学抢过去了!   对方实在是太不起眼,让昶斐完全没注意他的存在,还是大意地令对方抢走了自己的神笏。   就是神笏离开身体的一瞬间,昶斐忽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疼痛,那一夜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忽然全部回来。   几乎是一瞬,原本夺走昶斐神笏,将神笏交给另一个同学,想要对方讲神笏传给乐正初的同学得意洋洋的转过头,一看看到的,就是七窍流血的昶斐。   那个学生看到的一瞬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而昶斐自己也没有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觉得身上好痛,脚下也好像发软了,所有人的目光诡异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那样子,怎么跟见到鬼似的……   好吧……为什么第一个尖叫起来了……昶斐完全不明所以,咦?谁站起来了,为什么朝着他跑过来了?   “喂……你的神笏……你的神笏怎么了?”   “誒……被抢走……了……”昶斐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嗯……脑袋一瞬间迟钝了,面前这个人长得真漂亮啊……   一眼观其容貌,就让昶斐忍不住想起了曹植的那一首洛神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或许这少女之容,就是那洛神赋中的洛神女,让人欣赏……不过也就只能说是欣赏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昶斐,浑身已经疼得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一样去思考那些欣赏之外的事情了。   “被抢走了?你的神笏进化成什么形态了?”   “形态……形态是谁……呃啊……好疼……形……形态……”昶斐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混乱了。   “错乱了吗……啧……”   “是谁拿走了昶斐的东西,现在!立刻给我交出来!不然你们将会背负上杀死一个无辜少年的罪名!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们做的事情,真的很过分……”   声音渐渐远去,昶斐已经不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不过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明白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神笏在手中的话,他会死。如同当初死亡的时候相同的结局。   再次醒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篇雪白的云,晃了晃脑袋,他还有些不清醒:“我这是……”   “死过一次了。”一个慈祥的男低音传入昶斐的耳中,听上去似乎很像钢琴演奏一般的音调,不过停在此刻昶斐的耳中却刺耳至极,让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   “啊……对了,你现在最好不要使用你的灵感来听我的声音。就目前而言,我毕竟是比你高了五个等级的鬼王。你只要普通去听就好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也对,之前你一直都在逃课吧?所以没有学习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吧?难怪你现在的力量是乱七八糟的吗……就连神笏都被人大意地抢走了啊……你差点就死了,为什么不让神笏进化成更加贴身的物品?就像你的小册这样?就算是进化成为眼镜,也好过手机这种很容易被人误会的东西吧?”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话说大叔你的声音真的好吵……耳朵都要破了!”昶斐捂着耳朵,可依旧无法让声音之中的那种刺耳感觉驱除。   “好吧好吧~”对方的声音不禁有些无奈,好半晌,对方才重新开口,这一次不再有那种刺耳的感觉,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儒雅的男子在说话。   昶斐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就见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正坐在他的身旁。   没有了声音的影响,他这才感觉一阵寒冷,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湖,低头一看,昶斐才注意自己根本就是躺在一个冒着寒气的冰块上,还……还没穿衣服!   昶斐本能遮住下体,愕然瞪向了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很符合神仙中人的超凡外貌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非常没有神仙中人应该有的死鱼眼,光是这双眼睛,已经将那高高挺起的和大卫石膏像一样的鼻子,和有些薄的双唇那几乎完美的剩下两个基本出色点给破坏得差不多了。   就算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起来,依旧是凌乱不堪,好像原本好好的扎起来,结果直接被睡乱了是的。   昶斐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词——慵懒,对,就是慵懒,这位男子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加上那懒洋洋好像完全没有睡醒的模样,让昶斐看着就忍不住打呵欠。   打了一个呵欠,昶斐才注意到自己冒失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也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笑道:“你不用这么羞涩啊,在你昏迷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不管是男体时还是女体的情况,都有好好的检查过……”   “大叔,劳驾将我的神笏递给我一下好吗?”   “啊,好,你现在要神笏做什么?”   “打电话给妖妖灵。”   “啊?给妖妖灵做什么?”   “抓变态。”   “喂喂……我不是变态啊……”   “就是吧?”   “你才是吧?”   “啊?”   “已经在变态的第一阶段了啊?比起其他的小神都要快啊,月老那家伙,还真是捡到宝了,你算得上是班上最快进入变态阶段的人了吧?恭喜。”   “等等……我不是变态啊?”   “身体男女变态的差距已经开始显现了啊?”   “等……变态?大叔你说的到底是那种变态?等等,我有点不理解了!”   “我不是大叔,我是钟馗。变态你都不懂?新神的课程必须让罗峰那小子给你补补课了啊……”   “大叔……你别偷换概念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六步:不要对老年人叫大叔   “都说了,我不是大叔,我是钟馗。”自称是鬼王钟馗的男人,认真地纠正了昶斐的话。   昶斐单手揉了揉脑袋,懒得继续与对方计较,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我记得……我好像被同学夺走了神笏,然后浑身就开始疼,然后……大叔,这是哪里?”   “叫我钟馗,不要叫大叔,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钟馗又一次懒洋洋地提醒了少年一句,他双手靠在靠椅背上,似乎用了他最凶狠的表情,狠狠地瞪了昶斐两眼,可惜这样的眼神完全就没有一种凶狠的样子。   昶斐耸耸肩:“好吧,钟馗大叔,这是哪里,看上去这里可不是学校,也不是医务室,我怎么了?还有,能不能先将我的东西还给我,现在这样我很尴尬的啊……”   钟馗不等他说完,挥手,变魔术似的,甩甩手,一套衣物,一个背包出现在他的手中:“拿去拿去……你那破衣服我是找不到了……你就暂时用校服讲究一下好了……”   换上了衣服,昶斐才注意到这背包与校服似乎是一套的,衣服以深蓝为主的洛可可艺术风,采用的是下摆宽松的上衣,配有蕾丝领结,衣袖到胳臂四分之三处,露出里面绣着简单学院纹章花边的衬衫,裤子是细长至膝的短裤,下面是丝织长袜和带扣襻的鞋子,外面再套装饰颇多的紧贴腰身缝制的外套……   这简直不能再贵族,关键是,这貌似并不是他们这个国家应该有的服装风格吧?   “为什么是洛可可艺术风的服饰啊?”昶斐一脸不能理解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服装,对与神仙这个身份不符合的说法控诉着。   “哟呵?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传统?”钟馗意外地扬起眉头,伸手又将昶斐的神笏递给了他,原本懒散的表情之中,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别太在意外表,你只要将你那份民族的坚持一直保留在你的心中就好了,毕竟你所在的这所学校还是有着不少海外归来的子女,他们暂时是无法明白古老大国文化底蕴的,所以要稍微配合一下他们。”   “哦哦……就算为了所谓的配合,就已经可以忘记自己多年的文明与特色了?我们现在已经沦落到追求所谓的时尚,而放弃自己几千年文明特色的风格,反而是努力发展其他国家的文明服饰了吗?啧啧……”昶斐转了一个圈,一脸感叹的笑,“看看这服饰,很认真的研究了啊?如果我们自己汉族的服饰进行研究发展到现在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古老的绣品也会创造出足够让其他国家都羡慕的服饰吧……?”   钟馗一只手指挠着脑袋,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子你是在揶揄吧?”   “哪敢啊?钟馗大叔是鬼王吧?我可只是小小的还不成器的新神月老罢了。”昶斐一脸灿烂的笑,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对于这件事情上有什么不服从的态度。   但是就是这让反而让钟馗更加苦恼地挠起脑袋,连连摇头:“我还以为以最高分考进来的你是个不用人操心的孩子……哎……果然越是优秀的小子,问题就越多吗……”   “大叔你还真是误会了,我……”昶斐背上了背包,左右看了看,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原本准备与对方贫嘴的话立刻收起,反而在意外自己外套服饰多出来的两个口袋,诧异道:“这口袋上有定制?”   “是啊,隐身装置与雷神充电装置……就是为了给像你这样的问题儿童专门准备的,貌似咱们的汉服中可没有办法加上这种有碍审美的东西啊……”钟馗戏谑地回答,双脚一蹬地面,椅子倒退。   昶斐跳下池子,踩在湖面上,并没有下沉,他张开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动作,这才追上去说道:“汉服的话,完全不用准备在外面,怀中内侧做个乾坤口袋就好了,而且很多东西也可以往袖子里塞,只要去想,就可以做出日常都可以走到大街的上的汉服,关键是没有人愿意去做。”   “哎……好烦啊……小鬼你好烦啊……果然我就不该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前月老那家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找到你这样的奇葩啊?明明是个现代社会中长大的小鬼,你哪里来的那么强烈的民族归属感与使命感啊?我们可不可以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钟馗叹息着掏出耳机,就塞入了自己的耳朵中,手中拿出一个几乎已经下世的MP3,手已经挪到按钮上,大有昶斐再坚持这个话题,他就去听音乐,不跟昶斐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其他的?可以啊?”昶斐追上,将手攀上了椅子背,笑问:“那就继续最初的问题,大叔,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是大叔,我是钟馗,至于这是什么地方……你刚刚躺着的地方是轮回池,有带走一切灾病的效果,助人重生,不过你已经脱离三界六道,所以就算你躺上去,也不会忽然就跑到其他人类女性的肚子里去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哦,那我之前怎么了?被夺走神笏的一瞬间我感觉我快要死了,真是奇怪。”昶斐理解地点点头,接着追问第二个他在意的问题。   钟馗想了想,抬头看向昶斐,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每一个人想要成仙,都需要经历劫数,最后羽化飞升。”   昶斐歪头:“这和我这个情况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得去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一代的神仙,原本人类的肉体都已羽化,我们是以另一种生命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用一句这个时代科学家的说法,大概就是量子实体化,产生异变,形成了全新的神躯,但是你们这一代不同,特别是你。”   “我?”昶斐指着自己的鼻子,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对方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就是你,其他被神仙选中的继承者,都会被渡一口仙元,或是神元,得到神仙的认证,慢慢培养自身体内的元力,令其中最初的人类内元慢慢靠近到神仙的那一口神元或是仙元的程度,在于那股力量同化,最终力量结合爆发出超越最初那口元力的力量,引来自己的劫数,渡劫,身死,方能成为真正的神。而你……”   钟馗表情古怪地打量了昶斐一脸,一脸的愁容:“你完全就是一个怪胎,你的身体之中完全没有被渡的元力,但是却含有最原始的元力……神笏对于你们这一代的新神而言,不只是帮助你们了解眼下情况的道具,同样也是封印你们自身体内不属于你们的力量,而自行诞生转化的安全机制,是你们每一个人在接收到力量的时候,由那股力量自身产生的存在,其实你手中的月老小册原本就是上一代月老的神笏,我不知道他是处于什么原因将这个月老小册交给你的……不过这样也完全封印了你体内的那股力量……”   昶斐听到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月老前辈当初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其实这种事情,如果你没有出现白天出现的那种情况的话,我也不准备告诉你,但是你差点死在没有神笏的问题上,我就不得不告诉你,如果不是有月老小册与神笏的双面封印,你现在就因为你自身过载的力量而无法承受,最终魂飞魄散吧!”   钟馗抬头看着少年脸上笑容完全消失,不得不认真地警告:“这样的情况你应该经历过一次,对吧?原本你那种情况换在其他的新神身上,三天之内会全身溃烂,无法动弹,你被夺走神笏的一瞬,却只是七窍流血,陷入昏迷……我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转神化,也就是你们人类如今社会,医学界所说的某种病毒的抗体是相同道理的。”   “哦……我明白了。”昶斐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并不想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道:“那个抢走我手机的家伙会有什么惩罚吗?”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的钟馗恶劣的冷笑了一声:“虽然说是无心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凡人弑神可是大罪,念在他对你完全不是出于恶意,会有神仙给他降下三日的霉运,如果他能坚持下去,这也算是对他的将来的一番造化,如果坚持不下去,他也已经受到他应当付出的惩罚。”   “霉运啊……什么样霉运呢……”昶斐有些坏坏地笑着,钟馗皱着眉头连连摇头,“完全不知道前任月老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居然找你这样的小鬼做月老……我都怀疑你在完成任务之前会不会被抹杀了……”   “哦,对,还有这个问题!没有完成任务真的会被抹杀?”昶斐想到关系到他生死存亡的嘴关键人物,立刻问道。   “当然会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死亡,会死得很惨很惨啊……灵魂也会掉入畜生道,十生十世都要经历其他生物短暂的生命,以偿还第一世的好命,如果一个没玩好……甚至还不能喝孟婆汤,带着记忆去做出生,体验多样的生死啊……”   “大叔你表吓我……”昶斐背脊发寒,“你吓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说……不要叫我大叔,我是钟馗,你再叫我大叔,等你被抹杀后,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大叔的报复……”钟馗一按昶斐脑袋,将他从自己的椅背上退了下去。   “报复啊……原来大叔真的很在乎别人叫大叔吗……我算是明白了……”昶斐松手的一瞬,又牢记了一个真理。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七回:观世音的话太高深   昶斐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点还没有明白现在是什么,下意识就呢喃出了一句:“我……病了?”   “是啊,神经病得治!”不悦地一声抱怨,算是将昶斐从之前还有恍惚的状态中带回来了。   昶斐猛地坐起身,这才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因为神笏被乐正初死忠所抢,导致他体内估计是比起一般神仙能量要原始的力量爆发,差点出现自杀情况,可怕!太可怕!   结果半路冒出个堪比洛神的美女来帮他,这真心好。   不过醒来的时候貌似是在轮回池里红果果地躺着,真是心肝儿都吓没了。   特别还遇到了一个怪蜀黍,稍微将自己身上发生的离奇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让他非常非常不满的是……为什么学生制服是洛可可艺术风?他是要成为中国神仙的男人!虽然现在体质莫名其妙,要达到这个目的可以说是难于登天……不过!他不会放弃的!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自个儿一个人在这里悄悄地握拳头啊?不会是想什么说我的坏话吧?”   再度的抱怨声就是被给昶斐好好沉溺在自己妄想的打算,又一次特别照顾地在昶斐的耳边刷了一把存在感。   昶斐终于朝着对方看过去了,熟悉的懒散模样,这次穿了一件白大褂,口中叼着一根烟,在他范围一米的位置已经云烟雾饶,真是神仙中人啊……个鬼啊!   昶斐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钟馗大……前辈!为什么会中途换场啊?”   “你当是踢足球还中途换场?只是用了传送,重新回到人类世界罢了,一般和我的鬼域有联系的只有这一块至阴致寒的地方了,要是你平时不小心闯入可能会被带到什么恐怖的异度空间哦~”钟馗玩笑道。   昶斐一听,立刻认真的思考:“异度空间?校园七大不可思里面那种十三阶梯的恐怖地方吗?好像可以利用一下……嘿~”   “小鬼,我建议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奇怪的思想,特别是你说的十三阶梯,那是另一位神的领地,你可别乱来,免得吃苦头。”一听昶斐坏笑,钟馗立刻好意提醒。   昶斐立刻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是不小心带着人闯入了,这就不能怪我了。”   “你现在告诉了我,什么时候我发现有你们班上的学生失踪,保证给你记一大过。”钟馗认真地警告,顿时让昶斐熄火:“喂喂……钟馗大……老师,如果不是我的错也给我记大过那不是对我不公平了?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啊!”   “谁要对这样会随便叫别人大叔,在这种时候还会随便改变称呼的小鬼一视同仁啊……你好歹先给我将称呼固定下来吧……”钟馗叼着烟,懒洋洋地看着床上的学生微微地摇摇头:“现在的学生也正是的……那么容易就不理智了,还那么没礼貌……也不知道前任月老是怎么教育的……”   “前任月老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丢下我走了啊……”昶斐也被对方那种散漫的态度弄得活跃不起来了,“钟馗老师,和你说话久了我真怀疑我还能不能像一个少年人一样生活啊……”   “都成神仙了,你还想着像少年人一样生活?”钟馗打量昶斐,好像这才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少年。   昶斐不禁撇嘴,叹道:“果然你们神仙的思想都一个样吗?所以说其实你们都是觉得性别什么的都不重要,长生不老什么的也不需要认识什么朋友,就连钱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谁说的?”钟馗深深吸了一口烟,伸手掐灭了烟蒂丢入了垃圾桶,瞪着好像完全没有睡醒的惺忪睡眼,叹道:“就算是神仙,钱财也是很重要的啊……不然上哪里去买烟来抽?你知道现在一包稍微好一点的烟需要多少钱吗……”   “啊啊……我懂了,拜托不要将二手尼古丁往我脸上喷,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好吗?”昶斐见状,一脸好烦地往后退,他都忘了,神仙绝对不是纯粹清高的存在,这些家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所以完全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摇了摇一脸“啊~幻灭了”表情的脑袋,昶斐已经拉开了窗户,踩在上面就准备跳下去。   “喂喂……小鬼,就算对神仙幻灭了,你也不用跳下去吧?你不知道你跳下去死不了,只会给我增加麻烦吗?”一看昶斐举动,钟馗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完全是看昶斐去跳的架势。   昶斐也不在乎对方是否真的在乎这个问题,他回答也从容:“我不是跳楼,我是准备回家消化一下今天得知的消息,顺便睡个觉。”   “你不能好好从楼梯下去吗?”钟馗笑了,对方的个性他好像有点喜欢了,在昶斐即将跳下去之前,他又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这么悠闲真的好吗?神仙课程可是十二点整准备开始的。你可是已经错过了好几节课了,你今天也逃课的话,大概就有成为本年度第一个会被因为没有常识性知识,而导致系统抹杀的角色了吧?”   “誒?”昶斐一愣,回过头,迎接他的却是一支巨大化的毛笔与钟馗的一句话:“哦,抱歉,我都忘了,今天集合的地点是在楼下超常,你就这样跳下去也没有问题。”   “誒……等……等等!不带这么坑爹啊!”昶斐被坑了,这是他最真实的感觉,从小到大坑了太多人太多小动物,所以现在这是报应吗……啊……今天居然能在天空看到群星啊……真是好美……自己就要这么掉下去……想想就觉得好疼!   “你没事吧同学?”然而身子被什么轻轻拖了起来,软绵绵的,简直就跟躺在了棉花上似的,让昶斐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低头一看——云?等等,这是莲花?莲花座?莲花座居然这么软?   回头,昶斐看到了一位女……男性?是男性吧?是男性没错吧?怎么看都感觉是一位女性……可是为什么……   在下面,正站在一位年纪差不多是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有着十分慈爱的表情,面容已经不能用美貌或者是英俊那种常人的寻常方式去形容了,应该说……这宝相庄严?   这位青年看上去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慈悲,空灵的感觉,光是在感觉上,他的容貌很端正,清秀的眉目带着平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表情,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神安宁。   他身材高挑,绝对可以算是模特一流,手脚长而有力,胸前平坦,穿着正统的洛可可艺术风的学者服,正抬着双手,在昶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伸手接住了少年。   啊……呃……   被接住的一瞬,昶斐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现在好像……是被捧起来的,那种举高高的感觉,他似乎从小到大就不曾体验过。   不对不对,这不是关键问题,关键是,为什么在这位大哥身后跟着那么多年纪和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们?!而且……一个个都长得不是帅过头了,就是美得不可方物,简直是闪瞎他的月老眼!   “你……就是月老吧?”十分有亲和力的声音从抱着昶斐的青年口中传出,昶斐有点睁不开眼的点点头。   对方不由轻笑出声:“别怕,这里是你的同学,而我是你们这一届新神学员的班主任,观世音。”   “观世音……不会是那个观世音吧?”昶斐渐渐有点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了一句。   观世音放下了昶斐,笑问:“你说的是哪一个观世音?”   “就是骗孙悟空戴上金箍圈的哪一个?”昶斐说道,往后躲了躲。   “并非是我骗他戴上,而是那泼猴儿自愿戴上,他愿为了一些事情,放弃他最在意的一些事情……或许这正是他这一生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说到底……如果当时那位月老不点那鸳鸯,或许就不会有之后那泼猴儿的那些事情发生了吧?”   “咦?观世音老师的意思是……孙大圣会戴上金箍圈其实还有一份来自月老的缘故?”昶斐傻眼,这种事情他可没有听说过。   观世音却望天而笑:“有时候月老要做的并不一定是撮合一对佳偶,有时候你们月老……只是为了让人悟,让人懂,让人放下,你要记住,有些时候,就算最终你没有如神笏所提示那般去完成任务,但是只要达到了某种条件,也会被认可。”   “达到某种程度是……”昶斐听得有些懵懂,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是很明白。   观世音看了一眼这个在他所有的学生中,可以算是最为年幼的孩子,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以你的悟性,或许能在被抹杀之前领悟,每一个系统的任务,并非是想要去挑战你们的极限,有些系统任务,是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的,如果你没有去发现那其中的秘密与领悟其中的道理的话……那只能说明你并不适合成为神仙,倒不如重头再体会一次这个世道……”   昶斐听得嘴角抽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观世音……说法就是高深难懂……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八步:原来月老这么伟大?   因为神笏的缘故又一次经历了一次生死劫数的昶斐,被鬼王钟馗从医务室踹下来之后,就被接住他的观音大士说了一通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大道理。   迷迷瞪瞪的被观世音放下,昶斐这次总算与他的同学们见面了,对于俊男美女,看多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审美疲劳了。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既然是昶斐第一次来上课,请让我大致介绍一下这个孩子。”观世音拍着手,等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安静了下来,这才微笑着说道:“昶斐,今年十四岁,是以本校第一名考入我们这所学院……这里说的并非是昶斐的人类成绩,还有神仙成绩,他是你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没有之一,神位为月老,但请不要觉得月老是随便可以对付的角色,请诸位同学记住一点,在我们神仙之中,曾经的三位神帝,玉清、上清与太清。而月老本身虽在人们心目之中是管理姻缘的,但对我们神仙而言,则是三清之一。”   “玉清?上清?太清?”昶斐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是吧?他没听错?这说的难道是那个三清?   “观音大士您是开玩笑的嘛?”昶斐瞪着就差没眨巴出来的眼睛,无法置信地向观世音追问。   对方温柔地看向他,微微摇头,说道:“不要叫我观音大士了,叫我庄慧老师即可。”   “您关心的也是这种问题吗喂!”昶斐原本还一脸认真的听着,结果对方出口的回答的居然不是他想知道的问题,不由就直接吐槽了。   庄慧对此却依旧是他那副淡淡然地温和表情,继续说道:“有时候称呼对于我们而言,象征的并不是单纯的一个称呼,而是代表这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得到的这个躯壳存在的价值。所以我们对于名称都会比人类更加的看中,希望你将来也会如此。”   “您说得这些真的太过高深,我不懂啊……”昶斐已经满头黑线了,这种事情怎么都好,现在到处都有改名字的,名字看上去丝毫没有什么值得令人重视的地方存在。   庄慧只是笑了笑:“现在不懂,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名字是父母赐予你们的祝福,这其中蕴含着可以拯救你们的强大法术,不管那个名字听上去多么令人不能接受,却是实实在在可以保护你们的存在。”   “好吧,虽然不懂,我先姑且记着。名字我不会去改的,庄慧老师您能继续说说三清的事情吗?”昶斐很认真地摸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明白,可是庄慧说得如此郑重,他也只能先记在脑袋里,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吧。   庄慧看着昶斐的眼睛,赞同地微微点点头:“你是个拥有大智慧的孩子,的确,现在想不明白,记着却也是好的。今天我就来和你同学们说说三清吧?”   他说着,盘腿坐在了莲花座上,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瓶,微微一摆,在学生的面前出现了蒲团,而其中有三个蒲团出现在最前方,庄慧伸手示意:“昶斐你便做那第二个蒲团吧?”   联想到之前提到的三清之一就是月老,昶斐也不客气,在中间的蒲团上做了下来,只是……身旁两个空空如也,让他心中还是有些计较的。   庄慧冲着他笑了笑,见他坐下了,这才向着后方的学生笑道:“做吧。”   在后方的学生们这才逐一坐下,昶斐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可还有这一群学生是还没有坐下的,就他先坐下了什么的还真是有种拉仇恨的感觉啊!   庄慧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平和,稳重,听上去如同悠扬久远的古老梵钟的绝响,让人心情渐渐沉浸下来:“上古有三清,玉清、上清与太清。他们同样也被世人称为【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同样也指代了一些仙境,然而你们最了解的,应该是他们的身份。”   “三清从玉清到太清,分别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天尊分别管理世间天道三重天,为天道之中最为尊贵难得之存在,故名为天尊。”   “而三清本身的“道”也分别是指:开天辟地、历劫度人、传道授法的先天尊神。”   说道这里的庄慧看向昶斐:“而你,就是这一代历劫渡人是上清灵宝天尊。不过对于这位天尊。或许你自身,还有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甚了解,甚至无法熟知吧?毕竟在人们心目中他的描述是最少的。而绝大多数,也是为人所杜撰的。”   昶斐已经惊讶得微微张着嘴巴,合不拢了,而同样一脸呆若木鸡的,还有在他身后坐着的一群学生。   庄慧丝毫没有对这些孩子的表情露出得意或是骄傲的表情,他还是那样淡淡的,好像这些都只是一个故事一般的平淡,看了一眼昶斐,继续说道:“人们从来未曾将月老与上清联系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单纯以为爱情是美好而又痛苦的,却没有想过这正是一开始上清为其创下的劫数。”   “居、居然是劫数吗?”有一位同学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完全顾不得现在是观世音说话的时候。   庄慧对此只是笑了笑,微微点头,回答道:“正是劫数。就算时代改变,人已经不再相信我们神仙这样的存在,我们却是一直真实存在着的,就算他们没有了信仰,我们也会坚持我们的信仰。   或许很多学生在没有得到那一口元气之前,认为神仙之中最离开的是玉皇大帝,皇母娘娘,而三清只是为他们打杂的人物?   但事实上,天道至尊,除三清没有之四。就算人们心目之中的玉皇大帝,也不过是是三清之下,四御之上的大神。因为他所主管的为天帝之职,是类似于人间帝王管理人间一般的存在,所以在那之时,成为了人们心目之中至高的存在。”   “就算人间没有皇帝,天道也有玉皇。也便是这样简单罢了。”庄慧笑笑,在他眼中,人类的改变与信仰的改变毫无意义。   而面前这些少年少女对于自身神位与存在是否超越其他神仙的那种思想也毫无道理。   只是又有多少人意识到庄慧说这番话的理由?   至少昶斐明白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会在庄慧的只言片语中明白对方眼神之中所包含的那一份含义,他就是单纯的明白了而已。   对人类而言的争名夺利,多神仙而言只是笑话,他们或许的确存在能力的强弱,但他们并不会去追求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是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努力追求不择手段,那也不会是自己的。   量力而行,找对属于自己的目标去努力,不在乎人类给他们分出的实力高低或是权威高低,就算人类灭亡,他们也依旧是这样的存在。   最初的它们本就与人不同,他们是到天道本身所诞生的存在,只是随着时代的改变,最初的它们可能已经融入了某些人的体内,可能已经回归了自然,而与它们融合的最初的人,或许就是之后人们眼中神仙真正存在的开头。   昶斐忍不住闭上眼睛,这些事情太玄妙,真的让他去理解,或许他是琢磨不清的,但基本的道理,明白了就好。   在同学们一阵茫然与窃窃讨论着庄慧为什么那么说的时候,庄慧看向昶斐。昶斐就那样安静地盘坐在蒲团上,思考着什么,这让庄慧也忍不住感叹这个少年不愧是被月老所选中的继承者,悟性上果然是最高的。   也不知道其他的两位天尊是否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传承者……   在同学们小声议论的同时,昶斐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他耳边是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恭喜完成隐藏任务,自行领悟天理大道,自身晋级至LV.20,恭喜解锁上清天尊信息,获上清初级名号。”   这一次的温馨提示很简单,却莫名地让昶斐感觉这并不真的如同玩游戏升级一般那么简单了。   如果月老小册真的就是上一代月老的神笏,那代表着这也是上一代上清的东西,可是如果说这在成为了某个神仙的继承者之后,会自然生成新的神笏压制自身的力量,再慢慢培养自身力量变强与之融合,那自己是丢了神笏会陷入危险,还是说,失去月老小册与神笏之中的一个会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他也完全没有如同钟馗所说是经过了神仙渡的一口元力成为神仙的后继者的,而如果结论是偏向于神笏与月老小册其实都是用来压制他神仙的力量的话……那这还真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情况了。   “昶斐,你在思考什么?”庄慧的声音柔和的传入昶斐的耳中,将昶斐扯回了现实。   昶斐抬起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庄慧老师,我们每一个神仙,是不是都会从前代手中继承他们的神笏成为自己最重要的手册或是道具?”   庄慧摇摇头:“不,并不会。”他不会多问,也没有必要多问。对庄慧而言,每一个学生都会有各自的机遇,他只会引导对方去思考他们自己的答案。   只是,庄慧没注意到昶斐的眉头正在抽抽,也不会直到此刻昶斐正在思考着一个与现在情况不相符的事情——‘下次我再也不乱许愿和随便捡别人的东西了!特别是再也不捡月老的东西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十九步:神仙也有非常态   此刻的圣华天学院,新神正在进行着一场正规的神仙课堂辩论会,作为刚刚得知了自己这个月老的身份居然还有第二个无比高大上身份的昶斐,在得知自己的月老小册可能是一个很大的bug时,心中是无比懊恼的。   怎么好死不死的,自己非要面对丢手机就会死亡,丢手套也会死亡的尴尬状态?如果这种时候被人偷走了手机,那他还要活吗?恐怖分子一定希望到处都是像自己一样的奇葩,这样只要拿走手机,说不定就可以造成超大能源的爆炸了,虽然他们可能并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   “昶斐,你走神了哦?”耳边,庄慧温声提醒思路已经彻底跑偏了的昶斐,对着下面似乎已经议论出了大致结果的众位学生:“好了,理论讲堂就暂时说到这里,所以请各位同学务必在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神仙之前,保管好你们的神笏。另外,作为人类的一周军训,除了昶斐以外的你们应该已经经历过了,那样的军训对于你们来说,感觉如何?”   “庄老师您这问题真是多此一举,对于我们学生来说,那样的军训根本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这样问有什么用吗?”一个同学站出来,毫不客气地问道。   面对这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顶撞的学生,庄慧微笑道:“第一周是为了让你们新神适应校园生活,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神仙是通过吸取天地精华作为自己的养分,与人类并不完善的吸收消化系统并不相同,所以也不需要休息,晚上的八个小时,就是我们的上学时间段……”   “而我们并非人类,我所要交给你们的也并不单单是修炼的办法与神仙的基础知识,同样还有应对非常态时的一些应急手段。”   庄慧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吵杂声中,昶斐感觉他好像看到了某种叫做兴奋的情绪在蔓延,有小神仙已经握起拳头兴奋起来了:“哦哦哦哦!终于要开始了吗?我还以为再也不会开始了~”   “怎么可能啊……只是为了等某个因为自身原因逃课的高级学员罢了吧?”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这下可以让那个傲慢的家伙好看了!”   “喂喂,说话客气点,大家都是同学,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说很伤同学之间的友情吗?”   “谁跟那好运气的家伙是同学?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被上清神发现,渡了元气才成为神的,今天中午的时候,你没看到!这小子居然让别人将他的神笏给抢走了,真是作死!”   昶斐嘴角勾起了笑容,这个笑容可以说是灿烂至极了,但不要以为此刻他的心情好到可以任由对方故意放到了声音嘲笑他,佛祖都有三把火,何况他昶斐自己看来可还不觉得自己算是什么神仙。   居然被这些家伙以这种形式故意找茬?那就不要怪他之后会做任何可能会被称为是“报复”的小小的恶作剧了。   刚刚还在说话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看他,反倒是看到那个新来的昶斐正一脸好学生地朝着观世音走过去询问关于庄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这学生立刻又嘲讽上了,拉了拉刚刚一起说话的同学,就往昶斐身上指,心灾乐祸地笑道:“看那家伙,居然主动去问庄老师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了,他死定了!”   “是啊,真可怜啊,估计又要像北斗那傻瓜一样的下场了。”   昶斐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耳朵尖着呢,刚刚那声音可不像之前那样故意提高了,刚刚的分明就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这分明就是不想自己知道,而他出丑来着。   不过他昶斐天不怕地不怕惯了,陨石都砸到过自己了,还会害怕和观世音说个话什么的?   就算可能会遭遇到被揍,被打,被嘲笑,被忽然责骂的事情,他也要装好一个逼!   “庄慧老师,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吗?”昶斐如此想着就大义凌然地扑上去了,要死就死,他才不怕!反正死不了~   庄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昶斐:“我应该已经说了,为了让你们适应非常态。”   “非常态是什么状态?”昶斐仿佛与庄慧扛上了,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干劲。庄慧摸了摸昶斐的脑袋,笑道:“我希望你是完全处于真心实意来问我这个问题,而不是因为想要斗气来问我这个问题。”   “呃……”被庄慧拆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还真是让昶斐的心中有些尴尬,正想着现在应该有什么说辞才好,对方已经回答:“每一个人内心都盘踞着一片黑暗,这黑暗会在各种的情况下被放大,以各种情况表现出来,或许你们以前遇到过,也被重伤过,甚至可能在遇到那样的情况时,是直接落荒而逃的。”   “我想或许已经有一部分的学生在那种非常态的情况之中束手无力,有些学生更是不愿意去回想当时所看到的景象……但是如今的你们已经是神仙,所以那些事情有很多是你们必须是面对,必须闯过去的一关。”   庄慧言尽于此,手中一根了绿色枝条一扬,地面天空忽然被一种暗红覆盖。   昶斐立刻有了之前在【影缘】时和面对【情殇魂】时的感觉,四周忽然长出了无数的植物,原本的广场眨眼变成原始森林一般的世界。   昶斐听到了有学生发出了不成调的惨叫,循着声音回过头,之前还在小声议论着他的学生已经窜了出来,看到昶斐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个学生大叫着想要提醒昶斐一点什么,却被跑在前面的同伴一把拉住了:“别提醒他!让他去拖住对方才好!”   后者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直接钻入了森林之中,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脸颊,就算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比起畏惧,他的好奇心其实是足够将他害死十次以上的好东西。   他非但没有追着同学逃跑的方向逃跑,反而还往他们跑过来的地方探了过去。   “嗷!”脚下痒痒的,好像被什么挠着,昶斐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叫唤,低头,看到的不过是一只小狗,或者应该说这是一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松狮奶狗,看上去十分瘦小,身子都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此刻发现了昶斐,正在用它的小爪子抓挠着少年的裤腿。   昶斐挠了挠脸,这算是什么节奏?一只奶狗将那群家伙吓成了那个样子?还让自己拖住这样的小动物?   蹲下身,昶斐双手环抱于胸前,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觉得这样的小狗能对人造成什么危害,而且看样子还挺可怜的,可是他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支援一点什么给这样的小狗,无奈只好伸手在对方的小脑瓜上摸了摸。   这不摸还好,摸了一下,面前的小狗居然就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什么节奏?!   昶斐一面懵逼中,刚刚那算是什么节奏,他还什么都没做,面前的小动物就消失了?这让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带着月老小册的手,黄金手套现在处于白色的寻常礼节薄手套状态中……   “难道这是什么传说中我都没有感觉到的自身还没有觉醒的恐怖力量?”   “有可怕的力量正寄宿在我的双手之中!”   他可能是不小心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可怕金手指,这大概就是传说之中天生的主角命!   昶斐如此郑重其事地想了想,脸上的正经却已经有些保持不住,最终尴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干笑起来:“啊——好丢脸!都十四岁了,居然还幻想着自己怎么怎么样的……有可怕力量真的好丢脸!”   “丢……脸吗?啊啊……原来这样想其实很丢脸吗……我还以为我们是神仙,所以可以这样去想……”身后,有个女声颇有些尴尬地回应着昶斐刚才自言自语所说的话。   “噫——被听到了!”昶斐吓得心脏都快要从他的胸腔跳出来,吃惊地转头,就看到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忍不住叫起来:“啊……洛神赋中的美女?”   “啊?啊!哦……我是洛神的继承者,啊,不……或者应该说,我是洛神后裔,我叫洛凪。”面前是还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正如之前昶斐所看到那般的美貌,美得让人陶醉与无法自拔。   “难怪……”昶斐闻言咂舌,洛凪被盯着有些不自在,暗暗有些不悦地偏开了脑袋了,她并不喜欢别人总是听着她的脸看个不停,这让她感觉到不自在。   昶斐却随着她将头偏开,笑了起来:“难怪你心肠那么好,之前帮我找回神笏真是谢谢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死掉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心肠好和我的容貌与家世并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将我是洛神的后代与帮你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你那样感谢我,毫无意义。”洛凪的表情立刻又臭了下来,看昶斐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仇人,让昶斐一阵发寒,暗暗叫了一声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就越是不能与之搭讪了,不然自己说话不是还得小心翼翼的?   昶斐倒是忘了,自己所继承来的外貌,也可以将自己算作自己不该去搭讪的行列范围内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步:果然不能相信神仙是弱鸡?!   女人心海底针,对于赞扬别人反而被人用臭脸相对的昶斐,他也没心情与对方继续客套了,不然那个美丽的洛凪会不会因为自己失礼的言行,直接给自己什么厉害瞧瞧了。   罢……虽然是这么说,昶斐还是偷偷地瞄了两眼洛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再瞄一眼……嗯……哈哈……果然美女怎么看都特别养眼啊~   “你再盯着我看下去的话,我就将你的眼珠挖出来!”终于洛凪的警告在昶斐耳边响起,做贼心虚的昶斐却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洛凪的附近,严肃说道:“谁盯着你看了?你一直这么自恋,可是会忽略很多问题的哦?到时候可就本末倒置了。”   “什么?”两个声音分别从洛凪的口中与昶斐做指的地方发出,树丛中立刻有人转身逃跑:“啧……不愧是上清的继承者,居然被发现了吗!”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洛凪见状,歉意地向昶斐道了一个歉,就追了出去。留下了一脸面无表情,严肃认真的昶斐。   要是有人仔细去看昶斐的表情,一定会发现,他的脑门正流下冷汗,此刻昶斐的心中正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跑着,开玩笑?为什么真的有人在那个方向?他其实只是想要转移开洛凪的注意力而已。   刚刚听声音,尼玛那其实不是敌人不是竞争对手,而是洛凪的跟踪狂吗?   昶斐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现在的神仙之中也堕落到出现跟踪狂了吗?他有种内心很伤不起的感觉怎么办?   挠着脸颊,昶斐一脚踏出,惨叫声同时响起,听声音是之前那个跟踪狂的声音?   难道最终洛凪还是按捺不住,对对方下手了吗?   来得及多想,好奇心与责任心驱使下的昶斐冲到了发出惨叫的现场,这不看还好,一看看过去,他转身就想走人。   为什么在大森林会出现触手啊!那滑溜溜粘腻腻的触手只当他想起了某位不正经的非人类老师啊……虽然现在他的老师也是非人类,到好歹算得上是仪表当当,气度不凡,神仙中人,现在这算是什么一回事?   怎么看都不觉得是正经人会改变的形态,特别是这个状态怎么看都让人不敢恭维——刚刚看上去似乎是跟踪狂的学生,现在长出了无数手臂,这些手臂黏黏滑滑的,似乎沾着白色油脂或者别的什么,让人真的不想去触碰。   光是看着大概就会让少女心中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吧?   昶斐整个人已经傻眼了,那个少年会惨叫的原因……貌似因为手指被洛凪砍下来了,洛凪的手中正握着一柄古朴长剑,剑身完全呈现出一种纯白,还有着淡淡的光晕。   少女动作轻盈,在半空中宛如游龙,如诗如画,有些与昶斐一样闻声而来的学生看得不禁呆了。   洛凪的动作看上去却有些勉强,只是她咬紧牙关的样子,也让下面的人发出了感叹与唏嘘。   还是昶斐最先反应过来,他注意到跟踪狂身体变化似乎并不是让他变成了神仙的状态,对方身上的服饰似乎还是原本学校发的洛可可艺术风的服饰,服饰没有因为他长出来的手而被破坏,反而配合着在其他的手臂上也生长出了袖子。   跟踪狂的表情猥琐,双目没有神采,身上更是出现了明显的黑气,昶斐取出神笏,对准对方照了一下,不经愣了一下,神笏之中照出来的可不是有不小心变态化的跟踪狂,在这个跟踪狂的头上还趴着一只小狗,看体型与之前他所接触到的狗并无二致。   但是这只狗通体都变成了黑色,眼神也和它身下的跟踪狂差不多的表情,还有着一股子戾气。   跟踪狂的表情已经开始由最初的猥琐变得焦躁不安与愤怒,他发出了怒吼,之前下手似乎是为了触碰到洛凪,现在出手完全是带着杀意。   总觉得这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啊……但是自己要不要去帮忙?   歪着脑袋想了想,昶斐直接朗声询问现场好像都快要飞上半空的洛凪:“喂~洛凪,需不需要帮忙?”   “你去死吧!”洛凪愤怒的咒怨将昶斐的好意给推了回来。   暴击啊!这简直是暴击,昶斐被这来自言语的攻击击中退了两步,差点被摔倒。   自己这纯粹出于对同学的关心,怎么对方完全不领情,还完全一副想要杀死自己的架势?   “发现情殇魂异变存在,是否处理,阻止情殇魂异变可得延时器一枚。可延长任务时间六个时辰。是否处理情殇魂?”   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简直就好像故意刺激昶斐一般的在昶斐的耳边想起,真是让昶斐很想捏爆这个不懂得看场合的月老小册。   他现在完全是处于被洛凪拒绝的情况下,这种时候出手他是白痴吗?估计会被洛凪这位可以算是自己恩人的女孩子记恨上吧?   可是月老小册完全就是想要看他作死一般,在不断的诱惑者他,特别是那个可以让任务延时的道具……可以延长六个时辰啊……这对他而言就是神器一般的存在了啊……要是能多得到几个,他就暂时不用担心被抹杀了啊……   “是否阻止情殇魂的成长?”耳边,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又询问了一边。   “是是是……我接受了,话说月老小册你烦不烦啊?这种问题问一遍就好了啊……”昶斐不耐烦地活动起手脚,这个机会他可不打算错过,毕竟关系到任务,还有情殇魂如果诞生了,好像还是自己要去处理的啊……   虽然他昶斐根本不知道这个情殇魂只是任务必要的虚假障碍,还是真正的情殇魂,不过反正月老小册有奖励,他就不客气的得了便宜好了!   感觉听到自己骨头嘎巴嘎巴的响声后,昶斐做了一个伸展运动,深深的吸一口气,整个人以乐正初跑车的极限速度冲出。   嗯……跑车的性能真的特别好,昶斐这一步跑出,自己都有那么一瞬的眼花,他都忘了跑车完全就没有眼睛,自己现在的情况可是跑车与之车主人二合一的状态啊!   如果他不会开车的话,现在应该就是一场悲惨的车祸……   ‘小孩子果然应该早早的学习如何去开车,以免什么时候变成马路杀手……’   昶斐胡思乱想着,在跟踪狂面前一个急刹车,与对方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跟踪狂被忽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但是昶斐的目光却并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盯着他头顶上的小狗。   昶斐伸手就想要触碰那只小狗,他还记得自己之前伸手碰到小狗,会让一只小狗直接化作青烟消失,说不定可行。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小狗是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是,小狗消失,跟踪狂会恢复原样。   如果不是,自己就会被跟踪狂盯上,直接成为被攻击的目标,那样的话就有意思了……当然他绝对不想领教那个样子的有意思。   不过昶斐想得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他都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小狗,身后就袭来一阵劲风,下意识地低头侧身躲避,昶斐猜测对方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避开……   “哎哟……”跟踪狂会直接被他自己的拳头打中鼻梁。   “你开玩笑?”昶斐忍不住叫出声,看着跟踪狂华丽丽地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就不动了,偏偏那只狗居然还稳如泰山的趴在跟踪狂的脑袋上。   这一幕就连四周都是一片的哗然,只是他们说出来的话,和昶斐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性质的:“哇!刚刚那人做了什么?”   “他引导对手直接将攻击打向了自己!”   “好厉害!”   “好狡猾!”   “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这就是传说中的借力打力吗……”   “这就是上清的智慧与实力吗……”   “不愧是上清的继承者!我开始崇拜他了!”   “我也是!”   ‘喂喂不要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随便崇拜别人,我压力山很大啊喂!’昶斐心中咆哮,已经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次他可没有装逼,在没有装逼的情况下变成了装逼结果的什么的,他会傲娇的啊!   昶斐努力地让自己的动作保持在一种可能很帅很酷很有神仙风度的状态下,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   没有那无数手臂的这个少年其实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甚至还有一种皇帝气质啊……放在洛凪身边,不说话,不行动,不笑,应该光是从外形就算得上是可以匹配洛凪的角色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   昶斐都忍不住感觉可惜了,这还没靠近了,就感觉脚下一阵黏滑,低头去看,他被偷袭了!这是苦肉计?居然利用他的同情心做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太过分了啊!   昶斐被那种黏糊的感觉弄得一阵不自在,抬脚就踢,只是一辆跑车一般的力气在人受惊过度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好控制,特别他现在还是男体,这一下踢,居然直接将这触手似的玩意儿给踢断了,绿色液体直接喷了出来,昶斐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次他再也不相信神仙会被自己的拳头打晕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一步:战场捡回的继承者?   昶斐不小心踢断了跟踪狂黏滑的手臂,对方没有惨叫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正发愣呢,其他的触手……好吧,他注意到了,原本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被踢断了一只的缘故已经无法维持原本还像一只手臂的形态了。   昶斐看着还算好,另一边已经有女生在尖叫了,而有些男同学却意外地发出了比较猥琐的笑声。   昶斐回头,不由也感叹了一句:“噫……真污啊……”   原来身后触手完全化身章鱼爪,跑去缠洛凪去了,刚刚送了一口气的洛凪注意到忽然没个正形的触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地一滚,躲了开去,这就可怜了她身后那个跟来凑热闹的可怜少女了。   被触角缠住什么的,画面太美,昶斐不敢看,他下意识迅速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目光手指缝看到的景色也不错啊……   那触角带着那种黏滑的感觉,缓缓地在少女的腿上缠绕了两圈,进一步向着上方攀爬而去。爬上少女的裤底……正准备进一步……咦?裤底?裤子?裤?   昶斐一时发愣,脑子还没转过弯,他可没有那位少女那么好的运气,被直接击中的背心,整个人摔了出去。   这疼痛已经和跑车不是同一个级别了啊……这是和卡车……那种载重超过吨数的卡车同一级别了啊!   要知道寻常人不小心摔倒在卡车轮子地下,分分钟会压成饼,这超过昶斐的承受力道了啊,只要撞伤一棵树,他估计就会直接被撞成饼吧?   虽然以前看新闻对于那样的感觉很无奈很痛心,很想去拯救,但是在无法阻止的情况下,他不想变成那个让人痛心的当事人啊!   眼看即将撞伤大树的时候,忽然脸庞感觉到了一阵清风,原本的速度出现一丝减缓的迹象,昶斐脑海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法术!   想到这或许是法术,昶斐就开始兴奋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地跑出来支援自己,但是看这节奏自己应该不会遭遇到新闻上的悲剧了,就算不会死,那种快死又死不掉的感觉他也不想承受!   就让清风将自己解救与危难之中吧……啊?!   在下一刻,昶斐感觉自己的念头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清风不可能阻止惯性前冲的道理,知道好好学习一下物理书上的前十页就知道了!除非是……足够改变动向的狂风!   “夭……啊!……死…啦!”狂风中的昶斐只剩下断断续续无法连贯的惨叫了,就算是这个声音,也彻底的被风吹散了。   “啊……抱歉,我会的法术只有这一种啊?你别在下面发呆了,我救你一回,你也来救我一回啊!啊~不要……”一个听上去就十分可爱的奶声传入昶斐的耳中,让虽然依旧没有躲开撞树命运,却没有变成饼干,顶多是浑身都是风所造成的宛如无数刀子割过伤痕的昶斐终于明白用这个法术差点将他碎尸的家伙是谁了。   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昶斐抬头看向了那位同学——这正是之前那位不小心被战场牵连的女同学……说错了,是长得十分可爱的男同学。   这让昶斐很欣慰,也很失望。   欣慰的是,有这样一个同学在,他再也不用感觉自己长得像个女孩子了。   失望的是,他刚刚还以为是一幕精彩的触手与少女的奇妙画面,最终却是在浪费感情,对此他是很失望的。   “喂!不要发呆了啊,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啊~不要~”然而如果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自欺欺人的话,或许这也挺不错,对方就算呻吟出来,感觉上也特别像女孩子呢!   “变态!别见死不救啊!好歹我刚才救了你!只有你会提升而出了!英雄!”   对方最后一句话,让昶斐终于还是行动了!并不是说他特别喜欢听别人叫自己英雄,只是……这,是自己的职责!   就在昶斐即将接触到那几条缠绕在少年身上的触手……或者是触角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对了,他……   “那啥,问个问题啊,同学。”昶斐忽然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眉毛少年询问道。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有问题快问!”少年的脸已经通红了,用手拼命压着不让触手成功钻入他的裤子之中,但是脖子与身上却已经被缠上了,眼看即将得救,对方忽然问问题,让这个少年简直快要抓狂。   昶斐却似乎有着迷之淡定,歪着脑袋,看向了对方的眼睛:“我……我没有武器,怎么攻击他?”   “啥~~~?!”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终咆哮出来,而同时一时间,却是几道寒光闪过,刷刷几下砍断了那些触手,那名少年落地之前,所惦记着的却不是感谢出手救了他的人,而是向着昶斐狠狠地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而昶斐注意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洛凪。   “你没事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借刚才的实际逃跑了啊!”看到这位少女的一瞬,昶斐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和善的笑容。   然而对方送给他的却是一个冷冷的白眼:“如果没有实力救人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耍宝只会让你在真实面对这样的处境时丢了小命!滚开。”   “呜哇~好严厉!不过有道理,我走开。”昶斐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已经稳稳地落入了一棵大树之中。   洛凪一阵烦闷的看了一眼不见了踪影的昶斐,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不禁咬牙,朝着触手的中心冲过去。   刚才也对亏了风伯的继承者丰泉阻挡了一下这白痴千手!   千手算得上是观世音的弟子,然而,就是没本事继承观世音的衣钵,六根未尽,是个真正彻头彻尾的笨蛋!   只是,在昶斐没有来之前,却是他们一年级实力最强的继承者!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千手是喜欢洛凪的,但洛凪却并不想因为这样就接受一直以来千手对她的好意。   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处于了一种相互之前不近不远的关系上了。   洛凪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千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但是啊……这样就莫名奇妙的想要攻击她,露出这样的丑态……让洛凪实在是不能接受!就算是要打,也一定要将对方打清醒!   还差十步……五步,三步……两步……一……   洛凪放弃了她的剑,直接举起了她的手,一巴掌朝着对方那张脸上打过去——   “呜……”然而,她的手被缠住,没有了剑的掩护,她被直接拉上了半空,洛凪的心忽然一阵冰凉,果然……她什么都做不到吗?   “还没有结束哦?”耳边有人在轻声地呢喃,这声音是洛凪所熟悉的,但是为什么会那么近?!   洛凪反射性的回头,身后没有人,她又不由地低头,所看到的一幕就是在那电光石火之间,昶斐抓住了她刚刚丢下的长剑,直接刺了出去。   “不……不要!”洛凪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看到那个看上去就傻不拉几,还十分没正经的少年露出了一种近乎冷酷没有情感的表情。   ——千手绝对会被杀!就算这只是一场练习!   那一瞬间在少女心中出现的念头,只有那一个,她想要阻止千手被杀死!   “不要什么?”昶斐忽然回过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洛凪,缓缓地抽出了他手中握着的剑。   洛凪僵住了,剑上面是沾着血,不过刚才昶斐所刺中的地方……貌似只是千手头上那一撮呆毛……?   呆毛原来也会流血吗?   洛凪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了,千手身上的触手却好像都失去了生命一般的消失了,这个长相配得上洛凪的少年,最终缓缓软到在地上。   昶斐却一甩长剑上的血,走向了那个摔在地上的小狗。   而此刻在外界,微微闭着双眼的庄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得真切,一开始昶斐对自己的力量还无法灵活的控制,甚至还有可能造成对自己的伤害。   在第一次与魔化的千手交手的时候,因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速度而导致靠对方太近,而出手慢了一拍,导致他没有抓住情殇魂的幼因。   在准备救同学丰泉的时候,看似似乎因为准备不足所以导致他并没有出手,但是对忽然出手救人的洛凪却没有露出半点惊讶,就算那时候,丰泉都露出了一丝诧异,而昶斐的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变化,证明他知道洛凪出手。   之后诱导洛凪去主动攻击,自己则藏身到了洛凪的后方。   在洛凪靠近千手,制造出盲点的时候就已经冲出来了,看来是早就算准了洛凪攻击必然不中。而他在那个时候抓住盲点与洛凪抛出的剑准备命中了目标,不管是在速度,力量,还有时机的控制上,都远远超过最初他所表现出来状态。   如果不是刻意隐瞒,那就是……他只通过一次的体验,就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了!   而且似乎不只是对自身力量上的调整,发现问题与抓住细节,随机应变的行为也非常的果决,虽然说这真的很优秀,却让人实在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少年会做出的行为……   庄慧不由地陷入了深思:“这个新神月老……到底是前代月老神从哪里挖掘出来的……该不会是战场吧……”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二步:这原来是武器吗?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洛凪……   在昶斐打倒千手,捡起地上那只已经被自己刺得透心凉,心飞扬的小狗之时,昶斐的耳中,是少年人特有的低喃声。不难听出,其中对于洛凪那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爱恋之情。   这让昶斐好笑又无奈地看把玩起手中的小狗,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到底是怎样才会让一个人陷入那么深的爱恋之中呢……”   这话原本也只是昶斐的反问,然而谁曾想,居然在他问出口的一瞬间,面前的画面就发生改变,眼前几乎是一瞬间陷入了白茫茫的一片景象之中。   昶斐看到的,是少年眼中的景色,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他所看到的这些都不是同一个级别了,洛凪本来就长得极其的美丽,昶斐此刻所看到的,正是千手本人的视角,洛凪在千手视角美化下,简直是美丽的不要不要的,昶斐都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爱上这么一个少女了。   而他,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视角貌似……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白色的……   “变态!”一声惨叫几乎是要打破昶斐已经呆滞放空的大脑,昶斐耳边是千手惊慌失措的声音:“啊……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刚好就、刚好就摔在了你的面前,我……我……”   “好了,你不要解释了,拜托你现在先站起来!”洛凪没有丝毫给千手解释的机会,就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地望着千手,等他站起身来。   千手爬起身,可是昶斐完全不知道这少年是怎么搞的,居然脚下一滑,又朝着洛凪的方向摔了过去,不管是谁,包括昶斐在内都感觉这小子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在那一瞬间,耳边听到的那一声窃笑声中,昶斐立刻收敛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声音很耳熟,听上去……好像就是不久前自己听过的某个人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千手的手完全是惯性使然地抓到了洛凪的胸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昶斐已经感觉千手那一顿打是不可避免了。   然而,洛凪居然意外地在这种时候没有出手,而是很无奈地抓住千手的手,将他拖了起来,严肃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比较糊涂的人,但是不要凭空就摔倒啊……这样为了占小便宜,而让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如同傻子一样又是何必呢?为什么你不能堂堂正正的利用正常的手法去正大光明的做呢?”   “做……做什么啊……”千手似乎还有些糊涂,没有从对方的话中反应过来,呆呆地反问了一句。   少女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说你想要看看裙底,可不可以给你看看啊?”   “誒?你……你会给我看看吗?”千手似乎也懵了,反问了一句。   洛凪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当然不会给你看。”   “那……那我这样说有什么意义吗?”千手更加不明白了。   “这样说了,至少你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不会被人当成是傻瓜啊……”洛凪一脸看无可救药学生的表情对千手说道。   “噗……”原谅他昶斐情商太低,看不懂洛凪的这思路。   而画面之中的千手也笑喷了,他似乎也无法理解少女的思路,不过至少他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挠着脑袋,他歉意地笑道:“其实如果我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能看到女孩子的裙底,我也不会那么去做的,我会摔倒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月老爷爷他总是说我需要被磨练,老是给我乱来,我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摔倒的。”   “果然……我就说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昶斐无奈了笑笑,算是肯定了他心中的一个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于千手这样的解释,洛凪会不会相信他了。   “原来是这样吗……”然而让昶斐意外的是,洛凪真的相信了,不只是相信了,还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这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异常严肃的少女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真的让昶斐狠狠的意外了一把。   就听她有些不悦地冷笑道:“那个老爷子也是这样对我说的!”有些恼火地说完,洛凪露出了歉意地表情,向着千手伸出手,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忘记好好的遮住自己的裙子,以防被月老给算计了。   而她微微歪着头,冲着千手露出笑容,伸出手的样子,让昶斐瞬间被晃得眼花。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千手喜欢上洛凪了?还是说,其实老早的时候就已经对对方产生了那种几乎喜欢的感情了,只是在发觉对方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的时候,就彻底被捕获了?   或者这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月老本身的安排啊?   然而,或许只是旁观别人恋爱的一种感觉,就算是利用千手的视角,昶斐看待洛凪也完全没有看待许依晴时候的感觉,甚至连看待陆黎时那一瞬间的惊艳感都没有。   明明应该是他所见过的女孩子之中最美的一个,却连基本心动的感觉都没有……该不会是自己被陨石撞过之后,整个人已经不正常了吧?   “喂!月老,你在想什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将我的剑还给我了?”   昶斐被那一声少女低压了之后才会产生的中性声音唤回了神,抬头,面前那种仿佛梦幻一般的景色消失了,洛凪那张严肃冷淡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双弯弯的,古典式的秀气眉毛微微地皱起,就算是生气,也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好看。   她向昶斐伸出手,目光正盯着昶斐。   “哦哦,抱歉,一时间被情殇魂之中的情报吸引了,没有注意到。”昶斐见状立刻伸出自己握着剑的左手,道歉道。   洛凪注意到昶斐说的话,意外地扬起眉头:“情殇魂?你是说在人类内心因为情感产生的负面聚合体吗?这就是我们这次测验的实验体吗?但是我们并不能看到情殇魂。”   “咦?”昶斐意外了一下,在他心目中,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情殇魂的。   “别一脸的不可思议了,你所说的那个,并不是所有神仙都看得到的,你不要太高估我们了,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神仙罢了,每一个神仙产生的领域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将会不一样。”   她说着,指了指正走过来的丰泉,道:“丰泉擅长的是风,他可以看到在空气之中漂浮的微能量,你看得到吗?”   “我吗?”被少女这么一询问,昶斐还真的认真的眯着眼睛看了看,遗憾地摇了摇头,“完全看不到啊……”   “所以说咯。”洛凪耸耸肩膀,朝着昶斐伸出手,“并不是你能看到的东西,我们就能看到,也不是我们能看到的东西,你就一定可以看到,我们已经习惯了那些看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了,绝对不会因为对方说他看到了什么就大惊小怪,或者将人家当成疯子什么来看待。”   说到这里的洛凪,脸上有着一抹痛苦,如果昶斐没有猜错的话,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因为曾经在这上面吃过什么苦头吧?   伸出左手,昶斐将剑递还给了洛凪,却不料被对方忽然抓住了手腕。   这一下可是将昶斐吓了一跳,下意识叫道:“喂喂,我可没有弄坏你的长剑……”   “你是左撇子?!”少女的声音充满意外,这也让昶斐意外地朝着她看过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回答道:“大概算是左撇子吧……怎么了?左撇子在神仙之中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啊……不,没……你不用太在意,只是……单纯我们学生之中,你算是唯一的一个左撇子而已。”洛凪见昶斐看过来的目光,掩饰性地转开了话题,似乎真的以为这样昶斐就当真了。   这种【我摆明了就是知道点什么,但是我就是不能告诉你,怕影响到你】的表情,怎么也无法让昶斐就此释怀啊……   不过看样子就知道无法从对方的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昶斐也绝对不想去自讨没趣。   “啊-!你刚刚还说你没有武器的!你这个是什么?!”昶斐还在想着先暂时将洛凪说的左撇子的事情放在心里,等什么时候找别人问问看,就有一个人重新抓起了他的左手,愤怒地咆哮出声了。   “誒?你没事啊?”昶斐一脸诧异地看向了那位跳过来的同学,露出和之前差不多的人畜无害的笑脸。   这一笑顿时将那位跳出来的同学给气到了,他用力地甩动着昶斐的手怒道:“笑你个头啊!你这不是有武器吗!你个骗子!”   “这个不是武器啊?”昶斐一脸苦恼的表情,将原本已经被他那华丽一剑解决问题的帅气模样惊得不要不要的,快要将他视作英雄偶像一般看待的丰泉,那对他才产生的好印象被彻底破坏的不要不要的了。   “不要说谎啊!这个怎么看都是拳套啊!怎么看都是近身战斗的那种攻击武器吧?!”   “誒~是这样吧?我还以为这就是一副手套而已。”   “不要装傻啊啊啊——”   看着彻底气蒙了的丰泉,昶斐真心表示了无辜,他真的不觉得月老小册算什么攻击方面的武器啊?这原来是武器来着吗……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三步:道个歉都那么辛苦!   “哈哈!我跟你们说,刚才我抓到了一只人造红衣厉鬼!大家都已经被打倒了,还不知道对手在在哪里,结果还是我力王狂澜才阻止了事情的恶化,这次我肯定会加分!”   在仿佛原始森林一样的环境渐渐消失之后,几个学生已经开始聚在一起议论开了。   昶斐一脸百无聊赖地拎着自己手中的小狗用力地晃了两下,真是死透了?   “小月老你在看什么?”耳边千手笑眯眯的询问,吓得昶斐差点没将自己手中的情殇魂幼犬给丢出去。   “我去你醒了?!吓我一跳!”昶斐小心将小狗换到离千手较远的另一只手,以防这只情殇魂的幼犬会因为千手的缘故忽然复活再去找千手合体变boss。   千手有些歉意地挠着脑袋傻笑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好生气,好想去接触洛凪,好想让她接受我,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   “你没有碰上什么小狗吗?”昶斐听千手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在意起其他方面的问题,他还以为被小狗附身的人会感到小狗才对。   结果好像真的和洛凪说的一样,看不见的基本就看不见了。   “喂,听说你收拾了一只情殇魂?”   昶斐还在消化今天所学到的常识,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昶斐回头看去:“咦?人呢?刚刚不是有人叫我吗?怎么一下子没有人影了?”   “次奥!你不要装傻的!低头看!”一听昶斐的话,对方怒了,奈何千手有意无意就挡在昶斐与对方的面前了,“哎哟,小燕,刚刚听说你第一战似乎不错!跟我说说吧!”   “千手!哈哈,听说你这白痴居然被附身了啊!亏你还是一个后补神仙呢!真蠢!”   对方一看千手来和他搭讪,立刻嘲讽上了,这时候居然直接忘记昶斐了。   昶斐得了机会这才探着脑袋好好打量起对方来。   在千手的面前,正站在一个看上去绝对没有十岁的孩子,唇红齿白,笑起来还带着梨涡,看上去绝对算的上是在不少少女心目中很萌很萌的小正太了。   可惜,似乎长得没有自己小时候可爱。昶斐摇摇头,表示出他最实在的想法。   “喂!你小子看我那眼神是怎么回事?!”而这个态度很显然吸引了小正太的注意,伸手指着昶斐的不满地质问起来了。   “哦,没啥,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像没有我小时候好看,我还以为每一个神仙的外貌应该都会长得差不多,原来还存在天生丽质这种情况啊……”   昶斐笑嘻嘻地回答道,那不正经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在揶揄。   “喂,你这家伙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啊!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的祖先可是捉鬼天师!不是你这样的小白脸!有点姿色了不起啊?”小正太怒了,非常的怒。   然而对于对方这样的话,昶斐明显露出了困惑地看向了身旁的千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这样原来也能算得上是小白脸吗?”   “呃……如果你算是小白脸,那我这样的,是不是也差不多了?”千手闻言也苦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还在在意自己被附身的事情呢!   “不过,小月老的话,应该不是小白脸吧?毕竟容貌是父母给的,而且小月老还收拾了一个情殇魂,这已经很厉害了,对吧,小洛神,小风伯。”   千手的目光转向了洛凪与丰泉。   丰泉烦闷地瞥了一眼昶斐,但并没有在这个时候驳千手的面子,纠结地点点头,勉强说道:“虽然昶斐这家伙看上去是一个软骨头,又没有义气,遇到危险绝对会第一个落跑,还没心没肺的,但是实力的确很强。”   “嗯,你对我的看法真是中肯,谢谢。”昶斐一听,点点头,向丰泉表示了感谢。   “我没夸奖你!”丰泉怒,分明说的很客观了,怎么到了这家伙的眼中,就变成是夸奖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了!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你是傲娇,所以不会说这是在帮我说话这样的话。”昶斐理解地点点头。   “无耻!”这一下说得丰泉已经直接一拳朝着昶斐的脸招呼过去了。   可惜,这样的拳头对于神仙来说,真的可以算得上是软绵绵毫无力量的拳头了。   还没接触到昶斐的脸,昶斐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细小的手臂,微微摇头:“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啊……万一真的打中了,也是很疼的。”   “谁管你疼不疼啊!”丰泉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昶斐的手中挣扎出来。   可是,昶斐压根就没有打算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只是挡住丰泉打向自己的力道,就已经放松了抓住丰泉的手。只是丰泉完全注意到,这样用力一抽手,整个人已经往后摔去了。   “啊……”昶斐歉意地看着将那位小个子捉鬼天师撞倒的丰泉,伸手想要扶起对方,却直接被对方一手拍开了。   丰泉算是记住昶斐了,瞪着他那双漂亮的杏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昶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超越你!让你到时候哭着来跟我道歉!”   “誒?你需要我哭着道歉才会解气吗?”昶斐意外地看着丰泉,问道:“变态吗?”   “呜哇哇哇~气死我了!”丰泉直接气得脸颊通红,不过他这个脸红的样子立刻引得不少人侧目:“真好啊……生气的样子也很漂亮呢!”   “但是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啊……”   “就是说啊,如果是真正的女孩子该多好啊……”   “其实就算不是女孩子也没有关系,我觉得我已经被掰弯了。”   “哈哈,你们傻啊!不就是一个丰泉吗?我可是调查过他还有一个妹妹的!成为他的妹夫是我的终极目标!”   “哈哈,还真是欢乐啊!不过果然傲娇才是关键吧?”昶斐也插入到众狼的对方中去了,这一下热闹得不行。   “有道理,果然还是最喜欢丰泉的傲娇啊!算了,远远的守护也是好的!”   “嗯,就这样吧!”   丰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已经抱着头陷入了对自己外貌的自我厌恶之中了。   而昶斐还玩得不亦乐乎,只是……虽然他的确有恶作剧的想法,可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到对方的想法。   玩了会儿,感觉差不多了,他还是主动向丰泉伸出手来,笑道:“好了,不闹了,刚刚逗你呢!先前没有及时出现帮助你,我道歉,不会有下次了。”   丰泉还有些生气地不想理会昶斐,昶斐哭笑不得地挠着脸颊,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我哭着跟你道歉吧?”   “是啊!就是想要让你哭着跟我道歉!”丰泉赌气地哼哼道,心中后悔自己还有那么一瞬将昶斐当成是英雄一样去看待。   昶斐挠着脸颊,走到洛凪身边,扯下一只手套,伸出手对洛凪笑道:“洛凪,借我你的手用一用。”   “嗯?”洛凪有点不明其意,但还是伸出手,与昶斐接触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在洛凪与昶斐身边的吵闹声就停止了。   因为他们面前那个刚刚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狼崽之一,此刻可是变成了一个十四岁绝对不比洛凪差上多少的美丽少女!而且还带着一种男孩子的气质,这实在是……宛如罂粟!   “哇——!”已经有人吓得直接尖叫了。   “怎么了?怎么了?哇?怎么凭空多出个少女?!”也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经过的不明缘由的观众。   丰泉被尖叫吸引,茫然地转过头来,就见一位身材婀娜,发育尚未完全的少女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脸颊已经不由自主地变得通红了,完全不能自已地从地上跳起来了。   “抱歉,之前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而这个少女似乎还没有将他刺激够,眼中已经噙上了泪珠,可怜兮兮,一脸歉疚地望向了丰泉。   “你能原谅我吗?丰泉同学?”少女继续询问,只是那声音丰泉已经听得不真切了,只能呆愣愣地点点头。   而少女将她的手,伸向前,提议道:“那……握手言和?”   “哦……哦哦……”丰泉急忙将自己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与对方白皙的手,握了握。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前的美少女就消失了,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那个让他讨厌到再也不想说话的昶斐!   丰泉也吓到了,吓得直接尖叫起来,完全是用闪电般的速度甩开了昶斐的手:“什么……什么鬼?!什么情况?!刚刚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就是我来找你道歉,然后你原谅我了,我们握手言和了啊?”昶斐一脸没事人的重新将月老小册戴回了手上,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丰泉大脑空白,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是刚才……不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少女来和自己道歉吗?怎么忽然变成讨人厌的昶斐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啊!   然而,在场也还有人陷入懵逼的状态之中,大脑回路已经无法分析状况了。   也就只有庄慧好笑地看着昶斐,刚才他算是发现了,这个新月老,居然利用自己体质的优势,玩了一场美人计,这样完全是让对方不得不原谅他。   而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昶斐很苦恼,他刚刚就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了,变成女性之后,胸似乎又变大了一点,还有一种涨涨的感觉……而手指与个子似乎也随着开始长高了一些……手臂上也不是之前那样有些松弛的样子,而是长期锻炼的紧致肌肤……   没有猜错的话,这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洛凪的影响,那变化本身该不会也……   昶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四步:尼玛好歹套个剑鞘啊!   向丰泉道歉,用“卑鄙”手段让对方接受自己的道歉之后,昶斐陷入了对女性自我的深深恐惧中。   小心地戴好手套,昶斐还怀着对自身女性成长方面的深深忧虑,和其他的学生朝着庄慧的方向聚集过去。   洛凪的表情有些古怪,总是会时不时地朝着昶斐的方向看上一眼,又若有所思地收回,表情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形容了。   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个对神仙而言并不算有多困难地变身术,在她看来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从容貌的角度上来看,那应该是昶斐本身的模样,只是个子、体格、身材与气质在接触到她的时候就会发生改变。   从那气质看来,应该完全是纯天然,没有经过人类世界的整容和他们神仙后裔的元力洗礼的天然成长型的容貌才对……   这让洛凪心中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就想要向昶斐好好询问一番,至少问清楚昶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昶斐此刻如芒在背,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关键是有一个大美女与一个长得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能够将人掰弯的可爱少年正盯着他看呢!   这真是让人心中没由来地发寒,感觉完全已经变成被盯上的垂死猎物了。   昶斐咽了咽口水,盘坐在了自己的蒲团上,脑门冒着冷汗地看着庄慧,那眼神已经在赤果果的求助了。   庄慧微微地笑了笑,没有理会昶斐那求助的目光,这种事情是顺其自然的,而他只是一位老师。   等学生都坐好了,他这才环顾了众人一眼,微笑道:“这一次,是你们新生第一次体验,所以难度也是基本的最低级,主要是希望你们能够先适应一下你们的反应与应对方式。”   众学生哗然,洛凪也有些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庄老师,您说我们刚才经历的,只是最弱的试炼吗?”   “正如如此。”庄慧点点头,目光落在洛凪身上,笑道,“但不要沮丧,你们的表现,是历届之中最优秀的,虽然如今的你们只是高一一届新神,但是你们的表现并不比二年级的学长学姐差上多少。”   “可是……”丰泉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什么都没能做到……就连……就连……”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了,因为真的很丢脸,他完全是为了去看洛凪和跑去凑热闹才被牵连的,其中他没能在对付被附身的千手上起到什么有用的作用。   想想自己一直来的表现,丰泉就感觉到羞愧不已。   庄慧却微笑着看着他,反问道:“你表现得有什么不对与不好的地方吗?”   “我……”丰泉红着脸呐呐不知所言,庄慧却微微摇摇头,说道:“你表现得很好,虽然你对于元力的控制并不到位,法术使用的方式也不对,但是在那个时候你很好的把握住了节奏,知道在场上的机会所在,阻止了场中最有可能对付千手的人的受伤,这就是你的对时局的控制与优点。”   “可那是因为……”丰泉又结巴了,他真不好意思说这其实是为了帮助他自己的。   庄惠却仿佛知道他如何在想,微笑道:“请在座各位记住,你们并非是天生的神仙,你们有些拥有人类的血统;有些是十世福缘得到的成仙机会;有些得到机遇,遇到了作为神仙的师父;有些自身修炼,辛苦爬上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们并不弱,但你们是人类本身,是人类的一份子,你们不可能真正做到如同上古神明那般无所不能,但是在这个社会你们却能互帮互助。这是优点,在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忘记你们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是拥有伙伴的存在,作为神仙之后的你们,是一个整体。”   “好了,庄老师,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啊,说重点吧!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姓燕的小正太不满地打断了庄慧的发言。   丰泉听得仔细呢,被燕少年这样打断,生气地瞪了过去“燕南月,你这样打断老师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老师了?   燕少年却不屑地将目光转开了,哼道:“关你屁事啊!我就喜欢打断怎么了?老师也应该抓重点去讲解吧?尽说些有的没的,根本不是重点的东西,谁要听啊!”   “你……”丰泉愤怒地站起身来,却被身旁的千手拉了拉。   千手笑道:“好了,丰泉,师父正在讲课呢,你别很燕南月开小差了。”   “我这哪里是开小差!”丰泉想反驳,可是最后还是变成了一阵不满的嘀咕。   庄慧对此依旧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然地笑道:“嗯,那就让我继续说说在座各位学生的表现吧?在这次试炼中,表现最突出的,是昶斐。”   “什么?!”一听到表扬的对象不是自己,原本听到庄慧说到重点,而心情紧张的燕南月直接叫出声来。   “为什么是他啊!”燕南月站起身,冲着庄慧没大没小的叫着,手更是指向了昶斐,气道:“他做了什么?就是抓住一只情殇魂而已?我还抓住一只厉鬼了呢!为什么他反而是最出色的!这又不是他一个人搞定的!他只是捡了别人的便宜吧!”   洛凪不悦地皱起眉头,回头想着燕南月的方向看过去,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又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了昶斐,最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目光重新落在了庄慧的身上。   那双宛如秋水的剪眸已经多了一丝了然与明悟。   而庄慧静静地听燕南月说完,看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千手饶有兴味的看着庄慧,表情之中已经有了了然。   还有几个学生的表情也是有些明白其中的缘由了一般的表情。   而作为当事人的昶斐则是一脸淡定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忘记了之前被人盯着的不愉快,都开始偷笑起嘚瑟之后被打脸的燕南月了。   庄慧微微摇摇头,见燕南月怒气难平地甩开了身旁同伴的手,看向了昶斐,道:“昶斐。”   “什么事?庄慧老师?”昶斐笑盈盈地收回了目光,看向庄慧,那眼神,分明已经知道庄慧想要做什么了。   庄慧闭目点点头,微微地冲着昶斐一摆手,昶斐挠着脸颊站起身来,转过头对燕南月拱拱手,在众人还没明白刚刚庄慧与昶斐打什么哑谜的时候,跃起了。   燕南月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出现在他面前,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胸前衣襟就是一紧,下一刻天旋地转,呼吸一滞,喉头感觉哽了一下,被什么呛得咳嗽了一声。   再反应时,已经看到昶斐的一双鞋子,不由地一愣,抬头就是近在咫尺的地面,低头就是单手拎着他的脚,低下头朝着他看的昶斐笑脸。   “你做什么?!”他不可思议地叫起来,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他这一声叫,昶斐将他丢在了地上,蹲在他面前笑道:“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你这家伙有毛病啊!我根本就没有问题!”燕南月怒吼着爬起来,就想要去揍昶斐。   后者却轻易抓住了他的手腕,凑近了笑道:“第一,你目无尊长,就算是对你好的意见,你也一定听不进去,所以大家都会慢慢成长,唯独你不会。”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对方一听他这话就怒了,这完全就是在侮辱他和诅咒他!   燕南月反手甩开了昶斐的手,怒气冲冲就站了起来,喝道:“你凭什么说我不会成长?我告诉你,我可是……”   昶斐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伸手就到了对方的额头前,只是一弹,对方的话就无法继续,甚至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第二,你鼠目寸光,分不清楚是非黑白。”   昶斐说着,已经直起身来,看向了燕南月的那几个伙伴,继续说道:“第三,你目中无人,自持过高。瞧不起同学,并不是所有同学都是如同你想象那样需要你才可以的。”   “第四,你自以为是,老师讲课,你却横着来,既然你什么都懂,又何必来上课,自己在家自学不是也可以吗?”   “乌龟蛋!如果我在家里学习可以毕业的话,我早就在家里学了!TM的哪里会在这里听你啰嗦!”   燕南月终于爬起身,窝火地对昶斐吼道,伸手就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符纸,咬破手指画下血符就朝昶斐丢过去。   随着血符飞来,一个居心的金甲兵出现出现,朝着昶斐就是一矛刺来。   昶斐扬起眉头,没想到对方会动真格的,正犹豫,耳边是洛凪的声音:“接着!”   下意识伸手,昶斐触碰到一阵冰凉,感觉熟悉,回头去看,尼玛居然是将没有剑鞘地剑丢过来了!   血流如注了有木有!昶斐脸刷一下白了,直接叫出声:“你好歹顺带给套上个剑鞘啊!”   正说呢,已经被一拳打飞出去了。   众人惨不忍睹地别开了脑袋,千手苦笑地朝着一脸黑线的洛凪看过去。   洛凪妹纸也无奈,谁想昶斐这家伙这么大咧咧,头也不回一下的,要是没有月老小册,只怕这会儿已经直接把手指头给割掉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五步:你敢再全能点吗?   昶斐甩着脑袋站起身来,将剑翻转够来抓好,一脸苦大仇深地朝着洛凪看过去。   奈何洛凪心虚,就没好意思往他的方向看。   而一旁看着昶斐装逼失败的燕南月此刻心情却是出奇的好,活动着手脚,趾高气扬地指挥金甲兵朝昶斐的方向冲去。嘴上还不忘挖苦: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师父是上清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力气大一点,速度快一点,你有什么本事!”   昶斐挠着脸颊看着靠近的金甲兵,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看着已经放大的金甲兵,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昶斐消失了,在金甲兵挥舞拳头的时候就消失了,速度的确很快。   燕南月吃惊提防昶斐会从什么地方忽然攻击金甲兵,慌忙控制金甲兵防御。   昶斐却出现在他面前,那充满狡黠笑容的脸庞带着揶揄:“所以我就跟你说了,你满身都是问题,不要下意识地以为别人会冲着一个傀儡浪费力气。”   长剑地剑柄朝着燕南月就敲过来,燕南月立刻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针对我,你真以为我傻吗?其实傻的人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第二个埋伏在燕南月附近的金甲兵砂锅大的拳头已经落下。   可惜招呼得并不是昶斐,而是燕南月本人。   没办法,谁让昶斐又一次消失了,这一次消失的速度比起刚刚还快一些,拳头挥空自然就揍到了燕南月地脸上了。   被揍到脸颊的一瞬间,燕南月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已经挥剑将第一个金甲兵一分为二的昶斐,错愕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你去对付我的金甲兵了?!”   昶斐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回过头看着他:“你是白痴吗?以一敌二,傻瓜都知道要先消灭一个对方才能在打架中占据优势吧?”   “次奥!你不是说傻瓜才会去攻击一个傀儡,要攻击控制者的吗!”燕南月摔在地上,迅速爬起身来,表情已经有些崩溃了。   “傻吗?我那是用来骗你的。”昶斐回答,“既然使用这样的大傀儡,那么正常人的思路惯性必然是想要去攻击控制者,这样傀儡就会停止攻击。然而这样不也给控制者造成了一个思想惯性,觉得自己放出傀儡,别人一定会攻击自己了?”   “那么在这样的惯性之下,采取在对方看来绝对是情理之中的行动,就可以引君入瓮,我再去消灭一个傀儡,不是就可以制造相对简单的局面了?”   昶斐说着,愉快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狰狞地冲着对方笑了笑:“而你……我之前听你吹牛逼的时候说,你可以控制两个傀儡来着呢~”   燕南月一惊,真是大嘴巴!他居然将自己的情报给透露出去了!   看着昶斐又一次消失,燕南月下意识闭眼召唤傀儡挡在自己的身前,心中已经懊恼得快要给自己两圈了。   然而昶斐的攻击没有过来,耳边是昶斐的声音:“呐,还你剑,谢谢了。”   “不客气……那个,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没事,早好了。我自愈能力挺快的。”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咧咧的?”   “呃……那啥,我是在太平盛世长大的娃,完全就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武器在城市里出现好么……”   咦?   燕南月皱着眉头悄悄地睁开眼睛,就见昶斐已经将长剑递交给洛凪了。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看到这一幕,燕南月怒了,他又不傻,昶斐这是在就此罢休啊,这分明就是在瞧不起他!   昶斐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对方:“我都已经给你指教了吗?你这个人不能贪得无厌啊!”   “什、什么意思?”燕南月一脸懵逼地看着昶斐,不明白昶斐在说什么。   昶斐看向了庄慧,原本一直闭着眼睛微笑着庄慧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我在让昶斐告诉你,为什么他在这一次的表现会是这次的试炼之中,最出色的。”   “咦……?”燕南月还一脸没明白什么情况的表情中。   庄慧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现出了惋惜,没有再继续解释,昶斐则同情地看了一眼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燕南月,说道:“你不是在问,为什么我会得到表扬而你没有得到吗?”   “为什么?”一听昶斐这一说,燕南月又不甘心地瞪向了昶斐,大声质问。   昶斐真的有些不忍心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我刚刚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我之前说的那几点你不能去改变的话,大概你就算再跟我打十次,你都只会是输”   “哼!可笑!就你?十回?”燕南月一脸地不屑一顾地表情傲然地看着昶斐,好像他在说什么蠢话似的。   昶斐耸耸肩,笑容没有收敛,好意地提醒道:“可以消灭厉鬼原本就是你擅长领域,做你擅长的事情,这是你的分内指数,但除了这些了?你还做了什么?团队合作?救人?智谋?”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你给我做一个看看啊!”燕南月一听就特别的火大,整个人就如同是炸了毛的狮子,指着昶斐的鼻子就吼起来:“你从小给我试试去抓鬼!你从小就重伤在家里躺上一周就立刻去抓鬼给我看看啊!”   “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觉得我这些就是分内之事?凭什么否认我一直以来的努力!”   庄慧扬起了眉头,目光朝着昶斐的方向看了过去。   燕南月身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对于极端培养子女的家长,他保持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他希望学生们之间的接触与相处,会慢慢的感化燕南月,让他放下心中的那一份执念于怨气。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只能是课堂上的老师,而不能是学生的家长。   然而,现在他非常在意的,却是昶斐。   昶斐初来乍到时,表现出的性格,让他感觉这是一个在这个人类世界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甚至还会冒失的让别人抢走神笏,如此没有提防的态度,可以看出原本大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当时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上清会选择这个孩子成为自己的继承者。   但是上课开始,在经历初级的试炼,庄慧对昶斐的想法就改观了。   那样的学习能力,悟性极佳,慧根出众,性格也不骄不躁,为人处世也老练沉稳,虽然有些时候不靠谱,但这孩子确定不是从战场上挖出来的?   而这样的性格,是真实的性格吗?在这个少年内心,就真的没有什么负面阴暗的情绪吗?   庄慧担心着昶斐是否会是那种将秘密藏在心中,压抑真实的人,这时候,燕南月说这样的话,刚好是会刺激到人心中不快的话语。   不看昶斐本人,看看千手、洛凪与丰泉等人,就可以发现他们的脸上那明显得怒气。   在看昶斐……   “嗯……我说错了吗?捉鬼是你的天职,撮合别人是我的天职,你从小时候就开始学习捉鬼了,我们完全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这当然不可能是我们的本分,你在你学习了那么多年擅长的领域完成了目标,还要表扬,那不是就跟一个糕点师做了一个他日常常常做了糕点而想要表扬一样了?”   “啊?你……你在说什么?等等,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燕南月算是彻底被昶斐的话说得脑袋短路了,这话他应该怎么去理解?   昶斐真是一脸同情地看向了他,一摊手,问道:“我说,如果我辛辛苦苦地撮合一对情侣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想?”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是你本来就该……”燕南月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感觉他好像明白了昶斐想要说什么了。   而众人的表情也忽然变得有些明悟,一开始他们不满燕南月的回答,他那样的话,让他们感觉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燕南月是唯一努力的人,大家都不是。   可是一听昶斐这话……他们忽然感觉他们的生气好像变得没有意义了,昶斐所说的,他们都明白,的确,他们所做到的,都是分内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专门攻克他们想要去变得擅长的努力,而努力地去学习,去锻炼,而对方……所擅长专克的,又怎么可能完全与自己一样?   这不正是老师所说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优点与擅长的事情,分工合作,正是他们这个团体本身存在的意义吗?   众人沉默了,就连一直吵吵嚷嚷的燕南月,此刻也哑声熄火,认真地回顾起之前庄慧所说的话来。   庄慧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深深地看了昶斐一眼,已经可以确定,前代月老的眼光,真的非常的好。   而此刻的昶斐,正在偷偷地与月老小册交谈:“看来月老小册你还是挺有作用的。”   “还有什么需要提问?”月老小册对于昶斐的赞许,依旧是那傲娇的无视,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平静询问。   就在刚才,昶斐头疼地针对燕南月的胡搅蛮缠而挠着脸颊的时候,心中可没少抱怨:“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面前这个家伙闭上他那张聒噪的嘴巴啊……好烦!”   而偏偏就是心中这个念头才响起,耳边就响起了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了:“【月老牌神助攻辅助咨询爱情模式】开启。”   ‘尼玛月老小册全能了啊啊!之前怎么就没出现这提示音啊喂!’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昶斐心中泪流满面的想着。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六步:老师您敢再说的含糊点吗?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之后庄慧讲解了一些道德经u与修炼的法门,昶斐都没怎么留意去听。   他在思考月老小册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会给出帮助,并且月老小册的给出的提醒,都是根据他本人思考模式进行的。   也就是说,月老小册会分析他的心理?还可以专门给他一些他真正可以接受的答案?   这算什么奇葩的神器?真的是上一任月老的神笏吗?   “昶斐。”脑袋挨了一记,并不重,但是又一股很重的薄荷香飘入了鼻子,呛得昶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分散的注意力也集中了。   不好意思地抬头瞄了一眼庄慧,对上的还是那带着淡淡微笑的柔和面庞。   “庄慧老师?”昶斐歪着头喊了一声,庄慧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站起身,说道:“今日课程就上到这里,昶斐,你随我来。”   昶斐一个机灵,心道:’惨了,开小差被庄慧老师发现了。‘   他求助地朝着今日新结交的三位朋友看去,丰泉心灾乐祸地冲着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千手双手合十作揖,给昶斐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洛凪若有所思地研究着她的剑,完全没有注意到正在向她投去目光的昶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卷长长布,将她的剑卷了起来,握了握剑身,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地点点头。   喂喂现在是思考你的剑会不会再让人的手破相的时候吗!难道不应该考虑一下怎么补偿吗喂!   昶斐心中腹诽,头上却传来了庄慧温和的声音:“眼睛怎么了吗?”   “啊,呃!没事,不小心进沙子了!”昶斐立刻象征性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沙子不小心跑到眼睛里的模样,引得庄慧连连摇头,只叹了一声:“孩子啊……”   昶斐哪里看不出对方已经看出自己只是找借口,只是后脸皮的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谎言坚持到底。   什么批评、责骂、教育尽管来吧!他要是害怕他就不是昶斐!   然而,教职员办公室中,昶斐的面前,出现了极其令他头疼的一份需填资料。   看着桌上的资料,昶斐完全没有忍住自己的表情,大小眼了。   “这,是,啥?”昶斐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指着手中的资料,望着庄慧的眼睛作出了询问。   庄慧那温和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意思的意外,随即了然地笑了:“这个叫做纸,是用来写字的,这上面是父母家长的信息,需要由你来填写,这是文明人类世界的基础,如果你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填写,没有关系,你来说,我帮你写。”   “不是啊,老师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昶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什么意思?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不认识纸似的?   “昶斐,你不是月老从战场捡回来的孩子吗?”庄慧一脸的疑问。   “才不是,老师这谁跟您说的?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呢。”昶斐皱着眉头,思索那个混蛋乱在老师面前给自己造谣。   “不是吗?原来你是本地长大的孩子啊……”庄慧恍然,又一次露出了笑容,“那就填写一下资料吧?”   一旁放学与同学道别之后,才来找观世音的千手在外面正好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嘴角已经忍不住直抽抽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以来就听到两个人在心平气和地讨论着奇怪的事情?   师父也就算了,为什么昶斐表现得那么淡定?刚才不是还在求助吗?还有刚刚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令人误会的事情了?战场上捡回来的?不认识纸或者字的话,怎么可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师父的脑子秀逗了吗?   为啥完全就没有尴尬的气氛,为什么感觉昶斐解释完误会,这两人还能跟聊家常一样那么的和谐?尼玛智障啊……   就在千手躲在门外,听着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对话时,昶斐的声音终于有些沉闷地重新响起了:“那个……庄慧老师,我是孤儿,没有父母。”   “这样吗?”庄慧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但是庄慧却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依旧是他那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   他轻声地说道“老师想,可能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咦?”昶斐茫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庄慧不等他问出来就已经开始解释:“当你成为神的那一刻,特别是作为上清三神之一的那一刻开始,属于你的历练就已经开始了,很快,你会遇到你的亲人,如果你能解决你那时候遇到的事情,你自然会在这张纸上,填写下你重要亲人的信息……”   然而昶斐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一直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可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去填。   庄慧的话,却并没有到此结束:“而你若是没有完成历练,不要说是这张纸上的类容无需你填写,你甚至,不会再有那一天了。”   此言一出,昶斐的眼瞳猛地收缩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对方庄慧。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昶斐沉下脸来,这样的话他不喜欢听,听着也让他很不舒服。   然而对方却丝毫不介意,微笑着说道:“并不是老师在这里说,而是……”   “够了!老师,您让我回去想想!”昶斐没有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时间,已经冲出了办公室。   留下了露出一丝困惑的庄慧与门口左右为难的千手。   见昶斐走了,千手看了一眼庄慧,忍不住出声:“师父,您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每个人都有无法接受的事情吧?您这不是逼着昶斐非要去接受他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吗?您不是常常教育我们,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吗?为什么……”   庄慧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不解道:“是在也不能进入神仙特别举办的亲子互动世界了啊……为什么他那么生气?”   “啊?”千手说的话卡在喉咙,迟疑了半天,才问,“师父您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   庄慧指了指桌子前面那张纸,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刚进入这所学校的时候,填写的这个?”   千手看了一眼桌上那张纸,立刻恍然了:“这个……好像是【亲子同乐】系列的亲子确认书来着?   庄慧点头,叹道:“有了这个,每一个成为神仙的孩子的父母都拥有保留记忆,下一世为仙的权利,这也算是给学生家人的福利了,这孩子如果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岂不是再也不会有亲子互动的那一天了?”   “师父您说清楚会死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高深莫测啊!昶斐肯定是误会了啊!笨蛋师父!”   千手一听,抓着桌上的信息就冲出去了,留下了被无辜骂了一顿的庄慧,困惑又不解地歪了歪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一旁的桌位上,罗峰已经无奈叹息了:“真不知道庄慧老师你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了。你难道真的是笨蛋吗?”   一天之内就莫名地收到了两张笨蛋卡的庄慧,此刻除了迷茫就是迷茫。   次日早上,昶斐完全处于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状态之中,听了千手的解释,他就直接风中凌乱了。   真是……并非是因为庄慧的举动,而是对于他自己,为什么对待自己那对活宝父母要那么在意啊……   反正自己完全是独自生活过来的啊,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昶斐,你出来一下。”班主任罗峰的声音响起,让昶斐不解地抬起头来。   就听罗峰接着说道:“你妈来学校了。”   “……誒?”昶斐沉默了半天,摸着下巴认真思考对方说的那两个文字发音是否是自己所理解的:“马?”   “不,是妈。”罗峰纠正。   “我妈来活着?”昶斐反应过来了,从愣神中彻底反应过来了,虽然他的身子已经彻底地僵硬了,不过脑袋还是转动起来了。   “咦?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那……”罗峰愣了一下,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昶斐见他已经掏出手机,愕然问:“老师您在做神马?”   “打电话叫警察。”   “拜托老师您是神仙,您在还没有确定怎么回事之前叫警察真的好吗?”   “啊……哦,对,我都快忘了我不是人民教师,我是神仙来着……”罗峰立刻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昶斐不想吐槽了,脚步已经与罗峰拉开距离了:“老师您带我去看看那位……妈妈吧?我妈没有过世,就是失踪大概快有十年了吧。”   “喂喂小子你敢在明目张胆地跟我拉开这么远的距离试试……”罗峰看昶斐的行动,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听到后一句,忍不住就皱起眉头。   昶斐一直称自己的孤儿,也没有亲人陪同,同样也没有亲人的资料,除了后来冒出来一个男人表示昶斐是自己的儿子来备案之外,昶斐的家人背景几乎是空荡荡的。   昨天夜里就已经听说昶斐完全是一个人长大的,现在听说这孩子母亲失踪多年,到现在才回来,让他实在是有些不待见那位不负责任的母亲。   而昶斐正陷入了一种不能理解的状态中,他的老妈,不是跑去与人渣老爹拼命结果失败了吗?怎么……忽然就出现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七步:母亲带了个弟弟回家了?   昶斐心怀忐忑地来到了教职员办公室,这一眼看过去,没直接将他的闪瞎真的是对不起他老妈。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光是看外表是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位上三十岁的女人的,那剪短到耳朵的短发,一身女士西服,那白皙没有丝毫皱纹的脸庞,那锐利到几乎可以将人洞穿的丹凤眼,没有涂口红也格外水润的双唇……   尼玛……这真是他昶斐那位老妈?   “老妈?”昶斐简直不敢相信,失踪到他几乎以为已经为了去找老爹拼命而牺牲的母亲,时隔十年,会以这个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小斐……”女人看向了昶斐,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憋出了两个字。   而昶斐回想起曾经母亲的样子,回想着目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那永远是对他露出温和笑容的母亲……   “头发白了……”最终他如此作为开头。   “啊?不,这个是……”女人想要解释点什么,然而已经被昶斐迅速地凑上来了,“老妈,小斐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禁止非主流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什么还喜欢玩一些不良少年和小太妹才喜欢做的事情啊!头发剪得这么短,没有好心的叔叔伯伯喜欢怎么办?老妈您是打算一个人生活到老吗?别少了,小斐又不会一直赔在您身边,小斐也是会长大的,您老是这样,小斐怎么舍得长大啊?”   烟蒂掉在地上,罗峰傻眼了,看着那个在他心目中应该算是非模范类的天才好学生此刻完全化身管家婆,对自己母亲一番唠叨,这……到底谁是谁母亲?!   关键是,这位忽然出现的女人还一脸的尴尬与无奈,对自己这个儿子居然表现得十分服软:“好了,小斐,大庭广众的,给妈妈留点面子行不行……”   “老妈……不是我说您,回来给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啊?这么贸贸然地跑到学校我很吃惊地好么,我还要上课,没有时间陪您,您能乖乖在这里等我中午放学吗?”   罗峰感觉浑身无力,他抽了张纸巾摸了摸脑门的汗,这画风不对,这画风反了吧?   为什么他有种女儿跑到爸爸办公的地方去找爸爸,但是因为爸爸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女儿玩,结果哄着女儿现在房间里看看动画片的感觉?   为什么偏偏就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呢?他有点好奇这位 妈妈会这么说了,千万不要是他想象中那样向自己儿子撒娇不答应什么的……   “傻儿子……我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抱歉,将你一个人丢到亲戚家……”女人的眼圈有些湿润,伸手摸了自己儿子的脑袋,叹道:“是妈妈错了……”   这场面……怎么又正常了?罗峰郁闷了,他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场景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啊?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开心呢?   昶斐明白母亲想说的是什么,这些年来吃过的苦,他全都记在了乐正霆禹的头上。   母亲什么都好,母亲没有错,母亲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母亲不会平白无故地丢下自己,没有来找自己,一定是因为母亲已经牺牲了……   每次最难受,最痛苦的时候,他都会如此安慰自己,反正……母亲没有错,对,就是这样,和自己相依为命,将自己生下来,为了自己可以让自己受伤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和父亲一样抛弃自己?   看着昶斐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十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清澈,他还是一样相信着自己,如果乐正霆禹也能如此相信自己……   苦笑了一声,如果又能怎样?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吧?终究父亲与儿子是不同的。   “嗯,我在这里等你下课,再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女人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这才是他昶斐最信任与相信的母亲。   昶斐笑了笑,和罗峰告辞的时候,不忘提醒这位班主任:“老师,就算您是老师,也不可以对我老妈动手哦?”   “你能不能不要像防贼一样防老师?好歹我神仙,仙凡有别好么!”罗峰快要崩溃,次奥!他这是遇到一个还没有从恋母情结中毕业的学生了吗?!   等昶斐离开,罗峰这才有些尴尬地搬来一张椅子,在这位母亲的面前坐下,被昶斐那么一说,他还真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这位母亲起来。   真的是越看越好看,一看就知道昶斐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优点,但眼睛长得并不像他母亲,或许那些是继承了他父亲的……   思来想去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事儿,这位母亲完全就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完全就是安静地等着自己先开口。   想了想,罗峰找了一个十分简单的话题,小心地询问道:“那个……昶斐妈妈,你贵姓啊?”   昶斐的妈妈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而问出这个问题的罗峰也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拳了,次奥!昶斐姓昶,又说不是跟爸爸姓,那结果不是只有一个了!自己居然去问对方贵姓!   “免贵,姓昶。”女人好笑地看了一眼罗峰,回答道,“我叫做昶俜,是昶斐的妈妈。我家昶斐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如果他犯了什么错,请不要客气,只管教训就好。”   ’哦?看上去似乎与其他母亲并没有什么区别?’   罗峰想着,嘴上却客气道:“不,您客气了,昶斐成绩很好,也很乖巧,并没有惹过什么是非。”   “哦……我听说我儿子昨天在学校吐血了,似乎很严重,但是医院似乎并没有将我儿子送去医院,而是在学校医务室直接处理了我儿子的伤?”   ‘懂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罗峰哭笑不得,一直不关心儿子的这位昶俜女士是听说自己儿子出事了,特意来询问的。   只是完全不知道她是单纯地担心儿子,还是为了敲诈学校一笔才来的。   如果是按照之前昶斐家人的事迹,与昶斐对父母表现出的态度来看的话,这位叫做昶俜的或许并不是什么好女人。   但是从这对母子相处的关系来看,似乎昶俜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就听昶俜接下来怎么说了。   “我希望你能给我儿子请半天假,就当是没有送去医院的补偿,不知道可不可以。”   喂喂,这完全就是陈述句,是要挟好么,这要是不同意,是不是就要动粗了?   为什么只是给儿子请个假,就要用那么利益地说法啊?难道儿子是商品吗?   罗峰纠结了,他真心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了,不在乎儿子的话,又怎么会给儿子请假?   可是在乎,怎么会丢下自己儿子十年,到现在还用这么商业化的方式请假?   昶俜并没有理会此刻的这位罗峰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等这老师一句话了。   “好吧,我知道了……”此刻的罗峰,感觉自己的智商非常的不够用,或许他一点也不适合当文曲星!   得到了罗峰的同意,昶俜的脸上,不由就绽开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她,想要弥补自己的这个儿子……她很后悔十年前的自己的做法。   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将儿子暂时寄放在那些人的家里,会变成十年的相隔……   还有那些想要对她儿子动手的家伙……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昶俜,可不再是十年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女人了,原本失去的记忆也找回来了,她……好歹是三十年前修真界十大世家昶家的天才少女,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家伙,她也绝对不可能渡劫失败……   更加不会被那些家伙利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掉包,在凡间庸庸碌碌地生活了二十年,那就更加不会遇到乐正霆禹那个人渣了……   可怜了她的两个孩子……昶斐这十年来,只怕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吧?   乐正霆禹居然找小斐来冒充自己的儿子,将自己与小荀引出来吗……   ‘可惜,小荀并非是和小斐一样绵软的性格,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在你斗了啊,乐正霆禹!’昶俜冷笑着,可是想起刚才见面时,昶斐的表情,她又有些苦涩地笑了:“抱歉啊……小斐,十年来,居然将你一个人丢给了一群混蛋……”   “昶俜女士?你在说什么?”罗峰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昶俜,他刚刚一直在问这个女人关于这十年来为什么丢下昶斐的事情,没想到抬头就见这个女人完全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样。   真是让人无奈,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昶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教室躲起来的学生与那些见了鬼似的打量着自己的视线,昶斐脑门开始不由自主地冒着汗。   目光扫过洛凪,那少女似乎没有之前的冷漠了,对上自己目光的时候,微微地够了够嘴角,只是为啥他看着对方那个笑容充满了揶揄的味道呢?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吐血没有挂也没有去医院的事情呢?干脆直接请个假算了……   另一边,乐正霆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脸的兴奋:“露面了吗?终于肯露面了吗?”   “是的,总裁,已经发现昶女士带着儿子昶荀从蓬莱回来的消息了。”   *******************************************************************************   殇之菌有话说:   感觉主线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有木有童鞋希望节奏慢一点啥的?希望慢一点的请给殇之菌留言~不喜欢拖剧情的请给殇之菌投票~谢谢,谢谢~殇之菌仍在努力中!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八步:骄傲的弟弟与内疚的妈妈   就在昶斐见到了母亲,乐正霆禹找到了昶俜与她的儿子昶荀的时候,昶荀正站在距离LZ大厦五十米之外地大厦冷冷地盯着目标之中的那个男人。   原本握在手中的资料被他捏得粉碎,在他身上,隐约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戾气,他还记得前两天看到的信息,这让他感到了几度的不爽。   他的哥哥,昶斐居然已经没有骨气地去与那个人渣投诚了,居然顶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地脸,如同一只走狗去地舔着乐正霆禹的皮鞋……   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恶心。   一直以来,昶斐在昶荀的印象中,只不过是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类。   甚至当初长老也认定了他没有灵根与天赋,不成大器,带会修真的世界,也不过会让他遭人唾弃,倒不如找个外门弟子的人家,托付了便是。   而拥有几乎超过母亲昶俜的天赋与仙缘的昶荀,反倒是成为了家族长老所期待与重点培养的孩子。   昶荀是天才,只要不是那些寻常人类,这几乎就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但是昶荀有一个作为凡人的哥哥,与一个抛弃了天才少女昶俜的凡人人渣父亲。   这让一直以来被当成是家族宝贝培养长大,心高气傲的昶荀无法接受。   但是碍于母亲大人的面子,十几年来他一直都不曾多说过什么,但是关于哥哥与乐正霆禹的事情,他却不是没有关注过。   前些年,母亲被迫闭关时,他甚至还偷偷地加入了一个非凡的人间组织——fill fox。   这个组织并非是一个寻常凡人组织,其组织首领也不知道是何等的魅力,吸引了许多怪人加入进来。   有几次合作任务时,昶荀甚至发现其中居然还有来自青丘的狐仙!而更加让昶荀不敢置信的是,整个事件是一环扣着一环的连环局!   而布局的居然就是他们fill fox的boss!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昶荀知道fill fox的boss与其他成员不同的一点,boss是绝对的情报商与计谋者,这世上很少有他所不知道的消息,据说这些消息都是刻在boss的脑海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偷走。   只要是boss下达的任务,绝对都是充满神秘事件的大事件。   这样的boss让昶荀也感到骄傲与信任,原本想要通过这位boss去调查哥哥与父亲的消息,但是却意外地稀疏平常。   经历了几次fill fox的事件,再去看待哥哥与乐正霆禹?这是昶荀根本就看不上眼的。   而那段时间,他对于这两人的关注也完全淡下来了,在他看来毕竟是寿命只有短短百年的人类罢了。正   百年对他而言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等他回头再看,人渣父亲估计早已入土,而昶斐也早就变成了老人了。   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议论他和母亲了。   然而原本昶荀以为一切都会如同他想象中那般过去,母亲昶俜却在这次出关,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恢复了她失去了多年的记忆!   完全苏醒的母亲不再如最开始那般怯弱,再次出关的她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大力整顿了家族,将原本陷害她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甚至更是有几人被直接杀死,没有形成修道之人的元婴的灵魂被彻底地禁锢于家族的黑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结果原本是让昶荀兴奋的,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昶俜决意离开家族去找昶斐。   然而,再过一周,就是他们这群修仙的道人最关键的比试了!   这可是昶荀一直以来最期待的,因为这个是整个真修真世界举办的比赛,每十年才会举办一次。在大赛中获得第一名的人还有机会得到一部仙人的典籍!   昶荀认定自己或是母亲一定会取得这一次大赛的冠军!   然而他善良又愚蠢的母亲居然为了那个凡人昶斐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开他们这个修真世界去找那个废物?   昶荀真的不想帮助他的笨蛋妈妈,可是……如果让昶俜独自去找,他又不忍心,这可是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抛下自己的母亲,这是不管有多危险,都会救他和哥哥的母亲……就算是那一次也是一样……   昶荀可以不待见昶斐与乐正霆禹,但是却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而让母亲烦恼。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出修真界就听说了乐正霆禹认亲的消息,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昶斐本人并没有出面做解释,但是这却将昶荀气得半死。   原本对昶斐的一点亲情也因为这个原因彻底的化作了怒意,他甚至希望昶斐快点去死!最好是和乐正霆禹自相残杀,然后彻底地从母亲的眼前消失!   而他也在今天昶俜去找昶斐的时候,主动到了父亲的公司附近,好好的观察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并没有想到过,在另一头的昶俜,对于她的丈夫与儿子到底有着多么复杂的感情。   昶俜一直后悔着自己失去记忆时候的软弱,任由长老将她带走,她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不认识的人家,看着别人将他洗脑,夺走了原本属于他与弟弟的记忆……   甚至就连她这个母亲的记忆,也被修改成了寻常人家的记忆……   这辈子,昶俜唯一感觉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昶斐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人类的世界。   如果当时她能再争气一点,强行将昶斐带走或是去找乐正霆禹,将孩子交给他,昶斐会那么早熟,会受到那么多的苦却什么也不说吗?   “老妈?走吧!请假条已经批准了,我们可以出发去游乐园了哦!这一次,要好好的玩一场哦!”   昶斐的声音,仿佛穿透时空,进入了两世的昶俜耳中,让昶俜的鼻子不受控制地一酸:“为什么……看到我还能这样的冲着我微笑?”   听到哽咽的声音,昶斐诧异地回过头,看着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的昶俜,想起的之后那一次,为了保护他的母亲。   伸手轻轻拭去母亲的眼泪,昶斐的笑是真心的:“老妈,不管您做什么,小斐都相信您会回来找我,小斐就在这里等着您,不会像那一次那样调皮,也不会让老妈受伤了。”   “小斐……”昶俜的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她与他的儿子们,就算不是天才,也是她心中的骄傲。   昶斐感觉到了母亲的怀抱与那熟悉的香味,轻轻拍着母亲颤抖的肩膀,让他长期以来孤独飘零的心,终于重新安定下来了。   任由昶俜抱着,昶斐并没有出手阻止他的母亲,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母亲的温度。   罗峰看着这母子,原本对昶俜的纠结心情最终还是抛下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爱着自己儿子的母亲。   目送昶俜带着昶斐离开,罗峰不由对着身旁一处空荡荡的办公桌问道:“庄慧,这难道算是昶斐的劫数吗?”   “他的劫数从他接受了月老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只是其中的一环。”   “他的心中没有黑暗吗……为什么他能那么轻易地原谅抛弃他的母亲?”罗峰的心中,却有着淡淡的惆怅。   而空荡荡的桌子前,椅子微微地摇动,庄慧的声音有着让人听不懂的深沉:“只是他太容易满足,也太过坚强,他本不该那样的坚强,刚则易断,或许,这孩子的心劫是最难度过的吧……”   “我现在只希望这小子可以和他母亲好好的相处。”   “他是月老。”   “那又如何?”   “所以他也会爱着世人。”   “哈……可是每一代的上清,都有着绝对的黑暗。”   “我们只能祈祷他不会成为上清之中,最强大的那一代。只要作为月老就好了……”   “但这可能吗?”   “谁又知道呢?”   ——   昶斐很久没有与母亲一起出门吃饭,此刻走到街道上,他竟然有一种,母亲在旁,天下我有的感觉。   真的很开心啊,母亲要带他去游乐园玩!虽然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是这可是他从小的梦想啊!   曾经看着其他孩子是爸爸妈妈带着带游乐园,只有他,就算有钱,孤零零一个人在游乐园也一点不好玩。   “老妈,我早就向往着到游乐园来玩了!我要将这里的游戏器材全都玩一遍!”在几乎已经玩遍了游乐园设施之后,在游乐园之中的茶餐厅,昶斐一边吃着早就想要尝尝看的美食,一边如此地对昶俜宣布。   昶俜好笑地看着昶斐,看着这张与昶荀一模一样的脸,她给昶荀的,是一切最好的,给昶斐的,却只有无限的遗憾。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次闭关出来,听门外的弟子说起的关于昶斐的事情,那外门弟子,居然想要私吞她留给昶斐的钱,将他卖了……   而这件事情,居然一直都被家族中的长老瞒着……   这么多年来,昶俜都不知道昶斐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就算不用想,只是听着昶斐的只言片语,依旧能让她想象到自己的儿子流离失所,孤独无依的颤抖身影。就如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那般……   “哇!老妈你看!游乐园居然有流浪猫也来玩!真是幸福啊……虽然是流浪猫,也是一家五口一起来玩了呢……“   “呜!对不起小斐!妈妈对不起你……”昶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又一次被昶俜狠狠地抱住了头:“就连流浪猫都是亲人一起……我却将你独自扔下……”   此刻被忽然抱住的昶斐,是满脑子的问号与一脑门子的冷汗。   老妈这是又怎么了?!他这是说了什么刺激老妈泪腺的奇怪台词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六十九步:鼻血引发的灾难   昶斐完全没明白老妈怎么又哭了,真是过了多久,她依旧开始那样的软弱吗?   只是为了性格那么软弱还有弄那么非主流的不良少女的发型啊?   昶斐可是满脑子的问号不知从什么地方问起,索性挠着脸颊站起身:“老妈您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冰棒。”   说着也不等昶俜反应就逃跑找度娘取经去了。   “嗯……搜索度娘,妈妈会哭都有些什么原因?”昶斐输入信息,没有直接答案,倒是找到了其他的问题的答案,似乎是妈妈又哭又笑的原因是什么?   又哭又笑的原因居然是因为精神病?!这还真是严重了,该不会是因为当初人渣老爹闯下大祸,最后妈妈没能成功的同归于尽结果疯了吧?   开玩笑!要真这样怎么处理?!   “冷静昶斐,只是不小心神经病了,这个应该是可以治好的……”昶斐拍着胸部自我安慰,可是偷偷地躲开人群瞄了一眼母亲,她居然……笑了!   不行,这下真的是又哭又笑了!必须带老妈去医院看看,等等他是神仙居然还用那么老土的办法?直接问月老小册不就得了?   昶斐用力地给自己脑袋狠狠地敲了一下,还真是傻了,居然那么白痴,要送母亲去医院?   昶斐乐呵呵地点开了自己的月老小册,正想询问神经病如何治疗,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他的手中不由地就是一颤,原本的手顿在半空,转头去看,大吃一惊。   他们之前所在的桌子居然整个反倒了,食物都掉了一地了,老妈此刻脸上的表情僵硬在刚刚地笑容状态,这表情好熟悉……   昶斐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顺着母亲目光朝着母亲对面看过去——   “我去年买了个表!”一句话忍不住骂出声来,昶斐脑门的青筋都暴起了。   他就说怎么老妈反应那么眼熟,他当初遇到老爹的时候不就是那个表情吗?   而现在人渣老爹就站在老妈的对面,那身白衬衫上沾上了可疑的食物的颜色……   乐正霆禹的嘴角勾了起来,看着几乎与昶斐当初一个表情的昶俜,正想要开口找借口将昶俜给留下来,“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扇在了他的脸颊上。   乐正霆禹呆了,这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庭广众之下的扇他巴掌!   “你……”乐正霆禹恼怒地想要去抓住昶俜的手,然而昶俜速度极快地又给了乐正霆禹一个巴掌。   乐正霆禹怒了,真是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揍了,这个女人,才十几年来没见,胆子就这么大了?看来是欠管教!   乐正霆禹正想要发怒,脸颊又被扇了一巴掌,三巴掌了!   “死女人你有完没完了!”乐正霆禹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了。   昶俜的脸色却渐渐地缓和了,原本僵硬的脸庞也恢复了正常,她冷笑着看着乐正霆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恨声道:“第一巴掌,打你十五年前不相信我是爱着你的!”   乐正霆禹一愣,张嘴想要说的话,却都堵在了喉咙之中说不出口。   而昶俜的话并没有停下:“第二巴掌,打你听信谣言,认定我的孩子不是你的!逼我去堕胎!”   乐正霆禹心口在那一瞬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闷闷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三巴掌,打你恶人先告状,自己在外面与其他的女人乱搞,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诬陷我与别人苟合!”   说到这,昶俜感觉十几年前自己怀着昶斐昶荀时,乐正霆禹对她所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怒!她恨!她是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男人,直到最后,才知道那不过是这男人演的一出戏!   在乎过她?关心她?因为她与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吃醋?全都是假的……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正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享受着他的温柔乡!   昶斐感觉到一股黑色的能量正在迅速地从母亲身上散发出来,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诧异地看着在场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他内心之中可是警铃大作了,看爸妈对峙吵架神马的,他感觉自己这是比起看大片还来得让人心惊肉跳啊!   “老妈!您还和这个渣男说什么?杀了他得了!”一个愤怒地声音从外面响起,蓝色的身影冲入了店子,毫不客气地一柄木剑指向了乐正霆禹。   然而看到这个身影冲进来的众人却都笑了,昶斐看清对方的模样也不由地抽了张纸巾给自己抹抹汗。   搞毛?古装汉服长衫,外套青纱的襦衫,手握木剑,扎着古人的儒士发髻,剑眉星目……偏偏还戴着一个齐天大圣的玩具面具……   你这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还是猴子请来的逗逼?   昶斐都不想上前去说啥了,这是干嘛呢干嘛呢!家庭伦理剧也不带这么演的啊,才多久没见,昶荀那白痴变得比起原先更加白痴了吗……咦?昶荀?谁来着?对……弟弟?他有弟弟?   昶斐瞪大眼睛,脑袋有点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指着老弟的方向,记忆居然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去你羊驼的!他居然会有被洗脑的一天?!谁告诉他现在他是不是快要就这样晕倒过去,然后被发现,带去医院?接着父母与父子的闹剧会暂时告一段落……这剧本他才不要啊!   看人渣老爹吃瘪才是最重要的,先打得对方求饶,不然他丫绝壁不要就这么晕过去!   这热闹,自己可不能添乱!   昶斐打定了主意,死活都不要这时候晕倒,结果鼻血自然而然地流出来了,脸颊莫名被人大了一圈,昶斐转了一个圈儿,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个金毛小太妹,怒发冲冠地指着他吼:“小子你找削啊!?居然看着我流鼻血!”   昶斐忍不住打量起对方的脸……到胸……再到腿……这小太妹皮肤倒是很白,五官还算端正,胸……木有。   腿……太粗。   腰……算了……   昶斐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转开了脑袋:“我这是有病才会看你这样的女人看到流鼻血啊……”   最后伴随着那近乎是哀怨的叹息,当代新兴月老,被庄慧认定是最有天赋的未来上清,就这样华丽丽地摔倒了。   “咦?小斐?”耳鸣的同时,昶斐听到了昶俜吃惊地叫声和弟弟昶荀那和自己相似,但是极度不爽的冷哼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好吧,热闹没凑成,还被自个儿的弟弟鄙视了,感觉作为哥哥的脸全都丢光了。   当年那个扯着自己袖子的爱哭鬼跟屁虫那儿去了?快点还给他,他愿意拿月老这个身份去换!   “明明只是一只月老,就敢大言不惭地用自己的神位去交换啊……”   耳边好像有谁冷笑了一声,昶斐感觉自己精神被严重刺激到了,用力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嗯,老妈变成仨重影也就算了,怎么他好像看到【那个人】了?   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脑袋更加晕了,不过,透过母亲,弟弟的脸,昶斐注意到了他们身后,那个站在桌子前,抬不起头的男人。   为什么人渣老爹会那么迟钝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地和老妈说一下,顺便在昶荀面前表现出后悔的态度啊……怎么偏偏在老妈弟弟背对着他的时候,才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看得他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放着不管啊……   意识飘散,昶斐最终还是留着鼻血晕倒了老妈的胸口,临昏迷前,果然还是倒在老妈的怀里最幸福,可惜……都过去十年了,有两个孩子的老妈胸居然还那么小……   昶俜有点担心地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昶斐,心疼不已。   昶荀看到母亲伤心,他就生气了,看着昶斐鼻子上挂着的鼻血与脸颊上的拳印,目光迅速一扫,冷冷道:“是谁将我哥揍到流鼻血了,有种给我站出来!”   小太妹默默地后退了,开玩笑,哥哥?这两兄弟画风都不对啊!   一看这个哥哥就是猥琐变态男,这个弟弟则是宅男神经病,谁什么有种站出来,她是女人,没种怎么着吧!她就是不站出来。   “好!你狠,敢做不敢当,垃圾!”跟着昶俜在修真世界混了几年,昶荀傲气渐长,可骂人的话还是小学生水平。   可偏偏人家就是吃了他这一套,小太妹恼火站出来:“你说谁垃圾了!”   “谁打了我哥我说的就是谁!是你对吧?”昶荀一见站出来,二话不说,逼上。   小太妹本就几度气恼他所说的话,指着对方的鼻子哼道:“好!你很好!我跟你说,我大哥可是……”   话还没说完,鼻血已经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来了。   小太妹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着实体验了一把昶斐被揍的感觉,转了个圈儿,摔倒在地,鼻子一阵的酸痛,指着昶荀又惊又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打人?!”   “打人?你打我哥哥,还他流鼻血,他流了多少我就打得你流多少鼻血!”昶荀毫不客气地如此宣言。   这可将小太妹气得够呛,她心里委屈啊,明明流鼻血是因为对方自己的问题,为啥她要跟着流鼻血?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步:车祸撞坏了司机的脑袋?   昶斐醒来的时候,脸颊很疼,不过似乎在他身旁那位少女的鼻子比起自己的脸颊更痛。   这让昶斐渐渐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少女瞪着那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还真是蛮吓人的,昶斐就是被那眼神吓得从病床上翻下去的。   “什么情况?”好半晌,昶斐总算是理清似乎,转头看向了鼻子被绷带缠住的少女。   少女恶狠狠地瞪了昶斐一眼,口气不善地恶狠狠指向了门外:“问你家那个暴力弟弟去!”   说完,又委屈地落下泪来,昶斐一脸的莫名,悄悄出了病房,就看到医院走廊,那张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老弟,正在走廊走来走去,看他嘴角有血,似乎被咬破了。   昶斐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经常,猛地转身看着少女的鼻子,颤声问道:“那啥……我……我弟弟对你做了什么?”   “都说了你自己问他去!M的!”少女怒气冲冲地将桌上的手机直接砸向了昶斐,这脾气火爆的,该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吧?   昶斐躲开手机,却没让那手机砸在门上,一脸愧疚地对少女说道:“抱歉,我没想到我弟弟会那么没眼光,居然对你下的去口……真是抱歉啊!”   “靠!你小子找死啊!你最好别祈祷下次再遇到我,不然我叫光哥打死你们俩!”   面对昶斐与昶荀这一对完全让人摸不清脑回路的兄弟,少女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虽然完全不知道昶斐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听就不是好话!人身攻击啊!她真想忽然有什么神力揍死这俩货!   昶斐无辜地耸耸肩,昶荀不小心占了这丫头的便宜,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直接忘了之前自己做了啥,更加没想到昶荀又是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小太妹。   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这个少女绝对不能做他弟妹,万一将自己或者老妈气死了怎么办?   出了房门,昶斐就听到了昶荀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老妈您有完没完了?哥哥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在医院不小心掉到楼下了不成?他又不是我,又不会飞,哪里有那么蠢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蠢起来的时候,自己往楼下跳吗?我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弟弟?’昶斐心中偷偷嘀咕,已经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连连摇头,想要与这基本被他遗忘的老弟拉开距离。   谁想昶荀接着说道:“好,好,我知道老哥那白……那人身体不好,又很软弱和鸡婆,我不会和他吵架的啦!我又不是他那么幼稚的人。您也真是的,有必要去和那个人渣男好好沟通吗?让他去死不就得了!”   说到最后的昶荀已经带上了一股子的戾气,手指更是用力又迅速地敲着手机后盖,脚步也停下了,快速地踏着地面,最后一脚踩下去,更是直接将地面踏出了一个小坑。   “老妈!您不要帮着那个人渣男说话好不好?您老是这样!不是说好了要带老哥回去,然后彻底和那个人渣划清界限的吗!好了,不说了!老哥醒了,到时候再联系!”   昶荀说到了最后,挂了电话,扬起手就想要将手机砸出去,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放弃。   他将手机揣在了兜里,转身打开了窗户,就直接跳出去了。   昶斐这是有些被吓到了,一看窗外景象就不像是一楼,这小子就这么跳出去了,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刚刚好像真的是气疯了!完了!弟弟因为母亲的事情气疯了,然后……等等?   跑到了窗户边往下张望的昶斐并没有看到自个儿老弟摔在楼下那悲催的身影,眉头微微地扬起了。   抬头四处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出脑袋——‘他的弟弟不是人?!   这还真是一个惊天的消息!弟弟不是人唉?弟弟丢下自己跑掉了誒?   “小妹妹?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站在窗户边缘?很危险哦?”   昶斐听到了一位大姐姐的声音,回头看着对方担心站在了不远处,向着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模样,让昶斐忽然又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妹妹?貌似……自己被小太妹揍了一拳……揍在了脸上,然后流鼻血流了一脸……然后老妈过来扶住了他……   尼玛他……不,现在是她又变身了啊!   难怪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胸口居然一直有着一种胀胀的感觉……   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包子……嗯,还好,这还很小,从身形上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   主要说自己变身之后,没有变回男儿身,这就表示昶荀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自己。   很好,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   昶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立刻露出了一脸惊慌失措地样子叫道:“我刚刚看到一个男孩子忽然就从这个窗户跳下去了!”说着,还一脸不敢置信地将脑袋往外面探着,   那一脸真实又可怜的小表情,让一旁还有些担心面前这个女孩跳下去的护士小姐立刻相信了几分。   加上昶斐的模样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想不开想要去跳楼的孩子,见她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这护士立刻联系起起来人,正想要找刚才的少女问个明白,却发现那个女孩不见了。   而此刻的昶斐,在一楼咨询了自己住院的情况,与登记自己住院的家人情况,迅速找到了老妈的手机号。   对于一位kill fox的boss,如果无法通过自己老妈的手机查到自己弟弟的手机,再定位找到那个老弟现在去干什么了,那简直可以卸去自己的boss身份,乖乖去当个神仙得了!   哦,对了,他已经是神仙了来着。   昶斐利用自己的神笏连通医院网络,轻易就将自己的老弟进行了定位。   顺便开启了手机的窃听功能,只听到昶荀的声音充满了怒意,口中念叨的只有一句话:“只要那个人渣男死了,老妈就不会再回来了!只要那个人渣男死了,老妈就绝对会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昶斐听了两遍,老弟的声音越听越阴森,在看手机前往的路线……   “喂喂……这个玩笑可开不起啊!儿子要杀亲爹?这是准备大义灭亲?不过看上去怎么更像是会被天打雷劈的节奏?”   昶斐口中抱怨,已经换上了月老的正式战斗装束,身上这一身月白外加软铠,比起自家老弟那一身儒生打扮好看多了!   昶斐十分满意自己的装束,看着手机最新的定位地点,就冲了出去。   路上车水马龙,作为一名出色的修真界世家子弟,公孙夕比起飞剑,更加偏爱自己的小车。   不要看他的小车看上去不起眼,这可是经过他独家偷偷改造的法器。   从外表来看,这绝对只是一辆非常不起眼的小轿车,甚至都不能算是什么名牌,但是性能绝对超过了所有的车子……还有飞剑!   他的车是会飞的车!等到了大赛的那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发明的法器是绝对不是那群老古董说的那么垃圾。   他的发明是可以融入这个凡人社会,并且不会惹来任何麻烦的!   “咚——”一声沉闷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这一下撞得,他感觉自己的心都不由地颤抖了。   什么鬼?!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孙夕不安地抬起头,就见一位满头是血的少女仿佛僵尸一般地从地上爬起来了,他还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音。   我勒个去啊!惹麻烦了啊啊啊!虽然真的融入这个人类社会,但是他没想以这种方式融入啊喂!   就在公孙夕愣神之际,那个少女已经将手按在了车上,一抹脑门上的血,向着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啊!”   “去你的干得漂亮啊啊!不对!你没事吧?!”公孙夕都被刺激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正准备下车,面前的少女一脸没事儿的拍拍手,笑道:“没啥,就是流了一身血,休息一下就好了。”   “尼玛当这是运动完之后流一身汗吗?!”公孙夕已经骂出口了。   少女一脸的茫然,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恍然明白什么地一摆手:“啊,没事,我刚买了一包番茄酱,被你这个彻底撞了一下就破了,然后弄得我满身都是,你不要误会。”   “我次奥你家番茄酱!番茄酱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公孙夕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好人,但是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还能蹦还能跳的,这像是有事的人会有的举动吗?”少女说着,蹦跳了一下,手臂上的一个口子立刻流出了鲜血。   “尼玛给我去医院缝针去!!!”公孙夕的好脾气,彻底地被耗光了。   然而,少女还是一脸的无辜状:“你这人……该不会是碰瓷儿的吧?我可先跟你说清楚了,我没钱!”   “我没将你当成是碰瓷儿的,你倒是先冤枉起我来了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公孙夕欲哭无泪地将脑袋砸在了方向盘上。   他不知道,此刻他面前的少女正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人,该不会是刚刚出车祸撞坏脑袋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一步:极品的暗器是假冒伪劣!   不用怀疑了,昶斐是故意撞到一辆看上去就跑得很快的车子上去的。   别问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这并不是他想不开啊,只是单纯因为他想要投机取巧。   之前被乐正初的车子撞了那么一下,他就拥有的强大的爆发力与速度,再撞一下说不定他甚至还可以飞。   嗯,他的确可以飞,被撞飞的。她其实单纯地只是想要非得更高,跑得更快,这样才方便他以最短的速度抓住他那个愤世嫉妒到连自己亲爹都要杀的弟弟。   不过他的投机取巧最终还是给他带来了大麻烦,司机的脑子居然因为车祸被撞坏了,自己这运气真是坏到家了,得想办法摆脱这个想要找她麻烦的司机。   “所以说,如果你不是碰瓷儿的人的话,就应该好好听我一句,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让你为我的生死负责的。”   昶斐嘴上如此说着,脚下已经开始挪动步伐了,他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趁着对方脑袋搁在方向盘上,看起来心不在焉地状态,赶紧……逃?   嗯?   昶斐的手腕被抓住,公孙夕的脸色已经无奈到了极点:“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脑袋被车子撞坏了,你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咦?”   两人忽然都停止了对话,大眼瞪着小眼。   要说为什么……   在昶斐眼里,他就没有见过和面前这个少年一样奇葩的家伙,他这一身混搭的怎么回事?   上衣完全就是正常的街头休闲装,但是下边……为什么是绑腿黑裤与布鞋的奇妙组合?这上下不是一个画风木有木?!   而公孙夕的眼中,他看清楚面前这是一个年幼的少女,因为血糊了她的脸,公孙夕看不清楚这少女长得什么模样,不过这一身装束,月白色的中衫长裤佩古朴软铠,头带银冠,绑红带……这一身装束看上去绝对是英武不凡,不过……尼玛这是现代人装束吗!   说好的融入这个社会呢!说好的不会惹麻烦呢!说好的凡人世界修真者是不会随便乱闯的呢?!   面前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修真世界老古董特有装束好么!   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注意到的时候公孙夕已经无法放任这样一个作死的修真者在街上被人当白痴了。   这真是太丢他们修真者的面子了!爹娘说好的修真高手神秘莫测,孤高冷傲的形象哪里去?!   公孙夕此刻心中满满都是吐槽,直接将自己同样身为一名修真者的身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好,医院不用去,他得好好地教育一下这个从修真界那边初来乍到的新人!   想着修真者们将来混入人类社会和谐幸福的生活,公孙夕不由分说将昶斐塞进了车里。   “尼玛智障啊,你该不会真的是碰瓷的吧?”昶斐被公孙夕的举动惊到,就已经有想要出手揍飞对方的想法了。   然而,公孙夕的一句话,让昶斐的计划没有实行下去:“你是想要修炼成为仙人的人吧?”   “……哦~?”昶斐答非所问,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也没接茬。   就听公孙夕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成为神仙,就不要在人类世界闯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我们修真之人好言好语的,我们会被当成异类抓起来当苦力或者被用来做某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几百年前就有一个愚蠢的家伙是一位炼毒的高手,将自己练得浑身发绿,头大身子小的,结果被人抓去那啥的十一区给直接解剖了,你不想那样就别闯祸!知道吗?”   昶斐那个汗啊,刚刚这位大哥说啥?他是不是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不过现在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大哥,现在闯祸的貌似不是我是你啊喂?我可是被你的车子撞到了……”昶斐恶人先告状地提醒公孙夕关键的问题。   让公孙夕到了嘴边的所有大道理都跟吃了苍蝇似的噎住了,公孙夕脸颊憋得微微发红,轻轻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嗯,反正你只要乖乖地不要闹事就好,以防被凡人这种生物误会,当成什么外星人给抓了。”   “作为如今严重唯物主义者的这群人,别说是相信这些事情了,就算真的看到也会找各种科学发展思想去否认,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昶斐自来熟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这样瞒下去,总有一天人类好事会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昶斐说完,最后又补充地问了一句,“对了,你有纸吗?”   “有。”公孙夕将纸递给昶斐,思索昶斐所说的话,摇摇头道:“虽然我个人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老古董们根本不会接受你的说法的。”   “老古董?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做给他们看不就好了?”昶斐一边擦着脸上手上的血,一边回答公孙夕,衣服上的血完全不用他去担心,干了之后就直接消失了。   而一旁公孙夕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异常,想到他说的话,不是特别理解地想了想:“做给老古董们看?做什么?”   “打破仙凡有别的说法,他们要是看不起凡人,那就给他们看看凡人的优点啊。”   说到最后,昶斐基本处于胡说八道的状态了。   偏偏公孙夕还真的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我不知道凡人有什么优点……”   “那就去观察他们,直到你找到他们的优点为止。”昶斐回答完这一句,就听到了月老小册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正疑惑,就听公孙夕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用力点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去试试的!”   “哦哦,加油!好了,我还有急事,就不跟你聊了,你可以先从一个凡人开始进行观察,不着急,我们现在年轻,总是会让那些老古董满意的。”   昶斐如此为公孙夕打着气,就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   公孙夕感激地冲着昶斐点点头,表现出了振奋:“谢谢了,朋友!我会努力的!”   “嗯,加油!”昶斐冲着对方握了握拳,鼓励了一句,就关上了车门走了。   公孙夕心潮澎湃地看向后视镜,想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一眼就看到了身旁带血的纸,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将昶斐拽上车的初衷是什么。   “尼玛,我居然被绕进去了!”公孙夕的咆哮从昶斐的身后传来,让昶斐有些不解地回头看了看,又转回了脑袋,想着刚才那位修真者的司机,估计真的是撞坏脑子了,不过还好她跑得快,不然就麻烦了。   活动了一下手脚,昶斐踮了踮脚,做好了冲刺的起跑动作,就想要试一下修真者车子的速度。   可是她这一脚迈出,人不是超前跑的,竟然是朝着上面跑的!   哎妈他居然飞起来了!修真者的车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车子!居然还带飞行功能?!   这要是凡人世界与修真世界相互交流简直是让整个世界文明上升几个台阶啊!   这简直是爽得人不要不要的!   昶斐在天空打了几个圈儿,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衣服针对凡人的自动隐形功能开启,昶斐根据手机显示迅速找到了昶荀的下落。   此刻的昶荀手中拿着一件看上去就像是武器一般的东西对准了LZ公司的大厦顶端,有一股力量正在向着这少年手中的武器聚集而去。   昶斐可来得及思考自己这火爆老弟是有多不待见人渣老爹,但是不管出于行为是犯法的,还是出于弑父的罪孽,昶斐都不准备就这样放着对方任性妄为。   老妈不能一直都这样与人渣老爹僵持着,作为子女,虽然不能自己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既然这已经主动,就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决定父母的生死。   想到这里,昶斐已经想也没想就冲出去,一把夺下了昶荀手中的武器。   一股冰寒的感觉刺激得昶斐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而昶荀当时正好是扬起手,准备将手中的武器丢出去,没想这一挥手,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他吃惊地直接问出了声。   可是四周怎么可能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昶荀的目光立刻四下左右看了一圈,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看到那件武器!   “居然是假冒伪劣!妈蛋啊!”昶荀气得直爆粗口,可是偏偏就是找不到之前的武器。   昶荀没注意到,在他身后可有一个可怜虫被直接冻成冰块了。   假冒伪劣?坑爹的假冒伪劣!她昶斐就是指望这玩意儿要是真的是假冒伪劣的东西就好了!他快要被冻死了!   下辈子他绝对不要再摊这事儿了!   此刻昶斐昶荀的心情打到了一致的差,另一边这俩兄弟父母的心情也超越了两兄弟新高度。   “所以,你回来是做什么的?该不会只是为了向我证明,我认的那个乐正斐不是我的儿子,你带回来的那个才是吧?”乐正霆禹冷笑着站在昶俜的面前,死死地抓住了昶俜的双肩,脸都扭曲了。   他心中好怒,他好像让这个死女人知道,十几年来他就没有忘记过她!   可这个女人倒好,非要自己用一个冒牌货去刺激她,才会无法忍受的站出来,现在站出来想要做什么?为儿子证名分?   他的亲生儿子恨不得想要杀死他!瞧瞧这个女人都教了些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二步:装逼神器能不用吃的吗!   面对暴怒地说出了一番【我找来的儿子是冒牌货,你带回来的儿子才是真货】宣言,还在喋喋不休的乐正霆禹,原本还想要好好与这个男人了断的昶俜终于还是怒了。   她一把甩开抓住她肩膀的双手,单手用力一推,让乐正霆禹这个已经长得比她高大的男人向后踉跄了一步。   昶俜顺势将这位大总裁逼到墙角,手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伸手抓住了对方的下巴,用力地放下一掰,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一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亲亲,昶斐与昶荀在外面可是一冷一热的围观着呢!   尼玛原本昶斐就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结果说好的吵架到底是怎么就变成了老妈壁咚人渣老爹,还来了那么一段最浪漫国度的……法式亲吻?   特别是老妈的亲吻技术为什么那么炉火纯青?那轻轻触碰着对方的唇瓣,用舌头小心舔舐着对方的嘴角,用牙齿哼哼地咬住度对方的唇,再用力地吸吮,让对方说不出话来……接着便是……   10hit!15hit!17hit!21hit!25hit!28hit……   啊啊啊啊啊——少儿不宜啊!看得昶斐都开始面红耳赤了!尼玛他家老妈居然是情场高手!   看看人渣老爹那被虐一百次的模样……宛如少女一边微微发红的脸庞,欲拒还迎的双眼还带着泪光,试图推搡老妈的身子,却被老妈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墙上,身子扭动着,却被昶俜狠狠地抵住了。   30hit的时候……昶俜终于松口,冷冷地瞪着仿佛是被强抱了一般的乐正霆禹,喝问道:“冷静了没有!”   “嗯……”乐正霆禹“羞答答”地转开脑袋,微微喘息,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昶俜扫了一眼他的脸庞,怒斥道:“以前你那堆乱七八糟的言论你敢再说,我就让你直接窒息而亡!”   乐正霆禹闻言,一脸哀怨地看着昶俜,那就仿佛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的样子,让远处两只围观党险些从屋檐上摔下去。   “可奥!老妈个骗子!说好与那个人渣分手,现在居然又和好了?”昶荀愤怒地一跺脚,就准备从楼上跳下去。   昶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和好?自己这个愚蠢的老弟,居然看不出老妈根本就没有再动情吗?   这是在抖S啊……老妈分明就是情场上的虐待狂!他印象中那个一看就很自大的人渣老爹分分钟被虐成受虐狂……   昶斐深深明白以后可以得罪老爹,绝不得罪老妈!不然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什么不妙的奇怪属性觉醒?   甩了甩身上的冰渣子,昶斐认真大喷嚏的冲动,想要看看老妈接下来要怎么教训人渣老爹,就听到了一阵惊呼声。   下意识地寻着那声音去看,他的身后什么时候有一群警察和记者了?!   “您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正在飞龙大厦的顶端实际拍摄此刻的情况!试图轻生的少年的情绪此刻似乎非常糟糕,似乎有什么事情彻底地激怒了他!致使他会如此想不开!此刻已经有一位英勇的警察在那名少年跳下去的一瞬间抓住了那名少年的衣服!大家冲上去了!让我们去采访一下那位少年!”   一位尽职的女记者已经仿若猛虎地冲上去了,她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地对着镜头兴奋地说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昶斐看得傻眼,刚刚才注意父母的情况,都没有注意到居然有记者和警察发现楼上的少年前来“营救”与“开导”了。   “各位请看,挂在下面的那位就是试图轻生的少年,他身上似乎穿着儒服,这是因为对于如今社会的不满,想要以死明志,证明我们忘本了吗?好了,现在让我们问一下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   ‘喂喂喂……大姐……您老能不能不要那么迫切地去逼问一个少年如何想要去跳楼的啊?好歹让人先将人“救”上来成不成?’   昶斐地嘴巴狠狠地抽抽了两下,这个女人,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份新闻报道呢?还是说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得他身上的冰块都化掉了。   “那么,少年,你能不能说一下你为什么想要轻生?”女记者大嗓门地冲着已经挂在半空十分难受的昶荀询问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架势……   “滚——”昶荀怒了,他只是想要跳下去找老妈好好的质问一番,谁想要被这群莫名其妙地家伙控制在半空啊!   昶荀用力挣扎着,可是那位警察同志却死死地拽着他不放手,口中大叫着:“小朋友!失恋是小事,考试失败也是小事,打游戏总是被人虐也只是小事!如果你跳下去了,你就再也无法经历一些有趣的大事了!你想想你爸妈,想想你的女朋友,他们如果知道你死了会有多伤心?”   “可奥!我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爸爸!你松手啊!”昶荀一听更加地怒了,挣扎地更加用力了。   眼看都挂到了一半的警察同志裤子都要被同事拽下来了,那位警察同志一时间也急了:“没有女友?没有爸爸?没有关系!我给你当!”   “噗……”昶斐昶荀都是一口老血喷出,啥?这家伙是想跟他们抢老妈?不对,这是准备搞基?   “你敢动我妈试试!”不过昶荀的注意显然更加倾向于前者,已经挥舞拳头就准备将这个大言不惭地警察同志一并拽下来了。   一旁女记者仿佛还记得这一场火烧得不够旺,大声地在一旁叫道:“这是为情自杀?还是为了爱自杀?父子与恋人之间的存在着的禁忌之恋似乎让这名少年心中苦闷,最终无法抉择而选择死亡吗!”   ‘喂喂喂……腐女本质曝光了好吗……舌头都成桃心了啊……’一旁围观的昶斐已经不忍去目睹这一场闹剧了,尼玛这也太丢脸了,打电话搬救兵好了。   另一边,昶俜正在严肃地钉这乐正霆禹呵斥着:“我说过,当初你不信任我,就不要后悔,现在后悔你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早就离婚了!孩子差点流产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现在倒是想要来当孩子的父亲了?你有资格吗?你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我的孩子,不需要父亲!我……”   “爸爸啊爸爸,每天晚回家~”一阵儿歌铃声响起,打断昶俜的训斥。   乐正霆禹表情古怪地看着了昶俜的手机铃声。   昶俜则冷静地一拍桌子:“我去接个电话!所以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想什么?乐正霆禹表情古怪地盯着昶俜出房门接电话的背影,一脸的莫名。   “老妈出事了。”昶俜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儿子平静的声音。   “放心,我好好的,没有出事。”昶俜好笑地回答昶斐的话,这小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她这个老妈吗?好感动!   “不是……不,也是……呃,老妈我不是说你出事情了,我是说弟弟出事了。”昶斐汗了一把,这话说错的让他有些尴尬。   “弟弟出事了?弟弟出什么事了?”昶俜本能地追问,问完了才愣了一下,忽然紧张起来,改口道:“你有弟弟吗?妈妈怎么不知道?”   “……老妈,老弟也是从您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您居然不……”昶斐话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难道自己老妈被带走后,也被那些老家伙洗脑了?择糟糕,这样说的话,那这样不是暴露了?   “咳……我睡糊涂了,还以为我有一个弟弟呢!呃……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个穿着奇怪的青色衣服的少年在飞龙大厦的屋顶准备跳楼来着……”昶斐决定装傻,试探一下先。   昶俜一听,下意识地走到窗户旁边往外看,作为一名修真者,这眼力可是很不错的,一眼看去,就注意到自家儿子昶荀正拽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往下跳,那位警察同志的裤子都要被拔下来了,白生生地屁股都露出来了,哎呀好羞涩!   等等……这是重点吗?昶俜渐渐有点反应过来,她的儿子这么大年纪了居然玩自杀?!   “可奥!”昶俜直接在电话里面骂出来了,声音还特别的洪亮,让昶斐将脑袋从电话旁移开了一段距离,问道:“老妈怎么了?”   “没事……老妈忽然看到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需要去处理一下,小斐乖,吃了药好好睡一觉,老妈晚上来接你~”   ‘啊?!不不,老妈不用,我自己没……”昶斐心中那叫一个精彩,自己这是逃跑出来的呢!去接他,他不在医院啊喂!   可惜昶俜哪里听他说话,已经挂断电话,勇猛给乐正霆禹撂下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   “啊?”乐正霆禹歪了歪头,这话耳熟,但反应过来时,昶俜已经做电梯冲上了屋顶,隐身符一贴,手指法诀一掐,连连跺了两下脚,双手一举,大喝一声:“鸡翅!”   一柄宽而不长,宛如回旋镖的金黄短剑飞出,稳稳落到了昶俜脚下,昶俜一踩飞剑,就急速地朝着自己那愚蠢儿子的方向飞过来了。   远处的昶斐可是一直没忘留意老妈动态,看着老妈的背后飞出一柄造型极具诱惑的鸡翅模样,看着似乎油晶晶的飞剑,就感觉肚子骨碌地叫起来了。   他不饿,但是那造型的剑让他看得好想吃。   此刻昶斐心中,只有一阵阵的怨念:尼玛下次敢不敢直接制造一只帝都烤鸭来显摆啊老妈!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三步:我的心好痛但我就不说   看见昶荀要跳楼,老妈装逼用烤翅,昶斐很快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又作死的事情来,貌似刚刚看到老妈用了隐身符咒还在天上飞……   ‘我的老妈不是人!’昶斐的脑海立刻蹦出这个念头,不由转身就跑。   老妈要是个凡人那还好说,他老妈不是人?那修为有多高?看不看穿他的隐身?看穿了他要怎么解释?   难道跟老妈说:“老妈不好意思,在你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我因为想不开,所以跟老天许愿要做神仙去揍死那帮让我这么倒霉的家伙,结果一不小心被陨石砸中,变成了奇妙的月老体质的神仙?所以您的儿子现在不是人,是神仙了……”   可奥啊!这么说他自己都不相信好么!老妈非将他当成是伤心过度,脑子秀逗坏掉了的小孩子,丢去那个专门应对问题少年的机构去的吧?   转身,开逃,他绝对不能让老妈在这里抓到了!   昶俜却已经抵达现场了,刚刚到达现场的她,只觉得有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让她的气血不畅,表情微微一变——这里有其他修真者?而且还是个高高手!   目光迅速地向着四周一扫,昶俜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存在,只怕对方也是和她一样直接隐藏的身形。   什么目的?难道是其他修真家族势力冲着她儿子来的?昶俜不敢大意,冲着昶荀就传音吼道:“孽子!还不上来?!你在人类世界闯下大祸,以为修真界的其他人会怎么看到我们娘俩?!”   一听到昶俜的怒吼,昶荀就浑身一个机灵不敢再乱动了。   而这个爆炸一般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传入其他寻常人的耳中,却偏偏让昶斐听了去。   昶俜原本就与昶荀在修真界生活多年,这话原本也是出于修真世界考虑,才会如此去说。   可是她是说者无心,昶斐却是听者有意,有那么一瞬间,昶斐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他立刻甩了甩脑袋,又露出了他那一脸人畜无害地笑容。   ‘看来老妈这次回来只是因为人渣老爹找到了我的缘故,所以准备回来看看,嗯……我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吧?’   昶斐如此地想着,却完全没有心情在看热闹了,脑海之中回想着老妈刚才说的……我们娘俩……我们娘俩……是啊……就算和人渣老爹离婚,生下他们,自己也是一个多余的……   昶斐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又松开了,深吸一口气,他耸耸肩,‘反正我也习惯了,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昶斐有些恍惚地转过身,不相信撞到了身旁的女记者,她却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匆匆地就做电梯下去了。   完全忘记自己其实在不久前刚刚从公孙夕的法器处得到了一柄法器的能力。   另一边,原本还拼命挣扎,想要将警察拖下水的昶荀一见老妈出现,就吓得腿脚发软,不是因为他害怕老妈,而是因为他担心老妈会生他的气!   回头见昶俜那长发飞舞的样子,昶荀就浑身僵硬不敢在继续胡闹了。   而一旁的女记者与男警察见状微微的欣喜,女记者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脑门的冷汗终于滑落了。   刚才她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位警察同志的大白屁股,不由就有些脸红起来。   将手下这个似乎忽然害怕的少年拖拽上来之后,男警察武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个少年真的是那么想不开,所以跳楼了。   结果看到这么高的大厦还是怕了嘛!   也幸好这小子怕了,不然他真的没办法将这个少年给拯救上来了。   一抹脑门上的汗,就注意到那位女记者正在盯着他看,那眼神,不会是刚好被自己英武不凡地一面给迷住了吧?想想就让武冰看到背脊又可以挺直几分了。   只是,一旁的同事们好像也正在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下意识顺着那目光低头,武冰脸色顿时大变,用力地侧开身子,拽起了他的裤子。   他现在真是羞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脸,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丢脸丢大发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原来他居然是小丑!   差点就被这个女记者全部看光了,武冰想想脸颊就开始火烧火燎。   而女记者乐正蓉容很尴尬,其实她不是一名正式的记者,今天是特意出来取材,寻找新闻材料,用来投稿的。   碰巧遇到了这件事情,就好像故意刺激一下那位跳楼少年,听说跳楼少年最经不起刺激的,说不定刺激刺激他就不敢地上来了呢?   只是真正面对一名拖着垫背,也要跳楼的少年,她一时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说完了她才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双耳嗡鸣,心中只想着自己闯祸了闯祸了。   可是就在刚才,似乎有人在她身后拍了她一把,这似乎给她注入了新动力,让她感觉脑子豁然清楚了,再看那个英勇不凡,舍弃自己的尊严不惜白屁股见人,也要见义勇为的好警察,她顿时找到了自己要写的新闻题材。   而昶斐此刻有些走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月老小册连续响起了两声。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抵达学校了。   看到昶斐出现在学校的罗峰可是吓了一跳,听说这小子又闯祸……不,又倒霉了,现在居然出现在学校,特别是在他锁门准备下班的时候,这小子这一下出现让他一瞬间有见了鬼的感觉,特别还是女性外貌,外加隐身,这换做是其他老师早就被吓死了好么!   “昶斐同学……”罗峰看着昶斐,伸手重重地拍在了这位少女月老的肩膀上,在声音之中加上了仙元,让昶斐彻底从走神之中回过神来了。   “哇——!”学校之中,响起了半截凄厉的惨叫,要稳为啥只有半截,罗峰已经做贼心虚地捂住了昶斐的嘴。   “次奥我都还没叫你就先叫起来了,你真当老师心脏是石头做的,随便敲啊!你再叫!再叫行不行啊我……我不给你学分!”罗峰虚弱地威胁让昶斐乖乖地没有再继续大叫。   不过罗峰这一松手,就引来了一阵蒸气飘散,已经恢复了男性形态的昶斐正越来不满地看着他,说道:“老师您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吱一声啊?忽然出现有时候是会吓死人的好么?”   “被吓死的人是老师我好吗!都快要到晚上吃饭的时间了,你忽然出现在学校,还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就算长得好看也是会吓死人的好么!并不是每一个神仙都会期待艳遇的好么!特别这还不是艳遇!”   罗峰心中委屈,他委屈直接拍着昶斐的肩膀说,说的昶斐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看四周,昶斐也忍不住挠着自己的脸颊尴尬地笑道:“哈哈……抱歉,罗老师我没有发现我这是回学校了,那啥,罗老师您方便给我办理一个住校手续吗?”   罗峰皱着眉头看着昶斐,又朝着少年的身后看了看,没有回答昶斐的话,反倒是问道:“昶斐,你现在不是应该和你母亲在一起吗?”   昶斐身子一颤,虽然无奈地挠着脸颊叹息道:“我也想要和老妈在一起,可惜她刚刚回国很忙的嘛……作为一名体贴的,善良又懂事的好孩子,怎么可以让老妈因为我的事情烦心呢?所以我就暂时放过老妈了。”   “就这样?”罗峰半信半疑地问道。   “还有别的?”昶斐一脸茫然不解地歪头,那无知的小模样,让人感觉怀疑他都是一种错。   罗峰想要问的话,又堵在口中问不出来了。   “那啥,老师我可以办理住校吗?”昶斐见罗峰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了,急忙追问了他在意的事情。   “这个……怎么说也要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吧?”罗峰怎么都觉得昶斐这个学生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试探性的说道。   昶斐挑着眉头,一脸【好麻烦啊】的表情耸耸肩:“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喂喂你这么快就放弃真的好么?!”罗峰对于这位果断选择了放弃的同学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示了。   而昶斐显然和平日完全相同的态度反倒是让罗峰有种无力感。   所以才说,这样的孩子是最麻烦的,可惜不管他问庄慧,那观世音居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感觉同事和学生正在联手瞒着自己什么,这劳什子的神仙学生日常生活的班主任的工作他不干了啦!   见昶斐已经转身准备走了,罗峰心中挣扎着开始开口叫住昶斐:“昶斐,你为什么想要住校?家里、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话问出口,罗峰就有些后悔了,如果真的和他想象中一样,被戳中心思的昶斐只怕会恼羞成……   “啊?没事啊?对了,罗老师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然而,转过身来,昶斐的笑容依旧,眼神依旧,身子在他的身上,都没有感觉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风吹过少年的发梢,露出了这少年眉心的因为成为了月老而出现了象征这月老的神印,只是,这印记似乎越来越向着更深的上清神印迈进了一步。   罗峰心中莫名地感觉有点发寒,而昶斐的问题已经问出口:   “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出了我们神仙之外的修真者们吗?”   ******************************************************   殇之菌有话说:   差点忘了说,配合剧情,殇之菌的故事可能不是完全搞笑水日常,还会有比较压抑的剧情,还请看到了什么博泪的地方多多谅解……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四步:神仙们的误会有点深   昶斐此刻心里很痛很痛,他是爹不疼娘不要的娃儿,他们的爱情结晶只有昶荀没有自己。   人渣老爹将他当成是诱惑昶俜昶荀的替身,老妈心目中只有她和昶荀娘俩……   他是一家四口中最没地位的那一个!   苦啊……要不是答应了【那个人】,现在他会不会真的跑去将老弟干掉一了百了了?真蠢,干嘛要答应【那个人】说的那些话的……   现在倒好,居然还有一个那么不识趣的老师,用力地拿着盐巴往他伤口上撒,他真怕自己一时按捺不住就动手了。   被罗峰那样烦了一句又一句,昶斐真心无奈了,索性用转移话题大法。   第一局,住校转移法……失败。   第二局,修真界转移大法……罗峰老师很沉默?   “你从哪里听说修真界的?”罗峰沉默了好半晌,沉默的昶斐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罗峰开口询问了。   “哪里听到的?”昶斐愣了一下,想想自己最初是从哪里听到的来着……   见昶斐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罗峰也微微的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修真界与神仙界可是绝对不能被跨越的,如果这小子遇到了修真者……   “啊,我想起来了!”昶斐一拍手,笑道。   “哪里?!”罗峰紧张地问道。   “小说。”昶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小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看那么多的小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句话有多刺激人的心脏~~!”   罗峰沉默了好半晌,似乎终于消化了昶斐说的话,用力地掐住了昶斐的脸颊,狠狠地拉扯了两下。   “子奥……够哦咯(次奥,怪我咯)?!”昶斐完全是莫名其妙,他是一个不知情者好么!这还在求解释好么!老师自己想多了怪谁啊!   见昶斐满脸都透露出一种【我很无辜,我很茫然】的态度,无奈地松开昶斐的脸颊,按着他的脑袋说道:“下次,如果你真的碰到修真者了,千万不要告诉他们你是神仙。”   “为什么?他们修仙,不能算是我们的同类吗?我们班上不是还有几个修者吗?”昶斐揉着脸颊,不能理解的询问道。   “班上的那几个早就不能算是修真者了,他们的祖上早就有成仙成神或是成鬼之人修成大道,以那副躯体与凡人喜结连理了。只是别人不知道也没有宣传而已,那些都是半仙、半神之后。”   罗峰认真的纠证昶斐错误的认知。   昶斐却还是一脸的茫然:“就算是这样,修真者也应该知道他们的存在吧?”   “知道他们的存在是一回事,不过只是将他们当成和自己相同的存在,而不知道他们是神仙罢了。”罗峰说。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修真者?”昶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因为……”罗峰认真地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对昶斐说道,“因为……他们会嫉妒我们。”   “……?!”昶斐安静了片刻,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罗峰,尴尬道:“不好意思,罗老师,我刚才耳朵好想有点堵,出现幻听了,没有听清楚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   “嗯嗯……您说?”   “因为他们一旦知道我们是神仙,一定会嫉妒我们。”罗峰严肃认真的回答。   没有听错呢……嗯……昶斐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错。   尼玛说好的神仙高冷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会听到一个那么逗比的回答?   “卧槽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啊?现在不都流行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吗?说普通人羡慕神仙我还就信了!嫉妒算是什么鬼啊?不是憧憬的目标吗?!昶斐实在有些忍不住,直接叫出声来。   “这也没有办法啊……最近那些特别的人都有特别有冒险精神和弑神精神啊!”罗峰也很无奈,重新打开大门,将昶斐拉到了教职员办公室。   他倒了两杯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准备给昶斐讲故事的架势,坐在个人沙发上,又是一声叹息,这才开始说起来。   “最近的小孩看电视剧电影小说的太多了,结果一个个都患上了严重的中二病……要么自以为是自己才智过人,想要搞个什么天下第一的组织的自己做老大,要么就想要成为强大的魔修,跑去弑神……“   “呃……”昶斐感觉自己的膝盖好痛,糟糕,他有一种中枪的感觉,回想当初自己怎么就想要办啥的组织呢?   仔细想想,他的中二病似乎来的比其他人早……   在他神游时,罗峰还在叹息:“你不知道啊,有些已经失去了自身意义的野生神明在西方被一群叫做那个什么的驱魔人还是猎人啥的存在给盯上,被直接冠上什么吃人和那人做祭品的称号被直接砍掉脑袋了!”   邪X力量?绝壁是那个电影惹的祸吧!昶斐汗颜,想起自己前阵子还看过那电影。   貌似驱鬼除魔打怪兽还不够,就连神明也被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倒霉熊孩子,被稍微有点特别能力的普通人给干掉了。   “你前天听庄慧的课就应该知道,神明原本并不是人,是这个世界的自然一部分法则的道法,与拥有相似意志的人融合产生的……”   “哦?庄慧老师是这么说的吗?”   “别装傻!”   “好吧,老师您继续……”   “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去作出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情……”   “所以说,吃下去了还是会吐骨头的吗?”   “当然会……不对,我们压根不吃人!你自己不就一个神明啊!不要打断我了臭小子!”   “呃,知道了,老师你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嗯……呼……所以说,我们其实很冤枉,我们吃人干啥?我们吃空气就饱了,神笏也能自然产生我们所需要的灵力了,我们又不是变态,吃什么人?当然是不吃的!”   罗峰越想越气愤:“经过我们上位神的商量,一致得出结论,我们会被抹黑,就是因为有人嫉妒我们!所以才会那样做!用来诱导年轻一代,想要让他们对我们心生厌恶与叛逆!   潜移默化久了,中二病爆发,然后一旦得知了我们的身份,就会想要杀死我们!那么,什么人知道我们真实存在又看我们不爽呢?答案只有一个,修真者!   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只知道我们做神仙好,所以心生嫉妒,要干掉我们!”   “罗老师您们真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神仙了,想象力真丰富……这样都能联想到一起去啊……”昶斐的嘴角抽搐着。   他真想告诉罗峰……老师您想多了……只是故事题材叛逆的更加让人喜欢罢了……   然而这话说出来似乎太扫罗峰老师和其他跟着他一起思考的神仙们的面子了,还是……就这么误会下去吧……   “所以说,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在修真者的面前暴露你是神仙的这件事情,说不准你一说,他们就找借口准备将你干掉了。”   罗峰最终总结,那一脸认真与【事实就是我说的这样】的模样让昶斐侧开了视线。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过修真者与神仙一同出现的情况了……这样的误会,神仙都不敢出现在修真者面前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   见昶斐走神了,罗峰在昶斐的面前一拍手,将少年精神拖了回来。   见昶斐看向他了,这才说道:“你们这些还没有正式成为独当一面的幼年之神,虽然实力不够,但是你们身体之中都蕴含着修真者渴望的强大修为与力量。   只是你们实力太弱无法发挥,但是如果你们被修真者发现,被他们杀死,会导致自然平衡被破坏。   你们死亡的地方会出现可怕的毁灭,甚至几年间会存在很可怕的自然灾害。   特别是你这样的,有着三清之一的可怕力量,你如果在年幼的这个阶段被杀,三分之一的世界就会被毁。”   罗峰最后一句说得郑重至极,就连昶斐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认真地点了点头。   见昶斐看样子是真的听进去了,罗峰松了一口气地拍了拍昶斐的肩膀:“你知道就好,老师也没有白说……走,饿了吧?老师请你吃饭!”   “哦哦?!罗老师万岁!”昶斐惊喜,蹭饭啊!他喜欢!   罗峰却摇了摇头,“老师还没有万岁,现在才一千多岁而已。”   “呃……”昶斐决定,下次他绝对不要拐着弯和罗峰说话,这位老师的智商不错,情商似乎还需要补充补充……   两人出了学校,走在街上,罗峰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昶斐,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啧……”   昶斐直接咋舌,第二局,修真界转移大法……失败!   “昶斐同学你刚刚是不是咂舌了?你是不是不想听到老师说你家的事情?”   “没有,老师您想太多了,我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啊哈哈……”   昶斐应付着,心中暗暗吐着槽:‘知道还问,老师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啊!学生追不上您的步伐好么!   看着昶斐还是一脸笑容,罗峰叹了口气,也不在继续问,转移了话题:“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你的家人不在乎你,你还有我们这些神仙呢!你可是月老,缘分这东西,也不稀罕那么几条,是不是?就算有麻烦,我们也会帮你的。”   昶斐愣了愣,垂下了眼睑:“罗老师……还有二十多天我要是没有撮合上一对情侣貌似会挂,您会帮我的,对吗?”   “咳咳……那什么,你想吃点什么?经过和老师说,这些小忙,老师还是能帮的。”罗峰闻言立刻转移了话题。   昶斐,狠狠地朝着对方翻了俩白眼,他就知道,罗峰老师也是个不靠谱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五步:举例不要单独提啊!   感觉今天已经耽误了一天课程的昶斐刚刚到学校,罗峰就接到了昶斐母亲昶俜的电话。   让他意外的是,他原本还以为这位年轻的母亲不稀罕她这儿子,结果接起电话就是昶俜颤抖到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罗老师……“   “嗯嗯,怎么了,昶女士?”虽然猜到了昶俜接下来可能要问什么,但罗峰还是十分冷静地应对着。   罗峰正在思考,如果昶俜是来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那自己是应该回答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他可是答应要在小事上帮助昶斐的老师,在学生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学生的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可是……这样让家长担心好像特别不符合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的做法。   所以罗峰紧张了,而昶俜已经继续发出了声音,这让罗峰的心中在咆哮:‘这位妈妈你等等啊,我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紧张你别说话,让我认真想想!’   然而,最终昶俜是听不到罗峰的心声的,她开口道:“罗老师……”   “等等,昶女士……我……”   “我儿子是不是重伤伤到了命根子……”昶俜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了。   “欸……?命……命根子?”脑袋里重复将这个循环播放两面,“你说的是……是那、哪个?”罗峰自己都有点结巴了,面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生过了孩子的女人,对方说的话题实在是太过劲爆,让罗峰这个温文尔雅的文曲星都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就是生孩子的生殖器啊!是不是……曾经受到过重伤?他是不是前几天还在医院里面躺着?罗峰老师你告诉我!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知道!”   ‘可奥啊!如果现在来的是孩子的父亲,我保证回答,可你是母亲,是母亲好么!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啊!’罗峰内心在咆哮,这个问题他真不好对这位母亲回答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同样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如果他必须做变性手术的话……我……”   “不!完全不需要好么!虽然受到了一点小伤,但是完全可以治好的好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昶女士你不要乱来!”一听对方有些决然的态度,罗峰顿时着急了,这是准备要昶斐的小命啊!必须解释清楚!   “不!罗老师你不用说了!我必须去那么做!你是老师,你再阻止我就是在干涉我们家的私事,其实我差不多已经听医院说了,我会找昶斐好好谈谈……就算……就算是那样也没有关系……”   昶俜说着,吸了吸鼻子:“晚上我会找到昶斐,麻烦老师你再帮我为他请几天的假。”   “不行我不允许!我是这孩子的老师,绝对不允许你就这样将那个孩子的未来给毁了!就算是重伤了,你也不能剥夺他生为男孩子的人生!”   罗峰彻底激动了,他都感觉自己**一凉了,作为神仙与昶斐班主任的双重身份,他最清楚昶斐根本就没有被伤害到命根都木有了地步。   只不过是不小心被砸成了女孩子,不对,应该说被砸成月老体质了而已,万一这位母亲误会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啊?”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拖长的疑惑声,最后沉吟了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道:“罗峰老师,我们家的家事你不用管了,再见。”   “等……等等!”罗峰大叫着,然而电话那端已经挂掉了。   冷汗顺着罗峰的脑门就刷刷的往外冒,他一个箭步就朝着已经下楼去广场集合的昶斐方向冲了过去:“昶斐快跑啊!你妈要来了!”   “哈?这么快就发现我在学校了?”昶斐一脸错愕地看向了罗峰,他不怀疑罗峰是否会告密,老妈如果是修真者的话,想要找自己应该不难,只是他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看罗峰那一脸惊恐的表情,连昶斐都被吓得心肝儿颤颤了,不会吧?看罗老师这样子没好事啊?自己是不是要撒丫子开溜了?   另一边,昶俜的脸颊微微地有些发烫,貌似……不小心对着一个老师说错了某些话让那个老师误会了什么吧?   作为修真世家被人捧在手心的天才少女……好吧,现在不是少女了,如果连那点小伤都没有办法用灵丹妙药治好的话,怎么对得起她昶俜的名号?   再怎么说,凭借她之前游历修真界的正见识与阅历,医修她还是认识那么几个的,什么华佗的后裔,真正继承了炎黄医术的人,拥有神农药园的人……她就不信治不好了,她可是要成为子孙满堂,还统统都很优秀的后代的伟大女人!   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被别人压在身下!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别人身下承欢……等等……两个美男啥的……不对!这可是她儿子!   昶俜感觉自己刚才那么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差一点就觉醒了!必须快点找到离医院出走的宝贝儿子,然后带他去修真界——求医!   昶斐好不容易听完罗峰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这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真是要命,他差点以为老妈是发生什么大秘密要将自己怎么着了。   “哎呀老师没事的,我老妈不会那么去做,她是一个传统的人,顶多是想着带我去治病,也不会是你说的要将我彻底变性成女生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罗峰这一误会还真是让昶斐感觉超级尴尬与背脊发凉。   要不是因为昶俜是自己老妈。昶斐一定就信了,不过如果是他老妈的话……嗯……只是十年没有见面而已,应该不会变到哪里去吧?   发型发色都变了,还跑去强吻老爹……卧槽好想真的有那么一点可能!   昶斐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罗、罗老师您想多了,相信我,我妈绝对不会那么做。”   “就算不会那么做,万一你被带去求医,你妈要是认识那么几个世外高人,发现你不是普通人,体质会更具触碰到的人或生物发生改变的话……   “糟,那我估计会被当小白鼠和实验品。”昶斐想想,回答道。   罗峰点点头,然而他却看着昶斐带着迷之淡定冲着罗峰笑笑:“没事,这个上完课再说吧,反正老妈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有着神仙创造的这个秘密教室吧?”   “呃……”罗峰哑然。   面对正好奇地走过来想要听听他们说什么的庄慧,罗峰最终还是给跪了:“最近学生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懂啊……”   “顺其自然。”庄慧拍了拍这位仁兄的肩膀,还是他那一脸淡淡的微笑,安慰道。   罗峰那叫一个泪流满面,面对这能在这种事情上保持让人无法理解的淡定态度的两人,只能掩面泪奔而去。   “好了,入座吧。”庄慧微微摆手,已经坐在了他的莲花座上,见众人一个个落座,直到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昨天昶斐同学请假并没有来上课。”   这话是肯定句,不过在场学生基本明白庄慧老师这样说什么意思了。   昶斐也懂了,所以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说什么,当然也有不服气的燕南月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的挺响亮,完全表达出了他对于昶斐浓烈的敌意与不满。   昶斐依旧是笑眯眯地表示出了对于这位同学的彻底无视。   千手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又朝前看了看,他怎么就感觉燕南月好像在浪费感情?感觉真是太可怜了。   而另一位丰泉,打量着昶斐的目光可是有几分审视的意味,想起了什么还会忍不住偷偷的脸红,然后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也就洛凪还是那一脸的淡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庄慧,等待着老师的讲课。   就算是预习一边昨天的内容,她也是很乐意的,因为这对她没有坏处,反而还巩固了所学的知识与……法术。   “昨日,我们说了神仙的几种类型。我们分别有着五大类,斗,愈,咒,常,全。   “斗,主杀伐。”   “愈,主生机。”   “咒,主因果。“   “常,主生活。”   “全,便是全面精通的全才。”   “斗者善战,如鬼王,不仅仅负责人死魂去,同样也要负责对付具有强大仇怨的鬼魂厉魄,将其收服。”   “愈者善疗,如太清,可炼丹救人,起死回生。”   “咒者善缘,如月老,可牵人因缘,掌因果循环。”   “常者善态,如福禄寿,可定人日常,延寿延福。“   “全者,集以上四者为一身,全者在如今世界非常常见,神仙若能做到全者,便是有所小乘,若能力有限,切勿选择全者,凡事量力而为,若是做不到,因为想要成为全者而样样去学,只会物极必反,修不成真神。”   庄慧最后一句已经相当于是在警告了,昶斐听得眨了眨眼睛,貌似……做个咒者不错啊?正找过因果什么的,就是种什么因,就要面对什么样的劫数吧?貌似……不说月老这个身份,还挺适合上清这个身份了。   不过……庄慧老师您能不单独将我这一小虾米提出来和大神并排举例吗?他昶斐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灼热的目光准备将他看出个窟窿来啊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六步: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暂时将自己母亲不要自己且还要为自己求医的事情抛到一边,昶斐现在正在努力地思考着庄慧老师今日所教内容。   很快,昶斐的内心就有了深深的被庄慧老师出卖了的感觉,因为庄慧老师接下来所说的话,貌似将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被包围状态中。   庄慧的原话是如此说的:“不过,昶斐同学或许是一个例外吧,按照他的实力,做全者,到不至于浪费了他这一身的才能。   若是有同学对此不服,可以与昶斐同学比较一番。”   也就这话,昶斐立刻就被包围了,看着众同学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昶斐嘴角又抽抽上了。   庄老师您能不那么正大光明的陷害我吗?   庄慧似乎注意到昶斐心中的抱怨与那哀怨的眼神,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并非现在,待我将课说完,实战再行讨教。”   几个学生立刻向着昶斐狠狠地投去了两记眼刀,那表情分明就是叫昶斐给他们好好的等着。   庄慧见学生们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蒲团上,这才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然,不管斗,愈,咒,常,全,都莫忘了五灵与五行之力的运用。”   说到这,庄慧顿了顿,半睁的眼微微看向了一个方向,轻柔地问道:“洛凪,何为五行?你且说来我听?”   洛凪心知此刻是庄慧考验之时,端正了态度,回答道:“五行之“行”有通路和运行的意思。   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此便为五行。”   洛凪说完,微微有点小小的兴奋与得意,她觉得她的回答很完美。   庄慧却微微地摇了摇头,叹道:“对亦对……昶斐,你且来说说?”   说着,目光转向了正一手支着下巴的昶斐。   昶斐一扬眉头,心道老师您还真是看得起我,却还是回答了:“前者正如洛凪所言,五行代表着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元素,有通路与运行之意。   不过洛凪说的基本都是书上讲述的内容吧?说得那么僵化?其实也不过是概括了每一行的物质属性和功能属性而已吧?   也就是说字面上的理解和字面上的运用而已。其实五行并非是简单指的自然界的这些吧?   五行同样代表了我们人体内部,金木水火土,分别代表肺肝肾心脾,不过我觉得这貌似涉猎医学方面的事情,就跟前面洛凪所说没有啥区别了,所以跳过。   只说我们人体之中力量来源主要就是由这五脏为核心产生的,所以每个人都具有五行。   自然五行与人体五行本身相辅相成,当灵感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共鸣,我们就能吸收自然界的力量了,而这力量应该就是五行灵力吧?   不过因为每个人五行都是有高低强弱之分,所以一般只会有一行或是四行强大,而并非是全精……   这如果要解释起来,还是因为和五脏有关,物极必反的道理谁都懂的嘛,你力量全都过于强大,是会相互克制的,这里就要说到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了。   一行强必有一行弱,这个就叫常识,五行皆通就直接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打架,估计没过十五就注定夭折,如果换做是神仙,大概就会提前经历天人五衰吧?哈……”   昶斐说完,想到五行力量打架,最后自己将自己给打死了,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冷笑话……   而庄慧似乎也感应到昶斐发笑的原因,也不由地笑了笑,点头:“正如昶斐所言,这便是五行与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概括来说,便是五行法则,探索和阐述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事之间的平衡、不平衡乃至复归平衡的过程和方式。   五行的相生为促进与互助。   五行的相克为克胜和制约。   两者达到平衡,方为五行。”   庄慧说着,轻轻挥手,昶斐就听到了月老小册的提醒:“获学积分+10副二品晶石。”   哈……昶斐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居然还能得到晶石?虽然他现在完全分不清楚晶石的等级与属性,不过看看这个二品,就知道绝对不会是普通晶石吧?   看着昶斐窃笑的模样,庄慧微微摇头,这个少年的开朗,让他也不禁感觉上课似乎不再是那般乏味的一件事情了。   就算没有参与昨日的课程,昶斐似乎都有着对于道的自我了解,就算没有进行教育,自我认识也足够让人称其一声天才了。   在心中重新为昶斐做了评断,庄慧又继续开始了昨日的复习:“千手,五灵又为何?你且说来我听?”   千手闻言挠了挠脑袋,道:“五灵的话,是与五行相互对应的力量。   木对应风;   火对应火;   土对应土;   金对应雷;   水对应水。   大概五灵为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五灵的来源是源自于五行八卦吧?毕竟每一个卦象都代表了自然界中的一种现象和对应五行中的一种属性嘛?   坎卦代表水,对应水;   离卦代表火,对应火;   震卦代表雷,巽卦代表风,震巽对应木;   坤卦代表地,艮卦代表山,坤艮对应土;   乾卦代表天,兑卦代表泽,乾兑对应金。   而五灵的来源其实就是根据这卦象而来的民间说法罢了。师父,我这样回答算对吗?”   千手说完,庄慧微微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昶斐见千手脸上也明显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可是看向洛凪的事情,似乎表情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好吧,真不愧是庄慧老师的弟子吗?这心肠好的不要不要的,对待喜欢的人,完全是别人开心自己也开心,别人不开心,自己再大的喜事也开心不起来了啊?   洛凪的手微微地握紧,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蒲团上,咬着双唇,反思自己今日的错过。   毕竟昶斐前天所说的话,她还历历在耳,不能将错误怪到别人的头上,不然她就和燕南月是同类人了。   完成了昨日的复习,庄慧开始讲解起了关于五行八卦的灵力掌握与修炼办法。   这比起本身讲解之前那些要复杂很多,毕竟这并不是依靠神笏的能力来增加自己的修为,可是靠自身的锻炼与理解去感悟灵力。   可惜昶斐在作kill fox的boss时,就已经听过一些道士啥的描述过了,只是以前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些,所以也没有真正去实验一下。   现在基础都掌握了,实际控制起来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简单。   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之中就已经出现了清晰的五行八卦阵,这对应了自己的五脏。   通过自身体内五行的正确灵力的运行,昶斐轻易吸收了自然界的灵力,找出了自身五行目前最强大的五行属性——乾兑……金行!   好吧,他对金行完全是不明所以好么……金行可不是真正对应了雷啊或者风啊……金是天与泽啊!   他昶斐想象力不够丰富啊?完全不知道天和泽是什么类型的力量啊有木有!   谁来告诉他这种作死又鸡肋的金行到底算是虾米玩意儿啊?他怎么感觉庄慧老师说的那啥的全者离他越来越遥远了啊?   昶斐的眉头开始抽抽了,深吸一口气,昶斐表示他对金行很茫然,不问问庄慧他大概都别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只普通的神仙月老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昶斐就注意到了庄慧正在看着自己,稍微意外了一下。   正想开口,庄慧已经先一步开口:“你的五行最强一行,是金行。”   昶斐用力点点头,庄慧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在所有月老之中,只有第一代月老最强五行为金行。”   第一代,毋庸置疑,就是传说中的三清之一了。   昶斐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高大上起来了,这背脊也不由地挺直了。   跟当初最强的三清之一的上清有着相同五行之力神马的,怎么听都感觉特别高大上,特别有前途啊木有木?   “你知道为什么历代月老之中,只有第一代的上清最强五行是金行吗?”   昶斐摇摇头,庄慧道:“那是因为,月老之中,五行第一行为金行的月老,在最初的一个月里就已经死了。”   “不是死于月老任务,是死于力量抱走。”   最后一句,让昶斐刚刚浮现笑脸的小脸顺便瀑布汗。   尼玛他刚才听到啥了?绝壁是幻听啊!他可是将来要和三清比肩的男神啊!   怎么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一把刀子正在他的脖子上磨刀霍霍啊!   庄慧微微地摇了摇头,伸手在玉净瓶之中抽出了一支竹制毛笔,在昶斐的眉心点了一下。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眉心扩散,让昶斐感觉到莫名其地感到了一阵不舒服。   “我利用水行增强了汝身的五行之火行,火克金,或许能够暂时压制在你体内的金行,金生水,你且先修行水行灵力,消耗金行,以避免你体内的上清之力暴走。”   “庄老师您真是太好太靠谱了!”昶斐心中那叫一个感动啊,想着要是换做是罗峰老师,自己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而就算如此,庄慧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七步:心情不好时找个沙包   没有想到,还以为自己走狗屎运,刚好与第一代月老有着相同五行的昶斐,结果发现所谓的金行只会让自己更加短命……   昶斐此刻只想狠狠地再送老天两个大大的中指。   以前跟自己过不去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跟自己过不去,这是想要让他逆天改命的节奏吗?   尼玛,他早就决定从中二的行列之中退出了,为啥他现在感觉自己是被逼着不得不中二啊?   有这么作孽的老天爷吗?   昶斐这心里就这样一路抱怨的度过了修炼的课程时间。   在自由交流的课程中,昶斐倒是意外地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洛凪与丰泉的第一五行居然都是水行的。   “我还以为你是木行呢!”当丰泉说出自己的五行时,昶斐就忍不住直接吐槽了。   这一下立刻得到了丰泉的两个白眼球与眼刀子,丰泉的表情有些扭捏,哼哼道:“我水行招你惹你了?我第二五行才是木行的。只是我平日比较喜欢用木行震巽卦力而已。”   “按照你的说法,你其实已经掌握了水行与木行的法术了吗?”昶斐心中有亲切感啊,这个伪娘小子常用的是木行的话,不是就有点像自己目前只能修炼水行的感觉一样吗?   丰泉一听昶斐这么一问,瘪了瘪嘴,竟什么也没有回答。   昶斐眨了眨眼,就想再问,同组的千手已经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丰泉家是世代的风伯,他虽然比较喜欢水行,但是考虑到家里的原因是只能去修炼木行的。”   “哦……”可怜啊!昶斐心中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虽然不用死,不过这貌似比自己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啊,真是有种作死还有个垫背的一起上的愉**。   “你呢?昶斐,你第一五行是什么?”洛凪打断昶斐的思考,认真地询问。   昶斐耸耸肩:“第一五行是金行,第二是水行,目前我貌似不能修炼金行,所以只能修炼水行了……”   话没说完,他的肩膀就被抓住了,在他面前,千手,洛凪与丰泉的表情几乎是精彩得不要不要的。   “你小子是金行神仙?”丰泉惊叫着。   “你不但身为月老,还具有金行的五行?”洛凪难以置信地问。   “你修炼金行会死的啊!”千手毫不客气地刺激昶斐的神经。   这一次性跳出三个人一起问问题,着实让昶斐有点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昶斐还没来得及回答三人问题,这三个人就已经大眼瞪小眼了。   “你说会死是什么意思啊?千手大哥?”丰泉用昶斐不能理解的生气态度如此追问。   “金行的话,应该是我们都很期待拥有的第一五行才对啊?我们上一届基本没有神仙是拥有金行的,作为咒者的月老,金行无疑是最适合的,为什么昶斐你要修炼第二五行的水行?等等,千手你说昶斐修炼金行会死是什么意思?”   “历代没有月老可以修炼五行之中的金行啊!你们知不知道原本月老应该已经传下来很多代了?就是因为金行的缘故,弄得月老每次都必须回收神位啊!”千手说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这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月老每次必须回收神位?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呗?”昶斐凑着脑袋过去,追问千手原因。   洛凪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不过前倾的身子似乎也表现出了她内心对这件事情的好奇与想要知道原因的心情。   丰泉完全就没有掩饰他的好奇,双手都开始支着下巴,眨巴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摆出听故事的架势了。   千手偷偷地瞄了一眼庄慧,这才凑近了三人小声说道:“虽然说在神仙的名录上,记载月老已经传了几代,不过啊……那些被记录下来的月老,除了第一代的上清,其他的最长的都没有活过三年!”   “真的假的啊?”丰泉不敢置信地放低了声音,朝着昶斐的方向偷偷地瞄了一眼,有点担心。   千手严肃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骗你们,其实被上清大神选中的月老基本都是非常具有天赋的人,不管是修炼,学习,还是任务与战斗,都完成了十分完美。   基本是不需要一个星期就能完成指定的任务!   但是他们毫无例外地都因为他们第一五行是金行而导致原本蕴含在身体之中的力量发生了暴走,最终爆体而亡。而调查力量暴走的原因,除了是金行的原因,就完全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为了防止我们学生恐慌,所以这个消息一直都是处于神仙的最高机密之一……”   “然而现在你将最高机密暴露给我们了。”昶斐深吸一口气,带着古怪笑容吐槽。   千手挠了挠脑袋:“昶斐你是当事人,所以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反正师父应该也已经告诉你很多了吧?”   “呃,不,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我顶多知道我修炼金行不好,我完全就没有想过除了我之外,原来历代的月老全都是金行,并且全都死于金行,你确定你不是耍我嘛?”   “好吧,请你务必将这个当成是我在耍你!”一听昶斐这么说了,千手立刻就明白自己闯祸了,马上顺着昶斐的话如此说。   昶斐捂住了眼睛,这完全就是不给自己活路了啊……   他可不是最优秀的,月老前辈们统统都是一个星期完成任务,他这都已经多久了?一个都好没有完成好么!   结果还得知了这样一个惊人的事实,真是天要亡他有木有啊!   “但是,这其实只是谣言吧?”洛凪听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金行的神仙就很少了,我听说金行的基本都是神仙之中的佼佼者,如果真的是千手你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到我们耳中?如今的月老不是也已经有好几代吗?现在的昶斐不是也算得上是十代以上的月老继承者吗?”   “不是你这么算的啦。”千手摆摆手,“第一代传给新神,那个新神就算是第二代吧?那第二代如果又传回给了第一代,那第一代算是第一代还是第三代?其实第一代就被迫变成第三代了。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月老的代数比我们这些寻常人要多吗?”   “好了!我都不记得我到底算是第几代了!不过第几代都无所谓,我是不准备将这个月老第N代的位置还给我上一代的月老前辈了。所以这件事情就先打住!”   见这三人已经有根据之前的事情继续议论下去的打算的趋势,昶斐立刻拍手吸引三人注意力兼职打断三个人的思路,“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法术如何……”   话没说完,洛凪就一把将昶斐的脑袋给压地上去了。   “噗……洛凪你干嘛?”昶斐抬头,就感觉这地上好像多出了几个影子。   “我还以为你真的就和前天一样厉害了啊……结果前天果然只是侥幸而已吗?你就连躲避我的烈焰符咒都还要靠朋友啊……”在昶斐身后,那个依旧带着欠揍的说话方式的燕南月的声音,再度传入昶斐的耳中。   “这世上,其实只要你不咬人,不乱叫,基本就不会被人讨厌。”洛凪只是向着昶斐的身后看了一眼,就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   千手还在不能理解地挠着脑袋了,丰泉就已经十分默契地接上了洛凪的话:“但是偏偏就是有一群家伙,明明能力不够,却特别喜欢的乱叫与乱咬人!恶心死了!”   “你们——!”燕南月那个怒啊,这千手、洛凪与丰泉三人在前天看过昶斐的表现后,就被这家伙给征服了。   他只是找昶斐麻烦,其中两个人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向他投射冷嘲热讽弹了。   昶斐抹掉脸上的泥土,挠了挠脸颊,有点无奈地转过了脑袋,见昶斐那一脸苦恼的模样,燕南月又得意上了:“小子,再来和我比试比试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输了!”   “呃……”昶斐摸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沉吟了半晌,让燕南月都隐约地有些紧张了,就听昶斐开口了:“你……是谁来着?”   “可奥!”昶斐一句话出口,燕南月紧张的心情化作了浓浓的哀怨,感觉一句话直接提不上来,直接骂出了声来,抽出了符纸就朝着昶斐一股脑地丢了出去:“你个负心……呃,不对,你个不长记性的白痴!”   “你骂人的话敢再贫瘠一点吗?”昶斐嘴角抽抽,刚才一瞬间他貌似听到这家伙都快要直接骂出自己是负心汉的奇妙话语了!   昶斐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居然还有一个不记得名字的家伙来找他麻烦,真是嫌自己今天不够烦啊!   今天绝对是他的倒霉日子!爹不疼娘不爱,老天也不待见他,来上课还要被同学欺负,世道不公啊!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啊?难道非要他爆发一下中二病,来毁灭一下世界神马的?!   面对漫天的符咒,昶斐最终……还是破功了。   “可奥我这是惹到那个道儿上的神仙了啊!别让我知道,不然我绝对要将你揍成猪头啊啊啊——”一声怒吼,伴随着黄灿灿的符纸形成的抛物线……   被昶斐拳头完美K.O的少年燕南月,壮烈地在他符纸的伴随下,飞了出去。   感觉拳头的触感,昶斐忽然感觉心情舒畅了,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找个不长眼的沙包来发泄吗?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八步:不要招惹心烦的小孩   “昶斐你在干什么?!”洛凪、丰泉与千手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忽然发怒大吼的昶斐,被他忽然发疯将人甩出去的举动吓得不要不要的。   “没事,我的手有点痒,刚刚想要找个什么帮忙挠一下,他就不小心撞过来了。”昶斐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颊,干笑着看着那堵枪口的革命英雄燕南月。   燕南月心中那个怒啊,捂住自己鼻血直冒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昶斐就不知道说什么。   “哎呀~真是对不起,不小心,我实在是不小心,来来来,擦擦鼻子,和气生财。”   昶斐抓起符纸就准备帮对方擦擦,这手都还没有伸出去,就被燕南月一把抢走了符纸,冲着他大吼:“和气你妹啊!”   “我貌似没有妹妹来着。”昶斐认真想想,回答道。   燕南月的目光已经朝着庄慧看过去了:“庄老师,这事,你不打算管管吗?”   庄慧沉默地看向了昶斐,那双眼睛之中,有着看透一切的睿智,让昶斐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   “昶斐,你回去吧。”庄慧温和地说道。   这话却让千手三人的表情都是一变,齐齐地喊道:“庄老师/师父!”   庄慧没有理会这三位学生,静静地加上一句:“冷静两天再回来。”   这个惩罚对于昶斐而言无疑是非常严厉的。就连燕南月都有些吓了一跳:“等等,庄老师……”   “去吧。”庄慧没有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就朝着昶斐摆了摆手,在广场的一旁,出现了一个这空间,外面是相同的广场,但在场的大家都知道穿过去,就不是同一个空间了。   对于新神而言,每一天的课程教导都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昶斐刚被奖励不久,就失去了两天可以获得额外收获的机会,加上他金行这个危险的五行,本身就绪非常需要指导。   在这种时候让昶斐回去冷静两天?   “如果这样的话,主动挑事的燕南月同学也应该回去冷静两天吧!”丰泉不服的在一旁大叫起来了。   庄慧却依旧是那淡淡然的表情,只是从这昶斐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足够了,昶斐眨了眨眼,就朝着三位刚认识才没有两天的好友挥了挥手:“那我就先回去咯!”   作为当事人的你能不能有一点紧张感啊!   千手三人的内心忍不住咆哮起来,他们这么在乎他的事情,他为什么偏偏就可以那样无所谓啊!   从那个宛如镜子一样的空间出来,昶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有些散漫地挠了挠脑袋,就朝着学校外面走去。   昶俜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一点昶斐的下落都没有找到,整个世界都仿佛没有她这个儿子存在一般,让昶俜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下过这个儿子。   十四年来,昶斐出生到现在,只有这个时候让她真正的着急了起来。   最终没有任何消息的她,还是将电话打给了乐正霆禹。   十六年前,与昶俜结婚后买的八十平米的小屋中,乐正霆禹有些怀念地将手放在了已经满是灰尘的走廊桌子上,心中满是对十六年前的回忆。   他今天刻意买了拖把扫帚等一系列的打扫用具,想要好好的将这个屋子再打扫一遍。   十六年了,他不曾将这个小小的家卖掉……因为这屋子的屋主是昶俜,他就算想卖掉也没有对方的认可。   不过还好当时昶俜早有防备,不然他肯定就没有希望再来打扫这个屋子了。   就在他笨拙地拖着地板的时候,大门如同旋风一般被甩开了。   乐正霆禹整个人就跟傻了般愣愣地看向了门外。   “乐正霆禹你这个王八蛋!”昶俜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了了乐正霆禹的耳中,那样的愤怒又无奈,还有这一股子绝望地味道。   让乐正霆禹听得心中不由地一疼,十五年前,刚刚怀孕的昶俜也是用着这样的语气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怒骂着他来着。   “怎么……”乐正霆禹不喜欢昶俜用那样的声调对着他吼,急匆匆地丢下了自己的拖把,穿过客厅就看到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掉着泪的昶俜,到嘴边的问话,全都化作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昶俜兔子一般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乐正霆禹,大声地暴躁地吼道:“你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啊……?”乐正霆禹有点蒙,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好吧,定点关机了。   “我的手机到了十点就会定点关机……”乐正霆禹还想要解释一点什么,昶俜已经一把抓住了乐正霆禹的前胸衣襟,用力地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我的儿子丢了,你帮我找回来!”   “你儿子丢了……等等,你说小荀?”乐正霆禹有点反应过来,立刻就开手机准备去叫人将昶荀的下落汇报给他,昶俜却恼火地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走砸在地上:“我说的是小斐!小斐!我的……!”   昶俜的话戛然而止,刚刚乐正霆禹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关心的只有昶荀?回想白天乐正霆禹说的话,处于谨慎,昶俜说到一半的话变了挂:“我说的就是你的那个宝贝儿子昶斐啊!”   乐正霆禹蒙圈了,昶斐?这个名字怎么就那么耳熟?   “你说乐正斐?”乐正霆禹皱眉,“那小子怎么招惹你了?”   “没有怎样招惹我,他不见了,我要找到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你能将他找出来吗?”昶俜开始明白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此刻被乐正霆禹这样打了几个岔,她算是渐渐冷静下来了。   看样子是那个小子得罪昶俜了。   乐正霆禹如此想着,有些恼火与昶斐的行动,貌似他遇到那小子之后,这小子就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事,全都是一些倒霉孩子的烂摊子。   “你要不要帮我找那孩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找!”昶俜此刻对乐正霆禹没有半点好心情。   看刚刚乐正霆禹那眼神,估计这家伙正在不耐烦帮她处理这件事……   如果不是因为门派外门入世弟子过去想要卖掉她儿子,她绝对不会来找这个不靠谱的孩子他爹!   昶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次离家出走就让他父母联合在一起了,此刻的他,正回到了他最初住的鬼屋,找了一个角落,蜷缩着坐了下来。   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他记得前两天发布到了kill fox的任务,现在应该完成的差不多了。   打开电脑,登陆了kill fox的管理平台,昶斐就收到了kill fox第20号神秘成员的信息。   而这个20也与其他成员将自己叫做boss或者老大不同,20号是一个喜欢直接叫他在kill fox的代号名的家伙。   就连这次的回信也是一样的,一打开信息,就看到了一段视频,这似乎是拿着手机的录像功能录制的。   20号似乎有个不错的手机,就算是在大晚上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景象,就跟人眼所看没有太大差别一般。   就听视频之中是已经可以用了变声器改变的声音:“zero,你所下达的任务我已根据相关情报找到了目的地……不过出了一点麻烦,我似乎在这个山上迷路了,如果你受到信息,那至少证明fill fox的功能没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现在在H城的T山上,手机的电量现在只剩下一格了,你要找的人,我敢保证就在这个山里,我完成任务了,你要是真的有神通广大的本事,就快点带食物来救我吧,我觉得我可能快要饿死了。”   伴随着声音,视屏对准了一个山腰的寺庙拉近了给昶斐看看,那个寺庙之中还有一个人类的孩子。   而20号说完了最后一句,视屏就已经结束了。   昶斐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反复地将自己面前的视频播放了两遍。   H城的话……貌似就是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城市吧?只是T山应该不会就是学校后面的那个山吧?貌似那个山也就六百多米高,树林比较多而已吧?怎么这个20号非但没有立刻出来,还被困在里面了?   歪着头摸着下巴想了想,昶斐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那个山上看看,好歹这可是关系到他的预定宝贝子弟的一些事情,果然还是要师父稍微亲力亲为一点才是。   收起了电脑,昶斐正想要起身,几道强烈的光束就从外面透了进来,晃得昶斐眼泪都出来了!   可奥?!什么情况?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洞妖洞妖,我是洞七,我是洞七,发现目标,目标在坐标**位置上,我们正在前往正门位置钳制,你们从后方包围!”   “明白!”   昶斐敢肯定他刚刚好像听到了警察专用联络的通讯器!   怎么?这里难道是不小心进贼了?话说这里只是鬼区而已,至于这样的大张旗鼓吗?!   昶斐还在愣神之中呢,他所在的房间窗户与大门就在同一时间被踢碎与踹开了!   只是片刻的愣神,就有闪光灯在昶斐的面前一闪,有记者拍照?什么情况?   昶斐只觉得心中一突,原本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彻底的改变了,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昶斐的踪影,在反应过来,只有一个冷漠的小脸在他们的面前闪过……   半小时后,乐正霆禹与昶俜,不敢置信地看着倒了一地在鬼屋的楼道与房间中,鼻亲脸肿的人。   “这是怎么了?真撞邪了?!”乐正霆禹被昶俜用力地捏了一把,终于回过神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十九步:老妈的桃花有点多   乐正霆禹皱着眉头看着满屋狼藉,昶俜已经伸出手检查起这些人的气息来。   “都没事。”昶俜扫视了一圈四周,看向乐正霆禹,“你之前说我昶斐在这种地方?”   乐正霆禹移开了目光,心中都已经准备将面前这些家伙给全部解雇了。   昶俜却若有所思地翻动了一下面前的人,一边检查对方伤势轻重一边说道:“看这伤距离致命位置只偏移了那么一点,如果再准一点,现在在这里的就不是一群重伤的家伙,而是一群死人了吧?”   “你想说什么?”乐正霆禹心中有些怪怪的,他怎么感觉他老婆怎么看怎么不对?十四年离家出走后跑去习武了吗?   昶俜可没有留意自家丈夫那诡异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或许有人正在暗中保护我……你那个宝贝儿子,看到你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意图不轨的,所以将这些人全部打到,然后带着昶斐逃跑了。”   “是乐正斐。”乐正霆禹提醒了一句。   昶俜却直接无视了,她心中有些不安,当年儿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可是出了事故,害她差点就流产,两兄弟出生后,昶斐的身体状况就比较差,让是如果不是那位忽然出现的前辈帮了他们的话,或许昶斐活不到现在。   那时候没有记忆不知道那是谁,可是现在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她才想起……那可是在她没有被人害得失忆之前的……   昶俜担心是不是那个人来了,将昶斐带走了,她不知道那个人对于昶斐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这样去想的话,她真的很害怕,这些人重伤的手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所为……甚至对方在动手的时候十分的愤怒!   但是,换位想想,或许这十年来就是那个人照顾了她的儿子?   所以她儿子或许与那个人的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因为这些人可能伤害到昶斐了,所以他生气了?下了狠手?   如果这样想想,或许就没有那么令人担心了,但是,说到底还是要找到儿子问个清楚。   一旁乐正霆禹看着昶俜的表情变了又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一旁想着应该如何向老婆大人解释一下眼前的事情……   他们两个倒是没有注意窗外,有一双眼睛正表情古怪地盯着他们看。   昶斐现在心情总算是舒畅了,果然彻底地将人拿出来当沙包揍一顿,会发泄出心中不必要的郁气、   虽然因为不能下狠手的缘故,让他没有办法彻底地令他的心情调整到最佳,不过貌似看到了有趣的东西了啊……   他的老妈与人渣老爸貌似这阵子走得很近啊?从亲子关系上来看呢……他其实还是比较希望亲生父母可以和和美美的,毕竟他体内流淌着这两个人的血……   也不知道失去了关于弟弟昶荀的记忆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以为自己不是老妈亲生的……哈哈……   真是中二病又犯了,现在都感觉有些尴尬。   此刻的昶斐,正愉快地隐身扒在窗沿,看着老爸老妈说了一些,不由地掏出自己的神笏检查起来两人的亲密值。   神笏屏幕上,正显示着一颗红红的爱心,只是……为什么爱心上所显示的两个人的进度才48啊?   这么贴近应该达到100才对吧!这样自己可就顺利的完成一对了!   果然人渣老爹不给力!昶斐撇了撇嘴,最终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地推给了人渣老爹。   看着父母的爱情进度完全就没有变化,昶斐甩了甩脑袋,想起现在还困在T山上的20号,果断地还是选择了放弃在这里看热闹,先去解决一下另一边的问题先。   昶斐正准备离开,耳中就传出了一阵警报声:“发现情殇魂形成波动,目标……靠近中!五十米,三米!左侧住宅大门!”   ‘咦?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情殇魂?’昶斐心中惊异,本能地朝着自家屋中看去,就见原本就已经被踹开的大门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就这样冲了进来,充满了杀气地朝着乐正霆禹而来。   什么节奏啊这是?情杀?仇杀?人渣老爹的仇人来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昶斐的视线之中,昶俜那宛如黄金鸡翅的飞剑已经逃出来抵在了那个白影的脖子上。   对方的动作已经停下,只是手掐在了乐正霆禹的脖子上,充满煞气的脸上带着对目标的无限不满。   昶斐发现,自己老妈看向白影的时候,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很好的掩饰了起来,淡淡地开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公孙真岚。”   昶斐有点呆愣愣的,耳边,月老小册已经开始好心地主动发出了它的合成音:“公孙真岚:   男   一百五十七岁   修真界第一世家公孙家56代内家弟子   爱情对象:昶家58代内家弟子,天之骄女-昶俜(暂定)   进展进度:31%   爱情对象:芈家58代内家弟子,芈月柔(暂定)   进展进度:43%   身体情况:元丹之境中期   温馨提示:该名男子还拥有八名修真伴侣的虚位,可自由组合八名稍未具有姻缘之女与之**。   警告:此人情商极高,已受情殇魂感染。   情殇魂觉醒进度:66%   ‘**你个头啊!’昶斐心中怒骂,他今天算是见识到真正的后宫之王了吗?!这是开挂了吗?在拥有了两个可能成为未来修真伴侣的同时,还具有八个伴侣虚位?逗他玩儿呢?!   老妈居然也是这个人渣后宫王的爱情对象之一?加上这家伙身体之中貌似开始产生情殇魂了,必须拆!   另一边,正因为听说了昶俜去找乐正霆禹而暴怒的公孙真岚感觉着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总算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了昶俜,眼中满是心疼与隐忍:“你……还要帮着这个男人?你忘记他是这么对待你和孩子们的吗?”   “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昶俜认真的警告了一句。   对方却一言不发地看着昶俜不说话。   此刻外面的昶斐可是心中痒痒的,这个公孙真岚可是一直背对着他的,除了那一头靓丽的银白长发在黑夜之中闪烁着好看的光泽之外,他完全就看不到对方的脸啊!   昶斐心中唯一在祈祷的一件事情就是,千万不要长得比他帅!毕竟只要没有他帅,大概老妈就算不爱人渣老爹了,他也还有机会利用自己的魅力将她的老妈从错误的人生轨道上拽回来。   昶斐的脑袋瓜子现在正在因为眼前的换爹危机迅速地转动着,而此刻屋中的乐正霆禹的危机警报也在不停的响着。   乐正霆禹很不爽,也很不安,他居然看到了一个长得完全和他不相上下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一个就对他的老婆有所觊觎,感觉着脖子上的力道,这还是一个练家子!   在配上对方又浓又粗的眉毛,一看就是和他相反具有很强阳刚气息的男人,特别对方有着几乎和西方人一样棱角分明的鼻子和眼睛。   不行!在男人的魅力与安全感上他已经输了!他的老婆就要这么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穿着跟个古人一样的家伙给拐走了吗?   这绝对不能忍!必须拆了对方那看向昶俜的眼神!   此时此刻,乐正家两父子的心情打到了共识,这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出手了!   昶斐从口袋摸出弹珠就朝着对方的后脑勺弹去,争取让对方转过头来。   而乐正霆禹的拳头也朝着对方的面门打了过去。   “够了,公孙真岚,我讨厌这样!”只是两人再快快步过昶俜。   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昶俜这一次也毫不客气地收剑挥手就给了对方一拳头。   弹珠飞过,打中了因为一拳挥空而下意识向前摔的乐正霆禹的眼皮,虽然力量不是很大,这一下也打得乐正霆禹眼前一黑。   昶斐与乐正霆禹的心中齐齐地骂了一声:“可奥!”   公孙真岚,阵亡于昶俜的一拳之下。   乐正霆禹,阵亡于昶斐的一弹之下。   两个大男人,居然一前一后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拜倒在了昶家母子俩的手中。   昶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丢脸啊……两个在他看来,完全就应该是可以撑起一片天的大人……还是父亲级别的大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倒下了……   他心中对于父亲这样一个角色的憧憬全部都毁了好么!以后再也不相信大人了好么!   仿佛是听到昶斐心中的抱怨一般,月老小册发出了友情提示:昶俜:   女   53岁   昶家58代内家弟子,天之骄女-昶俜   爱情对象:修真界第一世家公孙家56代内家弟子(暂定)   进展进度:31%   爱情对象:31代文曲星罗峰(暂定)   进展进度:20%   爱情对象:乐正家新家主乐正霆禹(已婚)   进展进度:48%   身体情况:元婴之境初期   温馨提示:此女成仙天赋极高,桃花劫深重,请谨慎对待。   昶斐有点呆地拿出了自己的月老小册,他觉得他刚才貌似幻听了,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他老妈的修为……好像比起那个什么后宫王还要高出将近一个境界?   等等……关键是,他怎么还听到了他那位不靠谱的班主任的名字啊喂!不要开玩笑了啊!   老妈这桃花有点多啊,怎么破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回:两个臭皮匠顶不过一个小月老   昶斐没有想过他的母亲还有那个疑似母亲未来男朋友的家伙会那么有人喜欢,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母亲喜欢上别人的。   特别这家伙比他老妈还要弱,居然就敢大摇大摆地来追他的老妈?那么想死?找机会他一定要揍死这家伙算了。   反正能够那样容易就被他老妈打败的人,也一定可以被自己轻易打死……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怎么将打死的问题,貌似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那段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中二时代了。   在昶斐纠结自己又变回了无药可救的中二少年的时候,昶俜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一拳结果却导致了两个人一起倒下场面,有些怒其不争地看向了乐正霆禹。   昶俜懊恼地叹道:“我还以为十五年你已经很有出息了,至少不再像最初看到你的时候那么懦弱了。结果你还是在没有什么长进吗?   打击!赤果果的打击,让原本还在惊喜昶俜居然主动去教训那个长得比他阳刚的陌生男人的乐正霆禹,心中瞬间压上了一颗沉甸甸的石头。   要让他知道谁在这个时候朝着他丢弹珠的话,他一定宰了那家伙!   而昶俜的失落言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你看看你,跟十五年前根本就是一副德行,没什么本事还要充大佬,充其量就是会赚钱,你除了赚钱还会做什么?这样子,你和暴发户有什么分别?还不如被我一拳打倒的那人。”   说着昶俜不禁摇了摇头,双眼中的失望是无法抑制的:“我原本想着你当年那么能耐,甩了我,去跟其他的女人亲亲我我,至少现在找个人不难……”   昶俜常常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已经转身离开了。   可是昶斐看着自己的神笏上显示的情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老爸老妈的爱情进展指数已经降低到了40%!眨眼之间就少了8%!   作孽啊!他的亲生老爹怎么那么废啊!难道的好机会也完全不懂得争取,直接荒废了好么!   昶斐摇了摇头,他没有听到昶俜思科说的是什么,不然他一定要后悔死刚才的强出头。   而昶俜不理会垂目不语的乐正霆禹,目光已经转向了公孙真岚,传音问道:“你将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交出来吧!虽然真的很谢谢你为我儿子说的那么多……但我的儿子不需要你来照顾。”   昶俜的口气有些生硬,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与昶俜这个清楚状况的神仙月老比起来,她并不知道公孙真岚的修为如何,对方直接使用了某种屏蔽其他人探查自己修为的修真法器,让对方完全没有办法探查到。   正是因为这样,对昶俜造成了误会,让她以为公孙真岚是自己刻意承受了她的一击,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好感度居然在一点点的上升,原本的31%也涨到了36%。   让昶斐越看那个公孙真岚就越是不爽。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那么讨厌的家伙!   公孙真岚从地上爬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昶俜,最终叹口气,摇了摇头:“抱歉,我并不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   “你不知道?不是你带走的?”昶俜原本已经安下的心,顿时有紧张起来,看公孙真岚的模样,他找不出对方说谎的感觉。   昶俜顿时有开始有些慌乱了,冷汗顺着她的额头冒出,昶俜拿出了手机,双手有点颤抖地想要再去找谁问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一道影子飞扑了进来。   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就见对方穿着一袭月白的汉服长衫,鼻子以下被一块方巾遮住,看体型似乎是一个尚未完成发育的少女。   可是在场的昶俜与公孙真岚却莫名有些心悸,一股强大力量所产生的压力让他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忽然就这样跳出来,还释放出这样恐怖的压力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只怕是某个世家的天才修真子弟来找茬的!   就在昶俜与公孙真岚提高了警惕心的时候,这个少女,忽然伸手一指昶俜,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女人,是我的。”   少女忽然的宣言让在场的三人都感觉到了茫然,最茫然的,大概就要属昶俜了。   她……这是被一个少女告白了吗?   正疑惑间,乐正霆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站起身,背脊挺得笔直,威严的气势油然而生:“小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少女那双灵动的眼珠只是朝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将头偏开了。   “被一个弹珠就打倒的大叔就不要在事后才站出来摆谱了,就你这样没用的老头子,根本就让人无法对您抱有任何的期待。”   有那么一瞬,乐正霆禹感觉少女的这话就如同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地往他的心口戳啊戳的。   而昶俜此刻却顾不上乐正霆禹的心情了,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有点迟疑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不久之后的修真界比试而来的话……”   “什么修真界比试的我完全听不懂,我就是想要来告诉您,您是我的,您不可以喜欢上其他的男人!听到没有!”   霸道的发言,宛如如同是告白的台词,如果换成一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帅气的成熟男人,或许这样说会让昶俜稍微产生一点动心的感觉。   只是……此刻面前站着一个虽然蒙面,看身形却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少女,昶俜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反应才对了。   她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恢复记忆回到寻常人的世界之后,怎么麻烦事儿比起她在修真界修炼还要多?   “好吧,我听懂了,只是我想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这么说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哪一点?”   此刻的昶斐,心中可是正在打鼓,就在刚才,为了防止老妈可能将她认出来,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特工妹纸,变化成女孩,湖岸上了月老套装就急匆匆地跑过来阻止老妈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虽然做得有点过火,但是让她老妈喜欢别的男人什么的,让他叫其他男人做老爸,他绝对不接受!   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就勉勉强强可以稍微认可,只是完全不靠谱的状态,让昶斐完全不敢指望。   果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让老妈出柜爱上自己就好了!   如此想着的昶斐,完全处于了一种爱情破坏者与熊孩子的状态之中不可自拔了。   所以听到昶俜的反问,昶斐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昶俜的手中,立刻回答道:“我喜欢你驾驭那个跟鸡翅一样飞剑,这能够让我看着看着,肚子就饱了!”   “呃……”其实,昶俜丝毫没有将这个忽然跳出来的少女所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原本只是想要套套这个少女的话,看看对方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目的。   结果对方完全给了一个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答案。   这让昶俜一时之间语结,正在思考着怎么将这个小小少女给打发走了,她现在可还要去找她的宝贝儿子啊!   不过她不是很在意昶斐的态度与言语,不代表没有人将这话当成是一回事。   只是乐正霆禹第一局果断败退,公孙真岚紧跟着一个车轮战,飞剑遵照着他的控制朝着昶斐就飞了过去。   在靠近昶斐的一瞬,飞剑一分为七。   在专门以剑作为修炼的主体来修炼当神仙的人,基本都被称为剑修,而这类人修炼不但需要在修为上超越寻常修真者,同样还需要在剑术的造诣上超越常人。   而飞剑的控制与掌握也成为了他们必修的重要一环。   一剑分七,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本事了,这七剑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实体,而并非只是幻影或者虚体那么简单。   七把飞剑带着凛冽的剑意直逼昶斐,将少女包围,完全就是不留余地了。   昶俜注意到,想要出手阻止,可她的速度却快不过剑修的剑!   眨眼一声巨响,地面塌陷下去,可是公孙真岚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的喜色,他的表情难看,看着烟雾散去后,漂浮在他们面前的少女,少女的手中正抓着一柄颤动个不停的飞剑,有些不悦地朝着公孙真岚看了过去:“所以我就说了,这样采取偷袭的男人还不如我好呢!老……您喜欢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喜欢我算了。”   说道最后,昶斐的目光是直接看着昶俜说的。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简直不能忍啊,在场两个男人的心中那叫一个怒啊!   开什么玩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少女装模作样地地跑出来发出占有宣言也就算了,居然还在猛刷好感度?   这是真将他们俩成英雄救美中的大反派了吗?   只是公孙真岚知道分寸,这个时候自己的飞剑在昶斐的手中,如果对方手上力道再稍微重一点,毁了那件用他心血熔炼,与他的元丹有这绝对联系的法器的话,他必然会元气大伤。   所以这个时候,他理智地保持了冷静。   而在乐正霆禹的眼中,这完全就是神仙打架了,他感觉自己真是看到了怪力乱神的东西,这狠狠地刷新了他的思想观。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面前这三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是就是这样,他依旧站了出来,护在了昶俜的身前。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一步:代沟的错不是他的错   “傻瓜!你挡在我面前做什么?”昶俜没有想到在面前完全就不是寻常人类的事情时,乐正霆禹会挡在自己的面前,在昶俜的心中,隐隐有什么被触动了。   而昶斐也明显意外了一下,人渣老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完全没有看出自己其实比他强大?正这么作死的跳出来是几个意思啊?   而乐正霆禹,面对昶俜的质问,完全就已经固执上了,他才不要让开!当年离婚协议书他可是没有签字的,不管现在昶俜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就认定昶俜是他老婆了。   怎么着吧!   想要跟他抢老婆的,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在这个法治时代,这小丫头真敢杀他,就等着跟他一起下地狱好了!反正到时候昶俜就不是任何人的了。   “如果你想要抢我老婆,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好了!”乐正霆禹想着,就已经将自己的信念说出口了。   这一下还真是让在场的三人对他稍微有点刮目相看了。   只是昶斐心中有点郁闷,自己人渣老爹为什么偏偏是做猪队友的时候,特别的有本事啊?   这种时候,面对完全做好牺牲打算的老爹,昶斐忍不住摆了摆手:“算了……真没意思……”   “你的意思是?”昶俜微微一愣,这小姑娘是准备就这样放弃了?   乐正霆禹却非常满意昶斐的识趣,认真地点了点头:“算你还……”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带着手套的小小拳头就击中了乐正霆禹的脸颊。   昶斐已经毫不客气地骂开了:“你以为我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了啊?你以为我会像一个月老一样祝你幸福美满,一家团圆啊!可奥!明明就是你的错!”   看着昶斐义无反顾的凶残模样,昶俜与公孙真岚都有点不忍目睹的撇开了头。   乐正霆禹被打得手忙脚乱,看着昶俜转开脑袋,看样子似乎还在笑,不禁伸手挡住昶斐的拳头,一边大叫:“不是吧?你就这样看着她揍我?就这样无动于衷?别开玩笑了啊!快点帮我将这个家伙拉开……”   “不是你对她说,想要得到我,就先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的吗?”昶俜一脸的无辜,并不是她不愿意去帮乐正霆禹,只是她感觉到这个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恶意。   不然这一拳一拳的,肯定会直接用上修真界的真气来进行,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拳头了。   “你下手真狠!下次你走着瞧!”   “抱歉,我不小心打顺手了就多打了几拳,你下次还想被我打?还真是一个抖M狂魔!”   随着昶斐松手,两人纷纷撂下狠话,只是乐正霆禹撂得很没有气势,他的脸颊都被打肿了。   而昶斐找机会揍了一顿老爹,心情倍儿爽,说话都是带着笑意去调侃的。   他那一句话出口,乐正霆禹的坏脾气真是没处发泄,委屈地瞪向了“见死不救”的昶俜。   看着乐正霆禹跟小媳妇似的委屈表情,昶俜最终还是噗噗地笑出声来了。   原本的愁容终于开始淡了几分,看着乐正霆禹狼狈的模样,都有点不愿意去给乐正霆禹治疗了。   让这大总裁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工作好了,看他到时候还怎么去勾引其他小姑娘!哈……   想一想,昶俜又忍不住笑起来了,光是想一想,她就感觉没有办法不笑出来。   而昶斐耳边可是听到了几声清脆的响声,悄悄地拿出神笏看了看,老爹老妈的爱情进度居然已经上升到87%了!   开玩笑吧?这什么情况?他自己这是做了什么正确的事情,让自己爸妈感情升温了吗?   昶斐还一脸懵逼中,昶俜就已经朝着她拱了拱手:“谢谢这位姑娘帮在下出手教训了这负心郎。”   “啊?呃……没事,我就是付出了一点暴力而已,没办法,这家伙看起来好像长得比我帅,但是看上去完全就没有我厉害……还得到老……这位女侠的青睐……呃……”昶斐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此刻完全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了。   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别扭地转过身,就往窗户外面爬,“那什么……今天月色不错,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了,他完全就是稀里糊涂外带灰溜溜地逃跑了。   这一来一回,她非但没有将老妈的心往自己这边拉近多少,还让她与人渣老爹的心拉近了。昶斐都有点弄不清楚自己这冒失地跳出来是干什么来了。   昶俜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刚才逃跑的少女的背影,有点迟疑地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孩子看上去有点眼熟……”   “不管眼熟还是不眼熟,我只希望那小姑娘可以放下我的飞剑……”公孙真岚无奈地说了一句在场只有他最在意的问题,就暗暗地叹息起来。   “哦,对了,你提醒我了,还有你的飞剑忘记还给你。”没想到昶斐根本没有走远,刚好听到对方的话,手中飞剑直接如丢回旋镖一般地丢了回去,正好砸中了公孙真岚的脑袋。   对于一个比起老妈,更加在乎自己飞剑的男人与可能将来会有八个老婆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男人,昶斐绝对不吝啬自己的鄙视。   能让对方丢脸,她就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   看着面前两个基本已经面子丢光的男人,昶俜不禁地感觉到了好笑,微微地摇了摇头,看着那月白长衫的少女消失在视野之中,脑海中,忽然莫名将对方与昶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不禁呆了呆:“不是吧……”   另一边,昶斐已经完全囧字脸外加给跪了,她感觉自己的行动太失败了。   除了用拳头将别人揍一顿,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撮合大人的感情啊!   大人的心思猜不透啊猜不透……为什么他偏偏就选择了月老这个专门去撮合别人在一起的神位啊?   他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少年而已啊?过去的前辈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难道是看到不愿意在一起的情侣,直接将对方揍一顿,对方就能在一起了?   昶斐完全想不通,越是想不通,她越是懊恼地抓起自己的脑袋来。   眨眼功夫就到了T山,昶斐甩了甩脑袋,先将自己之前那纷乱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甩了出去,这才乖乖地拿出了神笏,开始探测山上20号所说的地方。   从高空探查比起在地面探查要方便多了,昶斐完全就没有想到,他乖徒儿正在寻找的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想到之前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山里失联的20号,虽然心中对于找到目标还是满迫切的,但是kill fox的成员也是她重要的成员。   先准备食物找到对方才是。   “月老小册,开启定位系统。”昶斐重新返回的时候,手中可是拎着让她自己都还有些垂涎欲滴的美食。   为了这位20号,她可是连变回来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就匆匆赶来了,幸好她有蒙面,不然就被店员当成神经病了。   “定位导航开启。”随着月老小册的一声提示,昶斐面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点。   看上去就点像小孩子玩的那种小型玩具手电,光芒是从手套之中发出的,完美的伪装与简单的表达方式……   让昶斐越来越明白月老小册是将自己当成逗比来配合了。   不过反正挺方便的,他也就不追求高大上的导航模式,乐得自在地跟着光点往前走了,就连照明都直接节省了,方便!   最终,当光芒指在了一片树丛的同时,就有一道黑影直接扑出来了。   昶斐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还没转身呢,脖子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触感。   “不许动!你是谁?谁派遣你来的?”身后的声音冷冷传来,没有进行任何变声的处理,昶斐却认出了对方的声音。   “我是kill fox成员,别问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就算是kill fox的同伴,也是有保守秘密的权利的,我是boss派遣来接应你的。还有你最好不要用匕首顶着我的脖子,我怕我不小心一个条件反射地伤到你了。”   “就你一个人吗?”20号丝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进行纠缠,他也丝毫不怀疑援军的实力。   既然能单独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然也不会接kill fox之中zero的委托了。   “嗯,就我一个人。”昶斐平静回答,已经转过头来,20号戴了一个防风镜,嘴巴也是用方格布巾遮住的,整张脸基本都是隐藏起来的。   但昶斐还是不难看到对方在看到他那一瞬间眼中的诧异。   20号明显低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昶斐的穿着,没有被防风镜遮住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你这样就来接任务了?”   “啊啊……因为刚好在家里就看到了信息,以为你快要挂了,所以来得匆忙,已经来不及换衣服了,你要是嫌弃的话,东西还我,我拿着回去,立刻退了这单任务。”   20号一听立刻背对着昶斐,将食物护在自己的胸前,显然是已经饿坏了,直接撕开了袋子,哼哼道:“既然都已经接下任务了,哪有那么任性地退单的道理?你这个样子哪里有kill fox成员的样子?”   昶斐挑眉,一摊手。   果然,比起老爸老妈他们,还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的心理好琢磨一些啊!难道和父母之间无法传递的那个思想,就是如今经常说的代沟?   因为有代沟,所以不明白大人们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话……就算撮合失败了,也完全就不是他的错嘛!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二步:想要降雨怎么那么难?   “所以说,你是因为手机的导航失灵了,所以才困在T山走不下来了?”   当昶斐找到了20号,听说了20号迷路的原因,他已经有点不想和20号说什么了。   亏他特地跑一趟,结果因为对方是一个路痴的缘故吗?   20号毫不在意昶斐对待他的态度,一边吃着昶斐带来的食物,一边认真地点头道:“差点我就要被困在这里了,还好目的地就在这附近,我也算是可以向zero交差了。可惜原本我还以为会是zero亲自过来,没有想到会是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   “小丫头片子?听你的声音,看你裸露出来的皮肤,应该是和我的年纪差不多才是吧?”昶斐听对方不客气的态度,扫了对方一眼,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已经悄悄的重新给月老小册设定了导航,向着20号所指示的方向找过去了。   不过很快她就注意到,虽然山上的方向看得见,但是就是隔着山,不管怎么绕,如果想要靠近的话,就是会绕回来。   绕了两圈,昶斐索性停下来了,毕竟再怎么绕也绕不过去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自讨苦吃了。   用强硬手段来突破好了……   “那啥,你的事情我会跟boss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关系到了神仙这个特别的存在,昶斐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摸出了一个充电宝交给20号,就准备支开对方。   20号一看,顿时不乐意了,他没有接昶斐手中的充电宝,反倒是推了推自己的防风镜,认真说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让着你,这个任务是我的,我没有打算让给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你想要跟我平分这次的果实也不行。”   “呃……我没打算在功劳上和你抢,这样吧,等回去之后我就将这份功劳全都算在你头上好了。”昶斐有点头大,这家伙看来不太好说话呀?   “不用!我不需要你让着我,你也说了,我们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我没有道理会在最后一步上失败,我只是告诉老大我已经完成的进度,顺便拜托他找点吃的给我,你退下吧!这里没你事!”然而,20号相当固执,挡在了昶斐的面前,似乎不想他再插手了。   “喂……可以让任务快点完成,你愣是要一个人浪费时间,你脑子有坑吧?”   昶斐也有点不悦了,虽然最开始创办kill fox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世界,但是他对待kill fox的态度一直很认真。   特别是接到委托人的任务时,任务本身比起个人利益与个人英雄主义要重要一百倍。   这是随着kill fox成立的时间越来越久之后他所明白的事情。   那时候他为了一时意气一时自我,让委托人直接在他的面前扑街了,那还只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而已。   就算他如今也只是比起当年成长了两岁,但是昶斐却早已经是一个骨灰级老干部了!   所以如果只是为了虾米的个人原因,他才不会接受。   “所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需要证明……”见昶斐直接骂自己脑袋有坑,20号有点不服,想要证明自己,可惜昶斐此刻已经开始被【我不听】的霸道boss模式附身,没等他将话说完,就一拳敲他脑袋上了。   “要听你废话,还得耽误了多少时间?kill fox的任务,可不是你拿来表现自我的舞台。如果你连基本任务都无法保持一刻平常心与正常的心态的话,这只会让人更加看清你。”   20号的耳边,只传来了昶斐那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却让20号的内心狂跳不已。   然而就算如此,他的意识也完全不受控制地丧失了。   而昶斐丢麻袋似的将对方丢到一边,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的五行之力。   坎水的力量自然而然地以她的心脏作为起点运行。   或许是因为那句女人是水做的,女体时候使用水行,她居然感觉比起自己男体时使用水行要顺畅许多。   昶斐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湿润了,耳边立刻传来的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掌握水行冰雾,副二品水晶石+1。空气湿度87%,可布雨制造情侣浪漫气氛。”   “噗……”月老小册迄今为止说的东西都还算正常,可偏偏说到了最后让昶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要不是月老小册这么一提醒,他差点都要忘记自己除了是个神仙,将来会精通很多仙术神术之外,其实还是一个月老来着。   这节奏是他所学的东西都是准备用到给情侣制造机会上去吗?他能不能直接烧死情侣啊喂!特别是用火行去烧死情侣什么的!   虽然,此刻昶斐的心中抱怨极了,不过还是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降雨,雷阵雨!最好打雷,最好帮我将面前的这个无法靠近目的地的情况打破!”   昶斐如此地对月老小册说着,然而,月老小册一点反应都没有。   “……”   “喂?月老小册?”   “请问有什么疑问?”   “说好的降雨呢?”   “空气湿度达到60%可降雨。”   “喂喂我不是想知道这个,说好的降雨呢?!”   “降雨,指在大气中冷凝的水汽以不同方式下降到地球表面的天气现象。”   “喂喂喂……不要这种时候逗我玩好么!刚刚说的降雨呢!”昶斐感觉在他的脑袋中好像有某根线断掉了。   “降雨,将水行提升至全身,感受自身水行与道中水行相契合,融入其中,利用自身水行之力调度道水,制造云层密度,进行云层的摩擦方可制造雷阵雨。”   “卧槽!月老小册你绝对是故意的!”   昶斐听到了最后,就差没有将月老小册所化身的手套给直接摔出去了。   他感觉到了来自月老小册那儿的浓浓的恶意。但是这会儿不管他怎么骂,月老小册都没有在回应了。   这是在是让昶斐憋屈又无奈。   不过想了想月老小册最后说的,昶斐还是尝试的照做了,感受着自身的水行与自然之中的水行接触,控制自身的力量来制造积云……   “唰”   眨眼功夫,昶斐与一旁倒地不起的20号就被直接浇了一个透心凉,昶斐现在的内心很飞扬,那酸爽,可不是喝一瓶汽水能形容的。   “嗯……下雨了……?神马情况……”一旁到底20号被冰凉刺激得醒了过来,茫然地抬起头,正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昶斐,那娇小、还没有发育健全的身体站在森林之中,竟然让他忍不住念道: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最终总结:“山鬼山鬼,此刻降下的是雨还是老天的眷顾……”   “你看不出这降下的,是我那失败之后满满的眼泪吗?”昶斐木然地回头看着一眼20号,就又是一脚将对方给直接踹得晕过去了。   她失败了,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积云的碰撞,他就已经让累积的水汽以雨的方式降下来了。   这下好,他完全就没有准备好,就连挡雨的措施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就已经被淋得浑身湿漉漉的了。   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昶斐此刻懊恼的心情就不要说了,深呼吸……她最终还是再尝试两边。   随着三次失败,两次踹晕了20号之后,昶斐都有点担心会不会直接将20号踹出个什么好歹来,都还是准备帐篷与火把,还是随时给对方挡雨了。   好在昶斐不是一个喜欢服软服输的人,失败几次后,她愣是与这个法术耗上了,不成功,便成仁!   随着一声巨响划破天际,昶斐的脸上不由闪过了兴奋:“成功……”   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被批得外焦里嫩……他似乎瞬间明白了一个道路……果然以后打雷下雨的天气绝对不能站在大树下面……   如果她不是一个神仙的话,现在大概就已经变成一堆焦炭,去投胎转世了吧?   用水擦了擦脸,昶斐深吸了一口气,都说古人读书需要沐浴焚香凝神,她是不是应该更加集中一下注意力才是?   这一次,昶斐并没有急急忙忙的就去聚集水行灵力来控制自然界之中的水行,反倒是盘腿坐下,将所有的感知都展开了,他要专心听听这个自然之中的五行。   或许是因为这次很专注,昶斐感觉到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渐渐融合,她好像感应到了风的震动,空气的韵律……   天空之中的月似乎渐渐的被乌云遮蔽,一声声地轰鸣沉闷的在天空之中响起。   此刻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的庄慧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到天空之中的变化,目光微微地闪烁了一下。   而罗峰已经急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丰泉最先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对于从小就在风伯这个家族之中长大的丰泉,对于这些天气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在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站起身来,惊慌地叫了起来:“有大神在施法?!”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三步:我想成仙别拦我!   原本正在上课的众神仙学生,见丰泉忽然站起来大叫着什么有大神在施法,一个个没有去看丰泉,倒是先去看庄慧了。   忽然变天什么事情,在寻常人眼中看上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可是在这些神仙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庄慧并没有回应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他只是将手微微地向下压了压,就缓缓站起身,走向了罗峰。   不等罗峰开口,庄慧就已经先一步开口:“是金行法术,可以运用到直接改变气候的应该是上神之一。”   “我不担心会是昶斐那小子!”罗峰咬牙切齿,脸上看上去充满了着急,他手中正抓着一卷帛书,这正是罗峰作为文曲星的神笏武器形态。   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这些神仙并不会让他们的神笏变化成武器形态。   看罗峰这般,庄慧只是伸手按住同僚的肩膀,微微地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是那般的淡然:“文曲星,不要忘记,月老,本身是作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这就是那孩子的初劫的话,我们就不该插手。”   “嗯嗯,我知道,我绝对不关心那臭小子……”罗峰脸上的焦急丝毫没有减少半分。   “我知道你其实很担心他,你就让他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吧……”庄慧见罗峰还欲挣扎,手上的力道微微地加重几分。   罗峰脸上立刻露出无奈:“我知道了,庄慧老师,你放开我吧……我不会去找那孩子的,我还有点急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如果我放开你了,你或许就真的要去办那件急事了吧……”庄慧也微微地有些叹息了,“我知道你担心那孩子,毕竟他很有天赋……”   “不,我不担心他了,正如你所说的,他很有天赋,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就因为使用了金行法术就出事的,你放开我吧。”罗峰点头赞同,神色已经十分着急。   庄慧看着他这个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你虽然这样说,可你的神情却出卖了你,如果你真的要去找他……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不,我完全就没有想要去找他!也完全不担心他这臭小子!”   罗峰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心中更是有一股无名怒火“我好像被那小子算计了,我现在肚子难受的厉害,你再不松手,我要是不小心拉肚子拉身上,我一定会拖你当垫背!”   庄慧眉头一挑,迅速落在了罗峰的手上,罗峰的抓着帛书的手在颤抖,脑门的冷汗也冒出来了,那隐忍到几乎目眦欲裂的模样让庄慧恍然。   庄慧立刻收手后退了五步,微微欠身:“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去忙了。”   “可奥啊!你已经打扰到了!”罗峰咆哮一声,整个人一溜烟就已经不见了。   但是,庄慧感觉他好像已经闻到了一股奇怪地味道,他抬起了头,看着天空电闪雷鸣,喃喃自语:“也好……冲洗冲洗也是好的……”   另一边,昶斐可完全不知道,在学校那边,罗峰正因为他不满罗峰的不靠谱,而进行的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就已经决定丢下他不管了。   他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灵,一切好像都是那样的安宁,天空之中已经完全看不见月色。雷鸣之声一阵阵地响起。   眨眼,天空闪过一道明亮,一声沉闷响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就仿佛是天罚,让人的内心都忍不住颤抖。   随着这一道雷声,无数闪电朝着昶斐之前的看中的目的地狠狠地劈了过去。   黄大仙此刻很兴奋,别说他为什么兴奋,他修炼了整整五百年,一个雷劫都没有遇到过,人家青丘的白狐妹妹修炼到三条尾巴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三重雷劫了。   当年那小丫头片子也就才一百多岁而已,自己整整修炼了五百年,尾巴上的毛都快要掉光了,都没有等到他的雷劫,这可怎么是好啊?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想要成神仙的好妖精啊?不能对他这么不公平啊!   都说只有经历了天道雷劫,让雷电劈入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之中拥有一道天道之中的先天之力,才能改变自己的体质,随着之后的雷劫次数增加,身体就会脱胎换骨,这样才有机会蜕变成仙!   他黄大仙可是日盼夜盼,就等着老天看到他的努力,体谅他的一片赤子之心,让他给雷电劈一劈,改变一下他的体质!   “师父大叔,您做了那么多坑蒙拐骗偷的事情,这雷该不会是对你的报应吧?”另一边,在黄大仙兴奋的时候,有个十分娇俏的女儿家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揶揄他。   这一句等时气得黄大仙吹胡子瞪的,毫不客气地就瞪向了那个揶揄他的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老头子我这不是抚养了很多孩子,还交他们道术吗?”   “师父大叔……您难道就没有觉得你完全就是一个半吊子吗?您老自己都没有看到那本书上写的东西呢!还教别人呢!简直误人子弟好么?那些孩子都被您教成笨蛋了!”   在一块蒲团上,一名少女趴在上面,口中叼着狗尾巴草,痞气十足地笑道。   “为师才不是什么半吊子!没看你那些师弟师妹都学的很好吗?而且为师也完全没有必要教他们那些吧?为师可是含辛茹苦地将他们带大了好吗!”   黄大仙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话却让面前的少女翻了一个白眼,笑道:“师父大叔,您逗我玩呢?您可是跑到人家小孩父母家去要钱了好么!你那个样子别人已经将你彻底当成是绑匪了好么?”   “什么?绑匪?你开玩笑?为师要是绑匪,他们怎么可能会一年给的比一年多啊?”黄大仙哼哼道,对自己这个宝贝徒儿的话很是不满意。   少女“噗”地一声就笑出来了:“哈哈……师父大叔,人家那是暗示您不要虐待他们的孩子啦!可以的话,希望您把孩子还给他们啦!您这老糊涂,该不会是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   “怎么可能?”黄大仙完全不相信地撇嘴。   “真的啦,师父大叔,我都问过他们了!为了调查这件事情,我还特意将小泉放回去了呢!”   “啊啊啊!我的天才宝贝徒弟果然是你这个笨蛋丫头放跑的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基本可以继承我衣钵的弟子了,愣是让你这丫头片子放跑了!你赔我宝贝徒弟!”   黄大仙一听少女的话,顿时大怒,就差没有抓住少女的衣襟用力摇晃两下了,少女地摆着她的双脚,双手支着下巴坏笑道:“师父大叔,您先应付老天给您的惩罚吧,如果您觉得您撑不住了,叫我就是。等你应付完了这些雷劫再教训我不迟。”   “誒……你、你你……”黄大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跺跺脚,跑出了自己建立不久的道馆,飞上了半空。   黄大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天空电闪雷鸣,说心里不紧张绝对是假的。   不过这就跟考试一样,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是检验自己的实力的时候了!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看着一道雷闪下,黄大仙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咆哮,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了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防护罩。   他更是掏出了不少符纸甩了出去,符纸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八卦阵法,就等着雷电劈下来,好进行吸收。   然而……在黄大仙激动着等待雷劫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雷电却直接劈在了他身后的道馆的避雷针上。   “噗……哈哈哈哈哈……这……这个好!这真是好!师父大叔,你的雷劫被避雷针给吸引过去了!”   在道馆大厅的少女,刚刚好就看到了原本好像真的是准备劈向她师父的雷电,绕了一个弯,劈向了前两天黄大仙装好的避雷针上去了。   “怎么这样!”黄大仙,发出了一声哀嚎,刚刚的凌云壮士,此刻已经变成手忙脚乱。   这可是雷劫啊,劈一道就少一道的玩意儿啊!他怎么可以将这个便宜了他的这个道馆了!   黄大仙慌里慌张地飞上了屋檐,站在了屋子顶端的避雷针上,仿佛是要将自己心中所有憋屈都发泄出来一般,大吼道:“要劈,就劈我吧!”   另一边,感应天道的昶斐,可是没有错过他附近一切事物的感知的。   就在刚才那一瞬,原本他准备用来劈开那个道馆附近布置的阵法的昶斐,刚劈开了这迷宫的一道口子,就听到了一道沧桑又悲凉的咆哮。   下意识地抬眼,他就看到了一位满头白发,一嘴美须的老者,正抱着避雷针,悲愤地伸手指向了打雷的地方。   昶斐心中那叫一个惊骇啊!不是吧?他其实只是想要靠近道馆而已啊!他只是准备劈开道馆附近防止外人进入的……可能存在的迷幻阵法罢了……   怎么……她这是不小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莫非她是不小心将别人道馆的屋顶被劈坏了?   还是刚刚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劈中了?话说这完全不怪她啊!   这可真心不是她的错!   想着可能会劈到人,昶斐就已经开始迅速驱散天空的水汽,还天空一轮明月了。   然而,这却让某人欲哭无泪了……   ****************************************************   殇之菌有话说:   差点又忘了,请喜欢看本书的朋友支持一下《身为村民的我却砸死了魔王 》与《这个世界上只需要有土豆就够了!》,殇之菌也不知道怎么推荐……总之这两本书也挺有趣的,希望大家可以看了之后一起讨论!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四步:逗比师徒套路深啊!   就在昶斐驱散乌云,差点就以为自己劈到了人或者人家的房子时,道馆那边却已经发出了哀嚎。   黄大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雷劫说散就散,张着手,早已是老泪纵横,口中呜咽:“老天爷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啊!我不过是一个勤劳的小妖而已啊!您怎么能一点的甜头都没有给我,就这么将我给抛弃了啊……”   一边嚎着,这黄大仙已经如同一个孩子哭得往下面摔去了。   “哈哈哈哈……笨蛋师父……所以说,那或许只是普通打雷下雨罢了,您愣是要那么那么当真。何苦呢这是……哎哟,我笑得肚子好疼,师父救我……噗哈哈哈……”   在屋中,黄大仙还能听到自己那个欠揍的徒弟,正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悲伤减少,怨气大盛,哼哼着一屁股坐在屋顶上,骂道:“风丫头你笑死算了!为师不要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徒弟了!一点都不体贴!为师成不了神仙你就开心了是吧!”   “嗯……我想师父大叔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也想一直陪在您身边……”谁知道,道馆之中,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女,却轻声丢下了这么一句。   “啥?风丫头你在说啥?为师没听清楚。”可惜,黄大仙并没有听到少女那一声轻喃。   面对屋顶的问话,少女又是如同之前那般的开心笑声,哈哈笑道:“没错没错,果然要是师父成仙了的话,我年纪这么小,上哪里去讨生活?肯定会饿死的!所以师父您老就为了您的乖乖徒弟好好的在这里人间呆着当一个小妖吧!”   “风丫头你饿死算了!为师才不要再继续养着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死丫头呢!”黄大仙一听对方发言,登时大怒,大吼出声。   “咳咳……抱歉,打扰你们在这里谈情说爱了,我能冒昧地打断你们一下吗?”   就在少女准备反驳黄大仙,继续调侃她的这位傻师父的时候,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黄大仙与那被叫做风丫头的少女双双一愣,一起警惕地跳起身来,就听“咯啪”一声……   “哎呦,我的老腰喂……”黄大仙痛苦地蹲下了身,脸上一片的铁青。   “呃……这位老道士你没事吧?”一个一听就很悦耳,还带着童音的声音关切地在屋顶上响起,这让少女心中的警铃大作,立刻冲出了道馆。   “师父大叔……”少女刚叫了一声,就有点被面前的一幕吓到。   就连一个穿着古装的中短发少女正一手揽着一个少年的腰,一手抓住了黄大仙的后衣襟,一只脚的脚尖踩在避雷针的顶端,一只脚已经垂下来了。   那模样简直是让少女不能忍啊!她家师父大叔的香肩都露出了啦!这是在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家师父?!”少女已经叫出声。   这一声可叫的昶斐险些摔倒,他其实只是飞过来看看而已啊!   谁知道面前这个老头会忽然跳起来,还扭伤了自己的腰,他是想要扶住这老道士,以防对方直接摔下去而已啊!怎么弄得他好像是一个流氓似的!   特别面前的这个老道士,那一脸强忍着疼痛,回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模样……尼玛弄得她好像真的是个采花大盗……不,这是采草大盗了吧!   “卧槽你不要冤枉好人,我喜欢的可是女人!”昶斐心中那个着急,急于解释清楚自己完全没有对面前这个老道士有意思的想法。   但是听到了她这一句话的少女,却是一夹双腿,双手捂在胸前,表情诡异地看向了昶斐:“你、你是个百合?!”   “你才百合……”昶斐才说一句,他手中的老道士就已经叫起来了,“风丫头你快跑!为师的晚节只怕已经保不住了!但是你现在还有机会,快跑!将来记得为为师报仇!”   “老道士你不要想得那么美啊!”昶斐毫不客气就将这老道士朝着少女的方向甩出去了。   “啊啊啊啊……风丫头小心!快躲开!”眼看就要撞到少女,黄大仙已经大叫出声。   少女的表情变了数遍,朝着黄大仙伸出了双手:“师父大叔您别怕!有我呢!”   这一幕看得黄大仙心中感动,果然养个女徒弟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啊……   “噗……”   血从黄大仙的口中喷出,他的脸颊遭受到了终极一击!少女居然用了木行法术将他整个人朝着道馆击飞出去……哦,不,是进去了!   真是防不慎防,被自个儿的贴心小棉袄给出卖了啊!   “果然童话里面说的都是骗人的,为师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道有什么好人了……哎哟……我的腰……”   昶斐眨巴眨巴眼,他全部的六感都比常人好不少,老道士那跟遗言一般的话,他也是听着的:“先申明,这可不怪我……我只是将老道士你丢下而已……”   昶斐这一声可是用了老道士可以听到的音量,老道士那充满了怨念的目光看向了外面拍着手的少女,悲哀道:“怪我啊……养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徒弟……作孽啊……”   少女很无辜地看着黄大仙,语气略带委屈:“师父大叔啊,您老人家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要是不出手,直接躲开的话,您就要摔下山去了,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点轻伤了。”   “为师情愿摔到山下去,也不要被你这么摔到道馆里面来!你既然要这么做,一开始就不要给我你关心为师的错觉啊!呜呜……”黄大仙心中那个泪啊,他只觉得今个儿真是委屈。   “咳咳,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的内讧,那啥,我和我手中的这位,是受人之托,来找一位叫做风琴悦的少女和一位叫做黄大仙的道士,请问你们知道吗?”   黄大仙与少女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少女立刻摇头:“不知道,你说的谁啊?我听到没听说。”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的少女,轻轻一跃,跳下了屋顶,那衣抉飘飘的模样,仿若谪仙。   他伸手勾住了少女的下巴,笑道:“喂喂……你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能不能不要一个劲儿的躲闪啊?”   “我眼神躲闪了吗?你看错了吧?”少女一脸,眼睛不由地眨巴起来。   “我说你撒谎能不能不要那么心虚?完全骗不了人啊喂!”昶斐简直不知道如何去说这位少女了。   他又不是个傻瓜,对方年纪外貌都与南宫泉说的差不多,只是性格好像完全是天差地别。   要不是因为这奇葩见死不救……呃,不对,刚才少女的举动应该算是火上浇油或者落井下石吧?   要不是因为这性格完全和南宫泉描述的不一样,昶斐肯定丝毫不会怀疑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样问一问,他反而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这心虚的模样是要骗谁呢?   一看昶斐这耍流氓的架势,黄大仙顿时大急,捂着自己的腰就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了:“放开我徒弟,有本事冲我来!”   “嗯……也行。”昶斐一听,也不客气,放开了少女,丢下20号,转身一把就将手靠在了墙上,将这老头拘在了自己所能抓住对方的范围之中,问道:“那你说吧,你这徒弟是不是就是风琴悦?老道士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黄大仙?”   “哎呀~”黄大仙被昶斐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有点羞赧地垂下眼睑,有些扭捏地撇开了头:“我的确是黄大仙没错啦……那个……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那么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去!你这个臭流氓,不要对我的师父大叔壁咚啊!”而一旁的少女见状顿时着急了,一把抓着昶斐的胳膊,就想要将昶斐拽开。   昶斐就差没一口血喷这两人脸上了,这是闹的那一出啊?怎么弄得她真的好想是个觊觎一个老头与一个少女,且……男女老少通吃的变态啊?   “你们到底是将我想象得有多龌龊呢?我是那种人吗?男女通吃?还老少皆宜?”   “这个世界的变态多得去了,我严重怀疑你这样衣冠楚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么一只衣冠情兽!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爱与我的师父!我绝对不能让你这样的凶徒对我的师父动手动脚!你再不离我们远一点的话……我可就要……就要叫了!”   “……”昶斐挑着眉毛歪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强烈的既视感,但是又有哪里不对劲啊?这节奏不对啊?   而就在昶斐都开始有点蒙圈的情况下,少女与黄大仙的眼中已经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是在昶斐这走神的功夫,少女的一只手已经悄悄地背在身后,一个仿佛是金丝一般的绳子出现在她的手中。   “好吧,我让开,让开你们就会告诉我了吧?”就在少女猛地挥出她手中的绳子之时,昶斐已经跳开了。   而失去了昶斐这个目标的绳子立刻就套在了黄大仙的身上。   “啊……”少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而她身后已经听到了某月老诡异地坏笑声:“哦?结果,果然你们刚刚是对我用套路,来降低我的警惕心吗?难怪我说怎么有金色的东西闪得我眼花呢!”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五步:偷懒将会引来末法浩劫   谁会想到一对逗逼师徒精心准备的套路,居然已经昶斐发现了少女藏在身后的绳索而功亏一篑?   谁又会想到,人外有人,狐狸外有狐狸的道理?   昶斐乐呵呵地等着少女将那个金色绳子甩出,就立刻躲到了一边,让少女的绳子套住了黄大仙。而他,则趁机溜到了少女的身后,轻轻推了一把,将少女直接推入了黄大仙的怀里。   手中更是抓住了少女手中的绳索,将这位黄大仙与少女给一并捆起来了。   “现在我确定了,你们就是黄大仙和风琴悦吧?”昶斐说得相当肯定,看向了两人的目光也是亮晶晶的。   怎么从刚才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四周弥漫的桃色?这天都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面前这一老一少地贴在一起,怎么就是有种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特别面前这个少女,她长着一双狐狸眼,眼角上挑,柳眉弯弯,笑起来脸上还有这明显的酒窝,那白皙的皮肤完全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鹅蛋脸贴着黄大仙的胸口,看上去竟然有点萌萌哒。   这样一个看上去就仿佛是魅惑人的少女,穿着一身道袍,完全没有多余的花样,也没有袒胸露背的,结合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美感,这感觉,真的是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样啊!   “被发现了啊……那就没有办法了!没错,我就是风琴悦,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对我的师父大叔下手!我告诉你,我师父大叔是不会轻易屈服在你的**之下的!”   “我也不需要你师父屈服在我的**之下啊?”昶斐坏笑着掏出了自己的神笏,打开了摄像功能:“我原本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帮我未来徒……boss完成一项任务罢了。因为有人将你们悬赏了。”   “啧……果然吗?”风琴悦一脸了然,“这次是谁将我们悬赏了?是豆豆,小妙,阿斗,还是糯糯?”   “你这是对这些人都做了什么啊?听上去怎么感觉好像是你劈腿,脚踏四条船,结果招惹来的仇家啊喂?”   昶斐一听她这话,就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对味儿了。   风琴悦却是微微皱眉:“不是他们找我?”   “你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人?”昶斐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风琴悦见他这么问,立刻抛出一个白眼:“我才没有招惹谁呢!我不过就是拉拉他们的手,撒撒娇,打打人,吃饭不给钱,偷钱包被发现罢了。”   “你这已经算得上是作死被人给嫉恨上了吧?”   “啊啊,没错,不过本姑娘长得漂亮,所以没关系!不过,他们总想让我虐待他们,真是一群变态!我不愿意,逃跑了,现在被你抓到,我也只能认命了,只好回去虐待他们了!”   “等等……不要再说了,我感觉我的三观都快要被你刷低了!”昶斐听风琴悦大有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的打算,已经伸出手捂住了风琴悦的嘴巴了。   “噫……你居然舔我的手?!”然而昶斐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什么舔了一下,即使是隔着月老小册,也让昶斐清楚的感觉到了,不由就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了。   “谁让你捂住我的嘴巴了?嘿嘿嘿~再说了,你怕什么?我不过就是舔一舔你的手套而已,又不是舔你的手!”   昶斐正想反驳,耳边就已经听到了月老小册的“温馨提示”:“获美女香吻,月老套装进行升级+1”   ‘月老小册你个色胚!’昶斐心中吐槽,嘴上已经咳嗽开了,“那啥……你不喜欢我就不要招惹我,我是个正经人。”   “噗……你还正经人?脸都红透了!”风琴悦感觉自己总算是扳回一局了,在她看来,面前这个少女真的如她所言,是个百合无疑了!   “呵呵……你骗谁啊?先不说我戴着的面罩是黑色的你看不出我的表情,我就算脸红,也不是对你脸红!”   昶斐闻言,立刻反驳。别说,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脸颊真的有点烫,可这不怪她啊!谁让这妹纸就这样舔自己的手心耍流氓了?   结果他这一句话出来,心中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一旁的黄大仙脸颊不由地红了,还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喜欢哥,哥只是传说……而且哥已经有心上人了。抱歉,不能接受你……谢谢啊,你是个好人,真的。”   “收到好人卡一枚,是否转化为内元?”月老的温馨提示在耳边响起,让昶斐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两下。   很好,这很月老!自己居然还能收到好人卡?还是一个老道士的好人卡?这好人卡还能转化成内元?她怎么从前都没有听说过?   “好人卡,为该人对月老的感激之情或是信仰,可转化为自身修为。”月老小册不忘解释。   可这越解释,昶斐越是一头的黑线。可奥啊!好人卡居然还能这么玩?   正想着,耳边就是一阵轻响起,月老小册的提示音再度想起:“收徒任务完成第一阶,完成。准徒弟南宫泉完成委托任务。   月老任务指定目标指数-1。   恭喜新神月老完成一组任务。   恭喜新神月老升级。   任务所剩期限:20天。请月老再接再厉。”   这是什么节奏?昶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蒙,刚刚是不是天降惊喜?他的准弟子完成了他的任务?他当初随便说说的话,那小子居然完成了?   还是这么快的节奏?还这么巧选在他找到风琴悦与老道士的时候?要不要这么巧啊?这难道是上天给予他的奖励?   “喂,少女,虽然收到了好人卡,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沮丧,没有关系的,虽然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但是我可以收你为徒……”   “噗……哈哈哈……师父大叔您别天真了,人家比你强大好吗?你还想收别人为徒,你没有注意到她的装束吗?她或许是修真界的人,专门来捉妖了。”   听着耳边黄大仙意图收徒的打算与风琴悦的吐槽,昶斐此刻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他现在很兴奋,真的很兴奋,兴奋得整个人都有点飘飘欲仙了,他真是捡到宝了!以后他装逼装定了!他是没有办法一次性完成四组月老任务,可是这不代表他的弟子没有办法完成啊!   这个南宫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任务了?!昶斐都已经恨不能直接冲到南宫泉面前去询问对方原因了!   此刻南宫泉的行为大大地刺激了昶斐的积极性,他也懒得和面前的这师徒俩废话,将这师徒俩的照片直接拍了下来。   原本昶斐只是打算先将照片拍下来而已,等下次遇到南宫泉再给他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是沉浸在刚才忽然传入他耳中的意外惊喜上,拍下照片了,就直接传送给了他所找到了南宫泉的手机上,当做是给南宫泉的奖励。   想对方也不会那么快看到信息,昶斐收起神笏,就冲着面前的这对师徒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笑容:“那啥,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看到昶斐这灿烂的微笑,原本还在耍宝的师徒俩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他们看到了昶斐的身后有一条大尾巴正在甩啊甩啊的。   而另一边,学校之中,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庄慧的目光却一直没有忘记看向天空。   此刻的天色非常好,月色正浓,刚才所见的就好像只是幻觉。   特别刚才只打雷不下雨,这雷打了两下还直接散了,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大神的施法已经失败了,所以才会是只打雷不下雨。   “师父……您在担心什么?”在所有学生都离开之后,千手走到了庄慧身边。   和庄慧不一样,他的脸色之中有着明显担忧,只是他并没有直说。   因为他不确定事情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庄慧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徒弟,微微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并非是你所想那般。”   “师父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千手的神色并没有变化,但是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师父您想的得事情是不是和我是一样的?】   庄慧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子,有的时候,他的弟子真的非常的聪明,除了在为人处世上并不怎么机灵与老道之外……   微微地摇了摇头,庄慧叹息道:“只怕刚才用出了天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昶斐那孩子吧……”   “果然就是他吗?”千手点点头,他之前也注意到了那乌云与雷电。   仔细看的话就会分辨出那雷电与平日里其他神仙所使用的并不相同。   不少精通雷术的神仙可不是通过改变天象来召唤出雷电的,而是直接利用自身的五行来达到一定的天人感应,,召唤出雷电的,这只能算是掌心雷,而不能算是天雷。   在修真者看来,掌心雷只是小法术,纯粹只是控制在手中的雷电。   然而,在神仙之中,他们所使用的雷电,都只能算是掌心雷,因为这些都是控制在他们自己的手中的力量。   而雷的分类也是非常广泛的,其中天雷,就是属于上等神仙的神术范畴了。   在所有神仙之中,也只有三清之中的上清可以使用天雷,因为天雷本身就意味着劫,只是这却是属于上清所管辖的所有劫难之中的天象劫之一……   也便是修仙之人口中所说的……天劫与雷劫了。   只是……前任月老五百年前就已经嚷嚷着要退休,不干了,他这一闹,顿时制造了末法浩劫,让不少有才能的修真者们就此陨落。   如今忽然见到了这天雷,庄慧与罗峰所想到的,不是前任的月老的话……就只有昶斐了。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今天的更新迟了,后面还不小心出现了诡异的内容重复,已修改……   PS:如果殇之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殇之菌,拜托了,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六步:欺负别人有什么好开心?   盯着两个熊猫眼的乐正霆禹在大清早返回公司的时候,就签收了一帮子的小鬼头,这让他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两下,看着手中的小纸条就差没有将这张纸条撕碎生吞了!   昶斐那个该死的臭小子~一整天不见踪影也就算了,他昨天好不容易才让昶俜那个死女人冷静下来,今天这小子就来给自己找事了!   只见小纸条上正用清爽潇洒的行楷写着:“便宜老爹,我昨天上山玩耍不小心捡到一群小孩,就拜托您帮忙将他们送回家了!做做好事,说不定会让某个人喜欢的哦?”   “这个死小鬼……”乐正霆禹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压着脑门上的青筋,恨不能将昶斐这个小子找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了,然后拖着那小子去和昶俜道歉!   不过眼下……看着自己办公室一群完全是熊孩子年纪的小孩,他恨不能用上次助理准备的那些性趣物品将这些小鬼全都捆起来丢一旁了。   这群小孩在他面前跑来跑去,让他连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愤怒地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来:“来人!将之前找到的资料拿过来,我要将这些孩子送回他们的家去!”   说这抬头,就看到了门口正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自己手中书信,一边进来推门进来的昶俜。   这一下让乐正霆禹慌得不知道说什么话,目光更是忍不住闪了闪,心中有点小小的甜蜜。   这死女人居然这么早就来看他……   昶俜不得乐正霆禹开口说点什么就已经抬起头,开口说道:“你这里有一群孩子需要送回去?”   “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昶斐……”   “哦,我接收到了昨天那个少女的匿名信,说她调查到今天会有一群孩子被送到你这里,她觉得你这样的人不靠谱,一定会办不好这种事情,所以特别来拜托我来帮忙了。”说着,昶俜就挥了挥自己手中的信笺,那上面,正用着秀媚舒展,沉着遵正的钟绍京小楷写着什么。   这字体都让一向都以临摹书法,修身养性的乐正霆禹看直了眼,这笔风……字体……分明就算是笔法大家也未必能学得这般随意啊!   回想昨天的那名少女,乐正霆禹的心中有着深深的危机感,他已经忍不住怀疑,凭借自己这种只有经商头脑的人,是否真的可以打败那个……强大的试图将他老婆变成百合的神秘蒙面少女了。   可是想想昶斐留给自己的小纸条,这让他最终还是下定了主意:“好!我们去将这些孩子送回家吧!”   既然昶斐都给他制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了,他怎么都不能就这样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他既然弄不明白对方的好意,那就直接这么受着就好了!   昶俜被乐正霆禹兴致勃勃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转念想想,或许过去十年,乐正霆禹已经变成了一位关爱小孩的好男人了吧?虽然在感情上或许还是一个渣男就对了……   想想自己收到的信,昶俜隐约感觉,这个少女或许是知道自己宝贝儿子的事情的……   一下子就能找到那么多需要回家的孩子……说不定那个少女……是个传说之中的好人?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昶斐的下落?   另一边,教室之中的昶斐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惦记他了……   “昶斐同学你没事吧?”一旁,许依晴关心的声音传入了昶斐的耳中,让昶斐心中有些甜丝丝的,回头就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只是这这一回头,就有点愣住了,这两天他没有来学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许依晴身边的座椅居然都与她的桌子拉开了距离。   这让昶斐到嘴边的话,就直接变了味道:“不不,这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没事吧?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身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着那张和那位救命恩人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地少女发出关切的询问,这让许依晴的心中一暖,随即有点黯然地笑了笑:“我的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只是……”   “扫把星而已嘛!”一旁有人冷嘲热讽地笑出声来,“你们俩,一个天天倒霉,一个天天让别人倒霉,还真是默契啊!”   昶斐一听不由扬起眉头,看着许依晴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由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许依晴的坐位后面,正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搭在桌上的少女,她穿着黑色的丝袜,有着一双修长的大白腿,在丝袜的反衬下一场的白皙。   她穿着短裙,剪了一个非主流的短发,短发染得一片红一片蓝的,眉角还穿了钉,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新时代非主流少女。   正常的校服袖子被她擅自裁剪成了无袖,吹着泡泡糖,一脸讥笑地看着昶斐与许依晴。   见昶斐看过来,不由地噗嗤一声笑出声:“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难道并非是一个倒霉蛋加一个霉神?”   她说着,示威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那表情好像在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你一个大男人有本事来打我这个小女子啊!”   昶斐听着对方说得话,却眯着眼睛笑起来:“哦哦,这样啊,只是我不知道,你说我和冷依晴同学谁是那个霉神,谁是那个倒霉蛋?”   “噗……看来你不但是个倒霉蛋,脑筋还特别不好使,你这样的学生该不会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吧?”对方毫不客气地揶揄昶斐,让昶斐明白了她所说的倒霉蛋与霉神是谁了。   不过昶斐完全不明白这个非主流少女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特意挑衅自己,但现在与自己的第一月老目标人物许依晴比起来,这个少女的事情需要暂时丢到一边。   “依晴你可以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班上发生什么事情的怪事了吗?莫颜欣呢?”   听到昶斐提到了莫颜欣,许依晴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受伤住院了……”   “嗯?!”昶斐愣了一下,“受伤住院了?”   “是啊是啊,因为莫颜欣那个笨蛋为了保护这个冷家大小姐,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嘛!从三楼摔倒一楼,将手给折了。而那个招惹冷大小姐的那个人,在去医院向莫颜欣道歉的时候,出了车祸,死了。”   非主流说完了许依晴没有说完的话,让许依晴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   而昶斐明显愣了一下,不由地眨巴眨巴眼,这个节奏……该不会是,原本那具身体所带来的情况又开始了?   而许依晴的表情,显然就是在告诉昶斐,她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的许依晴感觉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让她忍不住还是和昶斐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昶斐不会倒霉似的。   而非主流少女却正好看到这一幕,得理不饶人地叫道:“哎哎!你别退!反正昶斐同学和其他同学不一样,是个会经常倒霉的人吧?说不定你将你的霉运传给他,大家就不会被你祸害了吧?”   说着,非主流少女又哈哈地笑起来,还顺便的掏出了自己的随身听,就准备听听音乐。   “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两件意外,就可以给别人冠上霉神的罪名,让其他人排挤一个人啊……”   然而她的耳机还没有戴上,她就听到了昶斐轻松又有些感叹的笑声。   这明显是在指责她的语气,听上去怎么完全是像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的语气?   非主流的少女正想看看,此刻那个应该是恼羞成怒地当事人之一的昶斐是什么表情。   这一抬头,就将她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因为昶斐已经抓着许依晴的小手用力地拍在了她的脸颊上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声音,这一下似乎来得忽如其来,但是已经足够让非主流少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昶斐戏谑地笑声传入了她的耳中:“不是要证明一下,冷依晴是不是一个霉神吗?用你我做实验很公平吧?你要是不小心挂掉了,我却没有挂掉的话,只能说明你自己时运不济,要是你没有挂掉,我也好端端的,你就要好好的,当着大家的面向她道歉。”   昶斐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和事佬的光彩,但是非主流少女怎么看,怎么感觉到一种十分强烈的阴谋气息与阴险的感觉。   特别刚才昶斐那一巴掌拍在她的脸颊上,虽然不疼,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却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那是一种当众被打脸的感觉,她不喜欢这样有人当众挑衅她的行为出现!   非主流少女皱起眉头,愤然地站起身,正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就见昶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是害怕了吗?你相信那种事情是真的,所以在被冷依晴碰到了脸颊之后,就害怕会有倒霉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吗?”   说着,昶斐完全站起身,松开了许依晴的手,拍了拍非主流少女的肩膀笑道:“别怕别怕,你还有同伴呢!我可是与冷依晴同学靠得最近的人,我都不相信我会倒霉,你害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昶斐的心中却已经在暗暗思考着如何教训这个非主流少女了。   心中更是在想:为啥他身边总是要有那么一些白痴去欺负纯良老百姓呢?欺负人有什么好开心的?那让他也来欺负欺负看看?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七步:尼玛居然真的倒霉了!   陆芯此刻很生气,从她初中开始,她打架就是一流的,从来都是她主动去招惹别人,别人不敢回手,今个儿她居然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倒霉小子给打脸了?   而且这小子居然还说她怕了?她什么时候说了一句带怕这个音的词了?!   “很好!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是想死了?想死直说!我保证给你一个套餐系列!”陆芯豁然起身,冲到昶斐面前,一把抓住昶斐的衣领,就将昶斐提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个弱鸡弱到爆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出风头,在自己面前装逼?是想死了吗?   “啊……当心!”昶斐原本坐的就是个靠窗的位置,在陆芯扬起手就朝着他的脸上招呼过来的时候,昶斐手都没有来得及抬起来,身旁就传来了许依晴的一声惊呼。   陆芯也不知道这许依晴是不是故意这样叫,恶狠狠地朝着许依晴的方向就瞪了过去,结果就感觉自己的后面的脖子一疼,浑身都有种麻木的感觉转过来,抓住昶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此刻已经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学生注意到,少女的衣服完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啊——”一个注意到这边的女生忍不住尖叫起来,“冷依晴杀人了!”   “可奥?这是说冷依晴杀人的时候,那个白痴将美工刀丢过来的?!”昶斐刚才可是看清楚的,在他刚想动手当住面前这个非主流的同学教训自己的时候,另一边就有人在玩美工刀了。   刚才那边打闹都没有将美工刀的刀片收进去,偏偏是在陆芯起身,撞到桌子,吸引大家注意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正碰到了拿着美工刀的男生的手肘,好巧不巧在许依晴大叫小心的时候,陆芯就偏头朝着许依晴看去,又好巧不巧地露出了脖子,好巧不巧地美工刀的刀口直接对准了这个方向……   尼玛这简直就跟那啥的《S神来了》一样巧了啊!明明可能只是轻伤的局面,现在这是直接插到脖子去了啊!   这美工刀明显是削过铅笔的啊,光是看看那流血的量就足够让人害怕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昶斐,毕竟一开始他早就心理准备,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少女就这样死在意外之中了?   开玩笑!这样不就坐实了许依晴就是灾星的事实了?   “依晴打电话叫救护车!”昶斐提醒一旁吓蒙了的许依晴,自己则迅速蹲下检查陆芯的伤势来。   还好许依晴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被吓到了,但是昶斐那一声提醒让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拿出手机联系急救中心。   而昶斐蹲下身看着美工刀的一端都已经没入脖子后方了,直接伸手按在了对方的伤口位置,有了昨天使用金行法术融合的经验,昶斐此刻不慌不忙。   ‘月老小册,刀子插入凡人的脖子时,应该如何利用水行救人?’不懂的时候找月老小册,妥妥的!   “五行之中,水行掌生机,万物皆缘水,控制对方体内的水行与月老水行,将刀子逼出,利用对方体内的水进行伤口清理,集中水行堵住被切断的经脉,再利用神之坎水滋养受损伤势,方可恢复。”   月老小册立刻做出了回应,让昶斐很是意外了一把,这个时候月老小册居然意外地很靠谱,他都忍不住有点刮目相看了!   “外行人就不要随便动伤患,你这样是想要谋杀吗!到时候她死了,就是你胡乱逞英雄的错!”   就在昶斐准备照月老小册指示拔出美工刀的时候,之前失手将美工刀甩出去的男生已经冲过来,着急地叫起来了,他可不想因为昶斐这个白痴随便去动陆芯,把陆芯给弄死了啊!   那样的话,虽然昶斐有过失,但是最后绝对会都怪到他的头上来!   现在昶斐不乱动陆芯,或许陆芯送到医院就没有事了,可是让别人动了的话……   昶斐扬起眉头:“伤口要处理啊?你总不能等救护车来让对方处理吧?要是来不及了怎么办?”   “你少在这里假好心了!还不就是你害的?你如果不让那个灾星去碰陆芯的话,陆芯怎么可能会被伤到?”有人也不赞同昶斐处理伤势。   “哦?既然你们觉得我假好心,那你们来?”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开口说完的女生。   昶斐一边说,还一边摊手,示意对方来处理。   可是那女生一看到地上那一滩的血,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昶斐不由耸耸肩,手又迅速地按回去了,口中还碎碎念着:“自己闯祸,不但不懂得自己收拾烂摊子,还只会将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你们有本事自个儿来啊?没本事就别在那儿啰嗦。”   “这也比你逞英雄,害死人要强!”有人反驳。   不过昶斐已经没有打算听进去了,他利用了自身的水行与对方体内的五行之水,将美工刀一点点地推了出来。   血流了一地,看上去越流越多,有些触目惊心,却没有人赶上前来阻止昶斐的行动。   一直到昶斐将美工刀挪出,即将伸手去将那一丝**的时候,乐正初的声音响起了:“怎么回事?”   昶斐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微微竖了起来,他听出了乐正初话语之中明显的情绪变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发出那种清晰的敌意与怒气。   昶斐还没抬起头,就已经被人从后面拎起,摔了出去。   昶斐重重地撞翻了一片的桌椅,抬头就看到了乐正初阴鸷的脸。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脸上已经出现清晰的厌恶。   这一面对昶斐来说还真的很罕见,那个看上去似乎会在很多情况下,无原则相信与袒护自己的乐正初,此刻好像完全不相信自己了。   “昶斐!”看到昶斐被摔出去了,撞到了桌椅,许依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跑到了昶斐的身边。   昶斐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几处,脸上也因为擦在了那些桌椅金属的部分被划开了一道道明显的口子,血正从伤口之中不断地流出。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表情都有些复杂,这个看着就让人不喜欢的小子,算是真的被许依晴这灾星影响,遭到报应了。   这让这些学生对许依晴更是退避三舍。   而乐正初此刻却厌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他看来,昶斐又闯祸了,这次还将人弄成重伤了,现在叫这个小子受点教训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着,他已经蹲下身,想要去检查陆芯的伤势了。   “别动她!”然而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陆芯的时候,开口的却是洛凪。   洛凪原本就是个冷美人,不少人对她都是只敢远观,而她的成绩也是班中仅此昶斐与乐正初的人。   在学校这个以成绩为主的地方,一个长得跟天仙似得少女开口了,又有谁敢说一声“不”?   她同样是刚刚进教室不久,还没有进来就感觉到了昶斐的水行灵力,进来时,一眼看到正在给陆芯进行救治的昶斐。   他们神仙是不能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有时候就算是遇到了一些他们可以帮助的人,为了避免与可能存在并且隐藏起来的修真者发生什么矛盾,基本都是假装普通人,不会强出头的。   这一点,其实是很多年轻一代的神仙都不能接受的,他们还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少年,怎么可能真的放着人见死不救?可是规矩摆在那里,他们也害怕被惩罚或是被发现。   可昶斐出手了,他完全就没有将那些老神仙对他的警示放在心上,他正在帮助同学。   这让洛凪心中对于昶斐的看法,又有了非常明显得改变,原本他们就都是神仙,不管是从同为神仙的同伴的方面考虑,还是作为对昶斐行动的支持,洛凪站出来了。   乐正初意外了一下,不只是他,班级上在场的学生都狠狠地意外了一把。   洛凪是他们班的班花,不,应该说年级女神,除了A2班的丰泉之外,没有哪一个女生能超越洛凪。   在不少人眼中看来,洛凪与乐正初显然会是很般配的一对,不管是家世,还是气质,或者是成绩。   可是,这样一位女神,居然在这个时候这样对乐正初说话?智商没有问题的都可以看出,洛凪这是在帮着昶斐。   乐正初皱起眉头,看向了洛凪,昶斐都忍不住感觉这两人之间那眼神接触的时候好像都带上电了。   啧啧……真是激烈!   昶斐悄悄地摇头,洛凪已经为他争取到时间了,现在不是和乐正初闹矛盾的时候,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将他的第一月老目标当成是灾星!   冲着一旁担忧看过来的许依晴笑了笑,昶斐踉跄地站起身,重新走回了陆芯身边。   他已经完成了陆芯后颈断掉的枕动脉与神经的止血和部分的修复,尽量的将流血降到了最低。   而美工刀还差一点就**了,不能让那把刀子继续陷在对方的脖子之中,不然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会不会破坏他辛苦完成的事情啊?   还没有靠近,乐正初就已经挡在了昶斐的面前,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那种模样,简直是将他昶斐当成是洪水猛兽了啊!   正考虑要不要将乐正初推开,就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昶斐更是瞪大了眼睛——许依晴,居然流着泪,给乐正初直接来了一巴掌?!这……还是为他昶斐而打的一巴掌!   昶斐的心中,此刻莫名欢喜。   *******************************************************************   殇之菌有话说:   殇之菌可以求月票和高评分吗?月票多多会超级有动力哦?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八步:下次不要用眼神来交谈   看着许依晴直接给了乐正初两个巴掌,让此刻的昶斐,非常地庆幸自己被乐正初给推倒了。   他还就有点想要让自己受的伤再重点的想法了,最好是让许依晴对乐正初的好感全都消失了才好!   昶斐还只是想想,许依晴居然还真的又给了发愣的乐正初一巴掌。   这让一旁的昶斐看着都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有点疼啊?这是打上瘾了吧?劝不劝?   “那个,依晴,我……”昶斐张嘴想要让自己表现得绅士一点,许依晴就已经如同是发了疯一把地用力一把推在了乐正初的身上,压抑地声音愤怒地骂了出来:“你这瞎子!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动手的混蛋!滚开!”   “你够了没!”乐正初简直是被许依晴忽然的举动弄得没脾气,开什么玩笑?这个冷依晴,简直莫名其妙!   他抓着许依晴的手,就一把将许依晴甩了开去。   他心中也是有些恼了,下手也忘了分寸,这一下推得许依晴脚下不稳,就差点摔在了地上。   许依晴只觉得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有谁在他的身后扶了一把,那怀抱很温暖,也让她感到安心,她抬起头想要去道谢,就听到了桌椅哐啷的声音想起。   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许依晴就看到了一条腿伸着,而乐正初已经撞翻了桌椅摔在地上了。   “你推我,我没意见,毕竟你眼瞎,看不清楚场合,我不怪你。但是对冷依晴同学出手,可就没意思了。”   昶斐兴味的声音从后面传入了许依晴的耳中,这让许依晴的心微微地有了些起伏。   就算知道她是个扫把星,昶斐还是愿意站在她身边帮她……这让许依晴的鼻子不禁又有点发酸。   刚才也是,现在也是,昶斐的性格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在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同学那样……   昶斐感觉自己此刻心情舒坦了,而且刚才那个逼装的……他给自己九十分!   他才不是因为十分不忍心看许依晴露出那样忧伤的表情才出手的……嗯,绝对不是,他只是刚好想要装个逼罢了。只是刚好许依晴的事情是一个契机,对,就是这样……   昶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怀中少女微微颤抖的身子,心早就软了,总是有一种情绪推动着他,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在许依晴的脑袋上摸了摸:“没关系,有我。”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从昶斐的口中说出来时,其实真的很笨拙,但是许依晴的心中却感到滚烫一片。   她想起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位恩人,对方的怀抱似乎与身后的少年抱着自己的感觉重叠在了一起……   许依晴闭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嗯?嗯是什么意思?   昶斐其实还期待许依晴能够给他一点什么表示,结果人家姑娘“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还自己站起来了,这让昶斐的心中有点失落啊!   难道他魅力不够?没道理啊?   “昶斐,先救人,再想其他吧。”一旁洛凪的声音打断了有点失魂落魄的昶斐,让昶斐立刻反应过来。   蹲下身,昶斐将美工刀的最后一寸从陆芯的身上取了出来,血也完全被控制住了。   这下,总算让昶斐的心中微微地松口气,这样就不会让许依晴再继续被人误会了吧?   用洛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绑带就给陆芯将伤口给彻底处理了,昶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他身上的伤口基本好了,就是脸上与手臂上那些外露的伤势,被昶斐刻意用自身的水行灵力控制到止血的状态,他可不想在场普通人看出他是什么神仙,或者直接将他当成是什么怪物了。   一旁充当助手的洛凪暗暗地点头,对昶斐的处理方式感到敬佩。   乐正初被踹倒后,情况比起昶斐要严重不少,只是他的心中却还在思考着许依晴当时所说的话。   看着许依晴的泪目,他莫名地想起了另一位已经失踪的少女。   那时候,听到许依晴说的话,感觉着她那两巴掌,乐正初最初是愤怒的。   可是看着昶斐将别人的伤势处理完,想着自己先前的举动,他忽然有些懊恼起来。   怎么他第一时间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没有先询问一下昶斐?他居然那么鲁莽的就对昶斐出手了。   陆芯被迟迟赶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昶斐原本还以为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了。   结果下午,警察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就在下午开始第一堂课的时候,罗峰就叫当时误伤了陆芯的几个学生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叫了几个学生出去。   当第二堂课的时候,这些学生就都出来了,相反昶斐被交出来了。   在昶斐看来,无非就是询问他一些当时发生的事情罢了。   结果他才出来,就有警察直接用手铐扣住了他的手腕。   “昶斐,你意外伤人,导致陆家的三女儿陆芯住院,还重伤了乐正家的大公子乐正初,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对方的话,让昶斐眨了眨眼,茫然地歪了一下头,朝着罗峰看了过去。   在罗峰看来,昶斐那个眼神可不是什么向他求助的眼神,昶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咨询,他是在问【罗老师,我可以揍死这帮子白痴吗?】   对,昶斐所透露的眼神他丫的就是想动手了!   罗峰这个着急啊,昶斐今天会平安的来学校,要么证明昨天晚上的天雷是别人用的,要么证明是昶斐真的用出了金行,引发天雷,并且还平安无事。   不管是那种,这昶斐都是他们这些神仙所看好的学生,特别他还是继承了三清之一的人。   先不说他们这些神仙会不会为了这少有的好学生出手……   万一一个不好,昶斐自己出手的话,这些警察的结局会如何?万一,万一他真的不管不顾了,这是打算再引发一次人间浩劫什么的吗?   制造是个太阳什么的……貌似三清这类的神最强大的时候好像真的可以做到啊?   光是想想就可怕好么!此刻谁能明白他罗峰心中对人类世界的担忧啊!   看着罗峰完全是担心地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昶斐心中那个感动啊!   虽然罗峰不靠谱,但现在这样真是关心他的好老师啊!看来罗峰老师是已经接收到了他【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眼神了,虽然他好像还是特别担心的样子,不过没有关系,到时候等他将事情解决了,就没问题了。   昶斐最后那个【我会解决所有人】的眼神,让罗峰还在迟疑的心最终选择了拼一把。   “等等!”罗峰开口了,他义正言辞地挡在了昶斐面前,挺起了胸膛,冷冷地说道,“我的这个学生,昶斐他资根本就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伤害同学的人!”   几个警察听这罗峰的话,微微地有些皱眉了,张口道:“我们也没有说这位昶斐同学故意伤人,我们只是想要将他带去警局好好盘问罢了。”   “盘问?呵呵……你们是相信刚才那些学生的无稽之谈?就因为昶斐抓着一个女生的手去碰陆芯,结果导致陆芯重伤?你开什么玩笑!”   罗峰将昶斐往自己的身后推了推,向他投过了一个【交给我,你别乱来】的眼神,就冷漠地瞪向了在场的警察。   昶斐心中真是对罗峰老师刮目相看了,这老师伟大啊,刚刚居然用眼神告诉他【你别担心,我来!】   这样的老师,绝对是模范老师!下次罗峰老师再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再也不恶作剧捉弄这老师了!   罗峰还不知道,此刻他的行动,已经刷新了他在昶斐心目中的形象。   他现在可是紧张地手心冒汗,先不说庄慧跟他说过,不要乱来了,他也不想暴露自己是神仙的身份被修真者给盯上了。   可是他更加担心昶斐会因为这帮子警察惹怒了他,就爆发可怕的劫难什么的……毕竟虽然挂着月老的头衔,但是却是个可以行使上清之职的少年啊……   自己只要表现得如同一个正常的老师,喂昶斐争取清白就好了,这也比撕破脸皮强,与人干架墙壁!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有点莫名。之前这个罗峰老师,什么话也不说,现在却表现得那么生气,简直让人不能理解。   “罗老师,你的其他学生不是说了吗?昶斐在陆芯受伤的时候,还去捣乱,影响别人给被害人陆芯的伤口处理。虽然年轻人有时候意气用事,但是那样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人了与妨碍他人救治了,我们……”   一听警察这说法,昶斐就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哦?那些同学是那么说的?说我妨碍陆芯的救治?那你们有没有问过其他当时在场的无关同学,问问他们当时我所做的事情?   在救护车还没有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眼睁睁地放着陆芯流血,没有一个上来止血的,我上去帮忙处理伤口,结果变成是我在妨碍他们处理伤口了啊……   这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放着对方流血流死算了?”   昶斐笑得就跟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一般,也听不出他是用什么嘲讽口气在说,可怎么听得就各种带刺呢? 成就月老的第八十九步:很好,你伪装的方式成功惹怒我了   原本,警察到学校,在昶斐看来,就是为了上午陆芯被误伤一案来的。   这本来和他昶斐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谁想会有一群自己伤害了人,还不动手救人的家伙会恶人先告状,将自己当成恶人给告警察那儿去了?   要说换个人,此刻可就按捺不住,直接动手揍人了。   可昶斐听着好笑啊!他就真笑出声来了,居然有人跟警察说谎,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完全是将别人当成傻子看了嘛!   而这群警察居然还真的跟傻子一样,相信了!这怎么能让他不觉得好笑?   反正就算被抓,他也不会坐牢,就算给他个停学处置,难道还会被庄慧老师的惩罚还严重?   又不是一点应付的办法都有没有。弄得他好像真的怕了似的。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差点就将kill fox经营成暗杀组织了,光是利用kill fox所积攒的人脉,还真有人能算计到他不成?   所以昶斐真不在意,他也不生气,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好笑,感觉这些人真是太可笑了。   只是,这看在罗峰与几个警察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刺眼啊有木有!   这是对他们人民警察深深失望的节奏啊有木有!   罗峰更是摸不清楚昶斐这态度,不过听着昶斐都主动解释,他立刻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了,义正词严地拍着自己的胸膛:“我的学生都这么说了!你们不应该好好的查清楚事情经过再抓人吗?”   说着他又将昶斐推到警察面前,指着昶斐的脸,生气道:“而且,你好好看看这孩子的脸,他像是一个会说谎的孩子吗!”   “这……”在场的几个警察有点为难,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其中一个警察却还真的凑上前,蹲下身仔细打量起昶斐来。   看着面前这少年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半晌,他才很中肯地摇头对身后为首的警察说道:“队长,我看他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孩子。”   ‘可奥!叫你看你还真看了啊!’被他叫做队长的警察不禁心中吐槽,表面严肃:“先带去警局,到底如何,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   昶斐心中那个莫名,见对方已经上前来抓,忍不住问道:“我被抓的话,是不是那些住真正伤害陆芯的人也会被抓?”   “这……”几个警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唯独那个之前认真打量昶斐的警察拍着胸脯,露出灿烂的笑容:“交给我们吧!”   “武冰!”队长心中真是一个怒啊!这个从警校出来不久的小子,怎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啊!   不知道有些人开罪不起啊!这个学校A1班之中,有多少学生是背景简单又干净的?   也就这昶斐身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才会被那大小姐的父母给盯上。   其他那些人家,得罪一个,可就前途不保啊!这家伙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吧!   光是这样想想,队长就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烂摊子,真是的,先不说面前这少年了,武冰也是个大麻烦!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先调查清楚,到时候再找其他的学生问一问……”   “到时候?为什么还要等到时候,现在大家都在啊,现在问,可清楚了。别担心,你们这一排排地往我们教室一站,有其他同学作证,他们也不敢说谎了。”昶斐此刻眼珠子转啊转的,思忖这警察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带去警局?   这是有大阴谋啊!是想他做实了故意伤害其他同学罪名吧?这可能性貌似是非常的啊?   虽然说这其实怎样都无所谓,不过,怎么能那样便宜了那些希望看自己倒霉的人?   至少也要试试看能不能拖几个当垫背的。   “这……不太好……”队长此刻心中叫苦不迭,昶斐是想拖几个人下水,他可就是当先会被拖下水的一个人呐!   “不好?”此刻的罗峰老师,似乎嫌弃这场火不够旺,开始加油,“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个学生说的算吧?为了公平,我们还是去教室里面问一下其他学生吧?”   “嗯嗯,果然那样才是最公平的,对吧?”昶斐还不忘看向那位一看就是个正直又散发着正能量的青年。   武冰看昶斐那望向他的信任目光,立刻狠狠地点点头:“走!我们去找你班上的那些学生好好的问问!”   他说着,就已经一马当先,走到了最前面。   “可奥啊!我、我不管了!”警察队长欲哭无泪,索性将烂摊子丢给了那不谙世事的武冰同志了。   原本几个以为可以将事情全部推卸到昶斐头上的学生,才过了不久,就被昶斐浩浩荡荡带来的警察架势给吓得浑身冷汗了。   在武冰那眼神的压迫与洛凪女神那好像看垃圾的眼神下,这几个学生也不禁乖乖地认栽,被昶斐直接拖下水,跟着去了警局。   只是他们一直都不曾松口表示是他们误伤的陆芯,倒是隐隐有将罪责推卸到昶斐头上的意思。   到了警局,昶斐也是被重点“照看”的对象,昶斐算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次被灯光差点晃下眼睛的经历。   小小的房间之中,对方就这样拿着灯光对准他,冷冷地口吻质问着他:“是不是你故意在陆芯受伤的时候,不让别人救治他,所以导致了她的伤势加重?你最好不要有隐瞒,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随便说谎。趁着现在叔叔还有些耐心,你最好老实交代了。”   “我在大家都不愿意出手救治陆芯的时候,大义凌然不顾被你们误会的可能。出手救了陆芯。怎么我非但没有被评奖,反而要被你们这样质问啊?”   昶斐笑眯眯地眯着眼睛,身后靠在桌上,将脑袋凑近了对方,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在他对面的警察有点被他这气质逼得喘不过起来。   不,其实他真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就感觉这个屋子之中的空气那么稀薄呢?还有一种闷热的感觉……   该不会是……是他心虚了?因为这个少年……   这警察丝毫没有注意到,昶斐另一只搁在桌子下面的手正在悄悄地施展水行法术,控制房间之中的水汽。   饶是这警察,也不会想到,此刻昶斐,正乐滋滋地捉弄着他。   ——两小时后——   “你……你还是不肯说实、实话吗……”警察抽出几张纸,用力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继续逼问昶斐。   昶斐此刻完全是一脸无辜地小表情,那模样简直就跟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似的:“我没有做错啊?我都说过了,我们还是不要在继续这样耗下去了吧?警察叔叔你不累吗?”   昶斐心中真是快要佩服死这位尽职尽责的警察了,整整三个小时啊!被他那样控制自然界之中的水行,这位警察居然还能不离不弃坚持道现在。   看看那嘴唇,都发白了,脸色也完全变成死灰色了,再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害死一条鲜活的生命了。   昶斐就是不明白啊,为什么对方就是那么执着地想要让他认罪呢?   要知道,他可是早就洗心革面了,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傻乎乎地犯错呢?   正想着,就有一个警察进来了,他将一份笔录交给了审问昶斐的警察,悄悄地在这警察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基本已经处于缺水状态的警察脸上顿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等那刚刚进来的警察出去了,这才将一份笔录推到了昶斐面前,松口气一般地摸了摸脑门,冲昶斐笑道:“好了,笔录完成了,签字画押吧?”   昶斐瞪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凑近朝着那笔录上看过去。   上面可写着,他昶斐与被害人陆芯在教室之中发生争执,愤然之下重伤被害人,并且心生歹意,想要杀死陆芯一了百了,索性几名学生及时出手,阻止了他的恶行,这才让被害人陆芯免于被害……   “哈……哈哈哈哈……”昶斐看着这份笔录,简直笑得心跳都变快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说,于其让这个世界迫害他,倒不如让他毁掉这份制度算了!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事儿都是让他给摊上了啊?他都想再向这老天竖中指了!   “喂,你倒是快签字啊!”见昶斐没有动作,这警察已经抓起昶斐的手,就准备去按手印了。   可惜,比力气,他又怎么可能是已经得到飞剑一般力量的昶斐的对方?   昶斐只是站在那儿不动,他就根本没有办法让昶斐去按个手印。   昶斐无视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想要去按手印的迫切心情,回想之前几个人的举动。   他就说嘛!为什么会有人那么迫切地想要将他丢到警察局。   对方根本就不打算跟他耗,也完全没有想要用正常途径跟他玩的。   原本他还想着对方到底是准备怎么玩呢,结果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光是想想,昶斐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失去了继续在这里耗时间的好兴致了。   那小警察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了,忽然昶斐就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地呢喃了几句什么。   当昶斐抬起头的时候,这小警员整个人都好像坏掉一般地大叫着冲出小黑屋了。   昶斐的脸上,浮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那份虚假的笔录,心中所想,只有一件事——   尼玛居然用那么嗲的语气伪装我说的话!好歹也应该有个反派的帅气说法方式吧!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很好!你伪装成我说法的方式成功惹怒我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步:生日快乐啊,伙伴!   警察局门口,武冰早已经因为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今天上午在这所学校发生的学生恶意伤人事件,让他怎么也没法相信那名叫做昶斐的少年就是笔录上所说的恶劣学生。   特别是当他看到昶斐的时候,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他的直觉就在告诉他,这个少年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恶意伤人事件的凶手!   虽然从回来之后,他就被他们队的队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但是警察的责任难道不是保护市民安全,将罪犯绳之于法的存在吗!   这么神圣高尚的存在,怎么可以在案件有疑问的时候,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定案!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队长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拦着他不让他去见昶斐,听听那少年的证言。   不过没关系,找不了当事人之一的昶斐,他还可以去医院找那个被害人陆芯去好好问清楚!   哈哈!正当他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的那种警察吗?哼哼哼哼……队长他真是太天真了啊……   “武冰!这有个迷路的小女孩,我们要处理昶斐的那个案子,你去将她送回家吧?”   队长的声音严肃且认真地飘入了武冰的耳中,武冰怎么听怎么就有种【哼哼,小子,和我斗,你还嫩点】的错觉?   可奥!居然被看穿了?不愧是在那位置上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骨干了!果然不能用自己那才二十三年的人生与之对抗吗!   武冰眼珠一转,心中已经开始暗暗地计划其他接触到昶斐与陆芯的这个案子了。   结果,一个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十二岁的小萝莉,就这样被推到了他的面前:“喏,这孩子似乎迷路了,被其他的同事带了回来,我们问她很久,她却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处理,她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没有找到她的家,你就暂时将她带回家好了。”   队长脸上那恶劣的笑容,简直是抓准了武冰心中的软肋。   故意的!尼玛队长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将这么个棘手的小丫头片子推给他了!   武冰心中纠结啊,他怎么可以看到一股无辜的少年被冤枉而置之不理呢?   可是!他也不能放着一个可怜无依的少女置之不理啊!   “呜~”武冰最终憋着一口气,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声,算了,事情一件一件来,这边怎么说都是个小女孩吧!   只希望那边昶斐童鞋可以挺着一点,千万不要那么轻易就屈服了。   想着,武冰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双手按在了面前少女的肩膀上,看向了对方的脸。   在看清了一瞬,武冰就有点呆住了,他没看错吧?这绝对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啊!   先别说外貌是大眼桃腮小猫嘴了,那乌黑的齐刘海下,面无表情的模样与那无神的目光,就好像是一个悲伤的漩涡,都要将武冰吸进去了。   武冰感觉自己心都化掉了,他之前居然还想着将这么一个可怜的少女先放在一边不管?   武冰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看向了面前这小女孩,语气都放柔到他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声音的地步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武冰耐心地询问,并没与想要去刺激面前这个孩子。   女孩那无神的双眼似乎有什么闪了闪,张了张那三角嘴,萌萌的模样真是让一旁看着的人也都快要融化了。   “……”可是,她嘴巴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四周的人也跟着一阵沉默。   武冰感觉自己的笑容都要僵住了,果然,是不是他长得太凶了?结果这小姑娘害怕了?   他正想着,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武冰的脸颊一瞬间就红了。   因为一看那来电显示就会让他想起,在某日发生的让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羞耻的事情!   他的大白屁股……可是被那个女人给看光了啊!   只是……武冰没有注意到,他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四周很多人的电话也不由地响起来了。   另一边,昶斐塞入了月老小册的袖套之中的神笏也同时响起了一阵短信声。   拿出神笏,打开一看,昶斐的脸上,已经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   神笏上有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boss,06号完成任务。这次是否可以看到你的真面目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不可以来找你?既然你都这样求助了,是不是因为你被困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所以才需要我的帮忙?”   昶斐的冷汗瞬间划下,06与其他成员并不相同,她是一个超级间谍,就算是她直白地告诉你,她是个超级间谍,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他就是一个超级间谍。   这次在kill fox中,他所委托的事情非常的简单,就是威胁警察,对,赤果果的威胁。   利用手机或是电脑对警察手机进行病毒感染,将一些隐私的事情传递到kill fox的隐藏终端,再伪装当事人,将信息传递给他们最忌讳的人那里。   不需要多长时间,对方就会打电话来询问,至于询问的事情到底有多羞耻,昶斐可就不知道了。   因为他所做的,只是将病毒交给接受委托的人。   毕竟他虽然有黑客技术,没有任何一个突破口的话,强行去制造一个突破口去入侵那些警察的资料库,盗取所有警察信息绝对会被注意到,也会顺藤摸瓜查上来,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但有个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的病毒植入警察的手机,什么高大上装逼范儿全都不需要,更加不用去绞尽脑汁黑进对方的系统,就能利用套取到在网上都未必能够套取到的情报。   而作为这个人的boss,昶斐都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做到那一些的。   “boss?我通过手机来找你了哦?”短信又一次响起,将还在惊叹地昶斐思想给拽回来了。   昶斐心中那叫一个汗,急忙回复信息:“别闹,现在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威胁那些警察放了今日抓起来的所有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那些孩子。如果发现有一个没有放走,就将他们的那些糗事全部都直接发布到网上,那些人气最旺的网站,并且帮忙推广。”   “06收到,交给我吧!”对方回应了一句,还发了一个开心地小表情。   这模样看着昶斐也忍不住笑了笑。   很快,昶斐还没有在那个所谓的笔录上签字,就已经因为某势力在要挟警察让了无辜少年们,而被释放了。   此刻的警察们都有些狼狈,他们都深深地怀疑他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结果立刻被报复了。   可是怎么看,被抓的那些学生的家长都不像是会用这种类似于【你的内裤已经在我手中了,如果不想我将这条内裤卖给别人,就立刻放人】的诡异感觉。   这威胁方式不对啊!他们见过各种要挟人的方式,可是现在这种跟小儿科差不多的威胁方式……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像这样的小儿科……像这样的……   警察队长已经直接阵亡在老婆大人的威胁之下了!今天回家他就不得不面对老婆去跪键盘了!   而武冰,显然也是被无辜连累的可怜人之一,他无疑是最冤枉的一个,现在却不得不遭遇和其他警察相同的下场——   “武冰警察同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那个会让武冰想起羞耻记忆的女人……乐正蓉的笑声。   这一声笑,笑得武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将你在军队没有穿上衣,在泥巴地里打滚的照片发给我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我的发的!”   06号——凌依沐木然地看着面前与家人电话解释的警察叔叔或者哥哥们,看了看自己手机上boss发来的信息,心中有些寂寥。   凌依沐今年已经十三岁……不,或者应该说,今天正是她的生日。   可是今天并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三岁的时候,她的家人就已经被一场灾祸无情地夺去了生命。   六岁的时候,她被一位奶奶收养,可收养了她的那位奶奶,隔天就去世了。   也因此,在那个家里,她被奶奶的家人骂成是灾星,称她就是盯着奶奶的遗产去的,或许……奶奶的死,还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可笑她当年才六岁!六岁而已啊!   这些年来,她饱受冷眼与欺凌,在十岁那年,她发现她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了,就连说话也没有办法再办到了。   她只能依靠着纸面上的方式与人沟通,表达她的意愿。   从十岁之后的那两年,或许算得上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位非常好的人,还给她买了一部手机。   通过手机,她在一处平台结识了kill fox的00,也就是如今的kill fox的boss。   那时候,凌依沐就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相似的气息,她开始沉迷于zero所颁布的任务。   而她,也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短短三年时间,她从最初被人嫌弃的小女孩,一跃成为了kill fox的06号,她不再是最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女。   可是或许是当年的经历对他的影响太过巨大,她的身形已经无法再成长,而她,也依旧无法做出表情与说出话来。   她今天本想自己买点东西,如同往常那般地度过这个平淡的生日,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天收到boss的委托。   虽然可能只是妄想,但是她却实实在在地希望boss能知道她的生日,可惜……似乎只是她想多了。   “嗯?哦,我是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找我……好,可以啊,已经预定了是么?我知道了。嗯……”   另一边,武冰似乎挂断了电话,他的手摸到了凌依沐的头上:“小姑娘,有人托我转告你,今天,虽然他没有为你准备让你惊喜的礼物,也不懂得如何去逗你开心,但是,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不会太迟。待会儿去取蛋糕吧?”   凌依沐不由地愣了一下,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武冰,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但是,眉宇间微皱的眉,不由散开了。   另一边,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女露出与平日他所见略有些不同的表情,昶斐不禁也露出笑容,虽然他完全想不明白06是如何做到哪些他所没法做到的事情的……   但是现在他不在乎那些问题了,此刻他收获到的这个表情,让他感觉这几天的倒霉其实都不重要了。   果然,虽然这次没有让06笑出来,但是目前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呢!   生日快乐啊……伙伴!   ***********************************************************************   殇之菌有话说:   这章构思有点久,也不怎么搞笑,主要是送给在今日过生的读者朋友小月,生日快乐小月~!还有你的角色正式登场了,希望这样的凌依沐你能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一步:不能忍,第一次都被这女变态抢走了!   从kill fox的06号出马搞定一帮警察之后,昶斐也被暂时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   只是昶斐丝毫不怀疑,只要某些人愿意,还会将他送回来……要真喵的敢那样对付他,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定要要那幕后搞鬼的家伙的内裤全都找小偷偷出来买卖给变态去!   到时候还要留小纸条去嘲笑那些家伙,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建造起一个kill fox王国的男人!   昶斐此刻可是相当得意地跟踪着那名叫做武冰的警察带06号去蛋糕店那蛋糕。   别问他为什么要跟踪,万一这武冰人不老实,骗他们家06号去吃两块红豆糕,然后自己偷偷摸摸地去蛋糕店将蛋糕拿回去自己吃了怎么办?   只是他显然是想错了,武冰这名警察看上去完全就是人民公仆啊!刚刚不过就是接到自己这个陌生人的电话,就真的答应帮他去给06号过生日。   真是不要太感动,连他都有点小感动,不得不对这样的一位完全可以算是老好人的警察刮目相看了。   特别是,事实上他也让这武冰连同其他警察一起吃了点教训,老觉得心中好像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说,这都是一位很好的警察……   在昶斐正在思考如何去补偿这位默默无闻,初次见面的热血警察的时候,一通来自风琴悦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喂?神仙吗?”   “不,我不叫神……呃?好吧,随便啦,你还是直接叫我昶道长好了。”   “不是道姑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   “好吧,道长前辈,你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话说你让我那么去做好像特邪恶啊?”   “我刚刚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我说那个建议特别邪恶啊?我可是在帮你摆脱被人分尸的命运,你不感谢我,事过之后居然还过河拆桥吗?”   “不,我觉得这样邪恶挺好的,哈哈!我现在都有种和你相见恨晚的感觉啊!”   “我可丝毫不觉得有与你相见恨晚的感觉啊……怎么说你都骗了很多人,还联合你的那个妖怪师父拐走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让别人亲人伤心。”   “诶诶!你别瞎说,我和师父拐走的那些孩子都是已经没有父母的小孩,我怕他们在那些所谓的亲戚家会被他们的亲戚出卖,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昶斐沉默了一下,仔细想想,自己貌似就是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生活才那么惨痛,对方这样说,他反倒是不占理了。   昶斐越想心中怎么就越不是滋味了,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地说道:“对了,小泉那边的事情,你有没有好好处理?”   “真是搞不懂誒?你是不是喜欢南宫泉?为什么对待那孩子的态度就和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不一样呢?”   ‘废话!那是帮我解决了人生第一大难题的国宝!我不好好珍惜,还要将他玩坏,真不是自断生路吗?!’   昶斐心中暗暗腹诽,嘴上可是正经得一塌糊涂,“我很看好那孩子,他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也非常有机会成为我们修真世界的一颗明日之星!你可不要将那孩子弄坏了,不然这可是世界的一大损失!”   “好啦好啦!我不听你说这些借口了,放心,那是个好孩子,我打算最近与他好好相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将他的心抢走了哦?”   ‘我真是巴不得你的心被他抢走了!’   “放心,你抢吧,那孩子的心可是如同磐石一样的!”——‘才怪!’   昶斐心口不一地嘿嘿笑着,他真是恨不能南宫泉的那颗心将这个风琴悦的心给捂化了。   这样的话,这一对组合应该算是他完成的吧?这样他又解决了一件月老任务了吧?哈哈哈哈!他果然是个天才!   昶斐还在想入非非呢,另一边的风琴悦已经跃跃于是了,“好哇!那就试试看好了!到时候我将这个小泉抢走了你可别哭哦?”   ‘到时候你的心被南宫泉抢走,我大概做梦都会笑醒吧?’昶斐暗暗地想着,与风琴悦又随便撤了两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此刻他正看着武冰拎着蛋糕带着06号去他定的那个家庭饭店,他现在连立拍得照相机多准备好了。   他要将06号惊喜时露出的表情给完完全全地拍下来~   他可是一个非常好的boss,这对待员工就跟对待朋友的各种福利,只要是让他遇到了,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喂,你在这里翘着屁股是等着被什么人给盯上吗……”在昶斐整个人心情处于一种不错的状态下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了。   昶斐心中一惊,倏地回头:“什么人?!”   “别往后面看啊……我在你前面好么……”对方那冷冷的却又十分好听的声音之中透着几许无奈。   昶斐有点尴尬地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没想到你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在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跑到了我的前面来了,厉害!”   此刻,陆黎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昶斐,让昶斐有那一瞬间又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自从见过了洛凪之后,这一对比,昶斐就感觉这个陆黎真心和其他的女孩不同。   洛凪有着冷酷疏离的气质,严于律己,对其他人也是十分严格的。   许依晴有着脆弱与温柔,曾经受过的伤,让她封闭内心,有着与谁都隔着一层纱的神秘。   风琴悦的活泼与多变,知性的气质,让与她在一起的人都仿佛不再会有烦恼,更是让人能与之成为朋友。   冷音宁的恬静与善解人意,让人相处很是轻松,少了点套路,多了点安静。   乐正文的可爱与呆萌,让人光是看到她,就忍不住感到欢乐与稚气,似乎和她一起可以抛下许多的烦恼。   母亲昶俜的凌冽与霸道,让人感觉只要是站在她的身边,就会被光辉照耀,有着一种安全感。   封双柔的两面与内敛,加上时而变化抖S的特殊属性,让人感到刺激与无奈。   还有丰泉的傲娇……呃,等等,差点都忘了这是个伪娘,不是女孩……不算不算!   昶斐将脑海中丰泉的形象踢出了脑海,看向面前的陆黎,这个陆黎很特别。   昶斐感觉他看不透这个陆黎,无法把握她的气息,无法把握她的行踪,无法摸清楚她的思想,她像一阵风一般地出现又消失。   每次遇到她都有些让昶斐的心脏受刺激,上次他可是被这个女人弄上天,差点不知道怎么下来了。   还被这女人玩了一次反串,甚至还被这个少女给推倒了!他的三个第一次啊啊啊……   第一次被反串,第一次被推倒,第一次被弄上天……   昶斐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有点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不对啊……他怎么就没有强烈的屈辱感呢?作为男人,他此刻应该感觉非常没有面子才对啊!   “喂,不要发呆了,你在做什么?做跟踪狂吗……”陆黎冷冷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昶斐立刻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才跟踪狂呢!你有见过我这么正大光明的跟踪狂吗?我只是在庆祝员……朋友的生日而已!”   “庆祝生日?”陆黎完全是一脸的怀疑,朝着昶斐的脸上看过去。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这个女生,是故意来挑刺儿的吗!   昶斐忍不住挺了挺胸膛:“当然是庆祝生日来的,我只是躲在这里想要去偷拍一个对方看到礼物时惊喜的模样,然后再发给她,你想她看到之后会有多惊喜?”   陆黎的目光从昶斐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胸前,歪了歪脑袋,吐槽道:“我觉得,比起惊喜,正常人收到跟踪狂寄给自己的照片时,只有惊恐吧?还有,你的胸是不是变扁了?我记得上次摸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小包子的来着啊……”   说着,陆黎仿佛是有点不确定地伸出了她的爪子,在昶斐的胸前摸了摸:“平了誒?你最近是做了什么事情把你的胸给练平了……?誒……?”   陆黎抬头,当她看清楚昶斐的脸时,她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可奥!她刚刚……是在做什么?怎么下意识就又一次做了咸猪手才会做的事情?!   而此刻,昶斐已经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如何的了。   尼玛……第二次了啊!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啊!自己女体的时候被这个女生占了一次便宜,她也就忍了。   第二次男体时候……他居然有被这个女生被袭胸了!   他男女体袭胸的第一次都被这个女生给抢走了……   “马丹的我跟你拼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昶斐将相机往身后一扬,就朝着陆黎扑了过去。   陆黎冷汗已经不由自主地浸湿了衣服,可奥啊!她真是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不过在半路看到了昶斐的背影很眼熟罢了,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凑上来搭讪了?不对,不对,不是搭讪,她只是来看看这个丫头片子又在搞神马鬼而已……   可是怎么一上来,她就又管不住自己的手了?真是要疯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了那么诡异的兴趣,去向一个怪蜀黍一样袭击人家小姑娘的胸了啊!   就算是以毒攻毒,对跟踪狂要用特殊手段,可是……可是这样她不是就成变态了吗!   ********************************************************************************   殇之菌有话说:   作为《月老》,不能纯搞笑水剧情是吧?咱偶尔走走爱情线……这一阵子写的都是几个重要角色的cp,偶尔将主角昶斐的cp拖出来溜达溜达,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   另外问一句……不知道大家现在找出多少cp了?全部答对有加更哦!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二步:身边好多小妖精!   昶斐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他不过是为了庆祝kill fox成员06号的生日,所以戴着相机在这个地方蹲守而已,想要拍下一张06号惊喜的照片,等适当的时机发给她作为奖励的。   可是他怎么偏偏就在街道上遇到了面前的这个女流氓?他是上辈子欠这家伙的吗?喵喵的他的第四次的第一次也被这个女生给抢走了!   昶斐真是有想要将这个陆黎揍一顿的冲动了,不管她是不是女生,他都不想再假装绅士了!   对待女流氓再绅士,他喵的就彻底掉节操了有木有!再怎么说他也是这时代三观正,并且还散发着十足十的正能量的年轻一代的月老吧!   陆黎眼见昶斐恼羞成怒地朝着她扑上来了,就算知道自己和这个小丫头片子斗,自己绝对会占据上风。   不过,此刻陆黎那个心虚啊!虽然化身女变态时,她不是故意的……不,那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啊!   她是遇到疯子变成疯子了啊!她现在怕得就是昶斐这样扑上来,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面对一个冲着自己投怀送抱的女孩子应该怎么处理?   在她此刻的脑海中闪过了三个想法:   1、揍飞!反正她力气大。   2、拦住!反正她的手比较长。   3、抱住!反正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完全抱得住,顺便再吻下去……等等等等!排除,不能顺势就百合了。   4、道歉!反正她道歉基本都会被原谅,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道歉,就会被原谅。   不过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给她作出更多的选择了,只能四选一了!   “抱歉……我之前不是有意的。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忍不住就想要逗逗你,你生气了?”   昶斐随着陆黎一声道歉,整个人一呆,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那一下撞得很响亮。   柱子被撞得歪了,昶斐的脑袋也被撞得晕了。   等等……刚才怎么回事?他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一位气质忧郁,冷中带着一丝怅然与伤感的女性……   那中性俊秀的面容,冷然的态度与微微有些脆弱的表情,让昶斐的动作顿时没法继续下去了。   真是卑鄙啊!居然利用这种手段来道歉,摆明是就是看准了他心太软!他这是被当成软柿子捏了!   “你道歉也没有用!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收拾烂摊子?”陆黎微微歪头,那长而直的头发从肩膀滑下,看得昶斐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   马丹的……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福利啊……光是看看,就感觉肚子都不饿了……这气也生不下去了。   “嘁……警察是拿来挡住你这样的洪水猛兽的!”昶斐咋舌,对这个抓着绝对作弊器的少女完全是不想说什么了。   他重新抓着自己的相机,有点赌气地撇开头,昶斐完全不想和陆黎扯上关系了,更加不想和她废话一句。   陆黎这样的女生……一点也不可爱!   陆黎耸了耸肩,昶斐那话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是她感到有些意外,昶斐的意思,是完全没有原谅她的打算,在她漫长的道歉史中,这个少女,绝对是唯一的特例!对,是唯一,没有之一!   真是特别啊……陆黎有点忍不住想要跟着昶斐看看他做什么了。   只是刚刚昶斐都暗示了,她就跟洪水猛兽似的,这分明就是已经在讨厌她了,她再凑近一点就是不识趣。   那就……远一点好了。   跟着武冰与06号来到家庭餐厅的昶斐,此刻身后的衣服完全湿了。   然而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将06号进入饭店一瞬的几个吃惊表情全部抓拍了下来。   这个家庭餐厅,是一家充满古色古香的中式宅院建筑,吃饭的地点都是在荷花池的亭子之中。   小亭此刻完全是被喜庆的红所笼罩,不管是服务生还是这小餐厅的主管都是穿着中式古装,湖面上点着荷花小灯,让人有种别样的氛围。   餐厅之中很是亮堂,内部是十分居家的摆设,不小的家庭圆桌上,可是坐着不少人。   不要因为这些人都只是打酱油的,在场的可都是在kill fox见过06号正面目,与她有过合作的其他成员伙伴。   对06号而言,kill fox的成员,即是朋友,也是重要的家人。   “06号,生日快乐~!”随着餐桌前众人喊出实现就准备的祝福语,06号没有表情的脸上,那双眼睛还是睁大了,虽然众人此刻没有看到06号的表情,但是少女的手已经握紧了。   昶斐拍得就是06号瞳孔放大的那么一瞬。   哼哼哼……一看就知道06号是太小看他这个kill fox的“家长”的准备工作了啊……   虽然他只是在空隙时,联系kill fox其他人布置了这么一场生日宴,而其他那些人也是不请自来……   不过我早就算计到这一天了啊!哈哈哈……而且这生日可是他出资半的……   “嘁……明明是我先想到的,为什么06就感谢其他人去了,已经把我这个最大的幕后功臣给忘记了吗……明明是我先的……”   “你是已经准备化身白学家了吗……”在昶斐身后,离昶斐只有五厘米距离,而躲在一旁偷看的陆黎淡淡地问道。   昶斐翻了个白眼,真是心累,这个女生居然连白学家也知道吗……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不问世事,一心只知道修道或者杀妖的那种女生。   特别是,在他心目中,陆黎应该是和洛凪相似类型的冰山美人才对,那样的气质……能别忽然贴得那么近,将他心目中女神的形象给毁了吗?   都快要幻灭了有木有!那么好的气质,尼玛居然还自带宅属性?   昶斐此刻已经是累觉不爱了,果然看人就不该只看对方的外貌、气质、谈吐和性格……   尼玛……他不看这些就不知道应该看什么来识别这个陆黎是什么样的人了……   昶斐无助地扶额想哭,陆黎的轻笑就已经响起了:“现在不准备去向你的那位好友,送到你最真挚的礼物吗?”   “我最真挚的礼物?”昶斐一愣。   “照片。”   “你不是之前还怀疑我是跟踪狂来这么?”   “现在不怀疑了。”   “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我所想象中的哪类跟踪狂,没有道理放着我这样的女生在身边,还能直接无视的。”   “你喵的干再自恋一点吗?信不信我拍死你……”昶斐真想拍死这女变态了。   “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这次我相信你,不过你想要拍死我,应该需要几天不眠不休才行,那样可能你会吃不消,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你是认真提议的?”   “你不是认真跟我那么说的?”   “我是认真的,真心想拍死你。”   “哦,那就好,我相信你是认真那么说的,所以我刚才也是很认真的在告诉你,劝你还是不要那样做了,那样你会很辛苦。”   “尼玛……别跟我说话了,我感觉我此刻心都萎顿了……我和你绝对没有共同语言,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担心我一不小心就真打死你了。”   昶斐此刻手都痒痒的了,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他这才让自己没有真的出手将陆黎给打死咯。   陆黎心中满是疑问啊,她这是有说错什么,让这丫头不开心了?   “喂,你为什么不开心?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你不用这样,你不告诉我我哪里有问题,我不知道怎么改,你不是跟生气?所以你还是……”   “你只要说话,我就不开心,因为你打断我观察我好友过生日了!”昶斐真是没想过陆黎还是一个那么啰嗦的人。   其实,不是陆黎啰嗦,只是她心虚,她还是头一回觉得很是对不起一个人,她觉得她应该让昶斐消气才行。   只是她没有想到,昶斐不但没有消气,还更加生气了。真是让人想不通……   “我之前的提议不好?你上去将你的礼物送给她,对她来说,不是最好的礼物?”   陆黎还有些不离不弃,主动给昶斐提议。   昶斐心中苦啊:“我就是不能去暴露我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才躲在这里偷拍啊!”   “这么说,果然还是一个跟踪狂吗……”陆黎立刻冷淡地与昶斐拉开了距离。   昶斐扶额,啊……老天啊!谁来帮他将这个叫做陆黎的妖孽给拖走?他都快要……   “噗通”一声落水声,将昶斐的心思从崩溃边缘拽了出来。   昶斐的一边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刚那一瞬,他居然有那么一秒的窒息感?还有一种心跳同步的感觉……   等等,老天爷,不要突然在这个时候给他开玩笑,他似乎……貌似……想到什么不好的情况了!   回过头,昶斐看到有人在湖水里面扑腾,只是对方丝毫没有喊救命,还在努力又徒劳地做着什么奇怪的手印。   不过似乎是氧气不足,又不会浮水,已经直挺挺地往湖下沉了。   而对方越是下沉,昶斐的窒息感就越是强烈,他都不需要看清楚落水的是谁,基本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了……   可奥——谁他喵的将他家老弟带到这个家庭餐厅来的?!   昶斐正想跳水下去救人,一旁那窈窕俊逸的少女已经一个优美的纵身跳了下去。   好吧,有人去救,那就没他什么事……   “咕咕……”然而湖中两个身影已经开始一起往下沉了,昶斐的脸,此刻也在往下沉了。   尼玛……不会游泳你还跳得那么大义凌然?玩我呢吧喂!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三步:就是让他落水了又怎样?   其实昶斐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的kill fox的成员过生日的而已啊……   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让他给遇上了?这才从警察局出来多久?就已经满身晦气到影响到身边人的事情……他才是不相信啊!   看着两个人已经快要沉入湖底了,已经有大量的人涌出来,不少人打电话,拍照,就连kill fox的成员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意动开始往外走了。   外面一群看热闹的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要跳水救人的?这是准备等他家热热闹闹的成员出来吗?   昶斐不了解在场的这些人,可他了解kill fox的成员啊,这些人可都是一群讨厌这个世道不平事的人。   等他们出来,还不就下饺子一样一个个都下进去了?   昶斐甚至怀疑在这群人之中肯定也存在着与陆黎这个奇怪女人一样不会游泳还踊跃跳水的家伙存在。   不行不能等别人动手了!等别人,kill fox到时候可就不是杀狐,他这个boss可就真的要给组织改名成落汤狐了!   一个猛子扎入水里,昶斐都不带换气的,左右捞起两个落水了还知道屏住呼吸的笨蛋就冲出了水面。   “哇!厉害啊!这小小的身板居然将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捞上来了!”一旁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鬼,一边说,一边拍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爸爸快点给钱,我还要看一次!”   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缓口气呢,就有一叠跟砖头一样的钞票砸下来了,一个听不出什么情绪的男人声音跟着那砖头飘下来了:“在给我儿子表演一个。”   如果这一下砸中了,昶斐只怕脑袋就要被砸出一个坑了。   “嗷呜。”随着那跟砖头似的钱砸下来,已经有人忽然从桥上窜出,一口咬住了那一叠的钱,在落水之际,轻轻一点水面,就跃过了昶斐等人的头顶,踩在了王莲荷叶之上。   “哈哈!这钱谁捡到归谁汪~!”一个耳朵微微有点尖,鼻梁又高又翘,眼睛大的跟蓝宝石似的少女,此刻手中正摇晃着那一叠钱,咧着她那张大嘴嘿嘿笑着,两个犬牙露出,竟有着一种与其他女孩不同的可爱感觉。   特别是她的嘴巴,虽然大,却大得恰到好处,完全不会让人感到她的大嘴有什么不好看。   那露出的八颗牙齿洁白的就跟贝壳似的,配上她的脸庞与大眼睛,俨然是一个出色的美人胚子。   这少女年纪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完全透出了她财迷的本质。   昶斐有点心虚地转开了脑袋了,这个少女他可丝毫不陌生,这可是kill fox的17号!   当初自己可是差一点就被这个女孩找到自己的行踪,并且差一点就让这个少女发现自己作为kill fox的身份了。   要不是事先他就注意到有人委托17号找自己,而早早的布置了一个局,加上自己的年纪摆在这里,让人实在联想不到。   不然这会儿他应该被某些想要打听他身份的人发现身份,不是被杀;就是被收养利用或者成为什么没有自由的工具了吧?   所以昶斐对这17号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这个17号,是只要别人出得起价,她什么单都会接,就算是出卖他这个boss,只怕她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就是知道17号只要关系到利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原本昶斐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kill fox之外身份的打算,可从那之后,他就将自己藏起来了。   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遇到这克星了,昶斐心中顿时郁闷起来,不过之前的那些事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17号!居然把他的钱给抢走了!   真是太过分了!   四周的人已经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只有昶斐游水的声音与昶荀大声的咳嗽。   此刻陆黎的手正紧紧地抓着昶斐的胸前的衣服,脑袋渐渐从之前的一时冲动之中回过神来。   感觉此刻,破水而出之后,手中抓着对方衣服时,那紧贴着身体的衣服传来的触感,陆黎忍不住朝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看去。   湖水已经打湿了昶斐的头发,水正顺着额头滴落下来,在宛如扇子一般的长睫毛上留下晶莹的水珠……水珠滑落脸庞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陆黎的目光不由地随着水珠往下看去,少年的胸前……可没有两团小包子……完全平坦的胸膛还隐约可以看到并不算明显的肌肉。   昶斐的力气很大,轻易地就将她和另外一个少年给托上了桥。   陆黎感觉自己脸颊有点红,想起原先和红娘一起任务时,也不知道谁曾提议过:“男人最喜欢看女人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样子,听说那好像叫做什么出水芙蓉什么的……我们可以这样撮合一下……”   此刻,陆黎的脑子只想到了一句诗:“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这……身裹凝露,纤尘不染,水嫩欲滴,肌如皓月的姿态是要闹得哪一出?   她又不是男人……不对,她的确不是男人,可这丫头是男人啊!不对,为什么这丫头是个男孩子?什么情况啊这是!   陆黎自诩自己足够冷淡,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可是,碰上这个昶斐之后,陆黎感觉她都快要弄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了。   特别是有着红娘指南的她,就更加不知道自己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正常了,她好像对于男人下厨不怎么感冒啊?   相反这一下看到美人出浴图真人版,她就有点不争气地看得呆了,真是丢脸……   在陆黎感觉自己性格都快要因为昶斐崩坏的时候,昶斐的脸已经不由自主地红了。   在陆黎失魂落魄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下,昶斐已经趁着众人目光落在17号身上的时候,迅速找家庭餐厅之中的服务员借了两套衣服,就火急火燎地冲回来了。   在陆黎还在发呆的时候,昶斐已经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了。   此刻昶斐的心情基本是复杂的,没办法,陆黎的身材好,长相也好,而且还是他喜欢的类型……   完全就不想让别人看到陆黎湿漉漉的样子……誒?不对不对!其实……其实应该只是他单纯维护陆黎这个少女的贞洁罢了啊!   在思路忍不住飘向了陆黎那从湖里面出来的样子,昶斐的理智及时地将他从最开始的走神中拽回来了。   哈哈……差点就被这女人的外表给欺骗了,他昶斐可是一个创建了kill fox的绅士,才不会被那些世俗之间的美丽事物给吸引……可奥啊!陆黎一点也不可爱才对啊!   这才多久呢!他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真是太丢脸了,可是……可是……   “喂,你没事吧?”昶斐声音有点发颤地询问着陆黎,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在月下,陆黎的清冷的脸庞与之前那紧贴着肌肤的衣服,让昶斐只想到了肤若凝脂,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这让人有那么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距离,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没……”陆黎错愕地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轻轻地摇了摇头,刚想回答。   昶斐身后就已经吵闹起来了。   见陆黎说道一半的话,随着目光转移而停止,昶斐也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就见他那倒霉弟弟,此刻正愤怒地揪住了之前那个向自己丢钱的男人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的口:“你的儿子将我推下水了!”   “那又如何?”男人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一只手插入口袋,一只手抓着他儿子的小手,冷漠地看着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少年,伸手拍开了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道歉。”昶荀冷冷地说道,手已经垂下了,他今天别提都狼狈了。   原本今天是kill fox的伙伴06号的生日,原本他就与06号有过一次的合作,对于06号,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因为人渣老爹乐正霆禹的缘故,昶荀并不怎么喜欢凡人,但是他很喜欢kill fox的一些人,也很尊重kill fox的创立者。   虽然不想承认,他在kill fox呆得越久,就越是会将kill fox看成是自己的另一个家。   Kill fox有许多奇人异士并不比他们修真者差多少,也有不少可取之处。   Kill fox的其他成员就如是性格不同的兄弟姐妹,boss就如是大家长,是昶荀心目之中真正父亲应该有的样子。   他其实不太想成为,自己身为修真者,却憧憬着kill fox的生活。   这次听说06号生日,大家准备秘密地给06号举行一场生日派对,而出资者与提议者就是boss!   这让懂事开始,就没有与家人聚过餐的昶荀心中竟然有些小期待,直接报名就来帮忙了。   谁知道他出来准备礼物,打算给06号凌依沐一个惊喜的时候,居然被这个小屁孩推下水了!   他用来联系“礼物”的骨哨也在落水的时候坏了,加上他完全不会游泳,心中强烈的挫败感让他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都想要将这个家庭餐厅的莲花池给毁了。   不过还在这个时候还有明事理的人来救他了。   只是叫昶荀恼火的是,之前那个将自己推下水的小孩的父亲居然拿钱砸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脑袋被砸出一个坑怎么办?   双重的愤怒,让昶荀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你说……哪又怎样……?你……”昶荀还想要与对方争辩的时候,就听“噗通”一声,目光不由随着那一声转移了。   只见一张昶荀熟悉得基本不用去想都认得出的湿漉漉的脸出现在他对面,那男人的侧后方,那有着与昶荀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的脚,还抱持着踢出的状态。   对于看过来的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笑道:“抱歉,一不小心脚滑了,就把人给踹下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四步:给我一个装逼的机会成吗?!   昶斐自诩自己目前算得上是心肠好,又很懂事的青少年。虽然对自己那个弟弟没啥兄弟情义的感觉,但好歹是血浓于水吧?   他刚将自己这便宜弟弟救上来,这倒霉孩子又去给他添堵,找人麻烦……哦?不是找别人麻烦,这是报仇的节奏啊?   昶斐原本是准备当一个称职旁观众,然后拍拍照,发发朋友圈和微博什么的,将这救完人之后的事情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谈来讨论。   可这听着听着,他心头怎么就偏偏燃起一团无名火呢?   昶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个不小心,脚滑了,就将那小孩子给直接一脚踹下水了。   真是罪过大了,再怎么做也不能踹小孩啊!他好歹也应该有一点大人风度不是?   怎么说,都是kill fox那么大组织的大家长,这样的行为超没有风度,还要被人骂。   昶斐不等别人开口就已经想到下场了,可是想到归想到,看着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他真心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只是脚滑了一下,真的!   为了证明他真的只是不小心,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他放下脚,就又跳下水去将人捞上来了。   只是,此刻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是一场的诡异。   刚才……貌似是这个少年跳下水救了两个人是吧?这会儿……居然将人踹下去,然后又救起来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刚才……该不会是你将人故意推下去,然后又救上来的吧?”小声的议论声,终于变成了一声清晰的质疑。   “我傻了?故意在这天气将人推下水再救上来?”昶斐看白痴一样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那个方向可是正好站着一个比较熟悉的少年身影,是班上的同学呢!不过昶斐可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这人就已经自顾自地推理起来了:“难道不是吗?想要获得好名声,这样的方式最快吧?你原本在学校的名声就不是很好,所以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刷自己的名声吗?真是一个卑鄙的人呐!”   “真是到哪里都不缺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呐!”昶斐感叹了一声,不过四周人的目光可是已经改变了。   “啧啧,原来是这样吗?真是没有家教!”之前那孩子的父亲也及时地补刀,“难怪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将别人的孩子推下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你们学校将你开除,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将学生证拿出来!”   “大家,别让这小子跑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家长还有学校的老师讨论!”   四周的人也开始包围住昶斐,那模样真是生怕昶斐就这样给跑了。   一旁的昶荀简直是忍无可忍,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人!   “一群白痴!”他直接骂出声来,这声音很大,已经包含了他的内元真气,将其他人的声音全部都压了下去。   四周立刻鸦雀无声,不是因为昶荀声音大,而是作为修真者本身气势散发时所自带的压倒性气魄,让在场的人在短时间里都没有办法开口。   本能让他们感觉到了畏惧与可怕。   昶荀真是怒了,非常生气!没想到就他的人会是自己那个凡人的双胞胎哥哥昶斐。   原来他的哥哥这么会游泳,他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白痴哥哥会不畏强权,更加没有想到,这个白痴哥哥在他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会那样自然而然地站出来帮他。   就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了,这个哥哥……还真是白痴得叫人操心啊!   光是想想昶荀就烦躁得很,他的哥哥果然够蠢!这个时候踢了人就不要去救啊!淹死对方得了!看看有没有会主动去救人!   看着那么多人直接包围昶斐,昶荀真是恼火,他的哥哥是个修真废材!换做他被包围,就直接杀出去了!   谁需要这白痴来救了……   “你们都是白痴吗!将我推下水的是那个死小鬼!叫嚣着要看别人掉进水里表演!叫嚣着要再看别人溺水!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耳背了!人云亦云的连你们的脑子都不会转了吗!”   之前那个昶斐班上的学生反映得很快,在片刻的震慑之后,第一个回过神来,一听昶荀的话,立刻就反驳起来:“哦?你有脑子……啊!你长得和他一样,不会是双胞胎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帮着自己人说话啊!”   说完了,他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完全一副对自己的说法沾沾自喜的样子。   “哼!你们就是一伙的来诈骗我的钱财来的吗?”那孩子的父亲也直接冷笑起来,完全是有恃无恐。   四周的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也不知道是在谁的怂恿下,这次就连昶荀也被包围了。   昶斐不禁挠着脸颊,昶荀这倒霉孩子……真的很会给他找麻烦啊!   掏出神笏,昶斐开始联系kill fox的人。   昶荀看昶斐都被人包围了,还有心情玩手机,真是对这个愚蠢的哥哥失望透顶了。这是已经直接放弃了吗?   昶荀的手又悄然地摸上了自己的腰间,既然这些人类那么讨厌,就直接全部杀了算了。反正家族会来处理尸体。   “汪哈哈……人类还真有趣嗷!明明自己没脑子,还要给一群自以为聪明的白痴牵着鼻子走,当个马前卒嗷,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嗷嗷~要不是老大直接出钱,我一定看着你们去死汪!”在昶荀飞剑即将出手,17号跳到了桥的护栏上,如同一只狗一样蹲在在上面,清脆响亮的声音以完全嘲讽的态度,拉走了众人的仇恨。   让所有人都想要对17号进行集火攻击了。   可奥!这人骂人真的是毫不客气!   见众人目光被自己吸引过来了,17号,潇洒地一举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爸爸快点给钱,我还要看一次!”   “再给我儿子表演一个。”   声音从17号的手机之中传出来,少女的手机上,画面正好就是对方丢钱到水中的模样。   而之后画面就模糊了,因为这个时候17号已经将钱咬在嘴里,顾不上去拍照摄像记录着有趣的一幕了。   其实17号才不想多管闲事了,可谁料他们家boss居然就在附近啊!   居然说什么不要在06号生日这天见血,立刻在kill fox其他成员全部注意到这边情况之前,将事情处理好,有奖励。   这个奖励真的很诱人啊!17号现在可是很想在人群之中将boss给揪出来啊嗷呜~   这可是boss!野生且毫无防备,一心想着给伙伴过生日,身价过亿的kill fox的boss啊汪~   口水都流下来了好么!这将情报卖出去该有多值钱啊!到时候她就是亿万富翁了啊!   在17号站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想要看看有没有表情异常的。   说不定那就是boss本人了。   可惜17号还没有找到异常的人,就已经被一个生气的小屁孩一把推在了腿上:“你在造谣!讨厌鬼!去死啦!”这孩童戏言的话,却处处透着置人于死地的恶意。   17号一个没防备就被人推下去了,她有点怀疑地眨眨眼,一个翻身,轻点水面,就踏波而起,又落在了一处王莲的荷叶上,一脸不可置信:“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凶残啊?”   “那是因为父母没有带个好榜样,教育好一个孩子,所以这才导致一个小孩将这个大人当成是正确的教材进行学习与模仿吧?”   随着冷冷的语调传过来,众人才重新注意到了之前落水被救的另一个人——陆黎。   陆黎又恢复了她最初给昶斐带来的印象,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与某种让人不能理解的决然,让人感觉打断她的话就是一种冒犯。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就是传说之中的美女效应吗?   昶斐现在很不开心,大家目光都落在陆黎身上了。   这样很不好,谁知道他借来的衣服能不能完全罩住陆黎的身体啊?被看光了怎么办?   昶斐在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陆黎也不满地看了一眼昶斐,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反正在昶斐去找别人麻烦时不叫上她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开心了!   再看到昶斐几乎是处于一种半裸状态地被人包围的时候,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可是她就是没赶上热闹去插手这件事,因为她刚刚还陷入昶斐居然是男孩子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昶荀身上爆发出来的修真者的力量了,同为这类人的她又怎么感觉不到对方已经生出杀念了。   那个长得和昶斐一样的少年,显然已经不耐烦再继续这样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   到17号出手,被推下水,到现在,陆黎终于找到了一个接话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就把握住,将昶斐准备说话的话头给抢走了。   昶斐不开心,他其实有好几次都准备出口了,台词都在心里酝酿好了,他就缺一个装逼的时机了。   他需要有一个一个人给他制造一个装逼的机会,结果他找错对象了,他就不应该去找17号。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在事发的时候摄影了,人证物证俱在了都!对方这是一次性被完全将死了啊!他……没有机会在这次进行装逼了!   可是,在他把握到第二次装逼的机会时,居然被陆黎将他装逼想好的台词又抢先给说了!   尼玛……现今社会,为什么想要装个逼会那么困难啊!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尝试一下多人视角描写……失败,太乱了,下一章改回单人视角,这章只能抱歉了,居然是这样的节奏,主角装逼失败,殇之装逼……也失败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五步:装可怜假正经的完美做法   风头被身旁的三人抢光了了昶斐,默默地从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叼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同样是年轻人,他的心境感觉在这一瞬间已经老了十岁了。   果然他并不是一个适合去装逼的人吗?不过……昶斐的目光落在了之前的那个同班同学的身上,看对方自以为是的样子,不过允许被这样打脸吧?   “我不赞同你们的看法!”果然,昶斐的念头才出现,这位同班同学果断地出击了,刚刚一直沉默是在思考如何说才可以抓住人心吗?   他这一声发言十分响亮,立刻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少年一脸正派地环顾了一圈众人。   目光落在了那孩子的身上,严肃地说道:“这个世上最无辜的就是孩子,最不懂事的也是这些孩子,谁家的孩子没有调皮捣蛋的时候?你们因为这样就将一个孩子踢下水就是正确的吗?   一个孩子的思维根本就没有发育成熟,很多的事情他们自己是无法想明白的,你们非但没有在他犯错的事情帮助他们,还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你们是想要毁掉一棵祖国的花朵!孩子做错的,就去教;做对了,则去表扬。   你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然后站在自认为正确的角度去随便地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定义为错误……   你们这样的行为,就是所谓的正确?!”   长长的一段话,彻底让在场的众人倒戈:“没有错!你们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教训别人就是正确的?你们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得理不让!”   “过分!对方还只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而已!”   “就是啊!居然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们这样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现在都是怎么教育青少年的啊!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   “抓起来!告诉他们的学校领导和他们的家长,让那些人来评评理!”   “现在的人呐,简直就是世风日下。”   此刻,不管是昶荀,17号,还是陆黎,已经成为这些围观群众群起而攻之的目标了。   反倒是昶斐,因为先前他没有开口说什么,反倒是没有被这群人针对。他咬着棒棒糖,双手插在兜里看着这些人,又不由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还真是应了那么一句古话啊!真是——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虽然三人装逼没有遭遇到雷电这么恐怖的攻击,不过他们面对的对手显然不是什么小角色,会走到这么不走运的一步,完全在昶斐意料之中。   别说是其他围观党了,就连当事的那三人此刻也深思起自己的行为与之前昶斐的行为。   就差一步,他们差不多也好被直接说服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错了吧?”昶斐此刻,根本就是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全然忘记了他之前还在懊恼自己的风头被这三人抢走的事情。   他这声音不大,不过那位同班同学已经开口了,看他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根本就是等昶斐自投罗网来了。   见昶斐这个基本已经被人们忽略的当事人嘴巴在动,他立刻高高举起手向下压了压,故意提高的音调问道:“那边的那位将小孩踢下水的男生,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随着他这一声完全是刻意的说话方式,众人立刻停下了叫嚷,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这位罪魁身上,想听听他这会儿又有什么“高见”了。   ‘哦?果然是盯上我了?’昶斐眼底闪过一抹狡狯,叼着棒棒糖,一脸的无奈:“所以我就说了啊……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啊……哎……”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叹息,让众人都感觉有点莫名,不知道他说弄错了是哪里弄错了,一个个不说话,看向了昶斐。   昶斐扫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了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孩身上,很是苦闷地说道:“我刚才不是就说了,【歉,一不小心脚滑了,就把人给踹下去了。】我都那么认真地说了,你们为什么就没有将当时我说的话听进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同班同学诧异地看着昶斐,这人这话是想预示什么?挑衅?   昶斐指了指自己的脚:“晚上这湖里冷,最近白天天气不错,晚上湖水之中却是很冷的,不做热身就直接跳下水,是很容易抽筋的,所以一般在游泳的课程时,我们都应该好好的做热身运动。”   昶斐刻意地顿了顿,无奈地说道:“可是我救人太着急了,跳水的时候完全就没有做什么热身运动,就直接跳下去捞起了两个大活人……”   昶斐说着,有点痛苦地皱起眉头:“你们也应该知道,人在溺水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人或物,一个不好是会导致我这个救人的人也一起溺死在说中的,到时候就是一次性三条人命了……”   说到这,昶斐耸耸肩,他的语调不快,可以说是很慢地在说,而且说的时候,表情生动,仿佛正在经历当时的事情,让在场听的人心都不由地提起来。   就算他们知道此刻这三个人已经获救了,可昶斐这一说,这就跟听故事一般,让人不由捏了把汗。   “好在我平日有很好的锻炼身体,他们也很配合地闭气,没有因为落水而慌张,所以我才能强行将他们两个捞上来了。”   昶斐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十分庆幸的模样,这也让四周的人不由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然而,昶斐脸色很快一正,露出有些生气又有些失望的表情,叹道:“可是,偏偏这样的时候,还有人完全不把别人的生死当回事,直接落井下石,想要用东西砸我,你们要知道,那一叠那么大一块的砖头,砸中人的脑袋和眼睛会怎样吧?”   昶斐说着,后怕地扫了众人一圈,众人这一听,想了想,这一想不得了,他们都不由倒吸一口气。   昶斐不得他们说,自己就已经抢先说了:“我当时在水里,正在拼命地划水救人,那一下如果落实了,那就是三条生命!”说到最后,昶斐的脸色骤然一寒,可是一众严厉,带着批评的态度,朝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就已经收回来了。   但是,就是这么一眼,足够在场不少人朝着他之前看的方向看过去了。   而昶斐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的话:“我当时就已经很费劲了,就连洪荒之力都用出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当时都经历了一下什么。我真的以为我就快要死了!”   昶斐说到这,又充满了感激地看向了17号,“还好,有这位姐姐出手相助,帮我们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不然现在你们看到的我们,大概就是躺在这里的三具尸体了吧?”   昶斐说的无比感概,这模样让众人的心都有点软化了,怎么说这也是刚才不顾性命去拯救别人的少年……   他们刚才居然还想要惩罚他们……   “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借机报复,去将一个孩子那样地踢下水吧!”那位同班同学看着在场已经开始向着一边倒的趋势,立刻提醒了在场大家一件绝不允许的事情。   只是,此刻众人的神色再没有之前那样的过激了,反倒是有种看待自家不争气的子侄辈一般的感情。   昶斐听对方这样说,却也不着急,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与无奈:“我应该说了,在下水拥有之前,要做好热身运动,我这不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   “哦?”在场的人之中,已经开始有人意识到什么了。   昶斐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叹道:“我上来的时候,脚就一直在打颤,不过将人救上来之后,我就没怎么在意这些,只是想要跺跺脚,让这腿脚听我的使唤……”   “你居然在脚抽筋的时候跺脚?”有人已经憋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出来了。   昶斐一脸的尴尬:“不但跺脚,我还用力地捶打了,可惜当时我的脚没什么反应啊……   当时我有点着急了,却听到了这边发生的争吵,就想要上来劝劝,结果冲上来的时候,这脚怎么的就不听使唤,一脚就直接踹出去了……”   说着,昶斐一脸后悔懊恼,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众人一看他这表情,立刻就相信了,而昶斐完全没有到这里就停下的打算,他很无辜地叹息一声:“我没有想到我会将人就那样踢下水了,所以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跳水下去救人,上来的时候,我的脚现在已经彻底没知觉了。”   昶斐说得很无奈,看了看自己的脚,众人的目光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那双脚在不自觉地颤抖,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并非是怎么颤抖,那是在抽搐。   在场的人不由地陷入沉默,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叹。   昶斐却在这个时候,笑了笑道:“我其实并不想要说那么多,就想等你们走了,我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刚刚救了人,就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话说的,他已经腼腆地笑起来了。   不过这话一出,完全就是在沸水之中丢进了一堆活虾,有人已经大叫起来了:“你傻啊!都这时候了,你想你的脚直接废掉吗!”   “哎呀!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好强啊!这脚要是废了,可就是一身的大事了啊!”   “真是的!你干嘛这么傻啊!”   看着风向变了,昶斐的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在想的着一个问题:‘这死……我是没白作!看来装逼不如卖萌,卖萌不如装可怜啊……人呐……果然都是一群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   殇之有话说:   封酱,这次改善了说话时表情神态与行动,看看和上次比有没有进步?   另外推荐推倒大大的书《这个世界上只需要有土豆就够了!》与温蒂大大的书《身为村民的我却砸死了魔王》,让咱们将洗脑神教进行到底吧!   关于本书,有更好的意见可以提出哦!支持提议与批评!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六步:有毛病的兄弟阋墙事件?   随着昶斐忽悠的话,在场不少人跟着变了态度,昶斐这脸上可怜的小模样越加的逼真了。   此刻他的目光正有意无意地朝着他那位同班同学地方向看过去了。   随着他的借口,众人的重心偏向他,他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关心之后,小声嘀咕:“不是啊?我这不是害怕被人诬陷嘛?因为如果我站出来了,我们班上那个从一开始就因为我态度嚣张,而对我有意见的同学,会将我往死里诬陷啊……”   昶斐说着,目光就朝着之前同班同学看过来的地方看了过去,那委屈又害怕的模样,随着那一眼,就立刻收回来了。   但不少有心人那一下可是注意到了,也有些耳朵尖的,似乎听到了昶斐刚才小声的抱怨。   “喂,孩子,你是不是在班上得罪什么人了?”   “别怕,这么有我们呢,你有什么话直说,这里谁要是敢对你这样,我们就将他送去警察局!”   这两人声量提高,一个个将自己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却狠狠地朝着一个方向扫过去了。   众人又不傻,他们都是一群特别的懂得自己思考问题的人,看这个模样,一个个就好像人精似的,一脸事情他们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的模样。   特别是,昶斐一脸委屈不说话,只是微微摇着头,那让人难受又心疼的小模样,真是叫人有些怒其不争了。   “没事的,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叫别人误会了而已。大家都是好人,拜托了,我只是想要救人而已,请不要再问下去了。”   昶斐说到最后,那模样简直就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旁的昶荀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昶斐的手肘,推开了众人,有点恼火地叫道:“算了,我们走!”   他这一下扯得,昶斐一个没防备就摔在了地上,眉头都直接皱起来。   众人这一下看傻了。反应快的已经直接怒斥上了:“喂,小子你怎么回事啊!他刚才不是说了他为了救你们,脚抽筋了吗!刚刚还是强行救的人!你就这样拽他!”   人们手忙脚乱去扶昶斐,昶荀的嘴角已经在抽搐了, 这也太假了吧!这装模作样地说几句,装个样子……   别说他不信了,昶斐的同班同学也不信了,此刻也就这几位与昶斐稍微有些熟悉的人,绝对不相信昶斐是这么一个勇于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软骨头了。   而昶斐,也确确实实不是一个愿意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的人,但是,演戏演全套,他可不是一个半吊子,得到别人同情之后,就立刻撤出的笨蛋。   在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昶斐抬起来的时候,在场唯有陆黎注意到昶斐在冲着她眨巴着眼睛。   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她手中了,那一瞬间朝着她看过来的眼神,可是明明白白地透露了一个意图:“这群家伙交给我,我小伙伴的生日交给你。”   也不等陆黎同意或是不同意呢!昶斐就已经被人带走了。连同一起的还有在场几个当事人。   昶斐这事一波三折,很快引起了新闻报道与不少吃瓜群众的议论。   虽然有不少人提出昶斐这是装模作样,但在网上这类人很快就被禁言,并且严重警告。   事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就一边倒地偏向于对昶斐与其他少年人们有力的一面了。   那对父子更是被人口诛笔伐,表示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不进行惩罚,就是对于整个社会法制的一种无视。   这是一种对人民百姓的藐视!这是对党的不忠!作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居然还能逍遥法外,必须被人肉出来!   “喂,你够了啊!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心中那小算盘!”看着正舔着嘴边,兴奋且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在网上匿名带节奏抨击着落水救人事件中,那对父子与那个同班同学的昶斐,昶荀这心情真是别说有多复杂了。   现在病床上这个在前一阵见医院见过一次就没有再见过面的哥哥,完全就不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样单薄了。   昶荀现在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昶斐,只是这个不争气的哥哥,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争气。   真是看得他实在是有些厌恶与不忍。   原本他不准备跟过来的,逼近今天是06号的生日,他怎么能丢下伙伴就这样跟着自己这个笨蛋大哥来了?   可是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想要和这个大哥好好的说道说道,这可是有着和他一样脸的人,昶斐自己不嫌丢脸,他这个当弟弟的感觉很丢脸,好么!   “窝囊废!”昶荀想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哥哥现在应该还没有他什么记忆,他也没有想过要利用自己作为弟弟的身份去训诫这个哥哥。   他就是准备用一个旁观者,一个路人的身份,好好地让这个白痴,没用的废物好好的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错误与没有胆量。   “是啊,窝囊废。”昶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能做的事情,他差不多都做了。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伸手撩起了自己的刘海,脑袋直接靠入了手臂之中,歪着头看着昶荀。   那一瞬间,昶荀看到看到了昶斐眼中的不耐烦与恨意,明显,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傻笑的双胞胎。   昶荀莫名地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点害怕,昶斐却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道:“不错呢!”   “什、什么啊……”昶荀不安地后退了一步,昶斐前后就说了两句话,他不明白昶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昶斐却眯着眼,认真地想了想,笑道:“我说你不错呢,跟着老妈一起生活,虽然老爹是人渣,却还有一个爱你的老妈,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昶荀一听,心情不由地一沉,他听出来了,昶斐这话是在抱怨!他就没有想过老妈是为什么回来的吗?   为了他这个废物,老妈回来了,决定将他带回去,就算是被整个家族,甚至整个修真界当成一个笑柄,老妈也回来了,她想要将昶斐这个将会毁掉她一生前途的儿子带回去。   到时候,不管是他昶荀,还是老妈昶俜,都会落人话柄,告诉所有人,他们有一个废物的儿子,和一个废物的大哥。   一想到昶俜作出的牺牲,昶荀就有点失去理智,一把抓住昶斐的衣领,怒吼道:“你懂什么!你凭什么抱怨啊!你知不知道老妈为了你才会回来的!就为了你这个家伙,你知不知道她作出了什么牺牲!”   “我不稀罕。”昶斐的声音淡淡的,在昶荀抓住他的衣领时,他已经反手扣住了昶荀的手将他直接从病床的左边,直接摔到了病床右边的地面。   昶斐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看着摔在地上,还一脸吃惊的昶荀,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重复了一遍:“我不稀罕。”   他不稀罕虚伪的补偿,他不稀罕丢弃他之后再回来找他的母亲,既然已经把他丢下了,就不要在回来找他了。   不是说儿子只有昶荀吗?那干嘛还要来找昶斐?他昶斐早就在十年前就死了。   何必给他不必要的希望呢?昶斐感觉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其实只是想要和这个弟弟……不,什么弟弟啊,这不是他弟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怎么可能是他弟弟?   呵呵……是他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多年来一直都以为母亲已经为了去找父亲报仇,将他丢下了,结果……   不能在想了。   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怎么感觉自己跟个火药桶似的,昶荀两句话居然就将他给点燃了?   他其实只是想个这个昶荀叙叙旧,随便聊一聊而已的嘛……   当初那个人说啥?要控制情绪啊,昶斐!不然就要变成那个魔鬼了。   昶斐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一拳,打得自己的嘴角都出血了,脸上立刻又恢复了笑脸,他向昶荀伸出手,笑道:“呵呵……抱歉啊,昶荀,刚刚一时之间太激动了,没控制住,你别在意。”   昶荀怔了,他没想到昶斐会直接将他给摔地上,这力气连他也没有,但他更没想到刚刚那个孩有着一股子戾气的少年,才将自己砸地上,这会儿就已经笑呵呵地面对他了。   在昶斐身上,之前昶斐表现出的态度就好像是假的,现在的才是真实的一般。   可此刻看在昶荀眼中,昶斐嘴角残留着血丝,脸上带着笑容的模样却异常诡异与不协调,甚至还有些妖冶。   昶荀都没多想,就挥手甩开了昶斐伸过来的手。   甩开的时候,昶荀愣住了,昶斐也愣住了,昶荀没想过自己会甩开昶斐的手,而昶斐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和善地对人家,还会被这小子给甩手了。   这感觉怎么就那样异常呢?   昶斐脑海中忍不住就浮现某电视剧,某男主努力露出微笑,隐藏自己内心苦涩,请求某女主原谅时,被女主甩开了手的残酷一幕……   可奥……他可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己弟弟给甩手啊!   他家弟弟怎么就不是女孩子啊!这样被甩甩手,心里也好过一些啊!堂堂做大哥的,居然被自家弟弟甩脸色了……这心情,真喵的复杂!   *****************************************************************   殇之有话说:   又到有话说的时间了,这次是正文,因为之前对主角昶斐本身负面情绪描写太少,所以一直都没能展现主角有些病态的心理,这才有了番外对主角的补强,为防止在出现外传性格补强的情况,会稍微改变与加深对主角的一些描写,希望之后大家能更加喜欢昶斐这个主角,谢谢大家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七步:棘手的女孩要下咒   在昶家两兄弟陷入迷之尴尬的时候,在另一边的病床上,陆芯已经一把将自己身边的东西砸向了一旁的男人。   “废物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亏你们还是我爸最得力的属下,结果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怎么不全部都去死啊!留在我家就知道浪费我家的金钱和粮食!”   在场的人都被陆芯骂得没脾气,一个个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沉默地一言不发。   可一言不发有用吗?没有用啊!这让陆芯更加的恼怒了,她忽然歪着头,指着自己的后颈,冷笑着对面前几个人说道:“你们好好看看,我这伤!我差点就死了!就是因为昶斐和冷依晴那对狗男女!我不管,你们不想办法弄死他们,我就弄死你们!”   “大小姐……现在可是法制时代,我们……”在场的人实在有些为难。   他们原本是计划将昶斐丢到警察局,让他被判刑,在劳改的时候,在设计这个小子去死,只要找点借口,给点钱,处理了这么一个少年还是很简单的。   但是他们失败了,这些警察莫名其妙地就将当天抓到的学生全部都放了,他们也百思不得其解啊!   如今被到小姐兴师问罪,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这样实在是叫他们有点心慌。   “别给我找借口!我爸做的那些事情,你们真的以为我一点也不知道吗?伪君子,利用一些手段陷害对手,将别人逼到了绝境,狗急跳墙,自断生路!你们要是做不到,就去找我爸来!”   “大小姐!”在场众人都有些被吓到了,有人直接大叫着,恨不能直接堵了这位大小姐的嘴巴。   谁不知道最近陆总正心烦,似乎……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陆总已经找到了……当年那个被夫人丢弃的,那个孩只是婴儿的大小姐了。   陆总最近一段时间,正是将过去陆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一点一点地全部挖出来。   这陆芯小姐居然还准备去往枪口上撞,简直是不知死活!   陆芯还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见众人怕得要死,心想着这肯定就是威胁起作用了,冷笑着盯着在场几个男人,说道:“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必须给我干掉昶斐与冷依晴,听到没有!”   “大小姐……”   “滚!没有完成任务你们就死外面吧!”陆芯哪里会给对方拒绝机会,已经大叫一声,就是丢东西攻击了。   几个人都被赶出了屋子,陆芯这才得意洋洋地朝着病床的靠垫靠了过去。   结果,却听到了一声嘲笑,陆芯立刻直起了身子,目光四下张望,可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陆芯不禁疑惑,这里……好像是VIP的专属病房?怎么……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可惜啊可惜……”陆芯刚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准备重新躺下,没想到声音又响起了。   这次不是幻听!   陆芯吓得背后出了一身白毛汗,紧张地伸手就想要去按一旁的呼叫器。   那声音又一次地响起了:“别按,别按,按了,你可就会错失一次报仇的机会,嘿嘿嘿~”   “油嘴滑舌,一听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出来!”陆芯听那声音实实在在地在屋子里面想起来,立刻尖声厉喝,一派正义凌然的态度。   “嘎嘎~小姑娘,你能别一遍颤抖一边说这话吗?真是毫无可信度啊?”对方却还是之前那态度。   陆芯真是快哭了,妈呀她这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可怕的人了吧?   跟踪狂?变态?怪蜀黍?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她长得美若天仙,又是顶尖豪门的子女,想要对她出手的,没有上千,也应该有上百了吧?   选在这么一个时机对她出手,他完全可以将这理解成是一种阴谋!对,这绝对就是阴谋!   陆芯想也不想就已经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了,但是一条黑色的鞭子直接甩了过来,将她的手机给卷走了。   陆芯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就这样脱离自己的手飞出去了。   她的目光顺着这路线一路追了上去,最终发现了那位拐走她宝贝手机的人。   看清对方的一瞬,陆芯倒吸了一口气,“天啦……”   “不要吃惊,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罢了。”对方似乎很满意陆芯的表情,嘎嘎地又怪笑起来。   陆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子往后靠了靠,最终说出了自己心中最震惊的想法——“你……你是女的啊?这么丑?我才不要被你侵犯!”   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长着龅牙,凸着金鱼眼,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以上的中年女性。   如果说她的长相能够稍微再统一点,干脆一盘散沙,或许还比较好。   偏偏她皮肤白皙赛雪,鼻梁高挺如松,双唇娇嫩如樱,就是龅牙和金鱼眼,活生生地毁了一张好容貌。   被陆芯直接吐槽,让这位年纪偏大,其实还算风韵犹存的女人有点受不了了。   她一个手滑,力度没控制好,“不小心”就将陆芯的手机给捏碎了。   陆芯心疼地看着自己那最新上市还没有几天的高档手机就这么在对方的手中化成了碎渣,这沉重的心情简直是没法形容了。   伴随着阴森的气息,病房似响起了诡异的曲调,神秘的女性带着诱惑地声音,轻轻地笑道:“不要啰嗦了,孩子,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负面情绪,你……”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能麻烦你先将你手中那个老式的电喇叭先关掉吗?我听不惯那种带着不和谐电子音的曲子。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一点威胁人的感觉都没有,你会不会威胁人啊?不会我教你算了!”   女人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叫做陆芯的少女直接指挥起她应该如何去做。   “我说你既然想要诱惑人听你的话,你这牙齿好歹也矫正一下吧?还有你这眼睛,你眼珠子不瞪那么大会死啊!你不知道你这样等着别人看,很吓人的吗?你是讲故事来的还是推销来的?”   陆芯一边点评对方服饰,一边啧啧地表示她的不满,等她指挥完了,她面前哪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整体五官被破坏严重的女人?   这黑纱遮面,闭上眼睛的美女顿时就让陆芯眼前一亮,对此相当的满意,拍了拍自己的手,得意地笑道:“好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那个……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我是一个恶魔,你要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装束变了,这年轻美貌的女人说话气质都不一样了。   听她这一开口,顿时将人酥得有点说不上话,陆芯感觉自己牙都酸了,耳朵也要怀孕了。   “行!”不等对方说完,她就一句话答应了对方,“说吧,什么交易?只要你的交易勾起我的兴趣了,我绝对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原本女人还需要多费一番唇舌,陆芯才会同意与自己交易,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轻易就答应要求了。   女恶魔自己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交易吗?说啊?什么交易啊?”见人恶魔不说话了,陆芯不客气地催促起来。   女恶魔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兴味的笑容:“原本,我是想要完成你一个要求,来带走你的灵魂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完成你一个愿望,代价就是……你必须堕入魔道。”   陆芯扬起了眉头:“完成我一个愿望,代价就是我要成为恶魔吗?”   “不,不是恶魔,而是……魔王之一!”女恶魔兴奋地说道,“你很有天赋,寻常人面对我的时候,都会被我所说的愿望所吸引,你不但不为所动,还那般地刺激于我,激发了我的魔性,我想,你绝对适合堕入魔道,甚至成为大魔王……乃至于魔神!”   “好啊!”陆芯笑了,她的拳头直接握紧,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成为大魔王,现在就可以,你只要帮我完成一个愿望就好了,杀死我的同班同学昶斐……不,先不要杀死,我想要他哭着爬到我的腿边,抱着我的大腿,向我道歉,求我原谅……还有!我要让这个家伙,深深地迷恋上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亲手杀死冷依晴那个jian女人!然后被我甩掉,痛苦又无助地死掉!”   陆芯说得兴奋,她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将来的美好蓝图,不想女恶魔推了推她:“只能许一个愿望……”   “啊……咳咳,那就先让我堕入魔道吧!我要让昶斐那个没有眼光又自以为是的倒霉蛋,深深地爱上我!”   陆芯,如此地作出了她的宣战。   而另一边,陷入了尴尬癌之中的昶斐,躺会床上,直接装龟孙子,假装睡觉了,刚才他深感危及,昶荀这个修真者,居然对他露出了那么一丝的畏惧,难道是他本性不小心暴露了?   要死了,要死了,好不容易连最后的尾巴都已经被他藏好了,怎么遇到家人就又撬出来了?   “警报,有西方恶魔对你进行了下咒,是否开启防御机制?”月老小册那温馨提示音转变成警告音,让昶斐也不由地惊讶,脱口便问:“什么咒?”   “痴情咒。是否开启反追踪调查与破解?”   “痴情咒?谁有毛病被我下痴情咒啊?”昶斐一脸的莫名,直接跟他告白不就好了?   想想,昶斐还真就有点好奇是哪路的高人给自己下着中咒语,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了月老小册的请求:“开启吧!”   “耗费82330内元。等级下降至Lv.15。”月老小册的提示莫名让昶斐好像听到了一丝愉快,反应过来,整个人不由地傻了——尼玛扣经验你敢直接给我扣个整儿吗!!!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八步:贱小册升级有点贱   随着某开始魔化堕落到成未来大魔王的少女下咒,作为国产某未来出色三清之一的上清灵宝天尊兼月老神第一代月老小册迅速做出的反应。   出色反侦察系统通过吸收昶斐内元被开启,导致悲催的新神月老成功降五级,获得新技能。   该技能直接作用与昶斐本身,昶斐还没来得及咒骂月老小册的无耻,他的眼睛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耳边还传来了月老小册貌似很愉快,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内元吸收完成,双向系统升级,月老系统部分储存能力转移,目标锁定,右眼同步融合开启。”   “等……等等!怎么又升级?怎么忽然又升级?!”昶斐的小心肝还没有平复,月老小册居然又给他来这么一出,昶斐下意识地就想将这个该死的自行做决定地月老小册给直接丢出去。   “升级未完成之前,请勿随便远离月老小册,否则后果自负。”月老小册红果果的威胁丝毫不在意昶斐此刻恨不能直接将它生吞了的心情。   让昶斐这会儿真是有火无处发,早知道这样刚刚就先将昶荀揍一顿算了!   正想着,昶斐感觉自己的右手传来了如同无数小针在身体之中窜流的刺痛感,感觉迅速蔓延向上,就好像是被刀子一路向上,通过了脖子,抵达了脸颊,再到眼睛。   疼痛的感觉并非是昶斐以往所经历的那般,这感觉太奇怪了,没有被陨石砸中的时候那么疼痛,但是偏偏这疼痛是连绵不绝,一阵阵地涌过来了。   昶斐严重怀疑,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他这样的疼痛感觉。   整条手臂都在抽筋啊喂!   “呜……”昶斐心中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可总有人不知道。   刚刚还在因为昶斐那一下的吓唬,而出了病房,在病房外联系kill fox的大家汇报情况的昶荀,忽然就听到了病房之中,那个好像是大型破坏地响动声,吃惊地挂断电话,就进房间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昶荀也吓了一跳,他看到昶斐浑身都在抽搐,右手手臂到右边脸颊已经覆盖了一层红色的刺青,这刺青如同红色的符文,其中,似有金光流转,就好像是翻腾的岩浆,有着神圣又妖冶的矛盾之美。   但最终的远不止如此,昶斐的脑袋已经狠狠地埋入了被子之中,汗水浸湿枕头,右侧的头发之中开始从发根长出的白色的头发,白发之中,似混合了红色,还在不断地变长。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昶荀几乎是处于本能地冲上去,担心地直接大叫起来:“哥——!”   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昶斐的称呼有什么不对的,他也是着急,昶斐此刻的样子别说跟罗刹似的,这简直要死人啊!   而昶斐似乎也听到他的这一声叫唤,猛地睁开了眼睛,昶荀离开看到了一双异色的双瞳,一只黑,一只金。   在昶斐睁开眼睛的须臾,昶荀就下意识地后退,虽然他不知道如何去看一个人的双眼,但是他至少看得出什么样的双眼是清醒的,什么样的是不清醒的。   昶斐睁开的双眼哪里有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他现在完全已经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之中了。   这感觉昶荀曾经见过!   九岁的时候,他曾经跟着母亲昶俜一起看到家族之中一个年级和他差不多的孩子被魔道夺舍身体的时候……当时也是和这样相似的情况!   现在看昶斐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被什么东西夺舍他的身体!   昶荀头皮发麻,又惊又怒,在他此刻心中所想到的,是一种深深的自责与愤怒。   他的哥哥只是普通人而已,当初被舍弃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一介凡人,这舍弃是正常的,至少他不是已经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了吗?   可是,昶斐都这样了,居然还有那个**还敢盯上他们昶家人的身体?找死吗!   昶荀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掏出的符咒,手中更是取出了铜钱串,解开了绳串一段,一甩,就形成了一柄长剑。   昶荀口中念念有词地就将符咒抛上了半空,手中的铜钱剑挥舞着,这模样完全已经化身神棍。   就在他一剑举起,手中真元向剑尖聚集,他就感觉胸口被一只手按住了。   低头,昶斐那满是符文的手,正按在了他的胸口,那双眸之中还没有映入任何景物的身影,但是那双嘴巴却在微微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昶荀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直击他的心脏。   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已经从头顶直接击穿了他的心脏。   一瞬间,昶荀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好强……完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我的死期……”   昶荀的身子缓缓地往后摔倒了下去……   再说说神志不清地昶斐本人,他本来就已经感觉自己痛苦地就快要挂掉了,只希望这感觉快点过去。   没想到他正难受呢!耳边就有蚊子嗡嗡嗡嗡,嗡嗡嗡地吵个没完!烦死了啊!   就算是手术什么的,渡劫什么的,也一定会被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人度过人生这最为痛苦的一刻吧?   马丹的谁那么不知死活地在他集中精神对抗那月老小册这贱小册转移力量的时候,在他耳边吵吵!真就那么想死!   昶斐睁开眼睛,这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和他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容颜。   喵喵的,看在对方有着那么一张和自己一样好看的脸的份上,就不和这家伙计较了。   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昶斐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爆炸了,这辈子就没什么是这么折磨人的。   这事很快就升级成为了昶斐现在第一不想回忆与经历的事情,之前月老小册这个贱小册生机的时候,都不用自己参与的,这货说不定是故意的。   专门向自己刷刷它的存在感来了!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昶斐看着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样好看的家伙居然还是在他面前跳舞。   那手舞足蹈的劲儿,是对自己痛苦得有多高兴,这才兴奋地跟个疯子似的在他面前跳舞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必须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昶斐也是没多想,就将自己的手按在了对方的胸口,他甚至都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如何用尽,对方的动作就彻底地僵硬不动了。   但昶斐不在乎对方这是什么了,他脑袋里面什么想法都还没有飘过呢,就已经颤巍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昶荀,就这样随着昶斐将自己的手挪开,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当医生赶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地上床上跟倒着两具死尸一样倒着两个少年。   这两人长得一样,这样一个地上,一个床上,跟死了似的倒着俩人,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刺激还是蛮大的。   特别是这一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还是挺吓人的。   这医生还呆在原地,吓得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床上跟死尸一样,一般挂在床外的少年忽然动了。   他的手臂动了动,身子连同传单直接滑下了床,脑袋狠狠地撞击在了地上。   那一声响,听得医生都感觉到疼。   “哎哟我去……”昶斐揉着自己的脑袋坐起身来,刚才最后那一下,昶斐感觉自己右边身子都好像直接用坦克车狠狠地碾了几遍,都碾得他快要抓狂了。   那一瞬间,昶斐只觉得自己脑袋之中好像有一根弦断了,然后意识就丧失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右眼此刻还有些疼痛。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很好,他的手臂看上去和平常无异,就是模模糊糊地好像可以看到类似于血管一般纵横交错的红线。   闭上右眼的话,就会消失。   昶斐基本猜测到,月老小册已经将它的那个系统之中的一部分力量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因为此刻不管他怎么呼唤月老小册,这小册都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应该是为了防止升级情况出现自己召唤而没有反应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部分系统力量的转移吧?   不过都扣掉了他那么多的内元,这月老小册还算是尽职尽责了。   昶斐活动了一下手,站起身,走两步,感觉感觉月老小册之中转移过来的力量,有啥不同的。   结果这还没走出第三步,一不小心,就踹到了什么,直接扑了。   “可奥!谁那么没素质,在这里丢了一个人啊!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昶斐是真怒,可抬头看到医生那张错愕的好像是见鬼的脸,他愣住了。   怎么?自己这是被月老小册毁容了还是怎么着了?怎么看他跟看鬼似的?   “那啥……我……”   “你……你脚边上那位……最好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他刚刚就看着这少年在那边耍宝,又说捏自己手臂,又是摸自己脸,还一副好像不会走路的样子,站起身想走两步……这是不是脑子里面那根弦断了啊?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神经科的张主任啊?   这位医生正如此想着,另一边昶斐看倒地的人,原本模糊的记忆顿时回笼了。   可奥!他把他老弟给怎么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十九步:我是转世老前辈!   在昶荀被貌似被“附身”的昶斐一下按在心口“消灭”之后,昶荀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噩梦。   对,是噩梦,他梦见自己已经死了,然后昶斐一路杀到了修真界去,将所有人都给灭了。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当着一缕游魂,看被魔道夺舍的昶斐如何鬼畜地消灭了各方的势力,最终毁掉整个世界。   “啊——!”昶荀从噩梦之中惊醒,一缕阳光直接照在他的脸上,照得他一阵地眼花。   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双手背在身后,看在窗户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那个背影给昶荀的感觉异常的熟悉,是昶斐……没错,这绝对是昶斐!   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昶荀的目光迅速地朝着四周扫了过去。   就在昶荀发现放在桌子上的那一串铜钱的时候,已经兴奋地朝着那边伸出了手去,可是在他的手接触到那铜钱之前,昶斐的声音就迅速传了过来:“不要动。”   昶荀只觉得自己心中咯噔了一下,目光转向了窗户边上,对方没有转过身来。   他的头发也没有变成什么白色。看上去,昶斐似乎与昶荀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昶荀心中明白……绝对,已经有什么不同了。   他昶荀堂堂一个天子骄子,怎么能因为对方说不要动,就不动了?他必须靠着自己的双手争取希望,而不是屈服在对方的**之下!   “都说了,不要动!”昶斐的声音这次提高了!几乎是用大喝来遏制。   “是……”昶荀的手一颤,最终……还是乖乖地屈服了。   不,这不是屈服,这只是战略性的示弱,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他就可以找到对方的弱点和空档,然后……   “你是白痴吗!”昶斐大声地喝道,让昶荀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被发现了?他的想法被发现了?   那个夺舍了他哥哥身体的家伙这么厉害,可以读取他内心的想法?糟糕……这样太糟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他没没把握了,要是让母亲知道的话……   昶荀不由地咬咬牙,他绝对不允许他的母亲被伤害,必须弄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对方没有想要杀死自己的意图,也没有对这个医院下手,还在这里等着自己醒来,那必然是有什么要求的……   必要的话,为了母亲,他也只能与这个家伙合作了。   想到这里,昶荀深吸了一口气,端正了他的态度,严肃地看向了昶斐,郑重道:“前辈到底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他这话问出口,心中就开始忐忑了,死死盯着昶斐,手心早已被汗浸湿了。   昶斐原本还在看窗外的医院草坪的小孩玩耍,偶尔插两句嘴,与对方斗斗嘴而已。   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了昶荀郑重的说话声音,顿时让昶斐回过神来。   ‘醒来了?’这是昶斐脑海之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这家伙在说什么?’这是昶斐脑海中闪过的第二个念头。   ‘可奥他刚刚是不是叫我前辈?’这是昶斐脑子转动起来想到的关键问题。   联系在一起,昶斐想到了昨天晚上月老小册转发月老小册系统力量的时候好像就是被昶荀给撞破了!   ‘怎么办?装傻?不……这小子的性格一定会调查到底,到时候说不定被他挖出什么奇怪的把柄来嘲笑我……’   昶斐认真地想了想,智商立刻上线,通过刚才昶荀说的话,他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先弄清楚对方是误会什么了。   想到这,昶斐立刻板着一张脸,伪装成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转过头,看向了昶荀,淡淡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昶荀咽了咽口水,这话什么意思?真是在警告他要假装成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他以为自己会那么轻易地屈服吗!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昶荀转开了脑袋,不敢去看昶斐的眼睛。   昶斐眨了眨眼睛,心中为难啊,他其实就是想要轻轻松松套话的,这小子也真是机敏,居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好像就可以更加确定他是知道什么了!   “你看了吧!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全部都看到了吧?不用隐瞒,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并没有与你为难的打算。”   昶斐转变方针,先让目标放松警惕,套出目标所误会的事情。   昶荀则仔细想了想,的确,正如这前辈所言,如果对方要伤害他的话,在他被重伤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但是他没有死,这证明对方没有想要真的伤害自己的打算。   那他直接走就是啊!干嘛留在这里等他醒来啊!这难道不是别有目的?   昶荀有点泪流满面,果然这些前辈就是人老成精,他们的想法,他完全就弄不清楚啊!   这叫他应该怎么回答?如实回答?如实回答会被杀掉的吧?不对,如果那样,这个前辈不是已经自己说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要问他啊?这是要干什么啊!这是非得从他的嘴里听一次,然后干掉自己吗?   昶荀感觉自己的脑仁都疼了,这些大神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啊!他该如何去说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昶荀忐忑地回答,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啧……应该说不愧是弟弟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丝毫不动摇改变自己的看法,坚持什么都没有看到,半点情报都不愿意透露出来,不愧是当初被选中并且被带走的那一个!   不过他昶斐不会轻易屈服的!他怎么说也是掌握了大量情报的人吧?他绝对要从这小子口中撬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绝对!   昶斐如此决定,双眸之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别骗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真以为我什么都没有注意?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死人,也会在他们死后透露出情报……”   怒了!他将这个夺舍前辈惹怒了!这前辈刚才那说法,难道是说,他不说什么也没有关系,杀掉他,逼问灵魂?或者直接夺舍自己的身体也可以?   糟糕!不能将这个人逼急了!不然就危险了!   “我说!”   原本昶斐还以为自己还需要多浪费一点唇舌,才能说服昶荀乖乖地听他的话,将看到的事情和误会的事情说出来,没想到他看着昶荀开口,在心中打底稿,想着如何威胁……不,如何循循善诱地劝对方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同意说了。   这消息真是让昶斐失望……呃,开心至极。   昶斐扬了扬下巴,示意昶荀继续,他则平静地站在昶荀的病床边,等着昶荀的后文。   “前辈……你昨天晚上,夺舍了我们昶家子弟的身躯吧?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盯上一个普通人的灵魂,但是你……你……”   昶荀其实很想撂下一句狠话叫对方等着,但是昨天对方在自己胸口那一下拍得他现在还难受,那狠话撂到一半就撂不下去了。   “夺舍?”昶斐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这个词代表的意思,半晌,反应过来了。   ‘夺舍你妹啊!’昶斐心中只有那么一个吐槽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思想会觉得自己是被夺舍了?   不过昶斐再想了想,貌似昨天行为是有点惊世骇俗了,没法解释,暂时就用这个说法应付过去?   可这要真用这说法应付过去了,人家不得将自己当成是杀害亲人的仇人?得换个合理一点的说法……顺便装个逼啥的,让这小子改善改善他对自己的态度。   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昶斐立刻一脸嘲弄地看向了自家弟弟:“夺舍?你以为这是夺舍?”   “不……不是?”昶荀愣了一下,看着昶斐那一脸的不屑,错愕了一下。   昶斐撇了撇嘴:“老夫堂堂的隐者高人,为何要夺舍?老夫不过是转世觉醒了罢!”   “转世……觉醒?”昶荀傻乎乎地看着昶斐,这会儿被昶斐这话唬得真不敢多想。   昶斐瞥了一眼对方,哼道:“老夫渡劫转生罢了,已转世了……转世多少代我已经不记得了,本来这一世老夫也注定了历经一生劫难最终年纪轻轻,就会英年早逝的。结果……”   昶斐瞪向了昶荀,那目光说不出有多么严肃与庄重:“被破坏了,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对老夫下咒,刺激到了我的魂魄,让我第一世沉睡的记忆觉醒了!我原本不知道这一世是什么情况,直到不久前,老夫……不,是我,才渐渐地适应过来。”   昶斐说着,还有些唏嘘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想要去摸摸自己的胡子,却抓了一个空的失落表情,外加幽幽地一声长叹,那似模似样的架势就连昶荀都没办法不相信。   看着面前这和自己长着相同的脸,却是某大神历经了无数劫难地转世体,昶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迟疑又为难,心情复杂地看着昶斐,张了张嘴:“那个……那我……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您?”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步:装逼大哥与神出鬼没的少女   看着昶荀被自己所谓的转世一说给成功地忽悠了,昶斐也差点就相信自己其实是转世来的了。   听昶荀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昶斐正是有点志得意满,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转过了身,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脸上没法掩饰他的坏笑了。   他口气忧愁地喃喃道:“既然我已经苏醒,那也没有办法再回归到最初的状态,我现在……既不是我,又是我,既然我在这一世名叫昶斐,那过去的,就直接让他过去好了,你以往如何称呼我,现在便如何称呼我罢!”   “昶……斐哥。”昶荀原本是想要直接叫昶斐名字,叫了一半,还是任命地叹息了一声,改了称呼。   他是想到了昨天那一切,心情复杂郁闷了,还得顾及这位不知道投胎了多少次的老神仙的想法。   昶斐此刻心情可就不一样了。被昶荀那一声无奈又没辙的一声斐哥叫的,他这是心情倍爽啊!   终于找到一点当年作哥哥时的心情了!笑声根本就没有办法抑制,昶斐只能用咳嗽掩饰了过去。   现在有点小兴奋又有点小得意的他是准备好好地与这个弟弟聊聊他那边世界的事情:“咳……十年了吧?你已经有十年不曾叫过我哥哥了,这十年……你们怎样?”   昶荀心情那叫一个复杂难明,面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即是他那愚蠢的哥哥,又是一位世外高人的转世。   他实在有点没办法把握分寸啊?当成昶斐看?昨天那一下攻击得可一点也不昶斐。   可貌似这位世外高人是有着自己大哥记忆的男人……好纠结!   想了半天,昶荀避重就轻地说道:“还……还好,也没有什么大事……每天也就是修炼那档子事……要说最近的大事的话……修真界要开十年一度的比武大赛了,时间已经定在了下周的周四,只剩下五天了……”   “哦?修真界十年一度的斗法大会啊……你想过要去参加吗?”昶斐的胃口被钓起来了。   他没去过修真界,虽然被罗峰形容的很可怕,他少年心情,越是不能去接触的他越是想要去接触。   这会儿有点跃跃欲试了,诱导昶荀带他去凑热闹的计划瞬间定型!   昶荀俨然没发现他家的高人大哥已经开始算计上他了,脸上有些黯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毕竟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原本就是预定在下周开办斗法大会的,结果老妈偏偏在前两天恢复了过往很久以前的记忆,非要来找斐哥你一起回去,我觉得想要将你带回去肯定被那么简单,就算将你带回去了,长老那边也……咦?”   原本还一脸忧愁地昶荀话头僵住了,猛地回头看向昶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斐哥你是不是很厉害?”   “嗯,我以前很厉害。”昶斐依旧是背对着昶荀,双手背在身后,还是那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萧索模样儿。   昶荀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起刚刚昶斐说的那些话,心中惴惴不安:“那现在……可以修炼吗?可以成为修真者吗?”   “我这一世本是渡劫而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在这一世成为修真者。”昶斐心中也低估,不过他不是不确认自己是否能成为修真者,他是万分肯定自己绝对没法成为修真者,因为他已经是神仙了!   昶荀一听,心中也是叹息,同样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就说为什么自己与昶斐是双胞胎,自己是个修真天才,昶斐却什么都不是。   原来……是专门为了渡劫而来的高人啊!这么想想,真不知道这大哥到底算是走运还是不走运了,这分明就是被自己前世被坑了啊!   昶斐此刻可不知道昶荀心中的那些心思,和那么多弯弯绕绕地小想法。   见昶荀沉思没有说话,他继续挑起话头,担忧道:“昶荀,我的事情不要告诉老妈,我担心她会有别的什么看法。”   高人大哥都发话了,昶荀想想,感觉这貌似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索性也点点头:“我知道,按照老妈的性格,她一定会将这视作为夺舍吧?”   幻想了一下听说完这件事情的昶俜,估计是会直接将昶斐与所谓的前世分开来算,肯定会嫉恨前世没让这一世她儿子有修炼道法的天赋而耿耿于怀!   昶斐也忍不住大了寒颤,他这可是说谎,说谎被拆穿一定会被揍死,听说了不被拆穿也一样会被揍死!   可为了在弟弟面前装逼,让他之后所有不合理的行为全都合理化,这是必要的!   昶斐自我安慰着,已经开始回到关键问题上了:“这样吧?参与修真界的斗法大会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去说服老妈。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看,虽然我无法肯定我是否还能修炼……但依照我的经验,对付起来并不难。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斐哥你尽管说!”昶荀心中那叫一个兴奋啊!这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昶斐转过头,盯着昶荀的眼睛,认真说道:“到时候我会伪装成其他什么人参与,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身份。”   “没问题!”昶荀迅速答应,和修真界十年一度的斗法大会比起来,不过是给自家大哥隐藏一下身份,这么一点小事,他要是做不到,简直是白瞎了他天才的名头!   得到了老弟肯定地答复,昶斐心中有点小雀跃,表情上却一脸照顾小孩的无奈大人才有的表情。   离开了病房,昶斐的脸就绷不住,直接笑出声,他直接给昶俜发了一个短信告知了昶荀现在所在的位置,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比较正常的地方去测试一下他的能力。   昶斐是直接回到了他的鬼屋,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乐正霆禹已经找到了昶俜和昶荀的缘故,除了昶俜主动要求来找他的那次,乐正霆禹出动了大批人马,跟抓罪犯似的来抓自己,其他时间就完全没来找过他了。   果然昶荀才是他亲生的,之前的亲切劲儿一过,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可惜人家把自己的行李带走之后,现在居然没有换给他了,昶斐很肯定,在昶俜与昶荀出现之后,他的东西就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没事,无所谓,反正他的行李也不多,钱也是直接存在kill fox之中zero的账号之中。   至于住宅……金窝银窝的,都比不上他的鬼屋,特别这一篇区域整个都是他的,他想住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想着想着,昶斐却有点忍不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从他的脑海之中甩了出去。   他拿出神笏,打开自拍模式,好好地看看自己身上的变化,之前感觉可是直接从他的右手手臂之前传到脑袋,变化不可能只是看到手臂上别人看不到的红线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此刻昶斐注意到自己的右眼有着明显的金色符文在眼瞳转动,不仔细去看的话,还以为他的这只眼睛是金色的。   昶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角,不禁沉默地丢下神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低低地骂了一句。   “可奥!我一直以为,我已经从中二病毕业了,现在不知道情况的人看我这样子,还不直接将我又当中二少年了?”   “原来你不是中二少年吗?”耳边忽然传过来的声音,吓得昶斐差点就摔地上。   回过头,昶斐就看到了一个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少女——陆黎!   “陆黎?!”昶斐拍着自己的小心肝,错愕地看着这个出现在他众多个小家中的任一一家……还是他所在的这一家的陆黎,昶斐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了。   “开玩笑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卧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   昶斐“你”了半天,最终侧开目光尴尬道,“你没有偷穿我衣柜的衣服吧?”   “我为什么要偷穿你的衣服啊?”陆黎有点诧异,她此刻头发湿漉漉的,正冒着热气,身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白皙的锁骨露出,沾着水珠的长长睫毛让昶斐都有点心动了。   昶斐急忙转开了自己的脑袋,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原本陆黎就是他喜欢的女孩类型,这家伙居然用美人出浴图来刺激他的大脑神经……   “哦,对了,你要我帮你拍的照片我已经拍好了,已经洗出来了,你准备现在发给那位凌依沐吗?”陆黎说着,就已经将照片推向了昶斐。   “哦,谢谢啊!”昶斐本能地转身伸手,忽然,他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咦?貌似在陆黎的脑袋旁边,有一个蓝色的进度条?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过去,这……这貌似真的就是一个蓝色进度条啊!   蓝色的进度条分为了浅蓝,天蓝,湖蓝,深蓝。此刻的进度条已经进展到的天蓝,进度为——43%。   这是真的,是货真价实地进度条啊!昶斐直接伸手想要抓住这充满了立体感的进度条,然而这一手伸出,触摸到的,是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   昶斐愣了一下,陆黎也明显地愣了一下。   “你不看照片,摸我的脸干什么?”最终,先反应过来的,是陆黎。   昶斐好半晌,反应过来之后,抽回了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吹着口哨,目光上漂:“天好热啊,我看你好像挺凉爽的,就……那啥,你懂的。”   “我懂你个头啊!”一掌,直接就落昶斐脑袋上了。   昶斐无奈啊,心中苦闷:‘不是我想摸,我只是被我的眼睛欺骗了啊……”   **************************************************************************   小剧场:   ——一日前——   昶斐:一步……两步……一百步!一百步!奖励!殇之我完成一百步了给我奖励!   殇之:你想要什么?   昶斐“:嗯……变帅点?算了,我太帅了不用变帅了,嗯……再成熟一点?毕竟我这么完美的人,年纪太小不太好对吧?   殇之:你都月“老”了,还不够“成熟”吗?   昶斐:orz……呵呵……你的笑话好冷,冷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殇之:换换换,熊孩子就是麻烦!   昶斐:嗯……这样吧?给我一个技能,让我心想事成?   殇之:好,我送给你撩妹技能。   昶斐:好耶!这个好!   ——现在——   昶斐:次奥你的撩妹技能……我不要用手的那种撩妹!   殇之:现在的年轻人要求咋那么多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一步:东方天使是修真者?   在昶斐因为陆芯被伤害事件被带走之后,许依晴就一直没有停止对昶荀的打听,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传她和昶斐说不定是有着某种不正当的关系,所以才会那样的积极。   可这些同学没一个敢当着许依晴的面说这件事,他们怕啊!   虽然陆芯与昶斐都没有死,可是这两人都倒霉了啊!   一个直接去了医院,一个直接去了警察局,这比大富翁的游戏角色倒霉的时候还要倒霉啊!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嚼舌根,还是因为事件太大,A1班外的学生也差不多听说了许依晴这个灾星的事情。   没有了昶斐与冷星梁所在的A1班,对这个少女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但这一次,许依晴丝毫气馁的态度都没有,她的脸上,依旧是挂在的淡淡的笑容。   有了昶斐的那一次帮助,与站在她身边的言词,她的悲观情绪不知不觉地被那个长得与恩人一模一样的少年所带走,她就如冬日里的腊梅,超然世外,做好她认为正确的事情。   许依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什么改变了,乐正初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会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少女遭遇的事情,他全看在了眼里,原本在昶斐来之前,乐正初真的不怎么喜欢许依晴那优柔寡断,自怨自艾地悲观性格。   人不自爱,那别人再怎么帮助她都不会用任何的作用,只有懂得如何爱护自己的人,才会有人去帮助她。   在乐正初来看,之前的许依晴,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少女,他完全就不想去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   可是……昶斐的事情之后,许依晴的那一巴掌,少女目光之中所涵盖的情绪转变和气质的变化,不由地将乐正初的注意给夺走了。   只要是有了空,乐正初就会时不时地朝着许依晴的方向看过去。   他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他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许依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乐正初想要看看许依晴的变化与将来,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放学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出了教室,乐正初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在教室中等赛巴斯安来接自己。   这两天,他已经从父亲那边知道,昶斐其实是为了音引出他真正的弟弟和他弟弟的母亲的棋子,也就是诱饵。   而如今,昶俜与昶荀出现了,乐正初却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他的直觉告诉他,昶斐的事情,应该没有他父亲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乐正初正想着家里的事情,外面就传来了几个其他班男生的声音:“誒!听说那个叫做冷依晴的,是冷家的小小姐啊?我们要不要~?”   “切!你还真是敢啊?你没有听说过冷依晴是个灾星吗?听说她当初没有上学就是因为她那倒霉体质会让人倒霉,所以连她家里人都害怕,所以将她丢到医院没管了。”   “真的假的啊?”   “反正我不信,我倒是觉得这个妞儿不错,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怎么让人倒霉!”   “哈哈,你这个受虐狂!”   “誒,兄弟几个,帮我个忙呗?我想要和那个冷依晴聊聊天,你们帮我制造个机会啊?”   “嗯……也不是不可以,说吧,你需要多久才能搞定?”   “时间嘛……这怎么说也是需要那么一点时间的不是?一旦成了,我说不定还会成为送上门去的金龟婿呢~”   “哈哈!你就想吧!”   “不过这样也不错啊?反正冷依晴也绝对找不到愿意帮她出头的人吧?毕竟大家都怕她,哪里还有人愿意接近她啊?”   “嗯,那我们就这样做……”   听这外面那些猥琐笑着想要对冷依晴不利的男生讨论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步骤,乐正初心中就莫名地感到了烦躁。   就在许依晴去读书馆将书还了返回的时候,她就看到乐正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拎着她的书包,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她了。   许依晴直接呆了一下,想起之前乐正初对昶斐做的事情,在乐正初看向她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乐正初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可是还是淡淡地开了口:“别怕。”   “我没有怕你。”许依晴看着他平静的态度,心中就暗暗地有点恼火,一把从对方手中夺过了自己的背包,就想要离开。   但是她还没走两步,手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给抓住,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回头,就看到乐正初正平静地拉着她的手腕,力道并不大,但是却足够将她挽留。   许依晴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被刺痛了一下,她的脑海之中,想起的是另一双手,那双手并不温暖,却比这一双手来的让她安心。   低头看着乐正初的手,许依晴只觉得很可笑,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乐正初冷眼旁观……   在昶斐帮助她的时候,乐正初却将昶斐被打了一顿!   乐正初有他的原则,他出手总是有理由,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那样的理由却都让许依晴感到心寒。   “啪”地一声,许依晴拍开了乐正初的手,嫌恶的就好像被什么垃圾触碰到一般,可是她的心在滴着血,这个男人,曾是她最喜爱的男生……   可他,不如昶斐!   “乐正同学,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请不要戏耍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不管你做什么,请不要带着我一起,我怕我……(的心)承受不起。”   乐正初感觉胸口有那么一瞬,很闷很难受,好像堵着什么,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   他从许依晴的眼中,已经找不到对方第一次看他时的那份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感情了,他不傻,他现在看到的,之后许依晴愤怒失望之后的平静。   看着许依晴微微笑着说完了那段话,毫不犹豫地挣开了他的手,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乐正初忽然感觉,他之前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这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可是就算许依晴这样对待他,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被其他班上的那些同学给盯上……   乐正初想了,转过身去,既然不能直接走在许依晴的身边保护她,那就只能……   此刻的昶斐,好不容易将煞星陆黎给送走了,重新闭上了眼睛,想要试试看自己到底拥有了一些什么能力。   结果黑暗之中他看到的是一条红色的线正在向着什么方向蔓延着,昶斐完全是就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伸出去了。   可是一抓之下,他什么都没有抓到,反倒是有画面在他的脑海之中迅速闪过。   他看到了陆芯,这陆芯没有躺在医院里养伤,反倒是跑到学校去了。   而她的手指上明显缠绕着黑色的丝线,昶斐注意到,四周的人好像都没有发现陆芯的存在。   放学的时候,陆芯就在一个其他班级男生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对方的眼神就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而陆芯的眼中,已经忍不住地流露出了兴奋地光彩,低下头,有些陶醉地转动着她无名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笑得阴险无比。   她的头发此刻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早没有了第一次看她时那非主流的感觉。   就连眼珠子与指甲,也黑的发亮,不过让昶斐挪不开目光的,是陆芯背上的那一对蝙蝠翅膀与三角小尾巴。   尼玛……这也太恶魔了吧!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和制服诱惑差不多的诱惑啊?   昶斐真感觉自己这眼都要瞎了,虽然说不少人都比较喜欢这种妩媚形的,但他昶斐可是一个传统的人呐!这样的女生,别以为这样就能吸引到他堂堂月老神的注意!   昶斐擦了擦基本看得就快要掉下来的口水,就准备退出来,没想到对方的声音这时候居然直接传入他的耳中:“昶斐那小子,中了我的痴情咒,真想让冷依晴看看,看看她在被人强x时,昶斐是如何讨好我的!”   “去,给我将昶斐找出来,我要让他光着身子,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趾头!就像一条狗那样!”   “是。”随着一个声音响起,昶斐已经退出了之前那奇妙的感觉之中。   他看了半天,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原来贱小册的那些情报搜索居然是利用这种偷窃的方式获取的!   马丹这么高级的功能居然一开始不转给他!这还算是月老的小册子吗!   昶斐正悲愤呢,就听到了一阵煽动翅膀的声音。   这让昶斐还悲愤中的表情顿时一收,转过头,就见到了一个穿着比基尼,大胸大屁股的蒙面闭眼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停在窗外,看了半晌,直接穿过了玻璃飞了进来,眨眼凑到了昶斐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去学校,立刻去学校找陆芯,脱光了衣服跪在她面前,跪舔她的鞋……”   “你是在命令我吗?”昶斐笑了,“是不是指令有点错了啊?”   在女恶魔反应过来的时候,昶斐的手,已经直接拦住了对方的腰身。   那一瞬间,女恶魔的表情精彩万分:“你……你怎么……”   昶斐笑眯眯地一挥手,身上月老套装已经显现出来:“你猜猜,我为什么可以看到你,还能抓住你?”   “天啦……”看着昶斐瞬间换装,女恶魔直接发出了尖利的惨叫:“你莫非是东方的……天使!”   “天使你个鬼啊!东方哪里来的天使啊!”昶斐原本还想装个逼什么的,对方那一句出口,他又忍不住吐槽了——   可奥……心累啊……恶魔都这么没常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二步:来自西方的偏见与误会   对于一个傻乎乎地将自己误会成天使的恶魔,昶斐表示他完全都不想吐槽了!   对,现在完全不是吐槽的时候,昶斐眯着眼睛斜睨着这女恶魔,坏坏地笑道:“喂,大姐,你确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想要我提醒你一下?”   “你……你都知道了?”女恶魔此刻可是吓得魂飞魄散,装傻都不知道了,只是在答非所问地回答,冷汗一层层地往下流淌。   以前曾有一位吸血鬼前辈告诉过她,去神秘的东方时,有一类的人是万千不要得罪的,遇到一定要装傻。   只要死活不承认,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而这类人——就是修真者。他们很可怕,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一群追求者大道与真相的怪物!   这样的一群家伙,是连造物主上帝都敢忤逆的人,他们每一个都跟撒旦一样。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修真者他丫的全都是抖M或者抖S,他们非常期待被雷劈的感觉。   虽然完全不知道理由,但是貌似东方神秘的修真者们全都是嘴上念叨着雷电快点来的家伙。   好像越是活得长久与厉害的家伙,越是会哭着喊着跪求雷电狠狠地劈在他们的身上。   而且,还不要雷神的雷劫,非要是大自然产生的那种最强大的雷电。   越是强大可以劈死人的那种雷电,这类人就会越兴奋,不只是兴奋,还会叫上一帮子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围观,然后劈死了还会将他们的东西赠送给那些友人。   总之就是一群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的家伙!所以他们见神杀神,见魔杀魔,变态得不行,绝对不能与这些家伙硬抗!   而区分他们强弱的办法很简单,只要看他们这些家伙累计说雷劫的次数就可以知道。   说雷劫次数越多的,就越变态!   当然也是存在某些完全不同的情况,类似于,对方完全就不说一个带雷的词语或者句子……   这种修真者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是隐藏在这个大千世界之中真正的高手。   当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   对,因为他们需要隐世,都被发现了,就没有隐的效果了……   当时前辈提醒,真要是遇到最后那一类人,不要挣扎了,乖乖地装死就好了。   这群变态对于死尸是没有兴趣的,他们是比较喜欢玩弄活着的生物。   很显然,在女恶魔心目中看来,昶斐明显就是最后的哪一类人,因为昶斐完全没有说一个雷字,而且还轻松将她给制服了!   好可怕!果然这些家伙真的好可怕!怎么办?没办法了,装死?   昶斐原本还想要吓唬一下这个恶魔,没想到对方浑身颤抖着颤抖着,然后就直接变成了抽搐。   这抽着得直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伸手抓挠着喉咙,脚蹬蹬了两下,然后就没反应了。   “不是吧?你开玩笑?”昶斐哪里见识过这个架势,整个人都看傻了。   装死吧?这是装死没错吧?他可没碰到这家伙,没有道理还对神仙过敏吧?   昶斐凑近地蹲地上,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对方完全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苍白的就仿佛是恶魔似的。   昶斐再试探地伸手朝着对方的心口摸过去,想要试一对方的心跳,他老是感觉,这家伙说不定就是在装死,哪有才说两句话就直接吓死的道理?   昶斐这手伸出去,对方就已经直接跳起来了。   这让昶斐不由地笑起来了:“果然是装死啊!”   “变态!”谁知道,对方居然瞪着她的金鱼眼,双目含泪,双手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胸前,委屈地不要不要地,“我就知道你这样的死变态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你别靠近我,我告诉你,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昶斐被对方一连窜地威胁喝得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可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我次奥我能对你干什么啊!明明是你私闯民宅,靠我那么近来威胁我,为毛变得好像是我想要对你怎么着似的?我没那么强烈的恶趣味啊?”   昶斐直接咆哮上了,他就算看上陆黎也不会看上一只恶魔的好么!好歹也得找个同族吧!   女恶魔刚想说些什么,那双尖耳朵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表情顿时僵硬了。   被催促了,她被陆芯要求立刻将昶斐带过去了。   可是……可是就算要将目标人物带回去,那也得是一个正正常常的普通人才是吧?这可是一个东方的修真者啊!她就算是将自己的小命搭上去也抓不回一个修真者好么!   “喂,大姐,看你这样子,是有人要求你快点将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是吗?”   看女恶魔已经欲哭无泪的表情,昶斐轻轻咳嗽了两声,又重新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带着绝对“善意”地微笑询问道。   可是他的微笑在对方眼中看上去,简直就跟恶魔的微笑没两样了。   这……这笑容简直就是不怀好意至极!   可是就算他知道这笑容完全就是不怀好意,那又能怎样?现在的她,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没错!的确有人需要你去帮点忙……”女恶魔心虚地屈服在了昶斐的**之下。   昶斐还是那一脸看着就不怀好意地笑脸:“怎么帮?”   “很简单……只要你脱光了,然后跪在那儿就好了……”女恶魔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头皮都已经麻了。   昶斐则好像完全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笑道:“你先带我去看看,到时候我再决定要不要帮忙,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吧?嘿嘿嘿……”原本想拒绝地女恶魔,这才刚刚开口了,就听到了对面少年活动者自己手指骨的声音。   抬头就看少年此刻正一脸散漫地看着他微笑,这笑容……还真实温柔啊!   陆芯没想到自己的新下属居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到,她的火气又忍不住蹭蹭蹭地往上蹿升。   等对方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蠢货。   “主人。”就在陆芯已经气得差点直接去杀人的时候,那个有点胆怯地声音就进入了她的耳朵。   这声音她熟悉,这是……   陆芯还没有回过头,脸上就已经浮现出兴奋地笑容,终于来了,他终于可以看到那该死的臭小子……   转过头,身后哪里是她想象之中的场面?非但不是,目标人物昶斐,此刻穿着的服饰,仿佛是将自己给全副武装了。   他穿着的完全就是古装啊,大夏天的,这小子穿得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太阳,这是准备走到哪就将他人的眼球吸引到哪里吗?   不过好在这小子现在似乎已经昏迷了,正被女恶魔拎在手上。   “你白痴啊!我不是说了要将他扒光了带过来的吗?”陆芯一看情况完全不是她所期待的那般,顿时火了。   眼看陆芯准备开骂,女恶魔已经无奈地搬出了昶斐早就为了此刻而给她准备好的台词了:“抱歉,主人,如果真的那样做,就没有办法拎回来了。”   “怎么没办法拎,好了我不想听你找那么多借口,把他弄醒,我要带他去见冷依晴。”   陆芯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女恶魔的话,就开始吩咐女恶魔办正事。   女恶魔那个为难啊,这家伙可不是他弄晕的啊,这家伙他可是自己在路上睡着了,说是什么忘记睡午觉……   这是要让她唤醒大魔王,然后直接被咔嚓的节奏啊!   “这……不太好吧?”女恶魔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   “有什么不好的?”陆芯完全就是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女恶魔怎么忽然那么含蓄了,还犹犹豫豫地。   “万一这小子跑了怎么办?”女恶魔据以力争。   “跑掉什么?他中了痴情咒,看到我还会逃跑不成?”陆芯顿时心中起疑了。   女恶魔心中那叫一个着急啊,犹豫再三,咬牙道:“您说……万一这小子是一个痴汉,禽兽,或者是变态,病娇什么的,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您一不小心病娇黑化了……怎么办?”   女恶魔这一说,陆芯想想之前昶斐的大胆行径,想到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昶斐在醒来看到自己第一眼的那一瞬间,会采取的行动……   陆芯脸颊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妈妈咪呀!这小子虽然性格恶劣至极,可是长得却很好看,她也有点害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让这小子将便宜给占了去,到时候……到时候她怎么知道是谁沉沦在爱情之中了?   “呜~~~”陆芯捂住自己的脸颊,转过身去:“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就、就暂时让这小子先晕着。我们……我们先去冷依晴那边。”   女恶魔一听,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了下来,真是走运啊……一个睡着了,一个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被迫叛变了。   只是这每一步走得跟踩在针尖上的感觉真是令人有些难受。   女恶魔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鬼迷心窍地想要让陆芯堕入魔道,成为魔鬼呢?   果然是应了一句老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三步:召唤咒语原来是广告?   在陆芯派遣恶魔将昶斐“拐带”到身边的时候,许依晴这边,已经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哟哟哟~你看看,其实冷大美人受伤的表情也是很美的啊!我都忍不住看得痴了!”看着刚刚被自己逮了个正着的许依晴,一个男生有点忍受不住地拉松了自己的丝巾,咽了咽口水。   另外两个男生回过头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穿着白色洛可可风短裙的少女,与粘在裙子上的那一抹血色,也有点挪不开目光。   冷依晴给他们最初的印象,就是那种温婉,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与沟通的美少女。   她和相熟的人一起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很明媚,就算是平时,脸上也会挂着淡淡的礼貌的笑容。   可火爆的时候,那横眸冷对的凌厉眼神,与泼辣冷酷的反差性格,也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的。   特别是此刻,许依晴已经收敛了笑容,平静地盯着面前的三个男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受伤而露出痛苦。   她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抬起头,目光丝毫没有避让地看向了面前的几人:“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   一脚,直接踹到了对方的脸颊上,这是一个高抬腿,然而就算这样,裙子也被那纤细地手压着,没有让人看到丝毫里面的春光。   “你们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随着男生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声音,许依晴还是他那淡淡地口吻问道。   两个还站在一旁,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吃惊地弓起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   “怎、怎么回事?!”这感觉就跟做梦似的,他们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傻乎乎地大叫着往后退了两步,有点不知所措。   同样被刚才那一脚吓到的,可不只是这两个少年,刚刚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冲出来的乐正初与拎着昶斐出来的陆芯、女恶魔,都硬生生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刚才那一下,他们都有点小穿越,原本看着被欺负地一方,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欺负人的一方。   这是在场众人,除了昶斐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的,那个传闻特别娇弱的冷依晴?那个差点直接病死的冷依晴?谁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昶斐是不会说的,在抵达的时候,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时,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扬起了。   是的,他醒来了,不过可以偷懒的时候,他也懒得装模作样地与陆芯虚与委蛇。   别人不知道冷依晴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许依晴是怎么回事。   意识的主人都不是同一个人了,经历过那么多变化的许依晴,可不是那个被情殇魂附身长大的冷依晴可以比较的。   许依晴经历的事情,昶斐基本都通过月老小册得知,其中还包括她的体质与一些细节的小事。   就例如说……稍微偷学过那么一点跆拳道啦,也跟着公园里真正的隐世大爷练过几套太极拳啦……   虽然平日看得很柔弱,可这少女一点也不是什么真柔弱,人家姑娘早就将自身所学融会贯通,练得超凡入圣了,要不是这具身体太脆弱,按照真正的许依晴来说,就是那个会毫不客气得罪富二代,直接给对方两个耳光的正直少女了……咦?   想到这的昶斐不禁偏了偏头,这么一路想过来,他怎么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许沙雪没死之前那样厉害……她又是怎么被人害死丢到鬼区那片湖中了?奇怪啊……仔细想想,她到底……是怎么就死在乐正初的手中了?   不,好像不是乐正初啊?当时乐正初好像也说自己没有杀人?   等等……奇怪?有人说谎了?都不像啊……当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到处都透着古怪。   在昶斐陷入了思考的时候,陆芯则是陷入了暴怒状态,她原本算计得好好的,她分明找了学校最有名的小混混出手了,居然拿许依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生气!好焦急!   “喂,恶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变得再厉害一点?”陆芯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询问身边恶魔。   “变得再厉害一点是?”女恶魔不确定地看着陆芯,想知道了一个确切的信息。   “就是打败那个冷依晴的那种厉害。”陆芯咬牙切齿,“都不知道,你怎么那么白痴!”   女恶魔也有点恼火,可是她都已经让陆芯堕入魔道,成了魔,契约已经成立了,她就只能听从陆芯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那样做的话,会召在驱魔人。”女恶魔回答。   陆芯不耐烦地摆手:“驱魔人?什么鬼?那不过就是你们西方的小喽啰吧?没关系,你只管召唤就好了。”   “主人,一旦召唤成功,不带走一个灵魂,恶魔是不会离开的。”   “带走灵魂会怎样?人会死吗?”陆芯皱眉问道。   “那倒不会……就是会变得痴痴呆呆的。”女恶魔回答得倒是坦率。   陆芯一听,撇嘴不屑地笑了笑:“看来你们恶魔也不过如此,既然不会死,那你就将对方召唤来好了。我要让冷依晴知道我的厉害!”   ‘这貌似并不是你的厉害吧?’昶斐心中吐槽,想想也没阻止,到时候召唤出来要么直接打跑,要么直接灭……咳咳,打得对方失忆。他就看看乐正初到底准备怎么做。”   对,昶斐不准备出手,不是因为许依晴已经强大到他完全放心她不会受到什么威胁的缘故。   而是因为乐正初的存在,与陆芯这茫然没有发觉到不远处站在阴影处的乐正初不同,昶斐一只就在贼眉鼠……认真仔细地偷偷打量着四周。   这样都看不到九十度角外那个默默无闻,看到了许依晴出手就躲起来的少年,他昶斐就不要在佣兵界混了。   “好吧,我明白了。”女恶魔得到了陆芯的肯定回来,目光飘到了昶斐身上,小心翼翼地将这尊大神放下,开始念着一些拉丁文。   别问昶斐为什么听得懂拉丁文,也不要问西方撒旦的黑暗子弟说的为什么不是英文,而是拉丁文……   拉丁文那么古老拗口,那样吟唱出来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在昶斐的猜测中,真相,只有一个——因为帅!   装个逼,召唤一个大恶魔,你用通俗易懂,日常用语,那不就跟道士驱鬼,抓着一张符,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改成“来吧来吧,我有黄符我怕谁”一样二逼又欠揍?   现在大多数中二少年都已经流行装逼不说话的节奏了,也就这群小恶魔还把这当成是什么流行似的念叨着。   要不是因为他懂拉丁文,他就真的要被这给糊弄住了,翻译过来,其实这女恶魔就是在重复一句话:“来吧来吧,相约此地,我会请你们吃灵魂!   来吧来吧,我亲爱的同胞,来吧来吧,这次给你们打九折!来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九折!九折!真的九折,新鲜可口,年方十六的东方少年的美味灵魂!加量不加价!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来吧!   没有尝过东方豪华料理的同胞们呀!来吧!这是一场盛宴!只有三个!倒数计时了啊!五、四、三、二、一……”   地面猛地出现了暗黑的阵法,一只巨大的手从阵法之中伸了出来,低沉神秘带着别样诱惑地声音,如同是雷阵雨天地闷雷,说的是那样的威严:“谁——召唤我……”   ‘你确定你不是被美食吸引过来的?’昶斐趴在地上装死中,但依旧不忘狠狠地翻个白眼,在心中默默地吐着槽。他说怎么以前影视上拍的那些片子,寻常人那么费劲都没有召唤到恶魔,偏偏有些了解咒语的人,一召唤就出来了。   这能相同吗?寻常人会打广告吗?寻常人说那么恰好说道点子上吗?换个普通人,能知道人家西方的恶魔同志喜欢什么口味的灵魂味道吗?   这厢昶斐还吐槽呢,那边刚刚召唤出来的恶魔就已经不自觉地咂了一下嘴,昶斐就感觉有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气息:“就是这个少年吗?”   “呀——”昶斐没有被那逼到了头顶的气息吓到,反倒被女恶魔地惊慌失措地叫声给吓了一跳。   不会女恶魔地叫声十分短促,就已经被陆芯捂住了嘴巴:“只要你可以让那边的少女狼狈又倒霉,这个少年的灵魂就是你的了!”   陆芯的手一指许依晴的方向,就毫不客气地朝着对方许下了承诺,轻易地将昶斐被卖了。   女恶魔已经慌乱地不知所措了,可是嘴巴被陆芯堵着,她就连给陆芯示警,陆芯也没看明白。   她所看到的,就是手舞足蹈,乱了方寸的女恶魔,这让她觉得相当的烦。   “很好。”被召唤出来的恶魔嘲弄地笑了一声,就已经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少年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在许依晴这边看来,两个少年已经后退,倒在地上的少年已经没了直觉。   她也没有义务给那个想要对自己不利的少年叫老师,放着对方不管,大概很快就会醒来。   然而,她等到的却是背脊那一阵刺痛感。   对,就是那样的刺痛感,自己死的时候,曾经遭遇过那么一次!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四步:果然还是很在意!   在昶斐与许依晴手中吃了瘪的陆芯,选择堕入魔道,要求女恶魔召唤出了更加强大的恶魔来对付许依晴。   并且用昶斐的灵魂作为了交易的报酬,这让被召唤出来的恶魔很是兴奋,干活都有活力了。   这恶魔直接跑到了昏迷的少年的身体之中,趁着许依晴转过身的时候,直接来了一个背后偷袭。   许依晴虽然战斗直觉与经验都很强,但是她的身体根本就赶不上她的思维,脑袋反应过来,身子则十分明显地慢了一拍,让对方一脚就踹到了许依晴的腰侧。   昶斐的眉头微微一挑,他后悔了,乐正初那混蛋一点动作的意思都没有,居然就这样躲在角落没有动?   说好的好好学生,伟大大班长,现在在那边做什么?难道他就没有注意到什么?   再等一分钟,如果一分钟乐正初不动,他就去救人!   乐正初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此刻的脑袋有点乱,刚刚的那一脚,好眼熟,好像什么地方见过。   但他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那一脚的感觉。   乐正初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什么,但是记忆却很全面,只是有那么一瞬他陷入了恍惚,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许依晴被一脚踢中了腰。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不对劲,他记得自己刚才分明去叫人了过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可是现在非但他打电话去联系的人没有来,四周好像还被清场了!奇怪……   乐正初皱着眉头,拿出手机就想要去和之前的人联系,却发现现在他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乐正初有点心烦意乱地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回头再去看许依晴的方向。   就见许依晴节节败退,对方招招都是拼尽全力地去攻击……他,要不要出手帮忙?   乐正初犹豫着,他的脑海之中浮现的是许依晴看着他时的那个目光,那样的目光让他感到难受。   如果他这个时候冲出去……却被许依晴给拒绝……不,现在不是思考那个问题的时候了!   看着许依晴短短的几招下来就已经朝着地上摔去,乐正初冲出来了。   然而,他的余光之中,有人的速度却比他更加的快,一只鞋子,已经砸在了袭击许依晴的那个少年的脑袋上。   昶斐没有等上一分钟,他连半分钟都不愿意等了!   什么恶魔,什么乐正,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虚与委蛇,什么不要暴露身份什么的……统统都滚一边去!   许依晴受伤了!哪个蠢货会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女孩子受伤!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欺负不管不顾的!   什么成熟的思想与思考模式统统滚蛋!他就是要去帮助许依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昶斐出手的,撤出繁杂的月老服饰,昶斐以最轻便的服饰朝着目标冲去。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他的手掌就已经落在了那个摸着自己的脑袋,愤怒地转过了头来的少年身上。   一个巴掌,昶斐没用多大的力气就将对方给拍倒在地了,昶斐顺势伸手一揽,揽住了许依晴的腰身。   可是惯性是不可能随着昶斐出手就会消失的,反倒是因为昶斐冲势太猛,两个人加速地摔倒。   然而昶斐却在计较摔倒的时候,伸手将许依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半空转了个身,让自己给许依晴当了肉垫。   许依晴瞪大了眼睛,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昶斐就已经抱着她在地上转了两圈,躲开了被恶魔附身的少年才踩下来的脚。   “没事吧?”昶斐问道,他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参杂自己的情绪到其中了,可是许依晴还是听出了昶斐根本没有办法掩饰的担心。   少女那在几日来冰凉的心,似乎在这一瞬被温暖了,许依晴的眼睛有点胀胀的,鼻子也有点酸,她却点了点头:“我没事……”   耳边,是昶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的小小的叹息声。   许依晴被昶斐扶着站起身来的时候,这才注意到昶斐的手臂已经擦破了皮,擦出了一道清晰明显的伤口。   少女有些心疼地看着少年的手臂,刚想要从自己的背包去拿创可贴与矿泉水,昶斐就已经将她推倒了自己的身后。   被恶魔附身的少年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勃然大怒地转身对陆芯两人吼道:“你们居然骗我!”   女恶魔沉默了,她就连挣扎的心情都没有了,甚至都不准备去辩解一些什么了,她的原意是要将那三个少年的灵魂献给这个召唤出来的恶魔。   可谁曾想这个恶魔居然盯上了传说中最变态的修真者,而陆芯也完全是不自死活地要用昶斐当祭品。   之前没有醒来,还可以稍微蒙混过去。   可是现在这少年醒来了,看架势,完全是没有多想就冲去保护许依晴了。她就知道自己这事情估计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无视了陆芯与恶魔同样瞪向自己的目光,女恶魔最终选择了一条在现在唯一可以挽救她性命的道路。   她远远地,就朝着昶斐跪了下去,用只有昶斐才能听到的契约语,大声地叫道:“阿斯莫德向您臣服!”   昶斐地耳朵微微地动了一下,在许依晴与乐正初看来,就是打人的少年怒火中烧地转身大吼了一声什么,可是在那个少年的后方可什么人也没有。   “这人疯了?”这是乐正初与许依晴双双得出的结论,而昶斐此刻却是相当清楚这是一场“恶魔的游戏”。   那倒霉的女恶魔,现在可是被两只恶魔给嫉恨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他这个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大神臣服了。   运气不错,续两年后昶斐不再乱来之后,终于又收获了一个非人类的小弟……哦,不对,这是小妹?   不管是哪种,昶斐都是毫不客气地就接受了,他一语双关地笑道:“交给我吧!”   说完,他就轻轻地放开了许依晴,走到了那个被恶魔附身的少年面前。   扫了一眼那边松了一口气的女恶魔,昶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睁眼,右眼的金色符文开始闪动,他摆出了一派宗师地架势,朝着面前的恶魔就勾了勾他的手指:“来吧!”   ——装逼最高奥义!沉默是金!不用说得太明白,就是让对方来猜测他的意图!给对方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   果然,少年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敢贸然地冲上前来,他打量着昶斐,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重要吗?”昶斐冷笑了一声,绕着这恶魔走了小半圈,他可是知道的,真名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很重要的,这可关系到了灵魂的自由。   他才不傻,告诉一个恶魔自己的名字与身份,这不是送羊入虎口?   不过表情上他要装得一点也不在乎才是,就是要将高深莫测演绎到底!   许依晴有点担心地上前了两步,虽然昶斐说交给他,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地提醒昶斐:“小心点,这人很厉害。”   “放心,他再厉害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昶斐回过头冲着少女投过去了一个笑容。   只是那一个瞬间,许依晴就愣住了,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恩公?!”   那语气之中的喜悦与惊讶是无法掩饰的,心脏更是不争气地疯狂跳动着。   就算她知道当初让她借尸还魂的恩公是特别的存在,她也看不到对方的真实模样,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控制她自己的内心啊!   昶斐在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既然在许依晴心目中,自己是两个人,干脆将错就错好了。   此刻的昶斐,可不是男儿身,现在的她,在与许依晴接触的时候,就已经转变成了女儿身。   但是谁又会注意到那一瞬变化所产生的不同?   在许依晴的眼中看来,女性的昶斐就算变得比第一次美丽可爱很多这也是因为对方不是人类的正常原因。   刚才昶斐冲过来的那么急,谁又会仔细端详她的模样是否和冲过来的人有区别?   而恶魔愤怒的,就是这一点,那个准备给他的祭品,哪里是什么少年?这分明是一个少女!   远处的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变化,被恶魔附身的少年已经毫不犹豫地就朝着昶斐的挥下了他的爪子。   昶斐的触碰获得力量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是吃素的?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把握到分寸,也不知道自己怎样一个亲密接触才能得到力量,不过此刻他完全不嫌弃他的能力只有三种。   因为力气够大,速度够快,还会飞,这就足够对付只是被恶魔附身的少年了。   恶魔少年一拳击碎了面前的残影,腰眼就被昶斐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脚,你是踹了沙雪的我还给你。”   恶魔少年愤怒转身,一眼就迎上了昶斐的巴掌。   这简直就是昶斐伸出了手,等着他自己的脸颊凑过去,事实上,也真是如此。   因为昶斐刚才那一脚,虽然揣中了,却也是擦着对方的腰过去的,结果一个没站稳,这手向前一伸,正巧对方转头,就直接拍上去了。   “厉害……不愧是恩公!”许依晴感叹。   昶斐心中汗,他对天发誓,刚才那一下,他绝对不是真心的,不知道怎么就直接给拍对方脸上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五步:忍无可忍就要发泄   恶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昶斐一不小心为帮许依晴将别人狠狠地打脸之后,对方的反应完全可以用精彩无比来形容。   那张自己凑过来印着几个红手印的还算帅气的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   昶斐眨了眨眼,果断地选择远离对方两步。   “玛德你敢打我!”少年发出了几乎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低气压咆哮,震聋了昶斐的钛合金狗耳朵,“我要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到最后,这个少年干脆直接飙英文,来了一通快节奏绝对没有办法翻译的外国土话,或者算是西方地狱来的土话吧?   “你有完没完?要打就打,不知道君子动手不动口的道理啊!”然而,这次昶斐哪里给这小子将他骂人的话说完的机会?直接就在对方鼻子上来一拳。   恶魔也无辜,他哪里是骂人,他是念咒,准备给自己来点附加属性,例如出拳击中就可以给自己增加一点buff伤害。   “卑鄙!居然不等我将buff加上!”恶魔捂住自己的鼻子,红着两只眼睛,指着昶斐就是毫不客气地指责。   昶斐自动屏蔽对方的废话,在对方说完之前,手已经按着对方的嘴巴,就将对方按倒在地上。   不过对方可是恶魔附身,那里是撂翻就没事的?   昶斐将他摔在地上的时候,对方身上就产生了力量波动,这或许是恶魔的什么能力,倒地瞬间,地面出现了一个震地波,昶斐不会什么技巧,就直接甩出去了。   可是飞在半空的时候,昶斐注意他根本就没法行动,身子是被刚才那个不明所以的攻击给直接施展了什么令他无法动弹的攻击手段?   不愧是恶魔,用起恶魔的本事还真是快,快到他都来不及做出及时的反应。   昶斐兴奋地舔了舔嘴角,感觉脚上传来的抓握感,昶斐已经被对方逮个正着,就跟抓着个麻袋一样朝着地上砸去。   看着尽在咫尺的地面,昶斐动了,动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法术,飞剑技能之一,飞行。   这个他没研究,从被公孙夕的那辆车子撞飞之后他就会飞了,不是失重的感觉,单纯就是会飞,就连五行的灵力都不用浪费。   昶斐在接触地面一瞬,就用飞行,对方丝毫没察觉,双手是惯性地就松开。   而这个恶魔的令人身体丧失行动力的那个恶魔能力似乎只能坚持两招就会解除。   昶斐随着行动力恢复,手一按地面,身子凌空一旋,抬脚踢中对方的脸。   “又来……臭小子有本事你别对这张脸下手啊!”又一次被打脸,恶魔大怒,指着自己的一张猪头脸,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别以为它这个恶魔附身到别人身上就没感觉了,他们是来自地狱的公务员,不是贩毒分子,人类的感觉他都感觉得到好么!   “好吧。”昶斐落地,回答干脆利落到让那恶魔一听也忍不住欢喜了,可这欢喜还没持续多久,脖子一沉,这恶魔就泪流满面地发现在他眼前放大的脑袋了。   昶斐一下,就跟赛车车头狠狠地撞击感,将恶魔的额头直接撞得流出血来。   对方原地打了两个转,还没倒下,昶斐已经回过身,亲亲许依晴的额头了,口中还借口:“来,给我一点力量。”心中却道:‘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变一次男儿身。’   许依晴被吓了一跳,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这个忽然作出登徒子行为的少女。   昶斐哪里管那么多,一擦额头,微微躬身,朝着对方勾勾手指:“还来吗?”   恶魔踉踉跄跄地摇摆了一下,就跟喝醉了酒似的,手就跟中风导致了脑瘫的病人一样歪曲着指着昶斐,真是被弄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要叫你尝尝我的厉害!”他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摔地上了,口中却还在叫嚣着要让昶斐好看。   昶斐可以肯定,对方的确是想要让她好看,已经对方已经直接从那个少年的身体之中飞出来了。   这恶魔手中的官方配置,一恶魔一把的三角叉直接朝昶斐挑过来,动作标准有风度,还特别的军事化。   昶斐立刻后退闪开,对方却穷追不舍,他真是快要气死了,他不过就是想要来开小灶,却碰上这煞星!   他现在啥也不想说,最想的事情就是将这丫头挑起到半空,然后狠狠地放在火烧烤熟了吃掉!   昶斐跳开算是躲开了对方攻击,衣服的领口却被挑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在昶斐都还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对方就立刻遮住自己的眼睛:“卑鄙!居然使用美人计攻击!”   “哈?”昶斐完全就没有一个女性的自觉,对方这样莫名其妙转开脑袋,他哪里会跟人家客气?直接冲到对方面前抓住对方的武器,就是一个膝顶。   “叮”恶魔感觉他好像听到什么撞击,原本在昶斐来抢他武器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夺会自己的武器。   没想到昶斐那居然只是一个假动作,她真正的动作居然是想要对他的小恶魔进行袭击!   “卑鄙啊!你是恶魔吗!”恶魔惨叫地丢下了自己的武器捂住了他的小恶魔,蜷着双脚,眼泪都出来了。   昶斐哪里管他?后退一步,笑道:“给你两个选择。选择一,滚;选择二,死。”   昶斐是笑着说这话的,可是一旁许依晴却在昶斐身上感觉到了和最初遇到昶斐时不同的凶煞之气。   “恩……公?”许依晴有点迟疑地叫了一声,她竟也有些无法决定这个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女了。   昶斐表情一僵,一番争斗下来,她又有一点打回原形了。几乎两年没有实战过了,再动手,哪怕脑子不转,遇到这类的事,他也不可能一直压制身体中的暗黑。   深吸一口气,昶斐又露出了一个灿烂地笑容,转身就想要冲着许依晴来一个她熟悉的笑容。   可是转过身的一瞬,昶斐眼中映入的,是许依晴瞬间变得异常惊恐与难看的表情。   怎么?她这是表情没有调整正确?所以将许依晴给吓到了?   昶斐心中顿时敲鼓,等等,等等,别急,他调整调整……他正手足无措,想要在许依晴面前露出最正确的表情时,许依晴已经冲上来了。   这一瞬,享受了整整两年安逸生活的昶斐,忽然,脑中两年都不曾响起的警钟,终于又响起来了。   可惜,因为他的逃避与自以为是,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正是许依晴将她推开了时候。   余光注意到的是一道寒光,视野闪过的是鲜血,进入视网膜的是那飘逸的长发与白色的校服。   下一刻,转过头,彻底刻印到昶斐灵魂之中的,是陆芯与许依晴。   一个有着黑色珠子的权杖穿透了许依晴的身体,将许沙雪的灵魂,硬生生地给撞了出来,魂魄之中,三魂一散,两魂很快归体,一魂却飘散在空中。   昶斐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了。   摔在地上,昶斐一言不发就冲了出去,抱住了许依晴那在外人看来被陆芯一拳轻飘飘地打中胸口,就弱不禁风地倒下的身体。   许依晴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没有……没有光彩,一点的光芒都没有办法映入对方的眼中。   昶斐好像害怕伤害到什么瓷娃娃一般地,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许依晴的身体:“喂……沙雪……?”   没有反应。   昶斐的目光忍不住朝着天空看去,刚才的那一幕……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错觉,绝对……   许沙雪魂魄被打飞了……   此刻昶斐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她紧紧地抱着许依晴的身体,这种时候,大脑就跟老式的钟表一般,停摆了。   “喂……昶斐,你是我的啊……你是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身为狗的自觉都没有?现在,这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你的下场就会比冷依晴还要凄惨!”   陆芯很满意她的震慑力,她原本是准备给昶斐一点教训的,可是,冷依晴这个愚蠢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她自然也不会手软。   甚至在最后一刻,她就已经动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许依晴的念头。   就连女恶魔给他的魔王的权杖她都使用出来了,这感觉,真是爽!   陆芯很兴奋,她好像再找几个人试试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当时候再去安排好了。   至于现在,她就是想要给昶斐一个教训……   可是,她的话说完的同时,脸颊就感觉到了一阵凉丝丝的感觉。   她赫然发现昶斐站起身来了,丢下许依晴站起身来了,就这样面对面,直勾勾地看着她。   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她才发现昶斐的长相和她在学校看到的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这是一个很美的少女,或者完全可以拿来和洛凪相提并论。   不仔细看的话,这五官的确就是昶斐,可是仔细看会发现脸庞柔和,五官精致小巧,这不是昶斐!   惊觉自己可能弄错人的许依晴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会弄错了,她已经感到自己的脸颊火烧一般地开始疼痛了。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昶斐脸上,忽然露出了让人毛骨悚然地笑容。   “果然……那个人说的话,根本就没有用……只要乐观地对待一切,一切就会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呵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谓世道,根本就不是笑一笑就能解决的吧!”昶斐总结一般地笑起来,那双月老小册的手套,也从原本的白色……变成了黑色。   *********************************************************************   殇之有话说:   殇之都是能轻松,就尽量让昶斐逗比……已经似乎已经憋到临界点了,就稍微发泄一下好了。过两章再慢慢恢复常态,只是有些不好把握,殇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状态(苦笑)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六步:不冷静所以不给杀人   在陆芯准备给昶斐一点教训,却害得许依晴为保护昶斐而被直接击散了一魂的时候,陆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在她看来,其他人都不过是棋子,是死掉之后随时都可以被替换掉的东西罢了。   她从小锦衣玉食,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因为不管她得罪了谁,她的父亲都会帮她将对方收拾掉。   在陆芯的思想之中,就没有什么是她的父亲没办法对付的人,就算是LZ企业与冷氏企业,也不得不给她的父亲面子。   因为当年她的父亲可是一日就整垮了艾氏企业的幕后黑手,就连那个传说中的kill fox,所有成员都必须听她父亲的。   加上现在,她又已经堕入魔道,成为了西方魔王的候选人之一,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她现在怕了,她的脸颊好疼,可是她完全不敢挣扎,在她面前,戴着黑色手套的少女,带着诡异莫测地冷笑,一只手伸手刮在她的脸颊上,血流淌下来,可是她完全就动弹不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面前这个少女就已经直接将冲上来的那个恶魔给直接打散,就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她想要利用魔王的权杖反击,权杖被面前的昶斐抓住就直接化成了灰色的齑粉。   就连女恶魔也没有逃脱被抓住命运。因为女恶魔将她引入了魔道,是罪魁,所以昶斐丝毫没有手软,利用他那完全还不纯熟的火行制造了三昧真火,不断地慢熬着女恶魔,却完全没有急着烧死对方的打算。   而在女恶魔不断惨叫的火焰之上,还有一颗黑色的药丸正在旋转凝练,并且壮大着。   只要是一个修真者或是一个神仙都可以看出昶斐在做什么,这是在虚鼎炼丹,就如人间西游记神话之中,太上老君将孙悟空进行炼丹一般。   可惜那故事是编的,这边炼丹去是真的。但她昶斐丝毫没有想要将对方炼成丹药只有吃掉的打算。   她只是单纯知道这种方式下,对方不会马上死掉,又可以经受和死亡差不多的痛苦。   而眼下,昶斐最想要干掉的,就是这个陆芯,当初他就不应该为了他天真的想法去救这个女人。   现在又如何?救下了她,却害死了许依晴,就算是许依晴的身体已经重生,没有死亡。   可是许依晴身体之中被打散的三魂之一他去哪里找回来!还找的回来吗!   昶斐已经没有心情再笑哈哈地一笔带过……她,无法一笔带过!   怎样毁掉面前这个家伙才好?昶斐的脑海中,无数折磨人的手段正在不断验算,将这个家伙做成人彘送回去给教出她这样的女儿的父亲当礼物?还是做成人彘后直接买到黑市去?   她昶斐并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那个人做的事情与说的话,让他天真的以为一切真的只要放下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就会好起来。   有一段时间,至少他真的是这样感觉的,从她从学校领取成绩单却发现成绩单被人买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现,只要是与人开始有了交集,产生了这种不必要的羁绊地时候,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接二连三地出现。   他可以一直自欺欺人地将他自己伪装成一个乐观的,相信着每一个人都有着善良一面的普通少年。   可事实上?早在他四岁的时候,不是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人类社会到底有多么残酷了吗?为什么自己却还要可笑地蒙住自己的双眼,去做一个傻子?   “呵呵……呵呵呵呵……”昶斐阴恻恻地笑起来,她掐着陆芯的脸颊将她拎起来。   陆芯听这那样的笑声,心脏就好像被用羽毛不断地那挠着,眼泪鼻涕已经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她才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她知道所有事情父亲都会给她解决,可是当她亲身面对的时候,又如何敢面对?   陆芯死死地低垂着眼睛,拼命想看昶斐的表情,想要求饶,手脚挣扎着,双手更是用力地扒拉着昶斐的手。   可是昶斐的手就好像是钳子一般,在少女死盯着她的目光之下,昶斐抬起了头,笑容,又见笑容,不是刚才那阴恻恻的笑容,她笑得如沐春风,如同一个邻家的小孩。   但她的问题,却让少女的倏地下沉,问到,“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可以活着,我剃光你的头发,割掉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睛,削断你的鼻子,缝上你的嘴,将你的四肢都斩断,做成人彘,送到黑市去拍卖。”   陆芯的心中发寒,眼珠都瞪大了,她相信昶斐敢说,就绝对做得到!她不要!陆芯拼命地摇着头,双腿已经朝着昶斐踹了过去。   昶斐却无视她踹过来的腿,一只手挥过,陆芯的一只腿已经直接飞起来了。   “呜——呜呜——!”陆芯惨叫这,一股骚味从她的身上传出。   昶斐的眸子却还是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接着说道:“第二,你可以去死,不过我一样会让你尝尝那边那个三昧真火地感觉,将你慢慢地从双脚开始,一点点的,先将双脚烧成灰烬,再烧掉手,然后烧身体……最后……”   昶斐最后没说完,她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了。   并不是她不想说完,是因为身后,有人已经抱起了许依晴,手中的电棒,抵住了昶斐的腰眼。   “够了……”乐正初轻声地说道,他有点心疼地看着双目无神地许依晴,对昶斐说道,“你这不是在给冷依晴出气,你这是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非作歹。”   “……哈!这个时候站出来充英雄了吗?”昶斐回过头,斜睨着身后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轻嗤出声。   乐正初皱起眉头,看着这个长得与昶斐有些相似的美少女,严肃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这样的做法,丝毫不会让冷依晴同学感到开心,相反她如果在醒来之后知道你为了她,那样残忍地对待一个人,她的内心,一定会留下一个心结。”   昶斐冷冷审视着乐正初,只觉得对方的说法可笑之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的做法会让依晴留下心结?她被人围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一旁看戏啊……而且,不只是在看戏,你还将其他的人……给支开了。”   “我没有。”乐正初不卑不亢地回答,没有的记忆,他绝对不会胡乱地去承认,“你不觉得你这样冤枉好人的事情有点过分吗?”   “好人?你算好人?哈哈哈哈……你是好人?”昶斐感觉自己真是听到了这个世纪最大的笑话,连续重复了两遍。那看着对方的眼神,完全就是冷漠与疏离。   乐正初也有点暗恼这少女和他玩文字游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   “如果你是好人的话,你就应该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你没有站出来帮忙,你躲在一旁看着,因为什么?因为这是冷依晴?会给你带来霉运,所以你害怕了?不敢出手?”   昶斐戏谑地笑着,一把将陆芯如同砸死鱼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一下,可以听到一声清脆骨裂的声音。   那陆芯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地上就开始有血液在迅速地蔓延开来。   乐正初忍不住朝着地上的那个陆芯看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昶斐去朝着他伸出手。   乐正初下意识地躲避,就听昶斐冷漠地低沉地说道:“给我。”   “什么……?”乐正初愣了一下。   “给我!”昶斐的声音已经从低声地要求变成了高喝。但这已经让对方恍然明白了。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要不要交给昶斐却是另一回事。   在乐正初看来,昶斐现在已经疯了,如果将昏迷不醒的许依晴交给这个疯子,一定会出事。   他刚刚就注意到,昶斐在将那个对许依晴下手的少年打倒了之后,就胡乱挥舞着手脚,和空气战斗,还跑去亲许依晴的脸颊,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忽然扑上来的陆芯,最终将这个疯子少女推开到了一遍,自己却被陆芯一拳给捣晕了过去。   这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好像刺激到这个疯子少女了,让她发了疯地将她的指甲陷入了陆芯的脸上,毁了陆芯的容,还不知道用什么凶器将陆芯的一条腿给砍断了。   这绝对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杀人狂!刚才的那个动作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就算有力量也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所以,面对怒气冲冲地已经冲上来的昶斐,乐正初抱着许依晴就迅速地往后退,口中还冷冷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将冷依晴同学交给一个疯子杀人狂,如果你强行想要的话,那就试试看吧。”   乐正初说着,双脚已经聚力,他承认他可能没有昶斐厉害,但是之前没能帮助许依晴,还发生一连串的怪事,他已经不想看着许依晴受伤。   就算这只是马后炮,也总比最后什么也没有去做,而直接失去要来得好。   而他那一声疯子杀人狂说出口,却让昶斐的动作,明显地僵硬了,昶斐的那一步,最终没能迈出去。   她?杀人?亲手……杀人……?这一瞬,有一丝理智返回了她的大脑,她不由苦笑起来,两年前……她至少还是绝对不被人发现的完美犯罪。   可如今,压抑了太久的她,却已经无法控制她澎湃的杀意了……   *************************************************************   殇之有话说:   被人气得差点忘记更新了……好险!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七步:装逼不成反被掠   昶斐没想到自己会愤怒之下,无视了此刻的环境与场合,就这样肆意地暴露本性,给别人一个抓住自己把柄的机会。   可看着许依晴受伤,她又如何忍得住?反倒是被乐正初这样的眼神盯着,这样的口气说着,才让昶斐猛然想到,自己这样凶残的一面如何给许依晴看待,她会如何看待自己?   这就好像是一盆凉水……不,这完全就是将她丢到南极,整个人都要蔫儿了!好了,已经蔫了。   此刻在乐正初眼中看来,刚才的一番说辞对这个疯子还是挺有用的,这疯子头顶上的那根翘起的毛都耷拉下去了,眼中好像也含着水雾,双目无神,又有些失魂落魄地样子让乐正初感觉有点难受。   他乐正初是重来不会这样严厉地对待一个女孩子的,可是刚才这个少女的做法,实在是太出格了。   一言不合地将别人的腿给斩下来,一言不合去就掐人脖子威胁别人……   这样过激的行为,他不对着这少女狠狠地吼,对方真的能自己醒悟到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分吗?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这样教训一下,这个长得和昶斐相似的少女会直接给放光了气的球儿一样,直接丧失斗志?   乐正初张了张嘴,犹豫着差点就将自己怀中的少女递出去用来安慰这个少女了。   可是这手才刚刚伸出去,乐正初就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的蠢事,真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乐正初用力地在自己的大腿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就重新集中了精神,口气显然比起之前缓和了不少。   “你……你别再乱来了,不然等许依晴醒来了,她一定会很失望和伤心的吧?”   “还醒的过来吗?”昶斐听到这,又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只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无知得可怕!   但昶斐总算还是回过神来了,的确,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杀人,就算要这个陆芯偿命,也要找别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再动手……为了这个女人,背负骂人,得罪人,还真是不值当。   而乐正初对昶斐刚才那句话却有点莫名的心悸。陆芯的任性与她以往的一些做法,谁心里都是清楚的。   曾经还有不少家族势力不如他们陆家的学生,都被陆芯逼得最后跳楼,只要是稍微了解陆芯之前行为的人,对她都是又恨又怕,哪怕还敢有什么意见和行动?   也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在陆芯找许冷晴麻烦的时候,直接就跑了过来,不管是力气,行动力还是打架的凶残方面,都叫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看得出,这个少女对他怀中的这个许依晴是真心的关怀,只是让人弄不清楚的是,她的关心,是一友谊?还是一种已经超越了友谊的……其他什么感情。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少女将许依晴给带走!   于是,乐正初发话了:“醒不醒得来,不是你说的算,如果醒不过来,我也会用尽全力将她救醒。所以,不需要你再担心了。”   昶斐看了一眼乐正初,目光一点点地挪到了许依晴的身上……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一转身,留给乐正初一个潇洒的背影。   虽然这背影很潇洒是没错……可乐正初怎么看怎么都在感觉对方完全沮丧了啊?那头上也不知道是睡迷糊忘记梳齐还是怎么的翘起的毛,可已经蔫蔫地塌下去了。   因为是一根红色的头发,所以乐正初清楚地看到了。   可昶斐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他此刻又是生气又是沮丧,心中憋着一团无名地怒火被乐正初那白痴打断,真是没地方发泄出来,没走两步,就直接咳出了一口血。   真不是他体质太弱,都成神仙了,体质自然不弱,可他憋屈啊!憋得发泄不出来,自然郁结成了一口淤血,这还不直接咳出来了?   在后面一直死盯着昶斐行动的乐正初可没想到刚刚还在帅气地一个转身,送给他一个倩影的少女会忽然咳出一口血就这样给直接跪了。   那潇洒帅气的完美形象全部都在这一瞬间毁掉了好么!他这个不会吐槽的人也忍不住想吐槽了好么!   乐正初深吸一口气,看看怀里的,又看看没走两步给直接跪了的昶斐,心中真是纠结得不要不要的。   可昶斐没有给他继续纠结下去的时间,就又是一挺身,坚强地站了起来了,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的坚定……   ‘话说你的脚倒是不要颤啊!’乐正初抓狂了,一把背起了许依晴,就朝着昶斐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了。   昶斐腿软啊……不是她想软,可他也就刚才才注意到到,自己被那个恶魔抓住脚踝的时候,好像被骨头给折了,话说骨折是怎么治疗的?貌似中医的说法是用力地折回去就好了?他跺跺脚,能不能用力地给折回去?   昶斐也是气昏了头,那样想想,她还就真的给自己的脚不动声色地狠狠地来了一下。   果然,没有学过医,就不要不懂装懂充大佬,他现在后悔自己的鲁莽了,脸面真是全都丢光了!   刚还准备送乐正初一个【我不屑与你为伍】的暗示,结果现在居然出了这种事,千万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   可惜,这个天道嘛……不就是跟孩子与女人一样,老是喜欢换着花样和你玩儿吗?   所以昶斐被玩弄了,玩弄得很惨,她越是不想被身后的乐正初发现,偏偏就是被发现了。   听到身后大踏步带着风声冲上来的脚步声,昶斐也加快地脚步,直接一瘸一拐地就开始逃跑。   “喂!你别跑!”乐正初见状,已经本能地去怜香惜玉起来了。   “我跑不跑你管得着吗!”可昶斐好不容易重新升起的自尊心哪里容许他现在丢脸?完全就不理会乐正初的叫声,加快速度往前奔。   “你有什么事情非得跑那么快,你不知道你的脚受伤了吗!你这样跑下去,脚会断掉的!”乐正初见过自虐的,没见过这么自虐的,不怕疼吗!女孩子不是都害怕疼痛的吗!   “我感觉我体内的洪荒之力没地方发泄不行啊!我现在需要发泄一下!”昶斐兀自逞强着。   可是她一个伤员,外加现在是女儿身,如何比得上乐正初这个在学校文武双全的前任第一名?   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追上,一把抓住了手臂,强行拽了过来。   乐正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男装,戴着一双完全都覆盖到手肘的奇葩中二战斗手套的少女,“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关你什么事?”昶斐看怪物一般地瞪着面前的少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要是换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只怕会直接误会这是在上演什么校园爱情故事吧?   乐正初却没想昶斐会那样的抵制自己,不过他对此无所谓,他原本就是被乐正霆禹向着绅士的方向培养的。   什么是绅士?绅士就是对女性好,不求回报的一种人,就例如说,他乐正初。   所以就算昶斐会仇视他,他也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并不算重的小丫头片子给抗在了自己的背上。   在乐正初看来,他的行为虽然不算优雅,但却是另类的风度,毕竟这个女疯子虽疯,但是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女孩。   可在昶斐看来……这简直就是鬼子进村啊!卧槽这背后背着一个,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待会儿是不是还准备看到哪里有人,就直接再拎一个走了?   昶斐心中火气,抬起脚就往对方的肋骨方向踹过去,这一下要是踹实在了,乐正初也就只有倒地的份儿了。   但乐正初仿佛是料到昶斐不会乖乖地让自己扛着,提醒道:“你最好不要乱来,我背上可还背着一个呢!你到时候乱动,摔倒的可是三个人。”   果然,用许依晴来威胁,对昶斐来说,是最有效的,她的脚顿时就老实了。   可昶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他此刻本就是处于盛怒之下,脚下占不到便宜,嘴上还不能占便宜?   “很好,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知道你威胁的人是什么人吗?”昶斐凑到了乐正初的耳边,冷冷地问道。   乐正初真是被这小疯子弄得没脾气,这疯少女在她耳边说话,又痒又热的,乐正初脚下直接一个不稳,就差点往地上摔。   这可吓得昶斐直接伸手去扶住许依晴的脑袋,就担心着乐正初一不小心将许依晴再摔一下,到时候灵魂可就不知道要飞散多少了!   这个身体不重要,摔坏再换个,可是这个灵魂很重要啊!都摔散一个了,再摔一下他上哪去将魂魄全部找回来啊!   “你别乱动啊!”好在乐正初生得高大,这会儿倒是没有摔倒,就是脚下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他的第一句就是警告昶斐。   昶斐见许依晴没有被摔,倒是不怎么在乎乐正初的话了,不过嘴上可不留德:“你不行就不要一次性带着两个人,你不怕摔死,我怕你把我给摔死了!到时候你罪过就大的去了!”   “行了,就算摔死你,你也会摔伤许依晴的。”可乐正初什么人?哪里听不出昶斐这话暗含的意思?直接反驳道。   昶斐却翻了个白眼,注意力被这么一闹,倒是转移了不少,火气也小了。   可她依旧不忘肚里腹诽,她可是月老誒?这家伙有本事将自己给摔死,她绝对大写一个“服”字!   ********************************************************************   殇之有话说:   之前是不是说什么用美人计的?看看这效果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八步:因果就跟信用卡一样   昶斐自作自受将自己的脚给折断了,还被乐正初当成花姑娘给劫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看着乐正初将许依晴放下,与那位亲爱的鬼王……钟馗校医说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表示自己还要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去将被打残了和砍残疾了的两人送去医院,便丢下了昶斐与许依晴潇洒地离开了。   留下了昶斐不自在地看着正死盯着他不放的钟馗校医同志。   被钟馗这个鬼王盯了半天,昶斐终于按捺不住,撇嘴道:“瞪我看做什么!”   她此刻口气之中还带着火气未能全消,说话也不免地有些重了。   结果下场可想而知,他的脑袋立刻被钟馗来了一棒槌。钟馗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靠着桌子,一只手狠狠又给昶斐脑袋来了一下。   可使用暴力的大叔依旧是那一脸的懒散,光是看样子,哪里看得出这哥们儿此刻打昶斐脑袋的力道可重着呢。   “喂!别打了!再打我生气了!“   “我警告你了,别打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胡闹了!”   “你有完没完!别以为你是鬼王了不起了!我照打不误!”   “可奥!我跟你拼了——!”   “大叔……大叔我错了还不成?您老停手行不行啊,我脑袋都要被你打傻了……”   最终,学艺不精,才当月老一个月都还不到的昶斐,被钟馗揍得满地找牙,只有乖乖地屈服了。   钟馗整个人就好像快要睡着了一般,不过拍昶斐脑袋地动作已经变成直接捏对方的脸颊了。   不是疼爱学生那般的轻轻捏,是真是恨不得将昶斐的脸皮都给捏下来的狠狠地掐。   此刻昶斐已经被他的触碰弄得变回了男儿身,他捏得就更加的不客气了。   等直接将昶斐的脸颊都捏肿了,看眼泪都在这小子眼眶里面打着转儿了,这才叹息了一声,松了手。   钟馗伸手按在了昶斐的脑袋上,似乎是防止昶斐再发火,开口道:“有出息了啊?知道恃强凌弱了啊?知道自己了不起,可以随便杀人了啊?庄慧让你反思你就是这样反思给他看的是吧……”   “大叔……你根本就不知道……”昶斐还想要辩解,头上的力道就重了几分,压得昶斐说不出话来,只好是乖乖滴闭了嘴。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叔,叫我钟老师。另外……不用你说,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鬼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息了一声,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叹道:“你的目标人物被陆芯打散了一魂对吧……?”   昶斐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鬼王慢吞吞地将茶杯放下,叹了一声:“那只是因为灵魂在这具躯体之中还没有完全融合,又被情殇魂盯上,产生的暂时离体的现象罢了,也就是熟称的丢魂了。”   昶斐听到这,原本心中的压抑情绪放松了不少,眼睛也微微地亮了:“原来不是魂散吗?大叔你有办法找回许依晴散掉的那一魂?”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叔,叫我钟老师……都已经变成了鬼的人了,她的魂魄比起一般地不知道要强韧多少。加之她的情况与其他人的情况也有所不同,她身上冤魂缠身都没有事,可见她本身命格就异常的硬,死不了。”   鬼王斜睨一旁沉睡不醒的许依晴,从容地回答。   他正想和昶斐好好说说如何去将许依晴的魂给找回来,就听昶斐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冤魂缠身?怎么回事?”   “这是她上辈子的因果,累计到了这一世。”既然昶斐都问到这个问题,加上许依晴是昶斐这个月老的目标人物,迟早也会来问这个问题,他索性直接说了。   对于擅长的领域,鬼王轻轻咳嗽两声,决定给昶斐做一次专题性的指导教学。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方式,整个人颓入了医务室的沙发之中,开始和昶斐的私人教学:“从知道神仙鬼怪的存在之后,你应该明白,其实人真的可以转世的事情吧?”   “嗯。”昶斐也是乖巧,刚刚也被鬼王给打怕了,对鬼王这询问,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那你也应该已经知道所谓的因果了吧?”鬼王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昶斐再度点头。   鬼王一副忆往昔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人上辈子造孽,这辈子遭殃的说法虽然不准确,但事实上,魂魄也是会受到约束的。”   “灵魂受到约束?”昶斐依旧乖宝宝附身地乖巧反问了一句,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鬼王很满意这位学生如此虚心求教的态度,语速也开始加快了一份:“就例如说,上辈子杀孽太重,下辈子投胎做动物,然后就是被杀的命运。   有些人上辈子间接杀人,下辈子就会死于意外与飞来的横祸。   有些人上辈子阴谋算计,下辈子就会成为老实人,然后被人算计。   有些人上辈子是将军,杀人赚取功勋,那下辈子他就会成为必须靠着救人才能赚取功勋的人。   有些人……上辈子是杀人狂,那这辈子,就是倒霉蛋。这天下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会发生在他身上。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你上辈子用光了好运,下辈子就没有好运。你上辈子存满了福缘,你这辈子风调雨顺。   这些都是有一定的运算定律的,就相当于你在为了下辈子存钱,或者借钱……”   “等等!等一下,这对于下辈子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吧?下辈子连记忆都没有了,除了灵魂,基本就和上辈子没有联系了吧?这样去给下辈子收拾烂摊子?凭什么啊?按照这说法,我上辈子是杀人犯吗?所以我这辈子这么倒霉?”昶斐不干了,这说法太打击人了。   鬼王却懒懒地笑了笑,一脸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当然是要在一个信用额度用完的大前提下,才会进行的。”   “信用额度?”昶斐一愣,有点傻了,这轮回转世一说……他喵的居然要有信用额度的说法?他不懂啊喂!   “也就是你这一世的【因】所存的数量。每一个【因】的数量都是一样多的。   这是一个人这一世慢慢累积从出生开始的数量,你正当我们神仙不懂得进步……还会犯当初那么愚蠢的错误吗?“鬼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一脸的黑线,轻笑了一声。   他说道:“每一个人刚刚出生,因果是对等的,因也会慢慢地储存起来,当一个在自己这一世的【因】用完了,就会开始出现【果】了。   上一世种下的【因】如果超量了,死后化为下一世的【果】,在这一世的【因】用完了,上一世的果就会开始运行起来。   如果上辈子你是坏人,这辈子你还是坏人……那对不起,你注定死路一条。   如果上辈子你是好人,这辈子你是坏人,双方扯平,你可能会平平庸庸地过完这辈子。   有些人因为上辈子是好人,这辈子投胎好,但自甘堕落做了坏人,会随着大道走向与上辈子相反的道路。   就如我刚才所说……上辈子是杀人的,这辈子就得是救人的,因果决定你的幸与不幸,行为绝对你的事业。”   “那我上辈子难道是专门拆散别人的分手专家,所以这辈子我就不得不做月老了……”昶斐瞪着眼,这说法,他简直不能相信了。   “该不会我一直倒霉其实就是因为我上辈子棒打鸳鸯多了?可是我才十四岁好么!我出生就那么倒霉了,我那个什么的因果信用额度至于直接负数吗!”   昶斐真是怒不可遏了,这说不通啊喂!   鬼王却露出了一个古怪又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上辈子什么样儿我没注意过……不过你这辈子如果是前期就开始在倒霉,身上又没有背负冤魂与血煞,到现在还能成神仙,那就只能证明一点。”   “什么?”昶斐问。   “你有累世的大功德,还差那么一点点的,就可以当一个大神仙了,考虑你这一世如果不努力,肯定会拖到下一世或者等到你老了,被你挥霍掉了,所以直接让你前期倒霉,进行磨练与因果的累计,看你本心不变,功德足够了,这才让你荣升了月老。”   “喵喵的大叔你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你这说法我可不相信!”昶斐真心没法相信鬼王这基本跟满嘴跑火车没区别的说法了。   鬼王耸耸肩,摊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躺姿继续说道:“你是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毕竟三清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你还是这么多年来出现的第一个三清之一,所以我们对你没研究,至于这个女孩……她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大叔你不会是想说她是信用额度用光了,所以才这么倒霉的吧?她身边的人都遭殃了。”   “那是因为她是债主,她身边所有亲人朋友,都是需要给她还债的人。她的存在,应该从根本上,是无数人牺牲了她一个换来了其余所有人的生命,并且是用相当残酷的手段将她害死的。许依晴……哦,不,是许沙雪,从一开始,就是怨灵转世,这是极其罕见的。”   昶斐瞪眼,他简直不敢相信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活人索命?不对啊?这节奏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零九步:这和传说中的故事不太一样啊?   昶斐与许依晴一并被乐正初送到了学校医务室之后,被鬼王教训了一顿的昶斐,为了找回许依晴丢失的哪一部分灵魂,乖乖地听了鬼王的课外辅导。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鬼王说话居然那么的不靠谱,因果的说法他勉强算是相信了,可是说许依晴是冤魂转世,这说法怎么听怎么古怪,他没法相信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原本这事情就很少见,你不是鬼,也不是鬼王,自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许依晴确确实实就是这种情况。   许依晴灵魂之中的怨气很重,导致了靠近她的人,只要是上辈子伤害过她,或者受到过她恩惠的人,都要强制偿还。她会急速地用到对方的因果信用额度,令对方透支,使用了上一世的累计的因果。   如果对方上辈子不是好人,自然要倒霉了。是个好人,就例如说你,你看看你接触到这个少女以来,是走运多一点,还是倒霉多一点,就知道你上辈子的人缘如何了。   不过至少可以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不然成为神仙你接触这样的女孩会比其他人还要惨,你会直接形神俱灭!“   “呵呵……大叔你就糊我好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昶斐不以为然地笑着。   可鬼王的眼神一点也不是在开玩笑,这让昶斐真没办法再笑出来了。   昶斐的眉头也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了,他开始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的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怎样消除许依晴的怨气?还有你之前说她身上冤魂缠身又是什么情况?”   “怨恨就是这一世被许依晴强行还债的死去的人们的冤魂,这一世他们无罪无孽,却被许依晴强制索取了因果,导致他们死于非命。你说,这事你要是知道原因,换你你能接受吗?”   昶斐一呆,仔细想想自己过去好像就是一次睚眦必报的性子,貌似……这样死掉的话,心中那股怨气难以平复下来的结果还真是……   “好吧,现在我明白了,那许依晴身上的那么多事情,是冤魂造成的?她上辈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会有那样强烈到如此的怨气?”昶斐无可奈何地信了鬼王,开始跟随鬼王那奇妙的说法去思考问题了。   “呵呵……或许是苏妲己?作为一个人她原本就是最无辜的一个,女娲命九尾天狐下界,成为讨伐纣王的由头,而九尾天狐与苏妲己灵魂融合,完成了女娲的命令,可最后她因大义而去,又为大义而死……   作为最重要的那一个人,她没有上封神台,也没有成为神,反倒是成了一缕冤魂,天不收,地不要,飘飘荡荡于世间……背负了永生永世的骂名。   人们欠了她,神也欠了她的,她很完美地完成了国家分裂,创造了众神时代,最终却没有人会理解她所作出的那些努力和行为。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还真的有可能。”鬼王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昶斐直接翻白眼:“听说当初是九尾自己走歪了,最终死有余辜什么的。”   “所以才说世人不懂啊……在我们神仙之中是存在着九尾的那么一段秘辛的。她最终被女娲当成废子给舍弃,没能成为神,被诋毁为妖。   你可知在很久以前,九尾狐一族是祥瑞吗?   你有没有注意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狐狸被当成了精魅?吸取他人精气的存在?   当年的人类可是特别尊重狐狸了,特别是当时为首的九尾天狐,那已经被视作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了。   可惜了,谁说狐狸都是聪明人?最终最愚蠢的就是他们了,为了不应该为之卖命的人,去伤害最爱她的人。”   鬼王闭上眼,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昶斐却莫名地从鬼王的口气之中,听到了他的苦涩与对当年那件事情的叹息。   这就让昶斐有些不能理解了,如果鬼王钟馗是那个时候的当事人之一,年纪好像不符啊?   钟馗诞生与唐朝,他所说的众神诞生的时代应该是商周,时代的跨度有点大啊?   转世?是谁的转世,成为了之后的钟馗鬼王?可如果真是当时亲自经历那个时代,为什么此刻他对待许依晴的态度只是感慨,而不是怀念?   这样来说的话……   “大叔……你刚刚说的,关于九尾的事情该不会又是骗……”昶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他不用去验证鬼王说的是不是真实的事情了!这绝对就是真实的!   昶斐的眼睛之中又出现类似之前的信息了!只是这次不是在陆芯身上看到的进度条,尼玛这次是直接画面将他的视线给全部遮蔽了啊!   昶斐现在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看一场真人体验的大电影,血的味道,尘土的味道,战场的喊杀声,马蹄,敲鼓,奔跑的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   可他昶斐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中央那唯一的倾国倾城的少女——苏、妲、己!   很美,对方有着和许沙雪的那双眼睛,她的容貌,绝对不比洛凪与女儿身时的昶斐要差。   甚至,在她身上少了女儿的那份矜持,多的一份沉凝的安静,她的眼角上勾,睫毛长而密,是向着眼角而斜向生长的。   少女有着一双金色的竖瞳,双唇的颜色一点也不是那淡淡水润的光泽,而是血红的。   对,就是血红的,因为她将自己的血抹在了自己的双唇之上。   倾国倾城,绝不是形容!她的美丽的确让这国家为之疯狂,她妖媚吗?不,说真的,昶斐看到的她,看到的当年的九尾天狐,一点也不妖媚,她魅而不妖,在那份柔软的身躯之中迸发的,是战意。   在昶斐眼中的那位传说之中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身披着的,是战铠,手中高举着的,也不是什么酒池肉林的美酒佳肴,而是敌人的项上人头。   很血腥,但却给人那个时代居然可以称为惊心动魄的美丽!   昶斐整个人已经看呆了,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视角怎么就会正好于这少女平行。   身后,是整齐的队伍,高声叫着“纣王,圣女”的名号,没有丝毫的动摇。   “昶斐?”一声叫唤重新换回昶斐的意识,昶斐眼中已经出现信息的提示:“开启上清支线剧情——苏魂转生。请在三个月之内化解苏魂的戾气与怨气。完成可令得月老套装升级。本次人物可选择放弃,并无经验扣取。”   “昶斐……没事吧……你……该不会是真的接收到了关于九尾的任务吧?”鬼王的声音,渐渐覆盖了耳边听到的消息提示。   昶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真的……那么巧啊?鬼王随口的一句话居然真的就是关于九尾的……   但是刚刚提示说的,并不是九尾天狐,而是妲己转生?   喜欢抠细节地昶斐直接松开揉着眉心的手,好奇询问面前的鬼王:“大叔,你之前说的那个只是神话故事之中的推测吗?其实当时只是将苏妲己形容成了九尾狐,实事不可能真的和那个【F神榜】的故事一样吧?   “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如果真的一样的话,那个写了那个故事的人不是就是神仙了?”鬼王没责任心的懒懒扯动了一下他的嘴皮子,“你完全信了?”   昶斐双手捂住脸叹息:“大叔,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正处于脑洞打开的年纪好么?你这么说我真的会相信你的好么?这样很伤不起的好么!”   鬼王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斜睨床上的许依晴说道:“当时是否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九尾狐我是不清楚,就算真的存在,在那个时候应该也已经与苏妲己分开了。毕竟它们一人一仙兽是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与个体。当初的转世记录之中也没有这方面的详细记载……”   “我相信你,大叔。”昶斐伸手按在了鬼王的肩膀上,“我真的接收到系统任务了,支线任务,苏妲己的转生,不是说九尾狐的转世。我好像必须给她将身上的怨气与戾气一同给化解了。大叔现在我们就好好说说如何化解许依晴身上的情况与找回丢失的那一魂的事情成不成?我们不要再继续说那些不靠谱的传说和神话了,行吗?”   看昶斐那瞪大的眼睛,仿佛是准备择人而噬了,鬼王慵懒地耸了耸肩,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双手手肘搁在了大腿上:“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鬼王说着话,香烟银白的烟灰半天就是没有掉在他的身上,他还不忘提醒昶斐:“对了……关于冤魂转世的说法那是真的,只是我没想到许依晴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苏妲己的转世。   看来你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当初苏妲己真正的死因,与最终导致了她形成怨灵的原因了。   至于现在……”   鬼王想了想,这才缓缓道:“就先告诉你如何转移许依晴身上其他的冤魂与召回她走散的那一部分灵魂的办法好了。”   昶斐现在的心情很沉重,不……应该说他真心心累的想要给鬼王捅两刀,说半天了,居然还没有说到重点!   昶斐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鬼王他喵的就是个死话唠!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步:鬼王传授的招魂大法   昶斐听了话唠鬼王钟馗的一通还需要自己去寻找真伪的话之后,悲催地发现自己不小心将鬼王大叔的话头牵扯到了几千年的远古的爱情故事去了。   这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话题重新拽回到正常的现代生活的拯救少女问题上。   这一回,鬼王终于不再像之前好似咸鱼一般地姿势了,昶斐立刻又重新端正态度,收敛心神,认真乖巧地端坐,等待鬼王的下文。   鬼王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地看着昶斐,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招魂你需要有招魂幡。”   “招魂幡?”昶斐的背脊喂喂地挺直,耳朵都竖起来了,重复严肃地问了一句。   鬼王耸耸肩:“就是用当事人的血,写着对方生辰八字的小旗子,这个你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嗯……”昶斐眼睑都半眯了,很是怀疑地看着鬼王,他还以为是说什么比较厉害的法宝,没想到居然只是区区的招魂幡而已啊!忽然有种很失望的感觉啊……   鬼王此刻可不知道昶斐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感觉,他继续说道:“其次,你要将许依晴带回她出事的地方,举起招魂幡连名带姓地喊叫她的名字,喊叫三次,如果起风了,这就表示她的那一抹魂魄已经来了。”   “听上去很简单啊?”昶斐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皱眉头,怎么听怎么感觉鬼王这说法真是简单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鬼王那么认真的表情真是让他以为这算是什么很重要,很重大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鬼王却不理会昶斐那放松的态度,严肃说道:“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招魂都是有风险的,因为随着召唤者的力量,总是会召唤来一些不必要的灵魂。   按照你如今的能力,就算是将厉鬼召唤出来,也丝毫不会奇怪吧?”   “所以呢?”昶斐有点不以为然,召唤厉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对方也玩不死他。   鬼王却好像看破了昶斐的心思,懒懒散散地带着一种意味难明的讥笑说道:“你或许觉得厉鬼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厉鬼会对你身边的人做点什么,例如说……夺舍。”   昶斐的轻松表情收敛了,许依晴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他找到了,其中还有许依晴的两魂七魄,哪里是对方说想要夺舍身体重生,就随便让对方夺走拿去用了?   “不过我觉得那些或许都不会是重点,重点是,你找回来的那个魂魄,如果真的就是苏妲己转世的话,怨气会是最可怕的。”   鬼王看着昶斐脸上也没有那么没正经了,这才缓缓地说出了他最在意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了昶斐一脸,颓废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正严肃:“那么多冤魂都没有将许依晴的生命索取,还让她成了鬼,被你找到,这就足够看出许依晴灵魂的怨气有多重,哪怕只是一魂,应该也不是现在你这样的实力可以应付的。”   “咳咳咳咳咳……大叔,你这么说也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而且,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昶斐被二手烟呛得连连咳嗽,不过嘴上不忘讨好鬼王。   可惜鬼王丝毫不领情:“你想得倒是美,让我帮你?我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昶斐嘴角抽了一下,心中警告自己,这是鬼王,真是鬼王,真是鬼王。三遍表示这真的很重要,他现在冲上去和鬼王拼命,小命就得被鬼王给勾走,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我明白了,那大叔你能不能教我几招对抗厉鬼冤魂的办法?以免我真的遇到了那些生物的时候,直接被对方给挂了?”   鬼王点头,表示昶斐孺子可教也,还真是耐心地教育昶斐画符与使用铜钱剑,沾上童子血对抗厉鬼冤魂的办法。顺便教了一些替身草人与引魂咒的使用。   “适当的时候,你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可以撒点盐,或许有用。”鬼王说到最后,看着昶斐慢吞吞地画好了一张符,这才不由地提醒道。   “用盐?盐居然对鬼有效?”昶斐意外了,他真的是狠狠地意外了一下,她可没有听说鬼真的可以用盐来驱的。   鬼王目光已经偏开了:“某个影视剧中不是说,盐可以驱鬼吗?你也可以试试,至于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鬼王毫无责任感的态度,让昶斐彻底保持了缄默。   真心想抽死这该死的鬼王大叔,敢再正经一点给他看看吗?   “大叔,你能别闹吗?要是鬼真的害怕盐,你平日是怎么吃饭的?吃一口菜就直接化做灰烬了吗?”   昶斐这话说的,可是带着满满的恶意的,不过貌似鬼王钟馗并没有听出来,他已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往沙发上一歪,就睡过去了,呼噜声几乎是两秒钟就响起了。   昶斐扶额:“大叔,你别装了,我的脚现在还受着伤,你确定就这样放着我不管了?”   “你是月老神,连自我调息都不会吗?还有你一个神仙居然会崴伤脚?你开玩笑?”   结果,昶斐遭到了鬼王惨无人道的揶揄,好吧,也不算惨,就是让昶斐感觉到特别的没有面子。   “庄老师还没有教我如何调息啊?我怎么知道应该怎么做?”昶斐有点急于争辩。   但很快他就哑巴了,因为鬼王完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失望地看着他,问道:“我……一直因为你很聪明啊……学会了五行的控制……你连调息和自我治疗都不会吗?只是利用水行就能完成治疗吧?调息不该是自身的五行与自然五行的感应吗?你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全都被你一个屁给全放掉了吗?”   昶斐窘,深呼吸,他也是一时气糊涂,完全将自己最近所学会的东西给丢到一边去了。到现在,被鬼王狠狠地教训了一遍,这才想起来。   “好好让你的脑子冷静下来吧……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那么一个只知道抱怨与废话的愚蠢之徒。把你自己的那颗脑子重新带回来吧。”   听这鬼王的那完全像是梦呓一般的训斥,昶斐羞窘万分,也没搭理鬼王的训斥,利用水行灵力给自己的脚进行治疗。   还好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很快,昶斐很快就完成了对脚伤的治疗,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少女。   收回了目光,冲出了医务室,昶斐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泼着水。的确,就如鬼王所说,他的脑子忘记带了。   今天连翻出现的失误,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愚昧与之前行动上的鲁莽。   水的冰凉刺激着昶斐的大脑,让昶斐之前还在发热的头脑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少年的眸子清澈之中不断有光芒闪烁,刚才一瞬,就有一个念头闪过了昶斐的脑袋。   让他想到了一个既可以救许依晴,又可以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对付陆芯的办法。   昶斐越想,脸上的坏笑越是深刻,他决定了,给陆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一个将功补过地机会!   到时候事情结束了,就要看陆芯自个儿的造化了。   昶斐摸着下巴,转身就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有着爆炸头,浑身漆黑的生物,正可怜巴巴地站在远处,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开。   如果此刻昶斐注意到,他一定会发现,这是之前他准备拿来炼丹,但是不小心被了乐正初打断的炼丹的那个女性恶魔。   这女恶魔侥幸没死,可她之前已经将自己的真名告诉昶斐了,她也没有胆量去复仇,也不敢逃跑,此刻只能保持与昶斐相当远的距离,默默地等待一个可以干掉昶斐,或者将功补过,让昶斐重新对她生出值得重用的心思的机会了。   夕阳西下,昶斐急急忙忙地就赶到了医院,他没事人的样子,捧着鲜花出现在某个病房之中,让这个病房的病人的小心肝不由地提起来了。   “斐、斐哥?”昶荀尴尬地看着此刻捧着花篮,站在昶俜、乐正霆禹与乐正初最外围的昶斐,表情僵硬之中还透着一些紧张。   昶斐也愣住了,他其实是想要找陆芯的,不过他要乔装成来看自己弟弟的架势,来看陆芯,不然不是要直接被人看出什么端倪了?   为此他还专门换了一声衣服,买了花篮,完全一副关心弟弟的做派,就这样兴冲冲地来了。   这一来他就后悔了,可奥?开玩笑?乐正霆禹与乐正初都在呢?   他唯一不吃惊地就是他家的老妈昶俜一定在这里,只是他没想到这是一家子人赶过来看昶荀。   这心中顿时就不是滋味了,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啊……哈哈……好巧啊,大家都在啊?抱歉,是我打扰了。”   昶斐说着,转身就准备走,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甜甜糯糯地声音:“昶斐哥哥~!”   一双小手已经缠住他的腰了,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有些耳熟。   昶斐回头一看,艾玛我滴个亲妹妹!这不正是当初在情殇魂创造的【影缘】之中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乐正文吗?   这居然是他妹妹?昶斐愣,很快改变想法——‘长得跟我小时候一样可爱,我居然没有想到这是我妹妹?’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一步:乐正家的家庭大集合   昶斐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医院找陆芯算账的,居然在路过老弟病房,带着花篮来看看的时候,会好巧不巧地遇到乐正一家子来探望自己的弟弟。   人缘真好呐……好得他有点不想疼爱他的好弟弟了。   昶斐转身要走,没想到会被一个小不点给直接抱住,回头一看对方,没想到居然是不久前自己见过的小姑娘乐正文。   暂时不提昶斐看到乐正文心中是有多震惊,他再怎么震惊也不可能超过此刻的乐正霆禹与乐正初。   这两人,一个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昶俜非要来看看自己的那个他老是没有见到的昶荀。   一个说送被【不知名女疯子】打成重伤送医院的时候,碰巧就遇到了这对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夫妻的乐正霆禹与昶俜。   还有一个是偷偷摸摸地跟着乐正初,结果就撞见了双方会面的父亲与父亲的妻子,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发现的乐正文。   既然碰上了,他们也就干脆一起都来看望昶荀了。   只是完全让人没想到的是,事情全都碰到一起去了,这下根本就是一家子大聚会。   更加让乐正霆禹与乐正初吃惊地是,那个不曾谋面的昶荀居然与昶斐长得一模一样!   而他们的吃惊还没有完,昶斐地笑嘻嘻地拎着花篮进来看弟弟了。   看着两张相同的脸,但表情截然不同的兄弟俩,乐正霆禹终于是最先反应过来了,他几乎是表情诡异地朝着昶俜的方向看了过去:“老婆,这是……怎么回事?”   昶俜也不知道是该讽刺地笑一笑乐正霆禹有眼无珠,儿子近在眼前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应该平静地告诉乐正霆禹,不止是昶荀,昶斐也同样是他的儿子,她当初……生下来的是一对双胞胎!   昶荀此刻真是有点无言以对,他现在很尴尬,沉默地望了望昶俜,又看向了昶斐,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最快反应的,毫无疑问是乐正文,乐正文的一个飞扑,让昶斐吃惊的心情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既然被发现了,全家除了他与乐正文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之外,别的人基本就陷入了迷之尴尬之中。   他直接挠了挠脸颊,索性也摊开了说:“嗯……要说怎么回事的话……其实也很简单。那边那位大叔,你的眼睛其实也看到的,我和昶荀嘛……是双胞胎。我比昶荀大一个小时,所以我是哥哥,就是这么简单。还有什么疑问吗?叔叔?”   昶斐笑笑,从一开始,见到乐正霆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没有一次是叫乐正霆禹为爸爸的。   而昶荀,至少在看到他的一瞬还是一声爸爸脱口而出了,如果不是那张和昶斐一样的脸,他会对那一声爸爸非常的满意与开心。   可是现在他不开心了,可是说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他的心中一片冰凉,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他提出与昶斐交易的时候,他的言语就彻底地刺伤了这小子。   而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应该看出这个小子对他有着很明显的敌意,那种敌意不是因为有人入侵了自己领地的生气。而是……一种近乎是怨念的心情。   那在一瞬间的愣怔,也不是什么注意到自己被人发现了正在偷窥某处的表情,也不是什么直觉感觉自己遇到可怕家伙的害怕。   那是一种,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遇到了讨厌家伙的手忙脚乱与情绪的失控和慌张。   乐正霆禹感觉自己真是傻透了,在那个时候,明明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他,偏偏就是没有觉察出昶斐神态之中的异常。   之后昶斐多番的态度变化,与言语的变化,让他恍然想起那其中到底是有多少的线索提供给他……   “好了,其实我就是来送花的,老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昶斐将花篮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已经尽量让他的口气听上去放松了,可是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昶俜说过的那些话……   老妈心目中的儿子,只有昶荀,他昶斐什么都不是,可是就算这样,老妈依旧是他的老妈。   昶俜心中不认他没关系,他认就好了,他想要认同什么,是他的事,不需要别人认同与否,正如他不认乐正霆禹是他的父亲一般。   “小斐!”见昶斐态度热情,行动上却异常疏离,昶俜心中不由地难受,见昶斐就要出去了,急忙叫住了他。   “嗯?”昶斐乖巧地回过头,歪着脑袋看着昶俜。   昶俜此刻心中有无数的问题,不管是昶斐为什么知道昶荀的存在,还是昶斐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这些天去了什么地方之类……最终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你……没事吧?”   这是一声关切的询问,昶斐愣住了,因为对方的语气之中,完全听出了昶俜关心的心情,还有意识到什么的担忧。   知子莫若母,就算是十年的舍弃,最为昶斐的母亲,昶俜也察觉到了儿子身上的一丝的不对劲与不自然。   昶斐深深地看了一眼昶俜,微微地摇了摇头:“我很好,没事的,老妈。”   昶斐说着,摸了摸一旁挂在自己身上的乐正文,从口袋之中,变魔术一般地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好笑地问:“吃吗?”   乐正文一看昶斐手中棒棒糖,眼睛都亮了,松开昶斐的腰,接过了棒棒糖,又看向了昶斐:“我可以吃?”   “当然!”   “没下毒吧?”   “你这得是有多提心吊胆啊?我至于下毒伤害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吗?”昶斐刮了一下乐正文的鼻子。   少女吐了吐舌头,她家的家教太严了,当着父亲的面,她要表现得淑女一点,不然等回去了一定要被教训。   她同样也是没有想到当初在医院撞到的那个与另外一个陆哥哥在一起的昶哥哥会是自己的亲哥哥。   这态度……这长相……妥妥的是她亲哥!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乐正文乐颠颠地将糖果塞入口中,哼着小调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戴上了耳机玩起手机来。   她本来就是冲着讨好新哥哥去的,昶斐的态度表达的意思太明白了,乐正文也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天才,他要是不知道昶斐是希望她怎么做,她将来可就不配做偶像了。   看着乐正文识趣的让开,昶斐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他一家人脑筋似乎都不错,终于可以逃跑了……   因为他的出现而压抑凝重的气氛,与他原本就因为这些家人,还有许依晴的事情而感到低落的心情,可承受不起这样的重度压力。   目送昶斐出去,病房中出现了死一般的低气压。   乐正霆禹难得一开始就重新与昶俜培养起来的感情,此刻也有点回去老样子的架势。   乐正霆禹想起他不久前接到了学校来的电话,那关于昶斐动手打人,所以送去警察局的事情……   他当时还在因为昶斐没按照约定惹怒了昶俜的事情而不满,结果一听这事,在他看来,这一定就是昶斐自己又在学校里面闯祸了,才会被带去警察局。   在乐正霆禹看来,反正他的妻子和儿子已经出现了,昶斐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件事情,也就直接放着不管了。   那段时间就光顾着去讨好昶俜了。   现在想想,昶斐从刚才进来开始,除了最初扫视了他一眼之外,就没有再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这蠢货……到底做了多少让那小子失望透顶的事?   可现在他后悔还来得及吗?他还可以去挽回昶斐这个儿子对他这个当父亲的信心吗?   乐正霆禹很犹豫,也有点茫然,感觉着那扇昶斐内心对他敞开的大门即将关上,乐正霆禹纠结地握紧了拳头,长长地叹息……   “喂,我肚子饿了,没带钱,你们谁要吃饭,我帮你们带,你们请我吃顿饭怎么样?”昶斐的声音突然又传入了陷入死寂的病房。   昶斐现在是舔着脸皮进来了,没办法,他忘记带钱了,这真心不是他的错,偶尔为了自己的肚子,出卖自己的脸皮是必要的。   昶斐是已经做好被训斥一顿或是被拒绝的打算了的,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了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怎么?这是一时恼火自己的死皮赖脸,直接将东西给砸地上了?   昶斐好奇地探着头到屋中,就看到乐正霆禹,乐正初与昶俜摔在了地上。   看乐正霆禹手中抓着的病床断掉的护栏,看乐正初身旁倒下的板凳,再看昶俜脚下滚落的苹果……   昶斐瞪大了眼睛:“怎么了这是?”   昶荀没有回答昶斐,他已经用手捂住了他的额头,完全是不忍目睹地表情。   一旁的乐正文同情地看着倒下一地的人,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裙子,摘下耳机摇着头,走到了昶斐的身旁,拽着昶斐的衣摆,叹息道:“走吧,斐哥哥,我们一起出去买饭回来吧?不用理他们了,他们是不小心想太多了。”   “想太多?”昶斐还在不解中。   乐正文有点鄙视地看着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尴尬三人组,稚气的小脸上满是不忍,一边叹息一边摇头:“他们太小看昶斐哥哥你的心性,将你想成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了。”   “啊?什么节奏?”昶斐这次是真不明白了,这……到底是将他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二步:针对父母的不同战斗模式   在一次不算是愉快地一家人会面以几乎是完美的失败,即将落下帷幕的时候,乐正霆禹总裁总算是又开始发挥他那厚脸皮地才能了!   在昶斐与乐正文即将离开的下一刻,他伸手:“等等!”   两个乐正家的孩子立刻好奇地转过头,朝着这位大大总裁看了过去。   昶斐率先开口:“怎么了?大总裁口味挑剔,嫌弃我会点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乐正霆禹差点被昶斐这一句充满挑衅与调侃味十足的话噎得吐血。   乐正霆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太受伤了,被自己儿子这样呛,他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乐正总裁转眼将自己的尴尬给掩饰了过去,皱眉道:“还需要去买盒饭上来吃?走,我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   乐正初一听诧异了,他这父亲几时是除了应酬还会去和人到外面吃饭的?他都不由自主地将他的脑袋转向了窗户外,想要看看月亮是不是从西面升起的。   呜……无奈,今天阴天没有月亮,乐正初放弃了看外面天气的打算,他现在倒是有点想要摸一摸父亲的脑袋,看看正他是不是发高烧,导致头脑不清楚了。   明明从小就告诉他,除了必要的时候,不可以铺张浪费的啊?现在这算是什么?为了挽回正妻还有嫡系大儿子的心,已经放弃自己的原则了吗?   乐正初的心在往下沉,他此刻只想对他家这父亲送上一句话——您还有没有节操和原则了啊!   这一顿需要话多少钱?乐正初现在很想拿出小算盘好好的算一算。   乐正霆禹还有点担心这几个子女此刻的想法,看着乐正初沉下来的脸,他很想告诉这个儿子,他可没有偏心,只是为了消除芥蒂,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他哪知道他这几个儿子女儿没一个是正常的。   乐正初不担心父亲偏心于谁,他一直在做的就是恪守本分,做好一个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该做的事——榜样!   而昶斐现在不在乎他对哪个孩子好,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乐正霆禹这个人是老爸,他只是肚子饿了,忘记带钱,跑回去取钱比起之前借钱吃饭麻烦多了。   昶荀不在乎乐正霆禹偏向谁,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那昶斐昶大哥的心情,他大哥是高手前辈转世好么!一个不好出现什么纰漏了,他就别想去参加斗法大会了!   乐正文现在很鄙视她的父亲,因为他居然连自己的两位哥哥的心都没有办法挽回,还想出了这么笨拙的办法,换做她是爸爸,她一定会卖萌装可怜,争取同情与儿子们的怜爱。   她倒是忘记了,乐正霆禹还想要维持一个父亲的尊严。   昶俜很无奈,比起生气还是嘲笑,她现在有点哭笑不得了,主要还是昶斐闹得。   你说你好好的生气了,失望了,不想再回来了,刚刚还走得跟一个可怜小孩一样,到最后你倒是别肚子饿往回跑啊!   好嘛!气愤一瞬间全都被破坏了,她现在都不内疚了,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心情,昶俜都没法形容了。   在看这父子女几个人那眼神表情转化的,都可以上台演戏了,昶俜也和昶荀一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叹息地摇摇头。   最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昶斐,他挠了挠脸颊:“所以说,这是准备炫耀您老很有钱吗?叔叔?”   “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我请你是好吃的,你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要不要去!”乐正霆禹真想要手撕了昶斐。   可奥啊!他都这么客气了,这小子还是要和他作对!   “不行!”昶斐都还没开口说什么,乐正初就抢先开口,想也不想就拒绝乐正霆禹的话。   这让大总裁的心都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马丹的,他乐正霆禹最近是时运不济吗?怎么几个孩子都没一个乖的?   昶斐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乐正初,就听乐正初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严肃道:“我们时间不够,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最近的一家知名餐厅离我们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我们要将赛巴斯安从家里叫过来的话,家里到这里的距离需要一个小时。我们如果直接打车去,就需要二十元。   这价钱不算太贵,但我们去了还得预定包厢,包厢都是要提前预定的,我们没有提前预定,所以就需要从别人手中去买。   但是别人如果要买的话,就会狮子大张嘴。   十五分钟的那一家餐厅一顿饭最少三十万,我们几个人吃饭要去别人手上买预定的包厢少说也会被对方提价到五千。   而我们这一顿饭还要……”   “好了!停!停停停停停!”昶斐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只是吃一顿饭,怎么这乐正初还开始计算那么多问题了啊?   “你是管家婆吗?我只是想要吃一顿饭而已,既没有想要去吃什么大餐,也没有想过大开销,你们至于吗?”   昶斐真是对这些既懂得赚钱又懂得花钱的有钱人……对,差点漏了,还特别会精打细算的那种,已经没火气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阻止还想要再开口说点什么的乐正霆禹与在常人看来真是有点小家子气的乐正初。   可乐正初的态度真的相当的端正与认真,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去计算那些有什么错的地方。   在家没法靠母亲来理财,就只能靠自己来帮父亲理财了,不然只有赛巴斯安在身边,父亲前面赚钱,身后遭殃。所以别人怎么想他,甚至母亲怎么想,他都不在乎。   该花钱的时候花钱,不该挥霍的时候,精打细算,这就是他乐正初的为人之道,管别人怎么看?   乐正初的目光落在大咧咧,一个就是个逗逼的昶斐身上,在他看来,昶斐是绝对不会理解他的。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乐正初真的误会他了,在场要说谁最能理解乐正初的话,那就要属昶斐了。   当初他一人支撑起kill fox,还向04号学习了如何去经营与开报酬给下面的人。   他一个人生活长大是没错,可是他旗下可是还有一棒子嗷嗷待哺的小fox等着他来养啊!   对钱财的敏感上,昶斐也是有着相当完美的遗传性的,“那啥,我其实只是打算去医院食堂打几份二十元的豪华营养套餐罢了。我们也就六个人,最多也就一百二就足够我们吃了。”   乐正初愣了愣,仔细想想,又拿着手机检查着什么,点点头:“这差不多也就和周妈一餐在家里做的中餐差不多了,行吧?就这样吧?”   “誒!等等!你们怎么擅自就决定了?到底我是一家之主还是你们是一家之主啊?我就是要到外面去吃怎么了?”乐正霆禹这一听就不乐意了。   怎么的?这是直接无视他这个赚钱的,倆小自个儿当着他的面在这里交易起来了?   你丫的好歹背着他说啊!这样当着他的面说,弄得他好没有面子!   看着乐正霆禹的态度,乐正初与乐正文竟然双双耸耸肩,乐正文叹:“二哥你别介意,父亲他又闹脾气了。”   昶斐嘴角抽了抽,对这位人渣老爹投去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眼神。   乐正霆禹泪流满面啊,他是父亲还是他们是家长呢?他怎么就有种被戏弄的感觉?特别昶斐那一个眼神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看待不争气地父亲一般的眼神?   只是,最终摆平了这件事的并不是乐正初、昶斐与乐正文,而是一家的最终掌权者——昶俜母亲大人!   “好了,别争了,我去问问这医院有没有小厨房,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好了。”   “嗯,这个很实在。”乐正初点点头,这个最实惠了,应该会减少不少的成本。   乐正文也不由地拍手:“太好了!我还重来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菜!好想尝尝哦!”   可昶斐昶荀脸色却是双双一变,昶斐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了昶荀身上,刚才昶俜撸袖子,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遥远过去的一段回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是那时候的那种情况!   昶斐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昶荀方向看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眼昶斐感觉他的心脏都要停止了,昶荀口吐白沫了!   兄弟撑住啊!   “咳……等一下老妈,那啥……老妈你这次不会开创什么新菜式吧?”昶斐迅速拉住了撸起袖子,一脸庄严的昶俜,双手在颤抖,双眸含泪的问。   昶俜一看昶斐这表情,温柔地笑了:“傻孩子,相信妈妈,妈妈不会乱来的,妈妈这次要为你们准备新昶家菜谱第120版改进5,保证这次你会吃得泪流满面!”   “不用了啊老妈,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您能不能做昶家菜式前一百零八道?不用改进版,就正常版就好了。”   昶斐真是想要掌握一门绝技,让人想忘记什么就会忘记什么,特别是老妈开创的新菜式。当初吃昶家菜式一百零八道,他们可是去医院去了三十多次,才总算吃到了正常的妈妈做的菜肴。   一看昶荀的表情,昶斐就知道,老妈带着昶荀离开之后,绝对没有停止她对于菜谱的研究。   昶斐此刻真的不在乎和人渣老爸的战斗了,他现在只在乎他会不会在老妈与新菜谱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三步:要死就一起当垫背   昶斐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填饱肚子,却得莫名地将自己的肠胃给搭进去,整个人真是被吓得想要逃跑了。   没想到最终昶俜却没能同意他的意见,已经十分坚决有安慰地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就从容又兴奋地向着外面走去了。   昶斐与昶荀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昶荀更是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胃,他感觉他的肠胃好像抽筋了,好像还特别得疼。   昶斐与他本就是双胞胎,他的感觉,昶斐靠得那么近,怎么可能一点感应都没有?脸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   “人渣老爹!你会不会做饭!”在场自己是没办法说服老妈了,昶斐立刻场外求援,目光凶狠地扫向了正在一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乐正霆禹。   昶斐地那一声老爹。真是叫得乐正霆禹虎躯一震,消沉的气势陡然暴涨,背脊又挺直了,不叫爸爸或是父亲而是直接叫老爹吗?   这样的称呼好!不错,至少是认同自己是父亲了,难得被这个应该算是所有儿子之中最难缠的一个儿子叫父亲,乐正霆禹觉得他要有所表示,争取转正,让昶斐去掉称呼前面的人渣两个字。   于是乐正霆禹回答极其的干脆:“会做,怎么?比起你妈的手艺,你更想尝尝父亲的手艺?”   昶斐走到乐正霆禹身边,平静地看着老爹的大块头,向他勾了勾手指,你低下头来,我告诉你听?”   “你说。”乐正霆禹心中哼着小调,低下头来。   “作为现在暂时同盟的关系,我必须提醒你,大叔,如果你让老妈做吃的,别说是昶荀躺在医院,接下来我们全都得躺在医院洗胃,你好好看看昶荀的表情。”   乐正霆禹愣了一下,这才直起身,看向了昶荀那就跟死了爹一样的扭曲表情,很快明白。   他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又恢复了他的奸商本色:“我帮你这个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避免作死的道路,你还非要去作死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厉害了!”昶斐说到这,也坏坏地笑起来。   他继续说道:“而且我这可是在给你们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以增进感情,你想要错失这么一次机会,那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小子还真是狡猾啊……想要什么都不付出就从我捞到好处?”乐正霆禹和昶斐这一对话上,忍不住就进入了之前与昶斐的讨价还价的模式,“别忘了你之前还欠下我一顿满汉全席的钱。”   昶斐直接翻个白眼送给乐正霆禹,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是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主儿?   “可是为了满足你的那些欲望,我可是都照做了,是你说让我伪装你的儿子,可我伪装了,你自己却不配合,是你毁坏了协议,所以,我有权向你索要精神赔偿。”   这话正是让乐正霆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还真是叫他心虚的一件事情。   “那件事是那件事,这件事是这件事,那件事我会被你补偿,至于……”乐正霆禹还想给自己争取利益。   昶斐却是想也不想就打断了,“大叔,你应该知道商人做买卖,最重视的是什么吧?”   少年的口气有点冷,也没有之前还算好的态度了,他顿了顿,盯着乐正霆禹的眼睛,笑道:“诚信,你知道商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第一次做交易就要诚信。你连最基本诚意都没有表现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乐正霆禹直起身,有点懊恼,他其实就是因为昶斐对他的称呼可以改变,直接叫他老爹而不是叔叔,就这么简单。   可是昶斐的态度表明,他别说是将他的要求说出口了,他只要开口提意见,昶斐就会生气。   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没有耐心去听你说,而且就连最初好好谈判的态度都不会有。   如果现在交易,昶斐是需求方,那这样交易必然是昶斐会输掉整个交易。   可惜这场赌局,乐正霆禹从一开始就输了一筹,他有点闷,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乖乖地丢下一句“我去帮你们妈妈”就迈着他的大长腿去追昶俜了。   昶荀看昶斐的眼神简直要用崇拜来形容了。   当然其中的心理作用很重要,如果是之前的昶斐与乐正霆禹悄悄秘谈什么,在昶荀看来必然就是猥琐,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交易。   可现在这不一样啊,这是高手前辈的转世啊!肯定是抓住了乐正霆禹的把柄,死死地克制住这混账老爸了!   昶斐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依旧有点坐立不安地不断将他的目光朝着门外看。   乐正初和乐正文却在注视着昶斐与昶荀,两人的目光几乎就是在这对双胞胎的身上来来回回地转动。   他们是想看看这对双胞胎是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乐正初总觉得昶荀的身上有着凌冽的剑气,锋芒毕露,好像要将一切都斩成两半。   而昶斐相反,怎么看他都有些傻的冒泡,可却有一种气质内敛,引而不发的感觉。   可要说真是什么特别厉害,或是在装傻什么的……   首先先将他那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昶斐的发型。给修改一下再说吧。   昶斐的头发无疑地很凌乱的,头发也不算很短,不爽利,刘海前有头发被一颗跟佛珠似的珠链扎了起来……   五官脸庞也还十分的柔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棱角,还有点婴儿肥,乍看之下像个女孩。   仔细看的话,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清秀俊美的男孩。   而同为双胞胎,昶荀显然是不同的,他虽然留着长发,但是他的长发扎成马尾,更像是古代的侠士,或是现代的艺术家,相同的一张脸,可昶荀明显霸气外露,冷着一张脸,大概是长期锻炼,脸也比昶斐的要尖一些。   加上昶斐那发型加那翘起来的毛……算了,他就不说了,怎么看都没法将昶斐与任何的厉害角色或是隐世高手联系在一起。   这小子,不是个傻子就是个逗逼,说得再好听,就是一个不听教化的乐观派,惹祸精,他都不想管了。   昶斐可不知道乐正初拿着自己和昶荀做对比了,他现在就是有点焦躁。   毕竟马上就要再度去吃老妈的饭菜了,好想跑,好想逃跑……但是逃跑被老妈发现的话,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喂,老哥你注意点,虽然这里是一楼,可是离外面的地面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你能不要爬窗吗?”就在昶斐思考如何逃跑的大计时,昶荀那有点无语的声音传来。   昶斐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已经一只脚搭在了窗沿了。   昶荀看着他的这个样子也不禁感叹,果然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可怕,因为这个世上连高手前辈都害怕得想要逃跑的食物他都已经尝过了,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是会让他害怕的呢?   “咳咳……我去看看老妈他们那边做得怎样了,怎么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回来?我觉得是出事了。”昶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的逃跑找借口。   “放心吧,哥哥,那个混账最近对老妈还是挺好的,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你留下来陪我聊天吧?”   昶荀死死地抓住了昶斐的衣服,那架势好像昶斐如果真的勇敢地向前冲了,他也一定要拽下昶斐一块皮。   做出丢下自己这个被他重伤的弟弟逃跑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也以为自己会放过他啊啊啊……   昶斐看着昶荀狰狞扭曲的脸,最终还是乖乖地退回来了。太可怕了,他真害怕昶荀这个修真者被毒死之后,他的元婴或者元神会化作罗峰老师口中说的那么可怕的存在来找自己索命,那真是要死了……   乐正初与乐正文看着昶斐与昶荀那几乎是要拼命的架势,也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也有点坐不住了。   就在两人已经将他们的椅子挪到了窗户边的时候,病房的大门被残酷地推开了。   “孩子们,来尝尝我们的做的美味佳肴吧?”昶俜的声音,就好像是在不断慢放的老式录音机,慢慢的,低沉着,恐怖地传入了四个孩子的耳朵之中。   昶斐的第一反应是朝乐正霆禹看过去——糟糕!第一战友已经战死了!   乐正霆禹此刻整个人已经化作了灰色,好像只要有人随便地推一下,他就会彻底地变成一捧灰土。   不要啊——   此刻昶斐四个少年少女就好像是挪W画家蒙克的《呐喊》之中的人物。他们……已无处可逃!   半小时后,某病房探病的一家子集体食物中毒,住院接受治疗,其中原因不明。   传闻是乐正家仇家下毒陷害,四个乐正家年少的孩子纷纷被殃及,无辜地成为了这次下毒事件的可怜被害人。   而该次事件的原因据传和陆家有关。听说陆家与乐正家与冷家的孩子在学校发生纠纷,因为乐正家的小孩将陆家的女儿重伤送入了医院,所以才发生了陆家长辈与乐正家长辈爆发的这次凶残的下毒事件……该事件正在追踪调查之中。   躺在病床上,听说这个报道的昶斐,只想送那些调查这件事情的记者一句话:“你们想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四步:意外发现了陆黎的秘密   昶斐因昶俜的食物最终导致食物中毒住进医院,不过和其他的几人相比,他和昶荀的抵抗力显然是已经被锻炼出来了。比起其余的三人,情况已经稳定。   昶荀主要是心理阴影,这比起食物中毒更加的可怕,他的肠胃还真的抽搐了。   昶斐还好,十年前就已经摆脱了昶俜的美食地狱,让他免除了十年的水生火热。   这是昶斐第一次庆幸自己十年前没有被老妈带到修真界去,不然什么样的下场他简直就是不敢想象了。   听这耳边昶荀痛苦地呻吟,昶斐趁着月色正好,偷偷地溜出了病房,向着陆芯的病房而去。   这本来就是他最初的目的。   不过他这次找上了陆芯可不是为了下午那没有完成的杀人行动,他只是想要悄悄地将替身草人放陆芯这。   为此,昶斐还专门去玉石店购买了一块最醇厚的璞玉,为的就是其中的效果。   利用的木行的震卦雷灵,昶斐在玉石内部雕刻了许依晴的生辰八字,在其中注入了许依晴的心头血,作为了她的替身。   等时机一到,在他招魂的时候,鬼怪自然会受到影响向着这替身玉石而来。   但昶斐想得却没有那么简单。   在许依晴的身上,有怨灵缠绕,这会大大的影响到许依晴的性情与日后的生活,甚至会……比较倒霉。   既然替身草人可以引鬼,那这些怨灵自然也是会被欺骗,向替身所在而来。   但是都说人养玉,玉养人,如果直接将玉石放置到没有人的地方,那必然有一天玉会碎,那些怨灵又会跑去缠许依晴。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人来养玉。昶斐在玉石之中顺便加入了困灵阵,让那些因为许依晴的缘故而找到替身的怨灵被困其中,无法脱身。   这样,就不会再有怨灵继续缠着许依晴了,而相对的,这玉石本身将会具有附身许依晴时一样可怕的咒怨,令携带了玉石的人,身上身边将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   但同样,也会具有很强的灵力,甚至是具有某些可以令人心想事成的能力。   但如果是心无恶意,真心为他人许愿,就会起到净化的作用,令玉石中的怨灵怨气消散。   可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去许愿的话,那最终那些愿望也将会违背原本许愿者的意图,最终……   昶斐不在乎这玉最后是由什么人来养,但是他的第一目标却是陆芯。因为他知道,按照陆芯的性格,她不知道玉石内部的事情,也会佩戴这块玉。   而佩戴了这块玉,也就注定会遭遇与许依晴相似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会……死亡。   就算知道玉石具有许愿的能力,如果不懂得正确地运用,最终的下场不用他说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陆芯是如何去把握她自己的命运了。只希望她最终不要死的太快,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上哪里去给这玉石找下一个主人了。   昶斐没有采用什么小礼包将这么一件别致的礼物装起来。他直接沾了陆芯腿上的一滴血,将这滴在了玉石上,再将玉石放在了桌子上,就准备离开。   可这大门一打开,昶斐就险些撞到了大胸部,他对大胸算是有些心里阴影了,本能地直接跳开,摆开了架势。   “谁?!”昶斐压低了声音低低喝问道。   “昶斐?”而对方也压低了声音,口气之中还带着错愕,“怎么又遇到你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你?”   对方此刻的口气听上去好像是有点恼怒,昶斐听出对方的声音了,眯细了眼睛,有点无语了:“你能不能不要抢我的台词啊?我才想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此刻在昶斐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昶斐那见到就让他头疼的少女——陆黎!   “我来杀个人。”陆黎小小声,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   “杀个人?等等,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人吧?”昶斐的手指向了病床。   他此刻看到陆黎的手上正连着一条黑色的线,黑线链接在陆芯的身上,昶斐不是傻子,这明显带着恨意的线,他要是再看不出点什么,那他月老就别做了。   而陆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匕首,悄悄地靠近陆芯了:“这人和她母亲害死了我妈,我侥幸在几年前没有死,被红……被好心人给收留了。”   “等等,不管她过去做什么事情,现在还不能杀,你杀了她,我上哪里再给许依晴找替身啊?”   昶斐一看少女的匕首都直接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了,直接扑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外面拉。   “什么不能现在死?杀个人还分场合?”陆黎冷冷的问道,但是她却没有着急地甩开昶斐的手。   任由昶斐先将她拽到了医院的小公园里,这才甩开了昶斐抓着自己的手,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幅大姐头的样子,盯着昶斐问道:“说吧。”   昶斐好笑,可还是耐着性子问:“不是我说,应该是你先说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么?”   “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和她的母亲,曾经一起出手,想要杀死我和我妈。只是最后我活下来了,母亲她却……”   陆黎有些难受地偏开了脑袋,这件事情她有些不太想要回想起来,所以尽可能的一笔带过了。   可昶斐自从得到月老小册转移过来的一部分力量之后,好像总是会因为不同人讲述的事情,回顾到某个时期的场景。或许月老小册也是这样总结问题再转告他的。   不过怎样都好,因为这个能力此刻又一次带他看到了一个场景。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一幕,大概是因为陆黎讲述的太简单,也或者是昶斐自己的能力有限,没办法看全面了,这才只看到了一部分的景色。   他此刻看到的景色很美,是在一处峭壁去看海,这应该算是很多人十分向往来到的地方。   因为这个峭壁可一点也不荒凉,这个地方真的是鸟语花香,远处可以看到大海,草皮一路铺到峭壁,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正坐在椅子上画画,似乎画的是夕阳与大海,还有悬崖下方的别墅群。   从这女孩的五官轮廓,昶斐分辨出,这个少女,就是陆黎,只是……她所坐着的那个椅子……金属的构建,两个轮子……这,好像是一幅轮椅。   在她身后,一个年轻妇人正拎着一个篮子带着一个小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女孩朝着这边走来。   “姐姐~”女孩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虚假的笑容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作呕。   “陆芯。”女孩平静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孩,微微皱起眉头,她的表情明显对这刚刚到来的母女有所抵触。   “陆黎啊,你妈咪现在有点事情,所以让阿姨帮你将午餐送过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和阿姨还有你的妹妹一起吃啊?”   年轻的妇人说着,还笑眯眯地在不远的地方取出了方布,放在了地上,将食物一件件地取了出来。   可是她嘴上说得热情,却丝毫没有想要上前来招呼年幼的陆黎的打算。   反倒是陆芯,她帮着两个小团子,上面满是漂亮的装饰,穿着漂亮的花裙子,蹦蹦跳跳地就凑到了陆黎的身边,好奇地探着头看着陆黎画的画。   她拍着手,赞叹道:“陆黎姐你好厉害哦!当初都摔得那么厉害了,怎么没将你的手给摔断?”   她说着,已经开始去取陆黎的画,口中还说道:“这画真漂亮,陆黎姐,你就送给我吧!爸爸一定会夸奖我的!”   陆黎抿着嘴,有些嘲弄地笑了笑:“送给你?你不是已经将我的画全部都拿走了吗?”   “姐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哦!”陆芯笑嘻嘻地说道。   可是,一支沾满了颜料的画笔却在她取画的时候,直接甩到了她的脸上,红红的颜料一路从脸颊到了头发,被陆黎摔得斑斑驳驳。   一旁的妇人一看就大叫着冲上来了,一把就将陆黎给直接推翻在了地上,拿着手帕仔细地给自己的女儿擦着。   “小三,有什么资格用我的东西,夺走我的东西?”而陆黎摔在地上,草皮的柔软,让她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她带着一脸的讽刺,嘲弄地看着面前母女。   “你这个小贱蹄子!”妇人一听,一把抓住了陆黎,就将她给拎起来了,陆黎的脸立刻惨白,可她怎么可能乖乖地束手待毙?   一支抓在陆黎手中的铅笔,狠狠地朝着妇人的眼睛就戳了过去。   可是她的速度快,却依旧比不上那个陆芯,陆黎手中的铅笔挥空了,因为陆芯狠狠地推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直接推得向悬崖外摔去。   陆黎愣了,可是她的反应很快,她一把抓住了悬崖边上的石头,抬头冷冷地抬着头看向了陆芯。   而对方的脸上,却还是一脸纯真的笑容:“姐姐,其实只要你死了,我和我妈就是陆家的女主人了。原本我们本来还想要让你活得更久一点,至少给我们作作证,证明我们这个时候没有杀你妈妈。不过这样也好,你现在摔下去死了,我们看到报警,一样可以证明我们的无辜。”   昶斐看着陆黎的脸色明显变了,不似她以往的冷酷平淡,她惊慌了:“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   “这个你就下去问你妈妈吧!陆黎!”陆芯抬起脚,朝着陆黎的手指,就踩了下去……   可奥啊!昶斐心中大骂,他真是被陆芯外表的可爱被蒙蔽了!那少女这么小的年纪就做这种事,简直无药可救!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五步:撩妹断脚不如去招魂   看着过去的陆黎被陆芯与那个貌似是陆芯母亲的人联手推下悬崖,听那对话的似乎,就连陆黎的母亲也遭殃了,而且下手的还偏偏就是面前的这两个人。   昶斐真是想要抽死这两人,看着还年幼的陆黎摔下悬崖,昶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陆黎的手,可这一抓,嗯……软软的,捏起来的手感真不错……   抬眼,“咚”一声清脆地响声,昶斐感觉自己的手臂骨头要断掉了……嗯……好痛好痛好痛……真的要断掉了……   “又打我?!”昶斐呲牙咧嘴地用力揉搓着自己的手臂,真是疼,陆黎这次用的不是手掌,这次直接用拳头了。   还好他反应够快,在对方接触到他的脸颊的一瞬,他就迅速地反应过来,并且成功地挡住了对方的袭击。   他可不想现在这时候又变成女儿身了。   “谁让你又突然摸我的脸,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或许我会想要将你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陆黎严肃地竖起手指,阴森森地威胁道。   昶斐尴尬,第二次了,他第二次因为月老小册转移的过来的力量,情不自禁地“撩”妹了。   这回溯的能力有毒啊!他要是每次都这样来一下,小命还会在吗?   还没完成任务呢,昶斐就已经开始为他的小命深深地担忧上了。   “咳咳……所以说,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家族……还有私人的问题,陆芯和她的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还差点将你给一起害死了,所以你要报仇?”   昶斐开启转移注意力神功,他可不想陆黎一个不小心看自己不顺眼,真的要跟自己硬拼一场,这他可吃不消。   陆黎蹙眉,没有回答昶斐,昶斐已经开始急急忙忙地表决心了:“放心,我绝对百分之百地支持你!我们一起找陆芯那讨厌的女人报仇!”   “你和她又有什么仇?”看昶斐激动地样子,陆黎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对昶斐刚才又“撩”她的成见,询问起来。   “没事,这女生恩将仇报,诬陷我伤害她,利用家族势力,联合其他的一些同学算计我,把我扭送到警察局去了,对此我表示相当的愤怒,所以我想要报复她。”   昶斐说得理直气壮,毕竟这是真实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添油加醋,说得也是又动了真火。   但陆黎看看昶斐,围着他转了两圈,问道:“就这么简单?”   “还得多复杂?”昶斐茫然。   陆黎已经一脸的严肃,淡淡道:“你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产生杀气,这说明这并非是你想要杀她的原因吧?而且从刚才我准备对她下手的时候,你完全就没有兴奋与侥幸,而是急急忙忙地阻止我,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她稍微还有那么一点作用,所以你不能杀她。反正你放心,我和她也是有仇的,我也不想放过她。”   陆黎看出来了,昶斐这件事情也不想多提,她微微地摇了摇头,脚尖活动了一下,转身就走:“算了,你我本就是陌路,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啊?”昶斐一愣,急忙跟上,“开玩笑?你说的是哪个方面?”   “不管是我妈被她们杀害,还是我想要杀陆芯,这两个都是假的。我是一个修真界,或者也可以算是妖界的侦探,这次是因为我接受了一个单,有人怀疑陆芯不是陆家的女儿,要我来抽陆芯的血交给他。”   “所以你来这里不是杀人的,而是抽血的?”昶斐脚步一个踉跄,“卧槽你抽个血用匕首?”   “不用匕首难道我用针管?”陆黎说得理直气壮,昶斐感觉他竟然无法反驳。   “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为什么不直接用针管?”昶斐憋了半天,觉得不说出来会闷死的。   陆黎的解释也出奇的简单:“我的护士资格证还没有发下来,所以我还不能随便用针管抽血。”   “那你难道就可以用匕首了?!”昶斐问。   “当然可以,因为我的刺客资格证已经到手了。”陆黎的回答,就是这样的朴实。朴实地让昶斐感觉他真是遇到了一个大克星。   陆黎可不管昶斐的一脸古怪与无言以对,加快了脚步,也不问昶斐到陆芯的病房又是为了什么。   昶斐也不回答,两人一前一后地搞定了他们各自地事情,就离开了。   中间更是有个小插曲,因为昶斐表示割腕取血很有可能会要人命,所以取腿上切口的血也是一样的,反正这腿应该是刚刚接上,应该有局部麻醉,取血应该没啥问题。   陆黎却表示那样肯定验血就不标准了,结果两人争论,一不小心就又把陆芯刚刚接上的腿给弄断了。   两人手忙脚乱了一通,最终因为昶斐学习过医疗方面的尝试,而陆黎拥有绝佳地刺客技能,两人一个说一个缝,愣是将那短腿用头发给缝起来了。   其中昶斐还感叹这医院医生的技术不行,居然连内部那些血管都没有接起来。   而陆黎手上速度出奇的快,居然不到两小时就将对方的断腿给接上了。   两人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陆黎也总算是取到了她觉得纯净的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而次日,准备给陆芯再进行手术的医生惊奇地发现陆芯的断腿居然完美的接上了,只是……这腿怎么明显地短了一截?这让医院之中不由地又传出了一些奇妙的医院怪谈与说法。   不过那些也都是后话了,这天晚上,告别了陆黎的昶斐直接返回学校。   此刻的学校,乌云密布,显然并不是什么好天气,昶斐却按照鬼王吩咐的已经做好了招魂幡,在许依晴出事的地方布置了聚灵阵。   而此刻,夜半三更,却也正是神仙学生们上课的时间,不少人已经注意到并没有穿校服的昶斐在操场外的那片空地上所做的事情了。   “哼,也不知道那白痴又再搞什么鬼,老师不是说了他这两天要乖乖地去反省,不可以来上课吗?”燕南月与昶斐的梁子算是彻底地结下了,见他倒霉,他就开心。   千手有些担心地看着远处昶斐在做的事情,他隐约已经注意到昶斐想要做什么,这让他有些忧心忡忡的。   他转头看向了庄慧:“师父,我……”   庄慧微微地摇了摇头:“莫要乱了方寸,这是他本身就会经历的事情罢了,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看着昶斐置身忙碌的身影,与天空之中出现的鬼影重重,丰泉忍不下去了:“不行,我看他一个人搞不定,我要去帮他!”   说着,丰泉就已经率先冲出去了。   第二个站出来的,是洛凪,狂风吹乱的她的长发,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庄慧,有些犹豫,可那不是征询的目光,那只是她作为一名优秀三好学生的下意识反应。   可她还是慢慢地朝着昶斐的方向走去了。   洛凪站出去了,千手还会远吗?千手见洛凪都出去了,也朝着庄慧看了一眼,就冲出去了。   而其他的学生,见庄慧并没有阻拦那三位学生,也一个个按捺不住他们心中的好奇,直接凑近了去看。   此刻昶斐将许依晴护在了阵法之中,他举起了手中的招魂幡,庄严郑重地叫出了许依晴过去的名字:“许沙雪!”   昶斐的声音并不算响亮,他只是低低地喊了一声,五行的金行在他并没有怎么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了招魂幡之中。   招魂幡微微地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天空顿时闪过了一道惊雷,乌云滚滚,已经彻底地变了天。   看到这一幕的学生们,也有些迟疑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虽然不认得那雷电,可是他们作为神仙与神仙的后代,神仙的天线可是比起别人都要灵敏的。   一看这天象,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雷电!   庄慧却是头都没有回,默默地捏着法诀,叹了一声:“阿弥陀佛……”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着昶斐第二声在个别“许沙雪”叫出,一道雷已经直接劈在了许依晴肉身附近。   周围开始出现了哭泣嚎叫地声音,听上去让人的心都在颤抖着,鬼影清晰地朝着许依晴的肉身冲了下来。   可是它的脸颊,接触到了冰凉的触感,然后,一声脆响,就飞上了天际。   跑进了的丰泉,就见昶斐完全一副打高尔夫的架势,挥舞着他手中的招魂幡,将一个人打飞了。   昶斐单手做凉棚状,看着化作了小星星的鬼影,询问身边的少年:“丰泉,你说这一下入洞吗?”   “你以为你真的是在玩高尔夫吗?”丰泉不屑一顾,那傲娇地不行的表情真是让围观的几个人好想去抱一下!   昶斐却一本正经:“谁跟你说高尔夫了,我是说,你看刚刚那个鬼魂,是不是被我打得入了黑洞?”   “你的自信真的是毫无道理啊!”千手傻笑了两声,一声佛号,众鬼溃散。   昶斐咋舌,不愧是鬼怪克星的菩萨的继承者,这比起自己手拎一根招魂幡方便多了。   昶斐现在有点后悔了,他当初干啥不选个佛祖当当?也好比现在当月老强,至少他不用担心完成不了撮合的任务就会挂掉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六步:九尾大姐你是我最大的意外   正在昶斐为许依晴招魂觉得当个佛都比当个月老好的时候,耳边就已经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这声音听上去不像是人或是鬼会发出的声音,反倒是更加像是动物……狐狸,狼这类狡猾的猛兽才会发出的。   昶斐、千手、丰泉与洛凪这些凑得近的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众人心情紧张,一看就感觉这是要召唤出什么可怕恐怖的生物,纷纷后退。   在外围看着昶斐等人如何作死的燕南月也紧张地取出了自己的符咒,召唤出金甲神兵护在自己身前。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惨叫声……戛然而止!一道身影朝着昶斐手中招魂幡的方向张牙舞爪地直扑过去——   “谁、谁叫我……我我……?”一个明显是牙齿掉光了,说话还颤巍巍的声音传入了在场众人耳中。   昶斐原本都已经下意识地眯上了眼睛,高举自己手中的招魂幡了,这一声听得他心脏漏跳一拍。   这声音……糟糕他这是叫错了名字,召唤错目标了?   这声音听上去就跟八九十岁的老太一样好么!昶斐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去看。   一个拇指大小,拄着拐杖,弓着背,浑身哆哆嗦嗦地,手指弯曲,歪着脖子耸着半边肩膀,一看就跟中风老人没有多大差别……好吧,还是有差别的,对方身上穿着古装,满头的银白梳得整整齐齐的,这样看就不像是中风的老年人……   不对,怎么说这都不是自己招魂的对象好么!   昶斐几乎就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招魂的不是你啊!”   “小伙子啊……你说啥?召唤?老妇不是召唤兽啊?老妇……老妇我是……我是九尾天狐……你召的不是……不是老妇?”拇指老人慢慢悠悠,昂着脑袋,外心询问。   昶斐有点傻了,这是九尾?传说中的那个九尾?   “你是九尾?你的尾巴呢?”昶斐想着,还真就是直接问出口了,问完了他有不禁摇头:“等等,不对,我不是召唤你,我是在招魂!”   “召唤?那老妇来了,你要对付什么鬼怪?先说出来……老妇……能办到的就直接给办了,不行的就没法儿呢……先提醒你啊……小家伙……大仙附身可是道术中最危险的……你要对付什么鬼怪……召唤老妇这仙姐儿……可是会直接要命的……嗯……?看你年轻,咱给你打个折……”   对方说着说着,尖尖的鼻子就吸了吸,动作顿了顿,说话都停止了,小脑袋转啊转的,最后落在了躺在地上的许依晴身上。   眼珠子立刻瞪大了:“苏……苏姐……你们……你们要老妇我……我自相残杀?”   昶斐嘴角抽搐了,他将招魂幡凑到了自己的最前,深吸一口气,大吼道:“我是要救人!不是要灭鬼!!!”   “啥……救人?”老人家被这一嗓子吼得险些就从旗子上直接摔下去了,扒拉着旗子,她有些埋怨地爬回了招魂幡的顶端,锤了锤自己的腰子,“救人你直说啊……说什么召唤啊……小伙子我跟你说啊……说话要说清楚的啊……你这说的不清不楚的……弄错了……让老妇勾掉了你的寿命啊……你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一旁的千手三人已经非常识趣地逃跑了,这老妇人一开口,说得人真是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加上语调很慢,又爱跟人讲道理,还听不清人的话,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不疯也差不多要被闷死或是烦死了。   好烦,这真的好烦啊……   “好了,大娘!我其实是弄错了!我是招魂,招魂,招魂!不是召唤!您老可以走了!”   昶斐感觉自己其实不是什么特别有耐心的人,今天还是耐着性子大声地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这老妇人一听,笑呵呵地将拐杖搭在了昶斐的鼻尖:“没事……老妇我既然……来了的话,就稍微帮帮你们好了。要召唤苏……这个小姑娘的灵魂是吧?交给我。”   这老人家越说口齿越清晰,眨眼功夫,她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原本满头银发,此刻已经变成了黑发。   脸上也是红光满脸,眼睛也不眯了,手也不哆嗦了,说话也带劲儿了,身体……身体也变大了!   昶斐直接一个踉跄就要摔地上,手却被一如画中仙的美人儿给捞住了胳膊。   “怎么回事?”昶斐脑子有点空白,没明白刚才那一下,这老妇人对他做了什么,他就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掉了。还好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想都没想就先叫上了。   不过回答昶斐的可不是这已经变年轻的老妇人,而是一旁的千手:“天啊……昶斐你还会道术中的召唤?我的菩萨师父哟……这是九尾狐?你将九尾大仙给召来了?”   “我就完全没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昶斐哭笑不得啊,他哀怨地朝着千手三人看过去了,“刚刚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清楚吗?”   洛凪转来了脑袋,她是真不清楚,她又没学过道术。   丰泉移开了目光,这真心不是他的错,擅长这方面的是燕南月,他就一凑热闹的!   千手掩饰地咳嗽了两声,这可不怪他,谁让之前这九尾长得那么小?不知道他是个近视眼吗?   昶斐看着三位在他充满了威严与质疑的目光中,转过了脑袋的三人,了然又失望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不够兄弟!”   “我是女神。”洛凪目光没转过来,但不忘提醒昶斐她的性别,率先给自己脱罪了。   “我、我是伪娘!”丰泉这时候也放下了他的傲娇与矜持,妥妥地将自个儿的节操给丢了。   唯独老实巴交的千手有点手足无措,想半天,才结巴道:“呃……我……我近视眼,这两天又没有睡好……那个……我的见识也很浅薄,所以……所以……”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理由和前两位相同,就是个重色轻友,不够义气的书呆子!”昶斐已经万分心痛地收回了目光,“现代社会,全是套路啊……”   “套路?什么套路?我不就是抽了你的精气出来吗?你是刚刚成神的小家伙啊?乳臭未干啊?”刚刚自称是被召唤出来的老妇人不忘来凑热闹,还一本正经地说上了。   昶斐那个茫然了,“大娘……呃,大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虽说我没成神,但我好歹也是个仙,活了这么久了,我要还尝不出你们的味道,我不白活了?”   “尝……尝味道?”昶斐太有点懵懂,“大姐你这样用眼睛尝尝味道就能知道我们是新神?”   “眼睛?你倒是用眼睛吃给我看看啊?”老妇人变化的女人娇笑着给昶斐丢过去了一个媚眼。   昶斐还没反应呢,丰泉率先冲出,一个直扑,将球,不,将昶斐给直接从对方手中夺走了。   他还充满了敌意地冲着那女人呲了呲牙。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我不是用眼睛,我是……用舌头啦~”她说着这话,伸出了手指,让自个儿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你年轻气盛,精气之中还带着一股奶油香味,我才吃了两口,就恢复到了全盛时期,可见你还不是一般的新神。”   说着,她微微欠身,就仿佛是魔术师台前的致敬,继续说道:“我是九尾觅求,不过不是我姐姐。我己姐数千年前就已经跟着苏姐一起死了。所有人都仇恨她们,所以我姐也没办法投胎啦!因为当初的鬼王也不喜欢我姐。现在的鬼王喜欢我姐也已经找不到她了……”   “等等!别说,别再继续说下去了,信息量太大,你再说下去,我怕我又接收到什么奇怪的任务了!”昶斐一看对方有之前絮絮叨叨个没完的先兆,立刻出言打断。   这要继续下去他真怕自己会一个受不了就动手和对方拼命了,特别还是信息量超大的情况。   他已经严重怀疑继续听下去他的大脑会处于信息过载的情况!   “昶斐你别理会这家伙,九尾狐一族都很奇怪!”丰泉也特别的支持昶斐的态度,他将昶斐放下来了,只是他看着九尾的表情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见这觅求正露出不满表情,昶斐立刻转移话题,干笑者说道:“那啥,大姐,是我错了,我是在招魂,不知道怎么就把你给召唤来了,你要没啥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我都已经收下你的报酬了,当然要做点什么才行了,好歹我也是道士之中所能召唤的五大仙之首。”觅求却不愿意就这么走了,她拄着拐杖悬浮在半空,这架势怎么看怎么给昶斐一种作壁上观的奇妙感觉。   昶斐真是被这大仙给弄得没脾气:“姐,大姐,真不用了,我们就当时请客吃饭,交个朋友嘛!而且我根本就不懂什么五大仙,所以就算了吧?”   觅求直接无视了昶斐的话,一只手搁在膝盖上,支着自己的下巴,自信地说道:“你哪里那么多废话?不是要招魂吗?你召吧!相信我,小伙子,有我在,没意外!”   而昶斐用力地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有一句话,他真的很想告诉这位九尾狐大姐。   可是他不敢说,他怕他说了,人家会误会,但是那真的就是他最想对这九尾狐说的心里话——“大姐啊,你就是我今天招魂最大的意外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七步:燕南月最大的忌讳   昶斐不小心将九尾狐觅求召唤而来,成为了他今天最大的意外,可心中虽有腹诽,对方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他也完全没有办法去阻止。   这可看待了外围的燕南月,这少年,在看到觅求的时候,那可就不是昶斐看到的普通人那么简单了。   在燕南月眼中,这丫根本就不是人类,这可是长着狐耳的狐大仙啊!这是狐大仙啊可奥!   昶斐这个在燕南月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召来了就连他都没有办法召来的狐仙,真是叫他羡慕嫉妒恨了!   道家捉鬼天师之中,有五大仙的传说,胡黄白柳灰,胡即为胡仙,也便是狐狸,黄仙为黄鼠狼,白仙是刺猬,柳仙视为蛇,灰仙便是鼠。   这些都是伴随在人身边与人类息息相关的妖仙了,要是侵犯了这些家伙,令他们受到损害,那将会遭到灾难。   倘若是人们敬它们奉它们,自然会受到庇佑。   而其中的前三,更是被人尊称胡三太爷,黄二大爷,白老太太。   其中胡三太爷传闻化身为人,入了道教,当过那捉鬼的天师,在后世的捉鬼天师,可利用自己的道家真元召来他们五大仙,帮助他们应付他们无法应付的鬼怪。   只是这说起来轻松,做起来苦难,想召五大仙,所需要耗费的精力与内元就是有限的。   如果支付不出相当的力量,大仙附身,有损自身的寿元。不少天师,宁可自己想办法,也不愿意去召五大仙。   除非是真的逼不得已,才会牺牲自己去召五大仙前来帮忙助阵。   燕南月曾经就有一位天师长辈,为了从一强大的厉鬼手中救出一对患难小夫妻,不惜召了黄大仙。   可惜最终他耗尽了自己的寿元也没有办法捉住那只厉鬼,让那厉鬼最终还是逃掉了。   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对小夫妻最终还是有情人终成亲眷属了,只可惜了燕南月的那位前辈,为这对夫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对方却只是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真是可笑,明明是拼尽了性命在做,最终死了却根本没有传达到别人的心里面。   当年,年幼的燕南月还清楚地记得那对夫妻之中,丈夫在那长辈死亡之前与那位长辈的对话。   “高人!你要是这么死了,那厉鬼再找上我们怎么办?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咳咳咳咳……咳……不会……那厉鬼已经被我重创咳咳……她不修整个十年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那十年之后呢?他们还是会找上我们吗?”   “我已将她的魂打散过一次咳咳……十年之后,咳咳,她恢复了元气咳咳,只会想到来找我天师教报仇,又如何还会记得你们呢咳咳咳……?”   “那就好!高人,多谢了,今后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当时的话,燕南月记着,到现在他懂事,只觉得说不出口的可笑。可笑他的前辈,可笑那群人。   而现在,燕南月感到可笑的对象变成他自己了,因为昶斐这个月老神,轻易地召唤了狐大仙!   而且这狐大仙一看就知道是最高级别的九尾狐!   这让燕南月心中有说不清楚的感情,当然为什么这小子就不出现?或者说当时为什么就没有神来帮他们?   如果这些神仙愿意出手的话,他的那位长辈会死吗!那杀人无数的厉鬼又会死吗!   燕南月心中满是怨念,可是看着昶斐又一次高高举起他手中的招魂幡,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的时候,他心中的怨气却又减少了不少。   昶斐的身影与当时的那位长辈重叠在了一起,他同样是在做一件不会得到任何感谢与回报的事情。   燕南月此时此刻,就觉得昶斐和他的那位前辈一样的可悲又可怜。   特别是在此刻狂风大作,百鬼夜行的晚上,聚集在半空的鬼正清楚地映入燕南月的那双阴阳眼之中。   弄得他现在手有点痒痒的,好像冲出去大杀四方,将那些厉鬼冤魂杀得片甲不留!   此刻的昶斐,身上的压力真是说不出沉重,他感觉他的肩膀上真是背着一块巨石……不对,刚刚还是巨石,现在已经是巨山了。   他忍不住抬了抬头,开口对肩膀上的巨山问:“那啥,狐大仙,你能不能从我的肩膀上下来,很重!”   “小伙子,你现在是附身在你身上,需要你的力量来镇压你头顶的那一群鬼。”觅求双手环抱,盘坐在昶斐的肩背之上,一派的从容。   “有鬼吗?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大仙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昶斐却疑惑地抬着头,除了乌云与闪电,他还就真什么都没看见了。   觅求对此却也不恼,耐心解释:“那是因为你现在正在招魂,被一叶障目了,别管,你接着召。”   “虽然您老说的很有道理,但问题是,现在这情况再继续增加下去,我还没有招到魂,我就要被压成月饼了!”昶斐手都在哆嗦了,继续这样下去他就真给跪了。   “嗯……有点道理,主要还是因为你注意力不集中导致的,你招魂就招魂,刚刚想什么去了?”觅求摸着下巴想想,立刻又眯着眼睛盯向了昶斐。   “你几时见过招魂的人还可以向你这样开小差,与人聊天的?你不知道这时候你要迷上眼睛,将你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到你所招的目标上吗?”   “我又没有招过,我怎么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鬼王大叔只教我形式上的做法啊?”昶斐懊恼。   早知道他就去问仔细了。   “还好你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将我召唤来了,不然你真的完蛋了!闭眼,仔细去找寻黑暗之中的那一抹光亮,回忆对方的音容笑貌……”觅求的声音在昶斐耳边徐徐善诱。   昶斐犹豫一下,好歹是狐大仙,在这方面应该是比自己靠谱。   他老实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见到许依晴,第一次,是在那个雨夜,他被陨石砸中的几个小时前……   当时许依晴还没有死,也没有重生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她在乐正初的车上,给了对方一巴掌,就冲出了车子。   当时乐正初为了去追她,一只耳钉都掉了……   嗯?耳钉?   昶斐有一瞬愣怔,头上就传来了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的疼痛感觉。   昶斐立刻收敛心神,回想起之后第二次的在再遇,第二次的时候,许依晴已经死了,变成了女鬼,漂浮在他所居住的那个鬼区的污水池子里。   因为那片区域闹鬼,根本就没有人会记得这个地方,也没有人去打理那个污水池了……嗯?没人记得?   昶斐又愣了一下,随即不用觅求提醒,已经去回想两次见到许依晴时,自己忽略的一些细节问题了。   回想那个时候许依晴与乐正初一起的时候,乐正初的穿着与他平常的穿着并不相同。   车子虽然是上次乐正初撞到自己的同一款,可是不对,不是,乐正初比起银灰色的车更加喜欢银白色的车子。   态度与两次的遭遇也不同,第一次见乐正初是在学校,他所乘坐的车子是银白色,当天晚上再见时,是银灰色,虽然晚上天暗,可自己思考就会注意打其中的区别。   性格,服饰与对待人的态度问题上……   当时许依晴愤怒之下,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乐正初是什么表情,许依晴又是什么表情?   昶斐的记忆不由就飘到那个时候,仔细回想细节,回想当时他看到的两人表情。   动作似乎陷入了慢放,在车上,在KTV,在学校,细节……昶斐漏掉了一个细节,耳朵……   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乐正初……他是没有耳洞的,他根本就没有学那些不良少年与有钱的富二代那样打耳钉,带耳钉,穿着随便,没有戴腕表。   他的手腕上也明显没有出色在夏天长期戴着那些奢侈品,再摘下来的印子。   而关键是许依晴,她当时离开时的表情异常愤怒,当时说了什么话?她说什么话让对方对她起了杀意?   是什么话?当时许依晴的嘴型,在之后说了什么?   不行……他不是许依晴,他实在没有办法想到当时给了那个乐正初……或者不是乐正初,而是别人一巴掌的时候,和之后说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乐正初的表情是狰狞的,对,好像不单单是对自己……   许依晴!当时你和那个假乐正初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忽然想到的当时的一些细节,让昶斐的心中疑云冲冲,他早就答应过许依晴要弄清楚那个时候乐正初身上的真相的,可是他没有问清楚!   他当时怎么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没有将事情经过,还有当时说的那些话弄清楚?应该再找出许依晴的尸体才对!   许依晴,好像关于许依晴过去死亡的原因,只能靠她来弄清楚了!   正想着,有什么接触到了昶斐,这让昶斐感到了有些心悸。   “来了!”觅求的声音,压抑着兴奋,在昶斐的耳边轻轻地响起。   昶斐只觉得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还有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阵阵轻轻的飘渺,没有办法听清楚的铃声。   这还不如直接给他之前那气氛呢!现在,明明众神在场,昶斐却感觉跟拍鬼片似的……   昶斐心儿颤颤,只想一个问题:那么多小伙伴在,不带这么阴森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八步:原来许依晴这么漂亮?!   昶斐招许依晴的魂时,不由想到许依晴出事当天他曾错过的细节,心中愈发想要弄明白,注意力空前集中,没想到当真是将魂给召了来。   空灵飘渺的铃铛声让人的手心都在发汗,昶斐更是觉得身边小伙伴就跟摆设似的,四周陷入的安静氛围,真心叫人感到了害怕。   随着狐大仙觅求敲了敲他的脑袋,提醒他睁眼,昶斐这才犹犹豫豫,羞羞答答跟个大姑娘一样,将眼睛睁开了一个缝儿。   没想到魂召来的一瞬,月色会这么好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红月啊!真是说不出的漂亮与妖冶,就跟面前这缓缓飘下的少女。   真是如同天仙,和昶斐听鬼王说到当年九尾狐,开启了苏妲己的任务时,看到的那少女一样的美……   不,应该说,就是当事人!她穿的可不是什么流云广袖的裙子,而是战甲,这战甲是完全按照她的身材而精心打造的……魔铠!那胸前的可不是什么女儿家喜欢的花花草草,或是精美的雕刻。   这是狐,是一只凌然守护家园,凶残傲视于众人之上的……九条尾巴的狰狞天狐。   这狐狸的雕刻绝对不美观,少女下身的裙子也是与裤子一起捆绑起来,以防战斗受到不必要影响。   这哪里是红颜祸水的女妖精?这分明就是经过不让须眉的女武神!   她的眉也没有修理过,丝毫不是古典美人的弯弯细眉,而是墨眉,浓眉,或者也可以说这已经近乎与一字眉。   她那倾城的长相也不似当时流行的鹅蛋脸,杏眼桃腮那般的面容,少女脸庞略方。   可最让人留意的就是她的眼,她有一双内眦大眼,眼型偏圆,眼尾上翘,这带着几分魅惑却更多的是英武。   很多人鼻子都是挺的,但是鼻头都会是圆的,但这少女,鼻头,鼻尖却是货真价实的尖,就如狐狸的鼻子一般,是真正的尖鼻。   唇薄而翘,一看便是薄情的女人,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出尘感,她是个绝对没法办法让人拿来跟别人相提并论的美丽女人,美得无辜而倔强,魅而不妖。   在她的身上,昶斐的确看到了许依晴的影子,从那双眸子之中,他就能找到他所熟悉的那个许依晴。   可是这不是,不管是当初他所看到的许依晴的鬼魂,还是大雨夜中那个少女的模样,这都太不像他所认知的那个少女了。   从外貌上来看,这绝对不是昶斐影响中的那名少女。   “不对……许依晴灵魂的长相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昶斐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地对身旁的狐大仙觅求说道。   “灵魂的形态,是根据死者心中对自身的印象而决定的。你招魂就表示对方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她并没有对她自己魂魄的印象,就会自然而然恢复到最原始真实的模样。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你所招魂的目标真实的样貌。”   觅求丝毫没有对昶斐的说法有吃惊的表情,而是真的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和昶斐说明。   昶斐有点沉默,又看向了半空之中飘然而下的许依晴的三魂之一,有点希望许依晴就是长得这个样子了。   “看来,许依晴真的就是当世最美的美人——苏妲己的转世无疑了……”昶斐叹息了一声。   就算是在现代美人当道,到处都是整容的社会,许依晴如果顶着那么一张脸,她绝对就要算祸水级别了。   而且所能针对的对象绝对不止是人类,他看看一旁已经看呆的一群众小神,心中真是有点骄傲又有点惆怅。   让他将这么好的妹纸交到乐正初手中?他现在还真心有些不愿意了。   说他是见识到真实的美女而起了贪念也好,还是找个借口将自己对许依晴暗含的感情正当化也罢……   反正他现在是有点舍不得了!没有其他的原因!   铃铛声打断了昶斐的走神,少年抬头,这才注意到在这少女身上真的有很多的金属物品,随着她移动,就会相互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在夜晚好像有着某种魔力,吸引了不少人将注意力朝着这绝代倾国的美丽少女身上。   “哎……”觅求看着对方的样子,就已经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这外貌,苏姐大概……也可以和她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吧……”   “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这话题让昶斐有点在意了,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法控制对这事的好奇。   “貌似有不少人说她喜欢的是伯邑考?也有人说她其实真的很喜欢商纣王啊?”昶斐此刻倒是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了。   “当年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苏姐与己姐当初如果没有为了她们所爱,作出那样的事情的话……”觅求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却真的快将昶斐被憋死了,不,或者应该说他真快要被这位狐大仙说话说一半的事情给急白头了。   “大姐啊,您老说话能别说一半吗?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因为不知道一个事情的过程和结果而直接死掉吗?”   昶斐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觅求将当时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   可这觅求好像也是一个和昶斐相似的性情中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愣是不说,而是催促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将苏姐转世的这魂给弄回去再说。”   “姐儿你先给我一点提示,我再接着做。”昶斐努力讨价还价中。   “你还有没有点职业素质啊?现在是你自己招魂,不是我在招魂好么?”觅求真是对这活宝服了。   昶斐此刻心情却是比较放松的:“没事没事,既然魂能平安无事地召唤过来,那就表示不会再有问题了。”   “别人是不会有问题,但是你嘛……一定会有问题。”觅求却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昶斐迷糊,隐约感到有什么不妙。   觅求坏笑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让我给你一点提示吗?呵呵,还真有个提示要提醒你,小伙子,当然还得我苏姐与己姐如此下场的,可就是当年那一代的月老。”   “誒?”昶斐只来得及应一声作为反应,就已经被一双冰凉凉的手触碰到脖子了。   卧槽!好凉!昶斐差点冻成了冰雕,抬头,就看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遥望远处那般的悠远了。   虽然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这绝对是准备干掉自己的架势好么!   昶斐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结冰了,都没法好好地呼吸了。   可是对方那纤细柔软的手可是丝毫就没客气的,而且,昶斐还感觉到了对方不屑一顾的态度。   马丹她一只手掐着自己脖子,这是有多不在乎,可却又想掐死自己呢?   ‘你那矛盾的心情不要殃及到我这个才成为月老的普通人身上成不成啊?’昶斐心中腹诽,外貌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哟……小伙子你继承的还挺全面的,就连这体质也彻底继承过去了吗?前面可是有几个新手在变身这一块经常处于失灵状态呢……”狐大仙觅求幸灾乐祸地笑着。   真笑得昶斐也想要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知道被人掐着脖子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被掐掐脖子,可以权当是情趣了,可昶斐又没有办法被掐死,又直接被这样掐的难受,眼泪都掉出来了。   别玩他了啊……这可是要人命又没法要人命的活儿,他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昶斐!我来助你!”千手率先从许依晴的那一缕冤魂的震慑中回过神来,手中的佛珠一甩,已经有六条手臂握着六件神兵朝着许依晴的冤魂冲过来了。   千手本来就是佛门子弟,心中又一心一意只喜欢洛凪,许依晴虽美,但是在他心目中,最美依旧是洛凪。   “别!别伤害到她的魂了!”昶斐一看,压着嗓子就提醒千手。   可惜他的提醒真是多余,千手也就一个犹豫地功夫,就已经被许依晴的冤魂一掌给震飞上天了。   飞上天还不忘的大声地和昶斐说道:“昶斐你等我——我还会再回来的——”   “兄弟你这是准备回来找我寻仇呢?还是准备救我呢!”昶斐好笑又无奈,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手中祭出了鬼王传授于他的定魂符,十张叠加朝着许依晴的脑袋拍去。   没想到对方脑袋一扬,脚下着力,**的小脚眨眼到了昶斐的跟前,昶斐一个眼花,就被踹中了心窝窝。   这心脏一瞬间就给冻僵了,昶斐直接一个哆嗦,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好冷啊!怎么那么冷啊?”   “当然冷,那是因为她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吞噬不少厉鬼冤魂,加上她本身就是怨力滔天,这都已经直接妖化了。”狐大仙觅求也是搓着手,牙齿打颤地说道。   这倒是让昶斐稀奇上了:“大姐,你怎么也哆嗦上了?”   “傻小伙儿,那是因为我附身到你身上,我是可以通过你的五感来达到基本附身的。”狐大仙觅求叹息。   她有些畏惧地看着许依晴,连连摇头:“苏姐她死的时候,心也冷了,加上这魂本就是阴水,所以怨力充满的都是五行之中的水行。大概只要她愿意,这空气也能冻成冰吧?”   “大姐啊,这冤魂怎么跟活生生的生物一样啊?这招魂怎么还外送boss一枚啊?就没法唤醒许依晴的意识吗?”昶斐这是连吐槽的心情都快要丧失了,哭丧着脸,向着那狐大仙虚心求教。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一十九步:燕南月的出手帮忙   昶斐成功地找到了许依晴的那被打散了的一魂,却悲催地发现对方现在的意识似乎还陷入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情感之中。   似乎没有这一世的记忆,还在争取杀死他这个新生的月老。   不得已,昶斐只能果断地向现在最资深的狐大仙取经求教了。   可是狐大仙觅求摸着自己的下巴,沉默了好半晌,只能耸耸肩膀,对此表现出了她的洒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大姐你别开玩笑,你不是狐大仙吗?不是专门针对灵异事件的处理专家狐大仙吗?”对方那一句可真是叫昶斐心头一跳,直接冷汗直冒了。   后者却是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这我真心很无奈,毕竟以前驱鬼召我来,我都是充当打手的。你让我直接给你出主意,你还不如直接去找个道士好好问问呢!”   “直接找道士?”昶斐反射性的转过头,目光直直地,充满了期待的,朝着某个傲娇的家伙看了过去。   被一双美眸忽然扫到,燕南月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被直接被什么给不小心穿过去了,脚下踉跄,后退了一步。   马丹谁告诉他刚刚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刚才好像看到昶斐那个挨千刀的混蛋家伙好像长得很美?   燕南月被身后的人给挡住,没能摔地上,但是刚才昶斐充满了期待的一眼,真是看得他好像被雷电给狠狠地劈了一下,叫他直接就打了一个寒颤。   可最关键的事,瞄哒这居然让他感觉心跳在加速!他什么时候居然对一个男孩子产生兴趣了!   燕南月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昶斐那一个眼神,什么意思?抛媚眼?这小子是被狐狸精附身了还是怎么着了?   难道说……其实他真的是对自己有兴趣……不行啊!他们都是男孩子,怎么可以有那样奇怪的念头呢?   那样可是禁断之恋啊!可是如果是昶斐喜欢他,那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是?万一昶斐霸王硬上弓了,他要怎么做才好?他很为难啊?毕竟是敌人……   不过昶斐刚才那一眼看过来的样子好像比平时简单的女孩子都还要美丽可爱,怎么办?从了?   不行!这样就太没有面子了!而且他才不会是随随便便就对同性动心的人!这昶斐刚才一定又在用什么法术!   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对付面前那个美的无药可救的女人魂,所以想要用在美人计!他不会上当的!   昶斐现在心里苦闷啊!她可不知道此刻燕南月的心中已经百转千回,妥妥地是将她的女装也妖魔化了。   “可奥!救命啊!我给想你求救了,作伪匡扶正道的捉鬼天师你敢再那么没有同学情谊吗!”   昶斐最终大吼出来,他可不是一个会逞强的人,装逼不成反被踩的事情他最近遇到不少了,他现在都麻木了!   不就是装逼失败吗!装逼能比小命重要吗!他可是妥妥的惜命主义!该开口时就开口,他脸皮厚着呢!咳咳!莫名地感觉膝盖有点疼,昶斐认定那绝对是错觉。   而他那沙哑的声音落在了燕南月的耳中,听上去是那样的不甘又充满绝望,仿佛是受伤野兽的嘶吼。   到底是如何的绝望,如何挣扎,如何的疼痛,才会让他发出那样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居然让人心塞!   如果昶斐知道燕南月的心里想法,他一定会痛快地告诉这小伙:“来来来,你自己试试在这样寒冷的掐脖子的环境下开口说说话,不是神仙,喉咙就直接冻碎了!”   纠结了一下,燕南月还是挺身而出:“死昶斐,我先申明,我才不是为了救你!我不过是为了避免你说我们捉鬼天师不近人情罢了!”   燕南月这一下出手,这立场完全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是倒过来形容了。   他手中金色的丝线一甩,直接将昶斐与许依晴的魂给隔绝了开来。   昶斐得到喘息地空隙,立刻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你们是正义伟大善解人意的捉鬼天师嘛!我懂得!”   他现在丝毫不准备吝啬他对天师们的赞美之词,这可是现在唯一的苦力,用赞美可以让燕南月摒弃前嫌,帮助自己,这无疑是用金钱都换不来的。   争取现在狠狠地刷一把好感,让这小子到时候别在找自己的麻烦,还能顺便帮自己忙就万事大吉,他赚了!   燕南月真是太满足了,这小子终于拜倒在自己的实力与魅力之下了!看这小子以后还在不在自己面前装逼!   燕南月兴奋地想着,一阵铃声响起,他的脸颊就被狠狠地擦过了。   燕南月的动作明显地停滞了一下,手中立刻天女散花地洒出了黄色的三角菱形的纸质飞镖,飞镖在半空打着旋儿朝着目标飞去。   燕南月兴奋地一个冷笑,就听昶斐大叫一声:“小心!”   燕南月撇嘴:“放心!我可是专业的!才不会因为这样就重伤这样的生灵!你未免也太……”   他这话完全就没来得及说完,人就被直接揍得栽土里去了!   可奥!这还不如像千手那样被直接送他上天呢!   燕南月的心中大怒,将自己的脑袋从地上抬起来,要不是半神后裔,他现在这张英俊潇洒的帅脸就要毁在对方的刚才那一下的攻击之下了!   “所以我提醒你小心了啊!”昶斐叹息声经紧随着飘过来,真是叫燕南月的脸又黑了。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知道你那是冲着我说的,我能不小心吗?”燕南月大怒地抬头。   看到的那不是悠哉悠哉地跟他聊天的昶斐,而是单手抓着他之前甩出去来的金丝,手中控制着他的小飞镖悬浮在许依晴四周,封锁对方行动的昶斐。   天呐……这逗比什么时候有这么认真的作为了?假的吧?怎么他的道具这小子能用啊?   燕南月瞪大眼睛,真是看得有点呆,思考的是,刚刚昶斐就是抱持着困住许依晴的姿势在和他说话?   “喂,燕南月你没事吧?没事就说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们一起压制依晴的这一律魂。”   昶斐可没有注意到燕南月此刻那掩饰的震惊波动,咬牙询问着燕南月。   昶斐现在可没有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去装逼,他其实现在在想的问题真心很简单。   在燕南月丢出黄符飞镖的时候,在许依晴的身后就长出的什么,迅速且偷偷摸摸底潜到了燕南月的身后,就给他狠狠地来了一击。   如果当时燕南月的反应随着他的提醒行动的话,就可以躲开攻击,然后立刻反击了。   只是燕南月似乎误会他什么,结果导致最终攻击击中燕南月,直接将他拍地上去了。   看许依晴已经蓄势准备对自己采取大范围攻击的昶斐立刻顶上,抓住金丝就是一甩一抛,手法帅气又灵巧,手中所运用的法术更是在五行法术之中的木行巽卦风,利用燕南月那明显就比起自己要有用得不少的符禁止对方行动。   等对方完全行动不了了,他这才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用火行为自己的脖子解冻,顺便问候同伴。   只是这一手,灵活,迅捷,看得围观小伙伴与在场小伙伴都有点呆愣,心中直道是昶斐深藏不露啊!   昶斐半天没等到燕南月的回应……或者说他才回应了半句就没声儿了,想要回头,就见许依晴已经咧开了嘴,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开小差了,救命啊!”   “救你个头啊!你都这么厉害还需要我救个屁啊!”燕南月真是大怒了,风头全被华霎着小子给抢走了,他好不甘心!   “这边的小伙子,你别傲娇了,那边的月老小伙儿根本就不会道术,他这样僵持,最终只会是让金丝断裂,黄符自焚,而那孩子也会被直接杀死,你确定作为天师道的人,这样见死不救真的好吗?”   还好狐大仙觅求及时开口提醒,对于狐大仙的崇拜,让燕南月顿时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一股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没错,在场可只有他是天师道后人,别人全都搞不定,但是是他的话,就一定能行!因为在场众人现在能靠他了!诶嘿嘿嘿嘿~   燕南月思及此处,立刻动手,咬破手指,中怀中抽出一张金色醒魂符沾上了他的鲜血,就朝着许依晴的方向一抛,手中迅速结印,脚踩七星步,从自己的口袋又是一尊酒盏一杯酒水,滴上了鲜血就朝着许依晴魂的方向一撒,口中喝道:“散开!”   昶斐反应极快,一松许依晴就是一跳,躲开了。   可酒水浇了一个空,许依晴的魂也跟着一跳……也给直接闪开了!   ……   “我去为什么鬼魂也会跟着闪开啊!”燕南月感觉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了。   而一旁拽着约束着许依晴金丝的昶斐,也有点呆了,他挠了挠脑袋迟疑地转过头,征询着问道:“燕南月,你刚才是叫我闪开……还是叫她闪开啊?”   “可奥啊!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是叫你闪开!你当你是鬼魂还是她是鬼魂啊!”燕南月也有点恼火,手中可没有停下动作,一次失败难道就不能再来一次?   这次他可没忘记对昶斐说:“你将她捆紧了,别让她再动了。我来出手!”   昶斐有点无言,这是魂好么!听燕南月这口吻怎么感觉他俩像是要绑架大姑娘,还要轻薄人家的匪徒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步:来自月老的威胁   为了让许依晴的魂回到她的身体之中,与剩下的两魂七魄汇聚,昶斐与被忽悠出手的燕南月可谓是废了老大的一番功夫。   在许依晴……不,现在应该称她是只有前世或是第一世记忆的苏魂大boss被约束的同时,其他的厉鬼冤魂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厉鬼这种纯粹仇恨范围广,没有具体仇恨目标,又想要怨怼所有人的存在,在看着在场两个会玩道术的人现在已经无暇应对自己,尖啸着就朝着许依晴的肉身扑了过去。   丰泉见状就是无数个木行法术不断地轰炸过去。   可惜对方物法全免疫,越是兴奋地朝着丰泉方向耀武扬威地呲牙,想着等他附身了这具失去苏魂的身体,将剩下的两魂七魄全部吞噬,再来对付这几个毛娃娃。   洛凪目光一寒,她知道现在在场能使用专门对付这种鬼怪的,只有昶斐与燕南月,他们着两个只是对一些并非很厉害的小鬼的起到震慑的作用。   那种无力感虽然让她感到恼怒,她却不会因此鲁莽的擅自行动,不由对昶斐与燕南月大声出言示警:“当心!有厉鬼试图附身依晴姑娘的肉身!”   话音未落,就有什么直接朝着那厉鬼飞去,这速度快到连燕南月都吃了一惊,因为那绝对不是他使用出来的。   忽然投掷出一枚飞镖的人,是昶斐。   这用符纸制作的飞镖就好像是用铁制作的真正的飞镖,快而迅疾,在众人眼中看来这只是轻轻飞过,那厉鬼凝聚的身体就直接被击中,身子被一下切开成了两截。   这厉鬼惨叫着,身子冒出青烟,就好像被火烧的水,不断蒸发融化,最终化作一滩血水又朝昶斐的方向飞去。   其他人还没应该这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燕南月却是最清楚的!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昶斐迅速出手割开自己的动脉,那血完全是眨眼喷满了符纸,让原本普通的符纸飞镖直接变成血符,随昶斐口中念诵的一句什么,就朝着厉鬼直接飞去。   但最重要的并不是昶斐所使用出的招数,而是那一瞬间燕南月所看到的昶斐的表情。   虽然只是一瞬,燕南月却清楚地看到昶斐出手前零点一秒的一瞬,在他看来完全应该是阳光明媚,连杀个鬼都不敢的好好学生兼逗比的少年——脸上闪过与他年轻与身份完全不相符的阴鸷与嗜血!   而他一出手,就直接将那厉鬼打得灰飞烟灭,就连一点点的残渣都没有剩下来。   其他蠢蠢欲动的厉鬼冤魂被这一下的震慑吓得连连后退,目光却纷纷落在了燕南月的身上。   这让燕南月有了一种变成昶斐替死鬼的强烈感觉。而且别说是鬼怪,其他人也正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他。   燕南月也难得给这些家伙解释那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纵使他觉得昶斐的举动让他莫名有种心寒感。   燕南月暗暗地甩去了自己脑海之中的念头,集中精神继续开始将他手中的青铜酒爵盛满了酒水,就开始吟唱回魂咒,争取第二次不要再出现第一次的事情了。   而昶斐紧贴着苏魂,对方的小声呢喃,正传入了他的耳中:“上清……你到底算什么……你到底将我当成了什么人……将我推给别人……又弃我而去……你以为你是谁……你到底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让我爱上别人……胆小鬼……你这个懦夫……懦夫!”   昶斐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对方的声音比起他以往听到的许依晴的声音好听悦耳不少,完全就是天籁之音。   可这天籁,也得是分成针对谁的了。在昶斐的耳中,这就是不烦其扰地魔音。   让他感觉就好像是许依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   “国破之时……你在哪……我在战场冲锋杀敌时……你在哪……所有人都将我当成狐狸精,当成是导致国家灭口的红颜祸水时……你在哪?我死的时候……你不曾来为我收尸……你被杀的时候……你不曾为我报仇……你在哪?胆小鬼……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躲在自己子弟身后的胆小鬼……我恨你……永生永世……我恨你……我恨你……不管是多少轮回……我都要找到你,杀死你……让你痛苦……永永远远地痛苦……**……”   最后的苏魂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昶斐没能听清楚,苏魂已经被燕南月牵引着回去了许依晴的身体之中。   昶斐的手中,只有一段空空的金丝绳……招魂幡落在地上,昶斐的脸色却异常的沉闷,最后苏魂叫出的那一声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她所说的没有给她报仇,让昶斐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她不是那个时代的那个上清啊……   他不知道过去几千年前的那个时代的上清到底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会让许依晴喂体内的那个苏魂,不恨所有人,唯独仇恨上清。   那一声声的质问,就好像重重地敲击在昶斐的心头,许依晴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什么当时他所考虑到的,都只是自己的问题……   苏魂当时的心情,是不是也是许依晴当时的心情?   这让昶斐的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肩膀却被一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有点受惊过度的猛地转身。   狐大仙觅求耸了耸肩,对此刻昶斐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反倒是问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鬼魂?”   “怎么处理……”一看是觅求,昶斐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去想觅求的问题,目光这才缓慢地转向了现场。   此刻没有了苏魂的压制,被召集而来的魂魄惨叫挣扎着寻找一个突破口,随时寻找杀死他人的办法。   看他们这番模样,昶斐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种可以称为是冷酷的笑:“放心放心~交给我,我保证将剩下的这些妥妥的都搞定。”   觅求打了个寒战,这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一股子的不怀好意。   就见昶斐已经开始使用出鬼王交给他的替身术,在场的这些厉鬼冤魂就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齐刷刷地转头,朝着一个方向就迅速地飞了去。   一群黑压压的鬼魂飞在半空,遮天蔽月,壮观得很。   昶斐一手叉腰,一手做凉棚状搭在眉上远眺那些鬼魂前进的方向,说不出口的嘲弄。   直到那些鬼魂彻底全部消失的时候,昶斐拍了拍手,目光重新落在了许依晴的身上。   在灵魂回归的一瞬,许依晴就好像是忽然憋气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丝空气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许依晴胸前起伏的频率,昶斐的神情有些复杂,正想上前,脸颊先挨了一拳,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他勉强在半空之中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有点莫名地抬起头,就见燕南月一脸的冷煞。   昶斐正疑惑着这人干嘛给自己来一拳?难道说是那个替身玉符的事情被发现了?   这还真的叫昶斐有些心虚,毕竟他已经被鬼王严厉警告了一回,他早已不能算是人了,不能老为一己之私作出再被鬼王教训的事情了。   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要真的因为人任务没完成挂掉的话,鬼王会不会让他去投畜生道,到时候就不得不撕破脸皮了啊……   不过燕南月一开口,就让昶斐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我不给当替罪羊!”   “哈哈,燕南月天师同学你在说什么啊?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去做什么替罪羊?”昶斐搓着手,笑容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刚才燕南月的那一拳,又将他给揍回成了男生,这一脸破坏形象的模样真是没有女性时来到招人喜爱。   燕南月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别给我装,你知道你根本就不像你外表那么纯良!”   “啊?”昶斐茫然,这是在说什么?   燕南月见昶斐又是那一脸让他看着就讨厌的傻瓜脸,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你别给我装了,我都看到了,杀死那只厉鬼,让那厉鬼魂飞魄散的人就是你吧?”   昶斐挠了挠脸:“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会捉鬼的道术,怎么灭鬼?之前那一下不是你做的吗?”   “哼……你就继续装好了,我早晚有一天会拆穿你的真面目!”燕南月对昶斐这不诚恳的态度有点恼火。   一把甩开昶斐,转身就准备走,手臂却被昶斐给拽住了,他皱眉回头,对上的却是昶斐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冷淡眼神。   只是昶斐找的角度很好,其他人并不能看到此刻他们二人都是以什么表情什么态度说话。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老是来找我茬,我念及同学情谊,不想与你撕破脸。   先不论你是不是我的对手,好好想想你的亲人吧,不要那么嚣张,毕竟这个世道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昶斐的态度还算平静,但是他所说的话,却是让燕南月怒极反笑:“你是在威胁我吗?”   “嗯,我在代表这个世道的全体恶势力,提醒你,不要乱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和我一样,已经厌倦那些生活了。”昶斐这次倒老实了,可这种老实,怎么都给燕南月一种让他抓狂的感觉。   燕南月一把甩开昶斐抓着他的手臂,讥笑道:“好啊!你代表恶势力的话,我就代表……”   “别忘了我是谁。”昶斐却被等他将话说完,语气骤然冷下来,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别忘了我是谁。”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一步:生生世世恨与爱   被昶斐严肃警告外加威胁了的燕南月非常的愤怒与委屈,搞毛线啊?他好歹也是出过力,帮忙将许依晴灵魂找回来的天师,昶斐这小子居然过河拆桥!   他再也不要帮助这个忘恩负义的死小鬼了!月老了不起啊!以为用他将来的爱情威胁他,他就会妥协吗!   好吧,他成功了!他燕南月自己可以一辈子单身,但是他要为家族繁衍香火,加上他现在连到二十岁都还有几年,为了意气之争,牺牲他恋爱的机会,他才没那么傻!   燕南月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昶斐,就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傲娇地又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你随意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一个漂亮妹纸当女友了!”昶斐随口敷衍。   燕南月却是认真思考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怎么听都是准备给他一点甜头的样子,哼……算他识相!   看着燕南月那潇洒地转身,走回人群的模样,昶斐微微地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许依晴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着许依晴的额头,将少女额前的那一抹头发撩到了耳后。   少女脆弱的模样让他心中好像被什么扎着,不管是前世今生的许依晴,不管是不是对他存在怨怼,他或许真的做错了……   感觉着隔着手套传来的少女的温度,昶斐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此刻在他心中的情绪是什么,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的自责,想要去接触许依晴,可是他却不能真正触碰到她。   原本在学校的相遇,让他感觉自己离她已经近了很多,可是许依晴出事到现在,他才感觉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他想要让许依晴将他视作一个男人,去触碰她,接近她,了解她……   可是真正肌肤相触,他怎么可能还能以一个男生,甚至男人的身份去保护她?   就连给对方一份自己的期望,或许都只能算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昶斐不是蠢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许依晴她想要的,就算他意识到自己对许依晴的感情,断开了红线也不会改变,甚至还会重新出现萌芽,他也没有办法伸出他的手。   他没有办法给许依晴一段正常又浪漫的感情,如果他让许依晴喜欢上女生的自己,那男生的他如何自处?   他是以一个男生的身份对许依晴产生的感情啊……   可是他……别说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生了,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给予许依晴感情的资格都没有。   百年之后,看着自己不曾变老的许依晴,她会怎么去想?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丝毫不在乎自己不断变老,而自己的心上人,却还是一个样貌年轻的人吧?   就算百年之后她真能幸福而去,身陷其中的自己,真的可以放手吗……又真的愿意放手吗?   昶斐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愿意松开她的手……可能那样的下场,反倒会比苏魂更加的……   昶斐不愿想下去,他想要趁着自己还没有抓住着双手的时候,及时的放手,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胆小鬼,我恨你,我恨你!永生永世!   苏魂那一句话蓦然出现在昶斐的脑海之中,让他的身子不由地一僵,对,他就是个胆小鬼!   深吸一口气,昶斐抱起了许依晴,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他不够成熟,不帅气,也不威风,等他真的能够如同齐天大圣那般,潇洒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吗?   昶斐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想象到那一天了,他害了许依晴,可以说正是因为他,许依晴才会受伤,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什么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要真是那样的话……他应该就要不掺儿女私情地去给许依晴一个真正的幸福。   而不是让她受伤……让她这样的痛苦。   “昶斐?”洛凪看着昶斐抱起许依晴,却半点的动作都没有,表情还纠结上了,作为友人,她还是上前拍了拍昶斐的肩膀。   昶斐一愣,回过神,立刻想要送一个笑脸给洛凪,却对上了洛凪的双眸:“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神最好不要去和人产生过多的感情。”   “你想说什么?”昶斐的笑脸变成了警惕。   洛凪的眼神却异常的严肃,她的目光转到了燕南月的身上:“你可以问问燕南月父母的事情。他的母亲是神,父亲是人,你可以问问他最后他父母的结局……还有董晓晓,刘牧他们。成为了神,最好不好和人产生过多的感情,那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才是一种幸福。”   昶斐手上一颤,许依晴的重量似乎让他感觉没有办法在支撑,洛凪的话,好像是在打破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你何必去做恶人,干一下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千手刚好赶回来,就见到一切已经结束。   而他刚好就听到了洛凪对昶斐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免的有些难过,神和神可以一起,人和人也可以一起,但是人与神……除非是一方牺牲,不然将会毫无结果。   而一方牺牲所换取来的,却也不是幸福,而是另一方的痛苦。   千手也隐约感觉到了昶斐的不同与情绪,他有些同情朋友,却也担心自己的心上人,说话的语气又轻又柔。   洛凪心中某处有些软软的,千手的话虽然笨拙,她却可以听出对方口气之中的关心。   只是看向昶斐,她又有些皱眉,她不想干涉昶斐,但也不想看这个朋友最后出现与班上其他同学父母一样的下场……那些事情,已经够多了……   庄慧只是静静地在看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推动着佛珠。   “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   身从无相中受生,犹如幻出诸形象;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   谁说神仙本无情,心若有情亦无情……   或许放下在很多人眼中看来都是异常简单的事情,放下之后便是轻松。   可情劫本就是劫,就算放下,也不轻松,就算大彻大悟,心亦会疼痛……   到底有多少的神仙是直接栽在了凡人的手中?为此请愿切了自己的心,斩断自己的爱意?   有多少的凡人更是因为神仙的存在而痛心?为此终生不娶不嫁,只为守护那不会再回头的神。   当年苏魂的事情是老一代神仙心中的疼痛,他们也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宁可一个个陨落,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也不愿让世人所知。   可没想到,飘荡数千年的苏魂最终还是转世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该遭遇的那些人,一个人都躲避不了。   那来的,总是会来,那将会是灾难……还是完结?   看着昶斐的背影,庄慧的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昶斐抬头看了看天,招魂已经耽误了很多的时间,天色也已经微微地泛起了白。   将许依晴放在了医务室的床上,昶斐还想伸手碰碰许依晴的脸颊,可是最终他都没有将那手伸出去。   轻轻地咬着牙,昶斐回头看了一眼许依晴,转身就准备离开。   耳边却传来了鬼王钟馗的声音:“准备去哪?”   “天快亮了,依晴没吃晚餐,不能连早餐也不吃吧?我去给她买点早点回来。”昶斐有点闷闷不乐地说道。   看着他这模样,鬼王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大门:“那就从大门出去!别给我跳窗!你这个时候跳窗,如果被那些早起的学生看到,还以为是怎么了……”   “哦……”昶斐应了一声,还是纵身跳出了窗户。   这让钟馗也不禁挠了挠后脑勺:“你要赌气也别来找我的窗户赌气啊……臭小子……”   在昶斐离开的时候,许依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过去的父母,梦见了曾经的朋友与亲人……   可是最终他们却全部惨死在她的面前,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火光映红了天际,血海组成的亲朋好友向着她的方向冲来。   他们手持着利器,不断地向着她的身上招呼过来,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挥舞她手中的武器去回击……   她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可是,攻击并没有招呼到她的身上,她睁开眼睛,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挡住了别人的攻击,纵然他已浑身是血,他依旧笔直地站在那儿。   “**……?”叫着陌生的名字,许依晴的脑海之中,浮现出的是昶斐的脸庞。   她伸出手,多么希望那就是她所期盼的人,但是回过头向着他投来霸道又温柔目光的,却是——乐正初。   “你是我的妃,是我一生所爱,我将为你倾尽全力,用我的身躯为你铸造城墙,哪怕我死!”乐正初的面容,成熟而充满了安全感,他就如一堵墙,将那一切的红色,一切的可怕挡住。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许依晴听到自己的惨叫:“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明明都已经知道……你明明都已经明白我只是一个间谍!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   话再说不出口,她的唇,已经被那冰凉又凉薄的双唇堵住,乐正初的目光是那样的强烈而执着,轻轻地开口许依晴,他依旧挡在了众人之前:“我知道,纵使你不爱我,我也会爱上你,唯有这段情,生而不忘,生生世世!”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二步:居然还是被说中了   长长的一个梦,随着苏魂的回归而回归了许依晴的脑海,逝去亲朋好友的仇恨与怨怼,沾满鲜血的痛苦与难受……都不及乐正初许下的生生世世……   生而不忘……生而不忘……这是她所喜欢的人?还是喜欢着自己的人?   梦中的许依晴,只觉得心是那样的难受,如同被什么撕裂,她不知道自己在痛苦着什么,她用力地推搡的乐正初:“可我不爱你啊……你傻吗!当初不是你先舍弃的我吗?为什么在我喜欢上别人的时候要说爱我……”   血红的泪水浸红了双眸,乐正初的身上满是伤口与箭矢,他却还能笑着:“爱上一个人,会连同你的缺点一起喜欢,可是我不懂……我生来就注定要去为一个国家牺牲感情,可是遇到你,我请愿被你骗,我生气过,难受过,甚至想要杀死你……可直到现在,我知道,爱……是一种放手,如果我们一开始都没想过利用你来达到我们的目的……你本可以幸福平凡的生活……对不起啊……苏**……对不起啊……被我们这样的人爱着……对不起……就算是下辈子……我依旧想要在爱上你……对不起……”   感受着拥抱,许依晴的双眼干涩,这本是年少时,她最想从这个人口中听到的话……   可是,她的心却在痛苦着,不断地麻木,不断地变得冷酷,她想要那个愿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打趣她,逗她开心,让她学会坚强的少年……   可是……她回抱住了乐正初,这是她的心,她的爱恋……她曾说好的心意不变……   纵然快乐,可是真正在最后陪伴在她身边,在她成为万人唾弃,众矢之的的人……是他!是面前的他!   她不是无情无义,她又怎么可能对乐正初的行为无动于衷……那时候,或许他早已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她不懂啊……她不懂什么爱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她生来便被人当成妖孽。   她唯一幸运却又不幸的,就是遇到了这人生之中,让她后悔的两个人……   曾经爱过,曾经恨过,现在爱过,现在仇恨着的人,让她的精神崩溃……   脸颊轻轻的触感,好像羽毛,谁在碰触她的脸庞,指尖的湿润是什么?前方的那一抹红色的影子是谁?   直到最后,许依晴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放手?   因为不爱。   因为他无情无爱……因为他无喜无悲……因为他无愁无恨……因为他……是这世道之间为一的那一个劫难——上清……!   张开口……少女发出了绝望宛如野兽的咆哮:“**——我恨你!生生世世!我恨你——”   脸颊上的冰凉,让许依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泪随着她的睁眼流淌而下。她的视野之中,出现的是,乐正初那张认真的脸庞。   梦中少年的誓言,清清楚楚地回荡在许依晴的脑海,让她不由觉得鼻头一酸,就如同一个傻子一般,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来。   一直以来,那个真正愿意时时刻刻陪伴着自己,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守护在身边的人……都是乐正初……   乐正初看着许依晴的泪颜,心中莫名感觉到了疼痛,他不禁转开了脑袋,有些木纳地低喃:“你、你醒了?”   说着,他有些尴尬地挠着自己的耳朵,有点不知所措,他那白皙的皮肤之上,在就笼罩上了一层红。   加上他原本就皮薄,脸一红,就可以看清如同凝脂的皮肤下的红血丝,竟让人感到有几分的可爱。   他做了一个梦,可是梦境的内容他却不记得了,他只想起了下午时,许依晴受伤昏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一瞬,他好想要将陆芯撕得粉碎,更是想要将阻止了昶斐施暴的自己狠狠抽上两巴掌,连他自己也莫不清楚自己怎么忽然有了那样的感情。   乐正初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赶来学校医务室,甚至都忘记跟医院和其他的人说一声了。   他想的只有一件事,一个晚上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许依晴的情况如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别的什么……   在看到许依晴没有事情的时候,他那提起的心就缓缓地放下了。   可是看许依晴满头大汗,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他又打了一盆水,帮许依晴擦干了脸上的汗水。   触碰到许依晴的手指时,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他因为吃坏肚子躺在医院时,一闪而逝的倩影。   似乎正是因为那倩影的出现,他的中毒现象并没有其他几个人那样的严重。   他明明不认识那一闪而逝的身影的主人,可感觉无比的熟悉与悲伤,他甚至隐约记得自己的梦,好像正是与那身影有关的。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那身影与许依晴联系在一起,更是不明白之前对许依晴的感情为什么会不断的加强,到现在,更是变得有些不像他自己……   乐正初苦笑着,他或许……是被什么人附身了吧?他就是有那么一刻,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许依晴。   鬼王钟馗叼着一根烟,坐在椅子上看着医务室之中的两个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站在门外,手中拎着早餐和新买回来的洗漱用具的昶斐,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世上,最难度过的劫难……就是情劫。   看着医务室之中的两人,昶斐感觉自己似乎是那么一个多余的人,过去现在,许依晴的人生之中,他都只能算是一个过路客……吗?   他哪里是什么月老?不过是一个想要插入一开始就已经命定的两个人之间的第三者吧?   放下了购买来的东西,昶斐无视了鬼王看向他时候的目光,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务室。   昶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跑起来的,他也不想去思考许依晴与乐正初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许依晴眼底之中映入的乐正初的身影,正如以往的她,所思所想的人,只会是乐正初。   就算这个乐正初,有着杀死她的嫌疑,却是至始至终都想着他,或许很傻,很愚蠢,昶斐却清楚的意识到,真正最傻的那个人……   或许就是那个明明知道许依晴喜欢的人是乐正初,还无可救药地去接近许依晴的自己!   昶斐发泄似的拼尽全力奔跑着,好想能够利用这样的方式,将心中一直以来堆积的所有仇怨,所有隐藏在心中的不快,憋屈与郁闷一并发泄出来。   可是他的心就好像是一个无底的洞,说不出口,发泄不完,也没有办法再如同之前那般,强行转移注意……   可是,他并没有一直跑下去,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随着那熟悉的柔软感觉与香味,昶斐有些怔愣地抬起头。   “你在哭什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又同情的少女——陆黎。   她仿佛是孤立于世的傲雪,那样平静地站在昶斐的面前,那双清澈的眸子,映照这的是昶斐无比扭曲的脸庞。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黎,反倒让昶斐心中那无法抑制的黑洞被什么暂时的封住了。   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陆黎,会让他感到安心。   “你在哭什么?”陆黎又一次询问着,她的态度并没有一个看戏的人那般的幸灾乐祸,也没有担心与同情。   她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就好像只要昶斐需要,她随时都会出现在昶斐找得到的任何地方一般……   而正是因为她超然于外的态度,反倒是让昶斐从最初的走神之中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陆黎……?”昶斐有点不确定的喊着对方的名字,眼中是少女有些模糊是朦胧的身影。   陆黎静静地回望着他,叹息了一声:“是我。你这次又怎么了?又是去惹什么事情了吗?”   她那熟悉的语气与态度,就好像早已对昶斐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是啊,她都习以为常了,每次遇到这家伙,她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给这小子收拾烂摊子。   而且还不只是一个烂摊子一般,【影缘】时,初次与昶斐见面,被这小子触动了机关。   大晚上跟着昶斐去看别人过生日,结果闹出落水事件。在医院不小心遇到,还差点将她目标人物的腿给弄断了,虽然之后及时地缝合上了就是……   总之似乎只要是与昶斐撞到一起,她总是要给这小子收拾烂摊子,特别那烂摊子还特别麻烦。   昶斐没想过陆黎会忽然询问自己闯什么祸了……脑子开始如同生锈的机械,缓缓地转动起来。   闯祸?他吗?他能闯什么祸……好像每次都是他在给别人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吧?   等等……和陆黎一起的时候,好像也不全是自己再处理问题……这……顶多算是合作关系?   “我……好像没有闯祸?”迟钝的昶斐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对方所说的哪件事情,因为他好像最近事情有点多。   “没事那你哭什么?哭得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害怕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似的。”   昶斐一愣,意识终于算是渐渐地回笼了,被陆黎这般一说,几乎是下意识就吐槽了:“你形容得敢再幼稚一点?!是怕被抛弃啊!”   骂完了昶斐又皱起眉头仔细想想,马丹的……他好像真的是被抛弃了,只是不是被父母抛弃了,他现在膝盖真心好痛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居然还是被说中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三步:我去这是在安慰人?   昶斐找回许依晴灵魂的一大早,只是暂时的离开,就被乐正初给占去了先机,这心中别提是有多难过了。   可是他有没办法站出去和许依晴解释,他应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是月老?没说完他大概就要直接被陨石给砸死了,而且绝对是没法复活的哪种。   说自己其实喜欢她?她将自己当朋友,一心只为了乐正初的事情,自己其实是别有意图,想要利用许依晴的感情钻空子的小人?   估计一说,不是得到好人卡,就是会被直接嫌弃到死了。啊啊啊啊……收到许依晴鄙视的眼神什么的……   昶斐都感觉自己的心会直接碎成一块块的没有办法拼起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男不女……啊呸!他月老体质根本就只会是一个麻烦。   如今在听陆黎说他被抛弃,昶斐已经跪地上有点爬不起来了,没有办法,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骨头都被陆黎被狠狠敲碎了。   可惜,他是想要跪在地上多沮丧一下,胳膊却被陆黎给抓住了:“走吧。”   “啊?去哪?”昶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顿时就是一脸的黑线。   他挣扎着甩开了对方的手,心中有些不快:“你能不要多管闲事吗?我现在很烦,没有心情……啊啊?!”   昶斐根本就没有将话说完,已经被陆黎劫持了!不,或者应该说是……被掳掠了!   昶斐被陆黎抗在了肩膀上,就好像是鬼子进村时,不小心被发现的花姑娘。   第二次了喂!第一次被乐正初这个同样是大男生的生物麻袋似的扛起来也就算了。   为什么他今天还好被陆黎当花姑娘一样扛起来啊啊!   “喂,等等,住手!放我下来,我去你给我一点一点面子成不成啊?!我好歹是男生啊!你一个女生,这样扛着我像什么样子?要是被人……”   昶斐真是被陆黎弄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没想到陆黎的关注点却不在他的窘迫,她平静地打击道:“别担心,这个地方是出了名的闹鬼区,不会有人看到。就算被看到,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当男人看待。”   [不过就是一个闹脾气的小男生罢了。]   陆黎没把话说全,这可让昶斐直接燃了:“卧槽我哪里不像个男人了?!”   这可是他最忌讳与在乎的问题,居然被陆黎这样说了,这让他又气又恼,要不是因为这劳什子的体质,他早就主动出击去追许依晴了,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   陆黎的话,打击地昶斐完全不想老老实实地让这个少女扛着,不由地就用力地挣扎起来了。   “哎……好吧,我知道了。”对方不配合,陆黎也有点没办法,像拎小猫一样一把拎起了昶斐,就是一甩,昶斐还没反应过来陆黎所做的事情,就已经落入了一个软软的,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的眼睛都不由地瞪大了,陆黎不束胸的时候,这胸部可一点也不平啊!   陆黎几乎是有着一个十分窈窕的身材,双肩结实,模样中性,如果不仔细去看胸的话,这绝对是连女孩子都会忍不住爱上的人物。   可是对于现在的昶斐来说,被这样一个迷人的家伙给抱住……还是公主抱,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丹的要不要抱得那么紧?贴胸了贴胸了啊啊啊!   昶斐现在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热,鼻中一股热流涌出,脚不由抽搐了一下,大悲大喜……哦,不对,大悲大惊之下,直接昏迷了。   当昶斐醒来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风,这是一股能让人精神一震的风。   “陆黎……”昶斐没有睁眼,就喊了一声那个强行给自己一个公主抱的少女。   “什么事?”陆黎显得很平静。   昶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你是带我到哪个鸟不生蛋的外星球了啊?!这风是刀子吗!”   此刻昶斐深深地感觉着如同刀子一般地风,用力地摩擦着他的脸颊,他眼睛都没法睁开了,马丹皮都要被磨破了要么?   “这是我过去的家。”陆黎却平淡地回应了一句,将一个护目镜递到了昶斐的手边。   摸索着戴上护目镜,昶斐还有点心理阴影地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眼睛睁开。   要知道,别人失恋感伤,好朋友应该都是直接带人去鸟语花香,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才对。   这陆黎,直接就将他掳掠到了这么一个他连眼皮都张不开的鬼地方,实在是让昶斐心中落差很大啊。   好半晌,在昶斐确定了自己的眼睛没有遭受到什么大风摧残之后,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昶斐不由地愣了一下,之前怒火冲天到恨不能将陆黎胖揍一顿的心情顿时没了。   这个地方他见过,当初在陆黎一句话提及了自己的经历时,月老小册转移给他的能力之中,曾清楚地回顾了陆黎被陆芯母女所害,摔下悬崖的场面。   此刻昶斐与陆黎所站的位置,是一片焦土的悬崖,从这个位置往下看,有一处基本已经被爬山虎覆盖的别墅。   这里……正好就是陆黎当初摔下悬崖的位置。   昶斐沉默了一下,他不明白陆黎为什么要忽然带自己来这个让陆黎自己都感觉到悲伤的地方,可是他真不好意思去问陆黎,这可是人家的伤心事。   昶斐没有问,陆黎却主动地坐在了地上,双手搭在了膝盖上,目光深远地看向了下方,闭上了眼睛,自顾自地就开口解释了:“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个地方来吧?”   “……嗯。”昶斐识趣地应了一声,心中有点怕怕的,他是失恋,可不是失心疯,虽烦,可没傻到去在一个少女伤春悲秋的还去拿着对方去发泄自己的郁闷。   他才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陆黎,结果被陆黎丢在这里,找不到回去的道路什么的呢……   就算现在他其实是很想和人说说自己的悲伤与苦衷,还有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喜欢着一个人,却不能去追求的那份心情……   可是昶斐现在先忍了,就看陆黎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你之前不是有问我和陆芯的恩怨吗?”陆黎忽然开口,主动地向着身旁正心中正天人交战的昶斐提起了之前昶斐询问过陆黎的问题。   昶斐一愣,直接问道:“我是问过,你当时不是……那啥……一笔带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这件事情了?”   说实在,现在昶斐不太想听,听一听的话,或许会让自己此刻的心情雪上加霜。   昶斐都有点怀疑陆黎到底懂不懂观察别人的心情了。   “我之前不想提,因为我觉得你完全不可能了解我,我就算告诉你,也只是会被你当成是一个笑话来看待。”   陆黎直白地告诉了昶斐,她之前对昶斐的看法,这让昶斐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可是我之后才忽然注意到一些问题。”陆黎可不在乎现在昶斐表情有多郁闷,继续说了下去,“你所居住的地方,是最便宜的鬼楼,没有人敢去那边,你一个年级差不多比我还小一两岁的少年,为什么独自一个人住在那边?而且那边前段时间还出现了陨石坠落的事件,你在那之后却还是毫无顾忌地住在那里,为什么?”   “这个……”昶斐挠着脸颊,他尴尬,尴尬癌的哪种,这个问题他真心不知道如何回答。   告诉人家自己许愿所以被陨石砸了,而且还被砸成了一个性别不明的月老?   这样一说,陆黎估计就要当自己是已经疯了,将自己给丢神经病院去了吧?   就在昶斐本人纠结这个问题如何回答的时候,陆黎少女已经擅自推测起来:“所以我推测,你本身就有不得不住在那个地方的理由。”   “你的年纪不大,这个年纪,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还在父母的义务抚养之下,可是如果你自己要从哪里出来居住,你房间之中的东西不可能少的连衣柜都没有。   但是你房间别说是衣柜了,桌子椅子厨房这些,也全部都没有,你的衣服只有两套。   原本这样可以解释为你会经常回家,所以那些日常的东西不用也罢,但是在你的朋友过生时,你被人带走,大晚上你出现在医院,完全看不出你会被亲人担心……其实我还调查了一下你前段时间的经历,你被抓去警局,但是并没有人将你保释出来,你是因为警察局系统故障的时候,被送出来的。   一个真正关心自己孩子的父母,不可能连自己儿子被送去了警察局,都不来看看的吧?”陆黎说到了这里,斜睨了一眼昶斐。   她是个侦探,虽然不算是人类侦探,但是这种小事,她却是能调查清楚的,她也已经知道昶斐的父亲就是如今那个风头正盛的LZ企业的乐正霆禹总裁。   而根据昶斐的名字与他如今的岁数,陆黎也推断出了昶斐很有可能就是十四年前,乐正霆禹与他前妻的儿子。   其中的繁杂,陆黎略有耳闻,加上近日昶斐的状态那样的糟糕,很有可能……就是被自己那父母重伤了。   一想到这,陆黎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想告诉昶斐自己的事情,希望可以从那个方向下手,让昶斐振作起来。   可惜她没安慰过人,说到最后,竟不小心暴露她调查了昶斐的事情。   昶斐听到最后,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他说之前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奇怪,他怎么就在鬼区碰到了陆黎。   我去这少女是个侦探来着?调查自己户口来了啊?   ***************************************************************   殇之有话说:   昨晚上写着写着就趴桌上睡着了,弄得约好的一章迟迟未到,抱歉,这是今日第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四步:说好的是安慰呢?   昶斐失恋……单相思遭遇挫折,寻求发泄,却不料遇到了碰巧在他住所附近的陆黎。   被陆黎带到了她曾经被陆芯母女推下去的悬崖,结果却听了陆黎对自己的调查史,昶斐此刻正想吐槽这位擅自就对自己展开调查的侦探少女了。   只是,仔细回想一下陆黎说的话,昶斐隐约地感觉到了忐忑,这种忐忑超越了他的郁闷。   他表情古怪地偷偷喵了一眼那位胆大妄为的陆黎,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啥……陆黎……你没事调查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做什么缺德事哦?我也没什么秘密……”   陆黎被昶斐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昶斐这话的意思,第一反应并不是对昶斐最后那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做出思考与推测。   反倒是思考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这个少年来的。   真奇怪……她自己过自己好好的日子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专门去调查昶斐的事情?   陆黎自己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在那次的落水事件开始,她就有点好奇……对,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而已,所以想要稍微调查一下。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只是顺个藤,却摸了个大西瓜。   甩了甩脑袋,陆黎努力送给昶斐一个抽搐外加有点扭曲的安慰性微笑:“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用为了一些事情感到伤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或许真如天塌下来一般……但是……嗯,你会释然的,总有那么一天。”   陆黎说到最后,注意到昶斐看过去那挑着眉头,没有听明白她想要说什么的话的表情,声音顿时小下去。   陆黎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更加不会安慰人了,她唯一的头脑都用在了分析一些案件或是神秘事件的问题上了。   这样安慰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出发说起了,开口说了两句,对上昶斐那颜色,她就窘了,说错了?   陆黎心中有点乱,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她已经迅速地转开脑袋,重新开头:“嗯……其实我曾经被我父亲的情妇,从这个悬崖退了下去。   在这之前,我的母亲被父亲的情妇利用她的女儿所害,成了植物人,而我也在那件事情上落下了残疾……   那时候我将事情告诉父亲,可是父亲根本不相信我,还将我和母亲送到了这里来养病。   陆芯母女一路追到这里,设计害死我的母亲,还想要将我从悬崖推下去来制造一场意外时间……”   陆黎说道最后,嘴角已经勾起了冷笑:“可惜我没能死成,他们并没有找到我的尸体。   大概这就是他们唯一最令她们无法接受的一件事吧?   可惜最让我心寒的是,我的父亲根本没有来找我的尸体,也不知道那对母女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我重伤休养的第二天,他发布新闻报道,因为我的不孝,害死母亲,逃离法律制裁,所以断绝我对陆家的继承权,又私生女陆芯全权继承。   而我,则成为了年幼就要遭警察通缉的少年犯。”陆黎说的平静异常,可昶斐听得却已经冷下了脸。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他有些不敢确定,陆黎接下来要说的后续,是不是就是他预料之中的……   陆黎感觉到了昶斐似乎平静了不少,这让她也可以确定,让不开心的人听听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说不定对方心里就会平衡一点了。   “陆黎,你之后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人,用什么换取了对方的帮助吧……?”昶斐见陆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陆黎感到了一丝的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用一张全家福,换掉了陆芯母亲的一条命。   我请求了一个人,帮我让陆芯的母亲,尝受一遍我和母亲经历过的事情。   只是对方的命太硬了,最终只是精神崩溃,变成了一个疯子,居然为此就免除了坐牢。”   陆黎此刻的神情相当的平淡,“之前我还仇恨过那个帮助我的人,为什么最终没有杀死那个女人?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有没有杀死对方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达成了我最终的愿望……在我之后去精神病院找那个女人想要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我看到是一个一看到我,就爬到我身边,呜呜咽咽库求着让我杀了她的女人。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想开了,我错怪了那个帮助过我的人,我被仇恨蒙蔽双眼,却没有注意到一直都在帮助我,希望我能彻底摆脱困境的那个人……   我真的很抱歉,最后竟恩将仇报那样地对待他,或许他已经恨死我了吧?”   陆黎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些怀念起与那个孩子相处的那段时间:“我想说……虽然有些事情真的让人很绝望,特别是那种几乎是被至亲背叛的事情,可是……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忽略身边那些真正令人能够感到快乐的人或事。应该珍惜眼前人吧……奇怪?我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真是……”   陆黎说到这,脸已经通红了,她都有点记不清刚刚她都说了些什么蠢话了!啊……好丢脸……   陆黎将脑袋转开不敢去多看昶斐两眼,她现在完全就处于一种需要立刻找个洞钻进去的情绪之中。   陆黎这样偏开头是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表情与态度,昶斐两只眼珠都发直了。   几年前,他接到的有史以来用时最长的报复任务,他不知道怎么就转移目标到那个时候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女身上了。   那时候他老觉得在对方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懵懵懂懂地就答应帮助那个少女去处理她仇恨着的一个人。   当时的他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有原则,一件东西只能换取对一个人的报复。   而且还必须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当时他就看中了那个少女十分珍惜的一幅画,那个画虽然跟抽象画差不多,让人看不出画中具体画得是什么类型的画,可是看得出其中应该是一位女性的母亲。   自己那个时候也想念在他自己看来,找人渣父亲复仇,结果失败牺牲了的母亲,就强制将那副画给要走了。   现在那副画还裱在kill fox总部他的房间之中,以前每次完成任务,都会冲着那副画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   现在他敢肯定,这个陆黎,应该就是当时那个姓陆,但是却不记得名字的小女孩无疑。   联系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他真是想要将自己的嘴巴封住,装一个傻子。   的确,当时为了当年幼的陆黎开心,他违背了最终他所答应的初衷,让陆黎真正体验了一次不用背负那些心肠歹毒与恶劣的人的生命活下去的方式。   只是最终他都还没有跟陆黎说清楚,他就被揍了一顿,还被赶出了陆黎当时住的地方。   昶斐那时候心中真叫一个郁闷又难过,因为他是真的将那时候的那个少女当成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好朋友了。   那段时间他借牛奶消愁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慢慢的淡忘了那件事情,将当时那个鲁莽又忘恩负义的家伙从自己的记忆之中给踹了出去。   没想到居然那么巧了,面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无奈又同情的少女,竟然就是当时如同一个假小子的女孩。   关键的是,陆黎所说的话,听上去怎么感觉好像是一种告白呢?听上去真是让人心里燥的慌。   “昶斐,你的心情……好受了一点没有?”陆黎半天没有等到昶斐的开口,心中难免地会有些忐忑不安,不等昶斐调整好一个正常的心态,就已经问出口了。   “那个……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之后,千万不要打我。行不行啊?”昶斐满头大汗,身子已经悄悄地往这悬崖的一端一点点地诺移开。   “什么?你说,我不会打你。”陆芯问,脑袋还是不愿意转向昶斐,不过她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的了。   有五成以上的几率会是觉得自己安慰的方式太臭,如果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出手,毕竟是自己的安慰方式太差劲了……   正想着的陆黎,听到了昶斐犹犹豫豫地话:“那个……我貌似……是失恋,不是被父母抛弃……咦?”   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到了放大的地面,他的脑门不由开始狂冒冷汗,他居然……被一脚踹下悬崖了?!   “说好缴械不杀的啊啊啊——”昶斐那一声哀怨至极的叫声,叫得陆黎缓缓地站起身。   “我没有打你,也没有杀你,我只是和你一样,被风多吹了一下,脑袋不小心抽了一下,双手又不小心抖了一下罢了,反正你也不算是人类吧?死不了的吧?”   陆黎这话,让昶斐狠狠地赠送了陆黎两颗亮晶晶,白惨惨的白眼球。   就算他不是被父母抛弃,被喜欢的女孩子抛弃难道就不该安慰吗?   这是歧视,是赤果果的感情观歧视!他喵的刚刚才觉得稍微好转的心情现在可是深深受到打击了!   “骗子啊啊啊——”昶斐最终只留下一声极其不甘心的大叫声落入了下方的树林之中……   ************************************************************************   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五步: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好么!   (加更:感谢火精灵冰丶2330的第一时间对我和月老的支持~)   昶斐辛苦帮助许依晴,最终以暗恋对象喜欢的不是自己而告终……才怪。   老天似乎就是不准备让他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恸哭一场,愣是让他遇到了他个人感觉绝对是他最大劫难的少女——陆黎,还险些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杀人灭口了。   昶斐也就这个时候比较庆幸自己拥有着神仙的顽强体魄了。   “对不起,你能别一直板着脸吗?我不是都已经跟你道过谦了吗?”咖啡厅之中,陆黎看着对面那个脸颊惨遭树枝刮花,“侥幸”没死的昶斐,苦笑了一声。   “哼……我又没生气,你跟我道歉做什么?”昶斐转开了脑袋,如果不是对方说请他吃一顿好的,他摔下悬崖之后,肯定第一时间找陆黎拼命了。   嗯……脑内PK陆黎,将有她揍得哭爹喊娘!   就算现实中无法实现,难道这陆黎还不允许他脑内实行了吗?她难道还能猜到自己腹诽她……   “喂。”昶斐还想着在心中报复少女,陆黎就已经忽然阴森地喊了一句昶斐。   ‘糟!之前就觉得她不是普通的少女,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听到我内心的想法吗?!’昶斐被这一声叫得心虚,顿时浑身直冒冷汗,眼珠不自觉地到处乱瞟,张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已打定主意誓死不承认自己刚才想的任何一件事情!   都说男人就算被人捉奸在床了,被打死也不要承认,因为只要不承认就还有一线生机!   想着,昶斐就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尽量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与风度:“干、干嘛?我可不会原谅你……”   “你看那边,好像是你那个弟弟?”陆黎好像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心虚,只是冲着一个方向,微微地努了努嘴。   昶斐一听不是找自己的麻烦,不由地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顺着陆黎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的确,在靠着内部的一个角落,他的双胞胎老弟昶荀此刻正在与一个少年讨论着什么。   他的态度有些激动,说着什么就直接拍着桌子,指着对方站起身来,大声地说着什么。   昶斐正想要那取出自己的神笏窃听对方在说什么,可一看自己桌对面的陆黎,这桌子下的小动作又不由地停下来了。   但陆黎却没有昶斐那么多犹豫,已经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昶斐的面前:“我手机是我一些朋友送的,里面有一点特别的功能,可以窥探到对方的行动,一起看吗?”   少女这没什么忌讳的态度与行为,让昶斐暗暗地有些惭愧,人家陆黎似乎根本没打算和自己隐藏什么。   可他却是在实实在在地忌讳着陆黎,在悬崖的那会儿,他还在思考陆黎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神仙的身份了。   可是现在再想想,就算知道,陆黎难道还真的会和罗峰老师说的那样,对自己做点什么事不成?   而且自己也没有主动去说起,陆黎就算猜到了自己身份又有什么关系?陆黎是唯一一个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愿意强行陪在他身边,还拐带他去改善心情的人。   在说了,他不也知道陆黎和之前那一群红娘有关系吗?那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嗯。”昶斐越想越是坦然,心里想通了,他也不再犹犹豫豫地,点点头,就统一了。   两个人脑袋凑到了手机前,一人戴上了一只耳机,正大光明地围观昶荀与另一个少年的小秘密。   这画面在手机上放大,整个感觉可就不一样了,昶斐这下认出了画面之中的那个与昶荀交谈着什么的少年。   这个少年,斯斯文文的,不正是之前那个在马上上,被他碰瓷……啊,不,被他狠狠地撞车?嗯……等等……为什么他老觉得哪个地方想法出现了问题?   昶斐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想了想,就感觉这想法真心是太多余了。不就是人家的车子,被自己强行地去撞了一下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是?   对,另一个少年,正是曾经被昶斐撞车的奇怪少年——公孙夕!   公孙夕现在很头疼,他是在凡人世界磨练他的炼器水平和融入社会的好么?为什么会半路碰上了昶荀这个昶家的天才疯子啊!   公孙夕与昶荀并不相同,昶荀虽然姓昶,但是本身却算得上是一个外姓人,虽然是当年昶家嫡长女,那个天才少女昶俜的儿子。但是当年昶俜被人取代多年,重新回来,虽然昶俜地位不变,昶荀本身却是有些尴尬的。   因为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一点天赋都没有的普通人类,他在外面虽然可以算是昶俜与其他人合法生下来的孩子,但事实上,在家族……还有整个修真界,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他就必须以实力说话。   好在昶荀本身就是一个和他母亲一样,有着极高天赋的人,不然他的下场也不过是一个包袱,一个在昶俜失忆的时候,被人趁机占了便宜生下的野种。   而公孙夕不同,他是家族的嫡系子弟,而且还是嫡系大族长的第一个儿子,本身地位就异常的崇高。   加上公孙夕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别说是自家的长辈对他青睐有佳,就算说其他的家族的长辈,也都想要与他攀上亲戚。   公孙夕年纪小小,家里就已经被不少想要结亲的人给踏破了门槛。   可正是因为他是如今第一无二的绝对天才,家族之中的人对他的培养就异常的特别。   他们在公孙夕的修炼上,都是严格的要求,但有坚持后期的中庸之道,担心过度的干涉修炼会影响到公孙夕的心性。在选择方面,他们也是随了公孙夕的意思。   所以在公孙夕还很小的时候,并没有急急忙忙地就擅作主张的给公孙夕安排什么婚事。   公孙夕从小的生活可谓是要风得风,但不会要雨得雨,毕竟对这些人来说,对孩子的心智培养和修为的培养,重于一切。   他们是励志将公孙夕培养成下一代的修真界的盟主而出发的,所以品德,言行,思维,公正,才学等各个方面,他们几乎都下了苦工,耗费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物力。   然而,最终还是让那个热爱着凡人社会的公孙真岚给钻了空子,给年少的公孙夕灌输了不该灌输的奇怪思想,让公孙夕变成了一个向往凡人社会的奇葩少年。   其中,每天那惨不忍睹的融合外界那些崇洋媚外,丢人现眼衣服的着装,让人真心好想要将带坏了公孙夕的那白痴公孙真岚给活生生掐死咯!   但是悲剧已筑,好好的苗子就这样被带歪了,就算掐死公孙真岚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公孙家族的众人只能抱着侥幸的态度,目送公孙夕兴冲冲地去了凡人的社会。   他们现在只希望公孙夕可以看透凡人社会的尔虞我诈,对那个社会失望,然后就此罢休。   可惜,老天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给破坏,公孙真岚那疯子居然也愉快地跟去了。   公孙家族之中,不少公孙夕的表姐表妹只能连夜制作了诅咒小人,施展道法,诅咒公孙真岚事事不顺,最好是到八辈子的血霉!不过不可以牵连他们的夕表哥(表弟)~   这两个人,原本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只要没有公孙真岚这个变数的话,他们真的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昶荀这次会找到公孙夕,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公孙真岚这个从中搭桥牵线的人。   “……所以我说了,你要你那个叔叔,不要再来烦我老妈了!他要是再来找我老妈!我见一次就揍一次!”   昶荀喝了一口水,又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对母亲菜肴的心理阴影可还没有好。   不过看到乐正初与昶斐都跑了,他怎么说也是三兄弟之中的修真者,两兄弟不见踪影,他还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简直是丢了修真者的脸面!   只是,他才跑出病房就遭遇到了对母亲死缠烂打的公孙真岚,对方完全就是一个狗皮膏药,就没看出他老妈的眼神之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了吗?   最近一段时间,那个混账父亲对老妈完全是小心翼翼,跟捧着珍宝一样的态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让昶荀十几年来的压抑心情好了不少,不知不觉间,对乐正霆禹的偏袒也多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父亲,而不是其他对老妈意图不轨的人,虽然过去是人渣了一点,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加上乐正霆禹不是朽木,昶荀说什么,都是也都是会尽量的去满足,在医院他就已经见识了一番这位父亲的财大气粗,外加外冷内热的傲娇属性,让昶荀准备守护一下老妈的爱情……才不是看那个混账人渣……父亲苦苦追求不得果而觉得可怜呢!才不是!   公孙夕哪里知道昶荀家里那些错综复杂的情况?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只知道他家那个叔叔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   他找了那个女人整整几十年,就算他有了一些关系暧昧的红颜知己,也都是保持着友好的君子距离。   修真界可没有要求男性只能找一个修真伴侣,只要两情相悦,凡人的那一套规矩在他们眼中就只是无聊的一些纸面上的强调罢了。   可就算这样,公孙夕都没有与其他人结为道侣,公孙夕还是支持着他家叔叔的爱情的!   就在这两人陷入僵持的时候,正在围观偷窥中的昶斐与陆黎也在愉快的议论着。   陆黎小声又严肃地询问昶斐:“昶斐,看他们俩这个样子,或许是看对眼了。”   昶斐想了想,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没看到红色的进度条……等等,他干嘛认真思考陆黎那充满了腐女思想的话题啊!尼玛这一看就不像是看对眼好么!   ************************************************************************   已还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六步:看得见缘也不一定是半妖啊!   在陆黎因为自己的安慰失误暴走,将昶斐退下悬崖后,为了向昶斐道歉,陆黎决定请昶斐吃一顿好的。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遇到昶斐的双胞胎弟弟与另一位有着一面之缘的修真界大家族的少年——公孙夕。   就在陆黎果断拿出她特制的手机,与昶斐一起偷窥现场情况的同一时间,公孙夕对于昶荀的宣言作出了表态。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昶荀的双眼,严肃地说道:“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感情问题,就算你让我去和家叔去说,让他停止对你母亲的追求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因为决定权最终并不是在我的手中。”   公孙夕说到这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所保持的态度,就是不管不问。   这让昶荀感觉自己是碰了一个软钉子,昶荀有点生气,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半晌他才憋出了一句话:“可是我妈根本就不喜欢你那个叔叔,你那叔叔还死缠烂打的,这已经是一种骚扰的行为了!”   “感情这种事情,男未娶女未嫁,该争取的时候,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其他男人抢走吗?”   公孙夕皱着眉头,他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在他看来,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杀人越货,有实力的,就用自己的实力去抢过来,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也理应如此。   昶荀听得冷笑:“感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而且哪里是男未娶女未嫁了!我妈要是没有嫁人的话,哪里会有我和我哥?”   “你和你哥……”公孙夕欲言又止,其他人对于昶俜孩子的看法,他并不认同,但是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还是让他隐约感觉昶荀其实只能算是昶俜私生子性质的孩子。   至于昶荀所说的他的哥哥,公孙夕都不曾见过,但如果是轮出生的话……给他们这些修真者的感觉,其实应该也是继承了那个人类父亲的那一面,无法修真的存在吧?   见公孙夕皱着眉头,没有说下去,昶荀的笑容更加的冷了,“你一定是觉得我和我哥只是私生子,所以我妈是未婚妈妈,以你们这些人思想中没有嫁人的定义去思考的吧?然而,你的叔叔却是货真价实的第三者插足,是个没道德,没能力,连我妈都打不过的废物!”   “你现在是在向我挑衅吗?”公孙夕实在不喜欢昶荀这怨怼的态度与阴冷的目光,“就算是按照普通人类的法则,你的母亲与你父亲已经离婚,我的叔父与你爸是在同等的立场去追求你的母亲,这是他们自己的感情纠葛,我闷只是一些小辈,本就不该背着他们讨论这些。   你如果真的那么在意这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找到你的父母与我叔父,当面去说?”   直到现在,公孙夕还是保持着他的冷静与理智,说话虽已有些冲了,却并不打算压昶荀一头。   昶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显然是让公孙夕说中了心事,他还真不愿找那三人对峙。   毕竟他其实也听说过公孙真岚的事情,公孙真岚认识他母亲在前,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可是……可是他就是不喜欢那个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老妈的家伙!   一旁围观的昶斐看得连连摇头咂舌,昶荀不了解情况,但是不愧是他的双生兄弟,直觉还是很准的,知道那个公孙真岚将来会是一个花花公子。   就算现在爱得死去活来,一看月老小册?候选人那么多,完全是多他们家老妈不多,少他们家老妈不少嘛!   偏偏就要对他们老妈死缠烂打的,在昶斐看来,很有可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或许就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觉得珍惜,越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是觉得不重要吧?   谁知道那个公孙真岚是不是也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反正在他昶斐看来,公孙真岚就是一个连他那个人渣老爸都不如的家伙。   上次劫持老妈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不过不是也已经证明了老爸其实应该是比那个叫什么公孙真岚的男人强吗?   “我……你……”昶荀与公孙夕那边,已经陷入了让昶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窘境之中。   公孙夕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无奈的紧,他叹道:“马上就要到修真界十年一度的斗法大会了……我们修真者,都以强者为尊,这样吧,如果这次你们昶家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扫地小厮,只要是流着你们昶家血的人,战胜了我们公孙家,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此话当真?”昶荀惊喜,他可是相当相信自己的实力的!   围观的吃瓜昶斐已经不忍目睹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放任昶荀那傻子自己去的话,这小子输定了!果然,没有他这个当神仙的哥哥出手,昶荀完全就不行嘛!   “你弟弟赢定了。”结果一旁的陆黎却忽然开口,让刚刚才挺起胸膛,觉得自己应该去给自己这老弟出出头,又一次试图装个逼的昶斐的那股子优越感给打下去了。   昶斐顿时就颓了,心中只想着:‘算了,反正昶荀也是可以手撕神仙的修真者……像我这样的人,自己都还在失恋中……哪里有资格去帮忙……我就只是一个区区月老……死了算了……’   就在昶斐即将风化飘散的之时,陆黎已经补充上了她没有说完的下半句:“毕竟他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吧?”   ‘哦哦!’昶斐背脊又挺起来了,一脸的【果然没我不行啊……】的欠揍表情。   陆黎的眼睛已经半眯了,此刻她真是稍微有点嫌弃这个逗比的家伙了。   都说恋爱会使人变傻,这都失恋了,怎么还那么傻乎乎的?真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傻瓜?   昶斐可不知道陆黎心中对于他的吐槽,他现在正陷入一种逼着自己去找事情做的奇怪心情之中。   只要他不去思考许依晴与乐正初的事情……orz……他这一想就又想起来了!心好难受……不对,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难受!必须给自己掉电事情做。   “一言为定!”而另一边的两个人,却已经开始击掌立誓了。   “喂,昶斐,那边立誓了,你准备怎么做?”陆黎看了一眼已经结束谈话,一前一后地离开店子的两人,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怎么做?当然是我亲自出手,将公孙家的那个比我弟弟强的人全部都打趴下啊?”   昶斐的目光闪过一丝冷酷,如果他不能找到一个上台代替老弟战斗的理由的机会的话,那就耍阴招,下绊子,在前一天就去将那些家伙全部打败。   陆黎可不知道昶斐心中暗搓搓的打算,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去修真界。”   她用的是肯定句,听得昶斐很快就回过了神来,顿时瀑布汗了。   如果有人现在问他,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人?   他的回答大概只有一个——那种你怎么用力去摸,用力去揉,都挤不出对方底细,但对方却好像知道不少自己内幕的人!   他现在就有种被陆黎看透的感觉,这一番的聊天下来,昶斐那个因失恋而下线的……名为“智商”的好友,总算是重新又上线了。   昶斐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陆黎的脸庞,摇了摇牙,半晌憋出一句话:“我……我才没有打算去什么修真界。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黎深吸了一口气,有长长地呼了出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点疲惫地看着昶斐说道:“看来我不说明白,你也不会信任我的,对吧?”   昶斐转开脑袋,没有回答。   陆黎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昶斐的脸庞,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的身份是什么,但是你应该是天赋远在你弟弟之上的修真者吧?”   昶斐斜睨陆黎,审视着对方,一只手拖住了腮帮,却没有说话。   陆黎此刻才感觉到了一丝昶斐的严肃,平日看到这个少年实在是很傻很天真的,让她本能的有些将昶斐当弟弟去看待。   可此刻,她隐约觉得认真起来的这个少年,那看过来的眼,有种让她熟悉的心悸。   陆黎并没有等昶斐开口,就已经继续说道:“我曾多次观察与调查过你的表现,虽然不明显,但是你有着远超于常人的实力。   不过你这样的能力,应该不是修真者的真气。   在【影缘】之中你的表现,那个原本在那所医院之中,最为危险的【情殇魂】的存在,连我都无法自信自己能够将对方打败,你却轻易地破解了【影缘】,打败了情殇魂。   这足以看出你的实力不凡。   但是,据我所知,【影缘】与【情殇魂】,除了特定的存在,别说是普通人,就连修真者都是无法看见与破除的。   而你不但可以接触影缘,看到情殇魂,甚至将其破解,你本身……应该也是与我们红娘有着相似能力的存在吧?在你的体内,也流淌着与我相似的半妖之血吗?”   陆黎说道最后,心跳也已经加快了。   昶斐心中却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半妖?我还Q夜叉呢!都知道我父母是谁了,我要是半妖,我弟不也是半妖了啊!那这是不是说我那人渣老爹其实就是个大妖怪……咦……’昶斐摸着下巴,仔细这么一想的话……他压根不知道父亲那个乐正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啊?人渣老爸可是和老妈私奔来着……   等等……该不会……他真是那啥的半妖?   修真者和妖怪的后代?   光是想一想,昶斐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点就被陆黎带进去了,他是月老,当然看得见影缘和情殇魂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七步:吓得腿软如何处理?   在昶斐与陆黎一起吃瓜,围观完了昶荀与公孙夕的斗法约定后。   昶斐更是被陆黎误会成了半妖后裔,可是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昶斐才想起一件事,艾玛他本身就是一个月老好不好?怎么偏偏就被这个陆黎给带歪了?   更重要的是……   “等等,我是不是半妖不重要,你居然是一个半妖吗?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啊!”昶斐瞪眼盯着对方,整个人可都有那么一点的懵圈了。   然而陆黎看着昶斐此刻这么有精神,都没有在为失恋的事情烦恼了,完全就不打算回答昶斐的问题。   她收起手机站起身来:“既然你没事了,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如果你想要进入修真界的话,就联系我吧!我想以你的手段应该是有办法联系到我的吧?”   “啊……联系你啊?”昶斐有点为难,他是争取去说服自己老妈回去修真界一趟的。   可是现在这个节奏,好像就算自己偷渡去也没有问题,陆黎貌似对那边很熟悉的样子……   “不对,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昶斐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是又被这个少女给带偏了,反应过来想把话题给转回来,陆黎又一次不见踪影了,这让昶斐差点吐口血。   不成啊,下次和这个陆黎说话他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然又要被陆黎给绕进去了!   昶斐还挠着脑袋,这刚刚站起身就遇到了一位不算是太意外的老熟人……不,其实他觉得自己并不熟悉这个家伙,关键是……这人是他的目标人物之一,封双柔的那个丈夫——冷晨落。   同样,这个人也是如今许依晴肉身的父亲,看到这家伙,就让昶斐感觉分外地不爽。   这个冷晨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和自己那个人渣老爹乐正霆禹不同,这个男人出手都是不同声色。   封双柔一个没反应过来,这男人就给她带了个儿子回来,还说是什么养子,明眼人谁不知道他购买别墅在外面养小老婆?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根本没有狗仔敢报道这位冷家如今的当家家主。   冷晨落在几十年前开始,就已经受够了最大的新闻报社,将其培养成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新闻界霸主的存在。   而且,这还不单单是一个方面的报道,简直是多有方面的新闻,全面把握,而且来源还特别的可靠。   曾经传闻有一个深爱着这冷晨落的女星试图上位,得罪了当时最得这冷晨落宠爱的女人,结果直接将被潜规则的信息曝光,各种负面新闻进行导向,硬生生地将一颗大好的苗子逼到了自杀。   可怜那个女星演技真的很好,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最终却是那样的下场。   如果不是昶斐因为封双柔的原因调查冷晨落。   调查后最终又将事情与自己侧曾经遇到过不曾摆架子,纯粹地想要找人谈谈自己心上人的那个女星的那一个晚上联系在一起的话。   他都查不到那个女星会自杀其实是被冷晨落逼死的。   然而逼死了那个女星,这个冷晨落却丝毫没有承受法律的制裁,依旧逍遥自在地享受着齐人之福,看着自己膝下儿女长大,真是人生赢家。   甚至封双柔根本就不曾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轨,更不知道她虽然被她的丈夫爱着,却不是全面的爱。   就算是她被情殇魂影响,就算她发现她丈夫出轨,生闷气不回家,冷晨落也丝毫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甚至都不曾来找他这个正妻,依旧是在外面想怎么过自己的日子就怎么过自己的日子。   昶斐一开始对冷晨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这个的确是一个会全力以赴工作到忘记时间的人。   他在最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甚至还认为冷晨落只是一个呆子,一个完全不懂女人心,不知道考虑自己老婆心里想法的笨蛋丈夫。   可是越是调查到后面,昶斐的脸色就越是黑,原本想干脆直接雇佣一个人将这家伙干掉得了。   结果最近的事情真是多得他都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个问题,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冷晨落……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个深受他宠爱的小三儿,昶斐基本都把这事给忘了。   结果现在一看,冷晨落根本就是丝毫不介意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他,也没考虑他的公众身份,自然而然地揽着身旁的小三儿的腰肢,温柔地笑着与他家的小三儿谈论着什么。   这一眼看过去,绝对没有人会怀疑这进来的两人是夫妻关系,但是知道真相的昶斐怒气涌出来。   他现在真是恨死了有人爱着,还好朝三暮四,捏花惹草的人渣了!他可是难得地喜欢一个人,结果根本就都还没有结果,他就已经失恋了!   他这里是愁云惨淡的【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悲剧收场,这边这家伙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的得意人生,呵呵哒……真当单身狗要怎么虐就怎么虐吗!   他昶斐还真就不乐意看你冷晨落在这里发狗粮,虐他这只失恋的单身狗了!   越是这样想着,昶斐越是笑得开朗,笑得明媚,笑得那样的不动神色,连一点杀意都不带。   在冷晨落揽着他家小三儿即将路过的前那零点零零一秒的特殊时间里!昶斐选手出脚了!   一击花式抬腿,毫无恶意,很顺其自然地出脚了,漂亮!他勾住对手的脚踝,脚尖花样地穿过对方选手**距!一扫……成了!难度系数九点,加特技一分,总体十分!昶斐裁判给出了十分的最高分!   可惜!冷晨落选手摔得十分优雅,顺势压在了小三儿选手的身上,来了一个壁咚!   不愧是第一花花公子选手,果然不是简单的对手!   昶斐选手要就此停手吗?不!他没有停手!他没停!他踩上去了!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背脊上!完美!   昶斐内心的解说为自己呐喊着,昶斐在一脚绊倒了对方之后,直接一个“不小心”起身的时候踩在了对方洁白的衬衫上,还特别不小心地踩过去了!这一下落脚又一个“不小心”踩在了对方的手背上,昶斐都听到了一声骨头的响声和对方倒吸了一口气的抽气声。   “你……”刚刚还被大总裁一个地咚弄得幸福不已的小三儿终于注意到不对了,一脸心疼地看着冷晨落被踩中了的手,就想要对昶斐发火。   就听昶斐已经抢先一步了:“哎哟!我的脚……我去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人啊?会不会走路啊!我脚都被折到了!你眼瞎了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要路过吗?   摔哪里不好?偏偏要摔在我路过的地方?赔偿!我要求你们赔偿我的医药费!”   昶斐理直气壮地展现这恶人先告状与碰瓷儿的精神,气冲冲地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那演技逼真,眼泪都被掉下来了,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此刻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这样悲伤的哭起来了。   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脚,一副好疼痛的模样,让不少充满了正义感的有识之士跳了出来!   “喂,你这么一个大人干什么欺负小孩子啊?有没有素质了啊!”这位有识之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直接脑补完成后,就义愤填膺地指着冷晨落的鼻子就骂起来了。   昶斐偷瞄一眼战况,冷晨落之前温文尔雅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他扶着身旁的小三儿就站起身来,黑锅一样的脸此刻看都没看那位有识之士,而是冷冷地朝着昶斐看来。   昶斐堂堂月老会害怕他的眼刀?他可是不畏强权,勇敢地为人民服务的月老哎?   看看他昶斐,为人民服务,牺牲自我的精神,多么伟大?还会害怕他区区一个左拥右抱的商人?   开玩笑!分分钟弄死你!   冷晨落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是刚好就碰上了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儿,继续找个发泄口的枪口了。   昶斐现在完全就是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了,大有只要他敢来挑衅,就真分分钟弄死他的打算。   冷晨落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可是他经商那么多年,多敏感啊?   在他冷冷的看向了被挡在了别人后面的昶斐时,就有那么一瞬对上了昶斐的看过来的眸子。   哪绝对不是这个年纪孩子的双眼,对方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得意,没有傲慢,没有中二也没有得势不让,那双眸子之中只有阴鸷与冷酷。   对,如同一个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他这三十多年来,曾经也只见过一次有着那样眼神的人。   而那一次,他被惊出一身冷汗直接就腿软了。   可是这一次他不会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人,面对完全是充满恶意眼神的少年,他镇定地将目光转向了有识之士。   “瞪什么瞪?欺负一个小孩你算男人吗!你站在这里别走!我立刻打电话报警!”有识之士有点被冷晨落的眼神吓到。   而昶斐却是明明白白看到冷晨落是准备将针对目光转移到这位见义勇为,出嘴相助的勇士身上,不禁就冷嗤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很轻,结果有识之士口沫横飞,其他的吃瓜群众也为上来听这位有识之士所说的话去了,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嗤笑。   可目光转开,余光却一直没有从昶斐身上移开的冷晨落却正好的看到了,他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发现他和十年前一样,完全就没有进步啊!   此刻的冷晨落很想发一个上网发一个帖子询问一下:“遇到吓人的东西,脚软了,如何可以又保存面子,又可以逼退那个可怕的东西,还能潇洒的离开现场,在线等,急!速答!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八步:虽然是好心,可不是你想得那样啊!   昶斐没想到才听完了双胞胎弟弟与公孙夕的小秘密,结果居然又碰上了一位还算是相熟的老熟人——冷晨落。   可惜对方偏偏选在昶斐心情不算太好的情况出现,出现也就算了,还那么霸气外露的带着一位小三儿出现。   这在昶斐看来,就是比虐诞生狗,发狗粮还不如的严重出轨,这样正大光明出轨的人叫什么?叫人渣。   不,昶斐感觉冷晨落已经侮辱了人渣这个词,虽然踩了两脚,但他还有些不解气,弄死对方算了?   不行,答应要将这个家伙换给封双柔的,他可是言而有信的月老神,看来……需要制定一个渣男调教计划?   就在冷晨落被昶斐吓得脚软,昶斐似乎是撩袖子开始筹划渣男调教计划了。   可怜的冷晨落,根本就等不到有人告诉他如何吓跑昶斐这样的神仙,被神仙盯上的人,或许真的可以说是少有的“幸福”了。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啊!”那位有识之士可不知道此刻在场两个当事人心中活动早就翻过一页,筹划起下一页的内容了,他还狠狠地推了冷晨落的肩膀一把,怒气冲冲地就想要冷晨落给大伙儿一个解释。   冷晨落被这么一推,往后一个踉跄,摔倒的依旧是那样的好看,还搂着小三儿一起摔坐在了坐位上。   就算是坐下来,依旧是那一脸淡淡然地看向众人,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根本就是死不悔改。   这一下在场吃瓜群众终于都怒了,一个个都跳出来,开口帮腔:“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话啊!”   “有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连道歉都不会吗?什么素质啊!”   “看这个家伙!傲慢得不要不要的,该不会是哪个中二的**自己以为自己有钱,其实没有吧?”   “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看这恶心的嘴脸就恶心!”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口才也是五花八门,怎么气人怎么来,结果弄成昶斐变成了看热闹吃瓜的围观群众了,他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倒是好奇对方要怎么反应。   冷晨落冷笑着听着在场的人说得口干舌燥的,最终人们一个个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只觉得自己是碰到了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见众人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冷晨落抬手,就想要说上一句什么,结果在鸦雀无声的现场却传来少年尚未变声的童音:“老板,再来一份蛋糕,我要最贵的那种请在场见义勇为的大伙儿吃,账单算在那个不说话还要耍威风的怪蜀黍头上就行了,就当时赔偿。”   众人一听这话说得,顿时就乐了,这可是好主意啊!有人都忍不住大叫一声“干得漂亮”了。   昶斐的话,硬生生地将冷晨落到嘴边的话,给直接压了下去。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了昶斐,之前明明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差点就忘记挑衅的是这个少年了……   好吧,不是差点,他只是想要选择性的失忆一下。   刚刚他都已经将在场那些骂人的人给记下来了,借对方那势头,他也休息的缓过劲儿来了,已经准备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然后找机会狠狠地报复在场的那些吃瓜群众,让他们知道得罪他的下场会是多么的凄惨。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完全让他莫不清楚状况,有着凶狠如同杀人狂眼神的少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直接将他最后装帅的机会给破坏了。   这时候的冷晨落,有点左右不是,有着绝对敏感度的他,哪里会犯傻到得罪一个不明底细,神秘莫测的少年?   谁知道人家那到底是不是真少年?万一不是呢?万一这其实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呢?   他家里已经有这么一个老人精了,返老还童在冷晨落眼中看来一点也不奇怪。   他知道这个世道中是存在很多不可思议事情与不可思议的人的,他不会天真以为所有人都和看上去的一样。   所以昶斐会选择在那么一个恰好的时间里开口说出那样的话,只能证明一点——这绝对是个世外高人!   而且还是在红尘之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世外高人!说不定是老祖宗曾经得罪的某个家族的人,现在找上门了。   看看那长相,有些面熟,面熟代表什么?   那就代表自己以前可能是见过的。   自己以前见过现在却没有印象,认不出对方的情况是意味着什么?   那肯定就是曾经在他年幼时拜访过的老祖宗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老不死的想要弄死自己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没有在刚才就将自己弄死意味着什么?   那就表示对方很有可能是念及旧情,只是小惩大诫?或是对方顾忌家中的老祖宗,所以只是示威?还是说,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到了对方,担对方看在了老祖宗的面子上,所以没有直接将他给秒杀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冷晨落已经直冒冷汗了,他感觉自己真是托了老祖宗的福,才免于一难。   省医院之中,封双柔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莫名。   难道是昨天去跟踪自家女儿,看她有没有事情的时候,不小心感冒了?不过昨天的那个少年真是好帅啊!   那难道是女儿的男朋友吗?只是……月老神也在那个地方……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连她的女儿也准备一起庇佑了吗?   封双柔可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挽救了她家人渣丈夫的一条小命,可惜,对方感谢的人不是她。   “双柔,要一起去吃饭吗?”值班室外,一位看上去十分平和的中年男子已经来招呼封双柔一起去吃饭了。   “好,等我一下。”封双柔倒也不客气,一甩头发,换下了褂子,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就走了出去,她倒是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眼中,对她的满是柔情。   另一边,店长见那冷晨落除了臭着一张脸,阴晴不定地看着众人不说话之外,完全就没有拒绝的打算,顿时是欣喜若狂,这得是多大的机会啊!真是赚到了!今天收入只怕要翻一番了!   昶斐此刻,真是说不出口有多嘚瑟,算这个冷晨落识相,知道不该和自己这样的高高手较劲~   一扬下巴,昶斐已经学着某些人渣老爹之类的人一样,开始将自己的双手插入了裤兜……等等,他干嘛要学习人渣老爹?要学也应该学习庄慧老师吧?   庄慧老师平日走路是怎么做的来着?对,一只手放在身前,一只手放在身后,停止背脊,一脸神秘莫测……对对对,就是这感觉……   昶斐装模作样的学习庄慧的动作,哪里会明白此刻他所做的事情,其实就在东施效颦。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没有如同庄慧的丰富阅历与经历,做庄慧的动作,让一旁还在兴奋免费吃一顿的人们之中,有几个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可怜啊……看看这孩子,是刚才摔傻了吧?怎么跟小老头似的?]   [你看他手放在背后,该不会是刚刚摔地上把背给撞伤了吧?]   [我看不像啊?他这不捂着肚子吗?估计是刚才伤到肚子了……]   [谁说就是伤到肚子了?或许是吃多了,结果一不小心就想要嗯嗯……了呢?]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嘛!]   [可是这少年看上去好像想要挽留一点面子啊?我们该怎么帮助他才好呢?]   [嗯……我们就假装我们也要去吧?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感觉到尴尬了吧?]   [兄弟你超有才啊!说得好有道理啊!]   昶斐注意到四周不少人看着自己,心中骄傲,看样子他应该是表现得很有风度,很有谪仙范儿,所以被崇拜了吗?不要崇拜哥啊……哥只是个神仙而已~   昶斐心中喜滋滋的,感觉自己真是倍有面子!谁料有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已经表现得十分“自然”……我去一点也不自然好么!这是要干什么?!   昶斐忽然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怎么?该不会……该不会是……看他太有范儿,想要拜师?不要了吧……这样他会很不要意思的~   然而,对方一开口,就将昶斐心中那一丢丢的小兴奋给打散了:“嘿,这位兄弟,要不要一起上厕所啊?”   这话问出来,提议的这位仁兄也忍不住尴尬上了,上个厕所还成群结伴的,貌似会被误会吧?自己刚才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正想着对方会不会误会呢!昶斐的面前果然异常的古怪,那眼神,是直接从这位提议的少年脸上挪到了对方的胸前,歪着头摸着下巴想了好久好久……   那眼神,让少年有种好像正在被视J的诡异感觉。   “那……那个啥……”昶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对方打量了一个遍之后,挠着脸颊就已经将自己的脑袋转移开了,“我……我没那方面的兴趣,你……你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你是个好女孩……只是……只是我那啥……我……不不是好人……”   提议的少年会崩溃了,肿么回事?!他到底怎么的就被这丫给误会成女人了?还有为什么他会被莫名其妙地发了好人卡啊喂!   等等……不对,他好像的确是准备好心一回……尼玛怎么感觉这话题哪里都不对劲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二十九步:你敢不敢再江湖儿女一点!   在成功地给冷晨落一点教训,弄得对方哑口无言的昶斐现在稍微有点郁闷,他好像又不知不觉地装逼失败了。   其中的原因他想不明白,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老了,所以有点不明白年轻人的思考模式了。   摸了摸自己那莫须有的胡须,昶斐还有点沉迷在装高人的气氛之中不可自拔,余光还不忘狠狠地剜那边的冷晨落两眼。   哼哼!冷晨落的眼神明显在躲避,显然是已经被他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果然,他就是那种传说中,天生具有某种王霸之气的神仙吧?这气质,这长相,其他人应该是学不来的。   虽然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会用那种一脸担心的表情看向他,他怎么就看不懂这几个人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喂,兄弟,都说人憋久了,其实是会憋出病的。”之前,一计不成反遭误会的少年,已经开始循循善诱地暗示昶斐不要为了面子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   毕竟面子诚可贵,身体价更高啊……装逼耍帅也是需要看场合,看条件的不是?   这莫名让昶斐只觉得尴尬不已的同龄人,还真有点让昶斐憋不住,好想直接给对方一拳,让对方直接闭嘴。   可是人家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故意找自己茬儿的人,这到底是担心什么呢?   昶斐这边还满肚子不解不能表现在脸上,冷晨落那边可是满肚子的猜疑不敢表现在脸上。   昶斐的那一系列动作落在冷晨落的眼中,可就与那些普通人不同了。   他一看,就肯定了这是一个高人!而且一定是一个货真价实,返老还童的高人!   那一个背手的动作……难道,不就是年纪大了的时候,驼背了想要敲一敲自己的后背吗!   那一只手放在了胸前的动作……不该是因为年纪大了喘过气来,所以需要拍拍胸口缓过气吗!   这不就就跟他们家老爷子一个样儿吗!   虽然返老还童了,但是老年时候留下的那些习惯,是不会说改就能改的!老年人呐……啧啧啧……   冷晨落觉得他发现真相了!只是,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老妖怪还在这里干什么,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准备盯着他,嘲笑他?   或者是……   冷晨落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小三儿身边,此刻小三儿正一脸对昶斐的不满,表现在了脸上。   这一下让冷晨落心中一沉,他知道原因了!老妖怪这是……盯上他的小三儿了吗!   昶斐还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几个少年嘴上打这太极呢!一道阴影就压了下来,让那几个刚刚还试图关心一下昶斐身体情况的少年人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往后退。   昶斐同样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但他不着急,慢吞吞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转过了头来。   “怎么?”昶斐故作高深地挑着半边眉,看向了身后揽着小三儿站在了他面前的冷晨落,态度上还有些挑衅。   冷晨落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昶斐的态度,他将小三儿轻轻往前一推,自己后退了半步。   小三儿愣了,昶斐也愣了,干啥?这几个意思?   在小三儿看来,这难道……是不要她了?   在昶斐看来,这莫非是冷晨落聪明绝顶,已经看穿自己的意图其实就是希望他冷晨落痛改前非,好好对待自己的老婆了?!   冷晨落的神情让在场两个当事人都有点看不透,别说是他俩了,其他人也完全是凑热闹的态度。   这貌似挺有钱的大佬是准备做什么?是想让他的女人来代替他给那个少年赔礼道歉不成?还是说,其实是准备找什么借口找茬?   就在众人紧张等待着冷晨落的反应时,这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中年终于开口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嗯?哦……誒?!”昶斐愣了一下,想了想,这是用来赔礼道歉什么的好像……等等?!昶斐想了一会儿总算是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奥!这个冷晨落,还真是大气!大气的准备跟自己一起分享女人了?   尼玛他很纯情的好么!别以为给他一个年纪跟妈差不多的女人给他,他就会收了!真是太小看他了!再怎么说……也得给个年轻的啊!   “你什么意思?”昶斐阴沉着脸看向冷晨落。不只是他,就连小三儿也是一脸的哀怨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晨落转开了脑袋,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解释多太多了。   既然这个老妖怪喜欢这个女人,那就让给他好了!反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没有了可以再找。   昶斐这边很认真很仔细,也很耐心地想了想,最终他皱眉看向了那个女人:“虽然你不是好人,但我也不要别人的坏女孩。所以,你现在自由了。”   随昶斐这一声说完,全场笑开了,打脸,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种打脸吧?   冷晨落没想到,昶斐感觉就是不准备等他走,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发难了。   他终于还是想不通了,这个老家伙,难道其实是个老祖宗有仇,存心和他过不去来了?   昶斐此刻真心无辜,就算别人送他个大美女,还是年轻的大美女,他也无法消受啊!   加上这个冷晨落摆明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昶斐此刻只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悲痛感觉。   可怜的封双柔,真是嫁给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真想为她重新物色一个更好的。他特别想放弃给这人渣找回他的老婆了。   不过在这一片僵持与笑闹之中第一个爆发的,可不是冷晨落与昶斐,可是小三儿。   “啪”一巴掌,直接送给了冷晨落,声音十分的清脆响亮,这打脸真是打得在场的众人心中都爽了。   人生赢家……呵呵哒!   看这家伙还赢不赢家!昶斐心中那叫一个欣喜若狂,这一巴掌打得好!一下就将冷晨落的面子给打掉了。   冷晨落愣愣的歪这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小三儿的双眸已经红得跟兔子一样,带着哭腔,趁着冷晨落没注意,就是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了,眼泪算是掉下来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上位做你的太太,也从来没有想过你能给我什么名分,我一直以来……都愿意做你身后的那个女人……   我希望你和你的太太可以幸福美满,也愿意做你生孩子的工具……我不在乎你们世俗世界的那些繁文缛节,我只想能够和你快意人生,笑傲江湖!   可是你呢?你怎么回应我的?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商品!不是你的东西!也不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道具!”   说到这,她更是直接一拳就揍倒了对方的脸上,又狠又重,这一下,更是直接将对方给揍得摔在了地上。   小三儿一擦眼泪,恶狠狠地说道:“这三下,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帅……帅啊!”昶斐这是直接看得呆了,之前那一看就让人不喜欢的小三儿,这会儿一跃就自个儿当家作主了啊!   一看这架势,就是一个根本就不在乎得罪权贵的彪悍女子,只是可惜了,这个女人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冷晨落,专门来当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呢?   昶斐摸着下巴,微微眯眼,左眼中,金字符文一闪,那女人怒气冲冲,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被记录了下来。   一行信息出现在了昶斐的眼中:印逸薇:   女,   33岁。   隐世武学世家家族第一嫡子印嵩独女。   爱情对象:冷家当代家主冷晨落(未定) 东方家少当家东方翎(暂定);   爱情进度:冷晨落90%→3%;东方翎10%;   身体状况:武学先天八重天。   昶斐眼珠就差没有直接掉出来,这……居然是一位武学世家出来的女人吗?   难怪看外表根本就看不出具体的年纪,长得还挺漂亮的啊……不过不是年纪太大了……不对不对,想什么地方去了!这样挺好,他感觉相当开心!   冷晨落被打蒙了,一直以来,印逸薇表现得都相当的贴心,就算是有时候会任性,却绝对不会给她添乱,甚至在很多方面都还是自己的好助手。   印逸薇很聪明,也很能干,这才是他一直都没有让印逸薇和其他的那些女人一样的缘故。   如果不是这次遇到了老怪物……或许他也会如同对待封双柔一般好好的对待她,可谁能想到会这样……   冷晨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脸上的刺辣辣的感觉比不上他心头的火气。   他几乎无法控制他心头之中的洪荒之力,朝着昶斐就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昶斐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用想他都猜到是谁了。   昶斐的心中忍不住冷笑起来了,很好很好,这次总算是憋不住发怒了吗?还好最开始时,冷晨落没有对着还有小情绪时的昶斐瞪眼。   现在这样很好,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将这家伙弄个半死而不是直接弄死对方了。   昶斐都开始有些雀跃了,丝毫不客气的朝着对方望过去,结果……冷晨落在昶斐看过来的时候视线居然又飘开了!   这一下,弄得昶斐心中也快产生洪荒之力了:‘尼玛……敢不敢将你心头的怒气值直接爆发出来,让我有揍一顿你的借口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步:月老小册认错了神   人老成精的某冷决定将不得罪昶斐的政策执行到死,实在是让昶斐也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   既然小三儿印逸薇已经果断地甩掉了这位杀人不眨眼,吃葡萄不吐骨头的冷晨落了,昶斐也就没有再继续呆这儿的打算了,下一步是一个漫长又耗时间的计划。   既然要调教这个冷晨落,昶斐已经计划帮封双柔收购几家报社,进行培养,专门用来和这个冷晨落唱唱对台戏,压制这个冷晨落的膨胀心里。   不过因为这需要的时间不算短,昶斐除了现在占点脚上的便宜,让对方吃点苦头之外,也没其他招了。   想要揍对方一顿的打算似乎也已经被看穿了,这让昶斐有种独孤求败的孤独感觉,索性也不继续留在这里了。   看了一眼站起身后,脸皮厚到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当众打脸,还能潇洒地坐回座位的冷晨落,昶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就自顾自地出去了。   他是没有注意到,冷晨落的目光一直就不曾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他要是会读心术的话,必然会听到冷晨落此刻的内心独白。   此刻的冷晨落,正在思考着:‘那老不死的终于愿意离开了吗……妈哒……要不是这老不死的在这里捣乱,我又怎么可能被薇薇揍一顿……好爽啊!差点就暴露了!要是让那老不死的知道,也不知道会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了……话说那老不死的到底是想要来干什么?别让我查清楚底细……不然的话……我要叫老祖宗和他绝交!’   冷晨落到最后都没有弄清楚昶斐压根就不是什么老祖宗的老朋友,还自顾自地幻想着昶斐被老祖宗提出绝交之后的表情。   这些老家伙们,最喜欢最重视的,也就是这些过去一起闯荡的老伙计了。   从认定了昶斐就是老祖宗认识的熟人之后,至始至终的,冷晨落都没有想过真的要去和一个“老年人”过不去。只可惜,昶斐可没有发现他有这一优良的性格。   此刻的昶斐,才用自己的神笏发信息去收购一些报社,脑袋就已经发出了一声爆炸一般的剧烈响声。   只是这一声,就已经炸得昶斐头晕眼花,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熟悉的贱小册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升级完成,回顾历史往事升级至Lv.10,达成满级,连接左眼回溯能力。精神回顾系统开启。智能系统开启。商店系统开启,储存系统纳须弥于芥子开启……”   一系列的提示音轰炸的昶斐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欲坠了,他忽然好想念月老小册升级的那段时间啊!至少那段时间他的耳边根本就没有这么烦人的声音!   耳朵都快要炸掉了!他现在好像要将月老小册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贱小册了!   “苏魂任务被开启了吗……”就在昶斐抓狂地差点就扯下自己手上的这双手套的时候,耳边就已经传来了极度人性化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只不过……这充满了古老智者一般的沧桑声音是要闹哪一出?   昶斐还在发呆中呢,耳边那声音已经叹息了起来:“没想到……我再度拥有灵智,成为器灵的时候,接收到的第一份劫难任务会是情劫之中的苏魂任务……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势必要让你了解一下苏魂之中那些重要的人才行啊……”   “等……等等!你谁啊?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昶斐真是懵逼了,直接叫出了声来。   这一下叫得,四周立刻有人齐刷刷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了。   昶斐尴尬,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掏出了一副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啧……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你这样怎么做灵宝天尊啊?我是你的神笏——【上清】啊?”那带着沧桑感的声音,如是回答道。   这回答,让昶斐下意识地掏出了自己的神笏:“你现在会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咦?为什么天尊您又有一个神笏了?”声音又一次在昶斐耳中响起,在昶斐还茫然无措间,月老小册所形成的手套已经闪过一道电流,在手套背面,分别出现了两个古篆体——【上】【清】。   昶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将神笏塞回了自个儿的口袋,默默地走入了一条小巷,沉默地将手套取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马丹的果然是你啊!原来你的名字叫做上清啊!贱小册!要不是你的缘故……要不是你,我至于吃那么多苦头吗!”   昶斐咆哮了,这个贱小册,终于有人的思维了,他喵喵的终于可以找这个贱小册发泄一番了!   刻着上清二字,自称是灵宝天尊神笏的上清,此刻直觉得一阵的郁闷。   尼玛他才刚刚醒来,这是要闹哪一出?怎么说摔就将他给摔了?他又不是那个咸鱼神!并不是往地上摔一摔就可以使用神通的啊?   灵宝天尊这是脑袋被门卡了吗?出现选择性失忆,不记得怎么使用它了吗?   “灵宝天尊?你脑子没事吧?”月老小册担心地询问着。   “我……”昶斐张嘴还想再骂,可对方的口气听上去那般的无辜,那般的不知所措,他又有那么一点骂不出口了。   干脆坐在了地上,抓起月老小册就问:“你怎么回事啊?我前段时间可是被你整得不要不要的。”   “整?”月老小册自主寻找昶斐话中意思,片刻回答:“灵宝天尊,我是神笏,不是人,没法整你。”   昶斐狠狠地愣了一下:“你居然明白我说的整是什么意思了?”   月老小册叹息回答:“灵宝天尊,您的脑袋果然是被门卡坏了吗?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您说的整是什么意思?整,整理,就是指妻子对丈夫服饰上着装上的整顿于收拾,使之有条理,有秩序吧?”   “喵喵的……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憋说话!我和你有语言上的代沟!”   昶斐迅速摆手,阻止月老小册继续解释下去,他觉得再多听两句,他的语文水品一定会直线上升,但是与同龄小伙伴的交流能力应该会直线下降。   月老小册还一脸莫名:“代沟?灵宝天尊,我是作为您的神笏的存在,思想是相互具有联系的,这之间不存在代沟,虽然在我退化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找上了新的神笏,但是新神笏再新也是没有办法超越我的。你等着瞧好了。”   “啊?等等,为什么我只是说一句代沟问题,你会直接牵扯到神笏上去啊?!”昶斐扶额,他怀念过去的月老小册,求老天开恩,让月老小册变回去吧……   可惜,月老小册的进化已经完成,他似乎对昶斐产生了一些怨怼的情绪,不过也难怪,在他看来,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后,他家主人不但另寻新欢了,见他开口,就将他往地上摔了。   这是想要摔断它的老骨头吗?虽然它不得不承认它的年岁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长了,但是它才是那个一直以来陪伴在灵宝天尊身边,亲眼目睹灵宝天尊成长起来的那个神笏啊!   这是其他任何神笏都无法取代与比拟的!它要向昶斐证明一下它与其他神笏不同的价值。   所以,就在昶斐祈祷老天快点让月老小册变回去的时候,昶斐的眼前景象已经迅速地变化了。   他怔怔地站起来的空档间,四周的环境已经彻底变成了雪地,昶斐傻傻的站在了雪地上。   “这是……梦吧……?”昶斐喃喃了一句,就被一口凉风灌了一嘴,整个人都冻得哆嗦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昶斐原本所在的地方,天气就算是比较炎热的,他穿的少,这会儿来到正好与之前气候相反的地方,他能不直接被冻成冰棍就算是不错了。   “灵宝天尊,现在我们抵达苏魂事件发生的地点了,您是否要换一身衣服?”就在昶斐冻得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的时候,一道阴影落下,昶斐抬头,就看到了一位有些熟悉的倩影。   这一头银白之中混杂着红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鹅蛋脸微微有些圆,上挑的眉梢,下弯的睑,两个小小的笑靥与狡猾的笑容……艾玛这……这不是女性时的自己吗?   为什么他的女性形态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而且还穿着女版的红色月老套装!   此刻这少女唯一与他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对方并非是一只黑,一只金,而是一双金色的眸子,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你……你谁?!”明明是一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昶斐自己却看得结巴了,这……这这这……虽然长着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不过年龄与气质好像不太一样啊?   他下意识就往后跳开了一步,伸出双手摆开了抵挡架势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灵宝天尊,我都说了,我是你的神笏,我被你命名为上清。现在,我们正处于对过去储存下来的历史的回溯之中。”   昶斐愣了:“回溯?等等,不对……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灵宝天尊了啊!你……你丫不会是认错了神仙后,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直接霸王硬上弓,将我给丢这了吧!?”   ***********************************************************************   殇之有话说:   这是今天的更新,上一章是补昨天漏掉的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一步:贱小册的厚颜无耻   昶斐忽然意识到,月老小册升级之后,整体智商直线下降,还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就强行带着他体验起了月老小册新解锁的功能了。   而且在这功能逼真又现实的体验下,昶斐的鼻子都快要被冻得直接掉下来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月老小册给弄糊涂了,月老小册似乎称呼它自己为上清?称呼他昶斐则是灵宝天尊?虽然说他对于这些称呼是不怎么在乎,可是,能先好好的给他科普一下再直接身体力行吗?   “所以,我就说了,我不是灵宝天尊,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灵宝天尊是我之上的多少代的月老了。总之,我不是原本持有你的那个神仙,这么说,你明不明白?”   好不容易地弄清楚面前这个和自己女性时外貌相同,年纪却大上不少的女子其实就是月老小册根据神笏持有者的思维产生的幻化后,昶斐连续五次深呼吸,总算平复了下来。   他强行用自己的行动制止了月老小册迫不及待地想要拽着他去做任务的行为后,昶斐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准备好好给对方将事情给整理清楚。   首先,他就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他,姓昶名斐,不知道多少代之后的月老神位继承者,今年十四岁,人类时期出生性别男,被陨石砸中后,性别女……   呃,不对,只是被砸成女孩,但是性别通过接触异性,会根据对方所喜欢的性别类型,变成与之喜欢刚好相反的性别,以防自己的目标喜欢上自己,产生情感失误。   昶斐解释到这里,简直是口干舌燥兼快要被冻死……哦,对,他都忘了,他成神了,想要冻死都冻不死!   看着月老小册一脸努力去理解自己所说的话的表情,昶斐努力地控制自己想要骂人的情绪,等对方消化完自己所说的话。   从一开始,月老小册就闭着眼,跪坐在地上,歪着头想了很久很久。   此刻,总算是想明白了一般,抬起头来,“这么说,你其实不是灵宝天尊?”   “你说的灵宝天尊如果是上清灵宝天尊的话,我不是。我刚刚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昶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疼了,在大雪地里吹风,他觉得他感冒定了。   “你说你不知道你是多少代的月老了?而不是当年第一个持有我的那一位?”上清仿佛是想要确认什么,盯着昶斐的眼睛,又问了一次。   昶斐都有点不想回答月老小册了,为喵的每次都是他回答?这家伙回答自己一句会死啊?   可是,迫于对方会将自己丢在这个不知道是虚拟环境还是别的什么空间的地方,昶斐还是很好脾气地点点头。   “哦~~”结果听到的却是月老小册一声意味深长地拖长调,那模样简直比起陆芯还让人觉得欠揍。   不过,让昶斐欣慰的是,虽然月老小册的表情古怪,但是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   不但没有纠缠,他还十分好心地跟昶斐解释起昶斐之前疑惑的问题:“你刚刚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自称上清,又为什么叫你灵宝天尊?”   “的确很好奇。”昶斐老实,见对方终于准备回答自己了,立刻不顾严寒,坐端正了。   月老小册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向昶斐,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每一个神仙,身边都会生成一枚神笏的,对吧?”   “……嗯?知道,神笏是象征神仙的地位,同时压制神仙体内的力量暴走的一种很独特的存在。”昶斐回答。   “对,神笏象征着的是神仙的什么,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月老?”昶斐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   月老小册手指一勾,昶斐的神笏就从他的口袋飞了出来,随着月老小册手中的白色光芒一闪,手机形态的神笏上立刻出现了大大的赤金色篆体——【天缘红喜】。   昶斐看着这不曾在手机上显现的赤金文字,不由地狠狠吃惊了一把。   他虽没学过篆体,可是偏偏就是认得出那四个字,天缘红喜神……这就是他那神位的正式称呼吗?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感觉有一种情绪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他莫名就有些开心:“所以说,这就是我的神位?”   月老小册没有回答昶斐的话,它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神笏是神生来便伴随着这个神诞生的,有的可以继承,有的不能继承,有些神出生便注定与他的父母不同,他的身上会产生出象征他自己身份的新神笏。你觉得,他父母的神笏在他的父母不在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呢?”   “你别跟我卖关子,这个我可不会随便去猜。”昶斐也不知道月老小册说这个是打的什么注意,就是不配合。   月老小册也不恼,它也没打算听昶斐被自己一个答案,它回答道:“父母的神笏会随着父母的消失一并消散,回归于自然,或是会等到下一任适合的人,或是等到那位已经消失的父母的转世,或是找到继承了相同力量的继承者。但是绝对不会顺势落在子女的手中。”   昶斐扬起眉头:“你是想说……你其实是很有节操很忠心的贱小册?”   “呵呵……”结果对于昶斐这样的话,月老小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示。   它已经笑呵呵地拍着自己裙子上的雪花站起身来,转移话题了,“好了,我们差不多也没误会了,走吧,接下来的任务可是苏魂,你必须看清楚一切,不要错过细节了,不然你很有可能死在任务中。”   “誒?就这样?”昶斐愕然了一下,对方的不配合真是和他有得一拼了,他怎么忽然就超级想要不配合对方,直接不去看那个什么苏魂的回溯了呢?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灵宝天……不,昶斐。”月老小册招呼这昶斐,对他的称呼也十分配合的改了。   可是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这月老小册好像有阴谋啊?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家伙居然还拽着自己看苏魂?   “那啥,贱小册,我说,我不是灵宝天尊了吧?你这……这样没问题吗?”   “你说的是哪方面?”月老小册回头问道。   “任务……我不是你的神,你还继续辅助我去完成任务什么的……会不会……不太妥啊?”昶斐挠着脸颊,偏开了脑袋,其实他倒是不是很介意月老小册帮他解决麻烦。   不过刚刚他才弄明白,每一个神只会有一个神笏,这月老小册摆明是第一代的神笏,怎么想怎么就觉得自己不该贪小便宜呢?不对,他用得起这个贱小册吗?   光是想想,昶斐就感觉自己其实一直都被贱小册牵着鼻子走,哪次不是在这个贱小册的手中吃了苦头?   现在想来昶斐总算是明白自己为啥老是会吃苦头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月老小册根本就不是他能用的!   昶斐这边是越想越是觉得靠谱,月老小册却推了他一把:“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想甩掉我也不成了。你从当成月老开始就一直在用我来辅助,而不是在用天缘红喜。你现在换成天缘也迟了,你都直接绑定我了。”   “啊?我绑定你了?我什么时候绑定你的?为什么从你的嘴巴中听到这话会给人一种特别别扭的感觉啊?”昶斐听到后面,眉头都快要扭在一起了。   他这是不知不觉就将人家黄花大闺女给占了还是怎么着了?他怎么就感觉月老小册说不出口的耍赖呢?   “昶斐,你能不能不要将你的注意力集中到那些不重要的问题上?你真的想要死在苏魂的任务中吗?”   月老小册不耐烦了摇摇头,幻化的模样消失,它那沧桑声音重新直接出现在昶斐的脑海中:“快行动吧?打开我的商铺界面,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在商铺购买一点东西来御寒,不然你大概会感冒。“   “你真是体贴,现在才提醒我,刚上哪去了?”昶斐哆嗦着,对月老小册直接不客气地揶揄着。   月老小册对昶斐的这怨怼的话语保持了一阵的沉默,半晌才道:“商铺优化完成,是否进入?”   昶斐原本还以为月老小册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反击,结果这话一出,简直比任何的反击都来得让人憋闷。   昶斐索性也沉默了,任由月老小册连续问了三声,昶斐心中窃喜着:‘哼哼……喊吧喊吧,我不回应你,看你怎么下台……’   这念头才闪过,四周的环境就已经变成一处古色古香的商铺了,月老小册此刻所使用的样貌换成了昶斐曾见过一面的上代月老的男性的模样,穿着一声华丽到几乎闪瞎昶斐双眼的月老套装,带着昶斐时常可以在外面商店看到的职业性微笑对昶斐笑道:“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贱小册,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样算不算是强制销售啊?我貌似没同意进入你的商铺啊?”昶斐斜睨月老小册,大有和对方卯上的势头。   可惜,月老小册册老成精了,完全就不吃昶斐这一套,依旧按照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昶斐愣了一下,算是明白了。   这一明白,顿时就泪流满面了……卧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身为神笏,这么无耻真的好吗?居然装傻冒充前期不具备思维能力的月老小册?   这得是多丧心病狂,厚颜无耻才能做得出来呢!   都说物似其主,难道第一代的那位上清,其实就是这类型的无耻之徒?不带这么玩儿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二步:月老小册的新功能有点强悍   被月老小册的老奸巨猾压制地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的昶斐,开始学乖了。   面对装傻不跟他正常对话,却还要将他丢到月老商铺的月老小册,昶斐也不多言语,抿着嘴就在这个最新开启的月老功能之一的商铺逛起来了。   商铺之中的商品五花八门,但是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却都是如今外加所没有的东西。   捆仙索——1块七阶的五品灵石。(属性不限)   落魂灯——1块四阶五品水行灵石。   打神鞭——3块满阶五品木行灵石。   ……   昶斐一路看下来,摸了摸下巴,开口道:“贱小册,给我一份修真界与仙凡界的通用交易货币的清单。”   月老小册这种事情也不矫情,它也算准昶斐看不懂这边的价目,清单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修真界与仙凡界价目前面的部分差不多是一致的,两者所用的交易物品基本都是灵石。   初级交易所使用的,都是五行晶石,五行晶石。五行晶石与凡人的货币无意,基本都是用元作为基本货币单位,一元晶石等同与凡人的一元钱。   但是到了一百元的时候,可以换取一枚九品的灵石。   灵石与晶石又有所不同,灵石有品阶,从最低的九品到最高的一品灵石,不同品级的灵石,其中所蕴含的纯度会更具阶级而不同。   灵石每一品都分成了七阶,阶级越高,纯度越高。   九品一阶的灵石对于修真者或是神仙来说也就相当于怀揣了一百元钱一样。算重要……却也不是很重要,这感觉是微妙的。   九品满阶的灵石等同于八品一阶,同样也等同于一千元的晶石。   九品等于一百晶石,八品等同于一千晶石,七品等同于两千晶石,以此类推,一块一品初阶等同于八千晶石,一品高阶等同于九千的晶石,同样,价值也相当于一块天石。   只是,修真界不存在天石,天石以上的划分,也只是纯粹属于神仙们的分类了。   在天石之上,同样还有着天玉、天晶、真晶、真玉、玄晶、玄玉以上几种,光是拥有天晶,就足够创造出毁天灭地的上古神兵。   但是这类的玉石本身就是在寻常凡人世界极其少见,甚至早就已经不存在。唯一流传先来的,也只有被视作是用天外陨石打造的蚩尤神兵——虎魄与皇帝神兵——轩辕剑这两者。   其余的虽有神兵之名,却并非是用天晶甚至天晶以上的材质所打造出来的兵器。   昶斐摸着下巴一路看下来,别说是天晶,他可是连天石都没有一块,那些是用钱、晶石与灵石都没法换来的,可以说是真正有价无市的存在了。   昶斐都不得不咽了咽口水,摸一摸自己的裤兜,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他手头上最高级的也不过是二品的五行灵石罢了。   在月老商铺之中,其实已经算得上是物美价廉了,不少东西其实早就在外界不存在了。   但月老商铺却包含了从古至今的所有有价值的神仙商品,就连打造轩辕剑的上古卷轴都有。   实在是看得昶斐只掉口水,可惜真的太贵了。   “我要是能弄到几块天晶该多好啊……”昶斐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抬头望着那些灵丹妙药,珍奇神物,天材地宝,神兵利器……简直是馋得他都想要直接将自己埋这了。   月老小册幻化的前代月老露出那职业性的微笑,凑近了昶斐,宛如恶鬼的低喃,轻轻地在昶斐的耳边笑道:“完成苏魂任务,可获得一枚真晶。”   “哈?”昶斐口水又差点掉出来,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他的情绪,对待老狐狸,他绝对不能表现出弱点,不然就只会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咳咳……”昶斐轻轻咳嗽一声,站起身来,完全一副不在乎地模样,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脑袋左摇右晃地看了一圈,装模作样道:“送我出去吧?”   “您不买东西吗?”月老小册微笑问道。   “东西太贵,我没钱,都买不起!”昶斐很光棍的一摊手,死皮赖脸地扬起了下巴,斜睨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还是那一副职业性微笑,对昶斐这类似挑衅的话没有多大反应,一挥手,昶斐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冲击给撞得倒飞出去了。   昶斐直接扑街了,扑在充满了雪花的街道上,马丹的……月老小册好没良心,居然说丢就丢,见利忘义!典型的商人嘴脸,昶斐鄙视!分外地鄙视!   “啊……哈秋~!”昶斐一边鄙视,一边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搓了搓裸露在外两条手臂,鼻涕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   噫……这劳什子幻境啥的鬼地方……还真是超级冷!他昶斐都快要以为这些都是真实的了!   “啊……阿嚏~!”昶斐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终于忍不住伸手揉起自己的鼻子来。   这天气,真是冻得昶斐头都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着,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服个软,示个弱什么的,给自己争取一点福利……啊不,这应该算得上必须给自己争取一下生机了。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因为一点小事就吃这么大的亏,实在是太……   沉重又滚烫的东西直接将还在思考着自己福利问题的昶斐给压趴了,温暖的感觉让昶斐舒服好像缩在了暖炉之中。   昶斐忍不住舒服地闭上眼睛,就听耳边已经传来了少女了声音:“喂,小家伙,不要在雪地里面睡着了,你这样赤着胳膊睡在雪地里边会死的。”   这声音真是好听,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些耳熟,昶斐抬了抬头,不过此刻他真是觉得舒服得想要睡过去了,竟然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就已经先开口了:“不要紧……不要紧……我冻不死,我是shen……”   这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心中警钟忽然敲响,话说到一半,嘴巴就不由闭上,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有一股强大的威胁正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虽然还没有落下来,不过这死亡临近的危险感觉太熟悉,反倒是一下让昶斐清醒过来。   “申?”少女疑惑的问了一句,昶斐的话是说道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她有些没有弄清楚一个申字是什么身份。   昶斐已经做起来了,他目光火速地朝着天边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申……申申……哦,对,我是和申公豹一样很厉害的家伙嘛……哈哈哈哈……”   昶斐干笑着,这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以糊弄对方,他现在脑子里面的疑问真是一团一团的。   什么情况?这里不只是感觉都特别的真实,还可以和NPC对话的吗?会不会太先进一点了?   “申公豹?你说的是,是玉清元始天尊之徒,申公豹,那位申公前辈?那你是……”   昶斐刚刚说话,目光都是没有去看面前少女的,这会儿听到那好听的声儿,不由地看过去了。   若是他不看,那还好,这一看,昶斐就愣住了。   这……这不是许依晴,不不,这不是许依晴那一缕魂魄变化成苏魂时候的样子吗?   不对不对,苏魂没有狐狸耳朵和尾巴,这摆明不是同一个人啊……等等,狐狸耳朵和尾巴?狐狸?不会是……   “你是……?”昶斐偷偷地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见昶斐直接无视了自己的疑问,反倒是问起自己来,少女鼓起了腮帮子,她蹲下了地上,双手托腮,竖着眉头,笑得好不可爱!   她瘪着嘴哼道:“是我先问你话呢!你干嘛反过来问起我来了?”   “我吗?”就算生气,这少女的模样也可爱得紧,倒是让昶斐想起许依晴,反倒是眼珠一转,脑子又活络起来,“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和申公豹一样厉害的存在。”   “哦……这么说,你也是三清天尊的弟子?你是哪一位天尊的弟子?”谁知这少女好像也是那么一位明白事理了,笑眯眯地就直接问上了。   “哪一位啊……”昶斐想想,反正他也没有暴露自己是月老的身份,只说自己是弟子,应该不会被什么天外陨石再来砸一下吧?   “硬是要说的话,我其实算的上是上清灵宝天尊的弟子吧?”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此回答。   没想到这话一说,面前这和苏魂长相差不多的少女就瞪眼了:“你也是上清的弟子?那个灵宝天尊?不是吧?他看上去那么轻佻,你居然是他的弟子?你开玩笑?”   “轻佻?你确定不是年轻?”昶斐笑,“哪个神仙看上去外表不是年轻的……”话还没说完,昶斐已经来不及反应,脑袋被什么直接砸中,整个人就栽在雪地里,血都将地面给染红了。   少女被这一下吓得直接跳起来,惊叫了一声,伸手就想要去搀昶斐。   就听雪地之中闷闷地传出了昶斐的声音:“尼玛我连说神仙半句坏话也不行吗?这样也砸我?有没有天理了啊?说好的暴露身份才砸的限制呢?”   雪地中,昶斐冻得通红的手臂伸了出来,脑袋随后探出了雪地,太阳穴的位置还有一道伤疤正在一点点的恢复之中。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相信你了。”少女连续后退了两步,犹豫一下,又退了两步,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天空左右张望起来了。   她都有点害怕自己会不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这少年随便一句话,牵连得送掉小命了。   *********************************************************************   殇之有话说:   走到第一任务的第二部分 ,说起来有点忐忑,这是会贯穿连接古今,不清楚能不能控制得好,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或是不懂的,请各位看官务必提醒或是询问,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三步:上清弟子与己梨儿   面对面前长着狐狸耳朵与狐狸尾巴,却有着与苏魂几乎完全一样的容貌的少女,昶斐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的。   原本昶斐是比较想询问一下少女的身份,结果没想到,反倒是被少女被反问了。   不过对方有道理,昶斐认了,随便找了一个上清灵宝天尊弟子的身份就准备含糊过去。   结果,没想到老天还是把他给砸了,还好这老天爷所使用的力道没有真的达到会将自己给砸死的地步,让昶斐大大松口气,抓起那砸中自己的石头仔细看了看。   这回这石头上可不是什么小三生石了,这是一块色泽纯正的红色玉石,摸着就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在透过手心远远不断地传递过来。   昶斐擦了擦这块沾上了自己血的石头,这石头……一看就不简单!他感觉自己估计是捡到宝了。这这样的一块石头……居然可以取暖!   这可真是冬天必备的宝贝啊!昶斐感动,直接就将这石头给揣怀里了。   “你刚刚……是不是将一块直接砸中你脑袋的石头揣怀里了?”一旁少女可是看得有点傻眼。   “嗯嗯,那石头摸着很温暖,我就放怀里了,这样我就不会感到那么冷了。”   昶斐吸了吸鼻子,这大冷天的,鼻水都要冻成冰,他才不会浪费身边任何一点有效的资源。   少女看昶斐脸上的表情,就直接笑出来了:“你这人……真的算得上是天尊的弟子吗?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强大的三个存在是谁啊?”   “我知道,三清嘛!他们是众神最强,所以呢?”昶斐不以为然,在现代社会真正近距离接触到神仙,他感觉那简直就和人没多大差别。   少女根本就不明白昶斐为什么对三清的态度会那么的不以为然,不过她还是要让这个少年清楚认识到,真正的三清,是很恐怖的。   “那你知不知道,三清的任何一位,可以直接毁掉整个世界?”少女一脸说鬼故事时的恐怖脸。   得到的却是昶斐一个不以为然地笑,“毁掉整个世界?真要毁他们早就毁了,我可是看着人类世界兴兴向荣的在发展着啊!”   少女脸上露出了邪邪地笑容:“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活在已经被毁掉后,重新建立起来的人类世界的缘故吧?你以为人类世界只有我们这一代吗?”   昶斐沉思,说起来……好像他曾看到过记载,在他们如今的人类文明之前,其实还有五个类似的太阳文明纪元,结果……貌似全都被毁了?他们这一代好像是被称为第六文明纪元来着?该不会……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昶斐轻咳一声,他才不相信呢!   不过少女看出她刚才说的,面前这个神秘的少年应该算是半信半疑了。   她再接再厉地说道:“你别不相信,传闻上一个文明就是因为你家那位师尊毁灭的。”   “我家那位……师尊?”昶斐还有点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少女说的是哪位呢!少女就故意放低了口气与语调,凑到了昶斐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传闻上清曾在上一个人类世界时期,创造过一次大灾难。当时也只有他能够使用天劫了,他那个时候好像是为了一个人就引发过一次末法浩劫,所有人和事全都被雷电劈成飞灰了!”   昶斐听得浑身都不由地一颤,感觉眉心莫名地有些发疼,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手指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怕得,微微颤抖着。   但少女的话并没有说完:“那件事情令他与众神为敌,但是谁又会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战胜他。   而剩下的两个人,又怎么愿意与他为敌?他本就是作为这个世界法则之一的存在,他要是真的被毁掉,必然会让整个世界不再平衡,最终会比他毁掉人类更加可怕!”   “可是,不是说法则是会回归自然的吗?就算杀掉了上清,对世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印象才对吧?”昶斐难得地好奇这件事情的结局,下意识就问出口了。   少女斜睨这已经被自己勾起了兴趣的少年,坏笑起来,站起身,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笑道:“这个嘛……”   “喂喂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之后的事情全部都不知道了。你真要这么说,我跟你急!”昶斐一听这语句就熟悉,可奥!他曾经卖关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口气的!   少女见昶斐真的是满头大汗,要跟自己动手的模样,立刻摆手:“别,别,你别慌着动手!我知道了啦!其实上清与另外两位不同,玉清与太清的确是通过人吸收大道成就的神,但是上清不同,他是一个天生神。”   “天生……你开玩笑?神还有天生不天生的?”昶斐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被骗了,擦了擦自己鼻尖又快要掉下来的鼻水,就站起了身来。   少女见他起身,立刻防备地后跳,就怕昶斐真以为自己是骗他的,来和自己急:“我说的是真的,上清灵宝天尊就是一个特例,他本身就不是人!   他也不存在固定的性别,你没见其他神仙虽然不在乎自己啥性别,但是都是拥有自己的性别的啊?   你没发现就只有你那师父没性别吗?因为他天生就是个神,他是不能死掉的,只能被封印起来。   要么找个物品将他镇压,让他自个儿慢慢清醒;要么给他一个容器,将他封印到容器里面,让他慢慢恢复,基本上他是不能被杀死的。”   “要真是不能被杀死的话,那为什么现在他……”昶斐一时激动,险些就将上清已死的消息给说出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前代月老给自己随便解说了几句之后,丢下月老小册就跑了,说起来,也没有说过上清死掉的消息,他干嘛那么想当然就被惯性思维给带进去了?   昶斐说一半闭嘴了,少女却直接误会了:“你想说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好好活着?还能收下你这么笨的子弟?”   少女见昶斐瞪她,办了个鬼脸,“那是因为他知道错啦,重新从石头三生石底下放出来了。哪有一直把一个神像关狗一样关起来的?你说是吧?”   “喂喂喂……你这样的形容未免也有点太那个啥了吧?好歹上清是个神仙吧?”昶斐嘴角抽搐,对这个长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的兽耳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对方却朝着昶斐吐了吐舌头,直接将他领起来:“有什么关系?认识上清那个笨蛋师尊的人又不是你一个,还有我这么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有人都喜欢的小己呢!我己梨儿才是那个会将上清的本事全都学到手的人。“   “你也算人?”昶斐挑衅,可挑衅一句,忽然反映过来,就差直接摔回地上了:“你你你……你是上清的弟子?!不、不是吧?”   这位自称是己梨儿的少女瘪嘴叉腰,不屑抬头,俯视昶斐,喝道:“怎么?只允许你这个跟小猴子似的人类做上清的弟子,我这么可爱的,集万千美丽于一身的小狐狸就不能当上清的弟子了?”   她俯下身,白皙的脸庞随着生气而微微泛着红:“告诉你了!我不但就是上清的弟子,而且比起你来说,要了解那个笨蛋不只一点半点!只有我,才是那个生生世世都可以做他弟子的人!   至于你这种嘛……你这一世要是勉勉强强的能成为他的弟子的话……嗯,也就稍微能在他身边当那么几百年的童子之类吧!”   昶斐被对方这架势弄得有些呆,可听对方这一口气说到底的宣言,昶斐总算是稍微有些明白了一个问题:“原来你是一个师父控啊……”   “师父空?那是什么?”少女一愣,不明所以迅速直起身子,外头问道。   昶斐目光转开了:“没什么……”   “哼嗯~?是吗?我不相信你!”己梨儿盯着昶斐的脸半晌,回答了一句,已经拖着长裙转过了身。   红色的罗裙很适合这名少女,她不但模样十分的好看,还有着出众的身材。   这一个转身,好像还有一股十分好闻的檀香味儿,一看就是一个经常喜欢呆在寺庙或是道馆的小狐狸。   这让昶斐忍不住想起了那位黄大仙与他的宝贝徒弟,说起来风琴悦的性格和这个己梨儿真有点像,不会这个己梨儿的原型曾经就是风琴悦的前世吧?   昶斐想着,摇着头笑了笑,风琴悦性子和他倒是有些相似,应该会成为十分聊得来的好朋友。   正想着,这有着师父控的小狐狸的已经一碰一跳地走到了大门前,昶斐原本还以为她会直接进去来着……   没想到她身子一歪,就化作了一只雪白的狐狸,扎入了雪地之中。   昶斐正错愕她在干什么,大门在这个时候却打了开来,一位穿着白裙青纱衣,带着一丝恬静气质的十三四岁的少女款款而出。   这少女大概比起己梨儿小上一两岁,但是从模样上来看,她居然长得与己梨儿有六分以上的相似。   而此刻的她,模样尚未张开,昶斐却已经看出她将来绝对会是一个与己梨儿不相上下的美人儿!   更加关键的是,她……有着一双许依晴的眼!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四步:超级自恋的某男   昶斐被月老小册拉入了一出让他分不清楚是虚假还是真实的世界之中。   昶斐在这个世界之中,看到了一位与他最初看到的苏魂几乎一模一样的狐族少女己梨儿。   更让他意外的是,最初的上清几乎就是不死,或是不能死的。   不过最让他心潮澎湃的,或许也就只有此刻走出来,站在府邸门口的那名少女了。   少女有这与己梨儿相似的外貌,但是她和己梨儿不同,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许依晴。   纵使她的长相再如何的出众,依旧没有办法超越她的那双眼睛。   只是这眼中没有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天真开朗,反倒是有这一股好像看透世事的透明感觉。   昶斐有点摸不透这少女此刻的心情与想法,就看着她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封信,好半晌才将那信丢在了地上,抬脚就想要狠狠地踩下去。   可是撩起裙子,微微抬起脚的她,却没有踩下去,反而颓废地转过了身,丢下那封信就失落地回去了府邸。   昶斐好奇啊,为什么这个少女会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看得他的心都有些难受了。   可是他伸手想要去捡信,却有一道身影比他还快上了一分,直接从雪地里钻出来就叼住了那封信。   “誒!你等等!把信给我看看啊!”昶斐没料到己梨儿会这么快跳出来抢生意,急忙追了上去。   奈何人家己梨儿是专门在雪地跑的动物,昶斐一双腿能再快,依旧没办法超越那个上清的子弟。   那家伙分明就是自己快,它就快,自己慢,它也慢。   跑一段路,昶斐要再看不出对方捉弄自己,那他就是傻子了!   “算了你跑吧,我也不稀罕去看信中的内容!”昶斐看着完全就不准备停下自己恶作剧行为的小狐狸,干脆就坐在了雪地之中,不走了。   己梨儿没料到这少年这么不好玩,跑一下就不跑了,转身直接变成了先前的少女模样,朝着昶斐靠了过来:“怎么了?小师弟?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昶斐转开脑袋,不理会对方。   己梨儿又绕到昶斐撇开脑袋的方向,好笑地叉腰,将嘴上叼着的信拿在了手中,问道:“你不会是在生气,我把信给抢走了吧?”   “我生气了吗?你那只眼睛看我生气了?”昶斐又转开了脑袋,他可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己梨儿狠狠伸出双手食指指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大声说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在生气啦!可是我才是上清灵宝天尊最正式负责情劫的弟子誒?这封信本就是关系到了我是否能够完成的任务,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昶斐仔细想了想,的确啊?这个地方和他之前所呆的又不是同一个世界?自己在这里应该都不能算是月老。   想来想去,昶斐真觉得自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他得说自己其实就是上清的继承者,因为接到了未来关于苏魂的任务,所以不小心被开启苏魂任务的月老小册丢到了这个充满了意外了世界?   所以,所有有可能和苏魂有关系的现线索他都不想错过?这也是为了完成他的任务?   他要是真的那么说了,昶斐绝对相信自己会被巨大陨石活生生给砸到死,还是死的不能在死的结局。   光是想象一下自己那下场,昶斐就头皮发麻,浑身哆嗦,见己梨儿那眸子盯着自己。昶斐急忙说道:“我只是好奇信中说什么了,你破坏了我满足好奇心的行为!”   “哈?我破坏了你满足好奇心的行为?”己梨儿的口气听上去已经有些不善了。   昶斐一听少女这语气就知道不妙,这绝对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绝对征兆!不行,再不解释一下就死定了!   看着己梨儿的手基本已经从她的腰上放下,脚已经迈出,一看就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动作!昶斐立刻大叫道:“我患有一种不能满足好奇心就会死亡的奇怪病症!”   “啊?”原本即将与昶斐脸颊来一场亲密接触的小狐狸己梨儿的脚停住了,“你有病?”   “呃……嗯嗯,我有病……我这是一种没有办法治疗的绝症,叫做【好奇心害死猫症】。   当年我的亲人曾为了帮助我治疗这种病,去了很多地方寻找大夫,但是大家都束手无策,说不出个治疗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培养我去满足好奇心的办法了。”   昶斐说得一脸的伤感,说得他自己都要相信了:“就是因为有大家的支持,我才能挺过最艰难的时期,活到了现在……你不知道,我其实也不想一直这样下去的啊!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有病啊!要是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是会被急得血液逆流,最终死亡的啊!”   昶斐说得无比的可怜,最终还不忘惨兮兮地看一眼己梨儿,叹息道:“但是你如果实在觉得不方便……没关系,我不会为难你的……你……你就当是没有听到我现在说的,就丢下我,让我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好了!”   昶斐说道最后,推了一把少女,自己站起身,就作势要走了,己梨儿见他毅然决然地态度,立刻拽住了他的衣服:“誒誒~你别走啊!我也没说不能给你看啊?我也不过就是想要逗逗你罢了!”   己梨儿说着,已经将信拿出来了,“既然你有那么稀奇古怪的毛病,那我也不能真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吧?你看吧!要是还是没有办法缓解你的好奇害什么什么症的话,那我就去找我们的师尊帮忙好了!你放心吧!”   昶斐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有点掩饰地挠着自己的脸颊,他还真没想到,己梨儿居然真的相信自己了……   他算是注意到了,这个己梨儿好像完全就分辨不清楚什么人是在说谎,什么人是在说真话吧?   看到己梨儿那双担心的狐眸,昶斐咳嗽了一声,目光立刻落在了手中的那封信纸上。   这才第一眼,第一行,昶斐就不得不赞叹一声,就算他没有专门学过书法,他也看得出这书法苍劲有力,下笔如虹,自带着一股凌然正气,居然让昶斐感到有点眼熟。   “喂!喂!师弟,这上面都说什么了?你给师姐我说说吧?”昶斐还在思考这字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结果却被己梨儿给直接打断了。   这才不由就将自己的注意力又重新收回到了信上,看了一遍,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又看了一遍。   己梨儿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推了他一把,问道:“喂,到底说了些什么啊?小师弟你不说就给我来看吧?”说着,他就已经伸手来抢昶斐手中的信了。   知道了信中内容的昶斐也没有再继续去纠结这信到谁的手上了。   他任由己梨儿抢走了他手中的信,却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己梨儿,原来很早以前,伯邑考与苏妲己真的存在过一段感情吗?”   “哈?”己梨儿已经快速地扫了一遍她手中的信,狐狸尾巴都不由地竖起来了。   这时候听昶斐这样问,不由勃然大怒,一把就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   此刻己梨儿的狐狸本色尽显,恶狠狠道:“别侮辱苏小妹!这样的男人也配和苏小妹相爱?他就是个短命鬼!现在写这信也好!免得给苏小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昶斐应了一声,心中有点小雀跃。   刚才的信封,是来自于那位有名的周文王的大儿——伯邑考的。   只是这可不是什么告白的情信,反倒是为了与苏妲己划清界限的绝情信。   伯邑考很明确地表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然父母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口头定下了什么婚约,但是他看待苏家的妲己却是看待自家妹妹那般,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但是他发现从苏妲己及笄开始,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暗示着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决定要明确地和少女解释清楚,虽然苏妲己很美很漂亮,但是很抱歉,他真的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所以,他希望苏妲己不要自作多情,再继续暗示他什么了,那样只会让他感觉到很困扰的。   最后,伯邑考很严肃认真的表示,他是真心将苏妲己当成自己的妹妹,所以请苏妲己不要因为那些多余的儿女之情,而破坏他们之间的那份纯洁的友谊了。   并且表示,这样也是会影响到他们彼此的家族的,苏家说到底……其实并不适合他们家。   而伯邑考想要找一个……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女性作为自己的妻子。但是……苏妲己这样的……估计是难说了。   昶斐看完的哪那一瞬,其实就不由地感觉哭笑不得,这位叫做伯邑考的老兄,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自恋过度了?   他那话语之间的意思,不就是说苏妲己喜欢他,但是他真的无法接受吗?   可是……可是苏妲己真的喜欢他吗?有那么一瞬,昶斐很迟疑。   这位伯邑考字里行间之中写得那么信誓旦旦的,他都忍不住开始担心,这会不会是真的。   而己梨儿很明确地告诉他,这才不是什么真的!   就算己梨儿是过于生气才这般去说,但昶斐偏偏就是乐得去相信了!   *************************************************************************   殇之有话说:   抱歉,这两天的更新都不太规律,从这个月八号开始,殇之这边就已经开始筹划着班师回朝,只是在另一个城市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在疯狂地整理中,今天将东西全都挪了地方……快要累死了,但是会尽量保持一更……还请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五步:雪地打架的俩乞儿   意外地看了来自伯邑考送给苏妲己的诀别信,昶斐才知道之前从府邸之中出来的那个年幼的少女,就是传说中那个魅惑人心的九尾妖狐的真实人物原型——苏妲己!   许依晴的第一世!   同时让昶斐相当在意的是,苏妲己似乎与这个信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伯邑考之间,有这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过这个伯邑考似乎十分自恋,他居然自以为是地以为苏妲己是喜欢他的?   不过对此,昶斐真的有点怀疑……该不会……那个伯邑考与苏妲己之前真的有一段感情吧?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那个伯邑考似乎是不喜欢苏妲己的,而按照己梨儿的话,苏妲己也完全没有喜欢过那个自以为是的伯邑考。   “喂~小师弟,你看上去很兴奋嘛?你该不会是……”从刚刚开始就注意到昶斐表情变化的己梨儿,趁着昶斐走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就偷偷地凑到了昶斐的身边,似笑非笑地问。   昶斐被这一声近在咫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脑袋一抬,就差点撞到了己梨儿。   己梨儿在昶斐即将撞到自己的时候,就迅速地变成了狐狸往后连续跳开了两步,唬着脸,看着昶斐:“干……干嘛什么抬起头来?你想吓死我吗?”   “是你吓到我了好么!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啊!”昶斐也怒,也冲着己梨儿吼起来。   “分明就是你的错!”己梨儿不甘示弱,吼叫的声音比起昶斐还大声。   这两人就好像是在比较谁的声音更大,早忘了自己一开始生气的初衷,在看对方的时候几乎都带上了一股子的杀意。   昶斐也直接趴在雪地上,与对方大眼瞪小眼起来,就在这一神一狐的鼻子差点就撞到一起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之前还有些忧郁地少女苏妲己,此刻正好奇地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这疑惑地朝着外面看着。   可惜昶斐与己梨儿都是趴在雪地上的,她哪里看得到什么,她是没有看到什么,但是一旁的那两人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而闭上了嘴巴。   “谁在哪里?”苏妲己的声音有点迟疑,见雪地上没有看到人,她又走出来了一点,问道,“我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出来!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昶斐与己梨儿面面相觑,刚才他们俩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还有这一茬了!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己梨儿眼珠转了转,冲着昶斐努了努嘴,眼神狠狠地朝着苏妲己地方向扫了一眼。   那眼神,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这是叫他去牺牲自己,成全她的逃跑行为呢?   昶斐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还竖起了自己的手指,朝着己梨儿指了指,然后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有彼此指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散的手势。   己梨儿顿时会意,思索了以下还是点了点头,指向自己身后的方向,又指了指她自己。   昶斐看懂了,己梨儿这是在说,她会向那边跑。   然后又指着昶斐,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双手一个交叉,还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昶斐顿时了然。   这是提醒他千万不要和自己跑一个方向,她逃跑的方向,是坚决拒绝昶斐尾随的。   昶斐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点点头,指着自己的一侧,摆摆手,已经准备朝着那边开溜了。   己梨儿一看昶斐看向的方向,郁闷了,搞什么啊!她不是都暗示这个小师弟,朝她指的方向跑了吗?   只要昶斐跟着她往那个方向逃跑,苏妲己是绝对不会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的。   可是这小师弟,是故意来和她唱反调的吗?居然决定朝着苏妲己最想要前往的方向跑?   什么意思啊?难道因为之前吵架,所以才那么小肚鸡肠地和她对着干?真是小气!   己梨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决定将自己的方针坚持到底,伸手就朝着昶斐抓过来。   昶斐很不解,万分的不解,为什么啊?他这是又做了什么让己梨儿感到恼火的事情了吗?他这不是没有跟着她跑吗?干嘛用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着他啊?   等等,这手伸过来是什么意思?卧槽居然是半人化的狐狸爪子?这是什么事情将她惹怒,所以已经决定要杀人灭口了吗!   “你想要干什么?”昶斐一把抓住了己梨儿的手腕,无声地询问着,那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时刻不离地看着对方,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看穿对方的意图。   己梨儿被昶斐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抓手腕给吓了一跳,怎么着?这是想要干什么?想要反抗她吗?她可是师姐!   己梨儿顿时与昶斐铆上劲了,双手一个用力,就与有月老小册辅助的昶斐握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和一较上劲,自然产生了动静,全然没有注意到,靴子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咔擦声正在一点点地靠近着。   昶斐舔着嘴唇,也有点较上真来,这动起手来,就准备全力以赴了,他就不行了,自己这都成神了,没道理会在扳手腕的问题上没法战胜一只狐狸!不,狐仙!   只是,己梨儿毕竟是个上清子弟,比起昶斐这种半路出家的神仙,她可是一个经过系统学习的,这可不是只有一两年那么短暂时间的菜鸟可以比拟的。   更何况昶斐这种成神连一个月都还没有学完的新神?   昶斐被轻易地扳倒了,他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机会就已经败得轻松,败得让己梨儿都感到吃惊了。   昶斐,几乎就是直接砸如了雪地,制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呀!”结果己梨儿都还没来得及让她错愕的心情变成惊喜,一声少女诧异地声音就让她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你们……”看着雪地中的两人,少女的表情是精彩的,她就没见过这么……这么……该怎么去形容这两个人呢?少女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形容这两个人了。   此刻在她面前的这对少年少女,穿得少,还趴在雪地里面,看情况似乎还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这个地方做什么?”苏妲己几乎是提高音量直接问出来的。   己梨儿的脑门已经开始冒汗了,就刚才那一眼,她就已经迅速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雪里了。   而另一边的昶斐被己梨儿那么一下扳手腕直接扳雪里去了。抬起头时,头发脸上全部都被雪给覆盖,双手也冻得通红了。   虽然说是神成神了,可是昶斐可不觉得他的身体有朝着神化转变的趋势,他除了身体不会死,精神不会破灭,貌似就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对了,他都忘记他现在还有飞剑的本事……马丹的!不对,那种本事都不能算是神该有的能力了吧?   以身为飞剑,那是那些所谓的剑修或是剑仙才干的事情吧?   不过此刻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昶斐看着面前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到他们身边的少女苏妲己,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重新躺回到了自己之前制造出来的那个坑中,推着雪就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边做,还一边不忘说道:“你谁啊?没看到我们正在睡觉吗?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的行为是相当不礼貌的吗?”   “睡……睡觉?”苏妲己错愕地看着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这两人,一个将自己的脑袋直接埋雪堆里了,一个是满脸都是雪,还将雪盖在自己的身上。   要不是因为这天真的太冷了,苏妲己险些就要相信昶斐的鬼话了!   “不对,这里也太冷了吧?你们怎么可能是在这里睡觉人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妲己年纪小小的,可是这口气,可是不善之极,别人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将昶斐说的话当真,那是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苏妲己可是这个地方的小主人,这里方圆百里都是他们苏家的,怎么可能会是随便什么人想睡就睡的?   她正想要开口将这里的情况和在场的两人说清楚,再好好地盘问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昶斐叹息一声。   苏妲己被他这一声叹息弄得心中也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你叹什么气?”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一些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人吗?人艰不拆的道理你懂不懂啊?我们要不是迫于无奈,我们至于到这种地方睡觉吗?”   昶斐一副悲愤地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那眼神简直就是在控诉苏妲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理与过分。   苏妲己完全没想到昶斐会忽然来了这么一手,可是这话倒是提醒到了苏妲己。   的确,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样的一群人!   苏妲己很是内疚,这年幼的少女低下了自己的头,声音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凌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会是乞丐……”   “噗……”己梨儿噗嗤一声,差点就笑出声了,她脑袋埋在雪里,只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直接这样憋死了!   可是感觉到了一道视线看过来,她那差点笑出声来的声音,转而变成了一声勉强算得上是不满的闷哼。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六步:说法敢不敢不猥琐?   因为昶斐与己梨儿的争吵,一神一狐非常非常不小心地就将他们的目标人物苏妲己给吸引了过来。   对于这个聪明又细心的苏妲己,谎言似乎变得有些没有其用武之地。   好在昶斐在对方即将发现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及时地作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可以算得上是聪明至极的做法——什么都不说!让对方自己去猜,猜到什么他都承认。   可是昶斐玩玩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将他们看成是乞丐了,他穿的哪里像是一个乞丐了啊?   他穿的可是最新上市的破洞牛仔裤!衣服也是一身短袖的带帽休闲装,里面的衬衫也是前两天新买的!   他这个样子到底哪里像乞丐了!昶斐愤怒了,他也没有去乖乖地点头赞同苏妲己的话了,反倒是万分不满地哼哼道:“你什么视力?什么眼界啊?我们这样像是乞丐吗!像乞丐吗!”   苏妲己看着昶斐跳起来,这不由又多打量了他两眼,这不看还好,一看苏妲己就更加肯定这就是个小乞丐了。   虽然现在还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看看那裤子,一看就是中衣,这中衣都洗得发蓝了,还有那么多的破洞,都没有缝补一下,一看就是落魄到了极点。   这多看两眼都会让人心中生出同情之意,苏妲己更是不忍目睹地转开了脑袋:“我知道了,你不用证明了。”   在她看来,这个少年简直就不是一般地可怜,简直就是可怜得无与伦比了,但是这个少年似乎还有这一股傲骨,所以才会情愿睡在雪地之中,也不愿去乞讨。   可惜,这样下次的话,一定会冻死的!也不知道那边的少女是这少年的什么人,看起来似乎是冻傻了。   苏妲己越想就越是同情,已经忍不住就将自己的手伸出来了,在昶斐与己梨儿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应该再对面前的少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就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是乞儿了,所以……你可以邀请你们进寒舍来坐坐吗?”   她说着,手已经接触到了昶斐双手的月老小册了。   昶斐原本脑袋瓜子还在快速地转着,想着该如何摆脱眼前的苏妲己。   结果对方只是伸出手来,昶斐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眨眼,他就已经到了半空,不,或者说是视角到了半空之上,而地面上只有苏妲己与趴在地上的己梨儿。   下面的两个少女几乎是同时愣了一下,仔细去看眼神的话,似乎都出现了一丝的茫然。   这样的茫然只是一瞬间,他们的目光就再度恢复了清明,苏妲己已经将手伸向了己梨儿。   结果己梨儿在起身的一瞬,就将雪真扬得到处都是,而她则趁机逃跑了。   “什么情况?这到底什么情况啊?!”昶斐莫名其妙地看着下方的情况,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就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老小册已经化身成己梨儿的模样出现在他身边了,她拍着手,就好像是幼儿园教导小孩的阿姨一样:“好~我们接下来去看看第二关键人物~这次你是想要插入式的,还是旁观式的?”   “什么插入式?什么旁观式?!你根本就没有给我介绍清楚就这样将我给丢进去了啊!”昶斐一把拎起月老小册的衣服就直接将月老小册朝着下方丢去了。   结果月老小册就好像是撞在了虚无的网上,眨眼又弹了回来,对昶斐似笑非笑道:“你又没问我,我当然是要先给你尝尝看,是插入式好还是旁观式好了。”   “为什么光是听你说,就感觉特他喵的猥琐?”昶斐听得也有点无言以对,只能用目光斜睨对方了。   谁知道这个贱小册真不是一般的贱,她耸耸肩,一脸坏笑地说道:“你会觉得正猥琐,那是因为你的思想很猥琐,如果你的思想纯洁的话,不管我说什么,在你看来其实都是务必纯洁的,懂吗?”   “懂你个大头鬼啊!怎么看你这都是在强词夺理吧!”昶斐直接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欠揍的人……不对,他都忘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月老小册他喵的就不是人!   “好了,我们就暂时不要计较到底怎么样才是最猥琐的神了,你好歹是月老神,庄严点!”   月老小册一本正经地提醒昶斐,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和它本体一样的小册子了,“好了,下一站就用旁观式去围观一下第二目标人物吧!”   “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准备直接跳过给我解释旁观式与插入式的问题了?”昶斐继续斜睨贱小册,不信任他了。   月老小册顿时一脸嫌恶:“你不是吧?没想到你居然 是这么猥琐的人,居然还想要弄清楚旁观式与插入式……这可是人类繁衍才会有的那个……噗……”   月老小册成功刺激昶斐,正面遭遇月老小册本体转变的拳套的正面一击!扣血99%,残血无法暴走。   “厉害……我认输,我会和你解释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准备去第二目标任务处看看吗?”   月老小册被打中了脸颊的时候就已经半空变成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悬浮在半空,揉着脸颊,干笑连连。   “可以!不过我们一边去,你一边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那两个式是怎么回事!”昶斐同意,不过脸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他对月老小册居然被他一拳打成小孩的这点可是相当惊讶的,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样其实就是对方的原型。   因为看上去,这其实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子,也看不出什么性别,盘坐在半空,相当的不自在。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一边去看看,一边说好了。”   他说着,就已经打了一个响指,昶斐与月老小册同时出现在了一处大院外。   昶斐没有急急忙忙地探头去看看下面的情况,目光依旧是一转不转地落在月老小册的身上。   月老小册被看得相当的不自然,干咳两声,这才解释道:“其实嘛……你刚刚也体验了一下插入式,那啥……也就是回溯法术开始的时候,你会亲身体验一下历史,不过你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在这个历史上是不存在的。   所以一旦你被关键的【钥匙】触碰到的时候,也就是回溯结束的时候,你会被强制退出这片历史舞台,而所有有关于你的记忆,也全部都会被其他人或事所直接取代。   历史与时光会自动地填补你制造出来的空缺,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出现会对那些人制造什么影响。   这就是插入式的历史了,那啥……你明白的吧?”   “你所说的插入式也就是说别人关于我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咯?那也没什么打不了的,你之前怎么不说?”   听完月老小册所说的,昶斐也是明白了,只是他最好奇的就是,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为什么月老小册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支支吾吾的?   “喂,贱小册,你不会是还隐瞒了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或者是……你刚才说的其实是谎言?你其实根本没有说真话?”昶斐眯着眼睛,就打量起月老小册,似乎想要确认一下真相。   月老小册转开脑袋,看向了下方,转移话题道:“至于,旁观式,其实也就和我们现在这样差不多了,你看,我们可以以这个世界之外地视角去看其他人。   你看,那就是苏魂事件的第二目标人物。”   随着月老小册的话,昶斐朝着对方那又短又胖的小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下面,有一个少年,看上去比起年幼的苏魂也打不上多少……但是!这是一个美少年,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少年,他眉目如画,双眸似水,气质超凡,举手投足间,似有一派祥和。   回眸一笑,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男女莫辨!   “这是……”昶斐看得都不由倒吸一口气,他相信这样外貌绝对算得了上上之姿,不,或者应该说,这早已超越了上上,而是个极品了!绝对是配得上苏妲己的极品!   真是看得昶斐好生的感概与吸气:“这谁啊?长成这个样子,他还讨得了媳妇吗?”   “这个……就是第二目标人物——周文王的长子,伯邑考了。”月老小册说道这里十分的慎重,甚至抓着昶斐又是连续地朝着后面挪动了几里。   昶斐一听,脑袋顿时嗡了一下。   卧槽这就是伯邑考?马丹的难怪这家伙这么自恋,谁要长成这样,是能不自恋的?   不过现在昶斐可不感叹了,他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喵喵的,这样的节奏,会被喜欢一点也不难!特别还是那种日久生情的!   两个长得完全般配的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相处过来,不生情才叫怪事了!   昶斐现在只想要冲上去,赶紧将这少年的脸庞刮花了,免得祸国殃民!   特别是别祸害了许依晴的第一世——苏妲己才好!   不过……根据历史来看的话,貌似这伯邑考的下场不太好啊?那他还要不要去刮花对方的脸啊?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尝试去毁了那张脸,不然这历史大概就会改变了。”月老小册简直就是昶斐肚里的蛔虫,昶斐想什么,它都好像已经知道了。   昶斐嘴皮子抽搐了一下,目光躲开了:“那啥……我 没想要去毁掉那谁的脸……”   嘴上虽这么说了,昶斐心中也只能期待这位有着人上人的外貌与气质的家伙不要再去见苏妲己了。   只是,他没注意,伯邑考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与月老小册的方向看了过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七步:不小心变成第四人插足了?   就在昶斐与月老小册出现在半空某处,偷偷地观察伯邑考的时候,伯邑考很苦恼。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苦恼的话……他貌似……看到了自己的同类了,从对方那明显外放的气息来看,对方的来头还不小,身上都在散发淡淡的金色。   这应该是有这和他一样有着十分少有的五行之中的金行灵力的初神灵。   身上的金色偏暗灰,只怕那股金行灵力被压制得很厉害,加上这个少年神仙大概内心之中存在很深的负面,很有可能在成为上神灵之前会先沦为邪神……   不过那些都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他很有可能会被那个初神灵发现!要是被发现他其实是……   光是想一想,伯邑考就觉得一阵头大,所以他才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找死,这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只是可惜……妲己是个好女孩,如果他没有遭遇到那种事情的话,他一定会一到了成年的时候就去提亲了吧?   伯邑考光是想想少女的笑容,就感觉一阵的幸福,只要那个少女能够一直露出微笑,就算是叫他去死……   甩了甩脑袋,伯邑考感觉自己是在是想得太多,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假装没有看到半空的那个神。   昶斐此刻是各种看伯邑考不爽,因为他越是仔细看,越是觉得伯邑在外貌上来看,就是一个出色至极的人。   与他人接触时的言行举止,也让人看到他绝对是一个出色到可以称王的人。   “昶斐,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直接去干掉对方,或是直接提前历史哦?”一旁月老小册又一次真相了。   这样具体猜测到让昶斐都有点想要将月老小册重新回炉再造了!   “所以说,你到底是让我看什么啊?增加我对这家伙的仇恨值,然后到最终忍无可忍的程度,就直接将他给干掉,然后改变历史什么的吗?”   昶斐对月老小册表示出了他那红果果的嫉妒之情。   月老小册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昶斐,问道:“你看着这个伯邑考……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嘛?”   “我看着这个伯邑考最大的想法就是直接将他干掉,让他离苏妲己远远的。”昶斐嘿嘿冷笑起来。   月老小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你还真是恶劣啊!”   昶斐转过了头来,向对方表现出了他最真挚与热情的笑容:“所以说,我们利用你那个所谓回溯的功能,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其实就是想要让你更加的了解一下你将要处理的苏魂的任务。”月老小册回归正题,严肃回答。   昶斐有点茫然:“我们是要在这个世界完成苏魂任务?不会出现什么改变历史的事情吗?”   月老小册打了一个响指,昶斐就感觉四周的景象又一次发生改变了,而这一次,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光是看着就制作精良的大宅子之中:“不需要,你不需要改变历史,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历史,就算你想要改变,除非你一直停留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不然你就休想改变历史。”   “那你还将我带到这里来?”昶斐简直是莫名其妙。   月老小册正要开口,昶斐就感觉到了一股凌然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压迫得昶斐喘不过气来。   昶斐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月老小册的声音已经用异常低沉与严厉地态度开口了:“因为这里已经有人开始布置了,你要做的,就是改变未来目标人物们走上全灭的结局!”   随着这一声,昶斐站在了一处大殿之中,他站在殿下,而大殿之上,却坐着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   他身着交领右衽短衣,五爪飞龙的金丝华饰配着墨色的外袍,衣长及臀,袖长及腕,窄袖口处平整折叠,配以带褶短裙,深蓝的宽腰带上镶捉灼眼的火纹,内穿金丝裹腿,宛如祥云一般的翘尖鞋子从袍内而出,似张牙舞爪的洪荒凶兽。   这且只是着装上的问题,再看那五官,纣王有这标准的国字脸,但这并不宽,一双浓墨的剑眉,天庭饱满,鼻挺拔如山形,唇薄而不厚,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让他明显地感到了他的张扬与嚣张。   强烈的压迫感与伯邑考正好相反,他丝毫没有避讳任何人,站于大殿之上,指点江山,说得是口沫横飞,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下方更是有不少大臣站出,与这位年轻的帝王认真辩驳,但是这青年口才却也是一流,说得一众大臣连连败退,最终只能举白旗认怂。   “怎么样?”一旁的月老小册沉沉地询问身旁的昶斐,“是不是感觉这个人特别有气势?”   昶斐郑重地点点头:“没错,这个家伙和伯邑考完全是相反的一个人,伯邑考内敛沉凝,这个家伙嚣张霸气。完全就是相反的两种人!”   “的确,不过这两人可都是历史上记载的出了名的美男子,你觉得苏魂喜欢的是谁?”月老小册十分故意地挑起了关键的话题。   这话一说,昶斐脑门青筋就爆了一下:“那啥,我能不能直接将这两人都直接干掉啊?”   “那肯定不行!”月老小册一听昶斐口气之中都带上杀气了,急忙又是一个响指,昶斐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朝着天空倒飞而去。   他不由冷笑起来:“呵呵……你叫我看到了关键人物,不就是想要我去干掉他们吗?”   “老大您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在告诉你,苏魂任务其实从第一代的苏妲己他们死后,就一直纠缠在一起了。”   月老小册无奈,他一摆手,昶斐面前就如同被撕碎的布块,出现了一幕幕闪过的碎布。   每个朝代,明明是不同的几个人,却在制造相似的解决与历史,一次又一次的全灭,一次又一次牵扯的范围都超过了三位数的牺牲。   甚至还有一次,是直接发生在修真界,四个关键的目标人物,直接毁掉了修真界之中的上古之地—北俱芦洲!   这北俱芦洲,比三个昶斐所在世界的最大大陆加起来都还要大上不少,最终却灭在这几人手中。   就算是在神仙之中,也有说法,这几个人出现之际,就会出现一次改朝换代。   昶斐看清了修真界那次的惨剧,那次占据上风的明显是纣王转世,而那一世,伯邑考与苏魂似乎还是修真道侣,可最终的下场却是伯邑考背叛苏妲己,将苏妲己推向纣王,苏妲己自杀新婚仙府之中。   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太过失望,可能是太过于悲伤,那也是修真界没有弄明白的一件悬案。   而疯狂的纣王认定这是伯邑考负苏妲己,最终导致的结果,而在得知苏妲己死亡的伯邑考也抓了狂,疯狂地以一己之力去单挑纣王整一个势力。   最终在伯邑考的道友前去营救之时,纣王势力全军覆没,而纣王与伯邑考也双双捅死了对方。   但是战斗产生了于波,毁掉了一个修真界的大洲。   这也变成了一场被列入绝对不能去触碰调查的惨案。   昶斐看得都有点沉默了,他摸着下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不过就是几个人罢了吧?怎么可能会引发那么大面积的悲剧?贱小册你不会是故意制造虚假信息,骗我的吧?”   “我有必要拿这这样明显的事情来骗你吗?如果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去修真界的话,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关于北俱芦洲毁灭的大概原因。就算是年轻一代的修真者也应该略微有些耳闻。”   “哦~?”昶斐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不过那看向月老小册的眼神可还充满了不信任。   他似想起什么,忽然摸着下巴问:“之前我好像记得你说的是四个人来着吧?为什么我看到的好像只有三个人?”   昶斐这话才问出口,四周景色就是一变,街道吵杂聊天声与街道上车辆开过去的声音让昶斐一瞬间有了那么一点的小穿越。   他狠狠地呆了一下,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地眨了眨眼,脑袋朝着四周看去。   他在小巷子里……他好像……的确是应该站在小巷子里面来着?之前他是准备去做什么的?   “对,我记得我是要毁掉你这个贱小册来着。”昶斐目光凶狠地看向了戴在自己手上装聋作哑的月老小册。   那凶残的气息就连月老小册也清楚地感觉到了,原本还打算继续假装哑巴的他立刻大叫起来:“等一下!等一下!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之前我说关键人物是四个人,你却一直只看到了三个人的事情吗?!”   “对!我好像记得是四个人。”昶斐见月老小册终于没有继续装傻,又露出他人畜无害的愉快笑脸。   月老小册叹息,果然,他的主人,不管是那一代,性格都是恶劣至极,月老小册沉默一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正儿八经地开口了:“其实……那个第四人……”   “第四人怎么?”   “那个第四人应该那只是你自己感觉是四个人吧?其实真的只是三个人而已哟?毕竟你一个人也想当是两个人嘛!一男一女的~”   “嗯……这样啊?”昶斐沉默取下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顿时紧张:“你干嘛?”   “我正在思考卖废品你能卖多少钱。”昶斐取出神笏似乎真的打算好好计算。   “等等!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其实第四个人不可能出现在历史上啊!因为那个人……是上清灵宝天尊!也就是促使这一切发生的那个你们人类所谓的牵红线的月老神!现在的你就是如今苏魂任务中的第四人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八步:经典的打劫套路   被月老小册告知了自己就是苏魂任务之中的第四人,昶斐莫名地愣了一下,但对此他竟然一点也不吃惊。   此刻昶斐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之中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似的,歪了歪头,反倒是问道:“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月老才是导致了那些灾难的罪魁祸首?”   “作为管理世间一切劫难的上清宝灵天尊的话,应该说那一切的结果都是他所预料到的,他就是给人类制造劫难的,但是换做是专门给人撮合姻缘的月老……”   月老小册想了想,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好半晌才遗憾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毕竟我本身是作为第一代的上清灵宝天尊的神笏诞生,在灵宝天尊再度被卷入那件事情之后,我就重新退化到初级神笏的状态了。   所以在月老方面,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   昶斐听得挠了挠脸颊:“那就说说第一代,也就是你的主人具体在苏魂事件上是什么定位的?”   “什么定位……当然是专门制造阻碍的一方,就像现在的你,你这一脚插入了苏魂事件,我都怀疑目标人物会不会爱上你。”月老小册戏谑笑道,口气听上去很肯定。   昶斐目光微微闪过一丝月老小册都不易把握的光彩,随即恢复如常:“呵呵……听你的意思,第一代任务完成的很失败嘛?”   “你不用继续在我这里套话,现在你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不要在任务完成到一半的时候就夭折了,不然这事情大概会无法控制了。”   月老小册语重心长地说着,也就这个时候,他表现的很像一位年长者,而不是之前没个正形的贱小册。   昶斐一看这话估计是套不上了,索性也就不再继续去套那些话题了,他觉得他现在很有必要去看看许依晴的情况。   经过这一番事情闹得,他现在倒也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般的不痛快与悲伤了。   他是月老,本来就不该带着自己的私人感情去参与到这么混乱的事件之中……   想到这,昶斐戴上耳机,出了小巷,却不忘询问月老小册一些细节问题:“喂,贱小册,是不是苏魂事件的当事人就算投胎了,也会如同他们第一世一样会相遇?”   “没错,他们所有当事人都是被孽缘牵扯,你问这个做什么?”月老小册的声音是饥直接传入昶斐耳中。   它正有些疑惑昶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昶斐接下来的问题已经为它解惑:“这样说的话,这件事情也是那群红娘需要处理的问题咯?”   “您难道是想……”月老小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昶斐摇摇头:“没,我倒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上辈子的事情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是这辈子,红娘原先做的一件事情,是为了上辈子的事情,想要去破坏这辈子的姻缘。   所以我在想,苏魂转生有没有可能爱上的人并不是上辈子那些有所牵扯的人?而那人才是良配?”   月老小册听着直接愣了,它不似其他人那般糊涂,这会儿已经听明白,“等等,昶斐小朋友,你该不会是想要用这一世苏魂红线的归属来打破原定结局吧?”   “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吧?毕竟这样的话,苏魂的人物不会存在相爱的情况,就可以平平凡凡的生活。”   昶斐皱着眉头说着,话是这么说,只是他自己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很肯定。   月老小册却有点按捺不住:“你舍得?”   “啊?什么舍得?”昶斐还没有弄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呢!他怎么都觉得自己这算得上是提出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好意见了来着,这个月老小册怎么听着还不乐意了?   “在我的信息之中可以清楚地记载着,你……与那个苏魂,也是有着感情的吧?”月老小册沉声问道。   昶斐表情登时就变了,看向了自己双手上戴着的月老小册,张了张嘴,似乎又要向着什么可怕的方向发展。   这表情着实是让月老小册心惊胆战,平时捉弄昶斐似乎没有问题,唯独这话题似乎就是这小子的逆鳞。   月老小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要挽救一下:“你别瞪我!你骗得了天下人也是没有办法骗过我的!”   “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看穿了啊……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昶斐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得月老小册差点就要重新封闭自己的意识,去当初级的神笏了。   就在他这番不想知道昶斐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却又等待着昶斐来说点什么的心理活动下,昶斐的声音缓慢且带着一丝冷意的传了过来。   “没想到……还是让你看穿了,没错!我的计划……就是我去当第四者插足将苏魂转世抢过来,然后带着她私奔,找个山清水秀,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然后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二人世界!”昶斐嘿嘿地笑着。   月老小册顿时沉默了,它非常的沉默,还有那么一些不忍心打断昶斐的妄想:“那啥……所以就说了……你本身就是第四者好么?话说这到底有什么区别?昶斐你的脑子是被陨石砸坏了吗?”   “这之间是不一样的!”然而,昶斐似乎处于一种执迷不悟的状态之中了,“之前第一代的做法是让两个男性目标喜欢上苏魂对吧?   而且看情况,这两人还不知道苏魂到底喜欢的是谁,就算是修真界的那一次大事件也是如此。   那如果这次让喜欢爱上我,并且明确地表明态度,让另外两个人清楚他们是彻底无望了,不就可以提前避免整个事情的发生了?”   “你……”月老小册瞠目结舌,“好像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昶斐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清爽,看上去完全是充满了一种正能量的感觉。   对对,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会特别有朝气,不过作为被这个一看就特别阳光的少年重新激活的月老小册,它的双眼可是雪亮的。   这哪里是阳光明媚了?这分明就是腹黑!在那阳光的外表下,此刻到底是有一颗多么肮脏龌龊的内心啊!   如果这时候月老小册可以幻化成人,那它一定会狠狠地拿一把刀子将昶斐的胸口剖开,看看在昶斐身体之中的那一颗心脏到底长啥样。   其实他真的不想打击昶斐的积极性,但是这小子居然那么正大光明地将一件不靠谱的事情说得那么光明正大的,月老小册忒想让昶斐知道他的计划是不可能的。   “喂,昶斐,我就实话跟你说……”这酝酿半天,刚刚张口欲言,昶斐已经清冷地开了口:“我开玩笑的。”   月老小册的话僵住,不自觉去打量昶斐。他不禁有点奇怪,昶斐看上去还是那副好像全天下都是好人的笑脸。   只是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听上去语气和态度怎么就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昶斐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鸷,从许依晴受伤时起,他就不可能保持原本的乐观了。   但一两年时光下来,随着他答应【那个人】开始,他就在努力去改变,就算让他变回最初的模样,那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   昶斐保持他这一两年里一贯的笑容,双手背在了身后,嘿嘿笑道:“算了,不说那些,我们先去看看许依晴,然后出去吃个饭,想想如何让我老妈带我和昶荀去修真界,时间已经临近了啊,这要是错过了,老妈又要被缠……”   昶斐完全走出小巷,阳光照下,昶斐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路面就已经听到了一声破了声的喊叫:“抢……抢劫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抢了!”   昶斐顺着那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朝着发出了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抱着孩子就跑,在他身后,一个女人衣着凌乱,脚上明显是摔倒后擦出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口子,血已经将伤口糊得看不清状况。   可就算这个女人已经变成这样了,这个女人却依旧爆发出了可怕的爆发力,疯狂地吊在那个抱着孩子跑的中年男人的身后。   昶斐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就亮了:“有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   “什么?”月老小册还在茫然昶斐想到什么了,就见那中年男人已经抱着孩子跑过来,口中还粗鲁地大叫着“滚开!”手下用力地推开過路人,已经朝着昶斐的这边跑过来了。   然而中年男人伸出手,决定如同前面几次那样将这个挡路的家伙给推开,不想昶斐的速度却更快一步,一个伸手,口中大叫:“站住!打劫!”   “呃?!”原本抱着孩子的中年男人被这一声吼叫得硬生生地顿珠了他的脚步。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动,可是停下了他就很快地反应过来了,不对啊!他本来也是一个打劫的!   “搞毛!你打劫我?”很快反应过来的中年男人快速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向昶斐质问道。   在他看来,这么年幼的少年,肯定不会是真要打劫,只怕是故意想要找什么借口拦住他。   这让中年男人很恼火,因为这个少年进行得很成功!这让这个中年男人不狠狠地报复一下就浑身不痛快!   所以在他质问昶斐的同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名匕首。   然而昶斐看白痴一样滴看了他一眼,同样的恶声恶气:“滚开!谁打劫你了啊!我要打劫的……你是怀中的那个孩子!”   说着他很顺其自然地将男人手中的孩子拎了过来,中年男人甚至没有看到昶斐如何动作的,就听昶斐冲着那孩子趾高气昂的喝道:“喂,小子,我打劫!”   “你……你想要什么?”那孩子被人强行带离母亲身边,本是又急又怕,昶斐这一横空出现,叫他心中狂喜,自觉这是来救他的人正在想办法拖延时间,十分配合。   昶斐一听这孩子问起,手一指那中年男人,还算是一板一眼地说出了劫匪的经典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劫匪来!”   “好啊好啊!”孩子连连点头,这还没有说完话呢,就被昶斐给丢到了身后。   这一个眨眼的功夫,昶斐就已经拎起了中年男人了衣服:“很好,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财产了。”   众人一愕,一个个都茫然了,这节奏……该不会真的是在打劫吧?!从一个小孩的手中打劫一个中年男人?!这什么鬼?!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三十九步:昶斐的boss养成计划   昶斐刚刚从之前的月老小册的回溯中出来就遇到了传说中的路边抢劫儿童的事件。   说真的,这实实在在是老天送给昶斐的一份天大的礼物!这比起让他成为神仙来得更加的叫他欣喜若狂。   昶斐二话不说,就决定开始实施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个计划……的第一步——先打劫那名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   面对此刻诡异的场景,在所有人对于绑架事件避之不及的时候,昶斐少年挺身而出,丝毫不顾自己的安慰,对一位貌似是劫匪的人进行了劫持!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昶斐在那中年劫匪恼羞成怒,动手准备捅人的时候,果断地伸出了手。   只是抬手之间,就夺下了对方的刀子,往后一抛,手握成拳,击中对方心窝。   眼看这着劫匪跟虾米似得弯下腰去,昶斐顺势就将对方给扛了起来,转身冲着四周还呆愣愣的众人露齿一笑,“不好意思,这人我就先带走了。”   说罢,他就当着众人的面,打劫了一个小孩,从他的手中……呃,不对,是从那孩子的身边,将一位貌似还算是出色的劫匪给绑架了?   众人已经一头的黑线了,眼睁睁地就这样目睹一场在他们面前发生的绑架事件无人阻拦的持续进行到了最后。   昶斐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飘然而去,留下了一脸崇拜的被救小孩,在他的母亲匆匆赶来的时候,冲着他的母亲兴奋地说道:“妈妈,以后我也要成为和刚才那位大哥哥一样的出色劫匪!”   年轻的妈妈很沉默,对于儿子这美好的冤枉,原谅她不得不将其掰正了……   “儿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刚才那个大哥哥一样的劫匪的,你首先要好好学习才行啊!   “嗯!我将来一定要成为那个大哥哥的接班人!”   某地,正被人崇拜着昶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完全没有想过只是自己为了一己私欲,随手为之的一件事,貌似让一个孩子从此走上不归路。甚至可能是走上一条和他一样悲催的月老之路……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他现在将被他打成虾米的劫匪丢在了自家那鬼区的其中一件屋子之中,露出了**……呃,不对,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劫匪大叔,我能稍微请你帮个忙吗?”   “我没钱!”劫匪大叔毫不犹豫地开口解释着。   昶斐点头:“我知道,你要有钱就不会去打劫别人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一听昶斐这么一说,这位年近中年的劫匪大叔只觉得菊花一紧,表情顿时大变,身子狠狠地蜷缩了起来。   他畏惧又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耸着肩膀,偏开了脑袋,双目含泪:“我就知道,我是没有办法逃避这个下场的,你是图谋我的身体是吧?这样的话……请你到时候……到时候再稍微温柔一点……”   “放心放心,我其实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办点小事,办好了,我还是会给你一笔报酬的,希望到时候你能乖乖洗手,别再干绑架抢劫的买卖了。”   劫匪大叔一听,顿时就哭出来了,怎么的?这是准备那啥完了自己后,就给一笔钱算是安抚自己的小情绪?   洗手……难道是懒得自己动手,所以决定让他来?最后那话什么意思?让他不要再继续干抢劫绑架的买卖……这是要……包养自己?   “哇啊啊啊!士可杀不可辱啊!别以为我会轻易就从了你!我也是有节操有抱负的人!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做大买卖,你别想要占有我的人生!”   劫匪大叔语无伦次地大叫着,昶斐对此却表示出了绝对的理解:“也是,看你似乎挺擅长抓人的,想要让你洗手不干你估计也不乐意,不过没关系,等你见识到了真正的世界的另一面,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劫匪大叔的心中颤抖着,世界的另一面?这个少年这是要强行改变他对于女性的美好向往,让他乖乖去做一个小受的节奏?   不行!他誓死也不能被这么一个少年人被掰弯了!   劫匪大叔挣扎着后退,可是在昶斐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捆绑得跟虫子似的,让他只能用下巴和双肩一点点地朝着门外挪动。   可是,就在大门近在眼前的时候,伸手已经传来了重量,就见那可怕的少年手中已经拎着一套衣服站在他身后了。这少年居然一只手就将他给扛起来了!   这让劫匪大叔最终还是忍不住惨叫起来:“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底下的兄弟可是有一百多个,一口唾沫就可以将你给淹死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等到最后连个让我原谅你的机会都没有啊!”   昶斐愕然,这位劫匪大叔难道是已经意识到他将要遭遇的事情将会极其的凶险?所以现在怕了?   不过这叫嚣的方式对于昶斐来说,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麾下一个kill fox的集体数百成员,个个都是精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一百多人的劫匪级人物,这是能怎么一口唾沫淹死他啊?   所以对于这种毫无威胁力的恐吓,昶斐只是嘿嘿笑:“行啊?等完事了,你将这事儿告诉你那棒子兄弟,看看他们会不会帮你?”   劫匪大叔一听,不由地一愣,仔细想想,脸色顿时就变了,的确……这是掉节操的事情啊!   他要是说出去,光是说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不知多少岁的小鬼给…给…那啥了……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别说是面子了,他就连男性的尊严都丢了,而且这小子绝对会以此作为把柄要挟他!   真是不让人活了啊!劫匪大叔痛哭流涕:“大兄弟,我知道错了,您就手下留情,不要在这将我给办了,我将来一定会改过自新,再也不做那绑架打劫的事了……”   昶斐呆了一下,他不就是威胁这劫匪大叔一下吗?这大叔是已经知道他准备将他打造成一名修真界的反派大BOSS了不成?知道到时候被修真界正派人士追捕的可怕?   果然!他这次真是挑对了人,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敏感,不需要他所说什么,就能联想到那么长远的天才!   这绝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boss的!   光是想想,昶斐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在劫匪大叔看来,几度不怀好意,几度猥琐的笑容来。   完了……没救了,不管是这个少年的思想还是他的贞操,看样子都已经没救了……   劫匪大叔只觉得一阵悲凉,他居然也会有晚节不保的一天啊……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该听父母的话,不该调皮去掀同桌女生的小短裙了……   昶斐刚准备向面前这劫匪大叔交代些事儿,结果这才拎起,就见这劫匪大叔脑袋一歪,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这一下昶斐也狠狠地意外了一下,这劫匪大叔到底是多敏感啊?这难道是连他自己的死期都猜到的?这是直接被吓晕了吗?   该说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厉害很强大吗?   昶斐感叹地咋舌,解开了捆在了对方身上的身子,就开始去扒对方的衣服……   劫匪大叔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他的心顿时也凉了,身上布料那柔软的触感与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来。   他现在无比的后悔,只希望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一回,到时候他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爸爸妈妈的话,这样他就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娶妻生子,而不是如现在这样……这样没有尊严地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小鬼给……糟蹋了……   “哟,劫匪大叔……哦,不对,是未来的大boss大叔你醒了啊?”耳边传来了那可恨的声音,让劫匪大叔恨不得立刻从他躺着的地方跳起来去把那个发出声音的少年给碎尸万段了!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转开了脑袋,泪流满面地低声呜咽起来。   曾经,有一份美好的人生大道摆在他的面前,他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他也不曾后悔。可是当他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将他强行掰弯,他才后悔莫及……   如果老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对面前的少年说三个字——死去吧!   如果还要在那后面加上一个次数的话……他希望是一万次!   当然,不是被那少年虐上一万次,他真心想要将那少年用雪亮的刀子捅死一万次!马丹的他珍藏了近三十年的童贞居然是毁在了这么一个变态少年手中……   可是……既然他的第一次已经被这个少年给拿走了,他……他也只能从了……   此刻的昶斐,可不知道他在制造修真界大boss的时候,不小心就将这个boss的心给一并的收服了。   他此刻还有些兴高采烈的,刚才他从月老小册那里硬生生地挖出了一个炼丹的办法,顺便利用了回溯功能去太清道德天尊那边偷了一颗洗髓丹与一颗九曲灵参丹。   反正利用回溯功能的话,只要是离开那个时代的人们的视野,对方就会直接忘记他的存在,由历史去自动修正。   能稍微检点便宜的时候,他当然不会错过,只是这些增长修为的丹药似乎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干脆便宜了这个未来的修真界大boss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步:不小心玩坏了换个新的?   就在某位劫匪大叔处于昏迷,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算是在某种程度被人盯上,并且改造成了非人类的时候,昶斐正在另一个房间之中了解他本次回溯偷来的灵丹。   昶斐利用了月老小册的回溯功能,成功地从太清的炼丹房偷走了洗髓丹与九曲灵参丹。   当然,他没有傻到过宝山而只取自己所需,他倒是拿了整整五十个葫芦的灵丹,什么种类的都有。   这其实不能怪他拿得太多,谁让这太清天天炼丹,炼制的灵丹好像全部都是用来当收藏品摆放在炼丹房里。   这分明就是在浪费啊!或者说,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因为当时那个年代大家都不会炼丹,就他会?   所以专门炼制了一堆的灵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排排地柜子上?   昶斐光是看到洗髓丹就有整整十个柜子那么多,而且柜子上还专门贴着洗髓丹的字样,还瞬间标上了所需要的材料与使用的火候。   马蛋的这是故意的吧?这完全就是准备做大买卖的驾驶,他昶斐去图书馆都没有看到重复那么多的书籍,何况是灵丹妙药啊?   而且这紧闭着的大门是表明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吧?   这万一太清什么时候挂了,他这一宝库的灵丹妙药这是准备当遗产还是仙藏进行收藏与掩埋啊?   昶斐看得就差没直接将那一屋子的灵丹全都据为己有了!可惜月老小册称他空间不足,塞不下了。   “喂,贱小册,那些灵丹妙药我真的不能全部都带回来吗?”直到回来了,给劫匪大叔塞了灵丹去改造对方的身体,昶斐依旧贼心不死,还期待着有下一次去打劫太清的藏丹室……对了,那都不能说是藏丹室了,那简直就是藏丹大宝库!任凭是谁看到都会直流口水吧?   月老小册无奈叹息:“昶斐,你真是和一代一样,掌握的本事全部都拿来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   “哦?第一代原来和我是同类吗?这真是意外惊喜!”可惜昶斐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还越发有更上一层楼的打算。   月老小册看昶斐大有去将太清的藏丹库劫掠一空的打算,立刻十分老到的转移话题:“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劫匪吃了灵丹你就这样丢下不管了?你到底绑架那么一个人用来做什么啊?”   “吃下了灵丹还要我管什么?不是就等他自己身体完成洗髓吗?”昶斐茫然地看小了月老小册,对它的问题看到奇怪,但还是继续回答了月老小册的第二个问题:“因为我想去修真界嘛……但是看老妈那边的节奏,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决定先制造一个威胁……”   昶斐开始细细地和月老小册说了一下他的计划,月老小册不由地呆了:“你这样利用你人类母亲的担心,作出这种事情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按照我家那老妈的性格,我完全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去说服对方回去修真界参加斗法啊……我又不可能跟她说,因为老弟将她当成赌注和别人打赌了,不去参加就算是不战而败,老妈就要拱手让给一个花花公子了,而我就很有可能多很多很多个后妈了。”   月老小册沉默,“你直接跟你母亲摊牌说这是你那弟弟闯的祸不就好了?反正这样说出来的话,你妈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只能回去争取了吧?”   “那在她回去之前我那倒霉催的老弟一定会先被老妈给揍死,然后我又得背负老弟那敢怒不敢言的怨念了。”   昶斐翻了个白眼,对月老小册这种害人害己的行为看到了万分的鄙视。   月老小册也无奈了,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啊!   “那你这样的计划,万一被你老妈知道的话,不是非揍死不可?”   “未必,我和我那弟弟不同,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老妈她对我存在内疚的心理,纵使最后被拆穿了,她也绝对无法责怪我。”   昶斐的双眸中,又出现了晦暗难明的异样光芒。   若是从这一年间开始认识昶斐的人,必然会注意昶斐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月老小册不了解昶斐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它只是感到了寒意:“从某种程度上说,你还真是冷酷啊……居然将自己父母对于自己的情感也计算到了你的算计中吗?”   “没办法,我感觉我时间不多了,我必须争取最短的时间里面完成最初的月老小册,现在我还需要撮合三对情侣在一起,不然我可就要死了。”   昶斐苦笑一声,月老小册看着此刻的少年只觉得他好像和某个在它看来愚蠢之极的笨蛋重叠在了一起。   “你……”月老小册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屋子中就已经传来了一身痛苦到绝望地叫声。   这一声就将昶斐的注意给吸引走了:“那位劫匪大叔醒了,走,我们去好好地与他讨论一下我的计划,毕竟他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了。”   昶斐兴致勃勃地说着,已经兴奋地朝着某位已经处于想多了的劫匪大叔所在的房间走去了。   而月老小册这时候才猛然想起一个问题:“话说,你将专门用来增加结婴几率的九曲灵参丹给对方吃真的没问题吗?”   “啊?结婴?那什么玩意儿?难道修真界真的是按照小说中提到的那种升级方式在升级?”昶斐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月老小册沉默了,这……不能算是一种常识性的问题吗?为什么感觉昶斐没正经的时候,什么事情到了他这儿转上一圈都会直接变成弱智问题?   昶斐是不知道月老小册现在心中对他的想法已经底下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只想去看看自己的杰作。   我可是专程利用回溯的功能回到了古代最鼎盛的一个朝代给这大叔挑选了一套特别符合boss身份的玄色长袍,配上那小胡子造型,昶斐觉得这绝对可以欺骗很多专门去看人外表的家伙们。   毕竟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人们最注重的还是对一个人产生的第一印象了。   昶斐一看这劫匪大叔的第一印象就感觉他是一个可以成就boss地位的料,虽然他也不是很肯定这会不会培养出一个真正的修真界boss。   不过这劫匪大叔眼神之中时不时闪过的猥琐光芒,让昶斐很肯定,这大叔大概也是同道中人!   当然不是说是当反派的同道中人,而是……在智力与思想上,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了。   应该也是和他一样的聪明,嗯……稍微比他笨一点;稍微比他不够圆滑;稍微没有他昶斐那么处变不惊……惊了!   昶斐正想着,一推开门就惊了:“哟,劫匪大叔……哦,不对,是未来的大boss大叔你醒了啊……啊?尼玛大叔你干嘛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昶斐真是被对方那哀怨无奈又任命的眼神看得连连后退,马蛋的他就没有见过那么多愁善感宛如一个深闺怨妇的眼神!   就连月老小册也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所以我就说了,在给别人吃药之前要先好好的看看那是什么药啊!你看你这药喂得这家伙都变得不正常了!”   “我怎么知道只是吃药就能让一个大老爷们儿直接吃成一个深闺怨妇啊?!我还以为会给他洗筋伐髓,顺便提升他的实力,那知道洗髓丹那么强悍,可以直接将一个有胆量绑架小孩的大叔给直接洗成这副鬼德行?!”   “哎哎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下次记住,做什么事情都要问问我,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要乱来。”   “喂喂喂,你不要借用这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来上位啊!怎么说你现在也算得上是我的神笏吧!”   就在月老与他家的月老小册炒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劫匪大叔已经“娇滴滴”地偏开了头,目光却含情脉脉地朝着昶斐的方向看过来:“既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哦……”   昶斐从头皮到脚跟都不由地起鸡皮疙瘩了,整个人完全就是下意识地一个抬腿,将对方给踹飞了。   劫匪大叔很无辜,天啊……谁能体谅体谅他的心情啊!都已经被这个昶斐这个莫名其妙好“色”的少年给糟蹋了,他都决定从了这个少年了,结果……结果这个少年原来还是一个抖S虐待狂魔……他的命好苦啊……   昶斐原本想要对这劫匪大叔说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中了,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被怪蜀黍送了糖果的小正太,在怪蜀黍及时地被警察抓走之后,心理上依旧是残留了不可磨灭的深深阴影。   在将劫匪大叔踢飞之后,昶斐已经有些手足无措地询问起月老小册:“怎办?贱小册?这个大叔好像是被玩坏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给修好啊?”   “没办法,我要是有办法现在就不是器灵,而是直接从器灵修炼成神仙了,干脆你放弃这个,重新在做一个新的好了?”月老小册头疼,最终还是给了一个提议。   “喂,贱小册你有没有人性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你怎么说丢就丢,说再造一个就再造一个的?”昶斐立刻表现出了他的民主与人性。   月老小册很想撂挑子不干了:‘马蛋的之前是谁随随便便抓着一个人就毫无人性地喂药改造的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一步:拐个大叔当boss   昶斐与月老小册为了改造某劫匪大叔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被昶斐一脚踹飞的劫匪大叔终于还是爬回来了。   劫匪大叔怨念啊!一回来就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扑过来了,昶斐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可怕的boss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扑倒了,不但被扑倒了,耳边还传来了劫匪大叔的咆哮:“你糟蹋我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必须调教!”   “调教……?调教……你个毛线啊?!”昶斐之前还被吓了一跳,有些发愣,这才让对方直接将他给扑倒了。   这回过神,一听对方说话,怎么听怎么就让人感到诡异?问题都还没有经过大脑过滤,就出于本能地将对方给直接甩出去了。   又一次被甩出去的劫匪大叔这次没有如同第一次被摔飞出去那般狼狈。   他感觉到了源自自身体内不断涌出的力量,还没有飞出去,脚下一个用力,直接一踏空气,就摆脱了被甩飞的惯性,朝昶斐又一次扑过来了。   昶斐虽然是有点恼火对方的莫名其妙,可是这一抬头,就注意到这位劫匪大叔的变化。   这大叔不愧是吃了太清灵丹的男人,这一下光是速度就超越一部分的修真者了吧?加上这可以半空改变自己身形的行为,只怕专门传授一门心法,就是上天的节奏吧?   只是现在昶斐根本就没法为这一现象开心,他这是给别人当了试手的靶子了啊!   然而,劫匪大叔刚刚开始对自己的改变惊喜,认定这是因为过度的压迫导致的人体潜能,昶斐这在人类之中就算是一个奇葩的鬼才直接就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   在他毫无章法的朝着昶斐冲过来的时候,昶斐抬手,完全比得上公孙夕飞剑法宝的力量爆发,昶斐挥出的手就如同锋锐利器,让这劫匪大叔本能地意识到了可怕。   几乎是在即将进入昶斐双手的攻击范围之内的那须臾之间,劫匪大叔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下来了。   不但停下来了,他还迅速地往后退了两步,弓着身,一脸的惊骇莫名,指着昶斐说不全话:“你……你……”   “我怎么了?”昶斐笑,一看对方那表情,这难道是被自己的气质给镇压住了?呵呵,看样子修真者对于神仙这样的存在还是有所感知的?他昶斐到时候是不是要去找什么灵丹法宝压制一下他的力量什么的?   昶斐正想着,那大叔已经惊骇地叫出声来:“你……你是个女孩子来的吗!”   “呃?!”昶斐一呆,还是狠狠地呆了一下,这什么节奏?他好像并不是……咦?   昶斐低头,就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女性形态,而且……衣服还被这劫匪大叔给扯开了,碰巧……就露出了那对洁白如玉的……小笼包……   昶斐一个没防备,就感觉鼻腔之中一阵火热,脑袋也有了那么一些昏眩,鼻血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   麻蛋的……这这这……这个大叔原来是个同性恋吗?!之前他扛起这家伙的时候,怎么没有变身?   难道这还分昏迷与不昏迷的双重标准不成?她居然找到了一个同性恋的大叔来当boss?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夭折啊?   光是想象一下这大叔将会制造的问题,昶斐就打了一个寒颤,先重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这才用一种放弃了的眼神打量起这劫匪大叔,口中不忘说道:“看不出来,大叔你原来是个gay啊……”   “我会变成gay还不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啊!”劫匪大叔心中委屈,直接就冲着昶斐叫了出来。   昶斐一愣,一脸茫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昶斐猛地想起之前给这劫匪大叔喂药的时候,貌似是根本就没有去看灵丹作用,就直接喂了……莫非这……   想到一种可能,昶斐几乎就是受惊过度地去问月老小册:“喂喂喂,贱小册,最初辟邪剑谱的创始人该不会是太清道德天尊那家伙吧?”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月老小册也被吓了一跳。   “他炼的灵丹是不是存在着【秃了,但也变强了】的这种理论啊?然后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大叔变强了,但是……但是某处也秃了?”   昶斐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的的确确完全就是他的错过啊!   而且着罪过还大的去了,他着算得上是叫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断子绝孙了吧?   月老小册也郁闷啊:“我没有听说过太清炼丹还抱着这样的理念啊?”   “不过你不觉得着完全说得通吗?太清的灵丹全部都是存起来的吧?他自己怎么不吃?也不准备送给别人吃?这难道不是说明……因为变强的同时还会……”   昶斐不敢想象下去了,他也吃了灵丹,去试试效果,虽然正面的效果没有,但是谁知道负面的效果有没有?   要真的存在什么负面效果,弄得他跟这个劫匪大叔一样了,他就算是拼着改变历史也要去将太清那混蛋东西给宰了!   虽然昶斐这是恶人先告状,但是在他看来,自己宰了那个炼制邪丹祸害无辜良家少男的太清绝对算得上是一种替天行道的做法!   一旁的月老小册见他是着急了,反倒先冷静下来:“别急,你仔细想想,对方这样会不会是走火入魔导致的性格与性取向发生异变?”   “有什么好去想想的?直接去问不就得了?”对于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用脑子对付的人,昶斐的做法也率真。   果然是直接就去问了那劫匪大叔:“喂,大叔,你说是我害了你,你总得讲究些证据,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将你害成一个同性恋了?”   “你不是将我给……”劫匪大叔的话没有说完,他就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你是个丫头片子,怎么也没有能够糟蹋我的事物存在啊……?”   “啊?糟蹋?这样?”昶斐听对方一开始理直气壮的,说到最后已经直接变成喃喃自语了,索性是凑近了去听,结果就听对方说自己糟蹋了他,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问了一句,就抡起带着月老小册的手来了一拳。   这次昶斐下手也算是留情了,没有直接用之前在公孙夕那儿掌握到的飞剑力量,顶多是用了乐正初跑车的力量,这一下揍得劫匪大叔牙齿都掉了。   “你……你怎么随便打人啊?”而这大叔显然是被昶斐一拳打得懵逼了,起身就憋屈地叫起来。   昶斐无辜地耸耸肩,已经改变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劫匪大叔,你看看你,要长相也就那样,要年纪太老,要能力是个劫匪,要财富屁都没有,我到底是要怎样鬼畜地思想才会将大叔你这样的人给糟蹋了?”   劫匪大叔心中的小小骄傲与自满被昶斐那充满看逗比的怜悯眼神与说法给一点点地击溃。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膝盖也忍不住弯了,就在他即将因为自身无法承受自己之前的自恋与昶斐的打击时,心地善良的昶斐还是开口拯救了他。   “不过呢……虽然你要什么没有什么,但是你也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啊?”   “我……我有什么优点吗?”劫匪大叔惊喜抬头。   昶斐想也不想就笑眯眯地回答道:“当然有啊!”他露出了一个怪蜀黍诱拐小萝莉的慈祥笑容,对劫匪大叔笑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什么一无是处的人?你看啊,你这长相,稍微打理一下,一看就是邪教大反派的典型啊!你一看就是一个天生到boss的料啊!”   “bo……boss?”劫匪大叔被这话说得一愣,昶斐已经快速掏出神笏,使用了一个自拍功能,对准了劫匪大叔,笑道:“大叔你看啊!你这两撇山羊胡,又黄又枯,但是却又异常的茂盛,头发发黄,但这显然是天生的。   加上你五官端正,还生着一张国字脸,这双眼睛一看就不怒自威,如果留长了,其实也是一位可以震慑不少无知群众的是吧?”   昶斐满嘴的胡说八道,可这劫匪大叔偏偏还就是认真地去听了,昶斐一边说,他就一边点头,口中还兴奋地说道:“的确,我以前就觉得我应该算是那种钟馗一样的人物!”   说着他又有些黯然:“可是现在又不是古代,我要真留胡子和头发,换上适合你说的那个发型和胡子的服饰,被别人看到了,还不以为我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会不会~”见这大叔那么配合地和自己讨论起来,昶斐这顿时笑得就跟一只小狐狸一样狡黠。   “大叔,其实啊,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我之前以为你已经猜到了,所以我没有说,其实啊……你很适合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环境之中生活的,保证那个地方是最适合你的一个地方……”   “小妹妹,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先申明,贩毒或是杀人这类的黑社会的勾当,大叔我不会去做的。”   劫匪大叔见昶斐说得神秘,立刻事先申明了一声。   昶斐一听就乐了,这劫匪大叔,作为一名劫匪,居然还讲究原则?   “放心吧,并不是要你违背原则,我只是觉得……那个地方非常适合你发展。”   “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赌博这种事情我也是不做的哦?”   “当然不是,我说的……你应该知道,只是你不曾相信这个地方的存在罢了。”   “你说的是……?”   “——修,真,界!”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二步:误认神仙做了妖   昶斐忽悠劫匪大叔,大谈他长相之完美,完全可以在一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只是他卖了半天关子,最后说出修真界,这劫匪大叔的表情就好像有些不对啊?   为什么他感觉这劫匪大叔在听到是修真界的时候,双眼完全就是豆子眼呢?   这茫然却装出一副很想要理解的表情算是怎么会是啊?他这是说了什么非人类的话吗?   昶斐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那个……大叔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真界?”   “哈……哈哈……修真界啊……修真界我知道啊!那不就是你们年轻人最喜欢提的地方吗?那个,你们上网就可以玩的游戏之中的什么真~真实世界对吧?”   劫匪大叔干笑着,这笑得让昶斐直接转开脑袋了,游戏世界?麻蛋的游戏世界啊!游戏世界需要例如真实的外貌去玩吗?这得是多坑爹的游戏才必须用这么一张不似主角的面孔去玩游戏啊?   昶斐挠了挠脸颊,卖关子失败就只能换个说法了。   犹豫了一下,昶斐试探地改变一个说法:“其实……那个修真界换个说法,就是……可以修炼成仙的地方?”   昶斐说得也不是很确定,语气之中也存在着那么一丝的迟疑。没办法,他是已经明确地知道了仙凡两界的存在,可对于那个中间的修真界,还真是一知半解。   他所了解的修真界也不过就是从平日里看到的小说,电视剧……还有老弟口中听闻的修真界。   至于这个什么修真界最真实的情况……他又没真的去过,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他不确定的情绪显然也影响到劫匪大叔了,这大叔两眼一瞪,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小丫头啊,传销这种事情可做不得的啊……”   “这要真是传销那还方便了,大叔你别告诉我,你的原则,就是不做除了绑架之外的一切违法乱纪的事儿!”昶斐哭笑不得,他越发觉得这大叔怎么相处久了,反倒不像是一个坏人了?这节奏各种的不对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叔还真就点了点头:“你这不废话吗?我干那些坏事做什么?我可一向都是在有原则的抢劫,像我这种有原则,有道德的劫匪,怎会是坏人?”   ‘貌似直接抢劫本身就是坏事吧?’昶斐心中吐槽,揉了揉眉心,倒也懒得纠结这劫匪大叔的脑回路了。   对于这种偏激地选择一件坏事当成是事业的,昶斐也不是没见过,虽然是脑袋有坑类型的人,不过这样也好。   昶斐索性站起身来,在人家劫匪大叔诧异又不解的目光下,昶斐的双脚已经开始违背自由落地的定律,缓缓地漂浮起来。昶斐之前脸上那逗逼表情也收敛了。   在大叔注意到异常,上下上下反复看了两边,惨叫着朝着后方摔倒,四肢并用地推倒了大门口的时候,昶斐露出一副怎么看怎么邪恶的表情。   虽然这表情在他自己想象之中应该是神圣无比,充满了神仙风范的样子,不过在对方心中,这完全就是一种足以在别人内心留下阴影的表情了。   “妖……”在昶斐心中暗自酝酿言语的时候,劫匪大叔已经结结巴巴地叫出了一个字。   “啊?药?”还在酝酿中的昶斐被这一下打断,好奇心使然地看向了某大叔。   “妖……妖怪啊——!”结果,他很快就听到了大叔歇斯底里的大叫声。   这一声叫得凄厉之际,要不是因为昶斐有先见之明地将这劫匪大叔带到了鬼区,这会儿只怕有已经吸引不少好事之徒前来围观了。   昶斐更是狠狠地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大叔说的是什么之后,已经直接嚷嚷上了:“妖怪你个头啊!我这是神仙!是神仙好么!”这话一出口,昶斐就后悔了,麻蛋的开玩笑吧!他感觉到了恐怖的力量迅速逼近!   昶斐几乎是下意识地偏开脑袋,可某天罚的速度就是比昶斐这一个偏头来得快得多得多。   昶斐用出的是全部的速度与力量,但这样的力量还仅限于上品修真者的飞剑水平。   可这天罚是什么速度,直接飞来就将玻璃撞碎,狠狠地击中了昶斐的身子,将这悲催的少女给压石头下了。   可以往的小石子不同,这次天罚的石头显然已经有一个人的高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惩罚昶斐,这石头也不是圆圆的一块了。   和是一块冰一样的长方形的石头,或者说这其实就是冰块,从这石头砸进来之后,整个屋子就瞬间变得冰寒头骨,就算是被昶斐改造的大叔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冻成个冰块了,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可昶斐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人!此刻虽然地上血流成河还结成了血冰,昶斐依旧艰难地从那石头底下爬出来了,“麻蛋的我又没透露完全身份,老天爷你砸个毛啊!”   她心中有些悲愤,她不就是随后说自己是神仙吗?又没说自己是上清或者月老,这是要直接砸死神的节奏啊!   为毛比起前两次来得还要可怕啊喂!难道贼老天也是相信一旦修真者知道神仙的存在就会给神仙带来麻烦?   可奥啊!神仙要不要这么迷信啊!那些事情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好不好!她本人也好歹留着一半修真者的血统好不好?怎么就完全没提防她这个半修真后裔的想法啊?!   昶斐心中腹诽连连,瞪向了劫匪大叔的目光就有些想要殃及池鱼的意思了。   大叔此刻已经吓傻了,哪里还敢大叫妖怪?这要是一不小心将这妖怪给得罪了,他还有活路吗?、   “咳!”见这大叔没有如同自己预期之中的大喊大叫,加转身逃跑,昶斐也没有借口找这大叔发泄她心中此时此刻的怒火,只能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顿时吓得劫匪大叔背脊僵直,冷汗只冒,哪里还有先前那身为长者教训小辈的架势?   整个人就跟变成了刺猬一样,将自己蜷成一团了。   昶斐也是被对方那畏惧至极的模样给逗乐了,他轻咳一声,已经继续按照自己之前筹划的剧本走下去。   先用月老小册的储物功能,将那从天而降的天外陨石收入了月老小册的储物空间之中,昶斐瞄了一眼看得有些呆愣愣的劫匪大叔、   这大叔身上的颤抖已经开始渐渐地缓和下来了,虽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那么放松就是。   不过到这种程度也方便昶斐说话了,昶斐用毛巾擦着自己脑门上的血,尽量摆出了十分公关的职业微笑。   这满脑袋的血加上这表情,真是让劫匪大叔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觉。   他浑身获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心中那绝望的心情,完全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是要被炖着吃了?还是会被煮着吃?一半他这种年纪的,是不是先炖一炖会比较好吃?   还是说其实对方妖怪其实比较喜欢西方的吃饭?来个半死不活的生吃?因为这样才可以保持食物的新鲜?   妈呀那简直比直接杀死他还痛苦啊?他之前就应该一鼓作气先将这妖怪给干掉啊啊啊!   昶斐可不知道此刻劫匪大叔心中到底是有多后悔,他现在正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继续再刺激这劫匪大叔。   她正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易近人一点:“所以啦……大叔,我其实呢……是看中了你的天赋,想要将你培养成一代修真奇才……”   这话落在劫匪大叔的耳中,翻译过来让大叔绝望:【凡人,我看中你的不凡,决定将你也变成妖怪!】   “不过你也该知道,这修炼神仙的事情,也是需要讲究仙缘的,我也不确定你资质如何,所以想要测试一下你的具体水平与之后的发挥。”   【我看中你的天赋了,但是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当妖怪,所以你要接受试炼,吃个人什么的。】   “其实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按照我说的去做。”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我抓个人来,你去吃了。】   劫匪大叔泪流满面,直接给跪了,脑袋砰砰砰地砸在地上,口中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是高呼这:“大仙,求放过啊!”   然而,昶斐哪里知道劫匪大叔心中苦闷?见这大叔纳头便拜,心中自然是觉得事情差不多是搞定。   虽然昶斐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说到重点,不过这貌似并不要紧了,人家大叔拜得这么心悦诚服的,应该说什么都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吧?   想通这点,昶斐直接取出了之前自己制定的计划,就准备和这位劫匪大叔好好的商量一番,可这凑近一眼,昶斐的眼就微微地眯缝上了。   劫匪大叔半天没有等待对方的饶恕,心中简直比起冬日的大寒天还要冰凉。   正绝望,就听得头顶传来了与之前那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懒散口气:“罢了,我本看骨胳惊奇,资质不错,是难得一见的良才,又是那人临终的委托,想要考验你一番,若你心性不错,便度你成仙……   奈何,你双目蒙尘,看不清这世间大道真理,我度你成仙,也只是白白地浪费仙缘……   罢罢罢……本就只是一场机缘,我已打通你奇经八脉,让你拥有了非凡之能……   虽然为此让我……算了,你虽不能随我去修仙了,却也能称一方霸主,享受那十年的欢愉人生,也未必需要那无尽的寿元。我也不挽留你,你离开吧!”   这口气,听上去淡然出尘,全没了市侩与万事好商量的态度,似已有了浓烈的失望之情。   加上这话语之中透出的一些信息,让劫匪大叔心中大惊,十年?无尽寿元?这……这是什么概念?   他想着想着,原本在家乡听到了一些神仙志怪的故事,这才渐渐地浮上了脑海……不是吧?没那么巧吧?他这是……碰上仙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三步:潜藏的性格有点坏   就在劫匪大叔误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妖怪的时候,昶斐的态度忽然发生了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劫匪大叔终于开始感觉到一种源自于神仙的感觉。   原本低着的头下意识地抬了起来,在他面前的少女,少女的头发并不算很长,但是她的面容却是超凡,甚至可以说是劫匪大叔前所未见的美丽人儿。   原本身上的服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变成这了十分符合本国古代神仙的装束,但那些都不是重点。   那些是劫匪大叔所无法形容的,但是面前少女的那表情他却是知道的。   那是一种冷漠到近乎是残酷的淡漠,却还隐约可以让人不易察觉的一丝令人心悸的怜悯与慈悲。   这难道不就是那个神仙志怪之中的神仙才会有的一种情绪或是心态的表现?   那原本看上去那样年轻和乐观的双眼之中没有倨傲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孤冷,这双眼平静如水,似乎一切正如她本人所说的那样一般!   劫匪大叔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怎么办?他之前大声称呼这神仙为妖怪,这个神仙原本难道是来拯救自己的?就因为自己的冒失与无礼,所以依旧决定放弃他?   “大仙救命!求大仙点化啊!”一看昶斐脸上明显流露出一种感叹与失望,转身就准备离开,劫匪大叔哪里还有之前的畏惧害怕与逃避?一把就扑上来,保住了昶斐的大腿,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不忘去偷看这位大仙的表情。然而大仙的表情让他的心脏感觉到了漏跳一拍。   那种无奈之中带着不忍,不忍之中却又带着决然地表情……这分明是想要将自己放弃的打算吧!   这让劫匪大叔帮助昶斐的大腿更加的紧了:“大仙,你都已经帮过我一次了,为什么不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都做到这份儿上了,索性就度化了我吧!”   “在你看来,我不是妖鬼精怪,是来祸害你性命的存在吗?你这次就不怕我害你?”昶斐大仙也不气不恼,反倒是平静地反问。   ‘果然又神仙风范啊!’劫匪大叔一边想着一边想要给自己狠狠地来两巴掌!之前对方那完全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还真让他心中其实存在着那么一些轻飘飘的感觉。   这感觉就好像是人家跪求他去修仙,他偏偏就要去怀疑,要去傲娇一下,白白地错过了自己的仙缘。   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机缘,结果自己却还要去怀疑。   如今倒好,他是不用被什么老妖怪带去当妖怪,他是自己犯蠢错过了一次救命的机会啊!   人家神仙刚刚可是说了,他可以逍遥称霸十年,那十年之后是什么下场?十年之后就是一个死啊!   劫匪大叔是什么人?他是个人精,面前大仙所说的话的潜在含义他怎么猜不到?   正如这神仙所说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之前这仙子所说的那个人的临终的委托,自己会被看中,肯定不全是因为自己天赋的能力……   那个人是谁?劫匪大叔的脑海之中已经闪过了几个很有可能是仙子朋友的隐世高手,脑海中却不由地浮现了那只有一面之缘,却承了自己一个面包之恩的老乞丐,该不会就是那个外表看上去是可怜流浪汉的家伙吧?   难道那其实不是流浪汉或是乞丐之类的人,而是一个真正的隐士高人?   那个时候下界其实是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单纯地游戏人间来的?   听仙子说,那隐士高人只怕已经应劫而去,却还记得自己在这凡尘之中的一丝善缘,所以就……   这样仔细一想,还真就是高人作风,劫匪大叔不由就是虎躯一震,那双眼都含着热泪了:“仙子,就当是满足那人的遗愿,求您网开一面,度化了我吧!我保证当牛做马在所不辞!绝对不会让您后悔度化我的!”   “这……你的心性实在是……”仙子很犹豫,大叔心知这神仙必然是念及了那份临终的恩情,所以没有立刻拒绝自己!这样就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劫匪大叔忽然松开了仙子的腿,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我知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仙子受了诋毁,这是我的过错……   但是!我保证以后不管仙子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我都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哪怕是牺牲性命也没有关系!就怕能力低微,会给仙子添麻烦……”   说到了最后,劫匪大叔的心中在打鼓,他是在耍小聪明,但是人家仙子是神仙,应该不会察觉。   只要仙子收下了他,他一定就不用担心十年寿命的问题,还可以在仙子的帮助下,提升修为,不至于太多。   甚至到最后,说不定还能去当神仙,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其实都应该算是他赚了吧?   大叔真兴奋又忐忑地想着之后的事情,昶斐这边,心中已经冷笑上了。   而月老小册更是心惊,刚才也不知道昶斐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就改变了对待这劫匪大叔的态度,几乎是以一种冷漠与绝对的算计手法让这劫匪大叔主动拜服。   此刻的一切差不多也全部都在昶斐的预料之中,但在月老小册看来,昶斐莫名奇妙地就变得怠惰,不上心。   似乎这件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了,这似乎是一种心境上忽然之间的转变,但作为本应该是最了解昶斐的灵宝,月老小册却完全不知道昶斐刚才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它现在唯一可以感知到的,就是昶斐心中的一个想法:“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虽然昶斐心中是有了在月老小册看来极度明显的嘲弄想法,可是她的脸上却还是那副为难表情,思忖了半晌,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这演技,和之前月老小册看到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开什么玩笑?这不知道第多少代的新上清灵宝天尊难道是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   要真是这样的话……噫——它这得伴随一个神经病多少年才行啊?干脆还是去向着修仙的道路拼上一拼算了!   这样也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神经病传染成半个疯子一样的神笏要好!   当然,昶斐并不是神经病,她也没有什么精神分裂,她只是碰巧在劫匪大叔的身上看到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非常不想要回想起来的记忆罢了。   如果她还是出于那个人构建的美好幻想的思想中,或许对她来说,也不至于那么忌讳那段记忆。   毕竟当时的那件事,就是让她心性产生改变的重要转折契机,那个时间点上,如果选择了另一条,对现在的她来说要轻松很多,但绝对比现在还来的让她后悔。   所以就算她意识到【那个人】诓骗了自己,她还是乐意去做一个乐观向上的逗逼,就算是她心中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某些根本上的改变了。   装模作样收了劫匪大叔作为自己的小弟,昶斐反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随便忽悠了那劫匪大叔用完全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之后,昶斐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忽然回到了当初。   曾经似有人和她说过,玩战术的心都脏,那些人会很累,因为那类人所要承担的责任与他们背负的信念,是其他人都不会理解的。   往往当人们真正彻底离开了他们所奋斗的那个舞台时,想要回去最初时候的单纯,却已经不可能。   如果可以一直保持着一份单纯乐观的心态,或许就不用劳心劳力地去背负太多无法与人分享的包袱,就算那只是一种心理包袱……   至少在你乐观向上地看待一件事情时,你将会是那个不会去想着痛苦悲伤与令人绝望事情的冷酷之人……   昶斐离开房间时,就不由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将之前自己准备的那份计划书在手中直接焚毁了。   “昶斐?!你真的疯了吗?那是你筹划了几个小时的计划书吧!”看着昶斐利用五行之中尚未掌握完全的火行灵力点燃了手中的纸,月老小册彻底地惊了。   昶斐却是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计划布置得再好,也不过是用这么一颗脑子想出来的罢。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就算我计算出来的结果再精准,我不也没有想到那劫匪的人心这一层?我要继续之前那样下去,这次的计划布置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笨蛋布置出来的东西,漏洞百出,只会轻易地令人抓到漏洞。”   感觉到昶斐身上气息陡然改变的月老小册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个昶斐说话,他隐约感觉这样的一个昶斐似乎并不好说话。   月老小册严重怀疑,刚才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刺激了这个少年神仙的某段心理阴影,将他潜藏的傲娇属性给不小心激活了。   说得简单一点的话,现在在月老小册面前侃侃而谈的,不是被封印型人格,就是被隐藏型人格,也就是与乐观向上绝对相反的暗属性的人格特点吗?   月老小册忽然有点兴奋起来,这种会改变的人格它怎么觉得特他喵的好玩?这个存在什么激活条件吗?   等它什么时候弄懂了,是不是就可以随便转化这个主人的性格了?   它想得兴奋,全然没注意在它看来是封印型人格或是隐藏型人格的昶斐,在智力上线与思维想法上也是表象不可同日而语的,看月老小册的目光也隐藏一丝意味深长的情绪。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四步:这是开启连续任务的信?   昶俜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或许也不准确,自从原本作为修真者的记忆找回来之后,她就越发地感觉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负责。   少时年幼,看着凡间的帅哥就把持不住自己,轻易地就对别人从家里拐出来私奔了。   结果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当一位母亲,就已经有了昶斐与昶荀,结果谁曾想过长得帅的男人根本不靠谱。   她将自己交给了乐正霆禹,得到的结果,就只是在对方有所成就之后,移情别恋,将她抛弃。   如果她不是修真者,这个时候肯定头发都白了……   看了一眼自己原本就已经发白的头发,昶俜自己不由自主地干咳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自己的烦恼上。   反正要是没有红尘这番奇遇,加上她本身就是修真者,还是天才修真者,如今她的下场一定非常的凄苦。   不过幸好她强运,没办法,说起来她好歹也是有着天子之命的同期少有的天才,强运不过是附加属性。   昶俜是很清楚自己在失去记忆时闯的祸,她可以继续对乐正霆禹保持不理不睬的态度,可是……   “昶斐啊昶斐……”昶俜坐在学校的家长会客室中,看着对面的老师递上来的纸条,只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造孽,这才会在有昶斐这么一个她亏欠太多的儿子。   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罗峰也在苦笑,一大早就收到了昶斐写来的信,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万字“内容要多感性就有感性,实实在在体现出一名青春期孩子多愁善感的特性与心中无法对父母家人说的烦恼与苦闷。   要不是罗峰对昶斐性格摸得七七八八,外加知道昶斐已成新神月老,这一行行情真意切的言词,必然会将罗峰给打动,说不定在昶俜来的时候就已经给昶俜抱不平了。   不过现在嘛……罗峰狠狠地抽了抽他的嘴角,就连安慰昶俜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不知道昶斐那小子搞什么鬼,不过这绝对是阴谋,而且不是给他准备的阴谋,这分明是借用他,来给自己的母亲挖坑,那番的言词,可隐约透出对父母的无奈。   可惜罗峰绝对不相信那是隐约透出的无奈,也不相信那封信是专程写给他这位知心大老师的。   这肯定是想要利用自己去钓鱼,将他的父母给钓出来的。虽然罗峰实在搞不清楚昶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还是决定好心肠地配合一下昶斐。   毕竟在几天前,他才说过他是站在昶斐这边的,而昶斐字里行间之中可也在暗示这点。   特别用这样直接将信寄给他,而不是寄给他的父母的行为,罗峰就猜出昶斐信任他信任到毫不避讳地利用他来进行自己的迂回战术,这小子……愈发的难以对付了。   另一边的昶俜看着手中那不知道是沾了水渍还是泪渍的褶皱信纸,心中又不免地一阵心疼。   她这辈子,就没有对不起过什么人,但偏偏……这个儿子是除去在外的。   她甚至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愚蠢,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那样随便的弃之不顾,带着另一个儿子跟随家族之中的人返回修真界。   看着手中的信纸,昶俜明白,她的长子昶斐并不是一个无敌超人,他还是那个小时候会瞪大了眼睛,努力做出乖巧模样,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的四岁孩子……   那个时候的她……到底是如何的心情之下,舍得那样抛弃自己那可怜的小宝贝的?   昶俜手中捏着的信纸,叹息一声,缓缓站起了身来,微微地向着罗峰欠身:“抱歉,罗老师,我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我能不能代他向老师请个假?”   “是学生家长亲自来请假,我们又怎么会有意见?”罗峰笑了笑,他严重怀疑昶斐绝对算计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在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就给自己送了这封信。   半小时后,看着昶俜有些失魂落魄地从学校出来,乐正霆禹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自己妻子的脸庞,可是看着那双无神又茫然的双眼,他还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双手放了下来。   “俜……昶俜,学校老师找你有什么事吗?”乐正霆禹虽然提前从赛巴斯安处得知了昶斐忽然下落不明的事情,但还是决定装作不知。   他猜昶俜或许并不想自己太过插手这件事情。   昶俜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乐正霆禹,喃喃地说道:“他……还在恨我……”   乐正霆禹一愣,接过了昶俜递给自己的信,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至少昶俜没有原先那么抵触他了。   可是这一路看下来,乐正霆禹的表情就微微地发生变化了。   昶斐的信纸之中,字里行间之中都透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恨你,我要离开,千万不要来找我。   但是这上面表现出不要来找他的描写太过于明显,就连一些十年前最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昶俜回来之后所做的一些细小到昶俜自己都没有注意的缺点,讲述的十分的清楚,这分明表现出了这孩子对母亲的万份注意。   这样能够牢牢记住自己母亲所做的事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的,就算是天生记忆力超绝也未必能够做到。   因为关心一个人,都会是从哪些细节开始,而再聪明,再过目不忘的人,不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平日注意到,之后也一定要去调查一下才会注意到细节问题。   作为当事人的昶俜,或许正因为身处局中,并没有看出信中透出的那强烈的不舍与孺慕之情。   可是比起她,乐正霆禹这个在红尘打滚十几年的男人,却清楚地看到了信中的其他信息。   一个深深关爱着自己母亲的人,虽然写了这么一封满是对母亲不满的信,可因为太过详细,太过于在乎,反倒成为了一种漏洞。   但是这文中却以各种青少年的烦恼与这个年纪孩子的多疑去掩饰,甚至还特意用了大篇幅。   如果不是乐正霆禹这样在商场之中屹立不倒的天才人精,就直接被蒙混过去了。   很明显这信中有所隐藏,看似是寄给老师的心,表面也表现出是在向老师诉苦,可是却明显是放不下……   为什么放不下?既然放下不,为什么还要那样去抱怨?可如果是单纯地抱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去注意到自己母亲的一些细节问题?   乐正霆禹的心,瞬间就凉了,冷汗浸湿了后辈,他想起昨天赛巴斯安向他汇报的几个孩子的情况。   乐正初出院后去学校,见了许依晴;昶荀出院后遇到了似乎是朋友的人,去小店请客吃东西;乐正文出院后去了音乐教室学习音乐;昶斐……在那段时间去同样出现在昶荀所在的店子,似乎将冷晨落那家伙给得罪了……   之后似乎在离开店子之后有些神情恍惚,然后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就拐了进去,可赛巴斯安追过去的时候,少年却凭空消失了,就连气息都没有残留下来。   赛巴斯安在附近搜索了整整一个小时,却一无所获,之后去了一些昶斐经常出没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孩子。   直到晚上返回,赛巴斯安利用了一些天使的手段去探索昶斐所在,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能力似乎……嗯……稍微有那么一点掉链子。   大概是因为有恶魔在某处干扰,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误差,出现这样的误差,赛巴斯安也表示很无奈,但这应该不是他的过错,那只是被比他稍微要强大那么一点的什么奇怪的力量屏蔽了而已。   在当时得知了这件事情的乐正霆禹其实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将这当成是一码子事儿,还尽量去装可怜讨好昶俜。   他是认为自己对昶俜是越来越了解,越来越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是好不容易讨好了昶俜,却没法两头兼顾,连那俩最麻烦的嫡系的儿子一并搞定。   乐正霆禹并不是见老婆就忘儿子的人,只是在他看来,要全心全意地先搞定了一边,再去解决另一边才会事半功倍。   可惜他想错了,他与昶俜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因为最初他的错误判断,让昶斐对他产生了很深的误会。而昶荀对他也一直有着被抛弃的怨念,怎么也不愿意原谅他,就算偶尔愿意和他说话,态度也不算太好。   好无奈了,难道是因为他太完美了,所以想要当一个好丈夫与一个好父亲,都会被老天爷给阻止?   乐正霆禹微微甩了甩脑袋,甩掉自己脑袋之中的念头,又细细地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   看了两遍,他基本上可以肯定一件事……昶斐遇到麻烦了,很有可能就是那种他没有办法明确传递的麻烦。   但是按照乐正霆禹这阵子对昶斐的了解,他与昶俜在昶斐心目中,必然是那种不爱他,抛弃他的父母。   但是他必然是有感情的,一定知道自己一旦消失,父母会担心,但他绝对不会向父母求助……   所以才会写了这么一封信,目的就是让他和昶俜不要去担心他,只当他是是个叛逆少年,离家出走了而已。   就算死……不,不会死!就算失踪了,也会给人一种他其实在其他的地方活得好好的错觉……   乐正霆禹手中的信纸不由捏成了一团,乐正霆禹心中又是自豪又是难过。   这个儿子很出色,也很体贴……偏偏不信任他们这些做父母的……   只是,终究是不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力,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到他了吗?   他乐正霆禹想要救的人,特别是自己的儿子,还有救不成的?   就在乐正霆禹的脸色变冷的时候,举着望远镜趴在学校天台的昶斐收起了望远镜,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脸上不由就浮现了兴奋又戏谑的笑:“看来,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五步:论失恋后的黑客生活   学校大门外,因为一封信,而思绪万千的乐正夫妻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不远处,正因一封信成功算计了他们而兴奋不已的死小孩昶斐此刻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步了。   在昶斐的双手,看着丝毫没有心里芥蒂地算计自己父母的昶斐,月老小册叹息:“连自己的父母也算计,你真是没救了啊……”   昶斐却早没了昨日那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反而比起以往更加开朗地嘿嘿笑道:“有什么关系?我这样做其实也算是帮忙缓和他们的关系了。   按照我这对爸妈的能力,只要合作必然是史上最强父母!他们之间的默契加深的话,必然在感情上会更上一层楼,这样就算到时候没有赶上斗法大会的时间,那个公孙真岚也没有办法来个第三者插足了!   而且是我这爸妈的话,我不全力以赴地去算计他们,肯定就会被轻易地找到线索,到时候就只会是功亏一篑的下场啊!”   “你对你父母的过度信任真是让我看到吃惊,你是继笨蛋父母这个存在之后诞生出来的笨蛋子女吗?”   月老小册看昶斐这样不遗余力地去和自己的父母斗智斗勇,简直有些无力吐槽了。   其他人家的父母与孩子的常年抗战在和昶斐与乐正夫妻的这件事情上比起来,怎么都有一种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父母与子女的日常生活之感。   “什么笨蛋父母笨蛋子女的?虽然我老爹是个渣渣,但再怎么说,也是将我这种出色的儿子生下来的男人。   脑袋要是不好用,怎么可能会诞生我这种有高智商的儿子的?”昶斐大言不惭地做出如此的发言,已经跳下了学校的天台,开始了第二步的行动了。   月老小册有点呆然地看着昶斐从背包取出了自己的电脑,双手就跟在耍无影手一般快速到让月老小册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昶斐此刻可是戴着它使用电脑,怎么说手套再薄也是存在一定阻碍的,这速度,真是神仙级的速度了。   月老小册看昶斐这忙碌劲儿,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他心中的好奇问道:“昶斐你慢点啊?你在做什么啊?现在不是应该开始下一步了吗?”   “是啊,我正在进行下一步,舆论的制造啊?”昶斐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兴奋地笑容真是叫人看着毛毛的。   月老却看不懂了:“舆论?你就利用电脑舆论?”   “贱小册你还真不愧是第一代留下来的老古董,你这就不懂了吧?现在都是电子信息技术的时代了,舆论通过互联网才会制造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你就坐在你的前排位置好好看戏就是了!”   月老小册懵懂地看着昶斐操控着电脑,少年那双眸子熠熠生辉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进行某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恶作剧的孩子。   眨眼的功夫,昶斐就已经停下了自己的双手,轻轻点击了一下一个回车键,在下一刻,整个网络……不,或者应该说是整个世界在这一瞬似都爆炸了。   网络第一从六年前开始就不曾被人抓住的第一黑客在同时间黑了各门户网站,传递了一个重磅炸弹,那时一张照片与一句话——让我们看看这个世上,那些被某些大佬所隐藏的生物与秘密。   而照片,是一个长着一对黑色翅膀,在一处窗外,用一柄禅杖指着什么人的奇怪存在。   这长着翅膀的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遮住了脸庞,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而他手中的禅杖也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国家什么地方出产的。   但照片清晰,丝毫没有作伪的迹象,只是,被这禅杖所指着的那个人却因为刚好在屋中,隔着玻璃,未能拍摄到对方的模样。   这条信息只出现了短短的一分钟,就从网上消失。   月老小册还惊诧昶斐刚刚上传了信息一分钟都不到,就迅速地删除了,正想询问理由,昶斐已经冲它眨眼。   不等月老小册开口,昶斐就已经解释:“我这虽然出现的时间短暂,删除得快,但是对我却是有好处的。”   “好处?我看你是在白费功夫。”月老小册嘲笑连连,作为一名与时俱进的灵器,它也会收集资料。   在它看来,昶斐真就只是发了条消息然后白费功夫。   因为它也上网调查过,昶斐可以说是一个完全就不出名的少年罢了,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能被人注意?   它可不是无智力型,作为一名刚刚觉醒,还能与时俱进的月老小册,它的成长对不少不曾拥有过它这等高阶宝贝的神来说,完全是可望不可求的。可惜昶斐嫌弃得很。   见这贱小册那副专家嘴脸,昶斐就嗤笑起来:“你以为我是谁?我上传的时间虽短,但我并非是用我的身份去发消息,而是黑掉各大门户网站,利用我在网络上另一个身份的名义,发了一条信息。   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但网络居民也不乏存在着一些特别的存在,就算我删得快,他们的保存得快,我只要做了第一步,接下来不用我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宣传。”   月老小册半信半疑间,这网络之上,果然如昶斐所说,开始出现了之前的照片与他留下的那段话。   网络居民有几个是不认识那六年来都不曾被人抓住的黑客1144号的?   1144号的出现,曾是因在国外一位强大黑客对本国红客的挑衅,那黑客技术强悍,连续击溃了国内最强的几名红客,最终招出了国内隐藏的黑客,与之一战。   然而这国外黑客技术果然高端,将国内黑客与红客的双重抵制下,依旧一路直捣黄龙,不但黑了国内诸多的网站,同样还发出了宣战话语,要向本国的的国家机密情报处下手。   然而,就在那名黑客已经攻克最后,即将把国家信息公布,却意外地被逮捕了。   而之后众人所得知的消息,就是一名在当时还没有成为如今无人不知的都市传说的组织kill fox的成员,接下了国家的委托,直接用了短短的五分钟,直接利用国外黑客留下的线索,进行反击,在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轻易攻破对方的安全系统,找到其位置,告知了当地的警察。   同事还在国内这边,在对方发出挑战的十分钟之内,利用了自己所知的信息,伪装成了国家系统,戏弄对方。   而对方果真上钩,却没有料到这是那名kill fox的黑客为了打击他,而主动布置的一个局。   甚至还将所有的情报进行了拍摄与截图,将对方黑客当时努力攻克,与即将突破防御时的兴奋表情全部都记录下来,发到了红客专网。   这一下,别说是击败了对手的技术,就连对方的心灵,也被这不致命的黑客彻底击溃了。   之后那名黑客似乎是受到了很深的打击,在被逮捕之后,选择了自杀。   但是不是因为不受其辱而自杀,就未可知了。   在网络上的传闻很多,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当地国家未能成功招安该人,所以防止被其他国家利用而杀了。   也有人说,或许因为那名黑客已经得知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被杀人灭口什么的……   但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作为落败者,那样的事情只会更加的反衬将他击败的神秘黑客。   然而,这神秘黑客却并不是什么国家福音,他的技术虽然很高,但是却是一个极端分子。   只要是他所接下的任务,被盯上的目标最总是会通过他利用网络手段进行重创,甚至不少人因为不堪压力,最终自杀。   而这黑客却并没有让自己的手段稍微再温和一些,甚至到后期还变本加厉,就算没有人委托他去处理什么事情,他只要是看到了,就一定会挖出来,刨根究底。   甚至这样的行为到后期已经升级到各国之间,完全不局限于本国。在几年之中,更是曾有一些尚且没有废除君主集权的封建国家的皇族被这一手段直接打击灭亡。   当地的国家更是爆发了一场内乱,虽然之后当地人民翻身农奴把歌唱,不过对国际来说,这还是存在影响的。   明面上,这是打击犯罪,但在有些媒体请来心理专家进行分析,那个黑客内心已经膨胀,最终导致他错失方向,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英雄主义。   有了专家团体的分析,不少国际警察心中也有了底气,对于这名曾近对国家有大恩的黑客痛下杀手,甚至还进行了悬赏,将这位无名的黑客列为了国际级悬赏通缉的罪犯名单,编号——1144。   可惜,这黑客不愧是当年一人之力对抗那个单体群挑国家红客与黑客组织的大boss的勇者,就算是在这样的包围之下,依旧防御得滴水不漏,行事作风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对于通缉无动于衷,既不挑衅,也不愤怒,似乎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是别人做的,而不是他一般。   只是,从两年前的一件事情开始,这位黑客1144就忽然消停了。   不少被请去研究的专家分析,很有可能是黑客1144已经到了某**期,所以摆脱死宅,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说得好听,就是他金盆洗手,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了。   没想到,两年之后,这丧心病狂的黑客1144又从重出江湖,在不少恨死他的人看来,这丫的肯定是失恋被人抛弃,所以回来报复社会了!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黑客1144的近况……还真让他们给猜对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六步:论父母与子女的正确处理方式   在互联网当道的年代,有高科技的信息技术,也就有性格不羁的一帮“绝世高手”。   然而就在六年前,在全国互联网的江湖上诞生了一名绝代高手,这高手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拯救了一个国家的互联网江湖。   然而因行事诡谲,作风狠厉,一代英雄成枭雄,成为了被通缉的对象,直到四年后退隐江湖,销声匿迹。   人们本以为他是寻找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从此江湖再无他可留念的东西。这理应是可喜可贺的结局,可……   “麻蛋的的!那个黑客1144又出现了?”某处为网络专门设立的网络犯罪科的办公室中,有人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地拍桌而起。   不小心因为作风太过于耿直的问题而被抓了壮丁的武冰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之前还懒散地倒在沙发上,宛如是一条死鱼的网络犯罪科科长,现在就跟沉睡觉醒的雄狮,那双眼泛着狼光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真他喵的会将他当成是发现美女的色狼给直接抓起来,在警局好好关几天了。   这是什么美味的食物才能激活这么一只假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雄狮啊?武冰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那个能刺激科长的神经,让他重振的那家伙一定很厉害。   而一旁在网络犯罪科呆了好几年的一位同事,看着年轻的武冰警察那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双腿一蹬,身下的椅子就滑向了武冰所在的位置。   武冰被随着那靠近的椅子,不由自主往后退开两步,刚刚好是椅子自由停下的位置。   一看这同事抽上来了,武冰立刻好奇地问上了:“王大哥,这刘科长是……怎么了啊?要叫医生吗?”   “叫医生?你叫医生来也没有用,除非你直接将那个黑客1144抓回来放科长面前,他保管直接药到病除。”   那位王大哥笑道,已经将一份文件交给了武冰,继续说道:“你也是赶巧了,刚刚半个小时前,消失了两年的那位出了名的黑客又一次现身了。”   “黒……黑客?就是网上制造熊猫C香病毒的那么群人?”武冰想想,在他印象中,最深的也就熊猫C香了。   王大哥听了却摇头,“制造熊猫C香的那位是个少见的天才,不过我们现在说的那位可是有点不一样的。”   见王大哥说得神秘,武冰就算不懂,好奇心也被这种刻意地说法给吊起来了:“你别告诉我,这家伙比起那位制造恶性病毒的还要厉害。”   “制造熊猫C香最终还是因为恶性病毒,被当地的网络犯罪科给抓住了,当地的科长那会儿可是炫耀了很久。   可是那位黑客1144,他所擅长的可不只是网络病毒的制造,他最擅长的是完全隐形的攻击与绝对防御!   但那也只是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可是经过我们多年的调查,那个1144可以说是一个信息技术全面的鬼才!   我们抓了他那么久,他根本就没有将我们这些家伙当回事。就算我们发起申明与警告,他也照样做他的。”   王大哥说到这里苦笑不已,还有些唏嘘:“这家伙摆明了就是独孤求败,在他看来,我们只是江湖小虾。”   “呃……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传达的信息不够明确,人家没有发现那是你们传递给他的信息?”   武冰看了一眼头发都貌似已经开始无风自动的科长,歪着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根据他的经验与推理分析,就连他这样稍微接触互联网的人都知道熊猫C香的制作者,却不知道这个1144,可见对方应该是很低调的。应该不是什么嚣张到可以直接无视他人的人。或许是因为,消息传递错了?   王大哥却耸了耸肩:“谁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有时候会发很无聊的东西,有时候却是直接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怎么看都很极端,让人感觉他是个神经病。”   武冰听得好笑:“怎么这么说,难道不会是因为他将工作与日常区分开来的原因吗?”   “日常……与工作?”王大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武冰的话,一旁的刘科长就已经扑过来了。   那惊天的压力让王大哥都有点退缩,悄悄就溜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轻轻咳嗽地掩饰着。   而刘科长压根就不在乎这位王大哥的态度,他就跟捡到了宝似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武冰的双肩,那双眸子直接对上武冰,直教人有点无法承受。   可武冰却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对于双肩的重压无动于衷:“那啥,刘科长,我的文件已经送到了,我还要回去做其他的事情呢,你能不能放手?”   “不放!现在不能放!小武啊!你是个人才啊!你居然能想到我们都没有想到的问题!的确,那个1144很有可能是将日常和工作区分开了!不过你又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们发给他的警告?来来来,快点过来和我说说,你那边就暂时不要管了,我会去和老贺说的,现在耽误之际是1144的事!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啊?”   在刘科长强行逮住武冰不让他走的时候,某位可怕的黑客1144已经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了。   “咦?怪了……虽然说作为一名出色的爆料党黑客,我还算是有点知名度的,不过也没有道理让人时时刻刻地念叨着才对啊?”   学校屋顶上,昶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刚才让月老小册这个贱小册见识到了他实力的冰山一角,还是让他稍稍有那么一点儿骄傲的。   月老小册已经有点无言以对,看着昶斐的**样儿,他严重地怀疑全世界人民智商都被昶斐下了不知名毒药给拉低了,才会眼瞎到没有注意到这臭小子的阴谋。   看着昶斐那得意洋洋地小人嘴脸,月老小册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道:“别嘚瑟了,不就是一点小小的伎俩吗?还不是用了一点人气,一点新鲜的话题和门户网站这个大平台来制造新闻?也没什么了不起,谁都可以做到。   关键还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才好。”   昶斐斜睨双手戴着的月老小册:“贱小册,你是个傲娇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这次就原谅你的无知,我就顺便告诉你接下来的行动。”   昶斐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神笏,随着他的控制,神笏画面中顿时出现了乐正霆禹的身影。   随着昶斐拉动神笏屏幕,画面立刻凑近,就见画面之中的乐正霆禹暂时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实际已经开始联系他的关键赛巴斯安。   赛巴斯安不愧是天使,很快就感到了乐正霆禹的身边,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信纸仔细地看了看,苦笑地冲着乐正霆禹说道:“正如少爷所说,我在这上面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凶戾之气,这应该不是昶斐小少爷的……只怕这事情不太容易对付。”   “那……这有没有可能是过去那些被我打压的对手的的一种报复?”乐正霆禹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赛巴斯安沉默了一下,也有点迟疑:“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按照少爷您过去的人品……”   “好了,你不用说了。现在我只想找到这昶斐的下落,无论如何请务必帮我将这个孩子找出来。”   乐正霆禹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算是感到了强烈的无力感,他依旧没有想要放弃的打算。   “说真的,你这一代的人类父母看起来还不错,似乎挺为你着想的。”月老小册看到这里感叹一声。   它对昶斐直接就连自己的亲人都算计进去的行为还是感到了一些无法适应。   怎么说对方也是父母,对他的感情与关心也统统都是真的,这样利用真正在乎自己的人的感情……   昶斐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贱小册,这个你就不懂了,父母与子女之间是存在着很深的羁绊与掣肘,甚至因为太过亲近,还会出现情感绑架的现象。”   昶斐说得正经,仿佛对此还专门进行了研究似的:“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很妨碍父母与子女的感情交流的?”   “呃?你说的这样是那样?”月老小册严重怀疑他和昶斐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件问题。   昶斐却是态度端正,条理清晰地说道:“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学问,你一个没有做好,是会严重影响到好感度的。”   “你开玩笑?”月老小册感到天方夜谭。   “不行我给你举个例子?”   “好,你倒是说个让我心服口服的。”   “就例如说我们俩,你要是一直是那一脸傲娇模样对我爱答不理的,但心中对我很关心,你觉得我会如何?”   “感激涕零啊!”月老小册见举例用自个儿身上了,回答得相当厚颜无耻。   可惜向来都是物似其主,这贱小册什么德行的,昶斐自然比它有之过而无不及。   只听昶斐哼哼冷笑一声,回答道:“不给我一点好处好指望我感激涕零?我肯定是要先把你的宝物全都挖出来,然后得你的认可,最后让你将你千万年来的修为本领全都传给我,最后果断地将你舍弃掉!”   “卧槽白眼狼啊你!”月来小册大惊之下悲呼出来。   昶斐不屑一笑:“谁叫你不和我交心,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怎么可能建立感情?自然是出卖你没话说。”   月老小册被这番歪理说得哪里甘心:“不对吧?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啊?父母子女的关系能和我们这月老小册与月老的情况相提并论吗?!”   昶斐笑了:“怎么不能?你现在有了灵智,不就是用我的内元养大的吗?来,叫声爸爸?”   “滚!”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七步:能换个可持续发展的功法吗?   针对父母与子女的相处方式,昶斐很果决地用自己与贱小册拿来做比较。虽然说法颇有些惹月老小册不快,但至少还是听进去了一部分。   按照昶斐的意思,昶斐也不是想必明白,昶斐的意思简而言之也就是想要增加所谓的感情说起来就是交心。   但是如何交心?每个人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昶斐有自己与父母相处的模式,月老小册就算有什么意见也没有办法去更好的说服昶斐放弃他的方式。   而它也没有办法具体说出昶斐的做法到底是哪里不要,又是哪里有错。   仔细想想的话,和干脆封闭自己,从此与父母恩断义绝,甚至暗中嫉恨父母,寻找杀死他们的机会的人比起来,昶斐至少还算阔达的。   按照昶斐的个人说法,就是他好歹是个愿意原谅父母生而不养的罪过,主动用自己的方式去交流的人。   就是使用的方式稍微有点叫人不能恭维而已。   月老小册走神的时候,昶斐已经收起了神笏问它问题了:“喂,贱小册,你真的能够彻底担保你的隐身防御机制是可以连那些天使恶魔的感知也完全隔绝在外的吗?”   “废话!你看那只鸟人找到你了没?”月老小册大怒,它的神通当初可是第一代一点点地为了配合功法、修炼与劫难精心积攒起来的!   这N代的小鬼居然对它的能力有所怀疑?想死吗?!   月老小册是摩拳擦掌地准备直接断昶斐两只手臂,让他知道如它这般神奇全面的宝贝是这个世上算罕见的!   结果却听昶斐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将自身存在的气息转移,制造虚假情况,让对方找错地方?”   “呃……”月老小册呆了,想要扭断昶斐双手的动作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它发现他竟有些没听懂。   昶斐听它那一声应答之后就陷入沉默了,不由坏笑起来:“其实说得简单一点,原理就是和呼叫转移一样……”   说着又顿了顿,抬起双手,伸手自己面前,那有些质疑的目光斜睨月老小册:“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呼叫转移是什么意思!”   “废话!我当然知道呼叫转移是什么意思!好歹我是紧跟潮流的神笏笏灵,不就是一个呼叫转移吗!这不就跟传音的性质差不多吗!简单!你看着!”   月老小册说着就已经准备动手了,昶斐却被他说的话差了一跳:“喂喂,贱小册你千万不要不懂装懂!什么传音?这可是和传音不同的!”   “哼……这就是你不懂装懂了吧?”月老小册见昶斐这吓得一惊一乍的模样,立刻有点得意了。   它甚至都没有注意昶斐嘴角勾起又迅速下弯的那抹笑容,还自顾自说道:“换个说法,其实和制造身外化身差不多,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身外化身?”   昶斐没有回答,月老小册就不屑地开口说道:“算了,我猜你也不知道什么是身外化身,用一具简单的说法,其实身外化身就是将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也可以分出自己的内元、仙元或是神元,将其模拟你自身的生命形态,不过利用自身内元的这种办法虽然可以化出的分身多,但远远比不上一个用元神化出的,不过嘛……”   月老小册很鄙视地上下打量了昶斐两眼:“就你这样的新神,连元神都还没有炼化出来,所以也谈不上使用第一种化身的办法了。”   昶斐面对月老小册的打击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得意味深长了:“虽然你解释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不过这样就更加地暴露了你并没有听懂我之前所说的话啊!”   “胡说!呼叫转移不就是和这个意思差不多的吗?”作为博学的月老小册,面对昶斐笑容,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扳回一局,不禁就有些懊恼,哪里愿意乖乖承认?   昶斐耸耸肩,直接转移话题,但丝毫就是不给月老小册一个台阶下:“不过没关系,你那个身外化身的办法如果能做到类似呼叫转移的效果也不错。   那种使用内元幻化化身分身的就挺好了,我本身就不需要被那天使大叔找到第二个我,我就是要让他到哪里都找不到我,但是偏偏又有我的气息。”   “可奥!你这是在玩你追我跑的爱情游戏吗?莫名地让人感觉特别的恶劣啊!”月老小册被昶斐那话说得实在是心中懊恼的很,各种吐槽缤纷而至。   昶斐偏偏就是要无视月老小册的吐槽,实行月老小册一直以来对他的不闻不问,冷暴力的处理方式。   不过他的方式显然比月老小册当初直接回归神笏初级形态,假装不理他要高明多了。   月老小册找他说话,他就说话,但他就是不跟着月老小册的思路走,在月老小册抱怨吐槽的时候,直接转移了话题,笑道:“好了别废话那么多了,和我说说具体应该怎么做吧?”   “你……”月老小册有种有力无处使的强烈落差感,现在可不是昶斐刻意找他说话,而是他急需证明自己。   其实按照以前的方针,他大可以用不教昶斐的方式让昶斐这个新一代好好尝尝自己的手段。   可是从刚才与昶斐的对话之中,月老小册已经产生了一种被这不男不女的死月老给压了一头的感觉。   特别是对方正在质疑自己的才学与能力,它要是真的不交昶斐身外化身之法,那肯定会被昶斐鄙视到死。   然后将它师做是什么都不懂,在关键时刻还不如新生神笏的过时神笏!就算有神笏笏灵又能如何?   虽然月老小册清晰地意识到这其实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昶斐的阴谋!然而昶斐平日表现出的愚蠢让月老小册怎么也不肯相信昶斐这样的少年会有多聪明。   在这矛盾至极的心情之下,月老小册还是教了昶斐身外化身的本事。   然而,昶斐因为本身特殊,并没有如同其他神或是修真者那般地去修炼与成长,他的内元是不会自动增长,而需要做任务增长的。   这使用身外化身,一下就让昶斐直接跌级到了lv.10,真是让刚刚还在月老小册那儿狠狠地扳回一局的昶斐心疼到都神魂都有滴出血来了。   “喂……月老小册,你有没有什么修炼的功法?”   看着昶斐使用内元制造出身外化身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小时,月老小册都忍不住感叹连连。   没想到却忽然听到了昶斐的一声询问,这让月老小册也意外了一下,“修炼心法?你要修炼的心法做什么?你又不是修真者?”   “没错,我的确不是修真者,但我好歹也算具有一半修真者血统的男人吧?我觉得我都成神了,但总体的实力貌似还赶不上那些修真者,这实在是有点说不通吧?”   面对月老小册地反问,昶斐聪明地选择了没有实话实说,他现在是穷得只剩下lv.10了,这样下去,他可真要坐吃山空了啊!   但月老小册紧接而来的话让昶斐狠狠地愣了一下:“的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退化时候的我也特别有先见之明,所以早早地就将那套神法典籍传给你了才对啊?”   “啊?早就传给我了?”昶斐仔细回忆每次与月老小册这个狡诈的月老小册接触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想到被某抖S的兔女王丢出去的那个时间段,昶斐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等等,你别告诉我是【太上忘情】……”   月老小册笑了,它发现它总算是找到了掰回一局的机会了:“可不就是【太上忘情】吗?”   “可奥!那个不是仙术吗?不是学会可让人看上去很无情,看上去越忘情,攻击力量越大吗?”昶斐有点风中凌乱了,他的记性可不差,不然也不会作为学霸了。   月老小册作为一名出色的老油条,同样也是不差的,他笑得不怀好意至极:“那也没有办法,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太上忘情】这一听就是功法,怎么可能会是单纯地仙术可以比拟?   而且这可是以【太上】作为功法开头,你觉得【无上】【太上】【亘古】【洪荒】【大道】这些作为功法名的都怎么样?”   “呃……听着挺高大上的?”昶斐尴尬应了一声,那时候他还满足于自身的乐天派之中呢!哪里会去仔细思考其中是否存在什么隐藏含义?   “可奥啊!我那时候可还是一个乐观天真向上的纯洁美少年,全身心地相信着月老小册你说的每句话啊!没想到你居然那样欺骗我单纯玲珑的心灵!”   昶斐悲愤大叫,语气之中满满地是对月老小册的失望与怨念,那态度简直就跟被抛弃的糟糠之妻一般。   听得月老小册也不由地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没想到昶斐无耻的下限又降低了。   眼看昶斐抓出一把辣椒,已经开始无耻地在自己的双眼上抹,这摆明是要当着它这个月老小册的面蓄泪,可月老小册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只能干咳一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太上忘情忘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对自身,对大道,天理的忘情,你乃是上清传承,这太上忘情也不是凡尘那般如同儿戏的小小功法,我当时灵智没有觉醒,传给你的也只是表象残篇,却给你打了一个基础,现在算是弥补我当时没有传授完整的【太上忘情】,你可接受?”   “你这不废话吗?你刚才这么一说,不摆明了我不接受就没有别的可以修炼吗?这就是专属功法,不传除了上清之外的人的吧?”昶斐犯了个白眼,这话语之中可充满了对月老小册的挤兑。   这让月老小册刚刚拉起来的面子又一次被踩下去了。要是他现在是人化形态,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混账啊!就没见过昶斐这样直接拆台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八步:太上忘情真的很忘情?   刚刚使用了月老小册教授的分外化身,昶斐就立刻后悔自己没有专程学习什么功法口诀来进行养成流模式。   结果,让昶斐相当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向月老小册询问神仙修炼功法的时候,居然真的相当意外地出现了相对应的功法!   而且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功法也是他无比熟悉的,在并不算太久的时间里,曾当成是仙术来学习过的东西——太上忘情!   在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昶斐真是连掐死月老小册的心情都有了。   原来他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啊!真是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啊!他这是不问那贱小册就不打算说了?   马丹坑神神器有木有啊!他能直接换新神笏作为他的主打神器吗?他喵的自己现在后悔觉醒的是贱小册了!   月老小册清楚地感觉到了之前还淡定自若的昶斐那情绪又开始冲天而起了,心想自己果然是激发昶斐的克星!   不得不说,昶斐此刻的模样真是让月老小册心中忐忑,可表面依旧需要维持它那高手风范与严谨认真的态度。   虽被狠狠拆台是令月老小册倍感没面子的一件事,不过现在可没法去争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月老小册只能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森然说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学习完整的【太上忘情】,一切后果……”   “等等,你说的后果到底是什么后果?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你还是先跟我说下后果好了。”   昶斐忽然打断月老小册的难得正经,将月老小册一时之间梗得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可碍于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有错在先,虽然说先前其实也是因为他没有自我意识,所以才会出现低级失误……   但那终究还是它本神笏,不能因为弱智了,就一次做借口,然后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又是一声咳嗽,月老小册重振旗鼓,对昶斐的干扰视作第一代主人降下的磨练,收敛了不小心被这第N代带坏的性子,耐心地说道:“天道无情,太上忘情。两者皆是抛弃一切之情,但一者为无、一者为有,不可同语……   虽为忘情之法,却并非真正忘情,而是放下与担当。   无情便是有情,却要做到忘情之境,忘的是大情,而非小小的凡尘俗爱。”   昶斐听着歪了歪脑袋,纵然他是天纵之才,月老小册这种故作高深的话,也让他听得似懂非懂。   听了半天,更是干脆说道:“换成白话文的说法吧?你这样说,很显然有混淆视听的感觉啊?你不会是和之前一样随便说两句来糊弄我吧?”   月老小册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糊弄?可奥!它有必要混淆一个将来可能要视作主人的第N代的上清吗?   它的信誉与诚实到底在这家伙心目中已经降低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了啊?   如果有心脏,月老小册此刻心累的感觉是足以致命的。可是,他还是坚挺地支持下来,没有倒下。   又是一声咳嗽,月老小册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要被自己给咳坏了,他又一次努力地端正好了自己的态度:“换句话来说,其实就是!太上忘情,太上忘情,忘的不是人间的那些所谓的爱情之类的玩意儿,而是大道之情,天理之情,因为天道本无情,换个说法就是天道真的做到各种对众生情感达到平衡。有句话我想你一定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太上忘情要达到的,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地步!”   昶斐愣了一下,不由摸了摸下巴:“当初我所学习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解释是说,天地没有好恶的意识,也不怜悯万物,任其生长,自生自灭。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天地不情感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你所说的太上忘情……难道指得就是……”   “没错,太上忘情是只供神仙,或者说是只能给予上清所学习的功法,因为上清多代表的就是劫难,他不能慈悲,一视同仁,对万物没有任何区别待遇。该给予劫难的,绝不因任何情况而发生动摇。   上清所代表的,就是天地劫难,要做的,也便是让人度过属于他们的劫难。他不能有人类的那些情感,唯有天道无情。”   “所以我修炼到最后的后遗症,说我会变成一个无情无义无理无欲无求的圣人?”昶斐简直骇然了。   月老小册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想得美啊!那有那么美好的辅助功能啊?还附带辅助你去变得完美,自己只要修炼功法,然后就不需要去领悟了啊?   要真是这样,这功法也不配冠【太上】之名了!”   昶斐并不傻,听得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月老小册可是明明白白地提到了悟性问题啊……   “贱小册你的意思是……一旦【太上忘情】并非是真的忘情、无情,而是必须自己去领悟大道,真正达到心境通明,达到真正的【太上忘情】的心境才可以?”   “没错,真正的【太上忘情】怎么可能是那种修炼到最后,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受到功法影响变成那种跟傀儡木偶一样一点内涵都没有的东西?   这可是神仙产物,到一定境界你不能理解的话,就会卡在半途,寸进不得,这就是你需要承担的后果了。”   月老小册说道这里,就直接阴恻恻地笑起来了:“你就算修炼【太上忘情】也可以继续有凡人的思想,和凡人一样生存,完全不用担心变成个劣质木偶人。   只是修炼【太上忘情】你自己没领悟,自然就只能保持在那个状态,寸进不得。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其他的功法修炼,这比起【太上忘情】这套完全就是摧残神心身的东西好多了。”   昶斐听得却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幅侦探的小模样儿,就差没给自己掉一根烟斗了:“这样说的话,这个后遗症的确挺严重的,毕竟要是修炼到后面,思想没法自我领悟,那我肯定就被同龄的神仙小伙伴给甩下几条街都不只了吧?”   “哼哼……知道可怕了吧?”月老小册注意着昶斐表情的变化。   它嘴上是说得得意又骄傲,可是内心之中在忐忑。可以的话,它还是希望昶斐可以选择修炼【太上忘情】。   那是第一代通过一次次的经历所领悟与撰写的真正意义上只属于他那个等级的神修炼的功法。”   而作为他的第N代,抛下第一代的功法不修炼,反倒是要去修炼也不知道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情况创造的功法……啧!光是想想,别说成就肯定达不到巅峰了,光是想想一个顶尖的三清神之一,居然修炼不入流功法?   “好了我决定了!”月老小册正想着,就被昶斐那一声决定的声音吓得心跳都停止了!哦,对了,它没心脏!   被昶斐这一声吓得直接忘记自己是没有心脏的月老小册忽然就不敢去看昶斐的表情。   它的行为不管是从哪边来看,其实都算得上是有些自私的想法,但是就算这样,它也期待昶斐修炼……   “果然,作为不知道第N代的上清传人,我就应该修炼高大上的【太上忘情】嘛!管他什么后果,前置条件很美好啊!光是看上去就特别冷酷无情什么的不是也挺装逼吗?这样别人一看不就以为我是高人?说不定我只要费费口舌就让对方直接跪倒在我的石榴裤下了!   再说了,我根本不需要修炼到高阶吧?反正只要内元可以源源不绝地供应不就得了?”   “可奥啊!”月老小册最终还是忘我地骂出声来,它都忘记昶斐的无耻没下限了!   按照昶斐的那套脑回路,果然修炼成为什么强大的神仙根本就不是目标,这丫死小鬼就是没钱花了啊!   虽然前面说得很无耻,但表明了后者可以无穷尽地使用内元才是最重要的要素吧!   可奥他都忘了自己商店中可是有一大把只需要用内元就能购买的东西了!   所以这样来说的话……不管是修炼【太上忘情】还是其他什么功法,根本就没关系!因为……都可以生财(内元)!快慢问题!暴殄天物啊啊啊——!   可惜,反应过来的月老小册已经无力回天,看着昶斐那狡黠的笑容,月老小册终于可以肯定,这个昶斐,真的可之前不太一样了!这名为智商的宝库大门,是已经被什么特殊的存在给激活打开了吗?   昶斐却不是很在乎地冲月老小册露出个比女性月老时都不遑多让地迷人笑容:“那么,贱小册,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太上忘情】了吧?”   “可奥啊!”月老小册满腔怨念地咆哮了一声,最终,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地萎了……   “【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   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月老小册徐徐说来,心中却是一番唏嘘,在解说口诀之前,还不忘叹息:“虽然说这是【太上忘情】,不过根据我对第一代的了解,只怕并非真是【忘情】吧……”   “嗯,我才大概是断情,毕竟这鬼体质根本就没法情起来吧!”一旁昶斐一听,立刻半是抱怨,半是不满地哼哼上了。   月老小册一听,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好好的讲说,怎么在这小子的影响下变得有些在某方面的辛酸啊?那感觉怎么就那么像是某常年举不起来的举重悲剧呢?   可奥啊!第一代上清啊……这难道是你赐予你忠诚的神笏最大的劫难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四十九步:修炼过火,小心爆体   遇到昶斐这样的奇葩第N代是不是第一代上清对于月老小册的劫难,昶斐是不会知道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赛巴斯寻找自己利用内元制造的分身的空荡,抓紧时间将自己刚刚从月老小册那边听到的东西迅速的吸收掌握,力求融会贯通,多给自己争取一点内元去用做实际的用途。   【太上忘情】的功法的前期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算容易。因为这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掌握的。   就算是修真者去修炼,没有修真界之中绝佳的体质也根本不可能修炼出个什么头绪,甚至很有可能为了适合自己,而修改【太上忘情】的功法,最终白白地浪费了神仙之中最顶尖的功法。   之前对于这功法一直不以为然地昶斐,也是在亲自体验了功法时,才感觉到了这功法的独特。   的确,这是专程为了他这样的神量身定做的功法,在昶斐闭上眼睛的时候,天与地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天地之间有着无数的绳,这些绳分别有着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粗细,将天与地完全连接成了一个整体。   而这绳明显并不是单纯地接连地面,粗大的绳上是由各种粗细不等的绳组成的,当所有的绳汇聚在一起,那便是顶天立地的——柱!   对,所有的绳在半空就汇聚成了巨大的柱,就好像是在天边的山……不,或许,这就是山,就是那传说之中的——天柱。   不管闭上眼睛如何去感觉那由无数绳所组成的柱,昶斐都没有办法去看清楚,好像不管怎么去看,那天柱都离的那样遥远。   晃了晃脑袋,昶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啧!看多了弄得他眼睛都花了!别说是修炼【太上忘情】了,多看看就要太上忘我了。   重新集中精神力,昶斐一边默默回忆月老小册所说的功法,一边尝试去运行。   这【太上忘情】从一开始就需要绝对接近大道的身体与力量。昶斐先不说自己的力量到底算是哪一种的,不过亲近大道……那啥他看得见天柱算不算是看得到大道?   还有这漫天的绳河,怎么看都和大道因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他昶斐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智商情商都不低的,所以悟性方面应该也是过得去的吧?   所以他这样去想应该也是正确的!至少昶斐就是如此自信地认定自己是有着高出人一等的头脑的。   至于别人怎么看……别人怎么看管他屁事!修炼的又不是别人是他自己来着,昶斐自诩做同一件事,他认真起来,就绝对会在同条件无敌!   正是这样自信的念头驱使,昶斐的注意力也是前所未有的集中,思维更是在眨眼间就已分析各种可能。   原本在绳上的力量也被昶斐注意到,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所谓的绳其实就是由各种不同的力量形成的。   如果没有弄错,这就是大道之中的五形灵力,而这五行灵力也丝毫不是分散的,而是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律。   那就是绳之中更加细小的绳所编制的规律与编制的方向,这样的编制方式并不相同,甚至每一种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汇聚到最终,却发现最粗的绳编制方式包含了一切的编制手法。深入去看只会闪瞎昶斐的钛合金眼睛。   这摆明了就是指让他去看编制手法,不让他看内部编制的含义,也就是所谓的……手绳初级编制入门基础?   昶斐光是想想就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他的身上同样也是有绳的。   不过不同于其他人那般的纤细脆弱,昶斐的身上是有着一蓝一金两条绳,而且两条都有手臂的粗细,不断缠绕向上,并没有去向天柱的方向聚集,而是自成一脉,与其他的绳刚相反,在离开昶斐身体的时候,就会分散开,与天柱上垂下的绳进行接触,开始缠绕天柱的绳,将其带下,而不是被带上去。   随着功法深入运行,昶斐感觉自身从绳上汲取到了力量,那进入体内的感觉……真叫一个爽!   昶斐感觉自己都快要呻吟出来了,这身体在不断充盈的感觉……就是那啥身体多出了一点什么的感觉吗?   昶斐正想着,耳边就听到了某个十分破坏气氛的声音:“嗯……不愧是被陨石砸过了三次的月老,这体质被改造的……简直和一代的体质有的一拼了,再多砸几次,或许就可以与一代的体质一拼高下了。”   “次奥我要是真的再多砸几下就直接挂了好么!”昶斐愤怒,哪里顾得上继续去修炼了,直接睁开眼睛吐槽起月老小册不负责任的话来。   月老小册却笑起来:“砸死?你也太小看你自己的吧?前面几次你被砸死了吗?你该相信,大型的利益总伴随大的风险是需要用生命去尝试的!”   “你确定你不是想要我被陨石砸死之后,趁机换一个主人什么的?”昶斐怀疑地看向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不屑一顾:“没有你们这些主人我自己都可以修炼成仙了,要不是我忠心不二,我才懒得伺候你!”   昶斐还想反驳,月老小册就开始快速地转变话题:“另外,你的体质现在应该在整个世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现在有修炼了【太上忘情】,你其实已经超越了前面除一代的所有月老了,相信不久之后,除了另外两名转生的三清之外,没有人能够超越你的修炼进度与你的力量与才能。要不要现在随便找个人试试手?”   昶斐非常轻蔑地看了一眼自己双手的月老小册,口气之中充满了古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之前你的无能了吗?对了,你列个清单,我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直接利用内元交换的?”   “内元这个东西嘛,多少对修炼了功法的神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吧?你现在所掌握的,也不过是吸纳灵力,聚集于体内,转化为内元,当内元的量堆积达到足以质变的地步,就会产生仙元。你确定要这个时候消耗掉?   你要知道,仙元比起内元好用多了,这可是质的变化,相同的攻击,这不同的质量,所产生的效果可就是天壤之别了啊!”   “别给我转移话题,快点列出一份清单啊?我觉得我有必要弄清楚具体的情况,用来兑换……”   月老小册完全不用猜测就知道昶斐这是又将打起它那月老商铺的主意了,这是有了内元就财大气粗了?   不过它在昶斐修炼的时候就早算到了这一点,比起让昶斐去浪费内元到小道具上,月老小册已经规划了一道【太上忘情】修炼与任务齐头并进地成长计划了。   昶斐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耳边就已经传来了一声低喝:“妖道看招!”   昶斐身后,凌然剑气好不手软地就朝他的背后袭击而来,袭击得突然无比,也袭击得昶斐来不及与月老小册去争口舌之快。   其实和月老小册想的不一样,在修炼【太上忘情】之时,昶斐就已经失去大量使用内元交易的打算了。   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快点将内元给消耗出去。   就在刚才不久,他那身体之中灵力进入四肢百骸,最终分三路分别汇集到他的眉心,心脏与肚脐处。   灵力在他的三处关键位置汇集形成了一股气旋,旋转凝聚,这感觉……喵的就跟毛线团一样了,而且还是强制压缩,改变产生了内元。   并且除了最初利用【太上忘情】的功法进行引导之外,从那两根绳连接到了天柱之绳的时候,就开始自行地运转起来了,也根本不需要他主动去控制,就源源不绝地进入体内压缩升华成内元。   而这内元摆明了就不准备离开他身体之中的三处要害之处,就算是因为功法自行运行导致了灵力不受控制地聚集产生内元,内元也是如同灵力一样聚集,不愿散于身体各处。   可就算这样,这不受控制地力量实在是太过于膨胀了,很快内元也被挤压地在体内分散开了。   昶斐绝对不怀疑再过一段时间,内元一旦充斥了身体各处的时候,他会不会就跟一个冲过头气球一样,直接爆开。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或许就成为最悲催地一个因为刚刚修炼就不小心爆炸的神仙了。   偏偏月老小册这样的不配合,不知道他这个容器其实是有限的吗?【太上忘情】的功法口诀之中可没有如何断开自身那两根好像是天线一样,连接天道天柱的绳啊?!   他这是要一直接受到爆体而亡的一天吗?   他可丝毫不觉得内元聚集足够了,就会如同灵力一样完全聚集在之前灵力聚集的三处,然后直接转化成仙元。   他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内元本身是存在强大的爆炸力的,而且在他身体之中,好像已经快要有爆炸的情况了出现了!而之前的内元也不知道到底是收集到了哪里。   昶斐就差没直接散功了,他都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将内元一次性都用掉了,怎么愣是在这个时候杀出了一个莫名其妙叫他妖道的家伙来了?   昶斐下意识地侧头,他清楚感觉到灵力的流动,和连接在剑与其主人手上的绳,抬手,一挥,手中好想出现了什么,直接将剑与手之间的那根绳给……斩断了!   ***************************************************************   殇之有话说:   这章是足足花了149步才展开的修炼,可能没有前面那些日常章节有趣,但殇之尽量不压抑了,这是关键的章节啊……有什么问题的,请务必简评留言告诉殇之菌……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昶斐修炼【太上忘情】不小心开启了什么不该开启的开关后,昶斐清晰感觉自己貌似快要因为内元过载而爆体挂掉了。   原想利用月老小册的商铺大肆买卖,削弱自己爆体的危险。万万没想到,这还没开始交易呢,就被人半路偷袭,直接破坏了他的大好计划。   昶斐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开始了行动,之前用肉眼看不见的绳在月老小册转移了部分的能力之后,变得可以用肉眼看到。   但之前是必须聚精会神,将两只眼珠不断地向中间聚拢……咳咳……他昶斐绝不承认那是什么对子眼的行为!   反正,就是双眼斗在一起,才能看清楚。不少的时候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出现,还他差点就变成了袭胸狂魔……   如今,绳这种东西和那个好感进度条,还是在修炼了【太上忘情】之后,才可以自如地去控制的。   刚刚不小心就用了对子眼,弄得昶斐挥手直接挥了空,将连接剑与人手的绳不小心给斩断了。他其实更想要直接去斩对方的头发来着!   毕竟,作为一名现代人,还是一名少年,短发才是潮流,留长发的都是非主流!是不会收女孩子欢迎的……   然,麻蛋的对他随便攻击的家伙不然留了长发,看上去还有一股仙风道骨的神仙风度……   次奥别以为这样很帅!信不信他直接代替理发师,帮忙剃一个帅气无比的光头啊!要是光头也很帅,他昶斐就认栽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就一个挥手,好像也没有办法将人的头发给斩断啊?特别是对面那人的头发又粗有糙,肯定比绳子要不好斩断。   说到底昶斐也是看到绳子被斩断了,这才会产生了不切实际地妄想了。   但昶斐这念头一转,原先在月老小册的商铺之中,貌似他看到了可以剪断一切,专门用玄铁打造的大剪刀?   想着想着,昶斐已经开始摸着下巴歪着头,思考怎么去将对面家伙的头发给剪个精光了,不知那剪刀能不能当成剃刀来使用……   等等……为什么他昶斐感觉对面那家伙的模样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得?   “嘶……”想了想,昶斐倒吸了一口气,可奥啊!这家伙……不是公孙夕那家伙吗?   名门大派的出色弟子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跟他一个小小的神仙过不去?莫名其妙啊!   就在昶斐满肚子疑问地时候,公孙夕那边比起昶斐的吃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就在刚才这少年挥手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与自己精心锻造出来的飞剑之间的联系被断开了。   然后,让他继续吃惊的是,对方居然长得跟昶家的昶荀一模一样!继续让他吃惊的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对方身上产生出的波动明显超越他的修为,而且还带着一股子的邪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黑客1144的照片似乎是真实的,乐正家的嫡系继承人被抓走了!   他是通过照片上地址找到了失踪少年的住所,然后利用了少年留在屋中的物品,进行了寻找。   他发现有人故意故意将那失踪少年的气息分布了各地,貌似引开了乐正家的守护天使。   但是公孙夕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他是公认的奇才!   对于那些法术方面的问题,他有着绝对的研究,特别是他一心一意地想要修真界能够融入人类社会,其中做出的研究不知凡几,虽然好像每次都很失败,还差点撞死一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奇怪妹纸,得到了那妹纸的提示,更加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为人处事上也下了苦功夫。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想要去与人类接触,顺便就去成为了一名除魔卫道的云游大侠。当然,其实就是专门在这个城市中云游,没事找事,为自己提升人气的……道士。   咳……所以比起那些用惯性思维去思考的人或者天使恶魔,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他也不愧是一代奇才,利用了自身游历得到的仙法典籍【无上清贤】,排除了所有气息碎片,一路就杀来了。   这刚刚以来,就听到了一阵笑得分外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与什么人交流着啥。   一看这人没有被人约束,身上还有一股亦正亦邪的感觉,哪里来得及多想,气息可是到了此处,根据他对乐正家失踪的那个孩子的调查,应该是普通人。   所以这个有着一看实力就不算弱的家伙,绝对就是绑架了乐正家的那孩子的人吧!   所以公孙夕想也不想就出手了,这一下出手,也算是偷袭。可偷袭就偷袭吧?这偷袭了还要大叫一声,顿时就将昶斐的条件反射给就激活了。   昶斐当神仙才多久?下手哪里有什么轻重?一下出手,就斩断了公孙夕与他那口本命灵宝的联系。   但公孙夕并没有因为本命灵宝被斩断而被力量反噬,这不合常理啊?不只是如此,反正各种不合理啊?   公孙夕脑袋中各种念头闪过,最终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写在了脸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晌,还是昶斐最先反应了过来,因为他注意到,不管给公孙夕剃什么样的光头,貌似都不会难看啊喂!   这天生丽质真是和自己有得一拼了,居然是个外貌稍微比他差上那么一点的美少年吗?   看在同为美少年的面子上,就原谅他刚才的无礼,放过他好了。   昶斐咳嗽一声,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退让一步好了,他抬起头,运转【太上忘情】表现出了冷若冰霜的态度来:“喂,再看下去,我是要加灵石了!”   “啊?”被昶斐这一下打断了,公孙夕也回过神来,只是因为没有听懂,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昶斐那是那一脸的冷漠:“刚才你莫名其妙袭击我,让我的精神受到了重创,所以精神损失你就给我二十枚灵石吧?看你也不是很富裕,我就不计较你之前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的无礼了,毕竟长得有我这么出众的人,除了我弟弟,你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你给我二十枚灵石就好。”   “啊?”公孙夕又问了一声,那表情已经有点傻了,他脸上的问号也更加地明显了。   昶斐看他这一副呆样儿,伸手扶额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修为,必然是一个天才级别,被家族长老捧若至宝,各种灵石灵丹应有尽有地为你提供……看来是我想岔了……老天是公平的,让你有修真者修炼的潜力与悟性,却没有给你一颗如我这般出色的头脑……”   听昶斐说到了这个程度,公孙夕终于渐渐地将之前昶斐说的话全部都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旦想明白了,他就感觉到自己一脑门地黑线:“抱歉,在下什么没有带灵石,若是急需……在下……在下这里也之后一些灵丹……”   他这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就已经一脸嫌弃了。   灵丹?灵丹是什么鬼?他可是从太清的那个啥米的藏丹室中大捞特捞了一笔,而且还都是上品的,拿出去卖钱绝对比这小子随身带的灵丹要好。   而且公孙夕这说法,怎么跟打发小乞丐似的?他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男人,抗起疑整个组织的男人,能用对付地乞丐地手段去对付吗?   昶斐刚想要去转变方针榨取这个修真界罕见天才的财务,公孙夕的直觉显然是察觉到了昶斐的来者不善。   在昶斐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开口问道:“你……长得和昶荀一样,你刚刚说弟弟……莫非你就是昶荀的那个凡人的双生哥哥?为什么你身上会感到不弱于我的修为?”   “呜咕……”昶斐刚刚张开欲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卡回去了,他轻咳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愧是修真界的新人高手,这是一招破万法啊……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软肋所在,直接以此作攻击了。   神仙的身份说不出口,一旦说了,也不知道会被什么样的石头再给狠狠地砸中一次。   再砸一次他怕他吃不消,每次砸下来的石头貌似都不一样啊有木有?   上一次的是一块冰寒彻骨的石头,上上次是三生石,上上上一次差点就砸死了……或者是烧死了?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一旦透露了自己作为月老,或是作为神仙的身份,哪怕只是拿来开玩笑,貌似下场都会相当的凄惨,虽然月老小册说那样其实特别磨练身体。再多来几下,大概体质会变得和第一代一样。   不过昶斐不相信,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中途的N代怎么就没有其他什么人发现这个作弊器?直接砸到升天?   所以针对紧急情况,昶斐也是有自己地应对之法的——“啊?修为?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的体质根本不可能进行修炼的吧?你的感知天线是不是坏掉了啊?”   “感知……天线?!”公孙夕有点风中凌乱,但好歹也是修真界第一的天才,哪有那么容易被昶斐牵着鼻子走的?   他认真地想了想,又朝昶斐的方向走近了两步,伸手戳在了昶斐眉心地位置,还真的闭上眼睛认真感知了一下,疑惑道:“奇怪……的确感觉不到……可是你既然是普通人,又从小被洗去了关于母亲是修真者的记忆……为什么你如今会跟我们修真者一样了解修真界?”   这问题问得相当犀利,直戳要害要害,昶斐嘴角都忍不住溢出血了:‘马丹……调查别人那么多年……没想到也会被人挖了年幼时的情报……这和想象不一样啊……果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吗……那能不能不要对我一个人骨感啊……次奥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一步:处理这事真为难啊!   在昶斐算计自己父母的时候,意外被公孙夕发现,更没想到公孙夕的脑筋比起他木讷的性格比起来还真是要好上不少倍。   面对公孙夕怀疑自己的身份,昶斐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棋逢对手的感觉!   很好,这很强大,他昶斐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这个公孙夕,估计会是比起其他人还要难对付不知道多少的强大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他昶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本市不败,这不败地战绩估计会有一直蔓延到世界的一天。   有这么一个虽然脑子不会转弯,但只要过几年,多被人骗一骗,就会直接进化的对手,还是让人很期待的。   至于现在……他昶斐怎么说也是独自一人在社会混了十年的kill fox的老大了,这种小场面……小意思!   昶斐想着,一扬脑袋……之前得意在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尽化无奈:“说起来……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了修真界的事情,毕竟我只是一介凡人,但是那个人……”   他说到一半声音小了下去,似有无限的踟蹰,最终皱眉转开了目光:“其实你没有必要知道,毕竟那不是你能管的问题,你还是继续去做你的公孙家天才好了。”   公孙夕原本以为昶斐会说出什么隐情,没想到昶斐的确有想要说的打算,可为毛说一半就停下来了?   既然要说就直接说完啊!公孙夕脑门不由就冒汗了,对方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表示他不是人,呸!这是对修真者具有歧视,还是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可以解决问题?   他既然会来这里就是准备多管闲事的好么?这说一半不说一半比起卖关子还来得让人讨厌好么!   昶斐还在酝酿自己的情绪,一边思考应付公孙夕的态度是不是不能变化太大,以免让对方产生怀疑。   虽然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与懒惰作祟,让他想试试点到为止是不是就……   昶斐这念头也不过是刚刚闪过脑海,衣领就被人给拽住了:“你……你有什么隐情倒是说啊!你什么都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有什么隐情?你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帮你啊?你这样说了一半有停下来叫人怎么帮你啊?就算你不需要别人来帮你,你说一半这样卖关子很过分啊?你至少也要有点责任心,将问题说完好么!我很好奇好么!”   “呃……”昶斐之前还准备稍微偷偷懒,用点到为止大法应付的思路被公孙夕这一看就跟唐僧有得一拼的态度给惊得飞去了九霄云外,卧槽对手这是准备利用话唠大法?   昶斐蒙蔽地听完公孙夕一连串地话,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脑子竟然被公孙夕那一番说辞说得有点懵逼了。   而公孙夕仿佛是发泄完了心中那份纠结的情绪,愉快地放松了抓住昶斐衣领的手,双手放在了少年的双肩上,露出了善解人意地微笑:“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说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担心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   昶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脑袋都侧着向后躲了,这……是强迫症还是控制欲?是不是家族的天才都有这样的特点啊?他莫名体验了一回老孙被老唐念叨到想要直接去吃唐肉的心情了啊……   虽然听说妖怪吃神仙的肉和修真者这类本身具有修为的存在的肉,其实也会修为暴增……不对,跑题了!   昶斐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自己这脑袋这是被公孙夕那一番话说下来给说得降智商了!   轻咳一声,昶斐对上公孙夕那满含着【我想要帮助你,我绝对可以帮助你】的强烈眼神,冷汗不由就滑下来。   这辈子,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被人背叛或是被人偷袭出卖,而是……有个人完全就没有怀疑你的打算,而他认真为你着想的心情将会化作可能破坏计划的利器。   最关键的是,明明很有可能被破坏计划,心中还是会对此愧疚无比啊啊啊……这小子是恶魔请来的逗比吗?!   心中虽感叹,还对此表示会内疚,可是昶斐行动起来可丝毫没有打算根据刚才想的直接说清楚什么的。   相反,对方越是这样真诚了,他就越是不能让对方错失一件大好的功德嘛……呵呵……   “不是我不说,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将你卷入其中会比较好……”在公孙夕试图用真诚打动昶斐时,昶斐最终还是扛不住他的真诚,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这口一开,公孙夕顿时欣喜,不管是能够帮到一个人的欣喜还是能够赚取人望的欣喜,至少他的真心实意还是说服了这个差点失足的少年!   “没关系!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修真界大家族的天才弟子了吗?就算我一个人帮不了你,还有我的家族!”   公孙夕丝毫不客气地就将自己家族的势力被搬出来,实在是让昶斐都有些心虚。   昶斐现在只想去问问月老小册,自己将自身的内元挥霍一空,能不能换取在大家族的怒火下逃生的可能?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怕事的,相反这倒是让他更加认真起来了,抬头看向了公孙夕那一脸认真地双眼,严肃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行艺派?”   “行……艺……派……?那是什么?我游历各地,好像还没有听说过什么行艺派……难道是魔教宗派?”   公孙夕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一下,实在不记得修真界存在什么行艺派,不禁将方向移动到了与他们正派敌对不知多少年的魔教宗派的头上了。   可昶斐却郑重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并不是什么魔教的妖孽,但是他们……”   “他们怎么?他们威胁你做什么你不想去做的事情了?那件事情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你的利益了吗?但是你没有办法摆脱他们?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中?可恶啊!他们这样逼迫一个人,和魔教的修真者们有什么不同!”   公孙夕都没有等昶斐说完,就已经自行在大脑之中完成了一套脑补,重新抽出一柄剑,就准备去跟那群“卑鄙无耻”的什么行艺派的人开杀了。   昶斐脑门的黑线又冒出来了,正义感能不要那么强烈吗?给他一个发挥欺诈地空间好不好啊?   然而公孙夕还没有开始去找所谓行艺派的人算账,转身走了两步,又绕了一个圈儿,回来了:“那个……行艺派到底是在……”   昶斐这回是发自内心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公孙老兄……你还是不要去找那个行艺派了……”   “你别担心,不管他们藏得再怎么深,我都会有办法将他们挖出来的,只要你能够相信我,提供足够的信息。我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报仇!”   公孙夕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发愣了,奇怪?怎么感觉自己说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他干嘛那么恼火?   公孙夕暗自奇怪自己的行为过激的时候,昶斐已经彻底地将公孙夕划分到了脑子有病的人群行列之中了。   其特性,与罗峰、鬼王的脑袋是一个级数的,这脑袋里面的坑大概是转世都填不上的吧?   不过不要紧,对于脑袋有坑的神经病人,昶斐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手段的。   昶斐看着公孙夕那愤怒地模样,又是一声叹息:“公孙老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担心你在面对行艺派的时候,丝毫不会讨到好……”   这是……在关心他吗?公孙夕一听,心中莫名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与亲切地感觉,让他忍不住就伸出手,摸向了昶斐地脑袋。   ‘呃?幸好我有心理准备,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摸头杀控啊……’被摸到了脑袋的昶斐也是呆了一下。   但是他比公孙夕反应快多了,他身上没有发生改变,可见这公孙夕在摸他脑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不过昶斐并不怀疑对方很有可能是存在某种不良的癖好,所以看到比自己矮的就会忍不住想要摸摸头?   不管是哪种可能,只希望千万不要将他给摸矮了。   而公孙夕也总算是开口了:“别担心,我实力很强,就算真讨不到好,我也一定会有办法应付过去的。”   这……是在自恋吗?实力很强?要不要比比看?他们俩到底谁更强大一些?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那位已经被他视作是自恋狂的家伙,轻声说道:“可是……我怕你扛不住行艺派的热情如火!”   “什么热情如火?”公孙夕还有点懵懵懂懂的,没有听明白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昶斐已经忧郁地叹息上了:“没办法啊……她们行艺派的很早很早以前基本都是身材好,外貌好,生养好的大姐姐们,因为他们的行为总是别具一格,与世俗常理形成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态势。   所以……所以不少知道他们这个宗派存在的宗派看不起她们,她们人丁凋零,却又找不到继承者,最终只剩下了区区地两人,再继续固守门派,必然会迎来灭亡。而她们也只能出外游历寻找适合的继承者了。   而我,恰恰就是被他们相中的人,她们发现我的体质虽然不适合修炼大派的功法,却非常适合修炼她们的功法,可是她们的功法是女子功法,要我这一男子修炼,千难万难,想要有所成,就必须带我会去修真界去闭关苦修。   要我彻底断绝与我凡间父母亲人的一切关系与往来……可是我……唉……她们还说想要与我双修,繁育下一代,壮大行艺派的势力的,可惜我最终还是跑了出来,白白辜负美人心……你要是想去,或许有你这样的天赋,能给她们留下出色的后代,所以我想……你这一去……大概就会抵抗不住就直接将事给办了吧?   虽然我觉得这样也是很好的结局,可是为了帮我,让你牺牲你的元阳真的没问题吗?”   昶斐在这样问的时候,心中已经冷笑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二步:不小心开启了妄想模式   在听了昶斐这番行艺派悲惨的遭遇的解释后,公孙夕又是尴尬又是同情:“真是太可怜了,可是我不能为了我个人的意见就去为她们繁衍后代。”   虽然心中着实是心软,但公孙夕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冲昏了脑子,真将自己当成是某门派救世主。   他摸着下巴,很是纠结地说道:“但是也不能让你因为这样就牺牲你的日常生活……虽然说这未必是一场仙缘,但是怎么看也不是能够让人为之愉快的仙缘……”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昶斐戏谑地瞄了一眼公孙夕,口气倒是万分的诚恳,简直连他自己都要信了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规鬼话了。   公孙夕还真的费劲了脑筋地思考着,那苦恼的模样真是看得昶斐心中都感到有些好笑了。   见对方那模样貌似是不想出来就绝对不会放他离开的打算,昶斐还是叹息一声,认真说道:“其实,随着她们跟我说起修真界的事情,我倒是听说在修真界即将举办修真界十年一度的斗法大会,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你也已经知道斗法大会了吗?等等……你知道的话,是说明那个行艺派想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去做广告吗?”   公孙夕听昶斐主动提出了修真界的斗法大会,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禁问道。   好家伙!真不愧是一代修真界的鬼才,这样只怕不只是一个方面的鬼才,而是全面型的鬼才吗?   昶斐心中有些意外,公孙夕的脑袋转动的速度与思考模式与他倒是有几分贴近。   可惜性子看上去似乎太过于耿直与善良,光是有一颗好的头脑,也远比不上精于算计与利用他人之人。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昶斐暗暗撇嘴,不就是一个稍微可以成为对手的人而已嘛?   想到这,他对待公孙夕就更加小心了:“嗯……的确,她们也打过斗法大会的主意……不过,根据她们的实力,或许根本就没有可能在大会上获得胜出吧?”   “当然不可能轻易胜出啊?斗法大会人才济济,比我厉害的不知道有多少,她们只剩下两个人,就算打得过九成的对手,也不可能直接连留在最后的那一成也打败。   毕竟人数实在太多,就算是我,想要面对所有的对手也需要费一番功夫……两位弱女子的话……每日三场的斗法强度,很有可能吃不消吧?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修真者体力所能够赶得上吧?”   “斗法大会……很可怕吗?”昶斐一听这节奏,简直和学校考试有得一拼了吧?一天三场?正规的考试节奏好像也是这样,就是没有过五关斩六将的节奏罢了。   “可怕?”公孙夕苦笑,“不可怕,每次斗法大会都会是一番盛世,所有人都有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   不管是谁,不管过去有多驽钝,在斗法大会,只要你报名,你就可以去向别人展示你的才能。   加上场所限制,每日每个人安排的时间也会有所不同,你不会错过任何一场经典的斗法对决!”   公孙夕越说,越是兴奋,对于斗法大会,他是十分向往的,十年前他才七岁,那一次,那个大姐姐一路击败对手,站到最后的那身姿,让公孙夕彻底成了迷弟。   对于修真也产生了异于常人的喜爱,而且还是各种方面的喜爱。   昶斐看公孙夕说起这个问题,两只眼睛都还是冒星星了,典型转向了脑残粉的方向,暗暗抹汗,他怎么感觉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公孙夕了?   公孙夕的沉迷并没有坚持很久,想起身旁还有一个对修真界还算了解的普通凡人,他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笑起来:“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了。不过,如果真的想要走斗法大会的路子,必须有绝对的韧性与实力才行了。”   “绝对的韧性与实力吗……”昶斐挠着脸颊,有点若有所思。   说起来,虽然答应了要带着昶荀去参加斗法大会,但是他本人对于整个修真界和斗法大会并没有了解。   如果不是这个小天真公孙夕,他大概最终到了修真界,也未必能够去参加斗法大会吧?   “那……斗法大会如何去报名?会死人吗?存在报名的截止日期吗?”昶斐想想,感觉有必要去收集一点信息了。哪怕只是报名的信息而已。   见昶斐如此在意地态度,公孙夕隐约猜测到了什么,讶异地看向了昶斐:“你这么在乎这件事情,不会是准备回去与那两位行艺派的女修士站在一条战线吧?”   “嗯,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帮助她们,换做是你,你会看着两名可怜无助地女流之辈,最后门派凋零,抱憾终身,无颜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吗?”   “这……”公孙夕纠结了,这样的问题,不用问也知道啊!他会很在乎,他也绝对不想要看到可怜无助地女子因为背负门派重任而被压垮……   叹息一声,公孙夕苦笑一声:“可你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介凡人,就算你的母亲和弟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也未必能……”   “我不想给我的母亲和弟弟添麻烦和,既然是行艺派找到我了,那这就是我个人的义务!我绝对不能辜负行艺派的两位大姐姐对我的期盼!我就算不能帮她们繁育后代,至少我也要稍微帮她们打响名气啊!”   昶斐说得义正言辞,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这一番话说下来,说得公孙夕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嗯!你是个男人!”公孙夕赞了一声,思索了片刻,说道:“其实斗法大会报名并不难,也没有具体规定你去报名的时间,只要赶在斗法大会开始前,就算是前一秒都会得到许可,但过了时间,就没有办法再报名了。   为了争取公平,斗法大会采取的并不是淘汰制,而是积分制,积分最高的前二十四名将会最终被选入斗法大会的第二轮。   从第二轮开始,则是进行一对一斗法的淘汰制,一对一双方一共会展开两场,如果两场出现平局,就会有第三场的加时赛,如果前两场全胜,直接进入下一场。   积分制的时候,每日都有三场斗法;到了淘汰赛,三天就只会有两场比试了。   但两场不会是同一组斗法的双方,而是会交换其他的斗法对战的双方进行斗法比试。   剩下的三天时间会进行调整与补充道具与武器。最终剩下的两人,将会成为争夺冠军的双方。   最终获得胜出的人,将会得到他仙家功法典籍、仙宝、财富、名声与赞助,最终名字也会被载入历史!”   公孙夕说着,也不禁有些悠然神往,可想到自己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不禁晃了晃脑袋,又对昶斐笑了笑:“不过只要是进入了二十四名第二轮范围内的,都会被其他人关注的,而参与了斗法大会的人也都会根据完成的精彩程度,由各大修真家族联合协会给予不同的奖励。所以去参加的话,绝对不会吃亏。”   “哦……那我的话,就算打得不精彩,也会给予礼品吗?”昶斐一听这话,不由地扬起眉头来。   公孙夕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又古怪,他原本以为昶斐是帮那两位行艺派的姑娘问问情况,出谋划策,就如同是教练一样的存在。   他倒没想到这个刚刚那一瞬爆发惊人能力,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力量波动的少年准备亲自去参与大会。   “如果说……是一秒被打下台去……或许会得到一个重在参与的奖励吧……?如果你能坚持一段时间,大概会得到一些人的赏识,或许可以帮行艺派吸引到一些人……”   公孙夕说得有些迟疑,他又重新打量起昶斐。这少年从刚才开始就有诸多的古怪。   虽然这些也不是不能用行艺派的独特来形容,但是他现在都还没有与他的飞剑产生联系,只怕是先前与飞剑的联系真的已经被昶斐刚才的那一下手刀给直接斩断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直接就将他与自身法宝的联系给直接斩断却还能够不伤到內府元丹?   如果说这是行艺派的独门本事,或许能够在斗法大会上一鸣惊人,但如果这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特殊血脉觉醒的话……那他只怕是被昶家忽略很深的真正天才。   要真是那样的话,一直以来的传言只怕并不副实,能够让昶俜师叔生下两个天才儿子的她的丈夫……只怕……也是一代修真界的天才人物不成?!   公孙夕光是这个念头闪过,就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这是多么惊人的消息啊!   一直以来隐藏在凡人之中的修真界的大咖,遇到了失去记忆的修真界天才少女,两人在凡间的世界擦出爱情的火花,最终因为对彼此有所隐瞒而产生了误会。   造成了十年的相爱相恨,直到十年之后,因为两个儿子分别在修真界与凡间世界的撮合,最终让他们又走到了一起……但是,那份心,想要再贴近,却是难如登天……   谁……才是那个愿意主动迈出一步,接受过去错误,追上另一半步伐的人?   啊……好凄凉好唯美的感觉啊……最终结局就算没有在一起,大概也能赚不少人的眼泪吧?   一段修真者在凡间的爱情故事……这要是写成故事或是改编成电影,不知道可以吸引多少年轻一代的修真者跟他一起来凡间探索,去寻找自己的缘分?   就在公孙夕想入非非的时候,昶斐的月老小册已经狠狠地翻起白眼,它现在清楚地从公孙夕身上感觉到支线任务已经被开启的强烈的感觉。   只是……它完全就不明白这修真界的小子只是听了昶斐几句话而已,这支线怎么就开启了?昶斐这是说说话就具有让别人迷恋上他的特殊体质不成?!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三步:你敢再不靠谱一点吗?   就在公孙夕在认真思考如何去谱写乐正霆禹与昶俜的爱情故事时,月老小册的支线剧情莫名开启。   不过这次傲娇的月老小册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昶斐,毕竟这小子最近好像稍微有点疯狂。   而因为这件事与昶斐的行为而产生误会的公孙夕,不知不觉就被昶斐忽悠成了一起欺骗乐正夫妻的帮凶。   公孙夕深深的被自己的妄想给收服,再看昶斐似乎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去帮助那个行艺派,公孙夕决定帮忙。   “现在你已经了解了斗法大会的规则,所以……你本人真的要参加的话,那就做好受伤的准备和一些灵丹,你具体什么时候去参加斗法大会?现在要去报名吗?”   面对公孙夕认真又诚恳的询问,昶斐悄悄的抹了抹脑门的汗珠,有点不明白公孙夕怎么在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还不离开?这是盯上他的吗?还怀疑他?   “说起来……我其实根本就还不知道斗法大会的地址在哪里,我这样的人也算是一个胡乱添麻烦的人吧……”昶斐一脸不好意思地伸手挠着脸颊。   之前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上流露出这样怅然地表情,让公孙夕莫名有种看待自家那些堂兄弟时的情绪产生。   公孙夕又一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拍在了昶斐的脑袋上:“别那么担心,你不是还有我吗?别忘了,我可是修真大家族的后代。”   被对方这样伸手拍在脑袋上,昶斐真是懵了,眼珠不由地就往上移,又顺势放下移动。   胸脯……嗯……依旧还是飞机坪的老样子,手脚……嗯……是硬的,不是跟嫩豆腐似的皮肤……下……好吧,他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那条腿的存在……   可是越是这样,昶斐脑袋里面满是问号,开玩笑,这家伙怎么回事?是摸头杀狂魔?还是缺根筋啊?   昶斐简直就是被对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没有变身,至少证明对方喜欢对方并不是自己这样的人。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像是对待小姑娘似的去抹他的脑袋?这难道……是公孙家的一种习俗?   昶斐呆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从对方那习俗的影响下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公孙夕的手。   在他身上,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他想不通啊?同时他也不喜欢被一名和自己同性的人那样的触碰。   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他甚至都快要反胃感了,就算是兄弟之间的感情,他和昶荀、乐正初他们也没那么亲。   调整了一下被对方弄得有些毛毛的心情,昶斐干笑道:“其实……那啥,我会自己去找另外那两个人问清楚,就不劳烦你了,你能体谅我们,帮我保守秘密就好了。”   “嗯!秘密我会保守的!放心吧!我支持你的父母!”公孙夕没想到昶斐会躲开,心中忽然一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向对方就是一握拳,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呵呵呵呵……”昶斐干笑连连,要不是之前听公孙夕表明态度,决定支持他的叔叔公孙真岚,他这会儿还真就被这家伙的外表给欺骗了。   公孙夕还完全没有听出昶斐对他的抗拒之意,在握了握拳头之后,就自顾自地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找出了一个司南,郑重地递到了昶斐的面前:“这个送你!”   “这个……?”昶斐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表情古怪地看着对方手中那个精致到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的东西。   “这个是开启修真界通道的司南,只要你将这个东西交给行艺派的那两位前辈,他们就可以利用司南进入修真界了,到时候将司南进行斗法大会地址定位,就可以很快被传送到会场了。一般斗法大会的信息会自动更新到司南上,所以你不用担心会传送到斗法大会的其他地址上。”   公孙夕认真之处司南的特征,并且指点了昶斐如何去使用司南。这一过程,他离昶斐极近,正嗅到昶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似有些熟悉,不由就眯了眯眼。   “噫……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结果公孙夕还没有仔细回忆这味道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就听到了昶斐有些愕然与诡异地声音。   睁开眼睛,公孙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抱歉啊,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就凑近想仔细问问,吓到你了?”   何止是吓到啊!简直是快要吓死了啊!昶斐心中真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对方性取向不明,态度热心,性格又实在,又说居然都直说了。   这种一看就是典型暖男典范对待女孩子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昶斐现在既不是女儿身,也没有什么畸形的女性人格思想,从小更不是被当成女孩培养长大,面对公孙夕这样的大暖男,只会给他一种竞争对手的感觉。   可是偏偏被视作是竞争对手的家伙,却意外的对自己使用出对待女性的行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完了啊!   可这话昶斐会老实说吗?他可不是公孙夕:“呵呵……哪里哪里,我就是没想到堂堂的公孙家天才会那样的平易近人,实在是有些惊讶。”   公孙夕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朝昶斐躲开的方向走过去了:“所以说,你其实不用将我当成是什么大世家的天才子弟,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大,你其实可以直接叫我一声夕大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呵呵……我还是叫你公孙夕吧?叫大哥什么的我不习惯,既然是朋友,那就交你公孙夕吧!”   昶斐哪里愿意让对方在称呼上占便宜,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公孙夕的提案,这让公孙夕失望滴耸了耸肩。   公孙夕却还没有发现昶斐对他的回避感觉,仔细地给对方说完了司南的使用办法。   “那……”昶斐刚送一口气,正想要打发了公孙夕,就见公孙夕忽地想起什么,一拍手:“啊!对了!我不小心忘记了!”   “忘记什么了?!”昶斐见公孙夕那兴奋的模样就不由地心惊,这是忘记告白了还是忘记占便宜了?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刷好感的道具?还是觉得应该找个双修什么的?又或者是可以抹消对象元阳的恐怖道具,可以让一个三好美少年变成一个三好美少女?!   就见公孙夕伸手又摸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那他那架势,真要掏出什么宝贝来了!   昶斐悚然心悸,二话不说,挥舞拳头就朝着对方的脑袋落了下去。   公孙夕手中另一并长剑豁然出鞘,正挡在了昶斐的拳头之前。   虽然这对于月老小册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强大的武器,甚至进行比较的话,它要强大不知多少。   可是昶斐却已经停下了自己的手来,并不是因为飞剑的攻击与威势太惊人,而是因为昶斐在遇到飞剑,行动停顿片刻的时间里,已经看到了公孙夕手中抓着的东西。   那……貌似是一片竹简?昶斐有点茫然地看着公孙家的鬼才少年将竹简递给了自己。   昶斐茫然了:“你将一片竹简给我……做什么?”‘这是准备学习古人,用竹简什么的擦屁股不成?   有毛病?现在有纸不用用竹简?难道……修真界其实就是一个超级复古的世界?可是……可是没道理啊!   他又没有想要大号,怎么就……   “嘿嘿……抱歉,这个是刚才的那个司南的说明书,我忘记我还没有将说明书丢掉……噗……”   公孙夕飞了,因为昶斐与月老小册合力了攻击他了,那速度之快,就连身为修真者的公孙夕都有些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打飞出去了。   虽然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公孙夕实在是太相信昶斐这个人的缘故。   所以对待昶斐并没有开启自身的真元去进行随时的防御。这才让昶斐愤怒地一拳得了逞。   之前还保护主人的飞剑也完全没有想到昶斐动起手来这样的快捷。   在主人公孙夕倒在地上的时候,它才反应过来,不由就散发出了强烈的敌意与剑气。   换做普通人,在这样的剑气下已经昏迷不醒,之后更是要大病三天了。   而飞剑的反击当然不会只限于此,看着自己的主人被打飞出去,这柄飞剑已经朝着昶斐逼近了。   “风摧!住手!你在做什么?那可只是普通凡人!”可惜,它最终的报复行动并没有得逞,虽然昶斐那一拳对于寻常人而言,是狠沉重的。   但是对于公孙夕这个天才而言,也不过就是普通人的愤然一拳罢了。   昶斐可不傻,面对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不管罗峰老师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当那是真的,将自己的那和飞剑有得一拼的爆发力控制到了凡人水平。   要不这样,打倒了公孙夕,却还有飞剑作为他的对手。   是不是很麻烦这点先不说,他要真和飞剑去打一架,先不要说会不会丢小命的问题了。   作为神仙,想要丢命都很困难,但是他昶斐可没有什么战斗的技巧与绝对的实力。   刚刚修炼了【太上忘情】,他也就只会一招绝对的损人不利己的本事——自爆内元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四步:其实我真的想变强   任哪一个人都不会想到,神仙的好涵养在昶斐身上完全就看不到。昶斐方才的破颜拳不可谓不重。   要不是没有尽全力,被击中的目标又是一代修真天才,昶斐现在估计就要面对来自于飞剑的怒火与袭击了。   对昶斐来说,这样的攻击当然不算是什么,毕竟还没有直接被人用无人操作型飞剑玩死的神,昶斐也不例外。   不过昶斐至少现在还不太想要与这个公孙大家族的鬼才少年撕破脸皮的打算。   他好处都还没有捞完,这样就撕破脸皮真是叫他万分不甘心啊!   昶斐此刻正高举着自己的双手,一脸无辜却又“愤怒”地看着那柄飞剑,什么神仙的姿态与尊严全都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抱歉……是我家的风摧太过于过分了,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意……看你这个表情……你还在因为她而生气?”   公孙夕态度诚恳到了极点了,就连自己的脸上也满是内疚与自责,对自己的飞剑到没有过多苛责。   昶斐却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不悦”说道:“飞剑护主的行为是一种正常行为,我生气并不是因为飞剑!”   “不是因为飞剑吗……?”公孙夕揉着自己的脸颊,仔细想了想,苦笑起来了:“抱歉啊……我也没有想起来四司南地说明书我还没有丢……”   “你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刚才可是相当认真地学习了很久啊!”昶斐完全就是恩将仇报地态度,让飞剑风摧不由又猛烈地震颤起来。   昶斐见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稍稍地推了一步,不过这可不会让他老老实实地退却。   少年盯着风摧冷笑了两声,对公孙夕说道:“更加关键的是,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没有将东西拿出来,而是你忘记了还有司南的说明书这个【忘记】本身的问题!”   “啊?”公孙夕没有怎么听明白昶斐所说的话。   昶斐一扬下巴:“如果诚心诚意地对待某个东西,某个人的话,关于一些细节就会记得十分清楚!   而你本身不重视司南,所以才会忘记司南的说明书是丢了还是没有丢!   而你也没有诚心诚意地想要帮助我,不然就不会将你不重视的司南交给我这个普通人,更加不会忘记说明书的问题,但是你将司南给我了,还忘记了说明书!”   昶斐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深深地叹息:“这么一个司南,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异常珍贵的,对于你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所以就连司南的说明书都会忘记。   我并不求你送给我一点什么,但是你所做出的表现,却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你根本就是在施舍一个比你弱小无能的凡人吧!”   “可笑!”在说出话的一瞬,昶斐就听到了剑鸣声通过快速震动剑身,发出了与人类的发音十分相似的声音。   与此同时,忽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就如台风一般地直接吹了过来,昶斐可以站稳,可是他偏偏就是被甩出去了。   耳边则传来了公孙夕的惊呼:“风摧!住手!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啊!”   “凡人?呵呵……他不是觉得你将他当成是普通人,让他看到了侮辱吗?那就让他与你平起平坐,接受一下修真者的压力!”   “风摧!”公孙夕见自己飞剑的势头更加强大,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冲着自己的飞剑就是一声怒吼。   原本的狂风眨眼消失,风摧的冷笑声却没有就此停息:“怎么?他不是想要平等对待吗?连我的剑气都没有办法对抗,他到底有什么资格与你平起平坐?”   “居然还因为别人送给的东西漏掉了一个说明书就那样的生气!狼心狗肺!就应该放任你去死!”   “风摧!”公孙夕真的怒了,自身的力量爆发,强行压制了飞剑的力量。   但是他自身爆发的力量却更加强大了,就连天都发生了变化。月老小册的眼光何其毒辣,看着变天的现象不由就深深吸了口气:“是金行……这小子和你一样也是金行为主的五行灵力,而且资质特级,只怕比起你那被陨石砸中而改变的体质也不遑多让啊!”   “比我的体质都不遑多让?”昶斐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大乐,“哈!按照你的意思,我其实也是有着特级资质的鬼才级人物?”   “可奥?!你在乎的是这一点?”月老小册怒,怎么能让这小子这样骄傲自满下去?它毫不留情开始打击:“你还是因为被陨石砸了,体质才会改变的!就你?就你这样的小喽啰,要真是鬼才,当初你妈会抛下你吗?”   这话说出口,可谓是字字诛心,无比直指昶斐最在乎的一些事情去说。   然而,昶斐这时候却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吧?既然陨石能够改变我的体质,我要不要干脆再特级点?”   月老小册这时候才注意到,在狂风之下,昶斐看着公孙夕镇压飞剑的模样十分狂热。   以月老小册对昶斐的了解,这少年月老并不是对那名叫公孙夕的少年本身的迷恋,而是……对于那力量!   而昶斐眼中的狂热,分明透露出了疯狂与执念,那完全就是一种对于力量偏激的渴望!那眼神之中带给月老小册的感觉就是一种病态的追求。   这样能不能追求到昶斐想要追求到的东西,月老小册是不清楚,但是他非常清楚一点,刚才它的刺激,对于昶斐来说已经起到反效果了!   果然,它正这样想,昶斐已经在问:“喂,月老小册,现在我面对的是一名修真者,你说我要是对着修真者说我是神仙,还是月老,我会面对多大的陨石?我的体质会不会被改造成人人都想要收为己用的顶级体质?”   “你……你疯了吗?!”月老小册真是快要被吓死了,它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干什么非要用昶斐最在意的问题去说事?那样除了口头上占便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昶斐你别乱来,你现在已经开始修炼【太上忘情】,这样的体质已经足够你用了,相信不久之后你就可以是以为十分强大的神仙了,完全没必要急于求成!”   月老小册试图挽回自己之前的过错,来劝阻昶斐的疯狂与贸然地行动。   他哪里注意昶斐眼中闪过的狡黠与抱负成功的**。   昶斐是疯狂,但长时间立于kill fox的最高领袖的位置上,他没有傻到真的因为月老小册所说的事情,就冲动到去做过激的事情。   不过……该刺激一下的事情能少吗?他刚才可是真的对于月老小册的话感到很生气。   “那怎么可以?我不是最强的,老妈就还有更多的理由将我抛弃!我要去证明,他们当初抛弃我是多么的错误!让他们知道他们抛弃了最宝贵的儿子!”   昶斐那疯狂的眼神与姿态着实让月老小册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昶斐!你冷静一点!就算体质改变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极品,你也不会找回你失去的那些童年吧!”   “找不回来的话……那我就去制造,利用我自己的实力,将整个世界扭转到老妈抛弃我之前!”   “你……你疯了!那是扭曲因果的行为,你不想活了吗?昶斐你给我冷静一点啊!”   “我冷静不了!你说的没错,我太弱了,我要成为最强,超越一切,现在,就从这个公孙夕作为目标开始!”   “可奥啊!你完全就不需要和那个少年比啊混账月老!你明明有我这个移动宝库!我这里有数不尽的财富,各种功法典籍,太清的一阵套炼丹术,你甚至还可以直接回溯太清的炼丹房去偷他的灵丹妙药来服用,增强你作为神仙的修为,对方与你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呵呵……空有宝山而不入,你觉得我会比公孙夕要强?我现在作为神仙,却还得去算计一切,而不是直接以力破巧,这叫有移动宝库?我连基本的神仙法术都用不好!果然还是需要改变体质!”   “可奥啊!反正你就是冲着商铺来的吧!行!你只要现在消停,不要随便去招惹陨石,我随便你进入商铺!”   月老小册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在昶斐的耳中怒吼着传递了它最后的意思。   要是昶斐再不同意,那它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狠狠地将昶斐打晕,然后给他洗脑了!   “好!一言为定!”谁知,昶斐想也不想就笑眯眯地答应下来了,那回答之果决,哪里像是一个之前还在暴怒狂热的想要去跟公孙夕拼自身资质底子的神?   “你?!”月老小册感觉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直接呆了。   而昶斐注意到已经转移到公孙夕身上了,他舔着有点发干的嘴唇,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不怀好意地笑。   另一边的公孙夕身上的力量已经开始彻底的收回,他手中握着风摧剑,就算周身已经感觉不到之前那强大的剑气,也依旧能够从他那冷沉的表情之中,找到强者气势上的威压。   昶斐不由就吹了一声口哨,不得不赞叹对方干的漂亮,而彻底反应过来的月老小册也已经放弃了思考。   昶斐变脸之快,让它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它这是被昶斐给算计了。   索性不是敌人,月老小册有些化灰般地用那充满了死气的声音说道:“他的实力……只怕还在修真者的金丹之上,大概已经到了金丹上品了吧……”   “哦?意外很厉害嘛……”昶斐喃喃了一句,已经朝着收起风摧剑的少年方向,笑眯眯地走过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五步:都做神了,就不要耍帅了   居心叵测的昶斐在成功欺骗月老小册打开商铺权限之后,就笑眯眯地朝着收起了风摧剑的公孙夕走了过去。   昶斐不担心月老小册会出尔反尔,越是神笏这类神仙宝贝拥有了灵智,就越是会说话算数。   关键是只要松了口,那就一切好办了。但公孙夕就不同了,这可是一个人类,之前敲诈……咳!将道理的话可是被风摧给强制打断了,这样可不好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见昶斐靠近过来,公孙夕张口就是道歉的言词,态度诚恳极了。   昶斐看了一眼对方收到了腰间的风摧,那柄飞剑还在不断嗡鸣,似乎对于公孙夕的态度还很不满。   不过风摧剑完全没有办法在自己主人的强烈压制之下,还去正对昶斐,只能不甘的以自身的震动去警告昶斐。   “嘿嘿~没事,我理解的,有一柄仙剑作为自己的随身兵器也很不方便吧?”昶斐耸耸肩,大度地表示了自己很能理解,目光收回就不再去多看风摧了。   口中却还感叹:“毕竟作为仙品,这些拥有了自我意识的存在,其实都特别的傲娇和难伺候吧?”   这句感慨可是发自肺腑的,昶斐身边跟着让他又爱又恨的神笏月老小册,不用点手段,怎么让对方听话?   公孙夕有点意外地看着昶斐,后者的感叹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奇妙感觉,可对方应该是个凡人才对?   不对!什么凡人啊……不久之后,他也是得行艺派传承的修真者了,正如他所说,不能瞧不起他!   想着,公孙夕就端正了态度,严肃说道:“抱歉,乐正兄,之前是我不对,我的态度的确还失礼了!”   他说着,之前本就挺直的背脊比起刚才更加的挺直了,态度别说是之前那般随意了,还带上了一股隐而不发的凌厉。但这股气势并没有直接爆发出来。   若昶斐还是寻常人,就算拥有killfox的身份,也会有些压力山大。换成一个完全没有经历过大事的普通少年,没有集中注意去听清楚公孙夕说什么。   昶斐挑着眉,他可以将这样的行为视作为向他的宣战,或是挑衅吗?   “我的名字叫做昶斐,你应该知道,我弟弟叫做昶荀,我母亲叫昶俜,我也是随母姓昶,你叫乐正……是什么意思?”昶斐脸上挂着笑,可笑声中怎么听怎么不善。   公孙夕愣了一下,看昶斐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难看了,真是要多为难就有多为难了,他……这是又做错了?   “抱歉,昶兄,我……”公孙夕想要去道歉。   昶斐已经伸手阻拦:“算了,我知道你是修真者之中的精英怪……呃,精英。所以为难你去和我这样的普通人平等相处是难于登天。   你不用勉强了,这个司南,我代行艺派的两位前辈心领了!至于实物……我们无福消受。   同时,也请你不要在管我们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透露关于行艺派与我的事情了。”   说罢,昶斐脸上笑容眨眼消失,冷漠着一张脸就这样从公孙夕的身边走过去了。   公孙夕转身想要阻止昶斐离开,可是想起之前昶斐那脸上的表情,他的手就忍不住停下来了。   风摧的震动也随着昶斐将司南换给公孙夕而停止,沉默地就好像之前的颤动完全就是假的。   公孙夕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脑海之中莫名有什么画面一闪而逝,背影相似,只是……只是……   “呜……”公孙夕捂着脑袋朝前跪了下去,风摧不由担心:“小夕?你又看到那些奇怪的画面了?”   “唔……没事……!”公孙夕一手捡起地上那与他斩断了联系的自制飞剑,一手捂住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天台,叹息一声,驭剑而去。   “喂……贱小册,那家伙走了没?”天台大门内侧,昶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口,询问月老小册外面的情况。   月老小册狠声回应:“走了走了!你态度都表现得那么决然了,白痴才会留下继续被你刺激!”   “哦……还好,被这家伙缠上,计划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啊……”昶斐一听立刻松了口气。   月老小册却万分不爽地冷哼了一声:“甩掉对方就甩掉对方,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卡了?司南啊!别人免费送你司南还进行讲解了,你傲娇!你牛逼!说不要就不要,丢下司南就走,潇洒了啊!那司南对于修真者来说是不值几个钱,可问题是,那是你进入修真界的钥匙啊白痴!你接下来是准备去哪里重新再找一个钥匙进入修真世界?!为了面子你蠢啊!”   昶斐被月老小册一口气骂得狗血淋头,他好笑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任由对方一口气骂完了,这才笑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利用对方的引路司南进入修真界。   他只是一个意外收获罢了,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家伙算计进去。贱小册你不是清楚的吗?”   “可是……可这样的话,你要怎么才能进入修真界?难得有个现成的机会,你居然就这样放弃了?你的脑袋果然还是坏掉了吧!”   “我的脑子没有坏,本来就不需要的东西,我又何必非要去占这点小便宜?我要的,可是对方的人情债。”   昶斐也不介意月老小册那恶劣的责骂,玩味儿地笑了笑:“让修真大门派最有资质的鬼才对我心生内疚,将来会得到的益处可是比一个司南的价值大得多啊……”   “你……利用的是人类的感情啊……”月老小册听得皱眉,“总觉得……你好像越老越不将人的感情当一回事了……这样随便的利用别人的感情……”   昶斐挠着脸颊,有点懒散地笑了笑,一摊双手,问道:“有多少的事情是真的出于真正的人心?真正的感情?有多少人是真的因为喜欢,因为爱,因为亲情而与他人结交?人这个生物,本身就是自私的,为了所谓的权利,地位,名声,钱财,人们就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拿去牺牲。   政治婚姻?出卖妻女?抛弃妻子?这些事情难道还少吗?所谓地感情,被他们挂在嘴边……什么【你不是爱着我的吗?为爱不该牺牲吗?】,什么【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些满足于自我牺牲,满足于被人所爱的就是所谓的情感吗?   【感情的定义】与【自私自利的借口】,这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模糊。贱小册,你就决定某些所谓情义,是真情?而不是一种麻木的义务、责任或者内疚之类的?”   听着昶斐的话,月老小册的心中比起之前更有一股让他战栗的感觉。   昶斐的经历它比起别人都要了解的清楚,在它灵智觉醒时起,它就有好好地去做功课,调查那些明面的东西。   昶斐表现在外界的那些他都清楚,从小就被抛弃,四岁开始离家出走,到处流浪,十三岁开始备考,准备与其他的少年那般正常的读书。   但是因为没有小学与初中的毕业文凭,他上高中时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得到一次考试的资格。   凭借自己实力考入的学院却意外地因为没有背景被别人抢了自己的成绩。   昶斐所处于的环境,不直接对世界失望,走向偏激的道路,最后自取灭亡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   月老小册还能清楚地感受到昶斐心底的负面情感,只是一直以来昶斐所表现出来的,都让它感觉那是错觉。   现在听到昶斐所言,月老小册已经可以肯定一件事了——‘可奥这小子的中二病,他月老的还没治好啊?!’   这样受到中二病印象,对于人类感情具有强烈的质疑,还怎么去当一个月老啊!   至少也要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作为穿梭于时空的月老,创造遍地虐狗的未来啊!   这一副看情侣就想烧,看夫妻就觉得可笑的态度……   月老小册忍不住叹息:“我觉得我应该去炼一炉爱情药丸……”   听月老小册凭白地说要去炼制丹药,刚刚还有些激情澎湃地昶斐意外了一下:“贱小册看不出你连手都没有,居然还能炼丹啊?爱情药丸是什么丹?”   “是让一份真挚的爱情直接玩完的丹药啊!算了……我觉得我炼出的很可能是月老药丸,或是上清药丸吧?”   月老小册受到昶斐感染,整个神笏生陷入了低谷,自暴自弃地选择去当咸鱼小册了。   反正……反正这个主人早晚药丸吧?它还白费功夫做什么呢……“啊啊……真不想工作啊……死掉算了啊……”   昶斐被月老小册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啊啊?你要死的话,至少先将你月老小册的权限交给我吧?你可以答应让我去你的商铺兑换商品的。”   “啧!”月老小册嫌弃地看向昶斐,“都不相信人类的感情了,你这废柴月老还去兑换个屁的商品啊!”   “卧槽?我不相信人类的感情的话,我干嘛还要去帮助许依晴和我爸妈啊?!我是脑子有坑还是闲着无聊没事做了啊!”   昶斐一听,顿时怒了,狠狠地将月老小册给摔地上了。   月老小册愣了:“想你这种说出刚才那番言词的人居然相信爱情?!你不是为了你的小命,故意撒谎骗我吧?”   “卧槽像你这废物小册,我骗你是侮辱我的智商啊啊!”昶斐咆哮了,他都憋好久了,这个混账贱小册还不打开商铺的话……他就真的要完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耍帅说那么做作的话了!真是做神莫装逼,装逼遭背叛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六步:就算是鬼才,人际交往也很重要   关于人类感情的论调,昶斐绝对是出于真心实意。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些也是要用双重标准去划分的。   对于那些会轻易宣之于口的爱情论,他完全就不相信,不只是不相信,更会嗤之以鼻。   更多的时候,对于表象看到的东西,他只会觉得可笑至极,不过现在他完全不是与月老小册去谈论自己对于爱情观的看法的时候。   在琳琅满目的月老商铺中转了一圈,昶斐最新兑换的储物戒指,储物腰带,储物袜子,储物手镯,储物耳饰都被装满了不少的装着东西的储物法器。   其中盗版的乾坤袋就装了二十多袋,一身重量更是堪比去背一座大山了。   虽然在月老小册的商铺之中也存在正版的商品,特别是乾坤戒指这类,完全是需要用神元或是天玉去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   不然就算有再多的低级的天石或是内元,都不能兑换到一枚超大空间,可扩充,可升级的最新款乾坤戒指。   虽然对此感到了非常的遗憾,昶斐还是先利用自身那快要让他爆炸的内元兑换了不少的东西,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全部都被昶斐丢入了盗版的储物法器中。   到此刻,昶斐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身体沉重的感觉简直就跟他当普通人类的时候没两样。   不过背负着这些劣质产品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至少这些全部都是需要用他的内元去灌输的。   虽然那些被他个人称为是劣质品,盗版,冒牌货,但按照某贱小册所说:“可奥?劣质品?盗版?冒牌货?你有没有欣赏水平?本店从不买卖盗版!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良心出品!上古时期的灵胚,虽然现在还很低阶,但是可以升级!   只是需要大量神仙或是修真者的真元或是内元、仙元神元的去滋养,才有破胎成灵的可能。   这些一个个都是全都是有可投资潜力的好苗子!你有种买一个回去试试看啊!培养一个出来,你拿出去买卖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可基本都是有价无市的!”   “那我现在去买卖,是不是也可以买一个好价钱?”昶斐问了一个让他很在意的关键问题。   此言一出,顿时就遭遇到月老小册的白眼:“就现在这种垃圾你拿出去买卖?也就没有钱的小角色才会购买你这样的东西了,其他的?根本就看不上眼!”   “喂喂……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你了啊?”昶斐一听这回答,也就只能怒拍桌,对月老小册这样的无良奸商表示了不满。   月老小册无奈:“这个是要用转化的力量去滋养的好么?任何东西没有灵性都是垃圾。   不少的法器都是从还不具备灵性的时候开始一点点的去培养是非常重要的好么?那样可以帮你培养出与你心灵契合,非常默契,苏醒五行之力的特殊法器好么?   一半这类的都可以一直培养到你成神为止,好么?”   “我现在已经是神了,你是准备我怎么去培养啊?”   “好吧,虽然你现在是神没有错,但你不觉得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名不副实的神嘛?这个是会升级,不断进化,最终成为在你成为最强大的神仙时,也可以并驾齐驱的神器好么?根本就是走在时代最前沿,绝无被淘汰可能的绝对准神器好吗?”   月老小册说得口沫横飞,奈何昶斐就那两字贯彻始终——不信!   不过不信归不信,这样可以自动吸取内元的玩意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自己如今急需的道具。   为了防止他的世界被内元破坏,将内元全部都拿去用来洗练所谓准神器,也不算是浪费了。   只是不知道昶斐目的的月老小册对于昶斐购买那么多的准神器感到了无言以对:“虽然我说的话并没有欺骗你,但是你当你是投机商吗?一次性买那么多,你真当准神器那么容易培养啊?要是你半途而废的话,这些可是很浪费你的内元和时间的啊?”   “呵呵……我就是需要这些浪费我内元的东西存在,你不用多说,我并不是相信了你的鬼话才这样做的。总之现在我买的差不多了,走吧!下一步计划应该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另一边,有些恍惚地公孙夕还在回忆着不久前的经历,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昶荀的那个双生哥哥,与昶荀本人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昶荀的身上,还有一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修真天才的傲气与傲骨。   而他看到的昶斐……第一眼,就是让人感到亦正亦邪的冷漠。之后的进一步接触,让公孙夕发现了凡人的自尊与坦荡……还有任性。   “那昶斐……最终没有接受我的司南呢……”看着自己手中的司南,公孙夕苦笑不已,他只是想要去与人类和平相处而已啊?为什么老是失败?难道……修真者与凡人之间就真的那么难以相处……   “那死小鬼不是要当修真者了吗?”与公孙夕心灵相通的风摧忽然没头没脑地插入,问了一句。   公孙夕不由干咳一声:“虽然说那个昶斐就要踏上修真者的道路了,不过现在他的本质还是人类。”   “看来他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没有平等去看待他啊!”风摧冷笑连连,没有之前对公孙夕的袒护。   风摧与公孙夕的旧梦并不相同,风摧是公孙夕前往上古仙墓时取出的货真价实的仙器,早就具有了灵性。   在一致对外时,面对自己的主人,她是可以忠贞不二,但是没有外部敌人的时候……对待主人就毫不客气了。   虽然知道风摧就是这傲娇的性子,可每次面对这样的风摧,公孙夕还是有些吃不消:“可是……事实上他还不能算是修真者,所以……”   “所以就说了,你这朽木脑子,真是无药可救了!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人心啊!”风摧恨铁不成钢。   公孙夕却是摇头:“你非我,怎么知道我这朽木脑袋无药可救?我只是并不希望对方去承担还不该是他承担的一些事情罢了。他……很特别。”   “你……不是吧?”风摧被吓了一跳,“公孙大少,你……你居然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啊?特殊癖好?”公孙夕还没有听懂风摧这暗指了什么意思。   就听风摧一脸嫌恶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啊……喜欢比自己年纪想几岁的小男生……啧啧啧……”   “我去?!”公孙夕被对方这惊了天的想法吓得直接将手中的司南都抖得掉到地上去了。   虽然人类社会之中已经习惯了自由恋爱,对于性别的恋爱也没有近代时期那样的严峻。   但是公孙夕可是实实在在接受了传统教育的人,风摧剑的话哪能不惊掉他的司南?   反应过来时,司南已经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看架势都准备滚过马路了。   公孙夕下意识准备追上去,一眼却看到司南上似乎有一根红色的绳子,随着司南地滚动而越老越长。   这一下将公孙夕的目光吸引过去的同时,也让他下意识地就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直到司南滚到了一双猪呢穿着凉鞋的小脚面前,这才在原地打了个转儿停了下来。   公孙夕有点发愣地看着司南上的红绳从他所在的这边,一路连到了对面那一双小脚的旁观……   然后,便是一只精致到完全就是工艺品一般的修长而又美丽的玉手,将滚到了脚边的司南捡了起来。   几乎就是在第一时间里,公孙夕的目光被那双手给吸引,鬼使神差地跟随着那双手抬起了头来。   一路向上,他看到了细长的一双腿,过膝的长裙,纤细的腰身……还有些发育不良的……飞机场?   呃……鹅颈,略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尚未完全张开的五官透着年幼少女的可爱……这……似乎还只是一名就连十四岁都没有达到的少女,或者说,这少女,应该才刚刚满十三岁,或者还在十二岁的这个阶段之中。   少女十分认真地将手中的司南打开,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司南里面,用手拨弄了一下,不由就歪了歪头,长长的头发随着她这一个歪头,从肩膀上滑落,宛如瀑布……   那一瞬间,公孙夕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就连他的心跳都完全没有办法去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而马路对面的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目光,目光从司南之上向上移动,最终,落在了公孙夕的身上,原本恬静的脸上,不由就浮现出了一丝错愕。   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司南,又看了看公孙夕,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   少女合上了司南,从自己的裙子口袋里掏出的一部手机,那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迷人……   公孙夕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他似乎还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少女,他……有些想起之前那浑身“番茄酱”的番茄酱少女说的话了……   他……想要去和那名少女成为朋友!   而另一边,某kill fox的06号,发现了在马路对面,以灼热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年,果断掏出手机:“喂?请问是精神疗养院吗?嗯……我现在有一个穿着奇怪的大哥哥正在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嗯,对,我觉得他是神经病。   嗯?好,在**路120号,对,我等你们来,放心,我会牢牢看着他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七步:可爱的少女很无奈   就在昶斐在商铺兑换了一个盆满钵满地准备去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时,公孙夕这边遇到了一场美丽的邂逅……   只是貌似他的方法有点错,当他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几个牛高马大,带着电击枪与**的大汉给抓起来了。   “呃?你们做什么?”公孙夕错愕地抬头看着双手左右比他还高的肌肉女护士与肌肉男护士,平静的询问。   “呵呵……我们带你去一个适合你的地方,哪里到处都是你的同类,你去了之后会与他们有共同语言的。”   女护士一边微笑着劝诱,一边将麻醉剂注射进入公孙夕的手臂之中。   可是像公孙夕这样已臻化境的修真者,哪里是这样一些凡尘中的麻醉撒就可行的?   “呵呵……这群死小鬼,是想要将你送到他们这里的疯人塔吧?刚才的那个药剂具有麻醉效果。”风摧冷笑连连,剑身开始微微嗡鸣。   两个护士顿时注意到了少年腰上的佩剑,女护士被公孙夕注射了药剂后,看着颤抖的飞剑,就觉得很可笑,伸手就想要去没收这也不知道是cosplay的道具还是其他什么小孩子玩具的东西来着。   然而,这手还没有触碰到飞剑,风摧就已经冲天而起,直飞云霄,眨眼不见了踪影。   两个护士顿时被吓得傻了,原本抓住公孙夕的手也不由地放松了,两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天空去了。   公孙夕叹息一声,轻轻一挣,就摆脱了约束,朝着还站在马路对面看好戏的少女走了过去。   冷汗从kill fox的06号人物——凌依沐的脑门滑落,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由这丝毫不印象她内心奔跑而过的十万草泥马。   看着公孙夕走过来,少女吓得手中的司南都掉在地上了,后退了两步。确定对方真的是冲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啊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要那么好市民的留在这里等什么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了。   可凌依沐想跑,也要看公孙夕愿不愿意了。   就算公孙夕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要是看不出自己的遭遇是对面少女搞的鬼,那他就妄为修真界的鬼才了。   此刻的鬼才公孙夕很生气,其中后果很严重。少女还只是一个转身迈步,结果就直接撞到了一堵坚实的墙壁。   凌依沐的琼鼻都快要被撞扁了!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去……   好吧……这不是一堵墙,这是一根电线杆!关键她对电线杆会出现在她面前感到了茫然。   为什么她的面前会出现电线杆的呢?之前她身后明明还只是一个小花园啊?   “你都那样对我了,这样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离开真的好吗?”在她身后,是严肃认真的询问声音。   可这声音不管凌依沐怎么去听,怎么都感觉有着那么一股子的怨念与不满?对方高贵冷艳大高手,应该不会跟她这样一位kill fox的小小女子作对吧?   虽然……如此想着,06号凌依沐遇到了她此生的一大窘境,还是特别难以解决的那种。   和不相信鬼神论的人不同,凌依沐是具有开放性思维的人,她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他们这群拥有情感,会思考的人之外,还存在一些特殊的存在。   就例如说kill fox的boss——zero大哥,凌依沐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不然不可能一个人短短几年就找到她们这些人,创造出kill fox来。   Kill fox之中也有不少神奇的存在,其中少女也听说过一些得道的精怪或是道士大高手。   这位感觉不到邪恶气息的少年,应该就是大高手了。   都说大高手特别的傲娇,面对这样的大高手……凌依沐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对不起。”   “呃……你在冲着哪里道歉啊……”左侧的声音有些无奈,一只手还戳着少女的一边肩膀询问她。   这可将凌依沐吓了一跳,冷汗蹭蹭的冒出,可脸上就是挤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心中却已经哭上了。   公孙夕手中的司南连续摔了两次,已经没有办法如同新司南那般准确定位了。   他原本追上那可爱又没有什么表情的少女,让她面对自己犯的错,跟他道个歉的。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生气的,所以对待这少女的态度,也就自然带上了想要去惩戒一下的心情。   可他没想到这少女居然不害怕?别说不害怕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普通人经历这些,就算不被直接吓哭,也应该是被吓傻了吧?这少女面无表情!很有意思啊!胆子真大!   可惜,kill fox中多奇葩,凌依沐不是不怕,她只是……做不出表情,此刻手下已经迅速发出了kill fox的定位求救信号了。   回到昶斐这边,看着赛巴斯安完全无所获地将自己今日的情况向了乐正霆禹回报之后,看着人渣老爹那已经拧成了一团的眉头,昶斐就偷笑不已。   正准备展开他的下一步计划,神笏手机之中却忽然响起了kill fox的求助信号声。   那是他专门设定的一键发送的求助信号,只要遇到了自身所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使用求助信号,召唤附近距离最近的kill fox前往救助。   而现在显然他是最近的kill fox成员,距离最近……   昶斐愣了一下,就准备掏出手机,谁知耳边却是一身冷漠地质问:“谁?”   昶斐心中不由就咯噔了一下,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接踵来啊!还在他专门利用了神仙劣质版专用面膜!   说是面膜,其实也就是跟纸差不多后的面具了。效果是除了与佩戴者相同等级之人,不然看不佩戴者真面目。   该面膜最大功效就是戴上了就可以伪装成除了佩戴者真容之外,所有旁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虽然戴在脸上的时候的时候,十分的冰凉,不过这毫无疑问地一件好宝贝。   按照月老小册所说,这面膜制造出来原本是神仙用来自己的皮肤补充神气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从第一代上清手中出来之后,就附带上了特殊效果了。   如今打草惊蛇了也没有办法了,虽然有点仓促,但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出一个敌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要再试图地寻找那个孩子了,那个孩子不会再回来了。”昶斐改变苏声线,以女性的声音冷淡地警告道。   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彻底地隐藏了起来,可是【太上忘情】的气息还是被他有意无意地控制着透露出来。   “是吗?看来你就是带走我儿子的那位高人了吧?”天台之上,穿着黑色风衣的乐正霆禹走出,在他身后,跟着几位看上去其貌不扬的黑衣保镖。   其中一名穿着执事服的,毫无疑问就是赛巴斯安。   昶斐没有回答乐正霆禹的问题,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扫视在场的众人,笑问:“乐正家主好大的手笔,为了迎接我,居然还专程去找了几个小门派的修真者,哼哼……可你觉得,他们会是我的对手吗?”   乐正霆禹冷笑一声,刚想开口讽刺,一旁一名青年已经脸色巨变,凑到了乐正霆禹的耳边说道:“乐正先生,我们看不透这人的底细。”   乐正霆禹沉默了,他清楚身边这人所说的看不透,到底是看不透什么。   修真者看不透的东西,自然只会是修为,境界,而只有低阶才看不透高阶的修为与境界!   境界之差,可是云泥之别,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绝对是一个修真界的高手!   可就算是如此,乐正霆禹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他甚至都没有去看作为天使的赛巴斯安。   正如他之前许愿的,赛巴斯安只负责家庭内部成员的幸福与安稳,而外部的这些事情……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想利用昶斐做什么,但是你带走的那个孩子,是我乐正霆禹的儿子!”   昶斐愣了,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悸动,脸上的表情却在【太上忘情】的附加属性控制下表现得没有丝毫的变化,冷冷道:“我可不记得那孩子有说有一个父亲……不过你要是想要抢回那个孩子,就尽管试试看好了。”   说着,昶斐也不等乐正霆禹做出反应,已经一个潇洒地转身,飞上了半空,中途没有做出任何的透露,潇洒地直接一走了之了。   而乐正霆禹还是冷沉着一张脸,这段时间,因为昶斐的时候,他做了大量的调查,甚至都发现了修真者这样一群人的存在,看到了关于黑客1144传递到网上的信息。   同时他也注意到照片上的地址与昶斐经常居住的地方十分的相似。   乐正霆禹为此专门研究了照片真伪,甚至找来不少专家与鉴定师。完全肯定了那照片的真实性。   那一刻,乐正霆禹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妻子与昶荀居然是修真界大世家的修真者。   在十年前,昶俜失踪的原因,居然就是回归了家族,可是……昶斐被留下来了,因为他没有修真天赋。   那一刻的,乐正霆禹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本以为自己才是唯一配得上昶俜的男人,有钱有权有势,他的孩子再落魄也是一个考取学院年级第一的天才少年!因为他有着优秀的血统!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昶斐的人生,似乎……就是自己这个优秀的血统给毁掉的……   他……是凡人!   乐正霆禹自嘲地笑了,拳头更是悄然地握紧了……他已经对不起那孩子太多,唯独这次,他不想再亏欠昶斐!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八步:圣女好色的原因   就在乐正霆禹感觉自己凡人的血统连累了昶斐的时候,某事件的当事人已经匆匆地赶往了出事的06所在地。   只是他才换装没走两步,就直接被一名火急火燎的身影给撞得在原地打了两个转,身子一个不稳就摔地上了。   “啊!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昶斐这脑子还晕着呢,耳边就听到了有人发出歉然地笑声,一只冰凉的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昶斐顿时苦笑了起来,身上异样的感觉与胸前那鼓胀感让他意识到他这是又不小心与女性肌肤相触了!   心中暗暗地叹息一声,昶斐任由这莽撞的女子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摆出一脸笑容,回应女子刚才的道歉:“没事没事,我也就摔了一跤而……已?”   这话还没有说完,脸颊就被那双冰凉的手给狠狠地捏住了,而且这手……貌似没有松开的打算啊?   昶斐莫名了,原本原谅的话语顿时变成了询问:“那啥……这位大姐,能劳烦你松开你的手吗?”   此刻在他面前,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人,看外表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   这女子长得十分好看,那双大眼毫无化妆与修饰,却大得惊人,双眼皮浅淡,鼻梁高挺反倒是显得有些高冷了,那双根本就连口红都不涂,却也水嫩的双唇不大也不小,却非常的衬她那鹅蛋圆脸。   浓墨的眉角剔下眉却给她那不说话就显得有些生人勿进的清冷面容添加了几分热情与活泼。   此刻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上下打量着昶斐,还忍不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和昶斐说话:“奇怪了,我怎么在你身上嗅到了我们家族之人才有的味道?”   这话听得昶斐心中一惊,家族之人?这该不会是……昶……“奇怪了,你该不会是我哥的私生子……哦,不对,你是女孩啊?你不会又是我哥的私生女什么的吧?”   “诶?私生女?”昶斐正莫名,这女人的手已经按在她胸口了:“嗯……看样子刚刚发育啊……还不错嘛……看你年纪也才十四五岁的,将来长开了,说不定又会有不少男孩来我们家提亲吧?哇哈哈哈~”   听这对方充满了魔性的笑声,看着对方的手还在自己的胸膛上认真研究……昶斐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挥出了拳,另一只手臂本能地护在了自己胸前。   女人摔出去了,但她遭遇到了昶斐下意识地一拳后,依旧坚挺的站了起来,还抬起手,伸出大拇指:“嗯……很好,这一拳的力气比我哥的重多了,看来你没有继承他的血统,姑姑我很欣慰。”   “欣慰你个头啊!你到底是谁啊?还有你说的哥哥有是谁啊喂!?”昶斐惊疑不定地大叫起来。   她还真是有点精神压力了,还真没有遇到过女色狼,她刚才是直接被这个女人给吃豆腐了?!   刚才对方按下来的手感,还有那么一点舒服的感觉,真是让她不寒而栗,但是让她愤怒的是,她自己女儿身的状态,她自己都舍不得去碰一下,居然就这么被这个女色狼给狠狠占了一通便宜?   她可以动手将这个来路不明,还有点脑残的女人被活埋了吗?可以活埋的吧?毕竟是女色狼,不可能有人权。   “嗯……?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啊?”这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被一拳揍出了鼻血的人中,茫然地吸了吸鼻子。   这一吸,女人顿时闷哼了一声,捏着自己的鼻子惨叫起来:“疼疼疼……我的鼻子……啊啊!骨头好像断了……小妹妹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面对一个在街上,毫不客气看到人就去袭击的狂魔,就应该毫不客气地揍死她!而不是只断鼻梁骨!”   “哈哈哈哈……女孩子就不要那么凶残嘛……这样将来会没有男孩子喜欢的!”那女人一听,脑门顿时冒汗,干笑着又将她的魔爪伸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昶斐已经有了防御,对方这一靠近,她就迅速地往后一跳,手更是握成拳头,催动了月老小册的攻击模式,只要对方敢于轻举妄动,她就真的揍死她!”   “哈哈,你真是可爱啊!居然像只小猫一样,别这样嘛!我其实没有恶意的,刚刚我只是打个招呼罢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是构不成生理上的威胁的。”   看到昶斐那充满了警惕的动作与目光,女人顿时苦笑起来,还试图说服昶斐放下警惕。   “你是想说,要是可以,还打算给对方制造一点生理上的威胁吗?”昶斐更加警惕了,直接后退两步。   “哎呀看你说的,怎么搞得我跟色狼似的?我可是堂堂乐正家的嫡系啊!我怎么会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其实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罢了。”   昶斐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这手中握拳的力道比起方才更加的用力了:“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是继承了家族伊耆姓的圣女,色狼那种一听就跟痴汉差不多,还和被抓去警察局拘留或是坐牢的强X犯划等号,又怎么符合我圣女的身份?”   “卧槽你做出刚才那种行为就不算是有辱门风,外加破坏身份吗?!”昶斐惊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简直就是厚脸皮到一个境界了啊?   刚刚用力捏她的脸皮该不会是想要找个厚脸皮的传人,接受她那厚脸皮的衣钵吧?   面对昶斐质问,女人表现出骄傲,双手叉腰,将自己身上的单反照相机往身后一甩,非常得意地一扬脑袋:“所以我是**啊!****,听上去像不像圣女圣女?”   昶斐沉默,一双眼睛甚至都已经没有焦距了:“啊啊……原来**听上去还像是圣女啊……我说怎么以前看的书中,圣女都那么色,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嗯嗯!你才知……咦?等等,为什么听你说出口的时候,感觉特别奇怪?弄得我好像很色似的?”女人察觉到了昶斐话语之中的不自然,到嘴边的炫耀改了口。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说得好像你其实一点也不好色似的。”   “我那是……等等,你去哪里?乐正家不是那边,要往这边走。”女人很想给自己解释一下,奈何昶斐根本就没有打算继续去听她的解释了。   昶斐现在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要不是被人拖住了,现在他已经到06号身边了。   就算是与这个乐正家的女人争执,他前往目的地的速度也依旧没有停下。   而这个女人也好死不死的跟在她身边,跟她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好朋友呢!   而这个女人跟着昶斐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自己好像走偏了,他们离目的地好像又远了不少。   “乐正家的方向?你是准备去乐正家?等等……听你刚才的话……你和乐正霆禹是什么关系?”昶斐总算是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之前被这个女人带偏的节奏中强行又拉扯了回来。   “就算是私生女,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去称呼你的父亲吧?我可是你爸爸的妹妹哦?也是家族唯一继承了传承之名的圣女,我叫……乐正蓉”   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脸骄傲地进行着自我介绍,那态度真是别提多自恋了。   然而她介绍完,低头却发现昶斐又走出一段距离了。之前骄傲的情绪顿时变成了不解:“诶!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怎么不听我将话说完啊?”   “因为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哥哥。”昶斐不客气地回答,脚下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快了。   “那怎么可能?你身上可是有何我们家族的人特有的香味啊!”乐正蓉不相信。   “那你倒是形容一下,那股香味到底是什么香味?”昶斐自己生活那么多年,可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   “檀香啊!那可是乐正家被承认有资格继承伊耆这个姓的男孩子才会有的香味啊!”乐正蓉激动地说道,“你身上那股纯正浓厚的味道我可是在老祖宗过世后就再也没有闻到过了啊!”   “你刚刚说男孩子了吧?”昶斐却抓住了问题关键,反问了一句。   “呃……”乐正蓉哑然,这样说起来的话……   乐正蓉的目光又移到了昶斐的胸前,惋惜地咂舌:“可惜了这么一对正在成长的未来好胸器啊……”   昶斐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升上心头,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感觉到大难临头?   这乐正蓉是沟通不能还是脑子有病?难道没有听明白他所说的话?他喵的压根就不是乐正家的人啊喂!   昶斐戒心升级到最高,内元更是不断地往自己的双手聚集而去,就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色胆包天,做出什么伤害她的小骨朵儿的事情来!   就这么一个走神去思考乐正蓉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乐正蓉似乎抓住了这么一个空档就朝着昶斐扑了过来。   “喝啊!”昶斐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伸出双手……   “哎哟!”   “哎呀!”   随着乐正蓉被抛飞,紧跟而来的,是一男一女的两声惊呼,其中一声女声是乐正蓉的,但是另外一个男声……听上去怎么就有那么一些耳熟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五十九步:修真者会因害怕而不敢入世?   因为女色狼的忽然袭击,昶斐最终还是将她给抛飞出去,同时也砸中了某个正在对小萝莉下手的萝莉控……   公孙夕原本只是想要去和凌依沐好好聊聊,让对方知道犯错了,随便交个朋友,交换一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只是他的计划还没有成功,就被飞来的重物给直接砸翻到了地上。   后脑勺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下意识地抬起头,他的事业之中是凌依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可不知道什么,他感觉凌依沐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种看待垃圾似的表情与眼神,他下意识抬头,之前后脑勺上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啊……啊啊……”而他的头上,正有女性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飘下来,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了少年心头。   紧接着是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凌依沐的身旁闪现一名红衣少女,双手直接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过,看到公孙夕的目光也如看待垃圾。   公孙夕被那高分贝的声音叫得耳中一阵阵的嗡鸣,要不是修真者的身份,只怕就要直接七窍流血了吧?   至少他个人是如此在想的,他真是恨不得快点摆脱眼前的窘境,而随着他的脑袋一动,头上发出了一声嘤咛。   “你……你叫什么啊?!”公孙夕简直是被这声音吓得浑身都酥软了。   对方已经哆哆嗦嗦地大叫起来:“不、不要动!你不要乱动!我这就下来,你别乱动!”   下来?下……来……什么下来?怎么下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忍不住去思考以前某位品行不良的师兄带到了课堂中的小黄书中的某些……画面了?   不对不对!不能去想!   公孙夕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自己脑中那纷乱的念头甩出去,头上离开就传来了对方那古怪地声音。   而他面前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少女,已经不忍直视地转开脑袋了,虽然年纪小的那个少女的脑袋是被年纪略大的那女孩给转开的。   不过被这样对待了,公孙夕顿时老实下来,不敢乱动,冷汗热汗都已经爬满脸颊了,而对方的手也按在了他的脑袋上,伴随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与那柔软的触感……公孙夕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死死闭着眼睛,口中不断重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也可以动了,变态。”随着那个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公孙夕这才惊魂未定地睁眼。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少女,少女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不过对方的声音,他却还记得的,他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她的长相绝对比任何他见过的那些已经到了元婴境,可以自我修正自己外貌的女修士要好看得多!   甚至在她的身上,好像还有一股别样令人想要去亲近的莫名熟悉感。   “你……你是当初碰瓷撞我车的那个女生!”不过,感觉是次要的,公孙夕第一反应还是吃惊于对方身份。   昶斐一听,立刻露出了一个灿烂微笑:“呵呵,几天不见了,没想到这位修真者大哥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呃……你能别变态变态地叫我吗?”公孙夕尴尬。   “嗯,萝莉控?”昶斐尝试改变称呼。   “你不能直接叫我名字吗?”公孙夕争取改变称呼。   “我知道你的名字吗?”昶斐果断装傻。   一声叹息,公孙夕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昶斐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双手悄悄地开始积蓄自己的力量。   随公孙夕手中掏出某物,昶斐下意识就准备将自己的拳头落实在对方的肚子上。   然而手伸出,她才惊讶发现对方手中的……那是……“名片?”   “对,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公孙企业的公子,也是修真界八大修真世家家族之首的公孙世家的继承人。我姓公孙,单名一个夕字。你可以直接叫我公孙夕。”   “哦……世家子啊……”昶斐恍然大悟地回应了一声,公孙夕松了口气,心想着一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结果昶斐却是一歪头,看向了一旁kill fox的06号凌依沐:“修真界原来存在八大世家吗?我还是头回听说?”   凌依沐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眼昶斐,这少女她没有见过,但她的手机上显示有kill fox的同伴收到消息干来,位置就在她身边,显然这是与她一起的kill fox同伴。   虽然不认识,但是……是同伴。   这样想着的凌依沐,直接发信息回应了昶斐的问题:“嗯,我……曾听组织的前辈提到过,在修真界有八大家族是唯一立于修真界万年不倒的。   相传,他们是从上古文明时期幸存下来的人,因为家族大能创造了芥子世界,所以逃过了万年前毁灭纪元的大灾变。从此在他们创造的芥子世界生活,不再接触外面这个世界。   听前辈所说,在这八大修真世家的人看来,人类的世界很有可能再遭遇一次当年的大灾变,这也是他们会入世,但又绝对不会在凡间世界久带的缘故。”   看着直接透过kill fox的平台发送到自己手机上的一大段信息,昶斐扬了扬眉头。   06号的这个习惯,她这个基本是与凌依沐在网络上相处时间最久的人……不,现在是神是清楚知道的。   因为一些原因,凌依沐是存在着沟通障碍的,但就算如此,也没有办法掩盖凌依沐身上的闪光点。   看完了手机上的信息,昶斐这才笑眯眯地重新看向了公孙夕:“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八大家族中的一个家族的继承者啊?怎么没看你像传闻中那样害怕我们这啊?”   公孙夕眉头在抽抽,刚才昶斐与凌依沐的互动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这女生,刚刚一脸恍然地无知表情,真是让公孙夕的心都被提起来了,就怕这女生又跟之前那般胡闹了。   听昶斐完全就是一副刚刚得到了新情报,波不急待地就用上的态度,公孙夕不由地扶额:“你……难道不是跟我同一个世界出来历练的吗?”   “什么什么?历练?你们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隐士高人?”被三人直接遗忘的女人乐正蓉的八卦之魂被点燃了!因为刚才的窘况,她巴不得三人将她无视,让她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不过这期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越听越是好奇,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尴尬不尴尬了?   她这一跳出来,三人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凡人女子。   公孙夕更是大惊失色:“她……她好像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你们……”   “别问我,也别想将责任推卸到我的头上,是这个大姐将我认错,就这样跟上来了,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昶斐抢先打断公孙夕准备跟她说的话。   这还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又不是暴露她神仙的身份,又不会被陨石砸,那修真者怎么样还不随便?   “你……有没有责任心了啊!”公孙夕一听头疼,一把推着昶斐就想要找个僻静地方好好谈谈。   可他们身后却默默地跟上了两条小尾巴。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另外一个满是好奇,手中甚至都将一个小本子给掏出来了。   看对方那着装与架势,公孙夕冷汗顿时下来,这……这分明就是一个……记者?!   先不说记者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打算与人类好好相处不错,但是不打算现在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啊!   “你……你能不要跟着我们吗?”公孙夕有点尴尬地转头看着两条小尾巴的其中一条,认真的拜托。   经过刚才的事情,乐正蓉对上公孙夕那双认真的眸子,脸颊就不由地在发烧,见他看过来,下意识地转开了自己的脑袋。   一旁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伸手拍了拍公孙夕的肩膀:“不要给她放电了,虽然现在对你是存在那么一点异样的感觉,但是没有红绳牵扯,你们没戏的!”   “什么?”公孙夕茫然地看向了昶斐,有点听不明白昶斐刚才说的什么红绳,什么感觉的……   昶斐却没有再继续与对方讨论这个话题,已经冲着乐正蓉笑道:“喂,大姐,你不是有什么事情找乐正家主吗?你确定你现在有时间一直跟着我们?”   “啊!”乐正蓉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她此行前来的目的,顿时失去了调查面前这三人的兴致了。   转身想走,却又想起昶斐,回过头,神情古怪地看着昶斐:“其实,拥有你身上那样异香女体的,在我们家族之中,曾经也诞生过一个,所以我想……就算不是做下一任的家主,成为和我一样,或者比我更甚一筹的圣女,应该也是可以的,说不定……”   乐正蓉说到一半,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了,全然没有之前女色狼的那份气质了。   也不知道她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让她没有再如之前那样耍流氓,不过在昶斐看来,这或许……是因为有不小心占了她某处便宜的外人在场,所以要稍微表现一下淑女范儿,稍微矜持一点,给对方少年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大概……?   为什么会有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步:论道也要平心而论呐   送走了所谓的流氓圣女,昶斐的注意力重新落在了公孙夕与凌依沐身上。   眼中金纹扭转,她倒是看到了公孙夕与凌依沐之间牵扯的红绳了,只是这红绳不是连在小指上,反倒是连在他们彼此的脚踝上,让昶斐看不懂这到底什么意思了。   而公孙夕根本就不给昶斐想明白为什么红绳会连在脚踝上的原因,已经抓着昶斐的手,就准备找个地方好好地跟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科普科普修真界,然后再一次性将这少女那愚蠢的脑子好好地敲打敲打。   他要明明白白告诉这少女,告诉她,自己才不是色狼,不然他一晚上都要去思考这个问题而失眠了!   特别还要当着那个年幼的少女的面将误会给解除!   昶斐看对方是公孙夕,并不是什么想要对kill fox的06号意图不轨的什么人,心情倒是比起刚才放松不少。   虽然再度见到对方其实对他来说也着实有点烦,不过看对方那着急又紧张的样子,昶斐的兴致倒是来了。   “所以说,现在那位记者姐已经走了,你有什么关于刚才不能对凡人说的话,现在可以直接说了。”昶斐与凌依沐被带到一间餐厅后,看着公孙夕布置完重重禁制之后,带着恶意满满的心情,似笑非笑地询问。   公孙夕苦笑一声:“你能不要用那笑容跟我说话?我听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你会感到不自在,那是因为你做贼心虚~”昶斐抓到机会就毫不客气地进行讽刺。   后者苦笑,凌依沐手中的手机却发出了一阵清脆地响声,昶斐的神笏手机随后便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昶斐就收敛了笑容,颇为无奈地耸耸肩:“行,你想对我们如何去解释?直接点!我们很忙。”   ‘很忙还能坐下来听我解释吗?’公孙夕脑门冒汗。   他更加好奇地是,刚才凌依沐给昶斐是不是发信息了?发了什么信息?让这少女终于不再针对他?难道……   “喂,你到底要不要说了?两秒钟了!”公孙夕的走神遐想都还没有两秒钟,就被昶斐无情打断。   虽然昶斐的外貌长得真是让人看着就会喜欢,可是公孙夕还是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了,但是你打算我的思路,不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吗?”公孙夕收敛他的谦诚态度,蹬着昶斐问。   昶斐身子不由向前,贴着桌子,挑衅地笑道:“我对待色狼变态,痴汉这类的存在,从来都不吝啬以绝对的恶意去揣度,也不会对这类人客气。怎么?你也有意见?”   “我有意见!我不是色狼。”公孙夕面对昶斐的无礼,还是好涵养地没有气得拍桌,或是直接动手去揍她。   “我说过,我是修真界,八大世家之中,公孙家的嫡系子弟,我以我的身份担保,我不会做出变态的行径。”   “我又不了解修真界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存在,谁管你到底是什么家族的子弟?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纨绔子弟?特别是有变态爱好的纨绔子弟?”   昶斐依旧是她欠揍的态度,毫不客气刺激对方神经。   公孙夕深吸一口气,还是强行将那股郁结之气给咽了回去,叹息一声,说道:“修真界,在凡人的心目中相当于一群已经成仙的人。但是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追求飘渺仙道。我们求仙问道,自然不会如同凡人那般,喜欢追逐凡尘之中的那些钱财与名利。”   “但貌似这个世道上也有不少修真者利用自身的本事,改变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吧?在早期应该也存在一些自立为王的修真者吧?这叫不追求名利?”   见对方态度认真了,昶斐也收敛了她的态度,反倒是耐着性子问起对方来。   其实,从成为月老神开始,昶斐就想要了解这个与她最初的印象截然不同的世界,特别是一些被隐藏在那些由胜利者撰写的故事背后的秘密。   多年来,昶斐都已经习惯去探索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秘密。   找出那些平静之下的大恐怖或是令人恶心的真相,总能让她有一种莫名**,让她可以肯定,这就是人!   那时候昶斐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从中得到什么满足,那样明明只会让自己彻底失望,失望到想要毁灭这世界,可他却乐此不疲。   要么被人毁灭,要么让他毁灭世界!   现在的昶斐,在公孙夕开口说修真者便是一群与世隔绝,求仙问道的世外之人时,就想要反驳公孙夕,想要让对方知道,别说是修真者,神仙,人类,其实没有区别!   面对昶斐已经认真的态度,还有明确地针对,公孙夕脸色一沉:“的确,这个世上,总是会存在一些无法让自身内心安定下来的存在。明明认为自己不再是凡人,应该脱离凡人这个群体,却依旧想要成为领导者。   就算是我,也希望可以与凡人和平共处,或许对于我们修真者来说,这其实就相当于是一种考验,考验我们如何去为人处事……我的父亲曾说过,只有入世,才会存在出世,红尘历练是修真者必须去经历的一劫,如果渡不过,那还修什么仙,悟什么道?其实对此,我一直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所看到的,是家族之中,一心只追求大道的大家……   我想,不……这其实是我个人的认为,我们修真者想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去挑战天威,做别人不敢去做,无法去做的事情。   连红尘劫都无法度过,沉浸在凡人的享乐之中的人,说到底其实也就是身为人的那一面还没有彻底的根除吧?   而修真者,其实就是一群决定放弃作为普通人的快乐,想要探索人类制高点那未知领域,去看看凡人看不到的风光的一群人吧?我们还不是神仙,却向往神仙。长生,天道,强大的力量……说起来也不过就是我们追逐神仙脚步时,得到的意外收获吧?”   公孙夕说到最后,自己也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茫然了,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昶斐,思考着修真道路上顶端是什么样的景色,竟不由地微笑起来。   昶斐被对方这貌似有些答非所问的回答说得有些愣住,她不是修真者,对此虽然有点不适应,还是扬了扬眉头,反应过来,总结道:“所以你想说的,其实就是有些称王称霸的修真者会在凡人世界为所欲为,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控制不住他们作为人时的那颗**的心脏,心灵的澄澈被那可还没有进化的凡人心脏给霸王硬上弓了,最终也就只能乖乖屈服,嫁夫随夫了?”   “笨蛋……”手机短信铃声一响,昶斐收到凌依沐一声两字评语。   刚刚还有点沉浸在那份特殊心情下的公孙夕也被猥琐的说法说得整个人都有些发蒙了。   在反应过来后,脸颊就已经不自觉地涨得通红,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样理解……好像也没有错……的样子?”   看公孙夕这羞羞答答小媳妇样儿,昶斐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你扭捏什么?反正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心比天大,又特别的贪婪。求仙问道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思想的进化罢了吧?你们追求的所谓乐土说到底也不过是你们自己将一切美好的东西全部都强加在你们不知道的进化物种身上,然后励志成为那样的人,给自己定下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幻罢了!   大家族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去给你们洗脑的?说真的,你们到底明不明白你们追求的仙道到底是什么?   你印象中的神仙是什么?拥有强大的法力,强大又长生不老,还不会死亡的存在?   或是神仙所在之地只有乐土,大同世界,人人平等,一样强大?你们追求的,到底是你们虚无缥缈的梦想,还是因为人生的乏味,给自己定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梦想,不断挑战自己,然后成为第一?   或是成为比其他修真者都要强大的存在?”   昶斐的连番质问下来,公孙夕只觉得有些窒息,他从昶斐的话语中听到的是一种对于未来的无措与茫然……更多的,甚至是一种失望与放弃。   公孙夕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曾经拷问过自己,他正是斩开了自己内心的迷茫,才会有如今金丹境的修为。   现在面对昶斐的问题,他忽然从昶斐的眼中发现了黑暗,在对方明明还异常清澈明亮的眸子中,公孙夕看到了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的冷彻。   公孙夕忽然有些恍然,面前的这个少女,并没有自己真正追求的目标,她所说的话都在告诉他,前往一切都是美好幻想,然而一切事实上都不过是黑暗,根本就只是一种自我的妄想!   光是想到昶斐内心在想什么,就让公孙夕冷汗不由地流淌下来,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难受。   在大道上,有多少人是追求自己的仙途无果,最终自暴自弃的放弃了他们的选择?   而现在,昶斐在公孙夕看来——‘唉……又是一名失足的迷途少女吗?’   然而,这位弥足深陷的失足迷途少女,此刻正顶着公孙夕最想要成为的种族身份,正毫无所察地挖掘人性的黑暗之中,哪里想过她在公孙夕心目中,已经沦落为了失败者了……   ********************************************************************   殇之有话说:   应一部分读者朋友的所询问的,关于月老中的一些世界观,势力,实力这些会进行一定程度的细写……稍微会有点耽误时间……也有些不够好……有问题请务必多多提醒……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一步:这就是修真界格局?   目送公孙夕离开,昶斐的收获是丰厚的,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就有兴致与公孙夕谈论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公孙夕的想法或许没有错,不过她就是不喜欢,还要以最大的恶意地揣测修真者这个团体。   昶斐还以为这样会刺激公孙夕,令他感到愤怒与不满,最终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什么的……   结果到后期,公孙夕却好像是特意避开了与她谈论修真者思想悟性与境界的问题,单纯地只是去回答她关于修真者目前的格局问题。   修真界有四大部洲,东胜神州,括西牛贺州,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据说这些原本是在东方的上古某些贤能,在当时世界面临大危难的时候,用那通天的神通,一起开辟出的一个世界。   西方似乎也存在着类似的情况,传闻在西方最为出名的,就是巴别塔与诺亚方舟。   但根据公孙夕的了解,西方虽然有贤能开辟新世界,却也不是具有身躯的生物能够进入的,只能是精神形态,才能够进入他们西方开辟的空间。   而相对西方那让公孙夕觉得无奈又可笑的空间,他对于自己成长的世界可是相当自豪与满意的。   按照公孙夕的说法,修真界别说是修真者可以自由生活的仙境,凡人来到他们的修真世界生活,也是可以的,可是有不少人在修真界定居,比外界的凡人不知道长寿多少岁了!   这也让昶斐意识到,那个修真界,其实并不只有一心一意地去修炼功法,励志成仙的修真者,同样还存在不少普通的人类。   和他们的世界不同,修真界就算是普通人其实也是具备一定修炼基础的先天境的修真之人。   放到他们的世界,完全可以虎口拔牙,以一当百了!   不过让昶斐非常意外地是,修真界的凡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乃以生存的世界,其实是上古贤能开辟的世界,依旧如同寻常人家那般,平平凡凡地生活着。   而那个在昶斐一开始看来很小的世界,其实每一洲都比他们外界的大洲要大不知多少。   因为上个纪元的人,其实已经膨胀到比起他们这纪元的人还要多不知道多少。   昶斐非常恶意地猜测,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有制定计划生育政策,导致人们生小孩毫无节制,最终导致上个纪元的人不小心将所有能吃的都吃光了,结果吃不饱,面临了饥寒交迫的情况与人挤人的悲剧现象发生,最终才会有贤能看不下去,只能开辟新世界来进行人口移民了。   想一想上个纪元的人睡觉都是排着队,挤着人睡,昶斐浑身就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当时听到时,还感叹了一声:“还好……幸好那个可怕的世界已经毁灭了……”   结果公孙夕看待他的眼神就变得更加的古怪了,几次欲言又止地想要对他说什么,最终目光还是直接移开了。   看那架势,怎么好像是已经害怕与他对视了?   当时的凌依沐的表情似乎也再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样子?错觉吧!哈哈!她又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   回到主题,根据公孙夕所了解的修真界历史,虽然当贤能很希望世界是一个和平美好的大同世界……   不过因为还是带回来了不少普通人,纷争总是不可避免,所以就有当时最具权威的八个人分别带领自己的人来治理这些“普通人”。   发展到今日,那八大家族的权威也就被彻底地神格化了。而每一代管理一片地方的世家家主,都不得不舍弃自己的修为去管理修真界的一块领土。   这对于家主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放弃长生的牺牲。   所以一旦成为家主,其嫡系都是享有各种特别权利。   但是八大世家的家主与族长却是区分开来的,家主所需要负责的,都是对当地百姓人民的统治。   而族长负责的就是整个家族,同时也包括家主本身。   族长必须是家族之中,最强大,最具声望的子弟去继承。如今公孙家的族长,其实也正是公孙夕的父亲——公孙帝弘!   提到世家,公孙夕自然不会忘记将八大世家告诉昶斐。在如今修真界的八大世界,以排序向下,分别是公孙、伊耆、虞、秦、夏、己、昶、燕。   要说这姓氏最初的形式也并非是这般,除了公孙姓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形式不曾改变,就连同样有着古老历史的伊耆在外界也已经自称是姜姓。   而公孙家最早期的时候,也并非就是公孙,只是真要考古起这八大家族的渊源与形式的来源,却又是一段漫长的故事与上古贤能们的特殊经历了。   对此公孙夕也没有准备与昶斐细谈,昶斐倒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去细究得那么详细。   她又不是准备去成为修真界的考古专家或者历史学者?就算弄清楚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修真界的历史比如今凡人历史要长久得多,除了八大世家,修真界土地辽阔,也不断崛起了不少的修真门派。   这些修真门派并没有世家那般的权利,但是随着多年积累与培养,同样也有着追赶上八大古老世家的门派。   但虽然世家有排序,门派无高下,可不管是八大世家,还是崛起了各大修真门派,都是在进行隐形的竞争。   这也就是斗法大会的缘由,正是因为如今修真界已经不再单纯是八大世家的天下,到底是应该听谁的……按照修真界的说法,当然就是谁的拳头硬,就谁说的算!   昶斐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笑起来了,结果说什么人是讲道理的生物……也不过就是在道理说不通的时候,用武力进行压制。   其实不管是修真界还是凡人世界貌似都差不多。   不过让昶斐在意的问题,却还有一个:“对于你们修真者来说,神仙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们在凡间遇到一名货真价实的神仙,你们会想要杀死他们吗?”   当时听到这个问题的公孙夕明显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打不过的吧?神仙应该都比我们强大得多吧?”   “你怎么知道神仙到底强大不强大?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你们所谓神仙,不过就是一种理想化的产物,真正的神仙如果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强大的话,你们会怎样?”   “我……我大概会去寻求心得吧?其他人我大概就不清楚了……不过在我的家族之中,应该还有几个疯狂的家伙吧?要是知道神仙在凡人世界,大概会冲过来向神仙直接下战书,去挑战神仙吧?毕竟总存在一些想要越级挑战些什么的疯子。”   “有道理,我还想着你们会不会杀人越货什么的……”   “那也要打得过吧?如果打不过的话,就算真的想要杀人越货,也只会被反杀吧?”   “看样子你们对于神仙的态度……算是一种崇拜?”   “当然崇拜!这本身就是我们所追逐的目标吧?”   “好……那你就继续保持这种对神仙的崇拜吧!大概在将来什么时候,这样的想法会给你带来好运吧?”   “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再问了,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清楚了,虽然我对于你还是很怀疑……不过算了,我就勉强相信你不会是什么色狼了。”   “拜托你勉强相信不是跟没相信……”   “好了,不要跟我废话和啰嗦了,免得我刚刚对你产生的信任感又消失了,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和我们聊了这么久,不会是对我们图谋不轨吧?”   “图谋你个头啊!你要那么怕就别将你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啊!”   “罢了,你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小家子气的在乎人家姑娘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占你便宜吗?你怎么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还那么小家子气啊?”   “你有本事倒是别那么嚣张地摆出这架势说我是色狼啊……”   最终昶斐与公孙夕的相关【公孙夕这个男人是不是变态】的话题,进行了将近一小时的讨论(争执)之后,勉强以公孙夕并非是色狼作为结论。   送走“心满意足”的公孙夕,昶斐立刻就收到了少女凌依沐的短信。   短信篇幅与她的外貌完全就不相符,可以说……kill fox的06号,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   只是这个内热的程度……   昶斐在看凌依沐发来的短信时,不得不找出一副眼镜带上,仔细地看想去:“抱歉,kill fox的未知名的同伴,谢谢你今日为了我的事情如此伤神,但是有些问题,我不得不向你提出……(……省略以下2万字……)……希望下此能够与你合作任务,谢谢你,(*^__^*) 嘻嘻……”   昶斐看完信息,特别想问,最后的颜表情加上一个嘻嘻的开朗笑声的到底是谁啊!   为毛这样的笑容就不能直接当着她的面以真人版笑容展现给他看啊?这样超级赖皮啊有没有!   看了一眼身旁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昶斐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短信又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kill fox的06号凌依沐的信息,昶斐拿起看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月亮什么时候从西边升起。”   “今天有月亮吗?”凌依沐疑惑。   “没有。”昶斐回答,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你冲着我一边微笑一边说话,大概月亮就要从西边升起,还特别明亮特别圆吧……可惜!’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二步:咱其实都不是随便的人   凡间,C国灵气颇为浓郁的的山上,修真界某派别在此处的分支,此刻已经遭遇到了严重的打击。   整个门派中尚且没有倒下的人已经全部聚集到了主殿中,一个个严阵以待地等候着那个入侵者的到来。   随着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人们的心不由就被提了起来,而那心中的大石,更是压迫得他们那提起的心脏,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就听出了在红尘中出现了一个怪人。这个怪人真的很奇怪,穿着红色的汉服,将当时修真界一名专门去勾搭红尘无知少女的修真者给揍了一顿。   这原本应该只是一件非常寻常的小事,没想到他半小时后又将一名仗势欺负凡人的修真者给揍趴下了。   十五分钟后,他还将那名修真者的同伙给一并揍趴下了。紧接着几个小时后,已经有不少在红尘胡作非为的修真者被这个人给揍过之后,返回门派求助了。   当时各个修真界在红尘这边的分支只觉得是他们这些小年轻做错事了,才会被揍。   可是有护短的门派还是不甘子弟辈就那样被个莫名其妙打抱不平的人给揍,主动去寻仇,然后被揍了。   然而打了小的,惹出了老的,打了老的,惹出来更老的,这就跟拔土豆似的,一下子忽然就将整个门派的人给揍了。   而也终于有其他门派的人发现了这件事情,感觉到不对了。就在这些门派分析其中代表着什么的时候,那个怪人就忽然发话称,他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和教育处他们的门派,要去找他们这些门派砸场子了。   这顿时让这些门派一个个恍然,这架势,分明就是来给自己制造名望来了啊!   可是居然用他们这些大门派的分支来给自己打名声,未免是太瞧不起他们了!   所以各大门派在想明白对方的目的后,就冷笑着等待那个白痴是准备如何来作死了!   而几个小时之后,原本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给那砸场子的白痴一点教训的人们却开始惶恐起来,   那个怪人……居然一路就这样打过来了,这怪人不要人命,就是将一个个人直接揍趴下。   一句废话都没有跟对方说,不管对方是好言相劝,还是骂骂咧咧,他的做法永远只有一个——打!   而被他揍过去的门派,毫不犹豫就出卖了都是各自大门派分支的各个小分支区,迫不及待地围观其他的门派成为下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顿时不少还没有被教训的门派虽然心中真是恨极了这个给自己制造名声的怪人,但更加恨那些出卖他们的人。   而此刻,被出卖的某门派已经算是今日最后一个即将成为对方制造名声的牺牲品。   看着那带着斗笠,穿着红衣,手持一根战戟,一部一部,稳重地踏上石阶的人,该门派的大师姐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喂喂,你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了啊!冲着我们这些小门派出手也没有办法提升你什么名气啊?你找我们,像揍小孩似的将我们揍翻也毫无疑义吧?   你怎么不干脆去参加斗法大会啊?!那里才是大舞台好么!而且你还能打个痛快,不用这样憋屈了!”   这大师姐也算是的大胆的,同时也藏不住事,直言不讳到门派中的长辈都想要捂住他的嘴了!   然而,这一声,却真的让对方的脚步停住了。   众人见状都是一呆,而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位大师姐,他一看这算是有戏,急忙扒开想要捂住他嘴巴的师叔,直接上前两步,欠身行了一礼,爽朗地笑道:“这位前辈,其实比起打我们这些小喽啰,赚那么微博的经验,你还不如多去找一些boss打呢?像我们这样的也不过就是大门派下面的分支小门派罢了,你这样也不过是欺负我们还是练气阶段的入门小修士罢了!这样你也只会得到那么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没意义吧?”   “……的确很没有意义。”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情况下,那位戴着斗笠的人最终还是开口搭话了。   这让那位小门派的大师姐顿时松了口气,说话大胆了不少:“那……”   “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后者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众人心跳不由就漏跳一拍。   可那大师姐却更加放松了:“没事没事,我知道那个地方在那里,你等会儿啊,我去给您找份地图……誒?”   这位大师姐不过是刚刚转身,双脚就离了地,顿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叫了一声,转过身,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给直接拎在手上了。   只听对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找地图太麻烦,我明天就要去挑战!你最好马上给我指出一条可以让我还有我的弟子前往的道路,不然我揍趴你们。”   大师姐的脑门不禁冒出了冷汗,简直就快要直接给跪了:“前辈你好歹也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去准备吧?”   “我快要没有时间了!”对方却已经大声吼起来了。   而不管是被他打趴下的人,还是在场心惊胆战的这些人们,其实并不知道,这位怪人真的快要没有时间了。   许轲,作为不小心得罪了某个可怕神仙的倒霉蛋,被强行改变了体质与命运,不得不助纣为虐,屈服于某神的**之下,去做那些违背他原则的事情。   至于他的原则,不得不从只抢劫变成只打人,如今又不得不从只打人的原则,变成去作死的原则……   唉……信仰一个神,居然已经逼迫得他不得不不断地去修正他的准则了,他真是这世上最可怜之人了。   他甚至还必须去穿红衣服,居然还是宽袖和中长裙,要是有一条黑裤子,许轲都怀疑这是不是女人穿的了。   而现在他不得不在明天到来之前,找到前往大神所说的修真世界。   说真的,他其实并不是很懂这些,作为一名已经奔三的大叔,他自觉自己其实是赶不上潮流的。   被那神仙改变了气质之后,他也就脑子清醒了许多,按照神仙的说法,这是因为他已经洗筋伐髓,脱胎换骨,所以别说是体质变好了,脑筋也变好了。   如今他是腰不酸,腿不疼,干活打架有劲儿了,一口气揍七个门派的全体门人还不喘气了!面对那些原本完全不懂的问题,也懂得随机应变了!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小命换来的。   因为他没有自家信仰的天神有脑筋,所以在他向神仙求助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找到神仙说的修真界时,神仙告诉他的办法是相当的简单暴力——打。   一路去打那些修真者,打出他们上头的那些厉害的修真者,再去打他们的门派。   只要不杀人,就一路问过去,打过去,什么都不用跟对方废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应该如何去做。又应该怎么去做才对。   许轲当时没想过这有多难,不就是一路打过去吗?虽然他完全不明白神仙这样让他去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打过去了,不但打了,还真的就一路打败了那些各大门派的人。   他多次以为自己可能死定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好像特别的厉害?   而如今一天已经马上就好过去了,就在他绝望地认定自己大概要找不到修真界的入口,还拜拜浪费一天时间的时候,居然会有一个少女就这样站出来了!   许轲顿时感觉这少女简直可爱到让人恨不得想要去狠狠地将她揉入怀里。   但是!还要去准备这准备那,许轲等不起,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神仙交差了,他真是快要累死了!而他也不想再继续跟对方打下去了!   大师姐可没有想过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感激上,当然也不会直到这位前辈心中怎么想。   她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自己怎么老毛病又犯了?这么随随便便地就站出来了呢?   面对迫不及待的前辈高人,这大师姐也是没辙,叹息一声:“前辈,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搞定的,当然还需要准备阵法、朱砂、和定位这些诸多事项,才能开启通往修真界的……”   “别啰嗦了!带路!我们现在就走!”许轲哪里还有耐心听下去,拎着手中的大师姐就已经跃出了这个门派的地界了。   大师姐又惊又苦闷,这前进方式……一看就是缩地成寸!也不知道这高人是从哪里来的白痴,哪有什么都不准备就去修真界的?这样拽着她到处乱跑也丝毫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然而她这个念头才刚起,就已经被带到了一处红尘中的高楼大厦之中。   她直接就被带入了一处看上去少说也有四星的酒店,大师姐的心不由就提起来了。   这……不是要去修真界吗?怎么……怎么就突然将她带到酒店来了?难不成这高人其实是看自己长得不错,所以就……   冷汗刷地一下就从对方脑门上冒出,眼看对方直接上楼,伸手就推开一扇大门,大师姐不禁两眼一闭,大叫起来:“我不是在随便的人!”   “呃……我们也不是随便就找你来的。”然而回答她的,却不是拎着她的高手兄,而是……一声听上去十分年轻的声音。   ******************************************************************   殇之有话说:   呃……今天过得乱七八糟的,弄得更新晚了好久……努力不断更是殇之的个人坚持,欠的章节会找机会一点点补上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三步:就算成神也有自己的道   面对因为只是好心开了个口,就被许轲强行劫持来的年轻女孩,昶斐也是狠狠地吃惊了一把。   特别是听少女一声大叫“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时,昶斐下意识就回应了对方的话。   他也是有点被对方说法给惊住了,这怎么弄得跟他就是一个随便的人似的?!   而回答完了,他才反应过来,皱眉看向了许轲:“我不是说了,不许在做绑架小孩的行为了吗?”   他可是刚刚才将kill fox的小伙伴送回家,来到新聚集地等候许轲的,这许轲是他不久前收的小弟,原是专门做抢小孩买卖的行家,因为那长相太符合他心目中修真界反派大boss的形象,就劫持过来强行改了运势。   为此他还差点被天将陨石砸个半死。直觉这个大叔肯定是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家伙。   不过就算这样,昶斐还是决定先试试看,怎么说也是他用太清的灵丹堆起来的大高手,再不济,就自己去当大反派的幕后,让这家伙打杂好了。   只是没想到他忙活一天回来,这家伙就贼心不死,又干起绑架小孩的老本行来,这是死活都要给自己找麻烦的节奏啊有木有?!   光是想着这家伙真是屡教不改,昶斐就差没站起来直接灭了这给他找麻烦了惹祸精了。   似乎是感觉到昶斐那要动手对犯罪进行打击报复的行气势,许轲真是慌了,急忙一丢手中刚刚拎回来的大师姐,双膝一软就直接给跪了。   “大神我冤枉啊!”只见他五体投地趴在地上,那重重地一声脑袋磕在地上,真是将大师姐对他那份已经升起的高手形象的崇拜心理直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转而用吃惊的目光看向了昶斐。   昶斐一看许轲丢下少女,他就条件反射地跳开了,虽然做了神仙,他也不是个习惯别人动不动就下跪的。   许轲这一跪,他就直接骂出声来了:“卧槽你不要一言不合就下跪,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转而又有点有气无力:“那啥……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别弄得我好像跟欺负了你似的。”   许轲抬起头,一旁大师姐看得分明,这取下了斗笠的家伙,此刻正露出一脸【可不就是您欺负我?】的表情。   配上他被易经洗髓后的外貌……要知道,他虽然留着胡须,可面容是高鼻深目,有着独特成熟男人的魅力。   此刻那么一脸委屈的表情,顿时就让这大师姐想歪,表情古怪地朝着昶斐的方向看过去。   那表示似乎在说【看不出,居然是反转的……】   昶斐就差没直接将这俩人给丢出窗户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看向了许轲:“大叔,我是欺负你了?”   某只大叔浑身不由就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根据他短时间里对昶斐的了解,这神仙平时要是露出生气表情,那肯定是教训一顿就没问题了。   要是这神仙在明明应该暴怒的情况下,露出了笑脸,那可就真的要玩完了!   “大神!您听我说!”光是想象一下这神仙手段,许轲哪里还愿意继续向着作死的道路越走越远?急忙大叫。   “说!”昶斐双手一叉腰,直接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那趾高气扬的态度,让大师姐心中颇有反差感。   一旁的许轲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已经在人家小姑娘的心目中幻灭到了何种程度?将自己之前按照昶斐吩咐去做的一切事情都说了一遍。   昶斐听完,眉头直接就扬起一半,皱起一半,朝着一旁有点发呆的大师姐看过去:“这么说……你知道怎么去修真界?”   大师姐被昶斐这么一招魂,整个人就有点兴奋了,看这两人对话,再听许轲刚才所说的话,他是傻子才会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面前这个外表看似少年或者说是少女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他居然已经算准了之后的许轲行走的每一步,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们会做出的反应,甚至料到了会存在她这样主动提出前往修真界的人?   这个人……真是太神奇了!   被昶斐那么一招呼,这位大师姐已经转眼化身迷妹,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怎么前往修真界!”   “哦,那就……”昶斐正想要拜托这位大师姐帮个忙,帮他们开启前往修真界的通道。   没想到那大师姐之后却不满地瞪了一眼许轲,不悦说道:“但是前往修真界是需要准备各种材料的,这家伙完全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就把我拖过来了!”   “哦哦,这个没问题的,你需要什么材料?我随时给你准备就是了!”昶斐一听,却一点也不恼怒,反倒是有点莫名兴奋的感觉。   或许只是错觉?大师姐悄悄地将自己脑海中奇怪的念头甩掉,有点为难地说出了几件需要用到的材料,随即有点为难地苦笑:“说起来……这些就算是费尽我们门派的材料,也有不少是未必凑得起……”   “你说的是这些?”昶斐却没有等她说完,已经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了一堆的材料了。   大师姐的表情已经直接变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一堆还明显透出仙灵之气的材料,整个人都有点想要直接埋入其中了。   “你说的是不是这些材料啊?”昶斐见她两只眼珠都瞪直了,似笑非笑地问道。   大师姐飞出去的魂立刻又回归身体了,整个人就差没直接蹦起来了:“你……你这些都可以直接炼制司南了!你们还想着开启传送的通道?!”   “司南?你说的是那个定位就可以直接穿梭到修真界任何一个地方的小玩意儿?”昶斐记得不久前就从公孙夕那儿见识过司南,可惜他要人情不要物品,除了已经掌握了使用办法之外,根本就不会制作。   “小……小玩意……”大师姐听昶斐的话,简直没有直接将握在手中的材料给直接捏碎了。   可是仔细想想,连这些一个分支门派都难得凑齐的材料,这人都能随便凑齐,只怕司南还真就是小玩意。   深吸一口气,她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提议道:“要不……你们直接用这些材料炼制一个司南吧?”   “我不会炼器之术。”昶斐挠了挠脸颊,无奈耸肩。   对方听得直接就是一呆,哪里顾得上对方是大神,直接就不顾形象地叫起来:“你不会炼器之术?开玩笑?”   昶斐无奈,他虽然现在利用自身的内元在月老小册的商铺中换取不少宝贝……   可问题是,就算存在一些手札,却也不是用内元可以交换到的,能用内元交换的,除了那些物美价廉需要养气的盗……好吧,不是盗版的东西,其余的?要么不是仙元或是神元不得购买,要么不是灵石以上不得购买。   昶斐现在穷得只剩下内元了和那么几颗好不容易被打赏的灵石了,说换就直接换掉?他舍不得啊!   如今他倒是有一只炼丹炼器的盗版小鼎,那小鼎他也就专程拿着消耗自身内元用了。   还真就没有用来练过丹或是炼器,那小鼎,虽然个头小得可怜,重量却足够逆天,昶斐有时候都怀疑,要是炼制什么的时候,不小心失败,这么一个盗版的小鼎,会不会直接爆炸,将他给炸成飞灰了?   哪天他要是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试试那只小鼎,看能不能直接将他这么一个神仙给直接炸死。   至于现在……?炼器?免了!   见昶斐想了想,摇了摇头,大师姐就知道这位货真价实的前辈高人还是没有打算炼器。   也不知道是嫌麻烦还是怎么着,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大师姐还是配合对方将制作通往修真界的办法告诉了昶斐与许轲。   昶斐得到了之前司南的启发,在布置前往修真界阵法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在他们暂时居住的酒店布置的,而是直接布置在了一个罗盘上。   原本昶斐其实是想要直接布置在酒店,反正只是一个阵法,应该到哪里都一样,可是月老小册却在他准备那么去做的时候提醒了他。   他是月老神,但也是三清之一,而上清门下弟子数不甚数,早已发展处了各自了本事,其中风水命理面相这些虽在修真者眼中有些看不上眼,却是三清的基础。   月老小册早就看出,这酒店本身就是根据风水先生的建议改建而成。如果在别人的格局上布置会影响到该地磁场的阵法,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脏东西,甚至很有可能会直接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格局。   听完月老小册的解释的一瞬,昶斐是有点蒙圈了,尼玛……开玩笑?他怎么感觉自己又被那贱小册给狠狠地灌了一口迷魂汤,强制带着他穿越了啊?   这道法风水的……貌似是玄学的范畴?等等他这神仙本身算不算是玄学的范畴?修真者本身算不算道派一种?   昶斐光是想想,就觉得脑袋已经浆糊了,偏偏月老小册还能猜他的心,还跟他科普了一下凡间的道,修者的道与神仙的道,这更是让已经开始在罗盘上制作阵法的昶斐差点就走火入魔,直接引爆他面前用来布置阵法的罗盘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四步:道术法术居然区别那么大?!   昶斐哪里想过道还要分什么神仙之道和凡人之道?居然还有那么多讲究?   从月老小册那儿,昶斐更是听说人修的道,是道术,不是法术。   法术追求的强大的攻击能力。即,人们试图在外界事物上实现其意愿的种种实践活动。   而道术却是玄术,大多追求的都是自身修行,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而道术与法术,又称为道法,但那并非是说道中法术,而是这两者之间的结合,也有“内用成丹,外用成法”的说辞。这说法,自然就是内修道术,外修法术。   精、气、神三物在神的统驭下,经过修炼,掌握自然的内在规律。   道术统摄阴阳,道德双修,性命双修,神形兼修。   初乘者,自运元气,符咒求师,三力合一,内修性命,外积阴功,以进仙业。   中乘者,元神自运、遨游八极。积德行善,培植道基,以完乾体,以育真人。   上乘者,元婴育成,金身合身,与道合真,阴阳在手,变化由心,不神而神。   道法道法,道术为基础,也是根本。法术是枝,用于实践,行功作法,凭符咒召神遣将,洞晓阴阳。   而一般的修真者修炼的是小道之法,修的是道,用得为法。   而贤能大神,传于凡人的却是大道之道,修得是道,用的是术。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之大,也不是月老小册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不过昶斐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修真界的斗法……原来斗得是法术,不是道术啊!   虽然他对于这两者直接的理解还有些模糊,但隐约可以区分来看,简单来说,法术就是外加功夫,重视破坏力,攻击性等自身能力的强化,这也就是如今的修真者们。   而道术注重的是道,是自身的修养与磨练,对于能力的提升是次要的,但事实上却是真正大道根基所在。   只是昶斐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按照你的意思,修道修道,就只要注重内在心灵上的顿悟与自身修养就够了?这也就算是修心了吧?那不是说明修了道,其实还是会老死的啊?那还不如专门练法呢!”   “嘁……这你就不懂了吧?道法其实缺一不可,修真者对于修心一向都看作是次要的。   对自身的强大却看得比一切都重,修法不修道,本身逆行而走,这类人,就算内在丹成,法术到了大乘,一样要经历天劫,洗涤肉身与灵魂,再经历一次心魔大劫,悟了道,才能成仙。   而修道之人,他们虽然不会长命,修得都是心,悟得都是道,但是他们轻易使用出的道术,却丝毫不会比法术差上半分,只是攻击性薄弱,重在度化。”   月老小册倒是在昶斐耐性地布置阵法的时候,不屑地嗤了一声,将其中区别娓娓道来。   “一般道者具有大功德,有着浓厚的因果链,向来有着福报,修得是几世的心,几重的德,一般十世有德行的善人,自可成仙,做一方的土地老爷。与天道同寿。   但关键就在于你是否每一世都具备大德行,每次都会失去上一世的记忆,重头来过。   谁知道下一世自己是否在不同的环境下,也可以成长成为好人?人都是自私的,有不少人认定,下一世的转生就不再是他自己,自然也就不愿去死,也舍不得去死。和功德自然是攒不下来,还不如直接去修外法,至少长命百岁,到手度过天劫和心魔,不一样可以成仙?”   昶斐听得手中的动作都不由地顿了一下,脸上有点尴尬,因为他恰好就是那种觉得自己这一世跟上一世没有任何关心的人。   “那啥……毕竟两世的人生和记忆都不一样了嘛……这怎么可能还算是自己啊?”昶斐兀自在心中与月老小册分辨着自己论调的正确性。   月老小册冷笑两声:“所以我说修道者是最不容易的,但是却也是最强的。”   “什么意思?”   “你说上一世和这一世没有关系因为记忆经历与人生不同了对吗?”   “……对!”   “那你觉得,一个失忆的人,他是不是等于死了?失忆后和失忆前就完全是没有联系的两个人,两码事了?”   “你这说法也有点偏激了吧?”昶斐皱眉。   “你觉得偏激吗?如果这个失忆的人,不但毁了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他的一切,他被人所救,开始新的生活,过着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人生了,那是不是代表失忆以前的他其实已经死了?这两者彻底没关系了?”   昶斐沉默了,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有点道理啊!   月老小册道:“主要因为是你,你的思维并没有局限在修真者的灌输之下,你必然不会觉得我是在强词夺理。   但是如果我这番话说给其他那些传统教育出来的修真者听的话,他们必然会觉得这是在妖言惑众了。”   “听着还真有点像!”昶斐好笑,想想老妈和老弟听这个说法,估计会是见鬼的表情。   “回归正题,失忆前与失忆后的人算不算得上还是同一个人,这其实是个伪命题,毕竟死亡、身体、意识想法的确就不再是同一个人了,而是重生成长成其他人。   不过,已经异变成为意志的原本意识会留存在灵魂之中,成为【格】,作为人类时,这就是人格。作为神仙,便是神格,作为灵魂的时候,那就是……灵格了。   【格】就是灵魂融入了每一世意识转变的意志所形成的特殊存在。   你听说过人格魅力吧?其实这也是每一世一点点积攒下来的意志为下一世作铺垫。   这便是前世的因,后世的果,让你不至于在转世之后,会因为环境原因出现性情大变的情况,在人格的成长中,会慢慢地趋向于前世人格,最终完善。   只不过嘛……如果下一世只是普通人,那人格完善可能会一直到老,都未必能想起前世的事情。   而如果跟随内心直觉,最终选择玄学,再修道术,自然会随着时间慢慢增加,而一点点地回想起上一世。   这就会让原本对道的修炼事半功倍,迅速超越上一世。十世的道者,有着非常绝对的实力,甚至可劫运长生。   你如果专门找来一个经历了几世的道者和一个大乘期的修真者来,我保证最终修真者会死在他的心魔之下。   而他的心魔将会是人为造成的。他法术再厉害,用尽办法也奈何不了凡间的道者。”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这说法……简直是吓死宝宝了!   “听你这么说,道者不是基本无敌了?不过貌似还是会死的吧?”   “死?十世就是极限,十世的道者便可成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是道者本身修的是道,十世又太过辛苦,还不知道记忆会不会恢复,在没有记忆的时候会不会走上其他的道路。估计修真者就全部都要改行去道士了!”   “哈哈!换言之,你是叫我不要小看凡间的道士?”昶斐对此倒是直接笑起来了。   “何止是道士啊……凡间那些行为特殊的,都没有一个是好招惹的,民间一些棋手、风水先生、盗墓者、巫医、蛊术师、剃头匠、神婆、赶尸匠等有着老手艺的人,有时候就是有特殊本事的人。   不过我觉得你倒是不同害怕。”   昶斐听得一笑:“因为我已经是神仙了?”   月老小册沉默了一下,笑道:“是啊!因为那是你……你毕竟是上清大帝……”   “嗯?你说什么?”月老小册声音已经小的昶斐都听不清,加上他手中的罗盘已经开始散发出了一样的光芒,将昶斐的注意力直接吸引开了。   再注意时,月老小册的话已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它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昶斐,你可别死了。”月老小册却没头没脑地丢下了一句话,就不再继续分昶斐的心神了。   昶斐挑眉,仔细去回想刚刚从自己耳朵进出过一次的话到底是什么话了。   外界不知道昶斐刚才还一心二用的大师姐此刻已经是对昶斐崇拜的快要去学习许轲,对昶斐五体投地了!   穿越修真界的罗盘啊!不管怎么说感觉都好厉害啊!好像要这大神直接送她一件啊!这样她就可以去修真界兜售凡间的小玩意的了啊!   一旁的许轲看了看大师姐那快要掉口水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家信仰的神,就是忍不住有点小穿越。   他怎么就感觉这女孩还有神仙大人跟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虽然神仙与大师姐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是了……   昶斐可猜测不到在场两人想着什么,他手让口袋一掏,取出一个玻璃套子就直接罩在了罗盘上。   将其拿到了两人的面前,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进入修真界?”   大师姐一听对方这么一问,脑门忽然又冒汗了,她刚刚才想到一个问题,刚才她说的……好像是传送阵吧?传送阵……貌似需要几个人站在阵法中心,然后进行空间转化的吧……?   不好……这下……好像有点糟糕了……?   *********************************************************************   殇之有话说:   好像……有点强行解释的感觉?这几天好像都是在丰富世界观和修真者与神仙之间的区别和能力……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这样的章节……忐忑……如果喜欢的话就请施舍张月票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五步:修真界的林子有毒!   就在昶斐看着按照大师姐的提醒制作出来的罗盘传送阵小小雀跃的时候,大师姐已经开始满头大汗。   “那……那个……使用传送阵的办法吗……办法……那个……”大师姐的声音越来越小,让昶斐与许轲都好奇地朝着她看过去了。   昶斐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传送阵其实……必须另外一边也有一个才行?!   这么想想好像真的就是那么一个道理,以前看的小说中不是也经常说传送阵需要两头都有一个吗?自己这是单程,所以没有办法传送过去?必须那边也有相同的?   越想他越是觉得很有道理,估计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可是他在那边没有人啊!不然也就不至于用着手段抓人。   喵喵的太大意了啊!真是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了最有可能的一件事啊!   昶斐光是想到这,就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去买公孙夕一个人情了!直接接受对方的司南,也好比现在这样半吊子好啊!   可是,转念一想,这少女分明就是修真大门派支部的修真者,没道理制作的传送阵不与对面阵法对接的吧?   昶斐越想越是不明白大师姐脸色为什么难看。   “喂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其实你也不知道传送阵的制作,这都是瞎糊弄我的啊?”昶斐努力挤出笑容,希望这少女最好是不要对自己有所隐瞒。   大师姐看着他那笑容,莫名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那笑容感觉真是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   好歹是会想出那个一路打到有人提出前往修真界的人,肯定是一方的枭雄级的存在,这要是一不小心将他给惹怒了,估计……   想想,大师姐直接打了个寒战,急忙说道:“其实……那个……嗯,是需要将全部的真元灌输其中,引起光芒将我们需要前往另一个空间的人全部罩住才行的!但是……但是……那个,真元所需要的量嘛……呃……有那么一点点的多……?”   大师姐说着,大拇指指甲顶在小指上,干笑了两声,这阵法……本来可是需要直接用灵石去启动的。   不过现在好像灵石也塞不进去……用真元去灌输的话,这可不是寻常修真者吃得消的……大概。   特别他们现在是三个人,也就是需要使用三人灵力的量才能进行传送……   她正想着,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风压从面前少年身上扩散开来,大师姐不禁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好纯正的一股力量!她竟然丝毫的杂质都没有感觉到,就好像是上次去门派本部的圣池时感受到了天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一股纯厚的力量?!   昶斐将自身的力量注入了手中小小的罗盘之中,小小的罗盘上立刻出现了包括罗盘本身的光芒。   回想大师姐刚才所说,昶斐将内元全部注入了罗盘之中,耳边忽然就响起月老小册的声音:“闭上眼睛,感应罗盘之中力量集中的槽点,将力量灌输进去!顺着其中力量的流动走向让你自身的内元按照相同的方式扩散运行,由罗盘为轴让内元自主形成一个阵法,包围你们自身。”   昶斐还有点懵懂,没有明白这样做有什么特殊。不过月老小册这个时候提醒,他当然照做。   内元的力量扩散,按照罗盘上阵法运行的方式运行自身外散的内元。   内元就仿佛是有人类思维的灵蛇,缠绕上了正昶斐三人,不断地旋转,聚集在三人的身上。   昶斐愕然发现,他的内元完全就是针对个人在形成一道隔离空间的小空间。   四周的景物随着预内元完全笼罩他们之后,就发生了改变。这回,除了完全不知内情的昶斐与许轲,大师姐已经吃惊的下巴险些脱臼了。   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之中,明明在凡人世界此刻已经是深夜,在这林子却还有一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整个竹林衬得十分的幽静。   昶斐左右张望一番,目光最终还是落在那位大师姐身上,问道:“那啥?姑娘,这里是?”   此刻大师姐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有点回不过神来,昶斐连续问了两声,她还在发呆。这让昶斐忍不住就伸手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结果这还真不愧是一位凡间修真门派支部的大师姐啊!昶斐这手一伸出去,直接就被她一个下意识反应的过肩摔给撂地上了。   昶斐被这下摔得直接摔岔了气,连连咳嗽,看架势还真是有些狼狈。   “啊!抱歉,我是太吃惊了!我没有想到你身子骨那么弱,居然那么不禁摔……”这将昶斐摔出去之后,大师姐真是尴尬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了。   结果这越解释,昶斐脑门的黑线就越是多,可奥?他一个神仙居然被直接甩翻了,没面子也就算了,这解释听上去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登徒子,调戏小姑娘不成,反而被揍了?   看着另外两人脸色那叫一个古怪,昶斐回过神,厚颜无耻地站起身,跟没事人一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直接运行起了太上忘情,摆出了一脸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的表情,淡淡说道:“你在吃惊什么?”   “我……”大师姐想要说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暗道一声“好险!”她差点就将之前欺骗昶斐二人的话给说出口了。   一看一脸高深模样的昶斐就不像是笨蛋,她脑门冷汗刷刷地冒出,忽然指着某处惊叫了一声:“看!”   昶斐眯眼,就是没有顺着少女目光往后看,心中还有些小嘚瑟。切!以为这样的小计谋就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了吗?不要太小看他昶斐,他好歹也是老江湖……   “昶斐躲开!”但另一个声音是直接在昶斐的耳中直接响起的,昶斐对这声音的信任就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   他是顺着那一声大叫,条件反射朝前扑去的,虽然他的直觉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身后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做了。   他是条件反射就将大师姐与许轲一起扑倒的,头上清楚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一脑门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昶斐完全处于一种兴奋且好奇的心情之下,感觉头上风劲吹过,他脸上还在这兴致盎然的笑,就抬起头来了。   从他头上飞过去的是一种有着蓝色翅膀鸟类,那庞大体型,似乎和人差不多大小了。   羽毛被风劲卷的插入了竹林之中,有不少的柱子羽毛直接就斩成了几段,落下的刚好就形成了一个零散的网将昶斐三人护在了其中,这才没有让他们三人被那羽毛给直接割伤。   “这里……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啊!难怪修真者大多数都喜欢呆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去人类的世界啊……换做是我,我也巴不得一直留在这里。”昶斐赞叹一句。   大师姐已经忍不住用见鬼的表情去看他:“这个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地方?这里是修真界的幽林啊!都是妖鬼精怪最喜欢出没的地方!”   “哦?这样说这里有隐士高人?”昶斐一听,那眼睛不知怎么的,似乎好像特别的明亮。   “高人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大师姐感觉自己精神快要崩溃地询问身旁两人,“你们要疯能不能先将我送回去?我继续跟你们呆在这里,一定会莫名其妙就被什么凶兽给害死!”   “哈哈,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可怕?”许轲憨憨地笑了笑,完全就不相信大师姐说的话,已经迈步准备走。   大师姐见状大急:“别碰这竹林中的竹,有……毒”   大师姐话音出口,对方的手已经直接触碰到竹林中的竹子了。   “你说啥?”许轲的手还摸着竹竿,回过头疑惑地问了一句,大师姐的话有点接不下去了:“没……”   “噫……竹林有毒!”大师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忽然一句话就狠狠地又让她将自己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看我就说了吧?”大师姐还兴奋着自己说得话是何其准确,想要与昶斐说道说道,却见这少年是脸颊红彤彤的直接将脑袋转向了一边。   大师姐那个疑惑啊!这什么节奏?怎么脑袋直接就转开了?   “你……”她刚想要问问昶斐这反常怎么回事,这一眼看去,眼珠子也不由地发直了。   在他们所在的竹林不远处,有一篇空地,有几个少年男女穿得单薄的衣服,浑身湿漉漉的,将那较好的身材衬得异常较好,而他们不管是男孩女孩,统统都在统一地跳着舞,这舞也不知道是什么舞蹈,看上去妖媚至极,就算是男孩子,也让人清楚感觉到了一种妩媚与妖娆。   那舞蹈曼妙,脚步轻盈,翩翩起舞,真似那蝴蝶飞舞,让人的目光不由地就会被吸引过去。   反正大师姐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了,就连很快注意到异常的许轲,目光也忍不住被吸引过去,这真是……太诱人了啊!   在场三人之中,唯一正常的也就只有完全没有真正经历过那所谓青春期某方面烦恼的昶斐了。   不过要说他不受影响最关键的原因……   马丹的这一个个脸上身上的红线黑线牵得到处都是,除了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有点泛红的皮肤,他连人长得什么样儿都看不清楚!这月老难做啊……他真相直接将那些线全都给斩断咯!   *********************************************************************   殇之有话说:   马上就要到修真界篇了……说起来殇之菌的对于卷的分类老有点分不清楚,按照殇之菌的想法,其实是想要一段感情完结作为一卷,结果果然殇之菌写作功底不到家,这感情牵牵扯扯地要直接代入修真界了……只能汗一把了,剧情是分散的线索,注意有些地方不要掉进坑里……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六步:给我一点幻想的空间啊!   昶斐还在恼火自己被贱小册转移的到眼睛的力量阻碍了他欣赏美女的大好机会,一旁的许轲已经大咧咧的走出去了。   面对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少女,他想也不想就冷冷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练功吗?”   怎么说许轲也是看武侠故事长大的,那时候可不同现在,各种类型的故事都有,那时候武侠便是当时孩子们的消遣书籍了。而这一幕也让许轲想到了小说中的一幕。   昶斐真是被这小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许轲就那样用着他那足以欺骗任何弱小的boss脸出去了。   然而,跳舞的人丝毫没有反应,他们依旧是用他们那带着妩媚的表情与眼神,跳动着,缓缓地……   “当心!”大师姐的警告声响起的时候,也是银针射向许轲的时候。   然而银针速度快,昶斐速度更快,一道雷直接从天空毫无征兆地劈下来,速度比银针更快地击中银针。   昶斐脸上已经多出了一张面具,他轻巧跃出,就一脚将自己这新收的小弟给直接踹翻在地了。   而几根银针则随着他这一脚踹出后,没有飞向许轲,反倒朝着昶斐的面门而来。   在昶斐面前,八卦火行离卦为主的阵法出现在他的面前,内元转红,在少年面前的阵法立刻被红色的内元充斥,形成了一个宛若是小盾一般的存在。   银针穿过阵法就直接化作了铁水,沸腾着滴在了地上。而四面八方也立刻出现了银针。   银针是非常细小的,轻易是肉眼所看不见的,可问题是,现在昶斐眼中看到完全就是无数被细绳牵着的线朝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   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缝衣服,这是直接将他当破衣服缝了啊!他是没有学习过什么战斗的技巧,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缝衣针,他已是满头的黑线。   他可是神仙,要不是要护着他身下的小弟,真当他是好欺负的啊!   昶斐双手一张,在他周身立刻出现了一面八卦阵,八卦转了一圈,定位离卦为主,阵法眨眼变大,落于脚下,罩住了昶斐与许轲,红色光柱须臾出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彻底阻挡了银针的攻击。   不过那银白的铁水也差点就落在昶斐身上了。   对方似乎是发现银针对于昶斐与许轲无效,不再继续浪费自己的法器,索性是直接就冲出了几个人,将昶斐与许轲团团包围。   “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一不小心……”昶斐见人都出来了,想要趁机去解释一下。   谁知大师姐一声惊叫传出,原来躲在竹林的她还是被人发现,对方直接一把就将她给拉入了自己的怀疑。   直接一个少说也有一米九的大汉,抱着大师姐,大喇喇地走出来,一只大手还按在大师姐的胸前,桀桀怪笑道:“误会?没什么误会,你们闯入了我们的地盘,那就是在挑衅我们!想要我们放过你们,这个女人,还有你刚才使用的那个功法留下来,这样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最好不要……”   这大汉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鼻梁就已经被重拳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对他直接挥舞出了拳头的少年。   昶斐活动着自己的双手,扶起大师姐,笑眯眯地问道:“姑娘,你之前是不是说这里是幽林,是妖鬼精怪的住所?”   大师姐还惊魂未定了,刚才被一个不认识的莽汉轻薄都没有昶斐直接出手来得叫她震撼。   面对昶斐的询问,她脑袋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昶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就将大师姐丢给了刚刚逃过被刺成刺猬的下场的许轲,伸了一个懒腰,“这样说,这些就全部都是妖魔鬼怪了!”   说话的时候,几个包围昶斐他们的人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就如猫狗的惊毛,面对威胁时,都会有这般的直觉。   “等等,你听我说……”这一回轮到了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妙的大汉想要去解释一点什么了。   然而他张嘴说话的速度比起昶斐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的天雷相比实在是太慢了。   随着几道闪电在幽林闪过,半小时后,几个穿着随便,年纪,衣着不一的人们跪坐了一地,每一个人手脚都被约束,膝盖上放上了大石头。   昶斐双手怀抱于胸前,看着面前几个爆炸头黑人脸,嘿嘿笑道:“所以说,你们刚刚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前辈,你还真是锱铢必报啊……”大师姐看着一排排地跪在地上的人,感叹了一声。   昶斐却一脸不以为然,厚颜无耻地说道:“这些都是妖魔鬼怪,我不过是在正当防卫。”   “对,对,老大您这是正当防卫,这怪我们,没有看到您,惹恼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吧?”之前还在一脸痞子样儿的一米九大汉谄媚地附和着。   他那被雷劈的酸爽爆炸头衬托着他那笑脸,完全就让人看不出他是诚心道歉。   不过昶斐压根就不在乎他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单纯地“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心理,忍一时之气,等下次找机会报复回来。   他就是不爽有人比他还装逼,而且装逼装得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了,真当他是傻瓜来耍吗?   不过好在这揍完之后,心情就好了。昶斐也懒得去计较对方到底什么心情了。   他直接就这样拽过来了一名完全对于他们无动于衷的舞者,就好奇地问起来:“喂,大个子,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我们都打得天翻地覆了,他们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跳舞啊?”   “这个……其实是敦煌宗的飞天们……”大汉诧异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敦煌宗的飞天们?”昶斐与许轲一起歪了歪头,作为两名不是本地土著的外来人而言,他们真不是很明白。   一旁的大师姐则已经一脸恍然地拍起手来了:“哦——原来是敦煌宗的飞天吗?”   “啥意思啊?”许轲懵懵懂懂地看向大师姐问道。   大师姐笑道:“敦煌宗是一个稍微有点特殊的宗派,他们并不是以战斗法术,或是练气、炼器和炼丹为主,他们是以舞入道。   他们舞蹈越是精湛,所形成的力量就越是可怕,他们的舞蹈会产生很强的迷惑性,甚至还有可能会诱导别人产生各种方面的欲望。   他们的舞蹈基本都是一种特殊的步伐,是移动的阵法。你要是不小心随着他们的舞步走了,就会被他们直接绕进去。   一旦进入了他们舞蹈的范围,他们就算只是软绵绵的一拳,也是可以直接将人打死的。   所以别光他们跳舞很漂亮,他们任何一个舞蹈的动作其实都是在对对手进行攻击。只是他们最初采取的都是间接削弱对方的辅助手法,所以一旦被看破了,提防着一点就可以了。   不过因为他们的舞蹈多样,任何一个动作的组合与变化,都会产生不同的御敌效果,让人防不胜防。所以面对敦煌宗的攻击基本都必须是你本身实力比对方强,强行突破,不然闭上眼睛,也是被舞蹈的阵法给带入其中的。”   “哦……看来他们很可怕?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昶斐不敢置信地看着手边这个跟没有魂似的舞者,完全没法将这与大师姐口中强大的那种敦煌宗联系在一起。   大师姐看着昶斐的动作,有些好笑地摇头道:“飞天与敦煌宗其他的修真者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侍奉佛陀和帝释天的神,能歌善舞。   一般穿着都是裸露上体,脖饰项链,腰系长裙,肩披彩带。   按照敦煌宗的说法,飞天又为接引神,他们是接引羽化登仙的修真者,引渡他们前往仙界的独特存在,所以才有飞天之名。   而敦煌宗是非常憧憬飞天的,所以他们的宗派中也特别有着有群飞天,这些飞天并不是接引渡劫后的修真者,而是专门在盛大的日子祈福所用的。   我猜,大概这是这些飞天就是在为马上就要开始的斗法大会作准备吧?现在他们应该正处于无我的阶段,所以对于外界是完全封闭的。专心一意地向上天献舞,祈求大会之中能取得好成绩吧?”   “哦……这样不是就随便别人怎么去占便宜都不会直到了?”昶斐脸上露出古怪表情。   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些那个飞天女孩看去了。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飞天算是敦煌宗最强的一群人,他们进入无我阶段的时候,对不安好心的条件反射是非常强烈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对他们……”   大师姐听昶斐那话说的,又想起了原本师门长辈当笑话告诉自己的一件事情,连忙警告。   可惜迟了,原本柔柔弱弱的飞天身上已经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原本那妩媚转眼化作肃杀。   舞蹈也直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就连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飞环与舞绫。   昶斐冷汗直接从脑门冒出,目光一点点地挪向了大师姐,干笑着问道:“那啥……这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   大师姐也傻眼了:“前辈大神……你刚才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   “呃……这是个秘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七步:看热闹怎么能少爆米花?   面对忽然改变了舞蹈将自己等人包围的林中飞天们,昶斐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古怪。   按照大师姐的说法,这些飞天全部都是会根据对外界某些想法的条件反射而改变舞蹈,可是他其实也没有想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他……他也不过是联想了一下给这些飞天换上一身兽娘装,戴上动物耳朵的单纯想法而已啊!   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被包围了啊!难道……是感觉到了侮辱?修真者的面子问题也会制造反击效应吗?   昶斐正胡思乱想着,目光却落在了某一群的身上。   “前辈大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师姐心中紧张啊,在他们修真界的等级划分中,是分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大境界的。   炼精化气之中以先天炼气为最基础,再筑基、开光、融合、心动四个小境界,待体内【气力】发生质变,便是第二大境界的炼气化神。   炼气化神以金丹、元婴、出窍、分身四个小境界为主,从质变的力量将灵魂与自我的意识相结合,这也便如同是修道者转世将每一世的意志注入于灵魂,形成【格】一般。只是修真者的【格】是一世的因果进行强化,灵魂中,意识与灵魂比例与修道者相反,意志方偏弱,灵魂强度却比修道者强。   然而也因此,总会存在无法控制自身一些欲望的时候,走火入魔,最终堕入魔道的可能性偏高。   而第二大境界也成为了必不可少的一环,虽然修真者修炼一路摸索而来,却下意识地明白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大大境界中,第三境界炼神还虚只有两个小境界——合体与洞虚!   灵魂的强度达到可轻易离开身体之时,却也是非常脆弱,一旦出窍,被人抓住也是非常容易被迫害的。   当分神可分阴阳之时,合体便需要让阴阳合一,形成太极,阴阳循环,从无到有,最终产生血肉实体,感悟到道之规则,这也是证实迈入仙道的第一步了。   而洞虚证实完成了真正合体之后,元神之躯太极循环,具备了生生不息的宇宙之象,需洞察万物之象。   那就不是单纯的去修炼就可以精进的了,这是修真者真正踏入与修道者相似的修心之途了。   只是真正走到这一步的修真者少之又少,而他们也不是去感悟,而是理解了,与八世道者却还有所不敌。   因为他们是自通道理,而非领悟大道,这便如同孩子长大,不用别人去说,也明白了曾经不懂的道理一般。   而最后一个大境界炼虚合道,便正式的让他们迈入仙途。最后的两个境界——大乘与渡劫,却是修真界真正最为凶险的两个境界。   真能解说这两点的人,不是已经飞升了,就如入了魔道,最终被人弄死了。   然而真正能渡劫的,必然也能与十世道者有一拼之力了,只要度过了心魔,他们内心便与十世道者内心境界一般,可超脱这世间,化作自然法则之一。   而且几千年来,已经有好久没有人能够达到渡劫的程度,所以那两个境界,除了知道大乘是心境与修为自行达到圆满,就可以自动迈入渡劫时期之外,其余的就一概不知道了,毕竟就算是分神境的,在修真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大乘?开玩笑?那不是神话吗?   至少在大师姐心目中,其实大乘基本就是神话中才有的特别存在了。   而现在她所感知到的强度,在她看来,这就是分神!这绝对就是分神境界的大高手,完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去抱大腿,请求原谅……不对,他们根本没意识!   大师姐哭了,真哭了,她不就是多看了基本小说,结果就真的跑出家门求仙问道了吗?这能怪她吗?   她明明只是想要遇到一位帅气或是体贴的道侣而已。   就在她满心着急的时候,昶斐神情却平淡了,双手直接就插裤兜里了,笑着安慰道:“没事儿!”   “我们都被包围了还没事?”大师姐简直不敢置信,这人真是……就算真的有点小聪明,再厉害还能超过这群人不成?   “前辈,这些可是敦煌宗的飞天啊?或许你是不知道,敦煌宗可是修真界门派中,绝对在五强之列的门派啊!他们的弟子可没您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大师姐真是怕了,说话都在颤抖了,这人要是无知起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可不要跟着一起证道啊!   “没事,你坐下来就好了,他们不袭击我们。”昶斐却是笑笑,直接就盘腿坐在地上了。   见他就这样随便坐下来了,许轲也不犹豫,跟着一起坐在了地上。   看他这反应,不想是在开玩笑,大师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只是注意四周飞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这可是飞天啊……   昶斐坐下后,手支在了一条腿上,笑眯眯地望着坐在不远处的一群人,从容地说道:“其实我刚才就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这些人,不是那个什么敦煌宗的人吧?如果他们到这个地方来是祈福的,那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几个被昶斐教训得连他们师父都认不出来的人如果此刻还能看出脸色的话,那一定就是惨白的。   大师姐此刻有些茫然地看向昶斐与许轲:“前辈大神……您这是……”   “你别叫我前辈大神什么的了,我听得脑仁疼,你叫我昶……你就叫我灵宝吧!”昶斐思索一下,改了口,为了防止之后会被老妈与老弟发现什么破绽,他有必要事先做好准备,防止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灵宝?”大师姐听到这名字,噗嗤一声想要笑出来,这名字有歧义啊!不管是被看成小孩还是被当成是什么仙器的化名都是有可能的吧?   不过这少女倒也厚道,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轻咳两声,掩饰了自己刚才的尴尬,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改了自己对昶斐的称呼:“那……灵前辈。”   昶斐有点沉默了,刚才对方那明显的笑意真当他没看出来不成?坑爹啊……灵宝之名当然是取自于上清灵宝天尊这个名号,反正现在各种名字多的去了,取名叫灵宝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字太常见,别人也不会看穿和神仙之间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看这个节奏,虽然没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马丹的这是将他的名字当成别的什么有趣事情联想了?   或许名字太土了?管他呢……昶斐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挠了挠脸颊,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呀……都是修真者了,还叫什么名字?哈哈……灵前辈叫我的道号白清好了。”   “喂!你们不要在那边自顾自地聊天啊!救命啊!”随着大师姐这注意力被昶斐直接带走,她还真就忘记了面前的险境。   结果他们一行人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这些飞天开始一步步地朝着对方的方向不断逼近。   昶斐对于他们的大叫看都不看,还从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袋玉米与一包棉糖,在手中抛着,就跟变戏法似的,在手中立刻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一下将四周有意识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那棒子被昶斐捆绑起来的人也是大喜,指望着飞天们可以回过头去看看身后那个胡闹的少年。   可飞天偏偏就是没有转过头去注意身后的少年,任由昶斐手中的玉米直接变成了爆米花,爆了一怀,一边吃一边瞧着这边的热闹。   昶斐虽然对五行的力量掌握的最迟,就连修炼也是前不久阴差阳错的才正式开始起步的,但是他有一颗脑子,在自己的大脑中不断验算。   这让他实验起来虽然生疏,还有失败的可能,成功率却比起一般人第一次使用高不少。   昶斐主五行为金,虽然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自己已经开始熟练使用的天雷就金行的神术,还是修真者最害怕的天劫。   而他次五行为火行,按照庄慧的说法,学火行的目的简单的要死,只要用来压制五行中金行,防止他什么事情不小心死在自己的金行上就成。   而第二个能熟练运用的五行力量自然也就是他的火行了。从进入这个修真界开始,昶斐所使用的力量就是火行灵力……不,或者应该说是火行内元了。   在已经质变为内元的力量控制下,昶斐火焰所能制造出来的威胁直接可以将银针融成铁水,可见这火焰就算还没有达到三昧真火的程度,却也不差了。   现在他就这样直接用来做一些小事,让一旁注意到的白清大师姐都不禁感觉到大材小用。   看见着昶斐怀中那满满的爆米花,白清感觉自己的口水还是忍不住快要掉出来了,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一两块来吃。   “三十块晶石一桶,附带冰可乐一瓶,要么?”这手才伸出,昶斐身子就已经躲开,坏笑地问道。   大师姐白清一下愣住没反应过来,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是:现在在修真界……物价这是又上涨了?   ********************************************************************   殇之有话说:   殇之菌很少写战斗篇章,不过出于题材,到修真界的部分可能会出现战斗类内容,希望能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八步:凑热闹凑错了目标   被昶斐的爆米花诱惑,大师姐白清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人间界与修真界,呆了半晌,只顾着去分析物价问题。   另一边的人已经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昶斐一直没有错过观察之前被抓住的几个人。   在确定昶斐三人不会出手帮忙的一瞬,为首的大汉就丝毫没有犹豫,一道细小寒光朝飞天飞去,被飞天直接躲避了开去。   但同时间,大汉整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飞天身后,之前脸上那委屈无奈表情已经直接变得阴沉冷漠。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几个飞天竟然条件反射地闪身躲开几米方向。   而地面已经多出了几个小洞,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这些小洞的。   而昶斐仔细去看,清楚看到那可不是什么小洞那么简单,那里面可都插着七十二根细银针!   这银针细小到完全看不见也就罢了,关键这七十二根银针还组合成了一个阵法,其破坏性十分强大。   如果这样七十二根射中人体,只怕就会因为不同的阵法而产生不同的效果,若是对方用的是什么狠毒的阵法,人都可以直接被活生生地被刺穿身体,横死当场!   “果然……在你们修真界没有就没有什么弱者啊!”正因为昶斐看得分明,这也让他深深地明白到自己之前只怕对这修真界还是低估了。   修真者绝对是一群拥有大神通的怪胎,他之前听月老小册所说时,还有所保留,现在一看,果然不能低估!   而之前还被昶斐雷电劈得焦头烂额的青年大汉似乎听到了昶斐那一声感叹,不由笑了:“看来这位老哥哥是外界化凡入圣的高人?”   “老哥哥不敢当,你叫我灵宝就是。”昶斐一听对方对自己称呼,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他怎么说都是十四岁的美少年好不好?被一个比自己不知道大多少岁的老哥哥叫老哥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能理解这老哥哥怎么就任由自己随便用雷劈了?这好像也不是想要等自己放松警惕偷袭自己的样子啊?   “哦?灵宝道人吗?我听说外界的修道者都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灵宝道人你刚才那一手,是已经到了四世道者的境地了吗?”   ‘四世道者?’昶斐满脑子问号,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微微地摇摇头:“我并非四世道者。”   对方一听,表情就变得吃惊了:“难道……已经五世了吗?难怪看外貌那么年轻,果然人间高手芸芸啊!”   听对方真是越来越将自己往奇怪的方向推,虽然他大致了解修道者了,但是对于修道者的境界与修真界的境界划分却也不是很清楚啊!这样关于境界问题的不要问他啊啊啊……   昶斐脸上撑着笑,对方已经叹息地出现在飞天身旁,伸手几下,几个飞天顿时没法继续他们的舞蹈与对大汉的包围,就那样软软地摔在了地上。   这大汉扶住了其中一名美丽的女子就笑着摇了摇头,还有心情与昶斐说道:“没想到灵宝道人原来已经五世了,能坚持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我还只是小小的一届金丹期修真者而已。难怪会被前辈看破啊!”   他扶着女人坐在地上,原本的爆炸头已经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看上去丝毫就没有先前被破坏的痕迹。   随着他伸手一摸自己的脸,脸色的颜色顿时就像是干了的颜料一般被剥落。露出了一张与刚才所见并不相同的英俊面容。   他的五官相对于昶斐所在大洲的人的面容有所不同,他五官的轮廓很深,非常具有立体感,浓密的睫毛也很容易让人直接怀疑这双眼到底算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如果不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珠与棕黑色的头发,昶斐绝对会直接将这人误认为是外国人。   确定了对方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恶意,昶斐有些确认对方的目的了,目光落在了对方怀中那闭着眼的女人身上,问道:“你来这里的原因,果然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此刻,昶斐眼中所见,可是女飞天身上正有一根红绳连接在那高大的男人身上,而他们之间的红色进度条也已经达到彼此的90%了,这可是只差了一步就可以成夫妻。   此刻情况反倒是让昶斐有点不能理解,所以才会有那一问,就是希望对方能够主动说出来。   男人听昶斐那开口,整个人就有些激动了:“前辈果然是高人!没错,我正是为她而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绝不允许这个门派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就擅自带走我的妻子!所以就算他们是大门派,我也要来闯一闯!”   “怎么回事?”昶斐听到,两只眼睛开始泛光。   毕竟对于一名月老来说,这简直就是天降的大好处啊!一个百分之九十,还差一点就可以圆满的未婚夫妻,要是被自己推一把,会不会直接就功德圆满?是不是就顺便解决了一对有情人的姻缘问题了?   而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昶斐那眼神之中多出的多管闲事的神采,自顾自地苦笑道:“这事说来也麻烦,灵宝道长还是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是看到有人遇到麻烦而见死不救之人?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昶斐严词厉色的反驳,心中已经咆哮上了:‘快来连累我们吧!’   青年与他身后还被捆绑着兄弟几个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青年更是将女人轻轻放下,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昶斐的面前,正正经经地磕了一个头,端正了态度说道:“对不起,灵宝老哥,是我矫情了,这件事情请务必要帮我!”   “但说无妨!”昶斐心中兴奋,脸上也是豪气干云,大手一挥,也跪坐了下来,打算好好地听对方慢慢说。   “什么人在那边!”而林子一边远远地传来了有人的怒喝声,昶斐屁股都还没有坐热,转身就跳起身来了。   在青年劫持者与许轲白清诧异的目光下,昶斐转头就看向了这些人,用着他那“无情脸”就冲着面前的人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跑啊?你们是准备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与这个门派的人硬抗不成?”   实在是他那一本正经的脸庞太有说服力,虽然在场人们都有诡异的感觉,却一个个都没有什么犹豫,还真就跳起身跟着昶斐就逃也似的跑了。   而为首的青年原本还犹豫这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正迟疑要不要一并带着跑,昶斐已经毫不犹豫就抱起了他那位未婚妻:“还犹豫什么?这可是你的未婚妻吧?既然费了一番功夫,就没有道理丢下不管!”   “可是……这样会给她惹麻烦吧?”青年还犹豫。   顿时就迎来了昶斐的一个白眼:“你都到这里来劫人了,要说闯祸惹麻烦,不是已经做了吗?”   “呃……可是她的亲人……”青年还犹豫着。   “你这样打晕这些家伙,对方要仔细调查起来,一样会调查到你的头上来,既然会调查到你的头上,你认为这姐们儿的亲人不会被连累?相反你不带走你这位未婚妻,肯定到时候第一个受累的就是你的未婚妻。”   昶斐一句话就打破了青年的忌讳,这样一想,还真就是那么回事,顿时一边跑一边犯愁:“那怎么办?我完全就没有想到会这样啊!我其实只是想要与她长相厮守,没想过要连累其他人啊……”   “现在马后炮说这些也没用,再说,破坏你姻缘的人,你就算得罪了又如何?倒不如先去这女孩家人那儿,索性连同她的家人也一起带走,这些家伙还能找你麻烦?”   昶斐一路逃跑不忘一心三用,看对方有没有追上来的同时,还不忘开导这位想多了的老兄。   “的确,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而后者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激地看向昶斐,“前辈不愧是五世道人,一番话说得在下茅塞顿开!我现在就去找她的家人!”   “嗯,孺子可教!”昶斐装模作样地欣慰一笑。   只是青年接下来一句话实在是呛得昶斐不轻:“可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些什么家人啊?”   “咳咳……你不知道这女孩的亲人?你们到底怎么认识成为未婚夫妻的啊?”昶斐擦着嘴角,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青年一听,耳根不由地发红:“我……我和她是一见钟情,然后一段时间相处就……就交换信物私定终生……”   “等……等等,你们所谓相处一段时间是多久?”昶斐忽然感觉到不妙,急忙追问道。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竖起了一根手指,昶斐眨了眨眼:“认识一年了?”   后者一脸看怪胎的表情看着昶斐,让昶斐皱眉,按照猪呢修真界的理论,看样子一年真是太短了,不由疑惑地问道:“难道……已经十年了吗?”   青年闻言好笑,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啊?”   昶斐闻言立刻总结对方如今实力在金丹期,金丹期天才修炼最短十年之内,寻常修真者应该最少需要百年,难道……   “不是吧……”昶斐一脸错愕地为自己心中的答案惊叹,青年一看他表情,顿时脸庞又红了:“没错……我……我和她相处了一天,然后就……就私定终身了……”   “噗……”昶斐真是一口血差点喷出,一天……好感度就彼此达到90%……还差点就成亲……这修真界的闪婚……要不要那么可怕?!完全出乎意料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六十九步:不讲道理的人与讲道理的月老   昶斐感觉他真的是太太低估这个世道间人与人之间的爱情了!爱情这种东西,果然是不能光看表象就擅自进行猜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如今算是失足了。   在他的面前,有一对感情完全就是建立在一见钟情之上的情侣。   男方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但女方绝对是一位大门派的出色弟子,飞天呐……虽然他完全不知道飞天到底是什么鬼,总而言之,就是个门派特别弟子之类……   “喂,灵宝前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而眼下,某位因一见钟情来劫人,而意外遭遇昶斐一行,与昶斐三人结下了“不解之缘”的某门派青年弟子急匆匆地询问昶斐下一步的行动应该如何。   昶斐毫不犹豫回答:“嗯,我的看法就是你带着你的未婚妻还有你的小伙伴往右边跑,我和我的小伙伴往右边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灵宝前辈我怎么觉得那样子我们会全军覆没啊?”青年仔细想想,迟疑地问了一句。   “全军覆没?你不希望全军覆没那简单,你带着你的未婚妻让东南方跑,你的小伙伴往西北方跑,我和我的同伴往中间跑,这样就不会全军覆没了!”昶斐想了想,改变了一下的方针。   青年想了想,不禁摇头:“不对啊,这样的话,那我和我的未婚妻好像会被抓住吧?”   “当然!你就是给我们提供脱身机会的诱饵啊!本来我们就全部都是被你和你这位未婚妻牵连的无辜之人吧?   你们俩就算被抓住了,他们考虑到你们彼此门派也不会立刻将你们处以极刑什么的,顶多是拆散你们,让你们好好的冷静个几年,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昶斐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之前提议的真正看法。   青年却不由的笑了:“灵宝前辈你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啊!我就是认真这么想的!”昶斐没好气地嚷嚷起来了。   “灵宝前辈本领那么高强,没道理真的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对吧?您一定是开玩笑的。”青年憨厚地笑笑。   昶斐脑门不由冒汗:“喂喂……你有没有注意你对我的称呼都变了啊……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帮你啊……”   “如果前辈真的需要一个诱饵……那请让我一个人作为诱饵吧?我不能连累我心爱的女人,如果最终的下场只会是被抓的命运,我希望你们能带她躲起来,找机会将她偷偷送回去,这样她至少不会被我牵连……”青年黯然地笑了笑,态度之中已经多出了几分的落寞。   大师姐白清看着这样的青年,少女心都要碎了,有些不忍地看看昶斐:“灵宝前辈……要不……我们帮帮他们吧?他们这样真的很可怜啊……”   “你们真当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啊?呃……就算我真有那么一点能耐,也有做得到的事情和做不到的,这种事情都算得上是别人门派之间的家世了好么!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   昶斐真是不想管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才见一天就私定终身,这得多随便?就算是再开放,考虑到各种原因,都应该有对于彼此的了解。   不然谁知道到时候一旦遇到了麻烦会如何啊?到时候要是因为自己性格不合,散了,可就是怪责到他的头上。   这种完全就是自讨苦吃的事情,对方看样子也不小了,怎么在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处理起来还不如他这个才十四岁的人……啊,不,是神?   “反正这事我不管!”昶斐无视两人投射过来的目光,真当他是什么事都管的月老吗……等等?他好像的确就是月老……不对,他就算是月老,可他也是才十四岁的年少月老,这事儿他可……   昶斐正想着,就见那青年叹息一声,停下脚步,对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几个小伙伴交代了几句。   几个小伙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就朝着另一边逃跑了。   昶斐看这节奏,立刻就准备将怀中的女人递上去交给青年,青年却完全没有伸出手去接,而是充满了恳求意味地拜托昶斐:“对不起……请拜托将她送回去吧!”   说着,就朝着身后追上来的人的方向冲过去了。   “可奥啊!”昶斐傻眼了:“要死不要牵扯我们这群无辜的路人好不好?!”   “灵宝你好没有人情味,怎么能这样就这么说?人家都那样诚恳地拜托你了!”白清看昶斐这态度,顿时不满,“你要是不乐意,那我来好了!”   “成!那就交给你!”昶斐立刻果断甩锅,还真就将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递给白清。   结果得到了白清更加鄙视的目光了,双手偏偏就是不伸出来去接那女人,更是非常失望底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可奥?我是那种人啊?不是你自己说要让我讲这个女人交给你的吗?”昶斐已经半眯双眼了。   白清气呼呼地瞪着昶斐,怒道:“之前那位大哥明明就是拜托你的,你就转而交给我,你这样真是太不负责了!你这样也配做前辈高人吗?亏我之前还那么崇拜了!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着,一脚就踹在了昶斐的腿上,抓住了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许可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对许轲说道:“前辈,那样的人不配指挥你做任何事情,你跟我走吧!”   她那一脚可以说非常用力了,都直接用上了修真者的真元了,昶斐被踹得整个人都不好。   可奥?现在的人都喜欢以大欺小?全都欺负他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小少年!   那青年与这女人认识的时间才一天,感情基础根本就不牢靠,将“未婚妻”这个大包袱直接丢给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而不是亲自去交给将这女人抚养长大的师门……可见其已是准备逃避责任而不是面对。   很有可能是借着转身跑的机会,绕道逃跑了!如果他猜测得没有错的话,用不了多久,那些师门之中的人就会立刻带着人追到这里来!   而他这个带着女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白清终于是天真,真的以为这个世上只见过一天就敢于私定终身的人就建立起绝对的感情?如果真是那样他昶斐会被父母抛下十年都不管吗?   昶斐嗤笑,现在他最好是直接将女人丢在这里,然后返回凡间世界就好。   可是他现在就是生气,气白清的无知,也气那个青年的不负责任与推卸责任。   他不想成为那两人那样的人,再说这女人真就是自己犯蠢带上的,之前放在那里其实就没有那么麻烦,他偏偏白痴到想要贪小便宜,赚取月老任务。   他早该知道,撮合一对有情又有缘的人在一起根本就是难于登天,而他本人也不准备随便去凑合别人的感情。   他不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多有责任心的人,但他至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昶斐想着,恼火地抱着怀中的女人转身就往回走,赌气也好,任性也罢,他心中的那股子傲气就是要去证实给那青年与白清看,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是错的。   随着昶斐一步步地往回走,直到他看到了人山人海的人时,他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他现在特别想要丢下怀中的女人,掉头就跑!这黑压压的一片人海的架势,真就是为了追回一个跟野男人私奔的架势吗?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放下我们的圣女!我们给你留个全尸!”似乎是看到了昶斐怀中抱着的人,有女人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叫。   昶斐看这个架势,头皮都发麻了。只是对方称呼怎么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圣女?不是飞天吗?”   他是自言自语,不过对方耳力却好得很,在与昶斐还有两米的位置就紧张地停了下来,其他人也围成了一个圈,将昶斐包围了。   为首少女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告诉你,你不该打我们圣女的注意,就算你再怎么迷恋我们圣女的美貌,你这样的行为也足够你死一万次!或许你不知道她是圣女,所以才敢如此的乱来……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放下圣女……然后自挖双目……砍掉你碰过圣女的那双手,我们就放过你!“   “等等,圣女到底什么情况?还有我是送人回来的,凭什么我要因为只是碰一碰圣女就自挖双目,废双手?”   昶斐皱眉,对于这少女的说法很是不满,他是讲道理来的好么?   “圣女当然就是我们敦煌宗首席弟子!也是飞天中的首席。你不知道就连劫持我们家的圣女了?”少女吃惊。   “谁劫持你们家的圣女了啊!我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跟你们具体说说你们家圣女的事情来的!   你们家圣女跟别人见面一天就私定终生了,你们自己不管管,让你们家圣女的未婚夫就这样跑到这里来抢人了,这怎么说,也有你们的一份责任吧?“   “兀那小子不要胡说!圣女从被收养到现在,整整十年,终年不出圣山,也只有这一次为斗法大会出山祈福,一直有人陪同,如何与人私定终生?!你是不想切手挖眼,所以诬陷我们圣女的名声吧!”   “谁拿这事跟你们开玩笑?再说,我完全不准备自己废了自己的双手双眼,有必要那这种事情开玩笑嘛?”   “哼!你必须照做,不然……”   “可奥?凭什么啊?这圣女还碰了我呢!是不是她也得切了双手啊!”昶斐也是火了,这些人怎么不讲道理?   “这能一样吗!你可是男人!”   “莫名其妙!我是女人行了吧!”昶斐感觉今天真郁闷,这说不通道理,索性借自己手臂无袖处,轻轻触碰了怀中女人裸露出来的手臂,理直气壮地跟人吼了一嗓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步:怎么莫名其妙就要成亲?   就在昶斐胡乱地给自己招惹麻烦,认识了一对不该认识的未婚男女后的不久,昶斐就吸取了教训。   下此如果要管姻缘问题,绝对应该先去好好地调查一下对方关系,再开始行动。   免得弄得他现在尴尬,特别是这些敦煌宗的还就是死活不承认他们家的飞天圣女与外人私定终生了。   马丹的如果没有私定终身,他眼中看到的90%的好感度,还有一直牵着的红绳算是怎么回事?   特别不管是哪边的人都是无理取闹至极,居然被男人碰一下就要切手挖眼珠?还自恋到那么无药可救,这要多封建?他也是醉了!   可那么一嗓子吼出去,还真是觉得超没面子,他怎么就感觉自己的节操和下限好像又掉了?   昶斐暗暗地懊恼中,在场黑压压的一群人却都说不出话来了,为首少女手中抓着的武器都抓不住,直接掉地上了,她更是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你……你是女的……你……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脸还把脸遮挡着……谁、谁信啊!你、你你、随便说说就以为我信?”   “喂喂喂……你不觉得你的说法特别失礼吗?关键是,为什么你这么说的时候,你自己都没底气啊喂!”   昶斐哭笑不得,索性放下了怀中的女人,张开双臂:“就算我身材的确不是很好,也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糟糕吧?怎么说我也是有不错基因的啊?”   之前抱着女人时,正好遮住了她的胸,而如今她放开怀中女人,众人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少女……貌似还是一个身材很是不错的小丫头。   之前的少女见状,屏住的呼吸放松了,捡起地上的武器,就插回了自己腰侧的剑鞘中,很是不满:“你早说你是女人不就好了!弄得我们紧张得要死,还以为圣女姐姐被什么贪恋她美色的坏男人给拐走,既然是女人那就没关系了!好啦好啦,散了吧散了吧!来几个人,陪我将圣女带回去休息!姑娘,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对方这大咧咧又豪爽的态度真是叫昶斐喜欢,立刻点头:“好嘞,你们自己多注意你们家圣女的感情问题啊!早点……算了,不说了,没事我走了。”   他也不多说,免得对方变卦又将他给拽回来了。   结果刚转身,身后就有一老者声音叫道:“慢着!”   昶斐一听这声音就头皮发麻,他可是最不喜欢听到有人直接对她说“慢着”,因为那肯定又意外。   昶斐干脆装没听见,直接大摇大摆就往下走,肩膀就已经被一双手按住,又是一声:“慢着!”   “叫我?”昶斐看这完全就含糊不过去,立刻装糊涂,回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询问。   “可不就是在叫你?”后者的口气微微有些不满了。   昶斐这转身才注意,这是一位老妇,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头发全白,眉角也隐约有了些皱纹。   一般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女性,头发全白,还有一点难掩的小皱纹,那绝对就是上年纪了的高人。   而且这上年纪的程度肯定不是一两百年,而是肯定已经超过了五百年以上的程度了。   被这样一个老人挽留,昶斐心中就不由有些小紧张了,也不知道和这样的老大斗法他能不能赢?反正他对自己比小强还好顽强的生命力是有自信的。   他被陨石砸几次了,都没炸死,一位老人还会比陨石的力量还强大不成?   “不知道你叫我有何贵干?”虽然不怕会被打死,昶斐还是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   老人伸手就直接摸了摸昶斐的细胳膊细腿,目光落在昶斐脸上带着的面具上:“面具取下来我看看?”   她说话不客气,虽然对昶斐说话的态度不是命令,听上去也没有耐心得很。   听到她这口气,昶斐挑眉,干啥?看她的脸?这还在怀疑她是男是女?怎么没完没了了?   “抱歉啊,老人家,我长相有问题,见不得人,你还是不要为难我比较好。”昶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抗拒。   老人也不糊涂,她愣了一下,皱眉道:“你的体质非常好,骨头韧带还在成长中,年纪应该还没有十四岁吧?我想要收你入我敦煌宗,做我亲传弟子。你还不愿意?”   “哦……这样啊?抱歉,好意心领了,可惜我的确不愿意,请不要为难我。”昶斐闻言恍然大悟,立刻拒绝。   老人没想到她搬出敦煌宗亲传弟子的名头,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不愿意?   她可是清楚的感觉到在昶斐身上是有着非常浓郁的仙灵气息的,这何止是底子很好,这绝对是一个奇才!   特别在这个年纪的这个身材,真的是非常出色的,简直就是天生飞天的料啊!如果长得好看,甚至可以直接去参加斗法大会开幕式,作为领舞了!   按照这样的资质,应该一两小时就可以彻底记住初级的步伐与到时候需要跳的舞,想要重现当年先祖的那一场正天外飞仙的舞只怕也不会有多困难!   光是想想,就让这老人心中有些兴奋,只是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兴奋,必须矜持,免得吓跑了这小娃娃。   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娃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老人再矜持不下去,一脸不敢置信地询问,那表情简直就跟丢了孙子的老奶奶似的。   昶斐没想自己只是一个拒绝,对方态度就直接变了,愣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跟对方硬碰硬。尊老爱幼可是一种优良美德:“抱歉,我是昶家人,不可能加入门派的。”   老者恍然:“昶家?你说的……是八大古老世家中的东胜昶家?你是那个昶家出来的孩子?”   “嗯……算是吧?只是昶家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吧?毕竟对他们而言,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昶斐没有否认,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那你……“老者一听,顿时又想要再争取一下。   然而昶斐比她快上一步:“但是就算如此,我也留着昶家血,就算家族不要我,我也不可能不要我的家族。”   老人听得心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果然昶家子弟,除非是背信弃义,不然就算是一个家族的弃子都挖不动。   果然那八大家族对于自家子弟的教育已经根深蒂固了啊……看来没有办法,只能……   “这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就算你是家族的子弟怎么样?你还随便劫持了我们的圣女,就算你是女的,我们不挖你的眼,砍你的手,也不代表你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就离开!”   不等老人主动开口,一旁跟在老人身边的一名长得白白嫩嫩就跟水豆腐一般的少年急忙挡住昶斐离开方向,大声地嚷嚷起来了。   “朱乾!不要为难人家,他是八大家族的……”老人见这少年要胡闹,急忙想要去叫住对方。   这名叫朱乾的少年立刻躲开了老人,抓住昶斐手腕,怒道:“是家族出来的了不起啊!家族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八大家族就可以当采花贼?八大家族就可以同性恋?可以百合啊?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嫁给圣女师姐,要不就入赘!”   昶斐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这少年虽然无理取闹,但貌似也算是言之有理吧?只是……怎么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   见对方都直接说到成亲的话题了,昶斐急忙伸手打断对方:“等!等一下!什么同性恋?什么同性之爱?入赘什么鬼?这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啊喂!”   “哼!我们都这么宽容了,你还不愿意吗!你不过就是家族中的弃子吧?我们敦煌宗怎么说也好歹是个大门派,你到我们这里,以双修为名义,你家里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朱乾说到最后,意犹未尽,老人还是那无奈的表情:“朱乾啊朱乾,女性与女性是无法正常双修的啊……就算是相爱也不行啊……”   “师尊!就是因为你们老一辈人的偏见,有多少有情人英年早逝?就连人间界都能接受同性之爱,什么您们不愿意接受?”朱乾越说越是激动,都开始手舞足蹈。   老人却摇头:“怎么说阴阳调和才是导致自然繁衍的根本,同性有却无阴阳啊……所以就算相爱……我们也不能让她们走向歧路……”   昶斐听得已经眯眼了,表情古怪的看向了这有一唱一和趋势的师徒,突然问道:“是不是知道是真心相爱,又可以阴阳互补,你们就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也愿意接纳?”   两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听昶斐突然这么问了,顿时打乱了他们一开始的步调。   朱乾眼珠一转,怒道:“至少要能门当户对!”   “哦……那对于你们来说怎样做才算是门当户对?”昶斐又仔细地问了一句。   朱乾皱眉,这个昶家的小姑娘,似乎就是不肯按照常理出牌的样子啊?   想了想,后者说道:“少说……也要有大势力的支持,不然我们的圣女不是会很吃亏?”   “哦……既然这样的话……我肯定就不适合了。毕竟我是个女孩子,又没钱没势的。”昶斐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钱没势其实也没有……”这话说得朱乾一愣,就已经准备找话反驳,然而,话还没有出口,昶斐又一摆手,笑道:“而且你们圣女已经有一个门当户对喜欢的人了,只要你们不反对,这可绝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呐……我看得都羡慕不已啊……”昶斐说着,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一丝玩味儿的笑容。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一步:辣椒太辣辣到了眼睛   此刻,带着面具,穿着敦煌宗那身几乎是将大半春光外露的昶斐正满头的黑线。   如果要问她原因,她真是恨不得将某个青年拽出来狠狠地揍一顿,并且揍死对方,还是那种绝对要将对方揍得魂飞魄散的那种。   三小时前,在昶斐准备将一切问题全部推给闪婚二人组,让敦煌宗去找那青年好好讨论他与敦煌宗圣女的问题的时候,这个之前还做出大义凌然状去阻拦敦煌宗的某青年就急匆匆的跳了出来,完全不给昶斐一个说话的机会,就将昶斐推开,表达了他对圣女的感情。   并且,完全就不顾昶斐的想法,在对方提出将昶斐作为补偿可以让某青年娶圣女为妻的时候,这青年果断将昶斐出卖给了敦煌宗。   不然如此,还买一送一,连同自己也一并留下,并且保证自己也是绝对可以为敦煌宗尽一份力的,最好是能够给他一次与圣女共舞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有人对他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不是在对方的能力上,而是在对方的人品上。   昶斐几乎就这样被半推半就的就落入了火坑,还换上了对她来说,万分羞耻的服饰。   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昶斐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严重感觉她作为男人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了。   在敦煌宗的人要求某青年来劝昶斐取下面具的时候,昶斐索性直接无视了那位厚颜无耻的青年。   “喂,灵宝大兄弟……哦,不对,灵宝师妹,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有缘了,为了我,你就将你那张面具取下来,让我们看看吧?如果真的太丑了,到时候再找敦煌宗的长老们解决一下不就好了?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啊!你完全可以变得很漂亮,你难道不喜欢漂亮吗?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的吧?你身材这么好,再配上一张绝美容颜,绝对会有无数男孩子为你倾倒吧?到时候就不差找不到道侣了!   喂,灵宝师妹!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想啊?好歹给我一个准话啊?”   此刻,某青年丝毫厚颜无耻地缠着昶斐,无所不用其极的劝昶斐取下她的面具,那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无赖模样,让昶斐直接将对方无视。   只是平静地拿着不久前敦煌宗那位老太给他看的修炼玉简,草草地扫了一遍,就自动屏蔽了耳边还在聒噪个不停的少年,走到了有些欢天喜地的朱乾面前。   看到昶斐走近,朱乾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是一位身材一看就非常不错的小姑娘。   虽然还只是刚刚开始成长的少女,但是那若隐若现的身材,吹弹可破的皮肤,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这一看就软似无骨的身体,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感觉这将会是敦煌宗中都少有的适合舞道的人才。   朱乾真的非常重视这位少女的想法,见昶斐走来,他他立刻热忱的看向了少女,问道:“师妹怎么了吗?”   “对了,之前那个男人抢我的话头,让我来不及申明,因为我的过失,让你们的圣女不得不嫁给一个渣男,所以我答应暂时加入你们在斗法大会时的祈福。   完成祈福之后,我就会离开,因为那个男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资格代表我给我做任何决定,也请你们不要随便叫我师妹。我不准备加入你们宗派本身。   如果你们有问题,那我现在就离开,而且我也不会取下面具,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最好一次性说完,能做的不能做的最好一次性全部说清楚了,免得之后有什么误会。”   昶斐完全就不顾在场两人脸色的变化,微笑着对朱乾说完,转身就要走。   朱乾没想到昶斐来这里不是因为青年说服了她,而是因为她要强调自己的立场。   只是一开始什么都不说,现在却跑过来强调,让朱乾只觉得这个少女就是一个不断在变卦的人,让他感觉非常的烦,可是对于一名少女,就算对方在怎么任性胡来,敦煌宗的男性修真者也绝对不会为难对方,强迫对方做任何一件她们不想做的事情,特别面前的少女还是昶家的。   就算昶家再怎么不待见他们家族不争气的子弟,在家族子弟遇到麻烦的时候,作为八大古老家族,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不过他会让着昶斐自然这并非是因为家族,当然也不是为了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单纯只是敦煌宗对于女性有着绝对的尊重,而女性在敦煌宗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朱乾眼睁睁地目送昶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之后,就这样轻飘飘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目光不由狠狠地冲着某敦煌宗主动送上门想要入赘的青年瞪了过去。   要不是这个男人凭白的做出承诺,他们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只是现在也是一个机会,就算是昶家的少女不答应,也可以体验体验他们敦煌宗的修炼方式,说不定会渐渐地喜欢这里,到时候自愿加入他们也是说不好的。   只是……这个说起来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一下了,果然什么事情都是付出多少的代价,才会有多少的收获。   不然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像这样,空欢喜一场,不过朱乾还是想要去看看昶斐所说的面具底下那张丑陋的脸庞到底是有多么的丑陋。   昶斐非常耍帅地在朱乾那边表示了自己的立场之后,也顺便去了朱乾师父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坚决不与某个为了与飞天圣女成亲的男人同流合污。   而昶斐的态度也很快被敦煌宗的众人知晓,那心情,别提到底有多复杂。   因为斗法大会只有一天时间,昶斐果断表示自己来此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向家族证明自己,只是完全没有离开过昶家,所以错误地相信了别人的话,而迷路跑到了这里。   如果方便的话,她是需要去以个人的身份报名参加斗法大会的。   虽然这话是在众人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这还是让整个敦煌宗的人心情都有些古怪又不舒服的感觉。   别说是看昶斐眼神不对劲,就连看青年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他们对于这个完全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将人家姑娘给买了的男人是厌恶到了极点,就算这个男人是将小姑娘卖给他们在,作为一名正派人士,也是各种看这青年不顺眼了。   昶斐所希望看到的,就这是这单纯的结果。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总体还在他的预料之中,接下来就只要等待自己父亲来找他了,而之前埋下的伏笔,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另一边,乐正霆禹脸色难看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名看上去比他小了似乎有十岁以上的女记者,淡淡道:“所以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一切都是真实可靠的,而不是合成的?”   “不是,其实我就是发现这照片拍摄完全真实,又了解到大哥你的嫡长子昶斐失踪,所以想要……”   “不用你多管闲事,既然我已经从那个家里面出来,那个家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我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也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我的儿子失踪,我也一定会有办法将人找出来。   如果你说你是想要来帮我找昶斐,那就免了。   如果你说你是想要来采访我,问问我关于这次儿子失踪有什么看法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儿子,我只能希望他能平安,至少活着等到我找到他!”   言尽于此,乐正霆禹站起身来,俯视自己的妹妹,“我还有事,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的话,就请离开吧!”   乐正蓉无奈地看着乐正霆禹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准备离开,也只好站起身来:“大哥,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吧?你其实……算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乐正霆禹看着自己的妹妹,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一摆手,背过身去。   乐正蓉知道这是乐正霆禹在下逐客令,只是她并不没有感觉乐正霆禹不近人情。   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的家庭,就算乐正霆禹跟人私奔,白手起家,依旧可以单独闯荡出一片天地,光是这番行动就已经不是寻常人用努力能够做到的。   努力什么的,没有真正的天赋,也只会成就中上的成就,如乐正霆禹达到上上的成就却是难如登天。   而就算是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不依靠家族,乐正蓉也知道乐正霆禹这个哥哥是关心她的,一直都很关心她。   只是,作为一位背离家族的人,有时候关心却也是一种致命的危险,他们的关系与身份早就不再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样的单纯了。   没有道别,乐正蓉带着释然的笑容,微微地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乐正家。   随着大门关上,赛巴斯安悄然出现,将湿巾递给了某个背影潇洒决绝的男人:“咳……老爷,擦擦眼泪?”   “我没有流泪!”   “嗯……是因为今日晚餐太辣了对吗?”   “没错,就是辣椒太辣!”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二步:一路跟踪到修真界   在昶斐自找苦吃被某青年出卖(字面意义)给某专门以舞入道的宗派的同时,另一边某位父亲正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地赶走了自家的妹妹,向管家询问起了关于一天下来对自己儿子的寻找情况。   “根据最后的调查,这件事情比较麻烦……”赛巴斯安的回答有些犹豫不决,迟疑地看了一眼乐正霆禹。   “有多麻烦直接说,不要给我在这里犹犹豫豫地,我没有功夫在这里等你啰嗦!这这时间,儿子都不知道被救出来多少次了!”   “呃……老爷,被救出来很多次可能会有那么一点麻烦,昶斐少爷现在很有可能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且对手……估计不会是普通人。”   赛巴斯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他的调查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了:“根据我的调查,东方的修真界即将举办十年一度的修真大会,不少人为了打响他们的名气,或是门派名气,都会把握这个时机。   而这个时机……可不一定会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在那个什么的修真大会上发光发热。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底线在哪里,所以基本都是会在人间界寻找适合自己门派的人,以年轻一代的表现来招揽对修真感兴趣的人加入他们。   昶斐少爷长得可爱,又聪明伶俐,虽然没有什么修真的天赋,但也是可以用来骗一些对昶斐少爷感兴趣的人……”赛巴斯安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乐正霆禹的脸色。   乐正霆禹的脸色很古怪:“你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修炼天赋的话,卖相不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招牌,似乎……也可以成为东方修真界中那个什么……对,可以成为专修阴阳之法的……鼎炉,或是会成为出卖色相,作为给新入门弟子当成奖励的门派……宠”   “够了!”这下不用等对方说完,乐正霆禹彻底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脸上更是直接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没想到我优秀的基因居然会害了我的儿子!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蓝颜祸水的事情再度再度发生!”   “乐正霆禹?我刚刚是不是听你说了什么蓝颜祸水的事情再度发生?”就在乐正霆禹斗志昂扬的准备去拯救他的儿子的时候,昶俜的声音忽然从内室中传了出来。   这一下将乐正霆禹惊得差点就直接躲了,可是仔细想想他又觉得莫名其妙,他干嘛要躲啊?   想着自己除了昶斐的事情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心虚的事情了,干脆地又挺直了自己的背脊等待昶俜过来。   管家赛巴斯安哭笑不得地看着刚才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乐正霆禹趾高气昂的停止了背脊,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一句自己老爷:“老爷,太太与荀少爷是修真界的出生。”   此言一出,乐正霆禹整个人又紧张起来,转身抓住了赛巴斯安的衣服道:“走,立刻准备,我要去修真界找我儿子!”   “啊?什么?”赛巴斯安狠狠意外了一下。   原本沉稳的总裁大人此刻当真是着急得很,这让赛巴斯安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   “没关系!我已经培养了一位十分出色的负责人,就算我临时有事离开几天也不会影响到公司。”   乐正霆禹根本就没有让自己的管家将他的疑问问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答,“快点!立刻带我去修真界,不然等昶俜出来就来不及了!”   管家赛巴斯安哭笑不得,这寻找儿子算得上是家宅安宁方面的问题了,不然他真不太想陪着这老大不小的乐正霆禹就这样胡来。   两人眨眼就直接消失在原地,昶俜赶过来的时候,乐正霆禹与赛巴斯安已经不在原地。   昶俜其实对于乐正霆禹对自己的关爱一直都知道,心中也不是不感动,但是十几年前,那个没有任何修真时代记忆,被乐正霆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她实在是不敢去爱这个男人。   而如今恢复记忆,作为天之骄女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天才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被人欺负的现实。   她也不相信乐正霆禹会是一个为了家人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去牺牲自己关爱别人的人。   只要每一次付出情感,她的热情都会被乐正霆禹这个男人狠狠地践踏。   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她,是一个修真者,而乐正霆禹,却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寻常人类是会有生老病死的,但是修真者不会,超脱了生死轮回的修真者,是不该有那些情感包袱的。   有了与人类深刻到为其生子的程度,最终她如果再次接受乐正霆禹,到失去的时候,她害怕自己最终会受不了,直接崩溃堕入魔道。   而乐正霆禹正常的人生也会被她彻底的牵连,最终甚至可能会随随便便就陷入生死的危机之中。   昶俜心中其实希望如今这样的生活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如果这样能坚持到永恒,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样的机会,却总是在她对于生活多出一份期待的时候又被硬生生地打破。   乐正霆禹逃跑逃得太过于匆忙,以至于现场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线索,这可是修真者可以实实在在感受出来的……源自于空间的裂缝被强制撕裂时,产生的灵力混乱所产生出的灵力乱流。   昶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之前的疑惑消失了。她有些木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昶荀,我们需要回去一趟了。”在昶荀随后赶来的时候,昶俜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昶荀在听到昶俜提议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可并不是他的母亲怎么了,而是想到了那位貌似是某位修真界某位前辈转世的双生哥哥对他所说的话。   居然……真的赶在最后的时候,让老妈就这样主动提出了回去?   昶荀简直欣喜若狂:“好哇!现在就回去吗?我们要去准备穿越空间的阵法吗?”   “昶荀,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对我的提议一点也不吃惊?你最近在这边呆得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   “只要是母亲您说的,我没有意见,留在这里除了陪着人渣父亲到处玩耍之外,对修真没有丝毫的帮助,一直呆在这里只会让我的能力下降,我或许修为与境界都会下降,还不如回去。”   昶荀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向自个儿的母亲表态,对于那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父亲丝毫没有提到。   昶俜看了一眼昶荀的态度,脸上难免露出失望神情:“我们这次去修真界的时候可能不会太久,我们不能丢下你的父亲和你哥哥。”   昶荀听到不能丢下父亲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听到昶俜提到了自己的双生哥哥昶斐的时候,却有了别的想法。   “嗯……那一切都按母亲您的意思去做好了。”昶荀乖巧的态度出乎昶俜的意料:“你没意见?”   “老哥可还在这个地方的!我们是一家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这样丢下他就走了?我们至少也应该将他一起带上,或是留下或是回去,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想法才行吧?”后者说得头头是道,“再说了,老哥这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样对他不公平,所以老妈您觉得怎么做是对的,就不要顾忌我,尽情的去做……吧啊啊……”   昶荀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完,就被昶俜按住了肩膀,与昶俜一通飞出了他们所在的房间之中,向着修真界的专属通道方向直接瞬移而去。   斗法大会前一天夜晚,斗法大会的举办地点定在了龙华之都。   龙华之都是东胜神州一处非常繁华的都市,位于修真世界的中心位置,也是出了名的贸易之都,集该地所有最具潮流的商品与文化,几乎已经可以与人类世界的高科技相提并论了。   昶斐被敦煌宗带到龙华的时候,立刻就被面前的各种景色所吸引。   龙华简直就跟一个隔绝在所有世界之外的世界一般,一切的颜色都异常的分明,整个世界好像拥有了一切的颜色!   不管是植物还是仿佛,都有着非常融洽的颜色,却并不显得花俏,红晶砖,玉琉璃的瓦,精雕细琢的翡翠雕像,淡淡的雾气……这里,处处都透出了一股子的仙灵气息,如那出水芙蓉,让人为之着迷。   昶斐自诩自己见识过的东西还算是不少了,可是在他看清楚这龙华的景色,就没有办法再说任何一句凡人世界比起修真者的世界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年的话来……   毕竟……凡间世界可没有谁是用飞剑直接当成是飞天的交通工具。而凡人世界之中的东西,也绝对没有可能会超越一柄飞剑的速度的!   昶斐此刻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她就没有见过天地大海会组成这样一幅完美的画卷。   “怎样?你从来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吧?家族是不是不允许你出来逛逛?”朱乾从昶斐对他申明了自己的打算之后,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昶斐的身侧。   昶斐走哪,他就跟到哪里,大有一种跟随昶斐到天涯海角的趋势。   对此,昶斐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莫非……他这是遇到修真版跟踪狂了?不愧是修真界,跟踪都跟踪得那么的嚣张!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三步:其实月老还挺强   在乐正霆禹意外因害怕被昶俜质问,而要求赛巴斯安将自己带去修真界之后,昶俜与带着自己的二儿子昶荀前往了修真界。   而这一切,全部都在龙华之都的昶斐预料之中。她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己的身后跟着一个跟屁虫。   就算是到了报名处,某个姓朱的家伙也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就连专门负责报名的人看他的表情都有些暧昧不清了。   “两个人是要参加双人赛的报名吗?”记录报名的年轻修真者询问。   “好主意啊!”朱乾对此表现出了很好的热衷。   “不好意思,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报个单人的。”昶斐对于对方所说丝毫没有思考哪怕一下的打算,平静地否认了朱乾的提议,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去看看对方的脸。   朱乾很失望,但是昶斐的话,就算他死缠烂打,对方只怕也绝对不会同意,只是看向昶斐的目光依旧灼热。   因为这个家伙的缘故,敦煌宗对于她的面具感觉碍眼到了极点,每当看到昶斐,第一说的问题总是关于面具。   昶斐实在是听烦了这些人议论面具的问题,换上了一块面纱遮面,然而这面纱虽然是个法器,带上面纱后,不管是谁,根本就无法看清楚那张面纱下的脸。   可昶斐鼻子以上的部分却是清楚地露了出来,光是看那一部分,就看得出长相不差。   唯一让人好奇的,就是到底这个昶家的子弟,是鼻子长歪了,还是嘴巴长斜了。   人们时时刻刻在盯着的,都是昶斐那张面纱什么时候能被风吹动一下。   而朱乾却是直接展开攻势明白地在追着昶斐身后跑。   只是昶斐始终不能理解他到底热衷于哪个方面,面对对方灼热的目光,只会让昶斐愈加的反感。   “好,一个单人是吗?请问姑娘的名字是?”记录者可不知道昶斐与朱乾之间的问题,件昶斐没那个意思,便不再继续针对这个问题了。不过心里想什么那就不知了。   “灵宝。”昶斐报的依旧就是自己之前用来骗那个小门派大师姐的名字。   “那……贵姓?”记录者有点儿意外,这灵宝他想到的可是法号,但是如果有姓氏的话……记录也会不同。   昶斐想到的却是之前欺骗敦煌宗时说的话,想了想,说道:“我俗家名讳之中,倒是有一个姓,我本姓是昶。”   “哦……这么说,姑娘方才说的名,是法号,姓则是俗家的姓氏?”记录者详细了问了一句。   随着昶斐点点头,他下笔如飞,迅速记录下了对方的信息,将总一块玉竹简推到了昶斐面前,“请灌注一下你的真元,让我们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昶斐迟疑一下,将手放在了玉简,就注入了自己的内元,谁料一旁朱乾的手插过来,将自己的真元同时注入玉竹简:“再报一个双人的。就我俩,我叫朱乾。”   对方的速度之快,让昶斐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昶斐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手中的玉竹简已经记录了两人的力量。   记录者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刚刚还一句话都不说的朱乾居然会忽然出手,居然还是用这样霸道的方式。   记录者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一旁的昶斐身上:“姑娘……?要不就……”   “怎么去取消?”昶斐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开口询问对方应该如何去做。   记录者苦笑了一声:“这……这除非是力量超越将真元输入其中的人,破坏玉竹简简,不然……就只能直接记录到这个上面了……”   “哦,那就麻烦你帮忙破坏一下。”昶斐恍然点点头,又将玉竹简递给了对方,示意对方帮她取消。   记录者愣愣地接过了手中的玉竹简,目光又不由地看向了朱乾。   朱乾见记录者朝着他看过来了,笑着耸耸肩,提醒了一句:“我是金丹境,如果你达到金丹境界,那么就按照她的意思将玉竹简破坏了就是。”   “这……”记录者顿时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昶斐:“抱歉姑娘……在下……在下如今的修为只有融合境,只怕是……爱莫能助……”记录者也为难,他算是通过少女身边的那个男人的行为看出对方厚颜无耻了,可他没办法。   昶斐依旧是那一脸平静的模样,伸手道:“请问,是不是只要是力量上超越了对方的能力,破坏这个玉竹简就行?不需要一定由你们来做?”   “嗯,只要是被记录者不满意,就可以破坏。”记录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昶斐。   不是他不相信昶斐的实力,实在是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年纪太小,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就连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灵力波动看上去也不是很强烈。   昶斐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眼微微地眯了眯:“那将玉竹简交给我吧。”   记录者没有想到昶斐是认真的,吃惊地将玉竹简交到了少女的手中,昶斐结果玉竹简,顺手将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那个需要养气的半成品从自己身上取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离开了昶斐身上的半成品停止了对昶斐力量的吸收,而昶斐身上在这一瞬间所爆发出的力量是恐怖的,只是一瞬,少年手中的玉竹简直接化作齑粉。   齑粉随风飞散,昶斐顺势就带上了自己那只半成品的灵器,抬起头对对方笑道:“这样可以了吗?”   记录者与在昶斐身旁的朱乾直接看傻了眼,要不是此刻记录,是需要在阵法中完成,只怕此刻昶斐刚才那一手,吓倒的就不是在场的两个人,而是一群人了。   而那一下,已经到记录者吃惊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说了。他之前说的破坏,可不是对在玉竹简本身的破坏啊!那只是对于玉竹简内部的力量进行破坏啊!   玉竹简可是修真界大前辈亲自所制,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地就可以破坏的?那力量得达到什么程度啊?   记录者还在惊叹着,耳边就已经有人传音入密的询问上玉竹简破碎的问题了。   这一听对方的声音,可是将记录者吓得不轻,这可不就是那位制作玉竹简的前辈高人吗?   记录者慌忙将自己这边的信息告诉了前辈高人,得到的,是对方的一阵沉默。   在记录者忐忑不安的时候,就听对方问了一句:“你说的……是不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大概在十四岁左右的少女?头发偏红,头发用红绳捆着?脑袋上还有跟呆毛?”   记录者愣了一下,仔细去看昶斐的模样,的确,就算昶斐服饰再怎么换,唯独那头上的绳却没有换。   记录者简直是崇拜死与他通讯的高手前辈了,“前辈您是如何知道的?”   对方又是一阵的沉默,半晌有些咬牙切齿:“……没事,有些事情别多问。你重新给对方记录一下吧?将一旁跟着她的人强制赶出去吧!既然弄清楚对方并不是那位姑娘的同伴,那就没有必要让他在报名处添乱。”   随着几句话叮嘱后,记录者重新给昶斐登记了信息,并且在登记信息的时候,为了防止朱乾再来搞破坏,毫不犹豫地将人赶出去了。   “前辈,您的记录已登记在册,请问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从昶斐刚才露了一手,并且与前辈高人都有联系,让记录者对她的态度顿时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昶斐犹豫一下,忽然问道:“我有个朋友,他还没有来,我可不可以帮他也报个名?”   “可……可是可以……就是需要提供真元信息……”记录者没有拒绝,虽然这貌似是不可以的,但对方是前辈高人,他觉得有必要让对方对他感到满意。   昶斐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立刻笑得无比灿烂,“灵力的信息是吧?这个好办,我对他的力量很了解,我模拟一下没问题吧?”   记录者苦笑,可还是乖乖地将一块玉竹简拿了出来:“请问……要报名对象的名字是?”   “昶斐。”昶斐还不客气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对方记录,昶斐闭上眼睛,感知她的力量,她的力量是与别人有些不同,她的身上是有着两根线的,这两根线的力量也完全不同。   按照月老小册的话来说,昶斐的力量也是分有阴阳不同的力量,因为月老……是男人,同样也是女人,但也有可能两者都不是。   所以昶斐拥有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随着昶斐渐渐开始了解这些力量,昶斐对于这些力量的控制也开始不断熟练起来。短短一两天,他就开始熟练的使用力量。   从某种层面而言,昶斐的的确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天才。   而记录者,完全就是一脸古怪地看着昶斐将自己的力量改变了一个形态使用了出来。   但是两种力量运行的方式太像,让记录者都怀疑这是不是这位前辈想要用两个身份去参加大会了。   不过考虑到力量的形式的确不同,这才勉勉强强地打消了对方心中的那一丝疑虑。   然而,昶斐的脸上,已经明显浮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四步:修真界原来也是有明星的吗?   在昶斐以自己男性与女性的身份报完名出来之后,朱乾就已经冲了过来,他的表情之中,似有些不满,又有一些畏惧,昶斐绝对不是简单人,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昶斐的可怕之处。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愿意就这样追下去:“真是的,你居然就这样将我赶出来了,我好歹也算是你的临时师兄吧?”   昶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叫做朱乾的男人,一句话都懒得跟对方说了。   如果她的力量在这个家伙之下,是不是就会直接被这个家伙给强行组队了?虽然组队什么的,游戏中也是经常可以看到,但是他对于朱乾的印象却不比之前那位自愿入赘敦煌宗的女婿大人好多少。   要不是她坚决地表示自己必须向他的家族证明她的实力,这是她的志向,也是她毕生的执念,估计敦煌宗是不会允许她这个时候离开队伍去报名的。   只要完成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舞蹈,她就可以彻底饥解脱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了。   特别是那位跟混血儿似的女婿与这位朱乾道友了。   当昶斐返回了敦煌宗所在的临时居住地,整个人都有点儿被对方给吓傻了。   如今她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才离开一下队伍而已,她的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栋精致到几乎快要亮瞎人狗眼的小院子!对,就是一个小院子,这完全就已经不是寻常人家的住所了,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什么临时驻扎地了,这……这是准备定居的节奏?   “什么情况啊这是?!”昶斐几乎是直接问出口了,他现在完全就是被面前的景象给吓傻了。   “哟!临时的昶家领队大人回来了啊?是不是感到很兴奋?转眼之间就出现了一栋房子?”有人直接似笑非笑地冷嘲热讽上了。   昶斐对于这些人心中有小情绪已经是见惯不怪了,没办法,谁叫她严肃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敦煌宗的不留念?   都这样态度了,对于一群爱宗份子而言,是非常大的侮辱,这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要是这么一群极端份子忍耐了,昶斐绝对要怀疑有阴谋了。   “我现在是超惊奇,这是什么法宝还是变魔术?直接将某个地方的房子直接转移到这个地方来了吗?”   “切……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直接将别的什么房子转移到这个地方来吗?这是别人免费给我们盖起来的。”   “免费盖房子?”昶斐茫然中,就听到一旁有人正在说着什么,“没事的,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在斗法大会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去看最后前八名们的表演吗?”   “当然可以,你都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在这里风餐露宿了……”   另一个声音回应着对方说的话,昶斐一转头,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闪瞎。   马丹的,居然在这种地方虐狗?关键是头上都已经变成了亮闪闪的心形了,怎么就没有人管管?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让不让人活下了啊?   信不信他直接就动手烧烧烧了啊?昶斐差点就忘记自己月老的身份,直接冲去烧死这种不正常的异**了!   “看到了吧?人家都是有人愿意帮忙的,那么多追求者出马,不过就是区区的房子罢了,能用多长时间?”这少女说着,已经有一名少年兴冲冲地跑过来了:“陌陌,你的房间我帮你造好了,你要不要来住住看?”   “不用了,是郑大哥的话,什么样子的房子我都很喜欢,真是太谢谢郑大哥了!”   “不用谢的,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会去做的。”郑大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有些腼腆。   “那个……郑大哥,我还有点话要和新人交代……”   “我明白的,我去那边等你。你快点来哦?”郑大哥闻言立刻点点头,表示了明白,转身就离开了。   少女有些得意地回头看向了昶斐,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吗?其实这些房子之中是没有你的份儿的,毕竟你又不是什么出名的人。所以呢……你就只能随便找个地儿睡了,就不要在这里看了。”   昶斐好笑:“是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里原来就是追星族专门为明星准备的礼物吗?吓我一跳呢!看样子就是跟房车差不多的存在了。”   少女对昶斐的态度感觉到了不满,什么叫做只是跟房车差不多的存在?为什么听上去那么的不以为然?   这是在挑衅?还是在假装不羡慕?心中其实是在暗暗嫉妒?少女已经想不明白昶斐的心思了。   昶斐对于粉丝什么的情怀可没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其实仔细想想,她就应该明白的。   敦煌宗是以舞入道,作为舞蹈,这当然不是自己随便跳跳就好了,自然是需要有人欣赏,喜欢,让自己的舞蹈更加的精进。   那越是出色的舞者,就越是会有人喜欢,不管是单纯以舞修心,还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喜欢,舞蹈展现出来的那一刻,敦煌宗的人就一定会吸引到喜爱他们的人。   这是一种人们对于舞蹈的喜爱。昶斐别说是羡慕了,完全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他根本就不会去想的问题,他所需要去思考的问题,是如何让自己不会不小心被自己的系统抹杀与不断地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这对于她而来,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那样了,她才不会成为最后被舍弃的人。   “好了,你看你家郑大哥都快要望穿秋水了,你还在这里犹犹豫豫地来我这儿跟我说什么呢?”见对方还准备对自己说点什么,昶斐果断用上了转移话题大法,将少女的注意给直接转移开了。   少女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昶斐,一时之间心中的愤懑不知如何诉诸于口了。   昶斐伸了个懒腰,已经转身将自己的双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笑道:“你其实完全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看中了一棵大树,待会儿我就去那边睡觉就好了。”   “大……大树?!”少女完全不敢置信,看着昶斐的表情就跟是见了鬼似的。   一旁在后面已经被无视了半天的朱乾却笑了:“没必要再去找什么大树睡啊,我将我的房子让给你休息吧。”   昶斐却是表情古怪地看向了对方:“你将你的房间让我睡?那个你自己搭建的房子……还是说是某个喜欢你的男人给你搭建的房子?”   他说到后面,脸上都带上了揶揄与戏谑的神色。   对方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了:“怎么可能是什么男人啊?喜欢师妹们的都是男人,但是喜欢我的,当然都是女孩子,不过你大可以放心,那些女孩我都不喜欢。”朱乾说得信誓旦旦的,仿佛是在跟昶斐表决心。   可是昶斐怎么听怎么表情古怪:“你让人家姑娘帮你建房子?还表示不喜欢她们?很好,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那种房子你自己去住吧?我可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就死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朱乾完全就被昶斐的话说得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少女真是可爱到让人想要去疼爱。   伸手就像要去摸一摸昶斐的脑袋,顺便抚平她头上的那一根呆毛。昶斐却急急忙忙地就躲开了对方的手。   昶斐现在,是非常认真地在讨厌面前这个看外形完全是个少年的敦煌宗师兄。   刚才他所说的话,也完全都是认真的。他完全就不能理解这个家伙到底在思考什么。   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曾经收到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委托,就例如说,某个男人想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但是苦于家中老婆是共贫穷,一起创业的结发妻子,产业有一部分会因为离婚而直接分配给妻子。   这可是那个男人没有办法接受的,所以他委托了kill fox,拜托了kill fox的人杀死他的结发妻子。   然,居然还真的有人接单了。然而昶斐当时正在申请国家许可,那是需要提供kill fox接受的委托信息,虽然可以直接上网修改信息,昶斐却不打算提供虚假资料。   因为一旦被发现了,那就会被人直接怀疑他们kill fox的其他资料是不是真是可靠的。   然而kill fox所接单的人,可有些是不准备让事情曝光的,要真的去调查,只怕下场会是让kill fox从此失去业界的省信用。   而他本人,在那个时期,也是极度地讨厌这个社会的渣渣的。   所以注意到kill fox有人接受了某个男人的订单时,他直接就快人一步地找到了目标。   在对方许可的情况下充当起了对方的保镖,直接与接单的kill fox成员进行了正面的对抗,最终将对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彻底压制。   并威胁对方退了订单,为某个男人的结发妻子提供了其丈夫出轨的信息。   之后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昶斐就不知道了。不过那男人的下场只怕并不好。   而现在他感觉面前的朱乾,比起某个男人,简直可以算是猪狗不如了。   *******************************************************************   殇之有话说:   最近有点赶,剧情貌似并不搞笑,一着急,写东西也着急了,大脑反应都迟钝了,补上昨天欠的这是……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五步:面对性转怎么有种挫败感?   当昶斐得知朱乾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呃,不对,是一个不懂得去珍惜女孩子的人渣之后,对朱乾的态度就更加的冷漠了。   直接丢下一句“抱歉,比起去睡一个妹纸辛辛苦苦付出却得不到任何收获的房子,我觉得一颗愿意临时借给我一处栖身之所的大树是最好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朱乾感觉到昶斐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已经直接变成了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被这毫无改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泄了气。   昶斐看了一眼这卖相不错的少年模样的人,摸着下巴,眼珠不由就转动起来了:“干什么……之前我倒是也不准备干什么,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干点有趣的事情好了,不过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一听昶斐说要做有趣的事情,朱乾心中都有些熄灭的热情不由地又燃起来了,这有趣的事……莫非是?   “你想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样会不会不太好?我觉得我们目前还需要彼此再了解一下再去做那种事情…不过,你要是真的希望我那样做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朱乾干脆地做出了表态,伸手就想要去触碰昶斐的肩膀,又一次让昶斐及时的躲开了。   可是现在的朱乾的内心已经火热了,昶斐的躲避,已经被他当成是欲拒还迎了。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对于他的攻势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果然是想要矜持一点吗?   明明是已经蠢蠢欲动的家伙,却还要给自己立一个牌坊,他倒是要看看这冷傲的女人是如何地去露出那痛苦又兴奋的表情了!他绝对会好好的“伺候”这昶家女!   昶斐见对方的表情彻底变了,干脆也不在原地停留,给对方拖自己的机会,纵身就朝着人少的地方快步走去。   看他走得这么快,朱乾不由自主就追了上去,他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丹药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双手背在了身后,脚步都变得异常的轻快,有些一碰一跳的。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龙华之都一处比较幽境的街头巷子,昶斐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而他这一转身,对方已经果断地脱光,就朝着昶斐飞扑过来了!   昶斐的脸上,露出了几度兴奋的神色,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人间界照相机的手势,口中已经念出:“太上劫缘天注定,因果循环阴阳破!”   朱乾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完全就是不受控制地砸在了地上,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干呕了起来。   等到他吐完,他莫名地感觉到了被昶斐戏耍的愤怒,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要去抓昶斐。   这一次他不管昶斐到底耍什么花招,他要将她在此就地正法了!   “咳……我建议你最好先将衣服穿上,毕竟女孩子家的,穿的再少,也是要穿的,染了风寒可就不太妙了。”   昶斐却连退都没有向后退一步,那双眼睛透出了明显的戏谑与恶劣,让朱乾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要看看对方是对他做了什么,才会那样明确地提醒他不要着凉的问题。   当朱乾低下头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一双丰满的雪峰,这仿佛常年积雪不化的山峰真是无比壮观。   被风那样一吹,似乎还会如同布丁那般颤动一般……   朱乾怔怔地看了半晌,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他的面前好像有非常好看,但是又特别碍眼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来着?他记得自己对这东西其实是有印象的,印象还比较深刻,这似乎是他经常会摸到的东西,可是也不是那种想要碰就能碰到的东西?   似乎是需要他很努力地费一番心思,才能到手的东西?非常的美好,非常的雄伟……让朱乾忍不住就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是不是很想摸一摸?那就摸一摸吧?”昶斐那如同是魔神的低喃,让朱乾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罪恶的纤纤玉手,朝着山峰攀爬而去……   “啊~”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痒痒的感觉,那感觉让他感觉到了酥麻的感觉。   但很快他的大脑渐渐地开始清醒过来,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这分明是——“啊——”朱乾发出了一声不同于男人的高亢女声,他……不,是她惊恐地将自己的手伸向了下方。   结果应该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但是却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慌了手脚。这绝对不是他所期望的!空的,空空如也!他某个威武雄壮的存在完全消失了!   她……居然变成一个体态婀娜的女人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在对我下咒?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解开!立刻!给我将咒语解开!我们是修真者,你就不怕你这样的行为会引来修真者的追杀吗!你可不是一名咒法师!”   “咒法师?我的确不是,而且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不是在下咒,这是一种阴阳转化的手段,一般男性天生阳气充裕,女性阴气充裕,双修就是为两者阴阳平衡,达到一种太极境地,循环往复,加强了自身的修为。   我将你体内的阳完全转化为阴,就连身体的属性也彻底地改变,这样就给你早就了一副纯阴的女体。   不少至阳至烈的修真者其实就需要如你这般的至阴至纯的女性修真者一起双修吧?”   昶斐笑得异常的开心与邪恶,终于!终于有人有和他相似的下场…呃,相似的经历了!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啊!他完全就没有想到原来月老还可以使用出这样的特殊技能,这总算是让她稍微找到了一点作为神仙的感觉了!   就在不久前,昶斐突发奇想,在心中询问了月老小册一个问题:“喂,月老小册,为什么我一定要根据触碰的对方改变体质啊?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就不能反过来,别人触碰我变身吗?”   “咦?可以啊?可以反过来,你真以为你的体质只是简单的触碰别人,自己变身吗?”   “誒?你的意思是……我其实也可以让别人触碰到我就改变自己的性别?”   “那倒不是,关键是触碰刚好在利用我使用出【太上忘情】的你,在【太上忘情】中其实有阴阳转化的修炼功法,可以强行扭转自身与自身以外地阴阳五行。”   “可奥?!这么高级的本事不就可以让我……”   “别多想,【太上忘情】只是修炼心法与功法的结合,你的身体已经转变成神仙之躯了,你就算可以运用阴阳五行的力量进行转化,也是将外界的力量转化导入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将自身的性别改变。”   “嘁……”   “别【嘁】,我现在要说的可是重点,你将外界的力量转化时,也可以转化动植物,甚至包括修真者与其他的神仙。只要你通过我,你就可以使用出娘化术或是郎化术。而且还可以是由你自己来决定对方是否永久地改变。”   “所以说……我也可以让别人体验一下我的心情了?”昶斐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手就已经开始痒痒了。   要知道她可也是一名少年人,看小说动漫也是他的乐趣之一,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只有苦恼的份儿了,但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那感觉可就不同了~   此刻让自己讨厌的家伙变成女人,让她去过一过女人的生活,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所成长。   昶斐并没有去改变朱乾的外貌,她可是将朱乾从根本上变成了一个女人,只是外貌除了比起之前柔和不少,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毕竟朱乾本身少年外貌,作为舞者,外貌也并不刚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阴柔,此刻变成女性了,居然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违和。   昶斐插着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感觉朱乾如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女人,还是天生女人的那种。   咂了咂舌,昶斐都不由摇头了,给朱乾披上了衣服,还不客气地揶揄了一句,“怎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情真的非常的有趣?”   “有趣你个浑蛋!”朱乾猛地抬头,眼泪不由受控地就掉了下来,挥拳就朝着昶斐面门打过来。   可是变成了女性,朱乾的速度也比起之前慢了不少,昶斐轻易地伸手接住了对方的拳头,凑近了笑道:“看不出来,刚刚变成,行为举止就已经比较像女生了,和你这样的大美女比较一下,我发现我还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呐~”   “你……”朱乾被昶斐挡住拳头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开始有些心慌了,她现在感受着风吹在身上的感觉,竟然让她感觉很冷。   但更冷的,是她如今的能力下降,虽然感觉似乎没有下降多少,但是被一个从气质上看比她更像是一名男人的女孩抓住手,强烈的反差感,让她有些不敢靠近昶斐,反而想要逃跑!   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不受她自己的思想控制,仿佛天生就有一种感觉令她感到对四周的一切都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昶斐看着对方那双仿佛受惊过度的小鹿一般的双眼,差一点就想要让对方现在就直接便回去了。   马丹的……为什么同样是变成女子,她会有种挫败感啊喂!他明明对变身女性这个问题是很反感的啊!难道是因为同为男人变成女人的缘故?!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六步:痛苦的根源是美好的存在   在昶斐意外得知自己可以将人的性别随意转化之后,处于少年心性,昶斐想要去实验一下自己这一能力的心情超越了任何一件事情,让她最终对那位令她感觉是一个渣渣的朱乾伸出了他罪恶的魔爪。   结果是喜人的,但是怎么看昶斐怎么都不开心,面对对方完全就已如同一名真正货真价实的女性的朱乾,昶斐摸着下巴又绕着对方转了两圈。   半晌了感觉到对方身子都好像瑟瑟发抖了,这才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你作一名女人,比起作为一名男人更加的适合?”   “我怎么感觉你对于一个人的性别存在着歧视?”朱乾没有回答昶斐的话,反倒是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   昶斐一愣:“为什么这么说?我对于人都是很公平的啊?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呢……”   “可你看不起男人仗着自己的长相就需要女人的保护吗?你这难道不算是歧视?你根本就是感觉你们女人还是唯一需要保护的,而我们就必须是作保护者的存在吧?”   朱乾愤愤地说着,两只眼眶都已经彻底变成红色了,简直就如同一个被凌虐了的可怜小姑娘。   可是她说的话,却让昶斐狠狠地意外了一把,同时还恶寒了一下:“我说怎么你只是性别改变了一下,就变得那么爱幻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啊?”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你根本就是这样想的吧?我刚才回过头想了想,你是在听说了我住的房子是女修真者建造的,而且还表示了不会去爱对方,而感到生气吧?这样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我其实就应该答应对方的示爱?不就是感觉我不应该如何让一个女孩去劳累,而我却是要在家里坐享其成吗?”   朱乾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更加委屈了,回想起昶斐一路过来对待他的态度,就更加的难过了,“凭什么女孩子经历相同的事情,你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面对我做出相同的事情之后,你却要那样对我?”   昶斐目瞪口呆地看着之前至少从外表看,是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在变成了女人之后,整个人状态就走向了一种她根本就不能理解的极端化。   见对方直接哭出来了,也只能连连挠着脸颊:“我说……你是不是变成女儿身不适应,所以想多了啊?那些女孩子其实应该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麻烦与辛苦吧?”   “你不用解释了,反正你就是感觉女孩子就理所当然地应该享有特权吧?凭什么?如今的时代本来就应该是男女平等吧?为什么女孩子撒娇叫可爱?男孩子撒娇就叫不正经?就是变态?”   “喂喂喂……朱乾你不要将话题扯远了,其实只要是可爱的事物,不管男孩女孩都会很可爱,关键在于对方适不适合了。不适合的你卖个萌,那不是直接将人吓傻?”   昶斐忽然感觉将一个根本不会多想的大男人变成一个女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一不小心就想多了是什么情况啊喂!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双重标准!偏心!不公平!你说什么我都不要听!”朱乾捂住了耳朵,嘟着腮帮子,让昶斐都有点瞪直了眼睛。   开玩笑?变成女孩子的男孩子撒娇卖萌任性起来居然是这么萌的状态?她怎么就感觉自己做不来?   昶斐鼓了鼓腮帮子,幻想了一下那是什么模样,幻化了一面水镜在自己面前看了看,顿时就有想吐冲动。   可奥?!他的表情一看就分明是一个男人在假装成一个女孩子吧?怎么卖萌给他的感觉都是让他自己受不了。   除了羞涩就是丑态吧?至少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那样做一下动作,就丑到了姥姥家。   可是一旁完全不明白昶斐在做什么事情的朱乾,看着昶斐对着空气鼓着腮帮,随即收敛,有些苦恼的挠着自己的脸颊,那模样……简直就是叫人着迷。   就算看不到脸,那腮帮子鼓鼓的样子与双眸的羞涩,还是让这么一个已经变成了大美女的男人心动不已。   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变成了女人之后心中的那么一份委屈与不满,喃喃地就念了一句:“真好……”   “哈?”昶斐斜睨了对方一脸,目光之中可是充满了警惕,这下又不知道对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与阴谋开始对她说话,不过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只有一个打算——远离这一位不小心变成了女人,有点精神不正常的人。   昶斐的脚步已经开始朝着小巷外挪去,朱乾似乎是注意到了昶斐对自己的态度,那眼神又开始哀怨上了。   面对将自己变成女人的昶斐,朱乾现在是满心疑问与不安,他必须让昶斐将她变回去,她现在都已经金丹境界了,如果在凝结元婴的时候,无法定形成正常的男子婴孩,那他真是只有自杀重头转世投胎再来一回了。   “到底我改怎么做,你才会将我变回去?”追着即将溜出小巷的昶斐,朱乾一边穿上衣服,一边严肃又急迫地询问道。   昶斐还在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脸上的笑容算是收敛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找到你的真爱。”   朱乾浑身不由地一颤:“找到……我的真爱?对于你而言,如何才算是我的真爱?要是你不承认那是真爱那又应该怎么去计算?”   “其实我对于真爱的定义很简单,也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或者真命天女。对象是你非常喜欢的人,你会为了TA做任何一件事情……我还没说完,你指着我干什么?”   昶斐刚想要好好地去跟对方说说对方应该如何识别真爱,就见朱乾已经一双死鱼眼,手指着她,一动不动。   昶斐可是有够莫名的,这是要做什么?   “我的真爱此刻不是就在我的面前吗?”朱乾完全是在以一种面无表情的状态回答昶斐的问题。   被这样一个人直接告白,昶斐第一个反应既不是惊喜也不是惊讶,他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果然我人格魅力又增加了吗?我这得是祸害多少无知的人沉溺在不该沉溺的世界啊?这罪孽深重的情况我可不承担!’   为此昶斐都不惜牺牲了自己的人格修养与基本的礼貌,直接挥手打断:“不可能的!我的法术,只有真正一个对你充满了爱意,而你又确确实实对对方充满了感情的情况下才能破除。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不管你作什么,做得再多,我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你!你就不要盯着我询问了。”   昶斐说着,就直接无情地拍开了朱乾的手。   这一瞬,朱乾深深地体会到了一种自己喜欢着一个人,可那个人其实并不喜欢他的心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起了之前昶斐生气的缘由,那个时候,自己曾表示,不管对方做再多的事情,他都绝对不会爱上那个人……如今。她的立场已经直接从根本上被换了,她变成了那个不管做再多都不会得到被对方喜爱的结果的女人了。   昶斐看他黯然,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那十分安慰地态度叹息道:“抱歉……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个事情是不可以投机取巧,玩文字游戏的,我的法术是可以高度识别你的个人情感状态。其实如果你觉得这样太侵犯隐私,我可以帮你解除,虽然代价将会是你永远都变不会男人……不过这总比你被侵犯了隐私,没有任何一点小秘密要强不少……”   “谢谢!不用了!”朱乾简直是杀人的心情都有了,亏她刚才看到昶斐安慰性地来拍拍自己的肩膀时,心中还有那么一些心动……   该死!她都被这个神秘莫测的昶家少女弄成现在这幅德行了,不该那么的没骨气!   “哦……不用就好,我差点就以为你其实更加想要当女孩了了。”昶斐一听,顿时嬉皮笑脸的,让朱乾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掉进什么陷阱之中了。   在朱乾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胸用绷带绷紧了之后,这才跟着昶斐一起返回了他们的住处。   原本已经有院落感觉的大房子群在昶斐离开后不久,似乎又增加了不少。   见昶斐一脸喜庆的回来,朱乾却一脸的懊气,不少人不由开始议论起这两人离开之后到底是做了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才会弄成现在这个状态。   好在在敦煌宗,男性修真者的服饰并不如女性那般的暴露,穿着的基本都是在修真界非常常见,却略微有点单薄的纱衣,看上去是轻飘飘的,令男舞者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谪仙下凡。   昶斐在之前提醒了朱乾注意事项与恋爱对象的选择后,就不再继续去管朱乾,自顾自就找了一棵大树,想也不想就直接跳上去闭目养神了。   这可就直接丢下了还有些无法适应的朱乾,朱乾只觉得自己胸口发闷,都快要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可偏偏,给他如此痛苦的,居然是他原本最喜欢的特殊存在……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七步:都这样了还不看心理医生?   在昶斐恶作剧精神爆发,因自己一己之私将朱乾变成娇弱的女性修真者之后,另一边的现实世界之中,在乐正一家子跑到了修真界的同时,许依晴同时遇到了麻烦。   看着学校喷泉中彻底地被浸湿的书本,少女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伸出手,想要去捡起喷泉中泡得散了架的书,手伸到一半,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大颗的泪水落下,她忍不住蹲下身去,双手顺着自己的秀发一路到了后脑勺,脑袋深深地埋入了双臂之中。   但她却不是在因为自己的书被丢入喷泉池子而感到悲伤。她被人针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这还不能让她会玻璃心直接碎一地。   令她感到痛苦的,是一天被一天强烈的恨意,这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在她昏迷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不在她的身边,反倒是乐正初来了。   虽然那个时候,对于乐正初会到来让她有种非常感动的心情,可是在乐正初送她回去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她却忽然想起了昶斐,她脑海中想问的,满脑子就只剩下昶斐为什么没有在她醒来的时候在她的身边?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她梦见了乐正初也梦见了昶斐,只是那个梦最终却是一个悲剧。   梦中的她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之后似乎被抛弃的她似乎又爱上了一个不能去爱的人……   梦中的她的感情似乎摇摆不定,她似乎直接变成了两个人,一个热情奔放,一个冷淡无情,不同的性格,深爱着的人也不相同。有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着谁的,又是想要与谁在一起。   可是不管她到底是对谁有感情,她却明白她是明明白白地仇恨着谁的。   只是,在梦里她明白她到底仇恨着谁,梦醒她却根本无法想起梦中她仇恨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心中那强烈的空虚感让她莫名地就开始仇恨起昶斐来,甚至就连仇恨的原因都是在无理取闹。   为什么要长得和她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为什么是个男孩子?为什么要那样的关心她?为什么总是在所有人排斥自己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   如果昶斐不做那些事情,她或许就不会……就不会对他产生依赖感……在她产生了依赖感的时候,却在她真正最需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为什么让她心中有了一丝心动的时候,要这样的扼杀那一份还没有萌芽的情感?   那个时候……丢下她就这样彻底地离开她的身边了吗?为什么……要在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抛下她?   许依晴渐渐发现,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与感情,她变得有些易怒,每一次的梦境都会令她愈发如一只失去了幼崽的狮子。   她甚至有些想要逃避乐正初,她忽然感觉自己对待乐正初的感情似乎已经不再纯粹了,因为那个少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既然那时已经放弃,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许依晴捂着头,她感觉委屈极了,昶斐就好像只是一个过路客,可是他却总是掀起自己世界的惊涛骇浪。   闯祸的是他,背锅的却是自己……   当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许依晴真的很痛恨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昶斐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一直这样帮着她,昶斐也是有自己的人生……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从一开始……昶斐似乎就是在为她的事情忙碌,不管是人际交往,还是恋爱……   而如今乐正初的目光似乎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的心,却已经不圆满了。   许依晴也开始陷入了不明白自己感情的窘境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如同梦中的自己,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心。   许依晴好想要丢下一切去寻找昶斐,想要去听听对方对于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或许……或许只要她知道了昶斐对她的看法,她就可以杀……   “喂?你没事吧?在这里做什么?”在许依晴的念头转向了奇怪的方向之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许依晴猛地转过身来看向了对方,对方的声音让她感到熟悉,还带着一股让她仇恨的臭味!   然而转过头,许依晴看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虽然对方长得很美,有着一种中性的美感,不管是谁,被这样一个大美人搭讪,必然会感到开心。   许依晴却失望了,她都不知道她在失望些什么,心中就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是长这个样子,那…不是她!   “没事……”许依晴有些失望地干笑了连两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膝盖的灰尘,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也不敢靠近对方。   毕竟靠近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昶斐与乐正初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这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受到自己这倒霉体质地殃及。   可对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可以逃避的行为,而是落在了她的身后的喷泉池子,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之上,那双眉头微微地轻蹙而起,开口不是告辞的话,也不是什么关切的话语,而是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谁干的?”   “咦?什么谁干的?”许依晴哪里想到自己得到的对方的回应居然是这么一句话,这一时间脑子还真就没有反应过来,下意思就问了一句。   可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正落在她身后的喷泉池子前,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本能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尴尬又窘迫。   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人欺负,只怕面前这个大美人一定是会看不惯这种事情吧?   “没什么,只是有人恶作剧而已,我很快就可以搞定这件事情的……”许依晴不愿再有人因为自己的倒霉体质而受到伤害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那样做的原因。   “你啊……就是心肠太软,所以才会直接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吧?有些人,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着你痛苦,就用这样的手法对付你,以此为乐。你可以让她们一次两次,但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只会让别人感觉你懦弱不堪,而不是心地善良。”   然而,对方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感觉……竟真的很熟悉?!   “你……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知道我的事情?可是我……”许依晴抬起头来,眼圈还有些发红,但更多是茫然。   对方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是……昶斐的朋友,你的事情我大致上是了解的,我来这里本来是想要来找他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那边应该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许依晴被她的话说得着实是有点糊涂了。   “我的名字是——陆黎,昶斐的一位朋友。”对方平静地回答了许依晴的问题,脸上露出有点孤冷的浅笑。   “昶斐的朋友?”许依晴的脑子又很快地活络起来,问了一句,回想起对方刚才的话,“你是不是知道昶斐现在在什么地方?”   后者犹豫一下,点点头:“大致上我知道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具体位置我或许不是很清楚。不过到了那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够见到他了,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许依晴有些兴奋的说道,在她面前的少女却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睛都整个发亮了。   只是这个表情与她所说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搭?   仔细想想,陆黎的表情就立刻一变:“如果你想要让我带你去找昶斐的话,抱歉我爱莫能助!”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许依晴吃惊。   “你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你了。”陆黎有点汗颜,却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许依晴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很神秘,有很多秘密都不愿意告诉任何人……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有急事想要去找他。”   或许是许依晴的态度太过于诚恳了,陆黎没有立刻拒绝许依晴,犹豫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两眼,问道:“你有什么急事?能不能写成信,我到时候帮你传递给他?”   “不,那件事情通过信笺传递根本就没有办法传递到,我想要亲自去问问他……”许依晴的表情已经有点诡异。   对上了对方的眼睛,陆黎往后退了一步,她本来只是考虑要不要主动来找昶斐,看看情况。   然而她还没有看到昶斐就先看到了许依晴,而如今的许依晴给她的感觉与最初她从红娘手中得到的那份关于许依晴的资料完全不同了。   而且现在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处于了一种近乎是崩溃的边缘,在刚才许依晴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她长这么大,真的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许依晴当时的脸上,似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绒毛,但是那毛发很快就消失了,而当时那妩媚热情的诡异表情之中,却带上了明显狰狞的表情。   就连眼瞳也完全不是寻常的棕黑色,而是赤金色的竖瞳,通常竖瞳本该是冷血动物所有,此刻却出现在了许依晴的身上。   无论如何,这都叫陆黎心中不自觉地感到了毛毛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八步:谁是谁的大麻烦   在陆黎遇到了开始发生异变的许依晴的同时,在窗户边往下去看许依晴丑态的陆芯霍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下面与许依晴接触的少女,之前还一脸冷笑的脸上立刻正带上了愤怒。   此刻她丝毫顾不上全班同学诡异地看向她的目光,一把就推开了关切地走上来的老师,丝毫不顾形象地就朝着门外冲去。   此刻的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脚的伤势,也无法再关心自己快速冲下楼时,因为一只脚短了一点,对于她的行动有多大的影响。   这些她都无法关心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更加令她讨厌的家伙,唯独那个家伙,她愿意抛弃一切地去杀死她!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绝独不能让她逍遥地活着!   只要她活着,一切都不会有她的份儿!但是!但是只要父亲知道她还活着,她就有办法让父亲憎恨这个女儿!   多年来,在她和母亲弄死了陆黎母女俩之后,这母女两人却还是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们家。   不管是哪里都有人念叨她们是多么的优秀,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将已经逝去的人拿来与她们比较。   母亲甚至为此患上了精神衰弱,而她也一直无法超越一个死人的地位!永远无法超越!   原本,陆芯是这样认定着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比陆黎强大的!只要是对方还活着,她就有办法让对方身败名裂!这样一来,她才会成为人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父亲也将不会在惦记陆黎!   陆芯知道,此刻出现在下方的人其实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有机会翻身的机会,即使对方根本不是陆黎本人!   她只需要对方假冒陆黎,让人们感觉这就是陆黎再生,反正当年陆黎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找到尸体,就连当初在警局也只是以人口失踪来进行处理,而非死亡。   现在唯一困扰她的,就是如果将对方的两条腿弄残,就如当年的陆黎那般,那样的话,应该可以增加别人对于那个少女身份的肯定吧?   她可丝毫不介意再将一个长得和陆黎相似的人给弄残,正好可以发泄一下她心中多年以来对陆黎的怨恨!   陆芯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冲下了楼,看到了帮许依晴在池子里面捞课本的陆黎,二话不说,使用了恶魔模式,悄然靠近了对方,双手用力向前一推,原本在捞课本的人,在这种时候的着力点是很不稳的,随便被推一下就会跌入水中。偏偏陆芯这一下,是故意用上了力气。   可惜,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前面的少女已经一把捞起了池子里面的课本,侧开了身子就将课本给了许依晴。   而陆芯本就瘸了一条腿,就算她发觉不对,想要立刻停下来,她的长短腿也根本无法让她停下来了,直接“噗通”一声就扎入了池子里。   许依晴是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在她醒来之后,她的感官就变得比起以前要敏感了很多,她刚才发现了陆芯的存在,可是想要张口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冲到了近前。   刚说了一个“小”字,陆黎就已经将之前她那被弄丢的喷泉池子里的小本子给捞上来了。   但她这一个转身,陆芯就已经直接摔进水里了,这可是令许依晴着实吓了一跳,有些犹豫要不要将那刚刚出院,不应该泡在水里的少女捞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陆芯却抢在了许依晴之前开口了,她的口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但就是没有惊讶,相反似乎是早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般,紧紧地皱着眉。   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与陆芯是旧相识一般。虽然与那小魔女是旧相识又不待见陆芯的人其实很多,但许依晴注意到,陆黎看陆芯的表情,与其他人并不相同。   其他人看到陆芯,都是心中很愤怒,但是脸上都不会表现出任何对陆芯的不满。   这个陆黎就不一样了,她不但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对陆芯的厌恶,更是出言不善,完全就没有想要息事另人的打算。   要知道陆芯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而且性格上也并非是一个大咧咧的人,不然她也就不会在被昶斐救了一命的情况,依旧想要让对方倒霉了。   就算是班上那些有着很多大势力的人,也没有办法真正对陆芯做到完全凭喜好去对待陆芯的态度。   今儿个居然还真就碰上了这么一位,不但明明白白地表达出对陆芯的厌恶,现在她站在一旁对陆芯说的话,虽然算不上什么恶意,但绝对也算不上是什么谄媚或是不敢得罪!光是这点,许依晴眼睛就睁大了。   此刻许依晴心中唯一地感慨,就是这果然不愧是昶斐的朋友,对待别人的态度也是明明白白爱憎分明。   “谢谢!”鬼使神差地,许依晴放下了一开始对陆黎的那种莫名的憎恨感觉,接过了课本,由衷地对陆黎到了一声谢,就连原本那激动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没事。”陆黎平静地回答了一句,看着落水的陆芯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喷泉,掉头就往学校外走去。   昶斐不在,许依晴之前的状态又那样的危险,果然这里的事情不是她能处理得来的。   而且这个地方也完全没有值得她处理的恋爱事件或是刑侦案件,她是一个侦探,可不是一个班长或者是校长,学校发生什么事情都交给在学校之中的人处理就好。   至于刚才某个陆家的小公主,刚刚分明是用尽了力气,导致现在一时半会没有办法从池子里出来。   不过无所谓,出不出的来都丝毫不影响她的伤腿几乎恶化下去,反正自己不关心,到时候出问题,怪谁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个……昶斐的朋友?“然而她想要潇洒地走,也得是有人同意才行,瞧瞧许依晴?这可就不同意了。   陆黎表情复杂地回过头看向已经像个小尾巴一般跟在了自己身后的少女,还是心软地开了口:“黎。”   “黎?这就是你的名字吗?”许依晴想了想,问道。   “嗯,黎明的黎,没有什么姓,我的姓氏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剥夺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剥夺你的名字?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嗯,我当时做错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那件事情让我到现在都非常的后悔,我很后悔我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会有那么愚蠢的念头,害死了我唯一重要的亲人。”   陆黎自嘲地笑了笑,对于许依晴,她就如同对待昶斐一般,完全没有打算将自己心中的疼痛彻底地藏在自己的内心之中。   那样的做法,只会让自己恨不能立刻就杀死陆芯。但如果她真的那样立刻去做了,那她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去为母亲报仇了,而陆芯也绝对不会想要放过她。   许依晴听陆黎丝毫没有打算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清楚,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陆黎所说的话,但她至少还是明白在重要的亲人去世之后,那份痛苦的心情。   “对了,你为什么想要去找昶斐?其实你不用去找他,他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你只要耐心等待的话……”   而在许依晴感到有些伤感的时候,陆黎感到有些压抑,主动挑起了话题。   “我不要再等待了!!!“可没想到她才提到关于昶斐的这个话题,许依晴的反应却会出乎意料地变得过激。   她大叫着,声音都在颤抖,眼瞳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竖瞳,可是这样叫完了,她又开始变得一脸茫然与无助,可怜兮兮地看向了陆黎:“我……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陆黎真想要送给许依晴一个黑人问号脸,这种事情他要是知道,还需要大脑思考干什么?   许依晴苦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抱歉……我必须去找昶斐,只有他才能帮我解答了。我怕我再继续等待下去,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这……这样啊?”陆黎点点头,“那我们先去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你如果真的想要很快见到他,就必须向我保证,这一路你必须乖乖滴听我的话,不可以乱跑,也不可以闹事;回来的时候,关于你到时候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再回来之后向任何一个人提起,知道吗?”   虽然完全不明白陆黎为什么如此严肃地警告自己,许依晴却隐隐感觉接下来要坐的事情估计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轻松与简单……   很有可能……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昶斐或许正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危险事情?   许依晴满脑子都是问号,想的全部都是昶斐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嫖娼?赌博?为成年喝酒?去网吧偷偷上网?当小混混和黑社会有来往?抢小学生的钱?或者……或者……吸……吸食国家违禁产品?   许依晴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这要真的就是那样的话,她真的能做到看到了之后什么都不说吗?   那样会不会是助纣为虐?她那样会不会才是真的害了昶斐?   “这……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万一……万一昶斐遇到什么麻烦了呢?”许依晴无不担忧的问。   陆黎想了想,嘴角古怪地向上扬起:“遇到什么麻烦?我怎么感觉别人遇到他本人才是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麻烦?”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七十九步:人格魅力闪瞎狗眼啊!   龙华之都,昶斐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有人在什么地方议论我。”   他可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凡人时间之中,关于她重要的任务目标因为他不在,遭遇到了非人的待遇。   甚至还与他的“死对头”陆黎走到了一起,试图到修真界来问一问,关于自己对于某些事情上的看法。   在他看来,天色正好,许依晴应该正在什么地方与乐正初谈情说爱吧?恩恩**……亲亲我我的……   此刻的许依晴,应该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不会再露出那种难受的表情来吧?   昶斐越想,心中就越是难受,心中闷得慌,鼻子更是 酸得厉害,甩了甩脑袋,他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龙华之都的斗法大会上来。   只是,说好的大会却没有如约立刻举行,原本他听昶荀说什么斗法大会的时间,还以为就是周四,可是如今时间到了,他哪里看到的是什么【斗法】?   修真界……居然学习了凡人世界如今举办奥运会的方式,要搞游行,射日与各个门派的表演。   在看到节目单的时候,昶斐就已经傻眼了,这些活动居然是为期五天的?这样五天之内搞得定吗?   而且这个期间居然还可以进行斗法大会的报名?要不是敦煌宗这个大门派的节目几乎是每日晚上的压轴大戏,昶斐又是第二天的领舞,他现在就准备回去上课。   在学校呆上个五天,都不知道比呆在这里有趣多少倍了。   不过,说起来看朱乾千方百计地避免别人看出她身体异变的窘态可是挺有趣的。只是这老狐狸,在开头怨念了几个时辰之后,居然开始对女人的身体变得比较得心应手起来了?   脸上那种奸诈地笑容又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表现得比起之前还要温和了不少,没有男儿身时的霸道与盛气临人了,现在对待起来闹事的,都开始绵里藏针了。   “真是一个厉害的人呐……换做是我,可做不到这种程度。”昶斐看得都不禁连连摇头,感叹不已。   “什么厉害的人?什么换做是你,一定做不到这种程度?”耳边,熟悉的声音进入了昶斐的耳中。   昶斐一愣,下意识回头,立刻就对上了一张俊朗的脸庞,对方认真的皱着眉头,似乎不太理解昶斐在说什么。   “公孙夕?”昶斐迟疑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表情之中满是怀疑,上下打量对方,真没办法将对方与之前那个看上去有点逗逼,穿得不伦不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此刻她面前这个少年,穿着可着实儒雅潇洒,对方一身的服饰已经换成了修真界的特色服饰,看上去颇有些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古代人之感。   而这打扮,这着装,也让昶斐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还真就见识过这样的人。   不过根据对方年纪与自己的年纪分析,应该是不可能在很久以前见过对方以如今的这个形象。   公孙夕的表情也很古怪,那表情似乎也很吃惊,不存在惊艳,而是吃惊,那丹凤眼的小眼神告诉昶斐,这家伙在大概也是对她产生强烈即视感了。   不过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当上月老一个月都还没有,怎么可能让对方对如今的她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除非是他没有认出自己就是当初那个碰瓷撞他车子的少女,与之后在晚上帮助kill fox的06号的少女。   “果然!你就是那天晚上将我误会成变态的少女!”然而公孙夕的话立刻打断昶斐的猜测。   “没想到我都这样了你还可以认出我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昶斐都开始由衷称赞公孙夕的本事了。   公孙夕尴尬地挠着自己的脖颈,这个……应该怎么去说呢?他可不敢告诉昶斐,昶斐这身板太容易记住了。   “哪里的话。”公孙夕目光躲闪,干巴巴地强行转移话题,“这么说,你的名字叫做灵宝咯?是……是法号?没想到你原来是敦煌宗的弟子啊!”   昶斐半眯着眼睛,充满了怀疑地打量着公孙夕:“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向我确认一下我的名字到底是法号还是俗名来的?我不算是敦煌宗的弟子,只不过是应邀来帮个忙的。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不重要!”公孙夕摆了摆手,打断昶斐的问题。   “哦。这不重要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钱,或者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那个什么车子要是坏掉了,可不怪我,我的身体都没有被撞残,你的车子就撞残了,那只能说明你那车太废了!”   昶斐自顾自地说了一通,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目光又重新落在公孙夕的身上了:“喂,我说话你怎么……咦?你干嘛?!”   昶斐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完,就见公孙夕在她头上的一根树杈上坐下来了,靠在树干上,正微笑着看着她。   这模样不像是痴汉或者花痴,可怎么看怎么像个脑筋不正常的人。   被昶斐这样带着怀疑目光地看着,公孙夕居然还傻笑了一笑:“不知道,我只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很有没有见过的故友一般,让人感到很亲切。想多听听你说话。”   “故友?”昶斐明显露出了满脑子的问号,他怎么感觉是他理解有问题?故友……是死去的朋友才叫故友吧?这个公孙夕有个已经死去的朋友和她很像?为什么这让她感觉莫名很不爽啊?   她可是一个独一无二,魅力四射的人,有人和她像?呵呵……开玩笑?   昶斐心里对此感到了非常的不爽,从树上跳下去,就朝着敦煌宗所在的临时扎营地走去。   “怎么?你这就要回敦煌宗的临时驻扎地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在树上休息。”公孙夕疑惑地坐起身,他还没明白昶斐怎么忽然就准备离开了。   “敦煌宗的飞天舞就要开始了,现在不去还等结束之后再去吗?”昶斐投去一个嫌弃表情,就不再跟对方继续啰嗦,快步朝敦煌宗方向而去。   公孙夕皱眉头,看着昶斐走出一段距离,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了树杈,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了昶斐身后。   昶斐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个公孙家的大天才,不过人家有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又不说明来意,她自然直接无视。   可她无视公孙夕,公孙夕却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忽略与无视地对象,在昶斐一路走到敦煌宗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堆人表情古怪地在她与公孙夕身上扫来扫去了。   甚至还有几个人已经悄悄地找上了公孙夕,拉住了他,询问起问题来:“夕少爷?您看中前面那位姑娘了?”   “呃?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您……您没有看上人家姑娘,干什么跟在人家姑娘的身后?这样可是会损害姑娘家的名誉的,特别这可是敦煌宗的弟子,您这样……不太好吧?”   “敦煌宗的弟子?我跟着她怎么就不好了?”公孙夕已经被问得满脑子的问号。   “敦煌宗的弟子据说感情都不够忠贞,他们追求的只有舞道,情感这类他们不在乎,对待起来也很随意。只要是能够对他们修真有帮助的,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是喜欢对方的,也会答应娶对方或是嫁给对方。”   “你这说法太片面的吗?这只是每个人对待这方面的问题不同罢了,敦煌宗一千年前的老前辈不是在其第一任妻子死亡之后就不曾再娶妻吗?”公孙夕有点不满这个主动来提醒他的人。   这样没有弄清楚真相,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人的时候,就说出这样的话,让公孙夕感到非常不满。   对方只当公孙夕不满的原因是昶斐,不由就语重心长起来:“夕少爷,你这是被那小舞女迷得神魂颠倒了,所以才看不清楚是非黑白,敦煌宗教养出来的子弟,都是那样,你看人家现在对你爱理不理,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兴趣,其实人家那是再对你欲擒故纵,目的就是要让你感觉她矜持,可是那样不是出自修真大家族的人,血统能高贵到哪里去啊?反正就是想要借机上位,帮自己的门派与自己谋求一个大靠山!   要知道夕少爷您可是如今很多人家的姑娘都视作是最佳双修的对象。   八大家族中,也存在不少嫡女对您情有独钟,您可不要中了那小妖女的计,就这样随随便便将您的未来给耽误了……”   对方话没有说完,就被公孙夕客气地避让开了,公孙夕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请阁下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敦煌宗是修真界的大门派,并不是什么没有节操的小人,他们有她们对待自己感情的选择,也有对他们梦想的追求,你不了解他们,就妄自在他们背后嚼舌根,非君子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着,他拱了拱手,保持着他一贯的态度。而这一次,为了防止昶斐被人误会,他干脆小跑到昶斐身边,笑道:“抱歉,在下明明只是希望道友帮忙带路,却害得道友被人误会了。”   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们,特别是姑娘,听公孙夕方才那一番对话,顿时都一脸陶醉了:“天呐……好帅……!夕少爷真是好君子啊……”   然而,昶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马丹她怎么感觉与公孙夕站一起,不但她那耀眼的光环会被抢走,还会有一种深深的紧迫感啊?这家伙……性格和他完全相反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步:修真界的新秀都不简单   在公孙夕轻而易举利用自己的言行化解了一场可能会发生在昶斐身上的危机之后,昶斐却在苦恼对方这一下直接将她那跟小说主角没得差的光环抢走的问题。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比我出色的。”在公孙夕走在昶斐身边时,昶斐严肃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理会公孙夕了,这反而将公孙夕弄得满脑子的问号。   在公孙夕心中想来,这姑娘神神叨叨的,估计脑子不正常,又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了吧?而他,肯定是又不小心膝盖中枪了,真不想知道这个灵宝的脑子中想的问题,公孙夕害怕知道就真的要跪了。   于是乎,他很小心地与昶斐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正常距离,防止再一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昶斐洗脑。   不过在四周的人们看来,这距离却是值得令人考究了。在他们看来公孙夕的这个距离,是想要靠近,却又保持在了试探的安全距离范围,十分的君子,让不少人都想要在这一瞬间取代昶斐的位置与公孙夕走一起了。   虽然公孙夕否认了自己对昶斐有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光是嘴上说说,动作上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的话,说了也就等于白说了,一样会有人肆意地猜测两人关系。   特别敦煌宗在修真界,不止实力是众所周知的,性格也是众所周知的,这可是出了名情商低下,除了利益往来与基本的社交之外,完全就没有对爱情的向往的一群人。   就算表现得再怎么热情,人们也是无法猜测出这群人对待自己的,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单纯将自己当成是boss,或者冤大头?   和这类人谈恋爱,就相当于是一个在前面慢条斯理的跑,一个在后面紧紧地追赶,可惜就是追不上。   所以大多数修真者,对于敦煌宗的心情,其实就是纯粹凡间世界的追星心理。不过,最大不同,或许就是修真者那过度理性的手想法了。   他们对于敦煌宗的人,喜欢,拼命喜欢,可是就是没法对敦煌宗的这类人产生非君不嫁或是非卿不娶的心理。   虽然依旧会存在那么一些死忠……不过,这些完全就不在敦煌宗大伙儿考虑解决的问题范畴之内。   其实众修真者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可真要有谁陷进去了,也着实一点办法也没有,而敦煌宗却确确实实不会去拒绝别人的好意,来了就自然接下了。   所以此刻看修真界第一天才公孙夕似乎就要这样陷下去了,修士姑娘们是恨不能冲上去阻止,却害怕被讨厌。   其他围观党却都已经准备好了西瓜和小板凳,等着看这大天才与敦煌宗的飞天将会展开一段怎样的虐心大剧。   “啊……阿嚏阿嚏~!”昶斐可不知道自己这造型与回避公孙夕的态度,在别人看来简直作得可怕,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她醒了醒鼻子,狠狠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感觉有人刚才好像在念叨我?”   她这模样可没有一个女孩子样儿,可是四周偷看的此刻却在偷偷地思忖:“难道……夕少爷其实就是喜欢这种粗鲁没有形象,特别毛手毛脚的傻姑娘?”   “很有可能啊!你看夕少爷那眼神之中的宠溺?呀~~夕少爷递纸巾给那女人了啊啊啊~我也要想要!”   “别傻了,你敢主动上前去打个喷嚏看看吗?你要是敢,夕少爷也会给你一张纸巾……哎?你干嘛去?”   “不是你说的吗?打喷嚏去!”   “别啊!傻瓜!夕少爷不会给你纸的!”   “给了怎么办?”   “给了我叫你姐!”   “别介,你都比我大十岁,你干脆答应我三个条件好了,这样我比较划算!”   就在昶斐错愕地看着公孙夕递过来的纸巾时,一个少女已经冲了上来,冲着公孙夕就是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这姑娘可没有什么面具遮面,打喷嚏也没有如同昶斐那般只是打了喷嚏,流了点鼻涕水,她这是直接喷了公孙夕一脸,因为完全没有敌意与恶意,公孙夕甚至都没有选择躲避,硬生生就受了对方那一嘴的口水,整个人已经傻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了   昶斐之前对于光环被抢走的郁结情绪顿时一扫而空,幸灾乐祸地看着狼狈的公孙夕,直接打了一个响指,积雨云立刻在公孙夕头上聚集起了一小团,哗啦一下将公孙夕浑身冲了个湿漉漉的。   昶斐更是美其名曰:“看你被喷了一身,担心你这要是一甩,弄脏我的衣服,我可懒得换新的,干脆就给你洗一洗好了,顺带衣服一起洗了,外带烘干效果,一共一块灵石,如何?划算吧?”   她说着,手还不自觉地搓了搓,笑得有那么点儿奸商的感觉,不过雨过天晴,昶斐利用五行金行制造了一个电热能聚集的球,以微电能进行了干衣行动。   这精准控制的能力,看得包括公孙夕在内,正看着昶斐的人,眼珠子的要直了,这……这分明就是微控啊?   在修真界,使用大招去攻击对手的事情其实一点儿也不厉害,真正衡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是从对方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力量的控制,能自由地运用在任何一件他所希望达成的事情上。   “看样子……今天的斗法大会……有好戏看了啊……”有人不禁兴奋地喃喃念叨着。他们可是听说了最近八大家族十大门派之间在近十年里诞生了多少天才。   原本最受瞩目的,就是其他家族与门派之中的新人子弟对公孙夕的挑战,毕竟这小子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八大家族中,昶家的天之骄女回归,并且还带回了一名天才儿子,不少人都在估量着那昶家的昶荀实力到底在何等水品之上。   而伊耆家年轻一代中,十六岁的伊耆浅与十五岁的伊耆无由也是令人期待的黑马。   传闻这俩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身居异象,其中伊耆无由更是在凡间界发现,收做伊耆家的养子,听说修为已经快要突破金丹,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就达到金丹的,除了千年前己家的己璃岳,伊耆家的伊耆辛与伊耆执,夏家的夏薇梦……只是这千年前的四个人因各种原因,导致他们直接从修真界与他们的家族除名。   而当年昶家的昶俜,如今公孙家的公孙夕,算是这个时代的天才,都是在百年之内突破了金丹境的天才修士。   不过这并非是说其他家族之中就不存在什么天才,甚至就连昶家,只怕也只是用昶俜与昶荀拿出来混淆视听。   谁都知道昶俜当年被奸人所害,与人掉包,虽然如今回归,但是在人类世界也当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还与凡人诞下的杂种,传闻昶荀其实是有那么一个废物哥哥的。   只是因为没有任何灵力,所以被丢弃在了人类世界,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在不少人看来,其实昶俜母子基本算是被舍弃了吧?   将他们找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暴露,所以为了表现一下昶家的态度罢了。   看看如今那个替代了昶俜的女人还活着逍遥自然,甚至双修的对象与儿子女儿都比昶俜两个儿子加起来要出色,就可以看出。   昶俜与寻常凡人结婚,自然是成了别人偷偷议论的笑柄。只是碍于大家族的面子,没有明说罢了。   而现在,不说那些明明白白地出现站在历史舞台上的这些年轻一代的天才,隐藏自己的实力,躲藏在人群之中,准备给天才打脸的人也是不少的。   如今,人们感觉,他们似乎在敦煌宗就看到了这么一位绝对会给那些明面上的天才们打脸的大黑马。   不少人又开始自行去理解公孙夕的行为。这,很有可能就是天才直接心有灵犀,或是公孙夕赏识敦煌宗的这位少女,所以想要结交吧?   不过当事人的两人,此刻公孙夕已经抓住了昶斐手臂:“灵宝姑娘~?你是故意的吧?”   他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昶斐在用雨淋他时透露而出的恶意,虽然那一脸的谄媚笑容,但是这可骗不了他!   昶斐找他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态度与说话语气都表现出了对他的不喜欢。之前的可以完全不计较,不过这次分明表现的特别明显,完全就有恶意找茬的意思。   昶斐才十四岁,这个头都还没有长起来,被公孙夕直接抓住手臂,脚不由就有点踮起了,好在对方是隔着衣服抓住她的,不然这个时候要是变身了,先不要说会不会很丢脸,虽然她戴着面罩别人看不到,不过还是会被别人识破自己是神仙,或者误会成是妖人什么的吧?   昶斐和小心脏真是紧张啊,盯着公孙夕抓住自己的手,就怕再不相信往下挪动一下,触碰到她的皮肤。   不过对于公孙夕所的话,昶斐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还非常的理直气壮:“怎么的?我帮你弄干净了衣服,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诽谤我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会根据自己的猜测,就随意给别人定罪的小人……还丝毫不顾忌一下我们男女有别!”   昶斐演技精湛到连他自己都想要给自己点个赞了,不过公孙夕可丝毫没有别她那拙劣的演技所欺骗。   只是在哭笑不得的情况下,被昶斐最后一句话给提醒了,急急忙忙就松开了抓住昶斐手臂的手。   ********************************************************   殇之有话说:   这章着重介绍了一下到时候斗法时要面对的大黑马,还有挖个坑,埋个伏笔,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猜到伏笔是哪方面的问题?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一步:斗法前的明争暗斗?   看着公孙夕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松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昶斐就开始笑得不怀好意。   之前都被她用雨水狠狠地淋了一身,还被自己挤兑,都能那样从容不迫地应对自己,就算生气都能生气得那么有风度……现在?居然因为自己一句男女有别松手了?   呵呵呵呵呵~~昶斐的心中已经浮现出了诸般心思,就等着什么时候这家伙得罪自己在付诸实践了。   公孙夕可不知道昶斐那歪歪肠子想到什么鬼点子,回想刚才触感,只觉得异常窘迫,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了凌依沐那看他时的眼神……那种十分不待见他……如同看待一个变态一般的眼神。   公孙夕就差没直接上前掐死昶斐毁尸灭迹了,不过他的理智再告诉他,他是公孙家的继承人,那种丧病的事情是绝对有违原则的!   “灵宝?”听上有些苍老的声音打破公孙夕那徘徊在杀?还是不杀?的念头,让他抬起头来,就见敦煌宗的几位长老都吃惊地站在了一所大宅院的门口,跟打量稀有物种一般打量他。   昶斐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可是在生死边缘溜达了一圈,在看到几位长老的时候,之前捉弄公孙夕的态度就荡然无存了,她随意地指了指一旁公孙夕,皮笑肉不笑地介绍:“这位,公孙夕,似乎找敦煌宗有点什么事情。”   “啊……啊啊?!有事……?啊!公孙夕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几位瞪着眼睛围观,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情的长老,顿时恍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补救。   他们可是知道这少女灵宝可是昶家人的,有那样的实力的昶家少女,会认识公孙家的公孙夕,他们一点也不奇怪,还以为这是带公孙夕到处走走,两个朋友之间随意地聊聊天,就聊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公孙夕居然是来找他们的吗?!这个着实让敦煌宗长老有点措手不及。   还好这一个个都是人老成精的老油条,在从最初没有反应过来的吃惊中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圆滑地应对起公孙夕来。而昶斐根本就没有多听他们废话的意思。   她也就回头随意地向公孙夕胡乱摆了摆手,就开始自顾自地去找朱乾了。   公孙夕真是想要挽留一下昶斐都慢了一拍,他其实真的很想说……刚才对昶斐说的那一番言辞,只是单纯地找个借口而已啊啊……   可惜,就算想要如此告诉昶斐,现在好像都已经迟了,公孙夕此刻只觉得这个昶斐,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一定就是因为情商太低,没有领会他在解围!   不过,根据公孙夕对这个家伙的了解,绝对有可能就是第一种情况,这家伙说不准就是故意为之的。   昶斐直接闯入了朱乾的房间,一眼看到的就是对镜化妆的少年,对方那兰花指勾得,外加化妆那柔美的模样儿,顿时将昶斐吓得花容失色,卧槽这是彻底娘化了?   卧槽她罪过大了?她毁掉了敦煌宗的一颗大好的苗子?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啊!   朱乾看到冲入房间的昶斐那仿佛名画呐喊那般的惊恐表情,第一反应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绷带缠紧了!嗯,有好好地穿着裤子!发型?很好,没有乱!   朱乾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有点不满地皱起眉头,心想难怪昶斐那惊恐表情,她的妆还没有画完,此刻这个模样大概不够好看,所以被吓到了吧?   朱乾叹息,就算被昶斐那样对待了,她感觉她还是想要尝试给昶斐留下一些好印象的。   没想到老天爷根本就不给她这么一个机会,让她以这种表调子的妆容被昶斐被碰见了,真是丢脸啊……   朱乾叹息一声,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东西,回过头,有点生无可恋地看向昶斐:“灵宝姑娘,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来找我了解吗?下次你能不能敲敲门再进来?”   见对方如此熟练地放下了她手中的东西,昶斐之前都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放下,能够那么熟练,平日里肯定经常做这种事情了,那这样就不是她带坏的了……   “还好还好……”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松地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要问问你现在还适不适应?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放心,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这点小事我还可以自己解决的,现在我更加关心的,是你的舞蹈跳得如何了?我都没有怎么看到你跟大家一起练习,我们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是不行的话,我还可以趁着现在我们没有上场,指导一下你。”   “哈……谢谢,不用了,我有悄悄地自个儿训练,你现在还是将你那没有完成的化妆先完成吧?一半男人脸一半女人脸看上去还是蛮诡异的。”   昶斐一听对方的说法,是直接被吓得落荒而逃的,对于做出那么女性的动作,只要一次就好了!   光是一次就已经足够给她的内心留下深深不可磨灭的阴影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以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啊?还跳得……跳得那么的妖娆多姿?   感觉光是会想起那舞蹈,昶斐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揉了两把脸,恶狠狠地拍了一下。   敦煌宗的舞蹈一向是重头戏,时间基本安排在晚上。   在修真界差不多刚擦黑,原本因为一些表演还比较随性的人们已经一个个开始在自家的镇派仙器、或是临时驻扎地正经危坐了。   斗法大会是建立于半空的擂台,在没有比试的时候,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展现才艺的地方。   白天,是给各个小门派表现自己门派特色与节目的时候,之后晚上,才是各大势力表现的时候。   就算现在还没有开始斗法,光是表现出自己家族或是门派特色,就是一番暗地里的比试了。   对于晚上的演出,昶斐也是听人说过的,对于这晚上表演,他自然是又选择了之前自己选中的那棵大树。   她成神之后,在月老小册转移部分力量之后,视力就变得可以由自己所以调控,就算是凡间一棵大树的位置,她也可以直接透视重重阻碍,轻易看到舞台的情况。   对她而言,自己其实是占据了一处不错的头等座。   此刻的昶斐,懒散地躺在树杈上,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进入了彻头彻尾地看戏模式。   四周的嘈杂开始渐渐地进入了安静,转而变成了一片死寂,明明是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却没半点的声音透出。   随后而来的,是“锵”的一声脆响,那一声,四周的音波好像忽然扩散开,一束由修真者制造的火焰落下……一名窈窕倩影出现在大火之中,缓缓走出大火,她的身影在火光之中摇曳……紧随而至的,又是一声脆响。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是金属碰撞所发出的摩擦音。一道身影忽然从黑暗处杀出,手中的飞剑撞击在了最初出现的那人的手臂,那声音铿锵,听上去竟别有一番韵味。   昶斐不由瞪大眼睛,她注意到了,第一个出现的人身上所穿着的,是一身全副武装的软铠!   这一身铠甲就如蚕丝一般柔软,随着其主人随意地改变着形态。   而那每一次的撞击,似乎都会发出七种不同的音阶,随着那七种音阶,还有向上的七种与向下的七种。   随着最初的七种音阶的展示完成,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攻击中间之人,中间的人轻盈地舞动着,伴随着他的舞动,会有一种狂野一般的感觉与柔美舞姿相结合。   之前的声音也开始连成了一片,以战斗和轻灵的步伐谱写了一曲优美篇章!昶斐不由看得啧啧称奇。   不过让昶斐有些遗憾的是,这是需要排练才能表现出来的默契与配合,如果真的是在战斗中表现出这样的节奏,那估计才是真正的超凡入圣了。   不过,如此也已经赢得了不少的掌声,这表演也是足够新颖,让修真者们看到了那一套霓裳羽衣的好。   已经开始有些门派去主动联系对方进行大批购买的打算了,这也让昶斐认识到,修凡两界……其实还挺像的。   接二连三的表演,真的都有着各自出色值得向别人炫耀的特点。   就连八大古老家族,虽然一看就有应付这场表演的嫌疑,不过还是派出了一两个人去随便意思了一下。   可就算是随便的意思一下,也足够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了。   公孙家派出了公孙夕,公孙夕完全就是忽忽然被人踢上舞台的,刚刚上台的一瞬,他是特别尴尬的。   家族之中可是有不少人都盯着看他出丑,可是他思忖了片刻,居然开始模仿起擦黑时第一个表演的那个舞蹈。   只是,他是一个人,可没有什么人会配合他一起表演,他就那样笨拙地东边敲一下,西边敲一下,引得大家族年轻一代中不少人狂笑连连,可是大家族的敢于表现自己的不凡,其他人可不敢,一个个瞪大眼睛,仔细去看公孙夕在做什么。   公孙夕笨拙地开始,笨拙地挥舞手中飞剑发出各种声音,可随着时间增加,公孙夕的动作越老越流畅,之前那不成调的声音也开始合成了一首曲子。   只是,比起第一曲的默契与熟练,公孙夕完全凭借一人之力,借着击打空气产生震动与快速舞动产生的音律,第一支表演的队伍,如今在公孙夕一人面前反倒成了小丑,人们惊叹之余,这才注意这公孙夕……真不愧是千万年绝世无双的天才中的奇才!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二步:勇敢的挑战者们!   擂台之上,当公孙夕以一人之力完成了表演,擂台之下,每个人的心中都是震撼着的,就连昶斐对于这位克星一般的公孙夕送以了赞叹。   换做是她……嗯……换做是她,她也能做到,毕竟她可也是天才中的天才,哈哈!不过就是小伎俩罢了!   昶斐仔细想了想,就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这个时候他昶斐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她愿意,她才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可以难倒她的!   随着公孙夕下台,之前鸦雀无声的擂台之下,声音开始渐渐蔓延开来:“刚才的那个……你们看清楚没有?你觉得公孙家的夕少爷,他是怎么做的到的?”   “看不透!反正这种事情我绝对做不到!”   “你何止是做不到?刚才那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声音你都不知道吧!”“怎么就不知道了!我当然知道!”   “可惜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做到,那样的水品,跟我们这种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领域了吧?不愧是天才!”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擂台上爆炸,众人在那一瞬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了,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被齐刷刷地被擂台上的声音吸引过去。   就连分析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比公孙夕更加出色的昶斐也被这一声跟爆炸差不多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就见擂台上,此刻正站着一对少年人,年纪略长的看上去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模样清秀柔和,高鼻星眸,睫毛浓密且长,微微颤抖,竟似有水珠挂于其上!   面如羊脂白玉,生得好生地俏丽水灵,那灵动的模样儿,一看就叫人喜欢,有人不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是……伊耆浅……和他的弟弟伊耆无由!”   昶斐扬了扬眉头,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种看到了人渣老爹的错觉,对方看上去……就和她那个人渣老爹一样,很像个女人啊?特别现在这个年纪,身高也都还不够高,但又非常的纤细……   这模样如果是初次见到的人,一定会将其彻底误会成一个真正的女人的吧?   但是站在伊耆浅身边的少年,看上去与伊耆浅完全不同,伊耆无由有着非常正常的男性面孔,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还显得很稚嫩,浓黑的眉头微微地皱着,鼻梁骨高,但并不大,那眼炯炯有神,看着似盯住了猎物的猛兽。   薄唇下拉着,看上去没有什么血色,颜色更是直接偏向了一种几乎透明的果红。   这真要形容,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帅气的少年。嗯……反正是没有她昶斐作为男孩子的时候帅气就对了。   这种在昶斐看来属于中上之姿的少年,浑身可散发着凌然的敌意,目光很是不安地到处扫视着。   那个表情简直就好像有谁会忽然攻击他,而他可以顺势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反击一般。   而伊耆浅正伸手拦在伊耆无由的面前,小声地在对方耳边说着什么,只是不知为什么,昶斐感觉这俩兄弟的目光是落在公孙夕身上的,而且还带着明显的战意。   一个古怪地念头忽然浮现出昶斐的脑海,他忍不住低喃了一声:“等等,不会吧?不至于吧?这得是多大仇才非要搞成那样啊?啧啧……至于吗?”   “什么至于吗?”公孙夕不知道什么已经返回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还被人莫名其妙地推上擂台,硬着头皮完成了一出他刚刚看到的表演,逃出了那压抑的场所。   这气都还没有喘均呢!就看到昶斐在树杈上瞪着眼睛,一脸的错愕表情,直接就跃上了大树,坐在昶斐的身边,好奇地询问道。   昶斐斜睨了公孙夕一眼,脸上表情有积分古怪,笑得也是意味深长:“要不是我认识你,我严重怀疑之前第一个表演的那群人是不是得罪了你们八大家族!”   “啊?什么啊?他们得罪了我们家族的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公孙夕一听,还真就认真思考起来。   “不行,我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你等等,我发个传音去问问。”想到最后,公孙夕还一本正经要去咨询。   昶斐嘴角直抽抽:“免了吧!我刚才的基本是开玩笑,跟你这种人说话还真是费劲!”   “开玩笑?”公孙夕皱眉,“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好笑的地方?”   “那是因为开玩笑,是拿着你寻开心,你不开心,我才开心,不然怎么叫做开玩笑?”昶斐不客气的宣扬着她的歪理邪说,还不忘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现在,你和伊耆家的那俩家伙,可能会给第一个表演的那群人开一场很大的玩笑吧?我猜这次这个什么结束之后,晚上第一场表演的那群人估计是要哭死了。”   听昶斐这样一说,公孙夕不由目光落在伊耆家俩兄弟的身上,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动作了。   两个人的动作是一致的,但是却又有不同之处,伊耆浅的动作比伊耆无由的动作要柔软灵巧很多。   而伊耆无由的动作并不是生硬,而是霸气,动作之间大开大合,全都是由伊耆浅去衔接细密的动作。   而随着两人动作的深入,开始有那一点点的声音响起,众人渐渐发觉,这微弱的声音……听来似曾相识。   而随着声音变强,众人猛然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居然与晚上第一个表演的人,还有公孙夕的动作一模一样!   伊耆浅明显模仿了晚上时第一个出演的那位武者,而伊耆无由明显就是在模仿公孙夕。   只是两人这番演绎,完全就是将武者与公孙夕那两种事实上看着并不相同的两种特点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公孙夕最初的笨拙,在伊耆无由的表现下,显得是那样的不堪与可笑。   武者之前那充满了野性的战斗,此刻在伊耆浅的表现下是那样的柔软,贴心……   这两者之间产生的默契程度,完全就超过了第一位众多人一起制造的表演效果,同时也完全超越了公孙夕的独奏,并且完美结合之前两者优点,在段时间里彻底地优化了之前有着各种瑕疵的表演。   就连那曲调的声音,也是两个音阶的二重奏。而更加奇特的是,明明这二重奏是相同的调子,声音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同,这居然是一柔一刚!听上去居然有着一种昶斐以前接任务去保护的一位音乐家的钢琴二重奏就几分相似了,这已经是一种专业的水品,而单纯是一种力量的展现了!   只要是懂点门道的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更何况是昶斐与公孙夕这二人。   随着那两人跳出艺术感的舞蹈与颇高水平的奏乐结束,擂台下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人们完全无法行动他们的心情,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什么表态。   “我刚才……还真是贻笑大方了啊……”公孙夕苦笑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烧,都不敢去看其他人会以什么表情来看待他了。   昶斐却比起之前看公孙夕的时候淡定了不少,她倒是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事儿!他们不过就是盗了你的思路,要说真实的水品,其实根本就只是那样儿!”   昶斐声音不大,听上去像是在安慰公孙夕,但公孙夕却知道依昶斐的性格,这个时候不落尽下石就算了,还安慰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昶斐,却见这少女低着头,脑袋都不曾再转向擂台的方向,那双眼睛更是彻底丧失对擂台上表演的性质了。   公孙夕不由就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认真的?”   “可奥?我那么认真的态度你难道还怀疑我不成?”   昶斐一听对方立刻,立刻也嘲笑上了:“你觉得你这样的人,我会安慰你吗?别自作多情了!”   “哈……我就知道……”公孙夕也算是摸清楚昶斐的性格了,“看来果然我刚才的表演并不算是太丢脸?”   “何止是不丢脸?完全可以用惊艳形容了,你完全以一人之力做到了别人需要合作才能做到的事情。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白痴真的很多。   估计他们是看不透其中的特殊,还以为这俩兄弟超越你了,估计那俩兄弟也是那样认为吧?智商低下的人,也就不过如此了。   和他们解释我都嫌浪费口水,你这么一个实力不错的人,居然还不相信你自己?我简直是在另一方面要佩服死你这样的【天才】了。”   “你就取笑我好了。”公孙夕真是被昶斐说得都笑不出来了,苦着一张脸,真是比苦瓜还难看了。   “喂喂喂,老兄你不要苦着一张脸,真难看,别人估计要怀疑你是真的技不如人,所以才露出那表情了。”   昶斐瞥了公孙夕一眼,看他那表情,顿时提醒上了。   而四周果然开始在伊耆家俩兄表演结束后开始议论了:“夕少爷露出那表情了,看样子这一局还真就是夕少爷输了一筹!”   “没办法,每个人都有个子擅长的领域,夕少爷应该是不擅长这个的,所以就算表现差那么一点也没有关系。”   “呵呵~真就是你说的那样吗?我怎么看到的是一张败军之将的脸啊?我看这次伊耆家的人会成为这一次成功挑战公孙夕的黑马吧?”   “嘿!这可说不定,这个公孙夕,只怕是名不副实吧?不过就是被家族捧起来的小鬼罢了!十年前的那场斗法大会,他可才七岁!如今也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厉害角色,我们应该是被骗了!”   “幼稚!就你那眼界!连夕少爷一根脚趾头都能打败你!”   公孙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吵闹成一团的人,耳边还听着昶斐幸灾乐祸地丢下了一句:“你看,我就说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三步:《数书九章》原来这么厉害?   眼看着擂台下方争论成一团的人们,公孙夕都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头都抬不起来了:“抱歉……因为我……”   “喂喂喂,为什么我感觉你似乎觉得那些人会产生争执是你的错?”一旁昶斐看公孙夕沮丧模样,真是一脸地错愕与不能理解了。   他应该怎么说公孙夕的性格?似乎…真的好人过头?   “公孙夕,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大家会争吵是你的责任吧?”昶斐打量公孙夕,眼神之中可已经带上了审视。   公孙夕看了一眼昶斐:“你不懂的,有些事情,其实没有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简不简单我不知道,但是……”昶斐还想要说点,擂台下的那片争吵顿时化作了一片哗然,“啊!那位是!”   昶斐的话头被打断,下意识地跟着就看了过去,就见伊耆兄弟还没有从擂台上下去,就已经有两个少女站上了擂台,一个双手叉腰与伊耆浅争锋相对,一个双手环抱,冷漠斜睨伊耆无由。   “虞若!虞惜!虞若!虞惜!”擂台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立刻就有人跟着发出了雷鸣的欢呼声,不断地重复着那两个名字。   昶斐伸手指向了台上,目光却望向了公孙夕,那意思可明显不过,这是在问:“忽然上台的那两位…是谁?”   “那两个是虞若和虞惜,是双胞胎,修真界第三古老家族虞家的姐妹花,传闻实力不在我之下,具体什么情况没有人真正知道,虞家将这对姐妹花藏得很好,我们也只知道这对姐妹长得非常好看,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好看?比我还好看?”昶斐想当然地玩笑了一句,公孙夕一听她这厚颜无耻地话,再去看看她那张被蒙住的脸,这……还真不好说。   毕竟仔细去看昶斐那双眼睛的话,有着那样一双深邃且灵动的大眼,绝对不可能长得丑。但舞台上那对少女的模样可就不单单是五官精致端正,皮肤白皙那样简单了。   要真都那样简单,那这个世上人人只要按照那模样在元婴期塑形时按照那模样改变不就好了?   这对姐妹花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她们身上所散发的独特灵气与别致的气质了,那两姐妹,一个看上去如凡尘之中的牡丹,贵气逼人,那傲然的姿态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只有人上人才有的华贵与美丽,一身红衣分外耀眼。   另一个穿着的是一身非常常见的白衣,她的气质又有不同,她似不染纤尘的白莲花,同样高高在上,却给人一种总是隔着一层纱,一片天的感觉,当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了!   虽然他们似乎代表了不同的花,在这个性格上却当真是让人不敢真当她们是那花朵一般必须去保护的。   真要拿谁和这两姊妹比较……公孙夕实在不敢妄下定论,也没有办法在完全看不清楚昶斐面容的时候,随便就做出其他任何一种可能的决定了。   毕竟他以前见到昶斐,又不会专门对比昶斐的气质与特点,现在想要去对比的时候,也想不起当时的昶斐所透露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气质了。   昶斐给公孙夕最深刻的印象,也就只有霸道,蛮不讲理,胡搅蛮缠,脑袋有坑,行为诡异这些小问题了。   “抱歉,这个我还真的没法……”公孙夕委婉地想着各种不会伤害到面前这姑娘的少女心的说法,昶斐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个问题上了。   此刻擂台上那剑拔弩张的感觉让他比眼下和公孙夕聊天要有趣得多!她都看到那四个人眼中擦出的火花了。   好吧,不能算是火花,那完全是虞家单方面的挑战,伊耆浅与伊耆无由的目光在这俩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已经转移开了,对于两位少女挑衅的目光,他们果断地选择完成表演,潇洒下台了,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将俩少女放在眼中,反倒是在下台的时候还搜寻了一下公孙夕下落。   昶斐看到这里直接笑开了:“公孙夕,你的迷弟还真多啊!虽然是在砸场子,不过无时无刻不在意你什么态度的,这真是足以称之为【死忠粉】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取笑我吗?”公孙夕苦笑,他完全就不知道昶斐的笑点到底在哪里。   而伊耆家的两个人看到公孙夕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反倒是跟身旁敦煌宗的少女说话,顿时是失望到了极点。伊耆浅甚至失魂落魄地差点踩空摔倒。   昶斐看到那一幕,猛地转头看向公孙夕,捂着嘴巴的位置,眼泪水都笑出来了,浑身更是一抽一抽的。   公孙夕真是被他这模样弄得没脾气:“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的事情发生吗?”   “噗……哈哈哈哈……你当然不会感觉好笑,谁让你就是当事人之一,没人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呐!毕竟你们全都是这个星球上的人,怎么会懂我呢?”昶斐选择独乐乐,将刚才那一幕刻在了一块玉简上。   太有趣了!他感觉又要上演一部好戏了,一部主角狠狠给别人打脸的大戏!公孙夕毫无疑问就是那样的主角。   一个足够强大,但是没有那个意识,还那样淡定地面对那些挑战者,这真是她昶斐最喜闻乐见的故事了,没有想到这样的故事居然还发生在现实世界~   关键还在于,这群试图挑战英雄的家伙太有意思了,完全就不面对事实,一心想挑战明显超过自己实力的人。   一看就是中二病犯了,等他们什么时候从他们的中二病毕业了,她昶斐要用他们的丑态去威胁勒索他们,说不定会有一笔不菲的收益,毕竟是大家族。   这要真担心丑态远流传,那得花多大的代价来赎回他们那丢脸的中二病时期的影像呢?   光是想想就是一笔横财啊!   昶斐如此美滋滋的想着,两名少女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呼,原本安静的场所完全就处于了一种不受控制地惊呼之中。   原来虞若与虞惜做了事情是利用她们自身法宝的折射与其特性,编制出了一段星河缎!   星河缎,虽名为缎,实则为器,这同样也是展现实力的一种表现形式,星河缎是利用【数书九章】之中的大衍类进行了星辰推演,表现在了缎子上。   仔细去看那缎,一看看去,哪里是缎?那是真正银河的星辰演变,其精妙程度甚至就连公孙夕都不敢小觑。   而昶斐的表情也明显凝重了起来,对方将星辰编入缎上,想要说明的,其实就是她们可推演之后万千可能发生的未来情况,这用在战斗中,当然就是可以预计别人的任何一种可能的行动。   用在推测一个国家的未来的话……那可就是相当恐怖了,昶斐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类人是绝对不会去红尘的。   因为她们这样的能力,根本就将一切都算计在了数字之中。   【数书九章】,原本便是一套机器深奥的数法,通过已有数字与前提,计算结果,推演未来。   这若是落在寻常人之手也不过就是对于数字的计算与运用,但落在真正明白其价值的修真者手中,光是第一章的大衍类,通过变化,加上绝对足够强大的力量,几乎就没有人能是【数书九章】大成者的对手。   此刻谁都看得出,这是虞家在示威,星河缎一旦完成,绝算得上是上品的法宝,价值在天玉以上,临近天晶。   若是用来防御敌人攻击,这必然是全方位提前预知,无死角,无安全隐患。   若是用来攻击,千变万化,捉摸不透,没有灵活的脑子,自然也没有办法能够彻底防御到这星河缎。   已经开始有人坐不住了,这个星河缎绝对算不上是修真界的威胁,不少家族与门派都有超越天晶以上的法宝。   只要用出天晶以上法宝进行对抗,自然不会受到其中的影响,但这对于小门派而言,就绝对算得上是威胁了。   小门派根基不稳,别说是天晶以上的法宝,就连天晶级的法宝就已经足够被他们奉做是镇派之宝了。   而这星河缎,也足够中小门派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了。   “够了!”伴随一声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声,一个人霍然起身,“请问两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展现才华。”态度如莲的少女虞若淡淡回答。   “展现才华?织布吗?你这……算是什么才华的暂时,你这根本就是在……”对方犹豫了一下,看到对方依旧俯视着自己的脸庞,那样的孤傲,仿佛所有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在炫耀吧!”   虞若的脸上,还是明显地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正要开口,身旁双生的少女却拉住了她,笑眯眯地站出来了,微笑又客气地问道:“请问阁下何出此言?”   “你们所用的材料……你们所学的功法……根本就是我们没有办法接触到的,对于你们来说,你们这表演不过就是玩耍一般,就连你们做出来的东西,你们甚至都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稀罕,你们……就好像捉弄我们一般……用你们不稀罕的东西来表演给我们看……你们……你们这难道不是在炫耀吗?”   虞若听得直接冷笑了一声,虞惜听得也是诧异不已:“就为了这个吗?既然那么在意,那《数书九章》大衍类的法门我念给你们听好了!”   少女说着,就迅速将《数书九章》的大衍类篇念出了口,说真的,昶斐发现这跟他所学的《数书九章》真被什么区别。可还是有不少修真者是若珍宝地记了下来。   但由此昶斐也可以看出,这个虞家,只怕就算真的要狂妄,也是有狂妄的资本的,光是看透常人看不透的问题,掌握推演未来之法,这就绝非常人可为!   看来这次的斗法大会,她昶斐真是来对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不知道小伙伴们还记不记得殇之菌之前关于修真界货币的设定了,现在提出,因为之后很多地方会提到货币,所以那个时候关于修真界兑换货币,修真心法与功法典籍,各个等级与五行划分,那些可是实实在在在为后文铺路的,不是在水文,直接跳过的小伙伴如果有哪里不懂……嘛……若是需要关于这类分类的档案,可以留言告诉殇之菌……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四步:为了爱与正义?真不懂啊喂!   斗法大会的前夕,每个门派与家族都会派遣出人来进行表现,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来说的话,昶斐觉得最惊艳的就是公孙夕的表演。   但是要说让人吃惊的,那便是虞家姊妹了。在别人的挑衅之下,她们还真就毫无顾忌地将她们掌握的《数书九章》给一点点的背了下来。   在全场沉默之下,她们这次是连看伊耆家那两兄弟的目光都没有了,下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   昶斐看得微微地眯了眯眼,从双手枕着脑袋,靠在书树杈上,换成了直接坐起身来的姿势,拍了拍公孙夕的肩膀,她轻笑道:“公孙夕,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虞家那两人做了什么?她们对伊耆家两兄弟的态度好像变了。”   “她们没有做什么,不过她们之前在背诵口诀的时候,目光好像闪烁了一下,具体做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当时眼神的变化和四周的灵力变化,应该是有人传音给她们了。”   “哦!”昶斐应了一声,忽然从树上跳下来,坏笑着冲着公孙夕眨了眨眼,“公孙夕,我要去凑个热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公孙夕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直接就从树上跳下。   这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两人在新一轮的表演开始时,一前一后悄然地离开了擂台的表演现场。   就算是到了半夜,龙华之都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将这个时间点就熄灯的城市照得灯火通明。   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商或是出门逛街的小姐公子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在说笑着,就仿佛过节一般。   可就算如此,热闹的都市街道也比不上修真者专门搭建的斗法大会擂台那一片的表演。   只是,在街道上同样也有关于擂台上表演的转播,水行法术制造出的水幕几乎是每一条街上都有好几个。   甚至还有声音是直接从水幕中传出的,这感觉还真就跟如今凡人社会之中的广场大银幕似的。   不过昶斐印象中,他们凡人的世界可不存在免费播出的,光是这点看来,修真界其实福利还挺多的。   对此昶斐倒是满意地点点头,甚至都没有多看两眼大银幕上转播的表演,就走进了龙华之都最大的饭庄。   大咧咧地就朝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几道小菜,一边吃,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望远镜,给了一旁还在茫然的公孙夕一个,自个儿就开始自顾自地将望远镜对准了外面一个方向仔细地看起来了。   “灵宝姑娘?你在看什么?若方便,可否告诉我?”公孙夕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望远镜,困惑地询问着。   “我不是说了吗?凑热闹啊!”昶斐口中还咀嚼着美食,顾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手顺势就指向了一个距离这边比较远的地方。   可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动作顿了顿,目光从望远镜前挪开,看向公孙夕,一脸刚刚想起来的恍然神情,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乐了:“哈!抱歉,我都忘记你不能算是凡间界的人,你手上的那个,叫做望远镜,是可以……”   公孙夕苦笑了,看着昶斐那得瑟劲儿,他伸手打断:“行了,你也不用解释,我虽然不是红尘之人,但是这些东西我也是接触过的,我知道怎么看,你只要告诉我看什么地方就好了。”   “哦……这样啊!”昶斐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即指向了一个方向,道:“你这个位置的西北角四十三度位置,三公里外,那边小树林,看到没有,如果看不清楚就打开红外线装置,那个根据我的一位朋友改造过,也可以通过唇形翻译对方的语言,很方便。”   昶斐说着已经重新拉开了自己的望远镜朝着他所说的位置看过去了。   公孙夕一听昶斐解释的,再看昶斐做的事情,顿时眉头已经皱得老高,“灵宝姑娘,你这样的行为不太好。”   “不对,你错了,我这样的行为并不是不太好。”昶斐想也不想就反驳公孙夕的话,目光都没有收回,手下就迅速地夹起来一颗水煮花生塞入口中,缓缓道,“我这样的行为,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爱与正义,牺牲了自我的节操,这是一种很伟大的行为,你要理解。”   “为了……爱与正义???”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可以形容公孙夕满是疑问的心情了,“偷窥行为怎么……”   “做人不要太死板了,你自己看看不就懂了?现在不要问我,你这样妨碍到我拯救世界了。”   面对昶斐的胡说八道,公孙夕决定无视,不过,目光左右扫了一眼,确定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公孙夕在内心好奇心驱使下,还是忍不住将那罪恶的道具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向着昶斐刚才所说的方向看去……   这一眼看去,公孙夕的脸就红了:只见伊耆浅此刻赤着膀子,被冷傲如莲的少女推到了一棵大树旁,两人的脸几乎都快要贴在一起了,就连空气中都好像弥漫上了粉色的气息!   “居然……居然在那样的地方,行……行苟且之事?   ”公孙夕不敢置信地叫出声,嘴巴却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冰凉的手套让公孙夕的心也冷静了下来,耳边是昶斐不屑地笑声:“公孙夕,你大家族出生的,怎么那么天真?这是在行苟且之事吗?你见过这样行的吗?睁大眼睛好好地看清楚,看对方的表情。”   公孙夕一听,这还没有从那罪恶的道具前离开的眼睛顿时就注意到了伊耆浅那一脸的愤怒的表情。   公孙夕一看,顿时恍然:“他是被虞若姑娘威胁了?这是要逼着伊耆兄乖乖就范?这是……在示爱?”   “怎么可能?你还真是个睁眼瞎,别看的那么片面啊!在去看看那兄弟的手~”昶斐说到这里就不由笑得邪恶起来了。   公孙夕立刻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两人的双手上,之间伊耆浅完全是被虞若压制了双手,看上去真是较弱到了极点……但是,他那一只手握着一捧野花,一只手拿着飞剑……这是几个意思?公孙夕感觉自己看不懂了。   “看明白了吧?”昶斐的手松开了,有些得意地冲着公孙夕说道:“所以说啊,我这是为了世界的爱与正义。”   公孙夕沉默了,他其实很想跟昶斐说,他不明白啊!真心没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是想要挑战虞若吗?可是如果是挑战,只要一柄飞剑就可以了,那一捧野花是要做什么?   难道说其实并不是挑战是示爱?可是示爱……示爱这也不对啊!示爱为什么要用飞剑?   或者说……这其实就是为了追求到虞若,所以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只要虞若输了,伊耆浅就可以得到认可?   公孙夕真心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唯有仔细地朝着望远镜之中的目标看去。   可脑袋却被拍了一下,昶斐有些莫名其妙的声音传来了:“哎?看明白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饭也吃完了,我们走吧?”   “啊?”任凭公孙夕脑子再聪明,这时候也转不过弯儿了,他茫然地看向了昶斐,“走?走哪去?”   “挽救世界的未来。”昶斐坏笑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公孙夕摸着自己的鼻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追上昶斐,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啥,公孙夕?”公孙夕刚站起身,就见方才跑下饭庄的昶斐忽然又转了回来。   “怎么?还要在调查看看吗?”公孙夕看她眼神古怪,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   昶斐挠了挠脸颊,腆着脸笑道:“嗯……就是那个……我忘记带钱了,你带钱了吗?”   “……”   从饭庄出来,昶斐就注意到公孙夕的目光特别的古怪,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又一次受到了轻微的破坏,不过不要紧,待会儿还有弥补回来的机会……   她只是没有想到修真界的饭庄老板眼睛那么尖,而且也不讲凡间界的规矩,什么在外吃饭,男人出钱的那一套貌似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世界貌似因为女修真者的强势,还有一部分赊账不还的奇怪女性修真者破坏了人们心目中对于女修士的向往与信任,导致了如今就算是女人,也占不到小便宜了。   原本想要自己开溜,公孙夕付账的算盘也落了空,昶斐也再刷新了对于修真界女性的认识。   要不是公孙夕的确是一个好脾气好涵养的人,昶斐怀疑自己大概就要去给那家饭庄的老板洗碗刷锅了。到时候可就真的要错过好戏了!   这也让昶斐比起刚才低调了不少,至少看上去乖巧了不少,让别人不会误以为她就是那种一看就会欺骗良家妇男的坏女人……可奥啊!好憋屈!她昶斐好歹也是月老,而且内心是个纯爷们儿!居然会沦落成被人当成坏女人?   那心里落差让昶斐有点接受不能,一路上都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一旁的公孙夕看得真是有些不忍了,一直趾高气昂的那个刁蛮任性的少女居然跟奄了的皮球,这落差真大!他竟然会有点心疼……啧……他什么时候有那么抖M的倾向了……   公孙夕光是想想,就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敢多想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五步:不就是暧昧吗?咱不说~   在因为饭庄之事和自身问题,而不得不维持女儿身的昶斐,沮丧了三十秒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会被人误会的合理解释。   很明显,这是身上的服饰问题啊!她现在是敦煌宗的服饰,敦煌宗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有可能有人们对这个门派的人在这方面的问题很不待见。   她一身敦煌宗飞天专用服饰,也难怪会被人怀疑!   昶斐心喜于别人并不是看待她是个恶女,而是看待她穿着这一身服饰,有蒙面,所以才会产生误会的吧!   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反正她昶斐是决定就此盖棺定论,而她这一番思考下来,脚步居然不知何时就停了。   “怎么停了?”昶斐还纳闷着呢!她记得自己没有为了思考一个问题就停下来思考的习惯啊?   “再不停下,你是打算直接冲到那些人面前,跟他们对峙当场?还是想要被他们杀人灭口啊?”身侧是公孙夕抱怨的声音,显然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昶斐情绪的转变。   昶斐被公孙夕这话提醒,目光这才向着四周扫了一眼,在落在公孙夕身上的时候,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   此刻的公孙夕,正一只手压着她的脑袋,一只手俯在地上,翘着屁股,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凑到了一团还算茂密的草丛中,偷窥不远处的那俩对目标。   似乎是为了防止被打草惊蛇,公孙夕就连自己的真气都没有使用,摒住呼吸,紧张地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昶斐看着就差没直接笑出声,又担心自己这一笑,公孙夕那姿态大概就要功亏一篑了,那可就太可惜了,不由小声询问:“噗……公孙夕你这是在做什么?”   可纵然昶斐说话声音再小声,也得到了公孙夕一对不满意的白眼球:“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不会传音啊?”   “嗯……我真的不会。”昶斐一脸【你好厉害,居然猜到了!】的感慨表情,回应了公孙夕的话。   公孙夕脑门的青筋似乎有冲破皮肤地枷锁,狠狠报出来的节奏,深呼吸了两口气,公孙夕皱眉道:“你不是为了爱与正义而来的吗?都到地方了,你能敬业一点吗?”   “敬业一点?”昶斐被公孙夕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为了爱与正义和你这行为有什么联系吗?”   “难道我们要直接闯入现场,直接打断他们的交流吗?”公孙夕被问得怔了怔,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昶斐。   昶斐乐了:“哈……搞了半天,你连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那样说一说你就会明白……原来……不是啊?”   他说到最后,竟有点意味深长了,推开了对方按住自己脑袋的手,昶斐刚准备起来,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问题……   马丹的……他现在是男儿身?刚才公孙夕的手触碰到他的脑袋了?!可奥啊!千防万防的,还是让公孙夕得逞钻了空子!   深呼吸,昶斐自我打气: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对方看不到他的脸,加上现在天色很暗,不是在龙华之都的繁华地带……没关系,他现在也才十四岁,身体也还没有成型,要是透过服饰看到什么,就以天太黑,看花眼作为借口就好了……没问题的!嗯!   昶斐想着,一提气,双手一撑地面,刚准备站起身,一束强光忽然打下来,让昶斐又缩了,心中也不禁懊恼起来:“搞什么鬼啊!刚才那什么?!”   公孙夕古怪地看着一眼跟自己差不多缩手缩脚的昶斐,心中埋怨,这还说他呢!自己不也是担心打扰到别人?   可就算如此想着,公孙夕还是给昶斐解释了一下:“刚才的应该是传信玉简被捏碎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光。”   “传信玉简被捏碎了……?传信玉简被捏碎了!?”昶斐还愣愣思考传信玉简是什么玩意儿,居然会有那样强烈的光芒闪过,可是很快他就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了。   没等公孙夕反应,就已经跳出草丛了,朝着之前望远镜看过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矫健的身手与速度,比起女儿身的时候快上了何止一点半点的速度?公孙夕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楚黑夜中昶斐那矫捷的身影。   只能急急忙忙就追了出去,之前一直暗搓搓地躲在角落里,也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这一下冲出去了,顿时视野就开阔了!不管是昶斐还是公孙夕都有一瞬间要被亮下双眼的感觉。   之前还是壁咚……哦,不,是树咚的两人,此刻这是已经在地咚了啊!   不过还好昶斐眼中看到的与常人根本就不同,作为被月老小册之间转移了能力到双眼之上的月老,这会儿看到的,完全就是两根灰色的线由脖子相互纠缠在一起的。   在他们之间也不存在红色的进度条,而是一条黑色与黄色交织的进度条,两者之间的进度条都已经99%,顶端的位置已经由黄色即将变成如墨一般的漆黑。   如果不仔细去看,这倒在地上的两人必然会被误会成是情侣趁难得机会私下幽会,因为在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丝毫的真气波动外泄,两人的眼神也没有明显表露恨意。   然而,公孙夕跑近后,却也明锐地感觉到了气氛之中有些不对,不禁大叫:“够了!住……手?呃?”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昶斐伸手给挡住了,昶斐刚刚还皱着的眉头这一刻就跟玩变脸似的眨眼就变得充满了八卦与暧昧的神情。   他的语气在张口的一瞬就变得有些轻佻了:“哎哟我去~公孙夕你小点声啊!你看你这是干嘛啊?你这样打扰到他们约会了啦~我们只是不小心路过的~对吧~?”   昶斐一边说一边推着公孙夕往反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歉意地对地上那两人嘿嘿坏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你们这么关键的时候打扰到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昶斐那眼神变化之丰富,简直就没法让人相信,之前还在地上相互对峙的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他们的私人恩怨?   昶斐都那样说了,鬼都不相信他不会说出去啊喂!   “站住!”虞若大声叫住了昶斐与公孙夕,黑夜中,她目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先看了看昶斐,又看了看公孙夕,最终目光扫了一眼昶斐,就直接落在了公孙夕的身上:“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情,我和那个男人之间有点私人恩怨,你最好管住你的小女朋友,不然只会惹祸上身!”   公孙夕盯着对方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立刻回答虞若的话,看了一眼昶斐,闭上眼睛,淡淡道:“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没有说的打算。但是她会不会说,你得问她了。”   被公孙夕这样一问,昶斐立刻回答:“不会说~!我当然不会说,这种事情嘛……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呢~?”   “你……”虞若还是第一次面对昶斐这样的情况,平时遇到个没脸没皮的,哪里需要商量?直接杀了对方就好。   可是现在这个……摆明了和公孙夕是有点关系的,当着公孙夕的面杀了这个人?   这是等着公孙夕暴怒之下将这里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就算想要杀了公孙夕灭口,以公孙夕的实力,就算真的会死,也一定有机会将消息发出去!   而且刚才伊耆家的那家伙已经发出了传信玉简,就算现在动手,一时半会儿也杀不死公孙夕,反而会给伊耆家一个牵制她们的条件。   光是想想,虞若就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面对昶斐这样态度,虞若也只能硬生生地憋出一句话:“好!只希望你们能够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我这个人呐!说话是最讲诚信的,对吧?公孙夕?”昶斐连忙应答,只是他那态度,怎么看都有一种越抹越黑的强烈感觉。   这让公孙夕顿时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接茬才对。   而这一幕看在少女虞若的眼中,简直就是在告诉她,等她一走,这厚颜无耻的少女就一定会跑到别人当中将她今日所见到的事情全都捅出去!   这顿时让虞若束手束脚,不知道应该如何行动了,只能定定地瞪着公孙夕,“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都说我不会说了,你又不相信我,这能怪谁?再说了,不过就是郎情妾意的小事儿,你用得着那么在乎吗?你们要双修,门当户对,别人难道还能说什么不成?”   昶斐冲着公孙夕挤眉弄眼的,看上去似乎在眉目传情,但看昶斐那眼神,公孙夕却有点明白那样的眼神,并非是想要向自己抛媚眼或是勾搭他什么的……   这是在……寻求配合……吗?   公孙夕思索着,见昶斐肩膀微低了几分,十分配合地将手搭在了昶斐的肩膀上。   那表示,看在少女虞若眼中,就仿佛是在告诉众人,不就是谈个恋爱,正常交往吗?看看,他们做得多光明正大啊!   看到这幕的虞若,那冷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狠狠地挥手,憋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我……我才不会与那个渣男交往!那家伙迫害了我的姐妹!我恨不能杀死他!怎么可能会和他交往!!!”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六步:天呐这不可能!   原本还摆出了一脸暧昧笑容的昶斐,在虞若破罐子破摔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终于跟说了啊!还以为你会嘴硬到干脆就直接承受下来自己在与伊耆浅交往的事实呢!”   “你!”听到昶斐语气讥讽,虞若终于开始意识到什么,瞪向了刚才完全不被她当成一回事的少年。   黑夜中,就算有夜视眼,此刻也看不真切面前的事物,只隐约看到轻纱遮面的少女歪着腰,双手环抱于胸前,黑夜中的一双眸子虽然带着笑意,却好像还有一股疯狂。   “来,跟我们说说呗,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不说我的话,我不介意以我自己理解的版本去问别人。”与刚才回避的态度不同,此刻昶斐居高临下,就仿佛是正在审问一名罪犯,颐指气使的模样真叫人生气。   可虞若发现她是不得不说,不然说不好这个女生真的有可能就将自己与伊耆浅的事情往外面说了。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我也没有好隐瞒的了。”虞若心中暗叹一声,还是认命地开了口,这一开口,手就毫不客气地指向了一旁还倒在地上的伊耆浅,“这个人,害死的我的一位凡人好姐妹!”   对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一指伊耆浅,昶斐与公孙夕就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当事人。   “我怎么看那小子不想是一个会害死你朋友的人啊?”昶斐摸着下巴歪这头,从一开始他就注意过伊耆浅的外貌,这人和人渣老爹可是一种类型的,基本与他昶斐也是一种类型的男生。   如他们这般长相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昶斐对此是无法认同的。   虞若却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古老家族之中会存在什么好人?这个家伙,在几周前,向我朋友求爱不成,将……将我的朋友给……给……”   “给什么?你别告诉我,是小说电视剧里面那种狗血的情况!那可就造孽了!”昶斐瞪着眼,嘴上这着造孽,脸上可不自觉浮现出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来。   “他!”虞若一咬牙,狠狠地瞪向了伊耆浅,怒道:“他将我的朋友从水塘边上给推下去了!”   “切……”昶斐刚刚浮上脸庞的笑,顿时变成失望。   “你刚刚是不是咂舌了?”一旁公孙夕疑惑地看了一眼昶斐,他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好像听到什么了。   “不是,那或许是你的错觉,我是在叹息啊,真是的,不就是告白失败吗?用得着将一个妹纸直接推下水吗?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说要是感冒了什么办?”   “呃……我们修真者从开始修炼,体质就好到不会感冒……”公孙夕古怪斜睨昶斐,这少女居然犯常识性错误?   昶斐一听,顿时不能理解了:“难道那妹纸不会游泳?所以摔倒水里淹死了?”   “喂!你这个人,不要随便诅咒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没有那么脆弱!”刚刚才平复下心情,准备好好说话的少女一听昶斐这话,顿时又没法平静,跳起来就抓住了昶斐的衣领,那单薄的衣服哪里是经扯的?撕拉一声,就直接被扯开了一道豁口,露出了昶斐的胸膛来。   不是说敦煌宗的服饰质量太差,敦煌宗的舞者,服饰都是需要特别订制的,昶斐来了也不过一天,加上他根本就没有留下来当敦煌宗子弟的打算。   敦煌宗也没有打算给一个只是顺便来打个酱油的人,特别订制那么一套舞服,就随便凑合了。   原本这随便凑合的服饰也不至于太脆弱,可关键问题在于,这衣服放在普通人当中算是质量一流的……   可放在修真者眼中?力可碎石的人会觉得一件凡人心目中质量不错的衣服很不错吗?   答案,是否定的。   昶斐衣服被撕破的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众人目光已经不由地朝着他身上看过来了。   然而,原本穿着一身敦煌宗服饰的昶斐,此刻身上却穿了一套比较宽松的白袍,正覆盖了半边以上的身子,正好将那胸前的“春光”与下身关键位置遮挡了个严实。   而他那一半的长袖,一半的无袖着装,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一眼看去,像是男孩,又像似女孩。   昶斐没注意其他人那一瞬间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的神情变化,他心中暗呼好险,幸好他昶斐有先见之明,当初在月老商铺之中购买的东西够多,不然这会儿可就惨了。   先不要说被人看光的问题,毕竟他现在男儿身,被看到胸也没什么大不了,赤膊都没问题,还怕被人看胸?呵呵……可笑!   关键在于别人很有可能会将他看成是喜欢女装癖的变态,他可是十四岁正值青春的大好少年,这有辱他英明神武的形象的锅他可不背!   “咳哼!”昶斐咳嗽了一声,将面前少女的手拨开,“所以呢?也就是说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也就是被推下水了?然后你就恼羞成怒地找到对方进行报复了?”   “那倒也不是……”虞若尴尬地目光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刚才那一瞬间,别人是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异常,可她这个离得近的,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的。   面前的这个人……胸脯平坦得一点女性特征都没有!这、这哪里是个女孩子?这分明就是一个男孩子假扮的!   现在居然还能装模作样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虞若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哪里有心情思考昶斐的问题?   她甚至想到了昶斐戴着面纱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长得一张不好看的男人脸,但是又有变态女装癖,所以……所以……   “那倒不是?那是因为什么?”昶斐还在好奇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伊耆浅产生了黄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的可怕情感,那是从友情直接变成仇恨的趋势。   而脖子上缠绕着的,可是走偏了人生轨迹才会产生的灰绳,昶斐真有点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些事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幕后肯定有人在从中搞鬼,只怕会非常的有趣呢!   可面对昶斐的问题,虞若想的却是昶斐女装的原因和面纱下的真容,这时候听到昶斐那一声“为什么”,她也忍不住问起来:“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呃?”她这一下问得昶斐与公孙夕面面相觑,几个意思啊?这是自己也没有弄清楚行动的目的,就已经开始展开行动了?这节奏怎么有些叫人看不懂了?   昶斐也难得地皱起眉头:“连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你干嘛还要将人家直接扑倒啊?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得问你啊!”虞若此刻是走神走得厉害,昶斐一提高声音问她到底是为什么,她心中对昶斐为什么女装的好奇心瞬间就被点燃了,哪里有好好思考对方到底问的是什么?直接就反问了过去。   “问……问我???”昶斐直接就伸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尖儿,鼻尖上直接冒出了冷汗,脑子也飞速运转起来。   ’等等,为什么是问我?难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对方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她知道我是月老?那些牵扯他人因缘的事情应该是我负责的事情难道是被看出来了?’   ‘不对不对!没可能!修真者看穿神仙的身份难道不会对我做点什么?不应该是直接这样就问我才对?嗯……对方没有证据,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就是月老神的?’   ‘昶斐啊昶斐,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慌了手脚,乱了分寸,不能随便就怀疑对方猜测到自己的身份了,冷静点!以前风里来火里去的,什么事情没有遭遇过?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见机行事!不能让对方看出什么破绽!’   昶斐心中给自己连续打气,总算是渐渐地夺回了主动权,悄悄地缓了口气,摆出了严肃脸,问道:“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记得我在这之前认识你们。”   “我又没说你在这之前认识我们,只是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虞若皱着眉头,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有点可惜地看着昶斐。   昶斐被她这么盯着看,原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脑子顿时又乱了,心中直嘀咕:‘什么意思?她这一脸可惜表情地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其实是看穿了我的面纱,知道我长着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容了?但是女装?’   ‘不对不对,昶斐别慌!这怎么可能?这面纱可是神仙的物品,就算是半吊子的产品,也是值得信赖的……可如果说不是面纱被看破了,那……难道是……’   昶斐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伊耆浅,一脸的错愕与不解:“不可能啊!虽然看着面熟,但我没可能见过他啊!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在了虞若耳中却变了味,少女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什么?伊耆浅会拒绝青青是因为这个女装癖少年?不对……该不会……其实伊耆浅是个……BL?所以他其实喜欢的是男孩子,所以才拒绝了青青,而这个少年其实是担心别人有异样的目光看待伊耆浅,所以才委屈自己扮成女孩子的吗?天啊……’   昶斐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具体到底什么情况,虞若已经被吓得直接晕过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七步:情债似乎会惹出大麻烦!   看着忽然就晕倒的少女虞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男孩子的身份被看到了,并且让人家姑娘对他产生了误会的昶斐也就只剩下一脸的错愕了。   “搞什么鬼?怎么一言不合就晕倒了?”   “那是以为……虞若在还没有还是修炼的时候,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小时候还经常生病,差点就死了。就算是筑基的时候也非常危险,如果当时没有我们家祖传的丹药辅佐治疗的话,她现在早埋进土里十年了。”一旁,一个声音冷冷淡淡地回答了昶斐的疑问。   这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沙哑,却莫名带着一种磁性,让人听上去十分的温和,到不如他表现的态度那样淡漠。   昶斐闻声转头,就看到伊耆浅正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从地上站起身来。   “哎哟!刚才那一下这姑娘居然没有直接将你掐死吗?真是太可惜了!少了一点娱乐节目啊……”昶斐看他是真没什么事,又恢复了他欠揍的态度。   伊耆浅对于昶斐诅咒他死的态度相当不以为然,不但直接无视了,还表现出了他对昶斐与公孙夕能够卡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来帮手的感激。   “谢谢。”他微微地冲着昶斐与公孙夕点了点头,就蹲在了少女虞若身边,伸手将他手中的花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嚼碎,又吐了出来,喂到了晕迷的少女口中。   看着对方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昶斐这才开口,一脸嫌弃:“噫……真是恶心啊!你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当着我俩的面,对一名少女做出那么猥琐的事情来!”   伊耆浅抬头看了一眼昶斐,微微地摇了摇头:“敦煌宗的人原来是这等目光浅薄的庸人吗?我与虞若是青梅竹马还有大夫与病人的关系,也只有你等一叶障目之人才会误会我和她的关系,随便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嚼舌根子。   不知道这样乱说话,将来若是不幸死了,到了地府,是要被拔舌的吗?”   昶斐眨了眨眼,脑袋转向一旁的公孙夕,迟疑地问道:“他是说认真的?”   “根据我对于伊耆家这位少主的了解,他是一个对待任何事情都抱着相当认真的态度的人。所以……是吧?”   公孙夕也有点没法确认了,越是靠近天道,他们就越是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那些因果循环,因缘因果的东西,因为他们明明已经够强大了,却还没有真正的与一名真正的神仙有所接触过,所以修真者相信天道,却不是很相信天道之中真的会存在专门执行因果的存在。   可是伊耆浅说的那么笃定,这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相当认真的开玩笑。   要是他那是认真的,公孙夕感觉自己是时候要重新评估一下面前这位伊耆浅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昶斐可不管伊耆浅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他现在想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喂,伊耆家的大胸弟,我其实很好奇刚才这妹纸关于你的说法是不是真的,你现在看上去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渣男应有的样子,还那么好心救她,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说出来我保证不乱说。”   伊耆浅在听到昶斐这话的时候,却是嘲弄地笑了笑,他丝毫没有如同虞若那般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畏惧与害怕,反倒是直勾勾盯着昶斐的眼睛,丢下一句话:“关你屁事!”   有那么一瞬,昶斐怀疑那是他听错了,刚才这小子,貌似特别没有一名作为那种古老家族的孩子的自觉啊?   “呃……”昶斐正犹豫着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来得罪一下这位大少爷,就见伊耆浅将目光从昶斐的身上挪向了胸前,“别用威胁虞若的方式来威胁我,不然,我不介意将我刚才看到的说出去给其他人听听。”   昶斐看着对方目光所集中的地方,眉头就挑起来了,他直接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双胸:“卧槽!没想到你们伊耆家的居然是这种人!变态啊!”   他一边说,一边就拽住了公孙夕的手臂,“走走走,公孙夕,这家伙明显和你这种正直、绅士、勇敢、善良的修真古老大家族的大家公子不是同类人。咱好男不跟小人斗,就让他自个儿得瑟去!”   “为什么我听你这话特别像是在借着给我戴高帽的机会反讽伊耆浅啊?”公孙夕有点无奈,他忽然清楚地意识到,这灵宝姑娘,貌似别的本事没有,修为和性格倒是让人记忆深刻了。只怕得罪的人不少?   公孙夕哪里知道,昶斐在不久之前,还算得上是个乐观到任何事情都能过分天真地去猜想的人?   在他如今看来,昶斐所在做的,全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为了爱与正义,如今被对方盯着恐吓了一下就退缩了。这会儿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印象中那个灵宝应有的性格。   然而这时候昶斐却在思考其他的问题,对于刚才伊耆浅威胁他的话,他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看到就看到了,不就是看到自己没有胸吗?又不是被妹纸看到?一个一看就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看到的处男兄难道还能看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区别不成?   反正到时候他也不用再见到这家伙了,得罪了对方,到时候再逃跑就是,再不行就利用公孙夕诬陷这家伙对自己意图不轨就好了。   昶斐如今最在意的,还是这两人之间的那些黄色与黑色缠绕在一起的线,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月老。   月老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当然是撮合别人的情感,不限于爱情。如今撞见了这样的事情……   好吧,他昶斐承认这一切都是借口,他就是闲着无聊蛋疼了,就是想要找点乐子给自己增加一点【经验值】,谁知道这次斗法大会上会不会出现一些实战能力超神仙的怪胎?刚才的《数书九章》可真的是亮下他的狗眼。   弄得他心痒痒也想要“研究研究”能够将《数书九章》修炼到推衍星辰的程度啊……   从星辰锻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其实就在盯着虞家那两姐妹了,没想到这两姐妹在得到传音之后,就并分两路,而那两兄弟也分散开来了。   看伊耆无由那边,并没有与虞家的那妹妹虞惜有所联系,他告别了伊耆浅就直接返回了自己家族所在的临时驻扎地,而虞惜却捧着星辰锻去了龙华之都最有名的布庄,一看就是准备将她那星辰锻给卖了。   那就更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反观这边虞若与伊耆浅,这两人明显就是之前传音约定在哪里相聚了。   这不,他昶斐又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八卦不管?   不过,该退的时候就要后退,这可不是因为他昶斐怕了对方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是!   “灵宝姑娘?灵宝姑娘!这样真的好吗?刚刚他们俩人完全一副势同水火的架势,我们这个时候离开的话……”   “别担心,情绪这种东西往往是会感染人的,而且伊耆浅没有虞若那么鲁莽,被我们看到了还要去对虞若不利的话,那就是没脑子了。”   公孙夕给正义感显然不容许他就这样离开,可昶斐开口,他原本就是陪着昶斐而来,硬是被推着离开了现场。   这一路返回斗法大会的擂台会场,公孙夕都在以不满的眼神看着昶斐,实在是将昶斐看得不舒服了,这才又重新跳上了树杈,没好气地开口了:“你别用你那包含了责怪又沉默的方式看我,我跟你讲啊,那件事情我们当时如果不退一步,那叫不识抬举,非要跟别人撕破脸皮,你就不怕给你树立敌人啊?”   “我已经知道你在一开始叫上我的目的了,难道不是因为以你的身份,没有说服力,所以才找我去当那个可以帮你挡灾挡敌的活靶子吗?”公孙夕回答却相当不客气。   他现在是真有点生气了,“你将我叫上了,让我知道在我们修真者两大家族的继承者之间存在很大的误会,却又不让我管这件事,你是成心捉弄我或者成心想要看两大家族到时候真的打起来,毁了半个洲吗?你知不知道,一千多年前,正是因为类似的事情,所以西牛贺洲……”   公孙夕说到这里,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地将即将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皱着眉头,又闷不吭声了。   而昶斐却很清楚地留意了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西牛贺洲?西牛贺洲怎么了?”   他的心中,此刻正有一个小鼓在敲着,那种一种不详的感觉,公孙夕的话,让他想起了之前月老小册所说的话——苏魂事件,转世为修真者的那些人,曾经毁掉过修真界的一片大洲……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十分的熟悉,似乎……那是他第一个目标人物,也是他的关键人物——苏魂事件的中心人物,许依晴才有的气息。   昶斐有点心慌,他的直觉在警告他,苏魂的那些关键人物,是绝对不可以重返这片大陆的,那样……很有可能真的会引来什么早已被封印的东西……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八步:既然被发现了,就不装女神了   在公孙夕不小心走漏了关于大家族风波产生的事情,而引发昶斐的担忧之时……另一边的陆黎与许依晴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   就在他们抵达修真界的一瞬间,耳边就传来了吵杂的叫声:“没错,这就是少主所说的那两个人,样貌与传送过来的图像基本一致!抓住她们!生死不论!”   “怎、怎么了?”许依晴的内心感觉到了四周的恶意,可是她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就朝着陆黎的方向看了过去。   陆黎脸色却变得异常的难看,她是看出来了,有人预计到了此刻她会带着许依晴出现在这里,所以事先埋伏在这里等着她们自投罗网了。   可是陆黎想不通到底什么人会猜测她会带着许依晴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她们的画像。   有那么一瞬陆黎想到了昶斐,关于她可以来修真界的事情,她是告诉过昶斐得的,她也相信依照昶斐的能力,想要算准她所抵达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下一刻仔细去思考的话,陆黎却更加相信昶斐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因为……昶斐是个二逼!   关键在于昶斐也根本没有这样的经济实力来支持他找那么多人来围追堵截她和许依晴。   对,许依晴!昶斐绝对不会想到她将许依晴也一并带来了,那小子不久前失恋,而这个少女又想要找昶斐,傻瓜都看得出其中的特别之处,更别说陆黎本身就是一个追寻真相的民俗文化方面的侦探了。   在昶斐拜托了心中苦楚与她分别的时候,她就稍微做过调查,就算隐藏得很好,还是让她发现蛛丝马迹。   昶斐对这个起死回生的许依晴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在失恋之后,从昶斐躲避的态度,陆黎也基本可以推测出昶斐到了这种时候是绝对不想见许依晴的。   更别说是要来抓许依晴,只怕根据逃避的心理,也绝对想不到许依晴会跟着她来。   那……还有谁会知道她与许依晴会来这里?并且生死不论的想要将她们抓住?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如此的?   陆黎环顾了四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可这个时候她不会傻到让这群家伙得逞。   在修真界之中存在着的可不只是在修真者这么一个群体,陆黎已经迅速将一道传信灵符激活,任由那灵符一闪而逝飞上天空。   “不好!”包围陆黎与许依晴的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那传信灵符,可是下一刻他们有人反应过来,想要去追击传送灵符的时候,却已经发现不对劲。   低头的一瞬,胸前已经被狠狠一掌击中心窝,被一股柔劲打飞出去。   另一边反应过来的人想要出手,可惜先机已失,陆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不但速度快得惊人,更是直接攻击对方要害,力求让对方失去行动意识。   因为她并没有追求完全压制对手,所以这样的速度与手法一气呵成,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太迟。   陆黎已经拉着许依晴的手,跳过了他们的身体,朝着一个方向就狂奔而去。   然而,这些人看着陆黎与许依晴消失在传送阵之外的的大路尽头,却并没有急着去想办法追击这二人,反倒是打开了传音灵符,不慌不忙:“少主,如你所料,性陆的果然带着冷家的大小姐跑了,请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还是逃跑了吗……也罢,就算现在让你们去追,你们也未必可以追上她们,原地待命,休息调整后等我下一步指示,那边自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工作,不必担心。”   “是!”后者干脆应了一声,原地盘膝之而坐,不再去针对陆黎与许依晴做下一步的行动。   而奔跑中的陆黎与许依晴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许依晴大口喘息着,她就没有这样拼命地去奔跑过,这会儿早已是香汗淋漓,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四下看了一眼,轻声问道:“陆黎……昶斐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这样一个你追我逃的世界吗?”   “修真界中,胜者为王,只要你弱小,就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视为鱼肉,任其宰割……”陆黎淡淡回答一句,眼睛却是闭着的,“我疑惑的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是知道我们的底细,也知道你我会来这边……总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着睁开眼睛,沉吟道:“昶斐的话,现在应该是在龙华之都,等接应我们的人来了,我们立刻前往龙华之都,争取不要节外生枝,等你问完了昶斐想问的问题,我们立刻离开这个世界。没问题吧?”   许依晴点点头:“我只需要他给我一个回答,其他我都不需要……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很危险,我也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你,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问题,你丢下我先逃吧!”   她的神情在这会儿与陆黎沟通的功夫中已经发生改变。陆黎甚至有种对方久经沙场的错觉:“你……”   “放心吧!我相信我的运气太差,连阎王爷都会受不了我的。”见陆黎还有迟疑,许依晴立刻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看着似乎真的会和她说的那般。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让陆黎愣了一下,撇开了目光,心中莫名的有些刺疼感,揽住了少女的腰,就纵深跃上了树杈,穿过树冠的时候,已经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银白色狐狸,背着少女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   同一时间,另一边,昶斐正在担忧着过去的时间发生在现代,不由地有些魔怔了,被一旁的公孙夕推了几下,直接推得摔地上去了,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的担忧真是伴随着屁股开花一起摔飞了天,揉着他的健臀,昶斐一副骨头被摔散了架的疼痛姿态抬头看向了将自己从树上推下来的罪魁祸首:“干嘛呢?不会好好说话了啊?小心我告你虐待未成年啊!”   “嘘~嘘~!”公孙夕见昶斐这还真是直接摔傻了,没注意四周情况,脑门都不由冒冷汗,不断做着噤声手势。   昶斐这时候还真就被摔蒙了,皱着眉头盯着对方的手势,很是不能明白:“干什么?以为打了人,只要不开口说话就不需要负责了是吧?我跟你说,我知道是你将我从树上推下来的,就算刚才我糊涂着,但是除了你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那么胆大妄为地推我了。”   昶斐认真又得意地分析着,看着公孙夕已经悲痛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混混沌沌在担忧着许依晴的脑子这会儿才好像被凉水浇了一般,清醒过来。   他猛地意识到四周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那么安静?怎么连同音乐声都没有了?擂台上的表扬……   “灵宝姑娘……那个……已经轮到你们敦煌宗的表演了……你刚才……一直就没上去,那个……表演叫到你,你好像……你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就……”   公孙夕已经明显有点破罐子破摔了,看四周人们的注意力已经成功的他和昶斐吸引了,只有等着他那双似乎已经绝望变成了死鱼眼的眸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呃……”昶斐感觉自个儿的脖子有点酸疼,僵硬地转动脖子,还可以听到清脆地卡卡声。   身后也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屁股上的疼痛好像没有他刚才感觉到了那么疼痛了……   也对……哈哈……他、他怎么说也是摔不死的神仙吧?怎么可能……会一直感觉疼呢?哈哈……   当他转过头,看到那双双或是嘲笑或是等着看昶斐更加出丑的意味深长的表情,昶斐也是有些被惊到了。   然而,也就呆了那么在一分钟,昶斐便轻咳了一声,咂了咂舌,当着无数双眼睛的面,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打破了之前那死一般的沉静。   他就如地痞一般有点无赖地笑了笑:“呵…也罢!既然被发现了我这么自善美的一面,那我就不要伪装成什么谦谦君子了,反正那也不适合我的性格。”   喂喂你哪里有过谦谦君子的样子啊!你明明是个妹纸好不好?!   还有伪装真善美的一面是什么鬼?!你几时有过真善美?是过去什么时候被狗吃掉了吗啊!   在昶斐那话一说完,对昶斐有多一段时间了解的敦煌宗众人已经心中咆哮了,只是现在人太多,他们也只能在内心咆哮了。   而朱乾更是被憋得一口血溢出了嘴角,惊得一旁的小师妹都不由小声关心起来:“大师兄?你……你流血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不是血,我这只是上午不小心吃多了西红柿,现在有点反胃了……”朱乾脸色难看,硬生生将一口血又重新地咽回了肚。   而一旁看着昶斐丝毫没有一个作为敦煌宗……不,是丝毫没有一个做人的礼节,大咧咧走上擂台……还是直接用爬的从擂台边缘爬上来……   此刻在擂台上的敦煌宗飞天们,真恨不得直接将这败坏了他们门派形象的小兔崽子直接踹下去,一巴掌拍死咯!真是……太丢脸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八十九步:不要兴奋得嗓子都唱哑了   因为走神,被公孙夕一脚踹下了树后,骂骂咧咧被所有人看在眼中的昶斐,也懒得去伪装什么高手的风度,迎着各种嫌弃、鄙视、看好戏、遗憾、无奈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擂台。   这一走上去,看到的就是擂台地面那由天晶炼制的擂台上有很明显裂开的痕迹与坑洞。这不禁让他扬了扬眉头,看样子,之前离开与走神的功夫,也有人展示出了不凡的本事啊……   可惜,他没有看到,看到的话,至少还可以摸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又不用跟人打架,也不是用老妈作为赌注,到时候真正开始斗法的时候,再去收集那些人的资料就好了。   “灵宝……你这一身在服饰是怎么回事啊?”在昶斐思考擂台的严重损伤是什么样的人物造成的时候,一旁的一些飞天们也在吃惊昶斐服饰的变化。   虽说这一身服饰搭得有点随性了……但是看着似乎还蛮不错的……对于敦煌宗这些十分注重服装与武器搭配产生的感觉的门派而言,昶斐这一身似乎给她们提供了新的灵感,但是……就算如此,现在在这个场合,就昶斐一个人穿的和其他飞天不同,实在是有些……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领舞,那领舞穿得稍微与四周的人与众不同不是也刚好可以凸显一下个性吗?”   昶斐倒是有些见惯不怪,他也懒得去解释自己为啥要套上一件白袍了,解释起来太麻烦,加上他跟这些敦煌宗的人本身就不是很熟,顺势拍了拍一名少女的肩膀,让自己改变成了女儿身,懒懒散散地就走到了之前排练时所站的中央的位置。   这一站定,昶斐就有点皱眉头了,这实在不怪他,擂台他所站的位置,现在可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坑洞。   昶斐都不由幻想,前一位表演者,是不是狠狠地在这个地方放了一个屁,一个屁将这个地方给崩出了一个坑?   不过这些也只能限于现在想想了,台下此刻可不像是之前几场表演那般安静。   之前这些修真者们能够那么安静,是因为对方有值得他们尊重的实力与绝对可以让他们受益良多的表演。   如今这个?现在走上来了还满眼没进入状态的懵懂,一看就知道这场表演绝对要演砸。   敦煌宗居然让这样一个小鬼来担当领舞的重任?真是一个相当愚蠢的决定!   先不说这个小丫头够不够格,她的行为、态度与服饰就让人看到了门外汉的感觉,对于专业研究敦煌宗舞蹈有十年以上老资历的大部分修真者而言,这实在不是一个能担当领舞位置的少女。   他们要看的,是真正的敦煌宗独步天下的【舞道】,而不是一个小屁孩自以为是的在台上唱大戏!   要真是这样的表演,谁都可以做得到,还需要看吗?   这正是大多见识过敦煌宗【舞道】之人心中一致的想法……所以,没有必要在看个新人表演了。   有着这样想法的,不只是老一辈,同样也传染了年轻一辈,让原本应该安静的斗法大会现场又恢复了白日时的吵杂与纷乱,甚至已经有人成群结队地跑去买吃的。   不少人表示,敦煌宗的表演结束之后,在用传音叫他们回来吧!   原本应该是重头戏的敦煌宗表演,弄得就仿佛是春晚最后的垃圾时间,都没有什么人想要去关注了。   就连敦煌宗的人们,此刻也懊恼又后悔,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将这么一个小鬼插到飞天的队伍中去了!   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鬼迷了心窍,非要将这样一个根本就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小鬼带到队伍中!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敦煌宗的脸面已经丢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这昶家的小丫头记牢了昨天教的东西,可以表现得合格,他们大概就心满意足了吧!   随着音乐响起,众人忽然听到了一阵不似人声的长吟,声音幽婉朦胧,并无音节却有音律,配合那音乐之声,竟然好像是似箫似笛的奇妙之音。   但仔细去听这绝对不会是乐器能够发出的声音,不少还没有离去的修真者的目光不由就被这声音吸引地转过了头来。   抬头,就见为首那少女,微微地昂起了头,那奇妙的音节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曲调,伴随音乐起叠的声音,缓慢悠远,好像是在唱着遥远亘古的历史,让人似看到了过去修真界最辉煌的一刻。   就如那安静的河流一般……   此刻在舞台上的飞天们无疑是最吃惊的,音乐的弹奏本就是由他们来完成,而舞蹈便是伴随音乐而动。每一个飞天,都是具有自己的乐器作为武器的。   原本他们同意昶斐加入他们的舞蹈也没有想要让这样一个门外汉在音乐本身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这并不是一个敦煌宗出生的子弟,就算作为古老家族的修养,学习音乐等方面知识是基本的礼节。   但是在敦煌宗看来,大家族所教授的音乐也不过是上上之音,与她们专门以此类为道的人而言,算不得什么。   所以昶斐的作用其实只是领舞,同样感受一下他们敦煌宗的特殊,看有没有机会让这小丫头加入他们的宗派。   而现在,昶斐一件乐器没拿,却唱出了非人之音,这就连他们的音乐也不由就随着那声音的起伏而变化。   反倒是变成他们被昶斐的声音牵着走了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就连舞蹈,也似乎随着昶斐的吟唱发生了改变,那缓缓流水的轻松感觉,让他们感觉似融入了自然一般轻松写意,就连台下的人们也看得傻了。   只猜想这台上领舞的少女难道不是领舞的?这难道是专门领唱的?所以行动上没有什么涵养?不……不对啊!   人们的脑子已经开始不由跟随昶斐的声音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可是一种对自然大道的感悟,天地海的流动与轨迹似乎就是一种特殊的韵律,伴随心跳那一呼一吸之间产生的节奏,让人们竟有些陶醉其中了。   然而,就在这一切水**融之际,昶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把……绳子???   一直就没有错过留意昶斐表演的公孙夕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少女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狡狯,刚刚还有点陷入那音乐之声中的公孙夕猛然惊醒,心中忽然伸出一种兴奋的感觉。   就如即将完成什么恶作剧一般的孩童的心情,这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不担忧一下将会发生的事情,居然还在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而他的期待,是没有错的,因为……昶斐手一转,手中的那些绳子居然在那一瞬全部绷直,随着昶斐的手指轻轻放在了那绳上……公孙夕感觉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昶斐面纱下的……那一张愉快又邪恶的笑脸……   随着昶斐的歌声满满地降低停止,他的手指已经插入了那无视的绳线之中,用力一拨,所有人刚刚沉浸在自然和谐之音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随着昶斐狠狠地拨动绳……不,或者,这应该被称之为弦!在昶斐拨动弦颤动着空气发出了一阵激昂的曲声时,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瞬间被打乱。   有人更是一口血就这么咳了出来,所有人都从之前对音乐的沉迷中回过劲来,吃惊看向那直接打扰了他们感悟大道的罪魁祸首!   而就在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昶斐的那一刻,昶斐再度伴随着音乐开口。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单纯唱歌,她的动作与声音一并而起,白色的长袍随她行动而动,看似云似雾似起伏的山丘海洋。   她的动作并不娇柔软弱,她的手,狠狠地舞动,双脚狠狠地落下,便是那一片片的碎石翻飞,他的声音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的轻缓柔和,同样是那听不出人类之声的高声,却是那样的高昂,相同的音,却有八般变化,急促叠加如哨且高。   碎石在她脚下而动,弹射在弦上在昶斐一个转圈,抬腿踢石,踏地这一套动作下,带着一种金属铿锵之音与那战鼓重击的隆隆响声……配上那歌声,一瞬让所有人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战场。   而整个擂台似乎成为了昶斐一人的乐器,在她手中任意着发出了各种昶斐希望它发出的声音。   而随着最后那一声音落,昶斐手中那绷得笔直的线立刻化作了无数细丝,在那散发一样光彩,纷纷落下的碎石之间穿插着,随着一声响亮脆响,碎石集体落地,一切仿佛恢复了敦煌宗表演前夕,然而眼尖的修真者却吃惊地发现,原本应该坑坑洼洼的擂台,居然完全恢复如初!   而昶斐,已经安静地飘然于擂台之上,手中的弦早已不见,随着她轻而缓慢的落地,身上白袍与那敦煌宗单薄的衣服飘动,竟莫名让人们在那一瞬好像看到了天神下凡!   四周早已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中,在所有人的关注中,昶斐之前闭上的眼睛,也缓缓地睁开了。   那是何等威胁不可侵犯,何等神圣且凌然的气质啊……   这……是个绝不能小觑的高手啊!   ——就在四周人们对昶斐的观感发生改变的时候,昶斐此刻,正在暗自得瑟:‘果然……模仿凡间界第一天籁之音THE DIVA DANCE,就是效果反响啊!不愧是我!真是个天才!不过就是稍微加工一下,就将这些家伙吓傻!哈哈……咳咳……喉咙好疼……下次再也不模仿美声和河豚音了……要死了要死了……喉咙要烧起来了……’   只是,得瑟完后,等待她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自我炫耀时间了。   想要哀嚎的昶斐,可等着立刻下台去喝水呢!   **********************************************************   殇之菌有话说:   写得殇之菌自己都囧囧的了,感觉多才多艺不符合咱这主角的本性呃?果然他(她)就不是啥多才多艺的命,如果觉得昶斐这个逼还可以的,请点个赞或是留个言吧?如果不好,不用任何表示,明儿殇之就让他继续去当他的**丝神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步:卧槽感觉要被带坏了!   一曲结束,擂台彻底恢复了没有被破坏前的原状。昶斐高深莫测地从擂台上一跃而下……扑通一声,绊了一个踉跄,将前面还发呆的人给直接推到了。   其实在没有被陨石砸中之前,昶斐其实非常不擅长关于舞蹈歌唱等音乐的方面,或者可以说,他在这方面应该算是一个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白痴。   甚至就连看别人表演的时候,他也看不出那样表演的意义所在。   而被陨石狠狠砸死……呃,砸中后……其实他依旧不擅长那些音乐方面的东西,现在看别人多才多艺地表演琴棋书画舞,他看的大多都是对方所使用的能力与精巧控制方面的问题。也就是纯粹对于力量上的一种控制。   只要控制力量到位,那么就算是不擅长的东西,也可以给人创造出一种专业的感觉。   特别这次的表演她可是特别地找出了当年自己看的电影《第V元素》中阿凡人用美声所唱的THE DIVA DANCE。   这本就不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前段用的是咏叹调,后用了高昂的海豚音。   这就算是电影之中也是使用了电脑合成所形成的曲调,也被当时誉为是精灵的咏叹,可以说不少乐者尝试复制那首歌曲,最终都只能学个七八成相似,而无法真做到前段空灵,后段鬼魅。   因为这THE DIVA DANCE具有花腔女高音和男低音的共同特质,还真就不是人类的喉咙可以轻易模仿的。   偏偏她昶斐就不是人,呃,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打不死的小……神仙!利用自身记忆与对这首曲子的了解,利用力量百分之百的模仿,就算只能唱一次就会弄坏喉咙,过一阵子恢复了,基本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她本人是爽快了,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对于四周听众而言,那就是颇具反响了。   THE DIVA DANCE就算是凡间界,对此了解与听过的人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如果不是昶斐有淘宝的习惯,从一些老旧的地方掏出了那部十分久远以前的电影录像,估计这首曲子也没有办法重现人间。   修真界对这首曲子的了解,比起凡间界更加的匮乏,就算有人听过这首曲子的名字,也根本不曾听过。   在昶斐将人不小心给推倒了之后,四周才开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而这声音随着时间增加,变得越来越大。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哽咽地叫了一句:“再……再来一曲!”   “再来你个头啊!我喉咙都冒烟了!”昶斐立刻反对,不过她此刻喉咙真的冒烟了,发出的反对意见也是小得可怜,直接就被四周的掌声给盖了下去。   昶斐干脆就不说话了,反正说话现在貌似这些人都打了鸡血,应该是听不进去了,所以还是不说了,随便他们好了,自己只要继续装逼扮高冷就好了。   现在谁敢说她不是年轻一代最强的?要知道,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如果是她自个自己一个人捣鼓的玩意儿,他还没有什么自信来立成就第一的宣言,现在?呵呵……   要不是喉咙痛,昶斐其实也不是不想做点什么更加帅气的行动来做点表示的,再怎么说,主角偶尔的一两句,好像都是有机会被记载到历史上,等后世的人各种分析那么一句话之中到底包含了多少含义。   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心情澎湃啊……她现在其实也应该算是一举成名了吧?那其他人比较的话,被推上天才中的天才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吧?   昶斐美滋滋的想着,四周那些人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也正是他在做着美梦的空隙,一块菱角分明的硬物砸到了他的头上,这一下顿时将靠近左侧发际线的眉骨位置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实在是忽然,昶斐是条件反射地接住了那硬生生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天石?   昶斐有点傻眼了,谁啊?那么奢侈?居然用一块天石来砸她?说好的修真界不存在天石以上的货币单位呢?   现在随随便便一个擂台就是用天晶打造的,随随便便的星辰缎就是天晶水平,随随便便丢个东西砸自己居然就是天石?修真界的物质提高了?这些东西已经变得不值钱了吗?!贱小册果然一点也不靠谱!什么时候他要自己去调查和研究修真界的那些个事儿!   不然什么时候被一点点小钱就骗那就划不来了!   昶斐刚刚还骄傲得瑟的小心思,被一块天石就吸引的跑到了对修真界货币单位进行问卷调查的事儿上去了。   一旁已经有人大声叫起来:“喂!爷爷我都给你天石了!刚才的那个表演,你再给爷来一个!这次将你那面纱取下来表演一次,没问题吧!”   昶斐一愣,刚还真就想往自己口袋里塞的天石立刻被她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丢了回去。   这一下可是用了昶斐的内元进行投掷,速度是又快又狠,直接就削断了目标人物的几根头发。   昶斐目光都不曾朝那边看一眼,只是冲着那边那个方向竖起了自己的一根中指,那态度,就别说多嚣张了。   要不是现在喉咙又痛又痒的,她现在就已经直接骂回去了,马丹的,以为她是花钱就会出卖色相的吗?这简直是太小看他了!   再怎么说,好歹也要天晶以上的真晶吧!   昶斐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刚才丢回去,其实还是让她有点心疼的,不过没关系,刚才弄到手的天晶也不少,此行不亏,她还是第一次入手天晶,那摸起来的手感不错~   昶斐还在美滋滋地想着天晶呢!被削断了几根头发的某个人已经被惊得摔坐在地上,指着她就咆哮上了:“你……你这个敦煌宗的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昶斐注意力不在对方身上,自然也不想去管对方老爹是谁,就算想知道,她现在的嗓子也不允许她询问,而她,自然也是懒得去回答。   但这样的态度让对方更加的恼火,已经推开了身边的人,就朝着昶斐的方向冲过来,就连腰间的飞剑被他拔了出来,朝着昶斐就是一指。   随着飞剑朝着昶斐方向飞过来,之前还有一些想要靠近昶斐和她攀攀关系的,这会儿也叫骂着躲开了。   而当众使用了飞剑,毫无顾忌地进行攻击的那个人更是在人们躲避的同时,有些兴奋地大叫起来了:“白痴!就让你知道得罪了我的下场是……”   “咔啷”一声,对方的话说到一半,眼看已经到了昶斐的面前一寸位置,剑身却硬生生地从中断裂了开来。   看着断裂落在了地上的剑,青年咽了咽口水,目光一点点地挪向了上方他的目标。   昶斐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地上的剑,神情着实有点古怪。   青年左右看了看,四周人们的表情都表现得很茫然,也就只有昶斐的表情十分古怪,让青年忍不住就怒了,指着昶斐就骂:“你……你居然敢弄断我的大宝剑?!”   “呃……”昶斐一听这话说得,立刻意味深长地将她的目光移动到了对方青年身上的某处,又立刻移开了目光,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都没有看对方就做了一个道歉手势。   看她那反应,四周围观吃瓜的群众顿时也被直接带偏了目光,各个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朝着青年某处看去。   “不是吧……这怎么弄断的?这也太脆了吧?”有人更是忍不住小声地议论起来了。   “看这样子,大概是因为太细了,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弄断吧?”有人认真地分析,“你看他长得就跟细竹竿一样,根本大宝剑也是细的!”   “可奥?!不要胡说成不成?谁规定体型偏细的,就一定是细竹竿啊!我可是很强壮的!”   “又不是在说你……”“可你已经以点概面了!”   而之前还在议论的,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争吵,最终就差没直接打起来了。   一直就没有错失关注昶斐的公孙夕明显地从昶斐脸上看到了一抹狡黠又幸灾乐祸的笑,心中不由就骂了一声娘,伸手扶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刚才昶斐做了什么,他可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其实在飞剑飞向昶斐的时候……她还真他喵的什么事都没做!   这还就是那青年的大宝剑自个儿飞到昶斐面前就断了,一看就是剑身承受不住真气,就断了!   加上那剑外形相当华丽,又很细小,添加了不少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出的装饰,其中就连晶石含量都少得惊人。   更加重要的是,这飞剑根本就没有经过淬炼,又只有少量的晶石成分,没有认主,根本就是一件垃圾。   而那青年居然还视作珍宝地捧在怀里?要不是对方态度真的是相当认真,公孙夕那一瞬间十分怀疑那是不是其实是碰瓷的?就是想要讹诈昶斐一笔来的?   原本公孙夕还思考自己要不要出手去帮助昶斐解决眼前的小麻烦,结果直接忘了昶斐本人就是一个麻烦。   这个麻烦的感染源绝对是走哪里都会让事情变得麻烦的存在吧?   公孙夕是不知道在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但是至少他所见到的这个少女,光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彻底地将众人关注的方向彻底带偏,还变成争斗就足以看出她就是那么一个……有趣的家伙啊……啊呸!要被带坏了可奥!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一步:居然来了个比她还不讲理的人!   根据公孙夕的细心观察得出,他认识不久的一名少女,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还非常擅长捣乱的少女。   不过,这却让他感觉枯燥的生活之中,好像就因为多出这么一名少女变得比起以往的生活要增色不少。   这让公孙夕自己也忍不住有点想要跟着昶斐去胡闹,可是他的理性却将他从那可能会越走越偏的邪恶道路上给拽了回来。   面对扫把星一样的昶斐,他已经不敢在继续犹豫,就想要将昶斐直接从人群之中给带出来。   但已经有人比他快一步地反应过来,不小心断了自己大宝剑的青年,作为被人围观的中心人物之一,已经明白昶斐刚才那一个眼神,一个歉意的表情所带来的影响。   之前还懵懵懂懂没有意识到什么的他,此刻脸颊已经绯红一片,抓着昶斐的衣领就大吼起来:“你丫的是故意的!你丫的就是在挑战我的耐心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爹是燕家最有实力成为下一代家主的男人!你死定了!”   昶斐被对方这样抓着,只能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要是可以说话,她其实很想丢一句话问问面前这人:“你爸比是谁管我毛事?还能吃了我不成?”   不过因为喉咙痛,她的无声又无所谓的态度,表示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说,“行行行,我怕了你爹好了,小朋友一边玩吧?姐姐忙,没空和你玩。”   在四周人对昶斐那无声所表达的含义进行猜想并越想越是可怕,可怕到都直接倒吸一口凉气的程度,最终有一位敦煌宗的子弟实在是脑补过度,直接叫了出来:“难道……灵宝姑娘你要将昶家全员出动来和燕家大战一场?”   四周还在自行各种脑补的围观党们听到这话,不由就是一个个的黑人问号脸。   但看这话是出自敦煌宗内部……这让不少人心中不由就多想了几分,这……难道有什么隐情?   众人的八卦之魂真是直接被这么一句话给点燃了,一个个都冲着那开口的人看了过去。   “西戎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地高个子更是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虽然他很快就被自家兄弟给教训了几句,可是只要是有心人仔细看,这大个子的兄弟可正用非常赞赏的目光对大个子连连点头呢!   “什么意思……当然是因为灵宝姑娘是昶家的……”   “西戎!”一声来自朱乾的怒吼打断了敦煌宗少年的爆料,让众人目光不由就落在了这位敦煌宗的朱师兄身上。   就见朱乾此刻一脸的严肃,那表情让众人越发感觉关于这个灵宝姑娘,身上必然存在着什么秘密。   而且听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灵宝姑娘身上的那个秘密,只怕是和八大家族有关系的!   这可是修真界的重大新闻啊!这说一半留下一半的,反倒是叫人心中更加的好奇了。   有人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份站了出来:“朱师兄,你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既然已经说开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全部都说完呢?毕竟人灵宝姑娘也没阻止啊?”   作为事件当事人的昶斐不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这叫没有阻止吗?她这是没有办法开口说话,所以没有办法阻止好么?这要一说开,她得用多少个谎言去弥补啊?   当初也不过是不准备一个人独战整个敦煌宗,才半真半假的说的,要昶家真要调查,那他不就完蛋了?   先不说到时候事情弄大了,她女儿身是否有认识的人给她证明她是昶家的人,这点还是次要的……   关键要是自己神仙的身份或是可以变身男人与女人事情被知道……解剖?研究?实验?被……噫——好可怕!   还好朱乾看起来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实际上还这么靠谱,不然昶斐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想一些物理上令人失忆的手段来抹除这些人的记忆了!看来之前是她对朱乾的偏见太重了,她还是将朱乾变回男儿身……   “所以说,你们一分晶石都没有出,就想要从我们这里知道关于灵宝的信息?别天真了,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修真者的世界,想到得到任何的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随着朱乾接下来那阴险的笑容与贪婪的嘴脸,让昶斐刚刚生出的念头又重新被她抹杀在了摇篮之中。   很好!她收回她刚才说的话!什么这个家伙还算靠谱……这样的家伙干脆一辈子都去当女人算了!   昶斐心中真是对朱乾的行为失望到极点,眼看真就有那么几个真心愿意出钱来交换昶斐情报的人站出来了,昶斐的手中的月老小册也开始在隐约散发出淡淡地红光……   “够了吧?不管是谁,这种事情也应该是灵宝姑娘自己说出口的才算数吧?你们这样任意妄为地当着她的面,不把她放在眼里,是不是太没教养?”   然而最终拯救了大量修真者记忆的,还是耿直善良的公孙夕,他已经皱着眉头走到了昶斐的身边,将抓住了昶斐领子的青年的手拨了开去:“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一个大男人,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这就是你们燕家平日里教育你的东西吗?”   公孙夕的手上,使用的力道并不是很重,但是他说的话,却丝毫不轻。   燕家青年被他的话堵得脸色更红:“关……关、关你屁事啊!古老家族就一定要讲究那些俗套的东西吗?”   “……是吗?”公孙夕听着只问了一句,目光却炯炯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让燕家的青年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舒服,话也没有办法再说出口。   就当众人感觉事情大概会因公孙夕这样的插入而不了了之,又有一个声音远远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哈!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结果不就是想要耍一耍第一古老家族的威风罢了吧?”   这声音一出,四周修真者脸色纷纷发生改变,就连公孙夕的脸也立刻阴沉了下来。   可昶斐听到这个声音,却意外地扬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她可是很熟悉的,那是……不知道听到多少回那让人厌恶又无奈的——乐正初的声音!   随着昶斐抬头,就见一名穿着黑披风与黑袍的十四五岁少年带着桀骜不驯的冷笑,领着一群人大步而来。   其他修真者见状,纷纷地在对方靠近之前就远远的躲避了开来。   昶斐注意到,不少修真者看待那远远而来的少年时,目光中所带着的,不只是畏惧,还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这让昶斐更加莫名,他可是记得这个声音的,这让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对方的模样。   可是这目光还没有落在对方身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视野就已经被公孙夕的背脊给当了完美,就听公孙夕冷冷说道:“别看那个少年……那是蚩之后——黎灸!”   “哟!夕少爷~黎灸怎么了?我们黎家是怎么得罪你了吗?你至于这样吗?弄得我好像是坏人似的~”公孙夕只是介绍了一句,警告了一句,黎灸就迅速地开口反击。   那模样,简直就是要和公孙夕唱对台戏……不,是从行动上就在与公孙夕对着干。   昶斐扬了扬眉头,从对方对公孙夕的称呼与态度上看,他根本就不害怕公孙夕,甚至可以说,与公孙夕绝对算得上是死敌。   可是从姓氏上来看,这个黎灸……貌似也不是什么古老大家族的后裔,反倒是姓黎…黎……黎……为什么这个姓氏听上去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昶斐摸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鼻子却狠狠地撞到了公孙夕的背脊上了。   黎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公孙夕的面前,出于条件反射,公孙夕就往后退了那么一步,碰巧就撞到了昶斐的鼻子,将昶斐装的没直接跌倒。   “不要叫我夕少爷,黎灸,过去祖先的那些恩怨我不想管,但是也请你……不要如同你的祖先那般,惹事生非!”公孙夕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将昶斐走神的思想重新带回了这个现实世界。   “惹事生非?有意思~我怎么就惹事生非了?你倒是说说看?要真是我错了,我保证诚诚恳恳地在这里道个歉,要是我没有错,你就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吧?那样我或许还能原谅你的无礼与愚蠢!”   黎灸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态度之恶劣,就连昶斐都有点吃惊。   马丹的,这人……态度上居然比他还嚣张?   “喂……那个谁……对,灵宝小姑娘?是吧?我很中意你刚才的表演,我送你一件极品装备,你要不要……专门来给我唱一曲儿?我保证你在我家的待遇,一定比夕少爷给你的要好一百倍!如何?”   “黎灸!”公孙夕那冷静的心情最终还是被黎灸给破坏,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把就推在了黎灸身上,将黎灸直接推得一个踉跄,向后连续推开了两步。   “怎么?你是害怕我将你的小女朋友直接抢走了吗?可惜,这种事情,你是不能给人家姑娘做决定的,对吧?灵宝姑娘?”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二步:谁说巫医是搞丹药批发的?!   原本公孙夕出场,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地全部被他解决……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半路会忽然杀出那么一个与公孙夕唱反调的人。   而且这个唱反调的,声音居然和乐正初的一模一样!让听到了声音的昶斐是相当好奇这个忽然出现的,名叫黎灸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在黎灸最后的询问直接落在了自己身上之后,昶斐将自个儿的脑袋从公孙夕的身后探了出来。   他眨巴着眼睛,那模样在不少人看来是很可爱的一种举动,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昶斐,当她看清面前那名名叫黎灸的人时,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昶斐还以为是谁声音居然会乐正初那么相似!原来真的就是一个长得和乐正初一模一样的家伙!要不是这年纪看上去是年长了三岁,还真以为就是乐正初了。   可就算这不是乐正初,也依旧看到了就叫人心烦啊!   昶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顺手拉了拉公孙夕的衣角,率先背对着黎灸就朝着他心目中最佳睡觉的场所——那棵大树的方向走了过去,当真是头都没有回一下。   公孙夕开始还在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黎灸,防止他有什么对昶斐不利的下一步行动。   结果没想到黎灸还没有开始行动,昶斐已经提前采取行动了!公孙夕被昶斐拉了衣角之后,就回过头去看了。   谁聊昶斐居然是直接丢给他一个潇洒慵懒的背影……不对,这算是倩影……等等?干什么?这什么意思?   公孙夕是完全被昶斐行动弄糊涂了,昶斐从刚才完成了表演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让人完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不懂鬼不懂,公孙夕为难地看着昶斐越走越远,几乎是准备走出人群包围了,又不禁看了一眼黎灸。   黎灸此刻已经愣了,他正摸着自己的下巴,带着一脸古怪笑容看着昶斐的倩影:“有趣~这丫头…这个行动不会是想要表示她对我不屑一顾吧?还是说……其实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就是想要勾起我对她的好奇心?”   “你想多了。”公孙夕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丢下一句,就转身去追昶斐离开的身影。   “嗯……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继续去找他们的麻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将那个少女的心给追到哦?”黎灸看了半晌,干脆看向了身旁呆愣愣的青年,提议道。   然而,他的提案没有得到对方的赞同,此刻的青年已经是面无人色了。在他看来,最棘手的两大修真界的刺头儿居然撞在一起了,他……他要是一个说错话,将两边的人都给得罪了,那就算他爹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燕家家主,他也没有命去当他燕家的少主了啊!   黎灸半天没有等到他想要回答,不由就轻哼去看燕家青年的表情,想看看对方此刻到底是什么打算。   可他不过就是回了个头而已,迎来的却是一阵风与一句话:“不……不关我的事——!”   见对方一溜烟就跑远了,黎灸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家伙,真是难成大事!”   “有你在这里,谁T马的敢成大事啊!”四周人一听,不禁齐齐在内心吐槽。可这话还真就没有人敢说出口,说出口什么后果?这可是人人都不希望去面对的……   而另一边,毫无顾忌地将那位谁都不想得罪的人给无视了的昶斐,此刻正大口地给自己灌了两口水,让自己的喉咙稍微换了一口气,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询问:“诶!公孙夕,刚才那家伙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了黎家人的?应该不是八大古老的修真家族吧?”   “哦,不是,黎家的话…咦?灵宝姑娘你的嗓子……”   “喂喂喂……公孙夕你别忽然转移话题成吗?我问你话呢!现在是思考我的嗓子的时间吗?”   “呃,对不起……我只是太吃惊了而已,我还以为你之前不说话是因为你要挽回一下你之前损失的形象……”   昶斐嘴皮子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握拳:“我既然在上台之前都不在乎,我现在还会在乎吗?公孙夕你喵的再不跟我具体说说黎灸的事情,我不介意跟你在斗法大会开始之前就打一场哦~?”   看着昶斐笑眯眯却充满了煞气的脸,公孙夕立刻干脆严肃地转移了话题,背脊都挺直了:“嗯!现在还是黎家的问题最重要。你坐下,心平气和听我说。”   “你倒是说啊!”昶斐笑眯眯地开始活动手指关节了。   公孙夕立刻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其实修真界八大家族虽然说的是公孙,伊耆、虞、秦、夏、己、昶、燕八家,但是这却并不准确,因为上古时期真正的姓氏到了如今发生了演变,但是就算是相同家族之中,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分歧。   黎家同样是八大家族,追根溯源,他们是伊耆家的分家,原本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分家帮助伊耆家。   只是,在千年前,家族……一场战争的原因,让他们对于当时的伊耆家感到了不满,并且否认了伊耆家的正统地位,独立出来作为了黎姓重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但也有说法称,他们其实早就想要独立出来,只是当时借了那时候发生的一件事作为了契机,趁机脱离出来。   也有人说,因为他们很久很久以前,是蚩尤的后代,因为洪荒前的战争失败,为保住血脉的延续,所以逃回了他们的宗家伊耆家。   但是随着时间迁移,最初的威胁已经过去,他们便不愿在继续屈于人下,所以才会找个了借口分家。   不过当时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不管是哪种情况,黎家的人也得罪不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巫修。   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昶斐听完,眼睛不由就亮了,刚刚爬上树,这会儿又直接跳下来了:“哦哦?原来是巫医吗?这不错啊!”   “哈?”公孙夕被她这话说得有点哭笑不得,“不错?也就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会觉得不错吧……欸?灵宝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可说到了后面,看昶斐直接跳下树就朝着黎灸的方向走,不禁错愕起来。   这该不会是觉得发现了知音,所以需要去结交吧?这俩人要真成了朋友的话……   公孙夕不由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光是想像一下就足够让他感觉千年前那场大战的前夕……   这哪里还能让公孙夕坐得住?脑海中已经有无数念头闪过:灵宝姑娘去找黎灸到底是想做什么?合伙诈骗修真者的法宝灵丹?不不不……根据灵宝的性格肯定不稀罕那些……   为了世界的爱与正义?所以要破坏全人类创造新的人类……等等!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啊!   或者……其实是想要结识对方交流恶作剧心得?不行,这样最终会不会演变成找人做实验?科研的道路总伴随着无数的牺牲……可奥!不对!   或许……单纯只是听着感兴趣好奇了?不对!好奇会直接跳下树去找人家吗?!   难道这其实就是一种喜欢?因为对方和她是相似的人,所以就被吸引……也不对啊!不是都说同性相斥,异性才相吸吗……等等,他们好像是异性来着?   公孙夕想得纠结地直抓脑袋,眼圈都红了,不管怎么想,他都会忍不住想到最后会不会是造成全修真界人类毁灭的悲惨世界。   这看在四周有心人的眼中,则直接变了味,看看昶斐的行动与公孙夕的反应,众人的想法几乎都是一样了——公孙夕为情所困,最终被弃,敦煌宗少女移情别恋,心仪混世小魔王黎灸!?   之前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围观修真者们又开始按捺不住地将他们的目光悄悄地挪到了昶斐身上。   就见昶斐脚步轻快地来到了黎灸身边:“上古九黎领导者蚩尤的后人?”   黎灸开始还在惋惜那愚蠢的燕家人说跑就跑了,居然完全就没有给他一个可以表现一下的空间。   此刻见刚才还对他爱理不理的昶斐施施然地就跑过来了,这找到了乐子,惊喜交加的情绪就不用形容了。   “我就是黎灸,蚩尤后人黎灸就是我~”此刻的黎灸,充满了小得意,嘴上回答昶斐,目光却朝着公孙夕的方向望了过去。   看着公孙夕那【绝望】的表情,他的心中别提多得意了!作为上古时期的死对头家族,他们黎家可以不在乎是否有古老家族的头衔,但是却非常在乎公孙家的人过得好不好。   只要公孙家的人不开心,他们就开心;公孙家的人开心了,他们就要找事情让公孙家的人不开心!   如今看着公孙夕痛苦表情,让黎灸对昶斐的态度就越是热情,他一边回答,一边靠近昶斐,伸手就准备搭在昶斐的肩膀上,嘴上更是说道:“怎么?灵宝姑娘?夕少爷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忽然就改变了注意要来找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要不要哥哥帮你去收拾他?”   “不,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巫医?”昶斐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继续控制对话的主动权。   黎灸听得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没有否认:“我的确算得上一个巫医……所以说~你来这里,就是因为你从夕少爷那儿听说了我是巫医吗?”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昶斐立刻笑逐颜开:“哦哦!真的是啊!老兄,我喉咙有点疼,你是巫医的话,能给我两颗速效润喉丸吗?我是甜党,请给我一打甜的,谢谢~!”   原本还在担心的公孙夕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而黎灸听得顿时沉默,都没工夫去嘲笑从树上掉下来的公孙夕了,心中只有一个念——你大爷的!就算是巫医也不带搞批发灵丹妙药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三步:真不是冲速效润喉丸去的!   一心一意想着与公孙夕作对的伊耆家分家黎家的黎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么个英俊潇洒又多金的人,居然完全没有吸引到一名敦煌宗的姑娘,居然让被当成了可以批发灵丹妙药的巫医……   不对!他的确就是个巫医!但他不是搞灵丹批发的!   “润喉丸……哈哈……还要甜的?哈哈……灵宝姑娘……我是巫医没有错,可是我没……”黎灸想要解释一下。   没想到立刻就对上了昶斐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改口道:“我……现在身上没有带……”   “一名巫医居然没有随身带药啊……”昶斐一听,顿时一脸的失望,那失望表情落在黎灸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   这个死丫头……实在挑战他巫医的权威与身份吗?是在小看巫医吗?不就是润喉吗……   “咳…虽然我没有随身带润喉丸,不过那是因为这样的小问题,我只要两根银针就搞定了,所以不需要带!”黎灸开始扯着嘴角,笑得一脸自信。   昶斐一听,立刻又笑了:“哦哦!不愧是巫医啊!居然这种小事也是亲自动手的啊!不管怎么说还真是厉害啊!来来来,能帮我治治我着喉咙吗?刚刚唱歌弄坏嗓了!”   “唱歌……弄坏嗓子……了?”后者迟疑地重复了一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抱歉,我刚才好像耳背了】的奇妙表情。   昶斐对于对方直接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话,丝毫没有介意,反倒是又凑近了黎灸一步。   她扬起了脖子,指着自己的喉咙,呵呵笑道:“嗯嗯,没错没错,我第一次那样唱歌,不小心唱坏嗓子了。   来,你帮我扎两针?我也不求你帮我的嗓子恢复到正常状态,只要说话不疼就行了。放心,我现在身上还是有点钱了,我不会白让你治的。”   “不会白让我治疗的?”黎灸此刻已经完全是一副听天方夜谭的感觉了。   这小丫头片子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随便给别人治疗,还随便拿出点钱来就将自己打发了?   她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黎灸感觉现在公孙夕一定已经快要笑死了!根据公孙夕那尿性,就算不笑死,此刻应该也是心情大好地看戏!   黎灸忍不住就狠狠地朝着公孙夕的方向看过去了。   这两人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基友,公孙夕刚从树上摔下来,顾不得自己刚才一下摔下来摔疼了下巴,就想要来阻止昶斐那宛若是恶作剧一般的行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听着听着就乐了,忽然就感觉昶斐的行为真是可爱得很,特别是黎灸的表情与那一副完全是在对牛弹琴的纠结表情,公孙夕干脆就直接站在原地揉着下巴看戏了。   黎灸心中那叫一个恼火,现在应该怎么办?真的要给这个敦煌宗的小丫头治疗一下喉咙?   那他也太没有尊严了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修真界少有的巫医,怎么说治疗就随随便便给治疗了?   面子都丢光了好么?他来这里是装逼欺负公孙夕来的,不是跑到这里被打脸,被一个黄毛丫头欺负的!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黎灸脑筋飞速地转动着,想要给自己找一个摆脱眼前窘境的借口。   结果借口还没有想到,昶斐一句话又险些将黎灸多年欺负公孙夕培养出的好涵养给气得离家出走了!   就听昶斐用她那沙哑又难听嗓音怀疑地问道:“怎么还不出手?巫医……你该不会刚才都是在吹牛吧?”   “可奥?!”黎灸真是一个没忍住就直接爆了粗口,他现在手十分的痒,他真想直接掐死这丫的白痴少女!   或者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给这个少女下蛊……   结果黎灸还没有开始动手,昶斐就已经一脸恍然地叫道:“看你这表情,该不会是我正好说中了,准备将我杀人灭口吧?啧啧,亏我那样的相信你们是真有点本事!”   黎灸刚刚还在掏自己的蛊虫的手不由就是一抖,差点就让蛊咬到自己的手了!   听昶斐这话说的,就好像他真没本事一般,而且最后说的杀人灭口什么的……自己要真动手了,那不就真的要坐实了自己是没有本事杀人灭口的罪名了???   “噗……”一旁的公孙夕终于还是没控制得住,就如寻常的少年一般,直接笑出声来了。   卸下了温文尔雅的姿态,公孙夕看上去不再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可是这笑靥如花的模样,却让四周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笑容的花季少女看得不由就脸红起来。   在这些不小心看到公孙夕另一面的少女们看来,这样的公孙夕,看上去比起天才中天才的那一面,似乎要可爱不知道多少了!笑得真是叫人喜爱!   而听到公孙夕的笑声,看着公孙夕笑脸的黎灸却皱起了眉头,这会儿竟然开始思考其他的问题来。   作为黎家的,他其实最看不惯的就是公孙夕之前那副特别有责任感又特别成熟,作为修真界大佬的代表,表现出的那一面,从小到大都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叫他心生厌恶!   不过现在看来……如今这个模样的公孙夕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就是面前这个少女的功劳?   就因为这个敦煌宗的少女会令公孙夕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公孙夕才会喜欢与她在一起吗?   黎灸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珠一转,还是取出了两根银针,笑眯眯地就朝着昶斐凑了上来:“灵宝姑娘,在下刚才不过是思考一下治疗的方式罢了,来~让我……”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退后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在告诉我你没安好心啊?你果然是想弄死我吧?算了,你还是给我一打速效润喉丸得了!”   刚刚才消了火气的黎灸心中火气随这一句话又蹭蹭蹭地往上飞窜,在昶斐彻底逃出他的攻击范围之前,一把就抓住了昶斐的胳膊:“灵宝姑娘你玩我呢吧?”   昶斐一脸的无辜,对方这一下抓着她的手臂可以说是非常用力的,换做是其他人,这一下真的是可以直接捏断之对方的手臂骨头。   昶斐却只是看了一眼,身子已经动了,黎灸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整个人就已经四脚朝天地摔地了。   “你?!”黎灸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瞪着眼睛重新打量起昶斐,对方却叹息着摇了摇头,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就朝公孙夕方向走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惋惜地说道:“太可惜……公孙夕,这个巫医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出色?”   “噗……哈哈,你…哈哈,你别介意,毕竟他不能算是真正的巫医,而且,巫医本来对自身的身体强化就弱,他们更加注重用毒或是用药。还好他没有对你使用药物,黎家有不少无色无味的药物,会在人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彻底地让人丧失行动力,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们。”   公孙夕还算是没有如黎灸那般,笑得忘记自己的身份,略微做了调整,就恢复了过来,认真地提醒昶斐。   昶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总不能告诉公孙夕,她刚才那些话那些行动就是故意的吧?他单纯只是想要试探试探这个黎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罢了!才不是为了速效润喉丸哦!作为神仙,她才不稀罕巫医的润喉丸……   ……可惜了,这个巫医居然是不带灵丹妙药的,要不然她刚才就能直接偷点来了!   光是想一想,昶斐就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可惜……”   “可惜?”公孙夕可不知道昶斐正在为当时没能偷到黎灸的灵丹妙药而可惜,不禁疑惑了一下。   昶斐却摸着下巴没有理会公孙夕的问题了。在她想来,如今最重要的一次表演结束了,接下来是该考虑一下作为男儿身昶斐的自己登场了……   不过,他该如何让自己作为一名【普通人】来打这场硬仗,还将公孙夕也给打败什么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作为昶斐,应该也是在修真界出了名的废材吧?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凡间界长大的,可是有那么一位出名的老妈与很有可能已经小有名气的弟弟,他的名声大概也已经从某种程度上【鸡犬升天】,为修真界众人所知了吧?   不过还好那让人在意的老妈和弟弟现在没有来,扮回男儿身,再低调一点,撑到斗法大会开始……咦?为什么她昶斐感觉好像有一束强烈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昶斐的小算盘还在打着,忽然第六感莫名的发出警告,脑袋上那根老是压也压不平的头发也不由地翘起来了。   这让昶斐心中有些疑惑,不由抬头朝着目光最是强烈的方向看了过去。也就一眼,昶斐看到了熟悉得让她差点将自个儿的眼珠瞪出来的人!   昶俜与昶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斗法大会昶家的临时营地了!   昶俜似乎还在与昶家的一位老人说着什么,只是目光正时不时地朝着这边看,那双眼中,有着一抹怀疑又疑惑地情绪参杂其中……   可不管是什么眼神,昶斐看到昶俜的脸就感觉大事不妙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四步:别介意,我们闹着玩儿呢!   昶斐今天很恼火,从昨天在斗法大会的擂台附近看到了老妈昶俜,但这并不是说他害怕自己的老妈。   他只是没有想到老妈居然会这么早就过来,而且也没有想到就老妈和昶荀两个人来,按照他之前的猜想,原本应该是人渣老爹在赛巴斯安的帮助下先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只看见的老妈和弟弟?人渣老爹哪里去了啊?   这没有按照自己所想的剧本在走,让昶斐很有些在意,因为完成了第一个晚上的表演计划,别说是敦煌宗,整个修真界的人都开始认识戴着面纱的少女灵宝。   她现在是大腕儿了,所以就算是这几天晚上应该有的表演和白天的排练都因为害怕被什么莫名奇怪的怪蜀黍或是怪阿姨盯上而直接取消了。   现在昶斐就是一个没事干的超级闲人,只要坐着不动,她的脑子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这越想心中就越是对他那凡人的老爹担心到极点。   恶魔天使不是他们东方中洲的生物吧?要是被发现,会不会人渣老爹就被直接当成是什么崇洋媚外的卖国贼看待?怎么说对于如今都还保持着古风的修真者来说,那种情况还真的有可能发生吧?   或者说,其实人渣老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回事,所以其实关于自己有没有被什么奇怪的修真界怪蜀黍或是怪阿姨抓走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Orz……不管怎么说,光是想想后一种可能就让昶斐忍不住有种膝盖中枪,直接给跪了的冲动。   可是……就算心中感觉第二种可能比较符合他对于那个人渣老爹的了解,但是理智判断的话,如果人渣老爹没有来这边,老妈和老弟是没有可能会来这边。   如今人渣老爹与老妈的关系正处于不好不坏的状态中,人渣老爹也不会愚蠢到选在这种时候去作死得罪老妈…   果然还是过来了这边的世界了吧?万一出事的话……咦?等等,谁在乎这样的人渣老爹到底是死是活啊!   她昶斐可没有逼着人渣老爹来修真界,只不过是稍微用一点幼稚的小手段诱惑了一下……   “啊啊~~!好烦!真是够了!”公孙夕原本还在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陪昶斐闭目小憩,结果昶斐一句烦恼到了极点的大叫,惊得他又一次从树上掉了下来。   好在他的这次的反应够快,在落地之前在半空打了个转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公孙夕哭笑不得地抬起头,刚想问问对方有怎么了。   结果这一抬头,哪里还有昶斐的身影?这人完全就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大叫的功夫就消失了踪影。   昶斐这一下消失,公孙夕的脑海不由闪过的就是黎灸暴怒到想要毁灭世界的愤怒与幕后露出【计划通】表情的小恶魔灵宝姑娘!   “那姑娘……该不会又去哪里搞破坏了吧?!”公孙夕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树下左右张望了一番,长长叹息一声,他没有感应到昶斐身上真气的波动,只能随便找个方向去找了。   然而公孙夕刚刚朝着一条街道追去的时候,昶斐却正好一身修真界最普通的男装从布庄出来。   他毕竟是凡间界的现代人,头发并不算长,连一抓头发都扎不起来,看上去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倒是有点像是修真下九流之中的猎人或是佃户少年。   毕竟在这个世界中的人看来,也就只有那些出卖自身蛮力与劳动力的人才不会在乎自己的头发,剪短头发方便劳作了。   而昶斐毕竟也没有穿过修真界的服饰,穿的十分不伦不类,还有一块兽皮毛肩,腰间居然围着一块牛皮……   “噗……哈哈,这人怎么回事啊?该不会刚刚从乡下来的吧?看他那一身,真土啊!”   “天哪!还真是!这届的斗法大会居然连这样的怪人都吸引过来了吗?”   “谁知道他是来抽热闹还是单纯是到城市里想要混个机缘的?看年纪似乎还很年轻呀~”   “说不定随便骗一骗就对你感恩戴德了吧?哈哈!”   “不过说起来……你不觉得他那张脸长得有些眼熟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样子啊……?”   昶斐听着耳边的废话,真想直接将这群家伙走晕咯!   他现在心情可是相当的差啊!老妈已经来到修真界了,人渣老爹却还找不到,他现在完全就是在冒险去找人渣老爹,要是被老妈或是老弟遇到的话……   “昶荀?喂!你是昶荀吧?”昶斐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耳边就听到了有人正在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心中这不由自主就是一突,第一反应就是快跑,老弟来了!   但很快一只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直接在他的耳边想起,语气中听上去似乎有些嘲笑:“怎么了?昶荀你跑什么啊?昨天不是都厚颜无耻地跟着你娘跑回来了吗?不是说要争夺这一届年轻一代中的冠军吗?   你现在换一身衣服,到处乱跑是什么意思啊?”   昶斐几乎是被对方的蛮力强制扳过身来的,他脚步都还没站稳,就对上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脸。   对方的年纪看上去怎么说也有十八岁了,五官端正,眉目还算清秀,就是那眼珠子看着小小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充满了坏心眼。   而且就连看他昶斐的眼神都带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哟?你小子怎么回事啊?脑子是修炼功法炼坏了吧?你这一身混搭风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猎户进城似的?   你不是说你跟你娘去了凡间界的世界找兄长吗?怎么……被凡间界下贱的气息污染了?”   对方显然还没有认出昶斐并非是昶荀,正无所不用其极的嘲讽着昶斐,完全就是一副不激怒昶斐誓不罢休的兴奋状态。   结果他这话才说完,鼻子就已经被一只拳头无声无息地命中了,他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火辣辣的在燃烧,四周的景物似乎也在那一瞬间扭曲旋转。   “啊……”他茫然地叫了一声,就感觉鼻子中有什么流了出来,一路流进了口中,有点甜甜的,还有点铁的味道……这似乎…不是鼻涕?   少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人中,垂下了他的眼睛,看向手中红色粘稠的液体,有点懵,有点没意识到这红色到底是什么,歪了歪头。   而他面前,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腕,还不忘笑眯眯地补刀:“原来你的鼻涕是红色的,我还以为是绿色的。”   “哦……原来是鼻涕……个鬼啊!流血了啊!混蛋昶荀,你脑子有病吧?!居然打我?!”少年愣愣应了一句,终于意识到是什么了,直接骂出声,上前就去抓昶斐的衣领,结果一抓抓了个空……不但抓空,还摔在了地上。   “啧啧……我那么用力地凑你,你还敢在被我打中了之后乱动,摔倒可不是我的错!”昶斐面对摔倒的少年,完全就没有逃跑的意思,蹲在了少年的面前,连连咋舌。   “昶荀你有病啊……”少年摔得七荤八素,嘴上却还不忘重复刚才说的话:“果然杂种就是杂种,怎么教都改不了本性,你就等着回去的时候被教训吧……”   然而,面对少年丢来的狠话,昶斐直接捏住了对方的鼻子:“所以说,你一个劲儿的昶荀昶荀的叫谁啊?当着一个陌生人就那样没礼貌,这就是你们家族的家教吗?”   昶斐这鼻子捏得,可是相当用力的,直捏的对方惨叫连连,可就算到这种程度,依旧不忘撂下他的狠话:“噫……好疼!昶荀你个杂种,你给我等……”   只是,他的话完全就没有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昶斐的脸上,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所以说,不要随随便便地看到一个陌生人就叫别人杂种,你这样骂人我可没有办法当作没有听见哦?”   被昶斐两次提醒了身份,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终于有点发怵了,昶斐的行为实在与他印象中的昶荀相差太多。   如果这不是昶荀在装傻,那就必然是他认错人了。   可是让他承认他认错人了?这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承认啊!特别他还被这个家伙狠狠地踩掉了面子!哪里能就因为对方几句话就乖乖地认怂?他做不到!   “我、我管你是……”可惜,虽然他不屈不挠,奈何昶斐不是一个会赏识他的行为的伯乐、   他逞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了左腰侧面一阵剧痛,四周的景色瞬间改变,紧接着便是右侧整边身子所传来的巨疼。   昶斐,已经毫不犹豫地抬脚将他直接踹飞出去了。   而且,他不但是踢人了,还单手做凉棚状的看着摔在瓦砾之中的身影。   在确定了对方的情况后,昶斐扬了扬眉头,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惨叫着“我的店铺啊”的人,脑门不由冒汗。   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相对轻快地步伐凑了上去。   “那啥……老板你这个……损失怎么算?”   “损……损失?”   “呃,我刚才和朋友闹着玩,不小心就做错事了,那啥,这个怎么赔偿啊?”昶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颊问道。   这位被毁了店铺的老板没想到忽然会跳出这么一个少年,提出赔偿损失,不禁喜出望外,直接报出了几块晶石的价码,还有些担心地看着昶斐,就怕这少年赔不起价。   昶斐倒是没想到这些店铺随时居然那么便宜,直接掏出了几块前阵子攒的晶石就塞到了老板手中,连声道了一声歉,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店老板倒是意外这穿得不伦不类的少年还真的出得起赔偿金,脾气还那么好,不由就生出了一份好感。   看着废墟中生死不明的少年,又看向昶斐的背影,不禁问道:“等等,少年,你这个朋友……”   “哦,大叔你随便找个坑将他埋了吧?他最喜欢别人埋他了!”昶斐回头,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明媚笑容。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五步:我太傻,相信你们是真心   在某个昶家不长眼的少年将自己当成是昶荀,还骂自己是杂种的【缘分】下,昶斐差点就将这个胆敢侮辱自己老妈和弟弟,顺带加人渣老爹的少年给活埋了。   好在被破坏了店面的老板那脸皮抽抽地表情将他给拉了回来,不然昶斐只怕真的就那样招呼人去做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店铺老板,昶斐忍不住想要给自己点赞,他还真是一个靠谱的人呐!没有制造什么大的麻烦,很完美的将一件事情大事化小了,不愧是他啊!   “昶荀——!受死吧!”这念头才刚刚冒出昶斐的脑海,身后就已经有一股劲风袭来,随着一声大叫,一柄长枪也已经朝着昶斐身后的要害刺了过来,真就跟一股旋风一般来得异常突然。   昶斐完全就是出于自己多年以来累计的战斗经验,硬生生一个侧身收腹,这才堪堪地躲开了对方那一矛尖,伸手就是一掌拍向对方的面门。   这一掌可以说带上了昶斐内元的凝聚,不但纯厚,还有月老小册所变化的手套加成,其攻击能力完全就不比用一件极品的宝贝进行攻击要差。   被昶斐攻击的对象明显倒吸了一口气,原本进攻的行为立刻变成了后撤,连续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停下。   昶斐哪里会乖乖地看着对方后退,就此善罢甘休,他可不是什么心肠好到对于修真者与凡人都一视同仁的仁慈的烂好人,修真界,可就真的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   随着对方后退,昶斐丝毫不让地贴身靠近,之前的掌变拳,速度比起之前不只快在速度上,更是快在了行云流水的动作上。出拳的同时,脚下的步伐也迈出了传统的八卦流云步,同时直接采取了缩地成寸的土行法术。   这一番的攻击,并没有任何停顿,就连内心之中也没有半点想要停手分析面前情况的打算。   对方只感觉一股压力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让他不得不连续向后退去,只觉得对方的力量根本就不该是修真者的力量,修真者怎么可能会在近战与肉身攻击上有那样强大的攻击力?   “喂,你到底是谁?!”眼看攻击即将命中这位突然袭击的不速之客,一只手迅速地伸出抓住了昶斐的手腕。   有那么一瞬,昶斐差点就将这抓住自己手腕的家伙直接甩飞出去,可是听对方的声音貌似……是女孩子?   昶斐手中的力道消失,他向后退了一步,转头诧异地看向了忽然出手阻止他的人。   的确,这还真的是一名少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少女,这是一位美少女啊!年纪看上去在十七八岁的样子。   手指纤纤如嫩荑,皮肤白皙如凝脂,美颈柔滑如蝤蛴,牙如瓠籽白又齐,额头方正眉弯细。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这绝对是一位性格跳脱调皮的姑娘,从刚才鲁莽没有思考会不会受伤的状态与说话的方式……这还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少女……   不过越是难应付的少女,昶斐就越是想要去招惹。   而对方也很明显地在打量着昶斐,只是越是看,少女越是吃惊,不由就开始绕着昶斐转圈子。   而昶斐也是想要好好地看看这少女,也开始围着对方转圈子。   两人转了两圈,终于开始少女先感觉到了不耐烦,伸手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双手叉腰,看着对方一脸的疑惑:“喂,你能不能不要做转圈了啊?你转得我头晕!”   “让别人不要转圈,先得你自己以身作则,不要围着我转圈啊?”昶斐听得扶额,他的脑袋也被转得有点晕。   “哦!那好,我们一起停下来,我不转,你不转,谁食言谁是小狗!”少女闻言立刻提议。   昶斐倒也不准备与对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出点什么,随着少女一声“停”字出口,立刻乖乖站住不动了。   对昶斐的配合,少女还是相当满意的,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点了点头,又扬了扬下巴,开口直接问道:“我是己家的己酉双,你不是昶荀你是谁?”   少女的直接果断让昶斐也相当的欣赏,反正自己的外貌与昶荀相同,就算在这里隐瞒也没有多大意义,昶斐索性也直接一点,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昶斐。很高兴认识你,己酉双!”   “你是……昶斐?这么说,你和昶荀是一家人?我就说嘛!难怪长得那么相似,你与昶荀是兄弟吗?”己酉双闻言,摸着下巴,一脸的恍然大悟。   “啊啊……的确,我应该算得上是他的哥哥吧?只是我和他不熟,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闯了什么祸,让人看到我就直接骂我杂种呢……”昶斐说着,目光已有所指地看向了此刻浑身被包扎得跟个粽子似的某个没能将话说清楚的少年伤员。   己酉双尴尬地挠着自己的脑袋,“抱歉……我这位朋友与昶荀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误会,他们俩老是会这样打闹个没完,怎么劝都劝不住,所以我们也就放任不管了。”   “下次还是管一管吧?我不确定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将你们都当成是敌人给打死了,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安逸的地方不是?”昶斐一脸灿烂笑容,可这话说得真是叫刚刚出手的人尴尬不已。   刚才要不是己酉双出手,现在昶斐一个没轻没重的,又要直接将一个人给活埋进土里了。   “抱歉抱歉,我另外一个朋友是看到他的弟弟被欺负了,所以忍不住就跳出来和你拼命了。”己酉双挠着脑袋傻笑了两声,虽然还是有点没有办法掩饰她的尴尬,但气氛却似乎可以因为这句话缓解不少。   然而,昶斐却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也是呢!弟弟受到侮辱或是受到伤害,就算是口头上的,当哥哥的也会一不小心忘了分寸,出手伤人。我那老弟被人骂成是杂种了呢!而且还是将我当成我那老弟,毫无顾忌的责骂了呢……怎么说,我都不应该那样轻易地就停……手?”   “对不起!”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己酉双已经一把按住了身旁之人的脑袋,将那头颅狠狠地压了下去。   这能屈能伸的精神叫昶斐刚才还准备唱反调的小情绪实在也维持不下去了,不由挠着脸颊,往后退了一步:“呃!喂喂喂!你们别随随便便低头就拜啊……不行,我感觉我的寿命好像都缩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跳开了,哪里还有之前那一副就是要找你麻烦的气概,鼻尖都有点冒汗了。   这不对啊,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胖揍不知好歹的修真者或是杀人越货之类的剧本哪里去了?   小说中的修真界不是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然后掠夺战利品,抱得美人归的地方吗?不是应该处处都是后宫,处处都是小弟,处处都可以弄到储物戒指或是储物袋的神奇世界吗?   这一言不合就道歉的是虾米情况?这直接九十度鞠躬真的好吗?喵喵的,这两人看着年纪就比自己大了好几岁,被他们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真的好么?   不是都说被年长者叩拜之类会折寿吗?这里是修真界,自己不会真的折寿什么吧?真他喵的划不来啊!   说好的修真者霸气外露什么的……全都是骗人的吗?昶斐越想越是泪流满面,早知道刚才被挑衅了就应该立刻去【扒衣服】,弄点战利品再说。   看着面前两人一副【你不原谅,我们就不起来】的架势,昶斐脑仁不由就抽了抽。   他有点气馁地看着这两人,刚刚帅了三秒的气质跌到了谷底:“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代我弟弟原谅你们好了,你们能抬起头来好好说话吗?”   己酉双笑逐颜开的抬起头来,她大咧咧地笑着在一旁的椅子前坐下,一只脚搭在了椅子上,一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脚上,望着昶斐笑道:“你这人心肠真心不错,和你弟弟昶荀似乎不太一样,喂,昶斐老弟,你真的是那个昶家长大的孩子么?”   “你这算是什么话啊……意思是,我刚才就不该因为你们低头了就原谅你们,而是应该在你们低头的时候,立刻抽出一柄刀,将你们的脑袋砍下来吗?”昶斐撇着嘴,对于对方那完全没有夸奖之意的话表达了不满。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股气势被这己酉双吓跑了,现在昶斐说话都有点奄奄的。   可这却逗得己酉双咯咯直笑:“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其实已经想到你会趁机问我们要点补偿再原谅我们了,没想到你居然什么意见都没有提就原谅我们了。   所以我想,你或许只是一个纸老虎,外表看上去挺凶的,其实都是表面功夫,没有你那弟弟那样的性格呢!”   对方这话说得,昶斐还没有计较对方这话到底算是褒还是贬,先好奇自家的老弟了:“诶,在你们的心目中,我那弟弟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修真者吧?而昶家的话……可以说是绝对不会犯和你刚才一样的错误吧?”己酉双歪这头想了想,笑眯眯地回答。   可说到了最后,却不忘补充一句:“不过比起他,我更加喜欢你,你看着就有修真者没有的特质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六步:每个王八气少年背后都有位彪悍母亲   忽然被一个将自己与弟弟认错的人的朋友告白说更加喜欢自己这种性格的修真者,昶斐除了掏出一块手帕给自己擦擦汗,还真就不敢苟同对方的说法了。   像他这么凶残;这么果决;这么帅气;这么邪气的男人,为什么要被一个比自己大了不几岁的人说的好像是一个和某白一样的暖男啊?   弄得他一不小心就想起了某个日校园的成哥了啊……   在昶斐心目中看来,那种性格优柔寡断,唯唯诺诺,凡事都是要女人在身后推一把的人,不是最终被发好人卡,就是变成一个将一切错误都推卸给人家姑娘,然后被反杀的不负责的渣男啊……   光是想想当初看那动画的结局,昶斐浑身就毛毛的,下定决心死也不要在两个女人中间徘徊,对待爱情也要当断则断!嗯!他可是做事果断,行为乖张的月老!要凶狠,不要善良!   昶斐暗暗地给自己下定了一个目标,还没开始兑现了,胳膊就被己酉双给抓住了。   对方少女脸上明显有着恶作剧一般的坏笑,脑袋凑近了昶斐笑道:“喂,昶荀的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反正没有想怎么干掉你们的问题,不用担心。”昶斐努力地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想到的冷漠,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的【太上忘情】,附带的属性相当有效地表达出了他此刻对于对方刚才评价的“不屑一顾”与冷酷。   己酉双意外地扬了扬眉头:“你生气了?”   “放开!”昶斐一甩手,趁机摆脱了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一连走了好几步,与对方拉开了距离,一脸的义正言辞,“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们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噗……为所欲为?”己酉双噗嗤笑出声,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昶斐,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怎么对你才算是为所欲为?”   她一边说,还一边地伸出了双手,做出了老虎的爪子模样,朝着昶斐就作势抓了抓。   这小模样自然毫无做作之意,完全就是己酉双顺势而为,昶斐却看得脑门不由冒出了冷汗。   不过这一回他没有退后了,马丹的,再退开两步不就要被对方当成是自己怕她了吗?   可是他还真有点害怕这家伙靠近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肌肤,又变成女孩子了啊!   “啧!”昶斐忍不住咂舌,对于自己这体质真是恨得牙痒痒,可是面对己酉双的挑衅,他哪有退让的道理?   昶斐向前走上了一大步,伸手就勾住了对方的下巴,默念【太上忘情】,一副认真审视对方模样的淡定脸。   这一下,还真就将己酉双给镇住了,心中也不禁有点打鼓,除了几个家族的长辈之外,还就没有几个敢如此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的,特别是凑得这么近,自己看着自己的……加上这身高差……明明比起她要矮,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人有点心跳加速啊!   己酉双正胡思乱想之际,昶斐淡定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嘲弄地看着对方,笑道:“长得是不错,可惜,还不符合能够让我甘愿被为所欲为的地步呢!”   “¥&*%@”那一瞬间,己酉双的心情没法形容,最为己家子弟,没有人教育她应该如何去骂人,这会儿整个人的火气蹭蹭蹭地就窜上来了,“你~说~什~么~!”   “呃!”昶斐那一瞬间被吓得差点直接破了功,脑门的冷汗不住地渗出来,心中却是一阵茫然。   这个己酉双是发得哪门子的火气?刚刚都敢于那样挑衅自己,现在被挑衅了,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气?为什么他昶斐会有一种超级危险的感觉啊喂!   “既然你觉得我还不够让你乖乖被我我为所欲为的地步,那偏就要你乖乖地被我给【为所欲为】了!”   “可奥?!你到底是怎样去理解,这话题才会围绕着【为所欲为】的事情进行展开啊!”昶斐难以置信地叫道。   己酉双却没有再给昶斐解释一下什么的机会,直接就扑了上来,那双手哪里还是那白皙细腻的小手?这手完全长出了长毛与爪子,就朝着昶斐抓了下来。   昶斐眼中就看到己酉双身旁关于自己的进度条已经从之前的百分之六十,降到了百分之一了。   “我就让你知道乱说话的下场!”己酉双的动作在昶斐去看她的好感进度条的时候就又一次变快了。   昶斐心中只剩下费解,他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才能让进度条直接下降百分之五十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吗?!   “果然!我还是收回之前的话好了!昶荀比起你这家伙可爱多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死掉算了!”   爪子挥舞而下,完全就是在制造大型旋风锋刃,昶斐新换上的衣服顿时被削掉了一块。   “喂喂喂!己酉双你冷静一点!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舞刀弄枪的……”昶斐试图劝对方清醒。   得到的全是一脚朝着昶斐踢过来,这一脚可谓相当厉害,那一瞬间让昶斐清楚感觉强而有劲的力道了!   在还没有触及到他的时候,昶斐顺势接着这一股力道往后飘退,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抬头,就迎上了对方的手肘。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昶斐双手挡住了手肘,可身子感觉到了一股冲击,整个人就如之前被他踹飞的少年一般,快如炮弹的飞了出去,撞倒了墙壁与墙外的大树。   昶斐不由就咳出了一口血来,这是对方冲击造成的淤血,本身倒是因为内元护体,并没有受到真正的大伤。   不过这一下也足够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很多闲来无事路过的行人一眼看到昶斐,表情是非常古怪的。   可是在看到从屋子中走出来的己酉双的时候,那古怪复杂的表情顿时变成惊恐了。   特别是看着少女的双手变成类似于老虎的爪子,双脚更是如同羚羊的蹄子时,他们那表情真叫一个丰富多彩。   有人更是倒吸一口气,直接呻吟出来了:“己家的【拟兽态】……天呐!谁那么倒霉被这攻击给击中了?”   “等等,那个不是昶家的……昶荀吗?为什么他会和己酉双三小姐在这里斗法?斗法大会不是还没开始吗?”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一年前还被己三小姐打败的荀小少爷……今天又在抽什么风?那么想死吗?一年前不是已经被狠狠的教训了吗?为什么要那么不知好歹?”   “那还用问啊?因为是杂种啊……你们谁见过一个凡人懂得见机行事?知难而退的?也就凡间界的那些低贱的家伙才会那么的白痴吧?明明知道打不过,真愚蠢!”   “我不说话……你们就当我耳聋了是吧……?”昶斐没好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脸色阴沉。   他早已知道,他会被母亲丢下不管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路人口中的那些原因。   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想着母亲是因为去找老爹复仇,而牺牲了,但他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他被抛弃了。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一直以来父母应该是知道他的存在,却不曾有一天来找过他!直到他被陨石砸中之后,知道发现人渣老爹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而带着令自己骄傲的儿子出来认亲……   他的弟弟是杂种中的天才,而他……是杂种中的废材……   “哈哈……为什么总是有一群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看得高高在上,随意地去践踏别人的内心与尊严?就算父亲是凡人哪有如何?   难道凡人就没有脑子,凡人就一定是要为了神仙修真者去贡献自己能力的一方?看到修真者就要有自知之明,就要退避三舍,卑躬屈膝?哈哈……可笑!”   昶斐感觉喉咙之中好像有着一股火烧般的辛辣感,鼻子也酸涩的难受,他来这里……引诱父母来这里……一心想要利用父母对于自己的感情。   可是昶斐不懂读心术,他真心不知道这个世上,父母是否是真正爱过他的。   会来,是出于一种生下自己的责任?还是因为害怕自己会闯祸什么的?   可以选择的话,昶斐希望自己是个和弟弟一样,有那么一点天赋存在的少年。   可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的好心情都会被严重影响,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身世的问题。   明明什么都不要去想,自己会轻松很多,神仙不就是应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去生活的吗?   自己没事了,每天去思考那些无聊的问题……真是叫自己都感觉讨厌啊……   可是,有时候,那些念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会不断地从脑海中冒出来,刺激他的神经啊……   昶斐这一刻真的很想直接用大型的魔法落下几道天雷,劈死这帮子每天没事找事,只知道说别人身世,道别人是非的混账家伙们!   昶斐的拳头,已经开始死死拽紧,这一刻他还就是要忘记自己是谁,就是要打残这群乱说话的家……   “斐……斐?小斐?!”然而昶斐王八气准备外放,好好去教训面前这帮子乱说话的人时,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敢置信与一丝严肃,传入了这片窃窃私语的空间之中。   昶斐心脏不由漏掉了一拍,之前愤慨的心情这是被这一声叫得五味成杂,他身子僵直,眼泪即将落下,转过身……他纵身一跃逃出人群。   心中更是哀嚎,手中掏出神笏,直接便是一行问题提出:‘被老妈发现在外面与人打架闹事了!老妈武力值未知,如何才能逃脱老妈追捕?在线等,急!’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七步:吃瓜群众欢乐多   昶斐不小心在修真界的街头【打群架】的时候,因为一部分修真者对他与老弟的鄙视,让他想起了一些原本想要遗忘的事情。   一时之间的怒火让他忘记了提防被老妈发现的危险,结果还是被昶俜发现了这离家出走的叛逆儿子。   可惜在昶斐转身逃跑的时候,昶俜就已经以飞一般的速度迅速地追赶上来了。   “小斐!”而这一次比起刚才的迟疑要果决了不少,声音之中更是直接带上了十成十的怒意,“你给我站住!”、   ‘站住我还有命在?’昶斐心跳真是有那么一瞬的停止,头都不敢回地伸手往后一甩,就挣脱了对方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嘴上更是下意识地叫了起来:“放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毕竟之前的火气不可能被彻底地压下去,昶斐开口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说这么一句话,整个人不由地愣了。   但是比他更加怔愣的,却要属昶俜了,昶俜现在的心情真是有生气又着急,还有见到了儿子的欣喜。   她很想问问昶斐最近如何了,可是……她还只是叫了自己这个儿子一声,对方居然听到她的声音转身就跑?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到她就跑?作为一名母亲的直觉让她立刻想起昶荀以前犯了错时的表现,似乎与如今昶斐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难道是……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看到自己就跑,昶俜就感到生气,可又着急昶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这一时没控制住,就逮住了逃跑的昶斐。   然而对方一句话,却让昶俜心头的怒火直接被一盆凉水给彻底地冲散了,原本准备开口质问的话也熄了火。   昶俜尴尬又无措地将自己的手从昶斐的肩膀上迅速弹开,慌乱地后退了一步,想到自己这儿子看到她就跑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不想见到她!   多么简单的一个原因啊!可是她刚才却忽略了这个可能,可笑她抛弃昶斐十年,如今却一副母亲的样子抓他!   感觉肩膀上的手迅速松开了,昶斐暗暗松了一口气,神笏之上也传来了短信提示,仔细一看,关于他之前迅速地在手心上发出的询问,有人已经做出回答了。   “大胸弟!做坏事被母亲发现最好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苦肉计!如果你现在还活着,就赶紧使用吧!祝你好运!——难兄难弟”   居然还真就有人迅速地回应了他昶斐发到网上的问题了!昶斐真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感觉,刚才不小心说错话的不安又立刻地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悄然运行【太上忘情】,脑海之中,一个苦肉计的反感已经定型。   转身,皱眉,昶斐盯着自己的母亲,有【太上忘情】给他撑腰,昶斐的胆气都充足了不少,一些看到老妈就绝对不忍心,也不想说的话,此刻似乎是得到了解放。   昶斐认真地端详着他的母亲,不管之前是否有仔细看过,老妈看上去比起上次见面又憔悴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昶斐【离家出走】的计划的缘故……心中的愧疚不由自主又爬上了心头,占据了之前对于昶俜长达十年遗弃他的仇恨。   对昶斐而言,就算老妈有错,这依旧是他的母亲,生而有恩,就算没有养育之恩,但好歹也是从昶俜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昶斐还是会嫉妒与仇恨能够一直在老妈身边长大的昶荀和在人渣老爹身边长大的乐正初的。   只是现在……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昶俜,退后了几步,在昶斐认定的昶俜发怒时攻击不到的距离,这才开口淡淡说道:“抱歉,我都忘记了,你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女,我是凡间界的寻常少年,您有什么问题小的应该是义不容辞地去照做才对!那么,尊贵的昶家圣女大人,您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去做的吗?”   随着昶斐一字一句,用非常之做作的态度将之前想好的台词说出口,昶俜的身子不由地颤抖着。   就好像昶斐每一个字说出来的都是利刃,狠狠地刺在昶俜的心中,让昶俜的内心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切开了一道口子,过去与如今的伤痛一股脑地从伤口中涌出。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上却努力地露出了笑容:“小斐……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啊……这十年来,你其实是一直都在恨着为娘的,对吗?”   她一边说,眼眶不由地湿润了。在她去人间界找昶斐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昶斐仇恨的准备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她找到昶斐的时候,她的儿子会完全没有仇恨她当年的不辞而别,甚至因为她还活着而感到开心与幸福。   那时候,她真的不想回修真界,她真想之后一直陪在儿子身边,看他念完中学,考上大学,找到女友,然后结婚生子,她想要看着儿子长大成为一位体贴又正直的出色男人,不会如同他的父亲那般负心,妻子也能是真心爱护着他,会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孙子孙女……   曾几何时,昶俜感觉就算是普通人,就算是那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梦境之中,全部都是对于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作为一名普通的母亲,昶斐能够与他的妻儿一直都那样的孝顺着自己,然后一起老去,就算不去修真,似乎也不会感觉这一生有什么遗憾了。   但是小儿子昶荀的存在却又在无时无刻不提醒她,曾经做错的事情,不管如何的逃避,终有一天要面对。   昶斐迟早会想起弟弟的事情,也迟早有一天会意识到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人。   只是昶俜几天下来,却总想着这种事情有一天就拖一天,直到她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拖延下去……   可惜,虽然她是希望一直拖延到昶斐长大,但是谁会想到昶斐还是发现了昶荀……   只是,他的反应却并没有多么的激烈,还是如同寻常那般,这让昶俜开始有些看不懂她的这个儿子了。   为什么在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弟弟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吃惊?还能和以往一样,照常的生活?   昶俜想了很久,想出来的结果……便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或许是十年前被自己抛弃,经历了人间界的种种不幸的事情,最终……成就了社会之中的废物**丝宅男,放弃治疗了吗?!   这样一想,顿时又叫昶俜开始费神,在乐正霆禹没有来缠着她的时候,她曾专门去咨询了几家医院,询问关于**丝宅男的治疗办法。   然而,在人间界似乎并没有关于这种病症的治疗,这令昶俜愁白了头,只觉得自己毁掉了一名未来的科学家,或是未来的总裁、医生、学者等……   直到现在,听到昶斐说出【心里话】,昶俜百感交集,大儿子不是傻白甜,不是被人抢了女友还能一脸轻松,不是被人揍一拳还能笑呵呵的白痴……   可是……大儿子恨她!   昶俜失魂落魄地往后退着,苦笑出了声,眼神之中有释然也有疼痛,只看得昶斐心里有些酸涩与疼痛。   怎么回事啊这是?明明是他在演苦肉计好么?为虾米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口又闷又疼?   老妈的表情不太对劲啊?这看着不像是心疼自己,然后放弃火气,来安慰自己的节奏啊?   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失去了至亲,绝望无助的表情啊?老妈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刚才老妈那话是什么意思?   昶斐仔细思考,感觉自己其实并不仇恨自己的母亲。   至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仇恨抛弃自己的母亲。毕竟【那个人】曾经也说过,仇恨、憎恶、懊恼、嫌弃、愤怒等那些负面的情绪并不能对于改变现状有任何的帮助。   与其一种生活在对于各种各样的事情的不满之中,还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冷静地思考一下如何享乐,如何游戏人间,过好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咦?等等,他昶斐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呸呸呸!不是已经意识到被【那个人】洗脑了吗?怎么还能继续相信那人说的话?   ……不过其实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诶?   昶斐悄悄地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大脑从那种心疼心酸的情绪之中摆脱了出来,看向自个儿的母亲,对对方的问题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接话了。   而四周的人也感觉到了蹊跷,他们面前这个长得跟昶荀一样的少年对待自己母亲昶俜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看上去有种看伦理剧的感觉?   有路过围观的已经嗑了一袋子的瓜子了,忍不住推了推身旁吃瓜的朋友,小声地问道:“兄台,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俜大小姐做了什么对不起昶荀的事吗?”   “呃……你长着眼睛不会看吗?这个啊!分明就是老妈阻止儿子找对象吧?因为昶荀喜欢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被反对了吧?所以仇恨母亲,故意贬低自己。”   “哦哦!有道理!”   “有道理个鬼啊!明明就是这母子都看中了一件法宝,但是儿子辈分低一些,只能忍痛将法宝让给母亲来吧!”   “好像……也有道理啊!”   听着四周的活宝又以他们奇葩的思想议论开了,已经十分精通偷听的昶斐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念头:‘Mdzz(妈哒智障……)……’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八步:真不是不稀罕,只是没感觉   昶斐没想到苦肉计战术一旦展开,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艰难……不过,比起那种来自心灵上的艰难,现在昶斐更加想吐槽那些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到处肯定地说着自己猜想的吃瓜群众了。   “让一让,什么情况?让一让行吗?让……咦?娘?昶斐……哥?”就在因为昶斐苦肉计而陷入**尴尬的时候,有人突破了重重的包围,挤到了前排。   这不用看,昶斐就认出了对方来,头也不会,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努力维持表情不崩,撇开了脑袋与目光,“没什么吩咐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毕竟我也不是那么空闲地可以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昶斐干巴巴的说道,虽然他现在的确没有时间,毕竟人渣老爹的安危还是要先摆在老妈之前……   可是自己一副大老板的样子对自己一直都有担心的老妈说出这种话……怎么就有一种很虚伪做作的感觉啊?   不过昶斐这念头才刚刚产生,昶俜就带着她那明显压抑着悲伤的语气质问道:“你要去哪?你知不知道你爸很担心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调查你的行踪?”   或许是不善表达,又或许是被刚才昶斐的行为伤害到了,昶俜的口气并不算好,还有一种不满感。   听得昶斐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很在乎,可也不代表听到昶俜以这种口气说话会感觉愉快。   昶斐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心口怎么就是有着一股十分难受的情绪,之前被吓得差不多都要消散的情绪又一次地涌上心头。   “没关系的吧?我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关系的吧?反正我这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能不能请您不要用那样好像命令的口吻问我问题?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用那样的方式与我说话。   所以……也请您也不要用那样的方式和我说话。就算说了,我也未必会听进去的。”   昶斐这话说的还算是诚恳,只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就算他再怎么组织与斟酌自己的措辞,依旧说出了让昶俜伤心的话来。   昶俜的眼眶一瞬间便通红一片,原本还有点迟疑要不要去阻止昶斐继续刺激昶俜的昶荀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拦到了之昶俜与昶斐中间。   就算被昶斐以自己是修真界大前辈给糊弄了,遇到母亲的事情,昶荀还是生气的抓住了昶斐的衣领:“喂,昶斐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过分?老妈那样对我,就不过分了?十年前抹除我的记忆,将我一个人丢给心怀不轨的人照顾,如果我没有脑子,你们就算到凡间界来找我十年,也绝对不可能找得到的我!因为我或许早在几年前就被迈进土了吧!”   昶斐一把打开昶荀抓住自己的衣领,之前的假戏,到如今却是不受控制地表露出了真情。   昶斐就连说话都顺溜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受到【太上忘情】的影响,依旧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了。   他明显带上了怒气,就连看向昶荀这个长得跟他一样英俊潇洒的弟弟时,也控制不住自己脸部的肌肉,变得异常的厌世。   “哦?按照你的说法,你觉得我们做错了?”只是还不等昶斐多宣泄一下自己的火气,又是一个听上去威严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   之前围观并处于震惊状态的吃瓜群众之中不由让出了一条道,一群身穿着锦衣华服的人走出。   为首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人簇拥在中间,颇有大腕儿气概地走入了小圈子之中。   他打量了一番昶斐,不由露出了不屑地笑容,嗤笑了一声:“我当什么事情在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凡间界的凡俗小子来找茬吗?说吧,你想要什么?凡间界的金钱?地位?权利?女人?听话的随从?我可以一一满足你的愿望,只要你离开修真界,乖乖地回去你的凡间界,听我们的安排不再胡闹……我保证你一生都可衣食无忧,无人敢欺!”   “哦……”昶斐应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想了想,脸上露出了极度灿烂的笑容。   中年人看到他的笑容之时,也不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向了昶俜:“那么,昶俜,你这个孩子我就代替你将他带回凡间界……”   “你谁啊?”昶斐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中年人的话,众人刚刚才转移到中年人身上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移到了昶斐的身上。   刚才……昶斐说什么了?!众人看着昶斐那一脸依旧灿烂的笑容,只感觉之前似乎是被什么幻术迷惑了。   就连中年人也怀疑地看向了昶斐:“男孩……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哦,那个啊,我是说,你到底是谁啊?和我很熟吗?我老妈都不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呵呵……我长这么大,你养过我,我用过你的钱?让你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大言不惭?有钱有势有权?那些东西我需要吗?我需要的话,我难道不会自己创造?还会到现在才来稀罕你的?   你们家的钱是比较香,还是材质不同啊?我要来有何用?能买回十年里我失去的童年咯?你们真是好伟大!”   昶斐一把推开昶荀,走到了中年人面前,与对方面对面而立,话语中更是处处透着嘲讽与揶揄,就连那眼神也完全没有将对方的身影彻底地倒影入自己的瞳孔之中。   而他这个态度,明显将一直养尊处优的中年人气得不轻,白皙的脸庞直接憋成了紫色,手中的手杖不由就举起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凡间界小子!”   “既然你知道我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你还该来惹我?”手杖还没有落下,昶斐已经下一步将自己的手掌伸到了对方的下巴,脸上浮现似笑非笑,拳头已经快一步地将对方的下巴狠狠地掀起了。   昶斐脚下顺势一勾,中年往后摔去,手杖挥到空处。   只是怎么说,这中年也是修真界的一员,就算再弱小,也不是昶斐随随便便就能将对方撂倒的。   他只是往后踉跄了一步,就已经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昶斐见状立刻往后推开两步,很是失望地送了耸肩:“我还以为你会摔得相当的漂亮呐!”   “男孩……看样子,刚才是我低估了你。”这一次,中年人没有立刻冲着昶斐发火,他重新看了看昶斐的手脚,蹙眉道:“你练武的根骨似乎是上品,如果遇到武修,你将来只怕也有机会踏入修真的门槛。”   “谢谢夸奖,可惜我这个人无欲无求,所以我对于修真界的门槛也不感兴趣,您老人家就不要再继续跟我套话了,我没打算死皮赖脸地缠着谁来要好处,你别担心。”   昶斐耸耸肩,对于对方明显没打算和自己计较的行为没看上眼,还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贱笑脸。   如此,本该生气的中年男人,这次却意外地没有生气,反倒是盯着昶斐笑道:“年轻人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你向我道歉,我兴许还会让你认祖归宗,回归昶家,学到上乘的武修心法。   就算不能与我等正统的修真者相提并论,也不会是那种毫无用武之地的废物了。”   “听你这说法,好像乖乖地跟你道歉真的是不错的选择……”昶斐摸着下巴,一脸认真思考状。   “算你小子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我就……”   “可是我不打算去昶家,我野生惯了,被圈养我不习惯,所以抱歉,我还是不要道歉了。”昶斐挠挠脸颊,双手一合十,还真就是一脸困扰,容我拒绝的表情。   这态度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叫四周看戏的人一阵哗然:“有没有搞错这小子疯了吗?!”   “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啊……不知道八大古老家族的价值所在吗?那可不是单纯拥有心法那么简单啊!”   “别说,这小子太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一半普通人,会比我们愚蠢也只能怪他不是纯粹的修真者了。”   “滚!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修真者的家伙了!曾经的修真者谁一开始不是从凡人一点点地突破自己才成就金仙的?你们连古老家族都不是,是不是要说自己低人一等啊!我倒是听欣赏那小子的桀骜不驯的!很符合我们的原则!”   “就是!感觉莫名还是挺帅的啊!能够不怕死地主动挑衅八大家族,虽然说这样做是死定了,不过还是相当令人欣赏的,我决定了,他要是死了,我就给他收尸!”   “哈哈哈哈……收尸?你是觉得昶家真的会因为一个后生晚辈会真的对一个少年人动手?放心吧,他们不会动手,不过就是那后生失去了仙缘而已。你大概只要等个百年,就能帮他收尸了,不过他肯定有人给他修墓,不需要你们这些人多管闲事的。”   虽然有不少人看好昶斐的表现,但没有一个人看好昶斐这番行动的结果,毕竟这样一来,直接得罪的,是修真界的八大家族啊!   这可是活生生地舍弃长生不老的成仙机缘,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了。   然,对于十四岁,职业——月老,等级——三清之一,称号——上清灵宝天尊,又名——上清高圣太上玉晨元皇大道君的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神来说……   好像……只不过是错过了一次见识修真者心法的机会了……而已??? 成就月老的第一百九十九步:道歉道得干脆是我的错咯?   面对见多识广,认定自己是在犯蠢的昶斐,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觉得如果告诉这些家伙自己不用修仙了,是会让这些家伙觉得自己是个疯子,还是觉得自己他白痴。   虽然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真要是那么说了,肯定想要直接踩死他的人是一堆堆的,毕竟那样给人的感觉是不是超级装逼啊?上次装逼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被雷电差点劈死了啊?   昶斐摸了摸下巴,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十分大义凌然,威武雄壮地说出一句:“修真?呵呵……我是神仙我不稀罕啊!”的下场会是如何的?   解剖?丢尽炼丹炉?被研究?被俘虏?被软禁?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反正他也死不了……   昶斐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了四周的人,小心肝不由地打起鼓来,原本理直气壮丝毫不在意的表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   刚才盛气凌人的呆毛也终于萎了,他非常踌躇地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了半晌,现在貌似进退两难……   怎么办?大丈夫能屈能伸,道歉是小事,关键是道完歉难道自己还真的跟着去学习昶家的那个什么心法?   作死吗?!月老跑去学习修真者的功法是什么节奏?而且还是武学功法?这有过先例嘛?自己不会修炼着修炼着就走火入魔,直接七孔流血玩挂了吧?   昶斐昂起头想了想自己一边修炼【太上忘情】的心法,一边修炼某不知名的修真者功法……   但好像如果不答应道歉,直接惹怒对方所产生的连锁反应貌似更加糟糕?怎么办?怎么办?他还真是第一次在他漫长的人生之中遇到这么进退两难的问题!   “可奥?!你直接道歉的了!别叽叽咋咋地在脑海里想那些有的没的影响我睡……修炼啊!”   昶斐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已经有人,不,有东西直接抓狂了,自昶斐来修真界以来就没有开过口的月老小册总算是怒吼出声。   控制着昶斐的手直接给昶斐的脑袋上来了一击暴栗这一下疼的昶斐倒抽了一口气,被自己的手给揍了的感觉还真是莫名有种快……呃,诡异感!   还没开口跟月老小册吵架,对方已经率先以非常大哥大的态度开始说话了:“行了,你也别纠结了,吵的我神笏都在疼!没问题的啊,你就放心好了,修真界的功法基本都是上古时期仙家功法留下的残本,学习到的东西顶多就是个不完整的,到时候弄到了完整版的你还可以用来炫耀,多好啊!而且,你修炼的【太上忘情】只是心法,不是功法,心法可以强化你的神魂与意志,可不能跟着再强化你的肉身。   你要是真的跟同等级或是目前境界比你高的神仙打架,直接来个半天你的神躯就得被打成狗!在物理与武力值上可就差得远了!你要是真的有机会学习功法的话,那可是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的啊!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专门锻炼肉身的功法可是比心法还少的!如今路过撞见了,哪有错过的道理?”   ‘哦哦!贱小册听你怎么说好像特别有道理啊!’昶斐心中感慨一句,毫不犹豫,正想要不要直接来个五体投地式的跪拜,来向这位看上去特别会装逼的长辈道歉。   同一时间,昶俜的手却忽然压了下来,昶斐根本就没来得及防备,加上他原本就已经有低头的趋势,被这手一下拍的,脑袋直接给磕地上去了。   这一下磕得太狠,昶斐耳朵都嗡嗡作响了,不过,老妈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对不起!我儿年少无知,请您不要见怪,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希望您可以网开一面,让他回到家族,认祖归宗……”   “哼哼……昶俜,你说的不算啊……要这孩子亲口道歉,不然他以后犯错,难道都要你低头道歉不成?你这样只会将他惯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面对昶俜的道歉,中年男子只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警告昶俜,“别弄得就如当年的你那般,那可是会吃很多苦头的……”   昶俜的脸色在听到了中年的话时,微微有点变色,可随即垂下眼睑,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她伸出手,想要去扶起昶斐,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伸不出去了;张了张嘴,想要教育自己的这个儿子,可是张着嘴,她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也不知道自己舍弃了十年的儿子,会不会听她的话。   昶俜在纠结着,就连围观党都能看出她的神情有多么的复杂,一个个也不由沉默下来了。   修真者也是人,只是比人类要高出一筹的人罢了,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只懂得修炼的。   此刻的他们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看一场伦理剧,让他们的心情也在这一刻有点纠结了。   就在有人站出来,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昶斐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了:“抱歉……”   “我感觉我刚才好像幻听了!”刚刚再出来的人,那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变了味,他正犹豫地看向了他的小伙伴,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目光相当征询。   不知是他,就连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中年人也相当的不可思议,看向了刚刚直接被昶俜给拍趴下的昶荀。   昶荀从地上爬了起来,血滴在地上,真有点触目惊心的,他却伸着袖子往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脸颊,笑道:“抱歉啊……大叔,是我刚才太没大没小了。”   中年人震惊了,修真者都是高傲的存在,因为他们有高傲的资本。   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将不久前还被他们看成是下等人类的存在,当成了一个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的人。   既然是同等的人了,那也是有相当强烈的自尊心和面子的,是谁都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架子来道歉。   可是……这个少年道歉了,他的额头上此刻还有一个很大的豁口,血可还没有被止住,正从里面流出来啊喂!   已经有人手痒痒,真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昶斐来一个木行治疗类的法术,将少年额头上的那个豁口给消了。   不过当事人的昶斐似乎对于这个伤口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他的确没啥感觉,除了砸在地上那一瞬间,额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火辣辣,宛如钻心一般的疼痛感,不过此刻却没有什么感觉了,虽然额头上好像还在流血。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果然还是先化解面前的矛盾吧?   看那中年大叔也不像是个什么怀人,刚才都那样轻易原谅他,都不生气了,他一个晚辈,也没啥好矜持了,直接道个歉,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他可是有着中洲传统美德的大好少年,仔细想想,对方怎么说也是不知道年长自己到底多少岁的老男人了,谁知道是不是个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大贤者了?   自己的确是个晚辈,年纪可还是虚岁十五的年轻人。   根据昶斐的个人了解,对于别人尊重,所体现的,并非是对于别人的一种礼节,而是对自身的一种修养与反省。正如某位先生所说:“吾日三省吾身”。   个人的修养是他在kill fox就在学习的boss的内涵了。   所以,一旦昶斐认真去思考自己之前的言行了,此时此刻,还真就是找自己刚才的不妥之处,相当诚恳的向中年人欠了欠身,表达了自己之前行为的歉意。   中年人无法从昶斐的眼中看到委曲求全与忍辱负重,少年是真的在非常认真地跟他道歉,那双眼睛和刚才不同,过于清澈与理智得连中年人也忍不住暗暗惊叹。   这个少年,好大的气量!看样子,所思所想也远胜于其他人!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少年的行为显得过于懦弱,或是装模作样,但中年人却实实在在地开始欣赏起昶斐来:“不骄不躁,不会自视盛高……没想到在凡间世界还会存在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好……看来让你认祖归宗,是我昶家真正的福气!”   昶斐挠了挠脸颊:“大叔您可别太夸我,我这个人,其实是很容易骄傲的,仔细想想,我刚才的确有错。或许将来也会犯很多错误,到时候还请不要顾忌我那时候的心情,好好的批评我吧!”   中年人听得哈哈大笑,拍了拍昶斐的肩膀,道了一声“好样儿的!”   一旁还在担心前辈转世的大哥会和昶家的长老打起来的昶荀不由脸皮抽搐了一下,道歉神马的……不符合自己这位转世大哥的形象也就算了,这抖M的倾向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转世高人的形象完全破灭了好吗!能不能不要在给了一个幻想之后就立刻让人失望啊!精神会受不了的有木有啊!大哥!!!   昶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可不知道,他之前说谎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此刻在自己老弟的心目之中已经快要彻底崩塌。   此刻的他,还在思考着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应该找什么借口甩掉这帮子的人,去找自己的人渣老爹呢!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步:尼玛真不愧是双胞胎!   因为一句道歉就莫名被昶家不知道是什么地位的大佬赏识的昶斐,此刻还处于懵懂之中。   他压根就不知道这老前辈忽然那么开心与热情地表示自己认祖归宗什么的……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此刻的昶斐已经开始在思考用什么高大上的理由说服对方主动放他离开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怎么了?年轻人?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被中年人一提醒,昶斐第一个反应是纠正:“我不叫年轻人,我叫做昶斐。”   “昶斐……呵呵,男孩,你在这方面倒是挺较真的,这么想跟随家族一个姓氏吗?”中年人听得越来越满意。   昶斐却一脸错愕,实在地否认道:“那倒不是,关键是,我从小到大就是叫昶斐,没改过名字也不想改名字,我也不喜欢别人你啊,那个谁啊的叫我,听上去不像是在叫人,倒像是不把人当人看了。”   “呃……”中年人其实很想将昶斐这番话当空气给放了,还想着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惜昶斐表情太认真,认真到中年人都有点恨这个性格的他了。   干咳了两声,中年人感觉自己强大的内心都不由地被昶斐给重创了,不过还是非常理智地修复了他那碎碎的心脏,笑道:“既然如此,出于礼貌,你是不是也不应该大叔大叔地叫我了?”   “哦,也好,那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昶斐闻言立刻赞同,反过来询问中年人的名字。   只是他那一声声的大叔叫得……虽然明明已经知道这是因为昶斐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缘故,可还是感觉昶斐好像有点故意的味道。   中年人干笑了两声,还是非常理智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昶义,是你母亲的叔叔,昶家的五长老,你可以叫我伍爷爷。”   昶斐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老妈的叔叔的话……这么说果然年纪比我不只是大了几十岁那么简单了?”   昶义听得哭笑不得:“你这傻孩子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今天也不过叁佰叁拾多岁而已。”   昶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昶义简直就跟见鬼似的,不过脑筋一转,很快有恍然地一拍手:“哦,对,我差点忘了你们是修真者,寿命比我长百岁很正常啊!”   “噗……哈哈哈哈……”昶义终于忍不住,没有个长辈形象的笑起来,转过来摸了摸昶俜的头,忍俊不禁,“虽然你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你有个不错的儿子啊……”   四周的修真者因为没有热闹在看,已经纷纷散去,也就怒气冲冲赶过来的己酉双和一开始就在一旁看的昶荀。   己酉双因为看了全过程还犹豫着要不要揍死昶斐。   而昶荀……此刻听着五长老昶义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五长老重来都没有对母亲说过,她有生下自己这么一个好儿子,而他的哥哥……此刻却颇受五长老喜爱!   这就好像一直以来的努力,从未有人看到过,可是不管他做出多大的努力,总会被人轻易超越。   他知道自己真的不够强大,被超越或许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被人喜欢的人是昶斐,修真者转世,却不曾具备修真者天赋的昶斐。   只不过是油嘴滑舌地随便说上几句,就被五长老看中,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就算认祖归宗了,那又能如何?   结果还不是在家族之中吃闲饭的?一直活到老,然后依旧只是一个在家族毫无地位吃闲饭的吧?   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吉祥物,说那些无聊的笑话来逗乐长辈吧?   可是不管昶荀心中如何地去提醒自己,心中的负面感情还是如怒火一般,无法抑制地涌动着。   “想不想取代你的哥哥,成为被所有人喜爱与敬仰的存在?”就在昶荀深呼吸,想要压下心中那份情绪的时候,有个声音好像是在他耳边低语一般发出询问。   声音来得太突然,昶荀根本没防备,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他目光左右看着,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   迟疑地收回了目光,他皱着眉头,心中的情绪因为那一声神秘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可就算如此,昶荀还是难免的有些不舒服,正摸着自己的胸口呢!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一旁的少女己酉双已经处于吃惊状态了:“那个人是你哥?你亲哥哥?就是这那个传说中昶家真正最废物的普通人的那个?”   “啊啊……没错,那就是我那位被修真界都当成是笑料的凡人大哥。”昶荀懒洋洋地回应。   “全修真界?没有啊,我倒是觉得你大哥还真是走运啊,因为没有天赋,所以不用在家族承受那些压力了。”   己酉双羡慕地感慨一句:“听说你们父亲是人间界的大老板,想必你哥哥也是从小衣食无忧,就跟凡间界的阔少爷似的吧?”   “阔少爷吗……”昶荀抬头仔细想了想,“我哥在我与母亲回去凡间界去找他的时候,父亲都还不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父亲亲生的。   那段时间我哥还得罪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被丢去警察局了,父亲他都没有想过去将他保释出来……”   “啊……这样啊,听你这么说起来,你哥这些年到底都是怎么渡过的啊?他和你一样,才十四岁吧?这期间都没有人照顾他吗?”   “根据我到凡间界的调查,大致了解我哥昶斐,在整个十年之间,都是在各处流浪来着。”   昶荀说着说着,对昶斐的嫉妒也不由随着自己说出昶斐十年来的近况而渐渐的消失了。   真是……他到底有什么好嫉妒一个在凡间界被抛弃了真正十年的大哥?就算是如今被五长老喜欢,可是除了武学,自己这个大哥如今的体质,能修炼修真界的心法吗?   摇了摇头,昶荀可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直接释然了。   可有人却没有办法释然了,己酉双已经满脸是泪了:“你哥怎么那么惨啊?为什么都那么惨了,他还能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愉快啊?你哥是不是脑子在这些年被饿坏了?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委屈和难受吗?你们娘亲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帮着你兄长说话,好惨啊,真的好惨啊!”   昶荀听得也不由地有些沉思了,的确,就自己大哥如今这性子,说不好就是因为这些年被抛弃,所以脑子已经残了。所以才能毫无忌惮地说出任何想说的话,也能毫无忌惮和面子可言的道歉。   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却不能如上一世当一个世外高人,想必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也足够让他内心崩溃吧?   昶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忒他丫的有道理了,自己都想要给自己鼓掌了!   都说越是上位者就越是喜欢愚者,一个纯粹具有打者天赋的人,一旦使用起来,做某些肮脏的工作也会放心不少的吧?   等等……肮脏的工作……难道?!   另一边,昶斐还在苦思冥想最好的借口,昶荀忽然就**他与五长老之间了:“那个……老哥,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现在你来修真界了,就来实践下吧?”   昶斐真是被自己弟弟忽然跳出来给吓了一跳,然而吓一跳之后,等着他的,是让他有些糊涂的疯话。   昶斐心中有那么一瞬还茫然自己是在人间界答应自己这弟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他怎么不记得了?   听对方说得那么不清不楚,还有些生硬,一看就知道自己答应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可当昶斐目光触及到昶荀双眼的时候,他却清楚注意到昶荀撒谎了!   这让他原本想着要不要拒绝的话,在喉咙之中转了一圈,就咽回去了。   昶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好意思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五长老。   “呵呵……既然是兄弟之间的事情的话,那我这个老不死的,就不打扰你们兄弟聊天了。”昶义一看昶斐眼神,与死死拽着昶斐衣服的昶荀,不由怀念地笑了笑,带着人直接转身就走,“昶斐啊……下次家族大会,伍爷爷会给你发邀请函的。”   “谢啦!伍爷爷!”昶斐立刻笑嘻嘻地回应了一句,转而又看向了昶俜。   被自己儿子盯着看,昶俜真有点惊喜与激动。   昶斐看着昶俜这个表情,真的有点不想破坏她心中对于自己的那一份期待,毕竟……这是他的母亲。   可犹豫了一下,昶斐还是说道:“老妈,我的事情,待会儿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昶斐说得非常的严肃,让昶俜认识到,儿子这话,应该不是随便说说应付自己。   或许,也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在生气……犹豫了一下,昶俜点点头:“我等你们。”   随着昶俜转身离开,昶斐这才重新将注意力落回了昶荀的身上,直奔主题:“你干什么?”   “哥,千万不要认祖归宗!不要去昶家!”昶荀有些急迫地说着,可是除了这一句说得相当完整之外,他就有些接不下去,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去解释了。   昶荀有点着急,他就怕自己不解释出自己叫昶斐不要回去的原因,就会被昶斐直接误会成自己是出于嫉妒。   这顿时记得他满头大汗。   而他面前,昶斐一脸的感慨与感动!尼玛真不愧是他的双胞胎兄弟,这货是怎么知道自己就特么不想回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一步:我的拳头比你大   面对自家老弟真情的劝他不要回昶家,昶斐相当赞同,他拍了拍自家老弟的肩膀,感慨道:“真不愧是打一个娘胎出生的,你真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誒?”原本还在思考昶斐会如何的不满自己行为的昶荀,一下子被昶斐忽然的称赞给搞蒙了。   “你……不怪我?”昶荀还有点不敢置信。   “誒什么誒?怪你什么?”昶斐疑惑地问了一句,不等昶荀做出回答,他就已经自顾自地转移话题了,“话说刚才还真是多亏你及时出现啊!不然我不得跟着去昶家了?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啊?我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耗。   很多事情要处理啊,而且我现在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去昶家估计我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啊……”   昶斐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与接下来自己的选择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作为月老,他任务时间可是有限的,如今他是能撮合几对就尽量去撮合,他可不觉得这种事情临时抱佛脚,最终真的可以完成任务,绝对会死!   人渣老爹那般明显是他的行动造成,出什么事情……他才不在乎!但是怎么说还是有点连带责任的,不能放着不管,寻常肯定是要时间的。   关键还有些让他特别不安的一些事情,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直觉让他感觉特别的不安。   特别是在公孙夕提到千年前发生在修真大洲上的一些事情,总觉得这次修真大会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加上!关于老妈身上的赌约!在见识到公孙夕的本事之后,他感觉光是靠自己这个老弟肯定搞不定公孙夕,那种事情况肯定需要自己亲自出手。   那么多的事情加起来,昶斐真的无法感觉自己要是真去了昶家,能呆多长时间,等什么时候找机会弄出来之前说的武修者的功法,就该赶紧回去了。   所以去昶家的事情肯定是需要放在最后的,现在整理好要完成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不知所踪的人渣老爹!   昶荀可没有昶斐心中那么多的小九九,他还在惊叹自己大哥不愧是转生过一次的高人,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看样子之前应该完全是在忍耐,其实对于昶家没有多少好感,并且已经真正看穿那些家族的本质了吧?   昶荀感觉昶斐高大上的形象,转眼又回来了,虽然看上去怎么看怎么**丝,但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做了表示。   “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落入昶家的虎口的!之后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剩下的我来处理!”   虽然昶斐搞不清楚昶荀怎么忽然就斗志高昂了,不过他是相当欣慰的,老弟长大了啊……没有一开始见到时那么棘手了!   拍了拍昶荀的肩膀,昶斐点点头,丢下一句:“那之后家族和老妈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我走了!”   “交给我吧!大哥!”昶荀只觉得热血沸腾,非常兴奋地握紧双手,后后了一嗓子,目送昶斐跑远,他才忽然有点反应过来:“誒?等一下哦……家族和…老妈??!”   昶荀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生硬,硬邦邦地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目送昶斐跑远了的昶俜,不由感觉天旋地转。   糟糕,好像忽然被昶斐给坑了!他该如何安慰老妈?   昶斐可是真的非常地相信自己的弟弟,当然也不是真的特别的相信,自己在安慰老妈的问题上,肯定是比他要擅长很多的,自己现在真没法和老妈解释,就只能丢给昶荀暂时代为处理了。   反正是昶荀自己说的,一切都交给他就好了,他不过是按照昶荀希望的去做罢了~   “哈秋~哈秋~!”昶斐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却依旧没有办法阻止他飞逃而去的身影。   独留下的昶荀还愣愣地伸着手,头皮发麻地去迎接他那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的母亲大人……   昶斐原本还有些散漫的态度,通过这一次意外事件被打乱,他现在是哪里有怪事就往哪里凑,人渣老爹身边跟着天使,与众不同的气息应该还是比较惹人关注。   这个应该是相当好找……   一道雪白的身影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昶斐的目光不由就被对方身影直接吸引,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好像看到那白色身影的双眼了,眼睛特别熟悉。   “嘶……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的主人?”昶斐还摸着下巴暗自思忖呢,就一群人直接从屋檐,小巷,街道等各个方向冲了出来,双唇轻动,似乎在传音与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们一个手中都拿着专用抓捕野生动物的道具,看上去,目标似乎就是为了那一闪而逝的身影。   根据昶斐对于修真界的了解,实力不够强大的话,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特别是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前,最好不要乱插手,不然就会惹祸上身。   可是处于多年来在kill fox培养出的一种战斗直觉,昶斐感觉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绝对不属于邪恶之辈会有的……   “喂,你们在追什么?”随着一人靠近,昶斐直接拽住了一个人的胳膊,询问上了。   “滚开!臭小子!”对方似对于昶斐忽然拦道感到愤怒,一把将昶斐推得向后倒退了两步,撞倒了路边摊子。   好巧不巧的,这还是一个丹药摊子,这一下撞到了一片,药香四溢,原本丹药中封存的灵力全都飘了出来。   原本好好的下品丹药直接报了废,耳边是买卖下品丹的修真者大叔那近乎崩溃的呻吟:“我今年的存货啊啊……”或许是太过绝望的缘故,他已经有些叫不出来,那深陷的眼窝中,双眼都快要翻白了。   “啊……”昶斐回头看着一地滚得到处都是的丹药,看着大叔崩溃的表情,有内疚,但更多的是对那个丝毫不在意这些街道上的人,而我行我素的家伙们的愤怒……好吧,这只是一个愤怒的由头,他就是想找借口拦住这些人。   昶斐一把抓起了地上的两个丹药,夹在指尖,直接朝对方的关键掷去。   神仙的力道到底有多重?这个问题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回答。且问一辆高速行驶的极品法器制造的重量有多重?这个问题,眼下倒是可以完美诠释一件极品法器将会给一名修真者带来多大的助力了。   被昶斐丹药掷中的人双腿一弯,发出了一声闷哼,就摔在了地上,爬不起来,昶斐直接拍了拍手,小炮上前,拎着对方的后衣襟,将对方拎到了买卖丹药的大叔面前。   “兄台,你这一个摊子的丹药多少晶石?我赔给你?”昶斐正正如之前对待店家老板一般,非常热忱地询问着这位有着绝对比那位店家损失更大的修真者。   对方却木然地抬起了头,盯着昶斐的眼睛,忽然一指昶斐怀中的人,露出了一个诡异又可怕的笑容:“将你手中的那人交给我就足够了。”   昶斐直接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感觉怎么和他预想中的有那么一点不对啊?   “大叔你打算拿这人干什么?看他的样子貌似不会炼丹也不会烧炉啊?当个打杂的好像都有点不够资格啊?”   昶斐好心地提醒面前损失了一个摊子的下品丹的修真者,谁料对方笑得越发地诡异了,“可是他有金丹啊……”   “金丹……我记得那好像是修真者灵魂与灵力所凝聚而成的命根子吧?”   “对,对!我要的就是他的命根子!小家伙,用金丹炼出来的丹药,你知道其中的价值有多高吗?那可是能直接让一个普通人都越级成为金丹修士的啊!可是我弄不到其他人的金丹啊……我自己的就算练出来了,自己吃了也没有多少的作用,我需要实验品……嘎嘎……这个人的金丹杂质虽然多了一点,但是凑合着应该可以使用,将杂质全部炼出来的话,加入适当的草药……”   “大叔,人体试验可有点缺德了啊……”不等对方说完,昶斐就直接打断了对方兴奋地发言。   那名修真者顿时大怒,勃然而起:“小子,你毁掉了老夫的摊子,赔偿一个人算便宜你了!要不是看你只是区区一个凡人,老伏刚才就直接拿你来炼丹了!”   他一边说,原本就跟枯萎的稻草一般的头发顿时变成红色,跟炉子的火焰一般。   就连那双几乎绝望的死鱼眼,在那一瞬间也变成没有眼瞳的铜铃大白眼,怎一个触目惊心能形容?   这修真者一从地上站起来,那居然也是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虽然……身形跟竹竿似的,似乎一吹就倒……不过那表情,还真是骇得四周刚准备围观的人避而远之。   昶斐却还那副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的拎着他手中刚才被他直接砸趴下的人,仰着头看着那位丹修。   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啊,大叔,你说赔偿损失我还可以理解,也会进行赔偿,赔偿居然要搭上人命什么的,怎么想我都感觉这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   “小家伙,这里可不是你们凡间界,这里是修真界!修真界……就是谁的拳头大,就由谁做主的世界……”丹修阴沉着脸提醒着昶斐。   昶斐眼睛不由瞪大,反问了一句:“谁的拳头大,就有谁做主?”   “没错,这就是修真界的……规矩?“丹修的话还没有说完,鼻子上已经被一拳击中,门牙都不由被那一下给打得发酸了,“小家伙你找死?!”丹修被昶斐忽如其来的一拳击中,不由伸手拍向昶斐。   可迎接他的却是昶斐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掌心上:“哦哦?!大叔,我的手比你的大!握拳也一定比你大啊哈哈!”   ——‘马丹的我说的是这个拳头吗?!’丹修一听,真恨不得将昶斐一拳头抡地上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二步:这是天赋异禀能怪他吗?   因为阻拦了别人追不知名白色生物,昶斐不慎被推得推倒了某奇怪丹修的摊子,一个摊子的丹药尽数报废。   为此,昶斐决定如同之前对某店铺老板的方式,对待这位丹修,意外的事情,总是发生得突如其来,昶斐都没有想到毁掉丹修的丹,下场会是用一条人命去补偿。   面对也不知道是愤怒到了失去理智了才这样说,还是真的就是抱着用人命炼丹的想法的丹修,昶斐最终还是没有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手中的俘虏交给这位莫名其妙的丹修,还和对方比了比拳头。   他当然没有傻到真的和对方比较一下拳头的大小,不过有的时候,人该装傻的时候,就不要太强势了。   毕竟他从小到大明白最清楚的一个道理,就是出头鸟……永远都是给身后小鸟扫尾,最累的一个存在!   马丹的,人就不能太精明了,太精明就得自己活生生被自己累死。精明完美聪慧帅气如他,就是最典型例子。   所以,揍了一拳这个或许是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家伙后,昶斐反而很快地从用人命炼丹的震惊中恢复冷静了。   这一时收刺激,手就不由得一个哆嗦将人给打中了,这要不装傻,不就得被人当成是不知悔改,**裸挑衅?   还好聪明如他,早已掌握装傻的绝技,唯一可惜的事,人要装傻,就要看着跟真傻没区别,这可是大大地毁了他那高大上,文武双全的形象了,别人估计要直接当他是个傻子,揍死他了!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天才心中那不为人知的隐忍与酸楚吧?他昶斐真同情那些与他一样的天才们。   昶斐还在同情天才呢!丹修已经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衣领子,连他带俘虏一起拎了起来:“小家伙,你到底给不给我赔偿?”   “大叔,不是你自己说谁的拳头大,就应该听谁的吗?我的拳头明显比你的大啊?你难道不应该听我的吗?”昶斐还在非常努力地装着糊涂。   “臭小鬼啊啊啊啊——”丹修的中年人终于爆发了,一把将腰间的一个葫芦扯了下来,打开了塞子,一颗颗的丹药直接落入了他的口中。   原本那瘦得跟竹竿子的身形顿时爆棚,那肌肉虬结的身体,颤抖着的青筋,无不是凸显了他那绝对让人不敢忽视的炼丹实力,看得昶斐都有那一瞬间的愣神。   砂锅大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抡下来,随着昶斐及时挣脱对方的约束,带球……带人后退三个身位,这才没有直接被对方那绝对比自己大得多的拳头给击中。   对方的拳头挥了空,砸在了地上,地面方圆十米全部龟裂,地面直接向下塌陷。   连想一下刚才那一下如果是击中脸颊,那下场也将只会有一个,头骨尽碎!内出血死亡也说不定啊喂!   昶斐轻松的神情总算是有些收敛了,丹修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冲着昶斐扬起了拳头:“砂锅大的拳头……你见识过吗?现在……该听谁的了?”   “呵呵呵呵……”昶斐皮笑肉不笑,“你那也算是砂锅大的拳头?你根本就是在作弊,我吃那么多药,拳头还不比你那拳头要大得多?”   “我可没有说过,比拳头的大小是不能药物催化的。”然而那位丹修非常厚颜无耻地做出表示。   “可奥?”昶斐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大叔要不要那么配合,要不要那么厚颜无耻?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超级幼稚吗?小孩子打架吗?为毛会真的根据拳头的大小来进行比较啊喂!修真者的智商和节操哪里去了啊!   “认输吧,死小鬼……就你那长得跟女人似的手,就算再大,不能打架,只会绣花也是空的。”随着昶斐不说话,丹修大叔更加得意,毫不客气地对昶斐那双手进行比较与点评,“作为一名修真者,遍布伤痕,粗糙,斗争的手,才是一名修真者的光荣的徽章!就你那样的手,还是乖乖地认输吧!”   “大叔你够了……为什么真的要变成一双手的比较啊……”昶斐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却感觉到了一种不小心掉进了坑里的无力感,这种时候他要怎么说?   想了半天,昶斐双目斜移,都有点陷入死鱼眼的奇怪状态中了,真想快点离开这奇怪的疯子啊……   昶斐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摆脱那疯子丹修,雪白带着顺滑柔软的细毛的细长动物的腿已经踩在了那名丹修的脑袋上,将那位真的开始想要认真地与昶斐比较拳头大小的丹修给踩得直接摔地上去了。   “昶斐?你在这里?那这孩子交给你了!”在昶斐愕然的注视下,雪白高贵美丽的大型狐狸开口说话了。   这一说话,昶斐就彻底震惊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感觉一闪而过的白影那双眼睛会很熟悉了:“陆黎?你怎么变成狐狸了……等等,不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话都还没有给他说完,白狐一直一旋身,将一物直接甩向昶斐。   昶斐被重物直接砸了个满怀,就听陆黎冷然说道:“别跟伊耆家的老疯子继续玩了!你办完正经事就带你那小女友回去人间界,不要再跑到这个世界来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白狐说着,一跃而下,身后几只飞镖擦着她的身子飞过,没入了土地之中。   白狐从奇怪丹修头上跃下来的时候,模样已经改变,她恢复了人类的形态,正是昶斐熟悉无奈又没法讨厌的那少女——陆黎!   陆黎的衣袖已经染成红色,让昶斐一眼看到,便有些皱起眉头来:“你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陆黎平淡地回到,随意地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两下,就准备离开。   才路过昶斐身边,就被昶斐直接拽住了胳膊:“等等啊?之前你还缠我那么紧,现在怎么躲我像躲瘟神?”   “你本来就是个瘟神吧?再说了,比起关心我,你不应该更加关心一下你怀中的那个女孩吗?她有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够真心实意地回答她。”   陆黎被昶斐拽住了胳膊,脸色不由地一白,可脸上却没有什么太大表情,还是她那淡定理智的脸庞。   昶斐感觉她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可是他的注意力还是没有因为陆黎的话改变,他目光移到陆黎的手臂上,又看向了陆黎的眼睛,两眼不由半眯上了:“我说……陆黎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坐下来让我给你治疗一下伤口不好吗?”   “你想多了吧?我没有生什么气,我只是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只会闯祸吧?而且,你不是也挺不待见我吗?”陆黎心中似有什么产生了波动,她闭上眼睛叹息一声,认真地回望昶斐回答道。   “呃……”昶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仔细想想,每次碰到陆黎他都挺倒霉的,不是跟踪kill fox的成员遇到倒霉事,就是被牵扯进【影缘】之中……好吧,是他自己闯祸,但是也不该在他还不会飞的时候,送他上天吧?!   虽然昶斐有点动摇有点想要放陆黎走了,不过他昶斐岂是见人家姑娘受伤就见死不救的?   “虽然我是不怎么喜欢你……但是你也帮过我很多吧?我……我不想欠人情,也不想看着你受伤放着不管。还有刚才那些人和我手中的这人,刚才是在追你吧?你受伤了,又要面对一群莫名其妙的敌人,是个有血性的人就不会放着你不管吧?”   “我不觉得你多么有血性,你看上去比我更加需要人保护吧?”陆黎一边的眉头不由挑起,怀疑地上下看了看昶斐,非常现实的说了一句。   这一刀捅得昶斐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被……被看穿了?被看穿身份了吗?不是吧?听说是侦探好像真的可以看穿很多细节的样子……?   昶斐忐忑着,有人却已经彻底地生气了,举起了已经被撞坏的小摊桌子就朝昶斐陆黎他们丢过来:“讨厌鬼们——不许无视我的存在——!”   而一起而来的还有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那些奇怪的追捕者们的暗器。   人一旦正经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确认陆黎的伤势,没有确认自己怀中的人,就被人直接攻击了,顿时表情一凝,双手直接伸了出去……   “昶斐你这家伙……在干什么?!”陆黎被突如其来的同伴偷袭,比起吃惊,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就见昶斐直接从陆黎腰上掏出了几张符就甩了出去,随着符纸飞上半空,迎风而燃,直接几个金甲神兵化形而出,朝着不同的目标刺出了他们手中的神兵。   陆黎在看到了这金甲卫的一瞬愣了:“燕家金甲卫!为什么你能够使用出燕家的独门绝技?”   昶斐一脸无辜地眨巴着他那双明媚没有半点杂质的眸子,歪着头,仿佛完全没有听懂陆黎的话,笑道:“你在说什么啊?那不是你的符咒吗?”   “你的符咒个头!”随陆黎一声骂,昶斐的脑袋毫不犹豫地被少女一打的符咒给拍在了脑袋。   昶斐那个屈啊,他不就是在当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起当初某位姓燕的大少爷,运用符咒的手法了吗?怪他咯?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三步:疯子的拳头不能抗   对于直接能将金甲卫与燕家对上号的陆黎,昶斐都快要怀疑陆黎的身份了,他不就是从陆黎的腰间掏了两张符吗?至于连他用的招数也一次性看个仔细吗?   居然还因为自己装傻就揍他!有没有王法了?啊……对了,这里修真界,王法好像还真没有……   昶斐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可怜地看向陆黎。陆黎则毫不客气地将脑袋转开,朝着与金甲卫纠缠到一起的人。   陆黎仔细地打量着那几个人,一双秀气的眉头越皱越深:“他们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是认定会被我认出来吗?我鲜少来修真界,应该没有招惹过什么敌人,难道是……”她的目光落到了昶斐的怀中。   感受到陆黎表情与眼神的变化,昶斐这时候才不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怀中的人身上。   只是一眼,昶斐就呆了,不但呆了,浑身还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从地上直接跳起来了,双手甚至都开始有些发软了:“许……呃,冷……冷依晴为什么会在这?!”   “我带她来的。”陆黎淡淡地回答,这一次她终于将昶斐又一次地刺激到了。   “我去你神经有问题吧?带一个普通人跑到修真界来?你是脑子被驴踢……噗……”   话还没说完,昶斐脑袋又挨了一记符咒攻击,立刻改口:“你是头脑不正常……”——第二击。   “你是精神……”——第三击。   “你哪里来的雅兴,居然这么好心地将我的凡人不顾危险地带到了这个地方来啊~?”昶斐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   “因为她的精神已经面临崩溃边缘了,我看她似乎真的已经处于临界点,所以就将她带过来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一到这边我们就遭遇到了埋伏,对方好像知道我与你的小女朋友会来似的。”   “依晴不是我女友,她喜欢的人是乐正初。”昶斐第一反应直接否认了自己与许依晴之间的关系。   随后才问道:“那群人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被突然袭击?毕竟你刚才好像……那啥了?”   “你是觉得修真界就一定会对妖族有偏见,会干净杀绝吗?”陆黎表情古怪地看向了昶斐。   后者扬扬眉头,没有回答,不过基本也是默认了。   陆黎叹息了一声,盯着昶斐不悦地说道:“你是不是太小看妖族了?你觉得如今人们口中的仙兽神兽是哪里来的?妖就是拥有修为的飞禽走兽,而且我也不是妖。我刚才做的,只是修真界之中一项非常基础的能力,叫做拟化之术,这是通过拟化一种生物形式来掌握部分该生物的特殊能力。”   “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能力好像都无敌了啊?”昶斐惊叹地都想要偷师了。   谁料被陆黎白了一眼:“你觉得这个能力无敌?如果真的无敌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动物死在人类手中了。”   “拟化术是不可能真正做到百分之百地模拟一种生物的,就算真的可以百分之百的模拟,能掌握到的对方的能力也是残缺不全的。”   陆黎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虽然血已经止住,但疼痛的感觉在提醒她刚才的惊险。   昶斐小心地扶起许依晴,除了刚才随口感叹一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去追究刚才那个拟化术的问题。   “好吧,或许你所说的那个法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所以,依晴现在为什么会昏迷?”   对于昶斐跳跃式问答,陆黎愣了一下,就做出了回答:“大概是……晕车的缘故。”   “晕车?”昶斐一脸的古怪,左右看了看。   “你在找什么?”陆黎有点被昶斐的态度弄糊涂。   “我在找可以让依晴直接晕车晕到昏迷不醒的车子。”昶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回答完,又重新迎上了陆黎手中那一大叠的符纸,举双手投降:“抱歉我错了,老司机,你赢了!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我还要扶着依晴拎着奇怪的偷袭者……”   “你放着你手头上的那个偷袭者也不会有人做什么……”陆黎刚提议,就有灰色的影子飞扑了过来:“我的!这个我的材料!”   昶斐非常果断地将手举起,让那灰扑扑的样子直接扑了个空,重新看向陆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在说,你手中的那个人再继续任由你这样甩来甩去的,不用等他被什么奇怪的人盯上,估计要直接死在你的手上了。”陆黎非常聪明又严肃地提醒了昶斐。   “讨厌!讨厌!讨厌啊啊啊啊——你们这些臭小孩居然联合起来整蛊老夫!我要跟你们拼了!”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少女的问题,就先一步被之前的奇怪丹修给缠上身了。   直接扑了个空的那位浑身肌肉虬结的丹修,没有丝毫准备动作,忽然就掐住了昶斐的脖子。   对方动得太突兀了,昶斐都没有感觉到对方行动时,自身肌肉韧带的变化,对方完全就是在违反自然法则地进行暴力的行动。   好在他昶斐是个神仙,还被出色的跑车“亲密接触”过,脖子够结实,除了感觉窒息要昏迷了,昶斐还可以将手中的两个人丢给一旁的陆黎,狠狠地踹对方两脚。   丹修也没有想到昶斐那么果断地就抬起脚朝着他踹过来了,特别那出脚踹的地方还那么的敏感!   被踹中了不要紧,关键是要是被踹得他没法炼丹,那他要上什么地方哭去?   关键时刻,丹修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脚踝,在半空转了一圈,就直接给抛出去了。   昶斐在半空划出了一道数学之中完美的抛物线,反身翻腾三周半!好!完美落……地?   “呜……”昶斐冷汗涔的一下布满了脑门,原本稳稳落地的动作的也不由地歪斜。   “喂你没事吧!”陆黎扶住了两个被昶斐直接丢沙包一样丢过来的其中一人,偷袭者已经直接摔地上去了。   毕竟刚才昶斐丢的时候,就是将许依晴对着陆黎怀里丢的,被陆黎一声询问,昶斐立刻看了过去,之前疼痛不由就在看到了两个大美女贴在一起的时候,变成了诡异又有点控制不住地坏笑:“啊……啊啊……没事没事~看到你们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笨蛋!注意身边!你想死吗!”陆黎可懒得思考昶斐那表情到底什么意思,已经大叫着提醒了。   昶斐转头,就被砂锅大的拳头给打击出去了,好在对方那砂锅大的拳头击中的是胸口……   连那种飞速奔驰的跑车他都敢主动去撞,区区一个拳头,他还不在话下!   昶斐对此可是相当自信的,只是随着身子直接倒飞出去,胸口明显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心脏的位置一阵剧痛,昶斐就开始后悔了。   糟糕,他刚才真是忘记这里是修真界了,砂锅大的拳头哪里是一个砂锅能形容的?马丹的这是金刚钻吧?   他这是在玩胸口碎大石,结果直接被石头给碎胸口了啊!换其他修真者已经挂了好么!   “噗……”昶斐口中的血完全就是不要钱的往外流,昶斐那个心疼啊……他不确定神仙的造血功能是否比人类的强大,他之前可没有接触到什么拥有强烈恢复能力的生物或者物品,这一下被打中了胸口,什么时候能恢复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见昶斐被击中,陆黎哪里还顾得上手头上两个人还有一个跟疯子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丹修和一群偷袭者,已经直接就朝着昶斐的方向跑去了。   “小丫头受死吧!”丹修显然注意到了陆黎,击中了昶斐之后,才得意了不到两秒,就朝着陆黎的方向冲了过来。   陆黎此刻真是着急又恼火,虽然她对于昶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一直以来相处过来,让陆黎是真心地将昶斐当成是一位相交不深的朋友。   虽然陆黎本身没有多少朋友……   此刻,见昶斐被那明显带着强大真气的拳头击飞,生死不明,陆黎哪有不着急的?   偏偏那丹修还要来瞎抽热闹,阻她道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到了极点的陆黎不禁一个猛回头,直接对丹修发出了咆哮:“滚开!老疯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扑上来的丹修,脚步一顿,表情一僵,原本狰狞可怕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双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两侧脸颊,灵魂都好像出窍了,发出了死刑裂肺地叫声:“己璃岳!己璃岳!不——不要,不要杀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那都是大哥要求的,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你走开!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你走开啊啊啊啊——”   丹修的声音直接叫得破了音,可是他还是不断尖叫着,摔坐在地上,胡乱挥舞自己的双手,浑身颤抖地不断往后倒退着。   丹修的状态离开吸引了不少好事之徒,只是在他们看清楚这名丹修的外貌时,一个个都是面色一变,躲避开去。   这一幕可是清楚地落在了昶斐的眼中,直看得昶斐莫名其妙——卧槽现在修真者也怕疯子了?   小剧场:   虽然陆黎本身没有多少朋友……   陆黎:昶斐,我可以宰了殇之吗?   昶斐:我都快被他玩死了,干掉算了!   殇之:orz……我错了……陆黎不是没朋友,至少还有昶斐……   陆黎:……   昶斐:哈哈……我是陆黎的心灵救世主吗?   陆黎:你们都去死吧。。。   殇之&昶斐:噫——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四步:世上难买早知道,不如开始就做好   路见疯子一声吼啊,陆黎的样子最吓人,就连之前都还天不怕地不怕,要拿人当药材的老疯子都直接吓得哭爹还娘……   在对比一下众人看到那名丹修的反应,都是退避三舍,这证明了什么?   昶斐斜睨陆黎,要不是现在受伤不轻,他肯定要远离陆黎。不过现在依旧可以进入一脸比看待疯子还提防的打量模式了。   只不过这个模式根本就没办法坚持下来,陆黎已经跑到他的面前来了,伸手就直接按在了他胸口。   “呜……”昶斐疼得冷汗都下不来了,不愧是陆黎,真是非常出色的神补刀,他一个当月老的少年,如果真的死了,一定就是被面前这个连老疯子都能吓得跑的少女给活生生地补刀补死的!   陆黎刚才也是一时担心,手按在了昶斐胸口,将少年直接压出了一口血,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手:“昶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我带你回去人类世界,送你去医院一趟?”   “没事没事……我大概也就算了一两根肋骨,刚才被你那样一压,好像稍微插到心脏了,不过感觉不是特别的疼,所以应该没事,不用送医院了,我不想再继续与医院再续那不解的孽缘了,总觉得成……被陨石砸中之后,我好像就被谁强行地跟医院牵上了红线……咳咳……我后半辈子能不跟医院度过一生吗?”   “看你现在这样老是闯祸的状态,估计也只有医院最适合你了。”看昶斐死性不改,还有心情还玩笑,陆黎也放心了,伸手将一个小瓶放在了昶斐身边:“这个,你拿去吃,刚才伊耆那老疯子的话,让我有点在意。”   “呃……关于你是己璃岳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高大上的身份我不知道……”昶斐对于陆黎的好意,一点客气的打算都没有,直接抓起小瓶就往自己的口里灌。   “我不是己璃岳。哦,对了,忘记提醒你,刚才我给你的东西,你最好只吃一颗,吃多了会营养过剩,大概会出现上火或是别的什么吃多了的副作用。”   少女刚说完,昶斐的声音已经皮笑肉不笑地传来了,“陆黎你绝对是想要报复我吧!“   陆黎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噗……咳!你先休息一下吧?那个女孩就交给你自己先照顾了。”   此刻,在陆黎身后,昶斐之前那一头的短发已经长长,长的都直接遮住他的眼睛了。   鼻血也完全在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因为第二性征还没开始发育,加上一击重创,让昶斐根本没有刚才朝气。   病恹恹的样子,竟让人找到了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既有几个修真者看着昶斐,明知这刚才就是一个少年人,也忍不住有点怦然心动的一箭穿心的感觉。   在昶斐看来,天上好像莫名其妙就多了几只长着翅膀的胖小孩正在和他抢生意,而且,貌似他还是被这群举着弓箭,光着小屁屁的胖小孩盯上的目标……   “再盯着我看试试?”昶斐猛地一伸手,将一只悄无声息凑近,将弓箭的箭矢对准了自己的胖小孩的脑袋狠狠地抓住了,斜眼充满了威胁地睥睨了一眼胖小孩。   对方从最初被抓住的震惊,转而变得浑身一个哆嗦,两只眼睛眼泪汪汪,双手往身后一背,化身讨不到糖果的可怜小孩,那模样要是有人能看到,大概会直接被蛊惑。   昶斐却在皮笑肉不笑地一撩自己的头发,冷冷地对着对方警告:“马丹的告诉你的顶头上司,我管你是谁,是不是我的前辈,为什么会出现在修真界,马上给我滚蛋!不然我就招呼我这边的神仙立刻去你们那边抢生意!”   胖小孩真是被吓得不轻,眼泪完全就跟水龙头似的哗哗地往下落,随着昶斐一松手,就转身直接消失了。   确定对方走了,昶斐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了表现出大魔王的状态,忘跟对方说……让他们接触那些中箭了的人们,那灼热的模样看得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有木有!   伸手往自己的后背一拍,内元在体内修正了已经被打断弯曲的肋骨,昶斐拖着自个儿那长发,拎起了一旁还昏迷不醒的少女,就朝陆黎所在方向凑过去了。   此刻陆黎与丹修老疯子之间似乎处于了一种莫名地僵局之中,强壮如此时此刻的丹修,那眼泪简直比刚才被昶斐吓哭了的胖小孩还要汹涌,身边有什么就抓起来往陆黎身上丢。   因为这丢东西的频率实在太大,就算躲开了大量丢过来的东西,陆黎还是直接挂了彩。   昶斐赶过去的时候,丹修老疯子手头所有能丢的东西都被他丢得差不多了,而他也已经缩到了墙角,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你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愿意来帮助你这个伊耆家的叛徒的!”陆黎也是怒极,冷哼了一声,那倨傲的态度与说话的方式,让刚赶过来的昶斐脚下一滑。   稳住了身形,昶斐摸了摸脑门的汗,走到了少女身边:“喂,陆黎,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非常了解这个丹修的大叔啊?”   “丹修的大叔?他不是什么大叔,他或者已经有一千年了,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存活时间最久的人,大概也只有你这种只知道在人间界发展的人不知道他的大名了。”   陆黎头都没有回一下的回答昶斐的话,让昶斐尴尬地直挠脸颊:“哦……那、那个啥,那他的大名是什么?”   陆黎一愣,看向昶斐半晌不做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啊?   “算了,我早该知道你已经放弃治疗了……”陆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了一声,开口道:“你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伊耆落蒙,是千年前导致了一场不必要的修真界大战的导火索,简而言之,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战争犯。”   “哦哦……原来是战争犯……呃,为毛修真界也存在战争犯这样的存在啊喂!”昶斐恍然大悟,随即愕然吐槽。   陆黎不理会昶斐的吐槽,继续说道:“他刚才口中所提到的己璃岳,就是千年前战争的四位罪魁之一,同时也是被害者,算得上是我的祖先之一了。”   “你的祖先之一?“昶斐愣了愣,被陆黎成功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上。   陆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很快收敛,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的母亲算得上是己璃岳那一脉的半个后人吧?虽然血缘已经很淡了,但是千年前的事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   ‘虽然有很多,并不是母亲亲自说的……’陆黎的眼神在提到母亲的时候,暗了暗,却没有对昶斐多说。   “哦……这么说,你会知道这个大……老爷子,就是因为这是你母亲娘家传下来的事情?”昶斐懂了。   “嗯,只是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具体情况没有人清楚,现在这老疯子不打自招,自己主动提到了当年的事情,我就要好好的问问他了!”   “哦哦!这个真得好好问问,还原一下当年的历史真相,满足一下我旺盛的好奇心!”昶斐兴致勃勃地自爆了。   很快脑袋被陆黎的一叠符纸给拍脑门上了:“卧槽你拍上瘾了啊!当我脑袋石头做的啊!用力拍还带拍不坏功能……等……等等,我错了,你别又掏出一叠符纸……你能别念咒吗?我看着有点怕怕的……你还是用拍的吧?你看你直接烧符纸多浪费纸张还有空气之中的氧气和灵力啊?这样是奢侈的行为啊,做人不能太奢侈,你懂的……”   昶斐认真的道歉成功地躲过了陆黎真枪实弹的揍他,乖巧地闭上嘴,一脸三好学生的懂事模样,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而另一边,陆黎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自己的符咒。刚才她其实就想要解释了,她少符是想要控制住伊耆落蒙来着,并不是要狠狠揍他昶斐。   不过看对方那从心虚到惊恐的表情,让陆黎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将这家伙给吓跑了,还是……用君子的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好了……   长长叹息一声,陆黎走向了已经完全退无可退的伊耆落蒙。   然而,靠近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老疯子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   “昶……斐……?”随着一声有点迷糊的声音响起,陆黎心中倏地一惊,刚才昏迷,不管什么原因都没有醒来的那个少女……醒来了?!   昶斐的心中也是不由地一惊,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低下头,看向了怀中的那一名少女。   许依晴还有些迷糊的表情渐渐地随着她的清醒而从她的脸庞上褪去,那双眼睛,一点点地变得清明起来。   最终,当眼中最后一丝迷惘褪去,在她清楚了现在自己的处境的一瞬,她瞪大了眼睛,脸颊在那一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拎着我做什么?昶斐?”   “我……哈哈……我……那个……看风景?不对,呃……我就是那个……顺手就……”   这一瞬间,昶斐真想给自己狠狠抽两巴掌,可奥啊!早知道许依晴这个时候会醒来,他就直接换成公主抱了啊啊啊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五步: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在许依晴与陆黎意外现身修真界引得昶斐惊骇同时,昶斐得罪的丹修老疯子,却是伊耆家千年前罪魁?   还来不及追问伊耆落蒙的秘密,许依晴却意外地醒来了,昶斐直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来一个潇洒的公主抱。   虽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第三者插足许依晴与乐正初的爱情之中,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给许依晴留下一个英俊消散风流倜傥的好印象。   虽然做不了许依晴的梦中情人,但至少也要像个白马王子一样当一个大暖男,哪怕是备胎也好过一点地位也没有的那种人吧?   昶斐还在暗自懊恼自己的愚蠢呢!许依晴尴尬无比的声音已经在昶斐的身边响起了:“那个……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   “呃?!抱歉!”昶斐的厚脸皮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涨红了,小心放下了许依晴,他目光躲闪地直挠脸颊,说话都结巴了:“那、那那个……你怎么来了啊?现在不是还、还那个……上课……不、不是那啥的还在上课……”   “振作点啊昶斐……”陆黎看得都有点忍不住揉起自己的眉头来,这少年面对自己还能那样坦然自若,面对许依晴就整个人直接抽风成纯情小男生了?果然还是太年轻!   陆黎都快要因为昶斐那愚蠢的行为忘记自己的年纪了,许依晴站定之后直接就开口问了一句话:“昶斐,你不用说那些了,其实我来就是想要问你一件事。”   “啊?呃!什么事?”昶斐被对方严肃地态度弄得说话又利索了,只是紧张的心情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许依晴认真地盯着昶斐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喜欢你!”面对对方的一记直球攻击,昶斐哈哈一笑,直接速答。   许依晴听得却有点懊恼了,她眉头微微地蹙起:“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嗯!我一直都相当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其实就挺喜欢你了,不过我猜测你大概不记得了,其实就是在开学时的第三天,当时乐正初开车差点撞到我,你当时并没有因为乐正初是大少爷的缘故,就站在他的立场,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到想要给你一个拥抱了!”   昶斐回忆着那天自己出事不久前的晚上,那少女的一巴掌,那时候他真是很想给许依晴一个热烈的拥抱来感激一下许依晴。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许依晴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她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忽然用着诡异的语气说道:“说起来,那之后也真的很谢谢你能够找到肚子一人的我,要不是你,大概我永远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吧?”   “哈哈,哪里,我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巧……誒……?”昶斐说着说着,到嘴边的话忽然顿时了,他开始意识到什么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许依晴。   许依晴之前的表情,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悲哀:“你帮我是因为那一晚上我打了乐正初一巴掌?”   “呃……”昶斐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一时之间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惶恐,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看着昶斐如此模样,许依晴惨然一笑:“对不起……”   “等等!你听我解释……”这时候,昶斐已经彻底忘记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许依晴却忽地抬手阻止了昶斐继续说下去,昶斐被他的手阻挡,所有的话全化作了虚无,冷汗滑下脸颊,他已经忘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了。   他现在只想要快点向对方解释清楚,他……怕她会误会!可接下来他却听到了许依晴用着自己那颤抖的声音,沙哑地开了口:“对不起……那个时候没有发现那个摔在地上的人会是你……抱歉每次都只能给你添麻烦……”   昶斐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就愣住了,原本万千言语化作了一阵哑然与无言以对,脑子也随着对方那一句话一下变得一片空白,半晌了才让那僵硬地脑子转了个弯。   “什…什么意思?”昶斐内心忐忑地询问道。   后者的眼泪莫名就落了下来,她忽然就冲着昶斐甜甜地一笑:“对不起……昶斐,你真是一个好人……”   莫名地,昶斐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自己坦白了自己喜欢许依晴的感情,但是他说错话了,所以,许依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想通了什么,所以……所以刚才那句道歉……就像是漫画中,向女生告白的时候,女生…拒绝…的意思?还…收到了好人卡?   早知道……就不说实话了!   感觉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的昶斐,眼泪掉下来,看着许依晴向着自己走来,擦着他的肩膀,就如一个陌路人一般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耳边,是少女吐气如兰地叹息:“下次……请不要在靠近我和帮助我了,我不想,无条件地不断去接受一个人的好……谢谢你那时候能记住我,喜欢我……真的很谢谢,也很对不起……”   随着那一声飘进了昶斐的脑子,少年的视野之中,只留下的那一抹靓丽的长发。   到了这一刻,昶斐的眼泪真的完全不受控制地落下来,虽然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对方拒绝,心中压抑着的感情,还是没法控制,鼻子更是酸得说不出话。   昶斐低下头,任凭长发遮住自己的脸,至少这样不会太让他感到丢脸,或许,早一点地解决这件事比起被拖延到未来什么时候,再被告知要好吧?   至少早点知道结果,也就不用再继续浪费自己的青春去期待那么一份不切实际的爱情了吧?   昶斐没有伸手去挽留许依晴,他猜许依晴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而他……也得到了他并不想要的回答。   初恋是美好的,但同样也是痛苦的,许依晴最终给他的,是连备胎都不容许存在的未来。   如果不说,是不是还会有一个备胎的机会?这种事情昶斐也已经无从得知了。   “那个……谢谢你,我们回去吧?”许依晴走向陆黎,途中几次想要回头,却都忍住了,她将自己遮住了头发的刘海向耳根撩起,却引来了伊耆落蒙更加惊恐的尖叫与颤抖,只是许依晴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让她注意到那些。   在她看来,面前那位看上去精神不是很正常的叔叔,好像一直就在发出各种高亢的尖叫声。   少女此刻的眼圈有点红,她没有如同昶斐那样直接哭出来,她冲着陆黎感激地笑了笑,脸上除了遗憾,还有释然:“谢谢你,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你只是想要知道昶斐喜不喜欢你而已吗?”陆黎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发现她根本无法理解许依晴的思路。   昶斐都那样果断地做出回答了,为什么之前还一心为了得到昶斐答案,到甚至快要抓狂的少女,最终选择的,却是伤害昶斐?   “……嗯!”许依晴沉默了半晌,脸上的所有表情不自觉地收敛了起来,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他,干嘛非要从这里得到他的答案,然后在伤害他?而且……你真的对他没有半点的想法与感情吗?你的表情……看上去很悲伤。”   许依晴垂下了眼睑:“我原本想的,是另一种感情,但昶斐给我最终的答案,让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我所期待与以为的那种感情。但至少……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不会再抱不切实际的期待了。”   “不切实际的期待?你之前觉得昶斐对待你的是什么感情?你不准备向他说清楚?!”陆黎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一把抓住了许依晴的双肩,试图让许依晴改变想法。   但是许依晴却甩开了她的手,“没有必要了,真的……已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现在这样…足够了。”   “你这个人……为什么那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昶斐会很受伤?”陆黎感到有些生气了。   “那是因为他大概自己都还不明白吧?”许依晴苦笑了一声,想要回头,但依旧没有回过头来。   她不会追根究底,也不会去询问昶斐的秘密,但是她会将与那个少年/少女相遇的秘密,永远隐藏在心里。   “能不能麻烦你再送我一程?”许依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平静地询问道。   陆黎张了张嘴,又回头看了一眼伊耆落蒙,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取出了自己往来于修真界与凡间界的仪器,最终又看了一眼昶斐——   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萧索,或许也可以说是有些失魂落魄了,之前本应该一直竖起的那一根总是翘起的头发,现在也彻底地委顿下去了。   陆黎真不明白,许依晴为什么会忽然做出那样的回答与决定,她也知道自己不好插手这件事。   可是……让她感觉可怕的是,那一瞬间她竟然感觉之前心中一直压抑地情绪在这一刻有了那么一丝放松……   虽然感觉好像特别对不起昶斐,但是陆黎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揽住了许依晴的腰,就准备穿越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   昶斐更加的不开心了,喜欢的人给了他必然的结果也就算了,陆黎这个笨蛋!现在居然都不来安慰他了……个重色轻友的混蛋啊啊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六步:恋爱中的人,真MDZZ   昶斐现在心里难过得就快要发疯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再多的安慰都比不上被喜欢的人直接告知他不能去关心她,连备胎的行为都不能有。   听着身后许依晴与陆黎的对话,他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地方说错了,是因为欺骗还是因为自己的奇怪体质问题?   他是不是应该去解释?可是许依晴好像并不想要他解释点什么,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陆黎的怀抱去……咦?难道,许依晴其实是……百合?!   昶斐震惊地转过头,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那个想法吓得不轻,可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对方是否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陆黎打开的通道之中,却有一道火灵力组成的能量光线以激光的形式直接射穿了陆黎的肩膀。   不……不是从通道之中射出,而是,有什么直接射穿了通道本身!   “修真界,好想并不是你们这些半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吧?”那让人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地笑意传入了在场几个人的耳中。   就见一名少年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如果不是昶斐见过这人一次,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将人认错。   他没开口,许依晴已经震惊了:“乐正……初?”   “那人不是乐正初,他是黎灸,虽然长得和乐正初很相似,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昶斐抢先一步回答,已经下意识地走到了陆黎与许依晴的面前。   看到长发的昶斐的那一瞬间,黎灸明显地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就朝着昶斐的胸前挪,看到那绝对可以称之为毁形象的服饰与……平胸后,刚才明显的惊艳感顿时变成了死鱼眼。   他微微有些恼怒地眯了眯眼,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昶斐的脸上,长发配那脸蛋让黎灸差点又迷失了。   他还是有点受不了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了,口中却傲慢的很:“死小鬼,如果你想多活一阵子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的身份的话,就应该知道,得罪了我的下场会如何……”   “谁管你是死是活的?是男人就靠拳头分个胜负吧!”昶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现在心中可是有一股火气正在熊熊燃烧。   马丹的,刚刚被人甩了,他心情正不好,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人!再多几下,陆黎那胳膊还要吗!   昶斐光是回想刚才陆黎的肩膀差点就被直接给射了个透胸凉,心中怒火更是没法压制了,直接伸手毫不客气地指着对方的鼻尖,就开始挑战了。   黎灸明显又是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还是回过头看向了昶斐:“你这个人脑子有……脑子怎么那么可爱的~”   “哈?”听黎灸说到了一半的狠话直接化作了近乎谄媚的语气,昶斐直接怀疑自己听力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黎灸也直接给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抽了两巴掌,次奥他真是快要神经病了!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那长发的模样特可爱啊!简直是疯了!他的脑子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弄坏了?   昶斐虽然不知道黎灸刚才那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抬头的时候就不小心看到红色飘带的胖小孩了和射到了黎灸脑袋上的……那一枚红绳箭矢……   可奥?!以为换了个发色发型和服饰他就不认识了是吧?那一身红肚兜,两只羊角辫,在小箭上牵着红绳是什么鬼!以为他月老老糊涂了,连自己有没有属下都不知道了啊!搞毛啊!现在又朝着他看过来是几个意思?   昶斐直接一个凶狠充满了威胁的眼神带着几乎是嫌弃至极的情绪就直接投了过去,胖小孩却还着脑袋,从自己的红肚兜之中掏出了一张卡,上面亮闪闪地写着三个大字——许可证。   昶斐沉默了,他严重怀疑地眯起了眼睛,有种想要冲上去认真辨认一下那许可证的真伪的冲动。   他倒是没有注意到,在之前他朝着胖小孩投去了一个眼神之后,受伤的可是黎灸。   感受到昶斐对自己丝毫不惧怕的黎灸,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被昶斐那威胁又充满了嫌弃的眼神直接看得心中哇凉哇凉的,就连脑袋上插着箭矢的地方也迸出了一簇小血花。   好疼……黎灸伸出了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昶斐那一个眼神,他就感觉自己……的头上好痛啊!   这难道……是喜欢的感觉?不对他不喜欢飞机场!也不喜欢男人,天呐!他为什么偏偏对这么一个少年人有那种诡异的感觉?!   他是疯了吗?错觉吧?那肯定是错觉!他可是直男啊!黎灸抱着侥幸看向了昶斐,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好像是被火烧起来了!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黎灸肯定没有想到,刚才因为看到许可证,感到无法相信的昶斐与胖小孩交换了一个眼神,要求胖小孩将许可证交出来给他仔细看看。   胖小孩一看昶斐的眼神就将自己的脑袋摇动得跟拨浪鼓似的,并且向昶斐投去了一个愤怒的小火球。   昶斐何许人?就算现在还只是一个任务只完成一半的半吊子月老,但好歹也是个神啊!对于一个区区等级大概也就在小仙地步的破小孩,他会害怕?   挥个手,控制《太上忘情》抓住了天地间的绳,将小火球无声无息又送回去了,而且还附赠了小火球一枚。   看到昶斐的反击,胖小孩就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躲闪不及,就只能伸出他的小胖手用手中那小弓往下一引,将伤害给直接转移了!   自然,转移的伤害直接就烧到了黎灸的身上去了。   确定了昶斐奈何不了自己,胖小孩顿时得意地转身翘起屁股狠狠地朝着吃昶斐拍了两下,扮个鬼脸还不忘朝着昶斐吐舌头。   昶斐此刻可还在失恋中,看待胖小孩的举动,脑门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愉快地蹦跶起来了。   少年的脸上渐渐地绽开了愉快地笑容,脑海中想着的问题,却是这胖小孩不懂得正常地撮合真正应该在一起的人,只知道跑到他们这儿捣乱……呵呵呵呵……   在黎灸沮丧地确认了自己估计是真的对面前这个长发少年或是少女一见钟情的时候,就见昶斐已经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让他感觉到危险的笑容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什么意思?怎么忽然笑了?刚才不是还向他投来危险的目光了吗?难道是……   黎灸想到了一个可能,脸颊已经不由自主地染红了。   眼看昶斐越走越近,黎灸感觉自己呼吸都急促了,好像在大火里面烧得他快要窒息一般的感觉!   他慌张地伸出双手,挥舞着急促地叫道:“等、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等你个头啊!去死吧!”昶斐怒气冲冠,哪里会管黎灸到底是什么表情什么情绪?直接高高地跃起,扬起了他的左手手肘,狠狠地就落了下来——   这一拳狠狠地击中了胖小孩,同时也狠狠地击中了黎灸,连带着还粉碎了插在黎灸头上的那一根箭矢。   这一大一小,一修真者一仙顿时摔趴在了地上,眼看这都快要灵魂出窍了。   昶斐却不解气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脸没打够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将他那充满了戾气的双眼投向了跟着黎灸一起来的那些人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问道:“还有谁?”   或许是这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那一群人看着自家少爷都在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被打趴下了,顿时吓得齐齐地摇头,脚步更是整齐地往后退出了一步。   这种时候他们的心情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昶斐,阴沉沉地笑了笑,“你们不想,可我想要和你们打一打!”   “够了,昶斐。”昶斐刚刚才抡起拳头,陆黎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已经将他的行动给制止住了。   被陆黎的声音吸引,昶斐的戾气不由便散了,他担心地回过头,朝着陆黎与许依晴的方向看过去。   可是目光落在许依晴身上的一瞬,却好像触电了一般,匆匆地撇开了。   “陆黎!”昶斐地走向了与许依晴相反的一边,看着陆黎的脸色已经发青了,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你等着,我去管他们要解药!”   “你这一去……只怕是想要先将对方先揍得满地找牙,然后才会问对方要解药吧?”陆黎叹息一声,非常了解与自然地反问昶斐。   昶斐干笑着挠了挠脸颊,眼睛已经尴尬地往这一旁偏移了:“哈哈……看你说的,怎么可能啊哈哈……”   陆黎叹息了一声,她现在的脑子已经有点迷糊了,只能叮嘱一句:“发泄一下就好了,别将人都给揍得爬不去来就行……毕竟一群人趴在地上影响交通与市容……   现在是修真界的斗法大会……你这样会被人记过。”   “得令!”昶斐一声兴奋地回应了一句,还送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就兴奋地冲出去发泄他心中的郁结了。   其实,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陆黎刚才的态度其实已经算是在安慰他了,昶斐感觉听听陆黎的话,心情再糟糕也能够暂时忘记心中那些不愉快的情绪。   只是,在他与陆黎看来,只是寻常的相处,在许依晴看来,却只能让少女苦笑了一声,喃喃地叹道:“与我比起来……你比我了解他要多得多了……”   陆黎一愣,不由投去了一个诡异的表情,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恋爱之中的人……真MDZZ!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七步:抖一抖就出来了!   昶斐在许依晴的追问之下,表达了自己对于许依晴的感情,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或是太直接的缘故,让原本有可能到手的一份感情最终失去。   悲伤的昶斐最终化悲伤为力量,将黎灸的手下狠狠地审问了一番,“终于”问到了黎灸所中之毒解药的下落。   只是让昶斐纠结的是,解药原来就在黎灸的身上,而且还是贴身放着。   想想自己从黎灸的身上去取出解药,然后,将那沾染了黎灸那恶劣的体温的解药给陆黎吃……   啧!为什么光是想想,他就感觉恶心到想要皱眉头?这真是被打败了,还不忘将他们狠狠地恶心一顿吗?   不管怎么想都恶劣到了极点,让人恨不得直接将这家伙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不过……陆黎有言在先,让昶斐那看到黎灸那张脸就不知觉手痒痒的手不得不停了下来。   想起陆黎那一叠符纸敲在头上的感觉,果然还是很可怕啊!现在还是不要去思考那么可怕的事情,还是先思考一下如此将解药给……弄出来!   昶斐围着黎灸昏倒的身体转了两圈,摸着下巴,最终还是向着对方伸出了他的魔爪。   扒开了对方的衣服,昶斐不由嫌弃地撇了撇嘴,这混蛋居然比他多四块腹肌!为什么不是脑满肠肥?   昶斐将自己冰凉的手指狠狠地插入了黎灸的衣服之中——可惜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的目光不由狠狠地投向了那一群已经被揍得泪流满面的黎灸的属下们。后面那十几人顿被吓得抱成了一团。   可怜又柔弱的模样……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也得不到男孩子的青睐,毕竟昶斐看到他们那动作时的表情,更加的恶劣了,简直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可以增加他怒气值,让他想要再一次动手揍人的buff一般。   一个人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的话,只怕接下来又将是惨无人道的折磨,还是开了口:“那…那个,可以,抖一抖?”他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一个晾衣服时,抖衣服的动作。   而看着他的动作,昶斐恍然地一拍手,“哦!有道理!”他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地拽着黎灸的脚踝,连同他这个人整个直接拎了起来,狠狠地抖了抖。   看到这一幕的那名属下脸色的光彩简直在那一瞬间就全部褪尽了。灵魂出窍不说,整个人也快要灰化了。   他多么想要冲着昶斐大吼一句“我说的是抖衣服!不是直接连人带衣服一起抖啊啊啊啊啊!!!”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哪里还有机会再事后补充?这比起黎灸还要小霸王的昶斐,已经在做了!   他们家的少爷,现在已经完全说一脸“事后”的状态中了啊啊啊!夭寿啊!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啊!让不让人活了啊啊!会被解雇的啦啊啊!   属下们的脑子已经乱了,那一脸“我家少爷被人糟蹋了”的悲怆表情就连四周远远围观的人都不禁心生同情。   对于面前这个长得与昶荀一模一样的人——昶俜长子昶斐的印象更是加深了一个档次。   此刻的昶斐,名声绝对不比公孙夕、黎灸这些人差到哪里去。   当然这名声方面可不全是好的,都说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昶斐眨眼功夫就已经彻底地沦落为比黎灸还要恶劣的八大家族的少爷了。   特别是拥有相当的蛮力,没有头脑,任凭自己的性子我行我素,就连小霸王黎灸都敢招惹的可怕家伙。   虽然昶斐对此的一无所知,不过他现在也不在意这些了,他现在不开心,不开心就要找点开心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开心的事情?嗯……给陆黎找解药,顺便……拾金不昧一下!   随着他的行为,黎灸身上的东西毕本都掉了出来,特别是乾坤袋这类特别的小物件。   昶斐认定自己是这个时间少见的好少年,他不会学习那些污浊的大人,做各种混账事情。   见到了重要物品,他可是会归还的,再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他优良的品德之一。   而且像他这么帅,这么多金,这么优秀出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哦,不,现在是神,会稀罕那一点乾坤袋里面的小东西吗?   再说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少爷罢了,又不是当家家主,就算再有钱有法宝能值几个钱?   还不如用来换人情,用来要挟对方交出更多的东西。   嗯,就那样愉快的决定了!到时候管这家伙要一点奖金好了,毕竟他拾金不昧了,他也不贪,不要钱也不要法宝,多好个人啊?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喜爱。   昶斐丢下了黎灸,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将黎灸身上找出来的解药拿到了那群属下面前进行了一番确认后,这才狠狠地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用水行狠狠地漂洗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喂入了陆黎的口中。   看着陆黎脸上恢复了光彩,昶斐这才长长地松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许依晴,但很快收回了。   许依晴从向昶斐道歉并且发给了昶斐好人卡之后,就再也没有与昶斐多说一句话。   在昶斐看过来的时候,她也又意识地将头转开了,心中不断地告诉着自己,这一切……已经结束。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如何去追求,最终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而真正属于自己……就算不用刻意地去追求,或许总有一天,付出努力了,便会得到。   昶斐与她……他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并不一致,只是,昶斐现在或许并没有发现罢了,但是她自己却是明白的。   许依晴没有办法做到在昶斐还没有清楚地认识到感情之前,趁人之危地去占便宜。   可是……心,好疼!   许依晴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她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将自己的眼泪眨回去。   虽然如今她的感觉很难受,可是她却情愿自己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不愿意去当一个她自己都害怕的那一种女人!   并不是她不想要去争取,但是,虽然懊恼,昶斐对待她,与她对待昶斐的那份情感并不同。   她害怕昶斐继续这样对待她,她会忍不住彻底地沦陷其中,不能自拔,最终到发疯!   但是,就算到现在,她也绝对不后悔认识昶斐,她庆幸自己能够有幸认识昶斐,能够得到昶斐的在乎。   但是,够了,到此为止,她没有善良到最终弥足深陷之际也能保持如今的心情去对待。   有一种感情,是喜欢,可有一种感情,比喜欢更加的强烈,她愿意为了那样的感情付出,哪怕是最终失去什么,至少问心无愧,最终彼此有了真正心灵的归宿时,可以会心一笑,或许……那样也是一种奢求……毕竟,她期待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人一旦过于贪婪,就会失去一切她所想要关心的人、动物或者事物,就如,那么多她曾经失去的亲人们!   许依晴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心情,最终还是没有去想昶斐的事情,只是,用一种自己都感觉到冷漠到让人心灵颤抖的声音,对昶斐颤抖地说道:“我想……我大概,最终会一直喜欢着乐正初吧?昶斐你……会支持我吗?”   “……”漫长的沉默之中,许依晴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那是一种让人几乎绝望的感觉。   许依晴甚至感觉,等待昶斐的回答,漫长到似乎有一年之久。   她感觉四周都好像在嗡嗡作响,什么都清不清楚,就连昶斐的声音也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般。   “……嗯!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你对于乐正初那家伙的感情,一直就没有改变过的,对吧?”   “嗯。”许依晴闭上了眼睛,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谎言听上去是多么可笑,为什么人心会变,感情也能那样随随便便地就发生改变?   许依晴找不到一个原因,但是根据她的理解,或许,只是因为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限制的好的时候,那样的好融入了对方的生活之中,化作了一呼一吸,就会让人产生一种依赖感与一种安心的感觉吧?   那样的感觉或许就是一种毒药,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情愿自己一直深陷。   可是,对待感情,要有始有终,她不能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好,就忘记自己一直以来的初衷,对,就是初衷,回想起来吧!许沙雪,回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喜欢乐正初,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乐正初。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帅?不…并不是啊!那是因为,乐正初真的在那一次,她最需要帮助,最无助的时候,愿意站出来,那个……唯一在她真正最困难的时候,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不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那一次,才让她喜欢上那样一个少年的吗?   不能因为乐正初的不再相识与不再喜欢自己,就放弃自己对待感情的初衷吧?   也不能因为有人对自己很好,就忘记自己真正喜欢着一个人,并且期待对方也同样喜欢着自己的情感吗?   如果……现在乐正初也能如同那个时候那般出现,该多好……   许依晴苦笑着想着,一道漩涡,却在她的身后,缓缓打开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八步:四个人的感情四条心   许依晴在为了自己的感情而痛苦着,她并不想要在两段感情的面前不断地去挣扎徘徊,到了这种时候,她所希望的……却是乐正初的到来。   而在她身后,随着她的愿望,同时出现了一个漩涡,许依晴只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而昶斐却清楚地感觉到在他的身后,有着非常熟悉又令他讨厌的人……那一看就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家伙!   “这里……就是父亲与赛巴斯安来的地方吗…”熟悉的,稳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昶斐脑门上的青筋愉快地抽搐了一下,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昶斐一转身,就歪脖子瞪眼,一眼阴阳怪气,十分不爽地回头看向了乐正初:“哟?乐正大少爷怎么有空跑到修真界来玩啊?小心不小心玩死了!”   “这个声音……昶斐?”听到失踪已久的家人出现在这里,乐正初不由送了一口气,“原来你还活着啊!”   “呵呵呵呵……托福,你都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死掉啊?怎么说也得是【大~哥】死了,做小弟的才会死嘛~你说对不对?”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昶斐明显地就是在挑衅了,可乐正初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昶斐在挑衅。   他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还是他那副淡定的嘴脸:“没事就好,你没事的话,父亲和你的母亲也会放心。”   说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昶斐的头发上,颇有几分的意外:“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不是与我们所在的世界不一样?你看起来…长大一点了?”   “你有话直说成不成?”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头发长长了啊,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弟弟,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男孩子,而不是女孩子了,感觉你似乎更加适合去当一个女孩子。”乐正初一听,立刻实话实说。   昶斐开始活动手指了,“要不要我给你试一试我是适合当男孩子一些?还是适合当女孩子一些?”   “不用了,谢谢。我没有那个时间,我来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有个天使正在找赛巴斯安,随便就跟着对方来了。”   “跟个鬼啊!你死死的抱着我的腿,我根本就甩不掉吧小混蛋!你有没有一点尊严和形象了啊!”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已经怒气冲冲地从漩涡之中传出来了。   面对有人拆台,乐正初还是他那淡定的脸庞,看他那样子,真让昶斐有种想要给这个家伙带一副眼镜的感觉。   而乐正初毫无形象的行为被曝光之后,面对自家同父异母的弟弟,作为哥哥的尊严还是让他稍微解释一下。   他说道:“父亲告诉过我,为了达到一件事,一个目的,就应该不折手段地去完成,只要不违背良心,不做违法的事情,面子什么的,该舍弃的就不要留着。   昶斐乐了,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人类世界。   既然来了这边的世界,好歹也让他好好地调教……咳!欺负一番才适合吧?   光是想象一下,昶斐那兴奋的目光之中,立刻表现出了有些嫌弃眼神,上下打量着乐正初,冷笑道:“所以说,你来这里……”   可惜,昶斐的计划再好,也比不上许依晴的一声呼唤“乐正…初?”   这样的一声呼唤,就仿佛是绝望之中的那最后的一丝希望,那样无法置信,带着侥幸,带着一丝欢愉和一丝想要倾述的感情,让昶斐刚才因发泄了一番怒火重新拼凑在一起的心脏,又不由地碎成了一块块的。   别说是心脏要碎成一块块的了,昶斐感觉自己的人也快要跟着碎成泥巴了,不知道如果他碎了,还有谁会来心疼他这个根本就没有人会喜欢的,多余的家伙……   “昶斐……”随着昶斐黯然地后退一步,垂下头,变得一言不发,陆黎虚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让他下意识便转过了头来,之前低落的情绪不由又被他暂时扫到了心灵的角落,关切地看向了陆黎:“怎么了?陆黎?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直接帮你削了?”   陆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爽:“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的?”   看着陆黎这不满的表情,虽然明明应该十分不开心的心情,嘴角却有些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起了,“我这不是很关心你吗?你还能见到一个比起我更加关心你的人了吗?在现在这个现场之上?”   陆黎随着他的问题还真就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有时候惯性真的很可怕,就算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开玩笑,可是就是会不受控制地进行一些下意识地反应。   而进行了下意识反应的陆黎比起任何人都快一步地反应过来,心里明白昶斐是在开玩笑,心中也是有所提防,可还是没有办法去控制地去往四周看了。   “噗……”昶斐最终真是没有忍住,直接就笑喷了,可想到陆黎盛怒之下自己的下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陆黎的脸颊也因为自己下意识地犯傻,也不由地微微涨红了,她撇开脑袋,尴尬地握拳咳嗽了两声,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将刚才的问题忽略过去。   然而,并没有,昶斐已经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不过这是否全都是因为陆黎的原因而流出的眼泪,却又让人猜测不透了。   因为此时此刻,与昶斐和陆黎这边的逗比氛围比起来,许依晴与乐正初之间,正弥漫着一股子暧昧的气息。   两人相对而立,静静地站在了原地往这对方,却又没有一人主动开口说点什么。   可傻瓜都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绝对存在着一点什么特殊的东西或是感情。   许依晴真的没有想到,老天爷真的会如此的体贴于她,遂了她的心愿,让乐正初真的来了这边,还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千头万绪最终化作了初次与乐正初相识的那一天,正是那天,她才会选择去喜欢乐正初……真正喜欢着这个虽然有钱,却并不如她们这些人想象中的大少爷。   “冷依晴?你没事了吗?”面对许依晴,乐正初并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甚至还有点反应迟钝。   并不是他不想反应过来,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许依晴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会与昶斐在一起。   在看到了昶斐身旁的许依晴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忽略对方的身份了。   他心目中的那个敢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责他的错误的那个少女,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和昶斐在一起?   直到许依晴叫出了他的名字,乐正初才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个在昶斐身边的少女,还真的就是……许依晴!   为什么啊?为什么许依晴会在这个地方?还在自己弟弟的身边?之前明明有叮嘱好好休息几天的啊?   原本许依晴没来,乐正初还松了一口气,以为许依晴有乖乖的回去休息,可是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危险的场所?   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刚才其实是不是已经出事了?脸色那么难看?好像快要绝望了一般!   乐正初自己都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关注起许依晴起来。   可到现在,千言万语,责备也好,询问也罢,一旦到了嘴边,也就化作了一句关心的话。   许依晴那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那不愿意让昶斐看到的眼泪,那不愿意昶斐看到的软弱、悲伤、难看,最终在看到了乐正初,听到他简简单单问出的一句话时,决堤。   许依晴眼泪鼻涕地留着,伸手用力地擦着,全然已经没有了她那温柔温婉的形象,看上去……就好像……   “怎么了?哭得像个疯婆子似的。”乐正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许依晴的脑袋,将一块手帕递给许依晴,“手帕你就不用还我了,我到时候买个新的。”   许依晴听着乐正初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关心人的话,为什么从乐正初口中说出,就全都变了味?   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对此不感觉生气?就如几年前,他不也是这番态度的吗?   许依晴接过了乐正初手中的手帕,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二块了……”   “啊?”乐正初还没反应少女说了什么,就见少女重重地醒了醒鼻子,目光顿时又转移开了:“其实你要是不介意,那块手帕用完了你也可以丢了。”   “你是处女座吗?”许依晴忍俊不禁,明明面对昶斐时候,没有办法好好面对的感情,明明之前怎么努力都不怕与乐正初交流的那份感情……怎么忽然感觉现在可以好好地与他沟通了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好像,就是她与昶斐相遇相识相知……到了如今,那份心情,似乎……已经变得和最初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啊……但是,原本的感情似乎并没有改变,只是……   许依晴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昶斐。   此刻的昶斐,清楚地感觉到了许依晴的目光,悲伤的眼泪真没法控制:“马丹我知道你喜欢乐正初,你能别在我身后发狗粮了还给我投射威胁目光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零九步:出色的气氛破坏者呢~   在乐正初出现,与许依晴眉目传情的情况下,昶斐的心情就不用形容了,感觉身后明显传递过来的许依晴的目光,就算是带着善意的,昶斐也想要用最险恶的心思去理解那一道目光之中所带来的含义。   可是,就算心中再怎么去想着那目光应该是何等的险恶,何等的不客气,或是生气厌恶什么的……   昶斐依旧想要转过头去看上一眼,或许,或许就那么一眼就可以让他彻底地死心什么……   “唉……别看了,许依晴对于乐正初之前还摇摆不定,不够明确的感情,现在已经因为你的缘故,得到确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似乎是一位非常适合从事我的家人们所从事的职业。”   就在昶斐想要回头去看看的时候,身边的陆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很明确地在上面指了指。   昶斐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叹息了一声,立刻又表现出一脸敬谢不敏的态度:“红娘?免了吧……我志不在此,我的未来目标可比起你们远大多了。”   “是吗……只要有一个目标,就比什么都要来得好吧?”陆黎看了一眼有点得意洋洋的昶斐,不禁微笑一下。   昶斐也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果然他还太嫩了啊……作为一名月老,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的目标人物什么的……   其实他不是早就应该知道,缘分天注定吗?他与许依晴,根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才对。   因为许依晴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心……上?咦?   “陆黎,你刚才叫依晴叫什么……?”昶斐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忍不住地朝着一旁的陆黎看去。   刚刚问出口,就已经有人大声地嘲笑了起来:“哟哟哟~啧啧!这难道就是昶俜前辈丈夫的那个私生子?我记得……似乎叫做乐正初的样子啊?前一阵子不是才刚杀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少女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盯上新的猎物了吗?看样子,好像是盯上自己弟弟喜欢的人了啊?还真不愧是作为第三者的母亲所生下的孩子啊!就是喜欢当别人感情之中的第三者!”   随着那尖锐刻薄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黎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醒来了,他的头上还冒着一簇小血花。   一脸狼狈的俊俏脸庞,配合着已经被昶斐打出了一个包的滑稽模样,还有那一身仿佛是已经被人非礼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在说出了那刻薄的话时……竟让人没有办法向着这样的人生起气来了。   就连此刻理应心情不佳,随时都会爆炸的昶斐,此刻看他的模样,和那个在他身边捂住自己脑袋上的包,满脸泪花的胖小孩,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黎灸原本还晕得莫名其妙的,他只感觉昶斐靠近了,带着一股子特别的香味靠近了!然后浑身发热,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虽然有点不能接受,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清楚地找到了自己会昏迷的原因,一定是昶斐太靠近,让他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心跳过快,所以就晕倒了吧?   只要昶斐离他保持一段距离,就应该不会有问题。   原本,刚刚醒来的黎灸,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昶斐,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昶斐那黯然的表情,与他那想要回头又不敢回头去看什么地方的表情。   忍不住就去看了看昶斐想看又不敢去看的地方,差点就被刺瞎了他的钛合金火眼。   次奥他居然真的看到了那个被那人说是长得也和自己很相似的那个的人了!年纪果然是比他小几岁啊!   只是这怎么发生了和那家伙预计说的情况不一样的情况?为什么那个目标人物会和乐正初那样相亲相爱啊!   不是应该反目成仇,见一次就揍死对方一次的节奏吗?为什么他会深深地感觉到那两人之间所弥漫的一种名为“爱情”的粉色调调?噫——好恶心啊!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先不要说那个人的计划了,看到这种情况,作为被强行地拉入了凡间界修真分部的FFF团的一员……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FFF到底啥意思,反正就是见到这种自己没有,别人却拥有的情况时,就应该毫不客气地去打击与烧毁吧?   虽然黎灸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自己独占,不过作为一个已经认可那个人的自己来说,只要好好地去执行就可以了!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便有了他深思熟虑之后想到的话语,以求一次性完成他的破坏气氛行动。   黎灸执行的计划很成功,气氛果然是被破坏了!看到刚才表情阴郁地昶斐笑起来了,黎灸感觉很有成就感!   只是……为什么他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呢?话说破坏气氛是这样破坏的吗?那人好像说了,只要自己按照自己的性格,随心所欲地去做,就可以破坏很多事,所以不用去刻意做什么……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完美地实现了这一点吧?是吧是吧?   对于黎灸心中的询问,昶斐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别说他了,就连因为黎灸的话,而想要去关注乐正初的人,在看到那个鱼肉乡里的小霸王的模样,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笑出声来。   就连陆黎,在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角也不由向上抽了:“昶斐,下次你如果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多尝试几次这样的发泄就好了。”   “嗯!我感觉好像也的确就是这个道理来着。”昶斐此刻想要忍住笑,不过他忍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感觉自己再继续憋下去的话,一定会憋笑憋死吧!   黎灸可完全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挠着自己的脑袋,搞神马啊?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现在的气氛了?   他明明是要来破坏目标人物的气氛的啊?现在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昶斐刚想要再多说一点什么提醒一下可怜的黎灸,到嘴边的话,却因为一股逼迫着的人的强大气势而顿住。   只是他抬头的一瞬,他就看到了乐正初摔飞的身子。   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昶斐发现之前还应该算是情绪稳定的许依晴,此刻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双手十指的指甲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伸张,原本的一头黑发,也在同一时间快速地变长,那发色也开始一点点地向着白色蔓延。   “依……晴……?”昶斐有些不敢置信地站起来,看着身体发生强烈变化,并且出现了明显压迫力的少女,迟疑又不确定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可随着他这一声叫唤,许依晴的身形直接闪过了一个虚影,来到了昶斐的面前,五指成爪,就朝着昶斐头顶落下。   昶斐完全没有料想到许依晴会暴走,更加没有想到她会在听到自己叫她的时候,直接开始攻击自己!   并不是没有办法反应,但是,昶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挪动了,就好像是思想停止了去思考反击的对策一般。   直到爪子近在眼前,即将戳到了他的那一刻,白影冲出,直接抱住了疯狂的许依晴的腰,将她撞得飞侧飞了出去,但是许依晴的变化也在同时完成了半兽化。   耳朵变尖,双瞳变成了金色竖瞳,随着将她扑倒的人顺势就是一个转身,直接面对了对方,爪子灵巧地由下向上抓来,却被对方侧头躲开。   但是就算如此,肩膀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伤害。   “许依晴!冷静点!”陆黎忍着肩膀与脖子处的疼痛,伸出双手压住了兽化的许依晴的双手。   脚下也抵住了对方试图攻击的双脚,冷汗不由地落下,但依旧试图通过呼唤让对方冷静下来。   可是得到的却是对方张口就朝着她的颈项咬来。   这一下若是咬实了,还作为着人类的陆黎必然会小命不保,但是如果现在躲开,必然就会让许依晴挣脱约束,去袭击其他的修真者。   如果真的袭击了其他修真者,那事态就将会变得不可挽回,甚至有可能会被有心之人举着大旗,进行着消灭许依晴的行动……!   虽然许依晴的做法让陆黎感到没有办法理解,但是,看到她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陆黎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一名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少女再次因为一些性格恶劣之人的挑拨而香消玉殒!   “小心!”随着许依晴一口咬下,血溅了出来,滴滴答答的红色液体不断地增加……   陆黎吃惊地看向了已经扑到了她们面前的昶斐,看着少年那只被许依晴咬住的手臂,不禁松了一口气,略有些抱怨地叹息道:“来得也太迟了吧!”   昶斐被一口咬住了胳膊,疼的哇哇怪叫,听到陆黎的抱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抱歉,我对于突**况的反应好像会每一拍。我似乎……总是要一件事情的的确确地发生了之后,才会有所反应的样子。”   “你还真是有着相当奇怪的特征。”   “呃……虽的确如此,这点我无法否认,还真是抱歉我是个反应慢一拍的人啊喂!”   “不……没关系,至少现在你的反应还不算迟,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呢!”   “希望下次也能有你提前防御呐……”   “嗯,正好,我对于一些事情,天生就有这危险意识与直觉。”   “……呵呵,好巧。炫耀吗?”   “嗯,正是如此呢!关键因为你的反应太迟钝吧?”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步:装逼失败但做了好事!   昶斐真是快要被陆黎气死了,之前带着许依晴鲁莽地跑到了修真界也就算了,居然还受了伤…   受了伤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道好好休息!   不好好休息本来就要挨骂了,居然…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在许依晴失控暴走的时候还但胆大包天地第一个跳出去阻止许依晴的抓狂!   最可恶的是!都已经快要被兽化的许依晴咬断喉咙了,居然!还!不!松!手~!!!   “你就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了啊?我可先警告你,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挂掉了,你都对我说出是我朋友的话了,就要对我负责!”   昶斐越想心中越是恼火,面对陆黎的指责,他非常强硬地就转移话题,提醒对方多多注意一下自己说的话。   结果得到的却是陆黎非常直接的无视,陆黎此刻还在用全身的力气去压制许依晴。   因为用力过度,刚刚有了止血迹象的伤口又崩裂了,此刻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了,却还不忘盯着昶斐的手臂,询问她抱怨完之后的第一个问题:“你这样没问题?”   “要是有问题我能活蹦乱跳的跟你在这里聊天吗?”昶斐非常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就算不是普通人,但是失血过多的话,也是会死的吧?”   陆黎微微一笑:“没关心,我造血功能一定是比你要好一百倍的,所以就算你倒下了,我也不会有事。”   “请不要在用我来作比较的同时,还顺便炫耀你现在明显就已经非常糟糕的身体,可信度很低啊喂!”   昶斐对于陆黎,有时候真的无奈到不得不去严肃地提醒她不要去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陆黎晃了晃脑袋,没有回应昶斐的吐槽,她已经十分虚弱地询问起来:“你的鬼点子多……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全盘交给你……没问题吧?”   “你早就应该这么对我说了……”昶斐空着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伸手在陆黎的肩膀轻轻一拍。   因为带上了内元,加上昶斐对于仙术五行那些基础的掌握本就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   用上了基础的水行最简陋的单纯控制五行的法术,悄然地没入陆黎的身体之中,护住了她的心脉,让她的伤势至少能够在水行法术的运行下稍微有所恢复。   虽然效果远远比不上木行的万物复苏,但至少水算得上是万物之基础,保护的效果应该还算得上是好的。   陆黎虽然并不是很清楚昶斐想要做什么,但是对昶斐的信任是前几次对昶斐的了解所累积下来的。   所以就算不清楚昶斐有什么手段,也相信昶斐绝对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这让陆黎感觉到昶斐手掌传来力量的同时,任由昶斐去控制此时此刻的局面,自己则退居二线,慢慢恢复力气,争取能够在不添麻烦的同时,能够成为后盾。   而随着陆黎退下,昶斐代替了陆黎的位置,任由许依晴咬住自己的手腕,伸手却在少女身上的几处要穴点了几下。他昶斐再怎么说都是作为天才而存在的人…神,要是连原本被提到过的一些小事他都记不住,还有资格当神?   虽然昶斐如此想着的时候,让某处一群和他差不多的神仙学生们各个忍不住打喷嚏……   特别是某一位燕家的大少爷,揉着鼻子,看着天空很不客气地表示,这种时候,肯定存在着类似于昶斐这样的小人正在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躲在什么怕他发现的地方,悄悄地说着他的坏话!   对此,跟班们只能非常无奈地干笑起来。   回到昶斐,在他非常得意地点中了许依晴身上几处穴位之后,许依晴如他预料之中地松开了咬住他手臂的牙。   昶斐刚想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时候,就见许依晴忽然浑身抽搐地站起身来,不受控制地狂笑了起来。   “誒……等等?为什么会笑?苏魂觉醒什么的?”昶斐听着许依晴的笑声,心中有点毛骨悚然。   只觉得传说中那几千年前死去的苏魂阴魂不散,这一次失控,很有可能就是原本应该沉睡的许依晴第一世的苏魂记忆苏醒的缘故。   看着许依晴越想越是疯狂,别说是昶斐了,就连四周原本就是在远远围观的人群,不知不觉就已经到昶斐看不见地位置准备好了钢铁头盔,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围观。   真是非常符合就算死都要看热闹的群众心理,大概不同的一点在于,修真界的围观群众们皮厚耐操,被殃及也不过是来个脑震荡什么的,小意思,不怕!   他们是不怕了,可昶斐怕啊!作为距离许依晴或者说是速苏魂最近的人来说,这一个不好,自己可是会不小心提前就去见鬼王大叔的。   毕竟是苏魂,绝不能以普通的灵魂与人等闲视之!   昶斐双手的月老小册都开始随着昶斐注入内元而隐约开始发光发热,一场大战,似乎已不可避免……   身后,一个声音却选在了这个时候出了声,“昶斐……你点中依晴的笑穴了,我建议你快点解开,不然她会笑得窒息昏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之中,昶斐默默地转过了头,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一张【黑人问号脸】。   而一旁的许依晴,已经笑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点点地弯下腰去,浑身这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双手更是直接锤着地面,眼泪都被笑出来了,似乎跪下的动作可以令她舒服一些。   陆黎看着昶斐那呆傻的目光,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抓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就弹向了许依晴。   许依晴丝毫没有反抗的打算,任由石子击中,顿时停止了笑,大口喘息地趴倒在了地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昶斐你成功地阻止了许依晴的情绪失控,不过我非常希望你下一次能够自己漂亮的收尾,而不是又我来出手。”   随着陆黎也不知道是揶揄还是认真的话,昶斐看了看许依晴,目光落在了小石子的上面,尴尬地挠了挠脸颊,眨巴着眼睛,干笑了两声,他实在说不出自己刚才其实就是特别想要装个逼,展现一下他出色的天才记忆与过目不忘的本事……来着?   好吧,他虽然是个天才,但是当时记的时候,也不过是听别人口头上叙述了一遍,没有真正实践,所以找不准位置而已……   但这个只是暂时的!只要回去用学校的模拟雕像联系一下就一定没有问题了!   这可不能算是他昶斐的失误哦!对,没错,绝对不能算是他昶斐的失误……不算!至少这次不算!   昶斐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扶起了已经因为笑抽了而没了力气的许依晴。   怎么说许依晴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与几千年前她的第一世根本没有办法去比较。   只怕就连最基本的体力方面……许依晴重生之后的身体也没有办法赶上吧?所以才会出现兽化现象来强行提升体力……?   至少,目前根据昶斐的理解,他是这样认为的。   “就……这样结束了?开什么玩笑!被心上人杀死这种事情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不可能吧?少女!   喂……喂!你们不要无视我!我说……”   一旁因为这场闹剧又昶斐的[失误]结束,黎灸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所希望看到的一幕,只觉得自己非常失败地从一棵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大树后探出了脑袋,指着昶斐与许依晴大声地提醒对方。   昶斐回过了头,这一次,他难得又收敛了自己这一年为了【伪装】过去的自己,而创造出的乐观性子,冷淡地回过头,看向了因为一句话就破坏了许依晴与乐正初那之间产生的新羁绊。   就算等许依晴清醒之后,有很大几率回想起自己的死因,从而对乐正初避而远之,或是想要杀之而后快……这都不是昶斐所想要看到的。   他昶斐情愿看到一个不喜欢自己,但是能够过得快乐的许依晴……   也不愿意去看到了一个为了自己的死亡而选择走上阴郁复仇之路的许沙雪!   所以昶斐绝对没有办法原谅黎灸刚才故意为之的行为,眼神自然毫无掩饰与伪装的打算,充满了明确威胁与危险的投向了黎灸。   黎灸对上昶斐目光的一瞬,脸上神情明显有一丝恍惚,很快变成吃惊,他下意识地将脖子往后缩了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昶斐。   刚刚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昶斐已经带着宛如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一般的口吻,似笑非笑地喃喃道:“斗法大会开始的时候,在擂台上弄残了谁也不会有问题吧?”   黎灸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绝对不会怀疑昶斐这句话的真伪,都已经用上那个表情,那个反应说出那种话了,这家伙……绝对是非常认真地想要干掉自己,为喜欢的女孩子报仇的吧!   心……好疼啊!黎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无言地恸哭起来。   为什么他要那么自虐,喜欢上一个这个世界之上他绝对不该喜欢的人啊?为什么刚才那个威胁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就怦然心动了啊啊啊啊!他是自虐狂吗?!   黎灸当然不是自虐狂,他只是……不小心被一个奇怪的,常人看不到的胖小孩缠住了而已……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一步:诅咒?分分钟搞定的小玩意啦!   因为失恋加上陆黎受伤,许依晴异变等多重原因,昶斐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因此看到基本算是将一件勉强算是快要圆满结尾的事情给破坏的罪魁被吓得一脸菜色,昶斐表示下次可以再换个花样好好让对方真正知道得罪了他这个人的下场。   找到了被许依晴直接打飞的乐正初,对方意外地被一个昶斐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熟悉的人给接住,以至于并没有收到什么非常严重的伤害。   这让昶斐不禁有那么一点小失望:“啧!那样被击飞了都能没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福大命大啊!还有你们俩还真是(和我)有缘啊!”   “你是……昶斐?”看到昶斐的一瞬间,公孙夕是相当意外的,特别是昶斐那一头长发,让他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长得好快啊?”   “如果你说的是头发的话,这完全不是我的原因。”昶斐面无表情地向对方认真地解释了一句。   说完还指了指公孙夕扶住的乐正初,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非常严重,但又是我看不见的伤?”   “抱歉,没有。”公孙夕苦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了解这个见面并不多次的少年,对于这种让这个少年失望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忍不住道歉了。   果不其然,他又听到了昶斐很明显地咋了一下舌,一脸清晰可见的失望之色,就算不满对方也不要写在自己的脸上,还用那么明显的方式表达啊……   公孙夕都感觉自己有点胃疼了,总觉得这个昶斐与那位灵宝姑娘在很多方面好像都挺像的。   确定乐正初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送去什么地方好好昏睡几天的伤势,昶斐非常干脆地将话题给转移了。   他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少女许依晴问道:“对于这种情况,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还有我朋友受伤了,你有没有什么速效疗伤的药剂?或是知道哪里有卖吗?”   对于昶斐完全自来熟的态度,公孙夕又一次感觉到了强烈的亲切感,他甚至发现在看到昶斐的时候,对灵宝姑娘的担心居然就放下来了。   有点无奈地看着整出了一堆烂摊子昶斐,公孙夕放下了乐正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凑近了昶斐,仔细去看已经从之前的脱力到陷入昏迷的少女许依晴,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了。   “怎么?这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吗?”察言观色的昶斐很快注意到公孙夕的表情,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轻佻态度,开始认真地询问起对方来。   公孙夕沉吟道:“刚才看到时,我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兽化现象,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昶斐看了一眼耳朵并没有因为昏迷而变回原样的少女与那双长出了细长绒毛与爪子的双手。   “意思也就是说,她的情况看上去不像是寻常的修真者的拟态法术,这个似乎是【诅咒】。”   “【诅咒】?”昶斐一愣,“你说的诅咒应该不是我听说的那个只要有生成八字,就可以做的那种事情吧?”   “你说的是黑巫术吗?”听到昶斐的举例,公孙夕摇摇头,“如果你理解的是那种的话,这种与那种并不相同,这个可以说不是来自于人所为的诅咒,而是一种来自于一种动物的报复。”   “动物的报复……你说的,是狐狸吗?”昶斐的脑海中,直接回想起了鬼王大叔曾对他说的事情。   苏魂与九尾狐……并非是同一个人。   月老小册的【回溯】过程中,初次见到苏妲己的时候,对方也不过就是一名普通的少女。   除了长得漂亮拥有独特的气质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多特别的……类似于神仙妖怪之类的气息了。   相反,他遇到的小狐狸反倒给他的感觉更加像是已经修炼成精,并且会法术的存在。   应该是在他所不知道的之后的历史中,九尾狐出现做出了什么事情或是与苏妲己达成共识,但是最终契约或是协议被破坏,所以演变成了被诅咒的地步?   昶斐胡乱猜测着,公孙夕却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许依晴的情况,有点诧异地看向昶斐:“你是怎么猜到诅咒到的生物是狐狸的?”   “誒?还真是啊!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种情况解除?”昶斐一脸居然真是如此的表情,让公孙夕刚刚对昶斐产生的那一丝不凡感再度荡然无存了。   一看昶斐那样子,就能猜测出这小子必然是瞎蒙的。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直接让这个小子蒙对了……他居然还以为昶斐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将普通人认定成拥有什么类似于修真者的特别能力的想法什么的……真是太愚蠢了!   公孙夕自己对此捂头,表示出了对此深深的反省。   “喂?公孙夕,都这个时候了,你别走神了,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只要你有办法帮我,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将来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你只要快点去向你的父母说明你的情况,跟他们道个歉,我就很欣慰了,不需要你欠我什么人情。”公孙夕老好人地回答道,他是有点怕昶斐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了。   可昶斐是否听进去,也就只有昶斐自己知道了:“行啦行啦,我知道了,别再继续说那么多废话了,还是先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诅咒的事情吧?”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迫不及待啊……?”   “我不迫不及待一点,等她醒来了继续伤害其他的人吗?”昶斐反问的很干脆,但回答却出乎意料。   公孙夕明显没有想到昶斐还会存在关心他人可能会受伤的这个想法,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其实诅咒的话,可以转移给一位意志力强大的人,只要对方自愿承担诅咒,那诅咒就可以通过转移的方式从这个女孩身上转移到另一个身上。   转移走的诅咒不会返回到原本主人的身上,但是会令被转移者承担比原被诅咒者更加强烈的诅咒。   一般自愿承担转移诅咒的人,最好是法力高深的修道者或是修真者,这两类人本身的意志力会因为修为的提升与修炼的时间而非常的强大。   加上自身修为如果超越诅咒者,就会彻底压制诅咒,虽然有时候会存在副作用,但基本不会影响到之后修为。   如果是自身本事低微,或是如同这个女孩一般的凡人,一旦出现诅咒觉醒的情况,多发生几次这样的诅咒兽化,就会让她彻底地妖化,甚至成为非常强大的妖魔。   就例如说,在一千年前的……算了,反正如果要转移诅咒的话,最好是能够找一个可以彻底镇压诅咒的人。“   公孙夕最后一句说到一半,又诡异地顿了顿,最终强行地变成了一句总结。   找到了办法,昶斐意外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就这么简单?”   “简单?”公孙夕又一次没忍住地苦笑了一声,“我到底是说错了那一句话让你感觉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啊?刚才看这个女孩兽化的现象,我就发现了。   这个女孩变化的程度之高,到昏迷之后都没有消失,身上甚至散发着非常强烈的妖气,可见对她诅咒的存在只怕是非常强大的特殊存在。   加上她自身存在非常强烈的怨气,已经开始妖魔化了,只怕只要再发生两次,她就会彻底转化为妖魔。   这样的存在,别说是我,就算是各大家族的族长,也绝对不敢去承担这一份诅咒。一旦承担了,只怕就连那份怨气也会不受控制的被牵引到自己身上,提前引发心魔。”   公孙夕说着打了个寒战,“到时候,别说没有办法根除这个女孩身上的诅咒,甚至还会牵连自身彻底地堕入魔道,彻底沦为只懂得怨恨与杀戮的魔物!”   “哇咿……这么恐怖啊……”昶斐非常配合的回应了一句,只是好像没有公孙夕想象中的害怕?或者是因为感觉太可怕了,直接吓得表情麻木了?   公孙夕还在猜昶斐此刻听到结果的心情,紧接着昶斐已经继续说了:“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为了防止这个世界出现妖魔与魔物,果然只能我自己亲自出马了啊!”   “哦……你准备出马啊……个头啊!就算这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自我牺牲啊!你这个笨蛋!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或是为了所谓的英雄主义就去做错误的决定啊!”公孙夕反应过来时,已经忘记他的风度直接冲着昶斐怒吼了。   只可惜他就算是怒吼,因为自身从小养成的涵养,实在是不容易看出他其实已经在生气了。   昶斐可是非常孩子气地空出一只手捂住了耳朵,眼珠乱转,嘟着嘴小声地哼哼道:“没听见~嗯,我没听见!所以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会来承担诅咒,没问题,不过就是一个强大的诅咒吗?小意思啊!分分钟搞定没问题的!哈哈哈哈哈……”   看着昶斐,公孙夕的脑门上,非常难得地暴起了青筋:“别那么任性那么孩子气行不行啊……胃疼……”   虽然听到了公孙夕的抱怨,昶斐心里也是无奈:咱一个月老要是连这种事情都搞不定那还当毛线的神仙啊?给咱一次完美装逼与发挥神仙体质的机会成不成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二步:难得真情表露能不破坏气氛吗?   对于许依晴身上诅咒的问题,昶斐是铁了心要去帮许依晴承担诅咒,光是这一点就实在叫公孙夕没脾气。   这辈子见过的作死的人多的去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昶斐这种明明完全没有继承母亲方才能,以一介凡人之躯就想要去承担诅咒,摆明就是个找死的。   对于固执又不懂事的人,公孙夕也非常难得的火上心头,直接冲着昶斐就拒绝了:“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能因为你的原因给这个世界制造一个妖魔。”   “就算我因为承受了依晴的诅咒变成妖魔什么的,也不会是强大的妖魔,到时候我要是失去控制你秉公执法,替天行道就可以了,别客气,我们现在在这里说好就行了。”昶斐说得简直就好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得。   “你能别说的这好像不是你的事情一样吗?你有没有想过,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放弃一次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就算有第二次,那一段人生也不会再是如今这个你的了!”公孙夕显然抱着与昶斐截然不同的人生观。   昶斐无奈了,‘老兄你给我一个借口的机会行不行啊?我要是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的道理我能出这主意吗?’   可惜有些话昶斐只能藏在心里不能直接说出口了,他深吸一口气,脑筋快速转动着,思考应该编一个什么样高大上的借口可以让公孙夕心甘情愿地让步……   “我来吧……咳咳咳……依晴这个样子跟我有关吧?刚刚说什么……我杀了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我在什么时候真的连累她为我死过一次的话……咳咳……那我会还给她一条命……”   在昶斐苦思冥想的时候,乐正初也清醒了,毫不客气的插上了一脚。   昶斐脑门又不禁冒青筋了:“为了你?可奥?可不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吗?你一边去别给我们添乱我就心满……”   “你也是,你们俩兄弟能别再给我添乱我就心满意足了啊……”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孙夕叹息着打断。   公孙夕拎着昶斐直接就和乐正初丢到了一起,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他感觉自己光是思考这些问题就已经让他消化不良,胃部不适了。   昶斐被公孙夕这么一丢,顿时一脸的黑人问号脸,“誒?等等,我说了我来承担诅咒的吧?你丢我干嘛啊?”   “丢你就是防止你乱来!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全都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吗?一介普通人你能做什么?”   “我体质高,虽然修真的天赋没有,但是身体好,精力充沛,还算有点小聪明,乐于助人,长得还很帅,大家都喜欢,交给我,准没问题!”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大言不惭的人!厚脸皮到这种程度让我感觉似乎不得不佩服你了……”公孙夕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对于直面昶斐自恋的人,他真感觉到了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风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旁稍作休息的陆黎已经捂着自己的嘴巴快要笑疯。   只是她毕竟不是昶斐,还是有一丝理智保存着的,笑得时候好歹是背对着人,身体微微耸动的。   乐正初面前厚脸皮如昶斐,一时之间也被那厚颜无耻地态度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或是该说什么?   就算是他,也绝对不会自信如昶斐那般,刚才看昶斐表情,可明显是有些谦虚的回答了。   那样都算是一种谦虚了,平日那该是何等的……乐正初没有办法去联想下去了。   他只能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他有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昶斐那莫名其妙的性子给感染变成一个嫉妒自恋的人。   不过就算是要避开昶斐,对于许依晴的事情上,乐正初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他如同一个乖巧地学生一般,举起了自己的手,轻声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我或许会比小斐更加适合……”   “都说了,叫我昶斐不要叫我什么小斐或是斐儿什么的行不行?”昶斐一听乐正初又下意识用昵称叫自己了,不由条件反射就想要去纠正对方。   乐正初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二弟?”   “二弟你个头啊!”昶斐吼了一句,深呼吸,让自己从对乐正初对自己称呼的纠结上恢复过来。   他摆了摆手,对于自己这位便宜哥哥开始循循善诱:“你应该注意到了吧?许……依晴她是喜欢你的,如果你不小心妖魔化,你让她后半辈子都不幸福吗?”   “不会不幸福,你不是喜欢着她吗?”乐正初一语直中要害。   “呜……”昶斐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违心地转开了目光:“胡说什么……我、我才不喜欢…不喜欢她!”   “那我我怎么听到之前依晴同学问的时候,你非常直接了当的告诉她,你喜欢她?”   “可奥!你到底听到了多少了?”昶斐震惊了,明明那时候乐正初应该不再才对啊!   面对自家弟弟的询问,乐正初回答得相当干脆:“从你出手救下那只可以变成人的白狐狸的时候,我就和天使到这个地方了,只是当时你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罢了。”   他说着,同情地看着昶斐,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别难过,你现在才十四岁,还有机会。”   “被已经在感情问题上取得胜利的情敌安慰什么的,我感觉一点被安慰的感觉都没有好不好?我此刻感觉到了深深的讽刺!”昶斐眼角都开始抽搐了。   乐正初沉默了,这种事情……仔细想想他似乎真的一点立场都没有,“果然……只要我承担依晴同学的诅咒的话,你就能与她在一起了吧?”   “只是表面跟我在一起有个什么用啊!”昶斐无奈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你这人能别那么轻易地低估他人的感情吗?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牺牲掉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取代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狡猾吗?”   “狡猾吗?”乐正初笑了笑,昶斐真是难得从他那张正经严肃的脸上看到笑容,不由都瞪大眼睛了。   就听乐正初笑道:“那最初直接提出要作为承担诅咒者的你,不是更加的狡猾吗?”   “呃……我和你不一样,你会被诅咒吞噬,但是我不会,我可是比你强壮得多的存在,你别忘了,你可是直接输给我的手下败将。”   “你说的那件事?”乐正初认真想想,好像没有败给昶斐的时候。   “入学考试的时候,我可是以外校的分身,考试以年级第一的身份入学的。”昶斐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在人类社会的本事拿出来当抵押了。   乐正初沉默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是……”   “好了!现在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那么就快点教我如何将依晴身上的诅咒转移到我身上来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心潮澎湃了!”   “面对这种事情不是心潮澎湃而是心情紧张的吧……”   公孙夕说话都不由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张嘴还想要阻止昶斐与乐正初。   昶斐已经走到了许依晴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放在了少女的脸庞,隔着月老小册所形成的手套,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脸庞。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以一名男子的身份触碰自己喜欢的女孩了,明明早就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会无可救药的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感情?   真的……真的很愚蠢啊!人类这种生物……还有作为拥有着人类感情,却已经成为了神仙的自己……   看到昶斐脸上明显寂寞的表情,公孙夕还想要再继续阻止的话变得有些说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昶斐所表现出的真正的感情……现在他才只是看到了其中的冰山一角。   这个少年似乎与灵宝姑娘有一些方面的本质并不相同……   “昶斐,你……是认真的?”看着昶斐的表情,公孙夕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昶斐没有去看公孙夕,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因为是她,所以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我想要……以此作为一个了断!”   公孙夕沉默了片刻,妥协地叹息了一声,“其实转移诅咒的方向很简单,只要……”   “不——行——!那个小子的话绝对不行!”话都还没有说完,之前已经被胖小孩与昶斐折腾得感觉自己都不正常的黎灸跳了出来,打断了公孙夕的话。   让除了昶斐之外的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又落到了黎灸的身上。   “黎灸……”公孙夕心情复杂地看着黎灸,他其实是很想感谢一下难得这次和他有相同想法的黎灸。   但这终究是昶斐自己的决定,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因为黎灸的打断与反对而停止。   这让公孙夕的心情特别的矛盾。   而此刻的昶斐……没有回头去看黎灸,因为他担心自己回头会忍不住狠狠地朝着黎灸翻俩白眼。   可奥!他这次可是非常难得地感觉他又帅又有风度,还有非常忧郁的气质,还成功地说服了公孙夕……   虽然说其中很多原因是他稍微夸张了一点的表现方式,但好歹也是真情表露,真实发挥,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香菇,蓝瘦】了,对方路过一声吼,一出口就毁气氛!   他都感觉自己再不会正确表达感情了!坑爹啊有木有!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三步:意识内心中所不存的东西   面对转移来自于某只妖的诅咒,黎灸的插嘴让昶斐已经对他反感到了极点,不等犹豫不决的公孙夕做出决定,已经抓住公孙夕的领子,不由分说就拽到了许依晴的面前,冷冷问道:“所以说,对于你们修真者来说,看到一个快要死掉的可怜少女,最好的办法就方向她走向死亡?”   “不是……”公孙夕一直想要在人间界发生,又怎么可能真的如同昶斐所说的?立刻否认。   “我也没有办法看着她就这样妖魔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吧!而我,是昶俜的儿子,昶荀的哥哥!你觉得是我这样的人,会抗不过区区的诅咒?别小看人了啊!”   昶斐怒吼着,说得远远围观的人都不由快要燃起来了,忍不住就想要为了这铁骨铮铮的少年喝彩。   可怎么听,公孙夕怎么都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啊?   昶斐却不容公孙夕再思考,已经一把将他甩开,朗声道:“我不是在懦夫!也不是见死不救的小人!你不想说?没关系!总有愿意说的人!”   他转过身,张开了双臂,声量又比起之前提高了几个分贝:“喂!修真者们!看到年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在你们面前香消玉殒或是变成妖魔,就是你们所想要见到的吗?神仙这个存在……在凡人眼中可不只是单纯旁观一切的存在吧!在你们心目中的神是什么样的?   面对你们的求助,冷漠的?不假辞色的?嘲笑的?看热闹的?还是一个会在他人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指点别人一条明路的存在?   在我的心目中!神仙,就是在我们最迷茫的时候,会伸出手的存在!修仙者们啊!你们逆天为了什么?求仙为了什么?长生?力量?炫耀?家人?还是……成就?”   “不过现在我不想管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但是连救一个人都做不到的话,别说我瞧不起你们这些修真者,就算我只是一介凡人,就算你们将来如何的伟大,也不会是我尊重的对象……因为你们就连给区区凡人指点一条明路都做不……”   “够了!”有人终于被昶斐的话刺激得站出来了,“救那个少女很简单,不过我猜你这凡人就连换取情报的价值都没有吧?不过没有关系,这次我偏就要换取你的尊重!   我就来告诉你转移诅咒的办法!“   “真的?”虽然心中激动,昶斐的脸上还是明显露出对于对方的不信任。   “你知道了可别后悔!小子!到时候自己变成了妖魔,也正别怪我告诉的你转移诅咒的办法。”   “呵呵……如今我们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放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变成妖魔的!毕竟我有着非常强烈的信念!”昶斐自信的态度让对方也不由有些动容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矫情的道理!”   “东方前辈!”公孙夕没有想到,昶斐从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反倒是转向了其他人!眼看对方真的要说,忍不住叫起来。   “公孙夕你住口!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和你绝交!”昶斐大吼了一声,将正公孙夕的话头强行打断,回过头冷冷地瞪向了对方。   看到昶斐双眼的一瞬,公孙夕就知道昶斐是认真的,非常认真地做出了表示,这让他的话没有办法再继续。   而被他成为东方的前辈嗤笑了一声,“夕少爷,这小子找死你又何必拦着他?就让我们看看他会不会妖魔化!”   对上对方挑衅的目光,昶斐反倒是直接走到了许依晴的身后,单手放在了少女的面前,抬头望向了对方:“说你的转移方式就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瞎操心了。”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追求刺激,爱找死的家伙!”东方前辈冷笑一声,告诉了昶斐在被诅咒者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又他这个人类外人如何来转移诅咒的办法。   办法可以说相当的简单……摸一摸发生了异变的地方,深深吸气,口中跟着念制定的咒语就好。   虽然昶斐怎么听怎么感觉不靠谱,东方前辈最终却没有下文了,“别用那种明显不信任我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不信你试试,试过了不行了,我任由你揍死我!”   都被对方用那样的说法说了,昶斐也就只能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去做了。   而很快,昶斐就注意到,根据自己的做法,许依晴身上出现了白色的绳,绳一点点地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自动向着自己的头部集中,或者应该说……是向着眉心的方向不断地凝聚。   这让昶斐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眉心之上的刺痛感。   随着他最后的动作与咒语念完,昶斐的脑子就忽然被一股强大的负面情绪所笼罩。   不,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从许依晴的身上传递而来的不甘,怨恨,疼痛,悲伤的感情所交织着的负面情绪。   那一瞬间,昶斐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过去——   大雪之下,默默撑着伞站在雪地中,任由大雪将自己掩埋的少女身影,眼泪凝结成冰,少女的目光却不曾从一个背影之上转移开……   熟悉的背影,看上去却比记忆之中高大不少,他背对着少女,丝毫没有回过头去看看少女的意思。   在雪地之中渐行渐远……而少女的身姿,看上去是那样的单薄与寂寥,缓缓地转过了身,伸手轻轻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渐渐向着与那背影相反的道路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同一时间里,那一道背影微微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矗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她离开自己的视野。   就在昶斐以为事情就这样走向结束,那回过头的少年身旁,却多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这样放着不管真的好么?”   熟悉的声音,虽然语气口吻听上去截然不同,昶斐却不由瞪大眼睛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看不清,太模糊,他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白色。而撑着伞的少年随着那一声疑问轻轻地开口:“这就是劫……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成为她的劫……她只是误会了,想不明白,我不能爱她……一是因为人神殊途,我注定只会去给别人带去劫难,对她来说,那甚至算得上是厄运。   她如果继续迷途深陷,最终只会伤害自己与她身边真正想要关心她的人……我很抱歉在她真正的天命到来之前,插入了她的世界,成为了她的劫难……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我能她想通,并偿还她的感情吧……   只可惜……这一生一世……我都没有办法给她真正令她满意与想要的回答了吧?”   少年的声音苦笑着,带着浓浓的疲倦。   身旁的声音沉默了半晌问道:“为什么不干脆接受她?那样的话,至少心里上……”   “抱歉……抱歉啊……我实在没有办法……”少年深深地叹息着,得到的只有小小的少女疑惑地外头。   少年怅然地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人,我…是神,是上清灵宝天尊,天生的神…并不存在感情啊……”   “不存在感情?我不懂,您现在不是真感到难过与困扰吗?为什么会感觉自己没有感情?”   “小家伙,你看到的,只是我模拟人类的状态,我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人类的七情六欲不属于我……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创造出劫难,我也只懂得如何让这世界万物产生属于他们的劫难,如何选择?选择之后的结果……与我而言,只是一个结果罢了。”   “这样不是太悲哀了吗?”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带上了明显的遗憾。   “悲哀?就算我想要感到悲哀,也感觉不到啊…”少年喃喃地说着,伞从他的手中落下,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接住落在他的手心之中直接化作了水滴的雪,扬起了头来,“虽然我能感觉到雪的温度,感觉温暖……胆识我没有办法如同一个真正的人类那般,产生人类应有的情绪,既不兴奋,也不感动,这些对我来说,只能算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吧?   就算被喜欢着……我也感觉不到真正的开心与幸福,就连无聊的情绪也没有呢……我存在着的意义,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而活着……啊啊……心里面是空的啊!”   昶斐听这少年的话,在看清对方面容的一瞬间,不由地呆住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胸口有一个洞,一个明明已经被他填满的洞,好像在那一瞬间随着看清对方的面容而出现了!   对方的面容并不是凡间所有的用词可以形容的,或许是太过于美丽或是俊逸,所以就算是想要记住那样的面容也变得没有办法。   但是昶斐却对那张脸非常的熟悉与亲切,就算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一次,甚至看到后,随着对方转身就会直接忘记,可是他感到了熟悉。   熟悉到心口好像忽然被挖出了一个洞,一个好像没有办法填满的无底洞!   虽然只是那一瞬间,昶斐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真的被什么夺走了一般……不,或是不是夺走,而只是意识到有什么是不存在于他的内心一般的,让他感觉到了异常的难受与惊慌,让他不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叫出了声来:“不、不要……!”   **************************************************************   严肃认真的一章……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四步:别和我废话,我才是月老!   昶斐没想过为了救人转移对方身上的诅咒给自己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有着作为神的意识,都成为神仙了,那些修真者的心魔他怎么可能会拥有?一个神仙还拥有心魔什么的……不是太可笑了吗?   可是,现在他就是这样的可笑,他是成为了月老,但是也并非真的是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在意。   他昶斐以为自己的心魔会是单纯的被父母所抛弃的怨念或是对自己兄弟幸福人生的一种嫉妒。   他昶斐还相信着自己凭借自己乐观的态度,一定可以强行度过那些心魔,不管自己的心魔说什么他都有借口去暗示自己不要听从就好……   可谁想得到……真正的心魔却是出自与苏魂上辈子经历之中一个神所说的话?   一个空荡荡没有真正自我与内心的存在,那将会是何等可怕的生存方式?明明他和那个时代的上清灵宝天尊完全不一样!可为什么对于上清灵宝天尊所迷惘的事情,他在却害怕去思考去联想?   “我不一样…我和他不一样……就算他是前辈,就算我是继承者,我和他不一样!我也绝对不会成为他!”   昶斐的心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与第一代上清灵宝天尊的不同,手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虚假的心魔世界所产生的幻觉,昶斐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听到自己的心跳,也没有办法去好好的呼吸。   眼睛没有办法从那个站在雪地之中的少年身上挪开,昶斐感觉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好像会被对方吸收吞噬。   只要再继续呆站在这里的话,或许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与上清灵宝天尊相同的神仙,他是……不,不对,他不是,就算有着相同的神阶,他也不会成为继承者,不会被对方的那份虚无吞没成为下一刻他!   他是昶斐!说昶斐!被抛弃的人,不是第一代的那个天生神,因为他是正常的从母亲身体之中出生,在人世间成长,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的昶斐!   他昶斐见识那么多事情,有过让他无力的,痛苦的,开心的,难受的,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这些,所以不一样,和没有丝毫感情也无法感受到人类感情的天生神不一样!   “如果可以……真想能够成为一次寻常的人类,感受一下真正人类的生活啊……就算让我舍弃神力神躯与记忆,成为伪物……也想要体验一次,哪怕那些都会是假象。”   声音忽然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入昶斐的耳中。他如受惊一般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成长成成年,四周的景色就如在进行电影的快进,季节迅速改变。   昶斐看到青年的头发一点点地变成了白色,然后整个人也跟着变成了白色,转过了身来。   已经没有办法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眉心处如同是血液凝聚而成的血红弯月。   昶斐的眉心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他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作荧光散开,然后没入了那唯一没有消失的红月之中,最终,小小的爆来化作了火星四散消失……   然而,似乎这并不是结束,昶斐的面前开始有一代又一代面容不同,神情不同,性格不同的人走过。   明明长得都不一样,眉心却有着非常深刻银白的弯月。虽然那弯月的颜色并不是如同第一代那样的鲜红。   但是每一位从昶斐面前走过的人,在他们的眉心处都有着一轮月,或是满月,或是弯月。   只是最终他们的结局似乎都会如同第一代的月老那般消失不见……昶斐没有办法确认这些人是不是第一代上清的继承者,是月老……还是第一任上清的转世?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在最后无一不是受到了第一代月老的影响,他们脸上最后的神情,几乎都变成了一个模样,不管是多少岁的,似乎都变成那样的结局!   看着那一幕幕地从自己面前过去的人们,昶斐的心中终于产生了一丝畏惧,猛地转过身去。   他不想再看那些人从最初丰富多彩的生活蜕变成感觉不到丝毫感情的存在了!   然而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他的面前是一面镜子,他乌黑油亮的长发从发根开始出现了银白色的长发,长发不断出现,似乎不需要多久,他就会变得与第一代的时候一样。   而更加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了……在他眉心处出现的……那与第一代如出一辙的血红的弯月!   昶斐无法控制地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分辩出的惨叫声,他伸手狠狠地擦着自己眉心处的弯月印记,以试图擦破皮的气势狠狠地擦着。   可是,越是用力,那弯月却越是清晰。最终昶斐注意到镜子之中的自己已经停下了他的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与第一代一样,那浅淡的笑容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就连头发……也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   镜子中的昶斐双手按在了镜面上,用他正那浅淡地笑容眯着眼睛看着昶斐,轻声地问道:“昶斐,你在逃避什么?这条路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昶斐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啃声。   “你在害怕什么啊?原本你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吧?就算是老妈失踪了,你也根本没有难过吧?虽然嘴巴上说着什么老妈不见了,不是在发现亲戚想要将你送走而迅速地选择逃跑了吗?而且还逃得远远的……完全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老妈如果还没有牺牲,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会怎么办吗?”   面对镜子中自己的质问,昶斐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在乎过……!”   “真是苍白无力啊!你在乎过吗?那孤儿院里发生意外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守护在你所喜欢的院长身边,而是秘密地留守在孤儿院?你当时才几岁?你一点也不担心院长会被他的亲人迫害吗?”   “我担心啊!但是孤儿院的孩子们……”   “哦哦……对了,孤儿院的孩子们,最后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对他们念念不舍?有没有想要再回去找过他们?你没有呢…就算最后成为了kill fox的zero之后!”   “不是,我只是……”昶斐感觉口干舌燥,就算他心中异常的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受到对方的影响却也忍不住开始随着镜中自己所说的话,开始产生了动摇。   可是他却害怕得有点不敢去深思自己真正的想法会不会就是对方所说的那样,整个人都开始战栗起来。   “昶斐!”就在昶斐向后退缩的时候,身后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并不算多么强烈的力量……那股力量甚至还有些有气无力,但是对方的声音却是异常强劲有力。   熟悉的声音,在他忽然感觉似乎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他甚至都不用去辨认,都可以清楚的分辩出……那是陆黎的声音。   感觉到对方的手触碰到自己背后,昶斐一瞬间想起的是那一天带着他去自己坠崖之地的少女陆黎。   那时候的安慰很笨拙,甚至还有些表达不清,但是却让人真正感觉到舒心,就算那时候的风很凌冽,吹得脸颊都生疼了,但是……   “对了对了,说起来就在不久前发生在许依晴身上的事情,被狠狠的拒绝了呢!你当时的心情如何?在面对许依晴紧张地看着你,向你询问你对她的感觉的时候,你是否有好好的思考斟酌应该如何地去说才会得到自己所希望的回答?   说起来你根本就不在乎呢!毫不犹豫就回答一个紧张又期待着的少女的问题了呢!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吧?单纯只是对于她在雨夜里给乐正初的那一巴掌,你所谓的报恩行为与第一目标的心理……!   你……是在对方说自己的死因是因为给乐正初一巴掌的缘故吧?而你,却托了那一巴掌的福!   或者应该说你其实明白是你“借”走了对方的生命吧!你是不是觉得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她才会死,这……就是你的责任?作为一个制造劫难者的……上清灵宝天尊没有完全完成的责任?”   镜子之中的声音喋喋不休着说出昶斐心中那那些不愿意去想却又特别在意的问题。   甚至越是说着,越是兴奋,最终双手不由狠狠地拍在了镜子上,看向了昶斐。   可是那一瞬间他所对上的,却是昶斐清澈的眸子!   那满头的白发之中,开始生长出几缕红色的的头发,就仿佛是……月老的红绳一般!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昶斐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身后带给他无限勇气的力量,“可那又如何?谁规定了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经过大脑去思考?而且就算那不是真正的喜欢那又如何?”   “如、如何?什、什么啊……你是准备强词夺理吗?”镜子中的昶斐自己显然没有想到昶斐会这样反问,一时之间被对方带乱了节奏,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对方。   昶斐却挺起了胸膛,伸手按在了镜子上:“你别忘了,我才是月老,我才是决定被人爱情与自己爱情的神,而你……除了作为怨念依附我的思想而变化成我的心魔之外……什、么、都、不、是!”   随着他的话,镜子之上出现裂纹,在他说完最后一句之时,彻底四分五裂……!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五步:因为不喜欢所以只能丢了!   面对心中真正害怕的心魔,昶斐最终从身后那一只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的手的主人那儿得到了勇气,从而打破了面前的镜子——   “喵的智障……”看着地面上破碎的镜子化作了一滩水,消失在原地,昶斐自己都忍不住眼角抽抽了。   “我管你知道我多少事情,或是我到底在想什么思考什么问题,担心什么事情,以后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事情,想那么多浪费时间啊!”   一边说,昶斐一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地扒拉着刘海遮住了眉心的红月,消散消失了……   然而,有声音在这片彻底变成白色的空间之中叹息:“就算现在不想,将来也迟早是要想的吧?”   可惜,昶斐已经离开,对于这声音,他已不可能听见,但是声音的主人也丝毫没有对此真感到遗憾,而是嘿嘿地笑了一声:“不过用那个女孩来度心劫什么的,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很好洗脑很好骗呐~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以相同的办法来欺骗他呢……”   昶斐可不知道某个人偷偷溜进了他的世界,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想要向身后给予自己勇气的那少女道谢:“陆黎,真是……呃?”   少年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说不出口了,脸上的笑意也变成了嫌弃:“怎么是你啊?”   “我说你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能不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啊?这样我会很伤心的。”黎灸脸上明显流露出难过。   “对于对我朋友出手,还敢搞事的人来说,我没有直接在斗法大会开始之前就干掉你,已经算是我最大宽容了,你别指望我看你那张欠揍的脸可以笑吟吟的。”昶斐笑吟吟地对黎灸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让黎灸微微地缩了缩脖子,“你还真是不可爱!”   “谢谢,英俊帅气风流倜傥如我,要是长得可爱的话,就算是老天也会看不下去的吧?”昶斐毫不客气自夸的话语让黎灸都感觉自己脑门在冒汗了。   之前他怎么就觉得昶斐可爱到让他心动呢?难道那其实是青春期懵懂不知爱情所产生的错觉?   黎灸还在思考,昶斐的脑袋已绕过了对方到处找陆黎的身影了,这时候有意思的东西要和朋友与亲人分享。   敌人的话就应该不巴掌扇飞,不过碍于对方身份特殊,为确保自己真的动手之后下场会不会比较凄惨,昶斐非常果断选择无视对方这个存在,以免自己会各种的看对方心烦。   “你找什么?”身后有声音虚弱又疑惑地询问昶斐。   “别吵,我在找我的好朋友陆黎呢!”昶斐继续东张西望寻找自己正在找的目标。   “不先确认一下许依晴的情况吗?而且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好朋友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依晴不用确认了,她没事,因为现在诅咒应该在我身上,于其我去多看看她,她醒来时最希望看到的肯定是乐正初,那我干什么瞎抽热闹?我找陆黎呢,她是不是我的朋友不需要你来说……咦?”昶斐总算是反应过来地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身后似笑非笑的少女。   昶斐一时间有点尴尬地干笑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陆黎叹息一声,“当着我的面就不敢对我说我是你的朋友了吗?”   “呃……呵呵……也不是在那个意思,其实就是那个啥……呃,抱歉!”昶斐尴尬地满头大汗了。   他昶斐擅作主张地想法被目标小伙伴直接当场听到,让昶斐真有点小小的在意啊,万一人家嫌弃自己这样的朋友……不对不对,不会嫌弃的吧?   他昶斐可是史上无敌帅气聪明之人,和自己成为朋友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正常人都想要和他昶斐成为朋友的吧……啊,对了,陆黎不是正常人……   昶斐冷汗刷得一下就下来了,脑经快速转动的时候,陆黎已经撩起了昶斐的一缕银白的长发叹息了一声,“头发完全变成了银色了啊……是诅咒的影响吗?”   “呃!不是,我就是不小心想问题想多了,头发就被想白了,很快就会恢复。”昶斐挠着脸颊,对于自己这一头银白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找机会直接将头发染成黑色,手却不受自己控制地一抖,取出了一颗纯白晶莹透亮的珠子。   有那么一秒昶斐是在发愣的,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去月老小册的商铺之中,好像也不曾购买过这样的小珠子才对……   “你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第一次被陨石砸中后的那颗陨石了吗?”还在昶斐思考这纯白小珠从何而来,耳边就传来了月老小册的声音。   “第一次被陨石砸中时有过这么一颗珠子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昶斐仔细回想,真没什么印象了。   月老小册却不屑的撇嘴:“你就没有注意过最近的新闻?你当时被陨石被砸得半死不活,你就没有思考过当时砸你的陨石哪里去了吗?为什么到处都没有关于那陨石的记载,也没有人专门来找你咨询过关于被陨石砸中后的事情与陨石的事?甚至就连记者都没有出现过……你就没有对此感到奇怪?”   “不是因为我已经成为神仙的缘故,所以关于那些事情被天道给神秘屏蔽了?”   “你傻啊?被陨石砸死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这种事情屏蔽了用来干啥?又不会暴露你神仙的身份!就算暴露了,只要不是你自己主动坦白或是主动暴露,谁在乎啊!”月老小册非常鄙视地反问了。   昶斐的脑子立刻又活络的转起来了:“按照你的意思,是因为陨石失踪,原本应该重伤甚至需要整容做大型手术的我,平安无事地在医院消失了……   所以除了鬼区的房屋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之外,连一点于波都没有扩散,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相信这会是真的有陨石砸下来的问题?”   “就是如此,你所住的那片区域…鬼区,本来就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事情,这一点也不奇怪,也不会引起别人的疑惑,而砸中你的陨石,可就是你手中的这颗珠子,你就先佩戴者自己的头上吧!这可是你成为神仙的契机之物。”   “等等,贱小册,你这次这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昶斐看着自己手中的纯白小珠子非常怀疑地死盯着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哼哼道:“我当然需要帮助你,难道还让你直接变成妖魔吗?一个神仙居然会被心魔影响变成妖魔什么的,你千万不要跟其他的神说,我怕太丢脸!”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狠狠地将就一边的月老小册幻化的手套脱下,狠狠地塞入了自己的裤口袋中,赤着一只手抓着珠子就随意地用一根绳子窜了起来,胡乱绑住在了自己碍眼的一侧刘海之上。   随着珠子捆绑在头上,昶斐不由感觉身上好像忽然变得比起以往要轻快了不少,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原本的银白色混杂着红色的长发直接化作了星光消失了一大截,短发从发根开始逐渐恢复了黑色。   “你这是……”陆黎意外地看向了刚才回答完自己一句问题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的昶斐。   本来好像要说点什么的陆黎,还没开口,昶斐就忽然取出一颗珠子将自己一缕头发给捆绑住了。   而那白色长发随着他的举动也变成了黑色的短发。这实在是叫陆黎吓了一跳。   别说是她了,其实昶斐自己也吓了一跳,在他昶斐心中看来,那讨厌的贱小册说话又没有说全,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   不过面对眼下的情况,在月老小册的问题上与陆黎的的问题上,昶斐还是果断地选择了先与陆黎沟通。   “我这是懒得去思考问题了,所以就恢复正常了。”对于刚才陆黎的问题,昶斐一本正经地做出了回答。   “这样啊,你的体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啊……”陆黎对于昶斐的说辞立刻接受了,并且认真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先带依晴回去了?”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回得去吗?还是先养好伤,等斗法大会结束吧?”昶斐果断拒绝了陆黎的提案,不由分说就扶住了陆黎。   “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那位貌似是你大哥的人和许依晴吗?”陆黎对于昶斐的反常,却没有立刻确定与他一起离开,而是盯着少年的侧脸质问道。   “谁、谁会在乎他们啊!我可是被抛弃的那一方哦?”昶斐回答着,目光还是忍不住朝着乐正初与许依晴的方向看过去了。   许依晴的模样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寻常的人类少女,没有意识地被乐正初进行了公主抱。   看得昶斐感觉自己眼眶发热,手发痒,忍不住就只能左右张望起来了。   “怎么了?”陆黎看昶斐反应,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虽然在问,不过似乎已经根据昶斐的尿性联想到什么了。   还没有等昶斐回答,黎灸已经十分殷勤地凑了上来:“喂,小子,看你这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啊啊……你来得正好!帮大忙了!”看到凑过来的黎灸,昶斐立刻眼睛一亮,露出了非常惊喜的表情。   看得黎灸心中火热,看样子自己这是有机会赢取昶斐好感……咦?   黎灸还在想着,已经被昶斐一把举了起来,朝着乐正初的方向就丢过去了。   黎灸看着乐正初那近在咫尺,与昶斐有那么几分相似的脸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马丹,就算不喜欢我也用不着将我送人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六步:不小心就把人忽悠了   看着在当今社会应该是被称为是现充的人生赢家,有房有车有才有钱还有了……喜欢的人的家伙,又一次沦落为单身狗……哦,不,是单身月老的昶斐愤然就将自己手头上可以甩出去的东西朝着乐正初方向丢出去了。   可惜他的“武器”飞到了一半就被一只手半空拦截下来了,这“篮板”抢得让昶斐忍不住恶狠狠地朝着那个胆敢阻挠他的家伙瞪过去了。   被昶斐那一眼等瞪过去的公孙夕是无奈的,面对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短了的少年,他只能非常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别闹……”   昶斐一脸不爽地一转身,也将陆黎来了一个公主抱,人生赢家?切!他凭借自己双手跟乐正初比较起来也丝毫不弱啊!人家可以是潜力无限富二代,他就不能白手起家富初代吗?财富什么的,果然凭借自己双手努力获得的时候,才会感觉非常的爽吧!   “就算你对于乐正初再怎么不满,你能不要拿着我当你宣泄不满的道具之一吗?”陆黎的声音略带不满地传入昶斐耳中,让昶斐YY的美好人生被临时打断了。   看着怀中有气无力的虚弱少女,昶斐的脸颊十分不好意思地红了红,没想到居然被识破了!   不过别以为他昶斐会老老实实地承认的啊!   昶斐眼珠转转,刚想要找借口含混过去,陆黎已经叹息着摇了摇头,干脆闭目养神起来,口中还叹息了一声:“算了,反正就算我怎么说你也一定会找借口吧?那我不说了,就随便你好了。”   被陆黎那一脸的【算了,反正我了解你,就偶尔将就一下你好了】的表情,昶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之前刚刚产生的人生赢家的感觉被陆黎打击得完全就没有办法再自我催眠一次了!   垂头丧气地抱着陆黎返回了斗法大会的会场时,差不多已经是晚上。   因为是陆黎到来的缘故,这一次昶斐没有再随便找一棵大树就将少女随便往上面搁了。   他非常认真地选择了一棵结实的大树,在月老商铺中找到了【月老小木屋】的简易升级版,肉疼地消耗掉了一块自己好不容易从擂台上挖擂台角挖出来的天晶石。   看着直接挂在树上那,虽然简单,却有一种非常古朴出尘之感的小屋,心中不由就有些小兴奋了。   抱着陆黎就跳上了大树,将陆黎安置在了小屋中的床上,有点小雀跃地跑到窗户边开启了小木屋的防御装置。   透过窗户,看着擂台方向的表演,昶斐之前对于失恋的感伤与对于乐正初的不满顿时就被他抛弃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他看来,有公孙夕护法,乐正初与许依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公孙夕可是一个非常实在的老好人,所以一定没问题……   昶斐还在一边想一边看表演了,小木屋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这可就让昶斐有点意外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谁来他这小木屋来做客啊?   有些疑惑地打开门,昶斐就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后就见一个人直接飞了出去,化作了流星。   “呃?什么情况?”昶斐单手搭了个凉棚,疑惑眺望远方消失的身影,就听耳边很明显地有人发出了一声怒吼:“混蛋家伙你做了什么?!”   昶斐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那位大叫混蛋家伙的人,又一道身影迅速地化作了一道流星消失在昶斐的视野尽头。   “所以说……什么情况这是?”而这一回昶斐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剩下的一个人身上了,歪着头,带着主人看待客人的温和笑容,认真地询问。   对方明显已经被前面的那两下给吓到了,见导致自己两个小伙伴化作流星消失到斗法大会会场尽头的罪魁,腿一软,就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了。   可对于没有邀请过的不速之客,昶斐哪有轻易放跑对方的打算?伸手就突破了结界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胳膊。   “喂,没事吧?”如果此刻不是昶斐最终穿不惯这边那些古古怪怪的衣服换回了自己的休闲装,大概光是样子就足够将对方吓得魂不附体了。   此刻看上去好歹算是一个正常的少年模样……除了头上奇怪的装饰之外配上与修真界不符的短发……   “没、没事?”被昶斐抓住胳膊从而站稳的十七岁少年看了一眼身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冲着昶斐笑了笑。   “所以说,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昶斐对于对方的笑容却没有回应微笑,反倒是更加好奇对方的意图了,站在门口,保持着拽住对方手臂的姿势,笑眯眯地问。   少年看着昶斐的笑容不由缩了缩脖子:“那个……能不能让我先进来说?”   “我要是将你往里面拉的话,你大概会和你的朋友一样直接飞出去的哦?”昶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让少年不由咽了咽口水,手臂下意识地往会缩。   可对方往回收,昶斐自然会更加用力地往里面拽着,嘴上继续好奇地问道:“所以说,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要借你的屋子用一用,对不起!”面对一脸笑容却还死拽着自己手臂的昶斐,少年真的有些害怕了,哭丧着脸就差没直接哭出来了。   甚至说到了最后都直接发出了软弱的道歉声。   “如果只是为了这点小原因就别跟我道歉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我这个屋子不能借给你们。毕竟我朋友受伤需要休息。”   昶斐非常客气地笑了笑,看样子似乎并没有计较他们刚才无礼行为的打算。   少年刚刚放松下来,昶斐又疑惑上了:“话说你们借屋子做什么?不是应该都是自己做或者在这附近住吗?我看也有不少露天的,你们没事了到我这里借住是为啥?”   “那、那个……”后者脸皮不受控制地狠狠颤抖了一下,看着昶斐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脑海已经在快速地转动着,正在想一个可以在不得罪这个少年的情况下解释清楚他们这几个人来这里的原因。   而看着他这个反应的昶斐,扬起了眉头,已经一脸的了然了:“是吗……我知道了,想要我将屋子借给你们一部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少年显然没有想到昶斐会忽然让步,在昶斐话语顿了顿的时候,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双眼之中更是闪过了一些庆幸与一丝轻蔑,正想要说几句道谢的话讨好一下。   昶斐刚刚拖延的话已经说了出口,“不过嘛……你应该知道规矩的吧?一次性一个人一块五品灵石,没问题吧?一块七品灵石的话,可以包夜,十个人都没问题。”   原本还想要说出感谢之词的少年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瞪着昶斐就叫起来了:“你这分明就是漫天开价吧!”   “怎么你嫌贵了?”昶斐一听,顿时摸着下巴犹豫起来:“其实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很实惠了,毕竟我这个位置正好在擂台的正面,有窗户刚好对着,还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表演与之后的斗法大会,上面空气也好,不吵杂,甚至还有可以休息的床铺,简直就是约会看热闹的VIP贵宾座啊!这个价格已经算是给你打折了啊!”   “你这里那里算是打折了啊!要一人一块五品的灵石啊!这得是多少晶石才能换来啊!客栈都不要那么贵!”   “废话,你也不想想人类世界之中一张明星门票多少钱一张,就连一万元一张的都有出现,我才收了你五品灵石,已经算是便宜你了!和人类社会比起来我差不多都给你打了五折,你还嫌弃!   再说了,也有最实惠的套餐啊?一块七品灵石就可以换取一个晚上誒!这么便宜的事情你在其他地方找得到,找得到么!”   “这个……”少年一听,仔细连想一下,是在想不到人类世界之中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的,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又不清楚人类世界的物价是什么情况!再说了,这里是修真界!人间界能相提并论吗?”   昶斐一听,立刻掏出了自己的神笏,打开了某宝,点开了关于一张门票的票价与对方科普了一一番,最终总结:“我现在是新开张所以才给你这么便宜,再过两天人多了,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让你赚了,你现在不争取,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少年仔细看着某宝上关于一张票价的情况,真是看得人触目惊心,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迟疑地皱眉道:“我……我再考虑考虑……”   “成!我这随时恭候大驾,不过你最好快点,我这可是一天一个价,毕竟斗法大会的正式斗法也快近了,到时候想要租房的肯定很多的,那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争取了。”   “这、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请你先帮我留着,我们大概明天给你答复。”少年思忖着,已经开始着急地皱起眉头了。   昶斐立刻笑容满面:“没问题!不过可只有一天时间,我这算是额外给你例外了,别人可都没这待遇。我这就当是交给朋友的友情价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对方感激地拱拱手,随着昶斐放手,立刻兴致勃勃地下去找人商量了。   只是跳下树的时候,少年有些不能理解的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他是来租房的吗……算了!不想了,时间只剩下一天了,毕竟快点去找人商量凑钱才行!   目送对方离开,昶斐则笑眯眯地关上了门:“好像可以获得一笔意外之财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七步:有人捣乱?关门,放昶斐!   在昶斐到月老商铺之中肉痛的购买了家用类法宝【小木屋】之后,非常意外地碰上了来找租房的人。   虽然昶斐心中清楚对方其实并不是真正想要来租房的人,但是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反正对方的选择有且只有一个!要么听从自己的话租房,要么嘛……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非常的配合……这让昶斐都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其实是真心想要来租房子了。   而这一番意外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将斗法大会有树屋出租的消息传递开了,还真就让昶斐当了一次小老板。   树屋的外形虽然看不上并不算大,但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法宝了,其中的空间自然不是人间界的树屋所能比拟,外加这还是位于擂台正前方……其结果可想而知。   昶斐原本买小木屋所消耗掉的修真界与神仙世界通用货币不但赚回来了,还意外地增加了收益了。   而表演的日子也一晃而过,从诅咒转移到昶斐身上之后,昶斐这段时间里就再也没有见到乐正初与许依晴。   而令他意外的是,他这段时间也完全没有能够找到他的父亲,之前带着乐正初来这边的天使也不见了下落。   一切好像恢复到刚刚来这个世界的样子,安宁得叫昶斐都感到不安了。   他就不相信自己身边不会发生有什么特殊事情,能够让人可以安宁度过。   昶斐总有那么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连陆黎身上的伤势也几乎痊愈了,也没有看到发生什么事。   这让昶斐不得不半信半疑地放下了自己担心大事情发生的紧张心情,为什么心理上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失落呢?   昶斐有点失望地趴在窗户前,看着斗法大会前夕零点的最后一场的表演,没精打采地想着。   就见随着表演者们表演完之后渐渐退下,一位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修士迈着轻快的脚步上来了:“经过了几天的表演,想必大家也看得审美疲劳了吧?”   一听这架势,昶斐眼前不由一亮,这是……主持人!   擂台下已经响起了下方一阵整齐地称“是”声,这情绪高涨的,就连昶斐都要开启小木屋的隔音功能了。   “那么大家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斗法了吧?这次的规矩就请容我先介绍一下吧?”   伴随主持人的声音,擂台下立刻安静下来,就听主持人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老牌的前辈想必知道,以往的斗法大会,基本都是采取两人一组的比试擂台……不过,今年因为人数实在已经超过了往年太多,所以关于入围赛的比试,我们将采取正淘汰赛。   听到淘汰赛,众人都不经一阵错愕与哗然。   主持人对场下的真那反应却是笑了笑,“我想着一定大大出乎了许多事先做好准备的修士朋友们的预料吧?”   “不过不要担心,这次的斗法大会为了防止无聊,已经增加了很强的趣味性,为此可是专门找了整个龙华之都的居民进行了配合哦!”   主持人神秘兮兮的话立刻引起了擂台下方修真者们的好奇,有人忍不住直接出生询问了:“趣味性?”   “没错哦!第一轮的淘汰赛,真正的战场是——龙华之都!”主持人说着已经张开了双臂,兴奋地做出了宣布。   擂台下顿时又是一篇哗然,有人更是对主持人的说法相当的在意:“龙、龙华之都?这是要将整个龙华之都的平民百姓也牵扯进来吗?这样不是会引起混乱吗?”   主持人神秘地眯了眯眼睛,笑道:“所以说,淘汰赛的第一规则——【禁止伤害龙华之都居民】啊!”   随着这一声,简直就跟在水中丢入了一个炸雷,四周的吵杂几乎要遮盖住主持人的声音。   对此主持人提高了音量咳嗽了一声:“实现提醒,如果再继续喧闹下去吵到了龙华之都的居民,可是会直接将全部的积分都扣完,然后送出局的哦~比赛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淘汰了,那可是相当的不甘的吧?”   主持人的说法让四周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有人试探一般地轻声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刚才说的积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哦,对了,因为你们过于吵闹,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次和往年的斗法大会不同,淘汰赛采取积分制度。   每个人的积分是三分,彻底扣除完积分直接淘汰。   而扣分注意事项有四:一、禁止对龙华之都的寻常居民进行攻击,产生对方感觉到疼痛的任何感觉,判定直接淘汰;   二、禁止对失去积分或是本身没有积分的人出手,包括已经被淘汰的参赛者,就算是有私怨也不行;   三、禁止杀人行为,如果产生杀人行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但淘汰,还将会受到八大家族联合审判;   四、双方皆是参赛者时,彻底被其他参赛者击倒失去战斗意识,将扣一分。   以上四点,请牢记于心,切勿知规则还犯规则。”   青年笑眯眯地说完最后一句时,目光冷漠地扫过了全场,落在昶斐所在的窗户时明显地笑了笑。   这让昶斐愕然了一下,歪了歪脑袋,这是几个意思?   青年可不会回答昶斐心中的疑问,继续说道:“而关于过关的要求,需要……获取三百积分才算通过。”   “三百积分?!你开玩笑吧!”有人一听就直接怒了。   但是或许是青年之前的话有明显起到制约作用,大叫的人已经被直接捂住了嘴巴。   青年冲着捂住了发怒之人嘴巴的人笑了笑,继续说道:“没错,要三百积分才行,至于积分如何获得……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给予大家每人三点积分的意义所在吧?”   青年笑着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扬起了手:“那么,斗法大会淘汰赛!正式开始!”   随着这一声落下,擂台下一阵沉默之后,忽然一名修真者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因为被打得措手不及,那一名修真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过去,随后,在被击中的修真者与人群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两道水行法术产生的文字,被击倒者扣一分,而攻击者——加一分!   这瞬间,在场的众人似乎终于明白应该如何采取赚取积分的方式,刚刚安静的擂台下方,立刻已经打成一片。   “哦哦……这样 可以赚取积分?”在树屋之中的昶斐摸着自己的下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下方乱成了一锅粥的人们,不禁一笑:“哈!还好我没有在下面跟其他人一起瞎抽热闹!”   正说着,在树木其他房间之中已经猛地有法术朝着昶斐的方向落下来。   昶斐抬手,直接就是一个响指,攻击在接近昶斐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少年还将两只手臂搁在窗户上呢:“在我屋子里动手……不会是想要顺便将我的小木屋给抢到手,然后获取积分吗?没有考虑过我要是不是参赛者怎么办吗?”   “就算你不是参赛者,但能带着这种屋子的法宝…也不是龙华之都的寻常居民吧?”几个人已经走出了他们各自租用的房间,不怀好意地笑看向昶斐。   昶斐不禁挠了挠脸颊,眨巴着他那无辜地大眼睛:“的确…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这一定就是这次斗法大会的一大漏洞了吧?”   “现在发现也太迟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带着这么一个可住人的法宝到处招摇吧!”一人说着,已经抽出自己的武器,准备给昶斐一点好看了。   “既然现在都是敌人和竞争对手了……那之前租房的信息作废也没有关系吗?”可面对对方直接落下来的攻击,昶斐转过身看着落下的攻击,还是非常尽职的询问道。   “当然没关系!你都要从这个屋子滚蛋了,还能有什么关系啊!”对方感到昶斐的说法真的是可笑到了极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你们也是相同想法?”得到这人肯定回答,昶斐侧身躲开,目光又落在了那人的其他伙伴身上。   这些人不回答,只是看着昶斐嗤笑:“看这人,还真将自己当成是小客栈的老板了?这里可是修真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居然还以为我们真的会好好讲道理?”   这话不是说给昶斐听的,但是也和说给他听差不多,“所以说,你们都是抱着相同想法的人?”   对于昶斐的反问,对方明显嗤笑了一声,而昶斐躲开的第三击这一次伴随着水行法术的包围配合,彻底地断绝了昶斐逃跑的方向了。   昶斐也不再躲闪,干干脆脆地在原地站定,抬起手,又如同之前那般打了个响指。   众人一愣,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了:“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该不会还有什么强壮的店小二赶我们走吧?”   “要撒野之前也不想想现在你们是在谁的地盘吗?”昶斐咧嘴,露出他最常见的……腹黑的笑容。   几个修真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脚下一空,小木屋下方的木头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不见了踪影。   “雕虫小技!”一人见状大喝一声,就准备用御剑飞行,昶斐看得眯了眯眼睛,抬脚就踹在了对方刚刚悬浮起来的飞剑上:“既然你们主动违约,放在房间的那些行李或是别的,我就当违约金收下了!”   “誒?”被忽然踹到了飞剑的修真者,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与他的小伙伴,一起摔出了昶斐的小木屋。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八步:走路的时候不要开小差   昶斐第一次参加的斗法大会以新的形式展开了,只是展开的方式似乎和昶斐……不,似乎是和大伙儿想象中的不一样,整个龙华之都居然都变成了斗法大会的舞台。   这种全员参与的游戏似乎比起之前昶斐一次也没有参与的斗法大会要有趣,但是看样子……没想得那么简单。   “怎么了?”在昶斐将闹事的斗法大会参与者直接踹出了自己的小木屋之后,陆黎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出。   她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香肩半露,乱着那一头的秀发,睡眼朦胧的,叫刚刚说下喝口茶的昶斐直接就将自己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了。   “可奥?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早上起来会低血糖了,但是你能不每次早起都这么冒失吗?要不是我刚才将那些试图占小便宜的人赶出去了,现在你是不是让别人都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昶斐的眼珠都快要瞪出来地指着陆黎就是一阵抱怨,只是陆黎的身材实在是太好,简直就是魔鬼的诱惑。   虽然他昶斐是想要做正人君子,可是那眼珠子完全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啊!这是生物本能,他也没办法啊!   可陆黎虽然还有点迷迷瞪瞪的,可是面对昶斐那红果果的视线,她还是非常冷酷且慵懒地丢下了一句:“再看的话,我会将你的眼珠子直接挖出来。”   好吧,所有无法控制的生物本能,在遇到不得不控制的时候,都会被轻易地控制住,他昶斐可是正人君子啊!   昶斐的脑袋迅速地转开,就听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心中都不由哀叹上了,跟着陆黎在小木屋住了几天,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有些东西,看得到摸不到,对于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来说,真的非常不好,时间久了大概会憋出病来。   昶斐正胡思乱想着,身旁一双手已经按在了窗沿,陆黎的声音淡淡然地传来:“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吗?怎么看上去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别说是和你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了,和我想象中的也完全不一样,说好的擂台比试已经直接换成淘汰赛了。”   “淘汰赛?”陆黎一愣,转过头用她那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刚刚调整好了心态的昶斐。   “嗯……”昶斐将之前主持人所说的话再度复述了一遍给陆黎听,少女的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了,“所以这次是一场自相残杀的戏码?”   “为什么你会直接想到自相残杀?都说不能杀人了,所以应该不能算是自相残杀吧?”昶斐回应道。   陆黎却摇了摇头,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半晌,也只是怀疑地直起身:“我并不是很清楚到底什么事情……但直觉上总觉得这次斗法大会好像有什么蹊跷……”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非常想要吐槽,但是真怕又被陆黎用符咒给拍脑门上了,硬是憋着没说出口。   可心中的想法可是明白写到脸上了——姐,你当是小说主角的霉运光环,走到哪里哪里出事呢?   陆黎斜睨了一眼昶斐:“你不相信我,是吧?”   “不敢!”昶斐果断回应,但已经火速地从自己的座位跳起来,跑到了茶几后,可脸上还挂着那一脸真诚表情。   陆黎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她感觉自己已经非常适应昶斐的性格了,“你下次否认的时候能不要表现得那么明目张胆的话,我或许还不会太生气。”   “真的?”昶斐一听,怀疑地凑上来,脑袋却很快被一叠符咒给狠狠地拍到脑门上了。   被击中的一瞬,昶斐表示他再也不要相信陆黎所有一本正经说的话了!   收拾了东西,做好了完全准备,昶斐打开了小木屋的大门,刚刚迈出的脚步悬在了半空,头也不回,就冲着身后问道:“我说……陆黎姐,你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参加斗法大会。”陆黎平静回答,脸上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我怎么不记得你报过名了?”   “这两天我出去的时候,碰巧看到报名通道还没有关闭就顺道去问了一下,碰巧对方说斗法大会真是开始之前还可以报名,我就顺便报了。”   “你不觉得你的碰巧和顺便得有点刻意吗?”   “嗯,我也是这样感觉的,不过那又如何?挨着你什么了吗?”陆黎霸道的一问,昶斐立刻非常干脆地让了步,“成!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要去龙华之都的城中看看,你呢?”   “你去城中看看做什么?”陆黎对于昶斐的问题选择性的忘却,反倒是更加关心对方关于去城中的理由。   昶斐对于完全不配合的陆黎露出了他灿烂的笑容:“陆黎……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我们都并肩作战两次了,能不能有话直说啊?”   陆黎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最终憋出了一句话:“不知道……”   “……哈?”昶斐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带着关爱的目光看向了陆黎,“刚才你说什么了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次斗法大会好像真的不对劲,斗法大会延续这么多年,千年来都没有听说过修改大会的规则,为什么偏偏这次的规则改变了?不对劲,但是我不清楚道理哪里不对劲……”   陆黎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这让昶斐不得不肯定,这次陆黎大概是认真的,她应该是真的感觉到可疑,只是找不到足够支持她直觉的证据。   在昶斐看来,陆黎的性子比他、乐正初与公孙夕这些自己认识的年轻人都要稳重很多。   眨巴了一下眼,昶斐挠了挠脸颊,“算了,先别想了,现在斗法大会才刚刚开始,就算真的有什么阴谋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就算我们要防御,敌人在暗处,我们也防不胜防啊?还是先安全搞定目前我们能做的事情,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啦!”   “嗯……”陆黎眼中有着一丝意外,“你不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吗?”   “就算无理取闹,要疯我陪你疯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昶斐笑答,并没有注意到陆黎脸上的一丝安心。   收起了月老小木屋,昶斐一路绕过打成一团的人群,开始解释起之前陆黎问的问题:“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去龙华之都的城中?”   “你一定有合理到让你不得不行动的理由吧?”陆黎笑,没有了之前对昶斐的别扭态度,这次倒是非常认真地听他说话,并做出回应了。   “嘿嘿~没错,聪明如我,已经发现这次淘汰赛的文字陷阱了,这次的举办者真是相当狡猾啊……”   “你说的是积分制度?”陆黎想了想,就很快找到昶斐所在意的问题。   “嗯,没错,积分制,我开始听到积分制的时候,就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给我们三分,却要争取三百分才算通过?三天的时间,就算真的要百人【斩】也很有难度吧?   除非真的是那些非常厉害的人,才能够真正在被别人掠夺积分的时候,成功地集齐自己所需的积分吧?”   “你是说,除了从参赛者身上收集到积分的方式之外……还有其他收集积分的方式?”   陆黎脑筋已经活络的转起来了,扬起了她那好看的眉头来。   昶斐点头:“之前你没有听到主持人说的,所以应该不知道,主持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积分一定要从其他的参赛者手中获取。而说了这一次,整个龙华之都都是舞台,是这一次的斗法大会的【战场】,这样说来的话,这个【舞台】之中的居民,难道是背景布?什么作用都没有?   那绝对不可能吧?虽然主持人重点提到的是龙华之都,但是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其实重点是……龙华之都的居民,积分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入手!”   昶斐说得笃定,让陆黎都不由拍了拍手:“看不出来,原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那当然……咦?等等,你之前到底是将我看成是什么样的人了啊?”昶斐受到表扬,刚刚想骄傲一下,马上就注意到少女的话中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陆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大概是……任性的闯祸精吧?”   刚刚做好准备要将陆黎说的任何关于自己的不良评价一一反驳的昶斐,听到这里就不由地哑火了。   他仔细想想,貌似自己还真的就是少女口中的闯祸精啊?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小心地将【影缘】给开启了,那个时候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了又负面情感组成的黑绳的世界……   嗯?为什么他昶斐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昶斐挠了挠脑袋,他感觉自己之前好像也对于陆黎哪里感到疑问,想要去陆黎,但是被打断了,如今再去想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到底是想要询问陆黎什么事情来着了……   总觉得……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着?   昶斐挠着脸颊思考刚才那一瞬间在想起第一次与陆黎相遇的记忆时,脑海中闪过的那一丝对陆黎的疑惑。   他……之前到底在疑惑陆黎的什么事情来着?   昶斐认真的思考着,刚刚感觉好像有点头绪了,好像快要想起什么了,就被陆黎一声打断了,“昶斐,我们到了。”   那一瞬间刚刚整理的思路又被打断,昶斐差点一声可奥骂出口来。   下次他再也不在走路的时候思考问题了!   ******************************************************************、   殇之菌有话说:   因为定下了加更规则但上个月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能够成功加更,为上个月欠下的更新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一十九步:很好,我相信你的直觉了!   龙华之都之中的一家刚刚重新装修好的店铺前,随着斗法大会正式开始,而跃跃欲试地等着修真者到来的店老板,一眼就看到从远处带着一名少女走近的昶斐。   老板脸上的表情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哟,小少爷啊!这是开始斗法大会的淘汰赛了吗?”   “哈!老板你的店修好了?看样子你果然知道点什么吧?”被店老板招呼,昶斐收敛了自己刚才被打断的思路,带着狡诈地笑容凑到了对方的面前。   “嘿嘿~告诉你们也不是不行~”老板也非常配合地凑到了昶斐的耳边,将自己的食指与中指并拢,与大拇指搓了搓,昶斐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与店老板小小声地嘀咕起什么。   这一幕看在陆黎眼中实在是说不出的猥琐,一看就是这两人在狼狈为奸啊!这样明目张胆地偷偷讨论真的没有问题吗?陆黎对此特别担心。   可很快,昶斐就已经转过身来了,推着陆黎的后背就走,因为那笑眯眯的模样实在太叫陆黎恶心了,她还是没忍住地问道:“昶斐你刚才到底和那店老板讨论什么?”   “讨论我给他送生意来了,这次也是五五分账。”昶斐坏笑着回答道。   “不是讨论关于如何或许积分的事情?”陆黎愕然,昶斐的做法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事实上,我与那位老板讨论的事情应该算是应该算是在赚取积分的一种分成罢了。”   “什么意思?”陆黎一时间没有明白昶斐那句话中随代表的含义。   昶斐已经推着陆黎离开了店铺有了一段距离,双手插入了自己的裤口袋,转过了身来:“你现在看看那店铺。”   陆黎半信半疑地转过身来,看向了之前昶斐询问店老板的店,就见原本应该刚刚装修好开张不久的小店子此刻门庭若市,眨眼就有不少人光顾了那家店。   “你刚才与老板做了什么事情进行宣传吗?”陆黎收回目光看向了还一脸笑惨了的昶斐。   昶斐就如一个实现了恶作剧行为的少年,非常认真地看向那些进出的人,笑道:“其实我不过是给店老板招揽生意罢了,前一阵子我毁了那位老板的小店与那位老板结识,就被告知了这次的斗法大会会特别有意思。   原先也不是很明白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听完主持人的介绍后,差不多就想明白了。而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修真界之中一定存在着不少的【聪明人】,在自己想不明白主持人到底抱着什么目的的时候,一定会采取一点特别的手法。   不过如果是用逼问的手法的话,我猜效果或许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们应该会围观一些备受瞩目的人,看看这些人到底都会是怎样去做的。依葫芦画瓢,总会有线索。”   “你在利用那些盯上你的【聪明人】?”陆黎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你真是再度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原来你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跟踪狂与自爆狂啊?”   “喂喂喂……我在你心目中到底都已经扭曲成什么样子了啊?”昶斐被陆黎那绝对不算是好听的话给哽得直接想要对少女吐槽了。   “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吗?”陆黎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随即叹息地摇了摇头,“你确定想知道吗?”   “抱歉我不想知道了,你千万别告诉我!”昶斐立刻回答,聪明地重新将话题强制转回陆黎问的事情:“咳咳咳!因为那些聪明人的缘故,也会有人注意到之前主持人所说的事情的异常,肯定会想要从在龙华之都的其他居民处得知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过想要知道的话,可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了~”   “噗……原来是这样啊,我懂咯~”身后的女孩声音叫正在给陆黎解释的昶斐吓了一跳,迅速地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还算熟悉的少女。   “虞惜!”   “看样子你并不是完全不问世事的昶俜阿姨的那位凡人之子嘛!还知道我的是谁。”虞惜笑着落在了昶斐与陆黎面前,活动着自己的脚,打量着两人。   看到虞惜的一瞬间,昶斐其实很想问问对方那位姊妹的情况如何,不过想起当初自己偷看虞惜与伊耆浅的时候是以自己的女体【灵宝】的身份拽着公孙夕看到的。   为了防止会出现哪怕一丝可能会和人当面对质的机会,昶斐此刻的脸上挂上的好奇且尊重的神色:“久闻虞家大名,也曾在斗法大会的擂台下见识过虞惜姑娘与虞若姑娘的表演,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的确……”虞惜笑了笑,却紧紧地盯着昶斐的眼睛,问道:“但是你又是如何分辨出我和虞若的区别的?”   昶斐愣了一下,心中对虞若的提防开始加深,之前擂台表演他可是见识过对方《数书九章》的大衍术。   根据一句话推演未来或许反推过去应该正是这虞若虞惜的拿手绝活。   这让昶斐应对起来丝毫不敢用自己之前轻佻的态度来应对对方。   因为一个不好,是会被对方算到什么,只是……此刻的昶斐并非只是他一个人。   “昶斐……这位是?”陆黎非常适时的开口为昶斐解围了。   “这位是八大家族之中的虞家大小姐,虞若。”昶斐立刻回答了陆黎的话,原本有些紧张与担心的心情很快随着陆黎的话调整到了最佳。   虞惜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你刚才是不是松了一口气?昶家的凡人少年?我听说你前两天承受了原本应该是高阶妖族的诅咒……”   “我也听说了这虞若姑娘在斗法大会后似乎与什么男人私下约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昶斐迅速转移话题,转过头笑眯眯地问虞惜。   虞惜脸色顿时一变,“你……”   “对了,初次看到虞惜姑娘的时候,似乎是与虞若姑娘一起来着……这?今天怎么只有虞惜姑娘?该不会传闻是真的吧?”   “昶家的凡人小子,你知不知道修真界之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别乱说话,不然,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能不是你所能承担的。”   “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需要担心吧?我很好奇,你是在担心什么?”昶斐终于重新恢复了从容的笑。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的话,昶斐渐渐找回自己过去的节奏,对于不该透露或是应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只要换个角度与理解的话,处理起来并不难。   只是,原本抓住对方最在乎的死穴进行言语上的攻击,让对方无法冷静,透露更多情报,原本是昶斐最擅长的事情……   然而真那样做了,感觉好像又会回到过去,过去的感觉很容易便会影响到此刻的他。   所以还是点到为止好了。   摸着下巴打定了注意的昶斐,在虞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难看到已经悄然地从自己的手中多出了法宝的时候,昶斐挠着脸颊开口笑道:“算了,毕竟道听途说来的东西也准确不到哪里去。我猜测有人准备对你们家族和伊耆家不利,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最好小心。”   昶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严肃,认真的态度似乎真的是在担心着同为八大家族的虞惜所在意的事情。   被昶斐弄乱了阵脚的虞惜在听到昶斐的话之后,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昶斐从哪里得知了关于虞若与人在斗法大会第一天表演结束后私下的约会,但是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并且传来了……   想到虞若这两天出现的状况,虞惜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确,那些只不过是谣传……抱歉,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赚取积分了。”   “哦哦,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去忙了。”昶斐非常没有营养地回应了一句,那态度,就连陆黎都看出昶斐根本就是在敷衍,可虞惜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胡乱挥了挥手,就已经向着一个方向而去了。   看对方走远,昶斐脸上不由浮现了笑容:“还好走……”“喂,刚刚和你们说话的是不是虞惜?”一双手在这个时候拍在了昶斐的肩膀上,差点没让昶斐一口唾沫呛到。   “咳咳咳咳咳……什、什么?咳咳,伊耆无由?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昶斐捂着喉咙,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伊耆家和虞家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猿粪”真是臭不可闻,叫昶斐看到那被各种灰绳纠结在一起的模样,就忍不住有点想要受不了。   “刚才和你交流的人是虞惜对吧?她和你们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浅兄的事情?”   “浅兄?你说的是伊耆浅?”昶斐刚刚还准备还在为了甩开了这虞惜而庆幸,现在却清楚感觉到有什么和他有关的重要事情似乎变得非常棘手了。   对于昶斐的反问,看上去比较冷漠不问世事的伊耆无由点点头。   “刚刚与我交谈的的确是虞惜,不过在告诉你,我与她交谈了什么事情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伊耆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昶斐认真地询问了一句。   伊耆无由茫然地眨了眨眼,垂下眼睑犹豫了一下,在昶斐刚刚想要说点什么来诱导他的时候,开口说道:“浅兄有点不太对劲,他的性格好像变了,还变得非常容易发怒,对于其他人都爱理不理,口中念念有词的都是虞若……好像失了魂似的,斗法大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就彻底失踪了……”   “哦?”昶斐回头看了一眼陆黎,“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你的直觉可能是正确的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步:论引路蜂一对可传送的重要性   连续遇到了虞惜与伊耆无由,分别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的姊妹与兄弟发生异常,让昶斐的月老直觉终于开始缓慢的运作起来了。   虽然说,现在斗法大会本身也非常的重要,但是那八大家族的问题与公孙夕在看到虞若与伊耆浅暗中联系时,那没有说完的话,让昶斐这时候没有办法放着不管了。   “陆黎,关于斗法大会的事情,你先……”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况吧?斗法大会的淘汰赛是三天时间三百积分对吧?你刚才那一下有多少了?”   昶斐刚还想着先支走陆黎,陆黎却好想知道他怎么想的似的,都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了,就开始主张起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与积分收集了。   “呃…因为龙华之都一整个都市中的人都参与,所以我们的积分其实很多是用货币兑换的方式进行转换。   我之前与那位老板约定,他赚取多少钱,就将赚取钱 数额的五成以等价方式兑换为平等积分,他先将一百积分交给了我作为定金……”昶斐回答。   还站在一旁的伊耆无由感到了意外:“原来积分不一定是要打败谁才能换取来吗?”   “你难道也和那些人想的一样,来打败对手换取积分?”昶斐警惕地往后跳开了两步。   伊耆无由淡淡地点头回答:“我打算等剩下的那些人积分高了的时候,直接从那些肥羊身上刷积分,原来不用那么麻烦,进行货币兑换就行了啊?”   “当然不是跟别人进行货币兑换那么简单,我和那位老板会采取这个手法只是因为我们是在双方认同的情况下,定下契约,所以我能够兑换到。   其他的龙华之都的人那边的话,又会是不一样的兑换积分制了,或许有可能会是需要你做到什么情况,完成任务几次的时候,才会将积分交给你。   关键还看你的运气和眼光好不好了,如果不好那可就会遇到帮忙完成任务了也不给你积分的家伙存在了,那时候你又不能打对方,会很郁闷的。”   昶斐认真地给在场两人分析了一番之后,伊耆无由非常认真地冲着昶斐点了点头:“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咦?”得到了一声道谢,昶斐反应过来,心中忽然很想给自己一拳头:马丹!我干嘛要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将来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家伙啊喂!   伊耆无由却没有等昶斐懊恼下去,继续说道:“等到最后的时候,请务必让我与你打一架,还了这份恩情。”   ‘到底是谁告诉你,还别人的恩情是要直接跟人打一架的啊?喵喵的就不能直接将积分给我吗?!”   对于小气吧啦到连积分都不愿意分给自己的少年,昶斐吸了一口气,笑道:“淘汰赛有什么好打的?时间不够多,打得也不爽,还不如直接在正式的比赛上打个痛快。”   听到昶斐这样的说法,伊耆无由非常怀疑地看向了昶斐,口气略带怀疑地说道:“你……看上去是个凡人?”   面对对质疑的口气,昶斐立刻火药味十足地反驳回去了,“相信我,我可是一个连诅咒都直接硬抗下来的凡人,一定可以比你更加容易挺过淘汰赛。”   “是吗……”伊耆无由看着昶斐的那双眼睛,忽然露出了充满了战意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昶斐被对方的状态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我好想不小心打开这家伙什么奇怪的开关了?’   “那现在请为了入围赛努力吧!”伊耆无由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地说着,已经不疾不徐地走出街道,只是每一个看到他出现的人,不管是修真者还是龙华之都的寻常人,都会忍不住向着四周躲开。   “交到朋友了呢……”陆黎收回目光,对昶斐笑道,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喂喂,他那样可怕地宣言了,你也依旧可以觉得可是朋友才有的宣言吗?”   莫名其妙就承了一名少年的感恩之情,昶斐甩了甩脑袋,先将这将来的麻烦事情甩到了一边。   有了伊耆浅与虞若身上发生的事情,想到这两人之间其实的的确确没有有关于爱情方面的事情,两人却在这几天之中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他不由地担心起至今失踪不明的人渣老爹、乐正初与许依晴起来。   从当初从月老商城中购买的众多需要用内元温养的半成品之中取出了三只机械引路蜂,昶斐有点肉疼的全散了出去。   昶斐购买的东西之中,引路蜂的价钱不便宜,是两只一对,一个寻找,一个呈现寻找的机械蜂所看到的情况。   根据不同的情况,会进行一定距离的迅速传送。   加上引路蜂还需要温养,还是定位了引寻目标之后就不会更改的特殊机械构造的蜜蜂……   如果不是重要与特别在意的人,单纯是月老的目标人物的话,那真的会很浪费。   对昶斐来说,人渣老爹与乐正初就是那种根本不值得使用引路蜂的家伙。   要不是感觉事情很蹊跷,聪明如他,会傻乎乎地使用引路蜂这么昂贵的东西吗?等找到了他们这些家伙后,一定要将他昶斐损失掉的财富给重新从他们这些家伙身上挤出来才行!没有就肉偿好了!   在昶斐恶意满满地向着找到乐正霆禹之后,如何给对方签订卖身契的时候,引路蜂已经向着目的地飞去。   无法识别的药林之中,浑身早已伤痕累累的乐正霆禹颓然地瘫坐在了一棵树枝上,用绳子紧紧地捆住了自己,以防自己从树上摔下去。   可闭上眼睛的他,始终没有办法真正安然地休息那么一刻,修真界……果然并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手臂被简易包扎的伤口之中,血已结痂,几天没有修剪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像个野人。   一直都喜爱整洁到甚至有点洁癖的他,在这几日的逃难时已是破破烂烂,如果赛巴斯安在的话,就算再狼狈,他也还不至于狼狈到如此地步……   “伊耆家……果然和乐正家一样令人讨厌啊……”乐正霆禹将头昂靠在了树上,苦笑了一声,“我会这样死掉吗?还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去跟他道歉啊……”   乐正霆禹的脑子已经一团乱麻,迷迷糊糊便看到了面前从自己面前飞过的一直小小的蜜蜂,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昶斐…抱歉啊……抱歉啊……让你出生在如此艰难的社会……抱歉一直以来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只是一个寻常的男人该多好……至少那样你也不会……”   乐正霆禹的气息彻底地弱了下去,伸出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树下,传来了整齐划一地脚步声:“找到没有?”   “气息消失了!那家伙不会是死了吧?”   “哼!就算死了,也要将他的灵魂给剥离出来!无论如何!必须从他的口中挖出那个秘密来!”   声音不断地从四周向着乐正霆禹所在的地方缓缓的聚集而来,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疑惑地叫声:“这里……好像有血迹!应该不远了!”   就在声音聚集在大树之下的同时,他们抬起了头来——树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段沾着鲜血的绳子轻轻地在风中晃动着。   “没……人?”为首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好像在询问身边的人,又好像在问自己,绕着大树转了一圈,鼻子狠狠地吸了吸:“不对,还有点气息……那姓乐正的小子的确在这里停留过!还没有走远才对!到底是怎么从这里消失的?明明已经全副武装了!到底怎么……”   男人的话有点抓狂了,可是说道一半却又顿了顿,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合理的回答:“哈……对了,就算只是一介凡人,那也是叛徒的后代啊!果然是用了那个东西吗?那个从我们家族偷走的东西……果然是在那人身上吧!”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对方心中真正最合理的答案,男人兴奋地跳了起来,转身就走:“那家伙,肯定已经带着我们的圣物逃跑了,不用追了,去斗法大会!在斗法大会结束之前,他还没有本事逃出修真界!”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大树下待命的一众人等,纷纷跟随着为首的人离开了那一棵大树。   完全确信着自己答案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停留的大树上,已经重新出现了他们所寻找的人的身影。   不止如此,现场还直接多出了一名脸色冷凝的少年。   那少年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些人厉害的方向,将之前开口说话之人的模样牢牢地铭记于心。   看了一眼肩膀上扛着的乐正霆禹,少年的嘴角不由咬出了血来。   虽然引路蜂找到了他的人渣老爹,可是他完全没有弄明白在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渣老爹与那些追寻老爹的人们所说的话,他昶斐……一句都没有听懂。   但不管听不听得懂,这些家伙……就该为残害一人的生命付出代价!   在少年的头顶之上,乌云渐渐聚集而来,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手触碰到了面前的引路蜂,整个人都仿佛被吸入了引路蜂之中……   ********************************************************   小剧场:   那少年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些人厉害的方向,将之前开口说话之人的模样牢牢地铭记于心。   看了一眼肩膀上扛着的乐正霆禹,少年的嘴角不由咬出了血来——马丹好重!换!   殇之:你要找武打替身?   昶斐:替你个大头鬼啊!我是说能将这沙袋假人换成羽毛枕假人吗!你故意的吗!(摔)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一步:我们付出居然别人获得?   一路陪着昶斐胡闹似乎已经成为了陆黎最近一段时间的日常,昶斐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她不知道,也不愿告诉身边的人,在他身上背负着的,到底会是多沉重的东西?   陆黎不知道,她猜测就算她去询问,也不可能从昶斐口中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根据昶斐那尿性,十有八九会装傻直接含混带过。   可是就算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关系,不一定需要他说出口,至少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有一个朋友在身边。   那样的话,大概可以避免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陆黎一直有着一种直觉,似乎只要昶斐独自一人的话,很有可能在遇到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时,会引发某些可怕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但陆黎一直都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而就在不久之前,看着忽然慌了手脚的昶斐,在触碰到一只蜜蜂后就直接消失时,是陆黎心中警笛乱响时。   果不其然,在几分钟之后,昶斐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   令人遗憾的是,男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就连心跳也已经彻底的停止了。毫无疑问,按照人间界医学的理解,这个看上去普通至极到甚至不是修真者的男人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从昶斐那难看的脸色上,陆黎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那样的表情并不是他原本所熟知的逗比少年会有的状态。   有些担心的陆黎犹豫着向昶斐伸出了手,轻轻地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昶斐?”   “陆黎?没事……放心,我现在还没问题。”昶斐微微地侧过头,目光却并没有转向陆黎的方向,反倒是反过来宽慰起陆黎来。   奇怪,昶斐这样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陆黎张了张嘴,看着完全封闭了自己想法的少年,她有预感,大概她说什么,现在这个状态的昶斐很有可能是完全听不进去的。   默然看向昶斐放下的中年人,陆黎无力地叹息了一声:“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救活他啊!”昶斐平静的回答,让人感到他是在异想天开,已经死去的凡人,灵魂没有经过任何的淬炼,死去的时候,灵魂就会离开身体,没有绝对坚持的信念与想法甚至不会成为鬼魂,而直接成为魂魄回归他该去的地方。   “等等,昶斐你是认真的?”但看昶斐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还真就相当的认真!   “啊啊……我是认真的,丢下一堆的烂摊子,就这样死掉的话,我可是会相当困扰的啊!”昶斐发出奇怪笑声地回答道,听着相当阴沉。   昶斐的左眼已经开始在他说完话的时候就出现金色符文了,他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不久前,他的人渣父亲,居然就那样当着他这么一个神仙的面就那样说出了道歉的话,然后彻底失去呼吸了!   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些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没有听懂!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人渣老爹为什么说出好像他自己并不是普通人的话来?根本想不通!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   才几天!到底才几天!他昶斐都没有闯祸!也没有看到天使闯祸!为什么反而是最平凡,甚至好像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与什么大神转世背景的……一个普通人要用那样奇怪又蹊跷的方式在他面前失去生命啊!   昶斐胸膛的那股气憋得他好难受,难受得感觉让他越发轻易地想起几年前的自己。   好想要将那些对他老爹下手的人给碎尸万段……真想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看他们如何的疼痛挣扎……   越是疯狂地想要去那样做的昶斐,越是感觉大脑中所存在的某些热情正在被吞噬。   一种无法去自我控制的冷静开始覆盖他此刻所有的情感,在好像心中有什么断掉的那一瞬,昶斐眼中最后还残留的名为怒火的光彩也消失了。   心中只回荡了那么一句——管他喵的世界法则!   左眼金符闪耀,无数绳开始清晰可见的全部出现了,这并非是昶斐日常将内元灌输给月老商铺中所购买的那些【商品】时的状态……   在《太上忘情》有意的引导与月老小册分给昶斐的能力的双重控制下,昶斐看到了名为【生】与【死】的劫绳……同时出现在乐正霆禹的身上。   在乐正霆禹身上的绳随着他死亡的那一刻增加了,多出来的,是一根翠绿的绳。   这是昶斐遗忘都不曾见过的明亮颜色,透出完全可以覆盖【死】劫的【生】机。   只是这一根绳实在是太细,就算拥有可怕的生命力,但只是一根绳却没有办法将失去了生气的人从真正的死亡绳上给拉回来。   这原本并不是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只要将那吊住乐正霆禹最后一丝机会的…充满了生机的翠绿绳线的另一端找到的话,就一定可以找到救回的办法……   在昶斐这样认为着,并且追着的那根翠绿的绳找寻散发生命力的奇物时,他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想象的地方——心口。他昶斐心脏所在的位置!   “……怎么回事?”昶斐伸手摸在了自己的心口,翠绿的绳与其它他昶斐曾经所见的因缘绳不同,这个直接连接在他的心脏之中了?   可以前并没有……也没有被绳约束心脏的感觉,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亲眼所见的,昶斐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此刻所见的一幕。   “这是灵器封印?”有声音回答了昶斐的疑惑,一直只有在昶斐需要时才会开口的月老小册,终于再一次张开了它那张金贵的嘴,语气中满含着意外。   “什么灵气封印?”听到了新鲜的术语,昶斐好奇地询问起其中的意思来。   月老小册慎重地沉吟道:“不是灵气,是灵器,在这世界之中等级位居第二的传说级的武器类存在。比我等神笏的最高进化形态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的等级。当然,应该还不及我。”   “说重点。”昶斐不耐烦地打断月老小册的吹牛,完全没有和月老小册斗嘴的打算。   月老小册沉默了好半晌,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办法适应此时此刻昶斐的状态,还是在斟酌措辞,在昶斐想要再度开始催促的时候,它才开口说道:“看这根线还有这股生命力,应该是上古灵器神农尺。”   “上古灵器神农尺……你想说这东西在我身体之中?还是想说我爹将神农尺封印在了我身体之中?他有可以封印灵器的能力?”   “你在胡说什么?你那父亲不是将神农尺封印在你的身体之中,而是他自己就是封印神农尺的宿主,自身全部的灵力出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为了用来封印神农尺的宿主了吧!所以就连基本的灵力都很低吗?”月老小册自己解释到最后,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   “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明白。”昶斐皱眉,诚实地表达了自己没听懂。   月老小册却从恍然大悟后开始,语气就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了:“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灵器封印,就是利用自身灵力形成一个封印的笼子去镇压灵器。   一般能够成为镇灵器宿主的人都会是灵器主人的嫡系子孙,也就是正统嫡系的第一个儿子,那人会继承非常纯正的先祖的力量与灵器的力量……   怎么说呢?在家族之中没有真正可以使用灵器的人诞生之前,这个家族的第一位儿子就注定成为灵器的宿主,短暂百年的寿命都将献给该灵器,从而让有着相同血缘的家族其他人可以如同得到灵器的先祖那样正常使用灵器。   不过宿主也就彻底失去成仙的机会,成为普通人吧?但是因为肩负家族重要灵器的缘故,所以也必须在会死亡之前,生育足够强大的后代来封印灵器……   在你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其实翠玉绳应该就已经链接了你的灵魂,只是那个时候的你或许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在前一任的宿主死亡时候,封印灵器的力量就会彻底地转移到你的身上来,所以现在应该是处于了宿主转移的阶段吧?”   “等等……你是说,灵器并不在这里,现在这根翠绿的绳只是汲取我和我爹灵力的力量传送纽带或是黑洞?我们的灵力会通过在我们身体之中的某个黑洞或是隧道传送到很远的灵器上?”昶斐打断月老小册有点自说自话的发言,淡淡地问道。   月老小册一愣:“不算是吧?按照你们凡间界现代人的说法,这其实就类似于身份证绑定,不是你的身份证就不能使用。   只是你们与灵器进行了灵魂契约的绑定,不是你们这一系的话,就不能使用。不过就跟房子一样,绑定你的灵魂,只要是一家人就可以用,不过付出的是你和你爹的代价罢了。”   “举例来说,也就是我和我爹花钱买了一辆自行车,我们自己花钱买的,但是我们自己不能骑,只能给我们家的其他人去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付出我们不能骑?”   “灵力已经完全丧失,由不被灵器认可为真·主人,所以完全就没法使用啊?家族其他人至少还有灵力,所以还是能够使用的,就这么简单。”月老小册思考着回答。   昶斐摸了摸下巴:“如果我爹死了,我也死了,灵器会如何?”   “会选定其他灵器主人后代之中灵力最强的人吧……”   “那那个名为神农尺的灵器都有些什么特别的作用?”   “神农尺?这个可是救人的宝贝,你难道连神农都不知道吗?”   “哦……神农尺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吗?”   “灵器啊!当然可……等等,昶斐你想做什么?”月老小册没说完,看到昶斐脸上浮现的冷笑,忽然有不详的预感。   **************************************************************   今天也补更了,意外不意外?还剩多少来着?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二步:玩脱了,供不应求啊!   虽然不体贴,还完全没有注意到过自己存在的人渣老爹在临死前道歉,刺激到了刚刚找到父亲的昶斐。   试图救回父亲性命的昶斐,却又非常意外地得知了自己与父亲这一脉的嫡系就是修真界如同人祭一般的宿主,专门给自己所不知道的家族供应灵器的使用权限。   为了让家族之中的人可以使用灵器,却彻底地牺牲长子成仙的资格与成为修真者的资格……   “呵呵呵呵……”有点清楚人渣老爹所说的将他牵扯到某件事的歉意,反而让昶斐发出了曾几何时,在做过分之事时才会发出的奇怪笑声。   就算是月老小册,也被昶斐的状态给吓得不轻,“等等,昶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别做得太过分了,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神仙啊!”   “贱小册,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情商智商底下到会做出什么过激事情的神仙吗?”昶斐宽慰着。   只是他的宽慰好像让月老小册更加的不安了:‘像!很像啊!明明就是一个呆子!好歹自己意识到啊!’   然而在心中的想法不说出来,对方是不会直到的,特别月老小册就连个可以表达它心情的表情都没有,昶斐就更加不会直到月老小册心中担忧的事情了。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胸前,脸上露出了充满恶意,还有些狰狞的笑容,只要他的稍微用力,就会彻底切断会灵器的联系。   这可吓得月老小册直接在昶斐的耳边嚷嚷起来了:“昶斐你千万别乱来啊!你知不知道一件灵器一旦被随随便便的切断会引发多大的影响吗!很有可能会导致灵力暴走毁掉整个城市的啊!那可是相当氢…咦?你、这是在做什么。”月老小册的话硬生生地改变了。   它麻木地注视着昶斐的行动,感到了有些不能理解。   此刻昶斐正拽着那一根翠绿的线,全身内元聚集到双手,通过双手进入了翠绿的绳中。   原本应该是绷紧渐渐变细并且向着昶斐转移的翠绿丝线忽然变得粗壮起来。   “不是说,因为灵力全部供应给灵器了,所以我们没有使用权吗?但只要有灵力又是宿主,也是可以使用灵器的对吧?那再进一步,值得认可的家族子弟诞生的情况……会成为灵器的新主人吧?   再深入去思考的话,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得到那件灵器的认可呢?”昶斐反问月老小册,可脸上已经明显流露出满是恶意的狰狞冷笑:“吃我们家【粮食】这么久了,就一次性将甜头全部给它,要是不救我爹,就充爆它!”   昶斐暗中思考,目光已经落在了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天柱了。   就试试看,是天柱的灵力不够呢?还是他身体的承受能力不够?又或是吞噬他灵力的灵器会承受不了?   之前他昶斐不敢随便全力的使用《太上忘情》来认真修炼,不就是害怕被灵力充斥发生爆炸吗?   既然灵器那么喜欢吸收灵力,就试试看更甚一筹的内元之力好了!   月老小册听昶斐断断续续地说法与行为,总算是明白了昶斐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就连它也忍不住哑然了,果然它就不该觉得昶斐会如一代枭雄那般的冷酷无情……这孩子气的行为,将他和枭雄拿来做比较……实在是太侮辱那些曾经称霸一方的人。   不过这样的举动该说是疯狂吗?看着翠绿色的绳已经开始变成玉质,月老小册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此刻的昶斐,只感觉内元毫无阻隔地在身体之中通过进入了大概是心脏的位置,双向的流逝在不知名的尽头,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虽然那种失去内元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却非常难得的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自从正式修炼《太上忘情》开始,心法完全是不受他控制地在自动运行着,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   再继续下去只怕身体就要爆炸了,为此他昶斐还专门购买了需要温养的半成品来分担膨胀的内元。   但现在感觉好了,凝练成内元的力量毫无足够通过与被那个什么灵器给吸收着,内元不用淤积在身体之中,而是如同流水一般地开始在身体之中循环运行与进入那个自己所不知道的灵器通道之中。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昶斐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之中的筋脉之中好像也出现了什么奇怪的脉络,与自身的血管筋脉不同,这似乎是存在与更深层的什么……来自于灵魂的……脉络!就如人体血管一般地从心脏位置开始以翠绿色蔓延出脉络状的存在!   “灵核开始产生灵脉了吗?”作为重点的辅助神笏,昶斐身体的变化它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不知是苦笑还是不可思议的感叹。   昶斐微微地偏着头,竖起耳朵,似乎是听到了月老小册方才所说的话。   看他那样子,月老小册也不等他开口,便进行了解释:“这个原本不该是你这一介小小神明在连初级任务都还没有完成之前来掌握的东西。   不过你既然已经产生灵脉,那我就和你解释一下吧!   灵核,是这个世上每个人意识力量的核心,也就是生命的与自身潜能的核心。   灵核本身也是具备品阶的,寻常你所见到的凡间界常人的灵核为封尘灵核,又称凡品灵核。   因为潜能被封,进化性与成长性被自身封闭,而自身的潜力与才能难以被开发,所以为封尘灵核。   修真界修真者的灵核为五行灵核,他们通过祖传的心法与功法或是传承或是自身异常,而令灵核在非常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开了通道了,而具备了进化的潜能。   想必【五行】本身的意思你的老师已经教过你,所以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   比起修真者的五行灵核跟进一步的,是天灵核,在完成了渡劫或是完成了十世转生的存在,灵核的性质会被改变,开始如同人体一样生长,产生出灵脉。形成类似人体的实体存在。   灵核原本是核心具备使用潜力的元点,一旦产生了灵脉,就会让核转变到灵魂整体,令整个灵魂核心化。   当灵核彻底生成灵脉,就会令自身血肉蜕变,失去肉身的这类存在,会由此产生神躯;   没有失去身体的,在这种时候身体的杂质就会彻底地被推出体内,转变为真正的神躯。灵脉会与血肉交融,转变成为神脉。   后期的天灵核还有这一重变化,据说就叫做玄核,产生玄脉,令神明成为玄灵,不过那似乎只是神仙之间的神话故事,是不是真的也只能等到将来你能够抵达神脉的最高境界时才能知道了。”   月老小册似乎是解释得爽了,不忘提醒道:“对了,忘记说了,修真者的元婴与元神与灵核灵脉是不同的,那是将力量聚集锻炼灵魂,方便之后灵核可以在他们的元神之中更加方便与强大的产生灵脉。   不过……怎么说了,他们其实是在反向行之,本来我们正常应该先创造核心、骨、筋、血、肉、体,他们先完成了体,局限了身体的变化性与成长性,导致之后没有办法根据自己的想法令自身真正随心所欲地改变性别与年龄。”   “随心改变性别???”昶斐听到关键没忍住,开口问起来,月老小册沉默一下:“当然,你的话,估计很难,毕竟你所选的神位曾经是一位天生神的,他(她)身来就可以自由改变性别、物种与年龄。   你嘛……你现在改局限在人类这个物种与十四岁少年的情况中,虽然灵脉出乎意料的被激活了,但是你将来的道路还远着呢!没到达到第一代全盛时期的能力之前,你大概要一直保持了。”   “但总体来说有奋斗目标了,不是吗?”昶斐回应。   “呵……那你慢慢加油吧?我怕你还没有达到那个成就之前大概就会想要放弃吧?”   昶斐对于月老小册对于自己的不信任感感到了不以为然,在灵脉出现之后,内元就开始向灵核涌去。   正因灵核与灵器的链接通道都恰好位于了心脏之中,内元就仿佛向着一个漩涡汇聚……内元与进入心脏与涌入心脏的血形成了一个内元血海涡流。   通过心脏的血液本身也开始一点点地沾染到内元,连原本的血红也开始有点点灵力的光芒闪耀起来。一点点地渗透到昶斐身体各处。   只是感觉上似乎与之前修炼《太上忘情》的感觉不同,流入灵核的内元会变得很难寸进,就好像被一个非常细密的筛子给阻挡住了,原本充裕的内元只会有一成进入灵核,剩余的则会进入前往灵器的通道。   而因为被筛除了大量的内元,进入灵核的本就少的可怜,灵核本身吸收转换都还嫌不够,根本就没有办法涌入灵脉,去滋润灵脉。   原本刚亮起的灵脉也渐渐地变得跟没有浇过水一般地植物,就连光彩都暗淡了不少。   如果没有灵器连接的那根因缘之绳转换内元形成的的生命力,很有可能灵脉在没有内元提供的情况下又要回归于无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昶斐才真正意识到月老小册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的内元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现在庞大的身体营养,怎么感觉有种马上就要供不应求的感觉?   要死了!为什么那灵器到现在还吃得消?   昶斐简直不能理解灵器的贪欲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他这边抱怨连连,翠绿因缘之绳所连接着的灵器那一端,此刻也丝毫不比昶斐好受多少……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三步:咱能不玩突然袭击吗?   因为发现被拿来当灵力供应商还没有收益,加上察觉人渣老爹的死亡和灵器拖不了干系,昶斐开始了害人害己的终极计划。   在自身内元开始变得有些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另一边已经陷入了大暴走。   凡间界,有着悠久历史的医药之家乐正家族的别墅群之中,五分钟之间就发生了奇异的事件。   植物在几分钟之内迅速成长,天空大雨倾盆,就连水泥路的地面之上也有植物直接冲破了其中,非常健康旺盛的成长着。   各家各户的墙壁被植物覆盖,就连房屋内部也丝毫不例外,整个成为了植物的世界,全部被绿意覆盖。   而更加重要的是,在距离乐正家别墅群不远的乐正家族私家大医院之中的病人,不管是受到什么创伤的病人都在以非人类的恢复速度快速恢复着。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彻底痊愈的到处都是,甚至已经成为医学奇迹了,但是乐正家的人却没有一个高兴的。   “怎么回事啊!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是都说了,不要随便使用神农尺吗?又是乐正洋偷拿神农尺在用?”   “不,并不是,今天小洋并没有将神农尺带出去!”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还有什么非使用者的人敢随便的使用我们家族的神农尺?”看着又长长了一截的植物,有人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快要抓狂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随便乱用神农尺,我非要将那家伙千刀万剐!”有人已经愤怒地大声咆哮了。   “别愣着呢!先找到神农尺再考虑到时候对那个使用者的惩罚!”有比较理智地人冲着其他的族人叫道。   有人却在这个时候提醒道:“那个……神农尺现在还在存放宝库之中……并没有被拿走……”   “你怎么知道?”听到了那个人说话的众人,目光不由齐刷刷地落在了提醒之人的身上。   对方咽了咽唾沫,转过头,看向了一个方向的天空:“神农尺的武器形态…出现了!”   众人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不由一个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正如少年所言,在他们的私人医院的上空,已经开始浮现出翠绿的巨大物体,虽然模模糊糊,让人看得并不真切,但是那物体还在不断地有绿色的光点聚集,开始变得越老越清晰。   看到了这一幕的乐正家的人们,已经无法控制自我的发出了近乎哀嚎的呻吟声,齐刷刷地跑向医院的方向。   当他们赶到了现场的时候,乐正家当代老家主早已与家族的亲信保镖赶到了现场,脸色发青地看着一间被植物冲开的大门之中……   在那大门之中,悬浮着一柄扁长的玉质长尺,从尺身之中正用黄绿色的光芒闪烁,随着光芒越强,尺子就会变得越厚实,尺身上也会一点点地浮现出花纹。   而整个房间此刻已经彻底被各种植物所覆盖了,而那些植物居然是从水杯之中生长而出。   “族长!”匆匆赶来的乐正家族人们在家主身边聚集,看着面前惊人的一幕,感到不能理解:“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神农尺的样子似乎……发生改变了?那些植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植物?这些不是植物,是菌类……已经拥有神农百草园之中流传下来的那些菌类才有的药性了啊……”家主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但是那语气之中,却颇有惊恐。   这份惊恐让人不能理解:“拥有百草园的药性?这么说的话……不就是说神农尺又进化了?那这不是一件大好事!?这样的话,我们的家族……”   “这不是什么好事啊……或者应该说,糟糕至极!乐正家主却没家族之中其他人那样的好心情,他阴沉着脸说道,“千百年来,神农尺重来没有这样的变化……那是因为神农尺承认的主人还没有诞生!”   “等等,您的意思是……乐正霆禹那边?”有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地叫出了声来,“有灵力强大的孩子诞生了?”   “那我们不如趁着那孩子长大之前就将他抢过来由我们亲手来控制住那孩子?”   “长大前?控制住?你们想要怎么控制住?还如我们以往对待乐正霆禹那般?单纯地让对方成为一个供应力量的能源电池?我告诉你们……神农尺出现这个变化的时候,就意味着那个孩子是嫡系,而且还具备在灵力被夺走的情况下也能使用神农尺的地步!”   “那有如何?反正也不过是刚刚诞生的孩子,我们将它找出来,在他有自己的想法之前……”   “愚蠢……愚蠢啊……!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以为那个孩子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孩子?不是那孩子刚出生……而是乐正霆禹死了,神农尺的宿主关系开始发生转移,正式转移到了他的长子身上了啊!”   “长子的话……该不会是……乐正初那小子吧?!”   “不,这感觉并不像是小初那孩子能拥有的力量气息,是另一个……是那个由修真界来的俜嫂所诞下的子嗣……是……昶斐那孩子?他被力量……难道在绑架他的人给激活了?”众人听到了这一声突兀的声音,不禁朝着那方向看过去。   只见乐正蓉呆呆地站在众人的身后,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房间之中变化的神农尺,吃惊地开了口。   “蓉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乐正家主看到乐正蓉的出现,立刻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乐正蓉被这一声一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二伯……不是小初,是小斐……是十四年前与小初同一年出生,有着霆禹哥在社会之中正式合法结发妻子的…昶俜嫂子所生下的双胞胎之中的……老大——昶斐!”   “昶?为什么我们乐正家的孩子要姓昶?”乐正家主感到了不可思议,眉头也皱紧了。   乐正蓉的表情说不出的苦涩:“因为十四年来,霆禹哥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给自己生下了两个孩子……而十四年前,根据霆禹哥最近的调查,才发现他的妻子其实来自修真界的八大家族的昶家……而他的大儿子昶斐……因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灵力,从四岁开始就被舍弃在了人类的世界,昶俜嫂嫂只将次子昶荀带回了修真界……”   众人听得有些沉默了,十四年来,别说乐正霆禹,居然连他们乐正家都不知道昶斐与昶荀两兄弟的事情……   “如果十年前早知道昶斐的事情,将他带回来抚养,现在也一定不会变成这种失控的局面吧?”乐正家主那懊恼地哼了一声,“霆禹那孩子如果当年没有跟那个修真界的女人私奔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家主,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人担忧地询问起接下来的打算。   乐正家主叹息了一声:“先合力封住神农尺,再将昶斐找到带回来关起来。如果实在压制不住,就跟随神农尺找到昶斐,再将他抓回来!”   “是!”得到了家主准确下达的命令,众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只是就算他们拥有绝对的力量,可是昶斐所借用的,是来自于天柱,那汇聚了所有人的因缘之力,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乐正家族可比拟了?   不过坚持了两个小时,众人就已经彻底溃不成军,任由神农尺上符文雕刻完全出现之后,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失去了对神农尺的控制,众人倒了一片。   可随着家主的一声厉喝,又纷纷驾驭彼此的法器追了上去,独留下了乐正家主、乐正蓉与乐正家族一些不具备力量的寻常人。   乐正蓉手中拿着相机,有些茫然地看着消失的同族身影,心中的不安与后悔正在扩大,为什么当时自己要说出来……真是个白痴!   乐正蓉狠狠地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一巴掌,心中却忐忑了起来,刚才家主的话,让她彻底地慌了手脚——乐正霆禹死了……所以神农尺的宿主转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乐正蓉有些想要追上去,却还是因为害怕与担心,最终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而另一边,紧闭双眼与自身的灵核、灵脉与灵器较劲的昶斐,忽然感觉到灵器那边似乎有什么忽然一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是一个向前的踉跄,直接扑自己人渣老爹身上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双手按在了乐正霆禹的胸前,一股绿色的力量透过了月老小册传递到了乐正霆禹的身上。   下一刻就连月老小册也发出了激动与惊喜的提示:“来了!昶斐!神农尺来了!”   “等等,我知道了,你别叫,你叫得我有点紧张!天呐天呐天呐!马丹的居然真的来了!见鬼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真的回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跟我开玩笑啊!”   昶斐脑门满是大汗,之前还会因愤怒而心态骤变的那份感觉被紧张给取代,就算心中提醒自己老爹被人挂了,在还没有救回来之前别那么紧张……   可这心跳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心脏几乎完全就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而随着昶斐起身,双手从乐正霆禹身上挪开的一瞬,他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吸力带动着乐正霆禹的身体如被电极治疗似的弹起了一瞬,金翠的颜色快速在乐正霆禹的皮肤表层一闪而逝,乐正霆禹……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了身来。   “哎哟!卧槽?!”伴随额头一阵疼痛与闷响声,儿子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进入了乐正霆禹的耳中。   乐正霆禹吃惊地看向了那一声叫骂的主人——昶斐被猛然坐起身的乐正霆禹一下直接撞中了额头,完全措手不及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而天空一物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入了昶斐的心脏。   此刻的昶斐,怔怔看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胸口,欲哭无泪了:马丹今天都流行忽然袭击吗?好歹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让我也看看跑到我心脏之中的东西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四步:那些才不是黑白无常!   事发突然,人渣老爹被救活的太突然,突然到昶斐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更加没能成功地注意到天空那个“兴奋”冲过来的灵器了。   虽然对于人渣老爹真的能够那么快的醒来昶斐是表示开心的,但是心脏忽然多点什么还是令人不安……   “我之前……好像梦见一片血红的花海桥梁与一叶扁舟了……不行……好困……”   在昶斐还在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心跳而焦虑时,乐正霆禹那喃喃的声音进入了昶斐的耳中,让他不得不先赞暂时将自己的问题先丢到一边去。   昶斐一把抓住了乐正霆禹的衣领就用力地摇晃起来了:“喂喂喂!给我慢着啊!别去看那什么彼岸花海啊!别闭上眼睛,给我新来!”   “啊……我好想看到了一黑一白舌头长长的两个拿着招魂幡的无常鬼了……”乐正霆禹被晃得一阵眼花,看着一个方向不确定的说道。   昶斐立刻猛然地瞪向了乐正霆禹目光看去的方向,可那个地方哪里有对方所说的舌头长长拿着招魂幡……咦?   昶斐眯细眼睛仔细看了看…还真就有两个跟之前胖小孩差不多的一黑一白两个胖小孩!   可奥?他这是跟常人看不见的胖小孩上辈子结仇了还是怎么着了?!昶斐凶狠地瞪向了那两胖小孩,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凶狠如狼一般的眼神简直将俩黑白胖小孩吓得不要不要的,脑袋摇动得跟拨浪鼓似的,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明明快死掉了的大叔,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可就算离开,还是三步一回头,昶斐立刻呲牙,手更是握成拳头,狠狠地在乐正霆禹的胸前来了一拳头,又威胁地冲着胖小孩们扬了扬拳头。   黑白胖小孩见状,不由地浑身颤抖,又看了一眼乐正霆禹,一溜烟哭着跑没影儿了。   “啊……黑白无常?”乐正霆禹还 有点迷迷糊糊,昶斐已经带着凶狠且嗜血的笑容残酷地狞笑起来:“什么无常鬼?你眼花看错了吧!”   这说话方式已经充满了威胁,虽然……那笑脸比起那话更加的叫人感到可怕就是了……   “昶斐从刚才开始到底在做什么?”就连一旁的陆黎掩护了昶斐半晌,都有点感觉少年这是不是疯了。   不过比起昶斐那古怪的表情,最令陆黎吃惊的,大概要属昶斐真的将他的父亲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点了。   然而,陆黎也知道,就算她去询问昶斐到底是如何办到这一点的,对方也绝对会含糊过去。   昶斐并没有注意到陆黎的心思,对于刚才陆黎的问题,立刻搬出了一脸笑脸:“没事没事……就是那么一点的急救措施罢了,再用力晃一晃差不多就好了。”   “伤患用力的晃一晃真的会好吗?”陆黎怀疑地看向了昶斐,作为一名有正常常识的人来说,昶斐的说法根本就没有办法取得他的信任。   昶斐正准备再编一个合理的借口去忽悠少女,就发觉四周的空间忽然发生了扭曲,下意识地抬头,就已经被陆黎抓住胳膊拽到了一旁,而几个身影就如刚才的神农尺那般的冲天而降,落在昶斐与陆黎面前了。   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一群人,昶斐明显呆了呆,直接骂了一声:“卧槽?”   此刻,昶斐的心中只有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念头:这些家伙难道也是准备往他昶斐心脏钻的?他昶斐的心脏可不是人可以装的啊喂!   不过对方显然并非是冲着他来的,十几个忽然出现的人非常警惕地看向了四周。   “掩护!”一人非常沉稳地说了一句,转身就看向了倒在地上还处于神志不清状态之中的乐正霆禹,一把撕开了对方的衣服,伸手在对方身上与手腕检查了一番,皱眉道:“被人偷袭了,伤势很重,万幸没死!”   “头领,这个地方是……修真界!”有人忽然惨然地说了一声,“四周布置了禁制!好像是个陷阱!”   “别慌!”被称为头领的年轻女性一摆手,让骚动的众人冷静下来,取出了针管,安上尚未开封的新针头,迅速地将什么注射进了乐正霆禹的手腕:“似乎有谁保住了霆禹的生命,带几个人四下查看一下,我先救醒乐正霆禹。”   随着这一生命令,四周的人立刻又展开了阵势严正以待,几个人迅速走出队列……这刚一出队列,就停住了。   “报告头领!”   “说!”   “里有两个小孩!”   原本还在给乐正霆禹处理伤势的女人动作一顿,又快速地进行起来对乐正霆禹伤势的处理,口中却说道:“将那两个小鬼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是!”几个人领命已经来到了昶斐与陆黎身边。   这阵仗说真的……还真有点吓到昶斐了,听这几个人对话,昶斐微微地眯了眯眼,隐约有点意识到对方身份。   就在几个人靠近的时候,昶斐摆出了一脸的茫然,“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你们会……”   “别怕,孩子,我们并不打算对你们怎么样,只希望你们可以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对方一看昶斐与陆黎,之前脸上严肃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或许是太过于和蔼可亲了,连昶斐都有种自己又住进医院的错觉,怎么看对方那表情特别像是忽悠小孩打针的医生啊?   跟随着对方来到了之前女性领导者的面前,昶斐的注意力不由落在了手法精湛的女人身上。   从之前的对话之中并不难看出,此刻忽然出现的人们绝对与他的人渣父亲乐正霆禹有关系。只是不清楚这些人具体到底是些什么人,是因为发现他的父亲出事而出现,还是因为灵器的缘故或者别的什么?   在昶斐暗中猜测的时候,女人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乐正霆禹的身上的伤势,仿佛是随意聊天一般地询问了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名字啊……我小上,她是我姐小黎,来这里是为了参加斗法大会,没想到碰巧看到了这大叔受伤,估计是技不如人,所以被人抢走积分了吧?嘿嘿~不过事先申明,积分可不是我们抢走的哦!我们也才三分而已呢!”   昶斐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已经摆出了在他喜心目中最正常的少年人会有的表情与反应。   那坏笑的模样与俏皮话,就连陆黎都看得呆了呆。   这小子谁啊?   可虽然不明白昶斐干什么忽然改变自己一贯任性散漫的态度,陆黎却忍住了没有去问。   或许正是之前努力装逼失败了多次还被打脸的缘故,让昶斐在另一些方面的才能得以提升,让他此刻看上去还真就像一个没啥本事又想要占便宜却被人发现的修真界寻常小毛孩。   也正是如此,在听完了他所说的话之后,女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张口想要问点什么,可看着昶斐那张一看就想占小便宜的脸,到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女人摆了摆手:“我明白了,你们还要参加斗法大会是吧?那快些去吧?这个大叔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姐姐你们是这次斗法大会组织者之中专门负责伤员治疗的吧?”昶斐坏笑着,伸出手,完全没打算就这样离开。   女人看到昶斐这东西不禁有些好笑起来,盯着昶斐的手,乐道:“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想要我们保守秘密,当然需要一点封口费~”昶斐伸出食指挡在了自己的嘴巴前,眨了眨一只眼睛。   “小小年纪的,这都跟谁学的啊?”有人感到不悦地伸手来抓昶斐的胳膊。   女人却一挥手,阻止了对方的行动,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几颗零碎的晶石,放在了昶斐伸出来的手中。   昶斐收到晶石,虽然按照他的理解看来,这点儿晶石估计连买修真界的糖果都还有所不足。   不过见好就收可是占便宜的小市民的基本准则,如果得寸进尺,那可就不是小市民,而是地痞无赖了。   根据他的了解,变成地痞无赖的情况时,可是会在对方感到不满的时候,被对方狠狠揍一顿的。   现在他可是在冒险,主要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打消对方对于自己与陆黎的顾虑,可以真正放他们离开这里,而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人给盯上。   将晶石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昶斐一拍手,招呼起一旁沉默不语的陆黎:“走吧,老姐,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注意到昶斐的眼神,陆黎撇了撇嘴,准备等离开的时候,好好问问昶斐刚才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如果不回答,就继续带他上天带他飞。   而随着的昶斐与陆黎彻底消失在这群人的视野之后,有人有些不满地哼道:“什么玩意儿?居然还敢向我们要封口费?不知道死人才是真正最会保守秘密的吗?”   “死人的确才是唯一会保守秘密的……但是那个少年却不能杀。”为首的女性头领用水行法术清洗了一下双手,淡淡地说道。   “苣姐,你也太仁慈了吧?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也是修真界的孩子,就算杀了也不违背医德!都说小时偷针大来偷金,像那种贪小便宜的小孩,谁知道将来会被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准到时候还会敲诈勒索我们呢!”   有人对女人的选择表达了不满,而这叫做苣的女人,却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昶斐离开的方向,浅笑道:“那个小子只怕并不会。你们没有注意到,他根本就连我给了多少都没有去看就随便放入自己的袋子中了吗?那小子,刚才管我们要钱,是做给我们看的,目的大概就是让我们放松对他的警惕心吧!”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五步:你不清楚?我也是啊!   乐正家的族人们,因为神农尺的缘故一路追到修真界,意外地发现了濒死的家族嫡系长子乐正霆禹与昶斐陆黎两人,一番暗中的试探之后,放走了昶斐二人。   然而在众人对于他们的领导者苣的行为感到不能理解的时候,却意外地从苣的口中得到了意外的回答。   关于那少年的行为,竟然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但是,越是这样,众人却越是不能理解苣的行为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将那少年抓起来直接审问一番,而是要将那个少年放走?”   “因为我还无法肯定那个少年的身份。”苣重新给乐正霆禹套上了一句衣服,淡淡地回答道。   “无法肯定对方的身份?那样的小鬼还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修真界的……”   不等同伴将话说完,苣已经摆手打断,“你们难道以为那个孩子真的就是他自己口中说的修真界的寻常少年小上和他的姐姐小黎?”   “呃……”后者呐呐两声,心中还真的就是那么去想的,被苣识破了,反而让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苣却笑了笑:“的确,他表现得的确很像是一个修真界的少年正常的反应,如果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修真界,大概他所作的就算不够完美也足够欺骗我们了。   不过,我可并不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修真界啊……”   苣似笑非笑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长时间住在修真界的居民,在面对忽然从天而降没有见过的人,会直接发送传送晶符联系家族或者自己门派中的人。   就算没有背景,在面对忽然到来的人也会选择马上逃跑,而不是在这里静观其变。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就算他们只是孩子,修真界也是以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绝对的实力就不要愚蠢的选择与年长者正面对抗。   就算与之对话,也一定要留意对方的言行,警惕对方双手,防止被突然袭击……”   苣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而那个少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如同我们人间界的少年孩子,对于我取出的东西也完全没有提防的意思……不过我想他会丝毫不在乎这些的另一个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实力并不比他强大了。”   “哈!”有人噗嗤笑出声,苣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笑什么?你是觉得不可能?你是看着对方是少年,所以就不可能比我们厉害?”   面对苣质问的态度,刚刚笑出声来的青年感到了尴尬,“不、不是,我并没有那样去想……”   “呵……你最好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修真界和人间界不一样,我们在人间界居住的太久了,本来应该有的危险意识也丧失了,你们如果一直抱着天真的想法,只会让你们在这个世界死得很快!   记清楚,修真界之中,就算只是区区的一个少年人,也不一定会比我们弱小。   刚才的那个少年手上戴着的东西你们也没有注意到吧?他和我们不同,随身就带着一件法宝,只要他愿意,真的出手的时候,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沉默了,苣的话听上去有些危言耸听,但是因为昶斐的言行与他所携带的东西,让在场的乐正家族的人们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苣对于众人这番态度,是相当满意的,她不能肯定这些人每个人都能将自己所说的话,听进去,但是听了就会有一定的危机意识。   苣趁着众人深思,一句一顿地认真说道:“不过我想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她摸着下巴,有些若有所思,“家主当时说了乐正霆禹死亡,神农尺的契约转移到新宿主身上……但现在乐正霆禹却活着……更关键的是……”   苣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乐正霆禹身上,在已经昏迷的乐正霆禹的身上,明显开始有灵力缓缓开始运行起来。   这……正证明了神农尺的契约已经彻底地从乐正霆禹的身上被分离了……但是乐正霆禹活着,还在神农尺最终消失的位置……   苣并不觉得自己想象力有多丰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到已经彻底获得了神农尺主人身份的那个昶斐,利用神农尺的力量将原本死亡的乐正霆禹从死亡中拉了回来!   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怎么可能刚好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但是那个昶斐……已经知道神农尺的秘密了吗?不然他怎么知道利用神农尺可以救人?还是说关于神农尺过去主人的部分战斗与治疗的记忆被传承下来了?   之前的那个少年……处处透着古怪,那个少年……感觉非常的可疑啊……   轻轻地甩了甩头,仔细去想少年那张面容,苣不由又仔细地看了看乐正霆禹的脸庞,蹲下身,试探地戳了两下,“似乎……长得的确有那么一点相似……”   “苣、苣姐?”不小心看到苣的行为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声,苣反应过来,不由咳嗽了一声,重新站起身来,“咳……嗯,那孩子的晶石之中混入了我做过标识的玉简,所以就算那个少年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关系,那个…嗯,还是可以找回来的。所以,就、就这样好了。”   “苣姐,那困住我们的结界……”   “无碍。刚才那少年也说了,斗法大会正在举办,这里很有可能因为斗法大会防止他人作弊逃到人间界而采取的一些措施。在斗法大会结束之间,我们就姑且在此静观其变。”   “是!”齐刷刷的声音回应了苣的要求,可苣却取出了两枚玉简交给了她的两位亲信:“找到那名自称小上的少年,由任何异动立刻向我回报。”   “明白。”两人对视一眼,接过苣手中的玉简,齐齐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昶斐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上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在他的头上,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手下留情!你想知道什么?”不用抬头,昶斐就已经将双手挡在了自己的头上,大叫了起来。   陆黎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符咒,手也没有伸到昶斐的头上,但是那双眼睛却非常冷淡地盯着这昶斐头上的那根翘发,淡淡地问道:“你说……如果我剪掉你头上那根翘起的头发,你说你会不会变得沉稳一些?上弟?”   “喂喂!你当人的本性是由一根头发决定的吗?再说了这又不是呆毛,你当没有了人就会变的比之前还聪明吗!”昶斐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又迅速地向后连退了两步。   “试一试总归比没试要好吧?说不定到时候你就能清楚的意识到什么事情应该提前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   陆黎继续阴沉沉的向着昶斐的方向逼近,说着怎么听怎么危险的话语。   “喂喂喂,陆黎你别闹啊…你再闹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跟你说,我真的会不客气的啊!”   “好啊,你不客气给我看看?就如刚才那样吗?上老弟?你这次又准备怎么不客气?”不难看出,陆黎似乎是真的在生气了。   只是这次的冷空气却足够将昶斐给冻成冰块了。   “陆黎姐,嘿嘿…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说的,我保证知无不言!”   “意思也就是说不能说的,你就一个字也不透露?然后尽情地去利用别人,丝毫不打算征询对方的意见?”陆黎的长发已经开始无风自动。   这个冷淡的少女,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昶斐,偶尔出手帮助昶斐的少女,似乎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到底将我当成是什么了?”   昶斐一愣,那一瞬间他想要说出朋友两个字,可是张了张嘴,话语却哽在喉头。   仔细想想,从他与陆黎相识,他与陆黎所保持着的,就是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陌生人。   似乎真正需要的时候,能够亲近如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能及时站出来……   但是,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既不像他昶斐对待许依晴那般的全心全意,也不像是对待母亲昶俜与弟弟昶荀那般的喜爱又讨厌……   昶斐真的被陆黎的一个问题给问倒了,不管他如何努力地去思考,他发现原本最初的答案,似乎并不是他所期盼着的正确答案。   这让昶斐自己也不由地陷入了深思。可就是这一走神的功夫,他却听到了陆黎幽幽地一声叹息:“果然啊……”   听到这近乎是失望的叹息,昶斐没由来的感到有点心慌,下意识抬头去看陆黎:“果然什么?”   陆黎转过了身,皱眉道:“果然,你也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少女的回答让昶斐明显地愕然了,“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啊?那你还问我?!”   “我以为你知道!不然你怎么会那样毫无忌惮的利用我来掩护你说谎?”   “可奥?!这都哪跟哪啊?你不是在生气吗?”   “生气啊!因为我不清楚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亲人一般?还是朋友一般的?或者是合作者那般?搭档?没有办法确定你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人,会不会只是单纯可以利用的人?所以这让我很懊恼啊!”   昶斐听得一头的黑线:“MDZZ……这些到底有什么好去思考啊!就算是朋友吧?朋友!我想不到别的了,至少在你帮助我,或是我想要帮助你的时候,我所想到的,就是你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罢了!”   “好,那就暂时这样先愉快的决定吧?”陆黎一点也不愉快地回答道。   昶斐有点无言以对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真他喵的心好累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六步:老人与小孩之间果然有代沟?   丢下了已经被复活的乐正霆禹,昶斐非常苦恼地将与陆黎的关系问题丢到了一边,“愉快”地开始去找寻虞家的姑娘与伊耆家的少爷去了。   倒是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神情严肃地家伙,正在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纸条上写着什么,只是似乎因为着急,写花了两次。   看着就快要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的昶斐与陆黎,愤怒地一摔纸条,就朝着的昶斐的方向追过去了。   虞若恍惚地看着四周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人们,心中除了仇恨就是仇恨,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伊耆浅,她的朋友就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她的内心感觉那样的仇恨?虞若被谁撞到了肩膀,忽然感觉有点天旋地转,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那样的疑问。   可是她好像想不明白,好困,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没有办法完全集中起来,只能凭着感觉去向前。   只是为什么感觉前进的道路走得那样累人?她的手好像已经提不起劲来了,呼吸也好困难啊……   谁……谁来帮帮她?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请让她快点的清醒过来吧!   当昶斐利用引路蜂找到虞若与伊耆浅的时候,修真界龙华之都的池子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   血湖之中满是尸体,不管是动物……是人……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湖中生物与飞禽,这些彻底地毁掉了一片湖。   而虞若与伊耆浅,却浑身是血地站在的湖中,整个人丢了魂一般地站在湖水之中,任由湖水淹没到了胸口,可他们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地从湖两端不断地向湖水的中央在靠近着。   “果然……”看到这一幕的陆黎深吸一口气,已经纵身飞了出去,向着湖中的少女伸出了手。   但是她还没有触碰到湖中的少女虞若,就已经被一道剑光逼退,陆黎稳稳地落在了湖水上,诧异地看着虞若,转过了头,看向昶斐。   “怎么了?”昶斐站在桥边,碍于自己此刻是【普通人】的身份,行动起来有诸多不便,他没有贸然地跟陆黎一起去湖面去看虞若与伊耆浅的情况。   “被控制了,我不知道如何解除。”陆黎简单几个字说明了问题,让昶斐皱了皱眉。   “用符咒吧!”但是片刻功夫昶斐就丢出了答案,只是这个回答却令陆黎感到了意外。   “用符咒?你疯了吗?就算他们是修真者,可攻击类的符咒对于现在的他们……”   “可奥?他们甚至不清就不用了?那你干嘛还用那么多符咒来对付我啊!”昶斐闻言怒了。   陆黎被昶斐这话说得呆了呆:“你是想我用一叠符咒去拍醒他们啊?”   昶斐听得已经忍不住翻白眼了:“喂喂……那也得你能靠近他们的情况才行吧?我说的是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被卷入影缘时,你最后用你的符咒将我放飞的事情啊!”   “哦……这么说当时的少女果然是你啊……?”陆黎反应过来,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让昶斐一愣。   忍不住歪着头自己地思考自己当时是什么情况出现在陆黎面前的,仔细想想的话……好像还真……可奥啊!自爆了啦啊啊啊!   昶斐心中惊慌,脸上却努力地镇定下来,一本正经地叫道:“什么时候了啊!别说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先让他们先飞起来吧?不然他们可要沉下去了!”   陆黎看昶斐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不合格的大叫,眨了眨眼转开目光了,她现在忽然感觉,昶斐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值得她去探索,想着,手中的符咒已经飞了出去,落在了虞若与伊耆浅的身上了。   并且不只是这对年轻的大家族少年男女,陆黎也将那些漂浮在水面的人们一并捞上来了。   斗法大会委员会的人们很快赶到了现场,不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是谁从一开始注意到了昶斐与陆黎的行动,让他俩人与虞若、伊耆浅很快成为了导致了一场大灾难的嫌疑目标被抓捕了起来。   任凭昶斐如何解释,这些委员会的人也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就先将人带到了临时空中帐篷。   “所以我就说了,我们只不过是碰巧发现了那些人的情况,所以才先使用了符咒将他们捞上来了。”临时的困仙阵外,昶斐坐在阵法旁边进行了第六次的解释。   “你是昶斐,不是昶荀对吧?”在他身旁,一位模样慈祥的老者不管昶斐说什么,都挂着跟弥勒佛一样的笑容看着他。   等他说完了,就会递上一杯水给他,对他进行询问。   昶斐看着对方的脸,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刚开始,对方从他的年纪,一路问到他的父母,现在这是准备问他的兄弟了吗?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目的,但只要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昶斐还是会稍微做出一些回答:“……嗯。”   “所以说,你除了不是修真者,力气比较大之外,并没有天眼与识别真实的能力?”老者问道。   昶斐脑门有点渗汗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昶斐感觉对方想要将他以普通人来进行定性?就连困仙阵困的也是陆黎、伊耆浅与虞若三人而已……   他连个捆仙绳或者普通的绳子都没有绑!这是准备将他排除出那三人当中吗?   昶斐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其实表示自己是普通人的话,或许会是更好的选择,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自己减少麻烦……但是自己摆脱麻烦的同时,就表示会远离真相……   “可以看见鬼算不算是具有干透物质本质与真实的能力?”想了半天的昶斐,最终还是以此作为了回答。   对方的表情明显地惊讶了一下:“在还没有修炼的情况下,可以看到鬼吗?”   “呃……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可以见鬼。”昶斐含糊不清地做出了回答,他可没有说谎,反正他的确可以见鬼就是了。   不过这个回答似乎对对方来说特别的不可思议,老者立刻转身取出了一个水晶球,指了指:“那你有没有从这个里面看到什么?”   昶斐看着对方取出水晶球的一瞬就那满头黑线了,几个意思啊这是?这是将他当占卜师了吗?用水晶球就可以占卜他人的未来或是命运???   昶斐正有点黑人问号脸的时候,忽然就注意到了水晶球之中似乎有着点什么。   他忍不住将头凑了上去,伸手戳了戳:“大爷,这里面的黑气是怎么回事?买盗版货了?这颜色不纯啊?”   “你居然真的可以看到啊!”老者明显惊讶了一句,“真不愧是昶家啊!就算出生的子嗣有一般人类的血统无法修真,也依旧拥有一双特别的慧眼。”   “呃…慧眼?”昶斐被对方被弄得糊涂了,老者将水晶球放在了桌子上,一把抓住了昶斐的双手,将昶斐拉倒了桌前,说道:“慧眼是天竺的说法,其实我们这边一边都将你这样一双眼睛称为灵眼,传说只有内心纯洁污垢的孩子才会具有灵眼,看样子这件事情跟你的关系不大。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都看到什么了吗?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老者说得非常严肃,昶斐嘴角却不由地向上抽搐了起来,大爷……他昶斐都说了好几次了啊喂!之前都没有听进去的吗喂!   昶斐深吸一口气,只能暂时将这个现象当成是人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的一种表现了。   感觉直接用说的没用,昶斐干脆直接找到纸笔,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写了出来。   这一路写下来,让昶斐超有做笔录的感觉,让他意外的是,老人家竟然并没有阻止昶斐的行为。   直到昶斐写完,吹了吹纸张,这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手中的纸就已经被老人给夺走了。   “嗯……好字!好字!虽然在凡间界长大,不过并没有因此就荒废了时间,浪费了自己的才能……很好!”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认真地将昶斐的【笔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是一声赞叹。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位老者,见他在一旁连连点着头,只是赞叹,有些担心地提醒:“那个……老爷子,您……有没有仔细在看啊?”   “啧……小家伙怎么那么没有耐心啊?老夫当然有很仔细地在看…你看看…这一笔一划,在这个位置…非常适时的向上勾起来了啊!很好!年纪轻轻,就有这番风骨,颇有你外祖父年轻时候的风采啊!不错!”   “那个…我说,前辈,我这个可是笔录啊?”昶斐忍不住提醒起来。   老者却不能理解地歪了一下头:“笔…录?是一种自创文体吗?我怎么感觉你这字体是行书啊?”   “笔录不是行书啊!不对,笔录的意思不是字体啊!我是说……”昶斐感觉面对大爷,自己都快要稀里糊涂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老者已经不满地冷哼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小气?不过是观摩一下文字而已,就把你着急成这样了?算了,不看了,还给你!”   老者说着,又将东西塞回了昶斐的手中。   看着对方那模样,昶斐张了张嘴,愣是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大爷,虽然我很聪明,但您老也别用这样的手法来考验我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七步:收买看守老人很不便宜啊!   因为虞若与伊耆浅外加昶斐这八大家族的孩子的缘故,原本龙华之都湖中发生的事情很快被斗法大会委员组给盯上。   昶斐四人也被迫跟着他们到达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只是因为昶斐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缘故,人们对于昶斐基本处于彻底放置的节奏了。   而完全没有被人盯梢的昶斐为了可以帮陆黎洗刷嫌疑,开始写笔录,只是他也完全没想到这位看守的大爷居然跟他打起太极,别玩了呀!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三人就被当成是罪犯或是其他人想要利用的棋子给干掉了啊!   昶斐为此思考着下一步如果没有办法搞定这位老者的其他策略。   “昶家的小子,你的心不稳啊……”谁料看守老者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当真是叫昶斐无奈地唯有直接了当的回答:“我的心当然不稳,我和我的朋友很有可能被卷入了一些奇怪的事件当中。”   “你觉得现在被关押的人是你的朋友?”老者扬了扬眉头,“这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你很有可能只是被他们正在利于着,才会被卷入事件当中?”   “我足够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我对我的目光还是相当自信的。”昶斐对此自豪地扬起下巴。   “也不知道你是对自己相当自信,还是因为你相当信任着你的同伴,但是如果你这样相信你的同伴,并且坚信自己一定可以为了他们做点什么的话,不是就更加需要让你自己心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现在的你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他们的优势吗?而不是……在这里来从我这里找突破口。”老者说到最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昶斐一愣,这真的还是刚才那个任性孩子气,还有点没有办法沟通的老者吗?   被老者一提醒,昶斐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现在光是凭借自己一人之言没有办法给陆黎洗刷罪责,那就去调查一下那些丧生在湖中的人好了。   至少知道对方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害的话,就可以先将陆黎给排除出来了。   昶斐想着,转身就准备走,可没走两步,就被老者给直接拦住了,这让昶斐一愣,心道是自己虽然被当成是凡人,但果然还是有稍微提防着他一点的吧?   但是他实在没有功夫……诶?昶斐还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突破奇怪老者的看守,就见人家老者已经伸出手来了,那手指还冲着他扬了扬,让昶斐侧头往四周看了看,身旁什么也没有啊?   他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试探地看向了老者,老者的目光干脆红果果地落在了他手中的那一叠纸上,一舔舌头,哧溜了一声,砸吧了一下嘴巴。   昶斐看向了自己手中之前下的笔录,黑线顺着他的脑门冒下,“大爷……这不是食物。”   “这个的确不是什么食物,但是这世间会有什么比起这个更加的美味吗?”此刻的老者,哪里还有之前那睿智的形象,整个一老顽童,还是爱字成狂的老者!   此刻他的目光依旧片刻不离昶斐手中的纸,严肃地说道:“如果你想要我放你离开,并且给你提供方便的话,就将你手中的那行书交给老夫,想要进一步的帮助,就要再给老夫写三幅行书!老夫还要兰亭集序的抄本!”   “大爷我可以直接打晕你,然后逃跑吗?”昶斐眨了眨眼,非常认真地平静问道。   老者一脸不敢置信:“年轻人,现在人间界已经不教育尊老爱幼的基本三观了吗?”   “现代的三观之中,也没有提到老人家都是大爷您老这样无理取闹的啊?”昶斐一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失望表情,嘴上说着,手中还是将笔录交给了老者。   老者的脸上立刻绽开了菊花一般的愉快笑容,“别忘了兰亭集序的抄本。”   “大爷你别得寸进尺啊!那个我可没有答应你!”昶斐立刻拒绝,已经朝着外面走去了。   老者感到了失望:“你不想老夫帮你其他的忙了吗?老夫能帮忙的事情很多,甚至还可以帮你弄到调查许可哦?老夫是认真的哦?”   “为什么一个认真的老人家,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都是带着疑问句的啊?”昶斐反问着,但还是屈从的挠了挠脸颊,“兰亭集序,我只会帮您老抄写一本,那需要花费我很大的精力,所以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抄本很贵,您必须帮我将您说的那一切都搞定了!”   “哈!这个简单!”老者一得到昶斐的肯定回答之后,立刻欣喜若狂,转身冲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将一块小贴牌去了出来,放在了昶斐面前。   看到小贴牌让昶斐稍微有点意外,他还以为需要很手续,没想到只要取出一块小贴牌就可以了?   “有这个小贴牌就没问题了?”昶斐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就想要去拿那块小贴牌。   谁知道手才伸出去,就被老者一巴掌给拍开了,老者一脸看自家无药可救的后辈子侄一般地看着昶斐,叹息道:“现在的凡间界都不教育你们这些孩子基本常识吗?这个东西可是个人的象征,是有灵识认证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你啊?会被人以为是你偷走的。”   “我们凡间界已经没有修真者了,所以老师并没有教育过我们这一方面的常识,我今天才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啊……”昶斐对于老者的指责,笑嘻嘻地反驳。   看老者这状态,看来是打算认真地帮他做点什么了,而这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看守大爷擦了擦自己的铁牌就递给了昶斐。   刚刚还感觉老者靠谱的昶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是很明白对方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还看着干什么啊?拿着啊?”见昶斐还在呆呆看着,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老者不禁生气地的大叫起来了。   昶斐扬起眉头,虽然百般不解,还是一边问出口,一边去抓那小贴牌了:“大爷,您老不是说这贴牌不给我…嘶——!”昶斐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觉。不禁吃惊地去掀自己的衣袖看看自己的手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袖子拿开,血珠就从他的衣袖之中飞了出来,形成了一块血红如玉的红玉令牌,在那上面,可是清楚地雕刻着一个“捕”字,用的还是上古时期的甲骨文。   光是看着就有种相当古老的感觉,令牌在半空形成的时候,就自动落在了昶斐的手掌之中。   昶斐直到令牌落在自己的手掌中才反应到一件事情:“我刚才被抽血了?”   “因为你是【凡人】,所以用传统的扎手指大概不会形成这样一块令牌,所以就用了你的肩头一部分的血肉与组织来制作了这块令牌了。看情况这令牌似乎还有几率成为一件法宝啊!看来是老夫太小看你的血肉了啊!”   老者就好像完成了一件完美的工艺品,相当自豪地摸着自己的胡须对昶斐点了点头。   听着老者这么一说,昶斐嘴角抽搐了,“大爷你直接撕下我肩膀上的一整块血肉来做令牌?”   “不用担心,没事的,吃点灵丹,也就一天左右就恢复了。”老者不以为然地笑道。   “大爷您老说的那是修真者的体质吧?”昶斐感觉自己头上的黑线似乎已经快要直接将他给彻底压垮了。   听到昶斐提醒,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地“哦”了一声,“抱歉啊,老夫忘记你不是修真者了!”   “别忘啊!下次在忘记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挂掉了你都没有反应过来啊!”   告别了神经似乎并不是特别正常的不知名老者,昶斐已经将令牌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当玉坠了。   好在他虽然不是修真者,但也不是真正的普通人类,刚才那一下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弄下了他的血肉还真就不怎么影响他的行动,在完成令牌的时候,伤势就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为了防止被老者发现什么端倪,这才没有仔细去看自己的伤势在那一刻的时候,到底有多严重。   现在也只能任由血衣粘在自己的身上了,估计到时候要处理又会很麻烦啊……   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明显暗红的血色硬块,昶斐也只能暗暗地叹息了。   不过说起来老者其实还挺靠谱,有了令牌,昶斐还真就从最初的嫌疑犯变成了修真界的捕快,拥有了调查权。   就连其他看守的修真者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看上去无奈的神情似乎比起吃惊更多就是……   咳……对此昶斐果断地选择了直接无视,他有点担心自己一旦清楚那眼神背后所代表的意思,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洪荒之力的爆发吧?   甩了甩脑袋,昶斐进入了存放着被害者身体的房间之中,存放遗体的整个房间是直接用水行法术中的冰所凝聚而成,原本在水中的人们被一字排开。   他们的脸上,此刻已经有着一些水肿,身上明显有着被法宝重伤的痕迹,这些伤势在他们的脸上身上纵横交错。   只是…似乎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经?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八步:高手果然不是一般的低调   昶斐用笔录轻而易举地从奇怪老者手中换到了调查事件的资格令牌,在冰造的房间之中检查那些已经逝世的人时,却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劲。   他不禁仔细地又去检查了一遍那些尸体身上的伤势,毫无疑问伤口是被锋锐的武器割伤的。只是……如果单纯只是伤口的话那还好,偏偏是亡在水中的,那就不能用简单的伤势来形容了啊……   昶斐挠着脸颊很快就从冰室中走了出来,几个守门的见他出来又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一直到昶斐马上将要从他们的视线之中走出去的时候,这才忍不住开了口:“喂!”   “嗯?”昶斐被声音勾回来了注意力,回头看向了身后跟他打招呼的年轻修真者,等待对方继续。   如果他昶斐的猜错没有错的话,这些人只怕对于这件事情也很蹊跷,应该也是想要弄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的吧?昶斐倒是不介意多点了解情况的。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那青年见昶斐停下脚步了,左右看了看,凑近了昶斐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   昶斐暗道一声“果然”严肃地点了点头,“的确有了点线索,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想的了。”   “你也有所猜测吗?其实我也一直在猜测这件事,可是上级说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随便乱说,不然可能会有大麻烦!”青年在自己的脖子前比了比。   这让昶斐的脸色微微地下沉:“看来修真界有很多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吗?就我们这些人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吗……还真是过分啊!”   “可不是吗!”对方见昶斐如此愤怒,仿佛找到了共鸣,不满地点了点头,又沮丧了起来,“但是毕竟我们实力有限,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能说出去……要不是今天遇到你,我大概就快要被憋死了!”   昶斐听得一愣,“听你这说法……难道你其实知道很多?”   “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虞若小姐与伊耆浅少爷有一腿,还知道虞若抢了她好朋友喜欢的人!这可是三角恋啊!上周我可是亲眼看到若小姐与她的那位朋友直接发生了争执,当时若小姐的那个朋友可是发誓要让若小姐身败名裂的!你不知道,当时那女人那表情,超恐怖的!”   青年兴致勃勃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昶斐刚才手下一滑,差点不小心就将自己的拳头滑到了青年眼睛上去了。   还好青年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昶斐那打滑的手又不打滑了,“哦?你的意思是说,虞若的一个朋友因为虞若和伊耆浅的关系,所以想要让虞若身败名裂?那这件事情伊耆浅知道吗?”   “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这可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伊耆浅少爷可是围绕着两个女人的胜利品啊!怎么可能告诉他?”青年笑得特别暧昧,“啧啧……浅少爷还真是人生赢家啊!居然有两个女孩都喜欢他啊~这种好事怎么就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啊?”   “你要是戒掉你喜欢八卦的性子,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有人喜欢你了。”昶斐嘴角抽抽,揶揄了一句。   青年双眼立刻就亮了:“那借你吉言了!”   “你先别借我吉言,跟我说说,虞若的那个朋友是什么情况?”见青年似乎要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了,昶斐立刻主动将话题往这上面带了。   “虞若小姐的那个朋友?她的那个朋友叫做妙纱呢!那可是一个大美女啊!当年修真界年轻美女排行榜她可是前十!”   “妙纱吗?”昶斐点点头,正想往下问呢,就听青年坏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觉得今年的修真美女的排行榜要更新了!这一次新来的那个么蒙面少女超可爱的啊!虽然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身材超好啊!非常适合跳舞呢!那双眼睛也是大而有神,灵动空灵,我猜测那姑娘一定可以逐力前三吧?”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昶斐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万分,出色如他,当然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是最出色的那一个,不过在女性方面进入选美排行榜的前三什么的,不但没有什么真实感,他为什么还感觉有些被侮辱的奇怪感觉?奇怪了……   “我在说灵宝姑娘啊!你不觉得吗?她就好像天仙下凡,我看到她完成了那一出表演之后,就特别喜欢她呢!真想要再听她唱一次歌啊!要是她能跟我说说话,我大概连死都愿意吧!只要她愿意,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青年越说越激动,心口都开始大力地起伏了起来。   “喂喂喂,兄弟冷静点,我和灵宝不熟,我们还是先说说那个妙纱吧?”昶斐抹了一把汗,将关于自己的话题给强行转移了。   听一个人跟他说那种话,还是一个男人说那样的话,就算现在他不是以灵宝的身份站在这里,他还是感觉很无法接受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去喜欢一个男人的啊……光是想想就感觉很头疼。   青年被昶斐打断了他内心最真挚的告白,顿时不开心起来,似乎这是在妨碍他进行最虔诚的祈祷一般,少年直接斜睨了昶斐了一眼,口气都变得不善起来:“怎么?你喜欢那个妙纱?我跟你讲,就你这样?一介凡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背景?长得有那么点奶油小生?没戏!”   “人家妙纱不喜欢你这种要肌肉没肌肉,要气质没气质,整个一人间界小**丝的男孩子,人家妙纱姑娘喜欢的是男神,就是那种特别君子又很高冷的存在,就像伊耆家的伊耆浅。   你看人家伊耆浅,要气质特别的冷傲;要背景有伊耆家;要能力也是修为达到金丹的高手;要长相可是在修真界年轻英豪排行榜前五!人还很稳重和可靠!   人家姑娘找心目中的夫君肯定是伊耆浅那样的,你这样的……顶多就是个备胎吧!”   青年说到最后,已经算是有些同情地在斜睨昶斐了。   这说法,还真就如同一柄柄的尖利的刀子狠狠地戳着昶斐的脊梁骨,真他喵的疼!能不说那种话吗?   虽然他不喜欢妙纱,但是他感觉这样寿命都要折掉这一半了啊……特别是备胎的说法……   他昶斐在别人的心目中,居然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备胎,要什么就没有什么……   昶斐头顶的整那一根翘起的头发不由自主地委了,之前调查时的意气风发也被刺激得不知道消失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啊……”昶斐口气落寞地喃喃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啊……反正大家都不喜欢我,都想着抛弃我,我反正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家伙……要能力没能力,要背景没背景,幼稚又不不够成熟,长得也不是女孩子喜欢的男神类型,性格也不高冷,总是办糊涂事……”   青年在一旁听得只觉得自己头发发麻,昶斐每说一句,他就感觉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在变得压抑,特别心情还会变得很失落,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幻想到自己与灵宝姑娘见面的时候,只因为一句话,就被灵宝姑娘有相当嫌弃的眼神看待了!   灵宝姑娘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啊!他真的是很喜欢灵宝姑娘,恨不得当成珍宝捧在手心,绝对不想要让灵宝姑娘有半点不开心与伤心或是在厌恶的啊!   啊……!不对!灵宝姑娘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啊!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自己惹灵宝姑娘不开心了?!   青年一脸的错愕,看向昶斐的时候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他才发现,从某个角度上来看,这个昶家的昶斐还真是有着相当可怕的才能啊!   这负能量的感染力,完全就是防不慎防啊!现在青年都还感觉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面对垂下头,顺便快要将自己的背脊都弯到一百八十度(误)的昶斐,青年不由叹了一声:“是我说的太夸张了,你也没有那么**丝啦……你能从公孙家的那个老爷子手中弄到由他的虎符定制的令牌,算是草根逆袭吧……你有那个令牌的话,就算你是凡人,在家族之中也不会有人想要欺负你了吧!”   “听你的意思……这令牌并不是什么搜查令?”昶斐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令牌,之前那沮丧的模样消失之快,看得青年都看到自己眼花了。   青年忍不住伸手按住了昶斐的肩膀:“小子你刚才……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吧?”   “啊?我逗你玩儿干什么?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昶斐一脸的蒙圈,没明白青年忽然这是在生气什么。   看着昶斐那一脸相当茫然的表情,让青年有些气馁,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算了,反正你就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吧!”   “喂喂喂……不要转移话题啊,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这个令牌到底是什么?”   “这个是……公孙家老家族的身份象征,见令牌如见公孙家老家主,也就算是被公孙老家主办事的亲信或是继承者才能持有的东西吧?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有点……”   青年有点说不下去了,而昶斐听到对方的解释,差点没一口唾沫噎死自己,公、公孙家老家主?等等……这、这是在说之前试图用兰亭集序跟自己做交换的那老头?!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二十九步:不小心被老人家带进去了   昶斐原本以为他这一生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很多的,但是从被陨石砸中之后,他发现自己貌似是童话故事里的井底之蛙,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东西,换个眼界去看,就又会出现很多了。   就例如说,一个看上去应该已经走入了老年痴呆的看守老者,神他喵的居然是公孙家的老家主???   老家主的身份证明……居然用兰亭集序的抄本就骗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了所有老人家喜欢的字体,只要答应他去抄书,就可以交换到天大的好处啊?   关键在于这好处怎么看怎么像是某功夫里面随街买卖功法典籍的老乞丐手中的功法典籍啊?   居然是一个棒棒糖的价值就可以得到的吗?这一定是打开修真界大门的方式不对……   或者说……果然是图样图森破……他还太年轻,这个世界并不是他那年轻的头脑可以想明白的,这可是修真界啊……大概就连金子也是随抓一大把吧?   昶斐已经有些走神,一旁的青年已经连连叹息,似乎对于那老者的性格也大致摸清楚了,“算了,你也别太在意了,那老爷子是只要看到了他喜欢的东西,就会用他的虎符制造那种东西,基本除了方便,别人也不会因为一块令牌就乖乖持有令牌的人的话,特别是老爷子制造的令牌,顶多是给别人行个方便而已,真正需要的时候,也会稍微进行一下协助。”   昶斐听得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望,还以为他是不小心获得了什么名为主角光环的东西,所以到处都有好处可以捡,看来并不是……   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海中那乱七八糟的思路甩掉,昶斐重新集中了自己的精神力,回到了他所在意的线索上:“其实我并不是对妙纱有意思……”   “嗯,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虽然你配不上妙纱姑娘,不过没关系,总是会有姿色稍微差那么一点儿的姑娘喜欢你的,在这个遍地都是单身汉的世界,有人喜欢其实就已经挺好了,不用奢求太多和你身份不符的东西。”   青年一听昶斐那开口的架势,就立刻安慰上了。   虽然昶斐感觉好像有无数充满了恶意的实质刀子正在往他的头上戳着。   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头上挥了挥,昶斐敛了敛自己之前的态度,淡淡道:“妙纱喜欢谁都没有关系,我想要知道那个妙纱平常使用的是什么技能,基本会用一些什么类型的武器,还有关于虞若与伊耆浅,你知道他们平日会使用什么类型的法宝吗?“   青年从昶斐的脸上确认了不寻常的气息,干笑了两声:“喂……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表情来?看上去挺吓人的啊……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昶斐看了一眼青年身后的冰室,反而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蹙眉问道:“都已经有十多人死亡了,这样你还觉得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死…人?斗法大会上,参加者因为一些失误被杀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既然报名斗法大会,就应该已经做好了随时都会被别人杀死的准备吧?”   只有到了这一瞬间,昶斐从对方的话中才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情,一件到直到刚才他都没有去考虑的问题——这里是修真界,真正以弱肉强食为生的世界。   虽然与神仙同样修得是道,领悟的大道,但是修真界并不是什么祥和的地方……他们一开始的准则就与神仙们不同,神仙们遵循着自然法则,走得是自然大道,而修真界……力量才是这个世界决定一切的唯一标准。   如果连基本的实力都没有,那么就算被杀了……真正在乎,并且想要为了对方伸冤的人……少!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对于这些人的死亡,你们并不是特别在意?所以也不会问罪可能有杀死他们嫌疑的那些人?”昶斐没有去评论修真界的修真者们这样的思路是否正确,修真界毕竟并不是他以后长久生活的时间,他没有必要去改变修真界的风气。   毕竟这是修真界一直以来所维持的一种状态,他是神,不是人,也不是修真者,神不管自己分内事之外的事。   特别是……修真者的事情不会管,更加不会希望自己卷入修真者的世界。   昶斐改变了心态,那一刻,青年感觉这个在之前还挺关心这次龙华之都湖中发生的事件的少年,眼中的热忱好像忽然消失了。   面对昶斐的问题,青年思考了片刻,还是说道:“有嫌疑的人我们当然也不会放着不管,自然会对对方进行调查,如果确定了是谁导致了那场事故的话,也是会根据事故的严重性对嫌疑者进行惩罚的。”   “哦~那按照你们的流程,接下来你们会如何去调查这件事情?有没有检查过尸体?接下来会审问犯人吗?”   昶斐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地询问青年。   青年笑道:“少年你真会说俏皮话,谁会用那么麻烦的事情啊,我们只要调查嫌疑人的记忆就好了。”   “调查嫌疑人的记忆啊……很好,这很修真……”昶斐表情看不出喜怒,回答得相当没感情。   但青年正如之前没有察觉昶斐的心态一般,对于昶斐说得奇怪话语已经有免疫力了:“哈,你又自创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啊?”   “我的幽默你不懂的。”昶斐摇头,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一下他刚才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是问道:“所以说,如果嫌疑人记忆模糊的话,你们要如何给对方定罪?”   “嫌疑人记忆模糊?那我们会根据死者最后残留的记忆进行推断,实在不行我们也会一直查看到嫌疑人记忆不模糊的地方……不过你小子干嘛说什么记忆模糊啊?现在可还没有发生这类的事情呢!”   “哦……那么可以做好准备了。”昶斐双手枕在了脑后,坏笑着看了一眼青年,就朝着之前来方向回去了。   留下了青年还在茫然地挠着脑袋,没有弄清楚昶斐的到来到底算是为了什么,又是被公孙老爷子忽悠来看看尸体的?真是莫名其妙啊!   青年挠着脑袋,摇着头,重新返回了他自己的岗位。   “昶斐啊……回来了?怎样?发生什么了吗?”在昶斐返回临时扣押陆黎的帐篷,老者已经拿着一叠纸,引颈以待地守在门口了。   见到昶斐的一瞬间,这老人家几乎就是毫无形象的用跑的跑到了昶斐的面前,虽然速度很快,姿势也很有高手风范,但是用跑的……用跑的啊……   昶斐的内心怎么也没有办法适应过来,所以在这老人家迅速跑近的时候,昶斐有点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发现,基本算得上是没有和老人家相处过的他,并不擅长处理自己与老人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来……过来,老夫给你讲故事,小小年纪的,要多笑啊……别板着一张脸,丑死了。”   老者看着昶斐的表情古怪,立刻开始做鬼脸如同逗弄自己的孙子一般地逗着昶斐。   老者自然轻松的态度,让昶斐刚才因为发现了修真界的本质而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老者余光看到昶斐脸上浮现的笑意,迅速地伸出手,在昶斐的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一下,在昶斐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怪叫了一声的时候,放声大笑,“又哭又笑,小狗拉尿!”   “可奥?!我才没有又哭又笑啊!”昶斐跳脚了,他……他堂堂的kill fox的zero,居然被一位很有可能具有老年痴呆的老者给捉弄了!   非常不甘心的昶斐,立刻展开了对老者的反击。   “呼呼…昶斐小友…呼呼…相当不简单嘛…呼呼……居、居然能在速度上…呼呼…跟老夫不相上下……”   半天之后,这一老一少几乎是被他们无聊的把戏激将自身的真气或是内元给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可就算如此,不管是老者还是昶斐,似乎都在这个问题上卯上劲儿了,彼此弓着身子,就仿佛斗牛士一般穿着粗气,给予对方值得赞赏的称赞。   “哈…哈…大爷您也不差嘛……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能够从我的手中逃脱…真有两下子啊…我对您刮目相看了!”   “老夫…不需要你这黄毛小儿刮目相看!呼呼…来吧!接招,看老夫的白鹤……”   话还没有说完,有个无奈至极的声音已经插入了老者与昶斐之间,“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这声音打断了老者的招式,让老者一个走神,就差点摔地上了。   昶斐刚刚提气准备接招,被那一声提醒,也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都错愕地眨了眨眼睛,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自己的神笏,错愕不已:“啊……不小心就玩到这个点儿了啊……我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没有遇到过?你现在不是遇到了吗?别管那家伙,来来,昶斐小友,让我们继续切磋外功吧!”   老者兴奋地说着。   只是,反应过来的昶斐很怀疑,他们刚才的行为,真的算是在练功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步:不尊老爱幼嫌疑很大啊!   不小心就被老年痴呆的老者给带偏了的昶斐,在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特别的不像一个像他这么成熟稳重的神仙可以做得出来的事情的时候,似乎已经太迟了。   他被刚刚到来的一位女性直接划分到了小屁孩的行列,跟着老者一起被狠狠地训诫着。   “我就说今天麟老您怎么会那么老实地乖乖呆在一个地方,原来是遇到兴趣相投的人了啊!!!一个也就算了!偏偏还一个老的带着一个小的在这里胡闹!要是放跑了嫌疑犯或是有谁来了,看到你们这样怎么办!公孙家的面子全都被你们给毁了吧!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很烦的啊!   还有你!你谁家的小孩?叫什么名字?你的家长在哪里?立刻叫他们来!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小屁孩可以溜进来捣乱的地方!”   女人的训斥几乎是直接用得咆哮,别说是昶斐了,被对方称为麟老的老者此刻也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将之前从昶斐那儿得到的笔录藏在了自己的衣袖。   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行为表现得实在是有点欲盖弥彰了,让对方立刻注意到了麟老的动作。   “你刚才手中拿着什么?交出来!快点!”女人就像是一个老师一般,伸出手,威严地向着麟老命令道。   “没…没什么。”然而这关系到麟老最喜爱的东西,让他并不打算乖乖地将东西拿出来。   可这态度立刻就惹怒地女人,女人抬手一挥,麟老身子不受控制向后摔在了地上,纸条从他的袖子中掉出。   昶斐愣住了,在他心目中,麟老虽然有点老年痴呆,但还不至于这么容易被人欺负才对啊?   这让昶斐忍不住眯了眯眼,金色符文在他的眼中迅速地一闪,与此同时,女人已经扬手让那笔录直接飞到了她的手中。   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女人的脸色顿时出现了难看的表情,直接就将手中的笔录撕得粉碎,“这是谁写的?又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从麟老的手中骗取令牌吗?或者是,想要利用文字收买麟老,逃脱罪责?”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了昶斐的身上,只是扫了一眼,就冷笑了一声,伸手一把就抓过了昶斐腰上挂着的令牌:“看来就是你这小鬼啊!可惜,这令牌不是你这种连修为都感知不到的低贱小鬼可以拥有的。”   她说着,已经准备将令牌直接收入这自己的储物袋,但令牌却完全不受控制的从她的手中脱手飞出。   麟老一把抓住了那令牌,又重新拿到昶斐面前,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个不行,只有这个,是老夫送给这孩子的礼物,老夫送出去了,除了这孩子之外,其他人就没有资格持有这东西。”   “麟老你这老糊涂!”女人一看麟老居然在这种时候任性起来,顿时怒火更甚,一把拽着麟老的肩膀,就想从他的手中抢走令牌,一边动手还一边呵斥,“你以为然这小鬼会是什么好货色吗?年纪那么小,就可以写出一手就连你都喜欢的字体?   修为却半点没有,你就没有想过这小子是故意练了一手字,就是来欺骗你的吗?   如果真的是单纯擅长一手好字的人,那就应该是修为境界同等高,自然领悟文字才对!这小屁孩绝对不是……”   “啪”,话没说完,女人的脸颊就挨了麟老一巴掌,麟老脑门都开始冒青筋了:“你这丫头,才是什么都不懂!真正出色的文字,并不是修为强大或是境界高深之人的投机取巧,而是心灵的领悟,自身涵养和天生灵性!这孩子文字一气呵成,虽有阴霾,但那刻无垢!真心只是思考去讲述一件事,这不是那些单纯炫耀自己文字的人所可以比拟的!就算字体尚未大家,还显稚嫩,老夫就是喜欢这孩子的字!”   麟老怒气冲冲地训斥完女人,这才苦笑着又一次将令牌递向了昶斐。   然而这一次昶斐没有出手去接令牌,而是一把抱住了麟老,麟老还没反应过来,就清楚看到了一线血光。   昶斐肩膀被划出一道口子,但是却躲开了忽然向他们袭击的飞剑。   “怎么?”麟老已经老化的大脑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   昶斐却已经放开了麟老,挡在了麟老的面前,之前面对麟老时的无可奈何与被老人牵着鼻子走的少年该有的感觉眨眼找不到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大爷您家里有那么一些不肖子孙罢了,这家伙似乎想要控制您呢!您体内明显有被慢性毒药侵蚀的痕迹啊……根骨都开始发黑,筋脉也堵了。”   昶斐说到这里时,原本上挑的眼梢因眉毛拧起,而变得比起日常的他看上去冷漠疏离了不少,“我说怎么修真者会有老年痴呆……完全不能理解!不过人为的话,似乎就可以理解了啊!”   “如果说,是麟老亲近与值得信任的人,试图以慢性毒药的方式去算计麟老,那麟老自然不会发现,并且会慢慢受到慢性毒药侵蚀而受到影响吧?   但因为自身实力的缘故,所以为了防止麟老自我修复,就一定会时常出现在麟老身边,以防万一……   能完全不将麟老的身份看在眼里,任一对麟老的选择指手画脚,看样子是相当清楚麟老没法反抗。   而一旦有了反抗就立刻用不是自己腰间佩戴的法宝,而是桌上那些被没收的法宝进行攻击,是想要干脆杀掉麟老的时候,顺便嫁祸给其他的嫌疑者吗?   我没猜错的话,麟老可是修真界的大佬,一旦他被杀死,一旦被怀疑的人坐实了杀死麟老的凶手的身份,就必死无疑了,不管对方家族背景再怎么高……你还可以顺便铲除一个可以成长起来的对手。”   随着昶斐说完,少年脸上浮现出了惯有的冷笑,“你还真是好算计,好计谋!”   “小鬼,你是不是想多了。”女人的脸上却嘲讽地笑了两声,毫不客气地进行反驳。   换做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被对方这样反驳,昶斐或许还会不好意思并且尴尬一下,仔细想想自己想的事到底有什么蹊跷的,反而这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多想,反而死死盯着对方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护在麟老的面前,冷淡地回答:“从一开始没有考虑一位修真界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在这里,随意责骂,随意抢夺,随意撕毁,从一开始你的行为举止不是就已经表现出你的心态了吗?   看不起吧?看不起感觉不到修为的我和……已经不会是你的对手的麟老。   你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我之前在其他地方了解到,虽然麟老神志不清,但是其他人对他还是有着基本尊重,特别是对待麟老赠予令牌之人的态度。   被说是【就算不会如对待麟老那般敬重,但也会给予方便】了,你一开始就没有【敬重麟老】呢!”   女人之前带笑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她阴沉下了她的脸,“我倒是小看你这种没有实力的小鬼了,看来没有实力,也是会在其他方面更加努力呢!”   “多谢夸奖。我承认,我的确一直都很努力。不是你这样投机取巧的人可以比较的。”   昶斐大言不惭地承认着自己的不凡,让女人嗤笑起来:“虽然说你的确很努力,不过没有实力,你那么一点跟凡人差不多的微薄努力也根本不会给你带来好事吧!特别是现在,你觉得你知道麟老的事情之后,我会如何?”   “毫无疑问,杀人灭口,顺便继续将罪责推卸给别人,然后自己继续逍遥法外。”昶斐耸耸肩,这回答得,就跟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不过这话都还没说完呢,女人就已经不准备给昶斐继续再说下去的打算了。   她越听越觉得这个小鬼讨厌到了极点,明明一点儿实力都没有,就连基本的境界都感觉不到,就在她一个金丹后期境界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以为自己是谁啊!   飞剑直线的冲向昶斐,女人冷笑着,想要利用最简单的手段,最快捷的手法,让对方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除了小聪明,在修真界根本没一点作用的废物!   但是,很快女人发现她对于面前这个少年的看法似乎是错误的,她刚刚与飞剑临时建立的联系忽然就断开了。   不但断开了,那飞剑还落在了昶斐的手中,少年把玩了一下飞剑,盯着飞剑头也不抬:“其实今天的事情已经很多很麻烦了啊……我还想要去找找那个妙纱,就跑出你这么讨厌的家伙来了……不过这里是修真界,所以……生死有命……对吧?你说我用那些嫌疑者的飞剑将你杀掉的话,别人会相信一个连修为都感觉不到的弱小少年杀死了一个金丹中期的修真者吗?”   “她以前说她已经金丹后期了。”在昶斐身后,随着昶斐装逼,麟老很不配合地在提醒了他一句。   “……你开玩笑?金丹后期真气只有金丹中期水平?”昶斐沉默了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麟老,完全不相信地问了起来。   这一下,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顿时被昶斐与麟老那一老一小的对话给破坏殆尽了。   同时,被直接无视的女人脑门也暴起青筋,浑身颤抖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她居然被人这样瞧不起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一步:不小心变身狐耳郎?!   针对目标女性到底算是金丹中期还是金丹后期的问题,在麟老与昶斐一番争执下来,还没有得到答案。   但成为他们争执目标的人已经愤怒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使用了最管用的大型法术。   只是对于对方的法术来说,不过就是成神不就的昶斐并没有多少的感觉,用的貌似就是水行的法术嘛!   虽然水行的攻击力似乎挺强的,但是在昶斐本人来看,水行水行,不就是喝水洗澡之类的用途吗?   那种能够给人生活带来舒适的存在,除了形成冰块就有一定程度的破坏力之外,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啊?   “斐宝啊斐宝!这可不是什么攻击类的水行法术,快躲开!”昶斐还在思考这攻击要不要干脆直接硬抗了,身后的麟老都直接叹息了,对昶斐的称呼又一次改变了。   “这不是攻击哦?主要有什么效果吗?”昶斐闻言一愣,面对都到自己头顶的水行法术了,还回头询问。   “会……”麟老也是没有留意大难临头,还慢吞吞地想进行说明,女人都直接冷笑了。   昶斐却在这时候像就是一拳挥出,一股来自于拳头所带来的强大的拳风将已经如大浪一般的水行法术给激荡开来了,水珠并没有沾到昶斐与麟老身上半点。   而麟老还在半边慢吞吞地说道:“会削弱你的实力,令你真气的运行变得滞碍。在法术对轰的情况下,这样无疑会抢占战斗的先手吧?”   “可我没有真气诶?”昶斐收回了拳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那她对我用这一招有什么特别作用吗?”   “哦,对,你没有真气啊!那用这一招大概就是为了让你溺死在水中吧?”麟老立刻摸着下巴非常侦探地沉吟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这手段还真卑鄙啊!还好我会那么一点外家功夫!”昶斐感叹一句,看向女人的目光这一回倒是多出了慎重与小心。   女人此刻的感觉既生气又尴尬,她刚才……还以为自己那么一个水行的攻击可以直接就将昶斐给秒杀了。   毕竟连基本的修为都感觉不到的家伙,能有多强?谁想会是个外家功夫的高手,水行法术还没有近身就被这小子给吹散了!   而且还让对方那样误会了,这实在是让女人有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反驳麟老刚才所说的话。感觉说了会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轻视也说不定。   这样一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战斗了。   女人小心地分析着昶斐可能擅长的能力,既然专门练的外家功夫,自身修为能力又特别的低微,那就说明了少年很有可能是纯粹依靠肉身力量战斗的类型。   身上没有累积的肌肉,刚才一拳爆发力却很强,是不是就说明肉体力量已经凝练到了筋骨,在皮层与那看上去并不强壮的肌肉之下,筋骨血管本身已经蕴含了灵力,所以才会拥有那样的爆发力?   也就是……已经突破了先天的武学之境,即将以武入道,成为一名与剑修不相上下的武修了吗?   这样的话,就可以推测出这个少年在曾物理攻击方面是不具备抵抗能力的,所以只有从其他方面下手吗?   法术攻击?女人正认真思考与分析昶斐的弱点,如何攻击会比较好的时候,昶斐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好奇地看着对方的脸,伸手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在思考什么呢?战斗时期思考一些奇怪的东西会影响战斗哦?”   “你什么时候?!”女人被忽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采取反击,胸口就被对方的手被摸了……   “小流氓你干什么?!”女人条件反射去拍少年的手,忽然发现昶斐的身影正在迅速地倒退,一起倒退的,还有四周其他的景物。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此刻正在倒退的并不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而是……她自己!   女人的身后水行的法术再度被放出,不同于之前那般的攻击类,这一次女人的手法很明显已经改变。   昶斐看到水床一层层出现在女人身后,将他刚才出的那一掌的攻击给卸了大半,忍不住就感叹起来了:“所以我就说了,水行果然是改善生活最舒适的一行啊……”   麟老这时候看得也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有点感叹,“嗯……的确啊,如果是这样的,躺在上面应该一瞬间就可以睡着的吧?夏天用也一定很凉快吧?”   “嗯嗯……”一老一小准备进行水床进行一番深刻的谈话,但是发怒的女人如老虎,激怒的时候火上浇油的代价也是相当可怕的。   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与麟老就没有任何反应的被浇了一脸水,昶斐不禁一抹脸上的水,一脸的茫然:“什么情况?完全没感觉到她的攻击啊?”   “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强烈的攻击手段……这个好像真的只是纯粹的水……好像也不能结冰啊?”麟老看着自己双手的水,脸上也明显写着不理解。   但昶斐随着老人这一句,眼睛不由半眯上了,他已经迅速地反应过来了,一把就将麟老给推开了,但是自己逃跑的时候却明显地迟了一步,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开始凝结冰块,人也摔在了地上。   “从某个方面来说,只要有硝石就能让普通水迅速变成冰啊……我都忘记这里是修真界,不会用冰箱和空调这类的东西了……”昶斐摔在地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四肢已经被轻易地冻僵了,就算有法宝的能力,但终究还是血肉之躯,还没有达到神躯的地步,似乎基本的感觉也都还保留着。   光是明白到这一点,昶斐就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了。   人类的感觉基本都保留下来的话,会让他更加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在人类的情况方面也会比完全变神仙的那些存在要正常与强烈。   如果丧失这些人类所会拥有的感觉,或许可以如同神仙那般的无所不能,但是可能会同时丢失人类的那些在情感,对这个世界彻底地失去依恋吧……   莫名想起心魔入侵时,自己所看到的第一代上清那感受不到一切的空虚,昶斐就感觉难受得很。   果然,就算很多方面,彻底地真神也许听方便,但是他还是更加喜欢自己如今的状态!   在女人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昶斐攻击而来的时候,就算身上没有什么感觉,昶斐还是借助自身感知还没有被冰块冻僵部分肢体进行了反击。   他可不会愚蠢到轻易被对方打败的程度,内元之中,链接着天柱的双绳之中的一根,随着昶斐目中金符闪烁,而变粗一倍,灵力迅速从天柱汲取而出。   昶斐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气鼓动,少年身上蒸气蒸腾,雾气迅速笼罩昶斐。   冲上来还想着先趁着昶斐动弹不得,先给昶斐那冻僵的四肢给卸下来的女人不禁又皱起眉头。   她感觉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就算对方不是修真者,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她对付的,毕竟可是未来的武修。   看着昶斐身上蒸气蒸腾,女人想了想,脑中的蜡烛顿时一亮,有了!   昶斐还在将自身的冰块通过自身的内元来蒸发,就见那女人又开始发动一些水球攻击了。   昶斐第一反应选择了躲避,原本他速度是不算慢,但是对方的攻击却慢悠悠的,让昶斐总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四周的空间越来越稀薄,看向那女人时,就见那女人已经向后退了一步。   在那女人的面前,立刻就出现了一阵涟漪。   昶斐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被对方直接困在一个水牢之中了。   水牢显然与之前昶斐所见识的那些的牢房或是冰室并不相同,这个空间被对方彻底的与外界进行了隔绝。   而且范围很大,一旦昶斐向着水牢靠近,对方立刻就会在拖动水牢,让水牢壁与昶斐拉开了一段距离。   看着对方这蛋疼的攻击模式,昶斐都有点陷入沉默。   仔细想想,昶斐才渐渐地开始感觉到自己好像……TM的遇到了一个脑残?   水行攻击那么多,有不少都可以直接攻击,用千冰或是给自己的法宝进行附魔的攻击,快捷方便,对他产生的攻击力也会比起这种软绵绵的攻击套路让更加的高效。   这慢吞吞的是觉得自己没带脑子吗喂!   到这时候,昶斐也不得不感叹对方不愧是个喜欢用慢性毒药一点点地抹杀麟老的家伙,这温吞的性格,换其他比他昶斐要更加狠毒的人的话,这会儿只怕都死掉好几遍了吧?   昶斐都不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攻击方式得有多温吞多让人想要吐槽的女人……昶斐决定还是不要一直有所保留了,就用自身的《太上忘情》与他所掌握的五行来对对方攻击一次大的攻击好了。   昶斐思考着,开始感知起来自己体内的能量,可是在他沉入自己的世界时,却感觉到……在他体内有一股纯白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到过这一股的力量的昶斐,有些好奇地接近了那一股力量。   然而下一刻,随着他的意识触碰到那股力量,冰寒的力量眨眼发生了爆发,昶斐吃惊地感知自己的意识被瞬间吞噬了。   无数的画面几乎全部一闪而逝,昶斐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然而……感觉似乎有哪里好像有点不同了……   睁开眼睛,昶斐注意到了水牢外,因为看呆而连自己的法宝掉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到的女人。   似乎注意到昶斐目光看来,女人羞涩地转开了头。   搞神马……   昶斐正想着,就注意到,水牢的水壁正清楚的倒映着……一个胸前、手臂长着狐毛,几乎是半**的半兽化……狐耳郎……???   ¥&*@#?!昶斐呆了呆,最终一句粗口不受控制地直接暴了出来:“MD的什么鬼?!”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二步:真高手与半吊子的活法   昶斐想过修真界之中自己必然会遇到一些实力强大的敌人,甚至有可能使用到月老的能力,但他没有想过在他的身体之中还会有一道纯白的力量。   在自身发生变化的那一瞬,昶斐的脑子蒙圈了,这种情况完全想不通啊?   “为什么像你这样修为低微的家伙身上会有妖兽诅咒的力量?”但是似乎并不需要他想太多,已经有人直接帮他回答了他心中真正疑惑着的问题。   ‘我TM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是神……诶?不对,我本来就是神!’昶斐还在风中凌乱呢!对于水牢外的女人问的问题下意识想吐槽,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上。   目光不由就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上,他都有点担心自己忽然兽化会不会令月老小册直接被戳破。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贱小册的变化也很明显,那完全贴近于兽化的无指拳套,配合手骨处生长出类似于某变种人的某狼类似的爪子,让昶斐呆了好半晌。   甚至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快要彻底地消失了,这才反应过来,“卧槽?到底什么鬼?!我不是不会受影响才对的吗?!”   “你又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神,还在实习期呢!身体基本还有着人类身躯的一切能力,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只不过是力量被储存到了身体的角落了而已。”月老小册插嘴提醒了昶斐一声,让昶斐恨不能现在就直接将它给直接手撕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机降临,这贱小册非常时地提醒道:“不过不得不说就,因为你是月老,不至于像个凡人一样,彻底地在对力量的控制上失控,只要多练习几遍,控制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   “绰你X个¥#@——啊!我好好高大上的正常《太上忘情》不使用,我用个一看就掉节操值的能力啊?!”   昶斐脑门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现在他超有羞耻play的感觉啊!要是女体化的时候没事卖个萌也就算了,现在他是昶斐,这可是他心目中的正体啊!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节操要掉光了啊有木有?!   “昶斐!老大!你冷静点,没事的,你只要将你面前这家伙给洗脑了,另一个是老年痴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我会协助你的!那啥……你能不能不要将所有的杀气都向我瞄准啊?”感觉到来自昶斐那几乎都和武林人士有得一拼的境界杀气,月老小册怂了,急忙提出了自己意见。   而随着这话说完的那一刻,昶斐已经带着它一并离开了他们原本所站的位置。   水牢外,女人发现在那一瞬间,那实力普通的少年在忽然兽化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陡然改变了。   强烈的杀气扩散让女人浑身都有着一种无法动弹的强烈感觉,那就好像被无数来自与地下那充满了怨念的怨灵的手给抓……咦?真的是有怨念的手正在抓住她!   女人下意识地垂眸的时候就大吃了一惊,哪里是什么感觉有怨灵的手!尼玛真是怨念的手正在抓住她!   为什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怨灵的手啊!女人还在抓狂地运行自身的真气准备将自身的怨念从身上驱赶,寒意刺激着她的汗毛不由竖起。   抬起头,迎上的就是爪子!   爪子直接撕裂了女人面前的墙壁,让女人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女人反射性的想要去抵挡那落下的爪子,这时候才开想起来她根本就连身上怨灵的手都还没有摆脱!   “不要——”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死亡近在眼前,女人本能地侧开头,希望能够借此躲开攻击——   “喂!怎样才能将别人的记忆删除?”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道非常虚心的询问。   女人呆了一下,这一瞬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至少攻击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这让女人有点不可思议,眨巴了两下眼,确定身上没有哪里疼痛,眼睛这才缓缓地向着一侧移动了过去。   此刻,已经出现了半兽化,就连脸也开始兽化长出绒毛的少年那双跟麋鹿一般如宝石的小动物的眸子正看向她,让女人内心之中某母性有点无法控制地膨胀了,全身更是有些酥软了,这一瞬,她真的好像要去摸一摸那双毛茸茸的耳朵!   “要是能够再小一点就好了……”女人眼神迷离地看着昶斐喃喃地说道。   “哈?”昶斐愣了,“什么意思?什么在小一点?可以删除记忆吗?”   “啊啊……为什么拟兽态要拟化成这种小动物的模样啊啊啊……”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来,她大口地喘息着,让昶斐莫名冷汗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抱歉,昶斐,我刚才才发现,你身上那诅咒好像是来自本身具备着很强魅惑能力的九尾天狐……”   “所以?”   “异性对于这个很没有抵抗能力,你要是不想百花丛中死,要么快点打晕对方,要么就快点逃跑吧!”   “喂喂,为什么没有第三选项?对方的记忆……”昶斐还不死心,想要将这个女人的记忆删除。   但是月老小册说话的语速已经提高了,“天狐的魅惑有对于收到影响到对象是具备增益效果的。”   “为什么不是减益效果?!”昶斐吃惊,女人已经直接朝着昶斐就是一个熊抱了。   昶斐压根没有真的想要杀死面前这个女人,被这么一个熊抱抱住莫名让昶斐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正在冒出。   条件反射地跳开了,“喂,贱小册,这个能力你不觉得太鸡肋了吗?!”   “这本来就是源自于天狐的诅咒,本来就是想你倒霉的,你还指望人家给你增益啊?你有没有带脑子啊?”月老小册吐槽了一句,就立刻被昶斐狠狠地迎上了女人的飞剑。   “我靠你能别激动吗?”看昶斐愤怒到大有将自己当成挡箭牌去跟对方战斗的意思,月老小册只觉得昶斐只要再断开与自己的联系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死定了,“你将兽化解除不就得了!”   “你脑子秀逗了啊!我要是知道怎么解除我会保持这个状态去问对方要删除记忆的办法吗?还是说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我的资料库没有直接删除记忆的,只有直接清零的……”月老小册尴尬。   “那就直接清零吧!”昶斐立刻回答。   “你这是要将对方的脑子给直接破坏吗?!你有没有人性啊!”月来小册立刻做出了反对。   “可奥这不行那不行,我要你这贱小册还有何用?你去跟那女人同归于尽得了!”   “等等,你别急!先将对方打晕再说!”月老小册立刻英勇地当起参谋。   “我现在兽化,你倒是找个办法让我可以弄个钝器什么的,将那姐儿给弄晕看看?”   “啧!好麻烦啊!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彻底解除你两年前的状态?至少不用那么麻烦了!你自己就可以想出办法了啊!”   “果然你还是与那女人同归于尽好了!”   昶斐与月老小册争论不休着,可只是下一刻,女人的脑袋就被什么给砸中,直接扑街了。   昶斐与月老小册呆呆地看向了正挑着一只脚过来,将自己的鞋子从女人头上捡起来穿上的麟老。   “斐宝啊……遇到敌人的时候,就不要开小差了,该动手的时候,就迅速一点,犹犹豫豫的人可办不成大事。”   套上了鞋子,一脚落地,昶斐这才注意到那鞋子落在地上时的分量,傻眼地张了张嘴,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所有想要表达的心情却都说不出口了。   麟老却一只手背在身后,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了女人的头上,“如果想要删除记忆,就利用你的真气,探索对方大脑,找到神经突触,稍微刺激一下,就可以影响到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啦!”   麟老给昶斐演示了一遍,已经将双手都背在了身后,慈祥地笑着走到了昶斐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最后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天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高手在民间的说法完全是真实的啊……”昶斐就跟被点定身咒了,傻乎乎看着麟老走回了看守陆黎三人的临时牢房,呐呐地感叹了一句。   “你说我要是问一下如何解除兽化,他会不会也能够告诉我正确解除兽化的办法?”昶斐玩笑地问了一句。   同时,耳中已经响起了麟老的声音,“凝神静气,收敛兽化时产生的狂躁心情,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脑海中的杂念自然摆出……深呼吸……现在,将你的双手合十防御胸前,肩膀放松下压……”   昶斐条件反射地按照对方的说法去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这话听上去,怎么一点也不想是解除兽化的办法啊?听上去倒是有点像是某心里疏导时经常会说的话?   昶斐还在思考着,耳边那声音就已经沉默了,然后……一阵均匀的鼾声直接从临时看守出传了出来。   “……我严重怀疑,这其实是有助于睡眠的睡眠治疗法。”昶斐沉默半晌,最终总结了一句,脑袋已经忍不住底耷拉下来,整个人更是直接摔地上,打起呼噜了。   而看着他倒下,月老小册有点无语:“至少彻底放松下来,对于如今这个状态的半吊子来说,可以解除兽化。”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太仓促,胡乱地水了一章,大概不好看,抱歉,状态会调整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三步:觉醒的父亲与被算计的儿子   乐正霆禹梦见了昶斐,在他死后,昶斐承受了他原本承受的一切,套上枷锁,被家族之人找到,永远的囚禁在了那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阴暗家族……   乐正霆禹看着那个曾有胆量捉弄自己的少年眼中的神采丧失,被训诫、逃跑、堕落……最终被家族势力胁迫,放弃一切希望,最终沦为傀儡,娶了家族安排的妻子,安于现状地一直活着……   一直到了老年……昶斐的身影,与记忆中的父亲重叠在了一起,落寞、悲伤、惘然,最终灵力完全丧失,通过消耗生命力彻底地在四十岁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然后……   “不!”乐正霆禹从床上惊醒,汗水彻底地浸湿了他的全身,冷汗从头发上流淌而下,乐正霆禹的双手不由握成了拳头,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不由自主地展开双手,“我……还活着?”   “大少爷。”耳边是熟悉却好像很久不曾听到的声音,乐正霆禹恍惚地抬起了头,在他的面前,看上去似乎还不过刚刚成年的少女模样的女人正端正的站在他的面前。   在看到他醒来的时候,拧干了毛巾擦拭了乐正霆禹脸上的汗水。而这一刻,乐正霆禹总算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苣……?”   “我在,大少爷。”苣平静地回应乐正霆禹的问话,让乐正霆禹在呆愣了半晌之后,心中似乎有什么黑暗在那一瞬扩散开来,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神农尺的宿主契约转移了,新宿主的灵力暴走了,导致了神农尺也产生了变化,彻底地脱离了我们的控制,所以为了追查神农尺的问题,我们来到了修真界。   只是我们并没有想到,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死亡的大少爷您还有一口气。   所以想要将您救活,问问心宿主的事情。”   “新宿主……昶斐?”乐正霆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自己最终临死前,在他面前最后一闪而逝的那一道黑影。   倘若苣不说这些,乐正霆禹绝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还活着会和昶斐有关系。   但是他们家族之中,唯一一个会继承神农尺宿主契约的只会是自己的长子。   乐正初不是自己认可的妻子所生的孩子,真正具备着条件的必然是他的嫡系,但很明显他的双胞胎儿子之中,昶荀出生就必备着很高的修真天赋,只有昶斐出生就没有那些能力的……   而这段时间,也只有那小子被带到了这边的世界……   可是……昶斐绝对不可能知道家族之中的事情,那就更加不用说他会知道利用神农尺之威来救他……   不对,他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力量型的人,但是明显继承了他的聪明,不然怎么可能找到控制神农尺的办法?   等等,这样说起来,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控制神农尺的?还有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忽然得到神农尺,他小子是什么反应?忽然面对苣他们不会是直接跟着来了吧?   “你将我的儿子怎样了?”乐正霆禹想得心头万绪,自己都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沉声质问起苣。   他决定了,如果这些家伙敢向对待他父亲大人那样去对他儿子,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家伙!   谁料他这话说完,苣噗嗤笑了一声,可马上又轻咳了两声,平静地回答道:“如果是斐小少爷的话,我们并没有看到,倒是遇到了一名名为小上的少年。那少年倒是挺有大少爷您的风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稍微贪便宜。”   乐正霆禹尴尬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就别说了……”   但尴尬了一下,他又反应了过来,“等等,你是说,那个孩子……是吗?”乐正霆禹有点哭笑不得,他早就应该知道昶斐的性格,遇到陌生人怎么可能乖巧的跟他其他那三兄弟妹一样?   不过这样也让乐正霆禹放心了不少,只是……乐正霆禹看向了身旁的苣,“苣,你们不许对那孩子动手。”   “就算您不说,我们也不会对他动手的,毕竟我们已经明白,只要契约不解除,我们就还有控制主导权的机会,就算野生,总有一天也会因为过不下去而回来。”   “我不会让他在外界过不下去。”乐正霆禹听得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狠狠地瞪向了苣。   苣的脸上却挂着笑容:“大少爷,您应该知道,不管什么人,总有一天都是要回家的,这就是宿命。”   “我的宿命不需要你们来决定,如果你们胆敢妄动我的亲人,后果自负!”乐正霆禹威胁地说着这话的同时,苣第一次从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   虽然背脊挺得笔直,苣的背脊已经遍布冷汗,这让她忽然想起来,神农尺从来只会找灵力最强大的嫡系子孙作为它的宿主!   一直以来,为了保证嫡系家族之中的在灵力,家族总是会世界各地寻找灵力最为强大的少女来与之每一代的神农尺宿主结成夫妻。   而大少的母亲,当年可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凡人女性!   可惜,每一代的嫡系最终并没有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大,就会作为普通人死去。   谁能想到,在家族之中诞生了乐正霆禹这一个奇葩也就算了,居然就连他的长子,似乎都是个怪胎。   乐正霆禹还没有死,神农尺的宿主契约居然就已经彻底地转移了,而不是最初的分摊契约。   一个人承担了契约不说,还有能力控制神农尺,这样的存在……该说不愧是八大古老家族之中的第一才女与乐正霆禹的后代吗?   或许这便是嫡系家族之中最强的一代嫡系后人!甚至有可能……直接改变家族的格局。   苣光是想一想,就让她兴奋地全身发颤,不难想象,很快,乐正家就要变天了。   向来强者为尊,面对乐正霆禹气势的压迫,苣半跪了下来,“是的!我明白了。”   乐正霆禹没想到,向来对自己都保持着淡然世外的态度的女人此刻会对自己保持着客气的态度,意外了一下,却很快整理起自己经历的事情。   “修真界有伊耆家的人发现我的存在了,我的一名属下被困在伊耆家地下室,苣你带人去将我的属下救出。办得到吗?”   “伊耆家吗?呵!”苣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冷笑了一声,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乐正霆禹不用多问,已经站起了身来,推开了窗户,繁华的街道与那一律吹入的风,将他这些天的阴霾吹尽,乐正霆禹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些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灵力。   这在人类世界商业界的大佬之一的脸上,浮现了睥睨天下的霸气,他的手向着窗外伸出,狠狠地一抓:“修真界吗?昶俜,不管是你,还是我们的孩子们,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傻傻地放开手了!”   ——   某处,昶斐被一股恶寒的感觉给直接冻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基本已经全黑了,但是他们所在的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完全就出于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昶斐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此刻他们所在的临时关押地。   记忆渐渐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似乎……被一位老年痴呆的老爷子给直接忽悠了?   挠了挠脸颊,昶斐打了个哈欠,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但下一刻,鼻尖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眉头,心中顿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让他正想看清楚四周的景色。   原本漂浮遮住月亮的云移动着露出了云层后的月亮,而月亮落下的那一瞬,昶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们所找的临时关押地,为了防止普通人被波及,所以找的并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   然而,此刻这片地区却已经被红色的染红,在地上昶斐没有看到一句尸体,但是,却有着整整一地的鲜血。   而鲜血正组成了四个字——我回来了!   那霸道狠厉文笔之中透出强烈的杀气与疯狂,就连昶斐的双眼也清楚看到了漆黑的气息正在蔓延向天空。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昶斐不敢置信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而他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   远处,脚步正在快速地靠近,这让刚刚被地上的文字所震惊的昶斐心头一沉。   这种时候,昶斐脑海中所想到的只会一个问题——有人想要陷害我们?   留在这里的话,或许可以解释清楚,但是未必对方完全相信自己,之后如果想要检查自己的话,必然会相当麻烦,不要说月老的身份不能被发现,也绝对不能将昶家直接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   如今虞家、伊耆家已经牵扯进去,死亡的人们身上的事情很蹊跷,而这次的事情也相当的奇怪……   到底什么人想要根据这件事情来算计什么人?   越是这种时候,昶斐反而冷静了下来,扫过远处,可以隐约看到无数火把正在靠近。   这种时候,在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的情况下正逃跑或许会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但昶斐却冷笑了一声,如果随便想想,或许那的确是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选择。   可是仔细去想的话,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被盯上,在湖中发生了意外事件,不可能没有势力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特别这还牵扯到了两个大家族之中的人。   他昶斐不相信修真界的眼睛只有那么一只,在他昏迷的时候制造这种小惊喜给他的话……至少要在他七岁以前 更加适合吧!   想着,昶斐抬起手来,在他的手中,可是有着无数张从陆黎处得到的符咒。   既然对方用这么拙劣的方式给他小惊喜,那他哪里有让对方扫兴的道理呢?   暗中中,巨大圆月背对着昶斐,投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而那阴影此刻,正在一点点的蔓延着……   ************************************************************   小剧场:   在人类世界商业界的大佬之一的脸上,浮现了睥睨天下的霸气,他的手向着窗外伸出,狠狠地一抓:“修真界吗?昶俜,不管是你,还是我们的孩子们,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傻傻地放开手了!”   “哇!哇!”随着乌鸦的叫声,乐正霆禹恶心地看着自己是手中的鸟屎,狠狠地用毛巾擦了擦,比出了一个中指:“马丹等我征服我老婆儿子,下一个就先将你们这些死鸟给炖了送老婆儿子当零嘴吃!!!”   ********************************************************   殇之菌有话说:   感觉最近走剧情可能会处于比较严肃又装逼的状态,所以偶尔会有小剧情透露一下装逼后没有描写到的某些情况,就例如某位父亲……不会影响剧情字数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四步:短短时间,哪来的鸡汤?   龙华之都湖上意外的嫌疑犯关押之处,宋司急急忙忙地带着自己的属下赶了过来。   实在是因为之前那家伙和他所说的话,让他相当在意,这次八大家族的伊耆家、虞家、昶家都出现在龙华之都的湖上,也不知道八大家族是不是又如同千年前那般有什么阴谋想要借着这一次的事情来实行了。   一直以来,八大家族都倚老卖老的借用这自己的家族势力任意妄为,但至少还是会因为名声问题,有所忌讳。   但斗法大会开始,必然给了这些家族钻空子的机会,这让人有种不得不提防的感觉。   只是就算他们在怎么提防,人还是被杀了,而现在更是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与怨念从临时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传来。   却没有这边的看管着来进行通知,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样浓重的血腥味,该不会是看守的那些人全部都……宋司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不敢在继续想想下去了。   在那里的,可是有大多当年和他并肩作战的同僚啊!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算顶着压力,他也绝对会那些八大家族的人心慈手软!   宋司正想着,临时关押的地方已经近了,仅仅是一眼,宋司就被面前的一幕骇得说不出话来,在草地上那血迹,不管是谁都可以清楚地看出那绝对是大量死亡才能制造出的血量。   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时候流失了这么多鲜血的人绝对没有可能活着!   看着那上面完全被染红成一团的血迹,宋司浑身颤抖都冲向了临时关押地。   很快,他就被那从帐篷中流淌而出的血惊得不敢去拉开帐篷的帘子了。   血冲到了头顶,宋司感觉自己现在都没有办法冷静地去思考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脑海之中,已经不由自主幻想出同僚死亡时那凄惨的模样了!   “嗯……哎哟?小宋啊…你怎么忽然来了?你们上级今天终于愿意给你放假了吗?”就在宋司愤怒得浑身颤抖,发誓要将逃跑的凶手绳之于法的时候,帐篷帘子却被从内部推开了,麟老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宋司,不由笑成了菊花脸,拉着宋司就往帐篷里走,“斐宝,斐宝,老夫来给你介绍个人!”   几乎不等宋司反应,麟老就已经自作主张地将宋司拖进了帐篷之中。   宋司看到麟老,心神震荡之下来不及反应,就被直接拖入了帐篷之中。   宋司这时候才注意到,在他们的面前还放着几碗热腾腾得鸡汤,一名少年明显正坐在桌子前一边喝鸡汤,一边看着面前的棋盘在发呆。   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刚才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的样子,就连身上还隐约有着一股血腥味,这让宋司微微皱起眉头,“麟老,这位是?”   “呵呵呵……这孩子是昶斐,是老夫今日交到的忘年交,小宋你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吓到了斐宝怎办?”麟老一边说一边端起了一旁的鸡汤喝了一口,就在昶斐的对面坐下来了。   宋司对于麟老的话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意味深长地冷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子或许并不会被我吓到,毕竟身上的血腥味可还没有洗干净呢!”   “哦?还没洗干净啊!啧,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去买新鲜地让店主帮忙宰杀了!咿——是不是还有什么鸡屎味?我还是再去洗一洗好了。”   谁料对于宋司的话,昶斐完全没有表现出宋司意料之中的表情,反而还往自己身上嗅了嗅,嫌弃地吐了吐舌。   只是,听这个少年所说,宋司不由感觉哪里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而昶斐已经招呼起麟老,“大爷,再也给我冲冲吧?我总觉得身上好像真的还有一股味儿。”   昶斐说着,已经招呼起麟老来帮他冲冲了,他的脑袋甚至毫无顾忌地凑到了麟老的手下。   “等、等等!”宋司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啊?为什么还能够这么随便的……”   “外面怎么了吗?”另两位看管冰室的人好奇地打开了帐篷,手中还一人端着一碗鸡汤呢!   一看宋司那难看的表情,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头朝着外面看了看,恍然大悟,瞪向了昶斐:“喂,小子,杀鸡你不处理一下地上那摊血的啊!”   “啊?哦,那个啊?好麻烦啊!喂!你们随便用法术就搞定的事情干嘛非要我来搞定啊!再怎么说我可是个凡人啊喂!给你们分享我们凡人的美食已经算不错了,你们居然还不负责善后,麻烦倒是直接退给我了啊!”   昶斐一听,愣了愣,顿时不满起来:“你们这些半神仙,自己辟谷了不会饿,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饥肠辘辘的凡人一旦被饿到了极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啊?”   “就是!斐宝可是个凡人,你们居然不帮忙收拾!”麟老闻言,立刻在一旁开始瞎起哄。   “呃,虽然我吃了,但是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吃了,所以……那啥,一起去一起去!”刚进来的两人顿时尴尬了,急忙相互推搡着就出去了。   而宋司还一脸茫然地跟了出去,别说是他了,其他跟着他一起来的也是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一脸茫然,这都……怎么情况啊啊啊!   然而在一群茫然的人群之中,却有人看着那一地被清理的血液,脸上明显流露出了不快的神采。   目标人物之一不但没有逃跑,甚至还胆大妄为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来欺骗所有人吗?以为这样就可以彻底地将这件事情揭过吗?是不是也太小看他们了?   “等等。”就在众人已经准备将他们面前的血清理干净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亮的响起了。   “我看这些血似乎不太像是动物的鲜血,而且,就算是,为什么在场只有血,没有鸡毛?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没道理杀死一堆的鸡,不但我们没有听到动静,还连一根鸡毛都没有吧?而且我感觉这地上原本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上面,有些地方明显血液的颜色并不对!”   被这一声提醒,众人这才恍然注意过来,别说是刚到的几人,就连在看守的人们都不由疑惑地看向了从帐篷中出来的那个少年。   人群之中,某个人已经忍不住冷笑起来,果然,毕竟只是一个连十五岁都还不到的小屁孩,想出这么一些小花招就已经没问题了吗?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果然还是太天真!就算找个借口,好歹也要完善一下借口,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凡间界已经流行真空食物,只要用水烫一烫,就可以做好一碗汤!   “你们说毛啊…喏!那边小树林烧着呢!”然而面对对方的直接挑衅,昶斐喝着汤,就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向着身后指了指。   被他这么一指,众人目光这才注意到在后方不远的地方,正冒着黑色的浓烟,表情都不由地变了。   有人眨眼一个往返,手中还真就拎着一片已经烧焦的羽毛,“这……的确是鸡毛…等等,这个…这不是普通的鸡毛…这好像是这附近仙山养的火云鸡的鸡毛啊?!”   “你居然直接将山上的鸡给杀着吃了?”有人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   有人拎着那鸡毛已经浑身颤颤了:“难怪……难怪要将鸡毛藏起来烧了,小子你死定了!我要叫你的家长来!”   “呃…那我要告你们虐待凡人小孩!”昶斐原本喝着汤,却不知缘由,不受控制地咳了出来,一擦嘴巴,就直接反驳回去了。   宋司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面前这实在是叫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烂摊子了。   结果一通问题下来,居然是昶家那个完全无法修真,反而习练了外功的小捣蛋鬼随便猎杀了龙华之都仙山上的仙禽吗?   不过说起来一开始没有考虑到人类小鬼是会感到饥饿也是他们的过错,这仙禽杀了也就杀了……毕竟事情都已经做了,总比有什么阴谋或是杀人要好的多吧?   而且这事情要是跟昶家说了,估计就不是他们去兴师问罪,而是昶家来质问他们为什么虐待凡人小孩了,啧!光是想想居然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人感到头疼!   宋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好了,别吵了,山上仙禽反正也多得没人管,吃就吃了吧!就当是控制一下仙禽的数量!还有你们几个!以后看守再不因人而异,你们就没有下个月的月俸了!”他说到最后,已经直接咬牙切齿了。那几个还喝着醒来的时候昶斐递给他们的鸡汤的看守们一个个表情尴尬地将脑袋转开了。   而麟老就如喝茶似的,深深地轻啜了一口茶,微微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呐……”   在场人群之中,某个人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怎么可能?他感觉实在是不敢置信,他明明已经算准了时间,赶过来的时候,那个凡人少年应该来不及做什么才对。   为什么会有火云鸡的毛?难道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跑到了山上去杀鸡?然后炖熟了给别人喝,以这么麻烦的手法来遮掩这里的真实?   这样说的话,地上的那些血如果真的调查起来,是不是会有对方布置得什么阴谋?都能那么快准备食物了,怎么可能还会留着一摊血?   而且文字也完全被抹消了,那不就说明想要彻底抹除也不是不可能?这个凡人少年,绝对不简单啊!   而另一边,喝着汤的昶斐此刻内心非常的肉疼,无常哭丧棒啊哭丧棒……是他昶斐对不起你们啊……好不容易吃了他那么多内元从纸符进化到鸟羽了,就这么给少了啊……   此刻昶斐心中不要提有多么悲愤欲绝,他发誓,到时候找到了真凶,绝对要将那预谋着这一切的那家伙的所有法宝都拿出来烧了,为他的无常哭丧棒陪葬!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五步:说话敢不敢再讲究点技巧?!   就在某个预谋已久的人吃惊于昶家这个少年不简单,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真的跑到了仙山上去抓仙禽来炖汤喝,这武力值得多高啊?   昶斐却悲哀于自己刚修炼《太上忘情》时,购买的那些法宝中的无常哭丧棒。   硬要说的话,就在不久前,因为时间实在已经赶不及,他只能先赶去临时的关押地点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趁着他们睡着的家伙似乎并没有借用这个机会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就是不知道那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但是只要对方没有动这个地方的人,那对于昶斐来说,就还有挽救机会。   趁着这些人似乎都被人弄晕了,昶斐迅速前往商铺利用自己这次在修真界小赚的天晶购买了熟食。   这让他不得不又一次感叹商铺的全面,居然能够如此面面俱到的将所有吃得不能吃的都准备好。   要不是这些神仙专用货币实在不够,昶斐甚至都有直接去神兽仙兽的地方购买一批灵智未开的仙禽来充数了。   可惜已经加工成为食物的和真正活着的先秦进行比较话,怎么看着都非常的化不开,自己花一笔购买宠物的价钱却要用来吃?什么鬼?浪费钱不说,怎么看都白白的浪费了飞禽吧?   可是既然是鸡肉,如果没有鸡毛也是会被人怀疑的吧?昶斐还在抓耳挠腮的时候,居然还是无常哭丧棒刚刚产生的那么一丝意识的哭丧棒棒灵主动提出让昶斐直接将它给烧掉来冒充。   于是乎,昶斐就那样烧掉了一根这才刚刚进化没多久的无常哭丧棒,马丹的那棒灵实在是太乖了!连他都毁掉得特别舍不得啊啊……   好在昶斐已经调查过这附近最多,但是最不可能被捕捉的珍惜飞禽是什么了,不然无常哭丧棒不进行变化它也就白白牺牲了。   但也因此,原本的疑虑就这样被彻底打消了,他的对手,似乎并没有想过,作为一个普通人少年在人间界成长起来的昶斐,并非是一个与他外表相符的单纯逗比的少年,而是建立起kill fox的幕后大boss。   曾经吃过的亏早不计其数了,面对那些大亏,这完全就是小儿科了,只要抓住人们心理上所在意的事情,就可以轻易控制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至少如今的昶斐已经清楚如何去把握一群人的人心。   让一切以最简单的形式结束,不然无法怀疑他,甚至还会觉得事情这样才是正常合理的。   虽然昶斐对于这次问题的解决一点也不满意,他不觉得事情这样解决会是最好的,如果在多点时间的话……   “好了,你小子,现在跟我走吧!”还在昶斐装模作样的喝着手中的鸡汤时,肩膀已经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昶斐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国字脸皮笑肉不笑地二十来岁的青年大哥正放任自己脑门爆起来的青筋看着他。   这表情顿时将昶斐吓得一个机灵,手中的碗都差点脱手掉地上去。   “我我我…我好像除了猎杀飞禽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你想要将我关押到什么地方去?”   昶斐敢保证,就算是警察叔叔板着脸都绝对没有这位捕快叔叔板着张脸可怕,这感觉简直就好像是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似的!这让昶斐很心虚啊!特别才刚做了某些事。   “别怕,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对方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吓到昶斐,放出水幕看了看自己的脸,除了一点胡茬之外好像也不怎么吓人啊?   他是在疑惑自己哪里长得可怕了,昶斐对他所说的话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昶斐都吃了几顿鸡肉了,现在还有饥饿的道理吗?这时候还说什么带自己去吃东西,很可疑好么!确定这不是因为发现什么细节,怎么拷问自己?   青年可没发现昶斐正在翻白眼,对着镜子挤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转过头来,用他那抽搐着的狰狞笑脸对昶斐笑道:“我叫宋司,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待会儿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现在可是斗法大会,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昶斐皱眉,感觉对方这话有歧义。   “斗法大会跟你这凡人有什么关系?我先送你回昶家的临时住所,你一天没回去,你的家人应该很担心。”宋司说着说着,就感觉昶斐表情有点不对了,不由停了下来。   “看你的样子,似乎我刚才所说的并不正确?”宋司认真打量昶斐的表情,改变了话题。   昶斐一愣,转开目光,淡淡道:“其实不用送我去昶家,他们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担心我。我留在这里和我朋友一起就好了。”   宋司还有些疑惑,一旁已经有其他人凑到了他的身边:“捕头,不用继续和他说昶家的事了,他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家人父母抛弃了,十年的时间里,他都是独自一个人长大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吗?”   宋司听得一愣,挠了挠耳根:“这么说起来…之前好像听谁说过一个人间界的孩子的故事…但感觉好像和我处理的案件没有关系,所以并没有仔细去听啊……”   “那现在你知道了吗?这小子虽然名义上算是昶家人,但是他并没有认主,你将他送去昶家,他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的,估计比起他十年的流浪更惨!”   宋司听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好好地去跟昶家谈一谈的!”   “唉?你是笨蛋吗?这种事情就不要去自讨苦吃了,这可是八大家族的私事,你连这种事情都管,不好吧?”   宋司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坏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说着将身旁的人推到了一边,转过身就说:“走吧,你朋友那边我们会安顿好,我们现在还是来处理一下你的事情好了……欸?人呢?”   可惜,昶斐正从刚才就已经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哪里有乖乖留在原地听对方话的道理?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果断地溜之大吉了。   去昶家?哈!开玩笑!他可是一个英俊消散,如风一般的男人,都野生惯了,直接想要将他家养了?   门都没有!   要是让他回去,还是果断地选择逃跑好了!要么就让他好好的调查这件事去那个,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   昶斐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双脚已经悬空,他诧异地向前努力地扒拉了两下,最终一脑门冷汗地转过头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看上去和宋司差不多大的男人,这人的眼睛危险地就像一条蛇,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盯得昶斐浑身都不自在了。   面对昶斐,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小矮子!”就将他直接抛上了半空。   而那一声“小矮子”直接在昶斐的脑海中回荡起来:小矮子…小矮子…卧槽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是小矮子!   昶斐拳头都轮出去了,都已经将对方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一遍,领子就又一次被人抓住了。   “下次你再逃跑,我不敢保证我会用什么对付罪犯的极端手段来对付你。”宋司阴沉沉的声音已经在昶斐头顶身后传来了。   这彻底打消了昶斐去问候刚才那根蛇似的家伙的祖上十八代了,有点心虚地转过头去,昶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完了……出色如我,居然也会有栽跟头的这么一天,天妒英才啊……”   就在昶斐一声绵长的哀叹声中,宋司已经拎着他直接向着之前斗法大会的擂台方向走去了。   但是他俩都没有注意,有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远去的身影,并且还捏碎了手中的一张灵符。   随着灵符在他手中渐渐地化作光点颗粒消失,他最后瞥了一眼昶斐与宋司的背影,转身去了关押三明嫌疑犯的帐篷……   ——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诧异地扬起眉头看向他们的昶义五长老:“小斐啊?怎么忽然就来了?”   “呃…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这位大哥需要找我妈谈谈,所以就来了……”昶斐挠了挠脸颊,一脸忽然回来不是他的错的表情,这让五长老也有点哭笑不得了。   “那么,宋捕头可否先放下昶斐,进来说话?” 昶义轻叹了一声,还是先将对方迎进了昶家临时的帐篷。   这和之前昶斐所见到的临时帐篷比起来更像是一间屋子,不但很大很宽敞,还帐篷连着帐篷,居然还分出了专门待客的大厅,帐篷之中家具俱全。   刚才在外面看的时候,明明应该并不算是什么大帐篷……果然八大家族不愧是八大家族,身上随时随地都能掏出外表低调,内在高级的法宝啊……   昶斐还在感叹了,宋司在会客厅坐定,喝了一杯茶就已经直截了当地开口了:“能够请五长老告诉我,为什么十年前非要将那位昶斐小友抛弃?就算没有修真者的天赋,也应该从他的身上寻找其他的天赋,就算身上没有别的天赋也可以隔代遗传吧?这好歹也是昶家的血统,这样直接抛弃在人间界,放任其自生自灭不觉得很不合理吗?”   “噗……”五长老一口茶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他是听说了龙华之都的捕头出了名的不懂得看气氛与分场合,想来有什么就问什么了……   五长老原本以为这不过就是性子直,但是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都会直接说……但是这毫无遮掩的直接就将当年丑闻摆出来说,这完全是连他们的面子都没有考虑进去了啊!   如果不是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类似昶斐的事情,五长老猜想,自己大概光是听宋司那白痴的发言就直接发怒赶人了吧?   然而,此刻非常吃惊的人并不只有五长老一个人,还有一人在听到宋司说的话时,就直接一手抓空帐篷的帘子,直接脚下一滑摔出去了。   可奥!所以他昶斐一点也不想讨论这种事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六步:我偏偏就不想走套路!   对于宋司那【为什么要将用着昶家血统的人独自丢弃在人间界】的问题,昶义并没有给对方一个合理的回答,他只是单纯地摇了摇头,回答相当简单:“这是我们家族的私事,不该是捕头过问的问题吧?”   宋司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五长老您不会轻易告诉我,不过我不管你们昶家到底什么阴谋,又为了什么目的,反正将年纪这么小的孩子牵扯进来就是不对的。”   说着他还一拍桌子,非常严肃地站起身来:“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放着这个孩子不管,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宋捕头,你的话太多了,这个孩子既然如今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们自然不可能放着不管。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就算我们愿意在十年之后接纳他,愿不愿意回来也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面对宋司那暴风雨的质问方式,五长老还是笑呵呵地跟着站起身来,回应了宋司的问题。   宋司听到这里目光就落在了刚刚爬起来的昶斐身上:“所以说,昶斐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着你的亲人回去?”   “这个问题能不能等以后在考虑?”这一回轮到昶斐微笑,“我现在正在参加斗法大会,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些 关于家族的事情。而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觉得现在其实回不回去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大了……”   昶斐有点想要抹汗,他感觉自己如果说错了任何一句话,是不是就会被两方的人给直接丢尽黑名单了啊?   宋司听到昶斐的回答,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些悲伤的神情,“所以你已经对昶家失望了吗?没关系,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也会将你培养承出色地让他们后悔丢弃你的人!”   “啊?”昶斐呆了呆,刚刚想要反驳,宋司已经冲着五长老拱了拱手,“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宋司一边说,一边不容昶斐解释地拎着他的领子就朝着帐篷外走去了,昶斐这叫一个不能理解啊!   他是不想回去没错,但是他想要修炼昶家正顶尖的外功功法啊!这样一言不合就告辞有木有考虑他的感受啊!   “抱歉,我想宋捕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虽然我们与昶斐之间有些问题,但是你不能这样随便代替他做决定。”不过昶斐内心的想法似乎这总算不是没有人听到。   随着五长老一声,帐篷外已经被人围了起来,原本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昶家人,此刻一个个都已经站出来。   看这阵势,昶斐就猜到这些人一开始应该就在附近偷听,随时准备出手的。   宋司扫了一圈四周,头也不曾回:“你是认为人多就可以阻拦我们离开吗?”   “你想走的话,可能他们谁都拦不住你,但是我们家族昶斐倒是可以不用跟着你直接离开了。”五长老回答。   作为目光的昶斐脑门忍不住冒出冷汗了,别玩他啊,为什么他听这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喂,他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小说中看过类似的对话啊?   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最后被抢夺的目标人物最后牺牲自己让某个男主角就那样大杀四方的离开了啊?   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好像不小心占据了某小说女主的戏份了啊?老天是不是给错剧本了啊?   话说他为什么要乖乖地被这位宋捕头拎到这里来啊?难道是因为他其实……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开打,不管是谁似乎都已经忽略了那个被他们所抢夺的人的意愿,纷纷压低了身子,绷紧了自身的弦,准备随时因为对方行动而站在最快反攻。   “我说…你们要打就打,要走就走,要来就来,到底有没有人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昶斐?”宋司在即将抽出自己的武器的时候,意外听到了昶斐的话,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少年。   此刻的昶斐,身上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气息,低垂着头,表情十分的不好看,不难看出,他现在非常的不快。   “我应该说过,我来这里是参加斗法大会来的吧?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我一定想要回家,或是一定想要依附谁 才能生活了吗?我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我来这里其实只是想和老妈他们说一声……就算我只是一个人,我也过得很好,就算不是修真者,我也有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和选择。   为什么我一定非要变强?非要做给别人看?我为什么要为不开心的事情改变我的梦想?”   昶斐说完,身影已经从宋司的手中消失,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站在了双方的中间位置,叹息道,“有的时候我真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思想,变强变强变强,修炼修炼修炼,要么为了成仙,要么为了长生?   强大的定义就一定只是肉身强大就可以了吗?从一开始你们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去向着神仙的目标而前进啊?”   昶斐挠了挠脸颊,“我没有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想和你们一样一言不合就开打啦!特别是能别用我当挡箭牌吗?我万一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就这样在你们的战斗中死掉了怎么办?你们谁来负责?还是说,你们在开打之前并没有想过我只是个凡人?”   双方沉默不语,宋司则陷入了沉默,五长老看得连连摇头:“毕竟是在凡人社会之中长大的孩子啊……没有一刻变强大的内心,可是不会变强的。”   昶斐翻了个白眼,他绝对不怀疑他在昶义五长老心目中的印象应该是扣分了。   不过无所谓,扣分扣分吧,扣分总比直接挂掉要好得多吧?或者他不会直接挂掉,但是会被发现神仙的身份。   “我明白了。”就在昶斐思考着如何从面前情况摆脱的时候,宋司叹息了一声:“是我太偏激了,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或许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对你好的选择,而是在正在伤害你的做法。”   宋司此言一出,别说昶斐呆了,就连四周包围他的人也却都呆了,这家伙,居然这么好说话?而且居然可以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走吧,你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还是暂时留在这里?”宋司收起了自己之前的剑意,看向了昶斐问道。   昶斐呆了呆,很快从宋司的眼中捕捉到了什么,挠了挠脸颊,“我在斗法大会的大树上搭起了一个棚子,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去那边……”   他说着话的时候,目光也回过头看了一眼五长老,五长老听这昶斐这话,微微点点头,一摆手,原本站出来的人,此刻也已经纷纷撤了下去。   宋司看了一眼五长老昶义,这一次并没有拎着昶斐的领子离开,而是看向了少年:“那就麻烦带路了。”   目送昶斐与宋司离开后,五长老苦笑了一声,侧头对身旁说道:“你听见了吗?”   “嗯。”昶俜从另一个相互连接着的帐篷走出,身亲复杂地看着两个背影,有点发呆。   “你的儿子很聪明,我想他独自一个人在外生活非但没有怨恨过你们,只怕已经放野了吧?让已经野生的猛兽脱离自由呆在被人饲养的地方,估计等于直接拔掉了他那锋锐的牙齿,剪掉它的爪子一般。”   “可终归是我对不起他,才会让他如今都不想随我回回家。”昶俜喃喃道。   “俜儿,在人类世界的那几年已经将你牙给磨平了吗?这种事情就让你如此软弱?那孩子已经长大了。   我这里有一套非常适合他的外加功法,你有空的时候可以交给他,我想他会很高兴的接受的。”   “我去交给他?这适合吗?”昶俜一愣,诧异地指向了自己的鼻尖,瞪大了眼睛。   五长老笑道:“你没有听清楚那孩子刚才所说的话吗?对他而言,变强并不是人生唯一的选择。   他并没有刻意去追求所谓天道,而是在顺其自然。虽然很没有进取心,想要像我们这样拼命的修炼是不可能。   但是他只要踏入第一步,将来的成就或许也并不会比如今那些风头正盛的年轻一代差。   特别他在行为处事上,让我真的很喜欢这孩子。他刚才的暗示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   “是吗……”昶俜仔细地回想刚才她所听到的昶斐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是我太过于在意这件事了,我出去一下。”   五长老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在昶俜出去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一个方向,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帐篷的帘子轻轻晃动着,刚才似乎有谁正站在那边偷听着。   “或许在家族之中的教育方式就是一种圈养吧?是不是将他们放回大自然才是真正正确的做法?”五长老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小口了品了一口茶,微微皱起眉头,放下茶杯,低声喃喃了一句。   “每个人的特质并不相同,有人适合,有人不适合,昶义你又何必纠结于教育方式的不同呢?”女人的声音淡然传来,让五长老眉梢的皱纹淡了不少。   五长老不禁微微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的确啊……毕竟没有什么是完全正确的……当年就算我做出其他的选择,你也不一定会活下来吧?”   五长老摇了摇头,重新站起身,双手背在了身后,慢吞吞地向着帐篷内走去。   另一边,昶斐的月老小木屋中,被昶斐直接索要了租金的宋司,毫不客气地送给了昶斐一个暴栗:“原来之前那个非法出租营业的人就是你小子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七步:暗中的阴谋与无法控制的吐槽   昶荀此刻很烦,那种郁闷的感情并不是一般令人心烦的感觉,而是心口憋着一股气。   要问他什么原因,他开始越来越清楚地发现,很久以前一直都被他以为是凡人的大哥,反而像是天之骄子一般,不但大家都喜欢他,而且所有的好处似乎都少不了他。   就连五长老对他也是喜爱有加,为了他的事情更是费劲了心思。老妈也时时刻刻惦记着他的事情。   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厉害的家伙,似乎对他也是追捧有加,为了帮助他,不惜来这里和五长老作对。   甚至大哥本人还是某个可能很厉害的修真大佬的转世,只是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具备修真的能力罢了。   但是拥有大佬记忆的话,总有一天是可以从其他的办法走上修真界的吧?就例如说现在,居然通过外功功法,走以武入道的路线。   他就好像上天的宠儿,缺什么就来什么,这是什么狗屎的好运气!为什么他反而要天天经受侮辱,天天忍辱负重?天天经受被同族嘲笑,被人看轻的生活?   昶斐却可以天天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每天想怎么度过都可以,完全不需要在乎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自己,而回到修真界就算没有修为,也不会被人白眼!   凭什么啊!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为什么只有昶斐可以获得这样美好的人生,而他那么努力,却还没有办法收货自己想要的结果!   昶荀心中的愤怒不甘与嫉妒,烧得他自己都想要将自己弄死,重头再来。   一个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入了他的耳中:“喂,小鬼,你想不想变强?或许我可以帮你。”   “变强?我现在只想要得到我哥拥有的东西!如果变强可以得到的话,那你倒是让我试试看啊?”昶荀回过头,身后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他的影子却做出了与他不同的动作:“哦?虽然我没有办法让你得到你大哥拥有的东西,但是我可以帮你毁掉你大哥拥有的东西,让他变得比你希望的更惨。”   “我希望的?”后者心中一惊,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嘿嘿!你真的不知道吗?你不是非常希望毁掉你大哥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人气,名望,才能,兽人所喜爱一面等等,等等……我至少可以帮你毁掉你的大哥,让他彻底成为人们心目中讨厌的家伙。”   “别说了!我并没有希望……”昶荀听得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所说的话。   对方却丝毫没有因此停止,而是耸耸肩,怪笑起来,“什么说你不想啊?嘿!这里就只有你我,别装了,你心里可是想要让昶斐下十八层地狱吧?从你母亲执意让去人间界将昶斐接过来的时候开始,你不是恨不得他死吗?”   “那只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昶荀心中愤怒又有点不耐烦,大吼着想要打断对方。   对方却反过来打断他了:“你现在就了解他吗?你知道你和你的母亲在修真界的时候,他都做过什么吗?   你和他可是双生子,你难道就没有忽然非常嗜血,愤怒,**的时候吗?有的吧?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哥哥身上,有着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对…你的大哥,在凡间界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杀过人,而且一定杀过很多人,并且在杀死别人的时候,会有着非常强烈的**,你感觉得到吧?   你了解你大哥吗?凡人的时候就有那么重的血腥味,就算现在完全隐藏了,但做为他最亲的兄弟,你知吧?”   昶荀被对方的话说得浑身不由地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或许他那个时候所做的是正确的事……他的样子…不可能是杀人犯的……他还有这上一世的记忆……”   “哈哈!不可能是?你有见过哪个杀人犯会跟正义之士说,喂,你听我说啊!我是一个杀人犯…噗嘿嘿嘿~他又不傻!他现在肯定还没有杀够,你说那个捕头真的是照顾你哥的人吗?   可据我所知,你哥可在不久之前成为了龙华之都的湖中杀人案的嫌疑人!你觉得真的那么巧吗?   以前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件,为什么偏偏你大哥来了之后,反而就发生这种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说……”昶荀的心动摇了,虽然在修真界的杀人很寻常,但是这次的的确非常的蹊跷。   影子嘿嘿地笑着:“现在总算是相信我了吗?你早就应该相信我了,我可是你的同伴,和你那个骗子杀人犯大哥可不一样,让我们一起来揭露你大哥的真面目,让他彻底地在这个世界上身败名裂吧!”   “……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也只有我才能阻止他再继续这样错下去了!”昶荀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值得他继续前进的正确道路,眼中的迷惘与各种负面的情绪化作了一种斗志,“那就让我们去收集证据吧!”   “不不不,你的哥哥杀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抓到,肯定是非常狡猾的,我们去找证据只会打草惊蛇,抓特别之人,我们只能行特别的手段…”   “特别的手段?”昶荀一愣,并不是很了解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别忘了,你可是拥有着一张与昶斐一模一样的外貌的,我们可以利用你的外貌来……”   影子小声地说了几句,可是听在了昶荀的耳中却犹豫了,“这不太好吧?万一假戏真做……”   “放心吧!我有分寸,就算真的变成那样,也是为了将你那杀人犯的大哥绳之于法才牺牲的,你难道想要有更多的人被杀吗?”   “不想!”昶荀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那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随着这边的对话,昶荀最终决定按照影子的意思去做,昶斐并没有想到,有一场阴谋正在等着自己。   他此刻正在挨着宋司的教训,一脸的【我知错了】的表情,目光却已经飘向了窗外。   “所以我就说了,你这么小年纪没事了学别人经什么商?你知不知道你想要经商的话,首先还要得到许可……喂,昶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听着呢!宋大叔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就释放你的杀气啊?先收起你的杀气,我们有话好好说!”昶斐感觉到实质的杀气已经直接逼近,鼻子都感觉到刺疼了!急忙又乖巧地屈膝正坐,双手放在大腿上了都!   宋司实在是有点无奈了,看着昶斐连续走神,他都快要丧失给昶斐说教的打算了。   他现在算是真正知道什么叫做从外面抓回来的野生凡人小孩了……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法沟通啊!   揉着自己的额头,宋司头一回发现,人类的小孩比起这个世界上最棘手的案件还要来得让人感到没有头绪。   长长的叹息一声,宋司感觉他真是将自己这么多年累积的叹息都叹出来了,摇了摇头,他失去了继续教育好这个小鬼的信心了。   昶斐确忽然开口了:“宋大叔,之前看你的态度,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理解我的做法?”   “之前我的态度?”被昶斐忽然插科打诨转移话题询问起了其他的话题,让对方明显呆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昶斐说的是什么事。   昶斐非常八卦地眯了眯眼睛,坏笑道:“你之前在说关于我自己的选择的时候,虽然看着我,但是我怎么感觉好像正在透过我看其他的什么人?我可是很好奇呢~”   “这个啊…”宋司明白了,思绪却忍不住飘向了过去,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曾经…有一个好兄弟…不,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将他当成是好兄弟吧……”   果然有故事!作为一名专门负责被人牵绳的神仙,昶斐的眼睛亮了,因为他现在明显看到了在宋司的身上有着一条灰色的绳亮起了淡淡的光芒。   现在他可还剩下一组就可以完成月老的初级任务了!就连许依晴与乐正初那边也已经完成的只剩下一步了。   如果……   “咚咚咚”伴随一阵敲门声,宋司身子猛地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过就是过去的一些事情罢了,你这样的小屁孩没有必要去知道那些事情。”   他说着,站起身重重地揉了揉昶斐的脑袋,就去开门了。   昶斐呆了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个“可奥”就差没有直接骂出口来,更是眼神不善地狠狠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瞪了过去。   而这小木屋的房门一开,昶俜顿时出现在了大门口,这让昶斐刚刚想要用眼神吓跑对方的计划顿时落了空。   “老妈?!您怎么来了?”昶斐几乎就是从地上跳起来了,结果因为跪坐的时间太久,双腿已经发酸,直接就是一扑,摔入了昶俜那**之中。   啊……母乳的感觉~昶斐只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倒了天堂,还沉溺其中呢!脑袋就被抱住了。   顿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情,他TN的忘了自己不可以随便接触别人的身体!可奥!又大意了!   昶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将反手抱住自己的昶俜一把推开,躲到了宋司身后去了。   躲过去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蹭了蹭宋司,以免又不小心遭遇到什么意外事件。   但是他这样过激的举动却让昶俜感到了难过,昶俜明显表现出了尴尬与难过的状态,低垂着脑袋,有点手足无措。   “啊……”昶斐本就不是什么情商过低的人,看对方这状态,又如何不明白昶俜在想什么?   立刻补救:“老妈!我都十四岁了,您能别把我还当成是四岁的小孩吗?这样我感觉很没有面子啊……”   “没面子你个头!躲在我身后你就有面子!?”面对任性的昶斐,就算是宋司,也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仿佛被什么奇怪的吐槽神附身,直接吐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八步:亲人们真是命中的克星?   昶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老妈会在自己离开不就之后,也追了过来,还将他刚刚开始预谋的事情给打断。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妈绝对算得上是他的克星了,昶斐非常确定自己拿自己的母亲是没辙的。   只是能躲还是尽可能得躲开吧?他记得他差点就被老妈直接做手术变成女孩子了。   虽然说现在他少说也有一半是女孩子,但是还是不想在可以变回男孩子的时候也是个女孩子……那样做神仙也太失败了吧?   “所以说…老妈您怎么忽然就来了?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昶斐此刻面对自己的母亲非常的心虚,他可是都差点三次将他老妈给弄哭了吧?   自己要不是个月老,这会儿是不是已经折寿折得厉害了?如果现在在他的手中有鬼王关于生死簿的记载的话,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已经折寿多少了。   果然阴谋算计应该背后搞,至少自己还可以理直气壮说没关系,当着当事人了,他心肝儿都直颤颤。   昶俜可没有注意到昶斐那因为算计了自己老妈而心虚地心思,此刻正有些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确定自己的儿子没有缺胳膊断腿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不由落到了昶斐的某个位置,脸上露出了非常担忧的神情,张口便问道:“没有做手术真的没有问题吗?果然斗法大会结束后还是……”   “等……等等!等等!等等!”昶斐心脏都被直接吓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昶俜那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就感觉某处一寒,下意识就一夹裤裆,双手胡乱地摆动起来。   昶斐激烈的态度让昶俜感到了非常的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会痛?过来,脱了裤子让娘看看!”   “不、不用啊!老妈!!!”昶斐都直接咆哮声了,此刻脸颊更是无法控制地涨得通红,羞耻心要爆炸了好吗!   “我没事啊!已经正常地成长起来了好么!老妈我都十四岁!十四岁了啊!在人间界都是犯法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年纪了好么!都说了您能不能不要将我当四岁小孩啊!你看看我,哪里长得还像个孩子啊!别将我当小孩啊!”   “可是…在娘亲心目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啊?”昶俜听着昶斐的发言感觉到了困扰,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双秀气又细长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昶斐张了张嘴,有点无言以对,怎么办?他现在真的感觉他和老妈之间有代沟啊!   一旁的宋司看得已经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了,“那个……昶姑娘来找昶斐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声开口,打破了之前的尴尬,昶俜立刻想起了自己这次出来找昶斐的目的,一拍手,“啊……对了,我差点忘了,昶斐你不是想要学习外功心法吗?我是来教你外功功法的。”   “呃…老妈您准备怎么教我?”昶斐心中浮出了不详的预感,昶斐已经笑了:“手把手的教你。”   “不能直接给我功法秘籍什么的?”昶斐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立刻开始委婉地表达自己并不想要被昶俜手把手地去传授功法了。   昶俜却露出了严肃地表情:“小斐,你毕竟没有什么基础,我手把手地叫你,可以为你打牢基础!”   “且慢,我倒是觉得关于教育并不一定需要手把手地去传授,理应更加让学习者独立自主一些,通过自己去思考如何去学习,这样领悟的更快,而不是全都是通过别人的印象去学习,那样反而会失去只属于自己的风格。”   宋司在一旁听着,在昶俜严肃地表示要手把手地教昶斐的时候,立刻就提出了异议。   昶俜意外地看了一眼宋司,但很快却露出了不悦:“我如何教育我的儿子,并不需要宋捕头提点。”   昶斐真是被他老妈忽然转变的态度惊得一愣一愣的,他老妈居然可以表现出这么疏离的态度?可对他咋就那么热情啊?能不能稍微再将这情感稍微平均一点?   然而面对昶俜的态度,宋司已经习以为常般的上前了一步,与昶俜针锋相对,“乐正夫人,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吗?”   听到对方一句乐正夫人,昶俜的脸色顿时阴寒到了极点,“宋捕头,我和我的儿子都不是什么罪犯,你不觉你的行为越界了吗?有时候担心我儿子的问题,你不应该更加关心你的犯人吗?在你多管闲事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有更多的人被害了。你不觉得你这样也会很没有底气吗?”   “你……”宋司不禁咬牙切齿,伸手都指向了昶俜的鼻尖,但是伸出去的手却立刻被昶俜的手给抓住了。   不但抓住了,还非常用力地折动着,昶俜的脸上非常明显得有着恶魔的邪恶笑容:“宋捕头,你还是快点去处理你自己的案件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宋司被她这样折着手指,折得有点没脾气,最终愤然一甩手:“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就算再无理取闹,也不劳宋大捕头费心!”昶俜冷淡地丢下了一句,都不曾去看一眼对方是如何摔门出去的。   而看到这里的昶斐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那啥……老妈您和宋大叔认识?”   “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昶俜对于这个话题却非常厌恶地皱起眉头,似乎不愿意再多去提起。   昶斐却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老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并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啊?”   “小孩子家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娘只是认识宋捕头的爱人罢了,只是可惜……”昶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他喜欢的人死了?”昶斐试探地一边问,一边用布料将他暴露在外脖子和脑袋给包了起来。   “死倒是没有死,只是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咦……小斐你在干什么?”昶俜回答着就已经注意到昶斐的异常举动了,不经呆了呆,直接询问了起来。   “呃,没事,没事,我感觉今天挺冷的,所以感觉还是多穿点比较好。”昶斐干笑着借口道。   一双玉脂般的手就已经声朝着他的额头伸了过来。   这一下顿时吓得昶斐身子后仰,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小斐?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现在就躺下来休息一下?”看到昶斐如此夸张的举动,昶俜真的担心起来了,急忙伸手去扶住了昶斐的手臂。   昶斐已经连连干笑起来,“呵呵、呵呵…大、大概是因为我肚子饿了吧?毕、毕竟我今天都饿了一天了……”   他心虚的回答完,就看到了昶俜那不悦的眼神:“宋捕头居然连吃的都不给你们准备吗?他难道不知道长身体时候孩子非常容易感到饥饿?小斐你在这里等等,娘马上忙你弄点吃的回来。”   “欸?啊!不用了……”昶斐不安的预感不由地变得愈发强烈,伸手想要阻止老妈的离开,却还是迟了一步。   昶斐不难想象,待会儿他的老妈昶俜……将会为他准备多少吃的……他、他其实已经吃鸡汤吃饱了得说……   昶斐此刻已经是冷汗淋漓,他开始明白了为什么大人在他们年纪小的时候要教育他们不要随便撒谎,因为撒一个谎言,就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弥补。   如果没法弥补了,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了,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最终因为要么被撑死,要么被老妈发现秘密的结局了!   这种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或许剩下一条最方便也最逃避现实的办法——逃吧!现在他只剩下跑路了!   昶斐泪流满面地想着,已经快速地收拾自己在修真界赚取的那点家当跑路了,真心希望他家老妈可以好好地冷静一下,别那么快回来,他是真心怕了啊!   然而,就在另一边,正在按照苣所传授的心法平静修炼的乐正霆禹感觉到了窗户外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让他不禁微微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回过头看向了窗外。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虽然那孩子穿着服饰的风格很像是昶斐,但是乐正霆禹却一看就发现,那少年……   “小荀?他怎么也回修真界了?”乐正霆禹摸摸下巴,一摆手,苣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需要我跟踪吗?”   “不需要,你随我一起来。”乐正霆禹平静地说了一声,不管苣是什么反应,已经率先一步跳下了窗户。   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独留下了乐正霆禹一人的身影在店门的灯笼下拉得老长。   此刻已是夜半,虽龙华之都的中心地带依旧热闹非凡,但是临近城郊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家关门点灯,早早地就入睡了。   而一般靠近城郊的房屋大多也是空房,因为龙华之都的政治革新,靠近郊外的那些彼此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房子要重新打散重建,建立成独立的院落了。   城主为此也费了一番不小的工夫,甚至直接坑蒙拐骗,好不容易将一些钉子户给以帮他们重新装修房子的名义给暂时送去城市中心了。   可就算如此,还有一些老一辈的依旧死守在这片地区,等着城主换个花样来忽悠走他们。   但是,至少现在他们不会乖乖的离开。   可是,正是这样的一片区域,有时候也是犯罪的多发地带,但修真界终究是不同于人间界的。   只是一些小事情,年纪大的老人们并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经历特意跑到城中心地带去找捕快报案。   就连一些小偷,就算光顾此处,送钱的往往的比偷钱的多。   而现在,这样一个暂时处于三不管的地带,一处空房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   今天本就吹着东南风,一旦火势大起来,这些房子必然会一间连这一间的烧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三十九步:当心头顶!月老的力量暴走啦!   在昶斐面对昶俜果断地选择逃跑的时候,另一边准备去图谋着什么的昶荀立刻就被他的父亲乐正霆禹给盯上。   而随着这两边的行动,原本应该是位于城郊位置,连成一片的房屋也莫名其妙的着火了。   面对忽然燃烧的房子,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乐正霆禹,他只是片刻的呆滞,就已经抬起手来了。   “现在立刻想办法将这火熄灭,如果无法熄灭,就在引发大事故之前,隔离出一个范围,将所有人疏散!”   “明白。”苣立刻做出了回应,眨眼功夫就不见踪影。   四周随着乐正霆禹那一声命下,立刻就已经有水柱从各个角落朝着着火的地方集中进行了攻击。   但是就算如此,也比不上这东风正好,只是轻轻一吹,火势就已经无法阻止地开始蔓延了。   乐正霆禹见状脸色顿时一变,虽然身边没有人,也用力地一挥手,“立刻斩断房屋的联系,以火攻火!不要用水!直接利用土行法术的沙!”   随着他的声音,原本的水立刻变成了沙子,但是却有着浓烟从沙石之中冒出。   也不知道这火焰之中到底是燃烧了什么,黑烟熏得乐正霆禹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他不由趴伏下了身子,继续朝着前面火势最旺的地方蹲步走了过去。   他的儿子还在那边!虽然修真者未必会被火烧死,但是并不代表不会被呛死!当初不是也有某一位大能被某个小孩吐出得带动浓浓黑烟的火给呛得差点断气了吗?   乐正霆禹光是想想,心中就已经开始感到了生气,他居然有那么一个愚蠢的儿子!居然向着着火的方向跑!   绕过火势最强的地带,就算是乐正霆禹,也忍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越是往深处走,这四周的空气就愈加稀薄,此刻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好好呼吸了。   到处都已经是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的房屋,乐正霆禹还在找寻着自己儿子的下落,却忽然从一处房子之中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声。   这让乐正霆禹心中不由一惊,眯着眼努力地向着那被火焰烧得金黄一片的区域看去。   黑影之中,有着惊呼绝望地哭喊声,还带着痛苦的咳嗽声,这让乐正霆禹忍不住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的儿子也在这大火之中,他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的小孩如何……乐正霆禹的心中暗暗的警告自己。   然而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放缓了下来,甚至伸直了脖子向着那边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哭喊声……的确在那边的方向有着孩子的哭喊声,这让乐正霆禹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放着不管。   最终还是一咬牙,冲进了那片大火之中,在已经倒塌的废墟之中,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孩被压在了梁柱之下,一旁的女孩正在非常费力地试图将那柱子从男孩的身上搬开。   可是她那小小的身板又如何能够将对大人来说都显得过度粗壮的柱子搬开?   眼泪混合着烟已经将女孩的脸熏得漆黑,女孩一边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一边地尖叫着,哭闹着,就算双手指甲已经翻起了,血已经沾染在木头上,她依旧没有自己就这样逃跑的意思。   直到乐正霆禹的出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面对着这样的女孩,乐正霆禹忍不住想起了昶俜,他还记得,曾经他们刚刚认识不久,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个少女一言不发地想要救他,就算是双手都已经破破烂烂,她依旧有着让人吃惊的固执。   不管他如何去说,也不愿走呢……   “让开。”只是,现在并不是他去思考过去的时候,面前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乐正霆禹沉声低喝了一声。   少女被这一声喝得哭声暂止,用她那脏兮兮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回头看向了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高大男人。   而随着对方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乐正霆禹已经伸出手一把将那压在男孩身上的横梁给抬起来了。   他一把将被压在下方的男孩捞了出来,丢开了横梁,抱起了女孩就往外面走。   但还没有跑出屋子,整个屋子就已经轰然倒塌下来!   ——   逃出小木屋的昶斐的心中忽然有那么一瞬心悸的感觉出现,让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就绊到了大木屋的门梁,直接从树上摔下去了。   只是他还没有摔下去,就有人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宋司有点头疼地看向了这在老妈刚刚离开就准备直接逃跑的少年,不禁摇头:“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你娘一点?”   “宋大叔!你没走啊!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来面对我老妈!你真是太过分了!”看到宋司,昶斐又毫不客气地抱怨起来了,完全就没有将宋司的话听在耳中的样子,让宋司已经没有继续教训昶斐的打算了。   他忽然有点同情起那个在他面前绝对不会向别人低头的冷傲的女人,“孩子真是一把杀猪刀,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昶俜那女人的性格会出现两个极端了……有你这样的孩子,就算是我,也要被折磨成神经病吧……”   昶斐听闻却非常无辜地耸耸肩膀,刚想给自己辩解在一下,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钟声响起。目光本能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而宋司的表情明显已经完全收敛,他认真地凝听钟声停止,转过了身,“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你乖乖呆在这里等你的母亲来。”   “宋大叔,发生什么事了?”昶斐看着宋司严肃表情也隐约感觉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小孩子不要管那些事情,你不是正在参加斗法大会吗?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如何获胜吧!别去考虑有的没的,那些东西不是你这样的小鬼应该去考虑的。”   说着,不等昶斐做出回答与表示,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轻轻一跃,跳上了半空。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动作在昶斐看来非常的帅,让他也非常想要尝试尝试。   只是现在尝试的话,估计会被立刻误会吧?他可不是什么修真者,在还没有从老妈的手中掌握功法之前,还是暂时忍耐一段时间,不要乱来了。   不过…就算不乱来,所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也关系到了修真界的斗法大会,作为一名优秀如他的双商高的男人,收集情报是非常必要的事项,所以谁说都没有用!   反正他昶斐还有一百零八种可以说服自己去凑热闹的借口可以用,特别是现在这个借口明显可以成为摆脱老妈最好的借口!   昶斐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兴奋了,直接给昶俜留下了一张纸条,就放心地溜之大吉了。   只是,追随着宋司气息赶到的地方,却是火光冲天,哀鸿遍野……   和龙华之都的中心区域不同,昶斐清楚地看到了一群失去了家园,麻木又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房屋毁于一旦的老人和一些年幼的孩子们和腿脚不便的中年或是青年。   他们那双棕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就如一头洪荒的巨兽,毫不客气地吞噬着他们的家园与他们那仅剩不多的生命力。   有不少外围的人奔跑忙碌着灭火,可那些失去了房子,就连牲口都来不及拉出来的人们,在那群忙碌的人们之中,却是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就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但是风还在吹,火还在刮着,就算已经采取了很好的处理手段,火势依旧不是轻易可以被熄灭的。   这些火焰,就好像是得意的某个生物,嚣张地在所有人面前耀武扬威,告诉着所有人,它正在做的事情,不烧尽就没有人能够让他停止。   “喂,不好意思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名大概有八尺左右(注:古8尺=1.94米左右)的短头发的穿着人间界西装衬衫的正男人出来?”   正在昶斐发呆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苣,此刻这个女人的神色之间也明显流露出了一丝急切与担忧。   不断地询问着四周忙着救火的人,但是她所得到的回答都是否认的。   这让她更加的焦躁不安了,看着大火,就试图进去找找,但是立刻就有人悄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拦住了她。   可光是看到这里,听到苣所说的话,昶斐的心就已经一片冰凉了。   刚才那形容的人的外貌……为什么和他记忆中人渣老爹的外貌相同?   那该死的老头子也不要命地跑进去了?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看向四周几乎已经忙成狗的人们。   没有修为的人直接用水泼,有能力的不是用水就是用沙子,弄得地上满是泥泞,然而仔细去看那些沙子时,昶斐就已经想要掉头走人了。   深吸了一口气,昶斐凝神看向了天空,此刻人们所看不见的黑气正在混合着黑烟迅速蔓延,一些链接着天柱的绳已经很明显地出现了断裂。   再不做出什么行动的话,将会有人死亡,而在这些人当中,还包括他的人渣老爹……   昶斐看着火海中有着两根连接在自己身上的绳,不由无奈轻轻叹息了一声。   根据此刻他所擅长能力,目前针对这种情况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了啊……   看了一眼四周,在常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昶斐就如闲庭信步一般地悄然走入了没有人敢于接近的火场之中。   站在空无一人的火场中心,昶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幅度的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少年的头微微地低下,从他的身上,原本在火场之中都不曾被吹动短发开始自行向上飘起,天空之中还是迅速地聚集起了雷云。   一道闪电劈落,比起火焰更加耀眼,刻印在火场内外众人们的心中,只觉得遍体生寒。   昶斐的身子缓缓地想着半空悬浮,原本的短发随着他悬浮慢慢长长拖到脚跟,连同一起的,还有那雪白的眉与……长长的白胡子?嗯?咦?   昶斐微微地挑起眉头,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嘴巴好重!感觉完全托不去挂嘴上的胡子!   少年的脑门不禁冒出冷汗,奇了怪了,之前用这个法术好像也不会出现这种异变啊?为什么他感觉有无数他不是很明白的信仰之力在向着他的方向聚集啊?   就连身上的内元也再度变得无法控制,原本控制在一定范围的法术也莫名暴走,遍布了整个修真界昶斐所能看到的天空。   无数雷电迅速的在半空之上交织着,如网般笼罩人们心头,有人已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呐……这是…天劫?!”   随着这人话音落下,倾盆大雨已经像子弹一样狠狠地砸在人们的身上了!根本不需要两秒时间,人们就已经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依旧还在呆呆看着天空……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步:名为月老的那只大神很伟大?   借助着强风忽然而至的大火,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扑灭,可那一瞬间见证大火被扑灭的人们,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震惊地看着天空之中闪烁交织在一起的雷电与大雨,仿佛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般地傻了。   但是令他们更加震惊的,是在雷雨之中的白色身影!   那身影缓缓地向着半空升去,白发白须白眉……他看上去是那样的……仙风道骨!就和所有人们心目中所期盼出现的神仙那般。   这改变了灾难的奇迹真就这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时,带给他们的并不是什么见到真神的兴奋与狂喜……   在场的所有人都茫然了,甚至就连他们自己的脑袋都处于了一片空白的状态之中。   这…就是渡劫的高人吗……这,就是他们将来要面对的劫难吗?这样聚集着的雷电…和记忆之中与前辈们所描述的末法浩劫前的天劫真的是相同的存在吗?   那强大恐怖的破坏力蕴含其中,就连落下的雨都拥有着强大的攻击性……这真的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东西吗?   只怕真的轮到他们的时候,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就彻底的被劈得灰飞烟灭了吧?   这TM到底是累积了多少年的天劫?这是准备那么多年以来没有出现过的天劫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吗?   有人忽然莫名庆幸起自己不是末法浩劫以后第一个渡劫的人。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在这样密集与恐怖的能量包围下全身而退,并且接受天劫的洗礼。   就算是为了脱胎换骨,越是强大的雷劫就意味着越是强大……但,现在亲眼看见了,大家还是下意识地希望自己将来要真有朝一日有渡劫的机会,能够来小雷劫。   至于现在,在他们的心目中,半空渡劫的存在,不是务必强大的存在,就是因为第一个经历末法浩劫之后的第一场天劫而无辜中枪的倒霉前辈。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半空的那个雪白的身影。   虽然那身影的背脊似乎已经有点弯了,个子看上去也不是很高,看起来像是一个小老头,看那抬头毅然决然面对着雷劫当仁不让地态度,还是让人们心中有了敬意。   他们绝对不会怀疑,这位前辈,很有可能是看到了这里的惨剧,才决定再次面对自己最后成仙的一关。   此刻的昶斐,的确是看着头顶的雷云,只是他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问题,他发现现在这个法用出来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收了!   而他现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雷云可是明明白白与天柱相连呢!这貌似不是自己主动出手让这雷雨停止的话,这雷雨必然会一直持续下去。   如果真是那样……昶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敢想象地浑身哆嗦了一下,要是下面从火灾变成洪灾,那他肯定就是帮倒忙了!别说火海中的亲人救不回来了,他自己肯定也要因为良心谴责,后悔到死了!   这种事情他绝对没法接受啊!昶斐头疼地挠了挠脸颊,正想要厚着脸皮去求助一下那个害他没商量的贱小册,一道雷电已经忽然落下来了。   昶斐并没有想过雷电会忽然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反应,就直接被雷电劈中了。   下一刻,昶斐就有了一股酸爽的感觉,那浑身麻麻的疼痛感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张口就是一缕黑烟。他不怀疑这个时候自己的内脏是不是已经被电焦了。   好在恢复能力够快,昶斐连连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两个血,不由就怨念上了。   他怎么发现自己当神仙从来就没有好受过啊?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和他过不去似的啊?他这是上辈子招惹哪位大神了?非要这样捉弄他才开心啊?   昶斐是没法理解,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天上的雷云此刻却似乎小了不少。   这让昶斐有了一些惊喜与明悟,难道……以往的大神解除自己的法术的方式其实就是……将法术给收回自己的身体之中?卧槽这到底是有多自虐呢?   虽然心中腹诽,昶斐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当是自己做过火的下场吧?   昶斐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胸前画了半个十字……感觉哪里不对,干脆直接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脚,抖擞精神,就冲着天空高喝了一声:“来吧!”   说话同时,也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一撩胡须,挺起了胸膛。   昶斐这举动,立刻引起下方人群一阵的感动,看得出这位老前辈是要拼命了!   多年的努力,终有一天面对之时,寸步不让!一马当先!这让不少修真者肃然起敬,开始隔空将自身的力量传递给了昶斐,就见一个由人们的愿力与自身的真气所形成的屏障出现在了昶斐的面前。   这让昶斐不由地一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雷电已经直接劈了下来,撞击在了无数在真气形成的屏障之上。   原本雷电的力量随着一击没有能够被昶斐收回,外加人们信仰之力的增加而变得比起刚才更加强大起来了。   昶斐看得都不由地头皮发麻了,而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击的众人,也不由地吐血倒地。   他们方才全都分担了一部分雷电的力量,以至于昶斐回过头去看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个的非洲人。   被电黑了脸不说,全都从黑长直的道士头变成了潇洒 时髦的黑人卷儿了!   那一身非常古装的服饰也变得破破烂烂,看上去……让昶斐都忍不住想起了非主流。   只是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思考这非主流的造型在人间界有多受欢迎,挥手就是一道水行法术的保护将这群人与自己隔绝了开来。   要是让这些家伙捣乱,外加他们的信仰之力乱放,他怕是到时候自己真没法收场啊!必须快点了!   不过好在他本人够机灵,当初去月老商铺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有错过那专门针对雷电的绝佳宝贝!   昶斐一边想着,已经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根——避雷针!   因为身高问题,昶斐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双脚接触地面,来将雷电直接导入地面,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进行引导雷电的作业。   毕竟作为一只月老,他别的东西没有,红绳还是挺多的!   红绳链接地面,昶斐高举双手的避雷针,凝聚自身的内元,引导着雷电开始向着他手中的避雷针快速聚集。   一道道雷电以人们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朝着昶斐落了下来,少年的身影很快就彻底地消失在了雷电的闪光之中。   此刻心情复杂的人们内心是无法形容的,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甘愿牺牲自己的老前辈!   居然为了他们,拒绝了他们的帮助,居然独自一个人承担了雷劫!   修真者们纷纷地从地上站起了身来,看着雷电渐渐消失,大雨化作了绵绵细雨,他们御剑飞上了半空,做出了他们最高敬意的手势,高高举起,向着那可敬的老前辈深深地……半跪鞠躬高举右手!   “呃!”昶斐嘴角抽抽地看着正在整齐划一地做着他们人间界男方向女方求婚动作的修真者,心中无数头草泥马正在汹涌地奔腾着。   马丹的这是干嘛?他不过就是收回了自己的法术,这些家伙是脑袋都被雷电给劈坏了吗?   看到这些人还低着脑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活着,昶斐在这些人抬头之前,就忍不住落荒而逃了。   只是,他逃跑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一堆年幼孩子之中的男孩,在一个大人的怀抱之中睁开眼睛,目光一直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而这男孩的目光,也从几十分钟前的绝望变成了希望,从希望转变到了憧憬,最后更是在昶斐落荒而逃的时候,从憧憬变成了坚定的信念。   他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昶斐落地,看着他那白发变成 黑发,看着之前的老前辈变成了一名少年,男孩一瞬间所想到的,便是神仙故事之中,得道成仙之后的有道之人的返老还童!   看着外面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少年的神仙挠着脸颊,有些头疼地转过了身来,男孩又仿佛害怕被发现秘密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却清楚地听到了那唯一走在这片泥泞土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   随着身上一轻,似乎有什么被移开了,男孩子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而那似乎是大神的声音正倒吸了一口气,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是在叹息救他和筱柒的大叔不行了吗?男孩心中有点担心,他是知道的,自己被此刻还护在自己身前的大叔给拯救了……只是大叔自己似乎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大叔会死掉什么的……男孩想想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不想大叔死,只有这个大叔是唯一一个没有无视他们,愿意向他们伸出手的大叔了!   “咦?还活着吗?”神仙似乎注意到了男孩的反应,他的手轻轻地拍在了男孩的头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放心,没事了,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声音很好听……那只手也好像神奇的仙术一般,男孩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   男孩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神仙在身边的安心,倦意席上心头,他的意识也渐渐暗了下去……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一步:奇妙的胖小孩与脑残的主人   一场大火被昶斐特别手段,特别形式给浇灭,但这个烂摊子似乎并不是别人来收拾,还得他主动来收拾……   有些头疼的昶斐很快就顺着亲情黄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此刻他家人渣老爹非常难得的在这一次表现得非常不人渣,居然在自己身下还护着两个孩子!   不得不说……干得漂亮啊!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呼吸均匀,就连他都还是有点崇拜与佩服起自己老爹了。   这种时候倒是很有英雄气概啊!   安慰了似乎还在做恶梦的少年,以一道课本上最简单的清心咒令其安然入睡,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俩孩子放在了由水行法术临时组成的水床上。   老爹乐正霆禹的伤势并不是大范围的,但是背脊全部被烫伤,同时还没砸中,明显会导致伤口感染。   昶斐本人可不是学医的,在这方面可没有什么医学常识,真正处理的方式他是不清楚了。   “总之……就先用水浇一浇,降个温先?”昶斐绕着自己老爹走了两圈,手中已经开始出水了,歪着头就准备被对方直接来一场小型雨,看能不能先将这过热的情况先降下来再处理其他的伤势。   “白痴!白痴!快住手!你想要弄死这个病患吗?!”   不过昶斐的行动还没有结束,脑袋之中已经有个声音直接在他的脑袋之中爆炸了。   这声音炸得他的耳朵都嗡嗡作响起来,昶斐下意识捂住耳朵,朝着四周看去,可是这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废屋与一些动物的哀嚎声,哪里有之前那么清楚的声音啊?   “幻、幻听了?”昶斐有点发怔,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居然就已经有幻听了吗?这难道就是天妒英才?还是说……因为他刚才被雷电连续劈中弄出后遗症了?   不至于那么夸张吧?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耳朵,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昶斐皱着眉头,又竖起耳朵做贼心虚地弓着身子,仔细地向着四周听了听,确定除了动物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不禁挠了挠脸颊,手中又开始凝聚水行法术了。   “啊啊~!!你真是没救了!都说了不要直接用水了,烧伤这么重,还有撞伤,你是准备直接让这家伙感染挂掉吗?为什么刚才提醒你你就是不听啊!你是逗比吗?!”   “卧槽到底谁在和我说话?!”昶斐终于跳起来了,这次他的的确确听清楚对方的声音了!听上去似乎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谁?谁谁谁?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直接将水浇在他身上了!在不出来,下一次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了啊!我会直接不客气地将水浇上去的!出来!”   “天啊!你真的是个逗比吗?这个可是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类吧?为什么你能直接用亲人的生命来要挟我啊!你果然是疯了吧?”   就在昶斐的面前,一个穿着绿色肚兜的小家伙出现在了昶斐的面前,TA穿着一条绿色的小裤,扎着总角,皱着他的小鼻头,非常不满地盯着昶斐看,小胖手更是环抱在了自己的胸前,真的是非常的不满。   如果不是五官非常的东方化,长得也特别的有个性,昶斐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就是之前那个西方的胖小孩!   “我去现在很流行胖小孩?”但是就算如此,昶斐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了。   “哈~?你小子……说谁是胖小孩!我可是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大!我才不是你们这样脑子有问题的小屁孩!”一听昶斐这槽吐得,这胖小孩立刻愤怒反对。   听到对方的话,昶斐却挠了挠脸颊,眼皮半眯,有点不耐烦地撇着嘴,无情绪地反驳:“我管你多大年纪?有本事你别用你现在这副尊容啊?”   “欸?小子,你这是在挑衅我吗?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可招惹不起!我可是……”   “嗨……我知道了,你是天王老子,可是这管我什么事?就算你是我顶头上司,在这个自由和平的年代,我也没有兴趣和你玩什么阶级制度,没看到我很忙吗?闪一边去玩去!”昶斐也不等对方将狠话放出来,直接打断。   而且他不但要打断,还非常果断地露出了一脸好麻烦的表情,将这胖小孩给推开了,手中的水就快落下。   “啊…等、等等!水下留人!我错了,拜托你乖乖听我一次,不要再伤害这无辜的生命了!”   一看昶斐手中凝聚的水即将落下,那绿衣胖小孩终于忍不住,乖乖地服软了,跪求昶斐放过他面前的可怜人。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脸上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戏谑。   要知道,他昶斐才不傻呢!乖乖听着对方报上名号什么的,要是真的是大得惊人的身份,那他不是就真得乖乖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怪,他趁着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必须狠狠先压榨一下对方的价值,反正到时候只要说一句我不知道,不是一切就都解决了?   如今看到一切似乎都按照了他希望的在发展,昶斐自然无法控制自己心中那小小的兴奋之情。   只是,这感情不能那么果断地表现出来,不然被对方看穿,肯定就找自己在算账了,一看就不像是个好打发的主儿啊……似乎还挺了解现在自己的情况?   等等?这莫非是……跟踪狂?   昶斐光是想想,就不由地遍体身寒,毕竟已经见到身边几次出现胖小孩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优秀了,所以酱什么奇怪的精灵之类的生物给吸引过来了?   “喂?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耳边刚刚还挺遥远的声音忽然就近了,将昶斐直接吓得一个机灵,条件反射地低头:“什么?”   “啧!果然我刚才在说什么你都没有听!所以我说了,这样的伤势,直接用水会感染的,其实每个人人体都具备一定的自愈性,你刚才要是一水下去,就会破坏那些正正在自行对伤口进行处理的那些细胞。   好在修真界修真者也是有最方便审视的处理方法,你只要用木行法术之中的治愈类法术……”   “哦,木行法术?我不会。”胖小孩话都还没有说完,就从昶斐的口中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只是一瞬,胖小孩就忍不住丢给了昶斐一个黑人问号脸,“你不会?你不会你怎么能让我认主的?你逗我?”   “认主?什么认主?我家老师说我的主修五行是金行,但是为了抑制金行暴走害死我的情况出现,所以我主要修炼的是火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最擅长的似乎是水行……”昶斐想要跟这胖小孩解释一下自己的情况。   胖小孩听得却忍不住打断了,“等等,你的主五行是金行?那你身体之中那浓郁的生命力和木行是什么情况?”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昶斐胸口。   昶斐眼睛不由瞪大了,下意识就往后推开了一步,让对方的手彻底地从自己的身体脱离出来。   不过似乎对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眼睛已经瞪大了:“你那是什么鬼体质?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你的身体那么奇怪?为什么你有阴阳双属性啊?你到底是雄性还是磁性啊?!”   胖小孩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昶斐也被对方一连串的动作给搞蒙了,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到底什么鬼?你刚才…你刚才将手伸进我的身体了?我…你…等等,你赶不回是……”   “你总算知道我是什么了吗?”胖小孩瞪着眼睛,之前的不可思议与此刻昶斐的恍然大悟,让他都有些紧张地绷紧了自己的表情。   “你……你果然就是躲在我身体里面的另一个我吧!?那种精神分裂的另一个我的存在?”   “另一个你个头啊!我是神农尺!神农尺啊混账!你到底要多毁我心目之中的主人形象才开心啊!”   胖小孩咆哮了,最终无法控制心中的失落,直接跪在地上了,口中更是喃喃地念叨起来:“我等待了万年的新主人居然是个脑残……我的新主人居然是脑残……”   昶斐实在是有点被对方这举动弄得有点尴尬,“那啥……我开玩笑的,你能别这样吗?你这个样子有点可怕啊?弄得我都忍不住想起病娇了啊……话说你说你是神农尺?难道说是那个忽然一下子就掉进我身体里面的那个绿色的灵器?”   “你居然知道我是灵器吗?”神农尺似乎被昶斐这句话重新激起了斗志,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昶斐。   昶斐挠了挠脸颊,转开了目光:“那啥,这个问题能不能以后再说,你不是说要先处理一下病人吗?”   “啊?啊!对!你瞧我,被你刺激得都忘了,总之,现在在你体力的五行灵力比起修真者不少修炼数百年的修真者都还要浓郁,所以就算木行不是你的主五行也没有关系,你只要乖乖地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没问题了。”   神农尺说着,开始指导昶斐将自身的五行之中的木行进行疏导,“其实人体筋脉本就是位于木行所控制者的,不同内脏也象征着不同的五行,你只要主要将灵力向着代表着自身木行的脏器集中运行到处,自然可以疏通木行……”   随着神农尺不疾不徐地解释,昶斐小心将木行力量到处,青绿色的力量通过了神农尺那小小的身躯,令胖小孩重新变成了一副古朴的尺,原本看上去只是涓涓细流的力量,眨眼变得粗大,将乐正霆禹还有整个垮塌的屋子给彻底地笼罩了起来。   **********************************************************   殇之菌有话说:   好像每次这个点都是殇之菌冲刺的时间……那啥……因为最近都在拼命冲刺熬夜,殇之菌有点脑抽抽了……有时候可能会没有当天第二更的加更……还请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二步:被自家老弟算计的心情很别致   在神农尺拟人化出现在昶斐面前,与昶斐费了一番口舌之后,昶斐才勉为其难地按照神农尺的话去做。   然而在他认真地照着神农尺所说认真地处理着面前的事情时,整个被烧毁的房子却在绿色的光芒笼罩下开始发芽,特别是一些专门用各种木头制作的房屋。   不管是地面还是这一块的废墟,明明刚刚还被直接烧成了一块块黑炭或是不完整的未烧完的木块,此刻已经完全被绿意覆盖,眨眼长成了几棵树干尚且细嫩的树木。   而地面已经完全长出了草来,居然形成了一个完全由树木与花草所形成的一个小小空间。   “好了,主人!”随着耳边神农尺的话,昶斐松手就被一片绿色给笼罩,自己都不由呆了一下:“我去?这什么情况?你还附带修建房屋的啊?不过我不住这啊?”   听着自家主人那脑残的话,神农尺实在受不了的扶额,伸出小胖手直接挡在昶斐的嘴巴前,“你憋跟我说话!我现在需要静静!”   “没想到你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静静吗?”昶斐还有调侃的意思,神农尺已经彻底哀嚎着消失在昶斐面前了。   呆呆看着面前彻底不见踪影的神农尺,昶斐又不由地上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神农尺的身影之后,这才坏笑了起来,哼!想他昶斐一代英明潇洒,风流倜傥,区区灵器,居然在他面前那么耀武扬威的,必须给点教训!   “嗯…小荀…?你没事了吗…”就在昶斐有掏出小本子准备捉弄神农尺计划的打算之时,人渣老爹乐正霆禹的声音微弱地传来了,语气之中有似有些不肯定。   可听着自家老爹醒来第一个叫的都是自家老弟的名字,昶斐不快地扬起了眉头。   “他有没有事我是不知道,不过你的事情大了!”面对还有些迷糊的乐正霆禹,昶斐非常不客气地丢下了那么一句,就出来那完全是植物堆砌而成的房屋之中。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着火了,不过很明显自己是得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了!   看着自己手指上还连接着的一条亲情线,昶斐皱了皱眉头,完全不明白自家老弟不好好地呆在昶家,大半夜的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做什么。   才走出两步,昶斐心中就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当他赶到黄绳的最终目的地时,他的老弟昶荀,正安然无恙地站在一片废墟前发呆。   看那神色恍惚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让昶斐比较意外的是,昶荀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人间界的时候,他经常会穿的衣服类型。昶荀明显还特意剪了短发。   只是虽然相似,发型与气质却还是有明显的不同,只是昶斐看着弟弟这番模样,心中却没有来地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几乎是处于直觉地,昶斐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去叫昶荀的名字,但是昶荀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的转过了头来。看着昶斐,脸上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大哥你果然会过来!”   “什么叫做我果然会过来啊…你是白痴吗?这是准备乖乖地站在这个地方等着我过来找你?你到底在干什么蠢事啊?”昶斐的目光此刻已经落在了昶荀手中的那火把之上了。在这个地方只有自家老弟没有跑,手中又拿着好像很危险的东西,让昶斐有点意识到什么了。   可面对昶斐苛责的语气,昶荀却相当不以为然,反而非常从容地笑了笑:“我在做什么?我在烧房子啊?反正这里的房子差不多都要拆迁了吧?   不少人也已经撤离了,留下来的都不过是行将就木老人,或是没有自理能力的残疾或是小孩罢了。   所以没有关系的吧?就算烧掉这个地方的房子。”   “喂喂喂…怎么听你的语气完全就没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上啊?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你不觉得你这样擅自破坏他人的房子,毁掉别人辛辛苦苦了很久劳动成果好吗?”   昶斐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弟弟的思维模式了,“你是不是发烧将脑子给烧糊涂了?还是说你是摔跤把你的脑子给摔傻了?别闹了,快点跟我去找五长老自首吧!”   “哈!”听这昶斐的话,昶荀却好像听到了最大的笑话,指着昶斐直接笑得前仰后合,“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个?也不知道是谁能够毫无顾忌地杀死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以此为乐!为了杀人而感到开心的!”   “哈?”昶斐完全被昶荀的反应给弄糊涂了,不由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昶荀的目光却变得冰冷:“别装了,我都知道了,我和你是同卵的双生子,你不会忘了吧?我是可以感应到你所有情绪的,这十年来,你的一切心情我都有感觉到!”   “所以呢?”昶斐茫然,知道就知道呗?以前他也偶尔有奇怪的和他的心境不同的感觉,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有当一回事,现在就算听老弟说起,也不觉得这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有什么神奇的了。   “所以我知道你的双手沾满血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是死在你手中的?你……其实就是人类世界的杀人狂魔吧?一个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变态!”   “呃…”昶斐听得连连挠着脸颊,“我说…这些你到底是听谁在跟你造谣啊?我可不是什么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也没有白痴到随便去杀人啊……”   昶斐感觉到无奈,虽然他中二时期的确有想过要不要毁掉全人类?那样世界会不会更加美好一些?   可是遇到那个人之后,他之前的那个念头就根本生不出了,他已经从那个恶性中二病的状态中毕业了好么!   “造谣?是不是造谣你自己心中清楚吧!”昶荀说着,一挥手,在昶斐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面由水行法术所形成的镜子,镜子中,是他作为kill fox的zero时,对一个过去猥亵了小萝莉老变态进行惩罚的画面。   其中也有他年幼时期直接将小学校园欺凌别人,并且致人死亡,却因为外表甜美而没有被人怀疑与惩罚,依旧我行我素地去伤害着其他人小萝莉给折磨到发疯的画面…   这些画面五一不是到最后时刻,他给予那些人最沉痛一击的时候。   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的过去,昶斐的脑子也不由地有些懵了,过去的那些被他已经收藏在角落的记忆又一次地被打开了,看着那些让别人痛苦,自己却还能够幸福与开心的活着的变态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昶斐的嘴角,无法控制地向上扬起了,“呵呵…你觉得那些人很无辜?可我却觉得他们该死!像他们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因为……”   “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身后,忽然有声音打断了昶斐的话,那一瞬间,昶斐只觉得自己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刚转过头,脸颊就已经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   而他的余光,正发现昶荀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那那些被放出来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一片废墟的画面了,和那些无辜之人痛苦麻木的模样。   昶斐感到了自己口中一片腥甜,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抬起头,就看到了宋司带着一群人站在他的身后。   不对…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后来了人?   看着那些目光冷漠看着自己的人们,看着宋司那失望之极的表情,昶斐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他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只怕…他是被人算计了……   就在昶斐思考到底什么人在算计他的时候,宋司已经一挥手,直指昶斐:“将他铐起来……”   昶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看向了昶荀,脸上所有的表情一起从他的脸上撤去,“昶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当然是将你这个杀人犯绳之于法!”昶荀无法压制自己兴奋地回答道。   昶斐对此却只是笑了笑,对于已经包围上来的人,他的目光落在了宋司的身上:“宋捕头,我一直当你是理智公正的一个人,结果也只会因为一面之词就对我出手,我对你真是很失望。”   “你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还需要我们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此刻昶斐的双眼,宋司忽然感觉有些害怕,那双眼,绝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少年的眼神。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伪装成一个幼稚天真的家伙,来欺骗者他们,然后去放纵自己的欲望,对着无辜之人下……   宋司的念头还没有想完,就听到了一声响,抬头就注意到昶斐已经轻巧地从他们所有捕快的包围之中溜了出去,给昶荀狠狠地来了一拳,并且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面对着自己的弟弟,此刻的昶斐完全没有了他那爱护自家双生弟弟的打算,笑得无比地冷酷:“小子,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在不满什么,又嫉妒我什么……但是我要警告你一点,既然和我撕破脸皮了,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软柿子随意拿捏,这里……是修真界,不是人类世界……   你的心灵感应……能够感受到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三步:被陷害的少年此刻很不爽!   面对自家弟弟忽然不问缘由的陷害,昶斐的心情本应该是非常不痛快的。   但是……偏偏昶荀利用了昶斐过去的事情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年作那些事情的原因,以至于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被陷害而感到伤心难过或是……悲愤与不满。   昶斐在兴奋,此刻的昶荀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点,那种从以往的那些被昶斐所伤害到的那些人身上所得到的…嗜血又阴暗的兴奋感!   这种兴奋与他在成功陷害昶斐后的那种兴奋心情并不相同,这份感觉来得让心情异常沉重,却又非常的快意。   这到底是在快意什么?昶荀对于这样的感觉感到了恐惧与想要逃避,昶斐的话却没有就此停止,“你感受得到吗?那些真正迫害他人,得到惩罚的家伙们……”   “什、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昶荀一把甩开昶斐的手,可是昶斐的手还没有完全松开,就已经将他摔在了地上,让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昶斐再一次被捕快们包围了起来,昶斐对此却是在笑着的,“昶荀,我一直都在想着,你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只是跟着老妈走了,既没有抢走老爸也没有抢走老妈,我的童年不过就是我自己时运不济罢了……   可是你…嫉妒我?为此不惜火烧此处,丝毫不顾忌住在这里的老弱妇孺…你还真是鬼迷心窍啊!”   昶斐说到最后,却是字字诛心:“对你而言,你的正义在哪里?拥有了一切,你到底是在不满足什么?不满足这个时代的制度?不满足阴险狡诈的大人们?不满足看不懂是非得的旁观者?还是不满你自己内心欲望的漩涡?”   “你和我…完全就不像是亲兄弟,我所不满的是世界,你所不满的,是完全没有夺走你任何事物的我……自私鬼!”昶斐双手被专用的重锁铐了起来,可是他却在冷笑。   这笑声让昶荀心寒,他不禁感到可怕,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想起那些被昶斐以非常手段对付的那些人,手中已经不会再燃烧的火把却无法控制地落在了地上:“不是……我才不是因为嫉妒……   你又知道什么?凭什么用那一副已经看透我的嘴脸说出那样的话来……明明就只是一个杀人犯……”   “自欺欺人啊——!”而他最后的小声低喃,却好像彻底被昶斐给听见了,就算被人压着,昶斐依旧不忘回过头,冲着昶荀露出了失望的冷笑,丢下了那么一句。   昶荀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在疯狂地跳动,看着昶斐被捕快压制着远离,最初的兴奋感却不由地消失了。   昶荀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我…我做错了吗?”   可惜,这一次,影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让他忍不住狠狠地敲击着地面,盯着地上的影子:“喂!你说话啊!我做错了吗!我…我……”   昶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不禁用力地摇了摇头,“我没错…昶斐是杀人狂,所以在最后才会利用语言来让我动摇吧?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这不过就是为了让他偿还过去所犯些的罪行罢了!证据确凿…这次谁都救不了他!”   仿佛是为了安慰自己,昶荀不断重复着自己心中的话,却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正目光死死地瞪视着他。而为人所不知的是,在捕快们还没有来的时候,这两个孩子与孩子身后的男人,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   昶斐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甚至于一路上宋司问他话他也没有回答。   面对那些没有弄清楚真相就冲着他丢石头的那些民众,昶斐也懒得去看,他就是很生气。   虽然被人算计的事情他已经遇到不知道多少了,但是被自己有着相同的血缘,相同外表的亲弟弟出卖,昶斐还是非常的心寒。   虽然刚才他已经尽可能地去刺激对方心灵,抓住对方眼中的破绽,套出了对方双眼之中的信息……但是现在回想一下,他真有点想要将自己这白痴老弟给劈了,回炉重造一次,顺便将自己给劈了……   简直就像个白痴一样,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无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明明在被那些名义上的亲人背叛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啊……难道这就是亲情纽带的强烈羁绊所会产生的特殊效果吗?   是不是只要将那绳子给弄断了,自己就不会再受到那些问题的影响了?是不是干脆将自己的双手给砍了,就不会有那些绳再连在自己身上了?   昶斐有点极端地想着,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双手来,双手长得很修长很白皙,比起人渣老爹的,更像老妈的……   如果小时候没有被抛弃,这种时候大概不是当钢琴家就是当医生吧?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去当律师或是警察。   毕竟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将那些坏蛋抓起来绳之于法了,顺便滥用一下私行什么的?将那些真正的罪犯的情报出卖给他们的死对头会不会比较有趣?   “去死!都做出了那种事情了!为什么你还能那样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笑着!你这疯子!”耳边吵杂地声音打断了昶斐的走神,他清楚感觉到了有人直接扑了过来。   而站在他前面的捕快似乎非常“无意”地被推开了,一个大汉拳头朝着昶斐的脸上就打过来了。   但是,就算双手被约束,昶斐还是挡住了对方的拳头,昶斐反而一脸认真地看向了对方,一路从上看到下,问道:“我没见过你啊!火灾的时候,大家在救火,你完全就不在,看你的衣服还是崭新的,腰上也挂着钱袋,脚上鞋子也完全没有沾到这边的泥土……”   他的目光在对上鞋子上定格了片刻,抬起头,双手一轮,就将对方直接摔在了地上,神色冷淡:“是想要来顺便敲诈一笔赔偿金的吗?看你吃得膘肥体壮,你还贪图其他需要赔偿金的人的钱吗?   现在是来刷一刷好感度,到时候领取好处的时候,顺便混一个脸熟吗?”   大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一看就看穿他的意图,一时坐在地上有点站不起来。   另外有人看不过去地叫起来:“就算真是那样也不管你这个毁了我们家园的家伙来……”   “哦?你不就是那个站在火场现场一边跟着你左侧第三位和右侧第五位那位老兄有说有笑地说着烧掉几个人就好的人吗?我认得你哦!毕竟着火的时候,我正在往火场里面冲呢!毕竟我可不希望有人死!”   “你…你胡说……”被直接点名还拖累了两个的男人顿时有点心虚,感觉到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浑身都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了。   “够了!你有完没完了!”之前在前面被“推”开捕快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阻止。   昶斐却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够了,可是你故意让开一条道让别人来揍我,我不开心呢!毕竟你们为了急于破案,就不惜随随便便将我一个火场救人的普通人给抓起来当罪犯草草了事,现在还让别人找到机会来揍我!我心里现在正有着一股非常深的怨气!怎么可能散!”   昶斐说得非常大声,四周的人们又怎么会听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他说得是真的!我在火场看到他在大火的时候冲火场了!既然那个时候冲进火场,纵火的或许不是他!”   有人这么一叫,四周顿时又嘈杂成了一团,宋司已经感到了一阵头疼,他现在还是发现,昶斐绝对是挑拨离间一大好手!虽然他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但是现在他却轻易就挑拨起了人们心中的疑虑与忌讳。   特别他那有时阴阳怪气,有时候严肃认真,有时候委屈可怜的变化,完全就是手到擒来!   这小子……完全就是一个成为魔修大魔头的料!真不明白为什么从他认识昶斐开始,就没有发现这小子坏心眼那么多的!   宋司刚准备张口让众人安静,昶斐就已经抢先开口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了,各位父老乡亲,其实我有真正的罪犯的一点信息,不过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与人证而已……不过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让那些不将别人的情感当一回事的家伙逃跑的,会让他们后悔做出今天所作的事情!”   昶斐说到了最后,那双眼睛非常凌厉地扫过了众人,让众人猛然间感觉昶斐最后那句话,绝对不是随便应付他们或是开玩笑!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而昶斐,已经率先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方向走去。   偏偏这些人似乎还真就非常吃他这一套,虽然不知道他之前所说的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再敢站出来直接质问他。   只是,在人群中,有人却看得直咬牙,真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昶家被舍弃的小鬼而已,为什么到了这种场合他依旧能够这样从容不迫地去压制所有人?   这家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那么简单吗?   ********************************************************   殇之菌有话说:   因为很久以前有人说不要老虐昶斐……所以虐一虐,装装逼……这种模式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四步:no zuo no die,你咋就是不懂?   就在昶斐被抓,因为心中不满而去挑拨是非,顺便在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的时候,宋司也同样在思考着他是否真的就是一个欺骗了所有人的伪君子。   只是两人思考问题的同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对于现在这样的处境同样感到了明显的不满,同样也在秘密地开始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起来。   而一直到昶斐被特别关押到了龙华之都的牢房的时候,面对宋司的质问,他依旧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就算双手被锁住,面前蜡烛真的是让人热得要死,双腿也被强制跪在了那些奇怪类似搓衣板的刑拘上,昶斐的态度依旧是他那淡淡然,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宋司实在是被他的态度弄得无奈了,忍不住就开口询问了起来。   可面对他的询问,昶斐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悦地撇嘴,“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不想和我说话还跟我说话?”宋司有点被昶斐的幼稚给气笑了,只觉得少年的话很愚蠢。   昶斐却直接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嘀咕了一声“白痴!”就没有下文了,这让宋司完全没能摸清楚这骂人他的思路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可皱着眉头盯着昶斐半晌,也没有能够从昶斐的口中得到任何一件他所想要了解信息,这让宋司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离开,独留下昶斐。   直到他离开,昶斐之前对着人们所流露出的那种任性和愤怒之下无理取闹的怒气顿时收敛,那双眼睛也不由缓缓地闭上了。   几次有牢头走过,看他还有心情闭目养神,还忍不住嘲笑了两声,“现在的年轻人呐…做错了事情还能那么轻松自在地在牢房里小憩,这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以为自己做什么都会有人帮忙顶着吗?”   “说到底,就是一个连错误都不敢自己承担的人类小屁孩罢了!所以我才讨厌人间界长大的孩子,恶劣任性还特别的坏心眼,根本就不会认定自己错了。”   “就是!这样的小鬼就是应该让他多受到点苦头才好!让他知道知道,这里是修真界,可不是他们人间界,随便有个有钱爹就能用权势或是金钱打发了!   在这个地方,那些东西根本就行不通!“   “嘿!老哥哥,要不…我们给这小家伙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修真界可不是他任意妄为的地方?”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这可还没定罪呢!”   “没关系,现在就我们俩,而且我保证到时候这小子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所以放心吧!”   “那成啊!就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待会儿我抓住他的手,你来动手,怎样?”   “我当然没问题!”两个牢头达成了共识,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来开锁,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锁链落地声与那迈入的脚步声,昶斐紧闭的眼皮也开始缓缓地动了动。   随着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原本昶斐那紧闭的眼睛睁开了,只是与以往双瞳带着符文的金色或是寻常的棕黑眼瞳不同,昶斐的双眼明显有着暗蓝色。   那澄澈的双眼在只有一道光线照射进来的牢房之中泛着幽幽的冷光。   牢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翻转了过来,在他的视野之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年与牢房颠倒了……   意识在那一瞬间就被一股疼痛感伴随着一股温热从头上流了出来。   另一名牢头吃惊地看着无声无息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幕,转身就想要叫同僚,然而嘴巴却直接被捂住,昶斐的声音已经非常不耐烦地从身后传出来。   但是,那似乎并不是在对他说的:“原本以为这次也可以好好调节好心情……你们非要在这个时候闯进来…要不是我还不想和修真界为敌,现在你们就只会是两具死尸了…好好庆幸你们生在修真界吧。”   身后少年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但并不难听出,他此刻的情绪与他们所知道的那个刚刚进来的少年状态并不相同!只怕刚才他们就已经不小心做错什么了。   而事实上,猪呢他们的确做错了事——昶斐算得上是一个能够完美将一种情绪彻底隐藏的人。   甚至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也能够欺骗,也正是如此,他总是可以将自己的状态轻易地从一种负面的情绪之中转变过来。   但这种转变可不是抹消那种情绪的存在,只是单纯地给自己洗个脑,让那样的情绪能够迅速地被收敛。   但是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去调整状态的,特别是足够冷静的环境,让他能够充分地去隐藏他那并不是非常想让人…甚至包括他自己看到的一面。   而昶荀有意激怒他在先,陷害他在后,嫉妒他,背叛他,诋毁他,加上其他人的不理解……   一次性的事情同时发生在他的身上时,就算昶斐感觉自己的调整能力很强,也有很努力地去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但是偏偏在他想要安静地去改善时,又让他去面对那些人性之中最令他不喜的事情……   不久前被他压制记忆,无法控制地爆发出来,这让昶斐在常人看来,就如同是性情大变了一般。   但也只有他自己此刻最清楚,长期被他埋起来的东西现在没法去好好的控制了。   深吸了一口气,昶斐控制着自己手中的力道,稳稳地将自己的手移动到了对方的脖子动脉处,“说,谁派遣你来的?”   “你在说什……”这还清醒着的牢头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那颤抖的感觉。   但他刚回答一句,甚至都还没有回答完,脖子上的手已经掐紧了,“叫什么名字?你那最宝贝的人?现在他是不是很期待地等着你回去?我或许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你、你别动我女儿…”对方听着昶斐的话,声音忍不住就开始颤抖了。   昶斐的声音听上去却非常的温柔,“别怕,我怎么可能对你的女儿出手?我只是想要和她成为朋友罢了,顺便问问她,对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她会想要嫁给一个和她父亲相同的男人呢?”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别动我女儿,我求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伤害她…”   后者却叹息了一声:“看来我猜错了,其实是儿子吧?而且还是足够令你骄傲儿子,所以为了他什么都能做吗?就只是因为儿子给你买了一双鞋子?   的确,这双鞋子不错,可惜并没有什么品位,和牢头服里面的衣服完全就不适合,尺码也偏大了,送给自己的父亲却是自己穿得码子。   其实是其他有钱人家的女孩子送的吗?毕竟你的身上完全没有适合这种布料的衣服,鞋子码子又不配套……”   昶斐说到最后,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小声地问道:“这一回我说的对吗?骗子!”   感觉到了耳边的吹气,牢头整个人的脚已经软了,天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往后看看,可是昶斐的另一只手却牢牢地钳制着他的手。   昶斐的话也并没有就此停下,“宋捕头我也是见过的,其他的捕快也有一定了解,虽然有时候很八卦,会道人是非,但是最大的优点是他们不会随便怂恿别人去动私刑。那时候我就有猜测,动私刑应该是禁止的吧?   在刚才的对话时,你那同伴显然没有想过动私刑应该也表明了他们的想法之中并没有这类的概念。   你却说了没问题…保证我不会说出来?我其实当时就在思考,什么情况会让我在被你们折磨情况下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是个因为什么原因进来,也有从其他捕快口中了解情况,就应该知道只要你敢动手,我就会找机会说出来。   那我无法说出口的情况是什么?断我手脚?切我舌头?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之后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也会被人知道你们暗中滥用私刑了吧?   那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让那牢头成为你的替死鬼?刚刚听你的话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暴露的可能性也比较高,除非你杀死他。但是那样做的话,肯定也会被人进行调查。   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昶斐说到了这里,顿了顿,感觉到了对方身子明显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让我死于意外,这会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滥用私刑是你们俩做的,所以要是意外死了,那牢头就会以谋杀尚未定罪的嫌疑犯的同伙的名义被惩罚,同时你也会被惩罚……   但是,这个牢房除了我们三人没有第四人,所以你可以在我“不小心”意外身亡的时候,和你的同伙提议,将这次私行的事情隐藏下来。   而我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就算调查起来,你们两个共犯站在相同的立场不配合查案的话,我的死亡就会被当成是一种凡间界的普通人体质太弱所导致意外身亡……或是更加残酷一点,你们甚至可以将我伪装成是畏罪自杀,让我就算是死了,也彻底背负上罪犯的罪名……   不过,我实在不觉得你这样能够轻易被我套出话来家伙会是设计这套阴谋的家伙……所以说,是谁安排你来的对我出手的?”   ************************************************************   殇之菌有话说:   小封你出来…谁说昶斐不够霸气了?殇之菌第一个不服!咱们家的月老可是一个可以发傻脑残逗比卖萌装逼严肃认真的神经可持续发展的存在!虽然他一路都挺逗比与脑残的,但是该严肃也不含糊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五步:没有办法只好逃狱了!   被陷害,被抓,被误解,对于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昶斐来说,或许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太大的感觉。   但被不会去怀疑的人,相信的人所出卖,甚至被逼着回忆起不想回忆的过去,再被对方以拙劣的手段所欺骗,甚至有人因此对于他是罪犯的事情深信不疑…到如今引导无辜之人走向堕落……都让昶斐感到非常的嘲讽。   他既然被诬陷成他所讨厌的存在?他的亲人,居然会成为他所讨厌的那种存在!   “呵呵…”面对已经完全被拆穿,想要杀死他的人,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昶斐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一点点地开始用起力气来,他一点点地将手按在对方的脖子:“所以…你就算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说!是…是黎家!是黎家!黎家希望你死!”感觉到自己脖子后传来的冰凉的寒意,牢头终于没法办法控制自己心中那膨胀到了极点的恐惧。   想死死不了,不想死,却又被对方威胁着,他就如同被拉紧的弓弦,不但自己要面对死亡,还要面对亲人可能会背负的罪过,只是为了儿子好一点的出路,居然要面对的是来自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   想起刚才同僚所经历的事情,那一点点在用力的手,让他的体液无法控制地流出,更是直接就吼叫起来。   可是面对已经做出了回答的目标,昶斐依旧是与刚才无异的态度:“黎家?黎家为什么要杀我?按理来说,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吧?”   “我不知……啊——手、手?我的手没知觉了!不要…不要!我真的不知道啊!不,不!啊——哈,哈哈…”   随着牢头感觉到撕心裂肺地疼痛从身上传来,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地狂笑着,这笑得他眼泪口水无法控制,但是疼痛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随着他笑得越疯狂,就越是疼痛。   牢头终于意识到,这种时候,对方或许并不会给他一个痛快的,他明明感觉已经无法呼吸,甚至喘不过起来,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昏迷与死亡!可是越是这样,昶斐越是会在他的耳边轻笑着说出如何对他家人下手的话语。   甚至过程可能比起如今的他更加的残酷,或者说,可以从另一个层面上彻底毁掉对方。   而昶斐所提出的方式,却让牢头就连想都不曾想过,随着昶斐越说语调越快,牢头浑身就好像是一直浸泡在池水之中,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   “恶…恶鬼…我…我说……”牢头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感官都已经麻木,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彻底昏死过去,可是昶斐所提到的他所在乎的一切,名声,家人,威望,钱财等等,那当中有些是他不在乎的,但是也有很多是他在乎的。   他不想他们家绝后啊……也不想他死后没有人腮送终,更不想一番努力就连给儿子当嫁衣都办不到,什么还会害死他们,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如果让他去选择,他情愿是被那些家族报复,也不愿意因此被彻底地灭了族,毁了名声,成遗臭万年的罪人!   “黎家…想要推翻八大古老家族在修真界的统治地位,彻底将伊耆家踩在脚下…要从名声上摧毁八大家族……”   从对方口中得到了答案,昶斐仅仅钳制对方的手直接松开了,让对方如同一个彻底失去线的破布娃娃摔在地上,他却连目光都没有去看他们一眼,“问了半天居然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回答,看来你的儿子也不是什么被重点培养的家伙。”   听着昶斐那隐约传来的回答,让牢头的身子再度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颤抖地看向已经走到了牢房大门口的少年,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但那个少年却好像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一般,只是微微地侧过了头来,那一瞬牢头看到了少年的嘴巴一开一合地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却已经无法传入他的耳中。   在他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前,那已经眯成缝隙的视野中,只看到暗中之中,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正流淌而出,就好像是以前在人间界的杂志上看到的那个什么叫做水龙头的东西之中流出来的清澈的水一般……   他感觉那红色的液体就好像一条小蛇,蜿蜒地顺着地板一点点地滑行了过来,然后…慢慢的扩散着……扩散着,彻底地将他的视野笼罩了一层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强烈的光线与灵力波动冲天而起,那似乎持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牢头已经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已经持续了多久,因为他的意识已彻底丧失…   宋司听闻牢房出事,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路从龙华之都最顶端一路穿过几个牢房的巨大深坑。   那深坑甚至已经看不到最底下,就算丢下石头去测试,也完全没有听到半点落在地下的回应。   而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是昶斐所在牢房处的一地鲜血与两个倒在地上的牢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昶斐居然杀死了两个人,心中不由地发寒,但是当捕快冲进去检查,发现虽然其中一个捕快脑袋被砸破留了一点血,但是基本没有大碍。   而另一个牢头似乎也不过是失去了意识,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创伤。   可这么一来,地上那一摊血又是谁的?众捕**到了疑惑,可宋司的脸色却比以为昶斐杀死两个人更加难看。   他几乎来没有等两个被叫醒牢头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其中一个人的领子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在那个嫌疑犯的牢房之中?我应该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擅自闯入那个牢房的吧!你们进去牢房做什么?!”   “我们……”被他抓住的牢头浑身一个机灵,刚想要回答,一旁的同伴已经看向了他,那眼神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禁让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另一个牢头趁机开口:“我们只是……”   “别想瞒着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依旧准备进去…现在还瞒着我,又昏迷在嫌疑犯的牢房之中…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你们的行为相当于什么吧?   可就算知道你们也依旧做了,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有人会知道,对方也不会说……对吗?你们从一开始是不是想要杀死牢房中的少年!”   “冤……”牢头闻言还想要叫冤,已经有一名捕快急冲冲地赶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柄沾血的剑:“捕头!我们找到了这把剑!似乎就是这把剑伤害到了什么人的样子。”   “深坑检查了吗?”宋捕头戴上手套结果了剑,仔细地看着上面已经凝固的鲜血,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   “是法术造成的,那样的破坏性似乎是想要杀死什么人,看攻击方向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血液的主人!”捕快严肃地回答。   “血液样本采集到了吗?”宋司刚问一句。又有捕快进入了牢房:“头儿,血液样本根据灵力的样本查到正是昶家人的血液,被攻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嫌疑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不顾一切地去攻击那个少年?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我们调查?”   捕快们议论纷纷,又一名捕快已经跑进来,“捕头,刚才调查深坑发现这个坑并不属于任何家族会有的攻击模式,似乎是刻意使用了纯粹的力量。”   “老大我在牢房发现血字了!上面写着犯罪者,血债血偿!不只是我们最新抓住的嫌疑犯,还有几名罪犯同样找不到踪影了!每一处失踪罪犯牢门口都有着相同文字!”   “目标并不只是纯粹昶斐一个人?”宋司的眉头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抬头冷冷地问道。   “这个…”捕快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回答一半就直接保持了沉默。   一股灵压立刻在整个牢房蔓延,宋司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找!现在立刻去法通缉令!关于监狱中消失的人全部都发出全城通缉令!如果斗法大会参赛的人也参加寻找逃跑的罪犯,可以直接加两百分!但罪犯必须活着!”   “等、等等!老大这样不好吧?”捕快吃惊地叫了起来,宋司的表情却已经扭曲了,“少废话!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众捕快面面相觑,但此刻面对似乎已经开始发怒的宋司,谁都不敢这个时候去招惹他,只能迅速地开始行动。   而牢房之中牢头与负责看守的士兵却不会离开这里,只能顶着压力低着头,不敢去与宋司对视。   “必须要在那些被罪犯被杀之前,将那个抓走他们的家伙给引出来……”而宋司的心中,此刻却非常不安地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甚至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又或者那些其实都是障眼法,其实真正目的是杀死昶斐?   光是这样去思考着,就会令宋司更加的着急,可越是着急,细节却越是多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昶斐所说的话,昶荀的反应,被抓之后牢头的反应……   “该死!为什么当时没有逼着那小子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宋司有点懊恼的一拳敲在墙上。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价值昶斐,可能会是第一个死的……   “哈、哈欠~!”而此刻某处,某个被认定死定了的少年……不,现在或者应该说是少女,正穿回她表演时穿的服装,坐在小木屋前揉着自己的鼻子。   “既然昶斐已经被通缉…灵宝的话,总没有问题吧?”这少女看着大树下跑过的人们,面具之下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了与她那俊美面容不符的冷酷笑容……   ******************************************************   殇之菌有话说:   接下来是昶斐女体【灵宝】的黑化时间……嗯…因为答应要给她多装逼的机会的~希望接下来能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六步:对于昶斐而言最大的boss   在龙华之都的捕快大肆寻找失踪的罪犯们的时候,昶斐正用着【灵宝】姑娘的身份在小木屋的门口看着好戏。   这一次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各大门派与家族的注意,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依旧没有影响到斗法大会进行。   这一点还是让昶斐非常意外的,毕竟在人间界,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让原本展开的活动停止。   而昶斐也有着终止这一次斗法大会的打算,毕竟从一开始斗法大会之中就存在着什么阴谋,而此刻就算是发生龙华之都被烧,八大家族的子弟被抓,甚至有一人大量流血,下落不明,众多罪犯从监狱消失,依旧没有办法动摇这一次斗法大会……这就不由地让昶斐更加肯定这次的斗法大会只怕正在策划的阴谋并不算小了。   或许已经大到连同一些大势力也参与进去的程度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是一件大麻烦了吧?   不过至少现在知道了一个黎家,看有没有看法先将那个黎家从本质上进行一番敲打,如果没用的话,那就……   昶斐的手微微握紧,身旁却有一个压低了的声音想了起来:“灵~宝~!”   “别吵,现在有事情比你的那点小事情重要多了,你要是再吵,你就永远保持那一副可爱的少女身体吧!”   然而这次面对对方那怒到了极点的声音,昶斐非常干脆地一摆手,一股柔和的劲道就已经将对方给推出去了。   朱乾没想到才几天不见,昶斐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被推得落下了大树,可她还是处于好奇地重新又从树下爬上来了,不但爬上来了,还盯着昶斐的眼睛,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欺负我的人太多,所以我现在很想去欺负他们,你觉得将他们全都变成女孩子如何?”昶斐面对认真询问的朱乾,反而眯着眼睛笑起来,并且向对方提出了打算。   “好啊!这样至少就不需要我一个人来隐藏我自己的身份了。”朱乾听到昶斐的话,眼睛都不由地亮了。   但是挡她看到昶斐没有说话,反而摸着自己的下巴,当真开始认真思考与计算的时候,还是不由地推了昶斐一把,“喂,灵宝,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嗯。感觉将大家全都变成女孩的话,似乎好不够,干脆将大家的性别全都颠倒好了,那样会更加混乱吧?”   “等一下,你干什么想这要混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这个样子很可怕啊?你的常识被你吃掉了吗?不要因为一句话就想要将所有人的性别都进行转变啊!”   “你刚才不是还赞同吗?而且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要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就没有人会知道……哦,对了,你知道啊!或许我应该先杀了你。”   看昶斐那眼神真的相当认真,朱乾缩了缩脖子,不由地跳上了大树,一脚就朝着昶斐踹过去了。   “啊…看到你褥裤了。”昶斐的身子轻巧地蹲下,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丢下了一句,“没想到居然是绿色的,真是叫我意外。”   “你…你这女流氓!”朱乾脸颊顿时涨得通红,急忙放下脚压住了自己那本来就比较宽松的裤子。   虽然变成女孩子了,但是被一个少女那样看到自己的褥裤,还是让他非常不好意思。   特别是昶斐说的那句话,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厚颜无耻的感觉,还…还他喵的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感觉自己脸颊发烫,朱乾又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拍了两下,自己这是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她可是大老爷们儿!哪有被一个小姑娘调戏的道理?太…太羞耻了吧!   朱乾还在心情复杂呢,昶斐已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看向了右后方,“你帮我应付一下。”   “啊?应付什么?”朱乾还没有反应过来,昶斐已经身子向后一缩,就进入了小木屋中。   而这个时候,朱乾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杀气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乾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那股灵压震慑地喘不过起来了!而那可怕灵压却在这时候微微收敛,低沉的声音询问道:“喂,你,有没有看到一名少年到这边来?”   这个人说话间,在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由火焰形成的少年面貌。   仔细看朱乾就不由愣了一下:“这人不是昶家的昶荀公子吗?他……咦?宋捕头?”朱乾还没有说完,抬头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不禁意外了一下。   此刻宋司已经烦闷到快要爆炸了,他可不是一个发布了通缉令之后,就会乖乖等自己属下来给自己答案的人。   这会儿在属下都在忙着抓罪犯的时候,他也丝毫不含糊地寻找着昶斐。   面对认识他的人,他却也没有时间去跟对方寒暄,转身就抬腿狠狠地揣在了小木屋的大门上:“昶斐!开门!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就躲在里面!你出来!”   “那个……”看着宋捕头如此激动的模样,看着他狠狠地踹着门,朱乾忍不住伸手去阻止,然而,却被激动的宋司一掌给击飞了下去。   朱乾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就从大树上被击飞出去,就算昶斐也不曾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她!   长这么大,她还就从来没有人在他没有得罪的情况下,就对自己大打出手!   在摔下去的同时,朱乾的脸色不由就是一愣,转而变得非常不爽,一抬手,解开了自己的一根装饰所用的彩绳,一甩就缠住了宋司伸出去揣大门的那只脚。   随着朱乾用力一拽,宋司原本抬起来的脚随着重心被强制扯偏,也跟着朝着树下摔去。   这本是昶斐喜闻乐见的一幕…但是,此刻她却有点没有心情去围观这两人打闹做一团了。   因为就在她退入房间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她就对上了昶俜!   昶俜的手中握着她昨天晚上留下的字条,从木桌旁的木凳旁站起来,吃惊地看向了昶斐这个“不速之客”。   原本镇定的昶斐,看到昶俜的一瞬间还算是镇定,看到昶俜摆在桌子上,那黑色还冒着气泡的汤的时候,脑门下意识地就冒出了冷汗,坚定的眼神都变得有点涣散了。   “你是……?”面对忽然闯入的少女,昶俜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节,只是打量着昶斐,微微皱起眉头,刚刚问出口的话,已经诧异地变了味:“小斐……?”   我勒个擦!   只是一瞬间,昶斐的内心就震惊了,这是何等的直觉!那一声叫得昶斐整个黑暗的内心世界都开始动摇了。   问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是何物?直叫人胆战心惊!这种母亲的直觉完全就没有道理可言啊喂!   能不能给她一次反悔的机会?她不要这样样子出现在自己老妈面前,感觉当着自己老妈的面,想要说谎都让人感觉压力山大,特别是……还是当着那样一碗黑色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制造的黑色物质的面前……   说错一句话,被直接将碗扣在脸上的下场会怎样?会不会提前一步结束自己月老新神的任务去见鬼王?   冷汗刷刷地从昶斐的脑门渗出,此生,他见过很多可怕的对手,可怕的人,有擅长阴谋算计的,也有直接利用自己权势与财力来试图击溃他的人。   但是这些人并不能让他感到害怕,只会让人感到可笑,那种丧心病狂却是感情的存在,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会尝试用更加残酷的方式去对付。死了也只能怪他能力不够了!   然而,昶斐忽然意识到,就算他成立的kill fox,就算他打遍天下……但他也不是没有敌手可言的!   现在,此时此刻,在这个修真界之中,她……新一代月老,传说之中最强大的三清之一的继承者……昶斐,遇到了这辈子都很难跨越与对抗的史诗级的大boss——他的老妈昶俜!   这是绝对无法撼动的可怕存在,她没有缺点,她神奇又仁慈,让人捉摸不透;她创造了一个强大,出色,优秀,俊美,智勇双全,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绝对存在……所以……可奥!毫无胜算啊!   这他喵就是佛祖的五指山啊?不过就一眼,都做了那么多掩饰了,为什么能够一眼就猜出她的身份啊?   要冒险吗?要尝试挑战这一座高山吗?一旦跃不过去,可能会摔得骨断筋折,甚至有可能连男孩子都当不了了!这,可是拼上她的尊严与未来的究极对手啊!   昶斐不由咽了咽唾沫,悄悄地向后挪动了一步,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他也不过就是挪动了一步,昶俜就已经逼近了一大步,“你要逃跑?你想要去哪里?小斐!”   “您……您……”昶斐被对方的举动惊得心脏漏跳一拍,想要在咽口水,结果发现嘴巴居然干得让他喉咙都快冒烟了,没有退路了啊!身后就是大门,大门后面就是宋司!   昶斐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向前迈出了那一步:“您认错人了!”   “啊?”昶俜愣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七步:不稳定的【灵宝】姑娘   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但昶斐在看到老妈昶俜与木桌上的黑暗料理之时,还是会感觉没法保持平常心。   噗通狂跳的心脏让她自己都感到了强烈的紧张,就如大敌当前,随时会死…或者这其实就是战场?   只要她面前的这位大将轻轻挥舞她手上的武器,咔嚓一下…咿——昶斐下意识夹了夹腿,只觉得一阵冰凉。   而她的话一出,昶俜的反应明显不尽如人意,为什么不马上一脸恍然地再仔细看看,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啊!这样叫人面对最终审判的感觉啊!   昶俜脑门冷汗渗出,眉头也快要拧在一起打成结了。那眼神要是换做其他人看着,只怕也会感到压力山大了。   昶俜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昶斐两眼,最终目光忍不住定格在了昶斐的胸前,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伸出了她的手,按在了上面……   昶斐低头,看着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压了压,揉了揉,一种怪异地情绪身上心头,这感觉…怎么有哪里怪怪的?话说,就算是老妈,手放在男孩子的胸上好吗……   咦?不对啊!现在她是女孩子!为什么身为女性的老妈要将手放在自己胸前???   昶斐感到自己的脑子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反应过来自己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一把将昶俜的手给拍开了。   小木屋之中一阵沉默,两人的动作也保持了僵硬。好半晌,昶俜才僵硬地向被控制了一般地咔啦啦地将手落下,摸在了自己的下巴,垂着脑袋丝毫了半晌,伸出了一根食指:“被…被打肿了吗?”   “…怎么可能。”昶斐冷淡反问。   “被…被马蜂给叮了吗?”昶俜伸出第二根指头,脑袋上的汗水已经刷刷地往下流了。   “马蜂会左右两边都叮咬一口还真是寿命绵长,居然还有一对或者说它居然还有两个尾针,真是好厉害啊!”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还鼓起掌来。   两人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不由地大眼瞪小眼。   最终昶俜脸颊憋得通红,难以置信地伸出了两只手狠狠地在昶斐两个小笼包上抓了两把,惨叫起来了,“为什么会有胸啊!长胖了所以脂肪都长到胸口上去了吗!”   “怎么可能啊!这是货真价实地胸好不好啊!话说别那么用力,很疼的啊!再说了,为什么您偏要觉得我不能有胸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我都说过您认错人了吧喂!”昶斐也咆哮起来了,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弯曲了。   “我生的明明是一对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孩子啊!明明都是两个站着撒尿的小宝贝,为什么会有胸啊!”昶俜也开始感觉自己的神经错乱了,就连说话也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   “所以都说了为什么要将我当成您的儿子?都说认错人了吧!”昶斐也有点抓狂了,为什么就不怀疑下啊!   “明明就是我的儿子,我可是一位母亲啊!直觉不解释啊!”   “什么叫直觉不解释!都说认错人了!您连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别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认错人,怎么当您那儿子的妈的啊?!”   昶斐实在是被逼急了,直接就冲着这固执地凭借自己直觉,就擅自地将问题决定下来的老妈嚷嚷上了。   这一嚷,只嚷得昶俜整个人愣在原地,昶俜一直以来的心结就是被他单独丢弃在人间界的长子昶斐。   如今昶斐这一番话,就是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了昶俜的心头上,让昶俜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一步。   昶斐皱着眉头,此刻心中是又怒又怕,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没有心情去安慰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心思去好好地向对方解释,转开了脑袋,不再去看对方。   小木屋之中立刻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不管是昶斐还是昶俜,此刻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加上现在的昶斐更是不愿意去说,只能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昶斐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月老小册手套,确定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便转身打开了门。   外面已经没有疯狂守在门外踹门的宋司捕头了,昶斐猜测这必然是因为朱乾性格使然,加上她原本就是敦煌宗的前大师兄,现大师姐,要是遇到一个实力上强大的人,内心之中的自尊心与修真者争强好胜的心理也绝对不会容忍她就这样被宋司不当对手地赶走吧?   侧头看了一眼低头沉默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昶俜,昶斐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昶俜的那双手上。   修真者…特别是女性修真者,并不会给自己的双手留下点什么伤痕,但是在他小时候,老妈手上留下的那些小小的伤口,却并没有就此消失…   犹豫了一下,昶斐又带着一股冷压力地走入了房间之中,伸手端起了桌上的碗,一口喝了个干净。   一抹嘴,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吃惊看向她的昶俜,丢下了一句:“您刚才随便乱摸我的胸,这就是补偿!正好我还没有吃早餐,就先将就着好了!”   说完,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临世躲藏的小木屋,留下昶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残留一点渣渣的空碗,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昶斐一路冲出了斗法大会所在地,到了一处在河边的小树才无法控制自己的干呕了起来。   不愧是他家的老妈,新发明的食物真是一年胜过一年,现在甚至已经不只局限在食物外观上了,这味道……真他喵的酸爽!幸好只有一碗,要是多来几碗,大概就算他是神仙,也会转世投胎,重新再来吧!   “哟?这服装…难道是敦煌宗那位唱歌非常好听的小师妹?”昶斐还在吐得稀里哗啦,肩膀就被人给搭了。   “谁啊?”脸色难看地转过头,就迎上了一根棍子。   可惜昶斐此刻情绪不对,不然这一下一定已经击中她的脑袋,甚至将她给打飞了。   但是现在,昶斐一只手就抓住了还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的棍子,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直接朝着她挥棍的一名青年。   此刻这青年与他身边的一名青年的表情正吃惊着,但很快似乎反应过来,就想要用力拔出自己的棍子。   但是这个棍子却在昶斐手中纹丝不动。昶斐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哼道:“看你们这样子,不会是以为我是敦煌宗子弟,不擅长近身战斗,非常好欺负,所以决定先狠狠地将我揍一顿吧?呕…”   还没说完,之前食物所带来的难受感觉让她没法控制地干呕了两下,下意识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这才重新抬起头来。   在场两人见状,刚才紧绷着脸,却又缓和了下来。   手中持着棍子的青年忍不住盯着昶斐的肚子笑道:“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啊?”   “我舒不舒服关你们屁事?”然而面对对方那一脸古怪表情,昶斐回答很冷淡,甚至都没有等对方下一步的反应就已经用力一扯棍子,一脚踹对方的下丹田了。   青年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个敦煌宗的新晋小师妹居然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居然不是利用声音舞蹈来进行辅助,而是近战攻击的高手吗……可奥……   看着对方弯腰朝着地上直接就摔下去了,昶斐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背上,目光落在了另一个青年身上:“你呢?你刚才又想要对我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看那个在斗法大会表演第一个晚上就表现得非常出彩,似乎还很活泼开朗的少女居然做出了这般暴力又冷酷的行为,刚刚准备挑事的另一个青年立刻也跟着萎了。   看他这般模样,昶斐也懒得跟他在这里耗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那难受的感觉让她现在还难受着呢。   下次要研究一下老妈制作饭菜的手法,说不定还能用来当成暗器使用。   一脸黑线地挪开自己的脚,昶斐对于这些无聊的家伙彻底失去了兴趣,转身准备离开。   却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同时间跟着来的还有刚才青年兴奋的大叫声:“哈哈!天真!你……”   话没说完,对方整张脸都被抓住提了起来,月老小册变得尖锐,开始向着兽化转变,而昶斐身体之中,之前感觉到了那一股来自于许依晴的怨气与诅咒,似乎被昶斐内心之中的黑暗所滋养着,开始变得强大。   昶斐那双眼似乎也开始出现了兽化的现象,从手背开始也长出了细长的银色毛发。   昶斐咧了咧嘴,犬牙开始比起以往更加锋锐地突了出来,昶斐现在甚至感觉自己之前面对老妈时的口渴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好像看到了猎物脖子流动血液,似乎还可以闻到一股非常香甜的味道……   昶斐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珠子不由直勾勾地看向了对方心脏的位置。   脑海中所思考着的,一颗修真者的心脏,吃下去的话,会不会解渴?又或者…可以让她变得更强?   好想要将那颗完整的心脏掏出来看看,看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或者……也会发出七彩琉璃的光芒?   昶斐越想越是兴奋,另一只手更是直接伸了出去。   但是她还没有将爪子深入目标,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战意,那样一股战意,让她下意识丢下手中猎物,迅速地躲避了开去。   “呵……就算是被兽化完全侵蚀,还能保持基本的直觉……看来你果然是少有的可以与公孙夕虞家姐妹与伊耆兄弟并驾齐驱的天才少女!”高傲又爽快的声音传入了昶斐的耳中。   随着昶斐躲开数米,一名少女才大咧咧地出现在了昶斐之前所站的地方,手中还抓着一只山鸡,口中叼着牙签,坏笑着看向了昶斐。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八步:原来母老虎很强很可怕!   心情正坏的昶斐咧着牙冷冷地看向了将自己的行为打断的少女,双眼危险地眯了眯。   少女看着昶斐却感到了一丝意外:“没想到你现在还能自己保持冷静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所说的话让昶斐心悸了一下,原本想要将目标之人的心脏掏出来的心情荡然无存,猛地想起了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情,表情都不由地扭曲了一下。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跟白痴似的……”昶斐忍不住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重新抬起头朝着对方看去。   之前神志有点恍惚,昶斐甚至都没有认出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份,现在再去看,才发现这竟然是当初自己刚刚变回男体昶斐时遇到的己家三小姐——己酉双。   此刻的少女,身上的衣服已明显换了一件半敞的,那****都现了出来,让昶斐不过看了两眼,就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之中有着一股热流,正有点无法控制。   转开脑袋,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昶斐这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有什么事情吗。”   “说得太真生硬啊!没事本小姐就不能来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吗?”己酉双一手叉腰,一手拽着一只山鸡指向昶斐,大言不惭地表达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看昶斐的目光却定格在她手中的山鸡上,目光也不由一点点地挪动到了少女身后的山上,面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来如此啊!”   “嗯?喂喂,小丫头你在往哪里看?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啊?!”己酉双感觉昶斐目光所看的方向有点不对,自己回过头看了看,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山鸡,不由就丢下山鸡连连摆手,脸颊都不由自主地泛红了。   “我又没说什么……”昶斐有点黑线地皱了皱眉,现在她才没有心情去和己家的三小姐在这里浪费时间。   还有那个陷害自己的混账昶荀没找到,找出那小子,他要让那小子后悔陷害自己!   昶斐光是想想就会忍不住开始冷笑着磨牙,已经幻想到了大口大口被他灌下老妈准备的“美食”的模样,还有那呕得肝肠寸断的模样,说不定也是会拉得虚脱吧?   光是连想,就足够令昶斐感到振奋了,这都让她忘记自己不久前才在老妈那里吃瘪的事实。   “喂!灵宝姑娘,你家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在面对对手的时候分神是大忌吗?”昶斐还在兴奋想着一系列让昶荀受到教训的画面的时候,被她当不存在的己酉双已经改变了自己的造型朝着昶斐冲过来了。   昶斐凭借身体的本能就躲开了己酉双的攻击,只是,当她注意到攻击自己的武器时,也不由地有点失神。   “你用一只死山鸡当武器?”昶斐推开了两步后就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己酉双已经将山鸡持在手中,如同举起一把剑一般地举过了自己的头顶,摆开了近身攻击的架势,嘴上还冷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羞耻?我居然用区区的一只山鸡来攻击你这位敦煌宗的天之骄女?”   “呃…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还有如此……”   “不必掩饰了!接招吧!”可惜己酉双完全不想要给昶斐辩解的机会,已经挥舞着山鸡,刷刷就是两山鸡刺向昶斐要害。   而那山鸡也出乎意料的被真气引导,变得坚硬无比,昶斐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划到,手臂、脖子、眼梢偏下都直接挂了彩。   昶斐不由一抹脸颊上的鲜血,不由皱起眉头:“你玩真的?”   “现在可是斗法大会,什么玩真玩假的?你要是再不认真一点的话,可是会死在我手中的!”己酉双看昶斐这个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还这么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要弄清楚一点,这里可是斗法大会!”   “所以就算真的死在了任一一个参加斗法大会的参与者的手中,都是合情合理的?”昶斐紧接着问了一句,手已经放下去了。   己酉双还没有注意到昶斐状态上的变化,被对方这么一问,下意识地挠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没、没错!”   话音未落,昶斐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了,“所以我揍你揍死你了,也不会被人说什么是罪犯之类的?”   昶斐眼神过于认真,以至于己酉双都下意识地迸发出了真气,一山鸡就挥了出去:“没错哦!不过想杀我就你现在这样可还远远不够啊!”   她一边说,耳朵一边生长成了一对兽耳,一个猛虎飞扑,发出了一声虎吼,就朝着昶斐双肩压了下来。   整个人更是在压下来的时候,彻底化作一头斑斓猛虎,朝着昶斐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昶斐也是迅速,水行法术形成盾牌,就朝对方眼睛砸过去。水花四溅,己酉双所化身的老虎顿时用虎爪摸着自己的眼,昶斐却又趁机一拳击中对方的老虎肚子。   加上了内元的一拳,其攻击力产生的惯性顿时就将对方给彻底地打得飞了出去。   己酉双在半空打了两个转儿,卸去了昶斐刚才所制造攻击力,四爪灵巧地落地,舔了舔爪子,往自己那虎脸上摸了摸,这才抬起头,用她那老虎的外貌开口笑道:“看样子还是我太低估你了。   你们敦煌宗的也不全是一群只知道纯辅助的非战斗力参赛者嘛!既然近身那么厉害,就来试试我拟兽化的第二阶段好了!你可当心咯!”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好了。”昶斐有点不耐烦地反驳了一句,让对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担心自己?”   猛虎己酉双直起了身子,外貌已经重新向着人类的方向开始变化,只是,她的耳朵,爪子与下肢还没有从兽化状态变回来,而是保持着这个状态朝着昶斐扑过来。   昶斐早有预料地往后猛退了两步,根据她刚才的计算,对方能抵达的路线应该是他前面一步的位置……   “呜……”可是,当昶斐盯着应该是出现在自己预想位置上的少女,并没有出现在预定的地方,昶斐反应到不妙的时候,背脊已经被一只爪子从下至上的抓伤。   昶斐一个踉跄,对方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爪子已经伸出,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自己主动地朝着上面撞。   可昶斐在看到对方直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就忍着背脊那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强行将身子向后弯曲,伸手交叉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就这么不想要自己的双手了吗?”己酉双叹息了一声,那声音之中似乎失去了之前的战意与斗志。   那一爪子在昶斐没有自投罗网地摔下来时就已经改成了扑住式,抓下来的,只是似乎已经没有加上多少力量。   “我倒是觉得,如果牺牲自己一双手可以换取对方的大意的话,这样也不错了!”而面对应该算是致命一抓的昶斐,脸上却露出了今天开始就难得一见的笑容。   感受到昶斐那笑意不善的时候,己酉双的野兽本能也开始疯狂示警,己酉双开始如昶斐刚才所做的开始弯腰后撤,直觉地想要远离昶斐身边,重振旗鼓。   当刚刚推出去的己酉双却发现,她并没有从敦煌宗的灵宝姑娘处遭遇到什么可怕的攻击。   可是刚才动物的直觉是不可能骗人的才对!   己酉双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遮挡住面容的少女,已经不敢在贸然地行动了。   根据己酉双的猜测,或许…还有什么可怕的攻击在等着她?   事实上,虽然的确有着同样可怕的攻击…但是昶斐感觉自己可能已经没有办法使用那一招。   背脊的疼痛感让她现在感觉火辣辣的疼痛,而她最擅长的两个战斗的强大攻击,第一是控水,第二就是控雷了。只是她自己对于雷电的控制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因为原本那就只是她在控制水汽制造雷电的时候所产生的一种攻击方式罢了,而不是真正意义上使用雷电。   在控制上也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下,不久之前还被自家制造的雷电狠狠地劈中过。   那外焦里嫩的感觉在让还让昶斐心有余悸呐!   所以昶斐刚才所思考的,要么就是利用陆黎留给他的一部分符咒,在道具上进行疯狂压制。   要么,就是利用近身格斗,用她这幅神仙的躯体跟对方那修真者的身体拼一拼,看看谁的身体更加有抗性。   而面对一个光是力量就足够压制自己的人,斗智估计死得快,所以这方面昶斐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多思考点什么。   可是就算如此,她都还没有真正构思好一个完整的攻击模式,对方就先一步地跳开躲避了。   这是已经算准了她会采取什么类型的攻击方式了吗?等等,不对啊,她自己都还没有思考好一套正常攻击体系,这己家三小姐难道已经想象到她处于自己这个处境时,能够采取的防御与反击的手段了?   就这么一瞬间,当昶斐思考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忽然遭受到了剧烈的打击。   亏她自诩聪明……结果对方已经快她一步先思考到对策了吗?   她居然……在战斗素质上输给对方一筹了吗?怎么可能…昶斐瞪大眼睛,但是……仔细想想,对方现在肯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绝对要装蒜到底,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了!她才不会承认有人会比她反应更快的!   orz……只是,昶斐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双腿在发软,莫名地好想跪地沮丧一会儿啊……马丹的,对方反应比她快……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四十九步:寻找昶斐的许依晴   在昶斐(♀)怀疑己酉双在速度上与熟练度上比自己强大的时候,己酉双同样带着提防地态度小心翼翼地应对着昶斐,两边的气氛明显陷入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但是另一边,昶荀有些恍惚地朝着昶家的方向走去,可是眼看最终快要抵达目的地,看着家族帐篷的他,却忍不住停住了自己脚步。   他感觉自己的视野有些恍惚,昶斐所说的话,还一句句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   可是他没有做错啊?因为昶斐是杀人犯吧?最后不是也暴露了他险恶的嘴脸了吗?为什么他要感到心口难受?   就算昶斐真的死了,那也是他自取灭亡不是吗?他是正义的,不是吗?可是……可是为什么……   昶荀有些恍惚地后退了两步,脚下却感觉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就见面前一闪而至地剑影都没有注意到。   “当心!”他唯一听到的,只有不知道是从什么遥远地方传来的声音。随后而至的,是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丢出去后的疼痛感。   昶荀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耳边却立刻传来了少女的声音:“乐正初,你这样会不会太用力了?昶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倒?”   “昶斐……?”昶荀听这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却忍不住恼火起来,他一把将一旁的少女推开,愤怒地叫道“我不是昶斐!谁稀罕你关心了!”   许依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忽然就被那个她所熟悉的善良好心,乐于帮助自己的昶斐给推开。   不由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和昶斐所说的话,忧伤与内疚的情绪不由地涌上心头,刚想开口,一旁刚刚通过天使的帮助而挡住了攻击昶荀的乐正初开口了:“依晴,他不是小斐,他是我和小斐的弟弟——昶荀。”   “昶……荀?”许依晴意外地看着不远处与昶斐那明媚又傻气地笑容截然不同的少年,心中莫名地感觉到了复杂,这个人…居然会昶斐的弟弟?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昶斐…”许依晴微微地皱着眉头,独自站起了身来,从昶荀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股和她相似的气息。那样的气息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一旁的乐正初却并没有注意到许依晴的状态,他皱着眉头将偷袭昶荀的家伙丢了出去,回过头一把抓起来了昶荀了衣领,盯着少年的眼睛半晌,冷冷地说道:“你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情了?”   “我没有!”昶荀就仿佛是受到了刺激,冲着乐正初就大吼了一声,一拳朝着乐正初打了过来。   乐正初却轻巧地躲开了昶荀的拳头,原本就皱起的眉头反而皱眉得更紧了:“记住,拳头不是对着自己至亲挥舞的。”他说着,就顺势抓住了昶荀的手,反手一折,将昶荀的手给直接反扣住了。   许依晴清楚地听到了一阵骨折的声音,额头不由落下冷汗:“那个……乐正初,你现在的行为似乎有点矛盾…”   “什么?”乐正初似乎对于许依晴似有所指的态度感到了没有理解,直接推了手中的少年一掌,让昶荀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看着昶荀摔得狼狈,许依晴都忍不住转开了脑袋,这还真是够狠的!   但是因为从气息上就不喜欢,许依晴面对摔惨了的昶荀张了张嘴,没有能够说出求情的话来。   而昶荀也是恼火了,目光阴沉地盯向了乐正初:“你这样的凡人才不是我的至亲,你不过就是我那花心人渣父亲在外面跟小三生下的杂种罢了!一直以来,你抢走了我和昶斐的地位,你的那个小三母亲抢走我的父亲,让我不得不在修真界受人白眼,让昶斐不得不变成一个反社会人格的罪犯!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你凭什么出生抢走我们的一切,将我们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我们的至亲!”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昶荀的脸上,但是出手的并非是乐正初。   这一次,许依晴又一次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手,将那一巴掌打了出去。可就算如此,她的双手也在颤抖着。   可是许依晴却怒了,面对愤怒到表情扭曲的昶荀,她的心中却没有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怒。   许依晴直接蹲下身,抓住了对方的衣领,用着比昶荀更加大的声量怒斥道:“不要随便这样诽谤自己的哥哥们啊!不要随便否认其他人的存在!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什么就能这样毫不在乎地点评昶斐和乐正初!乐正初出生有什么错?难道大人的错误就必须强加在孩子的身上吗?那乐正初何其无辜?   为什么你可以毫无忌讳地说昶斐是反社会人格的杀人犯?你见过他哭,见过他笑和沮丧吗?   明明你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为什么你能擅自凭借你自己的猜想去认定你的哥哥们?   你又有什么资格!凭什么别人都要为你着想?为什么你可以任性?你想过刚才如果我们不出现你就会被人袭击吗?你有想过要说一声谢谢吗?你、你以为你是谁?”   许依晴骂到最后,自己底气也忍不住有些弱了,很久没有发怒,她的嗓子甚至都已经沙哑了。   可是看着这个家伙,许依晴的怒气就有些没有办法去控制,看着这个少年用着和昶斐相同的面容做出那么丑恶的嘴脸,就让她有种想要去毁掉对方那张脸的冲动。   越想心中越是不愉快地许依晴,脑海之中忍不住就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昶斐已经离开……   是他在最后被自己拒绝后,还选择将她身上的的诅咒与怨气转移……然而,昶斐却从来没有说过,没有向她抱怨过什么。总是抱着那笑容……傻里傻气的……   许依晴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将双手拍在了昶荀的脸颊上,拍得没能将她所说的话听进去的昶荀不由地愣了。   “你刚才干什么?”昶荀不能理解地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许依晴,看着她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完全不能这个少女究竟将自己骂一顿为了什么。   一通的发泄之后,许依晴索性不再去看昶荀。   一旁的乐正初对于许依晴所做的反应感到了惋惜:“面对一个愤怒到极点的人,就算你说再多,再有道理,怎么去解释,对方也不可能将你所说的话听进去的。”   “没关系,至少你已经将他抓住了。你是他的哥哥,真正应该引导他的,是你,而不是我……”许依晴苦笑了一声,退后到了乐正初的身旁。   乐正初看了一眼许依晴,目光重新落在昶荀身上,话却是对着许依晴说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就算想太多,也不会改变什么吧?”   “欸?”许依晴愣了一下,乐正初已经将昶荀的后衣衣领抓了起来,将少年整个人都拎了起来:“至于你,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丢下你不管大概你也会很不安全,在找到昶斐之前,就呆在我们身边好了。”   “找昶斐?呵呵…你们找昶斐做什么?”昶荀冷笑一声,虽然对于许依晴所说的话,他不屑一顾,但是说到了昶斐,他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乐正初看向了一旁天使,“这家伙告诉我,昶斐转移走的诅咒,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虽然昶斐身上是出现了奇迹,但是就算是修真者都会被反噬,何况是人?再过不久,可能会被怨气与诅咒影响,堕入魔道。我想在他堕入魔道之前,将他找出来,先想办法用天使纯净的信仰之力将昶斐身上的怨气封印,避免他伤害到无辜。   而诅咒的事情,可以慢慢在想,控制住怨气的话,总是会有办法去应对诅咒的吧?   运气好的话,应该还可以找到过去对依晴使用了诅咒的存在,【请】那家伙将诅咒解除。”   “诅咒?”昶荀听得却一脸的茫然,“昶斐的身上有什么诅咒?我怎么不知道?”   “想你这种根本就不关心昶斐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昶斐经历过什么?”许依晴再一次重复了刚才所说的话。   只是这一次她的态度比起之前淡定了不少,也惆怅了不少,此刻换做昶斐在他身边,必然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或许昶斐对她真的是已经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放着她不管吗……   许依晴越想着,心中越是不好受,脑袋却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回过头,就见乐正初还是他那严肃严谨的一张脸,要不是他那双认真的眼睛在看着自己,许依晴甚至都怀疑刚才敲自己脑袋的人是不是什么自己所看不见的奇怪小精灵,例如奇怪的胖小孩什么的?   许依晴想一想就掩着嘴笑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所幻想出来胖小孩的脸变成了带着坏笑的昶斐。   昶斐的性子的话,会更加喜欢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敲自己的脑袋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许依晴对于自己的走神感到了不好意思,乐正初见许依晴似乎是从走神之中回过神来了,这才重新面对昶荀说道:“昶斐吞了原本寄宿到依晴身上的诅咒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没能调整好状态,总觉得描写好像有问题……真是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步:我是情绪不对,为啥喝糖水?   在乐正初逮住了罪魁祸首的昶荀,与昶荀解释昶斐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昶荀听得却一阵冷笑:“也不知道他那样做是不是给他之后杀人找到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   他的这个态度,让就连一向冷静认真的乐正初都打量起昶荀,感到了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对小斐不但一点也不关心,甚至还觉得他的做法完全是为了一己之私?”   “呵呵……你们不是最了解他的吗?”昶荀瞥了一眼许依晴,该听的话没有听进去,不该听的话,反而记了个一清二楚,“你们难道不知道,昶斐在人间界的作为?”   “你想说他是杀人犯吗?”乐正初听昶荀的话倒是没有许依晴那般地激动,他只是点点头,看向昶荀,“你想表达的东西我明白了,但是你可以将昶斐作为杀人犯的证据摆出来证明给我们看吗?”   “你们要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他昨天晚上还防火烧掉了城市边缘的房屋,让很多人都受伤了!不少家畜也死在火灾现场。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昶荀毫无忌讳地胡说八道,眼神之中闪烁着妖异地光芒,他忽然很想要说服相信着昶斐的人,让他们直接对昶斐失望,到时候昶斐又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许依晴蹙眉,乐正初还是那一脸正经,“证据,在我们的法律之中,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不能够成为证人,所以你不算,我要真正的证据,昶斐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你又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   昶荀的笑容收敛了,“乐正初,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吧?那又何必假惺惺地要什么证据?”   “比起相信人,为什么我不能相信更加值得我相信的东西?毕竟人性难测,只有摆在面前的证据,才能证明一切,小斐火烧龙华之都,总有一个动机和残留下来的证据。就算伪装得再好,也是会有破绽,只要证据摆在我们面前,我自然会调查其中的真伪。”   “你很烦啊…你以为你这样做能有什么作用?反正到头来也不过是确定对方是无可救药的罪犯吧?”昶荀被乐正初这严肃认真的态度搞得心都烦乱了。   乐正初却还是他一贯认真态度:“至少那样的话,我可以调查清楚我的弟弟是否是被冤枉的。如果不是,大不了公事公办。”   “你这个人真固执!”昶荀感到了强烈的棘手感觉,他发现之前见过几次面,默默跟在乐正霆禹身边的乐正初并不像是他最初想象中那样,只知道伪装成一个乖巧儿子,去讨好自己的父亲,这个家伙,似乎已开始就不是一个能够好好地去和别人说话与交流的家伙!   而面对重新给自己下了定义的二弟昶荀,乐正初非常不客气的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伸出了手来,“所以,你的罪证在哪里?”   “我没有!”昶荀有点恼火地回答道。   “那你就乖乖地闭上你的嘴好了。”乐正初的回答更加干脆,“明明是弟弟,在证据不齐的情况下,却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你真是一个失败的弟弟。”   “你不觉得是因为做哥哥的太失败,所以才会连带着弟弟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哥哥吗?”昶荀却还在反驳。   可乐正初一句话,却让不管是昶荀还是许依晴都狠狠地意外了一下,“昶斐的性格比我好太多了。”   “哈?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昶荀干笑了两声,怀疑乐正初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就昶斐?”   “在学校的时候,我做错了一件事,那个时候我没有相信他,而是相信了别人的片面之词,如果当时我再多调查一下,弄清楚情况,而不是一味的仅听那些针对昶斐的人所说的话,大概他现在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独立承担。”   乐正初看着昶斐在学校时的态度,还有见到他时那表情之中的细微变化,喃喃道:“虽然如此,但是他没有怨恨到将我放着不管,光是这点,就顶得上一部分可能会对他不利的罪证。”   乐正初想着,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换做是他,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对于我在这件事情上道歉的话,会做出些什么反应——【多大的事?你居然还思考那么久?是个白痴吗?】”   听着乐正初在一旁说,许依晴的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昶斐如果听到乐正初说什么时的反应,不禁也笑了。   昶荀听得却心中错愕,“他那么会拉拢人心吗?只是几句花言巧语,你们就彻底站在他那边说话了?”   ‘不过随便你们怎么说好了,反正只有我才是真正最明白的人,因为他和我……可是双胞胎!’昶荀暗暗想着。   面对此刻被昶斐彻底洗脑的两个白痴,昶荀不得不提醒他们一句,“如果你们要找昶斐的话,我倒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看到他的时候,还能不能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想法了。”   乐正初看了一眼昶荀,反而拎着他直接向后一丢,“赛巴斯安的朋友,那家伙暂时交给你照顾,我们要去找昶斐,没有时间照顾他。”   “我就有时间照顾啊!不是说好帮我找赛巴斯安的吗!”天使有点恼火地接过了被乐正初丢过来的昶荀,真想狠狠地将对方摔地上,摔死他!   乐正初头也不回:“我说过了,要先找到昶斐,或许只有他有办法找到父亲和赛巴斯安。”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天使无奈,随手一摇,昶荀就感觉自己完全不受控制地变小,最终竟然化作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人偶,被天使抛了抛,就放在了……他那坚实的胸口!   只是那一瞬间,昶荀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浑身却没有办法动弹,只能无言地瞪大了眼,看着对方这样将自己带着向着和龙华之都监狱相反的位置越走越远……   ——   另一边,和己酉双拉开了架势的昶斐(♀)与那位己家的三小姐大眼瞪着小眼,瞪了半天,己酉双最终忍无可忍地一山鸡怒指昶斐:“喂!你到底要不要打啊!”   昶斐被己酉双吼叫得莫名其妙,心中却思考着这是什么引诱她抢先攻击的陷阱。   愣是一言不发地瞪着己酉双,提高了自己的警戒,不但不靠近,还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丫是故意想要激怒我吗!很好!你干得很漂亮!你已经成功激怒我了,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死法!让你知道你招惹了一个你绝对不能招惹的人!”   昶斐简直不能理解地微微歪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成功激怒了己酉双了?为什么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看着己酉双已经毫无顾忌地朝着她冲过来,这一次所使用更是第二形态,原本极速跑,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空气,原地消失了。   不过因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昶斐这次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移动的轨道,双眼更是开始有金色符文转动,眼珠的动作也快到了几乎看不到眼瞳的地步。   而根据动物的习性,只呢己酉双也不可避免地选择,了从后方去袭击昶斐。   但有了第一次经验与教训的昶斐,加上对于己酉双的过渡高估,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在对方攻击过来的时候,还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的昶斐,就果断地选择了躲避。   心有余悸地看着扑了个空的己酉双,昶斐趁对方根本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的机会,迅速出手,水行在他控制下形成了细小的针芒,射了己酉双一脸。   己酉双不禁惨叫一声从地上直接滚开了,捂住自己的脸,“你居然对我用**?!还是用在那么针芒?混蛋你的目的难道是想要让我毁容吗?我要是真的毁容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昶斐感觉此刻她面对这么一个毫无形象地抱着自己的脸痛哭的少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感觉似乎不说的话,就更加不好了,“那个……我用的只是水行法术不是什么暗器…而且你脸皮那么厚,不会毁容的……大概?”   “喵了个咪的!你会不会安慰人啊!谁脸皮厚啊!你才脸皮厚!你全家都脸皮厚!我不跟你玩了!绝交!”   “我好像还没有和你成为朋友,根本没有绝交的必要与价值吧?”昶斐冷淡地顶了一句回去。   己酉双不由地呆了呆,有点看白痴一般地抬起头,揉着自己的脸颊,将手放在了昶斐的额头上。   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昶斐并没有躲开,但是己酉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下意识想躲:“你是脑子坏掉了吗?我印象中那个敦煌宗的小师妹不应该是活泼开朗的少女吗?为什么你现在就好像是坏掉了的人偶,连我的玩笑话也不会接?还是说之前我所看到的都只是你的假象?你一直都在伪装自己吗?”   听着对方这话,昶斐几乎是一巴掌甩开了对方的手,脑袋也下意识地躲开了,脑门不禁有汗水滑下。   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少女身上,看着己酉双那不能理解地歪这头的模样,昶斐伸手按住了自己脑袋:“抱……抱歉,我需要稍微找个地方再冷静一下……我、我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己酉双一听,立刻表情一变,凑到了昶斐面前,“难道……难道你来那个了?没问题吧?斗法大会那状态不太好吧?要不弃权吧?”   “什么那个?等等,我绝对不会弃权的!没事的,我很快就可以调整过来的!”昶斐没反应过来,急忙拒绝。   己酉双却也着急了:“喵了个咪的,你觉得那个是调整调整就能调整好的吗?走走走,我陪你去弄点红糖水喝喝。”   “啊?红糖水?我现在不渴,为什么是红糖水?欸?欸?等、等等啊!”不等昶斐反应,己酉双已经毫不客气地拽昶斐朝着甜酒铺子走去……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一步:原来老妈真的很彪悍!   虽然昶斐(♀)并不讨厌正甜食,甚至比较喜欢吃甜食……但是莫名其妙地和己家的三小姐打了一架之后,居然是被她强制拐去喝红糖水?   盯着桌子前,自己面前红色跟茶水差不多的东西,昶斐心情无比复杂,将盛放着红色液体的碗向着对面的少女方向推了推:“我不喜欢喝甜的水。”   “哎呀你这丫头好麻烦!干嘛那么挑食啊!这个喝了是有好处的,听我的没错啦!”己酉双有点不耐烦,将红糖水又重新推到了昶斐的面前,已经开始活动自己的双手手指骨了:“你要是不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我会逃跑的。”面对来自已经修真者的威胁,昶斐毫不客气地与己酉双实话实说。   己酉双却感到了可笑地哈哈大笑起来:“就你?就你这样第一次都没有躲开我的攻击,细胳膊细腿,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小丫头片子?你……”   话还没有说完,昶斐的手已经出现己酉双面前,这一次昶斐所用的,是当初被乐正初撞到的时候,从跑车处得到正的力量,爆发力与撞击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车祸级别的昶斐,从之前开始就没有思考到自己成为月老时候所得到特殊接触获得能量的方式。   因为思想上的转变,她至今还没有办法将如今的她与那个已经有两年出于寻常人状态的自己联系起来。   甚至就连在那种情况下变成月老的状态也没有办法代入进去,纯粹地去思考对方所擅长的能力去了。   可是被己酉双提醒,感觉到自己正在失控的昶斐,开始重新尝试调整自己已经被打乱的这一两年里的状态,原本的感觉自然被她慢慢地找了回来。   只是,还没有办法自如地去切换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彻底地陷入了早期的人格时,没有办法如同前面几次那样,马上调整过来。但只要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有意识地去调节,也是可以的。   而看着昶斐刚才那一下出手,己酉双的头发都不由地向后飞舞了,但很快,她就已经渐渐地反应了过来,嘴角渐渐咧出了兴奋又侵占性是十足的笑:“哦?这么说你之前果然是藏拙了?你居然能够在丝毫没有真气波动的情况下对我出手,我很好奇你怎么办到的。”   “这是秘密。”昶斐的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轻松的神情,淡淡地回应了对方一句。   己酉双却有点跃跃欲试了,可目光还不忘落在桌子上的红糖水上,她一脚踩在了桌上,指着昶斐就叫了起来:“来!干了这一碗,让我们马上去大战三百回合…咦?”   她话还没有说完,昶斐的身影就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喵了个咪!你这是作弊!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非要给你灌十碗红糖水!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你给本姑娘等着——”   已经躲入人群的昶斐,可完全没有回过头去看看的意思,现在她所在思考着的,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地调整一下她那混乱的心绪。   但是,只剩下两天,这积分她也绝对不能错过的呢…   另一边,当看到了通缉令,已经了解了情况的昶俜冲到了宋司面前之时,宋司下意识地选择了避让,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昶俜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倒吸一口气。   “宋司!你出来!我要挑战你!”站在衙门口,昶俜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说任何原因,直接就向宋司发出了挑战。   但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也已经有不少人明白昶俜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   很明显,昶俜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她那可怜的被人当了替死鬼的无辜大儿子——昶斐。   在场不少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去阻止昶俜向宋司发出挑战,更加不会猜测其背后所存在的阴谋。   因为那样很愚蠢。毕竟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昶俜被昶靓害得不但失去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姻缘,还屈辱地在人间界与寻常人类男子成亲,生下了两个孩子。   而昶靓,虽然没有和原本昶家原本定亲的对象结婚,却比昶俜不知道美满多少,甚至三个子女也已经是小有名气地年轻子弟了。   甚至孩子们的未来也是倍受两个家族所重视的。而昶俜的两个儿子,昶荀就算在长辈心目中有着培养的价值,但是在昶家大多人心中看来,他始终是半个常人之子。   昶斐更是不具备任何修真能力,但听说前两天受到了五长老的重视,决定传授功法,以武入道,结果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档子的事情,反而被抓了起来。   昶俜能不生气吗?谁会怀疑这不是来自于某个女人买通了衙门的阴谋?   不少人倒是希望着昶俜能够好好地将宋司击败,重新挽回她失去的那一份荣光。   虽然未必可以通过一场战斗就可以挽回的,但是像这类喜闻乐见的事情,所有了解情况的人还是更加希望昶俜能够如同一些修真界的传说中故事之中的主角那般,能够狠狠地进行反击,每个人的眼睛可都在看着呢!   这个时候如果退缩了,反而只会更加令人瞧不起!   宋司有些头疼地看着昶俜的到来,当年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完全就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任意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你从来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这种什么都不思考的性子,还会被人利用到死吗!”宋司冲出房间,有些恼火地向着昶俜沉声问道。   然而迎接他的可不是昶俜客客气气地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了”,而是昶俜凌厉地剑光。   半空之中出现了巨大的火焰形成的剑芒,这不过是一瞬间膨胀起来的力量,其中的爆发力让四周所有的空气都在燃烧,宋司也被逼得连连向后退步。   可是昶俜现在怒火冲冠,哪里会让对方跟着躲开,她一路冲过来的道路都化作了一道火焰组成的地面。   从侧面看来,这就仿佛是巨大的火焰羽翼,就算是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开始迅速地后退。   天空已经出现了蒸汽,别说是空气变得炎热,凭借着昶俜的修为,就算在人类世界消磨了二三十年,记忆恢复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成长就是惊人的,就算在同龄人之中,她那连一百岁都还没有达到的年纪,却已经拥有炼气化神的实力,这可是不少修真者修炼百年也未必能够抵达。   甚至短短时间里,昶俜的实力更是强过了公孙真岚,在炼气化神的大境界之中,已经在直线地向着元婴中期成长。   而这还只是她二三十多年来在人间界的沉浮令她领舞的。原本就是当代的天纵奇才,对她本人来说,修真或许并不算什么。   而此刻,因为过度愤怒地忘记控制自己的昶俜,无疑地非常可怕的,原本的火行也已经修炼出了三昧真火。   这般的火力,别说是修真者受不了,就算是神仙见了,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火焰,直接就逼着宋司而去。   最为直接面对昶俜三昧真火的男人,宋司之前头疼与不悦的表情也已经无法保持。   在几十年前,还不过是区区一介修真界刚刚崛起那个昶家的小丫头,如今却已经拥有比起他更加可怕的实力!   宋司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能够好好地与昶俜交流,将事情的经过在好好与昶俜去沟通。   如果一开始就有好好地沟通的话,现在也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就算对于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可如今的宋司,也没有办法再如刚才那般自信地相信着自己一定可以轻易地面对昶俜了。   宋司的连续后退,依旧没有办法抵挡住昶俜的攻击,相反,只是让自己单独面对昶俜的局面变成了由衙门之中的保护大阵去硬抗昶俜一个人的怒火与攻击!   然,就算是独立一人去硬抗衙门之中的保护大阵,昶俜的表情依旧是异常的轻松……除了愤怒越来越明显之外。   宋司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这一次真的彻底激怒了这个已成人母的昶家小丫头了。   也不知道是母性的力量爆表了,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千载难逢的绝世天才的缘故。   她的真实修为,甚至到现在才有人知晓。而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所表现得都不过是无比差劲的境界。   围观人群之中,并不是没有人的脸色在变得越来越难看,虽然在修真界,人们口中谣传的力量与自身真实的实力并不相符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修真界之中,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代开始,都非常的流行扮猪吃老虎的情况,当然也有不少是非常喜欢扮老虎吃老虎的。   斗法大会之前,真正遇到利益冲突之前,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到底是什么实力。   以至于现在就连宋司也因为错误地估计了昶俜的实力,而不得不直接面对在实力上已经远远胜过他的昶俜了!   而只是一个思考的功夫,原本坚固的阵法已经被昶俜轻易地给破坏了,碎成了一片片的残渣。   昶俜更是在下一刻高高地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火焰烧红了她手中的武器,随着她放开手,那长相奇葩如鸡腿的飞剑已经变得如同熟透了的烧鸡腿,在昶俜双手结下法印的时候,一飞冲天,形成了一道璀璨地火柱……   ********************************************************   殇之菌有话说:   那个……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了可千万不能打死殇之菌……那啥……殇之菌之前忘记给自己做角色实力上的笔记了,所以忘记月老里面大家的境界与等级了……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二步:喵的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某处躲藏起来调整情绪而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妈正在为自己出气的昶斐(♀),忽然从火灾的现场看到了远处飞上了半空的火柱与那一看就美味地让人直掉口水的鸡腿!   刚刚感觉自己清醒的昶斐顿时没法理智了,刷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去鸡腿?那不是老妈的鸡腿吗?怎么出现在那个地方了?这烤鸡腿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判定修真等级已达炼气化神中期,战力还在向上飙升,似乎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啊?”懒洋洋的声音直接传入昶斐的耳中,让原本还看得有些发呆的昶斐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了双手的月老小册:“等等,这节奏怎么感觉要坏啊?我老妈现在正在与人拼命?”   “嗯,而且你家老妈好像还用了修真界的禁忌法术,等到那鸡腿完全入味…咳!等到那火焰完全进入飞剑之中,就是将所有的力量完全凝练进入了飞剑之中的时候。   那火焰是LV.1的三昧真火,已经可以炼化拥有灵智的法宝了,这要是完全进入飞剑,如果不炼了飞剑本身的灵性的话,那就一定是要飞剑主人本身来承担后果了。”   “老妈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吗?”昶斐听着月老小册的话,顿时不淡定了,丢下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横梁,就准备朝着火柱升腾起来的地方赶去。   只是这一下掀起横梁,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带着两个娃儿的男人——乐正霆禹!   “人…”昶斐刚刚到嘴边的称呼差点出口,愣是被她给憋了回去。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原本的话不由地咽了回去。   两人两小鬼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地瞪了片刻,昶斐就被一声剧烈的响声给惊得回过神来。   她不由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不远的城市中心位置,云层呈放射的迅速扩散开来。而那蔚蓝天空的深处,似有什么金光闪闪地东西正在向下降落。   不行,不能再因为人渣老爹在这个地方就耽误发呆了,昶斐果断地做出了在他看来最明智地做法。   “大叔您好,大叔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大叔你这是带着儿子女儿出来散步呢?大叔今天天气真好啊!是大晴天呢!大叔没事我先走了!”   昶斐一口气完全问完,就提起了一口气,朝着一个方向就冲了过……“咳咳咳咳!干…干嘛哈?”昶斐没有来得及跑掉,就已经被对方抓住衣领,差点就将他的脖子给勒断了,还在这片地区因为才遭受了火灾,还差点遭受洪灾,地面很湿滑,昶斐一个脚下打滑,躲过了差点被不小心给勒断脖子的恐怖处境,那真那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原状了!   坐在地上的昶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无奈与怨念地看向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现在是准备到城市中心去吗?”谁知道,乐正霆禹一点歉意也没有,反而非常地关心另一个问题,盯着昶斐的眼睛就一本正经地询问。   “没错…您老要是不阻止我的话,刚才我已经成功地抵达城市中心的位置了。”面对这个差点将自己脖子勒断,却不知悔改,毫无歉意的老男人,昶斐非常不客气地开始了她冷嘲热讽的语言攻击。   “带我们去!”乐正霆禹却想也不想立刻地作出要求。   昶斐眨了眨眼,站起身盯着对方看了半晌,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带我……”“不带!”话还没说完,昶斐毫不犹豫地就将对方的话给打断了,“您老还真当自己是玉皇老子一流,随便逮着一个人就可以随便当牛做马的使唤了?”   昶斐一把甩开了乐正霆禹的手,那双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很忙,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害我没有办法完成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换你来当牛做马我也不稀罕!而且你也还不清!”   昶斐说着,就面对着乐正霆禹,向后退了两步,向着半空漂浮而起,转过身,还不快地丢下了一句,“如果你继续这样任性又霸道,你就等着失去吧!”   说着,双脚用力一踩空气,就冲了出去,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而乐正霆禹却盯着昶斐离开的身影,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会那么像……”   昶斐可不知道此刻乐正霆禹那任性傲娇大总裁到底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了,此刻的她,正如一名守门员,飞速地朝着一个方向就扑出了身子。   “喂,昶斐新神同志?”而与此同时,那个非常难得在今天愿意开口搭理她的月老小册犹豫了一下,用着非常客气地态度叫了一声。   “别叫,忙着!”昶斐头也不抬,双手笔直地伸出,丝毫不准备因为月老小册的干扰就停下来。   “你这样笔直地冲过去是准备干什么呢?”月老小册语气之中带着非常温和的笑意,询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去阻止我老妈的暴走吧?”昶斐总算是舍得动脑筋思考月老小册为什么要找他说话了。   “所以您这是准备牺牲自己,去硬杠那就连神仙都畏惧三分的三昧真火?”月老小册继续问。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神仙,我又不会死……”昶斐一脸不耐烦,“你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我大惊小怪你丫被三昧真火烧一下也得拖一层皮,当年就算是某只强大的猢狲,在面对三昧真火也差点被烧得去见了阎王爷,你当你现在这半吊子的灵魂,半吊子的身体,半吊子的新神身份就真的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啊?!”月老小册咆哮上了。   “等等,你这话是说,我就算是神仙,也是有弱点的?”昶斐一脸震惊:“我不是继承了这世间最强的三清之一吗?我怎么可能害怕三昧真火?我不是应该死在任务失败之后,被强制抹杀吗?”   “别将上清和你相提并论啊!就你现在这种连自己情绪都没有办法稳定,甚至在生气的时候,就连我传递给你的声音都听不到的情况,死得分明就是最快的!另外为什么你能心安理得地认定自己会死在任务之下啊!”   “喂喂喂,月老小册,你别这么激动,怎么感觉你就像是八辈子没说过话似的?”昶斐被月老小册吼得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月老小册哀叹,看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火焰之…鸡?鸡腿?剑?好吧,它现在就连哀叹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既然你拥有那么强烈又大无畏地牺牲精神,你就按照你自己意愿行动吧……”月老小册叹息。   “哦?你这么说是准备帮助我度过眼下的难关吗?”   “你放心,我会想念你与记住你的,关于你的事迹,我也会作为反面教材告诉下一个主人的,虽然前提是真的会有下一个主人能够让我苏醒……”   “喂喂喂,等等,你这是已经准备将我当成是死人去追悼了吗?”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握紧拳头,“行不行待会儿我让你跟我一起去陪葬?”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现在还那么多时间进行神念上的交流?”月老小册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昶斐左右看了看:“你用回溯能力了?”   “没错……”月老小册沉声回答,在昶斐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昶斐(♀),昶斐不禁欣慰:“我还以为你真的准备见死不救,原来只是说说而已吗?”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贱小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看着四周一切都停止了,昶斐反而不着急了,慢吞吞地悬浮在半空询问起月老小册。   谁料月老小册白了她一眼,“谁管你啊!反正只要你敢将我拿去陪葬,我们就一起留在这个时间段的夹缝之中!看谁奈何得了谁!”   “卧槽你居然只是为了威胁我不将你拉去陪葬,所以才特意使用上了回溯的功能?那你干嘛还刚告诉我我老妈遇到的是什么麻烦?不想帮我就别告诉我啊!你喵的搞毛线啊!”昶斐真是怒了,难得他刚才还觉得这该死的贱小册只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她真是对这家伙失望了!   昶斐一把拽下了月老小册所形成的手套,在月老小册大喊着“你要干什么”的惊叫声,直接将月老小册给丢出去了。   “昶斐你疯了?!”月老小册也没有想到昶斐会直接将抑制自己体内神之力的神笏之一的自己给丢下来。   但很快它就想起来,昶斐这段时间所遭遇的事情,让她本身的处境与非常的不稳定……   看着在半空之中,彻底离开了自己的昶斐,月老小册忽然感到了惊恐,它的视野之中,那个少年不由就和它记忆之中,那永远无法忘记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的他,何尝不是在愤怒之下,直接将它摘下,何尝不是单独一个人去面对了那一切……   那个试图扭转心爱之人的命运的存在,最终却是被自己的命运,硬生生地玩到死……   “不要丢下我……”月老小册的双眼视线花了,所有人都走了,可是它却被留下来了。   别丢下它!   不管再怎么坚强,月老小册都害怕去面对。   而另一边……昶斐一脸地看白痴地看着那露出一脸绝望痛苦地月老小册,心中无数羊驼飞奔着——MDZZ……刚还说别拉它陪葬,现在居然好像是电视剧女主角似的……这它喵的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三步:母子的心意相通是不会骗人的   昶斐(♀)因为昶俜的愤怒之下,替她出头试图采取自取灭亡的攻击方式去攻击宋司,而不得不去收拾一下烂摊子。   但是因为月老小册的不配合与傲娇,昶斐果断舍弃试图将她留在回溯之中的月老小册,果断地朝着老妈的鸡腿法宝飞了过去。   对于被飞剑吞下去的火焰,昶斐本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是反正现在还位于月老小册的回溯能力之下,昶斐决定尝试最快捷高效的方式。   “喂!鸡腿!我知道你是有灵性的,你要是不想你家主人死得快,也不想折寿的话,立刻将你吃进去火焰吐出来,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们收拾一下烂摊子。”   鸡腿很沉默,面对神经病,它非常明智地保持了月老小册早期的作风,反正它是法宝它任性!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昶斐甚至已经开始注意到四周的会塑空间已经开始在一点点地瓦解了,而这鸡腿居然丝毫没有屈服与答应自己的意思。   年轻的月老立刻露出了微笑,双手已经抓住了鸡腿的两端,“现在给你十秒钟,放下你口中的三昧真火,我可以饶你不死,不然我给你来一场无痛缘断。”   她说着,空出来的左手已经抽丝一般地抽出了一根绳子来,轻轻地拿着手中揉搓着,“一…”   鸡腿很**觉到了来自于昶斐双手之中的威胁,不自觉地开始嗡鸣起来,整个剑身更是颤抖的起来。   但是现在他们所处于,却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之中,利用回溯的月老小册,没有穿越时间回到过去,只是将时间定格了前一秒而不断地重复着。   而昶斐所位于的时间,就是这不断重复的一秒时间里,只是她与被她所触碰的东西,可并不是停留在原本的时间之中的。   感觉到自己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的鸡腿,最终在昶斐直接跳过23456,数到了7 的时候,吐出了一口小小的火焰,而那火焰甚至还……不到昶斐一根指头的大小。   平静地看着在指尖跳动着的火焰,昶斐脑袋一点点地歪了,“你…是在逗我吗?”   随着昶斐这一句话,鸡腿又勉为其难地吐出了一口火焰就停了下来。   看着第二簇的小火苗,昶斐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你这是在打发乞丐吗?”她一边说,一边抓住鸡腿就狠狠地向下使劲地甩了起来。   堂堂一介法宝,毫无尊严被昶斐当成袋子似得用力摔着,让鸡腿的内心非常的崩溃。它不就是一件法宝吗?虽然不是仙器,更不会成为神器,但是也不至于连一个破布袋子都不如吧?这样地勒索它真的好吗?   鸡腿的内心在哭泣,怎么说也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了,就算长得丑也不是它的错啊?为什么这个看脸的时代是这般地残酷?只有主人是唯一不会嫌弃它的修真者了。   想着自家暴怒的主人,鸡腿真的非常想要尽上自己那绵薄之力啊!为什么会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完全让法器摸不清实力的少女啊?   现在还完全无视它这个法宝的尊严,如此毫无忌讳地抢劫它!真实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鸡腿感觉自己果然是已经老了,主人的火焰也完全没有办法保留住了…真是…绝望啊……要不是为了主人,它现在一定要和这个抢劫三昧真火的小丫头片子同归于尽!   昶斐甩着甩着,看着越来越多的小火苗出现,刚还准备兴奋一下,却发现四周景物的颜色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应该是绿色为主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彻底变成红色了。   昶斐也开始发现自己对于自己双手的控制消失了,甚至她已经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双手的存在了。   而鸡腿感觉到劫火少女的动作渐渐缓下来的时候,不禁疑惑,可看清楚那少女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之中渗出鲜血的时候,不禁欢喜起来。   这难道就是一种报应吗?因为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对三昧真火出手,所以被老天直接惩罚了?   鸡腿立刻趁着这个机会将刚刚到了嘴边的火焰给咽了回,然而这却让面前少女的动作彻底地停了下来。   鸡腿诧异地看向了那个刚刚还抖S起劲儿的少女,顿时一股强大到让鸡腿都感觉身体快要碎裂的力量铺天盖地从这个少女的身上蔓延出来。   红色的力量就如潮水一般,而下一刻,这少女居然一张嘴,将鸡腿掉出来三昧真火整个给吸入了口中!   火焰被人类吞了?就算是在不懂人类社会的常识,鸡腿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甚至整个法宝都吓得冒出火来。   而面对这窜出来的三昧真火,神色已经开始恍惚的昶斐,张口就直接将那绝对可以直接烧死人的三昧真火给吸入了自己的口中。   而她身上的血液已经如同是被红色的雨水给淋湿了一般,在半空身子微微地颤抖了片刻,忽然朝天张开了口。   原本应该是已经被她吞下去的火焰呈现出白色被她直接被喷了出来。   那瞬间,鸡腿感觉少女所在的方圆十米灵力都被直接在刹那之间被烧得不留丝毫。   就连鸡腿也因为空气之中灵力丧失而直接从半空落下楼去,而昶斐喷出火焰,那一头银白的长发似乎比起之前,更像是之前那白火焰的感觉了。   回溯的力量,在昶斐口吐火焰的时候,就被那奇怪的火焰给彻底摧毁了。   众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之中出现了白色的火焰,昶俜的飞剑仿佛失去了灵性地砸了下来。   紧跟着砸下来的,还有穿着熟悉的敦煌宗服饰,却已经肮脏不堪地……敦煌宗的灵宝姑娘!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人茫然地看着刚才一触即发的战斗被一个忽然冲出来的敦煌宗小姑娘破坏。   一个个都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应了,但是还是有人反应非常快,已经露出了一脸古怪,“刚才…昶俜小姐是使用了三昧真火对吧?灵宝姑娘出现之后…是不是从她的口中喷出白色火焰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啊?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种白色的火焰吗?而且还是从人体内吐出来?会死的吧?”   “貌似…灵宝姑娘现在好像真的不太好了?”   “不会真的……”众人开始变得犹豫,目光纷纷集中到了浑身浴血的昶斐身上,原本想要去说的话,也彻底地在他们的心中哑了火。   现在不管是谁,看着那个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摔在地上的少女,都绝对不会怀疑,她离死不远了。   而昶俜,呆呆地看着之前喝下了她煮的汤的儿?女儿?心中无法控制地一阵疼痛。   从昶斐的身上,她有清楚地感觉到一种与自然灵力非常相似的强大力量正在一点点地开始从面前那小小的身躯之中散发出来,并且还在一点点地变强。   或许那是火焰的力量,又或许…是她的食物所带来的某种宇宙所不认可的奇怪又恐怖的力量!   可是不管是什么力量,昶俜都不在乎了,她直接跪了下来,一把抱起了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到昶斐,紧紧地抱住昶斐的上半身,似乎想要将昶斐直接融入她的身体,“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M…妈…”而这个时候,从少女的口中,却只能听到断断续续无法组成语言的片段。   昶俜愣了,抱住昶斐的身体不由更加的紧了,只是她的口中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有鲜血淌下来。   昶斐体内的力量正在变强,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强大到可以将他们这些旁人给摧毁。   昶俜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昶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甚至她都没有办法确认面前这个还在用纱巾蒙着脸面的少女是不是就是她儿子。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她现在好害怕,害怕自己已经失去过一次的儿子这一次真的彻底地失去。   “戴上我!”而就在昶俜如同其他的得知自己的儿子得了不治之症的母亲一般绝望的时候,心中却莫名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听上去非常像是昶斐的声音,让昶俜忍不住就开始注意起四周来。   很快,她就在衙门口看到了一副红色的手套,昶俜不由愣了一下,那双手套,她总觉得非常的眼熟。   迟疑地抱着昶斐走上前,昶俜刚刚伸出手,就被无数飞剑给包围了。   “昶俜,你涉嫌袭击衙门,我们要…”四周,冲出来的捕快已经将昶俜给包围了,但是他们的话却没有说完整,一股沉重的压力就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之前迎接上来的人,更是面如土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让昶俜从地上捡起了那副手套。   而之前模糊的声音到了现在变得更加清楚了:“戴上我!帮我戴在您面前的少女双手上!那样她才能继续活下去!乐正夫人,请相信我!”   虽然没有弄清楚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昶俜最终还是照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四步:一场遥远的梦境与神灵   在一场意外的昶俜大闹衙门的风波尚未平息之时,也多亏昶斐的【自我牺牲】,让昶俜并没有受到什么来自于三昧真火的反噬,真是就连自家法宝也没有收到影响。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看来,这却好像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一场闹剧,昶俜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   可对于昶俜来说,装腔作势也好,真的利用这一招将整个衙门的大阵破坏也罢,如果可以让自己怀中的孩子避免走上毁灭,怎样都好了。   无视了四周将她包围上来,却不敢靠近的人们,昶俜小心翼翼地将手套戴到了昶斐的双手上。   她小小地咽了口唾沫,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目光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昶斐,片刻不敢移开自己的目光。   看到原本血淋淋的少女那沉重到好像灌上了铅,一辈子不会睁开的眼皮动了动,昶俜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昶俜……”但还不等她等到昶斐清醒,一旁,宋司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因你破坏衙门,最好还是和我……”   “破坏衙门…?”宋司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个微弱的声音带着严厉又嘲弄的语气,发出了质问。   昶俜原本脸色阴冷,看着靠近的宋司,她本想给这个男人一点教训,却没有想到有人抢先一步开口了。   昶俜的目光忍不住朝着怀中的少女看了过去,昶斐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但是刚才声音似乎正是从她这里发出。   昶俜不禁愣了一下,而愣住的,也不只是她一人,就连一旁的人们,也好奇地将目光落在了那个似乎应该还处于生死不明的状态中的少女。   只是在昶俜的保护中,人们并不能看到此刻那位【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态度,什么语气。   但昶俜却能清楚地看到,昶斐的眼睛没有睁开,虽然已经停止流血,但是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有着和昶斐相同的声音,并且深深了解着昶斐的……就只有——   “我倒是很好奇,衙门被破坏了吗?还是说保护衙门的大阵法被破坏了?你们有人员伤亡?财务上的损失吗?亦或是,你们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所以需要精神赔偿?”   月老小册的声音,直接在昶斐与昶俜的掩护下动过震动空气,真正意义上的发出声来了。   而作为长期陪伴在昶斐身边的存在,对于一些时候,昶斐会采取什么行动,却也是非常了解的。   被月老小册直接质问的宋司张了张嘴,对于对方的质问,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才好。   月老小册却得理不让人,继续说道:“而且,刚才那么多人看到你们这边的战斗都没有阻拦,就算现在结束了,似乎也没有任何怨言,怎么反而在这位夫人停止攻击的时候,你们这些捕快反而迟迟地才从自己家门跑出来?   敢问之前你们在什么地方?之前不出来表个态,现在面对一名毫无战斗意志的人,为什么又突然站出来了?   莫非你们其实是欺软怕硬?”月老小册最后一句说得非常大声,正如之前昶斐所做,就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而四周也非常配合地发出了哗然之声,“就是!之前不是说好这是挑战的吗?”   “欺软怕硬!你们这样做我们还怎么愿意将龙华之都交给你们来保护?”   “欺负老弱妇孺!真是没天理没王法了!”   四周的人们吵闹不休,而月老小册见好就收,“好了,希望在场各位可以在此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这衙门又像是冤枉昶斐一样来冤枉这位夫人了。”   “放心吧!灵宝姑娘,我们都看着呢!”有人朗声表态,而随着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人们也好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做出了他们的回应。   在这众多压力之下,别说是衙门之中的其他人,就算是宋司,这时候也保持了沉默,看着昶俜与她怀中的少女,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算了!你们走吧!”   昶俜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司,没有任何犹豫,抱起了昶斐转身就走。   而另一边,真正陷入了沉睡的昶斐,却在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他的视野之中,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雪,又是大雪天,可是他却不能继续呆在温暖的屋子之中弹琴吟诗,他胸口的剑伤已经彻底地好了…仅仅只是一天而已,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回想起来不久前发生的事…   他…不是伯邑考。   仅仅是在这个少年冲出去保护那少女渡劫的一瞬…不小心杀死了那个名为考的少年的少年的神灵——上清灵宝天尊!   多少年了…他(她)是这世间唯一的天生神灵,不具备性别,也不具备人类的情感与人格,作为掌握着世间一切劫难的神灵,他给人带来的,本应该是无穷痛苦与悲伤,可为什么在那个少年冲出来的时候,他反而心软了?   明明在那个时候,少女与少年将要面对的劫难,将彻底地改变这两人的轨迹,少女将会成熟起来,而这个少年……应该在那一刻就走向死亡,回归于大道自然…   那个时候,为什么看到那少女痛苦悲伤的脸,会忍不住让他想起那只愚蠢的小天狐呢?   明明…就不是同一个物种,人类何等脆弱,可那时候的少女,却让他根本无法抑制地想起了那只死皮赖脸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雪白小天狐……   笑起来很开心,很傻气,眼神之中却隐藏着悲伤与无法向外人述说的情绪,天狐们理应是群居性的生物,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会照顾好族中年幼的天狐…   为什么那小家伙会独自出现在人间?又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他并没有帮助过它什么啊?也不曾搭救过它,却被那小小的天狐,借用了名号,莫名地当了它的师父…   多少年了?似乎已经适应那小家伙黏在自己身边了,只是现在自己这半人半神的状态…还有资格做它师父吗?   看着自己那人类小孩年幼的双手,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却在这时,原本那应该遭遇青梅竹马死亡而陷入自责的小小女孩冲入了屋中,她眼泪婆娑地抱住他那幼小的身体,眼泪鼻涕沾了上清神一身,让这已经不算年轻的神灵感到了哭笑不得,这是故意的吗?   那笨蛋小白狐,在生气的时候,也特别喜欢用这一招呢?用它的小脏爪子,将他的白袍蹭的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小爪印,居然还美名其曰……多点花样,装点装点,就不会过于难看了。   这个女孩,会不会也做出那样的回答呢?他很好奇,盯着女孩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看了半天。   但是叫他失望的是,人类的小女孩,没有天狐的小女孩好玩,纯粹地只是在哭而已呢!   “为什么…一定要哭呢?”他茫然地询问面前的女孩,感到不能理解对方这样的行为。   “考要死了,妲好难过啊!”女孩抬着头,一双肿的像核桃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眼泪就落下来了。   他感到不能理解:“可是小白说,越是难过,就越是要笑啊?”   “为什么?”   “她说…”神灵愣了愣,神色不由变得柔和起来,“她说,那样的话,就不会让别人担心了。”   “为什么别人要担心?”年幼的女孩感到不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担心过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但是我觉得她说得或许很有道理,如果难道难过了,要不要尝试笑一下呢?”神灵看着他面前的女孩提议。   “不要!妲难过!难过就要哭出来,才不要憋在心里呢!考的那个小白一定是个笨蛋!所以才不会哭!”   “不可以骂别人笨蛋,她是我最重要的存在。”   听着女孩的话,他没由来地感到生气,幼年的天狐陪伴了他不知道多少年。   或许对于那只小狐狸来说,也不过只是度过了一段婴儿的时期,但对于独自行走在这世间的神灵来说,那段时光就算不漫长,却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可这听在面前的小女孩耳中,却令这个年幼的女孩感到了生气,小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神灵的脸上:“才不是!妲才是考最重要的存在,妲要成为考生命中的唯一!”   神灵愣了一下,却忍不住歪了一下头:“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爹娘也说了,妲和考是有婚约的!所以将来要在一起的!”   “可是…我不是考啊?”神灵感到了困扰,他站起了身来:“我是……”   “我不管!考就是考…不要丢下妲!考是妲一个人的!别的谁也不是!如果…如果考背叛妲的话…妲、妲就叫爹爹杀了你,做成肉丸子吃!”   神灵感到哭笑不得:“为什么是做成肉丸子啊?”   女孩的脸上不由浮现笑脸:“因为妲最喜欢吃了肉丸子了,而且吃到肚子里的话,考就再也不会说傻话了!”   “可是,考已经死了。”神灵看着女孩的脸庞,却还是淡淡地说出了那句话,“我不是考啊?我的名字是——”   ************************************************************   殇之菌有话说:   感觉好像自从昶斐看到一次许依晴的梦境之后,已经过去了好久的样子……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五步:很多时候,家人真的很重要…   因为丢弃月老小册而承受了体内力量不断增强反噬的昶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但似乎又只是回去一瞬的一场梦……   那个年幼又任性的女孩是谁…?记忆中一直闪过的那白色的狐狸与无法看清脸庞,却又牢牢刻印在记忆中的天狐又是谁?为什么想起那连样貌都无法看清的狐狸的时候,会有一种心中非常温暖的感觉?奇怪……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昶斐还有一点沉浸在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梦境之中无法回过神来。   但是那样的感觉随着身上感觉到的清凉感而开始渐渐消失,昶斐有点迷糊地低下头,就注意到了自己现在所身处的环境与她面前正在面临的……处境?   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啊!?现在还是女孩子的身体啊啊!为什么会泡在木桶里面啊?!等等!这四周的环境好熟悉啊!她不是应该丢下手套去阻止鸡腿放大招吗?   可是现在这样是什么节奏?昶斐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了,甚至已经直接从木桶里面跳出来,就像要直接这样逃跑了。   “站住!”然而一声威严地低喝,带着绝对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叫住了昶斐…不对!才不是被叫住!因为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衣服!甚至都还没有一个遮挡的东西而已!   昶斐倏地一下直接缩进了木桶之中,脑门的黑线已经让她整个脸都无法控制地陷入了没法笑起来的低沉表情之中,甚至恨不得直接溺死在木桶的水中算了!   看着浑身都忍不住再颤抖的昶斐,昶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走到了木桶前:“别那么害怕,你的衣服脏了,所以我特意拿去清洗了…小斐,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事故发生,你还准备瞒着娘多久?”   被昶俜直接质问,昶斐几乎是下意识地昂起了脖子叫道:“我不是什么小斐…”   “你从小受的伤,身上胎记与痣的位置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就算如此…你还要继续否认下去吗?”昶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之中,不难听出她的疲惫。   昶斐脸却刷得涨红了,整个人也傻眼了:“卧槽不是吧?您将我给看光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是我生的,你小时候还不是经常让我给你们俩兄弟洗澡?”   “那是昶荀又不是我!我一个洗澡就搞定了!才不需要帮忙!”昶斐一听,下意识就反驳了,这反驳了心中就后悔了,不但后悔的要死,还特别的懊恼。   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套话了!果然自己智商下降了啊!昶斐都已经想象出昶俜那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了!   但是身后,昶俜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你每次都说自己没问题…结果还不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脑袋磕在浴池上,磕破了皮?那时候还缝了九针,现在额头上都还有那个印子,不是吗?”   “呃…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昶俜这一脸回忆地说着自己小时候的尴尬事情,让昶斐特别没底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两岁的时候去上幼儿园,你说你可以照顾好弟弟,结果去幼儿园,小荀没有丢,你自己却迷路了。一路哭一路叫妈妈…后来还是好心人将你送回来的,你回来了还说弟弟丢了…”昶俜怀念又无奈地说道。   昶斐越来越尴尬了,“我怎么完全不记得这么一回事了啊?不会是记错了吧…”   “三岁的时候,看弟弟被欺负,冲出去和对方拼命,结果跟着一起被揍了,回来了还逞强说自己赢了…”   “小荀五个月的时候就会走路了,作为哥哥的你,却用了整整一年才学会走路呢…明明比小荀要弱,从小也经常生病,但是却一直都很倔强…总是喜欢冲到最前面……”   昶俜怀念地说着十年前,甚至更久以前的过去,每一件事情,她似乎都铭记于心,不曾忘记。   “明明还很年幼…小荀问爸爸那里去了的时候,你却什么也没有问我,还教训了胡闹的小荀一顿…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吗?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比寻常的孩子早熟……”   “行了啊!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昶斐无奈了,昶俜能和她一一细数过去的事情,就证明她现在是已经完全认定自己就是昶斐了,那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了。   可是这却刺激到了昶俜,站在昶斐身后的昶俜,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伸手环住了昶斐的脖子:“对不起…对不起啊小斐…如果我那个时候再坚强一点…如果我再固执一点,或许你就不用经历那一切,也不由弄成现在这样的身体了……很仇恨吧?小斐你一直很恨娘亲吧…?”   昶斐沉默了,鼻子不由有些发酸,她一直以来在逃避的都是什么呢?害怕被老妈当成怪物看待?或是直接被拿着武器指着自己的脑袋?   一直以来的幻想,却都比不上昶斐真正所害怕的一件事情…她,害怕老妈如此的自责,将一切都怪在自己的头上去!   原本那时候,失去记忆,失去丈夫,带着两个孩子,又面对各方的压力,老妈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时,没有任何的靠山,没有亲人的支援,身边只有两个四岁,不,或许那个时候还没有满四岁的他和弟弟,她能怎么做?   “已经…已经做得很好了啊……”昶斐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已经足够了啊,至少将我交给其他的亲人了,而不是直接丢弃在我们那个小家里,不是把我一个人丢下,给我留下了很多的钱,已经为我考虑到很多了啊……”   面对昶俜,昶斐那一只不愿意伸出握住母亲那双手的双手,昶斐最终还是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了母亲环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手臂。   就连原本紧绷着的肩膀,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我一直都很想念您啊,一直以为您已经死了,失去的东西,能够重新拥有,不是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吗?   在您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伤心过,是恨过,也一直在回避您和人渣老爸…但仔细想想,你们虽然生下我,但是不可能陪伴我一辈子。   就算你们当年可以像其他父母那样在一起,宠爱着我们,我的生活之中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和问题吗?   我……只不过是比起其他任何一个孩子更加提前离开了一个安乐窝,你们虽然生了我,却没有绝对义务非突破一切阻碍将我抚养长大啊?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本身就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啊?   我……真的很谢谢您能将我生下来,没有因为人渣老爸的时候,就剥夺我们来到这个世间的机会…老妈…请不要一直这样责怪自己了。”   随着昶斐的话,昶俜的身子反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了,如果昶斐一直在对她笑,一直保持着乖孩子的模样,或许她真的会一直沉浸在自责与难过之中。   但是看着不愿意理她的昶斐,她的心中总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解脱与释怀,或许这就是老天对于她十年前所作所为的一种惩罚。   可是,听着昶斐的话,昶俜才恍然意识到,她想要的,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只是希望能够降低自己内心的愧疚与自责。而昶斐在想的,更多的却是她的感受!   “我…还真是不配做你的母亲啊…”昶俜紧紧地抱着昶斐,眼泪无法控制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低落在昶斐的颈项,流入了木桶的水中。   昶斐却意外地感觉到了一股与其他的自然灵力,甚至与天柱的力量也并不相同。   昶斐无法摸清楚这到底算是怎么样的一股力量,但是她却清楚地发现,在她手指上,代表着亲情的属于自己与昶俜的那一根黄绳已经变成了一种非常纯粹地金色。   并且并没有再继续与其他凌乱的绳子纠缠到一起,而是随着绳子从黄色变成金色后,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昶斐手指上一条金色似血管的纹路,随着光芒一闪,就彻底找不到踪影了。   这不由地令昶斐感到惊奇了,但是有声音却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劫绳已解,获神力+1,用途不可探知。”   这样的声音已经足够让昶斐感到意外了,但是更加让昶斐吃惊的是,这次在她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可不是月老小册的,这居然是他最初的那个已经变成了手机的神笏所发出的声音!   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了神笏所发出的声音,和月老小册的那种与自己女体时相似的声音不同,神笏的声音明显更加倾向于自己男体的时候,所发出来的童音。   难道这算是一种升级吗?   昶斐是想不明白,她醒来就感觉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换上衣服,因为月老小册最初的警告与三次被陨石或是流星砸中的经验,让昶斐并没有将关于自己变成了神仙的事情具体与昶俜说明白。   只能粗略的说了一下自己被陨石砸得身体发生异变,结果不小心就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能力与奇怪的体质。   难得地坦白,让昶斐没有之前那般的拘谨,也没有在露出虚伪的笑容,她很兴奋地将自己十年来的经历大略地说了一下,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昶斐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了。   因为这些话,她真的是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没有人告诉她,自己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没有人夸奖过她,也没有人愿意聆听他的声音……   而这一次,昶俜非常认真地在听这他所说的话,甚至就连第二天已经过去也全然没有发现……   但是,昶俜却非常享受聆听昶斐讲述自己过去的时光,至少这个时候,她的孩子,双眼是明亮绽放着光芒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六步:来自母亲所赠送的新装备   昶斐(♀)与昶俜的和解,让昶斐意外地得到了一丝特殊的神力,然而对于这样的一股神力,她却还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然而老妈的释然与理解让昶斐的心情非常的好,将自己多年以来做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甚至因为得到了老妈的表扬而直接跳上桌子,手舞足蹈地重演了一次当年自己所做的事情。   时间便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但不管是昶斐还是昶俜,都并不觉得过去的时间是一种浪费。   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睡着的少女侧脸,昶俜甚至都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那一瞬间,她最真实的境界,在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面顿悟突破了。   可是,比起自己境界的提升,她完全没有心情去闭关巩固自身的修为,反而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虽然现在已经变成女孩子了…但是只要昶斐开心,她就一定会向办法帮昶斐找到恢复到原本体质的办法,不管过多久……   当昶斐醒来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睡着前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可是看着桌子上一套崭新的衣服与一封信,昶斐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拿起衣服,昶斐的眼睛不由地亮了,她面前的衣服,和敦煌宗的并不相同,但是却非常有修真界的气息与特质,这是一套白底红袍的修真界服饰。   袍子很长,但大小却非常适合昶斐,长裙内是配有方面行动的男式的长裤与鞋子。   但最重要的是,这似乎是两面穿的衣服,红色的一面是女性的服饰,但是红袍内侧,却是藏青色的外短内长的袍子,甚至还可以直接将长的内摆直接取下来作为腰带或是帽子!   这是根绝她的性别特征进行制作的衣服!   在确定了这一套服饰的独特性的时候,昶斐的眼睛完全就亮了,迫不及待地换上,张开袖子,转了一圈,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别样感情,甚至就连笑容都是无法收敛的,或许,这就是一种名为幸福的感情吧?   昶斐不是很肯定,但是之前手背上应该已经消失的金色细线就重新显现出来,开始一点点形成了纹路。   只是,戴上了月老小册的昶斐,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在自恋地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两小时之后,就拿起放在桌上的信仔细地看起来。   让她意外的是,她的老妈昶俜似乎并没有放弃为她洗刷冤屈,直接去昶家找五长老帮忙了。   而信中一再叮嘱昶斐不要胡闹,不要闯祸,乖乖地呆在小木屋中等她将事情解决,到时候回一趟昶家,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她那跟诅咒差不多的体质给治好。   可惜,虽然昶俜非常用心地写了这封信,昶斐所能做的,却只有信上一半的内容。   与公孙家的赌约在前,男体自己已经可以通过酒馆老板的收入赚取足够的积分,到时候变身去找一下老板就好了,但是难得自己现在男女变身可以作弊多得到一个赌约名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放弃啊!   不过或许正是因祸得福,衙门之中那些自己专门用来蒙混宋司双眼的罪犯,貌似给她制造了一次非常难得的赚取积分的办法了,看这个节奏,不但她能赚取足够的积分,还能顺便帮如今被抓的陆黎赚取足够的积分~   哈哈!她果然是最聪明无敌,双商高出常人太多的天才吧?不然怎么最近什么好事都让她给碰上了?   昶斐的心中简直都可以用无限崇拜自己来形容了!要知道,就连小木屋的权限,最初的时候给予了老妈进入小木屋的权限也不过是自己房间的。   要是被老妈发现了其他房间的秘密,那她如今的积分计划只怕也没有办法正执行了……   某个阴暗不见天日的房间之中,一群被捆仙绳牢牢地捆绑着的囚犯们正涕泪横流地等待着他们的命运。   比起呆在这个奇怪又充满了恐怖事物的房间中,他们更想要呆在他们那并不算多么温暖与舒适的牢房之中。   虽然那个牢房常年阴冷,但是和这个地方比起来,他们情愿和蟑螂老鼠作伴,也绝对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去和那些过去曾经被他们害死的家伙作伴啊!   感觉到四周不断地向着他们逼近却又还没有彻底毕竟的那些他们所熟悉的身影,他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眼看一个晚上过去,可怕的生物已经彻底的触碰到了他们的脚踝,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武器,甚至手脚都被彻底约束地情况下来面对这一切的!   这让他们的眼珠都不由地瞪大了,脑海之中已经无数次地重复了对方彻底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候,将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折磨他们了!   就在他们几乎完全绝望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他们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弯弯地露出了狡黠又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盯了他们半晌,开口问道:“喂,你们想不想回去你们那舒服温暖又安全的监狱牢房?”   这一句话,对于这些囚犯们来说,简直就如天庭传来的福音,他们用力地点着头,瞪大眼睛,恨不得现在就能说话,将他们内心之中的赞美之语一股脑地倾斜而出。   只要,只要他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那么一切都好!美丽仁慈善良伟大的人呐!请快点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就算让他们发下毒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杀人也愿意!   昶斐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将这些人丢到了月老小木屋之中的【因果劫】的房间之中,这些家伙居然都会吓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房间其实挺不错的啊?可以看到一些他以前都没有见过的美丽幻境呢!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过昶斐倒是非常满意这群囚犯现在的状态,简直是不能再好了!   ——   下午,当时间已经进入最后十八小时的倒计时时,原本应该没法看到名次的【昶斐】、【灵宝】与【陆黎】之名也一举上升到了300的积分,达到了入围第二关的最末尾,刚好死死地贴在最后,既没有多赚取积分换取更加高的名次的打算,也没有掉出局。   在注意到原本应该被彻底地卷入了杀人与放火事件的昶斐居然没有落选,别说宋司这些捕**到了不可思议,昶家人又何尝不是吃惊不已。   特别是了解了情况的昶俜,那表情简直不能再精彩,她是知道自己儿子体质发生改变,甚至还力大无穷…但是这积分赚取的速度,是连同两个身份的积分都赚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家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她儿子其实是天才?   而面对这种情况,最淡定的毫无疑问是五长老,看着昶斐的名次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彻底入围了,而且还挂在末尾,他竟然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很好…这个孩子值得我去出手帮他。”   他说着,已经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衙门之中的县令身上了,五长老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老何,你觉得我们家的这个孩子,怎么样?”   在五长老的面前,看上去似乎还只是中年人的老何,摸着自己黑色打理得精致的山羊胡,一双细小的眯眯眼看着出现在城市半空之中的排行榜,也不由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虽然在修炼法术上并不擅长,但是在体术上却是一把好手啊!将来应该会是不比其母查的一代骄子吧?”   “所以呢?”五长老微笑这继续问道。   老何也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昨日放火之人就是昶家的昶斐,理应释放昶斐,查找真正的真凶,还他一个公道才是。只不过……”   “只不过?”五长老的手微微地背在了身后,歪着头疑惑地追问了一句。   后者苦笑了一声:“只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蹊跷得很,似乎有什么人在针对八大家族,在昨日之时,昶斐就已经被袭击,下落不明了。”   五长老愣了一下,目光转向了昶俜,那眼神似乎正在询问:“这件事情老夫怎么不曾听你提过?”   昶俜一愣,她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她总不能告诉五长老,只因为她的儿子直接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以至于她连这个问题也一并给遗忘了吧?   而老何县令似乎并不了解昶家叔侄刚才的交换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还是很快地表了态:“不过还请放心,令公子我们还是会想办法将他平安找回来的。”   “让老何费心了,就当时是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去找他的话,应该不需要了,看现在那小子的情况,应该是自己已经逃出来了吧?”五长老也有点好笑,看了一眼半空的那个排行榜。   都那样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他还在赚取积分,傻子才会继续觉得他是被什么奇怪的家伙袭击,还困在什么地方了吧?   而老何却刻意提到了这件事,五长老也不知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就算昶斐并没有犯什么错,但是不再继续以罪犯的身份去追捕昶斐的这个人情,他还是记下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七步:老板过去的混乱回忆   在昶斐逃跑,并且招摇地将自己的积分进行兑换之后,在所有人之中,最生气的并不是宋司,但是现在他也已经气得够呛了。   他现在开始意识到,昶斐并不是他最初想象中的那样,更加不是什么真正需要他去担心的一个少年。   这狡诈、邪恶又卑鄙的小子,之前所做的事情都只是掩人耳目吗?其实还是躲在某个地方偷偷地去赚取斗法大会的积分?   而最可恶的是,他和其他的捕快去抓捕那些在监狱之中失踪的罪犯半天没找到,最后居然让一个敦煌宗的小丫头给找到了,而且看那些罪犯的模样,显然被吓得不轻。   而根据他们所说,他们现在是被一名少年劫持丢到了一个可怕的房间之中,最终却是被一名少女发现与解救,最终重新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宋司并不傻,他如何不知道那个少女肯定和昶斐有一定程度的联系,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巧不巧地被那么一名敦煌宗没有什么实力的小师妹发现,并且带到这里来?   肯定是那臭小子想要讨好那个敦煌宗的小丫头,所以特意设置了这一出来给对方刷积分了!   可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没有实力的人,就算能够进入斗法大会的第二关,也只会让她面对的事情更加的残酷罢了,到时候别说讨好人家姑娘了,大概会后悔自己所作出的决定!   他倒是要看看,昶斐到时候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但是和宋司比起来,有人心中却完全不是用愤怒所能形容的了,他果然还是太低估了昶家的那个普通人。   原本因为是普通人,所以应该是最好对付的,没想到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小子居然接二连三地破坏他的机会,不但在他暗杀的情况下,成功地摆脱了牢狱之灾,甚至还借着这个机会大胆的逃跑了!   而且不但成功的逃跑,甚至还在斗法大会上获得了晋级第二关的名次!虽然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何方高人在帮助他,但是一切到此为止了!   如果之前所做的行动都没有办法阻止这小鬼的话,那斗法大会的第二关开始,就不存在那么多侥幸了,这次一定会想办法弄死那个小鬼!   毕竟一旦走上擂台,生死不论,去去一个凡人,之前投机取巧也就罢了,接下来就看他怎么死了。   “啊…阿嚏阿嚏~!”某处,被人疯狂惦记着的昶斐(♂),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小哥你感冒了吗?”某个因为昶斐的原因而导致自家酒店兴隆的老板正在内室温着酒,听到声音不由好奇地探出脑袋来。   已经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意太过于红火,以至于最后一天这酒店的老板实在有点吃不消,直接提前打烊了。   此刻在他这家小酒店之中,也就只昶斐这唯一在第一天给酒店带来三天利益的小客官了。   虽然相处只是非常短暂的时间,但是酒店老板对待昶斐,早就与对待朋友无异。   “呜…?估计是有人注意到我的积分直线上升,所以现在非常惦记我吧?”昶斐揉着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关门的店铺外面,已经开始亮起了灯笼,他的回答非常的意味深长。   老板笑了笑,直接将食物端上了桌:“真不懂你们这些求仙的那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去追求那些求仙问道的东西。人生最大的追求难道不应该是和自己的妻子与子女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吗?”   “死老头子,别跟大仙说这种事情啊!”在内室炒着菜的老板娘的生硬非常响亮地传出来,让酒店老板立刻激灵灵地哆嗦了一下,狡辩起来:“我、我这不是随便说嘛!”   “老头子你真是无聊,每一个人追求的幸福都不一样嘛!就你喜欢东想西想的!”老板娘端上了最后一般菜,冲着昶斐笑了笑:“大仙你别介意啊!我们家老头子就是这个样子,在老三也独立之后,他也是闲得没事做了!”   对于老板娘的道歉,昶斐却摇了摇头:“其实都差不多的,如果可以,老板大叔刚才所说的也是我真正想要追求的,而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所以我现在算得上是很幸福了吧?”   “很幸福了吗?”老板听得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不太好…但是,小哥你千万不要因为短暂的幸福就松懈了啊……”   “啊?”昶斐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老板忽然说这个是干什么,目光直接就落在了老板的身上。   可是随着老板的话,别说老板本人,就连他身边的老板娘也不禁有些神色黯然,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昶斐不禁也有点沉默,却没有多问,有些话语,或许并不适合由他来问出来。   而老板与老板娘两人似乎想到了一起,看向了彼此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其中的笑容,带着几分释然。   “抱歉…小哥,对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老板喃喃地说了一句,干笑了两声,“有些想起以前的事了,不知道小哥你是否愿意听我唠唠嗑。”   “讲故事吗?这个我可喜欢着呢!”昶斐没有拒绝。   老板却也没有详细地去讲述,只是带着回忆,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啊…在最幸福的时候,失去了我最重要的第一个女儿…”   “失去了最重要的…第一个女儿?”昶斐复述了一句,“老板大叔你的意思是,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啊啊…是啊,其实原本她应该会和你们一样长生不老,成为神仙的……那个时候啊,我真的非常羡慕你们这些神仙,可以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还可以使用神奇的法术,甚至还不回肚子饿,总觉得真的好神奇啊!”   “我那时候啊,就一直希望我们家能够诞生一个小神仙,而非常幸运的是,我和我家老婆子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具备着那些大仙口中所说的修真资质的孩子……   为了那个孩子能够成为大仙,我们将她交给了一个家族当养女,那时候真的很骄傲啊,女儿可以成为和其他人一样的大仙,那是我们最骄傲的孩子啊……”   昶斐沉默了,他忽然感觉老板这样的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似乎,在凡间界,也存在着一些在奇怪的地方有着莫名执着与骄傲的父母。虽然他不是很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老板去说。   而老板也并不需要昶斐去说,鼻子就已经红了,“但是啊…在我的女儿得到了别人所没有成就时,在我对此感到非常骄傲的时候,她却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男人…一个龙华之都的捕快…呵呵…”   老板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昶斐却注意到有泪水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那会是一个良配,我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他们成亲,但是……或许是我太急于求成,或者这只是我单方面地去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我的女儿,在那一次去找那个捕快的时候,却被所有人误会,最终想不开……死了……而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为她准备了嫁衣,甚至已经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过来……”   老板说得不清不楚,说到最后,更是直接忽略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喃喃地说道:“那个家族来了…带着我女儿的尸体回来的,说什么那个捕快从来没有喜欢我们家的女儿……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在白日做梦的凡人罢了,天真又可笑…呵呵……”   昶斐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只觉得莫名悲哀,虽然老板所说的事情之中,整件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甚至可能连老板本人也并不是很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总觉得老板似乎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告诉他什么一般,昶斐还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酒店老板的肩膀。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让老板稍微冷静了一点,“或许你听起来会觉得很可笑,那个时候,被我们邀请来的人们见证的是我的女儿被抚养她长大的家族退回,并且是以已经死亡的状态。   那个家族拒绝成为我的女儿是他们收养的养女,并且说她毫无天赋,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培养后代的一代炉鼎罢了。只是因为过于不知好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而选择自杀。   并且将我们侮辱了一顿,丢下了尸体就离开了……而女儿的头七,她所喜欢的那个捕快,不曾出现过一次。   我们在自己家族的之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亲人正们与我们断绝关系,我们几乎是被净身出户,不得不自己支撑着开一家路边摊子糊口……   那时候我真的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想不明白,可是随着之后出生的孩子们,我们变得没有时间再去悲痛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   至于现在再来想想,或许,如果最初我们不是炫耀我们的骄傲,而是更加努力地去为女儿营造一个更加适合的环境,或是多考虑一下她的想法,甚至……在一开始就不去奢求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知足常乐,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变故,也不会失去我们的女儿与所有一切吧?”   “所以说,小哥,你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得到幸福就松懈,或是骄傲自满啊……”   听着老板的话,昶斐笑了:“老板,你们这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吧?我又怎么可能会经历那些事情呢?放心吧!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不过,谢谢你们能够告诉我这件事,这让我忍不住想起一个人了呢……”   *********************************************************   殇之菌有话说:   圣诞节快乐!这一章所给出的信息是零散的,怕透露太多就被发现了,但是如果看前面剧情的,应该隐约已经猜到这一章出现的红绳是谁的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八步:一个改变命运的选择   当昶斐(♂)稀里糊涂地听完了酒馆老板那西拼八凑的过往时,昶斐随意吃了点东西便选择了离开。   再过不久,斗法大会最简单的第一回合就要结束了,他也该去准备一下下一轮的斗法大会需要准备的东西了。   顺便再看一看这一次的斗法大会的惨烈程度,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被淘汰,又有多少人是直接死在这次斗法大会第一轮的抢夺积分的过程之中的……   “接招吧!”昶斐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突如其来飞向了他的飞剑给攻击了。   可惜,昶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柄对准他眼睛进行攻击的飞剑,看着那飞剑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了一个方向问道,“我最近就纳闷了,为什么感觉你们这些修真者当中,直接使用飞剑进行攻击的人特别多?你们除了飞剑,就不能再使用一点其他的武器吗?”   “你居然徒手抓我的法宝?不对,等一下…难道你的法宝是手套?”对方吃惊地看着昶斐那抓住自己法宝的手,一脸恍然,随即又冲了过来,“昶家的普通人昶斐,老老实实地将你身上的积分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一命!”   这人一边说,一边直接用大跨步的奔跑方式,跑向昶斐,但随即脸颊就被一拳击中,侧飞三米,随即落地。   接下来…就没有接下来了。   昶斐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又拎着手中的飞剑,走到了对方的面前,伸手用那飞剑轻轻地在对方的身上戳了戳,顿时一簇血花溅起来了。   “尼玛想要我命了吧!不要用法宝的尖端直接戳别人脊梁骨啊!会被戳出毛病来的啊!”对方从地上就地一滚,就咕噜噜地滚到了不远处,这才捂着自己的腰子站起来。   “可是你刚才还是直接对着我的面门进行攻击,要是我躲不开,刚才那一下是不是直接就被你给毁容了?”昶斐对于对方的说法感到了有些可笑,反问了一句。   对方是脸颊一红,转开了脑袋:“谁知道你这区区凡人连个那么基本的打招呼的方式都做不到啊!”   “哦,你那是在跟我打招呼啊!说来也巧啊!我刚才戳你也是我们人间界打招呼的方式呢!”昶斐闻言笑了。   “尼玛骗谁啊!你们人间界被这样戳一下就死了!”对方大叫一声,可惜还没有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暴栗。   昶斐非常爽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种常年被欺压的感觉得到了宣泄的感觉,看着捂住自己脑袋,已经快要哭出来的少年,最终还是心情舒畅地问起来了,“话说,你躲在这个地方偷袭该不会单纯只想要积分吧?”   “当然…咳,当然不可能……”原本想要给昶斐一个肯定回答的少年,在看到了昶斐活动着的拳头,到了嘴边的话又立刻咽了回去,轻轻咳嗽了两声,有点掩饰地说道,“说到底,还不就是看你与我姐姐的家人感兴趣啊!”   “对你姐姐的家人…话说你小子说话能别那么绕吗?你姐姐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吗?”昶斐愕了一下。   “才不是!姐姐的家人是姐姐的家人,我又不是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家人!”少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昶斐却有点反应过来了。   从刚才老板大叔那只言片语之中,他倒是听到老板说过,他貌似将自己那有点修真天赋的女儿交给某个修真家族当了养女的样子?   “没那么巧吧?”昶斐摸着下巴,有点迟疑地打量对方,不禁踟蹰了:“喂,你姐姐是谁啊……?是刚才酒馆老板家的大女儿?也就是你们家的那个养女咯?”   “没错!那就是我姐!她在被杀死前,有清楚叮嘱过我,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家人,不要他们被坏人利用的!”   这个和昶斐年纪基本差不多的少年听了听胸膛,严肃地说道。   “就你吗?”昶斐看着这个比起自己还纤细的少年,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吧!”   “喂!你那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算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觉得凭借我的能力还不如你吗?我也算是小字辈里的天才少年了!”一看昶斐那一脸的实在的表情,少年顿时就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骄傲了。   “行行行,你最强了,我还有点事情,就暂时不陪你了,你继续照顾你姐姐的亲人好了。”昶斐说着,转身就准备离这个少年远远的,免得在被误会了。   谁料这个少年居然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衣领,“喂!等一下啊!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昶斐被这一拽,拽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地上,回过头便是一脸无奈地看向了对方。   “不好奇我姐姐怎么死的?你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姐姐之后是什么结局吗?”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昶斐,简直就好像是昶斐做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昶斐看得一脸疑惑:“你姐姐?不是死掉了吗?都已经死掉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是死了一部分,但是她没有完全死啊!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一点消息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好奇心啊?”   “被你这样吊胃口地询问,我感觉我就算再旺盛的好奇心也被你给消磨一空了啊…不过你说你姐姐没有死完全?是什么意思?具体给我说说呗?”   “你现在想知道了?”少年目光闪亮地看向了昶斐。   昶斐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谁料对方居然一挺胸,“那我偏偏就是不告诉你…啊——”话都还没说完全,少年就跟着他的飞剑一起飞出去了。   “马丹我最讨厌想说故事还死要面子的家伙了,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听。”昶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撇了撇嘴,就已经迈步离开了老板的酒馆。   酒馆侧方,宋司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犹豫着向着昶斐离开的方向追赶了两步,目光却不是很确定地看向了另一边的方向。   那边,是刚才少年被昶斐揍飞出去的地方,“如果现在去追的话…或许…还能抓住那臭小子……”   宋司小声地警告着自己,可是目光才看了一眼昶斐的方向,就一次无法控制地转向了另一边的方向。   左右看了半天,最终还是下下定了决心,朝着少年被揍飞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决定的时候,在前面走着的昶斐手中,正抓着一只手机,问手上的月老小册。   “喂,贱小册,为什么刚才我神笏上就会出现这么一根红色的桃心绳啊?这一、二、三的选项是怎么回事?”   此刻在昶斐的手中,他的神笏之上,正出现了一个完成选择的提示,这让昶斐一脸的懵逼,有点没明白过来。   就在不久前,他的神笏就发出了电流来进行刺激性提示来信息了,结果取出神笏,就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莫名其妙地选择题——   月老选择题:   如果你是一名天兵,你遇到了一名危害天宫的罪犯,与一位心爱的女性。   你只能在抓住罪犯与追赶心爱女性之间二选一。   倘若追上追罪犯,你心爱的女人百分之百将会死亡,但追赶心爱的女人,罪犯有五成几率去作出破坏天宫的可能,请问,此刻你将选择追捕罪犯?还是追心上人?   一、追捕罪犯。   二、追上心上人。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昶斐的选择相当简单,既然罪犯只有五成几率搞破坏,而心上人百分之百的死亡,那还需要选吗?当然是去追心上人啊!   只是回答完成之后,昶斐却发现自己神笏上出现了月老与上清的双向数据显示,而显示的数据非常简单,分别是都有一个100的数值。   只是此刻月老的数值变成了110,而上清的数值则变成了90。   这让昶斐忍不住就开始询问起月老小册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老小册只是看了一眼神笏,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个神笏是你个人之后产生的,我则是上一代保留至今的,每一个神的神笏的特点到了开始进化的时候,都会有所不同,这应该是这个神笏进化出来的新能力,具体有什么作用就要再看看了。”   “再看看?”昶斐疑惑地反问了一句,有点沉默地盯了半天自己的神笏,总有那么一点隐隐的不安在他的心头盘绕着,他感觉好像真的是福祸相依,大概…他又要倒霉了吗?   挠着脸颊犹豫了一下,昶斐迈着不确认的步伐,朝着之前乐正霆禹出现过的方向走去。   而他并没有发现,他不久前做出的选择题回答,似乎给他本人接触了一场了临时的危机。   只是,虽然这是给他临时解除了一场危机,然而——   “你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立刻带我去见她!”此刻的宋司,双眼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凶光,一股煞气无法控制地从他的身上涌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不久之前才被昶斐打翻的少年,手中的法宝已经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你居然还记得……”少年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宋司,浑身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但是比起这个,眼泪却是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你居然都不来救她!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她快要形神俱灭了啊!   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出现?你不是说过你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她吗?你不是说你从一开始都以为她只是一个男孩子吗?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吗!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来啊!”   “因为…我不想让她被我连累啊……”宋司的脸色难看至极,“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居然还活着…带我去找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五十九步:谁的错?是他乐正霆禹啊!   在昶斐做出了选择的时候,宋司也在同一时间里面选择了去找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心上人处。   昶斐却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做出的一个选择题,似乎让一些现实中遇到类似情况的人也受到了某些影响。   此刻他正在之前的火灾废墟之中到处寻找之前因为态度问题,被她直接丢弃在这个地方的老爹与另外两小鬼。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在火灾的现场他没有遇到老爹与那两个自己之前救下的小鬼,反而在之前救人渣老爹的地方意外地看到了一群修真者正一脸狂热地研究着那被植物彻底包围的建筑物。   看到那建筑物的一瞬,昶斐还是挺尴尬的,毕竟这个建筑物似乎是他不小心使用神农尺使用过度所导致的……   只是,看那些包围了建筑物的人们似乎并不是在烦恼这个建筑物出现在这个地方妨碍他们进行重建工作。   反而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这可真就勾起了昶斐的好奇心,忍不住直接凑过去偷听。   就听内部有一个童稚的声音带着兴奋又激动的语气将说着:“……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天空闪过一道非常亮眼的光芒,然后我就看到白胡子都拖在了地上的老爷爷落在了我们不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其实还在下着雨!但是那位老爷爷的身上一点都没有沾到水,反而是一身干净!   更重要的是,他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年轻,真的是鹤发童颜呢!而我可是亲眼看到老爷爷的胡子掉下来,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名非常年轻的大哥哥了!   在我们的救命恩人危在旦夕的时候,就是那个神仙哥哥发现了我们,他将压在恩公身上的东西轻松地搬开了。   然后哗啦,呼呼,呼啦呼啦的!就出现了一股绿色的光芒,将我们全都笼罩了!那个时候我背上的烧伤都小消失了呢!不信你们看!   还有这个地方的树木,其实都是从那些已经被彻底烧焦的建筑立面长出来的!”   年幼的声音一边说着,似乎一边在向四周听这的人们展现着自己的背,而他的背部,因为神农尺的原因,已经完全恢复,不但恢复了,甚至看上去非常的滑嫩。   四周的人们看得都不禁议论纷纷:“果然那位前辈已经成功地度过了天劫进入了大乘期了吗?”   “嗯!很有可能,毕竟那位前辈还创造了大功德,就算是其他的神仙也一定要将这一点考虑进去呢!”   “说不定会成为功德神呢!都做到了那么多了!”   “现在那位前辈一定还在我们的世界的哪个地方救济其他的人吧?真想要拜访一下那位前辈啊……哪怕做个端茶倒水的童子,我也愿意啊!”   “哈哈别想了!那位前辈就算要收童子,肯定是和这位小弟弟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也不会收你这一看就不像是一个童子的修真者呢!”   “哈哈,也是呢!就是不知道那位前辈收不收徒弟,不然我一定会拜他为师!就算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也好!”   “谁信你啊!你都已经是大门派的内门弟子了!而且那位前辈或许是某位隐士高人,不愿暴露他的身份。你这么骚包的家伙去的话,他肯定头疼死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至少也要让我们知道那位前辈的名讳吧?”   “嗯,那倒是,我们修真界都多少年没有再出现过渡劫飞升的老前辈了?这位前辈肯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嗯,他不但是末法浩劫之后第一位度过天劫,成就神仙的前辈,甚至还是拯救了一场危机的大恩人,别说我们会记住,只怕龙华之都的城主更加想要知道这位前辈。”   听着人们的话,昶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听着那年幼的声音说的话…这貌似是他的模样被发现了?   现在站到那个少年的面前会不会被直接拆穿?果然他还是现离开这个地方好了……   昶斐刚刚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身离开,就发现自己的影子被一道身影给完全遮住了,不禁愣了一下。   刚刚转过头,他就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目光,刚刚看戏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反而在那双目光的注视下,让他有着一种强烈的心悸感。   昶斐几乎是本能地咽了谈唾沫,眼皮不自主地颤抖了两下,脸上却浮现出古怪了笑容:“乐正大叔?”   在他面前的,正是不久之前被女性的他直接丢下的乐正霆禹!   只是,和之前面对女性的自己不同,这一次乐正霆禹的脸色非常的阴沉,让昶斐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还不等他多想,乐正霆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昶斐,你在人间界的时候,杀死过很多人?”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将昶斐的心问得都乱了,他嘴唇颤抖了一下,盯向了乐正霆禹的眼睛。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昶斐在面对乐正霆禹严厉的目光与质问的时候,嘴角反而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第一次与乐正霆禹相遇时的虚假笑容:“大叔,我做过什么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只是纯粹地站在一个作为父亲的立场上,想要站在你那儿子昶荀的立场好好判断一下是非?”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你弟弟的问题!”乐正霆禹却很是不耐烦,他压制着怒火,一把抓住昶斐的胳膊,用力地将他拽出了人群,一路走到了没有人的废墟,半跪了下来,双手按在了昶斐的肩膀上,认真的看向了昶斐的双眼。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人间界杀死过很多人?”乐正霆禹严肃地问着,只是,他此刻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昶斐也注意到了乐正霆禹态度上的转变,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老妈昶俜那边,是在知道了自己的经历之后,彻底地接受了他的优点与缺点,因为没有比体质变化更加让老妈担心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看得多重。   可是人渣老爹这边…似乎真的很在乎他到底做过什么,或许比起老妈的感性,他就算利用苦肉计,也完全没有办法让人渣老爹能够接受他的想法。   可是,看着乐正霆禹那瞪大的眼睛,期盼地看着他,昶斐张了张嘴,最终却发现他有点没有办法去说出之前轻易和老妈说出来的那些话了。   昶斐,唯有向乐正霆禹点了点头,“被伤害了,所以很生气,就对那些法律无法惩罚的人动手了。”   乐正霆禹一呆,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让他看上去却仿佛老了不只多少岁。   最终他沉默了半天,扬起手,却还是给了昶斐一巴掌。昶斐没有躲闪,甚至就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平静地任由对方将手掌沉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的心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打了,他却有着一种解脱与恍惚的感觉。   “不管是什么理由…杀人是不对的啊…”乐正霆禹的手,用力地按在昶斐的肩膀上,头却始终没有办法抬起,“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理智的人,都不应该用杀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是暴力,是一种背离人性的行为啊…”   昶斐沉默地看着低着头看不到面容的老爹,这个男人,这是第一次让他感到他并不算高大,甚至有点苍老。   昶斐眼眶有点发热,心中生出了委屈,语气却还是有点冷漠,“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那你还……”乐正霆禹听得有点恼火,抬起头就愤怒地瞪向了昶斐,却发现,少年的双眼是空洞又寂寞的。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笑容,将自己刚才的话补充了完整,“我从一次又一次差点被杀死的教训之中,知道了乐正大叔你和我说的道理。”   乐正霆禹呆了,昶斐的双眼不是骗人的!他真的,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在险些被杀死的情况下知道这一切的?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去混黑社会了?”乐正霆禹又惊又悲,晃动着昶斐的肩膀质问着。   昶斐却摇了摇头:“没有,我是靠着一些和我有着类似经历的可怜人的支援长大的。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大哥哥,明明遭遇到的事情比我惨多了,却将他要不容易抢到的时候分给还只是在路面坐着发呆的我。”   昶斐回忆着闭上眼睛,“那时候,我感觉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我本该是孤独一人,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弃。   结果我发现了他们…或者,应该是他们发现了我,才让我有机会发现了更多和我们有着类似经历的人们。   我能长大,因为有他们,所以,对于我来说,他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比起父母兄弟还要亲近的家人。”   听这昶斐的话,乐正霆禹产生了强烈挫败感,他感觉,是他害得昶斐越走越偏,甚至最终变得不可挽回。   可是最让他感到悲哀与挫败的,是他的亲儿子,在他身边他也丝毫没有发现,在昶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是一群与他同样受伤的人们陪伴在昶斐的身边。   彼此相互舔食着伤口,无助又彷徨地度过每一天,甚至最终一起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可是,面对这样的昶斐,乐正霆禹却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教训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错了吗?或许是错了……但是,这到底是谁的错?昶斐的?昶俜的?或者说陷害了他的那个女人的?   乐正霆禹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因为最终在不断伤害自己最重要家人的人,并不是其他的人,是他,是他乐正霆禹啊!   **************************************************************   小剧场:   乐正霆禹:错了吗?或许是错了……但是,这到底是谁的错?昶斐的?昶俜的?或者说陷害了他的那个女人的?   乐正霆禹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因为最终在不断伤害自己最重要家人的人,并不是其他的人,是他,是他乐正霆禹啊!   昶斐:怎办?感觉人渣老爹的中二病好像犯了,话说为什么会有一束光直接打到人渣老爹的头顶?咦?飘雪是几个意思?难道我冤枉人了?   殇之菌:不是飘雪啦,这是某人的头皮屑,制造一点特效会不会比较好?   乐正霆禹:卧槽!头皮屑?好恶心!我现在!立刻!马上!要去洗澡洗头!   殇之菌:喂喂喂,情感表演还没有结束啊!   昶斐:呵呵…殇之菌,我家人渣老爹可是…洁癖成狂的男人啊!   殇之菌:(恍然大悟)果然在所有的事情当中,清洁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啊……噫——昶斐你刀片哪里来的?能别指着殇之的脖子吗?   昶斐:呵呵呵呵呵……我感觉读者朋友一定和我一样,现在特别想给作者你放点血呢……   殇之菌:orz对不起……求放过……   昶斐:你别问我啊,自己去问问读者朋友们好了…看看他们怎么想的   殇之菌:……求大家不要发刀片让昶斐来虐待殇之菌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步:意外地被人当了枪把子   意外地在火灾现场,昶斐遇到了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过去的一个秘密的人渣老爹,在质问之下,昶斐反而感到了一丝平淡与释然,可能,更多是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最终看着乐正霆禹脸上流露出痛苦,自责与绝望,昶斐的内心却丝毫**与喜悦也没有。   母亲心中想什么他已经理解,人渣老爹的心中又在思考什么呢?这样痛苦着,是因为他也有情吗?   “大叔,你后悔吗?”看着仿佛是恍然明白了什么的乐正霆禹,昶斐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后悔…怎么不后悔?”乐正霆禹苦笑了一声,“我真后悔当初在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没有去找她,至少找到她的话,就不会让你们俩兄弟走上错误的道路…”   “大叔你觉得我所走的道路是错误的吗?”昶斐皱起眉头,对于乐正霆禹的说法感到了好笑,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冷笑,“可是我却觉得,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正义。”   “昶斐!”眼看着昶斐即将说出更加让自己无法接受的话来,乐正霆禹无法控制地提高了声量,打断了昶斐。   他的双手紧紧地按在昶斐的双肩上,一字一句,严肃地说道,“不要再杀人了,就算对方做错了,也不要再去用那样的手段报复社会!”   “大叔,你到底明白什么?你有真正见过那些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吗?有见过他们绝望的眼神吗?有好好看看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吗?凭什么……”   “生命是宝贵的啊!你那样去做的话,可那些伤害别人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一旦被那些死去之人的家人知道了你的作为,你是想要他们的家人也变成和你一样的人来报复你吗?!”   “如果你敢来这么做的话,我当然也不会……”昶斐刚刚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脸颊又被乐正霆禹打了一巴掌,左右各一巴掌…很好,现在他的脸颊平衡了…   乐正霆禹张着嘴,紧紧皱着眉头,可面对昶斐,他却感觉自己此刻不知道应该如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儿子。   他就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牢牢地盯着昶斐的眼睛,那无奈地张着嘴巴的模样,却还是让昶斐看明白了。   毕竟他不是乐正初,不会如同他那样乖巧认真不懂得如果变通;也不会和昶荀那样,喜欢走极端。   作为混迹社会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聪明与英俊并存,智商与情商高超如他昶斐,外加人品好到爆,虽然没有什么运气,但是绝对可以算是近乎完美的人——没错,就是他昶斐,这么一点小眼神他会看不懂?呵呵……开什么玩笑啊!他——当然看得懂啊!不就是嫌弃他是一个干过严重坏事,思考着应该是报警还是包庇呗!   昶斐心中想着,眼神已经有些漂移了,嗯…应该?就是这么去思考的吧?为什么感觉人渣老爹眼神更锐利了?   一声长长地叹息,从乐正霆禹的口中发出,同时也打断了昶斐的思考,他不禁一愣,目光重新转了回来。   也下一刻脑袋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算了…现在就算跟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明白我想要说什么的吧?但是以后,总有一天会让你明白的啊,在这以前,就算其他人有什么不满,我都会帮你挡下来。”   乐正霆禹所说的话,很平淡,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沮丧味道,没有任何讨好的语气,眼神就连转身时的那一个眼神,都失望到了极点。   可是当乐正霆禹站起身,背对着昶斐,将所有阳光彻底遮挡住的时候,昶斐却瞪大了眼睛。   他发现他自己眼角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地有液体流出来了!可奥?这估计是眼睛太饿了,所以流口水了吧?哈哈哈哈……他……才不会承认…不会承认的那些……   迅速地站直了身子,昶斐立刻转过了身子,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语气更加强硬,“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多管!与其思考我的问题,你还不如多考虑一下自己应该目前解决的问题!别让别人来为了你操心就好!”   昶斐说着,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开了,留下了低垂着头,却不知道到底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的乐正霆禹。   而昶斐,非常潇洒地走了没几步,就想起了一件让他尴尬万分的事情……对,刚刚光顾着耍帅去了,他都忘记自己来这边其实就是来接人渣老爹来的了!   Orz……尴尬了,现在要不要马上回去?那应该找什么借口回去?要不要说不小心丢了东西?刚好不小心丢了个老爹,所以想要带回去?可奥啊!他昶斐这是真要当乐正霆禹是个傻子了啊!鬼才相信他这说法了啊!   不对…好像会相信吧?毕竟那的确是他老爹…但关键在于,他刚才还在耍横,现在就回去对人家说,【老爹,不要意思,我刚才忘了,我将你给弄丢了,所以回来找你的来着】?谁他喵的要承认这是他爹了啊!   打死他,他也不要承认啊!!!   昶斐还在犹豫不决地思考着应该找一个怎样更加适合的借口去将自己的人渣老爹诱骗跟着自己离开,就发现另一边似乎意外地乱成了一团,有人奔跑到了那些看热闹地人们身边,似乎正在笑声的议论着什么。   很快,喧哗声就已经越变越大,有人终于没忍住,吃惊地叫了起来:“真的假的?宋捕头还是去了吗?”   宋捕头?昶斐记忆之中的宋捕头,一直以来可只有一个人而已,虽然之后对自己有颇多的意见,不过看情况应该是和人渣老爹抱有相同相反的家伙,所以才会对于自己产生了偏见,甚至直接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敌意与误会。   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宋捕头的一些行为还是让昶斐感到感激的,如今突然听说了关于宋司的事情,让他也有点没有办法按捺住自己之前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心,凑了上去偷听。   “真是没想到啊,原本还以为宋捕头对于那丫头真的没有什么感情,结果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吧?”   “没发现?什么意思?没有发现什么?”有人不解。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当初坦言自己喜欢宋捕头的那个少女,虽然说死在了那个家族,尸体更是被直接带回了她自己的本家,但事实上啊…根本就还没有死!”   “没有死?你这话我听不懂啊?不是一直都说人已经死了吗?听说尸体都直接埋了。而且那女孩的家人还倍受侮辱,最终名声扫地,直接被扫地出门,现在下落不明。”   “所以都说了事实上那个女孩其实根本就没有死!被用障眼法了!”   “呵呵…刚刚在一旁听你们说就觉得你们的说法愚蠢又幼稚!其实根本就不是用什么障眼法!”   “那是什么?”几个在小声议论的人忽然注意到了那个突然开口的人,不禁 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三尸分魂!”对方冷冷地说出了一个词,在场的众人却都有些茫然,“三尸分魂?那是什么法术?”   “那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法术,施术者将是被施术者由活人强制炼化成尸体的一种手段,不过这个法术,在人活着的时候,会先将人活着一分为三,将人的三魂分别寄托在身体被分离的三个部位,七魄则会放在最重要的头部。”   “怎么会……为什么要做这么歹毒的事情啊?”有人听到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让人没法解释。   之前说三尸分魂的人却笑了:“为什么?你们难道不懂吗?因为那个少女是非常难得的极阴之体啊!极阴的体质与至阴不同,这类人的体内只有纯粹的阴灵力,并且越是修炼体质越寒,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并且就算与男**融,失去了处子之躯,也不会改变她的体质。   这一类的人,寿命其实是非常短暂的,基本活到三十岁就是极限了。   如果想要长时间利用极阴之体,还想要保存其新鲜程度的话,在该女性鼎盛时期,进行三尸分魂,将灵力彻底地封存,因为是由活人炼化成死人,所以怨念是非常重的,但是极阴之体的怨念是可以成为养分的。   只会更加助长这类体质的特点,让极阴之体更加强盛罢了。”   众人听着这人所说,每个人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八卦心理彻底地变成了一种不悦,“太过分了!”   “没有想到那个家族明明是大家族,居然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没人性!”   “就是,以后谁还敢相信他们这些家族?”   “不行!我实在是看不过眼!我要去找那些家伙理论!他们没有资格为了一个家族就这样去迫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那个姑娘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为什么那个家族的人可以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行!我觉得宋捕头会吃亏,毕竟那是大家族,直接与一个大家族对着干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难道我们就要像普通人一样这样看着不管?”   “怎么可能!我们好歹也是有血气的修真者,怎么可能会像那些普通人一般,对这种事情看着不管?”   有人被突如其来的那一声反问刺激得立刻跳起来了,“我现在就要去帮助宋捕头!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家族讨个说法!”   “对!就是!我们要像那个家族讨一个说法!”众人被这一下刺激得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开始集体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昶斐的表情却明显地发生了改变。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在吃惊这些看八卦的家伙会这么难得地在这一次这么团结。   单纯只是因为,他发现这些人完全就是被一个人直接用语言诱惑着才展开了行动!这明显是有人想要针对什么故意在挑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一步:装逼没范就只能用极端手段了   在昶斐(♂)一个耍酷,忘记了自己重新跑到了火灾现场来的目的并不是来和自己人渣老爹吵架,而是来办正事的时候,非常巧合地目睹了一场有人带节奏的事件发生。   更加重要的是,这个带节奏的家伙,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带节奏,这是完全就不害怕有人会发现其中的不对,主动站出来阻止吗?   “不过说起来…现在好像都特别流行枪打出头鸟,我要是现在站出去装逼,威胁他们不要去,会不会装逼不成反被踩?不过怎么感觉特别有挑战性呢?真想尝试!”   看着一群人兴师动众地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走,昶斐非常叛逆地想着就是想要去捣捣乱。   原本还想着将自己老爹带走的心思顿时又跟着飘飞了,脚步也完全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要知道,有热闹不凑王八蛋啊!他可不是一个蛋,而且他不但要凑热闹,还想搞破坏~!   而就在昶斐跟着离开不久,看着昶斐就这样跟着别人离开的乐正霆禹实在是 有些恼火地看向了身后,“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你们已经封我一天了。”   空气之中,产生了微微地波动,苣的声音无奈地传了出来,“现在您可以出去了,既然您已经与您的儿子交谈过了,那就应该知道,无论您做什么,都是不可能改变他的,倒不如继续之前您的方针。”   “呵呵…比起去关心家人,你们更加在乎的是我有实力上的强大吗?是想要在我变得强大的时候,直接依附于我吗?”乐正霆禹冷笑了一声,随即冷漠问道。   苣丝毫没有觉得被乐正霆禹揭穿有什么不好的,平静地回应道,“没错,正如您所料,比起您的那些亲人,现在我们更加期待的是您的成长。   毕竟如今的您,就算是您的儿子,在持有大量消耗灵力的神农尺,却 并不使用的情况下,都能轻易地打败您。您到底有什么底气去宣言保护您的家人呢?”   被苣如此清晰明确地指出了问题所在,乐正霆禹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始开口问道,“苣,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短时间里变得强大吗?”   “少爷,这个世界之上是不会存在捷径的,就算是您如今爆棚的灵力,也是因为您长时间以来被 神农尺神力夺走灵力,被其回归了力量的缘故。”   说到这里,苣的话音却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只不过,虽然我没有段时间令人变强的能力,但是我却有着五十倍速的时间法宝,进入法宝之中,您在内部所处于的时间,会比外界快上五十倍,外界1天,对你来说,是五十天,三天对于您来说,就是五个月。   相信这样的方式,应该可以令您有充分的时间变强。”   乐正霆禹听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让我尝试一下吧?那两个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的,我乐意之至。”苣平静地回答了一句,乐正霆禹就已经彻底地消失在原地了,而同一时间,一名年轻的女性却又出现在了他消失的地方,笑了笑,就向着两个孩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但是她的目光,却有点偏向于昶斐离开的方向,微微的有些若有所思,“那孩子…果然就是霆禹少爷的儿子吗?果然不愧是神农尺所选中的主人,就算成为下一代的家主,也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担心呢……那样狠厉的手段,应该比起少爷更加适合吧?不过,还是先看看好了……”   另一边,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的昶斐,此刻正跟在一群人的身后,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家族。   但他都还没有看清楚那家族是什么家族呢,反而先看到了混在人群之中,激动不已老板一家人。   此刻的他们,甚至就连脸色都气得发青了,如果不是现场人多,又有人拉着他,现在酒馆老板大概已经直接冲出去和那个家族拼命了。   而先不说激动的老板因为有人阻止,所以没法前进,其他闹事的人们,正堵在门口,与一扇大门直接闹开了。   “开门!我们要为那宋捕头讨回一个公道——!”   “就是!将宋捕头与他的心上人还来!不交出人来,我们死都不会离开的!”另一个人跟着大吼,还朝前直接就冲撞了过去——然后就彻底地飞上了天空。   可是就算如此,一扇大门也依旧无法阻止这些人的狂热与不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前挤,就算是昶斐所站立的位置,都开始有人从后面有意识地向前推了。   可是面对这种明明后面还有一大堆的空间,非要向前挤的人,昶斐是直接非常果断地一拳过去,送他去陪伴那些不久前才被一扇大门被击飞的人们。   看着已经闹成了一团的众人,昶斐直接后退到了一棵大树上,才看清楚,那个所谓的家族,原来是八大古老家族之一的——秦家!   只是,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秦家好像没有自己印象中的大家族那样的庞大,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普通的修真界家族,除了那一扇大门和内部布置的结界与复合阵法之外, 就完全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了。   而此时此刻,秦家半点都没有人出来的打算,叫昶斐总莫名感觉这个大门口面的家族,莫名充满了死气。   关键是,那在院子之中漫天遍布灰色长绳打结在了一起,聚集在中心,完全就已经形成了一个黑色还在蠕动着的奇怪物体了。   因为看上去太过于让人感到恶心,昶斐看了看,还是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   那种恶心的存在,让院子之中整个空气都变得扭曲了,甚至还在散发出一股子黑气,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   可惜,四周的修真者们,看得到结界,感受得到阵法,却没有办法如同昶斐那样直接感受到这当中存在于自然大道之中,与灵力非常相似的独特存在。   而几番尝试都感觉秦家高高在上直接将他们这些人无视与冷落的众人们,最终决定还是直接集合力量,强制将这一扇大门给破坏掉好了。   就在力量聚集,人们各显神通,攻击即将到位的时候,昶斐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开口了:“够了!”   此时此刻,他看到那些人的脖子上开始出现了灰绳,这些出现的灰绳颜色比起之前他所看到的灰色,更加偏向于黑色,与半空之中的那个巨大的球体似乎马上就会产生联系。   也正是如此,他才根本没有办法忍住继续在一旁看戏,直接叫出声来。   不过这样叫出声的时候,他就有点懊恼了,自己应该一开始有点准备才好,这要是被人发现英俊帅气的他……   昶斐还在兀自担心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正想着应该如何去应对那些看向他的人时,却发现……尼玛人家压根连看他一眼的行动都没有呢!   刚才他叫得那么大声,这群家伙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着了?面对自己长相这么显眼,外貌这么出众的人,声音那么好听的人那么朗声叫上一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昶斐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地受到了重创,脸色顿时不悦起来,直接转目光到月老小册身上:“贱小册,你有没有什么可以隐藏面容,但是看上去又不会像面纱那种娘里娘气的法宝?”   “你问这个干什么?”月老小册愣了一下,刚问了一句,神笏已经直接从昶斐内侧口袋飞出来,直接化作了一面银白的半月状半句,面具上绘有祥云,跟月盈的位置,还非常精致的雕刻了一个月老树。   昶斐看得有点呆,忍不住问月老小册:“贱小册,这是几个意思?”   月老小册已经明显有点烦了,“你问我,我问谁啊!是这个家伙产生的新功能吧?还真是讨厌啊!”   “新的…功能吗?这随叫随到的功能好像比你强大不知道多少啊?”昶斐有点迟疑地戴上了神笏。   月老小册对于他的吐槽却有点不以为然,“功能强大吗?不过就是一点投机取巧的小花样罢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在其他方面的竞争是没有办法战胜我的缘故吧。”   昶斐听得出,在这件事的问题上,月老小册的回答可是相当真诚的,对它而言,大概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甩了甩脑袋,昶斐暂时丢下了这莫名其妙的月老小册与神笏之间的问题,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那群已经将大门破坏出一道口子,甚至还开始兴奋起来的人们身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昶斐深处了自己的手,对于这一类胆敢直接忽视他这么出色的人的人们,昶斐觉得自己应该采取最适合现在这群不冷静的家伙们的叫停方式——   天空之中,忽然一下就彻底地黑了,原本还在兴奋地决定再多集合几次攻击的人们,有点茫然地抬起头。   就见天空之中,凭空就砸下了在海边才会有巨大浪潮!修真者的面前几乎是集体发生改变了。   原本还准备去攻击大门的法术攻击在貌似危难当头的时候,直接就变成了最强防御,齐刷刷地催动了他们各自真气全力提防这突如其来的天灾!   但是,就算他们全力应对了,甚至还是出奇团结的一种情况,依旧还是没办法挡住那大泽一般的恐怖大潮,直接被那么一下冲得人仰马翻,一个个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而令人不得不在意的事,这一个巨大的浪花,根本就连结界的边缘都还没有触碰到,就彻底地化作小水珠,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混账家伙们!现在这样,你们是否能够冷静下来仔细听我说话了?”半空飘来一句话,让在场这些浑身湿漉漉的修真者们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就见半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戴着奇怪面具,穿着那华丽的战铠,冷冷俯视着他们的男子(注:这里是昶斐作为神仙专用的月老套件,不是昶俜所准备的新衣服。)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二步:暴走的影缘,颤抖的人心   在一群修真者被怂恿着去对秦家进行破坏的时候,因为意料之外的景象,让昶斐试图直接使用强硬的手段来强制叫停他们。   然而,最终却失败了,丢了面子的昶斐,非常不客气地利用了自身能力强行调动了大量的水。   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水攻击到了最后居然直接演变成了那样大的攻势。   在惊魂未定地收起了自己的攻击时,昶斐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体之中的内元居然还异常的充沛。   扫了一眼下方已经惊呆了的落汤鸡们,昶斐装逼欲望顿时爆棚,看着那群人,他莫名超级想要去装个逼啊?   心都痒痒的昶斐,带着一点小兴奋,愉快地一飞冲天,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月老装备迅速上身,昶斐抖擞精神,一副睥睨众生的表情,非常豪放地吼了一嗓子:“混账家伙们!现在这样,你们是否能够冷静下来仔细听我说话了?”   可这一吼完,昶斐就有点愣了,这声音怎么听上去跟自己的完全不同?和预期也完全不同啊?听上去简直是飘渺悠远又沧桑,这是直接加特效了啊?   不过……虽然不是很习惯,但是,他喜欢~   随着他那一声话,下方的众修真者们不仅齐刷刷地抬起了头来,那一双双地目光落在了昶斐的身上。   结果反而让昶斐心中开始有点发憷了,之前想好的那些话到了嘴边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谁,看着半空之中的昶斐,忽然怔怔地开口疑惑地叫一声:“前日如果天劫的大乘期老前辈?是、是您吗?”他说得有点迟疑,但是却提醒了他人。   原本或茫然或震惊,或是不能理解的众人开始渐渐反应过来了,“等等…这么说起来,之前浇灭大火的难道其实并不是上天垂怜?而是…而是前辈施法吗?”   “好、好像真是!刚才那样的方式!在完全不伤害到我们的情况下施展出了那样大程度的攻击!怎么看翻云布雨也不在话下啊!”   “所以说是当时为了灭火使用了大法术,反而败露了自己一直以来所隐藏着的实力,所以触发了天劫?”   不需要昶斐去解释自己的身份,下面的人们已经开始自说自话,将原本的事情进行了自我解释了。   竖着耳朵偷听着下面人们的对话,昶斐之前的紧张也不禁被这些人那些自圆其说的解释给消除了。   如果不是神笏遮面,绝对不难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大写的得意。那心情,就更加不需要去形容了。   而议论着众人议论着议论着,忽然也不知是谁猛然地发现了原本应该是他们议论主角的人正被他们晾在半空晾着好半晌了。   原本吵闹的声音渐渐地停写下去了,人们带着尴尬还有些憧憬的目光看向了半空之中漂浮着的那个穿着一看就有一种很素雅睿智感觉的老前辈。   不愧是老前辈,面对他们完全是不急不躁,看待他们大概就是看待自家子侄晚辈吧?好慈祥啊~也不生气…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下意识地将这个半空出现的昶斐当成是一种得道又谦和的老前辈了。   可半空之中,正大光明听着别人在小声议论着自己,而感觉倍儿爽的昶斐,感觉到四周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彻底没了声音,这让昶斐刚刚还感到倍儿爽的心情顿时产生了一种不适应感,心中都忍不住嘀咕了:奇了怪了,怎么就不夸奖他了?再来几句啊?他感觉整个人的正面情绪都爆棚了!   可是,等半天,昶斐也没有得到下方人们的话了,因为之前的夸奖而产生的落差,让他微微有点小失望,连带着接下来的情绪也有点低落了,但他也总算是拖了这个的 福气,没有再继续如之前那般手足无措了,想了想,他有点不开心地开了口,“各位…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行为有些过激了吗?”   在场的众人听得,都不由地一愣,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前辈所说的是?”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还没有彻底弄清楚情况之前,就这样鲁莽地闯入他人的家族,不仔细调查对方家族的情况,这样真的适合吗?”   昶斐平静地问着在场的人们,在他看来,自己也不过就是问了一件非常寻常的问题,可是在众人听起来,却让众人的表情微微地有点古怪。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第一个人先开了口,“前辈,恕晚辈直言,八大家族一向张狂惯了,他们的底细基本都会直接表现出来,还需要我们仔细调查什么?”   昶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怀疑,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救火前辈的身份在这个地方,自己是不是要直接被对方嘲笑,然后直接无视了?   要真让他直白来说,这群人,完全就没有注意到秦家院子那快要打死结打得都快要变成什么奇怪妖怪的绳都快要直接变成一种攻击类boss了,这些人还没注意到,能算是有多了解啊?可是…   昶斐轻咳了一声,伸手虚空一指向自己看到那绳结的 地方,淡淡地问道,“你们不曾注意到,哪一处此刻正是怨气冲天吗?”   “怨气冲天?”众人都下意识地顺着昶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人正想质疑,却有人抢先一步惊叫起来,“我…我看到了!那莫非就是三尸分魂的少女那多年以来所形成的怨气吗!”   众人听得顿时恍然,顿时怒气更甚了,眼看气势又一次要被刚才那人一句话给挑拨而起,昶斐总真是干掉那个开口老是捣乱的家伙的心情都有了。   马丹的,自己刚刚才浇灭这些家伙那狂热的内心,现在倒是好,立刻就有人开始搞事了。   “非也!”昶斐这一次用更大的声音回应着,声音太大,在通过神笏那独特的声音特效,声音不大,却直达人心,让其他人都有点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   刚刚还被刺激得义愤填膺的人们顿时注意力又落在昶斐身上,昶斐顿时尴尬。   说真的,他其实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看到的应该算是什么东西,单纯说是怨气又要被那些躲在人群之中搞事的家伙抓到他语言之中的漏洞去挑事。   可是要是他真的细说这是一种除了特定的神仙与其神仙的后代之外,完全看不到的东西的话,那他,到底应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身份?   “这是…这是血腥!”昶斐思考了半天,总算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血腥是?”众人听得却有点懵懂,但他们却仿佛是忠诚的信徒,不管昶斐说什么,他们都会非常认真地听着,并且对他的话进行分析。   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些伶牙俐齿,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秦家乃至整个八大古老家族上。   深吸了一口气,昶斐发现,果然自己想要打乱,就不应该去抱着一种半吊子的心理去对待。   叹了一声,他重新抬起了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秦家已经乱了,不攻自破。”   静静地等待着昶斐下一句会说什么的人们,终于开始没忍住,直接叫出口了:“开什么玩笑啊!别胡说啊!”   但说完了意识到半空之中那人估计身份特殊,表情又不由变怂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抱歉!”   昶斐却懒得去理会那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人,目光定定地看着那院子上方的灰色球体。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在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那球体蠕动着感觉好像减弱了。   昶斐一皱眉,耳边却传来了月老小册的一声提醒,“用你最擅长的能力,去推开那扇大门吧?”   “啊?什么意思?”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月老小册到底是希望他做什么,心中茫然了一下。   但出于对月老小册的信任,他还就真的照做了。   一道由水所形成的手轻轻地推向了那一扇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推开的大门。   “吱~嘎~”一声缓慢而沉重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腐朽的大门的声音被昶斐就这样轻轻给推开了。   人们的注意力下意识地就朝着大门的方向集中过去,而下一刻,似乎是长时间被封闭着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从内部冲出了一股强烈而刺鼻的腐臭与血腥的味道!   不管是谁,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可是那双眼睛,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向着那院子之中忘了过去。   仅仅只是一眼,人们的目光就无法挪开了,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所看到的,是被黑色不知道什么质地绳子紧紧地缠绕起来的丝茧!   一个、两个、三个的……地面上还有这已经凝固起来的黑色固体,也有直接从黑色丝茧之中滴下,但是还没有彻底滴落的液体。   但是没有人会怀疑那是什么……不管是谁,都已经猜测出了那是什么…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在此刻说出一句话。   整个院子,彻底地被黑色的丝线缠绕了,有人已经彻底软坐在了地上。   而昶斐,也不需要月老小册来告诉他这是什么了,一个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听到的名词,已经重新浮现出他的脑海,这是——【影缘】!   但从绳的颜色看来,这不是最初昶斐第一次见到【影缘】时的红色,而是黑色,就可以看出,在这里的【影缘】只怕已经产生了极度的质变…就连其中的尸体,也明显地变得腐败又狰狞,可外界却没有人注意到异常,就可以知道,里面所处于的时间,与产生这种变化的时间必然不对等。   能在这么短期之中发生这样的变化,只怕是在不久之前爆发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有这样一番变化。   这当中……不得不调查。   ***********************************************************   殇之菌有话说:   终于还是进入了月老的非日常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紧张,就是不知道大家比较喜欢日常一些,还是非日常一些了…方便的话,可以在简评区告诉殇之菌~谢谢~殇之菌会根据回答,适当做一点【日常】与【非日常】的调整…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三步:身边人居然也全不是普通人?   面对原本似乎更像是一场闹剧的秦家大门外的胡闹,昶斐(♂·神装)也渐渐地意识到其中的变化超出了他与所有人的意料。   在秦家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连原先还怂恿着别人对秦家进行攻击的一部分人也彻底地呆在了原地。   之前接着昶斐的话头,找由头想要带领其他人冲进秦家的一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我可没有听说会这样啊……”他的双脚还在颤抖着,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一幕。   昶斐也不清楚这些人和自己看到的有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在所有人都没有动作的时候,他已经神色凝重地落在了秦家大门门口。   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迈入其中,就被月老小册给叫住了,“等等,昶斐,这里的影缘负面情感太重,应该产生了非常可怕的情殇魂,建议你现在准备准备,找几个人一起进去为好。”   “找几个人一起进去?明明知道这个里面很危险,你确定有哪些人是会与我一般具备着神仙的能力,可以不死又绝对不会遇到危险的?”   “那个会变白狐的小姑娘,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公孙家那个公孙小少爷,虞家精通推算的姊妹花,伊耆家的伊耆无由,己家那白虎丫头,本身就有其祖先传承的图腾之力加护,加上他们本就是少有的天才人物,就我所见,这些人绝对适合与你一起进入其中。”   “你开玩笑?陆黎还有其他那些修真者天才一代我倒是可以理解,你说的我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得该不会是乐正初吧?他也没问题?他可是普通人。”昶斐诧异了。   “普通人?你是眼瞎了还是脑残了?你从来都没有用上月老之眼,去好好注意那家伙身上的绳吗?那家伙,虽然这辈子似乎看着似乎是普通人,但是他的灵魂可是与你一样,都透着神气的,只要他想,一样会有陨石砸中他。”   “可奥,为什么听你这话说的简直就好像是我自己找陨石来砸我似得?”昶斐震惊了,看着说法,自己还不是第一个大脑秀逗,跑去作死的家伙了?   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只要愿意,陨石就是路边摊,到处都有的感觉啊?   月老小册如果有眼睛,现在它非常想要狠狠地白昶斐一眼,“你以为陨石就是大白菜啊?你召唤了它就来啊?好歹也得是有极强愿力的存在才能召唤出来的好么?”   “听你这意思,貌似我上辈子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啊?”昶斐真有点不屑一顾了,在他昶斐看来,贱小册这话说得,真将他当三岁小孩来骗了啊?他可是宇宙无敌第一带着脑子出门的天才昶斐啊!   可偏偏他这一句调侃,月老小册还真就当了真,“你上辈子是什么人,我是不知道,但是上辈子的绳结不解,就一定会延续到下辈子,一直到你将那打结的绳子解开总的一天为止。   而那些世世代代与你的绳结纠结在一起的人,也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成为你身边各色各样的人,别人称这是缘分,然而事实上,这就是因果,因为你们的因所产生的绳结一直未解开,这才牵扯着进入轮回。   说什么饮下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皆可断都不过是无稽之谈,人死了,记忆是有一部分会留在前一句身体之中,但是这绳子可不会被直接带去坟墓的。   失去的记忆也好,上一世经历化为往事也罢,就算看似之间没有关联,但是却是实实在在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上辈子倒霉催的得罪的人多了,所以这辈子才会有那么多想要害我?”昶斐听得顿时一脸的恍然。   月老小册有点无言以对了,“所以你都能成神,那些会与你有关系的人,上辈子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角色?”   “虽然感觉你说得有点牵强,为什么我有种好像直接被你骂了的感觉?”   “错觉吧?你难道不想解决眼下这个专属于你这么一个月老的问题吗?”月老小册立刻转移话题,“时间不多了,就让我们快点行动吧!”   “为什么听你说到最后有种不知道盗版了那句人间界广告的台词……?”昶斐与月老小册这样沟通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来,“现在院子之中的情况想必大家都已知道,是否有人愿意随我一同进去?”   昶斐问着,又刻意地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看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有点跃跃欲试了,又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淡淡道:“你们不愿,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此处凶险,实力不够且没有任何加护的人,进去也是送死……   且让我算上一算,看是否有有缘人能与我一同前往。”   昶斐说着,装模作样地从地上捡起了石子,一只手掐着手指,一只手将小石子抛上了半空,口中念念有词,含含糊糊的,让四周的人们都不由吊起了心。   可这些人听不清楚昶斐到底在说什么,有东西却是知道的,此刻月老小册与神笏可都听到了昶斐的念叨:“喂,你们有没有谁能够让那些石头组成我需要的人的名字或是肖像而不被修真者们注意到是我装神弄鬼动手脚啊?”   听着昶斐这话说得,不管是月老小册还是神笏都有点没了动静,这让昶斐有点想要挠挠脸颊。   果然待会儿石子落在地上,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一看,再叫人将那几个人叫过来好了?   昶斐还在闭着眼睛思考着呢,被抛上半空的石子就已经在飞上半空的时候,纷纷地在半空绕着昶斐的头顶旋转起来,半天,里面似乎有一道金光落下,而下一刻,所有石子停止,其中几颗分别投射而出!   在场的众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法力催动小石子的迹象,脑袋分别跟随不同的石子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就听几声“哎哟”,众人注意到了正直接被石子砸中的几个人。   非常不巧的,作为第二个凡人与第三个凡人出现在修真界的乐正初与许依晴只是碰巧路过,甚至都没有想要仔细探听的打算,乐正初就直接被石头给砸中了脑袋。还直接砸出了血来。   而因为听闻众人闹事,作为八大家族之一的公孙家众人之中,作为领导者的公孙夕,也在向前瞬移的时候,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单纯只是来这边凑热闹的己家三小姐己酉双更是无辜,她原本还只是抬个头,看看那石头最终会射到什么地方去,结果直接飞到她头顶,就直接砸下来了。   而另外的几颗石子飞了出去时,已经很快就有人追了出去,只是片刻的功夫,精神颓靡的伊耆浅与虞惜在他们比起兄弟与姊妹的陪伴下被人带来了。   而陆黎只是默默地跟随在最后,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在她抬起头看到秦家的情况时,更是直接推开了众人,来到了昶斐的身边。   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昶斐,陆黎就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转向了血腥的大院之中,“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影缘现象出现?”   昶斐摇了摇头,对于陆黎后来居上的态度已经比较习惯,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这个地方有点奇怪,绳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原本应该只是困住的情况,结果似乎所有人都直接被困杀在茧之中。”   “你是谁?你看得到绳吗?”陆黎诧异地眯起眼睛,斜睨了昶斐一眼,询问道。   昶斐一愣,“看得到。”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在这些茧当中,那些人全都被直接分成三份了?”   “什么?”昶斐一句话脱口而出,绳的黑色实在是太密集,他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   “没有看到吗?”陆黎收回了目光,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不像你,能够直接看到其中的情况,我所能做到的,单纯只是看到一部分的绳,但我看到被绳困住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灵魂被完全困在这里了,他们摆脱不得,我们得想点办法将他们弄出来才行,不然会直接破坏自然平衡,加深影缘的扩大……”   陆黎说着,就咋了一下舌,似乎有点心烦,抬脚就要往里面走,“之前我听那些赶过来的人还以为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吗……”   “诶誒誒!你干什么?别随随便便进去!”昶斐见她马上就要进去,急忙伸手拽住了陆黎,组织她继续深入。   结果却被陆黎一把甩开,看向了昶斐,“干什么?你没有看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耽误了吗?在继续耽误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演变成恶劣的大事件,引发出强大的情殇魂来!”   “我知道!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至少让我们找齐了人再进去吧?”   “找齐人手?你认为连绳都看不到,对这里的事情完全就不了解的人,真的可以应对面前的这些情况吗?”   陆黎的表情,让昶斐微微地有点给苦笑了,他貌似在不久之前好像听谁和月老小册说过类似的话啊?是谁说得来着?哈哈…他完全就想不起来啊~   “咳咳…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们说的是那种黑色的,好像是丝线的将人缠绕在一起的东西的话,我觉得……我似乎看得见啊?”   就在昶斐还思忖着应该怎么去说服陆黎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不用想,昶斐回过头就看到了公孙夕那翩翩佳公子的脸庞…只是额头似乎被什么给砸青了。   “看到绳子之类的东西的话…我似乎也看见了。虽然我只是一介凡人,但如果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请说吧。”   第二个比较冷淡严肃地声音传来,看都不用看了,昶斐立刻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乐正初。   只是昶斐没有看,所以他倒是不知道,乐正初的脑袋可是被不明物体直接砸破了,此刻脑袋上还有血流下。   “啊啊!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只是来凑热闹的而已啊!为什么非要跟着你们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啊!啊,那丝线是什么?”己酉双的声音也迟迟地传了过来。   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揉着自己额头的少女,目光又不由收了回来,望向了陆黎,“那啥…还差三个人,到齐就可以进去了。”   “……是吗?”陆黎也有点沉默了,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继续提出反对的意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四步:小伙伴们一个个是装逼小能手   随着一个个脑袋不是带包,就是带血的年少组小分队到齐,在昶斐(♂·神装)与陆黎的带领下,最终一行几人踏上了进入秦宅的道路。   只是,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几个试图跟随进来的人,伊耆浅虽然神思恍惚,但是却好像意识到什么,并不能放心 让自家弟弟跟随其他人前往秦宅。   而乐正初并不放心许依晴单独在外,而昶斐也不是很愿意将许依晴放在自己与乐正初的眼皮子之外。   加上许依晴本身也并不是很愿意独自一个人被排除在外,最终也跟上了昶斐一行人。   剩下的一些试图以 各种理由或是借口进入秦家的人,最终却还是在昶斐一番威逼与吓唬之下,乖乖放弃。   而昶斐一行踏入秦宅的一瞬,四周的环境就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原本外界的天气,正是大晴天。   然而,只是穿过一扇门,整个天空就彻底地黑了,众人头顶似被黑压压的云雾所笼罩。然而,仔细去看才会注意到,这,可不就是之前的那个绳所形成的球体吗?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玩意儿,看上去还蛮壮观的嘛!”己酉双进入秦宅之后,就没心没肺的到处东张西望,现在更是直接抱怨了一句。   可是,昶斐却注意到了她头上冒出的一丝冷汗,怕吗?怎么可能不怕?但是己酉双又如何会说出害怕的话?   如果她都在害怕,那其他人会不会也有那样的心情?她可是母老虎!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退缩?   “这个地方感觉真窒息……”看了一眼己酉双,公孙夕轻声说了一声,怀中已经取出一张符,点燃挥向半空,原本的阴暗似乎消散了不少。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沉重。   “多谢了,公孙夕。”昶斐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声谢,虽然在公孙夕与其他人看来这似乎并没有必要,因为和其他人比起来,这位看上非常【年迈的老人】,应该不至于会需要多少他们的帮助。   反倒是他们,或许会在之后给【老前辈】添麻烦。   对于昶斐的道谢,公孙夕更是直接欠了欠身,行了一个晚辈礼,“您客气了。”   被之前一直管着自己的公孙夕行礼,昶斐都下意识地躲开了两步,折寿啊折寿!公孙夕这到底是多有礼貌啊?   这让昶斐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在同龄人之中的挫败感,更是直接就将话题给转移:“咳…不必那么客气,我们有缘,相聚又为同一件而来,又何必来此虚礼?”   然而,有人已经皱眉了,乐正初有点不能理解,“刚才前辈你不也道……”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许依晴给直接给堵住了。   而公孙夕更是客气地一拱手,“晚辈受教了。”   “哈哈!你们这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一旁的己酉双已经指着几个人哈哈大笑。   而虞家的两姐妹更实小声在一旁说着什么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伊耆家的也明显有一个恍恍惚惚,另一个沉默寡言。   昶斐看得已经直接扶额了,一旁的陆黎更实叹息了一声,“乌合之众。”就不再继续搭理其他人,反而是单独一人开始查看起其他的房间来。根本就不管身后乱哄哄的那一群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年轻人们。   昶斐的双眼因为根本就没法看到黑绳之中的事物,倒是比起其他几个人少了几分惊吓。   在穿过庭院的时候, 身后就满是倒抽一个口气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要对秦家人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会不会就是那个宋司捕头啊?我之前就听别人说了,那个宋司捕头的爱人被这个秦家的人给直接由活人炼制成了尸体,身体更是分成了三份,你们说着情景像吗?”   己酉双在一旁伸手戳了戳被缠绕在半空的茧,好奇地回过头问其他人。   虞惜已经非常厌恶地撇开了脑袋,“为什么要猜测这一些?就算秦家当初做的过分,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虞若却有些失魂落魄地笑了笑,惨白的嘴唇看不出什么颜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真的会是人所为吗?”   “什么意思?”伊耆浅好像受刺激一般,对她所说的话产生了反应,直接条件反射地转过脑袋去询问。   伊耆无由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虞若却已经笑起来:“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有些可怕的事情,可不是只有人可以做到的,或许…会是鬼!”   “你们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就将一些问题推卸给鬼怪?”许依晴有点听不下去,她的目光扫过这个院子时,就已经痛苦地闭上。   现在听着这些人所说,总觉得这就仿佛是在推卸责任一般,“为什么听你们所说,似乎鬼就是会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存在?那个被残害的女子,如果真的想要做那种事情的话,不应该是在被害死的时候就那样去做吗?   为什么一定要等待到现在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还不简单?喜欢的人来了,所以爆发了呗!”己酉双毫不客气地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情,像你这种连灵异事件都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肯定不会懂的吧?   反正鬼这种生物啊!死掉之后所能记住的就只有杀死自己的人和它们心中的满腔怨气了!忍耐了那么多年,当然是为了囤积自己的力量去消灭所有人咯!”   己酉双一边说着,双手已经向许依晴的方向一抓,双手化作了爪子,脸更是变成了老虎脸。   原本还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吓唬到这个人间界来的少女,却意外地发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一看就有点圣母情怀的少女,那双眼睛阴郁地可怕,就好像……一个鬼!   己酉双没有吓到许依晴,反倒是被许依晴直接下的向后扬了扬脖子,眨巴了一下她的虎眼,有点发愣。   昶斐一直将自己短距离保持在陆黎与这群人之间,听着这些人所说的话,注意到许依晴眼神的变化,就感觉自己身体之中之前那股被勉强压制下来的怨念开始有点蠢蠢欲动起来了。   挠着面具下的脸颊,他还是公道地开了口,“我之前应该就已经说过了吧?这里的人,是自取灭亡的。”   己酉双刚还想反驳,见到这次开口说话的是那位【老前辈】,顿时又偃旗息鼓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撇了撇嘴,对昶斐这话相当的不以为然,昶斐的手却直接伸到了一处茧的位置,没有伸进去,却又指着应该是脑袋的位置,问道,“既然你们都看得到黑绳,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黑绳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被昶斐这么一问,众人目光顿时落在那茧上,昶斐本人是看不到内侧,但是他可是月老,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些绳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但是他所作的,就是想要引导这些人主动去看看。   而在场之中,几个胆大的,在他手指引导下凑近去看,就开始倒吸凉气了,公孙夕更是仔细看了三遍,确定这就是事实,这才开口说道:“这些,似乎是直接从对方脖子里衍生出来的……可是为什么……”   “你们应该知道因缘吧?”昶斐没有回答,反而问了种人一句,见所有人当中,也就己酉双是在懵懵懂懂地摇头,其他人都有些深思着的模样,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因缘是什么样子,又为什么存在的吗?”   “那不是应该无形无质,属于一种道吗?”公孙夕的反应一如既往地酷快,可回答完之后,他却忽然又是恍然,“不…或许,那纯粹只是因为我们无法看见而已?”   他这一回答,就算是昶斐都忍不住惊叹了,要说还真不愧是修真界的第一天才,这反应速度……真叫人不甘!   而四周的其他人也不由一个个表情奇怪,开口的依旧还是懵懵懂懂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己酉双,她挠着脑袋,都快在自己的脸上写上【我什么都没听懂!】了。   “所以说,到底什么情况啊?这绳子有什么特别的吗?黑色的绳子从那些秦家人身体中出来,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就跳到因缘的问题上去了啊!完全就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公孙夕苦笑了,开始和最糊涂的己酉双解释起来,“其实刚才前辈的意思是,这些人,之所以会死,是他们之前做了坏事,种下了因,而最终结出来的果,就是那黑绳。也就是他们其实是被自己害死的。”   己酉双一呆:“你们好绕啊!说到底反正就是他们杀人,然后被鬼杀呗?说什么解出来的果害人啊?我脑子不好使,你们能别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吗?直白点会死啊!?”   公孙夕无奈了,这、这叫他应该怎么去解释才好?他的目光,求助地落向了昶斐。   昶斐刚还想着是时候炫耀一下自己的教育能力了,清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就被人抢走了话头。   “平时不好好上学,所以脑子才会那么笨。简单解释起来,黑绳就是他们自己的孽产生的,也就是你们修真者所说的【业】,没算错的话,就是属于你们修真者【心魔】的一种,他们自己做错了事,自然大道都会累积【罪业】,等人死之后,一并偿还。   不过这个就是在你们还没有死亡的时候,就直接从【业】化作了实体化的东西,进行了惩罚。   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就相当是【业火】一般的存在,焚尽一切不洁不净不纯之物。”   乐正初此刻的模样,非常之博学,听得在场众人一个个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己酉双顿时了然,“哦,也就是地狱业火的绳子版吧?你们早说嘛!东绕西绕的,谁听得懂啊!亏你们一个是老前辈,一个是大天才!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公孙夕无奈苦笑,这个,他还真不好说。   昶斐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马丹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和业火差不多了?   乐正初这个逼装的,让他非常的不开心!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五步:小伙伴居然还是打怪小能手?   宋司闹事,暗中有人挑拨众人攻击秦家,秦家出事,最终让昶斐(♂·神装)这群年轻一代的所谓天才与凡人们一同踏入了这个到处遍布惨状的秦家宅。   可因为彼此性格各不相一,一开始众人之间就问题多多,让整一支队伍凌乱万分。   就连昶斐都好像直接跟随陆黎进行双人组的行动了。   他和陆黎好歹是有过一次合作的,比起这些来自不同家族,不同文明时代的小伙伴,不知道默契多少了。   昶斐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撇嘴了,刚想着应该怎么催动这些人的积极性,他立刻就看到了陆黎从对面的院子建筑物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昶斐的身边。   那长发飘逸,英姿飒爽的样子,瞬间就让昶斐有点看呆,昶斐下意识问道:“怎么?”   陆黎迅速只回答了三个字,“情殇魂!”下一刻,原本应该算是秦家会客厅的建筑物被直接从另一边打穿。   昶斐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直漆黑的爪子,那爪子锋锐,一看就像五柄品级不低的黑色飞剑!   “我勒个去…这是玩游戏打最终大boss的节奏啊?可问题是…我们明明连小怪都还没有遇到就要去打大boss!”   昶斐简直不敢置信,直接就吐起槽来了。   而因为对方出现实在突然,众人都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昶斐到底在说什么了。   可这可不代表没有人注意听昶斐的说话,陆黎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双手已经掏出两章符咒就是一甩,符咒在她的手中直接变成了两柄枪,对准那探出来的爪子就是两枪,口中却说道:“你还想要打小怪练级吗?那正好了,你自己看看四周吧?”   昶斐随着她这话,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就见之前被缠绕在黑绳之中的人已经在黑绳缠绕之下落在地上了。   “所有进入了影缘之中的人,注定会成为傀儡,只是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直接死亡的情况,看样子,会变成傀儡的不只是活着的生物,也不是直接进行思想上的洗脑,而是直接控制灵魂。”   陆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就已经转头看了一眼昶斐,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些家伙交给你没有问题的吧?可以帮你练练级。”   “呃…”陆黎那最后一句调侃,似乎都已经带上笑意。   昶斐听得却是表情僵硬,很好,他貌似是被认出来了,虽然不知道陆黎为什么能够和老妈一样轻易认出自己来,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的态度好像也不错?   “我说为什么小怪直接交给我啊?”不过,越是如此,昶斐对于陆黎的拜托也就开始变得有些想要耍耍嘴皮子的意思了。   陆黎斜睨昶斐一眼,指了指天空之中已经出现手指的生物,“要不,打魔兽大boss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也玩游戏?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咳咳…大boss交给我我倒是不反对,那小怪……?”   “小怪也交给你了。”陆黎不客气地回答。   “为什么啊?!”昶斐顿时不乐意了,陆黎的借口却是冠冕堂皇的,“毕竟连大boss都可以打败,打小怪,应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可奥?这算是什么理由?那这样你做什么?”昶斐被说得一愣,也不是不能赞同。   陆黎似乎也是料到昶斐有此一问,迅速回答:“我在一旁帮你加油打气,让你可以尽情的展现你的本事。”   “算了,我还是对付小怪好了,我们分工合作。”昶斐果断又机灵的选择了遵从陆黎最初的安排。   反正实在不行他再上也没有问题,陆黎绝对不会硬抗,不然当初在医院,也就不会那么果断地将自己丢下了。   四周的那些原本应该已经死在因缘之中的秦家人,落在地上的时候,浑身就已经彻底地发生改变,原本应该是血肉之躯的他们,在黑绳缠绕下完全变成了一种青黑色,皮肤更是坚硬如铁。   落地一瞬,地面就直接碎裂了,而感应到危机,下意识地直接进行攻击的己酉双那化作了虎爪的双手却没有能够抓紧对方的血肉之中,反而产生出了一道道的火花,更是直接听到了刺耳又将人内心十分不舒服的指甲摩擦声。   己酉双一套虎爪攻击下来,丝毫不见对方身上有任何伤害,脸上反而浮现出了兴奋地笑容,抬头看了一眼那从另一边院子而来的巨大手掌,叫了起来,“从某种角度上来来看,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嘛!”   陆黎随着她这一句话,已经高高跃起,双手符咒形成的手枪连续形成几道灵弹,产生强烈的灵力冲击波,轻易就射穿了那巨大手掌的防御,溅起了血花。   昶斐则注意到,陆黎的攻击,从刚才开始就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无形力量,完全是根据不同的符咒产生出不同的灵力加成。   而小怪这一边,第一次攻击不成,反被击退的己酉双,战意已经完全被刺激起来了,那属于动物的迅速更是直接爆发,整个人化作了影子,不断地在被控制的小怪之间穿梭着,借用这冲击力与惯性,不断地加强自身的攻击,一次又一次提升了速度,最终昶斐连少女的身影都完全看不见了,而那些小怪原本还有这一点被集中的踉跄也彻底没有了。   可直到陆黎再度出现,稳稳地落在了那些小怪身后,调皮地转过身,冲着那群呆立不动的小怪一咧牙,原本禁止不动的小怪身上,猛地爆裂开来,不但身上黑色的物质纷纷破碎,就连基本的人性都已经没有了。   而虞家姊妹的做法,就更实让人看不懂了。   在小怪靠近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已经非常灵巧地站在了不同的位置,两姐妹和那群小怪就像是穿花一般地绕来绕去,可那些小怪,明明站在完全不相干的两处位置,却能直接攻击到彼此,这甚至都已经不用那虞家两姐妹亲自出手教训那些小怪,就彻底将那些小怪给拖住当了自己的枪把子。   伊耆家的两兄弟,出手却快捷无比,手中抓着的让人完全看不懂是什么,随着他们在那些生物身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原本应该有所行动的的小怪,就彻底地停止了他们的动作,直接趴在地上了。   而再去看公孙夕的话……昶斐已经不想去看那位老兄了,先不要说那动作是何等的潇洒惬意了,每一剑都只是一下,小怪就化作齑粉了,要不是昶斐动态视觉还算不错,加上现在他也不算普通人了,他绝对无法发现对方那动作完全就是通过快速灵巧地抓住对方身上关键的关节进行破坏。   而他自身那修真者的真气还不是凝聚在剑身,而是直接集中到了剑尖,在触碰到小怪关节的一瞬间就进行了不可挽回的绝对摧毁。   而灵力直接通过那些关节沿着骨头破坏全身,一旦成了,影缘或是情殇魂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控制对方了。   现在唯一能让昶斐担心一下的,也就只有另一边作为两位凡人的乐正初与许依晴了。   可是昶斐这一回头,他就发现他实在是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乐正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他居然是有这一名天使附身的,在其他小怪靠近他和许依晴的时候,那天使就会突然出现,而这天使的胸口居然有一个跟他长得很相似的人偶娃娃!   噫……那还不是会是什么诅咒的人偶娃娃吧?   昶斐还想着奇怪的问题了,天使直接附加在乐正初身上的圣光,不但提高了乐正初的速度,更是提高了他的力量,似乎还有某种驱魔效果,倒是让小怪挺畏惧的啊?   而因为从小到大经历过专业的体能训练,乐正初对速度、力量与攻击技巧的方面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靠近的小怪根本还没能完全靠近就已经被彻底地给甩出去了。   而许依晴那般就更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人类对她的体质会减弱,还是因为昶斐拿走了她身上带着怨念的诅咒,所以导致许依晴本身的在第一世苏妲己时期产生的因果之力更强了。   只是触碰到许依晴,那些小怪就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给弄死,简直就好像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直接咽口唾沫都能直接被他自己的唾沫星子给呛死!   昶斐眨巴了两下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见陆黎又落在他身边了,“还在干什么呢?”   “嗯…我在给你们加油打气!”昶斐非常干脆地回答。   陆黎手中一张符已经变成一块棒板直接敲他头上了,“白痴,我是叫你快点帮忙将那些小的灭了,一起来对付大的,我可没有办法一直给你们拖着。”   “哦!这样啊!”昶斐脑袋上肿起个包,却已经恍然了,“你不早说?”   “我要是知道你理解能力那么差劲的话,我肯定就早说了。”陆黎笑了。   可是对于陆黎的话,昶斐却表示了不服,“谁理解能力差劲了啊,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啊!”   随着他的话,昶斐已经抬起双手了,最擅长的法术从他的手中使用出来,不再是最初时那般的轻描淡写,这一次,带着强大杀气与战意的大雨落下,每一滴都足够贯穿地面,而每一次的攻击都好像具备着自我意识一般地对准了那些那些小怪。   这让之前还攻击得正开心的几个人已经下意识地后退了。   实在是,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攻击太恐怖,就连他们也被吓了一跳。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六步:原来这还真是小boss?   秦家意外,产生严重的变异影缘,将几位天才少年聚集到了秦宅,只是除了昶斐(♂·神装)与陆黎,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想过在秦宅的变故,更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   直到陆黎出手,昶斐的出手,他们忽然隐约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   “好…厉害!”昶斐精准的控制与攻击几乎只是举手之劳,收手的时候,大家的身上身上都不曾沾到水。   反倒是那些被攻击直接倒在地上的躯体,被昶斐的攻击集中后就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原本缠绕在这些身体上的黑绳也彻底地消失了。   昶斐伸手,原本攻击所谓小怪的水开始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他的手掌心,形成了一支战戟。   原本那细细密密且数量惊人的水珠聚集的昶斐的手中却只是一根细长的战戟?   “控制力好惊人!”虞惜深吸一口气,还想要直接打量昶斐手中的那一支由打量的水珠所形成的深蓝战绩,但昶斐在手中一转战戟,已经闪身冲出。   这速度之快让公孙夕看得错愕:“前辈的速度竟然与我的法宝不相上下?天啊…人的速度真的可以抵达法宝才能达到的速度吗?人体承受的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承受不了还直接就这样冲出去了啊?”己酉双推了一把公孙夕,“有时间感叹,还不如快点去对付一下那个大号尸变的集合体呢!”   “那是尸变吗?”乐正初皱着眉头,对于己酉双那随便的说法感到了疑问。   “哎呀谁管那么多?哗~好帅!”己酉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可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手中战戟一个横扫,就直接将那巨大的手掌给削断的昶斐,不由惊叫起来了。   那模样简直就好像是人间界看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的小迷妹,只是兴奋的蹦跳行为已经直接变成兽化与冲刺,漆黑的豹子直接冲上那已经断裂的手掌处就是一口咬下去,狠狠地一撕,硬生生地带下一块血肉。   顿时传开了一声愤怒地咆哮,己酉双离开就看到另一只完整的大手掌拍了下来。   然而手掌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只因为子弹直接穿过了  那手掌的四处关节位置,让那手掌的动作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紧随着昶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现出来,直接一个冲锋突刺,原本就因为撞击触碰到了公孙夕独家自制法宝飞车,那速度与爆发力与原本和乐正初的跑车急速碰撞的力量产生了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Z字折射,外加手中双手持着武器的方式改变,另一只压下来的手彻底地化作了璀璨的黑色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昶斐与陆黎一个压制,一个攻击,在那两只手之间左冲右突,动作流畅,配合默契,一路竟然一点也没有伤害到彼此,而随着两只巨大手掌被两人彻底切分,从里面窜出了无数黑色小手,向着两人缠绕了过去。   下方的少年看着两人瞬间就被黑色触手一般地小手给彻底笼罩,却只是持续了两秒,就直接发生了爆炸,两人的身影背靠背,保持了攻击的模样一秒,就已经分开分别落在了不同的建筑物之上,一同看向了一个方向。   几个人跟随着他们进来的少年在一瞬间看得有点呆,心跳都不由地有点快,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他们发呆的地方,纷纷跃上了建筑物,去看看昶斐与陆黎正在看什么。   就见第二进院的院子之中,并没有第一院子之中那么多被黑绳所缠绕着的人,反而只有三个黑色的人。   只是与之前被缠绕着的人并不相同,这些人的眼睛被黑色粗绳索缠绕,身上穿着黑衣,乌黑毛躁的长发披肩散落,却没有弯腰驼背,反而抬起头,用那一双完全被黑绳遮住的眼抬头看向了昶斐他们。   “看来之前对付的完全不是什么boss……还只不过是一个初级的小boss而已啊…”昶斐喃喃笑了一声。   陆黎已经索性将自己的头发刚刚扎起了一个马尾辫,一甩头发,总算露出了笑容:“三个,怎么分?”   昶斐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个人,问道,“交给你们一个的话,你们搞的定吗?”   “哈!这又什么难的?我们好歹也算是用人多来欺负人少了,就三个当中的一个,没问题啦!”己酉双又开始毫无忌讳地摆手开口了。   公孙夕思索了片刻,还算是比较谨慎地点点头,“嗯,我们试一试吧?”   乐正初头也没有回,反而盯向了其中一人,淡淡说道:“刚才似乎就是那个家伙被你们将手臂砍掉了,不过看他的手臂似乎是由头发所产生的,那双手只怕会破坏不尽,但是经过两次大强度的破坏,不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将那一个交给我们来应对。”   虞惜吃惊看了一眼乐正初,“你似乎很擅长计算?”   乐正初看了一眼虞惜,口气倒是比起刚才还冷淡的一份,“有时间说这个,不如想象如何应对对方。”   “那我们的建议就是遵从你之前的说法,对那个士气上已经被打击到的对手进行攻击。”虞惜回答。   虞若接上,“不过因为我们的能力不够强,所以我觉得如果你们能够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的话,可以拖住对方的行动,再给予必杀一击。”   “那就试试看吧!”伊耆浅立刻进行了回应,只是他神色依旧让人看不透,似乎是有这某些不爽快。   而对于自家兄长都这般地说了,伊耆无由也安静地在一旁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的否认。   看着那边似乎已经达成共识,昶斐冲着陆黎耸了耸肩,“这样安排如何?”   “安排你个头啊?明明是他们自己决定的。”陆黎扶额,吐槽了一句,就已经直接地朝着其中一个目标冲出去了,而她手里面之前那两柄枪已经在她的手中重新变成了符纸,随着她将两张符纸甩出,符纸顿时落在了其中一只小boss的面前,一个光牢立刻从地面出现,锁链眨眼就缠绕了对方。   陆黎顺势又掏出了两张符咒,在手中一甩,火焰之下,符咒化作了两柄小刀在陆黎地控制下,划向了少女眼中盯上的那一目标。   这让昶斐也不由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剩余的那一个目标上,那双眼完全被遮住,披散着长发的中年男子……   昶斐轻巧跃下了第一进院的建筑物,那常人所看不到的绳缠绕上了水战戟,随着昶斐出手,绳集中到尖端。   眼看一战戟就可以直接将缠绕在对方身上的黑绳解开,对方却灵巧地躲开了。   而且不但躲开了,手更是抓住了昶斐手中的水战戟一段,抬起头面朝着昶斐,张开了口,昶斐原以为会是什么攻击,都伸出手,撑起了盾牌,然而对方所说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呆了一下,“为什么…要攻击我…?”   “你还活着?”昶斐意外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反问了一句。   对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古怪地让人根本就看不懂的表情来,“我们不过就是想要过普通人的身份,你们这些暴徒,为什么要直接冲入我们家,对我们家进行破坏?还杀害我们那么多家丁?”   他说着,手更是指向了身后,昶斐回过头,目光穿过了第一进院进入第二进院的建筑物大门,看向了那倒下了一地的尸体,那些尸体看上去就是被寻常武器杀死,全然没有了之前因为黑绳而被控制的模样。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我们贪婪?就因为我们多为了自己考虑,就对我们动手?”对方的声音就好像是魔音,飘飘忽忽地进入了昶斐的耳中。   昶斐没有回过头,反而平静地问道,“那你想怎样?想要复仇吗?”   “对…我要让你们偿命!没有人能够随便决定别人的生命,那样随意地夺走神他人身边的家伙,就应该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嘎嘎…所以,偿还你过去所犯下的错误吧?”   “哦…”昶斐应了一声,地上的那些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张张他所熟悉的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们的脸庞,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向着他走过来,就是地面直接伸出了一双双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昶斐的脚踝。   然而,只是光芒一闪,那些缠绕着昶斐与向他走过来的人就已经消失,昶斐笑眯眯地转过身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但是从我踏出那一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如果被我伤害的人们是某些人的劫难的话,那我……就是他们的劫!”   原本已经开始带上了冷笑的人在昶斐回过头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发现昶斐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猩红。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男子怔怔地看着昶斐的那双眼睛,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好像快要被彻底吸进那双眼睛里面去了,不禁骇然地问出声来。   但他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昶斐手中的战戟在他有意的控制下,已经变成了一柄与月老小册颜色相呼应的红色匕首,轻轻一划,就轻易地划断了对方脸上的绳。   而对方后退的动作就好像突然之间少了一根支持行动的支柱一般,不由地就腿软了。   对方吃惊地看向昶斐,就看到了俯视着他的昶斐笑眯眯地盯着他,整个人除了那一双红色的眸子熠熠生光之外,整个人不管是五官还是别的什么,都完全是漆黑的。   而从这个漆黑的人的口中,也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呢?你又算是什么样的怪物?”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七步:马丹有大招居然还会受伤?   秦家的怪物突然的袭击让昶斐(♂·神装)有点措手不及,整个人的情绪都瞬间变得恶劣起来。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神装装备或是神笏面具的缘故,昶斐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愤怒,好像怒火被什么吸收走了一般,让他心情恶劣地也想要用一点相同的手段去欺负欺负对方。   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说出了那些还没有经过自己脑子去想思考的想法。   可那却是昶斐最真实的想法,在对方被他直接吓得后退的时候,手中的武器更是直接伸出割断了对方的绳。   被割断了绳的对方顿时失去了一部分的行动力,脚软地坐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面对直接被自己约束了动作的被控制生物,陆黎哪有昶斐那么好说话,出手丝毫不客气,在昶斐又诱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连续进行了五次攻击。   刀枪棍棒戟,然而最终攻击却失败了,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丝毫的伤痕都不曾留下。   这怪物的皮肤比起之前在外界的不知道坚硬到了哪里去了,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攻击,对于这怪物都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也正是几次的工作无效,陆黎停下了动作。   她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完全就看不出破绽的怪物,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双手,在她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叠的符咒,厚度已经足够将昶斐直接砸成一个傻子了。   她扬起了自己手中的两叠符咒,就朝着那身硬如铁的生物身上打了下去…   再说另一边,公孙夕几人。他们没有想到之前攻击昶斐和陆黎的那无数只手的控制者的攻击,根本就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攻击,那攻击,有这足够彻底的爆发力,就算单纯只是寻常的一只小手,光是被擦伤,也足够致命。   己酉双的战爪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攻击给破坏,就算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家族之中有着很强防御性的,此刻也不禁有点破破烂烂了。   揉着刚才被打中了一拳的小腹,己酉双用力一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目光转向了虞家的那两姊妹,“喂!你们俩个!该不会是报复我是己家的,故意报复吧?”   虞惜皱眉:“那一下的确是故意的,不过只是因为你皮糙肉厚,耐打而已。不然到时候承受那一下的就是之前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少女了。”   随着她所说的话,己酉双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无奈地挠起脑袋了,站在她身后的少女,可是个人类。   要真换成了那人类许依晴来应对这种情况,那被打中一下可就不是吐两口血就完事了。   “啊啊!好烦啊!为什么偏偏要让普通人也加入我们的队伍之中啊!根本就没有办法面面俱到的去保护啊!很累赘的好么!”就算再遇到一次相同的情况,己酉双不用说,也一定会去挡,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怨。   可惜虞惜就是不太想让她有抱怨的机会,开口道,“不可能是累赘,有几次的攻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凡人少女,你根本没有办法击中对方,她似乎是有着可以令她所希望着去倒霉的人倒霉的能力。”   “这么厉害?”己酉双一愣,“那不是就好像诅咒一样了?”己酉双吓了一跳,看向了许依晴,少女此刻还冲着她笑了笑,让己酉双差点直接逃跑。   这要是被这个少女给嫉恨上了,那还得了?   不过许依晴自己也很是纳闷,她似乎,的确不再是最初那样,但凡在她身边的人,都会遭殃了。   她相信,或许这就是昶斐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做了许多事情做造成的,可惜她却不知道昶斐到底为她做到了多少的事情,在许依晴看来,自己似乎欠了昶斐太多……   而另一边的乐正初,只是看了一眼许依晴,确定对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目光又落在了昶斐的方向,有些不能理解地皱了皱眉,可刚刚收回目光的时候,却正好看到同样将目光从昶斐与陆黎方向转过来的公孙夕。   或许天才相斥,这两人对视的一瞬,就有点看对方不顺眼,但两人却很快地收回了目光,继续按照虞家姊妹所说,与伊耆家的两兄弟牵制住了其他巨手的攻击。   被昶斐的目光直接吓到的小boss之一,此刻已经彻底失去战意了,按照昶斐自己看来,其中原因不明。   不过倘若此刻庄慧在一旁指导,必然会发现,他那一群新学生之中,昶斐似乎成为了他们班上第一个懂得使用神的威严的学生……   “喂!陆黎,你那边需要帮助吗?”昶斐拎着手中软趴趴已经和烂泥没区别,失去了黑绳控制的人,回头询问还在对自己的目光采取攻击的陆黎,关心的问道。   陆黎斜眼看了一眼昶斐,看向了昶斐手中的那好像已经没法看出那是之前的三个小BOSS之中的一员的玩意儿,直接一张符咒就丢了过去。   原本就已经失去了抵抗力的小BOSS立刻迅速燃烧起来,这火焰蔓延之快,差点就直接烧着昶斐的手了,“嗷嗷嗷!可奥?你是准备将我也一起燃烧吗?”   昶斐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回过头去看陆黎,立刻就看到了对方那一脸遗憾的表情,顿时跟吃了黄莲一样的不开心了,“喵的,看你那表情还真的很遗憾?”   可惜对方并没有回答,已经将符咒聚集了起来,面对对方的攻击,又化作了一面盾牌,直接就朝着小BOSS身上压了下去。   偏偏地面都压出了一个人形的坑洞,就是没有给对方的身上制造出半点伤害,陆黎也有点不耐烦了。   斜眼就见昶斐这还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摸着自己的下巴,正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着她呢!   “你准备不管?”陆黎向后跳开两步,躲开了对方的反击,忍不住回过头问了一句昶斐。   昶斐明知故问:“嗯?管什么?你要我管什么吗?”   “算了。”陆黎看着昶斐那得意嚣张的小贱表情,顿时又一次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她所面对的小BOSS身上,只是,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偷笑两声,攻击就直接炸到他身边来了,那无伤小boss居然一个攻击陆黎的招数落了空,就砸在昶斐脚边来了。   原本这小boss攻击也就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一看身边有人,哪里客气?直接就开始对着自己面前的目标展开了强烈的攻击,昶斐更是手忙脚乱地后退了好几步,才躲开那攻击完全没有一个章法的小boss。   目光更是直接转向了陆黎,可这一回,倒是陆黎非常悠哉地站在小BOSS身后看戏了。   “喂喂喂,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昶斐简直无力吐槽啊,这女人一言不合就推怪啊!   “之前说什么了吗?”面对昶斐的抱怨,陆黎反倒是反问了一句,这让昶斐顿时只剩下干笑了,马丹的,他现在才发现,原来陆黎并不是不会报复人,她这是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之前自己一脑袋砸她胸上,她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因为知道她脑袋砸自己胸口只有她自己的脑袋会疼?   昶斐忽然想到最开始的时候,陆黎打量他的眼神,好像还真有某个方面的想法?   这让昶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还好现在他是男孩子,最近变成女孩子的次数多了,他隐约就注意到,自己的胸部老是有种胀胀的感觉,最开始的还算是飞机场,可最近似乎已经隐约有点小笼包了……   要万一什么时候长大了,陆黎难道还会……   昶斐自己想到了可怕的地方,手已经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胸前拍了一下,没想到之前那铜皮铁骨的小BOSS直接就一脑门撞到他胸口。   昶斐顿时撞破了屋子摔回第一进院去了。   “哎哟我滴个妈呀…”这一下因为昶斐走神走得狠了,撞得他自身护体内元走岔了气,没有直接被对方的铜皮铁骨给伤害到,然而是被自己给内伤了,呛出一口血来。   “没事吧?”昶斐刚爬起来,耳边就传来陆黎近在咫尺的身影,阴影笼罩,就见陆黎直接用盾牌挡住了追出来的小BOSS,直接给对方来了一个过盾摔,让对方脑袋直接砸入了地里,脚还不忘狠狠地踩在了小BOSS的脑袋上,将对方来了一个倒栽葱,还不忘回头看看昶斐。   “没、没事,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昶斐拍着自己的胸口,还有点惊魂未定的,目光忍不住看了一下陆黎,不得不说,其实陆黎真的长得很美,而且还特别的耐看,不但是第一眼就能吸引出人的少女,更是越看越是会觉得好看的女孩。   明明看外表是非常古典恬静的文艺类少女,只要佩戴一副眼镜,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会是班级之上成绩最好的女孩。   可为什么现在那大长腿就那样毫不客气地就落在那小BOSS的脑袋上,还是不是地往下用力踩两脚呢?   那种暴力的美感应该并不适合陆黎这外貌才对啊?   昶斐目光挪到那直接就被陆黎打入地里的小BOSS,嘴角抽搐着,“我说,陆黎你就不能直接给对方一个痛快吗?不能像刚才那样直接烧死对方吗?非要这样去虐待对方?”   陆黎听得,眼珠迅速转向了左侧,眸中倒影上了昶斐的影子,“你是又开始犯病了吗?如果直接利用刚才的手段需要浪费多少的真气你知道吗?而且这个家伙是一个大铁皮,身上的皮就跟金属似的,你倒是烧一个给我看看?”   随着陆黎冷淡地问完,昶斐口中就吐出了一小团透明火焰,慢悠悠,轻飘飘地落在了不远处,只差一寸就触碰到那铁皮小BOSS了。   陆黎沉默地看着地上那一团小火苗,重新抬头看向昶斐:“这什么?”   “最后一口了…我之前吞下我老妈的三昧真火,这是最后一口了,你躲开一点,燃烧起来可扑不灭。”   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提醒了陆黎一句。   “这种小火苗?”陆黎皱着眉头,却还是从小BOSS身上跳了下来,而下一刻,小火苗还是窜上了那小BOSS的身躯,顿时只是一秒,小BOSS的身体,就彻底地燃烧了起来。   陆黎最终还有些疑惑地话,咽回肚里,取出了两块空白的符纸大小的板子就直接丢尽了火焰之中。   昶斐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却还是有点小得意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问道:“怎样?怎样?烧起来了吧?”   “……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你之前怎么不用?”然而,昶斐可没有得到陆黎的表扬,反倒是直接被反问了。   “你…你之前没告诉我要用火烧啊?”昶斐委屈。   “我也没有想要原来火焰真的可以烧啊?”陆黎瞪眼。   最终,望着一堆骨灰与两块小牌子,两人一时有点沉默了,只是,两人心情却都无比相同——MDZZ……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八步:卧槽多管闲事被掏心!   最终第二个小BOSS在陆黎百般无奈,昶斐(♂·神装)一口存着的火焰之下给直接消灭了。   这让两人心中都忍不住有落差了,没有想到最终居然用火烧一烧就好了,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那么麻烦地浪费那么多的精力了,还白白地吃了亏,挨了揍,原来对手居然那么弱小。   特别是此刻的昶斐,刚才还被直接撞飞出来,撞得他都岔了气,结果这家伙居然只要一口火就烧死了。   不过这似乎也从侧面反映了老妈的三昧真火真的很厉害啊…他昶斐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骄傲与安慰的。   陆黎从骨灰之中拿起两块铁牌的时候,昶斐才注意到,原本应该完全就是白板一片的铁牌上,现在已经出现了火焰燃烧的花纹,隐约想到了某种可能,昶斐却还是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但他不问,陆黎反而将其中一块递给了昶斐,看得昶斐一脸莫名其妙,“干嘛?你递我一块铁牌干什么?”   “这个铁牌是我朋友特别制作的,可以封印天下所有奇物,甚至包括那些无形之物。我将之前燃烧起来的一部分火焰封存在其中了,你要是肚子饿了,可以将火放出来吃两口。”   “……我吃火焰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母亲之前剩下的一些火焰吗?难道你的剩饭或是夜宵什么的不是三昧真火?就像某个会喷火的某孩儿那般?”   “谁是那种光着屁股乱跑乱喷火的存在了啊?随随便便将火吃掉,也不怕烫死自己啊?”   “那你怕吗?”陆黎问道。   “不怕!”昶斐秒答,瞬间就得到了陆黎那危险地已经有干掉他的趋势的冷酷表情。顿时又乖乖地沉默了下来。   堂堂的一代新神月老,在不少神仙之中,有着成为正神资格的昶斐,最终在修真界不但没法耀武扬威,最终还灰溜溜地跟在了一名看上去还只是修真界小修陆黎身后。   两人迅速赶回目的地,但面前的景象却叫两人都吃惊不已!   包括最终战斗力最强,但是已经被昶斐与陆黎玩废了的最后一个小BOSS在内,此刻现场的人几乎全部倒下。   但是,有一个最不应该是站着的人,却相当意外地站在了废墟之中,原本应算是处于最弱势的许依晴,此刻的神情明显变得与之前他们两人离开的时有这非常的区别。   此刻许依晴头发披散,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在微风之中轻轻飘动着,一只手正抓着一把手臂,黑色的液体不断地从当中流淌而出,许依晴却笔直地站在所有人当中。   那萧索的背影让昶斐脑海之中瞬间有什么片段迅速闪过,让他出现了非常强烈的重影。   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女,骑着战马,带领着队伍站在所有人的最前线,伸手遥指她们的对手,似乎大声地说着什么话,虽然身边有着很多人,可是那背影却异常萧索。   “她不欠任何人…”昶斐喃喃地念出了这么一句,前方站着的少女已经转过了身来,竖瞳定定地看着昶斐,却没有给昶斐熟悉的感觉。   下一刻,许依晴的身影化作了白色的虚影直接出现在昶斐的表情,利爪,虎面的虚像出现在她的身后。   昶斐却还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看着对方落下来的爪。   “蠢货闪开!”耳边有人的呼唤,听起来真的很熟悉,昶斐此刻却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什么时代,什么地方,甚至刚才那闪过的片段让他有点连自己是谁都分不太清楚了,只顾着盯着面前的景色呆呆地看着,好像被直接点了定身法,整个人都魔怔了。   感觉来自手臂的疼痛,将他硬生生地拽到了一边,躲开了许依晴当面的直接攻击。   身子本能地被带动着摔在了地上,只不过,有人直接给他当了肉垫,让他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某位少女的额头之上,直接将他之前的着魔感觉给撞飞了。   同样有什么好像在那一刻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就算下一辈子,他再也不认识你,你依旧愿意为他放弃你这一世成神的机会吗?”   “如果他不在,我成神有何意义?”   “何苦?他早已形神俱灭,你就算能够找到与他相似的人,就算再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那些记忆传承给继承者们,又有何意义?不会回来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对不起,我…不赞同!”   “你…你何必那么执着?他并不是人类啊?他是天生神,本就只是这大道之中所形成的虚假的人格,你又何必为了一开始就并非是真实存在这的神……”   “他是我师父!他并不是没有感情!不管他是男,是女,是鬼,是神,是气,是道,是缘还是……劫!对我而言,他是唯一在那个时候,找到我的师父!如果没有师父,最早之初,形神俱灭的人将会是我!”   “够了!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改变天道!你应该知道末法浩劫是怎么回事,他的消失本就是注定的!”   “凭什么?凭什么那样随随便便去决定他的命运?我不会死心的。无法救回他,我誓不成神!”   “你疯了吗?!”   “对,或许我就是疯了,我不但不会成神,找不回他,我便随他而去,天地如果已经不在需要劫难,那又为什么一定要从劫之中诞生出的情劫?又何必需要我呢?”   “等等…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所肩负的职责!”   “我的职责?呵呵…从我的师父彻底地消散的时候,我的职责就结束了,我所掌握职权,也不过就是从师父处继承而来的,如果大道不容我师父,又怎么容得下我?倒不如,就这样消失了罢!”   “住手……月老——!”   昶斐猛地瞪大了眼睛,刚才他看到的那是什么?   那个红衣的少女是谁?月老???第一代的月老是一个女人?不对吧?第一代的月老不是说好是上清吗?   等等,难道是说……其实那就是上清?可是为什么声音听上去那么耳熟?为什么…会让他将那身影…和陆黎重叠在了一起?   昶斐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但身后传来的一阵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总算是来得及反应地抱着陆黎连续滚了几圈。   身后的石头在对方的巨力量影响下,狠狠地砸在了昶斐的身后。   在他怀中的陆黎却也似乎从恍惚之中回过了神来,正看到此刻仿佛是失去了理智的许依晴的攻击与抱着她躲避的昶斐,陆黎已经开始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张符。   昶斐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陆黎此刻的行动,表情不由地一变,带着她就地一滚,下意识开口问道:“陆黎你干什么?”   “攻击。”陆黎的回答如她一如既往的态度,让人根本就摸不透她到底是在思考着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否是考虑过彼此的感想。   但昶斐却思考有在思考,“这样攻击会不会伤到许依晴?”   “会伤到,但不会死。”陆黎的回答简单明了,也回答得非常的明白,得到一个肯定回答,昶斐也没再废话,直接提醒了一句,“一次打清醒吧!”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不久之前,那段撞入自己脑海的记忆,让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甚至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感觉。   那似乎正是陆黎的记忆,或者只是与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记忆混淆起来的一些恰好相关联的记忆。   或许不是陆黎的,又或许纯粹是自己想太多,以至于碰巧看到了关于某个仙所保存着的记忆而已。   但就算如此,昶斐情感上却没法控制地会将模糊看到的身影与陆黎联系在一起,多少年以前,那个少女,为了她的师父,最终选择以自我牺牲的方式结束一切。   这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从那清楚刻入昶斐脑海中的对话,昶斐不难听出,那位仙子的师父,是魂飞魄散,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然而,仙子却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放弃,以至于最终她能做的是,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向鬼王交换了什么。   昶斐现在非常想要回去问一问钟馗大叔,关于这件事情是否是有所了解的,那个时候,是不是有这那么一件事?具体的结果又是什么。   产生这样想法的昶斐,现在真希望能够快点以大家都能或者的情况,快点解决这件事情,哪怕最后受伤,只要不会有后遗症,不会死,那就有更多可挽回的余地。   也正是如此,该行动时,得到预期中答案之后,昶斐行动起来也相当的果决。   然,他是果决了,有那么一个人,他喵的可就没法果决了啊喂!   眼看符咒都直接瞄准许依晴的脑袋后脑勺了,根据陆黎的力道,一定是击中必晕。   可就是这个绝对万无一失地情况之下!乐正初跳出来了!他直接推开了许依晴,而符咒,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因为条件反射,许依晴更是猛地转过了身来,伸出的手,非常直接地穿透了乐正初的胸口,掏出了……少年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只是那一瞬间,昶斐的眼睛,无法控制地瞪大了。   虽然讨厌,但是,昶斐还是在抱着陆黎躲开攻击之后,放下了陆黎,直接冲向了乐正初的方向。   随着他伸出双手,许依晴也在同一时间,将少年的心脏往外拉去。   但是,有另外一双手,却没有给她将那一颗心脏拉断的机会,已经狠狠地压住了许依晴的手肘,敲在了少女的在手腕处,硬生生让她的手放开了那一刻看上去开始散发出七色琉璃光的…心脏!?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六十九步:原来大家其实都一样   昶斐(♂·神装)与陆黎的短暂离场让原本合作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年轻一代的英杰们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让许依晴直接陷入暴走。   赶回来的昶斐与陆黎被迫应敌,但原本瞄准许依晴的符咒,却因为事先没有沟通,竟发生了不必要的误会。   乐正初直接就冲了出来,帮许依晴挡住了那飞向许依晴的符咒攻击,而非常不巧的,他伸手那么顺势的一推许依晴,却成为了加速他死亡的推进器。   许依晴条件反射地转身反击,直接将乐正初这普通人开了膛,可是没有让许依晴捏碎那一颗心脏,几乎无意识地开始反应的两个人——昶斐与……公孙夕!却丝毫不慢地扑了上来,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但三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那一颗心脏,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心脏,那居然…会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琉璃心!   看到心脏的一瞬间,别说是昶斐与公孙夕双双呆了一下,就连许依晴的双眼出现了那么片刻的呆滞,但很快就公孙夕震飞出去,伸手向乐正初的心脏抓过来。   她的眼睛同样被那一颗特殊的心脏给吸引了。但是她的爪子与另一只手撞到了一起。   巨大的力气远远超越了许依晴本身的一种速度,低头,许依晴就对上了一双冷酷的眸子。   昶斐扶住身子向后倾倒的乐正初,看着那都已经暴露出来却还在跳动着的琉璃心,只觉得一阵心悸。   都说心若琉璃,晶莹剔透,那是有这赤子之心的象征,更何况是纯粹的琉璃心?乐正初性格奇怪,出事认真又死板,很多时候,作为情敌也真的足够让昶斐讨厌。   可这个人,待人处事上有时候真的很迟钝,也不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抢走了他老爸的家伙,然而,就算如此,这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父母的罪孽,不该由子女去偿还,上代人的仇恨,祸不及家人。   看着琉璃心出,昶斐怎么可能让许依晴在暴走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就取走了自家兄弟的心脏?   神农尺的力量从他的手心传递着,昶斐的目光看向了还准备出手的许依晴,伸手挡住了此刻不算正常的少女,轻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得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让人感觉到他似乎又有点上火了,虞惜挣扎着动了动手指,有点无力地抬了抬头,“己三小姐对那位人类姑娘的速度赶到不耐烦,就利用兽化依凭之法,召来了野兽,附身与那人类少女身上……”   “可也不知道己三小姐到底召唤来的是什么生物,我们身上的真气被眨眼吸收,那人类少女的外形没有多少改变就彻底地将我们之前大家一起应对的那黑色生物直接撕碎,手臂也强制扯断了……”虞若喃喃地接上一句。   “现在我们之中唯一还有一点力气的,也就只有公孙夕一人而已了…不过,还好前辈你回来了…”伊耆浅似乎被刚才的攻击弄得有点清醒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比我还精通兽化之术,居然只是被我加以依凭,就达到了第四段的妖化状态…这人其实是一个天才来的吧?”己酉双是唯一最不甘心地一个了。   听他们七拼八凑说得话,昶斐感觉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刚才战斗,作为普通人的少女许依晴的速度肯定没有办法在虞家姐妹的指挥下处处到位。   己酉双本身就是急性子,看着这情况,哪里有机会乖乖地呆在地上干看着的?利用兽化的身后,自然会得到被她召唤而来的猛兽的力量。   力量更是翻了倍地在上涨,许依晴本身则是没天狐诅咒,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会如同之前那般,一点情况都没有发生?   “你们…还真不懂得循序渐进地处理好一件事。”昶斐的斥责是严厉而又有点恼火的。   挥开许依晴挥下的爪,昶斐扶起了还倒在他的怀中,生死不明的乐正初。   这少年身上的伤势已经在快速地愈合,但是他却在被昶斐扶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   随着昶斐扶着他迅速后退,他就像一个彻底失去了生命的大型人形傀儡,脸上嘴唇上一点的血色都没有。   一直到放下乐正初,昶斐看向了一旁缓缓站起身的陆黎,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准备同时出手。   这时候,昶斐的脚踝却被一只手猛地用力抓住。   昶斐被那一下忽然伸出的手一抓给吓了一跳,恐怖片看多了的他,就差没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了,再抬腿去狠狠踹那突然伸出来的手了。   不过抬起的脚还没有踹出去,昶斐就有点没法踹出去了,不但踹不出去了,昶斐还强制忍住了差点爆发出来的话——尼玛…都躺枪了,能别老吓唬人吗?   此刻的乐正初,就好像是感受得到什么,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昶斐的脚踝,发白的嘴唇在轻轻地颤抖着,一张一合地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他说,你不要伤害到依晴了。”一旁看着昶斐盯乐正初盯了半晌的陆黎,好心地提醒了对方一句。   “我知道…”昶斐看着实在有点心中无力,这乐正初真是完全准备在这种时候拖后腿吗?   看着半天都没有松手,反而越来越用力抓着自己脚踝的少年,昶斐也无奈了,蹲下身就安慰起来:“我知道了,知道!不会伤害到依晴,我说能不能麻烦你松一下手啊?不然这还没有救到她,你们就要全部搭在里面了……”   “不对…!”谁料,这才只是说出这番话,乐正初倐地睁开眼睛看向昶斐,那双黑瞳收缩着,里面倒影着的并不是昶斐的身影,而是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年模样,“你…是变成鬼魂来找我们复仇了吗?考?生生世世都不想放过我们吗?”   昶斐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僵硬,见鬼似的打量起面前的乐正初,可下一刻,乐正初两眼一翻,又倒了下去。   “刚才这个人是被什么人附身了?”看着突然睁开眼睛,又突然倒下去的少年,陆黎感觉到不对,伸手按在了对方的眉心位置,红光在她的手心一闪,她似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取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皱起眉头。   看向昶斐被抓住了那一只脚,看现在的情况,对方就算是昏迷了,也完全就没有松开他的脚的意思。   “算了,许依晴那边的问题,我来处理,你先处理眼下的问题好了。”陆黎微微地摇了摇头,就不管昶斐看直接瞪眼的表情,直接去处理许依晴的的问题去了。   “欸…诶誒誒!等等啊!你…我…”昶斐还想要追上去,可此刻一只脚被乐正初直接这么拖着,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这是让我直接将手臂割下来,出来完问题之后再来帮他重新接上?”   “你这得是有多想弄死这家伙啊?”月老小册被昶斐这话说得都直接吐槽了。   “哦?贱小册你这次没有装死啊?来来,眼下这情况,除了我刚才说的,你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昶斐恶劣地笑着,他算是被这么一群某种意义上而言的【小妖精们】给磨的快要丧失好脾气了。   “反正你就是想要报复一下社会吧?我都看到你身上的黑气都快要超越你头上的那个黑球了。”月老小册看着昶斐这状态,也是无奈得很。   可要是真的放着昶斐不管,他还真就怀疑昶斐会做出直接将乐正初的手割下来直接搞定了许依晴的问题再帮乐正初接上去的事情。   现在神农尺认主昶斐,也让昶斐更加的猖狂了。   月老小册思考了一下,看着乐正初片刻,感觉着昶斐已经开始有点跃跃欲试了,叹息了一声,“乐正初的状态显然有点不对劲,你那新神笏,似乎是具备读取他人灵魂前世的能力,你要不试一试像刚才对待陆黎那样,将额头贴对方额头上,感受一下?”   此言一出,昶斐的表情就变得古怪了,“你叫我一个大男人去跟另一个人额头贴额头???”   “你算男人吗?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不男不女吧?”   “可奥你说谁不男不女了?!信不信我丢了你!”   “好啊!有本事你丢啊丢啊!看看到时候是你先死,还是我现陷入沉睡,反正我只要等下一任主人就好了!”   “可奥你狠!你看我敢不……敢?!”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立刻就感觉到脑袋完全不受控制地就朝着乐正初的脑袋砸去了。   眼看与乐正初那张脸凑近,昶斐下意识地挥舞起双手,不甘心地在心中咆哮起来,“贱小册!神笏!你们俩居然合伙起来算计我?!”   可惜还没有等到月老小册与神户有什么表示,昶斐的意识就已经随着那一下强而有力地撞击而丧失了……   一片黑与白的世界之中,昶斐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历史的洪流之中一般,混乱的画面拼成一个完整的人生,大多的画面之中,留下的只有那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独自一人身影。   三岁前的哭泣,反被自己的母亲所揍,四岁的独孤,五岁的被绑架,六岁的虚假朋友,七岁的被背叛,八岁…九岁…十岁……乐正初的记忆,从两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快乐,昶斐猛然发现,这个少年似乎从四岁开始,也开始了他人生的最低谷;七岁开始,竟然有着类似的遭遇,只是,自己走向的是一条【复仇】的道路,而乐正初,所选择的却是一条自我改变与突破情感的道路,笑容从他的脸上真正彻底消失似乎就是在他九岁的时候。   就算有着不同的经历,昶斐却发现,好像在同一个年龄段,会遭遇到不幸的,并不是只有自己。   只是,他们做出的选择不同,他选择叛逆,乐正初选择顺从,所以他成为 乐正霆禹引以为傲的乖儿子,而自己则是一个,最令乐正霆禹头疼的怪胎儿子。   “哈……”在乐正初的记忆洪流之中,昶斐 忽然感觉到很可笑,“结果大家原来都差不多嘛!老天还真是喜欢欺负人啊……”   随着昶斐这话,原本缓慢的记忆忽然迅速流动而过,昶斐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巨大的洪流强制牵制向了一个方向……!   ******************************************************   小剧场:   昶斐:哈哈!原来不是我最倒霉!看看这小子,断胳膊断腿,人渣老爹都没注意到!   “咚——”   昶斐:可奥(#‵′)!又撞我!   乐正初:我有车。   昶斐:了不起啊!   乐正初:我有钱。   昶斐:那又如何?   乐正初:我有每天可以回去的家。   昶斐:我只是不想找!   乐正初:我有表面会关心我的母亲,和时不时会注意到我,关心我课业的父亲。   昶斐:……可奥啊!尼玛是想跟我打架吗?   乐正初:(拍肩)兄弟,你好之为之,我还有保护我的天使。   昶斐:……我再也不救你了!去死吧!   乐正初:傲娇真可怕。   昶斐: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乐正初:也包括你吗?   昶斐:你滚!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乐正初:(耸耸肩)家弟给各位读者朋友添麻烦了,请不要介意。   昶斐:算了…算了…随便你好了…   乐正初:那……作为本书的主角之一,代家人朋友祝各位读者朋友过年快乐了……   昶斐:卧槽?老兄这话你不能等明天再说啊?!   乐正初:今天算是过年。   昶斐:拜托你别那么死板啊!   殇之菌:咳咳咳……好了,别争,别争,殇之菌请你们去吃殇之菌自家做的饺子,走吧走吧,一起包饺子去吧!我们的饺子还没有包完,哎哟喂……那啥,刀片能稍微移开一点吗?你看…这都年末了,别闹啊?   昶斐:你刚刚说包饺子?   乐正初:今天的更新呢?   殇之菌:我去!你们又不是读者!殇之菌要休假过年啦!   昶斐:(笑)那过年有红包吗?   乐正初:(严肃)准备给读者朋友准备什么礼物?   殇之菌:我…那啥……现在没钱……?   昶斐:(笑)所以?   殇之菌:……三、三更?总、总够了吧?   昶斐&乐正初:各位读者朋友,元旦前夕快乐!借此作者将再献上三更,尽情期待~   殇之菌:不对,我是说就三更……没说再三……   昶斐:(踹)好了,大家晚上再见~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步:没情感的神仙和子受   乐正初的不配合,让昶斐感到非常的为难,原本想要砍断乐正初的手先去解决许依晴身上的问题,没想到最终反倒是被自家的两个神笏双重陷害了。   倒霉催的昶斐非常不情愿地进入了乐正初的记忆之中,在神笏这一次有意识的控制之下,他反而看到了乐正初年幼时的经历,让他感叹的时候,却被一股洪流强制拽入了另一端并不属于乐正初这一世的记忆之中。   “为什么我一定要被放逐父王丢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学习什么仙术?什么高人!什么神仙!难道还会有我一剑一刀的把式厉害?”响亮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一名浓眉大眼,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将手中一青铜剑向上一挑,顿时地面出现了一道二十米长,一米深的沟渠。   “王子,我的个王子殿下啊!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仙府胡闹啊?万一得罪了此地的神仙如何了得?”跟在他身边的一群随从之一,已经被吓得面色都白了。   少年却毫不在乎地将手中的青铜剑向后一甩,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昂下巴,桀骜地笑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十三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哦?可是得罪我家师父,我们可不会杀你,顶多是叫你倒霉嗷呜哦!”可就在少年那话落,一个娇小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   少年听到那声音,目光顿时一扫四周,不屑道,“藏头露尾!原来神仙也只不过喜欢搞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以为我子受会怕你们那些小花招不成?”   说着这话的子受,已经高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青铜剑,那傲慢不驯的模样让四周的下人们吓得不轻,直接向后退开了数步。   而子受的行为也激怒了那开口说话的存在,“哼!凭着自己力大无穷,有点小聪明,就以为可以随便在我家师父的洞天福地胡乱破坏?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说话间,一名白衣地少女直接跃了出来,单纯只是一眼,子受就愣了一下,“洞天福地的人长得真好看!我还以为你们长得都是怪模怪样的呢!”   直接跳出来的少女看上去年纪不过十来岁,可看到这的昶斐却吃惊地发现,这少女虽然五官面容还没有完全张开,却和他所看到的苏魂非常的相似!   这就好像是妲己年幼时的模样!只是没有那凌厉与一往无前的坚定目光,这少女的模样看上去还有点稚气,却还是将昶斐的目光吸引得无法转移,就是这份亲近!   “我们长得好不好看管你什么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看到就叫人讨厌!”而面对子受的夸奖,这少女却没有任何喜悦与开心,反而双手环抱在胸前,撇嘴道。   可对于少女这话说的,子受却不在乎地又将自己的青铜剑给收了起来,对少女的话完全就不赞同:“呵!你们这些山里不出来的家伙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看,像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好看!你要是到时候到繁尘走上一遭,你就会知道,除了我啊!还真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和我相提并论!”   “切!我加师父比你好看一万倍!就你这种凡夫俗子,就别在我们仙府丢人现眼了!”少女对子受的自信却相当的不以为然,甚至都不愿意多打量少年两眼,转身挥了挥手,原本被子受破坏的地面立刻恢复如初。   而少女已经朝着山里走去,子受看得有气,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拽的转了一个圈,“你这个仙子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叫人生气吗?”   “那你的行为也让我很生气!这可是我和我师父最重要的家,又怎会是你这种人类用来炫耀就随便破坏的?”   少女被他这么一抓,转了一个圈儿就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仰着头就相当不客气地与子受对视。   子受被那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好半晌:“很好!我长这么大还就没有人敢直接给我一巴掌!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哦~~凡人想要利用什么本事让我乖乖听话?”少女停下了脚步,微微地侧头,那眼神之中有这野兽冷。   “我长这么大以来,敢叫我屈服的所有生物,除了我师父,基本已经全部死了!你想要试试看?”   面对少女那宛若是威胁的话反问,其他人纷纷后退,可偏偏子受还向前迈出了一步,那双虎目之中,迸发出了是绝对的自信与挑衅,“那就来试试啊!”   “很好,是你自己找……”少女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身后,可还没等她取出什么,就已经有年幼孩子的叫声传了过来,“梨儿?”   少女的表情一变,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子受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哈!你怕了啊!”子受嘲笑地看着少女跑走的方向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一群装模作样的神仙!”   话才说完,子受的鼻子立刻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鼻子更是火辣辣的,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又被狠狠地给揍了一拳,身子顿时弯成了虾米,脑袋直接被什么压进了土地里面,顿时世界彻底黑暗。   而这一幕看得昶斐都不禁缩了缩脖子,他怎么不记得许依晴的本性之中有那么残暴的一面啊?   不过乐正初的前世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作死啊!而且居然比他昶斐还自恋,简直就是帅气到没朋友啊!   为什么乐正初的这一世就不能像他第一世那样呢?说不定还能和自己成为好朋友?等等,说不定第一世就是好朋友呢?   昶斐想着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非常有可能。   然而,面前完全暗下来的景色也已经从重新变得明亮,只是,在子受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些下属,反而是在一个非常朴素的这房间之中。   子受明显地呆了好半晌,猛地意识到什么的惊得从地上做起来,伸手往自己腰上摸了过去。   “别摸了,武器已经被我家那冒失丫头给拿走了。”但是随着他的手抓了一个空,子受的身边就传来了孩子那还带着奶气的声音。   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就见一个看上去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可爱小男孩正单手领着一个木桶站在他的面前,见子受看向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笑道:“不好意思,我的弟子将你身上弄脏了,我帮你准备了热水,洗洗吧?”   “…你…是之前那个怪力女的师父???”子受眨巴了半天的眼睛,伸手指着面前的孩子半天,最终憋出了一句话。   男孩看着对方那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这个样子在你们人类世界很奇怪吗?”   “难道神仙越是修炼到后面越是会变得很小?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我的个女娲大神啊…这何止是不老了?这简直就是长不大!”子受已经忍不住呻吟起来了,“我要是跟着你学艺,将来不会也变成小不点吧?”   “变成小不点?我现在这个模样吗?”男孩愣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歪着头并不是很能理解,“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并非是我真实的模样,孩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等…等等!不要叫我孩子!看着一个年级比我都好像还要小差不多快十岁的孩子叫孩子,那感觉太奇怪!”   子受整个头皮都炸起来了,人更是从地上跳起来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子受吧!这是我的名字!”   “哦?这么说…你就是帝乙的小儿子帝辛?”听到子受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男孩都没有思索,就已经想起什么了,“说起来,你的父亲前段时间给我送了信来,说你要来向我学艺…不过我并不喜欢收徒,所以教你本事可以,但是你不是我的弟子。”   “没问题!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师父居然是一个小孩子…太丢脸了!”子受抬着头想象了一下,不禁就哆嗦了一下,狠狠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法接受的可怕事情。   可他马上有想起了什么,看着男孩直接转身出去,忍不住叫住对方问道:“对了,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却还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没有所谓人类的名字,真名也不是你们所能念出的。”男孩笑着回答了一句,看子受那一脸的呆滞模样,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的兄弟都叫我上清灵宝,但我现在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似乎叫做考。   所以你要是觉得不知道如何称呼我的话,就直接叫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名字,叫我考好了。”   “什么原本身体的主人啊?你的意思是,你的道号是上清灵宝,就像我的是帝辛一样吗?而考其实就跟我那子受的名字一样吗?”   “算是吧?”考也不思考,随意地回答,“你喜欢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梨儿来,我还事要处理,所以就先走了。”   看对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没有思考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就回答了自己,子受感觉实在有点无法适应。   看昶斐要离开,也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哦,好啊!不过你要去哪里啊?不教我修炼本事吗?”   “嗯,我要去完成我的工作,至于你现在,还是现在腿脚上好好锻炼一番好了,毕竟如果无法打败梨儿的话,你接下来也无法跟随我学习什么。”考的回答,让子受非常受打击,刚还想要反驳,然而,考却还没有等他开口呢,就已经出去了。   这出去了还不忘说道,“我这处偏冷,不过那水却是不会冷的,衣服也已经放在你的榻边,好好洗洗,放松一下吧,待会儿,梨儿出手不会给你休息的机会的。”   说罢,这会儿就已经彻底看不到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一步:一场误会造就一双人啊!   昶斐(♂·意识态)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机会从另一个人的记忆之中看到熟悉的其他人。   乐正初的第一世记忆,似乎正是与许依晴的第一世有这夫妻之情的纣王——子受!   而在那个让人一看就不会感到讨厌的子受的记忆之中,居然会出现…那个考?!   他怎么就感觉那个考那么眼熟呢?很明显在不久之前就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个似乎在什么事情上救下了一个女孩的男孩——考!   基本与记忆之中相同的年纪,相同的外貌,就连所表现的性格和是相同的,按理来说,这应该就是昶斐记忆之中出现的那个男孩,可是他口中经常称呼着的名字,似乎与自己记忆之中,那那男孩口中所称呼着的名字并不同?   昶斐还在恍惚着,而那倒霉催的子受的惨叫已经停止了,此刻昶斐所看到的,就是彻底趴在雪地之中挺尸的子受,与用脚踩在他背上的少女梨儿了。   梨儿的名字叫什么?真实的性别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性格,别说昶斐没看明白,与她朝夕相处的子受也完全没有看出半分。   实在是只因为梨儿可以随意地改变自己的性别,性格也是千变万化,一天一个样儿,有时候笑起来明明很可爱,不少时候也相当的温柔…   但下黑手的时候完全就让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去做出反应,就彻底完败了。   子受更是吃了不少苦头,对对方已经有了提防,可依旧被这少女模样的梨儿彻底地玩弄于鼓掌之间。   昶斐都有点不忍心去看子受那每一日例行的被欺负过程了,简直不能用好惨就能形容了。   “哼哼,小子,你不是说要让我乖乖听话吗?你倒是让我听一个试试看啊?连我一根手指都折不断,你也好意思说出前几天你说的那种话?可笑!”梨儿非常无赖地蹲下身,伸手轻轻地拍在子受的脑袋上,笑得非常阴险。   这看在昶斐的眼中,让他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奇怪了…怎么感觉梨儿那笑容看着那么像他啊?真他喵的见了鬼了!   “死丫头…你给哥等着…到时候,揍得你哭爹喊娘,满地找牙!乖乖地叫我一声师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哈?就你?就你这德性,还想要让我叫你一声师哥?你现在是还没有睡清醒吗?别在大白天的就做梦啊!”   梨儿毫无顾忌地嘲笑着子受,在子受的身上踩了两脚,撇了撇嘴,“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家伙!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又看不起神仙,有点本事就当自己真的天下无敌啊!幼稚!”   “你他狐狸的再说我幼稚试试看?”子受一听,挣扎地就连梨儿也一并扛了起来,抓住梨儿的脚踝,就愤怒地大叫了起来。   梨儿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全凭自己的蛮力就做到将自己打一个措手不及,呆了一下,身子一晃,就朝着后方摔去。   “啊……”感觉身后重力的改变,子受不由慌了,急忙双手抓紧了对方的脚,大叫了一声:“小心别摔了!”   可惜他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这样用力抓着,非但稳不住对方的身子,反而自己也跟着往下摔去。   子受叹息,结果他这是自己闯祸,不过跟梨儿一起摔倒也不吃亏了,好歹算平局……   还想着呢,子受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天翻地覆,原本应该是后仰摔倒,结果身子被一翻,直接就面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也好在这地上是雪,他倒是没有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只是他完全就被砸蒙了,猛地松开双手就抬起头来:“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被我直接摔地上了呗!”梨儿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而这个时候的他,声音已经明显变成了偏低沉的男孩子声音,就见短发的少年蹲在子受的面前,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脑袋上,笑道:“不过算了,你这个师弟,我算是姑且先认下了吧?”   “师、师弟?!”子受瞪眼,还趴在雪地里,“我才不要低人一等!我是要成为师兄的男人!”   “你这样说,我师父会很失望的啦!”梨儿听得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看向了一个方向,“好了,师父,你也别老是躲在那边偷看了,我暂时现就先认可他了。”   子受闻言,顺着梨儿的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什么啊?你在对着什么说话啊?”他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很快的,从一棵大树上,一个孩子直接从上面跃了下来,挠着自己的脸颊笑起来,“结果还是被梨儿发现了啊,那就没有办法了啊……”   “师父,下次你要偷看能不能躲远一点?我都有点没有心思教这家伙好好战斗了。”   “你不是最近教训得他挺爽的吗?哪里有真的教他什么腿脚功夫?”   “哎呀!师父你这就不懂了!”梨儿说着,已经直接化作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人类的社会当中啊,他们要学本事,首先就要先学会挨打!”   “哪里来的歪理邪说?要是没挨住,不是直接就被你给打死了?”考反问梨儿。   对方立刻不以为然,口中还狡辩道:“不会的啦!我下手可是非常有分寸的!”   考却笑起来,“小白出手如果有分寸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估计没有多少人是下手没分寸的人了吧?”   “师父!都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小白啊!叫我梨儿!梨儿!还有,我最近有好好学做人,不会在和那个时候一样了,所以别再继续用过去的事来衡量我了!”梨儿显然很不满考的说法,但最先抱怨的却是自己的名字问题。   而这考也是完全没有主张,对于梨儿所说的,马上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你既然都这样说,就摒弃之前对你的看法,重新来认识你们好了。”   昶斐在一旁看着愕然,这个梨儿,简直就是神了啊!现在别说是昶斐看不出性别了,这简直种族都完全看不出来了啊!或者说其实就是狐狸吗?传闻狐狸没性别?   不至于啊?狐狸要是没有性别的话,哪里来得繁衍后代的狐狸的啊?还是说那些纯粹地只是出于天狐?   甩了甩脑袋,对于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天狐性别什么的,昶斐已经不愿意去思考了,他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那梨儿,会不会…正是他本人的转世了。   那性格与一些小事情上的处理…外加那性别上的变化,真丫和他太像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吧?   不过要说自己这辈子喜欢的人和上辈子的自己长得一样什么的……会不会太自恋了啊?那应该不是他的前世?   昶斐还发愣了,那记忆的画面已经在他面前迅速闪过,昶斐根本没来得及去看那闪过的记忆画面之中自己还错过了什么,就被面前子受的记忆给定格了。   他看到了之前被考所救下的少女出现在了子受的视野之中,少女的外貌已经开始趋于梨儿女孩时的模样了。   此时此刻,两人身处洞穴之中,衣服明显已经沾满了血迹,而子受的意识也有些恍惚了,“梨…你没事吧?”   如今已经有十一二岁的少女,怔怔地看着面前面色发白,嘴唇发紫的青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幽幽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救我?”   “这还需要什么原因?既然你遇到麻烦…看到了不救才是白痴吧……”子受的意识,却还有些迷糊,听这对方的询问,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少女听得却有点发愣,“你难道不是商的兵吗?你们不是正在针对我们的家园吗?放着我死的话,真正开战的时候,你们也会少一个对手吧?”   “说什么胡话…?就算将来可能会打起来,也跟你没有关系吧?要打也不会伤害到你们的啊…会如考所说好好地对待百姓的啊…不会乱来的……”   子受说到最后,只看到了那长得像梨儿的少女露出难过又欣慰的复杂表情。   在这一刻,子受心中某一处的柔软似乎被戳中,让他忽然…好像要去保护面前的这个女孩……   而看着这一幕的昶斐,感觉着记忆画面之中出现的情感变化,他都有点呆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最初促成了子受和妲的人,难道是…梨儿???   记忆片段地闪烁,让昶斐的目光落在了子受和少女的再度相遇。   妲明显已经有了十八岁,而她的外貌,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如苏魂那般!   只是,再度相遇的两人,却完全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他们,竟然彼此在对立地势力之中,成了彼此的敌人!   昶斐这才想起,在历史书上,似乎有过记载,只是过去的历史太过久远,并没有提到过关于那场战役之中,己家的将军居然会是他们家的女儿!   而眼下的这这个画面,似乎正是商对周边国家进行讨伐的时候。   在看到了妲的时候,子受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还有点畏缩。   “陛下?怎么了?”而看着他这模样的将军立刻紧张地询问了起来。   “咳咳…没事,没事…这个地方干脆不要打了,我们先直接试着招降吧?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继续跟他们打了。”子受的目光有些飘来飘去的,就是没有办法落在前往的那个穿着战铠,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那个孤高冷淡的少女。   而一旁的将军,注意着他们大王眼神在对面将军的身上飘来飘去,却始终不愿意落在地上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就直接产生了某一方面的连想,脸上顿时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哦~哦哦哦!明白了,那就按照大王所说的去做好了。”   这将军一边用着一脸恍然大悟地模样转身去安排,一边已经开始在叹息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二步:一个不小心就被队友坑了!   看着乐正初第一世的记忆,昶斐(♂·意识体)已经从最初的惊奇连连变成了一脸麻木脸了。   从记忆之中所呈现出的心理活动,让昶斐清晰的明白到了一件事情,有的时候,一场误会真的可以创造一对姻缘,只是那一段姻缘到底是好是坏,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至少到目前他所看到的子受记忆阶段,到了这种程度,子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认错人了,还在将那长得与梨儿相似的少女妲,不,不对,或者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应该将那个女孩称为妲己会比较适合。   或许这少女,那个时代的子受认不出来,可已经看过了几段记忆的昶斐,光是将记忆拼凑起来,基本就已经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再想想最初被那讨厌的贱小册利用回溯看到的小白狐,妲己,伯邑考,纣王帝辛,这些人…尼玛一个个真实的身份他居然直到现在才弄清楚!   特别这次的事情,那个在历史上单纯只是被掳走当了妃子的妲己,在野史被众人唾弃,称之为九尾妖狐附身的苏妲己,这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就被卷入了那一场原本应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是非当中,还真是相当的冤枉!   从刚才看到的那将军的表情就不难看出,那将军摆明了是已经直接误会了什么了。   而当晚,己家就接受了子受的招降。   而子受还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梨儿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插手己家的时候时,被强行打扮了一番,愣着一张脸的少女就已经被人直接五花大绑的给绑进了子受的军帐当中。   看着自己面前穿着性感,被直接捆绑起来的冷漠少女,子受的目光就已经无法控制地往那没有露出,却又故意设计地非常暴露的服饰之中隐约透露出来的大好春光看了过去。   都已经二十六七的子受,哪里能忍受得了,喉头滚动了几下,在对方不安地挣扎动作下,**爆发的子受最终没能忍住,还是将对方给办了。   而作为看客的昶斐,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就算那只是乐正初与许依晴的前世而已,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年纪十四岁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看下去了。   那段旖旎娇躯被子受压在身下的记忆被直接跳过,昶斐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忍不住有点烫了。   而子受感觉自己不小心就将自家的师姐或是师兄给办了之后,顿时有点尴尬与不好意思,就连睡在毛皮地榻子上,都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也非常的不舒服。   “那…个…对不起。”没有回头,听着身后的哭声,子受就有点无法控制自己地向对方道歉。   可是他这一开口,身后的哭声却戛然而止,对方的声音反而变得异常冷硬,“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反正我也不会是一个被人舍弃与悔婚的女人罢了!   而原本,我就已经注定会成为政治的工具,你只要牢牢记住,不要伤害我们己家与己家的百姓便好!”   “我…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帮助己家?既然不喜欢,直接逃跑不就好了?既然想要嫁给某个人,直接追过去就好了,干什么要坐以待毙,等着我来将你给吃了啊?!”   “因为我是己家的女儿,因为我是妲,比起我个人,如果我逃走,牺牲的就会是我父亲所关管辖着的领地的子民们。牺牲一人与牺牲千万人,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妲己冷冷地问道。   可这话听在子受的耳中,却让他感到了生气,“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为了得到天下,就滥杀无辜的人吗!我说过的!我绝对不会随便伤害无辜百姓!”   “你说了?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可是一国之君,你的子民不同意,你就无法稳住你的国家!”   “既然已经收服,那被收服领地人也就是我的子民!是我所保护的对象!你这蠢货!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   子受是在是被妲己说得恼火,转身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对着对方就大吼了一起来。   被子受直接训斥,妲己明显地呆了呆,最终看着对方的脸庞,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子受那明显比起其他同龄人要苍老不知多少的脸庞,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手更是无力垂下。   她带着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看向了面前的子受,苦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什……”子受一时没有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对方头一歪,已经晕死了过去。   子受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面前着红果的少女。   看着她昏迷之时,也微微蹙起的眉头,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头,“为什么小的时候明明那样调皮火爆,现在看上去却那样柔弱?   我明明都已经答应过你,不会愧对被我所攻打过的部落的子民,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主动来到我的身边?好好地跟着你的师父修炼不好吗?红尘…本就不是你这类女子应该来的地方啊……”   某处,看着子受一本正经地认错人,一本正经地跟着自己认错了且还处于昏迷中的人说着那些让人感慨的话…   昶斐只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犯尴尬癌了,尼玛……那个一看就是威严嚣张不可一世的龙傲天一般的纣王,居然他喵的在那些外人所看不到的情况下……在这个年纪,还会认错人……   不但认错人了,显然那应该很灵活的帝王脑瓜子这会儿完全就转不过弯来!硬是没有想到这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昶斐都明白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了,这个家伙,居然半天都没有意识到,“尼玛…不知道梨儿的成长非常缓慢吗?它是一只九尾天狐好么…就算再过一个一百年也不过还是一只幼狐好么…到底是如何能够直接认错生物的啊?”昶斐扶额,想起第一次见到梨儿的时候,那一只小白狐完全就是一个逗比啊!   那时候差点就被貌似年仅十六岁的苏妲己给看到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苏妲己似乎还并没有如今看到的这个十八岁的苏妲己这样的冷淡。   似乎这些都是发生在了一些常人根本就无法注意到的时候,或者说…这些,只存在于这位纣王的记忆之中。   是他眼中所看到,并且记下来的那个他默默暗恋着,喜欢着的女孩的记忆。   只是…昶斐现在却有点不清楚,当年的那个纣王,喜欢着的,到底是那山林之间,蹦跳胡闹的白狐梨儿?   还是那个恬静,对他却又很冷淡的少女苏妲己。   他可是完全在一场误会之中,将妲己给强行占有了。   昶斐倒是想要看看在这时候的子受与妲己返回子受皇宫之后,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在子受记忆之中,可以找到许依晴被诅咒与发生异变的原因了。   那个时候自己所看到的血腥战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昶斐真的非常的想要知道。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后看下去,脑袋就已经感受到了一阵剧烈地疼痛。   黑白记忆的洪流迅速倒退,昶斐也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事先之中已经完全都是血红了,头上也感觉到了一股热流流淌而下。   昶斐感到有点晕眩,伸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神笏的面具没有破裂,但是他的额头被刚才的撞击给隔山打牛了!   不过确定了神笏没有收到损伤,还是让昶斐松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就站起了身子,看向了一个方向。   就见陆黎的目光有点担心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而许依晴的目光有点定定地落在地上的乐正初身上。   转而又看向了昶斐,忽然有点恍惚,昶斐一只手捂在额头的位置,利用神农尺教授的木行的运行方式,一边给自己治疗,一边空着一只手插着腰,直接嚷嚷上了,“陆黎你对许依晴做了什么?不是应该直接敲晕她吗?”   “我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唤醒她的意识。”陆黎思考着回答道,“敲晕的话,可能并不能让她从现在这种被野兽控制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采取一点特别的办法来将她的意识从深层的被控制状态之中拉回来。”   “你要尝试将她的意识拉回来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啦…可关键在于,为什么在我处理乐正初的问题时,她反而直接攻击到我了?”昶斐纳闷了,“你不是正在牵制吗?”   “…原来你刚才那样并不是因为忽然犯病,去占便宜,而是在进行对对方的灵魂调查吗?”陆黎闻言,愣了一下,反问起昶斐来。   看她那模样,昶斐顿时明白过来:“敢情你是觉得我不务正业,脑子有毛病,直接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年下黑手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陆黎转开了脑袋,平静地给自己辩解着。   而她这个反应也算是让昶斐明白了,昶斐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么说…你之前是看到我在【不务正业】,所以就【联合】许依晴,直接对我进行【讨伐】了是吧?”   昶斐特意在某些地方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听得陆黎悄然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了,并且摆出了一脸认真与忙着应对许依晴的架势,无声地表示着自己现在什么都没听见。   昶斐无奈了,看着陆黎那表情,他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重新落在地上的乐正初身上了,摇了摇头,他重新蹲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他非常谨慎地看了一眼陆黎,提醒了一句:“别乱来啊,我办正事啊!”   “知道了。”陆黎这回倒是乖乖回答了。   “真的?”   “嗯。”   “不骗我?”   “……”   “喂,说话啊?给我一个肯定回答。发个誓吧?”   “你再废话下去,我现在将许依晴交给你来处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三步:还好自家兄弟不是第一世!   被自家战友因为不理解而身心受伤的昶斐(♂·神装)不得不万分小心又谨慎地连续问了陆黎三四次,直到对方彻底地烦了,直接准备将许依晴丢过来了,这才闭嘴。   可就算这样成功地堵住了昶斐的嘴巴,也不能堵住他的担心,看了两次陆黎,张了张嘴,咽了咽口水,愣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多废话两句。   可是光是这样,陆黎已经烦闷两张符咒直接抛上了半空,随即昶斐就感觉乌云盖顶,一个巨大的钟就这样直接砸了下来。   “我去你干嘛?!”看着那压下来的钟,昶斐还不忘看向了许依晴,大声地问了一句。   “防止你又觉得我不小心误伤到你,送你一个金钟罩!”陆黎非常好脾气地冲着昶斐温和地笑了笑。   可昶斐怎么看怎么都感觉这妹纸肯定是生气了!那笑容笑得他都感到背脊生寒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非常诚实地说了一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金钟罩吧?这根本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钟啊?”   “你再废话一句,我让你知道被【左拥右抱】是什么样美好的滋味。”这一次陆黎都不再回头,直接靠近了。   昶斐看她一边应付许依晴,一边向着这边靠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已经往乐正初地脑袋上去撞了,“别介,姐,我怕你了还不成?”   “谁管你去死?!”昶斐只听到了许依晴这么一句,意识就已经再一次沉入乐正初的记忆之中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之前那样的记忆画面,昶斐也不是直接站在画面外围围观了,他已经直接摔在了草地上。   并不是之前看到的黑白世界,昶斐错愕地抬头看着这一片绿意盎然地世界就有点发呆了。   而四周,已经传来了一阵慌乱地脚步声,昶斐闻声向着某个位置看过去,就看到了一群穿着整齐的士兵冲了过来,只是眨眼功夫就将昶斐被包围了。   “大胆毛贼!你可知这…咦?您…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考大人?”原本还想要将昶斐直接抓起来的人,在看清楚昶斐的模样的一瞬间,最开始气势汹汹的话顿时变了。   “考大人?”昶斐倐地反应过来,急忙低头看去,然而,他身下没有被自己踩在地上的某个考啊?   “考…考大人?姬考大人?伯邑考?!您这是在看什么?”一旁的人,看着昶斐那逗比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那满心的疑问,走上了前来。   昶斐看着对方的双眼,对方那一双眼睛,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落在自己身上的。   “等等!”他看着对方那目光,伸着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已经开始变得有点迟疑了,“你说考大人…不会是在叫我吧?你看得见我?”   “考大人?!您这是刚刚爬围墙的时候,脑袋撞到地了吗?属下这就去叫大夫!”见昶斐那一副不正常的样子,对方一个士官,顿时也慌了手脚,转身就想去叫人。   昶斐见状急忙伸手拽住了对方的手肘:“哎哎哎!慢着慢着,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说你们是眼珠子有问题了吧?我哪里长得像伯邑考了?”   “您不就是伯邑考吗?真是的,大人您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虽然周族与我大商关系目前紧张,但是您可是我们大王最重要的客人呐!您要是有了什么闪失的话……”   光是说到这里,对方就已经忍不住大了一个寒颤了,“大王一定不会生气的!您、您还是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去叫大夫,很快回来。”   对方说着,完全就好像是被吓得跑去找大夫了。   这让昶斐都来来不及叫他,而原本跟着那位小士官赶过来的人,也急忙追了上去。仿佛留在这里会死似的。   这让昶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对啊?这感觉不像是回溯啊?喂,贱小册?这怎么回事啊?”   月老小册没有回应昶斐,不但没有回应,昶斐还发现自己此刻双手上并没有月老小册的影子。   “难道我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魂穿了?”昶斐错愕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他自己那一套啊?   跑到小池子边,昶斐低头看了看池水之中自己的模样,切!他还以为真的变了,结果这还不是自己的脸吗?   “搞神马啊?”昶斐还茫然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见鬼的情况,难道他这是被陆黎吓得,一个没注意就飞到之前那些画面里去了?不至于吧?   懊恼地挠了挠脸颊,昶斐又怎么可能真的乖乖地在原地呆着等对方直接找到自己?那种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将自己当成伯邑考看待的家伙,还是不要太多接触了。   昶斐打定主意,就背着双手,直接开始到处偷偷摸摸地溜达起来。   还没有走多远,昶斐立刻就已经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从走廊不远处的小花园之中传出来。   “所以我说了!你接回来与你相处了三年的那个少女根本就不是我!我已经决定像师父那样,不具备性别,那时候如果面对的是我,我当时就直接男体化,顶你个肺了啊!谁还会乖乖地让你占便宜了啊!”   “那为什么在我大婚那一天,你不出来向我解释?!我都误会了三年了,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接让我一辈子这样误会下去算了!”男人雄厚的声音,听上去愤怒地似雄狮。   可在他的面对,少年特有的声音却显得比他还愤怒,“因为我和师父都发现,那个少女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她是你的命定之人!如果你不接受,你会死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商的大王!谁能让我死!你们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天道,就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了吗!魂淡!我一直以来所喜欢着的人是你啊!谁管那是不是什么命中注定的人!”   “什…白痴!你不可以喜欢我的啊!你这样对妲太坏了!”少年的声音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昶斐更是看到了站在那高大身影旁的矮小身影已经吓得直接往后跳开一步了,弓着背,双手更是慌张地向前左右摆着。   “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了!”而高大的身影显然有点不依不饶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不行!不行!你这白痴!喜欢我你会遭天劫了!我可是天狐!九尾天狐!你不能喜欢祥瑞!更加不能去喜欢一个仙兽!你命中注定爱着的人是妲己!不然,你将不得不应劫而灭!”   “胡说!谁就规定喜欢上神仙就会毁灭!我不相信,我就是要喜欢你!占有你!”小个子的话显然是激怒了对方,对方大吼着就扣住了对方的脑袋,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下去。   昶斐看到这里,哪里控制得住自己?正准备冲出去,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争执的两人听到了声音,双双回过头来,就见他们身后十米的位置外,那长得与少年有八成相似的华贵女人,双手无力地垂着,盘子掉落在地,两个酒杯已经碎了,酒壶之中的酒水更是落了一地。   “妲!”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女人,昶斐看到了子受的脸,他的模样明显已经比起之前要苍老了不少,脸上也开始生出了胡茬。   但他的长相并不算是粗犷的人,反倒是还比较符合现代人间界的高富帅他老爸的形象了。   看上去倒是一个儒雅与豪放的矛盾体,那双眼睛比起之前看到的更加锐利与冷酷了。   就算面对自己的好事被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女人看到了,他那紧紧扣住目标的手,也丝毫没有放开。   只是,昶斐却注意到子受的双眼深处,瞳孔在放大。   在他怀中的,正是长的比妲己还要刚硬几分,高大几分,与俊逸不少的少年人——梨儿。   看着呆呆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妲己,梨儿想都没想就一拳头落在了子受的鼻梁上,另一只手迅速出掌击中对方的下巴,让子受那高大的身子无法控制地向后摔去。   看到子受摔倒,妲己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事情,护在了子受的身前,下意识地叫出声来:“请不要……”   “滚开!”子受却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把将妲己扫开。   妲己随着惯性砸在地上,因为手肘先着地,直接被摔破了皮,看着自己双手的鲜血,她也不由呆了。   子受却向梨儿伸出了手,可是还没有触碰到梨儿,脸颊已经被狠狠地一拳打歪了,歪向了妲己的方向。   子受的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最终低下了头,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们这群骗子……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梨儿看着子受的脸,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变化,“我说过了,妲己就是你命中注定改变你命运的良配,我们所作,不过是念在同门之情,想要撮合你与妲己罢了。”   “我不接受!”子受怒吼着,而同一时间,天色骤变,天空之中顿时被阴云遮盖,“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想要做什么,没有人能够诅咒我!就算是天劫!我也会打破其中真桎梏给你们看——!”   昶斐完全没想到,乐正初上辈子,到了青壮年的时期,居然会是一个狂的男人,和如果那个闷骚男怎么就完全不一样呢?   不过…还好如今的是屁都不会随便放一个的乐正初,不然要真惹怒了对方,难免不是要面对眼下这种可怕的情况……   想象一下有着第一世性格的乐正初暴怒的样子…昶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四步:她从来没有欠过任何人   因为意外进入了乐正初记忆画面的深处,昶斐没想到自己会直接目睹闷骚乐正初前世的爆发。   虽然可以从子受的身上找到乐正初的影子,但是那气焰嚣张地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乐正初,真他喵的特有主角范儿啊?真叫昶斐羡慕嫉妒恨!   只是…看着妲己在心爱的人面前,听到对方明确地说明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长得跟自己相似的男孩子…她不过就是子受单纯因为误会,而产生的悲剧,这让昶斐心中想起了许依晴。   如果说上辈子的姻缘,最终的解决,纣王与妲己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一对,而这纣王本身喜欢的人实际是……   “够了!滚你喵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到底不过就是自己人渣,但是想找借口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刷好感度,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借口罢了!我不会将陆黎交给你!”   原本应该是在旁边看戏的昶斐,光是想想子受的行为,与之前所说的事情,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按捺不住的情绪,跳出来指着子受就吼起来了。   “师父?!”“考师?”昶斐一跳出来,三人回过头,只是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子受显然是有些畏缩地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妲己在看到昶斐的一瞬间,眼眶之中的泪水在打转,但很快转开了脑袋,不愿意再去看昶斐一眼。   梨儿是惊喜的,在昶斐直接跳出来的时候,她那为难的表情就消失了,直接绕开子受与妲己跑到昶斐身边了。   “师父!子受那小混蛋欺负人!帮我教训他!”梨儿一开口,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状。   昶斐尴尬了,其实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梨儿到底算是谁的前世,但是他本能就是感觉很有可能与陆黎有关。   现在他既然会被误会成是伯邑考,下意识就不小心将梨儿当陆黎了。或者其实他们俩是反过来的?   昶斐头疼了,可现在梨儿已经逮自己帮他去报仇了,昶斐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心中更好奇的是,自己长相应该不是伯邑考的样子,为什么会直接被认错?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努力表现出了一脸严肃地表情,愤怒地瞪着乐正初的前世,冷嘲热讽道,“还需要我去教训他吗?他现在都是商的大王了,想做什么还不是随他心意?我还能教训他什么?”   “欸?是…这样吗?可我们是神仙吧?还会怕这臭小子不成?我倒是想要让他好好地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弄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是喜欢谁的!”   “喜欢你!”子受毫不犹豫立刻回答。   梨儿顿时不悦了,指向了地上的妲己,问道:“那你对她到底什么感情?纯粹地只是政治工具?或是纯粹的只是为了帮你生育孩子的工具而已?”   子受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斜睨了一眼妲己,“并不是政治工具!”   “那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咯?”梨儿寸步不让。   “不是!”子受却更是恼火了,用力挥舞一下手,天空的乌云更加的密集了,“这只是一个误会!”   “连别人的第一次都被你夺走了,还陪了你最宝贵的三年,啧啧啧…居然用区区地一场误会就打发了?”昶斐非常不客气地随着梨儿的话头也跟着问起来了。   子受的表情明显很是沉重,眉头都皱得更紧了:“我会…继续如同以往那般对待她……”   “哦…那我们家的梨儿呢?”昶斐继续问,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了。   子受顿时沉默下来,“能不能暂时不要讨论那么多?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去喜欢一个人,这难道有错吗?”   “有啊!”昶斐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误会了,感觉是错误的,想法也是错误的,这难道不算是错吗?”   “我只是……”子受火大地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妲己却倐地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昶斐与梨儿,又看了一眼子受,惨然地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老天爷对谁都特别的公平,原来那不过就是我的错觉…”   眼泪随着她说话,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妲己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她的脸上,没有失望,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麻木。   她定定地看了子受半晌,轻声说道:“子受,你说过的一些话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真的。你,什么也不欠我。多年来,谢谢你的包容,你有权利去追求指属于你的幸福……”   妲己说到这里,微微地哽了一下,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能够有一个一直都能去爱的人,真好呢…”   她身子微微地晃了晃,转过了身,目光看向了昶斐,伸出了手来,“真希望能够再早点和你相见啊…”   少女的手没有触碰到昶斐的脸庞,可昶斐依旧感觉到了一阵冰冷。   妲己最后的目光是落在梨儿身上的,只是,她的表情却是复杂的,她苦笑了一声,似乎像是自问,又似乎像是在询问梨儿,“为什么上苍要这么捉弄我们?让我们长得如此之像?让我们能够如此之近的站在一起?”   “妲…”梨儿很内疚,她饶过昶斐,想要去和妲己好好说说话,可妲己却已经转过了身去,寂寥的离开了花园。   看着她的模样,昶斐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和她说,眼看妲己即将走出自己的视线,昶斐还是叫了一声:“妲己?”   “什么?”妲己没有回头,脚步微微地停顿了下来。   “只要还活着,就不要朝后看了吧?并不是一切都不美好……”昶斐有点笨拙地说道,他感觉这个时他安慰人的模样一定是相当蠢的吧?   可是妲己原本已经有些佝偻的背脊,却好像被忽然灌注了新的力量,微微地挺起了。   “如果当时的考师也能如此说,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昶斐还在看着妲己离开呢!耳边忽然传来子受的声音,将昶斐吓了一跳。   “什么?!”他目光迅速落在了面前的子受身上,但是包括子受与梨儿在内,一切都重新定格了。   昶斐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退出了记忆画面中。   而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名年纪看上去与他差不多的子受。   这可是他不曾想到的,直接被吓得向后跳开了一步,“我勒个去!什么鬼?为什么你会…”   “我曾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过这场梦,那个时候,我应该说什么才能挽回那一切?重新让妲回到我身边?   可是最终,我们可以携手赴死,我却再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就算最终能够陪伴着她一起去死,我都无法从她的口中再得到她真正喜欢着的人的身份…”   子受苦涩地笑着,昶斐看着他的模样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玩我呢吧?你将我丢尽你的记忆之中,又不能改写你的记忆,你丢我进去干什么?”   “自欺欺人吧?临死前我就一直在想,或许妲己喜欢的人其实是考师?那个时候,如果换做是考的话,他如果在那个时候突然闯出来,会说什么呢?又会给妲带来什么不同的结局?”   昶斐在一旁听着已经翻白眼了:“喂喂喂,你能别这个时候摆出一副你很关心许…不对,是妲己。   对!你别摆出一副很关心妲己的样子,她不需要你那虚伪的关心与自责。”   “你说得对,她根本就不需要我,是我需要她,她在我身边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日常,如果我早点知道我真正所爱着的人,不是梨儿师姐该多好…”   看着对方那模样可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昶斐也有点笑不出来了,看着对方的样子,昶斐也不禁叹息:“人往往只有到失去什么的时候,才会感觉失去之物多么可贵…   你也是活该了,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时候,不懂得挽回;真活该你最后孤家寡人!”   子受苦笑了一声,“她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上辈子,是我欠她的,这辈子,我将用尽一生去守护她,护她幸福…哪怕她所喜欢的人不是我…”   “作为残破的前世记忆的碎片,你的想法的确相当不错,不过能不能请你不要随便去影响乐正初的情感?虽然他第一世是你没错,但是这辈子的他。   其实,正如当年妲己不欠子受的一般,欠了妲己的不是他,他有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你能别胡乱去影响他的判断吗?”   想想乐正初很有可能不只是与许依晴的前世有什么关系,还和自己或是陆黎的前世也有关系,这让他忍不住就担心那个冷淡又性格多变的少女会不会被牵扯进入不必要的一些事情当中。   子受沉默了片刻,“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无法影响他的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偶尔让过去的记忆闪现,至于他能不能找到我们的妲,喜不喜欢她,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有一点至少你可以放心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去招惹师姐…难得在这一世,能够安安静静地成长到现在,没有仇恨,没有执念,如同其他人那般地生活着,或许对我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你这话说的意思…是说你再也不喜欢你师姐了?”昶斐意外惊喜地问道。   子受却神情古怪地看向了昶斐,“就算我想,也得是条件允许的情况啊?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师姐虐我一百遍,我待师姐如初恋】的事情了。   再怎么说…现在这样子,我实在没法接受……”他说着,已经直接将脑袋转到另一边,伸着手肘横遮住自己半张脸庞,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了,还发出了“噗嗤”的奇怪声音。   看着他这反应,昶斐沉默了,马丹……怎办?总觉得好想是自己不愿意去思考去想的问题被对方给暗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五步:卧槽某种程度的目中无人啊!   昶斐还是第一次与子受的记忆碎片进行交谈,没有想象之中的盛气凌人,也没有初见子受少年时期的大咧咧。   面前这个子受就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不幸的少年人,带着沧桑与回忆,却又努力表现得像一个少年人,还毫不客气地对着昶斐进行了调侃。   弄得昶斐又一次变得无法分辨自己的前世到底是谁了,“喂喂喂,你别笑啊,你好歹是个纣王好么?跟我一个小鬼开玩笑有意思吗?”   “小鬼?你吗?我们俩在这一世完全是同龄吧?”子受却非常的死皮赖脸,面对昶斐,完全没有一个已经死去了千百年的老不死形象。   可面对他这死皮赖脸的说法,昶斐的回答可也是相当认真的,“同龄你也比我大几个月,而且在这一世,怎么说也勉强算是我的兄长了,你以大欺小。真不知羞耻!”   “…这样也算?”后者也是被昶斐着话说得没了脾气,一脸无言以对地看着昶斐,反问了一句。   “废话!你都那么斤斤计较都搬出转世说了,那我还能不配合一下你,来一下如今肉体的才成长情况说说事!”   昶斐坏笑起来,在这问题上可丝毫不准备妥协,而对此子受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地直挠自己的后脑勺。   “算了,真是争不过你啊!每次都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子受表示出了自己的失望。   “没意思也比转世后的那个闷骚的你有意思得多,我说啊,我现在很忙来着,你能不能不要抓着我的脚?放手成不成啊?”昶斐懒得和对方耍嘴皮,提起了正经事。   “我什么时候抱你大腿了?别弄得我好想耍流氓似的!”一听昶斐说放手,子受立刻做出反应,不过他这一反应不合昶斐心意,话一出口,就立刻被揍了。   “我说你外界世界能别抓着我的脚踝吗?我又不会真的对许依晴怎么样,只是让她摆脱现在的暴走状态。你之前挡住我和陆黎攻击了,活该你死得快!”   昶斐说到最后真是没什么好气了,毕竟乐正初死了,跑去找鬼王投个胎什么的,然后就又是崭新的人生。   那人渣老爹那边怎么交代?这家伙可是乐正家的继承人啊,哪里能够那么随随便便地这样给自己给挂了?   “你这么说算不算是气急败坏了?”子受看着昶斐的脸庞,不禁笑了起来,“忽然感觉当时死掉转世了或许也不是什么损失,至少如了妲的愿,让她能够在死亡之前先遇到了你,至少听到了你向她表白了,虽然感觉很诡异,诡异到让我非常想笑,不过…接下来应该轮到我去努力了,对吗?”他说着,笑容已经变得坚决,而昶斐也感觉到自己脚上的约束已经消失了。   低头看了看,他不由重新抬起头来,却发现子受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闭着双眼,正蜷缩着身子,均匀呼吸着的乐正初。   狠狠地挠了挠脸颊,昶斐有点头疼地看了一眼乐正初,扬起手就想要给对方的脑袋上来一下,还手抬到一半,还是给放下去了。   “算了,揍你或许我损失更大!”昶斐有点晦气地甩了甩自己的手,就躲避火灾似的彻底从乐正初的意识之中彻底地退了出去。   就在他退出的同时,子受的身影却缓缓地浮现在乐正初的身前,同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这一世,怅然地笑了笑,“为,初我,你对妲,到底是什么感觉?”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同样也明白,只要自己还占有者意识,乐正初就不会醒过来,毕竟他们只是拥有不同记忆的同一个个体……   另一点,昶斐睁开眼睛,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脑袋却狠狠的撞在了钟壁上,反弹的声音震得他的耳朵都险些要碎掉了,捂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去,昶斐直接挥手就是一手刀,本身和法宝幻化的车子撞过的他,这一手刀,就是一道口子,原本的大钟眨眼之间就彻底地变成了一块符。   重见天日的昶斐抬起了头来,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噗…可奥?!什么味道?好难闻?几个意思啊?!”   昶斐完全没想到此刻他正对上了翘起屁股对着他就是一屁的己酉双!之前所有的美好…不,压根遇到己酉双开始他就没有什么美好!现在感觉更加的糟糕了!   “啊…”己酉双回头看到直接破钟而出的昶斐,不禁羞涩地一收臀,“哎呀~前辈?你怎么臭着一张脸的?这谁招惹你了啊?”   “我能不臭着一张脸吗?你刚才那一屁就崩我脸上了!”昶斐怒了,指着自己那张脸,有点没忍住,转身干呕了起来,“尼玛…为什么这么臭?你都吃什么了?呕…我没招惹你吧?呕…你算不算个姑娘啊?呕…没事了能别污染空气吗?呕…你下次改善一下伙食行不行啊?呕…”   “这、这不怪我啊!这可是虞家的提议的!我只是照做,没想到你会忽然从大钟里面出来了!”己酉双看昶斐那干呕到浑身都在颤抖的模样,立刻开始推卸责任。   “不管是什么理由…请下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不要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了,我实在不觉得这会成为什么有趣的攻击手段,话说你们没事了不去帮陆黎,为什么偏偏放屁崩我?”昶斐还困惑着呢,一道黄黑的身影已经从他头顶跃下,舔了下自己手背上染着血的虎毛,盯向昶斐。   “好吧,这还真是虎视眈眈啊…”看着面前的大老虎,昶此刻一脸懵逼地吐了个槽,接着看向了己酉双,“能不能告诉我这怎么会是?”   “虎魂被那个用符少女强制提取出来了,不过因为是用非正常手段驱赶,所以导致了魔化,又受到了这个地方的环境影响,所以貌似直接就被这个环境中的那些黑线给控制住了。”虞惜捂着自己的肋骨位置,扶着自家的姊妹,踉跄地赶了过来。   昶斐看他们浑身是血的模样,却下意识地问道:“陆黎现在在哪里?她的情况如何?”   “没死,现在由伊耆无由看顾着,这边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了,本来我们是想利用己家的拟兽化,使用狮子来与那魔化老虎作战,但是失败了,我们身上的力量现在全落在那魔化老虎身上。   我们只能采取点特别的手段,拟化臭鼬来逼走它了。   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从它落脚的地方出来,所以才误伤了您。”   “这居然还只能算是一种误伤…”昶斐捂着自己的鼻子,眼泪都被熏得流了出来,可还真他喵是哑巴吃黄连了。   而那魔化老虎看昶斐直接背对自己了,毫不犹豫地就朝着三人之中,看上去最弱的昶斐扑了过去。   “前辈小心魔化老虎!快…”看到昶斐几乎立刻就要被扑倒了,虞惜急忙大声叫着去提醒。   但是下一刻,她就连一个指示都还没有能够正确地传达出来,魔化老虎就已经被昶斐一巴掌按在地上了,而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虞惜刚才在对他说话,抬头看去,“你刚才说什么?”   “呃…不,没什么…”虞惜收回了目光,有点尴尬地回应了昶斐的问题。   昶斐还有点茫然,“神马啊?有话就说呗?一下说一下不说的,我最讨厌别人卖关子了。”   “前辈这不是卖关子,只是没必要了。”虞惜有点欲哭无泪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跟昶斐好好去解释刚才的情况了。   昶斐看着自己手边还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的老虎,微微地皱起眉头,心里又开始产生不平衡感了。   马丹的,自己辛辛苦苦地从乐正初的手中摆脱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对于一只用一只手就能搞定的老虎?   这落差让人有点没有接受啊?   昶斐甩了甩脑袋,看向了面前的三人,“算了,一只纸老虎,怎样都好了,能不能告诉我,现在陆黎和许依晴身体情况如何?在我被困在钟里面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那些黑色的绳子有没有再出现什么变化了?”   感觉昶斐有强制转移话题的趋势,两个还算是清醒着的少女对视了一眼,虞惜率先回答,“如果是问被附身的女孩和用符咒的少女的话……”   “我们没事,有时间在这个地方耽误时间,倒不如现在立刻去看看那两个人的情况。”陆黎的声音传出来,虽然听上去还非常虚弱,但是比起刚才似乎要强硬不少。   昶斐抬头,就看到陆黎出来,她的手臂衣服上被抓开了五道口子,里面还可以看到被染红的绷带。   可是就算是那样的伤势,他也丝毫没有去查看一下自己伤势的打算,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转身朝内侧走去。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耆无由与伊耆浅看待陆黎的眼神也都已经变得尊重了许多。   在陆黎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齐齐地应了一声“是!”整齐地跟在陆黎身后,甚至都没有超越陆黎,或是直接与陆黎平行而走。   而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往昶斐这边看上一眼,甚至就连伊耆浅都没有在继续去看虞若了。   这两人态度变化之快,让昶斐都隐约有点不适应了。   他忍不住将目光从陆黎身上落到了一旁那两位已经开始在叹息的少女身上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家伙是魔怔了还是怎么了?”   己酉双挠着脑袋,迟疑一下说道:“呃…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三人行,有一个师傅?”   “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就是达者为师,对于那两兄弟来说,陆黎所作的一切已经足够让他们完全认可她的实力,并且向他们学习了。”   昶斐听着,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马丹,怎么说他好歹和陆黎算是一伙儿的,自己应该也不弱才对啊?那种除了陆黎,其他人滚蛋的目中无人的状态算怎么回事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六步:我擦你直接范围传音会死啊?   在辛苦地从乐正初第一世的梦境之中与双手之中摆脱出来的昶斐(♂·神装)所精力的地一件事居然就是差点被熏死。   现在更是就连两个原本应该对他憧憬有加的少年此刻也是完全将他给彻底无视了,这让他心中产生了落差。   按着魔化老虎的手也不由地加重了力道,好好的一只魔化老虎顿时惨叫连连,仿佛就是一张被踩住了尾巴,但是偏偏又没有办法摆脱的大猫咪,痛苦地直接朝朝着昶斐连连作揖,只求能给它一个痛快了。   “哗…前辈您真的好厉害!居然连吸收了我们真气的魔化老虎都被你直接搞定了!”而昶斐还在懊恼自己只是去乐正初精神世界走一遭的功夫,就丢失了被人崇拜的机会,己酉双这话说得顿时就好像给昶斐打了鸡血。   “哼哼!那是,你也比想想我是谁。”昶斐看着自己身下的魔化老虎,那笑容别提有多得意了。   “有时候在那边耽误时间,你还是快点过来吧。”然而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再继续炫耀一下,陆黎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她的语气带着深深的疲倦,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功夫配着昶斐逗比了。   这让昶斐那一份想要继续风流潇洒的心也不由微微地有了一点收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魔化老虎,抬手两下斩断了魔化老虎身上所缠绕的黑绳,就将那小老虎给直接向后一抛,丢给了己酉双,自己则加快了步伐追上陆黎。   只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靠近陆黎呢,就没那伊耆家的两兄弟给直接拦住了。   这两兄弟,完全就是一脸防贼的模样防御着昶斐会在这个时候对陆黎意图不轨什么的。   这让昶斐翻了个白眼,他昶斐与陆黎认识的时间岂是这俩兄弟能想象得到的?居然防贼一样防着他?   不爽!昶斐真是有一种赤果果的不爽感情在其中。抬手两下就将两人挑翻了:“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明明完全不了解情况,还敢来不懂装懂的家伙!”   “那你这辈子讨厌的东西还真多。”陆黎回头看了一眼昶斐那怒气冲冲的表情,之前严肃疲累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浅浅地笑容,“但还好是你,至少不会是我最讨厌的。”   “什么意思?”昶斐被陆黎这话给弄得有点糊涂,陆黎就已经将手推开了最后一扇大门。   顿时出现在房间之中的一幕,将昶斐心中疑问给抛到了一边。在他们的面前所出现着的,是宋司与半个少女。   按照昶斐个人的视角来看,这个少女有头有躯干,但是就是没有四肢,双目紧闭,似乎已经不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而她的身上,有无数黑丝直接衍伸出了房间之中,宋司却紧紧地抱住了理应只是尸体的少女的脑袋,紧闭着双目,痛苦却有幸福着。   在他的身上,出现了红色的丝线不断地汇聚缠绕少女的头颅与他自己,似乎想要就此缠绕成为一体。   而两种颜色的丝线编织成了红黑的绳,在房间之中蔓延着,形成了类似于修真界成亲的婚房一般的存在。   看上去是那样的富丽堂皇,看上去无比的喜庆,可是着喜庆之中却透露出了一种阴暗与冷漠。   房间之中就好像是死气与生气的混合体,强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反胃。   “大家捂住自己的口鼻,换成内呼吸法,这里有着很深的煞气与瘴气,内呼吸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找上你们。”看清了面前的情况,昶斐严肃提醒了众人一声。   “什么麻烦?呕…”己酉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就开始无法控制地干呕了起来。   “大概,未婚先孕什么的。”昶斐在一旁举了个例子,己酉双与其他少女的脸上就已经瞬间变得惨白了。   伊耆浅听得更是朝着虞若的方向看过去了,“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呕…”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直接呕出来了,顿时表情变得诡异:“为什么我也……”   “别大惊小怪,这个空间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空间,变成了情殇魂的存在,最期待什么,当然不小心闯入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中招……昶斐,你将我的话这般转告给那些家伙。”陆黎看了一眼身后,直接用的传音和昶斐说。   “可奥?为什么我去啊?你自己去说啊!”昶斐一愣,迅速不干了。   “现在你可是他们所尊重与信仰的前辈,你不说还有说能够在这个时候将真相告诉他们?”   “还有你这个深受喜爱的奇特少女!”昶斐立刻反驳。   “不要额闹了,你难道真的要等他们将孩子生下来为止吗?”陆黎一脸严肃地传音呵斥。   “哦,你这话是我牺牲就无所谓了?我要是有了,你给我负责啊?”   “行啊,乐意之至!”陆黎立刻想也不想就回应。   “可奥!你是乐意,小孩不是你生嘛!这样吧,你要是有了,我也对你负责。”   “你这样要让一个少女的声誉何存?而且我为什么要将就自己,让你来负责?”   “可奥你嫌弃我!”昶斐呆了,陆黎那话让他生气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让你去负责!”   两人传着音,在一个问题上争论不休,在后面的人们却感觉那大乘期的前辈与那来历不明的少女相互之间正在大眼瞪着小眼,到最后更是直接无声地掐起架来了。   可是因为这一人一神都是一言不发,这让在场的人那里还敢再说话,乖乖地排成排,在一旁等候两人下一步给予他们的指示。   而昶斐与陆黎回过神来,还是因为原本应该已经死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的缘故。   原本那恬静的面庞,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众人就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那双眼睛完全就是通红一片,除了眼珠,根本就连一点眼白都没有,被那样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盯着,就会让人无法控制地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多方的那双眼睛牢牢的锁定着,似乎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从对方的那双深邃的眸子之中解脱出来。   原本跟着昶斐与陆黎来到这里的伊耆兄弟与虞家姊妹浑身开始有点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昶斐与陆黎也正是感受到了气氛诡异,这才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之前的状态之中给带了出来。   正巧转过头就对上了之友一只脑袋的少女的双眼,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昶斐就感觉四周好像有死水的感觉从自己身边流动而过。   而陆黎已经非常直接地套出了自己的符咒,冷冷地盯向了对方的那一双眼睛,似乎只要对方有那么一点轻举妄动的趋势,她就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带走他。”而同一时间,在四周场合都陷入极度紧张地状态时,有声音直接冲入了昶斐六人的耳中。   众人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而少女的声音已经继续传过来了,“滚出去…带走他,从我的世界滚出去!这样我还会接触受到诅咒影响的那些人身上的诅咒。”   “这是一个好主意!”己酉双闻言顿时大喜,快步来到了少女头颅身边,就像要帮少女将那个抱着她头颅的那个男人从少女身边拽开。   但是她的行动还没有完成,就已经被昶斐的手给直接半途拦截了。   “前辈你做什么?”己酉双对于昶斐的干扰有点懊恼,她也不想成为一个未来的未婚妈妈啊!那太丢家族脸!   昶斐没有说话,为了防止瘴气会进入口鼻,他非常干脆地临时封闭了自己的向外呼吸。   但手上的动作可是非常明白地做了出来。   昶斐指了指宋司,一本正经地摆了摆头,又伸手指了指少女,在自己的脖子前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伸出了大拇指,向下一勾,笑得尤其地冷酷。   一旁看着的己酉双忍不住愣了:“你觉得这对苦命鸳鸯太可怜了,所以不能拆开?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但是前辈您表示非常地反感他们做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   可奥?!谁那么说了啊!昶斐听得少女的解释直接翻了个白眼,又继续重复起刚才的动作,‘我的意思是,带走宋司也没有用,我还是会消灭已经变成情殇魂的你,所以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昶斐一边做着动作,心中一边想着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看得陆黎都叹息地拍了拍昶斐的肩膀,拍得昶斐莫名其妙起来,就听陆黎传音叹道,“虽然少女很可怜,但是已经变成情殇魂了,你就不要在妄想着通过让这两人结为夫妻来诞下子嗣的想法了。”   “可奥?你们到底是怎么理解我的意思的啊?是明明是说谁都别想离开,因为我会杀掉少女,所以带不带走都毫无意义,因为情殇魂会直接死在这里!”   “…大神前辈,你还真不愧是老前辈,所以到现在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之上,有一种语言,叫做手语,有一种说法方式,叫做唇语么?”   “…我不会读唇,也不会手语行不行?”昶斐听得陆黎的揶揄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既然那么了解,刚刚怎么不自己将自己所知道的想法通过这样的方式转告给那些人?居然还要我主动来?”   “因为……”陆黎顿了顿,昶斐竖起了耳朵,“我也不会唇语和手语。”   “…你不会居然还期待我利用手语或是唇语的方式将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你这算是什么奇葩的心理啊?就算我学了,你不知道我知道的话,那不是一样是在浪费感情啊喂!”   “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总会有一个知道的。不过我也是猜到你的可能了,所以这不是让你直接牺牲一下,传达一下消息吗?”   “自己不会用传音啊!”   “我传音目前只能进行同等级实力或是比我强的人的传音,能力偏低,可能会产生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   “可奥…尼玛我感觉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昶斐泪了,传个音而已,至于真的如同陆黎所说的一样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七步:陆黎所不熟悉的昶斐   在好不容易找到最终boss的时候,面对已经变成情殇魂的少女,昶斐非常帅气地表达出了自己不畏强权,不会轻易妥协,也不会乖乖地找到对方的意思去做的决心。   然而,不管是陆黎还是其他人,似乎全都误会了他手语所表达的意思,顿时昶斐尴尬了。   但是,就算再尴尬,昶斐也绝对不愿意乖乖地牺牲自己去跟对方将话说清楚的,就算说不清楚也不要紧,毕竟和情殇魂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昶斐想着,手下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别废话了,直接上吧!你作为情殇魂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发生变异,我有必要将你的怨气化解,送你去投胎,这个地方也不会成为你的家,那个男人我们也不会带走,死心吧!”   一旁,陆黎看着昶斐举起的本子与上面工工整整地行书,顿时有种内心空白,心中情绪不知如何表达的感觉。   而那少女看着昶斐手中小本子之中写得文字,表情顿时变得冷绝起来,“就算死了…在没有完成复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投胎转世,就算让我魂飞魄散,也休想!”   “复仇?你的复仇是让整个秦家消失吗?现在你不是已经非常成功了吗?”昶斐一愣,对少女的说法不理解。   “呵呵…如果我完成复仇了,我还会被困在这个地方吗?我还没有完成复仇,因为与我的阴气与元神捆绑在一起,不断吸取我的力量的那个家伙还没有死,只要他继续活着,我就得不到解脱!所以他非死不可!”   看到少女狰狞的模样,昶斐扬了扬眉头,“这么说起来,并不是你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而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吗?因为有人绑定你的灵魂了?”   “绑定?”   “呃,别在意那些细节,反正你自己也懂的。反正就是因为某个贪婪至极的家伙图谋你的能力,杀死你,绑定你的灵魂,在你魂飞魄散之前也要不断地汲取你的力量,我说的这些都没有错吧?”   “没有错又能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要让那个家伙亲眼看看他们家族的惨状,亲眼看看被他视作为道具的我,是如何如同他当年对我做的那样!”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真任性啊?这样吧?我们帮你干掉那个将你绑定的家伙,之后,你乖乖投胎转世如何?相信就算你投胎转世,也依旧有人会等着你回来。”   昶斐写出这段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了失去知觉的宋司身上。   少女感觉到昶斐目光所到之处,沉默了半天,“不需要,你们现在立刻带着宋司离开这里。秦家与我的恩怨,我会自己去解决。”   昶斐挠了挠脸颊,还苦恼着对方怎么就那么任性,谁料陆黎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夺过了他的本子写了一段话,“让她去吧!”   昶斐莫名,要知道,现在宋司与这个少女之间的红绳还紧紧环绕着,只要后退一步,将来,或许在下一世,他们还会有着再续前缘的机会。   昶斐满脸的问号,写着的全都是【为什么】。陆黎却有那么一瞬的怅然,没有回答昶斐,反而自己自顾自地在本子上写着,“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你且说来听听。”少女没有急着答应陆黎,然而先试探地问了一句。   “让我们化解你身上的怨念。”陆黎的回答相当简单。   可是这个回答却让少女沉默了好半晌,张了张口,最终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你在害怕自己的怨念化解之后,就无法再向对方复仇了吧?”陆黎的问题依旧直接。   但是面对他这样的问题,少女的回答也相当的直接干脆,“是的,如果就连想对方复仇的心都没有,我如何向对方讨回公道?所以这不行。”   陆黎沉默了,她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同时仿佛也非常认同少女的说法,这让她不知道如何继续写下去。   可就在她这个走神的功夫,昶斐已经重新将他的小本子与小毛芯钢笔夺了回来,在本子上一通狂行,举了起来,“那就将你这一生所有美好的记忆与美好灵魂的一部分,全部给我们。反正魂飞魄散什么的你无所谓吧?那现在将主宰所有正面情绪灵魂与记忆切分给我们。”   “什…”少女完全没有料想到对方无法取走自己的负面感情,却反过来想要自己的正面感情甚至灵魂。   昶斐的话总让少女感觉到一股不安,可是不安到哪里,她却完全不知道,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昶斐却在陆黎也吃惊的目光之下笑了:“我是一名接受代价就会帮对方完成任务的人,所以,用你的灵魂与一部分的记忆作为代价,换取你最想的东西和我们的协助,何乐而不为呢?你也只不过是灵魂不在完整罢了。”   ‘昶斐?’陆黎无法置信地看着昶斐,总觉得昶斐是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切分灵魂,这可是西方的恶魔或是东方地府的酷刑才会采取的方式。   灵魂的撕裂,将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而一旦撕裂了灵魂,正面的情感越是强烈,负面的灵魂也就越是邪恶,最终一旦一方被毁灭,另一方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可是,昶斐似乎明知会这样,依旧向对方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别说少女不敢相信,就算是陆黎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昶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应该不会是愚蠢地以为,只要将好的部分提出出来,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杀死纯粹的【恶】了吧?   陆黎有些无法确定地看着昶斐,就见昶斐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又写上了几句话:“怎么?你的决心难道就只限于此?仇恨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如果这样的话,你还不如全部交给我们来解决,自己去投胎转世算了。”   “不用你提醒!我只是在思考,你难道就不担心一旦你将我灵魂一分为二,将会诞生出一个可怕的魔皇?”   “魔皇?那是啥?在你彻底变成大魔头之前,我就会将你彻底干掉,我怕什么?”昶斐笑得没心没肺。   这却让少女忍不住笑起来了,“是吗?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我留下来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爱你的人,你最重要的亲人之外,你觉得谁还会关心你的死活,魂飞魄散也好,变成大魔头也罢,反正我的目的单纯地只是想要阻止一场麻烦的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罢了。”   “你还真是纯粹啊……”少女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昶斐的回答却还是如同他方才的态度,“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相信到时候我要是没有办法杀死魔化的你,直接将另一个你干掉,你不是一样就挂了?就算你有办法夺回另一边的灵魂,说到底还是会直接被【她】给牵制。”   “你写得有道理。”少女笑了笑,看着昶斐的行动,叹了一口气,‘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好了,我将灵魂与记忆交给你,你们必须协助我达成心愿。”   “没问题。”昶斐刷刷两笔做出了回应,陆黎看得忍不住拽住了他的手肘,直接传音:“昶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正在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当然是阻止事情继续恶化。”昶斐看了一眼昶斐,回答得也是相当认真。   “撕裂一个人的灵魂?你真的准备让这个人永世不得超生?”陆黎简直没法相信。   昶斐却认真地看向了陆黎,反问:“之前,不是你要我不再再继续劝她吗?难道不是你放任她主动选择了一条必死的路子?而不是让她投胎转世?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我希望她至少是在她自己最清醒的情况下,做出自己的选择的!而不是在完全疯狂,违背自我本意的情况下,白白的进行牺牲!”陆黎对于昶斐的态度感到生气。   昶斐却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询问:“那现在他们难道不算是一种自我的选择吗?她现在是在完全理智的情况下,答应我的要求了,我可丝毫没有对她进行隐瞒。”   “可是你在诱导她!我希望她消除怨念,至少可以在完全单纯的思想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   “但是我觉得她应该在自己最根本的自我的情况下,去进行复仇。”昶斐接上了陆黎的话,也打断了她的话,“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同样只是消除心中迷茫,按照最纯粹的自我去行动罢了。”   “可是……”陆黎还想要再改变昶斐的思想,却被昶斐抬手制止,“没有什么可是的,她自己已经答应了。”   “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真残酷…!”看着昶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陆黎无法置信地咬着唇,传音一字一句地说着。   昶斐却笑了笑,“我怎么感觉,残酷与仁慈的意思似乎相差的并不是很多?”   陆黎沉默了,她真的感觉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的昶斐。   以往相处的那个性别不明的孩子,让她感到了一种人性所拥有的温暖,虽然傻傻的,但是却让她感到开心。   可是如今的这个昶斐,却让她感到了冷漠,仿佛除了自己所期盼着的,其他的统统都无所谓。   看着完全不在乎那一切的昶斐,陆黎失望地转开了脑袋,语气说不出的冷淡:“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好了!”   虽然没有再多说,可昶斐算是发现了,陆黎只怕现在是有点小情绪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八步:我大丈夫不跟你斤斤计较!   因为一言不合,昶斐陆黎就只能和已经化身成为情殇魂的少女谈起条件来。   只是,最终的成果却让陆黎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与满意,可因为是昶斐的提议,她还是沉默了下来。   只是,就算沉默了,怒气值却在不断地往上升着,就算昶斐现在非常想要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然而……   “我说…陆黎,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那样死盯着我看?”昶斐一只手还按在少女的头上呢!但身旁的陆黎,还在用眼神无声地抗议着。   被她那样的眼神盯着看,昶斐现在都忍不住估算起自己的皮够不够厚了。待会儿自己要是真的取走了灵魂之后,陆黎将会以多大的力气来揍他?不知道那力量有没有公孙夕的法宝所变成的跑车厉害?   在昶斐胡思乱想的时候,陆黎双手叉腰,脚上非常有韵律地轻轻地踏着,见昶斐半天没有动作,她狠狠地咳嗽了两声。   然而因为昶斐走神,完全就没有注意到陆黎那完全算得上是一种警告附带提醒的咳嗽声,还在自顾自地思考着待会儿应该如何来应对那暴风雨一般地恐怖袭击。   “你到底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然而昶斐还没有将时间拖延到最后,脑袋就已经被一记极其暴力的…一叠符纸给狠狠地击中了!昶斐脑袋更是随着惯性非常直接地往地上砸去了。   “我勒个去啊?!你干嘛啊?这样会要人命的好不好?!”在神仙体质的迅速修复下,昶斐都能听到自己脖子的骨头都好像在那一瞬间发出了极其绝望的呻吟。   狠狠揉着自己那脆弱到几乎没有办法支撑起自己脑袋的脖子,昶斐几乎是充满了怨念地看向了陆黎。   “你既然要取走灵魂,就快一点,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耽误时间…我看着会手痒,大概一个无法控制就会打中你,小·心·了~!”陆黎笑了,用非常和善的表情提醒着某个在帮着处理问题的时候还敢轻易开小差的某位老弟。   对上陆黎那充满了美好与善意地笑脸,昶斐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抽筋了一下,迅速挺直了背脊,一脸严肃地狠狠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无视了自己脖子那随着扭动所发出的克拉拉的脆响声,昶斐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手放在了少女头上,“放心好了!交给我就行,有我在,没意外!”   看着昶斐都摆出那么一脸认真的表情了,陆黎的脸色也微微地缓和,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她只希望可以结束的快一点,不然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对昶斐直接大打出手了。毕竟如今在她面前发生的事情,怎么看都过火了。   可是,等了半天,陆黎都没有感觉到灵力的波动或是真气的运行,让她之前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终于又一点点地开始拔高了。   这位美丽的少女,终于在十分钟之后,无法继续按那下去地将一张符咒燃烧成了一柄飞剑顶在了昶斐的脖子上,笑得一脸温和:“昶斐你在逗我玩儿吗?”   “不敢…大姐,你能不能先将你手中的武器挪一挪,我感觉我的脖子今天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刺激了…”昶斐已经被对方这一柄剑抵得下意识举起双手了。   “给我一个挪开飞剑的理由?”陆黎笑得越发温和,就好像一位准备好好听他说话的知心大姐姐一般。   可是那凌然的剑意与杀气,简直让人窒息到没有办法再继续好好呼吸了。   昶斐咽了咽口水,面对少女那充满了质问与逼视,甚至更多恼火的眼神,干咳了一声,觍着脸干笑道:“那、那个啥…陆黎你知道怎么将灵魂和记忆取出来吗?”   昶斐这话问得其实已经非常小声了,甚至还有点含含糊糊的,换做普通人,根本就听不清楚他这问的什么。   可是,陆黎沉默了,她沉默了好半晌,双眼甚至从最初逼视的双眼一点点地眯成了半月眼。   那一脸【你他喵逗我?】的表情,让昶斐咕咚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应该如何在回答少女眼神的反问了。   单也正是因为昶斐这表情,最终让陆黎不得不确定了一件事情,这家伙,刚才所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托词,尼玛这家伙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怎么做还出这种鬼主意!”陆黎最终没忍住,直接传音在昶斐的耳中咆哮开了。   面对陆黎那绝对不弱于当今武学之中顶尖河东狮子吼的惊天之鸣,昶斐之感觉自己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被那直接在他脑内爆炸声音震成逗比了。   捂着头昏脑涨的脑袋,昶斐甚至都有点想要呕吐的冲动,看样子他被震成脑震荡是没跑了。   可现在不是关心自己直接被震成白痴还是脑残的时候……昶斐用力晃了晃发涨的脑袋,还是有些弱弱地提醒了一句,“那啥…陆黎,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啥…能不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陆黎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有那么一种一抽一抽的疼痛感。   “原本我还以为你很靠谱…结果你还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而已吗…”陆黎无力地叹息着。   昶斐其实很像反驳,但不好意思他现在理亏,反驳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犹豫了半晌,没憋住,还是提醒了一句,“虚岁十五岁了。”   “谁管你虚岁多少?”陆黎有气无力地无声叹息,“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别来问我……”   “别啊陆黎,大姐,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看着陆黎似乎大有一走了之的打算,昶斐就差没直接扑上抱住了。   可对上陆黎那恐怖目光,让昶斐刚刚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用那一脸可怜的模样望去,弱弱问:“大姐,说好的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共创美好家园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鬼话?!”陆黎一脸错愕地看着那摆出一脸可怜,就好像是说真的的昶斐,后退一步。   “嗯!你说了,我还记得!上辈子,你说过我们是战友好兄弟,不离不弃,要共创美好家园来着!”昶斐非常厚颜无耻地扯着鬼话,并且还有越扯越离谱的打算,“那个时候,我们从小认识,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今生来世,要共同开创霸业,建设一个凡人与修真者和平共处的美好世界!但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实在是走在了时代最前线,天才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我们被反对,被拒绝!   可为了争取美好的未来,我们据以力争,但是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大势力出动了,我们带着我们同胞杀出重围!   可最后…你牺牲了,说来来生再努力一回,然后过去两年,我们的努力最终开始失败,我也挂了,随着变转世遇到了你……哎哟!停手停手,我错了……“   昶斐还胡扯着带感,就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结果愣是被陆黎那一叠符咒下来,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连自己都相信地胡扯气氛被直接破坏了。   昶斐很委屈,想他绝代无双,玉树临风还很温文尔雅的一代天才佳公子,居然也有被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   果然世人不懂他的好啊!他还以为陆黎可以理解他,结果没想到,她还是不懂他啊!难道是因为已经被世俗给污染了精神?   昶斐还在胡思乱想,陆黎已经叹息了。   毕竟,现在昶斐那鼻青脸肿,可怜兮兮却还努力戴着一张面具装逼的模样实在是太惨了。   那脖子被她刚才那一下弄断了吧?现在看着还有点歪,脑袋上也已经肿起了两个不太明显的包。   面具下很明显有红色液体流出来,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磕在哪里了。脑袋上的那根呆毛也耷拉下来了。   这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太惨了,虽然陆黎对昶斐之前的决断与胡来感到了生气。   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或许昶斐所提出来的办法,其实真的能够算得上是当时情况下最好的一种选择了。   她会不会看待问题有点片面了?说不定昶斐这样做其实才是真正正确的?她本人却是在感情用事?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事…追求所谓完美本来就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一件事。   想了想,陆黎还是叹息了一声,妥协了:“算了,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直接帮你将灵魂的一部分取出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陆黎你这笨蛋!我都说了…呃?你刚才说什么?”   昶斐还陷入自己幻想不可自拔,忽然听到陆黎开口,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可这话才到了一半就顿住了。   “…哦,我是笨蛋,你自己解决好了。”   “啊?啊啊啊!等等,我错了,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我选第二种,我自己来。”   “我是笨蛋,教不了你!”   “陆黎,别这样,我刚刚是一时冲动……”   “你要是不一时冲动,大概我也不知道你心目中原来是将我当笨蛋看来的。”   “哈哈怎么可能…”   “刚才那句【陆黎你这个笨蛋是谁说的?】”   “我去谁啊?居然敢对我们陆大天才所那种愚蠢的话!脑袋被门夹了吗?放心,你说是谁,我立刻去教训他!”   “…你要去教训他是吗?”   “嗯!陆大天才说什么,我保证一一照做!”   “那好,你发个誓言,帮我将刚才骂我笨蛋的家伙揍到半死?”   “姐,我错了,求放过!”   无奈的昶斐泪流满面,装傻是装不成了,只能乖乖地道歉服软了,没办法,谁让他和陆黎是好伙伴呢?   为了小伙伴,自己就稍微吃点亏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重视朋友的好男神!绝对不是因为争不过或是感觉自己似乎会打不赢的原因!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七十九步:三魂七魄真就这么简单?   在与陆黎的一番唇枪舌战之下,自认为自己应该算得上是舌灿莲花的昶斐(♂·神装)意外地发现自己貌似还未输人,倒反而先输了士气。   灰溜溜地乖乖选择了暂时先认个怂,道个歉再说。   毕竟现在非常时刻,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修真界的安定,为了他美好的未来与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忍海阔天空啊!   昶斐努力地给自己打气,争取不至于彻底丢了自己作为天才的尊严与胆气。   “喂…昶斐,你不会是又走神了吧?刚才我所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没有?”陆黎严厉的声音已经带着零下二十度以上的冷空气袭向了昶斐。   让昶斐这个注意力不集中的【坏学生】顿时意识到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摇头狡辩就对了,“听了!只是,没有听懂而已!”   陆黎半信半疑地看着昶斐的脸,蹙起眉来,“哪里没有听懂?”   “都没有听懂,能不能再说一次?”昶斐一脸真诚地询问着陆黎,手中都开始掏出之前的小本子了,口中还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次保证全部都认认真真的思考!”   看昶斐这厚颜无耻的样子,陆黎就已经猜到了,“果然开小差了啊…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做好之前那些事的。”   被陆黎直接拆穿,昶斐眨巴着眼睛,依旧努力地假装自己刚才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陆黎也算是比较了解这个死皮赖脸的臭小子了,除了无奈,也有点和学校老师有种身同感受的意味了,真懒得继续再教训这些平日不好好听课,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下次你再继续这样老是走神,我不觉得你能不能在下一次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能这样。”   陆黎冷淡地提醒了一句,昶斐也唯有挠脸颊了。   其实他也没办法,原本因为月老小册无所不知。关于灵魂分割应该也是驾轻就熟,可谁料这对月老小册却直接变成禁忌的存在了。   不管昶斐怎么问,唯独关于灵魂、记忆、怨念这些需要从自身分离出去的事,月老小册都会和很多时候一般装死,好像他没有自我意识似的。   而神笏才给出了两个字的回应,就被月老小册给狠狠地教训了。原因竟然单纯是因为这是月老的禁忌?   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昶斐的脑海就闪过了之前所见的梦境之中的一些画面,那个在撞到陆黎脑袋时的记忆。   那时候,似乎是一个女子为了自己的师父,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乃至于灵魂。   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时候的那件事情,但是也因为那样,直接断了昶斐去刨根问底的打算。   “所以,我现在再说一次,如果这一次你也依旧是准备不明白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陆黎的声音响起。   昶斐收回了自己对月老小册所隐瞒之事的怀疑,这一回,倒是认真地看向了陆黎,“请说?”   “我想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人拥有三魂七魄,具体我不多说,你只要知道这魂魄主掌了人的一切。   其中三魂分别代表着人体本身的天、五行与地。   昶斐,你应该听说过盘古开天的故事吧?那你应该知道,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五行链接两地。   其实人体也是相同的,只是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是实际的个体,力量也远远不及宇宙万物。   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一切的划分其实都是出自于相同的点,延展产生了多般的变化,那些应该不需要我去跟你解释吧?”   “呃…道家思想的那些吗?你不说,我基本也算是理解的,陆黎你还是说说怎么分魂吧?就刚才灵魂的继续。”   “魂魄之中,魂有三,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天、五行、地,在道家三魂也被分别称为,胎光、爽灵、幽精。   不过那样记很麻烦吧?你就直接当成是人的灵魂是天魂,五行魂和地魂好了!“   “喂喂喂…陆黎你这样会不会不太负责啊?”   “我说得过于详细你消化得了吗?当然是越简单越好吧?”陆黎翻了个白眼,刚才不专心的昶斐可是让她明白的这道理。   昶斐顿时有点尴尬,挠着脸颊沉默了下来,陆黎争取昶斐到时候再真的开始行动的时候不会直接破坏别人完整的灵魂体系,继续说道:“天对应天,属于清气,你天魂多强,你自身肉体也会有多强大,寿命也会延长。   而是五行魂,五行不同我说你都懂吧?可可是关系到你的灵魂强度与智慧的,五行强,你的智力会就会渐渐提高,哪怕你是一个傻子,要是被强制提升了五行魂,也总会一点点变得和常人一般。   你看到的一些傻子,其实就是丢魂了,所以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连记性都差得很。”   “哦!按照你这么说起来,我是天才的原因,就是基于我的五行很强?”昶斐顿时一脸恍然。   那自恋的模样差点让陆黎又一次忍不住抽过去。不过,考虑到昶斐今天貌似已经够惨了,这才作罢。   陆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最后是地魂,浊气下沉为地,地魂所掌控的就是【欲】,而人的所有情感其本源基本处于【欲】,情欲、贪欲、**、食欲、保护欲等等,这些或是其他生物都具备的欲望,基本都是出于地魂了。”   “是不是没有地魂的话,人就无欲无求了?”昶斐听得有点傻眼,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陆黎听得却皮笑肉不笑起来:“别傻了,对很多地方与人来说,地魂所代表的其实就是繁衍后代与性罢了。   再说了,就算圣人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他们也存在牺牲欲,满足欲,保护欲这些情感,失去地魂的家伙,说到底不过就只是一个聪明的人偶。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明白人世间的所有情感。”   陆黎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顿了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蹙起眉头。   而有着类似的反应的,还有昶斐,少女所说的,让他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只是聪明的人偶吗?那…伪装到自己都相信的,也依旧只能算是聪明的人偶?还是自欺欺人的人偶?   甩了甩脑袋,昶斐挠着脸颊转移话题:“咳咳…这些我大致上明白了,现在能说说七魄吗?”   陆黎恍惚了一下,也不由地轻轻咳嗽了一声,顺着昶斐的话,下来了,“七魄吗?”   “啊…嗯,七魄。”昶斐含糊地点点头,目光却在飘。   “七魄其实非常简单,主要掌管着的就是人体的内脏情况,虽然天魂可以让身体强壮,寿命绵长,但不代表一切的人体内脏都能完善,七魄掌管不同的身体内脏,保证你是否处于正常的状态与是否有着足够强大的抵抗力。”   “你这里说的足够强大的抵抗力是?”   “中毒什么的,可以通过自身自愈,身上所中的伤势,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愈合,新陈代谢提高,自身各方面的素质提升,就连外貌身材这方面的升华,其实都和七魄有非常直接的联系,所以七魄强,你的体质与外貌也同样会非常出众。   这甚至不需要达到元婴期改变自己的面貌,自身就会一点点地改变与提升。   因为身体与魂魄息息相关,寻常人间界的健身什么的,其实也提高了自身的魂魄,所以在修真界之中,存在着以武入道的这类人,就因为他们通过自身体能增加来强化自己的灵魂。”   听着陆黎这一番解释,昶斐也不禁有点感叹了,“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凡人可以靠武修来修仙啊?”   “那也未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修仙了,不过是在因人而异罢了。”陆黎闻言却要摇头反驳了昶斐的说法。   “有一种存在,他们自身的魂魄实在是太弱,甚至导致他们出生就容易早夭,更别说是学习武学了。   这一类的人,因为灵魂太虚弱,他们只能通过五行之魂,一世一世地去累积,将自身灵魂一世世的强化。   最终不知道需要经历多少世去完善自身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变得和常人无异。拥有基本的情感或是基础的智力,又或是基本的欲望…   这类存在太苦,所以他们成仙成神总比别人来得快,因为他们领悟到的永远都会比别人快,那是铭刻在灵魂之中,成为他们灵魂一部分的存在。”   昶斐听得张了张嘴,本想要说点什么,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了。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陆黎却注意到,在昶斐的面具之下,似乎有两行清液从腮旁滑落了下来。   “昶斐,你哭了?”看着滴落的水珠,陆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问对方这个问题,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并没有之前那么坏了。   “啊?哭了?啥啊…我不过就是困了,打个哈哈,不小心将眼泪水给打出来了。”昶斐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动作也摆出了一幅懒洋洋的架势来。   看着陆黎还想再说点什么,昶斐立刻提醒:“好!三魂七魄我是了解了,那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分离魂魄?”   “魂魄的颜色与情感的并不相同,你闭上眼睛,利用自身的心眼去看的话,应该会感到那之间其实也是有绳链接的,弄断与身体和其他灵魂连接在一起的绳子,将其取出来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昶斐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   后者耸了耸肩:“就这么简单!”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步:看看谁比谁作死!   在陆黎的“**”之下,昶斐(♂·神装)终于还是掌握了分割灵魂的办法。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已变化成情殇魂的少女身上,昶斐伸出了手去……   “昶、昶斐!”陆黎看得忍不住传音了一声,让少年刚刚准备继续下去的仪式微微地顿了顿,回过头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接触,昶斐歪着头,带着一些询问意思的眼神却看得陆黎想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没事。”   然而就算陆黎不明说,昶斐也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就是保持了沉默,伸手,闭眼,双手之上的动作是非常迅速的,陆黎甚至来不及去叫昶斐第二声。   原本双目之中还有着神采的少女,在昶斐出手与收手了那一瞬间,就彻底地改变了,双目之中最后的光明彻底消失,少女赤红的双目完全化作了暗红,就连那柔顺飘逸的长发也开始变得干枯。   “杀…杀杀杀杀杀!”可怕的怨气瞬间充斥了这具身体,陆黎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楚,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瞬间,昶斐将所有的绳都割断了,其中也包括宋司的红绳。   原本应该紧紧缠绕与保护少女的宋司红绳,彻底断开,昶斐一把拽住宋司的领子,用力一甩,宋司就已经被他毫不客气地甩出了房间之中。   其他几个同龄的小鬼还没有弄明白这一场无声的哑剧之中到底发生了多少变故,但昶斐丢人出去无疑是一个信号,他们立刻跟着一起冲出了房间之中。   下一刻,整个房间彻底塌陷,陆黎却注意昶斐根本就没有逃出来的意思,他的手,在少女力量爆发的那一刻,是直接向着魔化的少女伸出去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陆黎感觉心中好像憋着一股气无法发泄出来,而与此同时,秦家天空之中聚集的那黑色情殇魂所制造的产物却彻底地消失了。   其中更是包括了影缘,也在房屋倒塌的那一刻,彻底地消失了。天空就好像是在那一刻突然放晴了。   就连地上原本的那些可怜的牺牲者们,也在接触到太阳的一瞬间,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彻底化作飞灰消失了。   其中当然还包括了己酉双和伊耆浅的因为吸入了瘴气的而导致了妊娠反应的小肚。   虽然己酉双比较好奇男人应该如何生孩子,但是这个问题似乎因为昶斐所作的行为,而没有机会得到验证。   整个秦家仿佛恢复到了平日的状态,唯一可惜的事,这个宅子之中,别说是血气了,半点的生气都没有。   看上去已经如同荒废了很久,空无一人的破旧古宅,而宋司,发出一声呻吟,揉着自己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   他的神情很恍惚,目光更是左右看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感觉…我好想遗忘了什么?”   陆黎看着这个捂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什么事情的男人,只淡淡地丢下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宋司茫然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箱陆黎,但少女没有去看他,陆黎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倒塌的房屋之中。   刚才那魔化的情殇魂爆发的一瞬间,昶斐到底作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里的影缘直接消失?甚至就连魔化情殇魂的爆发也彻底地消失了?   而此刻,月老小册的回溯状态中,时间被控制在前与后的零点一秒,已经转彻底转变成变异情殇魂的少女挣扎着用她那暗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昶斐,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放开我…我要去杀死那群家伙,我要……”   “还记得我们的协定吧?”昶斐没有给她继续说完的机会,手按在少女的头上,淡淡地问道。   这一刻的昶斐,不是上清也不是月老,更不是以往表现于人前的昶斐…现在的他,是kill fox纯粹地为了实现他人用绝对代价换取来代替复仇的少年——zero!   而让人感到神奇的是,原本应该完全丧失理智的少女,在听到昶斐的话的一瞬间,眼中的混沌多出了一丝清明,并没有如同之前预想的那般发生暴走。   但似乎非常的迟钝,半晌才僵硬地点了点头,可是已经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在取走记忆与部分灵魂的时候,昶斐就已经说过,将会把她的正面记忆与灵魂去走,其中主宰了智慧的五行魂自然也毫不例外。   “既然我答应协助你,那现在,你就必须乖乖听我的指挥,你懂吗?”昶斐看着面前少女的头颅,淡淡地问。   此刻的少女,失去了大量的魂魄与记忆之后,本能的感应反而比起之前更加的强大了。   它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昶斐身后,那些他所背负着的黑暗与不知道多少人情感的承载。   点了点头,此刻的它,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聪明地选择了服从。   “按照我所说的,解开影缘的影响,收敛你的怨气,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因为你的仇人还未到。”   听这昶斐冷淡又仿佛是推脱的话语,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情殇魂少女轻易地选择了妥协。   而昶斐的脸色可丝毫没有放松,此刻如果有人注意到,会发现在他与情殇魂少女之间,有链接着一条类似于法宝与主人建立起联系的绳。   当情殇魂少女完成了昶斐所说的那一切之后,昶斐已经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玉,塞入了少女头颅尸体的口中,原本还在少女头颅身上不断散发的怨气,顿时好像被狗吃了似的,完全消失了!   情殇魂少女的两份身体也在同时一起变成了与昶斐所见过的情殇魂相同的黑色物质,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个带着尾巴和两只没有五指的小手的圆脑袋小生物。   它飘到了昶斐的肩膀旁边,等着圆溜溜又茫然的大眼睛,意外地让人感觉到有些可爱。   “嗯…”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怨气,昶斐的表情也开始一点点地放松,他开始摸着自己的下巴,活动着自己的脚围着情殇魂的变异状态转了一圈。   对此,情殇魂丝毫的反应都没有,这让昶斐微微迟疑地问了一句:“喂,贱小册,你确定那玉能镇邪?”   “不是镇邪,是吞噬邪气,一般玉都有这能力,不过因为这一块是我根据那一大块的陨石改造来的,效果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月老小册说得有点小得意。   “嗯…感觉勉勉强强并不是特别靠谱啊?”昶斐还在迟疑。   月老小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就算对待神没有多大效果,但是对待这种等级在人的情殇魂绰绰有余了,你之前不是说,她还跟别人进行绑定了吗?这玉也能屏蔽那种绑定灵魂的能力。”   “呵呵…绑定灵魂的那家伙的行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猜他很快就会找过来,我现在就希望能暂时压制一下情殇魂,等着那家伙主动找上门找我麻烦~!”   昶斐坏笑着活动着自己的双手双脚,那表情,说不出有多么的跃跃欲试!   脸上更是写着,来吧,来吧,快点来找我,我他喵的现在好想要打那魂淡的脸!   月老小册看着昶斐那模样,还是先接触了回溯的能力,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假装他根本就不认识昶斐。   虽然它现在还作为昶斐的法宝,被他戴在手上就是…   随着房屋倒塌的短短五分钟之后,陆黎就看到了从废墟之中爬出来的昶斐,刚准备开口询问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了跟在昶斐身后的小尾巴。   “这个是……?”在看到小尾巴的时候,陆黎明显地呆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长得奇怪的小东西。   “是情殇魂,没事,现在力量暂时压制住了。”昶斐伸手拍了拍跟小气球似得情殇魂,有点得意地嘿嘿笑着。   这会儿,在他身上倒是找不到之前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在他身上那一闪而过的冷酷感了。   这让陆黎都忍不住有点怀疑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就因为昶斐表现得太冷酷了。   可现在看到那小小情殇魂,陆黎的脸上,之前冰封的表情也总算渐渐消融了:“这就是你真是的目的吗?”   陆黎伸手戳了一下情殇魂,不禁浅笑着问昶斐。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但是这样似乎也不至于魂飞魄散了。”   听这陆黎那似乎好像有些欣慰又有些释然的语气,昶斐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脑门已经不自觉地冒出冷汗来,嘴上还得应承上一句:“哈哈…您说得是……”   完了,按照他以往那套行为准则,要是被陆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抽死自己?   然而,昶斐还没有思考出自己如果之后让陆黎知道自己将做的事情时,应该用什么样的逃生手段时,已经有一批人在一名青年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二话不多说,第一时间,随着男子一声怒吼:“将这群家伙全部抓起来!”开始迅速地将昶斐一行人给包围。   其中甚至就连重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乐正初与昏迷不醒的许依晴着两个凡人都没有轻易地放过。   看着对方那大动干戈的架势,除了昶斐之外的几人,脸色都凝重起来了。   甚至就连昶斐肩膀上刚刚安静下来的小尾巴情殇魂,也在那一瞬间就跟被刺激的海胆,整个带着刺膨胀起来。   也就只有昶斐还不在状态,看着一群人将他们包围,他所思考的第一个问题,就只有——我去被打脸的家伙来得好快!这次又是想要怎么作死?会比我更加作死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一步:某只月老还是很腹黑的~   在昶斐(♂·神装)将情殇魂的灵魂肉体分割,留下的情殇魂的残余,被陨石上切割下来的玉暂时封住了怨气,转变成了奇妙的非生物与非魂魄的状态之后……   真正喜欢作死的敌人却比他想象之中来得还要快,都还没有等他与小伙伴们出去呢,就已经比捕快快上一份地冲入了他们所在的宅院之中,迅速将他们包围了。   面对这么一群二话不说,就先动手的家伙,昶斐不禁开始思考这些家伙和自己比起来,谁更作死。   而面对这么一群人,不管是己家的三小姐,还是虞家和伊耆家的那四位,都有些没有办法压制他们心头的火。   己酉双更是狂笑起来,身上刚刚恢复的一些真气被她强行运行了起来,身上开始升腾起一股股的气浪。   眨眼的功夫,原本应该还只是普通少女形态的己酉双,瞬间又变成了半兽化,尖锐的指甲撩起了一抹刘海,嘲弄道:“你们来得还真快啊!我们等得花都谢了!来啊,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的!”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1/c18a7846-5e55-40c7-bba6-9dcdf008d8a8.jpg[/img]   为首的青年却完全无视了少女的嘲讽,冷笑起来:“己家三小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有恙无恙关你屁事!反正就算我无恙,你也会搞点什么小花样吧?不过你尽管试试,我可不怕你!”   己酉双完全不理会对方那虚伪的问候语,力量已经彻底凝聚在了她的周身,一看就让人感到了压迫。   “不用在那边虚张声势了,己三小姐。”然而青年完全不吃她这一套,那双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现在拖延时间,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进来,因为这里是修真界八大古老家族之一的秦家,就算死了再多的人,也不会有人敢挑战秦家的权威。所以…”随着他话音一顿,四周家将立刻就向前逼近了一分。   “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个全尸。”   “你说的那个女人,不会就是过去被你们弄死的那一个养女吧?”开口的,是昶斐。   因为神笏的过滤,昶斐此刻说话的声音,让青年心中提起了警惕,脸上随即露出笑容,“敢问阁下是?”   “无名小卒一枚,你不用太在意。”昶斐神秘地一笑,动作上已经自动摆出了世外高人的架势。还顺便向着己酉双的方向压了压手,“好了,己三小姐,且慢动手。”   看到昶斐开口,这让跟着他一起的少年少女们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己酉双在昶斐的示意下,也渐渐地将自己的双手放了下来,只是,眼神之中却弥漫着浓烈的敌意。   看着昶斐在这么一群人当中,颇有威望,反而让青年更加觉得他不简单了,不禁又是一笑:“前辈说笑了…您老要是仅仅只是无名小卒,那我岂不是不值一提了?”   “别跟我扯那些无聊的东西,我现在对你们那些绕来绕去的话没兴趣,咱敞开窗户说亮话,你想要的那个女人,就是十几年前被你们弄残,灵魂扣在三分之二的身躯之中,当你们的能量供应者的那个女人对吧?”   被昶斐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青年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前辈,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也是有我们自己的规矩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有点讲究的。”   “谁管你啊!我又不是你们八大家族的人,也不算你们修真界的修真者,我不过就是一个路过的,看到了就管一管了,你当你那些规矩到哪里都适用啊?天真!”   昶斐直接嗤鼻,那模样,摆明了就是让人对方难堪,要是有人能注意到他的表情,一定会发现,昶斐此刻可兴奋着呢!他都准备好下一句叫对方大吃一惊的台词了!   “是吗?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就……”   “没有用,那个女人我已经将她进化了,她的灵魂现在应该已经顺利地去了地府,呵呵呵…你不信可以感应。”   昶斐完全不等对方动手,就已经张开手,丢下那么一句话来。顿时,青年脑门的青筋立刻爆了起来。   “难怪彻底失去了感应…原来是你…”青年咬牙切齿地看着在昶斐,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地扭曲了。   现在的他,浑身颤抖,抬起了他的手来,张嘴就想要下达刚才没有下达的命令。   可是他的话依旧没有能够出口,就已经被一只手给按住了嘴巴,原本已经百般防御的架势与警惕的精神在这一只手面前居然毫无作用。   “难怪你个头啊…原来你个头啊!烦不烦啊?我最烦你这种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特别还是你那嚣张的模样,完全就不达标!让我打得都没有多少打脸的**!”   昶斐抱怨着,就将对方直接压地上去了。   仔细想想,这是他昶斐第三次将敌人按到地上去了吧?居然都不懂得抢夺时机,正儿八经地玩阴谋!   居然还跟他玩人间界街头斗殴时候,谁的势力大,人多,武器够强大的小玩意儿,一点真·作死的感觉都没有!对此,他昶斐感到很失望,失望的后果很严重!   在他失望地将人按在地上的时候,陆黎那边也已经有了行动。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们家少主身上时,她身形一闪,符纸如纸牌出现在她的手中,整整齐齐成半圆。   随着他双手一甩,符纸飞向四周的目标,在半空之中瞬间燃烧起来,这一回落下的是与人等高的小钟。   只是一个昶斐出手按人的功夫里,就将那些秦家家将全都封在了小钟之中。   “我去你速度够快啊!”昶斐传音惊叹,陆黎头都没有回,就丢下了一句,“防止节外生枝。”   “还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不是都直接被我俩搞定了吗?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厉害啊…?不对,不愧是我,果然很厉害!Boss都被我干掉了!”昶斐感叹一句。   陆黎不禁白了他一眼:“果然够傻,秦家又怎么可能是这么随随便便就搞定的?这不过是这个秦家人的别府罢了,你如果不想惹是生非,最好杀了你脚下的那青年。”   “哦?给我一个干掉他后的好处?”   “…不应该是理由吗?”   “谁管他什么理由啊?关键还是好处吧?”   “算了…我就不该将你和那些正常人进行比较。”   “哈?什么意思?”   “你就一脑残。”   “喂喂喂,好端端的你能别随便骂人吗?我可是会生气的!”昶斐表示出了他也会生气的态度。   “会吗?原来你这种怪胎也是会生气的吗?我还以为你除了傻笑、异想天开、中二、自恋、装模作样、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之外,就没别的呢!”   “喂!要不要说得这么过分啊喂!我也是一个有着玻璃心的普通少年好不好?”   “普通少年?说起来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你到底算是少年还是少女?明明之前摸着胸是软的吧?现在这模样又是怎么回事?阴阳人?扶她?”   “喂喂喂喂!”昶斐非常不客气伸手挡住陆黎面前,阻止她再继续这样说下去,“你有完没完了?现在!是干正事的时候!不是你调侃我的时候!”   陆黎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着你那一脸窘迫的样子。”   “可奥?抖S啊你?”昶斐内心都咆哮上了。   陆黎却没有再继续抓着这个问题捉弄对方,反倒是又恢复了她以往的严肃,转回了昶斐刚才的问题,“好处在于,你不会被秦家实力更加强大的人给盯上。”   “呗实力更加强大的人给盯上?”昶斐眨了眨眼,反问了一句,以便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   “嗯,其实看看这个地方你应该就知道,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是有这千万年基业的八大古老家族的秦家?   这不过是你脚下的那个秦家人在龙华之都这个地方的一片产业罢了。秦家这么多年,子弟岂止这一点?”   其实不需要陆黎提醒,昶斐从一开始就已经隐约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他对于修真界的了解仅限于自己以前看的小说与名著,所以没法确认。   如今得到了陆黎口中的准确情报,昶斐反而又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哦~秦家宗家吗?我倒是有点想要看看,宗家是和这个分家一样?还是可以好好交谈的大家族~”   随昶斐这一句出口,陆黎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不甘寂寞啊!就是想要搞事了啊!这不就等于是在作死吗?   伸手扶了扶额,陆黎也不再提醒,因为这样说起来的话,对于昶斐这不甘寂寞的逗比性格,不作死一下,大概浑身都不自在了吧?   这样的话…   “随便你好了,你只要记住,不要牵连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就好了。”   “哦,那我万一被打死了,陆黎你也不准备来帮我吗?”话虽这样说,昶斐却还是想要搞搞事。   陆黎白了昶斐一眼,很平静地回应:“放心,我会给你收尸的,到时候会火葬的,不会让你的尸体受尽对方的折磨与**而死的。”   “你能不诅咒我吗?怎么感觉被你这样说一下好像真的会发生那种事啊?”   “知道风险你还要去冒险?”   “没办法,老家人不是都说了,年轻人,就应该富有冒险精神吗?”   “那是说冒险精神,不是说作死精神。”   “都一样啦!别那么扣字了!再说,秦家唉,大家族唉?怎么可能全部都是护犊子的老家伙?肯定还是会有一些理智的人。   一旦了解情况,不管是为了家族的面子,还是为了镇压这件事情,让自己站在正义立场,都不会随便乱动的,特别…是在我还没有真正动手杀死他们家族的任何子弟的情况下。”   昶斐说到最后,笑脸就已经微微收起,神色也变得意味深长了几分。   虽然嘴上这般说,陆黎的办法也是寻常人都会采取的办法,既然得罪了对方,那就杀人灭口好了。   但昶斐想的问题,却更加的深远,一旦杀了对方,这梁子就是真正结下,不死不休,对方也有足够的理由对自己进行攻击。   不了解亲人所作所为,为了给亲人报仇,对需要看世人看光的大家族而言,这个借口足够站得住脚。   然,虽然之后会被对方找麻烦,但是自己占着秦家炼尸的理儿,又让人看着其秦家人离去,自己外貌没有暴露,又挂着高人的风范,不同【晚辈】斤斤计较,对方真想动手的话,却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与世人的眼光了。   但,与对方的矛盾,绝不会因此化解,只是,对方只要一天是需要名望的大家族,就一天不能为了一点小小的私人恩怨就对自己大开杀戒。   他所占据的优势将会更多!这样一旦真出现什么不可避免的战斗时,他至少还有很大的机会让对方……身、败、名、裂!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二步:你才琉璃心!你全家琉璃心!   最终,在临时强制将秦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昶斐一行几人将倒霉催的秦家人拎出了秦家的宅子。   剩下宣传造势什么的工作,昶斐(♂·神装)自然是直接丢给了那三大家族的人去做了。   毕竟,英雄这样的存在也是要矜持一点的嘛!哪有自己老老实实地跑去跟别人说自己做了多少丰功伟业?肯定会妥妥地将别人的仇恨拉得稳稳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微微仰起头的样子,我就在怀疑你是不是正在想着什么非常自恋的事情。”   一旁,同样没有跑去凑那解说经过的热闹的陆黎,此刻正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地说出了昶斐思考的问题。   弄得昶斐心中不由就是咯噔了一下:“我怎么根据每次跟你走在一起,我的心脏老是要受到一番刺激啊?”   昶斐有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旁这位安静的少女,“难得我刚才还感觉你说不定还会是一位最贴心的好朋友!”   “你说什么?”然而,陆黎并没有听到昶斐那一声嘀咕,她正一只手拎起乐正初,一只手扶住许依晴的腰,前往人间界的通道都已经被打开了,就因为没有挺清楚昶斐所说的一句话,好奇地回过头来询问。   少女长发飘飘,莫名地给人一种仿佛即将乘云而去的模样,那眉宇之间冷淡之中的温柔,让人看得有点着魔…   昶斐呆看了三秒,就转开脑袋挠着脸颊,撇嘴道:“什么也没有!你开始快点离开吧!真是看到你就头疼了!”   “彼此彼此。”看着昶斐那一脸不待见的模样,陆黎反倒是笑了,许依晴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还找到了昶斐与乐正初,她在修真界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什么彼此彼此啊!我和你才不一…”昶斐还想要反驳一句呢,通道却已经开始缓缓地闭合,少女已然已经离开修真界,带着许依晴和乐正初,返回了人间界。   昶斐的话愣是没有说全,张了张嘴,看着彻底消失的通道,半皱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喃喃低语:“可奥!话说回来,说好斗法大会结束之前,就会进行封闭的通道为什么到陆黎面前就能随便打开了啊?!骗我土包子不懂用传送通道吗?”   “啧!”骂了一句,昶斐又不满地咋舌,来回走了两步,目光盯着已经消失的通道看了半天,最终眼珠左移,“嘁…真是白痴了,走都走了,又不是影缘之中,回去的时候再问陆黎原因不就好了?”   昶斐想着,又挠了挠脸颊,在众人还在听己酉双那些人讲当时在秦家发生的故事的功夫,已经饶过大树,悄然取下了自己面前的面具,身上的神装也自然消失。   昶斐(♂·正常)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围捆绑起来的秦家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小家伙,双手插入了兜里,向着昶家的方向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而去。   并没有再留意到,在陆黎离开的地方,正落下了一个小小的人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那个努力爬起来的小小人偶,很快就已经被一只手给抓在了手中…   ——   虽然发生了秦家的重大变故,但是斗法大会的影响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如约举办了起来。   昶斐在一整天的整理阶段,跟着自家的老妈【愉快】地学习了昶家的外功功法。   而这段时间,昶荀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鬼地方去了。   但是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去,现在的昶斐都懒得去管他,他现在就巴不得昶荀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他见一次就要去揍他一次!   当然,这个时间段了,就算没有倒霉催的双胞胎老弟的无理取闹,昶斐也感觉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其中最直接的,当属昶家与他老妈勉强算的上是姊妹昶靓姨的儿子们。   明明是姓公孙的,却总是喜欢往昶家跑,而且还特别喜欢在一些昶家的长辈面前讨巧卖乖。   特别是那个年纪最小的,比他昶斐都还大一岁,那少年还没有变声的声音,居然甜糯糯地叫五长老为五爷爷。   每一次听他那样叫一声,昶斐都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都想要直接回自己的月老小木屋了。   要不是注意到他家老妈那眼神,昶斐感觉他真的会和昶家断了关系,永远不要去认什么亲了。这简直折磨!   “五爷爷~您老今天又来督促小斐弟弟学习啊?小斐弟弟也真是的,五爷爷日理万机,都那么忙了,他还自顾着自己,耽误五爷爷的时间~!真是不懂事!”   这才想着呢,昶斐就已经听到了他那表兄公孙永的声音了,那甜腻腻的声音,听得昶斐脚下一滑,差点就跑去踹对方的屁股了。   五长老昶义笑呵呵的,对于公孙永的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在看到昶斐的时候,他不禁笑了笑,道:“才十四岁的少年而已,本来就应该任性一点,不需要去估计那么多有的没的。”   “哈~五爷爷您这么说,那永儿是不是也可以任性撒娇啊~?”公孙永一听,立刻拉住了五长老的手腕,嘿嘿调皮地笑起来了。   昶斐此刻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恶心的,他倒是对刚才五长老说那句话的时候,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到了若有所思。   “哎哟?小斐弟弟,你在这个地方修炼啊?怎么不去临时提供给修真者们的演武场去修炼啊?在这个地方修炼你就不怕伤害到这里的花花草草吗?不寂寞吗?”   在昶斐还在思考着五长老刚才所说的话时,偏偏公孙永拿腔拿调地跟他说话,这样的话他昶斐是不是听过呢?   昶斐仔细想想,摸着下巴歪着头,貌似…没听过啊?这家伙和他完全不熟!   “那啥?我们很熟吗?”面对公孙永还有继续喋喋不休的打算的昶斐,索性直接问出口了。   公孙永一呆,就已经有个昶家的家将匆匆跑进了他们搭帐篷隔出来的内院之中,“斐少爷!公孙家的夕少爷来找,是否接见?啊…五长老!永少爷!”   话才说完,着家将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五长老与公孙永,立刻行了一礼,目光又转向了昶斐。   昶斐看着他那一脸认真表情,挠了挠脸颊,皱起眉头:“公孙夕来找我?找我干什么?麻烦你带个路,我要去见见他。”   “是!”后者非常干脆响亮地应了一声,就已经走到了前面,脚步不快不慢,但看样子是有专门配合昶斐这个“普通人”的脚步进行了调整。   而公孙永这时候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见昶斐跟着家将出去了,他也立刻跟了上来:“哈哈,真是少见,小斐弟弟你和我们家的那位天才少年还是朋友吗?”   昶斐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公孙永一眼,没做回答。一直到走到了第一回会客的帐篷,看到公孙夕,昶斐立刻笑起来了,“哟!夕少爷,什么事情让你亲自跑这来找我?”   看到昶斐的一瞬,公孙夕就忽然出手了,目标,直指昶斐胸口!   那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又快又干脆,一言不合地朝着昶斐而来,昶斐反应也不慢,这会儿迅速后退,伸手抓住对方手腕,就绕道公孙夕身后,愕然问道:“干嘛啊?”   “抱歉,我想确认一下一件事情。”公孙夕收回了手,歉意地对昶斐点点头。   “你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也不应该是直接对我出手吧?你想要确认什么事情?咱就不能好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吗?我可没有抢你的风头或是喜欢的女孩子啊?   好吧,就算我不小心太出色,让你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上我了…那的确是我的罪过,但是跟我没有关系啊!”   听着昶斐在那边胡说八道,公孙夕顿时苦笑起来,“说什么啊,昶斐兄?我找你只是想要看看你的胸口。”   “噫…我不好那一口!”昶斐一听,顿时后退两步,捂紧自己的衣服,一脸看变态地看着公孙夕。   虽然知道从人间界来的昶俜的长子昶斐,貌似脑子里面少根弦儿,公孙夕还是差点就将昶斐这话给当真了,摆手道:“昶斐兄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莫非你就是想要…可奥?变态啊你?想我仪表堂堂,男女都喜欢的人,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我…”   “不要解释了,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我,我也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要搞清楚!我们性别是相同的!!!”   “都说不是那意思了,我有琉璃心!”公孙夕简直被昶斐逗弄得欲哭无泪,不等昶斐继续,已经大声地打断了。   昶斐顿时一脸无趣,“琉璃心?那什么鬼?”   “就是字面上的理解,剔透琉璃心,传闻拥有剔透琉璃心的人,成就都不凡。”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昶斐皱眉,不是很理解公孙夕忽然跑过来跟他说这个算是几个意思。   “我去了秦家宅子。”   “啊…呃,咳咳!嗯…所以呢?”被公孙夕一提醒,昶斐猛然想起来之后半路消失的公孙夕!   他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不小心将这位老兄给忘记了,之后也没有看到他和他们一起来着…   这让昶斐忍不住有点尴尬起来,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进行掩饰。   “一个时代的变迁,只会出现一个拥有琉璃心的圣人,但昨天,我看到你的兄弟,那位似乎叫乐正初的人,同样拥有着一颗琉璃心!所以我就想…”   “嗯…你的意思是,一个时代改变只会诞生一个具备琉璃心的人,你已经有了,结果发现我那兄弟也有,所以你想要看看我们家是不是遗传琉璃心?这样就可以排除乐正初是让一个时代改变的人的可能性了?”   昶斐理解了,看公孙夕的表情也确定自己理解的并没有错,不禁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啊?中二病犯了也不要影响我们啊?你还准备将我的心脏掏出来看看啊?要不要那么自恋啊?你咋就不看看你的家人是不是琉璃心啊?你全家都琉璃心呐!”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三步:作孙子的就是要任性!   面对忽然来访的公孙夕,昶斐(♂·正常)猛然想起自己昨天不小心把公孙夕给落在了秦家宅。   原本对于这位文质彬彬的老兄,昶斐还有点内疚来着,再怎么说都是被自己骗到秦家宅的,之后失踪自己居然完全就没有回去找找他,甚至还直接将他给忘记了…   偏偏在昶斐才产生了内疚之心,想要帮助弥补一下公孙夕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因为看到乐正初的心脏是琉璃心,而他的心脏也是琉璃心,所以想要看看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什么鬼?!   为什么要想着先排除乐正初,确认自己才是改变时代 的圣人?这未免也太自恋…呃,该死,他好像的确有那个资格那么认为?   昶斐不开心,他昶斐表示对此他非常的不开心,所以打死他,他也不给公孙夕一个查看自己心脏的机会!   而直接面对了昶斐暴风骤雨的责骂,公孙夕连连苦笑:“抱歉,昶斐兄,我就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不用确认了!我活了十四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自己的心脏是琉璃心!我的心脏就是普通肉长的!红彤彤的,妥妥赤子心,会是你们那种一看就是狡猾老狐狸的心脏相同嘛?”   面对执着的公孙夕,昶斐也想到执着,而且非常不客气,保持着保护自己的护胸姿势,提防地瞪着公孙夕。   公孙夕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罢,这事儿本就勉强不得,既然昶斐兄不愿意,那就等将来再说吧?我们先来说说秦家宅的正事吧?”   “我可没丢下你!”一听公孙夕说秦家宅子里发生的事情,昶斐下意识地选择推卸责任。   公孙夕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明白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支持迟疑地问道:“昶斐兄也去了秦家宅吗?”   “呃,我当时有趁着你们进去的时候溜进去围观来着,不过你们没有发现我罢了。”昶斐眼珠斜向移动中…   “嗯…那也难怪,毕竟昶斐兄只是普通人,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过既然你也知道秦家宅子当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呵呵呵。”公孙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语有点刺激昶斐的神经,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我在那位前辈与其他人应对那些黑色被不知名的生物缠绕的怪物时,发现了人为破坏秦家结界与改造秦家聚灵阵的痕迹。”   昶斐刚刚还处于皮笑肉不笑地表情随着公孙夕这么一句话,收敛了。   昶斐挑起了眉头,没有追问情况,反问盯着公孙夕问道,“秦家被人动手脚,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对我说吧?这种事情应该告诉各大家族与门派知道才是吧?”   “嗯,这件事情我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告知了各大势力。”   “既然告诉他们了,你又跑来找我说这件事干什么?我可不觉得我在修真界会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   “的确,昶斐兄的话,的确算不上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公孙夕对于昶斐的自谦表示了赞同。   只是这赞同得昶斐嘴角抽了抽,“那你专程跑过来找我干什么?看看我的心脏?顺便问问琉璃心的事?”   “不,我其实是想要昶斐兄你来做我方的军师。”公孙夕闻言却立刻摇了摇头,说明了自己这才来的真正目的。   昶斐的双眼有那么一瞬眯了眯,随即一拍胸膛,脚一踩椅子,得意大笑起来:“哈!你终于知道我那不凡的能力与过人的才智了吗!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你的要求哦?”   “果然啊!”公孙夕却一副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表情,点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就答应我,说起来,这也只能算是我的个人意见。因为在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可以肯定,虽然你很糊涂,也很容易暴露自己,还很逗比,但是你肯定能给我带来什么灵感。让我可以发现问题的关键!”   昶斐听到这,顿时眼眯成半月状了,之前提起来的警惕心也彻底地被他抛弃九霄云外了,他不禁懒洋洋的一挥手,“切~!你早说我是专门给你供应灵感的,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军师不就得了!说得那么高大上,害我白兴奋!”   公孙夕哭笑不得地看着昶斐,“虽然说,我已经知道你和灵宝一样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任性性子…但你说话会不会太不客气了?毕竟也是有长辈在场的吧?”   公孙夕说着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向了帐篷链接内部的那一处帘子。   昶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立刻就对上了五长老那似笑非笑地脸庞,原本插着腰的手顿时一点点地往自己的脸颊上挪去。   轻轻地挠了挠脸颊,昶斐干咳了两声,一脸若无其事模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五长老一伸手:“哟!五长老,您怎么在这里?”   “公孙夕公子是公孙家的正统嫡系继承者,也就是未来的家主,老夫作为昶家的五长老,自然不能怠慢。”   “昶五长老客气了。”公孙夕闻言立刻躬了躬身,客气地以晚辈礼相迎,“昶五长老既是昶斐兄的长辈,在下与昶斐兄年纪相若,当他是弟弟,也便是在下的长辈了。”   “喂喂喂…你别跟我瞎套近乎啊?我可不会承认和你是兄弟的啊?”昶斐闻言立刻一脸嫌弃。   看向五长老的时候,倒是笑道:“五长老,我们在这随便聊聊而已,这里交给我便好。”   五长老看了一眼昶斐,也有点想要苦笑,虽说昶斐有乖乖地跟着昶俜回来,但是不管他如何暗示昶斐返回昶家认祖归宗,都被昶斐轻描淡写地给带过去了。   五长老不是傻瓜,昶斐怎么想,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想回昶家。   这让五长老遗憾的同时却又有点庆幸。正因为昶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是昶家人,所以他并不像昶荀那般,为了在昶家能够生存下去而处处小心。   面对堂亲或是表亲,昶斐都在按照他自己的步调在走。才一天的时间,五长老都有点喜欢看昶斐与他其他的那些兄弟姊妹之间的对话了,因为那很有趣。   长得和昶荀相似的昶斐,行为作风却完全与他的弟弟不同,甚至不少时候,可以说是任性与脑子秀逗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不管是什么暗示还是别的什么嘲笑,他都照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就连公孙永,不管多少次与他亲近,多少次去刺激昶斐,这小子依旧毫不在乎。   到现在…还准备直接将他这个五长老给支开到一边!   “难道,这就是人间界的孩子吗?有自尊,又想要有自我的隐私?”   “五长老你在说什么?”一旁的昶斐可不知道五长老刚才内心活动那么多,莫名听到五长老这里一句,没反应过来,直接问上了。   “不,没什么…那你们年轻人慢慢聊,老夫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五长老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转身就出了会客帐篷,丝毫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跟过来本来是打算看戏的公孙永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在他们小辈口中传闻神秘莫测,无法推断其真实心理的五长老就这样将开心写在脸上,笑眯眯地出去了。   真的假的?难道五爷爷其实是受虐狂?比起被追捧与撒娇,更加喜欢自己的孙子辈儿对他有提防?将他赶走?   这么说起来,之前五爷爷所说的任性,难道就是说要像昶斐这样的任性妄为?   公孙永傻了,他忍不住就开始思考自己下次是不是也应该采取和昶斐相同的态度去试一试?   昶斐可不知道,自己我行我素的态度,不小心就将家族之中颇具地位的长老的好感给刷满了。   更加不会直到,某个少年为了讨好长辈,可是正准备将他的行为当成是一种讨好长辈的行为准则,准备执行。   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公孙夕所说的秦家发现的奇怪问题上了,确定五长老出去了,这才转身擦擦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碗,就一饮而尽,目光看向公孙夕便道:“那咱回到原话题,夕少爷,你说要找我当灵感…咳!找我当军师,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公孙夕笑着问道。   昶斐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斗法大会你看到我就直接认输好了!”   公孙夕闻言失声笑出来,别说是他,刚刚在发呆的公孙永也感到昶斐所说可笑得很。   “哈!白痴吗?谁会傻到用斗法大会的胜负当筹码?就算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可能拿着难得可以成名的机会去进行交换吧?而且,就算你能在和公孙夕的战斗中获胜,可那又怎样?遇到其他对手的事情,轻易败下阵来也不过是在白费功夫吧?”   “呵呵,比赛如何都无所谓,我只要赢了公孙夕就没有问题了。”谁料昶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问题。   而公孙夕也迅速地反应过来,恍然明白了昶斐这话的意思:“你是想要在你弟弟和我的赌约中胜出?”   “没错!弟弟太不争气了,我对此真的听担心的,所以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还是先事先准备一下好了。”   “这样啊!这么说起来,他将赌约的事情告诉你了?”公孙夕恍然。   “他没告诉我,不过我恰好在你们定下赌约的时候在场,同样作为我妈的儿子,这件事情我可不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四步:不要试图和有代沟的人讲道理!   面对昶斐直接用斗法大会胜负作为酬劳,别说公孙永感到他的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就算是公孙夕本人,也丝毫没有思考的摇了摇头:“这关系到了我叔父的幸福,为了追求昶俜前辈,他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他能拥有一次机会。”   “哦,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了。”公孙夕的秒答,得到的也是昶斐的秒答,“反正我也没有指望你会真的将这作为是酬劳直接算我赢。”   昶斐说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而且用这么便宜的赌注也没有多少意义,毕竟可以直接赢的,还用这样的手法好像就是在说我乘人之危了。”   “你不就是在趁人之危啊?”一旁的公孙永听得又无法控制地吐槽起昶斐来。   可以昶斐对于自家这位表兄弟依旧是直接无视态度。   但公孙夕已经注意到了昶斐这句话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其实是在给我一个机会而已吗?”   “嗯嗯,我也就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输得太难看,用这个赌约就可以用来给你当借口,我挺好心的吧?”昶斐咧嘴一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来。   可他这话一出,马上就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不对了。   那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的神情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昶斐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长发无风自动的修真界目前的第一天才,眉头一点点地扬了起来:“公孙夕,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昶斐兄说笑了,我只是想要和昶斐兄较量一下,看看昶斐兄是不是和刚才说的那般一样,真的具备着可以将我打败的实力。”   “可奥?看不出你也是个心高气傲地主儿啊?”昶斐错愕了,“我还真是太低估你的性格了!”   “还请昶斐兄赐教了。”公孙夕欠身一礼,向昶斐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非常安静地盯着昶斐的眼睛看。   可奥?这是不小心惹上麻烦了吗?   看到对方那眼神,昶斐就感觉到额头又没法控制自己的汗液分泌了:   尼玛…表现得那么谦虚单纯只是家教问题而已吗?就不能给他一个炫耀的机会啊?   难道他昶斐还真要在斗法大会的第二阶段开始之前,先压压公孙夕心中那一份深藏的桀骜不驯之气?   可奥啊?以为就公孙家的大公子有桀骜不驯的气焰和资格啊?他昶斐好歹也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月老……未来最出色的月老啊…大概!   怎么可能因为对方主动挑衅了就缩了?   面对正在用非常客气地态度向自己做出邀请手势,并且用那样一双真诚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的公孙夕,昶斐最终…还是忍不住挠了挠脸颊。   他斜睨了公孙夕一眼,转开了目光,“嗯…虽然你都这么诚心实意地邀请我和你较量了…但是,我拒绝!”   “啊?”公孙夕一呆,他想到昶斐会接受自己的邀战,但完全没有想到昶斐会这么干脆地直接拒绝。   一旁的公孙永已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他看着公孙夕,阴阳怪气地笑道:“哈!公孙夕大少爷,你那一脸吃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早该知道昶斐这家伙是不可能答应你的吧?   他啊…再怎么说都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厉害的凡人罢了!也就嘴巴上会说说,根本就是一个只会吹牛又看不清现实,自以为是的白痴而已啊!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公孙夕大少,你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好逼真,诶!这羞辱人的方式是从哪里学来的?教教我啊?哈哈啊哈…我要告诉大家听!哈哈哈哈……”   看着公孙永那张狂又得意地笑声,昶斐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将这当成是没听见…   虽然老妈说过,要直接将昶家那些主动挑衅的人当成空气去看到…但这空气看上去还真他喵的太讨厌!   昶斐的手已经有点痒痒的了,他冲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两口气,就准备给对方来上一记电影小说中学到友情破面拳,谁料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步地出手了。   一拳下去,没有使用任何的真气,公孙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捂着自己的脸颊,呆呆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公孙夕。半晌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打我?”   公孙夕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平淡,对于自家的堂兄弟那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没错,我打了你。”   “好兄弟啊!”昶斐乐了,伸手拍了拍公孙夕的肩膀,“这一拳真是值回友情价了!公孙夕你以后别客气,直接叫我昶斐好了!”   公孙夕苦笑着看着昶斐,“昶斐…你的性格还真是反复无常…但我想说,我打他,只是因为他在丢家族的脸面罢了,你不要误会……”   “不不不,我没有误会,光是你这种和乐正初那完全不同的实在人性格,我就喜欢,和你当朋友,我肯定没负担!而且你刚才那一拳,揍出了我的心声啊!我他喵的老早就想要揍他了,直接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借口吗?”公孙夕已经扶额了,“昶斐兄,冷静点,你这样说会招人非议的…”   “有什么关系?他们非议他们的,我揍我的,碍着他们什么事?对了,刚才你说秦家怎么了?我们好好的讨论讨论?”   眼睁睁地看着昶斐这性格完全就是急转直下的在变,公孙夕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主动来找昶斐商量这件事了。   当初他到底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还会想要来找这个神经不正常的同龄人的?   另一边,被公孙夕在昶斐面前,一拳【羞辱】了自己的公孙永,盯着昶斐与公孙夕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阴霾。   影子随着帐篷之中的光灵石微微晃动,公孙永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昶斐却忽然转过头看,那双怎么看怎么都无法严肃起来的目光之中,让公孙永忽然感觉那当中好像在一瞬间多出什么,令他猛地低下头,收回了目光。   昶斐还在疑惑刚才身后传来的寒意怎么回事呢!就见忽然好像见鬼似的将自己脑袋倐地低下的公孙永。   对方身上的感觉莫名让他想起自己那倒霉弟弟,不由就皱起了眉头来。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想到什么了吗?”原本看昶斐又变得好说话的公孙夕,刚想要将秦家宅的事情详细地与他说一遍,就看到昶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地看向身后,下意识地问出声来。   “啊?哦哦!没事没事,你继续,说说在秦家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我这个大军师给你分析分析,放心,这次分析的人情我会先记着的。”   “结果你还是打算贪这便宜啊?”   “这可不是贪便宜,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我们不能算是亲兄弟,但你自己也说了,将我当兄弟看,你自己说的,也别忘了,我可是记着的!”   “得了,就照你所说好了,但是让我在斗法大会作弊让你赢我可不会答应。   你要非得让我答应,那我们就先打一场好了。”   “哎哟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啊?你不知道重头戏都是要留在最后的吗?   就算跟你打,也得留在最后在斗法大会的决赛上跟你分出个胜负吧?我跟你说,打死我可不负责!”   “那也得是你真的能够打死我的情况下啊?”公孙夕苦笑一声,叹息道。   两人这一路说,已经一路向着外面走去了,完全就没有在理会身后那已经被遗忘的公孙永。   “那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着与公孙夕离开才昶斐,公孙永咬牙切齿地的瞪着拉开的帐篷帘子外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感到有火气无处发。   “别激动,公孙永,你口中的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小鬼。”随着公孙永那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话出口,影子微微地晃动了起来,回应着公孙永的问题。   “不是普通小鬼?”公孙永的目光被影子吸引,低头看向了影子:“他不是普通凡人小鬼吗?”   “如果他当真只是普通凡人小鬼的话,你觉得他会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目中无人吗?”影子反问。   公孙永一愣,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双眼不由一亮,仿佛是相当什么的猛地直起了身子,“莫非他是……”   “你果然想到了吗…”影子沉声地问道,似乎有点兴奋,“他是…?”   公孙永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他是…人间界的…自恋狂魔吧!我就知道!”   公孙永说着握紧了拳头,恼火道:“那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还能自来熟的态度!分明就是人间界所说的自恋狂魔!”   “自恋狂魔?!”影子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随即严肃起来,“这么说,他其实是一个魔吗?为什么魔修会跑到正派修真者所在的修真世界来?他们难道不怕被发现后,直接被处死吗?”   “…你在说什么啊?”听这影子所说的话,公孙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双眼眯成了半月,反问了一句。   “那个叫做昶斐的小子,难道不是一个魔修吗?”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魔修了?”   “自恋狂魔?”   “自恋狂魔的意思不是说是魔修。”   “那是……?”   “那是在说,他自以为是到嚣张跋扈惹人厌的程度了!”   “…那算什么啊?”影子感到了不敢置信,“只是这种程度为什么要被称为魔?!”   “鬼知道为什么那种人要被成为魔…不对!称不称为魔都不重要好么!烤!跟老古董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五步:老兄,咱们三观不一样啊?   丢下了堂兄弟公孙永,跟着公孙夕跑去看秦家目前所留下的线索的昶斐,在半路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嗯…果然我太出色了,所以背后老有人想念我吗?”抵达了秦家破旧的宅子前,昶斐总算是揉了揉在自己的鼻子与因为打喷嚏而流出的的眼泪,感叹了一句。   “嗯?别说想,昶斐,你或许是生了凡人的病,毕竟最近人间界那边应该变天了,吃点感冒灵应该就好了。”   一旁没有思考过昶斐自恋因素的公孙夕好意提醒,还从自己的储物口袋中取出了感冒药。   “呵呵…”看着公孙夕手中感冒药,昶斐的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偏移了,“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先处理眼下最严重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看昶斐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个问题,公孙夕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收起了感冒灵:“那就暂时先缓缓,等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定要记得吃药。”   昶斐干咳了两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那啥,你说之前看到有问题的地方在哪里?我们快点吧?”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直接将这个问题彻底地转移开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昶斐在转移话题的公孙夕,还毫无所察地带着昶斐来到了秦家宅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屋前。   看着这一处不曾被打扫过,还已经落了灰的小院,昶斐摸了摸下巴,“公孙夕你调查过这里是谁的房间吗?”   “还不曾调查过,不过这个房间在我误闯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怪物,虽然那个时候看上去很荒凉就是了。”公孙夕看着干枯的池水回答道。   昶斐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反而开始打量起这个在修真界算得上是不错的院子。   院子之中杂草丛生,池水干涸,池子里有不少已经腐败的植物,有点发臭,不远处是一处小屋。   房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建立的了,昶斐推开大门,走入其中,就被一股子的沉闷空气呛得打了个喷嚏,退了出来。   他不禁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伸着脖子站在门口眺望了一眼,屋子很灰暗,但斑驳的阳光却从正上方直接落在了地面,一块块地投下,可以看到阳光之中的灰层。   昶斐扬了扬眉头,抬头看向了屋顶,又低头看向了屋子之中那落了一地的光辉。摸着下巴歪了歪头。   “这房间看起来挺破的,是一些不受待见的家族子弟居住的地方吧?”远远看了一眼屋子中的情况,公孙夕就叹息了一声,“说起来,我的家族也有这样的地方……”   “哦…?”昶斐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轻巧地踩着窗户,借助房间外的柱子跳上了屋檐,“很奇怪?”   “并不奇怪,毕竟这里并不是你们人间界,这个地方,是修真界,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公孙夕无奈摇头,“如果没有强大到可以为了家族带来利益,或是争口气的子弟,自然也没有资格住好地方。”   “哦哦!那挺好的!”昶斐掀开了一块瓦片,听到公孙夕感叹,却笑起来了。   “挺好的?大概你是没有经历过吧?其实你的弟弟昶荀,或许在最开始,也是过着那样的生活的。”   昶斐站起身来,看向了下方的公孙夕,笑着问道:“你难道感觉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吗?”   “太势利了!家族只考虑家族的利益,却丧失了家人之间的感情…”公孙夕皱着眉头回答道。   昶斐则在屋檐上踩着什么步子,挑了挑眉,回头看向公孙夕,问道:“你是说,很没有人情味?”   “嗯…算是吧?怎么听你说着感觉很奇怪?”   “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看公孙夕表情古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没有想明白,昶斐已经跃下屋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笑道:“没人情味,冷血,残酷,自私,是不是感觉这些听上去很不舒服?”   被昶斐这样补充地问了,公孙夕虽不知昶斐意图,还是点了点头:“嗯…明明我们都是一家人,却…”   “为什么一定要照顾家人?是欠了那些落魄子弟什么吗?为什么要无条件地去支援他们?已经给了房子去住,给了不至于饿死的食物去吃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等公孙夕将话说完,昶斐重新将紧闭着房间的窗户与大门打开了,自己则后退了两步,打断了公孙夕的话。   只是他的反问虽然淡淡的,却让公孙夕感到了更加强烈的不适应感,忍不住开口:“因为是亲人,是一家啊!”   “一家?怎样算是一家人?怎样算是亲人?给你钱,给你功法,给你吃穿用度的就是一家人?就因为同样姓公孙或是同样姓昶的,所以就有义务花钱去养一个闲人?这是上辈子家族欠他命了?还是这辈子欠他钱了?   自己有手有脚,会思考,会行动,既然提供的住处不满意就发愤图强,自己出去找事做,自己养活自己啊?   哦,自己无能,所以就蜷缩在狭小的地方,不想着如何让自己可以变得强大。   反倒是因为家族对自己不好,而思考如何算计自己家族,憎恨家族无情无义,一心所想都是家族如何利用自己,如何冷酷的人,还真是可笑得狠!谁欠他们了?”   昶斐的说法,可以说刻薄到让公孙夕都感到难以置信地地步:“你怎么说这种话?你难道不应该…”   昶斐回过头看了一眼公孙夕,笑了:“我难道不应该为了修真界那些有着悲惨命运的子弟说说话?我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他们从出生开始,至少就还有人照顾,虽然吃得不算好,用的不算好,好歹也是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说不定还有有那么一点的零花钱,虽然不算多。”   昶斐说着耸耸肩,挠着自己的脸颊,低下头:“真好呐…我从小就从想要卖了我的亲戚家跑出来的,老妈和老弟到修真界去了,老爸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年纪小,不能去银行取存款里面的钱,所以从小到大我都要靠着自己双手去去生活。   赚钱不容易,但自己赚到的钱,自己用得舒心,无愧于任何人,也用得心安理得,骄傲!不需要去看谁的眼光过活,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谁也没资格说我什么!”   昶斐说到最后,那双眼睛之中所闪过的蓝光在让公孙夕都有点屏住呼吸!   他都忘了,昶斐的经历,在修真界之中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昶斐和其他大家族的子弟不同,也和人间界那些在父母身边成长起来的孩子不同!   昶斐的三观是他所成长的环境造就的,他就不觉得任何人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花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的钱财!   公孙夕忽然感觉他与有点看不透昶斐了,这个少年,真的只是一个单纯任性还有点脑袋不正常的少年吗?   “喂,公孙夕,呆站在那个地方干什么?进来啊?”在公孙夕发呆思考着问题的时候,昶斐已经进了屋子。   似乎是才发现公孙夕没有跟上来,不禁又探头出来看向了还在发呆的公孙夕。   “啊?进那房间做什么?”被昶斐那么一叫,还在走神的公孙夕立刻就跟了上去。   这一探头,公孙夕就注意到了正在拿着一根树枝比划着什么的昶斐,不禁又疑惑上了,“怎么了?这个房间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你之前说这个秦家的阵法被修改过,和这个院子有关系?”昶斐没有抬头,用树枝支着下巴问道。   “嗯,在家族整个阵法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出现了漏洞,就好像是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似的。”   “没有调查过其中的原因吗?”昶斐眨了眨眼。   “看得出,是人为强制破坏了阵法,在这个地方制造出了一个缺口,才导致了这种现象的发生。”   “那你之前所说的聚灵阵被破坏的原因也调查清楚了吗?”昶斐又问了一句。   “嗯,调查了,聚灵阵有一个阵眼的细节被修改了,导致聚灵阵与聚阴阵产生了共鸣,形成了很强怨气。”   “哦~”昶斐应了一声,让公孙夕有点不太明白了,“你这态度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说,这个房子屋檐是一个微型地转移灵力的阵法,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之前我就感觉整个房间之中聚集着某种很压抑地力量。   明明阳光非常好,房间之中却阴沉的可怕啊!就算有光芒整个照耀进来也完全没法看清楚这个房间呢……”   被昶斐一提醒,公孙夕这才抬头仔细看起这个房间来,的确正如昶斐所说的,这个根本就不大的房间,就算有阳光直射进来,房间整个也是灰扑扑的,完全不亮堂。   公孙夕的眉头皱起来了,“这样说起来,难道秦家的防御阵法、聚灵阵都和这个房间有着很大的关系?”   “有没有很大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个秦家宅的人都死光化作飞灰了,想要调查也听困难的。”昶斐挠了挠脸颊,对这种事情似乎有点懒洋洋的。   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一点麻木了。   公孙夕平静地看了昶斐一眼,收回了目光,“对不起。”   “啊?”   “我之前的确小看你了,昶斐,你并不是一个寻常的人间界的少年人,或许你的确有与我一战的实力。”   “你就不能直接承认我比你强大吗?”昶斐撇了撇嘴,看着苦笑了一声的公孙夕,笑道:“算了,虽然不能调查得很清楚,但是至少已经知道现在每个大家族可能都有点危险的事情了,到时候有机会再调查清楚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是谁吧!”   说着,昶斐就已经迈步出了房间。   “每个家族都危险了?”公孙夕却被昶斐的话,给吓了一跳,“等等,昶斐,你这结论哪里来的啊?”   “很快你会知道的。”面对公孙夕的不解,昶斐暂时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六步:意外就发现重要线索了啊!   秦家的调查暂告一段落,破旧房子的布局与风水完全是有人在刻意为之,只是其中目的到底是什么,昶斐还没有研究清楚。   但这似乎和这一次的斗法大会有着最某种联系。   伊耆家,虞家,昶家,已经先后出现问题。老弟昶荀莫名其妙地嫉妒,直接黑化爆发。   伊耆家与虞家的两位天才子弟相互残杀,精神异常,还被直接连累到杀人的事件之中。   之后又在临时关押地出现的陷害等…绝对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地偶然可以去解释,偏偏那么多事情都是在直接针对八大家族,昶斐可没有办法不将这些事情与那些与八大古老家族的敌对势力联系在一起。   一离开秦家,在往回走的路上就直接问起公孙夕了:“喂,公孙夕,修真界之中有没有什么家族是仇视八大家族的?特别是那种本身的实力不弱,但是做派不正的。”   “那很多啊?”公孙夕速答,“我公孙家隔壁老王家,就是一个有实力,但是做派不正的,经常和我们在修真的道德方面进行每年一度的辩论会。”   “呃…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直接跟你们家进行公平辩论,而不是搞偷袭什么的,其实已经算正派了…”   “那…北边的贺兰家,经常会怂恿他们家子弟来我们家偷瓜,每次还会落下晶石。”   “我觉得那大概不是落下的,那应该是想要用晶石换你们家的瓜果,但是因为你们是名门大派,所以估计直接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给他们吧?”   “的确不会给…这是我们家自家子弟种的,自己吃,又不会去买卖…”   “那不就得了,他们想要你们家种的瓜果,明知道你们不会卖,还特意跑来挨一顿骂?何苦?这类人不算!”   “那…邻山的小白狼?”公孙夕苦思冥想中。   “哈?那什么?妖狼族吗?”昶斐一愣,反问道。   “不,也是修真者,不过人称绰号扫荡的小白狼们。”   “这什么奇怪绰号,我好像有点理解不能。”   “也就是一群喜欢采阴补阳的人,他们经常会跑到人间界,去带一群孤女回来当童养媳,等长大到了十八岁,就会与她们双修!”   “这么说,一个男性有很多女性道侣?”昶斐吃惊。   “哈?没有啊?说来也奇怪,因为他们生的都是儿子,所以他们不是单身汉给自己找老婆,就是给儿子找。”   “那也就是一夫一妻制的一群人咯?”   “嗯,说起来,好像他们对于这方面都特别的坚持,非常反对婚前行为和不纯洁的男女交往,貌似看到了就会举着火把前去讨伐。”   “卧槽修真界的FFF团啊?怎么莫名感觉特别高大上啊?”昶斐惊叹,“他们收人不?”   “昶斐…你好歹也是昶家人,这样跑到歪门邪派去真的好吗?”公孙夕看昶斐这眼睛都亮了,不由地提醒。   昶斐立刻翻白眼,又将话题给转移了回来,“我倒是没有加入他们的想法,不过这样的也不算歪门邪派,换!”   公孙夕连续说了几个,直说得两人抵达了昶家都没有能够得出一个像样的敌对家族。   公孙夕都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了,最终无奈叹道:“昶斐…你问敌对的家族或是势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最近你没有感觉修真界里发生的奇怪事情太频繁了吗?”昶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公孙夕问道。   “在修真界之中发生什么奇怪事都不算奇怪吧?”公孙夕好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昶斐的头,“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呃…安慰可以,但说句题外话,你这习惯得改,我怕你再多摸一摸我的脑袋我会忍不住想要揍死你。”昶斐被他这一摸头杀,摸得浑身不自在,直接向后躲开了两步,提醒道。   公孙夕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也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手说着说着就直接给伸人脑袋上去了,尴尬了…   正当他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昶斐已经退到了昶家的门口,严肃地又将他的话题给转移回来了。   就听他说道:“虽然对你这个当地人来说,在修真界之中发生任何一件事都不奇怪,但是有点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明显有人预谋的怪事,已经涉及到斗法大会了,你就不要将之当成是什么修真界的寻常小事看待了。”   “昶斐,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了?”看着昶斐的脸,公孙夕忽然严肃地问了一起来。   昶斐吃惊:“你居然才发现?卧槽我还以为你绝对是我说完之后,你都未必会发现的啊!你怎么发现的?”   看昶斐完全就是一脸看到鬼的大惊失色的模样,公孙夕也是苦笑了:“你到底将我当什么看了啊?你这个明明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散漫自在的家伙都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吧?”   “哈哈~不用这么夸奖我吧?虽然你说得好像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咳咳!我的确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感觉很不正常,你好歹是公孙夕,别沉迷比赛,看看四周吧!”   昶斐也就提醒了一句,身后感觉到的强烈视线,让他到嘴边想说的话暂时又咽回去了,变成了提醒。   至于这提醒,有没有作用,看看公孙夕变得严肃的表情,昶斐大致上就推断出来了。   随便与公孙夕扯皮了几句,目送公孙夕离去,昶斐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帐篷帘子,双眼眯成半月了,“老妈您出来,我都看到您的裙子了!”   帘子轻轻晃动了一下,昶俜探出了个口来,尴尬地看向了帐篷外自己这宝贝儿子。在她身后,还摔出来几个看上去不过比昶斐才大上一两岁的少女。   这一大一群小的女子们,笑得尤为不好意思,昶俜更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扯着笑容看着昶斐:“那个…小斐,娘亲这是打扰到你了吗?”   “恩,是啊,没事专门躲在一旁偷看自己儿子在做什么,很明显是打扰到了啊!刚刚想说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是了啊!”   “小、小斐,你该不会…是喜欢公孙家的小夕了吧?那孩子虽然不错,但、但他的追求者太多了,可以的话,娘是比较希望你去喜欢一个女孩子的…”   对于昶斐毫不客气地表示承认,昶俜并不是特别在意,她正一脸纠结地看着昶斐,迟疑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昶斐一翻白眼,直接伸手扶额,随即一手叉腰,低头叹息,“老妈…我才十四岁!十四岁好么?就算我再早熟,现在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封建时代了好么?拜托别在你家儿子还没有长大前,讨论喜欢什么性别的人好不好?”   “可你也不看看国外,小孩都是手把手从小教育的,为了防止你到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感到后悔,娘这是在提醒你,在没有完全确定对方是相伴一生的伴侣之前,千万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昶斐沉默了,已经叹不出气来了,这问题要他怎么回答老妈?他…他喵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任何人做冲动的事情好么!他的体质会根据对方性取向进行相反的改变好么!   面对一个喜欢男人的人,自己会变成女人;面对一个喜欢女人的人,自己会变成男人,这让别人怎么喜欢自己啊?难道还要去搞什么犯法的事情不成?!   给他昶斐几年逃避现实的空间好不好啊?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蛋疼了好么!   “老妈…这件事情您完全不用担心,昶斐我不是那种人,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出那种事儿…您以后就别抄这份闲心了,能不能带着您的小姐妹们先玩你们的?我好累!”   “哪里累了?娘帮你揉揉?”看昶斐当真是一瞬间就进入了一场疲惫的表情,昶俜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昶斐看着自家老妈沉默半晌,转身,腰都弯了:“老妈…我心累啊!”   丢下一脸错愕的老妈和她的小姐妹们,昶斐真感觉自己是有气无力地走到的花园。   为什么他昶斐的身边就那么多的活宝?一个个的,怎么思想都那么奇葩?就他昶斐一个是正常人了,光是想想就感到心累,他一个正常人居然要应对那么多活宝,累!   干脆什么都不要管了,直接逃回人间界去过他逍遥自在的神仙学生的生活好了,随便撮合两组就可以安稳地生活了吧?   就在昶斐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规划时,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就停下来了,在花园一个角落,他看到了公孙永。   这家伙,影子站立起来了啊!   昶斐好奇了,为防止惊扰到公孙永,从而让他藏起那奇怪影子,昶斐贼头贼脑,蹑手蹑脚地就抽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这个地方将小石子这样堆放,到时候那个昶斐到这个地方练功法就会全然没有任何的长进与改变吗?”   “没错,整个阵法会吞噬他的力量,到时候他不但没有办法变强,甚至可能会比起之前还要弱小几分,时间久了,他甚至还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无法集中。”   “哈哈,你这做法也忒坏了!这下看他要怎么再和之前那样自恋下去!”公孙永听得兴奋,可随机又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斗法大会的擂台赛明天就开始了,就算我今天布置阵法,时间太短也根本没用嘛!”   “不,只需要半天,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彻底地去改变一个人和这个人的内心了…”影子却意味深长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七步:斗法大会正式开始啦!   昶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公孙夕去调查秦家的事情,回来不然要应付自己的老妈,还要应付这个没事了就喜欢算计自己的表兄弟!   更加重要的是,这个表兄弟的身边还跟着一只腹黑的影子当军师,他要不是走路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又那么的恰到好处,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啊!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个密谋着如何算计自己的表兄,昶斐直接绕到了对方就算从他身边走过也无法看到的花坛内,悄然蹲了下来,就等着待会儿直接让这做贼心虚的家伙吓得半死!   正巧这时,就听到了公孙永不太甘心的提问,“不对啊,斗法大会的擂台赛明天就开始了,就算我今天布置阵法,时间太短也根本没用嘛!”   “不,只需要半天,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彻底地去改变一个人和这个人的内心了!”   影子的话,让刚刚躲好的昶斐愣了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阴森的口吻听上去好像是会发生更大的事……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到时候我要让那家伙好好知道我的厉害!区区一个就连母亲的力量都半点没有继承到的凡人杂种,居然还每天耀武扬威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公孙永兴奋地冷笑着,已经直起身来,看这一旁的影子问道:“如何?这样摆会不会被什么人看出点破绽?”   “你不是在公孙家驻扎地也布置了一个吗?你有感觉你的那位公孙夕天才师兄察觉到那个地方吗?”   “没有…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发觉吧?只是因为他一直还没有回去,所以才没有能够发现吧?”公孙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依旧不是很信任影子所说的。   “那样就更好了,一旦他发现,也已经迟了!”影子却冷笑了起来,丝毫不在乎地回答。   公孙永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影子的异常,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他所布置的阵法,满意地拍了拍手,便转身离开了现场。   不管是影子还是公孙永,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躲藏在花坛之中的昶斐。   直到他们走远,昶斐从花坛之中不疾不徐地爬了出来,弹落了自己头发上的树叶与花瓣,眨巴了一下眼,看了一眼四周,挠着脸颊凑到了之前被公孙永摆弄许久的角落前,打量起地上摆着的小石子。   “长得还真和秦家看到的那个一样啊?就连一个基本的花样都不会换吗?这不是直接给我提供线索了?”   看着地上的石子与树叶,昶斐连连摇着头,掏出了自己的神笏,直接拍了两张照片,看了看,不会是神仙牌的手机,这照片还真高清,居然还显示出这属于什么阵法…   蚀灵阵——上古时代失传魔道魔阵之一,有着与聚灵阵类似的功效,然而,不同于聚灵阵聚集天地灵气循环往复的环保式绿色无污染的可持续增强型,,蚀灵阵纯粹吞噬所有具有灵性的事物,通过阵法转给既定收益目标。   但凡受到影响的地方或者事物,不但风水尽毁,还会遭遇到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其中后果事情而定。被列为天界与修真界皆禁止的十大禁忌阵法之一。   然而,千百年来,该类阵法并未被完全杜绝,反倒是被心怀不轨的人们不断的进行改良,形成了后世的各类不同的阵法。   看着神笏上清楚记载的信息,昶斐也狠狠地意外了一把,“这样说起来,现在这个算是最原始版本的,还是后世修改过的版本?”   随着他问了,神笏上的信息又改变了,原本的蚀灵阵后面多出了这三个字——版本一。   “呃…”看着如此有人性化的神笏,昶斐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佩戴者的月老小册,同样是神笏,这区别咋就这么大咧?   “昶斐你刚才是不是在心中骂我了?”昶斐还想着,月老小册忽然开口,就将昶斐吓得一个踉跄,直接一脚踩在了那个刚刚布置的阵法之上。   有那么一瞬间,昶斐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到几乎快要和许依晴的怨气不遑多让的气息传递上来,同样一股吸力似乎在那一瞬间猛烈地拉扯起他身体之中的内元!   须臾,昶斐体内那股苏魂的怨气与诅咒感受到了清晰的敌意,它们那已经有狭窄的狗窝居然被袭击了?!   可奥!找一个不会老是压制它们,试图将它们赶出去的窝棚已经够不容易了!尼玛居然还有什么东西胆敢跟它们抢夺住所?是活太久嫌命长了是吧?!   砸场子?找死啊!苏魂怨气气势如虹地就冲出去了,只不过就是两个呼吸间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凯旋而归,洋洋得意地分食掉了它们的战利品,舒服地又缩回了它们那窄小的角落里去了。   这环境,时不时能提供负面情感,它们还是非常满意的,谁不想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下次这些外来的怨气小崽子再敢来,看它们敢不敢再弄死它们!比怨气?呵呵哒…谁怕谁啊!   昶斐可不知道,他为许依晴转移的苏魂怨气,此刻已经非常顽强地缩在他的身体的某一处角落,过上了幸福的废宅怨气生。   昶斐还纳闷着呢!刚才忽然袭上来的怨气,说消失就消失了,他完全都还没有开始反抗就没了。   而内元这边,貌似因为他内元的质量比起灵力与真气更加的纯粹,所以完全没有办法被吸收,好像是只能吸收有着一定杂质的大口量的灵气…   最终,昶斐一脚破坏了公孙永精心准备的阵法,不但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就连个基本的反噬都没有。   昶斐沉默了半晌,最终挪开了自己的脚,严重怀疑地蹲下身子,摸着下巴,满脸的怀疑:“喂,神笏,贱小册,这玩意儿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阵法?”   “废话,这当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阵法。”月老小册对昶斐的问题感到的可笑。   “那为什么我触碰这个阵法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你触碰阵法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不过是你皮糙肉厚,让这玩意还没有来得及从你身上获取点什么好处,就已经被你给玩坏了。”月老小册认真地解释。   “难道因为我是一个神仙,所以人类世界的这些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效果了?”昶斐一听兴奋了。   “不不不…你想多了。”月老小册立刻有点无言以对了,“这次不过就是一个巧合罢了。”   可惜,它后一句的解释昶斐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他直接又将神笏揣回了兜里,兴奋的手指高举:“好!我决定了!为了修真界的和平!这个烂摊子我接下了!”   “…白痴!”看着一脸正义化身,又开始犯病的自家新神月老,月老小册低骂了一声,直接闭嘴装死,假装不认识面前这个脑残少年了。   一天的时间转眼过去,调整的差不多的修真界的众人们,兴奋地开始期待起全修真界直播盛事——斗法大会!   不管是哪一处的修真者,这个时候基本会暂时放下手头上的修炼与培养,来到他们的水幕阵前,一起吃瓜看起热闹来!   而龙华之都更是热闹,又修真者自发组织的烟火盛景美不胜收,到处都是热闹吵杂的人声。   原本敌对的人们或是势力,也非常难得的在这个时候聚集在一起,聊起这一次的大会情况。   而斗法大会这一次也专门请来了嘉宾任浩沙与解说骓太严来进行这一次斗法大会的解说。   “…好!各位观众朋友们,请看这边,今次是我们正式上的第717届,虽然我们实际举办的斗法大会并不是这么多,但根据统计,我们修真界历史上,实际有的斗法大会目前而言,有717届,对我们而言,每十年一次的斗法大会,不只是一种传统,同样也已经是一种竞技精神!”   听这解说骓太严在全场最高处的评论席上激情洋溢地讲述斗法大会的历史和调动全场的气氛,昶斐都有点兴奋起来了。   “这解说还真是称职啊!听着他在上面吼,我都忍不住人血沸腾了啊!”昶斐兴奋地在吵杂地人群之中叫着。   一旁是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昶家人们,此刻愿意靠近他身边的,也就只有他的母亲昶俜与五长老昶义了。   五长老昶义摸着胡子,看着如此活跃开心的昶斐,连连点头:“少年人,就是应该有着这样的精神。”   “可是这也太有精神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是伤痕累累的回来…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跟别人打架了。”昶俜却在担心昶斐的身体状况。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年轻人,不就是应该如此吗?这样打打闹闹的,才像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吧?至少不像老夫身后的那些人。”   五长老说着,回头看了看他的身后。   在他身后,昶家其他年纪与昶斐相仿,甚至比昶斐还要大上好几岁的少年人们,正在那边懒懒散散地站着,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对着昶斐指指点点的,还会时不时地窃笑出声,仿佛是看到什么非常可笑的东西一般。   那阴沉沉的表情,可着实不像是什么活力四射的年轻孩子该有的状态。   一看就让人能够轻易看出他们是在嘲笑昶斐,或是正等着看昶斐的热闹呢!又或是…正等着什么时机去捉弄算计一下这个只学习了功法的门外汉。   只是,他们想着如何看昶斐丢面子,昶斐本人,却还等着直接去给某些意图不轨的人进行打脸呢!他可是正为了那一刻而在兴奋着……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八步:令人期待的年轻一代们   斗法大会的正式开始,吸引了修真界的所有人,这个时候会在家中、仙府、门派等地不问世事地修炼的人基本没有,他们可是正在非常期待这一届的斗法大会!   因为这一届之中,可是诞生的传说中的天才级少年们的,别说公孙家那公认的天才是近十年才崛起的。   敦煌宗跟宝贝似的藏了那么多年的小师妹灵宝(♀·昶斐女体)可也是一名非常罕见的天才少女啊!   加上昶俜带着儿子的回归,虞家近十年为人所知的修炼了《数书九章》的姊妹虞若虞惜。   伊耆家的嫡子伊耆浅与养子伊耆无由;己家的兽化四姐妹与幼子己于丹也是非常少有的天才存在。   虽然名声不及公孙夕与这几日风头出尽的灵宝等人,但是好在他们家族的实力分布并不是单纯地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份。而是众兄弟姊妹的实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再者秦家,因为在龙华之都的分家遭遇了意外,秦家分家的负责人被抓,脸面丢尽。资格只能转让给秦家宗家的子弟来处理。   而宗家一向神秘,这一次派遣出来的,则是一名怯生生的少年,看上去不是很强,他却背负着秦家的家传宝之二,秦家的定秦剑——阿房与观台!   这两剑一剑救命,一剑杀敌,看似寻常,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青铜所致,其中所使用的冶炼技术也早已超过了这个时代乃至于人间界的这个时代的水平。   别说削铁如泥这点基础,就算是空气,在双剑之威下,也是可以轻易被斩开的。   只是其救人的本事,却还从未有人见识过。   再说八大古老家族之中的夏家,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家族子弟却分布各地。   比起其他的在家族,夏家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云游各地,就爱打抱不平!   也因此他们和事老的名称也不是白费的,这次所派遣出来的的首席,可是夏鸿瑞,这人好吃,也特别喜欢追着有趣的事情跑,身为修真者,他的体型却一直无法保持到寻常人那般,有着一点微胖,脸上挂着敦厚的笑容,让人一看就感觉特别的亲切。   但这个亲切的夏鸿瑞,可是一个出了名的请报商,因为各个地方云游,他所了解的东西,掌握的信息,比起寻常人家不知多出多少了。   因此这样一个少年,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修真界世界请报大全,或许就算什么人有什么缺点,他也是知道的。   与夏鸿瑞斗法,只怕就算实力胜过他,也要提防他会不会因为失败的愤懑而将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情报向外添油加醋地进行宣传了。   再来是燕家,燕家一向都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比起别人以修炼自身实力强弱,增加自身寿命,励志成仙。   这帮子疯子所追求的,却是灭尽天下一切邪魔,帮助时间一切苦命人!   比起自身心法内功的修炼,他们比起任何一方势力更加注重法术的修炼,越是强大的法术,他们越是会想方设法地去提升到最高境界。   他们是一群还没有走火入魔,却和走火入魔相差不远的疯子们,但偏偏就是因为这就是他们追求到大道的本心,一切都是无愧于心的。   这也使他们不至于到最后走向魔道或是邪道,一路就这般地成长到了现在,成为了修真界妖魔看到就想躲的对象。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乐此不疲地坚持着他们这样的苦修生活,然而让四周根本无法理解他们这样做的乐趣的人们感到他们乏味至极!   而这样一个乏味的家族之中,同样也派遣出了一群乏味至极的小古板们。   其中,为首的少年也是出了名的一个人,与夏鸿瑞不同,就在几个月前,这位据说也不过是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在那人尽皆知的恐怖魔窟云生谷一剑破了四十九妖洞洞主的妖丹,凭借一己之力,独闯出了云生谷,留下妖族尸体成堆,整个云生谷血流成河,怨气冲天!   而这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这也让其他人对他更加的敬畏了。   这些人,也正是这一次斗法大会众人最期待看到他们表现的八大家族的年轻一代们了。   只是,这一次,在令人期待的年代一代在们当中,却多出了一个异类。   明明没有法术,没有才能,却光是凭借小花招,就成功闯过了第一关的八大世家中昶家唯一的凡人——昶斐!   对于这个昶斐,比起期待这个少年能够带来什么好的表现或是出彩的行动,更多人更加想要看到的其实只是非常单纯地想要去看到这个少年是如何耍宝挣扎罢了。   对不少的人来说,他其实与斗法大会吉祥物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大概最大的差别就是他长得一点也不可爱吧?   但是,一个凡人能在这次斗法大会的舞台上做出点什么,还是让人颇有几分想看的。   当然,也就仅限于想要看看罢了,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一个少年能够在第二关也那么侥幸地耍小聪明成功。   毕竟在场没有哪一个人是愚蠢的。斗法大会前一两天的休息,可也是为了收集对手的情报而空白出的时间。   就算这个昶家的少年再怎么聪明,面对实力在他之上的人难道还能继续用小聪明应对不成?直接一巴掌就被打趴下了吧?这样他难道还能继续?可笑!   正因为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一大堆,甚至已经超过了原本对那些天才子弟的期待,所以在这种时候,解说与嘉宾在津津有味地解说斗法大会历史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则是落在了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的昶斐身上。   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下了不少的目光,昶斐(♂·正常)本人却对此并不甚在意。   这些重要吗?比起他自己本人,他更加期待的是与公孙夕的赌约。   昶荀这个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了,还是觉得愧对自己这个亲生大哥了,根本就没有看到身影。   这让他昶斐这么一个同样关心老妈的兄长大人,如何能够放心得下?幸好他有两个性别,不然还找不到这么一个投机取巧的概率性的机会。   和别人关心看天才们和他这种废材的心理比起来,昶斐感觉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态度认真的人了。   从过了最开始的兴奋期之后,他的目光集中到了手中的一份规则介绍上,他根本就没有空闲去搭理那些纯粹的跑来凑热闹与瞎玩玩的人们。   斗法大会的规则是通过之前报名所留下的信息直接传递到参赛者手中的。   看着手中的规则,昶斐都有点佩服起这些一直呆在修真界的老头子们了,为了斗法大会,真是煞费苦心了。   似乎是根本不希望斗法大会快点结束似的,第二阶段的斗法大会,同样采取了积分制度。   但是明显是为了增加趣味性与竞争性。斗法大会目前所剩下的队伍与个人直接采取了两轮的淘汰制。   面对同一对手,都有两轮比赛资格。如果一胜一负,就会多出第三局来一决胜负。   当所有人与队伍进入十六强的时候,会出现积分制度,每一组人或是队伍都会进入轮番积分制,个人十六局都会安排一场斗法,获胜一局获得一分。   一名选手参加十五局比赛全部获胜一共可得15分,根据此手法积分最高的前四位进入准决赛。   准决赛所采取的,又将是两局两胜制,一局一胜又将转到第三局分出胜负。   而这一套制度下来,一看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结束的了的了,简直就是杀时间啊!   好在这斗法大会为了防止修真者的围观心降低,最初的选拔赛都是十分钟一局。   擂台也一份多分,加上第一阶段已经淘汰了大量的参赛者,这次基本一天一夜就可以基本完成。   只是这比赛的繁杂程度,真是完全和人间界的各类的比赛制度有得一拼了!   昶斐都怀疑那些设计者这次为了斗法大会,是不是专程跑人间界去进行一番漫长的调查取材了。   不然怎么找出了这么一套方案的?而且这紧凑的程度,应该是连时间都给计算进去了。   这一天完全就不是打一场就搞定的啊喂!   “可奥这个条件是要累死人啊?”   稍微进行了一下计算,昶斐错愕地发现,自己想要进入积分场,这一天轮番上阵就需要十场,加上灵宝的身份,他一天要比寻常人多参加十场!   这完全就是作死啊!他昶斐可没法确定自己拥有一天下来都可以充盈的体力与集中力。   如果一会儿昶斐,一会儿灵宝,他说不定也因为集中力涣散而不小心露出马脚吧?   挥手一捏手中的规则,昶斐脑门冷汗都下来了,抬头看向了老天……   果然,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妒英才了!   他昶斐才不会承认,这算得上是他自作孽造成的结果与报应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八十九步:斗法也要公平竞争嘛!   面对进入第二阶段的规则,而叫苦不迭的昶斐,四周除了五长老与昶俜之外的人们的议论与说法已经完全被昶斐给直接无视,这个时候的昶斐真正是哀叹不已。   “小斐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难道是来那个了吗?”一直都不忘关注自己儿子的昶俜,看到昶斐忽然脸色难看到皱在一起的昶斐,关心地走上前来,小声问。   “那个?什么?”昶斐被老妈突然打断,还没有理解老妈口中所谓的那个到底是什么,直接询问起来。   昶俜的脸色有点谨慎,拉着昶斐就到了一边,“女孩子初次的第二性征…初潮,你来了?如果来了告诉娘,娘帮你去解决。”   昶斐的表情僵硬了,脸颊也不由地涨得通红,他虽才十四岁,可不代表他的好学是开玩笑的,那个什么初潮,他也是听说过的,这这这…   “老妈您别闹啊!我·是·男·生!”昶斐简直就是一句一字咬牙切齿地在提醒自个儿的老妈。   这老妈,从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之后,似乎就陷入了非常奇怪的状态之中,一边担心男孩的自己需要注意点什么,一边又非常担心女孩的自己吃什么亏。   昶斐感觉自己还没有精分,他的老妈昶俜倒是已经快要处于精分的状态中去了!   “娘知道你是男孩子,但…但你也是女孩子啊?”可昶斐的老妈昶俜,完全就还没有注意到昶斐所担心的问题,还非常担心与固执地说着。   说的昶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火烧起来了,羞得很,也分外地不好意思,“老妈您别闹啊!我没有女孩子的性征变化的,我、我又不是扶她,男孩子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出现女孩子会遇到的那些问题?”   昶斐说着,已经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了,他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再继续接下去了,他昶斐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好么!   可昶俜听懂了,她恍然大悟,却又关心不已:“那女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办?还是要多注意一下,毕竟你都已经是一个十四岁的大姑…大男…大孩子了。”   纠正了两次自己的发言,昶俜也是感觉到一阵的纠结,她养过儿子,可她没养过半个儿子加半个女儿啊!   面对真是操碎心的昶俜,昶斐完全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双手轻轻地放在了昶俜肩膀上:“老妈,拜托,请放心,我都一个人独自生活十年了,我不会连自己的问题都还不知道如何处理的。”   昶斐的话,莫名戳中昶俜心中的痛楚,她被直接堵得没话说,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只能沉默的点点头。   “昶斐?请昶斐选手马上到第三擂台报道,一分钟时间若是没到,将判其输!”   远处,传来了裁判直接传入昶斐耳中的声音,昶斐这才收回注意力,就见四周已经纷纷有人腾空而起,向着他们各自所在的半空擂台场飞去。   只是他们飞着却还不忘看向昶斐的方向:“喂,凡人小子,你是哪一个擂台场的?要不要我送你不程啊?”   昶斐挠着脸颊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反而转过头看向了昶俜:“老妈?”   昶俜不知自己这儿子到底打什么注意,又在盘算着什么,可儿子这么一叫,她就能明白昶斐是想要让她帮什么忙,做什么事情。   随着她双手在昶斐的背上轻轻一推,昶斐整个人已经被一股真气带动着飘上了半空,昶斐向老妈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不禁一笑:“老妈,看我帮您赢个冠军回来!”   “不用冠军,亚军就好了,毕竟你是凡人,小心招他人嫉妒!”面对自家儿子的宣言,昶俜也恢复了她面对他人时以往的本色,傲然一笑,给儿子一个小小的提醒。   众人听得这俩母子的对话,只觉得一阵可笑,还冠军?那不就是说想要成为这一届斗法大会的第一名?   真是没实力的人越是喜欢异想天开,当自己是谁啊?这样小看他们修真者?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位预定的“第一名”倒是要如何大显神威地将天才们一一击败了!   昶斐稳稳落在自己所在的擂台时,他的对面,已经站着一名一米八左右,身材适中的青年了。   青年长得平凡,似乎并未注重对自己外貌的改变,但能进入第二阶段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庸手。   只是,对方脸上明显带着强烈的不耐烦神情,在看到昶斐的时候,那神情就更加的明显了。   看到这里,昶斐反而笑了起来。   随着四周安静下来,擂台上的防御禁制被打开,对方毫不犹豫就朝昶斐冲过来。   毫无疑问的,他是准备迅速地解决这一次的比赛的。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昶斐猛地伸出手喝道:“等下!”   或许是因他表情真的太过严肃太过一本正经,对方硬生生被他的态度给震慑住,当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惊疑不定看向昶斐,一言不发的。   昶斐看他停下,心中已经笑开,脸上依旧如常,“你当知道,我只是一介区区凡人。”   对方听得已经冷笑起来:“我当然知道你只是区区一介凡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你打败,免得别人说我仗着修真者的身份欺负你,或是直接将我当成是一个连你都还不如的人,丢尽颜面!”   “你直接迅速将我打败你就不丢脸了吗?会更加丢脸吧?因为你明知我是凡人,却还要用修真者的手段对付我,这从你动手打败我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会成为你作为修真者所洗刷不掉的污名!”   “啧…这么说起来,的确如此…”听这昶斐严肃地说着,青年迟疑了片刻,低下头赞同了昶斐所说。   “看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小鬼,你还是主动认输好了,你不过是凡人,不过你怎么跟我打,你都会输,还不如直接认输,你也可以少受一些罪过。”   青年思考了片刻,提出了他自己的主意。   昶斐却露出了一脸的无奈,“我倒是想要这么干脆一点,可是关键是,我姓昶,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吧?冠以昶姓,跟随家族而来,怎么能直接认输?”   对方一听,顿时了然:“这么说也对,越是古老的家族或者门派,就越是注重面子…哪怕结果注定,你也依旧需要在过程中表现出一点什么来吧?”   昶斐一声叹息:“正是如此,我需要去证明我作为昶俜的长子所存在的价值,就算我是凡人也要如此。”   “我明白了。那我们也只能打了!”青年懊恼地摇了摇头,这个脸面看来是主动要丢在这里了。   “等等,我有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受了。”昶斐见青年又准备动手,立刻又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   “你有办法?”面对这个年纪明显就比自己要小不少的少年人,青年明显没有办法相信他所说的话。   “不错,我的确有办法让你不丢面子,我们又可以公平地来上一场斗法,我 若是输了,也不至于太难看。”   昶斐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很是温顺无害。这也大大降低了青年一开始对他的提防心理。   再怎么说,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你说吧!我就听听看,你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其实真的很简单,斗法斗法,自然是以法术交流为主,我是凡人,不擅用法术,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利用替身草人呢?”昶斐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   “替身草人?”青年闻言又警惕起来,“替身草人根据制作不同,所发挥的效果也会达到不同的程度,你倒是想得好,利用这道具想要打败我倒是轻松了!”   “喂喂喂,大哥,你别阴谋论啊?我可是一个凡人,你应该知道越强大的道具与法宝,越是需要大投入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替身草人?”青年听昶斐说到这里,明白了,“你没有替身草人那还说什么?”   “我没有替身草人,但是前辈大哥你一定有啊?借我一个,我们一人一个,利用替身才能连接精神进行战斗的话,不就公平了吗?”   昶斐的话让青年眼睛也不由亮了,只要是他自己使用替身草人,昶家的凡人少年也作不了弊,利用精神控制替身草人战斗又不会伤到昶家人,就可以避免报复…   “好!替身草人我直接送你一个便是!你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我们就以替身草人决一胜负!”   青年一边说,已经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替身草人两只,将其中一只递到了昶斐手中,自己则重新退回了原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草人之上。   “好!出乎意料,公孙夕仅仅只是一掌就已经将他的对手彻底打倒!面对第一场大赛的对手,他甚至就连飞剑也不曾使用一下!诶?什么?”还在解说公孙夕所在战场的骓太严从一旁的玉板上接收到了来自于上级的提示。   仔细看向,竟然是让他与嘉宾直播解说那个凡人少年昶斐的斗法情况。   原本解说就是随机选择精彩的斗法进行解说,没想到专门进行各方面战况转播的负责人与导向者居然选择了昶斐的斗法?   还在茫然的骓太严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嘉宾,显然对方是受到了相同的信息。   两人犹豫了半晌,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昶斐所在的斗法擂台。   这一眼看去,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如果刚才第一局公孙夕的比赛单纯只是走个过场,这个时候,一看就打得精彩纷呈的,才让人看得痛快!   而第一局就能打得那么精彩的,却要属那一场众人绝对想不到的昶斐的斗法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步:你别客气,我也绝不客气~   从斗法大会开始仅仅过去两分钟,公孙夕就已经一掌收拾了他的对手,让不少还在激动劲儿上的围观吃瓜党们也开始意识到最开始的斗法不可能有什么精彩的。   然而就连解说与嘉宾都没有想到的,却是最不受期待,应该在一分钟就结束的昶斐所在擂台场的比赛。   此刻只要是没有参加比赛的,那目光都不由地就被昶斐的斗法吸引。   并不是因为那个【凡人少年】耍小聪明什么的,单纯只是因为他们这一场最势均力敌!   擂台上,昶斐与青年的真身各居两段,但中央的位置,却有两个分别有着他们外貌的人打得热火朝天!   而这的起因,却还要回到半分钟之前了。昶斐(♂·替身)从青年的手中接过替身草人,滴上自己鲜血之时,草人就开始逐渐变成他的模样。   昶斐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视角变得奇怪,不只是他此刻的视角可以看到的景物,就连他自我视角不能看到的东西,他也清楚看到了。   那样的感觉让昶斐(♂·本体)有点晕眩,不由就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也只有到这种时候,视角才变得单一化,只是,昶斐(♂·替身)所感觉到身体,却好像比起自身要沉重不知多少了。   完全就有一种自身的内元被无限地压制了一般的感觉,这正是这样的感觉让他丝毫都感觉不到有多轻松。   挠了挠脸颊,昶斐握了握拳头,又迅速地松了开来。三次的尝试后,昶斐(♂·替身)这才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手脚,转而看向了面前已经开始摆出架势的青年。   “准备好了吗?”青年这一次倒是颇又高手风范地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等着昶斐主动地上前。   甚至还不忘提醒道:“你是凡人,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替身草人原本是通过消耗修真者的真气行动的。   因为你是凡人,所以无法汲取到真气的替身草人会转而吸取你的体力充当力量,一旦你体力耗尽,就会吸收你的生命力了,所以你可要注意了,别逞强。”   “谢谢提醒,没想到老兄你还是一个这么好心的人!”青年的提醒顿时博得了昶斐的好感,看青年也顺眼不少。   青年对此却不以为然:“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罢了。来吧,让我看看,一介凡人在替身草人的帮助下,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年已经摆开架势,脸上无喜无悲的,昶斐一看就感觉对方这是进入了一种入武的状态。   原本入武状态就是一种高度集中自身注意力的一种武学大家的状态,一旦入武,行动起来就完全不同方才。   昶斐这才注意青年进入入武状态,对方就开始进行了左右移动的**走位,向着他靠近过来。   拿感觉,简直就好像在原地忽然消失,忽左忽右地出现的幽灵似的,寻常凡人自然是没有办法捕捉到对方这**到可以说是潇洒的靠近方式。   昶斐却眨了眨眼睛,他本就有着很强的动态视力,发现对方行动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可这草人的这双眼睛利用动态视力却让他感到又酸又涨,显然这个草人替身并没有达到百分百继承身体素质的程度,让昶斐追得上对方的行动也会有种强烈消耗感。   昶斐对此却兴奋地笑起来了,他到底是多久没有尝试过这样一种普通人的感觉了?竟然感觉相当轻松!   昶斐看着对手直接靠近到自己身边了,直接就是一掌挥出,在他昶斐的计算来看,绝对是可以命中对手的。   然而…命中是命中了…对方却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直接迎上了昶斐的拳头。   “太轻了啊…根本就是软弱无力的拳头,你还没有学会如何正确的使用草人吧?草人并不是你那样使用的。”   青年抓住了昶斐(♂·替身)的手腕,就是一个过头的一甩,昶斐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摔地上了。   眨了眨眼睛,昶斐还有点发愣,但是身上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强烈的疼痛感…   青年的一张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是有些束手束脚了,意识与行动没有达到契合吧?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直接让自己的意识全身心的投入到这里吧!”   青年的手,在昶斐的眉心戳了戳,重新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等昶斐站起来,他又摆开了架势。   昶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方的话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反应。   “我等你准备好。”在他对面,青年并没有急着动手,倒是非常有一名正人君子的行事原则。   “嗯!”昶斐没有推脱,重新闭上眼睛,“我昶斐好歹也是一个天上都会嫉妒的天才神童,等十秒就足够了!”   “我等你直接说开始好了。”对于昶斐的过度自信,青年的脑门也不由地冒出冷汗来。   虽然说按照要求是需要将面前这个少年给打死,可以的话,最好打残,让昶俜分不来精力处理之后的事…   可青年却感觉,这个少年根本就和其他八大家族并不相同,如果为了大义,就可以伤害无辜,他和八大家族中的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要等,他要看看,这个少年如果有修真者的能力,能做到哪一步,他,是否会是一位很好的对手。   而让青年吃惊的是,十秒,昶斐当真是用了十秒的时间,替身草人的气质就已经直接发生改变了。   这种改变甚至就连青年都感到了吃惊,因为替身草人流泪了,血红的泪是从眼中流出来的。   这证明替身草人本身在某方面超出了一定的负荷,为了达到与主人精神的契合,会强制进行某些改变。   其中流出血泪就是草人改变的一种信号。   在青年诧异于草人居然发生改变的同一时间里,昶斐(♂·替身)已经在那一瞬间睁开眼睛,那是一双靛蓝的眸子,看上去沉静如海,而下一刻,就已经站在他面前!   『怎么出现的?!』青年惊觉时,条件反射地选择躲避,这是一种长期而来的本能反应。   青年本人都还没有意识到那一瞬间发生什么事情,昶斐的手已经落下,按入了他刚才所站的地面之中。   天晶居然在那一瞬间就直接被昶斐的一只手掌给砸出了一个深五厘米的手印!   要知道,这可是天晶啊天晶!原本天晶制造出的擂台,基本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件少有的法宝了,其防御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轻易破坏。   谁料今年的斗法大会居然就已经接连被破坏了两次!   “好强的破坏力!”青年感叹一句,目光重新落在昶斐身上,“如果你有修真的天赋,你绝对会成为不弱于公孙夕的天才子弟吧?”   “就算我没有修真的天赋,我在其他的方面也一样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天才。”昶斐对于自己一击落空丝毫不懊恼,甩了甩手,顺手捡了天晶,露出了他八颗闪亮的牙。   “直率不做作,我喜欢你的性格!”青年的脸上也相当难得的露出笑容,完全不再如同之前他表现出来的那般。   “我倒是比较喜欢老兄你现在这个性格,好歹比起刚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讨喜得多!”昶斐也好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回赠了一句,就再一次靠近对方了。   昶斐的攻击套路可以说已经简单到无药可救,他本来就是在差不多快半月之前才成的神,动手的活儿向来都不是他来做,就算学了点本事,也完全不是他能用的出的。   如此的昶斐,除了领悟的法术与庄慧所教,根本就是空有力气而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的新人小白。   现在这打架,他也只能文武结合,应付一下眼下情况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昶斐自言自语地自我反省了一下,再度以飞剑的速度靠近青年,扬起的手掌现在已经直接变成拳头了。   青年看到昶斐那张牙舞爪没有什么特定章法地扑过来,稳了稳自己刚才的震惊,就迅速地向着一侧躲避。   但他这一躲,反而正中了昶斐的拳头,被直接给击飞出几米,这才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青年吃惊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昶斐会击中他,还有点没有办法调整过来,昶斐就开始再度靠近过来。   青年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地出现了阵印,随着他的动作,火焰形成的一头斗牛直接冲向昶斐。   这,可就是真正法术上的一种较量了。   既然昶斐已经展现出那样让人错愕的力量,尊重对手的话,就已经全力以赴!   火焰形成斗牛并没有冲向昶斐,就撞到了冰块上,巨大的冰块所形成的防御彻底阻挡斗牛。   如此同时,一只水豹高高跃起,冲冰墙的另一端跃出,咬向了疯狂的斗牛。   原本水就克火,被水豹直接扑倒的斗牛迅速落在了下风了。   “那孩子利用替身草人既然连五行法术都能使用了?”青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现在的小孩已经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快掌握到如何将替身草人发挥到这种程度?”   “现在有多少小孩可以控制到这种程度我是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少年,不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可是会有辱名声的。”   青年身后,昶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正一脸的得意与嚣张,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小人得志一般,让青年都有点恍惚了。   可昶斐哪里管自己现在什么表情?走过路过,机会可是错过就不会再有的啊!   这种时候,就是要直接给对方一掌,决定最终胜负的时刻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一步:一场斗法,意外太多   斗法大会之上,自信嚣张的昶斐(♂·替身)在利用替身草人第一次势利之后,再一次进行对替身草人的深入控制之时,可就完全不再像最开始那般被压制。   反而成功的利用替身草人的特性反过来压制和控制起他的对手来。   只是,非常明显青年在速度与行动力上并没有昶斐那样的实力,利用法术攻击也被昶斐给控制。   顺便被昶斐用水行进行了双重地控制,冰墙与水豹的攻击打得火焰斗牛叫苦连连,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先机。   昶斐(♂·替身)也趁机靠近青年(替身),丝毫没有打算与对方客气地采取了背后偷袭。   眼看这一局即将以昶斐这样耍滑头的方式取胜,那一瞬间昶斐的手臂却发生了爆裂。   这让昶斐原本流畅的动作被迫停止,须臾间的空隙却让青年直接捕捉,他诧异地回头看到昶斐手臂的爆裂,来不及震惊,抬手就是一掌落下。   但这绝对不可能只会是一掌那样简单,看似一掌的时间,其实已经又数掌落下,被击中绝对不容小觑。   昶斐原本就是偷袭,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自己这手臂居然会直接爆开,反应过来已经太迟,被迫直接与对手硬碰硬地进行对掌,也亏得昶斐拥有动态视力。   虽然身体的动作有点跟不上意识,但面对对手那看似一拳,实则已经有十八拳的攻击套路,却也只慢一拍。   “昶斐偷袭失败!被青年力量房反震了!果然对于凡人来说,修真者的力量在使用同等道具上也是会吃亏的吗!任前辈你怎么看!”   而在外人的眼中,却是昶斐力量上的失败。解说骓太严激动的解说,也正说明了大多数凑热闹的人的心声。   “不!并不是昶斐小弟偷袭失败!相反,这应该算是青东的侥幸!   根据刚才昶斐的替身草人的手臂爆裂可以看出!那是精神力量超越替身草人自身所能改造的极限,最终无法承受而发生的爆炸!   如果能够换上更加实用的替身草人,刚才那一下就已经足够分出胜负!”任浩沙显然就是一个内行,解说没有看明白的一幕,眼尖的他却迅速地发现了其中问题。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出来了,甚至开始代替骓太严进行了下一步的解说:“漂亮!虽然刚才失力,但是昶斐迅速反应,利用自身的优势与他的对手对掌十八次!虽速度慢上一步!但是还是成功的全部接住了!   不愧是昶家出来的少年人!就算并没有修真者的天赋,依旧是一名厉害的参赛者!”   “好!昶斐利用第十九掌的推力成功接力退出了青东的攻击范围!他没有恋战,断掉一只手臂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一旁的骓太严,趁着任浩沙喘息机会接上。   这个时候,在擂台下方的人们的情绪已经被吊起来。   昶斐却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所采取的行动所造成的影响,他退后喘了口气,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个草人的手臂居然说断就断!   其实如果简单的只是断了那也就算了,关键是它断了居然让他昶斐明显感觉到了真正手臂断掉的刺骨疼痛。   这种近乎是百分之百的同步率让昶斐狠狠吃惊一把的同时,也不敢再贸然开始行动。   要知道他是神仙不是真的凡人,他其实已经算得上在作弊了,如果单纯只是疼痛他倒是可以忍耐一下。   可问题在于,这感觉与同步会直接传达到身上,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隐瞒的情况。   修真者使用过替身草人的应该不少,如果替身草人最终完全损毁,自己本体疼一疼自愈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其实根本就他喵不是凡人?   这样的话,之前的战术就需要再换一换了,至少是一个可以不会让自身受伤的攻击方式才行……   “昶斐,你是不是在吃惊为什么你的手臂会直接断开?”对面,在昶斐思考战术的时候,青年青东主动开口。   看着斗牛完全被水淹没,青东反而无奈地笑了笑,“我得向你道歉,昶斐。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强大的人。   你不用着急否认,你的精神显然比我更加强韧,也拥有很强的想象力…抱歉之前将你当成寻常的凡人少年。”   “呃,你完全不用怀疑!我绝对就是凡人少年,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凡人少年就是…”昶斐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怎么着?这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现在再弥补一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昶斐还在紧张呢,青东已经 抬起手来—那一瞬间,他的手臂爆出血花,他目光清澈的看向昶斐:“如此一来,我们就公平了。”   “卧槽…老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可没想要你一个胳臂啊?”昶斐简直不能理解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到对方直接舍得废掉自己的一只手臂啊?   难道这其实就是传说之中的个人魅力?还是说因为他是少年,所以感觉这样才算得上是公平合理?   “喂喂喂…你其实完全不用这样,我的手断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又何必跟着废掉一只手臂?多疼啊?”   昶斐简直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这个人魅力害死人呐!   青年却完全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只是替身草人,并不会对本体造成真正的伤害,顶多是同步的感觉提升,所感觉到的疼痛会提升罢了。   但是只要精神上能够好好控制的话,就不会让潜意识影响到你的身体了。来吧!我们继续。”青东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完全完好的手向着昶斐勾了勾。   昶斐愣了,结果说到底,这对自己的影响只要用精神控制住就完全OK了啊?   “大哥你就不能早说啊…”昶斐扶额,“亏我担心了这么久,结果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了啊!”   “啊?”青东没有听明白昶斐这话什么意思,只当是昶斐内疚了,“你不用这样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为之,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如此去做…”   “好的,我完全了解了!”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非常不客气地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了。   “昶斐出手了!没想到最先采取攻势的居然是昶家的凡人少年昶斐!”随着昶斐行动,解说骓太严直接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身子都凑上去了。   “让我们来看昶斐刚才的腿法!那是缩地成寸!作为普通人,原本想要使用缩地成寸似乎根本不可能!但是这一场斗法居然是采取替身草人的方式!   虽然昶斐本身没有修真,但是他本人似乎对于修真者的那些小法术非常的了解!”   “咳咳…就算如此,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在人间界生活了十四年的孩子,如此只能让他的行动更加多样性,却并不能让他真正与一名修真者公平对战。”   在骓太严身边的嘉宾,轻声咳嗽的两声,伸手在骓太严的肩膀上压了压,就怕这小子一个太激动,直接跑到擂台上直接现场体验一番了。   “任前辈说得对!青东躲开了!”   “正是如此,青东已经看穿了昶斐的攻击套路,作为一名修真者,他比凡人更加了解一些法术的使用。   虽然昶斐第一次使用出来让青东措手不及,但是作为一名修真者,只需要一次,就已经足够让人彻底地明白刚才所采取的方式,再一次使用相同的攻击方式,只会是自取灭亡!”任浩沙得意地说着,自己都有些佩服起自己。   这种小场面,也就骓太严这类刚刚出来混每两年的修真小鬼会大惊小鬼,他再怎么说也是有着差不多快两百年的修真经验了,好歹还得到过很久以前的大会魁首。   “倘若我推测的没有错,昶斐的攻击方式,也不过就是一些从书本上学习到的自保小本领。再多几招,也不过是给青东喂招罢了。”   ********************************************************   殇之菌有话说:   草…不怪殇之菌这次更新的内容少,只能说四周环境太差…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二步:被瞩目的月老有点狂!   昶斐(♂·替身)与青东的战斗,出乎意料地吸引了不少人瞩目,昶斐本人更是让人惊艳不已。   但是,就算昶斐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可依旧没有达到那种,能让修真界的人们认为,他有资格胜过一名货真价实的修真者的地步。   刺客就连嘉宾任浩沙也是如此的想着,斗法还没有分出胜负,就已经给这场斗法大会作出最终的判定了。   好在昶斐在擂台场内并没有办法听到外界对他的判断,不然此时此刻,攻击大概就要直接落在嘉宾身上。   现在所有人最期待看到的,就是青东将会如何进行反击,这样将昶斐逼到绝境,应该就看到更多这个凡人少年所能做到的何种程度了。   而现场上,面对昶斐直接快步冲上,已经明白刚才昶斐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的青东的确如嘉宾所说,对于昶斐的这一招,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吃惊。   昶斐完全打架斗殴的寻常一击左拳挥舞向他的面前,他却忍不住看了一眼昶斐的已经炸裂的右手,问了一句,“如果你右手没有出问题的话,攻击的力度更快吗?”   “斗法的时候你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昶斐被问得一歪脑袋,有点蒙蔽,手中的动作可丝毫没有慢下来在。   青东的身子就如落叶,身子飘然地闪过了昶斐的那一拳头,手按向昶斐挥舞出来的拳头,下一瞬间,就是火光爆裂的冲击波朝下迸发出来。   “青东居然在这个时候用出了火行的法术爆裂术!昶斐小弟的左首当其冲被卷入爆炸的攻击之中!”骓太严都已经惊呼出来!   “果然!胜负已分!重复的招数对于青东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或许昶斐小弟所掌握到法术也仅是如此了,能做到这种程度,作为一名凡人,他其实已经做得相当漂亮了。”嘉宾任浩沙趁机连珠炮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骓太严却是一脸的遗憾:“真是太可惜了,现在两只手都废掉的昶斐,想要反击大概也已经是天方夜谭,可惜他只是一个凡人,当年没有跟随他的母亲来我们修真界好好见识一番,不然现在应该不至于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   骓太严是真心很为昶斐感到可惜,这一局他看着看着,就从昶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只要努力,什么都可以做得到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去支持。   四下的围观党们心中也不禁有点空落落的感觉,满心也是一种非常可惜的感觉。   但是,方才爆炸产生的阻碍与光芒散去,众人却傻眼到说不出话来!   昶斐的左手完好无损不说,现在已经抓住了青东的胳膊,冰块在那一瞬间笼罩青东胳膊。   但冰冻并没有蔓延,青东抬脚踢向昶斐的手肘,昶斐的手灵活地缩回,在青东脚踢了个空的时候,手一滑,就绕到了对手抬起的脚下方,肩膀随着手臂惯性一沉,落在了下方,脸上已经不由浮现出了戏谑地笑靥来。   青东目光一直追随昶斐的表情变化,反角不妙,又开始迅速使用了方才的落叶身法,想要借力躲避。   “相同的招数,再使用一次又怎么可能还像第一次那样有着很好的效果?”然而他得到了昶斐的一声笑话。   但就算如此,他也已经在向后飞退,在这过程之中,昶斐居然完全没有阻止他后退。   随着青东几乎完全退出昶斐肩膀,昶斐的手却是趁机拽住了青东的一只脚,身子一百八十度的回旋,青东还处于落叶身法的施展中,这时候身体处于非常轻的状态之中,被昶斐这样一个回旋转,整个人都直接被甩起。   随着昶斐松手,他随着惯性就朝擂台外飞了出去。   众人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到这一幕,解说更是口齿都结巴了:“甩、甩、甩出去了!昶斐在青东体重处于最轻的状态时,将青东直接甩出了擂台!一旦飞出擂台,那青东必然会…“   “等等!这是替身草人,一旦甩出去,或许将会是本体苏醒进行对决。”坐在骓太严身边的嘉宾任浩沙见骓太严又将说错话,想起刚才他们说错结果时的尴尬,急忙大声地打断骓太严,进行提醒。   “啊…咳!任前辈说得对。”骓太严被任浩沙一声提醒顿时反应过来。   原本解说与嘉宾就不该是参杂私人感情在其中的,刚才他却已经太过激动,直接犯了致命的失误。   侥幸现在人们的关注点不在他们身上,他们还有机会利用转移话题的方式回避刚才他们的失误。   面对昶斐与青东的斗法,任浩沙也算是吃到教训,哪里还敢贸贸然在还没有看清楚局面的前提下就做判断?   虽然作为嘉宾,预判结果本来就应该是他所应该去做的一件事,但这凡人都直接参赛了。   还和修真者打的势均力敌,这根本就不在他的专业范畴啊?三观都被昶斐狠狠刷新了一把,哪里还知道预判?   青东被惯性甩上半空,就不再继续逞强压制力量,在即将撞到擂台的防御结界上一瞬,已经也用火行的火力喷射,阻止了自己甩飞出去可能,整个人飞在了半空,手中多出了一柄火焰组成的飞剑。   随他松手,就朝着昶斐的方向直射过去,昶斐抬起左手,看上去轻轻巧巧的简直好像是之前看到的敦煌宗舞蹈中那轻柔的起始动作。   就算实解说与嘉宾,看到这一瞬都屏住呼吸,想要看看昶斐到底是想要采取什么样的反击方式。   就见昶斐在飞剑抵达面前的时候,手擦着飞剑如游蛇似得一滑,整个身子也柔软地跟随着他的手向前滑动而过,火焰所形成的飞剑没有烧伤昶斐,然而冒出一股蒸气。   任浩沙眯了眯眼,随即发现到了什么的兴奋一拍桌:“水行法术水盾!昶斐小弟利用的水盾护在自己周身,将火焰形成的飞剑彻底地阻挡开了!   因为水盾被凝练成一片,增加了水盾对于火焰的抗性,并没有如同寻的水屏那般,会轻易被破除,伤到被攻击者自身!天才!这个昶斐,或许真是法术使用的天才!”   任浩沙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公正性了,他激动着叫嚷着,对于这普通的你来我往,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   或许对于大高手来说,这不过就是一点小辈的小花招,但这花招玩得精巧,玩得恰到好处!将明明应该无法成为对手的高手压制到了下风!   别说任浩沙特别激动了,场下的人们也有不少原本应该只是看戏或是中立的人们,这个时候也不吝欢呼!   可惜,场中的昶斐依旧不知道外界因为他这一战,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变。   他能躲开火焰飞剑的第一击,那是因为跟kill fox的一位成员在对方发的小视频中学了那么一点的缘故。   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天才,顺便有那么一点勤奋好学,所以还是让他给轻松地记下来了。   当初真是吃了不少苦…咳!不对,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啊,像他,完全就是过目不忘嘛!只是身体还跟不上自己的意识罢了,所以那时候为了身体配合稍微练习了一下。   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哈哈~他昶斐果然是个大天才~!   昶斐现在被提多乐呵了,在转身一个迅速下旋绕了一圈,华丽丽地配合水盾躲开飞剑的同时,昶斐也没有傻到飞剑飞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他挥手借不久之前才掌握的木行之中风,配合太极拳中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飞剑直接绕了过去。   原本应该是冲击昶斐的飞剑,随着在昶斐这里软绵绵的转了一圈,竟然就这样被转了回去,攻击向它的主人。   青东在飞剑向着他自己飞过来的时候,也狠狠地吃惊了一把,因为他可以清楚感觉到火焰飞剑的力量是控制在他的手中的,没有被另外一股力量进行控制,但是它却反过来朝着他自己所在攻击过来了!   擂台外已经哗然一片了,这个时候,谁还敢如同之前那般轻视昶斐?   只是一个替身草人,就发挥到了这种程度,完全就已经不在下风了!要是本身是修真者又会如何?   别说昶家的人在幻想这件事情了,现在围观这场斗法大会的人们都开始在幻想如果昶斐是一名修真者会如何了。   也就昶斐本人与青东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思考,他们都在思考着如何将对手打败。   飞剑飞向青东的时候,就在青东的刻意控制下消散了。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最终双手一举,天空之中顿时改变了原本的目光,红色的能量球体在青东的手中不断地凝聚,最终变成暗红色,球体本身也开始不断缩小。   擂台中的结界组随着这个暗红色跟太阳黑子似的东西出现而开始产生扭曲,青东的脑门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他却挺直了背脊,目光炯炯地看向昶斐,认真说道:“昶斐,你的能力很强,我想我一直保留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现在时间已经不多,我就用我最强的必杀技来回应你的努力,如果你接得下,便是我输。   毕竟,这就是我全部的力气了!”   听这青东如此宣言,昶斐笑得嘚瑟不已:“来来来,我就不信你这个必杀技比陨石还要厉害,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好了!”   毕竟,他昶斐可是被陨石砸了三次都不死的神仙呐!   ******************************************************   殇之菌有话说:   战斗方面的这种模式大家是否还喜欢?需要减少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三步:少年人的战斗防不胜防啊!   因为替身草人而导致最终的斗法势均力敌的昶斐(♂·替身)与青东的战斗,因为草人的缘故,加上双方本身就有的战斗意识,无法分出胜负。   最终在时间即将临近结束之时,青东还是采取了以必杀绝招来一决胜负。   而对于青东的打算与提案,自信如昶斐,果断就接受了这一套方案,敞开胸怀,嚣张不已地准备接招。   “时间只剩下两分钟!青东决定以最终的必杀技来一决胜负,而我们的昶斐小弟,丝毫没有退让的接受了!”   解说骓太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就算如此,他依旧不忘自己的本分进行着解说:“想必有不少人都应该知道,青东出自夏家,虽不是夏家正统的传人,却因为创新性与稳重的性子在修真界创下一番天地!   而他的成名绝技,就是我们如今所见的凝火术,凝火术顾名思义,就是将原本的火行之力进行凝聚产生的一种攻击方式或是防御方式。   不少的修真同胞们应该都知道,凝火术听起来只是简单的凝聚力量产生形态就可以进行攻击与防御的招数。   不过,真正轮到自己操控的时候,却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样简单。   原本五行之力存在我们的身体之中,我们控制五行,都是由真气调控,与外界的五行产生呼应而形成的力量。   我们自身的五行与真气的比例决定了我们控制五行的量的多少。如果想要将原本简单可控制的五行进行凝聚,那可不是凝聚真气那样,凝聚真气力量就可以的。   那是需要在聚集真气的同时,进行对五行的感应与控制,再进一步的凝聚五行之力。   只要你在真气的控制上有所松懈,凝聚的五行就会轻易地消散掉了。”解说骓太严一口气将自己刚刚得到的资料一口气以一口气不带换气的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一旁的嘉宾任浩沙顺势接话:“没错,正因为凝聚五行并不像凝聚真气那样那样。所以,真正掌握凝聚五行的人,没有百年的经验,或者生而为天才的人们,基本是无法随意使用这能力的。   但青东在五行之中的火行的造诣,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控制五行不易,凝聚五行为攻击的形体更加不易…青东所做到的,却是将五行凝聚实体,并且进行了更深的压缩,增加了攻击的密度与质量。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一攻击,如果昶斐小弟没有直接躲开的话,等待他的,必…咳!应该会是输的局面。”   “任前辈说得对,希望昶斐小弟不要太过在意斗法胜负,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不是争强好胜,白白地失去先机!”骓太严也严肃地附和着。   看着这一场斗法的众人,随着解说与嘉宾的话,心情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还剩一分钟!避开,胜出的将会是昶斐;不避,胜出的将会是青东。昶斐小弟…他将要如何选择呢?”嘉宾压低了声音,非常尽职尽责地推动了现场的气氛。   可惜,外界的提示都很明显了。场中昶斐和青东,还是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紧张气氛的影响。   青东手中的凝火术的必杀技已经随着他的控制压缩到了极点,空间结界的扭曲更加的明显了,甚至在小小的黑点四周都出现了凹陷旋转的空间洞。   就算昶斐,这种时候也感觉到四周空气变得正稀薄,强烈的热量正在蒸发破坏这个擂台。   甚至就连天晶也明显出现了融化并且蒸发出了强烈的灵气,擂台之中都开始反射出气色的光华来。   “昶斐,谢谢你,我很享受这一次斗法的过程。现在,胜负握在你的手中了。”随着青东挥手,黑点急速朝昶斐而来。   毫无疑问的,随着这一次出手,青东是清清楚楚的将选择权交给了昶斐。势均力敌的替身草人,让他原本面对凡人必胜的场面变得无法确定。   或许这一局失败,他就算不会死在这里,也一定会因为他的失利,而死在那些同志的手中吧?   不过那又如何?这一场战斗,他打得心满意足。没有伤害到昶斐,他也感到问心无愧!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跟随着黑色的攻击而动,大家都在期待着他的决定。   如果时间充沛,他们甚至会开盘口打赌,只要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这种时候绝对不会错过这难得送过来的获胜机会!但考虑到昶家人的面子…过程比结果重要!   所以,已经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猜测出,现在的昶斐,应该如何做出选择……除了昶斐!   感觉直面扑来的强烈气息,昶斐总算意识到,这个青东,应该并不是什么什么第二轮第一局战斗的小喽啰。   “这家伙…还真的是一个大高手啊?我跟修真界的大高手势均力敌啊…我昶斐果然还是很强的嘛…”双手环抱在胸前,昶斐都还不忘自我吹嘘。   有点自恋地甩了一下刘海,昶斐…不避不让!众人的视野之中,爆发处了璀璨的火光,昶斐的身影彻底的被淹没在了其中。   “卧槽!没有躲!昶斐没有躲!他直接迎上了青东的攻击,这是何等的…何等的…”解说几乎是尖叫了,尖叫得他的嗓子都破音了,可最后的评价他却有点说不出口了。   这得是有何等的愚蠢啊?!他甚至都直接骂出声了!   就连嘉宾任浩沙也已经是一脸的惋惜了,但他至少没有骓太严那么激动:“这是何等的令人遗憾啊…昶斐小弟最终还是输在太年轻上了吧?   没有办法,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或许正是少年人的那份心性使然,才让他不避不让……   虽然说,这样很是有气概,但实在是太鲁莽了,白白就错失了大好的机会…只怕下一局再与青东的第二次战斗,他将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可惜…”   “虽然我不知道台上那位嘉宾大叔你在说什么,但谁规定了不避不让就一定会输的?”   就在众人也为此一并叹息的时候,一个尚未变成的童音已经传入众人耳中了。   这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而且听起来还非常的令人熟悉,让众人这一瞬间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看向了擂台。   火光散去,昶斐…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一面镜子前…   不,那或许…并不是镜子?!众人惊讶地看着昶斐面前的事物。   昶斐面前的东西,充斥着灵力的波动,看上去倒是像一件法宝……   “难不成…昶斐小弟你在最后一刻使用了法宝来进行御敌?这…这也太卑鄙了吧?”骓太严呆呆地看了半晌,感觉算是看出点门道了,顿时有强烈的失望感涌来。   不是说不能使用法宝,但是在青东力求双方公平战斗的时候,使用出法宝,这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厚道。   不少人听着解说着话,也不禁身同感受。   可嘉宾任浩沙却倒吸了一口气,仔仔细细地看了两眼昶斐面前的镜子,忍不住惊呼起来:“天晶与冰?!天!莫非昶斐小弟你在即将面对攻击的时候,凝聚起四周天晶融化蒸发所产生的微物质与灵力,结合你水行法术…充当了你的盾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刚才对昶斐的不满与鄙视瞬间化作了震惊。   解说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么说来,昶斐小弟在凝聚五行的法术上…也、也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而、而且还凝聚了天晶?这得是…这得是…”骓太严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可昶斐却被这些人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凝聚五行?凝聚五行怎么了吗?很奇怪?”   “不,我觉得着并不奇怪,他们只是并没有发现,你为了凝聚天晶与水行的力量,大量的控制了擂台场中所有有限的灵力转化成为了五行力量。”   青东开口了,但开口说话的并不是替身草人,替身草人在撑到了攻击命中昶斐的时候,就已经反噬化作了火草人。   此刻开口的,是青东的本体,他的双唇惨白,脸色发青,蹒跚地走向了昶斐。   嘉宾任浩沙在听到青东的话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么说起来…擂台的结界消失,是因为供应结界的灵力也完全被昶斐小弟借用作为了制造出挡箭牌的力量了?”   “但将灵力转化成为可以控制五行的力量的话…身体承受得了吗?”骓太严也不是菜鸟,转化灵力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这个时候问出,目光顿时好奇看向了昶斐。   而随着他这一眼看去,才注意到,昶斐(♂·替身)已经开始一点点地在崩坏了。   比起青东直接化作一个火草人,昶斐(♂·替身)的状态,则是连齑粉都不留的再消失着。   力量的彻底耗尽,让草人也彻底地被反噬了。   骓太严顿时哭笑不得,却不忘玩笑了一句:“就算用的是草人,昶斐小弟也请不要那么猛哦?”   与此同时,草人彻底地消失,昶斐本体揉着眼睛站起来了,“我倒是不怎么想弄成两败俱伤的场面。但关键是,我是少年嘛!争强好胜可是我们的专利!”   说着,他已经双手枕着脑袋笑起来了。   他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因为他正是这样想的。   可任浩沙却感觉昶斐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反击刚才他所说的话啊?真是郁闷了!   他下定决心,以后遇到昶斐的斗法,他再也不要解说了,出其不意,他完全被【打】得防不胜防啊!   ****************************************************************   殇之菌有话说:   这一场战斗,是毫无悬念的被大家猜中了?还是防不慎防?对于第一战的结果大家是否还算满意呢?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四步:偷走东西就不要在失主面前炫!   昶斐(♂·正常)在与夏家青东的斗法中最终以草人强制吸收擂台的灵力转化控制五行之力的水行,凝聚被火烧融的天晶成盾,炼成了一面类似于法宝的镜子,最终在斗法之中以大冷门,取得决定性的胜出。   先别说昶斐本人有多开心了,他的胜出也影响到了不少的人。   因为两人本体都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但青东却因为将自身全部的真气贡献给替身草人,而导致最终力量的彻底耗尽。   就算给予足够的休息时间,体力可以迅速恢复,可真气却并不可能马上就能恢复,所最终昶斐彻底胜出了。   其中就连与青东的第二场都彻底地避免了,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昶斐本人的预料了。   看着直接被人用担架抬起来的青东,昶斐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那啥…你叫青东对吗?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使用替身草人我可以这么占便宜…”   “不…并不是你占了便宜,相反,如果你没有提出之前的方案,我不但胜之不武,甚至还永远不会明白,就算面对普通人,也绝对不能轻视,谢谢你的提案,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只可惜…或许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青东无不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一旁的解说本来就想要来了解一下这一战昶斐与青东的看法。   青东那一声叹息,恰好就让骓太严给听到了,他哈哈一笑,安慰地拍了拍青东的肩膀笑道:“怎么会?正因为出了昶斐小弟这样的特例,给我们举办方很大的灵感,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现实力修正场吧?”   “实力…修正场吗?那还真不错啊?可惜大概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吧?”青东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小声的呢喃,眼神之中也带着满满的不舍。   昶斐之前的不好意思已经因为青东的话而收敛,但是青东这个时候的状态让他扬了扬眉头,眼珠转了转。   “抱歉!青东老兄!害得你最终没有进入下一轮!”眼看青东就要被医修组带走,昶斐忽然猛的双手合十一拍,大声地道歉起来。   “所以我就说了,没有关系的…”青东看昶斐这异常郑重其事的模样,苦笑了一声,还想要再解释一下,   昶斐这一头就已经跟了上来,还招呼起他的家人们,“虽然你说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如果你不那么配合,我就不可能占到便宜了。所以,至少让我好好报答你,请你吃一顿饭,到我们的帐篷住两天好了?我们那个帐篷聚集其实非常适合用来养伤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昶俜,用那满脸楚楚可怜的样子,瞪大了他的眼睛,一脸期盼:“老妈,可以吗?”   昶斐年纪原本就还不算大,那双眼睛却如他母亲昶俜,大而明亮,被这样看着,别说本来对昶斐就关心有加的昶俜了,就连四周昶家的一些子弟也看得有点噎着,狠狠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目光还在昶斐身上。   昶斐这卖萌卖得他自己嫌恶心,可四周人的表情却都已经古怪到不行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昶俜无奈地看了一眼昶斐,根据她这段时间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她只能看向五长老了。   “既然昶斐都这么说了,作为他的家人,有足够的理由接待青东少侠,就怕少侠嫌弃了。”五长老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须,那一双精明的双眼最终落在青东身上。   “少侠之称哪敢当?前辈叫在下青东便是!昶家邀请,青东岂敢拒绝?就有劳费神了…”   青东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昶家如此好客,也完全没有想到应该只是凡人的昶斐,可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昶斐这一次不但表现的足够出色,还直接胜出第一场,受尽瞩目,昶家改变态度属正常。   仔细想着这个问题的青东,倒是没有注意到昶斐已经开始东张西望着什么了。   第一轮第一场就已经非常直接将一半以上的参赛者给筛了一遍。八大家族的,包括昶斐这个耍小聪明的毫无悬念的直接胜出了。   而第二局则是轮到各个家族势力之中的中流砥柱出场,年轻一辈则可以直接休息三局,参加第四局的斗法。   但因为灵宝(♀·昶斐女体)同样参赛,被直接排到了第三局,所以昶斐也只能休息一局,围观一下老妈的比赛后就得迅速地去参加第三局比赛了。   但是关于老妈的第二局,昶斐完全就是抱着直接吃爆米花看热闹的心情去的了。   因为昶俜的实力,在之后也是有过一次暴露的,昶俜绝对不会只是一个金丹期实力的修真者。   就算在人类社会呆了二十几年,但她绝对是昶加三四十年前的天才少女!实力应该在这段时间里就已经突破到了元婴期,但具体是元婴的那一层次,昶斐就不知了。   没办法,谁叫他昶斐虽是神仙,却不能算得上一名修真者呢?他也只能在擂台下看热闹了。   反正不管他在擂台下方如何声援,老妈也绝对听不见,之前战斗,他昶斐可也是在破坏结界后才听到声音的。   只是,昶斐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偏偏脑袋一转,就被一个擂台上的一幕给直接惊得将刚刚喝到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了!   “唔嗯…昶~斐~!脏死了啊!你在干什么啊!”一旁的一名昶家子弟恼火地看向了昶斐,她的脸颊已经满是茶叶和茶水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他居然、他居然跑去帮外人…咳咳咳咳!他去帮外人…”昶斐已经有点无法将话给说全了,反倒是指着一个方向,半晌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昶家的那名子弟一脸疑惑地看着已经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的昶斐,看他还固执地指向一个方向,不禁疑惑地朝着昶斐所指的擂台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方向,正站着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大氅,看上去倒并不像是什么可怕或是惊艳的人。   而这个青年的对手则是八大家族中的一名寻常子弟,但因为是八大家族的缘故,所以胜负应该无悬念。   “真不知道你正在吃惊什么,反正你暂时也不会和八大家族其他家族的子弟成为对手,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而昶家这子弟很明显误会了昶斐所关注的点,抱怨了一句,就小声嘀咕了起来:“反正你也未必能进入第三阶段的比赛!真是闲的蛋疼了!”   可惜,昶斐对于她的揶揄与冷嘲完全没有时间去在乎了,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捂着自己的喉咙,瞪着眼睛,心中已经有其他的念头在迅速成型。   别问那是什么念头,只需关注他所关注的对象,昶斐死盯着已经开始战斗的青年,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就已经非常不客气地竖起了自己的中指:“白清你给我等着,我培养的boss居然给你门派当打手…不玩死你,我不姓昶!”   昶斐毫不怀疑自己眼中所见,他花灵丹妙药培养出来的未来大boss许轲,居然穿着之前人间界,白清的门派的外袍,在参加斗法大会?   按照许轲比他昶斐还要小白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自己主动来报名参加斗法大会,这必然就是白清的杰作。   参加就参加吧,关键是,他用来撒谎而培养的boss现在居然成她门派的打手了!   而他昶斐还被白清害得不得不在敦煌宗露肉卖艺!特别还以富丽堂皇的借口拐跑许轲后,现在居然让许轲以她门派一员参加斗法大会…   很好…非常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昶斐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   “这和杀人越货有什么区别!”昶斐怒气冲冲地就直接嚷嚷上了,可这莫名其妙一声嚷嚷,让一旁的女弟子已经彻底被昶斐的态度弄糊涂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没本事,进不了第三阶段的斗法大会就算是杀人越货啊?”   “没跟你说话,一边呆着去!”昶斐此刻可是怒上心头,之前委屈涌上心头,现在别提多郁闷。   既然白清这么缺德,那他也不介意自己缺德一点!   昶斐想着,斗法大会第二局的钟声已经正式响起了。   而昶斐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抬起来了……   ——   白清很兴奋,摆脱了那个神秘高手灵宝前辈之后,她顺利地返回了自己的门派,而她非常意外地发现,许轲根本就不够聪明。   虽然在很多时候挺大男子主义的,但是不少大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决定,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而决定重新回去找灵宝。   可想起之前昶斐言行的白清,却深深感觉许轲去找灵宝,只会是浪费了他的才能,不是变成一个傀儡,就是变成一个坏人,倒不如…就给他们的门派打打名气好了!   反正许轲有实力,又不够聪明~   也正是如此,白清又一次轻而易举就将许轲给骗到修真界,来为她们的门派打响名气。   凭借许轲的实力,白清就不相信他会比那个凡人昶斐还要弱小,至少他可是一名实打实的修真者。   而且这个地方可是修真界的斗法大会,相信灵宝就算发现了许轲,也绝对不敢在这一场公认的斗法大会上胡来吧?   可惜,试图贪小便宜的白清,实在是低估了昶斐的小心眼。   倘若不见,不试图贪这便宜,以昶斐的忘性,将来找回许轲也懒得再计较白清的问题。   可关键在于,现在他昶斐看到了许轲,而且还明显做出了给白清门派帮手的行为。   这就感觉自己精心种植的盆栽被一个名为【女婿】…哦,不对,是名为【白清】的女人给偷走了!   偷走也就算了!这他喵的还直接拿到人前甚至拿到她面前来炫耀!   这尼玛是考验他的忍耐力吗?太嚣张了吧!   要知道,做人莫嚣张,太嚣张…可是要遭雷劈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五步:胆小的对手最可怕!   就在昶斐(♂·正常)已经在第一局的斗法大会之中获得胜利,准备好好的围观一下自己老妈的精彩表演的时候,居然意外地看到了自己“丢失”多时的小伙伴…哦,不对,是丢失多时的用来圆谎的boss出现在擂台上,还是以其他人的帮手的身份出现,那心中的怨气别提有多难以平复了。   在斗法大会第二局正式开始的时候,昶斐也没有心思乖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去好好给老妈昶俜加油了,趁着四周人没注意,昶斐悄然地摸到了白清所在的方向。   看着那位之前见到自己还战战兢兢的少女,此刻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许轲所在的擂台,之前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得有点过分的昶斐,最终就连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为白清找的借口都直接抛弃了。   随着许轲撸袖子朝着他的对手冲过去的同事,昶斐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剪刀。   “嘿嘿嘿嘿~”此刻昶斐脸上完全被阴险所取代,别提笑得有多奸诈。   别人看不见,他可是看得见的,在许轲与他之间,可是还连接着一根黄绳的。黄绳代表亲情…他昶斐可不记得自己之前有和许轲有着这样的一根线来着。   也就是说,这根月老的绳,应该是在自己第一次观察过许轲之后才产生的。   而他和许轲除了利益关系之外,那就是…、   “莫非【小弟】这个身份,其实也算是亲属关系?”昶斐摸着下巴走了会儿神,又不由地将注意力重新落在了擂台上的许轲的斗法上。   然而,明明有着元婴期修为的许轲,面对明显应该还处于金丹期巅峰的修真者,却完全没有丝毫的胜算。   没有学习任何技巧性的战斗的许轲,也只能跟原本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手段用在了这一场斗法大会上。   原本牵动着亲情绳准备利用这么一根绳子给许轲一点教训,让他直接输掉这一场斗法的昶斐,看着许轲完全就是被人揍得满擂台跑,之前报复的心态顿时变了。   “可奥!?白痴啊!都元婴期修为了,不知道反击啊!别被人揍了一拳就直接逃跑了啊!就算跟对方同归于尽也行啊!”直到最后,昶斐已经抡起拳头吆喝起来了。   这可将一旁的白清给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惊吓程度更是翻了一番:“灵…灵宝前辈?!”她几乎是用近乎凄厉的叫声发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发出的那几个音符。   而作为被他所畏惧着的【灵宝前辈】,此时此刻也听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称呼……   昶斐被吓得直接就是一掌拍出,将发出惨叫的少女给拍得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好在昶斐反应及时,在白清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一把捞住了对方的胳膊。   还不等白清回过神,就直接抱怨上了:“可奥,尼玛能不吓人吗?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了好么?”   “我、我…”白清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可是听这昶斐的声音却渐渐的感觉有哪里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她不禁抬头仔细地去看昶斐的脸,对方的注意力却随着将她扶稳后就又一次转移到了许轲所在的擂台上了。   完全就没有注意到白清朝着他正看过去的目光。   “天!你…你不是灵宝前辈?你是谁?”作为一名来自人间界分支的大师姐,白清很出色的继承了人间界来的【乡巴佬】的没常识。   在确定面前这个人不是灵宝…大概不是灵宝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刚才一场风头正劲的一场斗法的当事人之一的昶斐!   ”我是…我是…哎呀你喵的管我是谁啊?许轲这家伙,完全就是门外汉嘛!脸都要被丢光了啊!”可惜,面对不认识自己这么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的白清,昶斐完全就没有计较的心情了。   甚至就连听白清说话也已经变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丝毫就没有思考关于对方话中所代表的含义的打算。   而现在眼下的情况,也根本没有给他空暇去丝毫对方是有多孤陋寡闻,连他这么天才又出众的人都不认识。   此刻昶斐更多注意的,是被揍趴下的许轲。丢脸啊!许轲的状态,完全就是空有一身蛮力却找不到发挥机会。   所有的机会都是眼睁睁的错失的!这样还斗个屁啊!直接认输得了!至少也不用那么糗了。   “喂,贱小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将声音穿过结界,还能在完全不影响结界的情况下传递给结界中的人?”   实在看不下去的昶斐,早已直接忘记自己跑到这边来的目的是什么,求助起自己最好的好助手月老小册了。   “…你又想搞什么鬼了?”听这昶斐的询问,月老小册沉默了半晌,基本熟悉昶斐尿性的它,所能想到昶斐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不废话吗?”昶斐的目光就没有从擂台上移开过哪怕一分,“现在可是关系到我到时候圆谎的面子问题!如果许轲太弱,我到时候怎么解释我怎么跑修真界去的?”   “果然…你自己惹出的烂摊子你自己解决啊!”月老小册一声吼后,直接就进入了装死状态。不管昶斐怎么叫都不再回应。   确定了月老小册不人道的行为完全属于故意,昶斐又怎么会是乖乖地在原地坐等命运的神。   “可奥?以为没有你我就不是天上地下第一无二的天才昶斐了?”昶斐小声嘀咕了一句,目光开始转移到了手中的那一根直接连接在他手指上的那特殊的黄绳上…   擂台上,许轲左支右绌地躲避着对手的攻击。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那样草率地答应白清的请求了。   可是…可是看着白清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那么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嘛!   如果当时跟在那个大神的身边,至少现在自己也不会这么差劲了吧?   许轲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输,他现在更在乎的,是白清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会不会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正纸老虎,花架子的时候就彻底地瞧不起他?   光是想象一下,许轲就感觉心口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去看看现在的白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在看着他…   “哈!有意思了,明明技不如人,居然还有胆量心不在焉,是轻视我吗?”对面,完全不理解许轲心情的对手还在叫嚣着。   只是他丝毫没有因为许轲的心神不宁而感到生气,相反,他说话的语气满是揶揄,神情也变得轻松不已。   原本还以为元婴期的高手,必败无疑了,没想到也就只知道挥舞一下拳头,就连基本的法术都不会用,真是废物废到家了!   “还真不愧是人间界的修真分支的修真者啊!这垃圾得就是和我们修真界不一样!“看着脸色都开始发青的许轲,他的对手笑得就更加得意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许轲的脸色发青也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因为…许轲在刚才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转头看向了擂台下方。   结果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这脸色自然就青了。   只因那一眼,他不但看到了白清一脸担心与失望的脸色,同样还看到了某一张似笑非笑到让他毛骨悚然的笑脸——昶斐,正带着古怪的笑容直勾勾的盯住他!   要不是身体已经经过改造,那一瞬间,许轲就要直接被吓得心肌梗塞而亡了。   许轲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唇瓣哆嗦地仿佛念咒一般念叨着什么,对手的嘲讽已经完全无法进入他的耳中了。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许轲自我催眠着。   一个声音却已经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似笑非笑地传来了:“许轲,你丫不会在思考着你将目光转开,我就会看不到你吧?”   “呜咕!”许轲背脊一僵,冷汗刷的一下冒出了额头。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昶斐的声音,依旧带着那意味深长的语气,不疾不徐的传入了许轲的耳中。   听得许轲直接就在擂台上给跪了,口中更是呻吟出声:“饶命啊!”   “砰”几乎同一时间,一声闷响在许轲身后响起,听得许轲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往后一推,他的手就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什么。   也来不及是思考那到底是什么,许轲真气直接催动聚集在了手心之中,对于出卖昶斐被发现后可能面对的惩罚的恐惧,已经让他没有心思去思考自己击中的到底是什么了。   可怜那刚刚冲向许轲,准备给他来最后一击的某位对手,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这个高大汉子也不过就是一个草包罢了。   没想到,这家伙明明就在走神,却偏偏在自己攻击过来的时候一个下跪蹲身就躲开了他的攻击!   他完全就还没有站稳,这个许轲居然迅雷出手,直接就推到了他的身上,在一瞬间力量的凝聚让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击飞!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六步:秘密要被揭穿的月老好无奈!   昶斐(♂·正常)在第二阶段第一局初战告捷,没想到就发现了他那不省心的半个小弟意义的许轲。   没想到这个他设定的未来boss,不但轻而易举地就被一个小姑娘…大姐姐?嗯,轻易地就被修真门派的大姐姐拐跑了不说,现在居然还这样丢脸。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跑到斗法大会上来强出头,看着他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昶斐也有点看不下去。   可斗法大会的擂台结界是有着非常强力的隔音效果的,直接大喊大叫非但没有办法将声音传递给许轲,反倒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与怀疑。   结果也因为这个原因,反倒是让昶斐意外地掌握到了月老绳的正确用法,将意念传递通过月老绳作为媒介进行传递,精神竟然还真的能够通过月老绳传递给对方!   只是让昶斐可惜的是,这样的思想传递似乎是单向的,他能够很明确地感觉到许轲是根据自己的话做出了反应,然而他却没有从月老绳上感应到对方内心所想。   无奈的昶斐,也只能干脆地对许轲的行为进行分析,诱导许轲进行闪避与攻击了。   效果竟然出奇得好!许轲不但躲开了对方的必杀,甚至因为过度的害怕,直接将自身全部的力量灌注到双手手掌,就那样一掌就推出去了!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害怕啊?不过就是一个修真者的对手而已吧?”昶斐自己都看得有点发傻呢!   最后许轲的心理他根本就没有认真思考过,一旁的白清已经兴奋地跳起来了:“漂亮!”   这一声大叫叫得昶斐的耳朵都差点聋掉了,许轲那边却一点优胜的表情都没有,在他的对手被彻底击飞的时候,他就开始掉头就跑了。   可惜一场翻盘可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他哪里跑得掉?眨眼功夫就已经成为被白清门派的众人包围拥护的对象了。这些人,显然忘记了初赛是需要打两局的。   昶斐也在一旁看得直挠脸颊,有点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就这样靠近过去给许轲一点教训什么的。   许轲反倒是挣扎着从众人的簇拥中钻出来了。在众人都还在疑惑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扑向昶斐。   “上仙,对不起!”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许轲直接来了一个失意体前屈,整个人彻底趴昶斐脚下了。   这下别说昶斐被吓得不轻了,在场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地将目光投向了这边的方向。   “既然被上仙发现,小人知道再怎么逃都不可能逃得掉了,还不如乖乖地道歉,请上仙原谅!”许轲本就是农村出生的孩子,又没有留意到四周细节,直接大嗓门的冲着昶斐就昶斐实诚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昶斐被许轲这么一跪,只感觉如芒在背,四周的目光完全就是一把把的利刃,带着好奇与审视,看得昶斐头皮都有种麻麻的感觉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昶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叫了起来:“你…你认错人啦!”   “许轲前辈你认错人了啦!”与此同时,白清也直接哀叹起来,一把抓住了许轲的胳膊,脸颊已经红了。   “啊?我认错人了?怎么可能?他…他就是上仙啊?”许轲有点懵了。   可是对昶斐身上气息与那气质,完全和他记忆中的相同,他不觉得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岔子。   “不、不是啦!他不是上仙,他只是修真界的一个寻常的少年啦!叫、叫…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白清慌慌张张地试图说服昶斐,却有忘记了昶斐的名字。   看着这位稀里糊涂的某不知名门派的大师姐那一脸尴尬为难的样子,昶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先配合白清将这个问题应付过去,还是应该先教训他们了。   昶斐这不开口,顿时四周议论上更加的热烈了,“喂喂,听到没有,那个人是元婴期的老怪吧?居然叫昶家的那个昶斐上仙啊?该不会那个昶斐真的有什么特别?”   听到这句的时候,昶斐心脏都不由咯噔了一下,可紧接着却是另一人的接话。   “哈哈别说蠢话了,要真那么特别,为什么小时候不接回来培养?丢弃了十年了,现在回来还一点真气都无!你觉得这样真的算得上是天才吗?”   “不过说不定真的是天才哦!刚才那一场战斗有目共睹嘛!在使用法术上绝对是我们拍马也赶不及!”   “那倒是,就是可惜了,能够很出色的掌握法术,却完全没有真气,是个肉体凡胎,四肢发达的体力天才啊!”   “不过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我情愿没有这种天赋,也要去修真,至少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修成真仙,而那位昶斐少爷,百年时间就得化作黄土了。”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啊!现在能够在法术上有那么好的造诣与领悟能力的修真者真的很少了啊!”   “有什么好可惜的啊?有这个天赋,昶斐少爷就算到时候当不了什么修真者,在我们修真界也可以成为传授法术的夫子啊?到时候他的弟子也会尊重他吧?将来子弟成就非凡,还不是会供奉灵丹妙药?到时候说不准就踏上修仙之路了,就算真的太倒霉,成不了仙,也可以活个几百年,做个潇洒的逍遥翁吧?   说知道到时候那名望会有多高?”   “有道理啊!”四周的人听得已经开始连连点头赞同。   偷听众人对话的昶斐的心情就别提多复杂了,他可不是什么平凡有人气的逍遥翁啊!他可是月老啊!   虽然不用被人直接怀疑神仙的身份,可是这听着他们这话说得,他怎么就是乐不起来呢?   “上仙!请原谅我吧!”许轲的又一声道歉传入昶斐耳中,紧接着昶斐的一条腿已经被死死抱住了,“上现你不饶恕我,我、我就抱着你大腿不撒手了!”   并不是特别机灵的许轲,直接打蛇随棍上,越做越是过火了,甚至就连一旁的白清都拖不住他,已经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卧槽…尼玛这是求人原谅的态度吗?也太嚣张了吧?直接抱大腿啊喂!我大腿可不粗啊喂!撒手!”   昶斐简直是被对方抱大腿抱得哭笑不得了,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大腿,挣扎着向后退了两步,对方却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得牢牢的,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   四周看热闹的人顿时越来越多了,议论声也开始产生变化了:“可怜啊!昶斐少爷这是遇到疯子了吧?”   “哎哟那青年修真者不会是想要向昶家图谋什么吧?啧啧…看上去似乎还没有五十岁吧?年纪轻轻不学好…”   “该不会…昶斐少爷真的是什么上仙吧?或者…其实是神仙传世,记忆在满足某个年龄段的时候才会苏醒?”   “好像…有可能啊!难道那位昶斐少爷其实就是在人间界的修道者?已经是十世的修道者了吗?!”   “等等,这样说的话,那个元婴期的前辈难道是昶斐少爷上一世的子弟?昶斐少爷上一世是神仙?!”   耳听四周已经开始向着神仙与修道者的方向进行传言了,昶斐脑门的冷汗也开始刷刷的往下冒。   糟糕糟糕糟糕!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可就真的要怀疑自己是神仙了啊!虽然不是自己说出自己是神仙的话,就不会被陨石砸,但是如果大家一起逼问自己呢?   非要他昶斐给出一个回答呢?又或是真的如同老师所说的那样对神仙抱有强烈的敌意呢?   直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去了解所谓神仙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啊喂!而且不是有过某取经的得道高僧的血肉因为有着十世的道法修为而被修真者或是修妖者觊觎的事吗?   “放…放手!许轲!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昶斐也是着急了,直接叫出许轲的名字,威胁他放手。   恐怖的低气压已经笼罩了许轲,让许轲有着与昶斐完全不同的寒凉感,就连刚才战斗的时候,产生的冷汗也直接被冻干了。   感觉到不妙的许轲,别说双手了,全身都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双目发直,头都不敢抬起。   他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自己抢小孩被昶斐逮住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那份恐惧在一瞬间充斥了他全身。   整个身子也直接僵化了,昶斐感觉自己的大腿都要被勒断了,脸色也不由地发青起来,他疼得忍不住连连抽气,心情更加糟糕了。   “嘶…喵了个咪的!都说你认错人了,你脑子就不会转一下啊喂!我要真是你说的什么上仙,现在会好不反抗打算让你抱着大腿不放吗?”   然而,许轲的意识都不知道飞到哪个大洲去了,哪里听进昶斐的话?   昶斐尝试了几次运用寻常方式都没有挣脱许轲的【拥抱】,整个人也不由地有些着急起来,比起要求许轲放手,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转向了四周的人们。   “喂喂喂…有没有谁?来救救我啊!要死了啊!腿要断掉了啊!”   面对昶斐的求助,原本最应该站出来的白清,也因为许轲的丢脸举动而不好意思上前帮忙了。   她门派之中的其他人也有点手忙脚乱,白清不认识昶斐,他们当中可是有人知道昶斐是谁的。   这可是最近昶家最受人喜欢的凡人小少爷啊!   这要是让这小少爷知道他们和许轲有关系,那不是吃不掉兜着走?哪里敢站出来帮忙?   昶斐无奈了,真心好无奈。他已经开始有点后悔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会选择找这么一个【有原则】的小偷来给自己当掩护用的boss呢?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七步:人的脑补真心可怕啊!   因为最初的震慑与误会导致的对许轲的误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除,导致了在许轲确定了昶斐的身份的一瞬,就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一心一意只求昶斐饶命。   昶斐(♂·正常)真是揍死这家伙的心情都没有了,要不是人多,现在他肯定就直接一脚将这家伙踹飞了。   没有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踹飞许轲的昶斐,只能万分无奈地求助于四周的人们了。   只希望能有那么一个路见不平,帮忙踹人的家伙存在,哪怕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的也好啊!那一份人情他绝对会没齿难忘的啊啊啊……   可是当初拐走了许轲的那些家伙,现在完全就是一副试图与许轲划清界限的态度,而白清也已经开始在一旁挖坑了。那架势,怎么看怎么感觉好像是要埋了自己?   昶斐都已经有点绝望了,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疑惑的声音,“昶斐兄?你们这是在这个地方玩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说起来在平时听到绝对不是昶斐所喜欢听到的,但是现在听到,昶斐却乐了!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都还没看清人呢,就已经直接叫起来了:“公孙夕救我!”   下一刻,公孙夕已经直接利用瞬移来到了昶斐与许轲的面前。   虽然他完全就没有弄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顺手一拎,手指一掐许轲脖子,就将许轲这个死死抱着昶斐大腿的人被扒下来了。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公孙夕看着手中这被自己约束到完全动弹不得的青年,目光反而转向了昶斐。   “呼~”昶斐看着许轲被扒开,这才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答反问,“说来话长啊!倒是你,公孙夕,你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看到你们这个地方闹成了一片,所以想要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昶斐…兄…咳!昶斐你会又被卷入奇怪的事情当中去啊?”   公孙夕无奈地看着昶斐,看昶斐那没心没肺的笑着,没忍住,抱怨了一句:“你还真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哈哈~别在意别在意,要知道,天才总有惹事光环,走哪哪出事,这样才会成长嘛!”   结果对于对方的抱怨,昶斐依旧还是他那乐观积极到,让公孙夕无言以对的想要将那只牛皮糖重新丢还给他地步的好心情对着公孙夕就拍了拍肩膀,没营养的宽慰。   “你当你是某个万年小学生,长不大不说,走哪哪出事啊?”公孙夕可没有坏心眼到真的将人丢还给昶斐。   可是针对昶斐那乐观的回答,他依旧忍不住吐槽了。   “哎哟?你也看过万年小学生的动画片不成?这种事情你居然也知道!”昶斐惊喜了一下,还准备进一步地与公孙夕讨论剧情,“最近听说万年小学生终于要完结了。”   “咳咳…昶斐,我觉得现在或许并不适合讲那个,你能不能长话短说,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昶斐真有大展话唠特长的架势,公孙夕非常干脆地打断了昶斐的话,重新回归正题了。   比较了解公孙夕那性格的昶斐立刻配合,指着公孙夕手中的许轲,回答:“哦,简单来说,其实就是这家伙将我误当成了某个很可怕的家伙,求我原谅。”   “…”等了半天,发现昶斐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的公孙夕,脑门不由冒出汗珠,“然后呢?”   昶斐眨巴着他那双贼大贼大的水汪汪的双眼,直接冲着公孙夕耸耸肩,“没有了啊?”   “那你刚才的事情能不能稍微再详细一点?”公孙夕叹息一声,对昶斐这很容易调动人心中的负面情绪的家伙,他倒是非常有耐心,没有因此而生气。   反倒是开始配合昶斐这我行我素的性子,开始了一步一步地引导昶斐进行回答。   昶斐甚至差点就被公孙夕的话带动得说出实话,好在他的反应并不慢,半真半假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导致公孙夕的注意力最终落在了白清所在的小门派上。公孙夕拎着人仔细向着白清所在的门派询问了一句,就又返回了昶斐了身边。   “怎样?了解到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突然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原谅了吗?”看公孙夕过来,昶斐明知故问。   公孙夕看了一眼昶斐,很实头疼的哭笑了一声,“说起来和你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大。我要是推测的没错,着应该就是敦煌宗的小师妹灵宝闯的祸。”   “敦煌宗的小师妹灵宝?你说的就是那个在斗法大会的表演上,技压群雄的那个天才少女吗?”   昶斐非常不客气地往自己的脸上贴着金,问得那叫一脸的真诚。   “嗯…虽然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少女是没错…”可对于昶斐的自我评价,公孙夕却是持有保留意见的。   “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对公孙夕这保守的态度,昶斐立刻竖起耳朵,斜眼去看对方了,“她有问题?”   “大概就是正常的天才都会有的通病吧?”公孙夕想了想,还是如此做出了评价:“我行我素,性格奇怪又总是喜欢去做了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例如说?”昶斐听到这回答,非但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想要知道公孙夕的看法了。   “例如说,随便在人间界找个凡人就擅自改造对方的体质,让对方称为了修真者。”公孙夕回答。   昶斐听得却心中咯噔了一下:“卧槽你怎么知道她随便改造人间界的普通人了?这家伙应该什么都没说吧?”   刚才公孙夕的询问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公孙夕可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问许轲来着。   “问一问那些与这个人相处的人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常识与一些行为完全就是人间界的凡人应该有的,很多的习惯与动作也都是人间界的。   如果他成为修真者的时间足够久的话,应该不至于会出现那些人口中所说的一些日常的奇怪习惯。   只要反向推理就可以猜出,这个人大概是灵宝小师妹胡闹创造的牺牲品吧?看他那么害怕的样子,应该是之前在灵宝小师妹的手头上吃了不少亏吧?”   公孙夕有点同情地拎了拎手中的许轲,回答了昶斐。   “厉害了我哥!”昶斐在一旁鼓起掌来,不过到没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在其中,顶多也就佩服了。   “现在不是佩服我的时候,我要带这个人去找灵宝小师妹了,就先告辞了。”本身就是从大家族中出生的公孙夕,久经家族各种阴谋算计,看人看事剔透得很。   看昶斐那模样,他也唯有笑着摇头了。与昶斐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一旁的白清见公孙夕要带走许轲,顿时有点着急了:“等、请等一等!”   “嗯?”被一个小小门派的少女叫住,公孙夕还是非常客气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头看向了白清。   “不知夕少爷想要如何处置许轲大哥?”白清战战兢兢地在一旁询问着,目光却还时不时地落在许轲身上。   “如何处置…这个人不是我所能处置的,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我们修真界的敦煌宗小师妹灵宝的弟子,那我必然要找到灵宝小师妹,将这人交给小师妹来处理。所以他会如何,就要看找到小师妹之后再说了。”   “不…不行!”一听公孙夕说要交给灵宝处理,白清顿时就着急了,“根据灵宝前辈的性子,如果真的交给她去处理,许轲可能会没命的!求夕少爷不要将他交给灵宝前辈!拜托了!要处置,就处置我好了!   是我强行将许轲大哥带走的,这件事情的责任都在我身上,请…请带我走吧!带我去见灵宝前辈…”   在隐约已经清楚灵宝(♀·昶斐女体)和敦煌宗的关系之后,白清就开始有点意识到自己之前或许是做出什么事情了。   只是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当时具体的事情她实在记不清楚,而灵宝能够招惹敦煌宗的人…现在想来或许单纯就是因为灵宝前辈本身就是敦煌宗的小师妹!   从公孙夕的只言片语中,白清似算是清楚灵宝的真正性格。   说的好听,是不拘小节;说的难看,就是逗比犯傻!   那不知道如何返回修真界的事情也绝对就是灵宝前辈所能做得出的蠢事之一了!   不需要昶斐去解释什么,白清已经擅自将她心目中的灵宝前辈进行了脑补就自我记忆修正了。   而白清这一跪,已经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怆感。   ‘可奥?怎么看这白清这架势,我好像是某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看着白清那模样与四周悲伤的众人,昶斐那一瞬间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变成大魔头了。   看着白清这个样子的许轲,却也激动了起来,他努力地挣扎着,想要从公孙夕的手中挣扎出来,脸颊都被憋得发红了。   可公孙夕是什么人?他是修真界绝对仅存的绝对天才,越级挑战可以必胜不说,脑筋也足够聪明到应付各种情况。   许轲试图从这样一个人物手中挣脱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八步:月老当然有高手形象!   因为公孙夕的出现而让昶斐(♂·正常)摆脱了许轲那抱大腿攻击的同时,还意外地发现了许轲和白清之间的JQ~在许轲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的时候,眼都弯了。   昶斐看着两人之间那一根已经开始隐约晃动的红绳,眼神也都变得暧昧不明。   他轻轻用手肘推了推面前的公孙夕,比起教训面前的许轲与白清,他聪明地意识到,撮合两人对他有好处!   这样他的任务就只差一组就可以完成了!虽然不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倒霉催的事情等着他,但机会不能错过!   “诶诶,公孙夕,好歹他们也算是刚过了一关,姑且先放过他们,等斗完法再去找灵宝发落吧?”   昶斐突如其来的改变态度与为了两人求情让公孙夕意外了一下,但依照他的性子,就算是朋友的请求,他的回答也只有一个:“不行。”   虽然早就料到公孙夕会如此回答,昶斐还是要争取:“为什么?你要是担心灵宝那边的话,我个人保证她那边绝对不会有异议,肯定会和我一样,一口答应的。”   “并不是因为灵宝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做法于理不合,怎么能够丢下自己的师父就擅自帮他人战斗?”   公孙夕摇了摇头,说出的结论居然与昶斐何其相似!   就连昶斐本人也意外地扬了扬眉头,“这么说,你其实是因为他的行为不道德,所以才要将他抓去灵宝那?”   “嗯。可以这么说,就算现在已经不讲究什么尊师重道了,但是我个人还是比较希望修真者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灵宝带他许轲入修真界,就与他有再造之恩。   就算是要决定许轲的将来,甚至斗法大会的将来,我也希望是能由灵宝小师妹来抉择,而不是背这她决定。”   “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传统…”看着公孙夕真诚的模样,昶斐心中并不是一点动容也没有的。   此刻的昶斐心中,可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的:‘尼玛这家伙怎么不是我亲兄弟?昶荀那小子要是也能这么体贴我这个做哥哥的该多好?’   昶斐心中羡慕嫉妒又有点小感动,可是这个情况下, 他却不能直接真就按照公孙夕所说的任由他将人带走了。   毕竟斗法大会第二局的下半场就要开始了,如果许轲现在离开了,就会直接根据弃权判输。   判输还是小事,关键是,他可是非常难得的又找到了一对现成的速成情侣在他面前等着他去撮合啊?   错过了的话,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到下次的时候再撮合会不会没有如今这临门一脚那么轻松啊!   可…他先在又不是灵宝(♀·昶斐女体),他现在可还挂着昶家昶俜那并不算废物的天才凡人长子的身份呢!   “咳!公孙夕,你就不要那么固执了,等你找到灵宝要等到了什么时候去了?那样这个许轲的斗法大会不是就直接给耽误了吗?   要知道,这么一局斗法大会,对很多人来说,可是决定一个人未来命运走向的。就算他脑子太笨,没前提,又没有什么天赋,但难得赢了一场,再让他表现一下呗?”   “不行。”公孙夕苦笑着看了一眼昶斐,“你也别说服我了,这是这个人自己闯得祸,错过了也是因为他们前期种下的因,这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可奥!别跟我说什么前因后果的,他这个果现在是把握在你手中的,你松手,结果就不一样了,选择明明就是在你手中的好么!别跟我说那么多道理了!”   见公孙夕顽固至极,昶斐也怒了,哪里还乐意跟公孙夕废话,指着对方就嚷嚷起来。   “昶斐,你别闹,你应该知道…”看刚刚还恨不得踢死许轲的昶斐这态度变化快的,公孙夕都有点措手不及。   昶斐性格的随意与多变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这根本就是神经病了嘛!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啊?   “谁跟你闹了?我现在不知道他闯什么祸了,我现在就要你放开许轲,我谢谢你刚才的出手相助。但是现在主场是我的了,放手,我要原谅他们,现在没你啥事!”   昶斐已经撸袖子上前来抢人了,“公孙夕,我念在你我是朋友的份上,不和你真动手,你还是快放松吧!”   “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和我真动起手来,我会输给你似得?”公孙夕被说得哭笑不得。   要不是他脾气本就很好,加上本身的境界已经超过现在大多数修真者,许就已经生气与昶斐大打出手了。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我比较强吧?随便一下你就得直接趴下!”昶斐大言不惭地说着大实话。   可四周围观的人已经笑起来了,一巴掌就能将公孙夕打趴的人,他们至今就还没有看到过。   也就只有许轲翻了个白眼,在他看来,自己这算得上是他师父的家伙,虽然说的肯定是大实话,但是这脸皮也忒厚了吧?哪有自己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的?   自己这么说的话,一点高手的感觉都没有了好么!   光是听着四周人的那些好像是在嘲笑的声音,许轲就无奈地放弃挣扎了。   反正看昶斐那样子和刚才所说的话,应该确实是原谅他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在继续急于解释什么了。只要乖乖地等着师父将他救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对于昶斐那嚣张的态度,众人已经笑得有点喘不过气了,也就公孙夕和许轲还在非常认真地将他的话当回事。   “昶斐,别无理取闹,我并不想真的和你战斗,这没有意义。”公孙夕还试图说服昶斐,昶斐就已经冲来了。   “既然你不准备放人,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根据修真者的规矩比比好了!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欸…你…算了!那就比比好了!”公孙夕不是没有傲气与少年人的争强的心性,昶斐根本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说得那么不客气,出手也出得那么不客气,那就只能真的手底下见真章了!   上一局昶斐的表现公孙夕并不是没有见识到,根据替身草人的反应他至少看出昶斐本身拥有着绝对的体力。   不然也不会那样将自身的体能大量转化成灵力进行战斗,甚至到最后还吸收了擂台天晶的灵力与结界的灵力化为己用。   虽然最后替身草人被反噬,但是灵力的其中一部分必然是已经直接涌入了昶斐自身本体之中。、   不然也不会在最后青东倒下,昶斐都还能活蹦乱跳。   这样一来,短时间里,昶斐的体能必然是非常惊人!   公孙夕丝毫不敢大意,直接将手中许轲丢给了身后的属下,本人则聚集自身的真气化作防御的盾,却直接用那么一张盾牌朝着昶斐冲撞过去。   公孙夕这个盾牌本身看上去似乎丝毫的能力波动都不曾有,但巧妙就巧妙在这都盾牌的真气完全内敛,不但不会对四周的人产生影响,甚至自身内部蕴含着的就是一股浩瀚无垠的能量循环。   昶斐初次与公孙夕真正意义上的开战,一拳下去,就仿佛泥牛入海,盾牌上仿佛有着某种旋涡的吸力,正在将他的力量吸收吞噬。   但很快而来的,却是一股在他本身力量三倍之上的力量的反弹,因为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这须臾之间,昶斐本人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身有什么异常,就已经发觉到自己已身处半空,他眼睛不由地就瞪大了。   公孙夕似乎是故意将他轰向了半空,借以避免他们之间的战斗会误伤到下方的众人。   但就这么一个升空,立刻就被更多的人给捕捉到了。   这就好像是一场提前展开的决赛对决一般,迅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让众人目光不由齐齐集中过去。   昶斐是想要和公孙夕打一场,可却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就爽快的亮出自己的底牌来。   特别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他可是作为昶俜的天才凡人儿子的身份行走的,就算要装逼,要暴露全部实力,也绝对不是在现在!那样也太得不偿失了!   正是抱着如此想法,昶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招架公孙夕攻击过来的盾牌,直接就被一盾牌给拍在脸上。   公孙夕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已经预判了昶斐各种反击的手段了,可是他完全就没有想到昶斐居然会来这一招!   不愧是昶斐!采取的行动完全就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种出其不意的攻击,真的让他没能反应过来啊!   无法想象昶斐下一奇招的公孙夕,飞快地向后退开,防止昶斐紧跟着再是什么奇怪的招数来对付他。   昶斐却意外地发现公孙夕的攻击刚刚落在自己身上就快速地撤离了。   抬头看公孙夕那警惕的模样,昶斐才反应过来堆放刚才那一瞬间为什么要忽然收回自己的攻击。   看着公孙夕的脸庞,昶斐立刻就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怎么?公孙夕,不该不会是害怕我会用什么奇怪的招数来对付你吧?”   “是你的话,真有可能会用什么奇怪的招数来对付我吧?”公孙夕笑了笑,随即又叹了一口气,“不过,不管你准备用什么招数,能不能先将你的鼻血擦一擦?总觉得你那样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当成你是在认真和我较量啊…”   昶斐闻言不由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人中,不禁尴尬:“我说刚才怎么感觉鼻子热热的,你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高手形象真是被你给毁了!”   “你还有高手形象吗……”然而,对于昶斐这句话,众人心中已无力吐槽! 成就月老的第两百九十九步:不小心揍出个战斗狂!   面对公孙夕的原则性的强制带人走,昶斐(♂·正常)也非常干脆的严格遵守了修真界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传统美德,直接就冲上去与公孙夕干架了。   只是公孙夕毕竟还是技高一筹,又是货真价实的修真界出生,昶斐就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斗法…好吧,只是经历得有点少而已。   这才吃了公孙夕的一击盾牌冲撞,还平时,他昶斐绝对够激动,绝对不可能被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招击中!   说到底,其实就是他昶斐太大意了,加上这里修真界不能暴露自己底细,这才白白的让公孙夕后发先至。   昶斐一边捏着自己的鼻子,防止鼻血再流出来,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公孙夕,那脑瓜子中又在盘算什么。   看着他这个表情,公孙夕已经挠了挠脑袋,一旁提醒了:“别想了,如果你想要我像青东那样,给你一个替身草人来和你战斗,那绝对没有可能。   你虽然算不上是正常规格内的修真者,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名武修入门了。我不会傻傻的面对一名武修,还要追求实力上平等。”   “啧!你不要太低估我的智商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双商高的一天才,一天中,怎么可能用同样花招?”   感觉对方侮辱了自己的智商的昶斐,非常不满地直接否认了公孙夕所说的话,“因为要节省体力参加接下来的战斗,又要防底牌暴露,我正在思考怎样将你一击打倒!”   “噗…”一旁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实在是不能怪旁人会笑,在他们看来,昶斐这话说得太可笑了!   公孙夕却一脸无奈地看着昶斐,“别说那么多废话去拖延时间了,要打便打吧?说那么多空的有意义吗?”   “废话?这些废话当然都是有意义的,不然我说个屁啊!”昶斐一脸与公孙夕瞎扯皮,眼珠一边四下转悠着。   “别看了,我不会给你时间的。”一旁公孙夕看着昶斐表情,已经直接朝着昶斐冲过来。   有了青东的一战,他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昶斐是寻常人,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打倒。他将会尽全力地和昶斐一战!   昶斐也没有想到公孙夕来的会这么快,心中直骂,尼玛说好的君子,说好的原则呢?怎么看自己在这边想办法,就已经如狼似虎就冲过来了?当自己是羊啊!   面对着刚才那直接将自己撞得鼻血直流的盾牌,昶斐几乎就是下意识地选择躲避。   可问题在于公孙夕是什么人?就算盾牌挡住他的视线,他没有办法看到前面的攻击,但盾牌是怎么来的?   那可是根据他的力量凝聚而来的,本身就有着非常敏锐感知的公孙夕清楚感觉到昶斐躲避的方向,原本前推的盾牌立刻向着一侧一转,就在昶斐的眼前闪过一道光。   昶斐感觉双眼一阵疼痛,身子迅速地向后一弯,躲开对方的盾牌那锋锐的一角攻击,人已经落在了一处擂台。   这一处擂台也是刚刚结束了斗法,结界刚刚撤下,就见用人影闪现落在了擂台上。   这直接将擂台上的两人吓了一跳,直接联手攻击刚刚落在擂台上的昶斐。   攻击齐齐落下,公孙夕吃了一惊,原本追击昶斐的速度不由就缓了下来,心中也不免开始担心,“昶斐!”   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很多余,昶斐本人根本就没有在被攻击的范围之中。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退出了攻击的范围之中。   只是也是同时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刚才对战的双方当中的一人身后,笑道:“我记得,刚才好像是宣布你获胜了?”   “啊?”声音忽然在自己身后响起的时候,将那个刚刚胜出不久,本来就受到了惊吓的修真者又给吓了一跳。   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手腕就已经被抓住了,耳边更是传来了少年的坏笑:“用你的绝招攻击!”   “什、什么啊!”忽然就被人袭击,还被人直接抓住了手腕的修真者完全就是不明所以,可是昶斐的声音没有停下:”现在我在你身后,你不攻击,那我就只能绕着你转圈,直接拿你当挡箭牌了!你将会被公孙夕的攻击波及哦!”   昶斐这话说的,堆放都还没有想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抬头就看到了半空直接冲过来的公孙夕。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昶斐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是处于自保,他随着昶斐抬起他的手,向着面前的公孙夕打出了他的必杀技。   公孙夕原本还因昶斐躲开了忽如其来的攻击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紧接着就是他自己面对忽如其来的攻击!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开,本能想到的,就是他遭遇到了和昶斐类似的事情了!   可是很快他就注意到,大概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昶斐这个家伙,居然躲在对方的攻击后面!   在他躲开刚才那一击攻击的时候,昶斐的拳就直接击中他的脸颊了!   “天呐!昶斐小弟和公孙夕少爷开战了!而且他居然凭借他的血肉之躯击中了公孙夕少爷!这怎么可能!”   一旁原本应该是正在直播其他擂台场的斗法的嘉宾与解说,这个时候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被昶斐这边吸引。   骓太严在看到昶斐一拳命中公孙夕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咆哮出来了,彻底就忘记了他可不是在进行昶斐与公孙夕的解说,可他的兴奋却根本让他没法冷静。   别说是他了,原本就一直在忍耐不去看昶斐与公孙夕的任浩沙,被解说骓太严这么一吼,也完全按捺不住,直接走了神,看到昶斐刚才那一拳,已经跳起来。   他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抓着扩音玉简指着昶斐那边就大吼起来了:“不愧是昶斐!不愧是擅长捕捉机会,善用法术的昶斐!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借用自己凡人之躯,利用他人的法术气息作为遮掩,灵巧地躲在法术后,在公孙夕注意躲避法术攻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进行普通的攻击!   可就算没有真气,这武者的攻击也绝对不容小觑!”   “是啊!刚才凭借自身作为诱饵,引起擂台场中刚刚结束的双方对自己进行攻击,再利用其中一方发动攻击,给公孙夕少爷造成了错误的判断…!不愧昶斐!”   就算是骓太严,这个时候也毫无顾忌地说着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这甚至都直接透露出他刚刚在解说时,正在看小差看其他地方的事实了。   可正如之前昶斐和青东的那一战一样,现场可没有什么人会去注意这俩主持者正在开小差的事实。   这一次的震惊,绝对不比刚刚昶斐与青东的战斗小,甚至更胜,昶斐的机灵又一次的通过这么一场战斗得到了证实!   明明没有什么力量,甚至并不是修真者,却能将修真者耍得团团转!昶斐又一次成功的刷新了修真界之中,人们的三观了。   甚至已经有不少的少年开始怀疑自己长久以来闷头专门修炼自身的法术与修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或许…那是错误的?他们是不是应该换点其他的方式进行修炼了?力量或许并不是绝对的?果然修真者还是应该走脑力型的路线才正确吗?   昶斐可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扮猪吃虎的神仙,已经被某些还在茁壮成长的修真界幼苗造成了很深的误会。   他甚至没想过自己开始为今后可能一百年里的斗法格局制造出新的变化。   他现在唯一最关心的,是如何让公孙夕吃瘪,最好是直接让他老老实实地停止战斗,将许轲交给他!   刚才一击得逞,说真的,昶斐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骄傲心情,在击中了公孙夕的一瞬,他可是看到了公孙夕那时候眼神之中的变化。   他…貌似不小心将公孙夕的某个开关给打开了?   昶斐思考着,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另一处刚刚结束的擂台上,回过头,看着那个还捂着自己脸颊,似乎有点恍惚与走神的公孙夕。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感觉他好像从公孙夕的身后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不不,或者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火焰了,那或许应该称之为…斗志?   公孙夕的斗志莫名被他点燃了啊啊啊啊——   “…漂亮!”捂着自己脸颊低着头沉默了半晌,让人根本摸不清他的情绪的公孙夕,终于开口了。   只是这一开口,昶斐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从我真正有所小乘开始,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遇到一名像样的对手了,昶斐,你果然是一位出色的对手!”   公孙夕抬起了头,那双眼睛,已经满是炽热。   昶斐看得忍不住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果然…你也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隐性的战斗狂啊!”   “什么隐性战斗狂?”公孙夕没有明白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也懒得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已经抬手召唤出了在他灵魂之中沉睡的飞剑,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算了,我们就不要废话了,来吧!让我们痛痛快快,放开来打一场吧!”   “我后悔了。我现在他喵的真不想和你打!”看着兴奋起来的公孙夕,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非常不配合地站直了身子。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步:传说中的玲珑心的来处   不小心将公孙夕内心深处的战斗意识唤醒的昶斐(♂·正常)现在非常不想和公孙夕斗法。   就算现在下方的人们和不少擂台上的人们正在注视着他们这一场战斗,可是他个人却完全没有这一方面欲望。   特别这还不是什么决赛场的比赛,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毕竟现在只要结束后半场的斗法之后,就是他作为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的主场了斗法了。   看着直接就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公孙夕,昶斐思索了片刻,直接在对方的飞剑刺过来的时候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昶斐相信,凭借公孙夕的功力与天赋,自己摆出绝对不攻击的态度时,他会无法再继续攻击下去。   因为公孙夕是君子,不是伪君子也不是小人,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真君子,待人处事都非常有原则,所以…   所以尼玛居然毫不留情的 一箭穿心啊喂!   原本想得美好的昶斐,万万没想到公孙夕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直接就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刺过来了!   这一击完全就没有留手的意思,昶斐感觉到不妙,再做反应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飞剑已经刺入他胸腔!   “卧槽你来真的!”感觉到胸口传来的一阵钻心疼痛,昶斐倒吸了一口气,直接一掌拍向了公孙夕的胸口。   两人几乎就是一前一后被彼此击中与击飞,那一瞬间昶斐的耳朵中听到的,是嘉宾任浩沙吃惊的发言:“昶斐小弟居然硬挺着公孙夕少爷的攻击也要击中公孙夕!”   “两败俱伤!天啊!两败俱伤!昶斐小弟居然采取了这么极端的手法!但公孙夕少爷居然真的下得去手!   看样子他真的碰到了一个好对手,完全就没有被昶斐的假动作欺骗而停下自己的动作!但是他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昶斐小弟居然采取了同归于尽的似攻击手段!”   同归于尽个马丹啊…马丹的完全猜错了啊喂!为什么下手完全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啊!想我死啊!   昶斐心中可是无限抱怨,在公孙夕的飞剑随着他拍出一掌,公孙夕身子随着惯性后退的同时,从昶斐的胸口抽出的时候,他却发觉了公孙夕神情中的异常。   从公孙夕的表情中,昶斐看到的是公孙夕无法置信地在看着自己的飞剑,随即目光又朝着他的方向转过来。   昶斐却知道这个时候确定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随着血花溅出,昶斐身子向后一仰,就朝着擂台下摔去。   公孙夕挨了昶斐的一掌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创伤,几乎就是在昶斐向着下方摔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朝着昶斐摔落的方向追去。   可是就在他接住了昶斐的时候,却没由来地咳出了一口血,身子一晃,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在半空维持身形。   可公孙夕的手却牢牢地拽住了昶斐,身子一翻,垫在了下方。直到这种时候,他依旧没有忘记昶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铜皮铁骨的修真者。   只是很可惜,就算这样,从高空的冲撞,依旧是足够对一个胸口被一剑直接贯穿的凡人造成威胁。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降低了所受到伤害的危险程度罢了。   只是,如果昶斐真的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话,这一下,加上刚才胸口的贯穿,足够他死一回了。   关键在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凡人,虽然感觉事情发生的可疑,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昶斐几乎是在两人即将砸落在地上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吃惊的同时,在落地的那么零点零秒发动了自身的木行巽卦的法术。   虽然只是那一瞬,却将两人一起摔落会造成的伤害给直接化解了,而下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两人就是在距离地面那么一厘米的位置上摔下来罢了。   昶斐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自己的鼻尖与口腔之中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胸口的疼痛丝毫没有化解,反而在下一刻已经迅速地扩大。   飞剑上,之前所带着的真气破坏力直到这个时候才表现了出来,昶斐只觉得一阵恍惚,耳边只能听到公孙夕痛苦的一声呻吟。   只是,公孙夕口中所念的,却似乎并非在场谁人的名字,而是——考!   这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在昶斐的耳中萦绕不散,昶斐那一瞬间所想到的,并不是什么骂人的话,而是…伯邑考!   意识似乎完全无法受到控制的在陷入黑暗,就算昶斐在这一瞬间还有所挣扎,根本就不愿意因意外而昏睡过去,但是他的意识完全就不受他的影响。   这就好像有什么正在用力的牵引着他去观看什么——   “你想要让我去辅助西伯昌吗?”耳边,公孙夕那模模糊糊的话,这个时候,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耳中。   只是,原本那十七岁,处于变声期少年人的声音,这个时候听上去却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反而像是青年声音。   视野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变得清晰,一名满头白发的青年正盘腿坐在溪水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手中拎着鱼竿,微微地垂着头,闭着眼睛,似只是在安静的垂钓着。   只是他的身边,正坐着一名少年,随手将石子丢如溪水中,惊走了靠近鱼饵的鱼儿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口中却说道:“不需要,而且你帮助西伯昌的话,那就是要直接与子受和妲对立。   先不说我的感受如何,小白一定会生气,按照她的性格,她绝对会和我对着干。”   “那你自己呢?你也觉得我不该插手这件事?”青年皱着眉头,“可你应该知道,这是自然规则。”   “这不是自然规则,大自然没有那么多规则,你只是修炼修糊涂了,产生了天道向周的错觉。   加上我意外进入了昌子的身体,延续了他的生命,导致你加深了自己的个人主张的缘故罢了。”少年十分平静的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和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   “真的只是这样吗?”青年却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了少年,“我们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去管吗?”   “我们这样的存在,所能做的,只能是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要试图插手人间界的事情,就算是我,现在所思考的,也是如何让这具身体重归死亡罢了。”   “重归死亡…考,你真冷酷啊…可惜我终究是一个人类,没有办法做到如同你那般完全看淡这一切啊…”   “看不淡吗…”少年的手支着下巴,“我不是看得淡,说到底,我只是一缕清气所形成的神,我不是人,也永远不可能如同你们那般有着人该有的情感和思考能力。”   少年说着,那双眸子说不出的空洞,继续将石子丢入了溪水之中。   可青年看着他的反应却苦笑了一声,“可就算这样,我也想要听听你的打算,只要是你所说的,我会考虑。   毕竟,在当年我即将死亡之时,是你给我了一个继续活下去的机会的。”   “我没有给你什么机会,只是顺其自然,从一开始,就因为你的心性悟性而选中你成为上清之一。”   少年说着,就站起身来,“不管是你也好,玉清也罢,别总是感觉是我给予了你们什么,我已经说过,你们虽初始为人,和我之间最大的区别也不过就是多了情感和拥有一个人类的身份,做什么选择,随着你们自己的本心去做,我不支持你们做什么,却也不能阻止你们去做什么。   但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你们做的是什么事,不要想着这是为了谁。”   说罢,少年已经转身踩于水面之上,“我最大的梦想,也不过就是想要明白小白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哭罢了。”   “作为天生神明,你的梦想真是小到不像一个神啊!”青年看着水面上的少年苦笑了一声,绳上传来一阵波动,却没有了少年的影子。   而青年的身后,已经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一老者,已经从树林中走出,这疑惑地看向了这边。   而这一刻,青年的模样,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原本青年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白胡垂地的老者……   白雾缭绕,彻底笼罩了这一片区域,那一切仿佛直接被什么猛烈的收缩扭曲。白雾之中不知何时平添血色。   “七窍玲珑心?”大帐中,青年变化的老者盘膝坐在中央非常简陋的阵法之中,双目紧闭,似感知到什么,喃喃地念叨出了五个字。   “师傅,这七窍玲珑心到底什么来头?您的脸色看上去不甚好看?”在他一旁,一名青年正紧张地看着老者。   “这七窍玲珑心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从方才阵法中显示,七窍玲珑心有着改变时代气运的契机。   得玲珑心者可改天换地…传闻那纣王身边比干,就是一有着玲珑心之人…”   “师傅,您说大商有着可改命运之人?那这样的话,我们多年来的布局不是将会功亏一篑?”   “不…还有机会…只要想办法让那比干舍弃玲珑心,或是舍弃商王,那我们便还有机会。”青年所变化的老者,摸着胡须思索了片刻。   他却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的青年,双目之中,已经闪烁过阴寒的光彩……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一步:一颗心脏引发的战争   昶斐(♂·正常)意外再遭意外,记忆又一次的进入了他所不知道的某个怪人的记忆之中。   不过,这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根据昶斐的了解,这很有可能就是公孙夕的第一世,毕竟他所看到的记忆,都是触碰到公孙夕之后产生的记忆。   只是没想过第一世的公孙夕也和伯邑考有着某种关系,从身份上来看,似乎附身在伯邑考身上的人,又做出了什么拯救人的事情了。   然而,公孙夕第一世的记忆,和乐正初第一世的记忆比起来,却枯燥乏味得多,甚至可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梦境是模糊又断断续续的,也就只有一个问题让他真正有所关注——七窍玲珑心!   梦境无法控制,随着公孙夕的第一世,那个可以改变面貌的老者说着玲珑心的事情,这似乎正如公孙夕本人在不久之前和他所说的一样。   下一刻,画面已经再度发生了改变,再度清洗呈现在昶斐的脑海中的画面,是一个闪烁七色琉璃光的心脏!   心脏已经脱离的躯体,可是却还在如同活着的完整生命一般跳动着——噗通,噗通,噗通…   “师傅!您所说的七窍玲珑心,我给您带回来了!”之前听过的青年声音兴奋地传入了老者的耳中。   而老者的眼睛却发直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心脏,一脸的错愕,“你…将那比干的心脏给挖出来了?!”   青年得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摇头道:“哪啊!俺…我本来是想要将那个比干的心脏挖出来的,但是我去偷袭的时候,却被那个纣王身边的那个女人发现了!   原本我是直取比干心脏,她那么跳出来,我不小心就把她的心脏给挖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七窍玲珑心唉!师傅您弄错人呢啦!”   “你说…你将妲己之心给…给挖出来了?”老者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青年手中的那个心脏,无法置信,“怎么可能…应天而生,应天而来的圣人,竟是我认定之妖姬?”   “什么妖姬?”青年一脸茫然,“师傅您说的话,俺…我不是很懂啊?算了,我们别说那么多了,呐!心脏!”   青年说着,已经将自己手中得到的心脏向着老者的面前推了推,笑道:“只要我们拥有这个心脏,就可以在讨伐纣王的战役中获胜了吧?”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邀功的看向了老者,可是老者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我说的…是拥有着七窍玲珑心之人,而不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本身!”   “师傅你说什么啊!不是说是拥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吗?现在我们就是拥有者心脏的人吧?”   “愚昧…愚昧至极啊!七窍玲珑心,哪里是你所说的那样去获得?你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在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有什么不好的?难道知道我们的结局不幸,我们还要去顺应天道什么的?谁会那么傻啊!我们可是有师傅您在场坐镇,怎么能输?”   “你?!”老者完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刚想要说什么,他们所在之地就已经被一股冰寒所充斥。   老者似乎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同时感觉到了什么不妙的青年,也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帐篷大门外,一个少年阴沉着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少年的一瞬,青年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直接叫出了对方的身份:“您是…大皇子?”   “他不是。”老者几乎是同一时间将青年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看向了面前少年的表情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轻松。   青年却没有明白自己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啊!师傅,您老糊涂了吗?这位可是…”   “上清…你冷静点。”可惜老者没有回答他,反而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开了口,叫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名字,“虽然我的子弟对你的朋友动手…但是……”   “把我子弟小白的心脏还给我,不然现在我就取你那子弟的心脏喂狗吃。”少年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老者却从少年这冷静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酷与愤怒。   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的脸庞,那一瞬间,他似忽然想到什么的回头看向了自己徒弟手中所握着的那一颗心脏,倐地回过头看向了少年,“你是说…这一颗心脏…是小白的?”   “明知故问,你的卦象中应该有所显示,除我三清之外,就算继承者与时代改革者也未必可生出七窍玲珑心。   小白却是天生的七窍玲珑心,不受天地影响,不受时代俗世影响,同样也独立于红尘之外…她,是天·道者。”   听到这里的老者,倒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旁 的青年却还在一脸茫然:“什么天道者啊?师傅,你和伯邑考再说什么啊?”   “天·道者,生来便是个无师自通的纯粹生物,它们天生就有着对大道的领悟,天生就是道的容易,神的雏儿…道者,从的就是万物生存之理,行的就是万道之和……   倘若这世间存在着天生的神灵,那也同样存在着天生领悟着万事万物之道理之生灵。   真正跳出大道三界之外,有着直接掌握自然规则的才能的生灵…”老者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青年说道:“将心脏还予他。”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个心脏不能还!这个心脏是我们胜利的钥匙和契机!”   听到这里的少年,脸色更加的阴沉了:“玲珑心沾染凡尘俗物的污浊,将不再纯粹…将、心、脏、还、我!”   说说到最后的一刻,少年平静的脸色终于彻底的阴沉,帐篷之外,立刻雷声阵阵,原本应该艳阳高照的天空,在同一时间里已经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老者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直接高呼起来:“上清你疯了?!冷静下来,你的情绪已经……”   “还、给、我!”可是,少年此刻又哪里这听得进老者所说的话,一道雷电直接就从窗外劈了进来。   ************************************************************   殇之菌有话说:   米拉桑!新年快乐!事事顺心,随便想想都能如意,殇之菌用看春晚的时间来码字啦!虽然环境因素这一章貌似效率也很低…不过殇之菌已经尽力了,有没有奖励?   另外,给再多月票殇之菌也没有办法在过春节的时候加更,但是过完年会补上的,所以这个时候不要催,殇之菌会慢慢加的。这几天就让殇之菌休息休息,放个春假吧?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二步:不要试图挑战神威!   与公孙夕因为许轲之事打起来的昶斐(♂·回溯中)意外地梦到了发怒的伯邑考…不,或者应该称那人神!   雷电完全就是毫无征兆的落下,帐篷被直接劈得四分五裂,少年的脸色完全丧失了以往的冷淡平静,整个人阴沉得就仿佛是一个杀神。   手中握着心脏的青年这个时候的表情也改变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交织成网状的雷电,眼珠都快瞪出来。   老者却已经没有时间去给他解释这雷电的形成,正是源自于他们的的大皇子伯邑考。   在青年发呆的时候,老者伸手一招,心脏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抚,在那剔透的心脏之上,所沾染的那一抹黑气落入了老者的指尖。   沾染上了黑气的老者的手,迅速地老化腐败,可他却顾不上这个,已经将心脏向着少年的方向送出。   少年的神情,从一开始就不曾从那颗心脏上挪开,天道者的心,绝不能受到玷污。不然影响到心脏主人不说,同样也将会成为毁灭世界的戾器。   “你知道…为什么天道者不是作为神灵诞生,而是作为生灵诞生的原因吗?”接过了心脏的一瞬,少年的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可是他却忽然开口问起老者问题来。   他的目光正落在老者的手指,看着那黑气侵扰的手指,手中一道小小的电光在他手指尖一闪消失。   而老者反应过来的时候,雷电直接劈在了他的手指上,但是黑气只是消散,却没有彻底摆脱老者的手指。   看着自己手指的情况,想着少年的问题,老者有些意识到什么的看向了少年手中的心脏,“难道是因为…”   他的话顿了顿,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摇着头自我否认了,“不对…这个世间已经有你,没有道理……”   “天道者的出现,就算我度过无尽岁月也不曾遇到一个,我只是负责劫难的神灵,他却是生灵选择生,还是选择的死的开关,我不能因为看不惯或是不喜欢就去毁掉任何一个生灵,但它可以。   小白同样没有性别、善恶之分,但是它最终却可以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方向…它,和我不同!”   少年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双眸子再一次变得凌冽,“所以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影响它的行为与决定的事。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生灵,不好好地为了每天而活着,总要为了错误的野心,去招惹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   如果下次你的那名人类弟子,再敢做出这种逆天行为,我不介意在小白彻底受到影响之前,将你们重新清洗。   别忘记第五人类的文明纪元是如何毁灭的。这个世界,可不再是第五文明纪元。”   少年的提醒,让老者一时之间无法反驳,看着自己的手指间凝聚不散的黑气,他也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别叹息,你手指尖的力量已经经受过我雷劫的洗礼,那黑气不会影响到你的心智。”   “不影响心智…果然那黑气…”老者的话却是犹豫不决的,可张了几次口,他却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可少年又如何需要他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头也不回:“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理由,如果你因为害怕,而想要将一个将来不知会成长成神还是成长成魔的生灵抹杀的话,那你就已经失去作为我同类的资格。   待到这一世完结,你就重新轮回重新来过吧!“   少年这话并不是请求,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命令了。   老者张了张嘴,最终一切的言语化作苦笑:“我知道了,对不起,大概正因为我是人,所以始终看不透吧?”   少年听着老者的话,原本走出了破烂帐篷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天空的乌云与雷电也渐渐地散开,“最恶劣的人类,为什么最终会成为这个大自然之中拥有真正【语言】的生物这点,你仔细去想想吧!”   “真正…【语言】?真言…?”老者真正的重复了一遍少年所说,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而在他身后的青年已经倒吸了一口气,“天呐…刚才的雷电到底是什么啊?师傅,心脏被抢走了,怎么办?”   面对青年这话问的,老者已经闭上眼睛盘腿坐下,无奈地说了一句,“仔细想。”   “我要是想得到我还问您做什么啊?”青年闻言,顿时不开心了,不满地小声低估了一声,看向少年离开的方向,眼神之中又多出了一点什么。   “都怪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就可以得到享之不尽的荣耀了…那家伙,果然不是伯邑考吧?”   他喃喃地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却又有点担心地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身影,忽然眼珠一亮,手指一弹,一道小小的黑影一闪,顿时没入了少年阳光投照的影子中。   看着没入了影子中的小黑影,青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刚刚搓着手,原本即将彻底退出他视野中的少年,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果然,我对于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类子弟,不能姑息,就算是你的弟子也不行。”   少年的声音淡淡的传入老者的耳中,刚才的那一幕,只要是一个神灵,就不会发现不了。   对于少年的传音,老者只能无声叹息:“他自讨苦吃,一切就听凭二兄处理便是。”   得到了老者的回应,少年的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身上,黑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的声音直接在青年脑海中炸开。   “目无尊长,挑战神灵,杀天道者,盗取玲珑心,试图逆天改命还算轻罪了。转世为畜生也只会让你愈加无知…你便化作影魅,经受万载每日的生死吧!”   青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将一名神灵给得罪,更加没有想到,自己所得罪的,偏偏就是最没人性之存在!   随着那少年随意的挥了挥手,青年的身躯便彻底的扭曲,同时跟着扭曲的,还有他的身体视野。   他身上一切的颜色蜕尽,全部给黑色取代,身子所有的精血就好像是星光从他的身体之中散开。   那将血肉强行从他身体之中抽取出来的痛苦,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   老者不忍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听着他的惨叫,却没有再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是我纵容的过错啊…”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失去一切属于人类对一切,变成一只影魅,老者最终无法接受的流下泪来:“我或许…真的并不适合成为一名神灵…”   少年的惩罚已经完成,看着悲伤的老人,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不是所有神灵都应将万事万物视作平等之物,你的仁慈,倘若并不只是单纯只存在于人这一物种,你便是制衡的重要神灵之一。”   “这算是安慰吗?”老者一愣,刚问一句,就见自己原本的子弟在太阳爆晒下消散,不禁又是一阵哀伤。   挥手一道暗芒挡住了最后那一抹在地面挣扎的影子,再度抬头,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切的景物,也在同时间彻底的消散了,昶斐还未这睁开眼睛,耳边却是一阵吵杂之声。   只是比起自己胸口的疼痛,他现在是胸口的伤口让他更加的疼痛。只是一股檀香飘入鼻尖,昶斐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公孙夕。   公孙夕嘴白如金纸,一张年轻的脸灰败如死人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淌而下,沾上了他嘴角的鲜血。   昶斐先是被公孙夕那近在咫尺的脸给吓了一跳,但随即被对方那微弱的心跳给唤回了记忆。   直到现在,昶斐(♂·正常)才想起来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可是斗法的时候,因为自作聪明的行为,让公孙夕将自己给一剑穿胸了啊!   可是刚才自己陷入很有可能是公孙夕本人第一世的回忆之中,所以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问题…   仔细感应的话,伤势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胸口还是好痛……   完了…昶斐的脑门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了,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措施?公孙夕坑爹啊!现在是什么时间?   昶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复心情好好的思考一下…   嗯,看现在的环境,应该是处于还没有被救助在的情况下…这样的话,应该还没有人注意到他痊愈了?   可是至少会注意的吧?那避免成为众矢之,被人怀疑之前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呢?   貌似…还挺简单的啊?只要让在这个修真界中人气稍微比自己好一点,长相人品与实力比自己差一点的公孙夕成为众矢之的就好了…   怎么做呢?昶斐绝对相信神农尺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吃素的~   心中美美的想着解决方案的昶斐,可不知道某人还处于完全不知道给他破坏了计划的美好妄想之中不可自拔。   成了!成了成了成了!八大古老家族的公孙夕与昶斐,这次不死也残了!这样的话,别说是拖住昶俜的行动,现在连公孙家的脚步也拖住了!   顺便还能让公孙家与昶家开战!真是天佑他也!   *************************************************************   殇之菌有话说:   在热闹的环境中,挣扎得完成了一更…就连家人都担心殇之菌过年太拼命了…不过和小斐一样聪明机灵的殇之菌表示,这是为了爱与世界的和平!没错吧?赞同的请留言~!祝大家正月玩的开心!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三步:月老不发威真当是红娘?!   昶斐(♂·正常)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正公孙夕开战,然而在他后悔决定停止战斗的时候,却意外地被击中。   记忆再度回溯到过去的他,身上的伤势无法控制的恢复到了七七八八。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最终昶斐决定将这个锅,直接推给稍微在修真者比他有那么点人气的公孙夕背!   神农尺在昶斐的控制下,非常无奈地开始运作起来,而灵器不愧是灵器,就算真正在运作,也丝毫没有半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公孙夕,也同样无所察。   昶斐却仔仔细细地看着公孙夕原本难看到快要死掉的脸色真是越来越好看,简直已经到了红光满脸的地步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围上来的时候,公孙夕就连嘴角处溢出的暗红的血液也彻底的消失了。   他是在众人动手的时候睁开的眼睛,也是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昶斐那双灵动的眸子正盯着他在看。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对上了一双让他分外熟悉的一双眸子,下意识地恍惚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昶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那一剑根本就没有刺中我的要害嘛!不过也多亏我反映够快,不然真死你手上了!”   随着公孙夕松手,昶斐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随手又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表现出了他没事的模样。   只是刚才那两下自己敲得实在是很没有分寸,直接是敲得他的脸色一阵惨败,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你这样还没事?”公孙夕有点担心地看着昶斐那一脸【我没事,就是掉了几升血】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   “我都说我没事了,倒是你,刚才被我那一掌击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啊,你没事吧?”昶斐看公孙夕那模样,立刻进行了反击。   就算知道自己吐血不是昶斐一掌所致,公孙夕却也听出了昶斐的揶揄之意。   可是昶斐这一句,却也同时提醒了他,让他不禁深思起来,嘴上倒还非常老实地回应了昶斐,“我会吐血并不是你造成的。只是当时血气不顺,法宝无法控制所致…”   他说着,脸色已经严肃起来,“昶斐,那名为许轲的青年,我便暂时交予你手,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哦,慢走不送,那个许轲就尽管交给我吧!”昶斐非常干脆的答应,那表情完全就是没有将公孙夕刚才的话当成一回事。而且还在非常兴奋地冲着许轲比V字。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少年的举动,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没有办法针对这件事情进行什么判断,但是从两人的态度反应来看,公孙夕的稳重与理智让人感到可靠。   而昶斐的大条与潇洒却也并不令人讨厌。只是,却让人有种不得不多照顾着这个胡闹的少年的感觉。   “你们…刚才那鱼死网破的斗法…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吗?我明明看到你们都奄奄一息了…还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摔下来……”有人揉着眼睛,感到了不可置信。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奇迹,多这一个不算多,少这一个不算少,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小心老得快!”昶斐有点做贼心虚,刻薄地反驳着。   公孙夕反而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己,“说来也奇怪…我之前的反应明明应该算得上是走火入魔了,血气堵滞,可现在似乎已经通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利用自己的内视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眉头都完全无法控制的扬了起来。   “我的修为好像比起不久前更加的精纯了?这是…什么情况…”公孙夕说着,还挥了挥自己的手。   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直接突破了力量的极限,所以才会有修为精进的现象发生!”   昶斐在一旁看着公孙夕似乎还准备实验,急忙插嘴,还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来,“而且,你不是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还呆站在这里干什么?”   “啊…对,昶斐你不提醒我的话,我差点就忘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去调查一下那件事。”   公孙夕被昶斐一提醒,立刻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地应了一声,收了手,转身就朝着众人一躬身,“有劳各位费心了,在下还有点小事需处理,就先告辞了。”   见他这么客气,其余众人也不好意思,急忙回礼,也就昶斐肆无忌惮,随意的摆了摆手,就朝许轲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算了算了,原谅你,记得别错过了待会儿的比赛就好。”   “嗯!我很期待在决赛场中与昶斐你的正式对决!”公孙闻言一点头,丢下这么一句,就凭空消失了。   看着公孙夕确确实实的已经离开现场了,昶斐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珠子却已经在咕噜噜的转动起来。   别说公孙夕在意的问题,他不在意,他现在可是在意要死,有某个混蛋算计了他,害他差点在众人面前露陷!   而且还害得他差点就挂掉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就已经直接挂掉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可不是一个会老老实实地让别人捅一刀还能笑呵呵的不计较的君子!   光是想着报仇而不行动,可并不是昶斐的原则,他在一脸笑容走向许轲的时候,目光已经在迅速地往四周扫了,喵的,他月老不发威,真他喵的当自己是红娘那种说什么就做什么的烂好人了?   他可不是什么自愿帮人撮合姻缘的神灵!   “许轲你没事吧?”昶斐抬着手,虚伪地向着某个刚刚被公孙夕的跟随着放开的许轲打着招呼,眼神已不知什么时候飘向了起来地方。   “师…不对,前辈,你这样的眼神看上去好像一个二傻啊?您能别用这个眼神向我走过来吗?”   而刚刚重获自由的许轲,看着昶斐那左右眼珠都向外看的模样,嘴角已经无法控制的抽搐起来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有聚会,少了点,但是下个月,一定补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四步: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月老!   与急急匆匆的因为一点发现而离开的公孙夕相同,昶斐(♂·正常)也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四周的人来。   只是因为他偷偷摸摸的动作实在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直接就将许轲给吓了一跳,还被狠狠吐槽了一句。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作为一名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昶斐是资深的【黄金老油条】,刚才那两只眼珠左右一扫,就已经捕捉到了与大众眼神完全不同的表情。   虽然看上去和其他人的表情没有多少不同,甚至应该说是有好好的伪装,可在怎么伪装,总有破绽。   那扭曲着的眉头和那说不清是失望多一点,还是仇恨多一点的眼神。那样的伪装,连许轲都不如!   昶斐暗自不屑地撇嘴,目光已经重新落回到了许轲身上,直接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啊?”   “就算不想外,能麻烦您老不要斗鸡眼吗?你当你是每年春晚小品中的相声演员还是小品演员啊?”看着昶斐看向自己的表情,许轲终于彻底看不下去。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拎着他进入修真道路的时候,或许是被他和白清气疯了,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   结果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念头罢了,迎接他的就是昶斐的一击脑袋崩儿。   这一下昶斐没控制得住自己的力道,直接用了他作为【凡人】的【全部力道】,直接将许轲揍得后退了一步。   “谁认识你了啊?要不是看在你也不容易,我才不会力保你的安全!要感谢,就去感谢真正愿意为你付出的那个默默无闻的人吧…”   原本昶斐说到最后的话,已经让许轲与白清这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脸红了,谁料昶斐紧跟这一句,“才怪了啊!你以为我谁啊?我会像某些小说中的配角那样,就专门充当陪衬或自我牺牲的好人吗?   别天真了!我可是差点就将小命给丢这儿了,如果你们随便说说话,讨个好感,就可以忽略基本完全算得上是不计前嫌拯救了你们的救命恩人的话,就太天真了!   你们可是都欠下了我一个大人情!别想要蒙混过关,不了了之了,我记性可是好着呢!记着呢!”   昶斐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非常邪恶的笑容来,这表情看得白清与许轲都不由地浑身一抖。   许轲下意识地就护在了白清的面前,“有、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直接吩咐我去做就可以了…你、你不要对白清出手!”   昶斐翻了个白眼看着他,一脸的失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得救了,就可以忘记之前是谁拼上性命救得你们了?现在倒好,真正的大boss考虑我的面子放过你们了,你们倒是直接将我视作恶人了?”   昶斐说着这话,还用力地咂着舌,生怕对方听不见。   许轲白清被昶斐那满是怨念的冷嘲热讽喷得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仔细想想,却也万分羞愧。   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有目共睹,的确就是昶斐不畏艰险的帮助了他们…可是感恩的话落在这家伙口中听上去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多听听的话,完全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会去提防嘛!这哪里能怪他们啊?   “我…我知道了。抱歉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您想要做什么?”白清从许轲的身后站出来。   她的表情非常的真诚,那模样好像的确是诚心诚意的想要道歉,可是昶斐对她却是有偏见的。   之前不是这个人,他也就不会女体穿那么羞耻的敦煌宗的服饰,更加不会当众跳舞唱歌唱得喉咙都嘶哑了。   虽然他个人倒是玩得挺愉快的…但这就是面前这个少女的错!害得他背负了原本不属于他背负的责任!   “嗯…态度看上去倒是挺端正的,就是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也有着相同的想法,是不是也是如此单纯的道谢?”   “当然是真心实意!”白清苦笑了一声,“若昶少爷不相信,我们可发下誓言,以证清白!”   白清说着,就已经举起手来,看模样,还真就打算当着昶斐的面来发誓,可是话还没出口,昶斐就在一旁兴奋地笑起来:“好哇!对了,发誓的内容可以根据我所说的去念,怎样?没有问题吧?”   在场众人傻眼,有人犹豫地上前说了一句,“昶斐少爷,这样也有点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姑娘犯错就可以得到宽恕啊?我可不是那种见色忘利的人!”   昶斐说得正义凌然,如果不是他所说出的话实在是有问题,众人那瞬间甚至都要感觉昶斐是准备慷慨就义了!   白清自然也是没有料想到昶斐完全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木头脑瓜,完全跳出了她想象中的昶斐,让她不知如何去接昶斐的话了。   昶斐却也不在乎她是否接上自己的话,直接说道:“来来,妹纸你就听我说的发誓就好了。”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许轲没有想到昶斐都已经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还要坚持己见。忍不住拽住了昶斐的胳膊,有点生气了。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放手。”昶斐却没有回应许轲的问题,反倒是目光冷冷盯向了许轲。   昶斐那目光,单纯只是对许轲。而直接受到了昶斐那如刀一般的目光的许轲,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控制自身。   他完全不受控制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浑身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在那一瞬间他所感觉到了的,是黑暗,漆黑的黑暗!好像会直接将万事万物给吞没一般。   而他退开的时候,昶斐就跟变脸似的,脸上又恢复了他那破皮无赖似的厚脸皮笑脸了。   “所以说,你还要不要发誓了啊?我时间有限,再过五分钟可就是许轲的下半局了!快点快点哦,没时间了。”   被昶斐这样催促着,白清心中憋屈至极,她完全想不通这个昶斐到底在想什么了,只能默默点头了,“行,我便找你所说好了…”   “这才乖~”昶斐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答,顿时笑开了:“你发誓就说……你白清,今生今世,对许轲,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携手到老,相爱一世!嫁鸡随鸡,听许轲的话,绝不背叛!倘若违背誓言…一辈子没有人喜欢!”   白清呆了,许轲同样也呆了,但是更多的人,却已经开始露出一脸暧昧的看向了某个被点名的人。   许轲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师父,那么强势威逼的手段逼迫之下,最终要的,不是什么要他们真正的报恩,而是…想要让他们在一起?   真是…愚蠢啊…   许轲想着,鼻子却不由自主地酸了,“师父…哦不对,昶斐……前辈?如果我是个姑娘,绝对要嫁给你!”   “别介!就算你性转了,我也不要你!”昶斐一听,直接转身就跑。   *********************************************************   抱歉,头疼鼻子也不舒服,注意力有限…今天就这么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五步:作为丘比特,也不容易啊!   为了自己的月老事业,昶斐(♂·正常)非常自然的借着这一次的顺水人情,将白清与许轲给撮合了。   虽然手法强硬了一点,不过这两人身上所产生的红绳,貌似本来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他也只是顺手罢了。也顺便让他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而听完了昶斐要自己发誓的内容,白清的脸已经刷的红了,可是这种时候了,她…她毕竟是欠了昶斐的,这一切也不过就是为了报恩罢了…对,报恩…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白清有点紧张的张了张嘴,正准备宣誓,昶斐似忽然想起什么,立刻伸出双手阻止:“不对,等一下!”   “你想要反悔?!”一听昶斐这忽然大吼一声,许轲与白清心中都是猛地一跳,下意识就异口同声的吼起来。   他们俩这下意识的一吼,四周立刻出现了无数双滑稽脸,看许轲白清的表情完全是带着暧昧又不怀好意。   两人也没有想到他们心中会想得那么整齐,不由也是脸颊火烧,羞得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   可昶斐现在可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现在什么心情,他非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许轲,说道:“明明是你们俩个都欠我,怎么可以只有白清发誓?许轲你也给我发誓!”   “我…我也要?”许轲一脸的茫然,不明白他怎么也要跟着白清一起发誓了,不过这样的感觉,却让他的内心也忍不住开始有点小紧张了。   “废话了!她是一个人受到我的帮助吗?明明是你受到我的【帮助】是最多的,你欠我的可是最多的。”昶斐说人情债,完全说得理直气壮,不容置疑。   不过现在在场的众人对于昶斐的态度却已经改变了。   虽然这个小子有时候非常欠揍,不过…或许只是一个傲娇罢了,还很害羞?所以很多话都说不出口罢了。   但是行动上不是表现得比谁都要热忱吗?这样的一个少年,利用人情债来推一把面前的一对情侣有何不可?   众人心中是乐见其成的,许轲心中也有点火热,说到底,终究是自己的师父啊!也就一家人,才能这样好了。   师父其实还是很爱护自己的弟子的吧?虽然这个神仙师父的嘴上不承认,也完全不说,但是只是傲娇吧?   “你发誓的时候就说,你今生今世,只爱白清一人,但绝对相信我所作出的一切决定,以后小事听白清的,大事听我的,绝不背叛!”   昶斐厚颜无耻的说着,前面第一句听得众人还感到有些小兴奋,可听到后面,众人表情就不由变得古怪了。   “喂喂喂,你这不是变相地控制了这两人吗?”有人已经开始叫起来了。   昶斐却耸了耸肩,看向了许轲,“你可以不发誓,我其实也挺无所谓的。反正是你们欠我的,不是我欠你们。”   听着昶斐跟耍赖似的发言,许轲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没事,我知道您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事情了。的确,怎么能一点好处都没有?白清,你觉得呢?”   “嗯…我听你的。”白清点点头,这次并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强烈反抗昶斐了。   虽然她依旧不明白昶斐到底再打什么注意。但是,她现在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越是马虎的人,心肠就越是不会坏到了哪里去。   昶斐的行为处事都有些稀里糊涂,看着就不像是什么真正擅长什么阴谋算计的一个人。   许轲与白清两人达成了共识,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莫名就有了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两人,就仿佛是在完成一场结婚的仪式,彼此交换了誓言,修真界心魔的誓言在那一刻正式成立。   而昶斐的耳中,也非常明确的做出了提示,他个人的第二组的姻缘撮合完成,加上最开始的由名义上的弟子代替他完成的,此时此刻,他就只剩下一对就完成任务了!   昶斐心中有些小兴奋,可以说是有点跃跃欲试了,他已经开始期待自己任务完全之后,自己会有什么报酬了。   而同一时间,第二局的下半场也正式开始了,因为姻缘的完成,就好像一对刚刚成婚的小夫妻的许轲与白清之间,充满了难舍难分的暧昧粉色气场。   两人相互告别着,又牵着彼此的手,眉目传情,昶斐在那一瞬间都感觉自己又看到了红果果的带翅膀胖小号在吹着小号了…咦?胖小孩?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喵的还真又跑出了那胖小孩正在吹着小号!马丹啊!这是要干什么?是来抢生意还是要怎么着?桃心直接撞到他脸上了啊喂!   昶斐出手迅雷,许轲和白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昶斐这手就已经忽然伸到他们头顶了。   “前…昶斐少爷您这是在干什么?!”许轲可是被昶斐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问上了。   “咳!没事,我抓蚊子呢!这只蚊子在我面前飞来飞去半天了,看得我就心烦,干脆还是杀杀生得了!”   昶斐说着,手中的动作可是还在用力的捏着,许轲发现昶斐这脑门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一时之间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那…我就代那蚊子默哀一下好了…”   “啊,没事没事,别默哀了,直接帮他超度得了,免得他怨念不散,化作蚊子鬼又来骚扰我!”   昶斐立刻提醒,手中拧着并不算大的胖小孩,狞笑着利用许轲来威胁着面前的胖小孩。   胖小孩瑟瑟发抖啊!他就没有见过如此狠毒的神仙,谁他爱神的说东方的神仙都是一群仁慈博爱又温文尔雅的神仙了?   仁慈博爱还温文尔雅会每次见到他都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吗?他可一点也不好吃啊!   别看他细皮嫩肉的像个小孩,他其实已经有几百岁了啊!他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保持这小孩子的身体的啊!   他兢兢业业的努力工作,结果居然要被这个东方的神灵直接当成是蚊子给弄死!   还要别人超度他!他只不过是打个下手,渲染一下气氛啊!能不虐待远渡重洋的外国下属吗?他们也不容易的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六步:灵宝小师妹来了!   悲伤的丘比特,只是为了庆祝一下东方上司的努力,而顺便给自己这位上司扫扫尾,渲染一下气氛而已,就被昶斐(♂·正常)直接当成是蚊子被抓起来了。   悲伤的他,只能用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了昶斐这个出生于这个东方的月老神。   “嗯?你眼珠子瞪得那么大想干什么?别以为你瞪大了眼睛就可以恐吓我放开你!我跟你讲,我忍你很久了!   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不久前换了一身童子服来戏弄我!你很好!我当时就发誓了,你丫的最后别落在我手中!要真落在我手中,我让你…呵呵!”   看着昶斐那狰狞的笑容,丘比特怕了,真心害怕了,他真心冤枉啊!那个时候还不是被那狰狞的眼神瞪怕了才换了一身衣服的?他的错咯?他滴个厄洛斯诶!找谁惹谁了啊!完成本分工作怎么上司还反感?   此刻的小丘,非常的想要取出自己的神弓,好好的查查网络,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他解答这让他费解的问题。   “算了,看你小小年纪,估计我说什么都听不懂…下次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看到你就直接拍死!”   丘比特苦恼着如何与东方上司相处,昶斐现在的心神已经落在另一边的擂台上了,那是他老妈的下半场斗法!   昶俜不愧是当年昶家的天才修真者,这已经无关性别,昶俜在面前斗法的时候,有着昶斐难得一见的从容。   甚至在昶斐的眼中看来,那已经算得上是一种高贵优雅了,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风范。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样轻描淡写就化解了。   昶俜的对手,并不是什么弱者,在斗法大会上,除了昶斐这个异类,其他的人基本都会专门进行同等级的分配,只有到后期的时候,才会因为晋级而开始强强对决。   斗法大会的冠军向来都不分年龄场合地位,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打败所有人,那就是一个公认的第一名。   老一辈的人已经很少有人会愿意来参加这个斗法大会。越是修为到后期,修真者所注重的就不再是斗法大会上的一种自我展示与表现了。   对于老一辈来说,还要跑到斗法大会上与【年轻人】一起参加大会,受人瞩目。   先不要说年纪问题,光是以大欺小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抬不起头了。那感觉,就如青东对昶斐的感觉。   所以,昶俜不需要真正面对一个老怪物级别的高手,但是她的对手,至少是斗法大会大多数人公认的实力均等的一个好对手。   然而,这样的一个对手却丝毫没有给昶俜带来什么致命的威胁,甚至可以说,昶俜斗法就跟玩儿似的!   对方万箭齐发,昶俜挥手一档,清风拂面过,片剑不沾身!脚踏七星不,身形迅如电。   那种似慢却快的身影轻巧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出现在对手的身后,抬手在对方的背脊轻轻一点,对方来不及反应,就是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一个大马趴。   摔倒了也就算了,刚还想着反击,昶俜身形如仙子,飘飘荡荡地向后飞退,衣抉飘飘,短发飞舞,真的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昶斐还说,如果他老妈不是昶俜,他绝对会和人渣老爹一样,喜欢上自己的老妈的!   虽然不知道人渣老爹到底是如何喜欢上自己的老妈,但至少他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老妈的一些值得他拿出去炫耀的优点了。   都直接看得快要化身痴汉的昶斐,那骄傲的心情下,哪里还有心情在继续关心一个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神?   “老妈加油!”就算知道结界之中,老妈不可能听得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昶斐到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冲着擂台上大吼!   昶俜所在擂台的斗法,其精彩程度必然比不过昶斐的。不过昶俜的却是异常清雅的艺术享受。   被昶斐这么一吼,别说一部分看这边斗法看得入迷的那些人有些不满的看向昶斐了。就连五长老也皱眉了。   他伸手向着昶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中也有一份严肃认真的意味在其中了。   昶斐本来的意图就是吼那么一嗓子,说真的,他昶斐,几时在乎过别人什么想法?他可是野生野长的!   不过,就在昶斐还想要再叫两嗓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敏锐地捕捉上,擂台上,他的老妈正在朝着他伸手。   只是因为动作完全隐藏在了她的反击之中,对于昶俜与昶斐都不了解的,必然不会直到昶俜刚才隐含的手势。   可昶斐懂了,因为昶俜那一瞬间,控制风,穿越如同绸布一般的风,双手更是做了女红的动作。这意思…   昶斐微微地有点摸汗了,现在都第二局下半场了,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是时候准备去参加灵宝(♀·正常)的第三局的斗法擂台赛了。   只是,虽然被提醒是没有错…但是在斗法的时候,还关心这个,昶斐已经从心底深处开始佩服他的这位母亲。   “母爱如山,伟大啊!为什么我就摊上了这么一位好老妈呢?为什么总是在我想要忘记某些事情的时候提醒我呢?”昶斐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自己母亲的赞美讴歌,开始在抱怨自己母亲的多事了。   但至少,如果有人明白的话,必然会万分感激昶俜能够在昶斐再度捣乱之前【出手相助】,避免了他们的精神再度遭受昶斐故意的转移。   在第二局下半场结束前夕,昶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悄然没入人群之中的,是面纱遮面,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睛与美丽歌喉的敦煌宗小师妹——灵宝!   当灵宝(♀·正常)出现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她在敦煌宗表演的时候,改装的服饰。   她可舍不得将自己老妈的衣服直接拿出来用作斗法,万一坏掉了怎么办?斗法的对手赔得起赔得起吗?   也正是因为她就是穿着之前的那套服饰出场,戴着由神笏幻化而成的相似面纱,就算四周人们沉迷围观,余光瞥见的一瞬,也立刻就想起了那在斗法大会第一天就惊艳全场的敦煌宗小师妹。   目光哪里还能继续停留在一些并不算太重要的斗法上?还不都虎视眈眈的看向了灵宝(♀·正常)!   灵宝(♀·昶斐女体·正常)成功的再一次体验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那目光红果果的,别说有多强烈了!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修真界,不是人间界,灵宝有那么一瞬间都快要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准备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咽了咽口水,灵宝平息了那一瞬间给她带来的惊吓,她深吸了一口气,柳眉倒竖,妙眸一扫:“看什么看?再看小心要你们给晶石啊!”   ************************************************   女体和男体的称呼变了,大家觉得这样的描写方式可以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七步:灵宝小师妹的号召力很可怕!   在看自己母亲的表现看得有点兴奋的昶斐(♂·正常)在刚想要给四周的人们制造一下噪音的时候,却意外地受到母亲的提醒,不甘不愿地又换了身份(♀·正常)。   而灵宝(♀·正常)那一瞬间的出现,就算是偷偷摸摸地摸过来看她老妈昶俜的表演,也依旧引起众人瞩目。   就算没有人看过这位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的外貌,但光是那样一双眼睛,就足够让所有人为之喜欢。   可惜,就算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这位灵宝小师妹的性格,可就不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了!   面对众人那或是偷偷摸摸,或是直接透过来的目光,灵宝非常不客气地就对着对方提出了非常敦煌宗的要求。   这一嗓子吼出来,顿时就有人开始起哄了:“哎哟!要晶石啊!可以啊!但是你也要陪哥哥玩儿玩儿才行!”、   这声音语言说话可就没有什么敬意可言了,这让灵宝至少明白,其实修真界不怕敦煌宗的人还是挺多的。   不过面对对方那样主动送上门来的挑衅,灵宝也不是没有她的应对之法,“哟呵?成啊!有点本事啊!你家长辈知道你准备赔掉整个门派势力来挥霍吗?”   “哈?我什么时候赔掉整个门派势力来挥霍了?”对方显然没有明白灵宝这话什么意思。   灵宝似笑非笑地笑了笑,悬浮在半空,翘起了自己的二郎腿,“不是啊?那我就问问你,你有多少的家当?多少的法宝?多少的才华?多少的本事?还是说,你的唱功比我还要一流?”   “你、你什么意思?”隐约开始感觉到了什么的对方,说话都已经开始有点结巴了,直接推开人群来到灵宝的面前,胸前已经开始微微急促的起伏着,狠瞪着灵宝。   “什么意思?不是吧?你的智商至于低到连这话的潜台词的不明白吗?想要我陪你玩?你…真的够资格吗?”   灵宝一边说,一边恶劣的笑起来了,脚趾更是上下点了点,傲慢的昂了昂头,非常厚脸皮地再补充了一句,完成了最终补刀,“我,可是天才!你呢?”   对方实在是有点被灵宝着看不起人的态度给活生生的得七窍生烟。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嘴硬不肯就此罢休,“你、你也算是天才?就你们敦煌宗的人?不过就是一群妆点漂亮的妓子罢了!没有我们这种帮你们攻击与防御的人,就凭你们?等着送死吧!你们不过就是一群不得不寄生到我们身上的寄生虫罢了,而我们,有你们没有你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哈哈!丑女!你连敦煌宗其他人都不如吧?连买脸都做不到!长得太丑害怕吓跑了别人,让你到时候没了依靠,所以才将你那一张丑陋的脸遮住的吧?”   这话,已经让四周不少人听得直愁眉头,更有敦煌宗的人直接站了出来,看着那名非常有胆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她们的人!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而古人所说,随并非是真理,但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是有着一定的理由与根据的。   而现在,在这个人面前的灵宝,此时此刻的她,不但就是一个小人,现在的性别更还是一名女子!   听着那恶劣的言词,灵宝摸着下巴歪着头,还是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一双空灵的眸子打量着对方。   看得对方心中发毛,这才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看你的模样,应该也就只比我大那么两三岁…   你刚才说,敦煌宗的人失去你这样的攻击者与防御者,根本就一文不值对吧?那我们就来一场敦煌宗可能会有的战斗方式好了。”   “什么?”原本就只是逞嘴上便宜的少年,心中还是有点担心整个敦煌宗联合起来对付他的。   就算当时候门派的伙伴出手,敦煌宗不得不不了了之,但是也难保门派长辈不会秋后算账!   可没想到,理应是所有人当中最生气的灵宝小师妹,非但对于他的话没有半点的生气,甚至还心平气和的主动来跟他邀战了!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有点受宠若惊,心中想着的是不是这个灵宝小师妹其实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对于他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半点的不满?   可很快少年却有想起什么,一个哆嗦,万一真的长得很丑的话,那被她喜欢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事情了?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光是想想都害怕的少年,非常郑重其事的警告着灵宝。   可灵宝完全懒得再继续理会他了,反倒是抬头看向了斗法大会嘉宾与解说的位置,朗声问道:“敢问前辈,斗法大会之上,是否可以主动去向着制定的对手之外的人发出斗法的挑战?”   灵宝的声音本就不难听,加上之前表现深刻,总给人一种她的声音非常好听的错觉。   嘉宾任浩沙听着灵宝的声音已经笑开了:“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斗法大会会指定对手,也不过是担心前期实力差距太大,力求公平竞争罢了。如果是你们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也不会反对斗法大会的擂台组以这样的方式来决定胜负。”   “谢谢,那灵宝希望在此向那边的少年提出挑战,堵上门派的荣耀!”灵宝说得相当严肃认真,就连她的那一双墨色的眉头都已经轻轻蹙起了。   光是那一个眼神,就看得任浩沙有些小小的心疼,可口中还不由地询问起来:“能说说提出挑战的理由吗?”   灵宝倒是也不含糊,似模似样的将自己之前与少年发生口角的起因经过绘声绘色的表现了一遍。   当灵宝停止的一瞬,四周顿时就开始暴怒起来,“居然对敦煌宗说这样的话?”一人考虑到门派了。   “居然还对我们的小师妹说那种话!”有几个年轻的则是考虑到个人的情感问题,义愤填膺起来。   也有不少的女修真者听得脸色不悦,“听这意思,长得不好看就一定要蒙面咯?长得好看就不能蒙面了咯?”   “长得不好看怎么了?就允许你们男人长得不好看,我们长得如何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居然对一名少女说这样的话,灵宝小师妹好可怜哟~”   “可怜什么啊!灵宝小师妹做得对!给我们女性修真者争口气!我们才不需要同情!瞧不起我们的话,就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也有相当不客气又特别好强的,直接就怂恿上了。   这一怂恿,还真就有不少对外貌非常重视的女人们直接被带动起来了。   众人只看到,灵宝小师妹已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了,可见她其实也是相当在意这个问题的!少年所说的事情,果然还是太过分了!不可原谅!   修真者们的民愤被挑起来了,看着灵宝那单薄的身影与坚强挺直的腰杆儿,让不少人都支持灵宝的选择。   “好!既然灵宝小师妹你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对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他也得接受!”受到气氛的影响,解说骓太严一拍桌子,也彻底地从中立倒戈到灵宝方了。   在众人的哄闹之中,少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他的冷汗已经在蹭蹭的往下冒了。   他严重怀疑,灵宝小师妹如果硬是要比这自己娶她,根据这一呼百应的状态,他根本没法拒绝,这得是非娶不可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八步:灵宝小师妹的大反击!   灵宝(♀·昶斐女体·正常)没有被激怒,反倒是她的故意挑事让四周的人们义愤填膺起来。   这和一呼百应没的差的待遇让主动找她麻烦的少年感到了可怕,可是就算怕了…在灵宝一声冷笑与带动下,他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少年几乎是在半强制的情况下被直接押上了擂台。   他呆呆的看着活动着手脚,做着热身运动的昶斐,等待着第三局开始。   而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擂台对面,这少女的身材。如果主动要被逼婚,至少也要让他好好看看才是。   在少年看来,这个灵宝小师妹,身材应该算是还不错了,就是胸还太小,那乳臭未干的样子,是在很难想象将来能不能成为一名波霸少妇了…顶多自己多辛苦一下,多给她揉揉?说不定就大了,毕竟年纪还小…   既然要娶,就只能为了今后做打算了,只可惜不管他怎么看,都没有办法看清楚灵宝小师妹的那张脸,如果长得勉勉强强看得过去,那他也忍了,毕竟是众人喜爱的小师妹,顶多是他今后没有机会再去对其他女人下手了…   但是不要紧,到时候他会从灵宝身上一一讨回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年脑海之中还在意淫着,灵宝这个时候已经非常痛快地小跳了几步,最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   “看灵宝小师妹这架势,不用猜,小师妹看样子是准备采取近身的贴身战斗。”此时,在第二局结束的中场休息的空闲,骓太严已经开始根据上级的安排,解说起场下正在做第三局上半场准备的灵宝与她的对手。   “想必各位在场的修真者朋友与水幕转播前的修真者朋友们也听说了,因为洞沧海门派的挑衅,灵宝小师妹决定以门派之间的拿手本事来定胜负。”   “我们也知道,灵宝小师妹师承敦煌宗,自家门派受到侮辱,不管是谁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而敦煌宗传承数千年,并不是以战斗见长,门派之中,多出辅助…不过这并不代表敦煌宗就丝毫战斗力都没有,特别是在一千年前…敦煌宗也曾诞生过强大的战斗方面天才…”嘉宾任浩沙不愧是嘉宾,早已将之前看过的敦煌宗的一些历史与秘史快速记了下来。   谈论到了灵宝,顿时就来了精神,将之前自己精心准备的关于敦煌宗的信息给竹笋倒豆子般的倒了出来。   这一说,第二局与第三局的休息时间哪里够他说的?光是听着他所说,时间就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过去。   倘若不是钟声的敲响,在场的众人只怕一时之间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灵宝本人也是听得兴起,特别任浩沙专门提到了一千年前,敦煌宗居然还有人战斗人才,而且…还好某些他比较在意的人是朋友!这还是巧啊!   这样一边听一边想,灵宝更是直接连通钟声响起的声音都直接错过了,当她的对手直接冲过来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在走神着呢!   然而,一股寒意是直接从他的背脊一股传递到后脑勺中心的位置,让她一瞬间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就看到伸出一双爪子朝着她的胸口就抓过来了!   “卧槽?!”看着这样直接伸过来的一双手,灵宝几乎就是直接就骂出口来的。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以前自己看到有人用这招的时候,,其他的女孩子会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胸了。   只是比起其他女孩子在这个时候护住自己的胸,灵宝这个时候心中可是有一万多头草泥马正在汹涌奔腾。   她压根就没有思考着如何去护住自己的胸了,直接跟着她一声“卧槽”而出的,是她吃惊之后,愤然之下的以牙还牙!   马丹的!居然对她昶斐使用龙抓手?长这么大,她都还没有对哪个妹纸那么明目张胆的使用龙抓手!这家伙很有勇气!现在敢撞她昶斐的枪口!他死定了!   比起少年的龙抓手,灵宝的撩阴腿更是快准狠,就在少年的手即将触碰到灵宝酥胸那零点零零一寸的一刻,少女的撩阴腿之下的那双鞋子,已经非常直接的与对方**直接亲密接触了!   少年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直接由最初的坏笑变成了惨白,众人那一瞬间感觉好像听到了“铛”一声响。   “各位修真者朋友们,现在是我们第三局敦煌宗灵宝小师妹对阵洞沧海的白日益选手的比赛!   比赛刚开局,白日益居然一击龙抓手就向灵宝小师妹招呼过去了!不愧是敢于挑衅灵宝小师妹与其门派的白日益!这出手正是卑鄙得不能再卑鄙!   那么,我们可爱的灵宝小师妹将如何防御?各位女性修真者应该知道,这样的攻击是存在着下一招的,我们不能保证灵宝小师妹可以将龙抓手的全套找数都全部反击…   好,灵宝小师妹反应过来了,她防…反击了?!那是…卧槽!“而此刻,就连激情澎湃的解说骓太严,在一通解说说到了最后,看到灵宝出脚的那一瞬间都没有办法再继续解说下去了,直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   尼玛…这是要人命啊!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异常的疼痛好么!那下体凉凉的感觉,就算并不是被踢的当事人,那感觉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经让人吃不消了!   “撩…撩阴腿!灵宝小师妹以一招应万变!彻底破了无敌的龙抓手的那近乎无敌的变态流氓技!”还是嘉宾反应快,看到年轻的骓太严直接被下跪了,任浩沙有点干涩的帮自己的搭档收拾了一下烂摊子。   “咳咳…由于斗法大会并没有类似直接用在斗法大会这个正统又神圣的场合…的阴、阴招…所以,这样的招数,也并不算是什么违规的行为…那、那么,现在让我们继续看下去,看看吃了灵宝小师妹这么一记反击的少年白日益将会如何来化解眼下的困境!   化化化…化解个屁啊!那家伙已经疼得要死一死了好么?   听这嘉宾的话,灵宝已经笑抽了,刚才吃的亏,总算是稍微讨回来一点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零九步:诠释敦煌宗的战斗   面对不知死活地来找自己挑衅洞沧海的白日益小~师兄,灵宝(♀·昶斐女体·正常)非常不客气地就展开了自己的报复行动。   看着白日益,色胆包天,支持着自己性别上占据了优势,非常不客气地就朝着灵宝的小笼包摸了过来。   灵宝自己都没有好好认真的摸过,怎么可能让别人抢在自己之前摸?特别是她心智可是男孩子,对方这行为,吓倒是没有吓到她,但也被恶心得够呛了。   原本还想着要直接采取以电【公平】【公正】的手段来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来着,自己作死,那她昶斐也就只能万分“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你、你居然刷阴招…”白日益实在是被踢得快要断气了,说话都在连连抽气。   “别装啊,白师兄,修真者修炼,不可能不将自己的软肋给修炼得扎实一点吧?我可没有感觉我有踢爆你的丹丹啊!”灵宝非常不客气地幸灾乐祸着。   可别说白日益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不少男性修真者,这种时候也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你、咕…你站在那里别动…别让我缓过劲儿来,不然…咕呜…不然我要你好看~”白日益的声音都有点尖锐了。他捂着自己的下体,已经在一蹦一跳地和灵宝拉开距离了。   “咳!白日益经历了一次被灵宝小师妹的反击,似乎也已经吃到了教训,非常理智地选择了和灵宝小师妹拉开一定的距离,准备重振旗鼓…   但灵宝小师妹冲上去了~!她冲上去了,她完全不准备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她的速度非常快!攻击!”   “趁他病,要他命!灵宝小师妹果然非常听白日益的话,不给他缓过劲儿来的机会!白日益是自取灭亡啊!”   原本对白日益的行为就已经有所反感的嘉宾与解说,在这种时候,非常不客气地站在了灵宝这边。   明知道灵宝的行为非常的没有风度与高手的风范,甚至可以说都有点掉价了,但是他们还是在解说与评论的时候将灵宝的行为进行了一定程度美化。   “卧、卧槽、槽啊…你居然这种时候偷袭我…你、你还、还有没有一点敦煌宗、宗的脸面了啊!好、好歹也是、是名门大派…”看着灵宝就这样冲过来,白日益真急了。   灵宝却笑得一脸的恶劣,“不是你说的吗?最好不要趁着你缓过劲儿来,我可不想被你反收拾,现在可是斗法大会的擂台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灵宝的话说出口,白日益还真就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在灵宝击中他之前,他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就地就是打了一个滚儿,连滚带爬的远离灵宝身边。   现在他就他丫的想给自己两个嘴巴,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说那种话提醒这丫的灵宝小魔女了!   这样的女孩子,打死他,他也不娶!这样的一个女孩,不是人间界所说的抖S,就是压根不喜欢他!   不过,现在娶不娶她是小事!丢了面子才是大事!他才不要在完全还没有发挥出自己一成的实力之前就这样死掉!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他现在相信,不管换做任何人,都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想着要让灵宝成为自己的双修伴侣!   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就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里不是她敦煌宗,并不是谁都可以任由她欺负的!   提起一口气,白日益长袍鼓动,那一瞬间,他已经将自身的力量彻底凝聚在了自己的伤口,以一个翻滚的功夫将其彻底治愈,单手一撑地面,就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   “震地波!”解说骓太严目光一直都不曾离开灵宝所在擂台,就算是追打的无聊戏码,他也是相当认真的看着。   所以在白日益有下一步的行动一瞬间,他是第一时间叫出来的,“白日益以最短的时间,将自身的真气凝聚一点,加速了自身伤势的恢复,并且在一个翻滚之下,直接用出了一个震地波,将灵宝在那一瞬间从他的身边逼退!”   “这是很漂亮的一击,不愧是洞沧海的弟子!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五行之中,土行最为厚重,一般都是属于防御类的法术领域,但是震地波,却是在土行之中少有的防御攻击型的法术,利用震动地面,将振荡的力量传播开来,其中的冲击对方圆一定范围内的敌人进行攻击与击退,在被灵宝小师妹这样围追下,这一手无疑非常正确!”   嘉宾任浩沙还算是非常的公正,在这种时候,为一些对于法术的了解还不算特别了解的新人修真者进行科普。   “不过,灵宝小师妹的反应也不慢,在那一瞬间已经直接跃起!无法在地面进行追击的话,那就从空中来!”   “可惜!被挡住了!白日益最终还是回过劲儿来了!作为洞沧海的土行弟子,防御可不是开玩笑的!”   众人听这解说,顿时一个个也是伸着脖子屏住呼吸仔细地看了过去。   白日益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冷笑,土行所形成的土盾将四面都给挡住,防止灵宝会采取的任何一个方向的攻击可能性。   在白日益看来,只要自己缓过劲儿来,敦煌宗?呵!   “乖乖认输吧!灵宝小师妹,就你们敦煌宗,别以为可以与我们这些正规的战斗型门派相提并论,就你们还不够资格与我们一对一的战斗,乖乖跪下给我道歉的话,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日益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整个人都已经坐下,冷笑着就等着灵宝自己选择放弃。   “你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和我战斗,你以为你能讨到什么好处啊?别天真了!你们只能成为明星与附属而已。”   这话才说完,白日益就感觉到了一道光线直接从他的盾上投了下来,在那一瞬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心脏却有点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随着一身脆响,白日益本能选择土遁,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眨眼的功夫上身已经直接出现了擂台的另一端。   他看到了自己的土盾开始如同纸片糊的一般,纷纷的飘落,而灵宝的动作,正是刚刚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可是白日益想不明白,“刚才…刚才发生什么事?”   他想不明白,围观的嘉宾已经感叹上了,“真是厉害,不愧是敦煌宗的天才少女灵宝小师妹!辅助的手段不但成为了自己攻击的助力,同样也成为了对对方的减益!”   “灵宝小师妹在刚才居然在白日益身上施加了一道有着疗伤作用的辅助木行法术!哈!好一个灵宝小师妹!”   “原本就只是治疗的手段,灵宝小师妹,她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打算!但是,单纯的因为木克土,所以治疗的灵药变成了慢性毒药,虽然对于身体本身的治疗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关键却在,这样的治疗会大大降低被治疗者本身的主五行之力!让原本的防御大打折扣!   而因为是治疗,白日益本身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直到灵宝小师妹给自己施加力量增益加上木行治疗术凝聚,利用银针的手法,将这股力量转变凝聚成了针灸的银针!   力量受力的面越小,攻击的效果就越是强大!”   任浩沙说得口沫横飞,却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兴奋到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灵宝小师妹,她无疑展现出了长期以来,敦煌宗并没有展现过的只属于敦煌宗的战斗手法!   正如她所言的,敦煌宗,也是有着敦煌宗独特的战斗方式!而她本人,也很好的诠释出了这一点!”   擂台外的人,听这解释心中是已经明白了,可是白日益还是不明白,他看着灵宝转身,都快要疯了:“怎么可能!这样的攻击力怎么可能只是敦煌宗的攻击手段啊!   你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作弊吧!你还要不要脸啊!“   灵宝听这他的话,已经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蠢材,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性情了,难道真的要她亲自去解说一边?   想了想,灵宝还是放弃了那么一个念头,那实在是有点愚蠢啊!   “要比就比,不懂等你输了,下去问你家长辈!”凌豹不客气地丢下了这么一句,双手非常随意地垂在了自己身体的两侧,看上去简直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破绽!   看得白日益又有点没有办法控制,直接就冲上去了。   不过这一次他比起刚才小心了不少,他将自己的力量凝聚到了自己的拳头上,身上也覆盖了一层土行的防御。   拳头带着沉重的压力,朝着灵宝就毫不客气的攻击了过去。   甚至在还没有彻底触碰到灵宝之前,就开始在那一瞬间变得巨大。   只是一瞬间,就彻底的变成了一只与小山差不多大的的拳头…这哪里是在打?这分明就是准备直接拿着一座山来压死灵宝来的!   别说灵宝了,其他人也是看得傻眼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步:胜利者也是有很多无奈的   灵宝(♀·昶斐女体·正常)以敦煌宗小师妹的身份,向洞沧海的白日益提出挑战,说得漂亮的,这是为了向对方诠释敦煌宗独特的战斗方式。   说得难听一点,这她喵的就是一场报复之战,以灵宝的性格,报仇可不会直接等个十年的。   要真等个十年,她差不多也已经忘记有那么一个家伙得罪过自己了。所以,为了防止她那善解人意,容易原谅他人的优良的本性,她必须迅速把握之间,在记得的时候,一次性全部讨回来才行!   不过,没想到这个白日益,也真是一个拼命三郎,刚刚从她的手中吃了亏,现在居然想着和她昶斐拿开距离,进行远程战斗?   有点傻眼的看着头顶貌似将自己头顶的太阳都给直接遮住的灵宝,不禁骂了声马丹,就直接开始朝着白日益所在的方向跑过去了。   “哼!天真!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么一个靠近我,来进行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反击的机会吗?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说到底你们敦煌宗也是必须要保持与目标一定的距离才能发挥你们的才能吧!   只要我跟你保持远一点的距离,不然你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攻击类的招数,我都不会害怕了!”   “哎哟?傻人有傻福啊?不知道我的攻击套路却还能想到要和我拉开距离?”听着对方所说的话,灵宝半是揶揄,但是刺激的丢下了这么一句,人却消失了。   这一下消失,就跟刚才的白日益那般,白日益在那一瞬间感应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而擂台外的嘉宾任浩沙已经直接叫出声来:“天!这是敦煌宗利用辅助手法之中所使用的再现法术!   我想或许很多朋友还不知道,在敦煌宗的辅助技能之中,在五百年前曾经有一位敦煌宗的大能曾经创造过一项法术,可以重现一名修真者的绝招。   不管是对于那名修真者本人来使用,还是对于其他什么人都可以使用,据说这是利用五行转化术进行彻底的模仿转化,但是一天却只能模拟一次!   而且想要模拟,还必须是在对方施展法术的同时,触碰到对方的那一道法术力量才可以进行模拟!   这一法术在很多时候基本就和鸡肋差不多,但是!但是!但是!灵宝小师妹在这种时候,却使用出来了!”   “任前辈!灵宝小师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把握到了那一瞬间的空隙的?”一旁看着任浩沙都激动到面红耳赤,直接重复了三遍【但是】的骓太严,还是非常尽职地将这位大概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正在主持的嘉宾往话题上带。   任浩沙听着骓太严所言,将自己面前的记录晶石注入了真气,让之前记录的影像向着前推了推,眯着眼睛仔细反复的看了两遍,这才吃惊的开了口,“是在刚才出拳的时候!灵宝小师妹的拳头突破的土盾的那一瞬间,你们仔细看当时灵宝小师妹的手!”   随着任浩沙所做出的提示,专门负责现场转播的修真者,特意在水幕的一角切出了灵宝之前攻击时的画面。   并且还进行了慢动作的重现,那一瞬间,所有修真者们看清楚了,灵宝在突破了土盾的那一瞬间,双手就已经是由拳头的模样变成了手掌,在白日益彻底消失的时候,那只手,竟然非常灵巧地拔掉了对方的一根头发!   “灵宝小师妹!她早就知道她的目标在她击破防御的时候,就会利用土遁逃跑了?”解说骓太严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不是幻觉。   灵宝所作出的动作,正象征着她已经预判到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那时候,做出那样轻而易举拔掉对方一根头发的动作。   “看样子…灵宝小师妹的天才之名,并不只是在对于法术的控制与使用上,她…应该会成为一名技战术人才!”   任浩沙反复看了半天刚才的那精彩一瞬间,感叹了一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听这他这对于一个才十四岁的黄毛丫头的评价,众人居然完全没有产生这说法过于夸张的感觉。   这怎么听怎么都感觉这种事情应该并不难实现。   擂台之中,直接就复制了对方的能力,土遁了的灵宝,以相同的方式再度出现的时候,完全就是到了山上。   没错,山上,那个名为白日益的拳头的山上,在场下的空间几乎被这大拳头占据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理智的选择了一处开阔地,朝下看了去。   灵宝好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白日益的拳头上,对着下面就是一番嘲笑,“真傻,以为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啊?”   “你别得意!看我不直接将你从这上面掀下去。”看着悠闲坐在自己巨拳上的少女,白日益也是气急了,放下狠话就准备将灵宝真的从自己的拳头上掀下去。   可是,当他想这样做的事情,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这样去做,他的手就好像真正的小山。   他本身的力量竟然完全没有办法撼动自己的拳头,冷汗,不由自主地从他的脑门上冒出来了。   而擂台外的任浩沙已经叹息上了,“哎…白日益这少年还是见识太少了啊…敦煌宗的辅助冠绝古今,很多时候,都是在战斗中进行辅助,白日益这少年应该还不明白,这本身,就意味着敦煌宗很强的道理吧…”   “任前辈此话怎讲?”一旁的骓太严,听出了任浩沙是想要卖弄一下自己那与渊博的见识了,非常的配合。   “据我所知,在很多的战役中,都是因为有着敦煌宗的辅助,最终才会令一场战斗取得胜利。敦煌宗的存在,并不单纯的只是进行令修真者自身的真气有所增加,恢复速度变快什么的…   敦煌宗,她们是一群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给你最争取的帮助的一群修真者!   不光对己方有着增强实力的效果,还能令他们的对手的实力受到非常深的限制。   其实从这一场战斗中,我们就应该能够看到,灵宝小师妹所做的,一直都只是在【辅助】。”   任浩沙说着,手已经指向了擂台之中,“就算是到了现在,你们仔细看看她,现在她所采取的,正是对重力与土行小山五行灵力质量的提升!   土行灵力增幅,山的大小不变,重量增加,在一般在防御与攻击的时候,这就是对攻击的强度与增加防御的韧性的一种提高了。   只是,灵宝小师妹所做,却并没有提示她所【辅助】的对象,让已经适应了自身力量的白日益,对自身实力的控制失去适应,连连犯错。   就算是到了现在,白日益也完全没有明白灵宝小师妹对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吧?”   “看样子,这一场的斗法的胜负,任前辈已经了想法了?”骓太严闻言再看看灵宝所在的擂台,忍不住笑了。   “我想,就算我不说,只要是现在正在看着这场擂台斗法的修真者,就一定也已经有了推断了吧?白日益…说真的,他并不适合与一名技战术的未来天才进行斗法。”   “任前辈说的是。”骓太严也已经毫不犹豫地将最终自己心中想到的事情给含糊的表达了出来。   而正如任浩沙一开始所计算的,原本一场理应是洞沧海占据绝对优势的战斗,最终以灵宝绝对的优势获胜。   第三局上半场,也就完全是在毫无悬念的情况下,被灵宝一边倒的虐到了时间到。   饱受了精神与实力上的双重打击的白日益,就仿佛是一个已经坏掉的破布娃娃,呆呆地下场休息了。   灵宝完全就是在人们的欢呼与簇拥中,下的擂台,敦煌宗的姑娘们丝毫不介意这位只是临时加入他们的小师妹在斗法结束后就会离开的事实,纷纷迎了上去,又是摸头,又是拥抱的。   这种时候,她们丝毫没有吝啬她们疼爱“小动物”的女性一面,对为了她们大大的争了一口气的灵宝,亲亲抱抱,甚至还有姑娘已经开始透过面纱去捏灵宝的脸颊了。   “不愧是我们的小师妹!干得漂亮!”   “看那群家伙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们敦煌宗!”   “灵宝小师妹你真是帅呆了!你干脆来当大师姐算了!有你这样可爱的大师姐,我修炼肯定不偷懒!”   “笨蛋,你根本就是典型的懒癌频发者,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之前偷懒的惩罚!”   “哈哈!我原本还以为灵宝小师妹是个和虞家那两姊妹相似的人,现在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嘛!我们家的灵宝小师妹是最出色最亲切的!”   “别拍马屁啊!拍马屁也不给你抱!”   “别争别争,灵宝小师妹是我们大家的小师妹,就算以后不再一起,但她也是我们的小师妹嘛~是吧?”   “喂喂喂,你不要一边说一边死死的抱住她啊!你被看到小师妹都流鼻血了啊!你们抱的太紧,她喘不过气来了啦!”   敦煌宗的少女们围着灵宝,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可外围的昶斐老妈昶俜,看着这这一幕已经脸色大变了,那一瞬间,灵宝就已经听到了老妈的一句话传音:“小斐,虽然老妈不反对你交女朋友,但是…敦煌宗的不行!”   “老妈…您能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一步:不要小看人间界的老油条!   在与洞沧海的白日益的一战中胜出的灵宝(♀·昶斐女体·正常),受到了全所未有的拥护。   敦煌宗不愧是出了名的温柔乡,灵宝都开始有点庆幸自己可以变成女孩子了,不然她战斗结束绝对没有这种跟艳遇差不多的待遇了~   现在这种情况,她就算是“不小心”揩了某位师姐的某个豆腐,似乎也完全没有被责怪的意思,豆腐好软~   灵宝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没有办法再继续控制自己的表情了,直接在第三局上半场输给了她的白日益直接就杀气腾腾的带着一群人冲过来了。   不过,有了灵宝一战斗的教训,面对洞沧海来势汹汹的势头,敦煌宗的师兄妹们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杆。   “怎么着?在擂台上打不过,现在想要在擂台下人多欺负人少?我告诉你们,我们敦煌宗,没有孬种!”   两派相对,敦煌宗的一名师姐非常不客气地就双手环抱在胸前,昂着下巴瞪向了对方领头的。   “不,我们并不是来向你们报复的。”但是对方为首的大师兄,却平静的摇了摇头,这让敦煌宗众人面面相觑。   而四周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安静下来,想要好好听听这洞沧海的人输人丢阵的情况下,如何挽回面子。   就见那位洞沧海的那位师兄,忽然抬了抬收,白日益立刻被洞沧海的其他人给压了上来。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之前还嚣张的态度早已荡然无存,灵宝只觉得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好像就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已经完全丧失了。   “我们,是来道歉谢罪的。”而随着那位洞沧海的师兄一句话,红色的液体飞剑而起,溅得众人纷纷后退。   只是一句话的时间,白日益的一整条手臂就跟削豆腐一样给直接削断了!整条手臂直接落在地上,而他更是连一声惨叫都不敢叫,脸色早已没了血色。   敦煌宗众人看得也是吃惊,刚才的喜悦被对方的行为给惊得荡然无存。   就见洞沧海的那位师兄看着敦煌宗众人的表情,不由舒心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洞沧海子弟鲁钝,之前顶撞了小师妹,还试图对小师妹不敬,就卸他一只胳膊以此作为补偿,还望小师妹与敦煌宗的诸位可以原谅他。第三局的挑战下半场,我们弃权。”   他说着,还深深的向着灵宝弯下了腰,表示出了他的诚意与一种洞沧海的态度。   可是,这太恶心人了。原本就在关注这边的五长老与昶俜,不由地对视了一眼。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如何不明白洞沧海这是什么意思?对方不过是想要弃车保帅。但不甘心就这样被敦煌宗骑到头上来,所以用这样的手段进行震慑了。   这是在警告敦煌宗:不要想着他们赢了,白日益,不过就是一个可牺牲的普通弟子,你们的可是小师妹。   再敢乱来的话,他们可就真的对敦煌宗的这位小师妹下手了,到时候,也就不过是杀一名弟子的事情罢了。   正如白日益试图用龙抓手对灵宝意图不轨,砍掉手的事情罢了!   五长老与昶俜都是明白人,自然可以理解到深沉的含义,而敦煌宗之中,自然不存在傻子。   加上对方行为就算不明白的人都看得出这是在立威,就算不懂,又有谁会不干脆趁着这个台阶下来得了?   这总比直接招惹洞沧海这群疯子要来得好!可是,敦煌宗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这股气,咽不下,又不得不咽!   “哦?砍掉一只手臂吗?嗯…砍掉一只手臂我有什么好处吗?我是可以多长出一只手,还是可以力量爆增?”   谁料,在全场都在沉默,等待着敦煌宗表态的时候,他们熟悉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开了口,口气十分疑惑。   洞沧海的众人,原本已经是得意洋洋,就如刚才昂起下巴的敦煌宗众人那般的心情澎湃,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灵宝小师妹你觉得这还不够?”洞沧海的师兄毕竟不是白日益,还是按捺住了心中那一瞬间的火气,问道。   灵宝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转来转去,就是不去看那只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手却嫌弃地往地上指了指,问道:“原本我就已经受到了你们家那师弟来自精神上的刺激,你们现在砍掉他一只手臂,给我带来了什么精神上的补偿吗?   还是说,给我带来了什么足够弥补我精神上刺激的补偿吗?一条手臂我能拿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吗?你不知道我看到这么一条手臂掉下来就害怕吗?   你非但没有给我补偿,你还再度刺激到了柔软又脆弱的少女心灵,我不开心,我非常不开心!   我半点补偿没拿到,还再度受到刺激。你们以为那种不要晶石的玩意儿就能把我打发了?   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不花钱,道个歉就可以把问题拒绝,那这个世界还要捕快做什么?吃干饭啊!”   灵宝说得合情合理,只是…她的表情与态度,哪里有符合内容的表情?什么受到了惊吓与刺激?   现在她除了一脸漫不经心,就连嫌弃的表情也都没有了,简直就好像是一名出色的拜金女,绝对不会妥协。   这,当然也非常符合敦煌宗一贯的行为准则与作风态度。一听灵宝这一开口,敦煌宗众人也立刻沸腾了。   “就是!也不想想我们多少身价!这样一分钱不花,还刺激到我们的便宜事儿,我们不接受!”   看着原本应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势变化,洞沧海的师兄弟们也是面面相觑,这都什么人啊?赔了手臂居然还觉得不值晶石?这个时候是谈晶石的时候吗!   可是洞沧海的师兄弟们又不是人间界长大,灵宝这人间界的老油条心理战术打得他们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   “手臂我不要,你们拿回去,我看着就觉得恶心,换个值钱点的东西来。”最后,在围观吃瓜群众表情古怪,敦煌宗大伙儿义愤填膺的状态中,灵宝最终总结。   “你…你这是不给我们洞沧海面子?”洞沧海的师兄的脸已经跟猴子屁股似的烧起来,最终还是开始撕破脸。   可听他这话一说,灵宝立刻挑眉上前,一把就撕住了对方的领子,扯着对方这少说也有一米八个头的大男人弯下了腰来,“你们要搞清楚一点,想要有面子,首先是你们给别人面子!   原本你们就有错在先,可你们非但不懂得反思错在哪里,反倒是想这些歪歪心思,来威胁我们。   我灵宝,从来就不是不能宽恕他人的人,真心和我道歉,我自然会不去追究。   但你们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以为所有人都会按照你们的意思去行动。   可你们算老几?八大古老家族?修真界第一门派?门派之中随便说都是独当一面品德皆优的大侠?   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有点实力就会炫耀的肌肉男罢了!   像你们这样的人,并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是你们自己不要那面子!”   灵宝说到最后,是直接咆哮出来的,这声音更是震得对方一阵耳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来回答灵宝这一声声的质问了。   “好!”然而,灵宝这话说完,第一个回应的却是嘉宾任浩沙。   作为一名优秀的嘉宾,那些【战斗】的战术方面的解释怎么能少了他?   “灵宝小师妹说得很对,洞沧海知错不改,还利用威胁的手段逼敦煌宗就范!实在是仗势欺人,不可原谅!”   随着嘉宾任浩沙的带头支持,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叫嚷起来,“不可原谅!叫洞沧海的师长出来给个说法!”   “开什么玩笑!打不过也就算了,居然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绝对不能原谅,给个说法!”   “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一起去八大家族投诉他们!”   吃惯群众可以参与,哪里还愿意继续保持沉默,顿时一哄而上,开始包围洞沧海的师兄弟们。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依旧没有忘记作为这次事件中心人物,【不卑不亢】、【正义凌然】的灵宝小师妹。   人们簇拥着灵宝,就是让洞沧海给灵宝一个交代。   “有时候,人还真是一群喜欢凑热闹的存在,看来着道理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通用的。”   而灵宝本人,则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丢开了已经被自己刚才那名一吼吼得耳聋的洞沧海大师兄,目光转向了那个手臂被砍,冷汗直冒,却依旧未发一声的白日益。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真心想要来跟我道歉?”在众人围攻洞沧海的师兄弟的时候,灵宝却是半蹲下身,看着白日益的眼睛询问着。   白日益不敢看灵宝的眼睛,他心中很后悔,但要说真的对灵宝有所歉意…   “我没有…想要真心对你道歉。”白衣日闭上眼睛,有些自暴自弃一般的沙哑开口。   但听着他的话,灵宝并没有开口,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如同刚才那般过激的反应。   这让白日益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原本心中想说的话也开始有点无法控制的说出了口,“原本我就只是想要捉弄你,为什么非要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也不喜欢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   明明只是开个玩笑…我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要顺便占点便宜,谁让你们那么讨厌…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白日益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越来越低,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最终,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但是,却被灵宝给一把扶住了,看了一眼似乎已经人事不知的少年,灵宝却笑了,“我想听的,其实就是你这一句心里话罢了!不枉我想保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二步:貌似有JQ的俩位师兄~   在两战都胜出的前提下,灵宝(♀·昶斐女体·正常)也已经完成了对白日益的报复行动,下半场原本也就是准备随便打打权当是走过场了。   没想到那洞沧海的人居然直接就冲过来“兴师问罪”了,原本已经爽过了灵宝,也是没想对方下手这么狠,在擂台上解决就够了,居然擂台下来找茬?   关键在于,其实她本人也完全没有将这当成是一件大事,打完作罢,场下该怎么就怎么样。   洞沧海的行为实在是叫人看不惯,而白日益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洞沧海门人。   也正是怀抱着这样的念头,灵宝在诱导了众人的愤怒之后,就开始去找白日益了。不过,她要的可不是道歉。   白日益最终的回答让她很满意,至少在这种处境下,选择说真心话,而且这真心话…还就他喵是她想说的!   “好了,为了弥补我的双重精神损失,现在这个人就归我们了,没问题吧?”在众人起哄最终停止下来的时候,灵宝还是非常厚道的没有再继续落井下石,提出了一个在她看来真的非常中肯的补偿要求来。   众人顿时表情古怪起来,看着一只手拎着白日益将他扛在自己肩膀上的灵宝,莫名就有一种强盗劫亲之感。   这是准备带回敦煌宗做压寨…哦,不对,压宗夫人了不是?众人怀疑着,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接茬。   “对不起,这种事情不是我等可以回答你的。”可惜,好好的一个请求,洞沧海的师兄却脸色阴沉绝的婉拒了。   “哦,这样啊!那就劳烦洞沧海的师兄们请洞沧海的前辈们来决定这件事吧?”灵宝一听,也不在意啊,直接笑嘻嘻的就将这话题继续下去了。   这…是已经达到谈婚论嫁见家长的地步了吗?   众人的心情简直复杂极了,灵宝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让他们产生这样的错觉啊?   不然的话,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干什么这样去保护自一个在不久前试图非礼她,在言语上侵犯她的人?   像白日益这样的家伙,就应该千刀万剐啊?这不但不活剐了对方,还这样想要这个人,不是爱是什么!?   众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听前辈说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修真侠士的故事长大的他们,这个时候的八卦之魂已经开始在他们魂魄之中熊熊燃烧起来了,就连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变成了人间界出了名的【滑稽】脸。   灵宝只觉得四周人们看她的表情好像变得有那么一点奇怪啊?看得她感觉浑身都有那么点痒痒的,怪不自在!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这个时候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个倒霉催的小子能不能保命。   她昶斐又不傻,刚才对方都做到那种程度了,之后自己又让他们丢尽脸面,直接洞沧海的师兄弟都被殃及,洞沧海的脸面丢尽。   白日益这倒霉孩子要是回去了,估计就不是掉一只胳膊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那估计得是掉一掉脑袋的事情了。   表示自己是一个心地善良,充满了正能量,又乐善好施,专门为弱者打抱不平的昶斐,表示这种时候,就是她发挥自己本性善良的时候。   说不定这小子到时候感恩戴德,想要以身相许…啊呸!想要当牛做马什么的,自己也不好拒绝不是?哈哈哈~   这可是收买人心…咳!这可是大发善心的好时候!走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不能错过!   如此想着的灵宝,就更加坚定的站在了保白日益的立场上,准备不遗余力的去保下白日益。   她没注意到,别说四周的吃瓜群众表情古怪,就连洞沧海的人们,也是表情古怪,看灵宝的眼神也变了。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洞沧海的师长直接对话吗?”不过,就算心中有所想法,他们态度依旧强硬。   “那如果有我们在的话呢?”灵宝刚还想说话,敦煌宗顿时就有人站出来了。   只是一瞬间,灵宝就感觉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什么强力磁铁给吸引住了,也不由好奇地转过头看去。   只见她的身后,不知道何时,一身淡雅的清水广袖罗裙的青年女子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前来。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不过,根据灵宝这已经历经了绝色洗礼的眼界来看…嗯,在修真界中,这长相挺不错的,应该算得上是稳重的职场丽人类型的美女吧?在修真界这长相还真是与众不同,让人影响深刻。   只是在他看来,果然还是自己老妈那种长相的应该才是更加好看的吧?真是不理解这些家伙为什么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好像快要瞪出来的模样啊?难道因为烟熏妆?   灵宝还摸着下巴在这个地方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位忽然驾临的女子已经微微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灵宝的头。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灵宝的神情已经猛的变了,悄悄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马丹…他变回昶斐(♂·正常)了!这个漂亮大姐姐居然是个百合???   “天罗师兄…”而等这美丽女子靠近了洞沧海的那群人,洞沧海的师兄,终于开始有点站不住的脚软了。   而同样有点站不住的还有昶斐(♂·正常),他几乎是错愕地回过头来,看着那位被成为天罗的师…师兄?表情古怪的别说有多奇怪了,敦煌宗大师兄难道不应该是朱乾吗?这个天罗大师兄又是什么情况?!   昶斐简直就是一天的错愕无法行动,她可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双眼的,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还在莫名中呢!昶俜已经趁着这个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罗身上的时候,来到了昶斐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拽到了身边,摸了摸儿子的脸,直接传音:“小斐,你没事吧?为什么要救这人?该不会你…喜”   “不算是救,只是,我不打算为了这点小事就不将人命当一回事,这家伙也没有占到我什么便宜,所以我还是救他一命好了,看现在这情况他也不能在洞沧海呆了。”   在被母亲触碰到了一瞬间,身体的变化,让灵宝(♀·昶斐女体·正常)微微安心下来,还没有等昶俜说完,就已经接话了。   昶俜有点担心的看着自己儿…女…自己家昶斐的双眼,确定他的确并不算是喜欢男人,这才微微的放心下来。   “小斐,别乱管闲事,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要不是你碰巧和敦煌宗扯上了联系,娘想要保护你,就必须曝光你性别的问题了。”   确定了自己家昶斐的喜好问题之后,昶俜开始真正的训斥自己家这臭小子,特别是关于修真界的规矩。   可惜灵宝压根听不进去,她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天罗身上,疑惑的问道,“老妈,先不说那些,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敦煌宗的天罗师…兄是怎么回事啊?她不是女人?”   “她…?”被灵宝这么一提,想起刚才天罗摸了摸灵宝的头,昶俜眉头已经蹙起来了,“他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或者说,他又是男人,又是女人…其实他也就是我们在人间界的时候,常说的IS两性人。”   “两性人?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两性人?”灵宝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在看到天罗的时候,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   她可是第一次见到IS的两性人…等等?貌似她自己…   马丹…这感觉,真是自己给自己的膝盖来了一枪,给跪了有木有…她现在的情况好像还真没资格说别人…   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灵宝倒是对这位天罗师兄产生了亲切感,好歹情况也算是类似了,而且也都是喜欢妹纸,这样就更加让人感到亲近了。   “小斐,这个天罗,你最好还是不要太接近了。”而灵宝还在思考着如何接近天罗,和他聊聊自己心中苦闷时,就忽然被昶俜泼了一本冷水。   “为啥?!”   “因为这个天罗,是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采花狂人,一旦被他盯上的目光,不管男的女的,只要他喜欢了,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获得!将对方彻底据为己有。”   “…老妈您说得对。对了,老妈,你知道这位师兄讨厌什么类型的人吗?”听完昶俜的话,灵宝一脸严肃,非常郑重其事的询问起天罗讨厌的类型来。   知子莫若母,看着灵宝那表情,昶俜也唯有苦笑了,“大概是讨厌敦煌宗那位朱大师兄那种类型的人吧?”   “哦?怎么说?”灵宝一听,兴趣顿时来了,注意力也不在敦煌宗与洞沧海的讨论问题上了。   “据我所知,天师侄平日见谁都会挂上温和的笑容,但是一见到朱师侄,别说笑脸,整张脸都是臭的。”和灵宝谈八卦,让昶俜别提这心情有多好了,说得也是起劲,   “根据那些从天师侄手中摆脱的修真者所言,有几次,朱师侄都会直接扰了天师侄的好兴致。只要是有朱师侄的地方,天罗就绝对不会任何人乱来。”   “呵呵…我怎么嗅到JQ的感情啊?”听昶俜如此说,灵宝却不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采来。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头好疼…注意力无法集中,质量可能有些低…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三步:没想让你喜欢我啊?   忽然出现的天罗,大大的将原本洞沧海强硬的态度给直接破坏,而灵宝(♀·昶斐女体·正常)也第一次看到了一位跟她的情况貌似非常相似的师兄…或者是师姐?   而她作为月老的月老天线,也在从老妈昶俜的口中听说了天罗的情况而被打开了,貌似~很好玩啊~   “小斐你刚才在说什么?”昶俜可不知道灵宝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已经好奇地问上了。   “啊啊…没事没事,我有点犯职业病了而已。感觉还蛮有意思的啊~ 那两位敦煌宗的师兄师姐~”   “有意思?你还是不要太和敦煌宗的子弟太多往来会比较好,他们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好。”   作为一名担心自己子女学坏的母亲,昶俜作为母亲的忧愁总算是迟迟地让灵宝感受到了,虽然老妈昶俜对很多事情都喜欢担心,灵宝却也乐此不疲的听着。   这甚至让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母爱,所以一旦拥有就直接犯被虐狂症了。   悄悄抹了一把汗,灵宝安慰了昶俜几句,就注意到在前往对峙的两方人马基本算是已经分出胜负了。   “来,灵宝小师妹。”似乎是最终达成了某种共识,天罗已经在朝着灵宝招手了,“他们愿意将那孩子交给你作为你的子弟。就算是给你的补偿,你是否愿意?”   “给我当弟子?”灵宝原本还笑嘻嘻的凑过去,一听这话说的,顿时有点头疼了,“不太好吧?他年纪看上去比我都还大一两岁吧?”   “你连那位三四十多岁的都能收做子弟,这不过就是比你大了一两岁,收做弟子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天罗见灵宝这模样似乎有点想要拒绝,伸手指了指许轲。   不远处的许轲被点名,立刻就被白清给护在了身后,白清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灵宝居然说出来就出来。   不过看灵宝似乎被卷入了其他的麻烦之中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她倒是也乐得轻松了。   谁想到最终还是被灵宝的同门师兄弟给发现了,好不容易才从公孙夕少爷的手中逃脱,还向着昶家的昶斐少爷许下了誓言,现在灵宝前辈又这样冒出来了…   白清心中别提有多懊恼了,这简直就是老天对于她和许轲的磨难嘛!真正的情关怎么就那么难度过?   在白清提防的目光中,灵宝看了一眼许轲的方向,挠了挠脸颊,她能说这个只是她恶作剧随便收的小弟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许轲已经直接变成她的弟子了啊?这样不是没有办法在之后的boss上弄虚作假了?   罢!算了,反正到这边事情也都栾城一锅粥了,老妈 昶俜估计也不记得最初她是怎么来的了。索性承认了。   “呃…都已经有一个年纪比我大的弟子了,又来一个?万一别人都以为我收徒弟有奇怪的爱好怎么办?”   灵宝的借口很牵强,可众人的表情却很暧昧,他们此刻都有相似在心情—就知道你其实是舍不得这白日益成你弟子~是想要让这白日益成为将来的丈夫,双修伴侣吧?   不过,心中这样想归这样想,可大家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在其中。   天罗的脸上也挂着暧昧的笑容,笑道:“没关系的,这里是修真界,没有那么多规矩,就算是师徒,只要真心相爱,也是可以在对方实力提升上来之后,成为道侣的。”   “啊?”灵宝呗这一句话给说得有点迷糊,天罗已经笑道:“毕竟修真界达者为尊,实力够强的人,也是可以独立建立宗门,返回师门迎娶自己的师父的。”   灵宝听得一阵错愕,嘴角抽搐着也只能吐槽那么一句,“你们修真界的人,真会玩啊…”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天罗有点听不懂灵宝的那一句吐槽,只是笑眯眯地再问一句。   灵宝看着自己手中拎着的少年,有点头疼的挠了挠脸颊,“算了,无所谓。不过就是多个弟子的问题。反正我也不一定会交他什么东西,也算他倒霉了。”   “不,我觉得他能认识灵宝小师妹你,真的是他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天罗闻言却摇了摇头,作势又准备去摸一摸灵宝的脑袋。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灵宝也是怕了天罗的魔爪,随便摸一摸占她点便宜什么的,她是不在意啦!怎么说都是一位**的漂亮大姐姐的外形,但关键是她不准备为了一位有大J的漂亮大姐姐而去冒会曝光身份的风险啊!   为此,灵宝几乎就是条件反射地侧头躲开了,口中也不由地干笑起来:“哈哈,天师姐,摸我的头还不如去摸朱师兄的头呢呵呵呵…”   天罗一愣,虽然只是一瞬,灵宝发现天罗的表情明显变了,当真如同昶俜所说,变得异常的严肃,只是…有一点和灵宝听到的不同啊…   貌似…老妈没有说过天罗师姐的耳朵会在听到朱师兄的名字时红到耳朵根啊喂!要不要这么配合她的假想?   灵宝简直是惊呆了有木有?!可这种情况为什么天罗的性取向还是女性?她昶斐不能理解啊?   “那个…天罗师姐?你没事吧?”看着表情不对的天罗,灵宝还是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四周吃瓜小伙伴惊呆了啊!别说刚才灵宝所说的话,他们有没有听到,灵宝那小爪子居然主动伸到天罗这采花师兄的面前了?!还说那种话?这是准备得罪天罗吗?   灵宝小师妹果然够任性啊!还是说天才其实都是一群奇葩?总是有着非常旺盛的冒险精神?!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天罗会如何反应了!虽然感觉很可怕,但是吃瓜群众们都有点期待天罗的反应了。   而天罗,在灵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之后,迅速地伸手抓向灵宝的手。   但是灵宝何许人也?还没被抓住就已经条件反射地甩手拍开对方伸出来的手,顺势反抓住了这只手了。   隔着月老小册,天罗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灵宝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传递过来的力度与温度。   被直接这样强有力的抓住手的事情,天罗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表情在那一瞬间松动了,她吃惊的看向了灵宝那只抓住了她手的手,“你…”   “啊啊…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养成战斗习惯了,感觉到攻击就不禁出手了。”灵宝见天罗表情有异,已经松开手,挠着脸颊给自己找借口推脱责任了。   “无碍…”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天罗下意识的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又恢复到了她那成熟稳重的模样。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存在的小女儿态,还是让灵宝给直捕捉了去,心中那一份多管闲事的月老**悄无声息的升腾起来了。   只是,灵宝虽然想要与天罗多寒暄两句,可是天罗却在之前好像是从灵宝身上感应到什么,对灵宝一直都是处于尽可能的躲避状态。   感觉到自己貌似被天罗躲避了的灵宝,虽然心中无奈,也只能暂时对天罗的事情作罢了。   趁着还有点时间,灵宝重新将白日益的手臂给接了回去,顺便将老君的仙丹直接灌入了这位新子弟的口中。   之后就直接丢给以为敦煌宗的门人,自个儿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开溜准备下一场属于他昶斐的斗法了。   只是灵宝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没多久之后,白日益就已经醒来了,在被迫换上敦煌宗那露骨至极的服饰的同时,这位少年从其他敦煌宗子弟的口中听说了自己昏迷之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所以说啊!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要不是我们灵宝小师妹,你现在早死了吧?”   “就是说啊!灵宝小师妹为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要是再不争气,再让她为了你这么伤神,我们可不会饶恕你的哟!”   听着敦煌宗的这些新任师叔们所说的话,白日益的心中五味陈杂,“原来…她在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已经为了我作了这么多…可我那个时候还那样对她…甚至还想要让她当众出丑…”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我们灵宝小师妹可是一个心里善良的好姑娘!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是绝对不是如今的你配得上她的!你得好好磨练自己啊…到时候可别让灵宝小师妹太丢脸了。”   敦煌宗的师兄师姐们暗示着,那态度,白日益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脸颊不由微微一红,“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继续那样下去了,我一定会成为了配得上灵宝小师妹的修真大高手,不管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再和之前那般的去嫌她了…”   白日益说着,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轻轻的在自己的胸口敲了敲,灵宝已经让他见到了一片赤诚之心,他也有必要让灵宝知道,她的努力不会白费!   “啊嚏~!阿嚏~!”某处,正在换衣服的昶斐(♂·正常)可不知道,自己单纯的只是“一片好心”的行为,已经让因为情窦初开的少年对他产生了非常深沉的误会了!   ****************************************************   为某个可怜的喜欢错了人的少年默哀三秒…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四步:人造的黑化成了还是没成?   连续打了两个喷嚏的昶斐(♂·正常)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功的以另一种形式收服了一匹“野马”。   他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换着他身上的衣服,说真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累了,好在他的的男装并不算多复杂的装束,穿上去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就是男装与女装之间的调换实在是让他有点心惊胆战,就怕被什么人给发现了…   然而,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刚刚冒出脑海,昶斐就欲哭无泪了,因为,此时此刻,还真他喵的就有一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了,“嗯?睡在那?谁在那做什么?”   这人一开口,昶斐真是连直接跑路的心情都有了,因为…这家伙,可不是什么他喜欢与打交道的人啊。   这家伙…可不就是公孙永这位在昶家的驻地布置了奇怪的阵法,喜欢乱来,又爱嫉妒人的家伙吗?   昶斐对他可没有什么好感,在对方即将靠近的一瞬间,昶斐冷汗都下来了,此刻在他脑海之中,都已经忍不住产生想要直接杀人灭口的冲动了!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昶斐都已经开始握拳了,可一个低沉的声音却从公孙永那边的方向传来:“一个女人换衣服罢了,不要节外生枝,别忘了之前的斗法计划。”   这一声出,昶斐刚才紧张的心情顿时被他压制下去,戴上神笏面具,微微侧头,他凝神朝着后方看去。   在他后方不远处的,的确就是公孙永。只是,在听到神秘声音所说的话时的公孙永,明显脸颊红了红,急忙转身叫了两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女孩子换衣服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我差点就直接冲过去了看了。”   “就算不是女孩子换衣服,你也不应该就那样冲过去吧?”对于公孙永的话,神秘声音有点不屑一顾。   公孙永听得却有点着急,“不一样,我直接感觉那背影有点像昶斐那臭小子,我还以为是他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想要来做什么,谁想会是一个女孩子…等等,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子的?”   “白痴,刚才她进去的时候,你就没有留意过她所穿的衣服吗?那分明就是敦煌宗那小门派才有的劣质衣裙。”   “我以前不知道见多少次了,那种裙子很轻很薄,斗法一场下来的话,被神器随便划拉两下,也就破损的差不多了吧?会这样偷偷摸摸躲起来换衣服的,也就她们了。”   “这样啊…你对敦煌宗还真是了解啊?”公孙吃惊。   “敦煌宗?这也不过就是几千年才慢慢发展起来的门派罢了,我就连封神时代真正的神都见过…啧!该死!”   “怎么了?”听这对方忽然骂了一句,公孙永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问!你如果真的想要成为比昶斐公孙夕更加受家族重视的弟子的话,就照我意思去做。”   “我知道了,那那边的那位敦煌宗的子弟…”公孙永有点在意的问了一句,“我们这么大声的说话,她估计…”   “呵呵…放心,这样一个小小的弟子,杀了也就杀了。”神秘声音冷笑一声,一道漆黑的攻击直接就向着昶斐攻击了过来。   这攻击来得忽然,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昶斐只觉得当中仿佛有着一股相当强大的阴冷的力量在当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昶斐也顾不得去遮蔽自己,双手条件反射地抬起交叉挡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黑色却直接从自己身上穿过去了!   在那样的黑色力量穿过他身体的一瞬,昶斐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情绪与仇恨的火焰在心中蔓延。   过去经历的一切,这一瞬就好像在他的心中开出黑色罂粟,不断充斥他的内心,并且试图将他的内在填满。   而神秘声音在同时远远的响起,“不过,那样的小小弟子也完全没有我出手的必要,就要她被自己的心魔吞噬,成为更加出色的罂粟后,被其他人杀死好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吗?”听着神秘声音的话,公孙永的内心,没由来的有些恐惧起来,声音也不由颤抖起来。   可神秘的声音对此却不以为然,“放心。我没有杀她,也没有对她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放大了她内心的黑暗。”   “放大内心的黑暗?”公孙永听着,不禁笑了,“你还真是很喜欢做无聊的事情,这样能怎样?一个小姑娘就算内心再阴暗,也不过就是任性撒娇吧?看你说的,我差点以为会造成什么非常可怕的后果。”   “如果她是敦煌宗的什么大人物,自然会导致一个宗派乃至多个宗派的覆灭。不过,就算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也足够帮我给那些修真者制造点小麻烦了~”   神秘声音笑着,仿佛之后将会发生的那一切,都已经全部在它的掌控之中了。   然而,只要它留下,或许还有机会看到一个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种结果——   乌黑短发的少年,赤果着上身,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双眼更是紧紧的闭着。   在他的周身,幻化出自身原型的神农尺与月老小册正围绕着他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防护罩。罩子之中,正有雷电闪烁着…这,并不是为了保护昶斐而产生的防护罩。   两件神器以上的灵物所制造保护罩,单纯只是为了防止昶斐暴走对整个修真界的破坏罢了。   神农尺不知道,但月老小册却是最清楚昶斐身份的,比起作为一名月老,昶斐所必备的,是上清的潜质。   他正如数千年前的那一神一生灵,本身的存在,在拥有力量的那一瞬间,就是可以决定众生命运的。   掌握着劫难的上清…与掌握着人类生死权利的初代月老…原本是两者倒也就算了,如今昶斐就是月老,掌握着金行的月老!   月老小册不敢保证它放松的话,再度睁开眼睛的昶斐会不会如同几年前那般试图毁灭世界。   然而…   “我说…在你们禁锢我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让我换上一件衣服?”昶斐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语气听上去也思考没有月老小册预想之中那般的…让它感觉到担心?   “你没黑化?”感觉昶斐语气正常,貌似四周的小雷球也不闪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好像还可以跟他们俩来开玩笑了?这应该是…   “黑化?这有什么是值得我去毁灭的吗?”只是,月老小册这心都还没有安定下来,昶斐却笑着问了一件让月老小册听上去感觉更是有几分古怪的问题。   “你不觉得人心丑恶,想要彻底破坏掉吗?你不是两年前曾有过类似的状态吗?”虽然不是很明白昶斐现在到底处于什么心态,处于谨慎的月老小册还是问了一句。   “着不是很正常吗?人有七情六欲,懂得思考的话,当然就会存在各种各样的烦恼啊?甚至那些烦恼都会相当的自私嘛!我也不是也一样吗?为了满足自己的正义欲,所以不惜将对其他的那些人下黑手~”   “等等,昶斐,你这样坦然的说这种事情我感觉有点毛毛的啊?”   “哈哈,这样什么好毛毛的?人难道不应该坦率的正视自己的内心吗?我不过是选择正视我自己罢了。”   “我听上去怎么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喂,昶斐,你真的没事吗?你刚才可是…”   “被一个恶心又自作聪明的家伙给阴了?贱小册你不要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一个月老,一个为人类繁衍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的存在哦?怎么会被区区的影魅重伤?”   “等等,影魅?你说那是影魅?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昶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啊啊…知道了点,不是特别清楚,我说你们能不能先不要将我困在你们的结界之中?这结界小到让我很像是一个小丑呢~”   “你…不会乱来吧?昶斐?”月老小册听着昶斐奇怪的语调,怎么听怎么不安心。   “放心放心,我要真是乱来,你们也未必能困得住我吧?毕竟如果我寻死了,你们到时候也会很麻烦。”   “…你刚才算不算是威胁?”   “不算,我刚才只是在说明,如果我想要出来,不是有各种各样更加快捷的办法吗?至于现在跟你在这里扯嘴皮子吗?”昶斐闭着眼睛,还露出一脸无辜。   这实在让月老小册有点没有办法在继续囚着昶斐了。   根据它觉醒后,对昶斐的了解,就算是黑化的昶斐,内心之中也是存在着非常逗比的一面的,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就是有时候太生气的话,会比较固执就是…   应该…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的吧?   保护罩消失,天空那一瞬间就阴暗了下来,月老小册刚想要吐槽,刚刚阴下来的天空顿时放晴。   昶斐双眼还紧紧闭着,不过已经开始穿上衣服,朝着月老小册所在的方向一摊双手:“你看,没事吧?”   “…嗯……你能先睁开眼睛在说这话吗?”可昶斐这表态,却让月老小册越看越是不安。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来!到我手上来,第四局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它们会安排什么样的新对手来对付我呢?超级期待一个真正可以将我弄得半残,让我老妈来照顾我的对手呀~这样它们大概就如愿了~”   “昶、昶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啊?不,呵呵,没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   有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不知道下一章谁会作死,这一章作死的人猜到的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五步:昶斐,状态不明!   因为换衣服之际偶遇公孙永而不小心被奇怪的不明生物给直接狠狠的用奇怪攻击给怼了一下的昶斐(♂·不明)似乎意外的没有生气。   反倒是非常认真的为第四局的斗法做准备,在所有选手都在准备的时候,他貌似非常悠闲地踱步到了他家老妈昶俜的身边,闭着眼睛仰着头,似乎在看什么。   课偏偏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让一旁的昶俜忍不住就留意起了自己儿子的异常来,看了片刻,她就忍不住拍了一把昶斐,“小斐?干什么呢?怪模怪样的?”   “没什么,我在思考昶荀老弟跑到哪里去了,那小子该不会是现在正准备着跟我干一架吧?”   面对昶俜的询问,昶斐摸着自己的下巴,闭着眼睛好像真的正在思考着这个值得他深思的问题。   “呵呵,你这孩子!小荀怎么可能会跟你打?他可是你的弟弟,完全没有道理跟你打吧?”可昶俜听着却直接将昶斐的话当成是一句玩笑话了。   而对于昶俜的话,昶斐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我和他年纪相差不大,他肯定是恼了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现在正蓄势待发的等待着教训教训我呢!”   “谁让你这段时间老是闯祸?你妈我也有点想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天天到处惹是生非的臭小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昶斐此刻态度上转变的缘故,让昶俜也忍不住感觉到了轻快不少,和昶斐说话态度也变了。   “打是亲骂是爱,要是老妈要揍我,我肯定乖乖承着,不过昶荀要揍我的话,那我就只能不客气的揍回去了。”   “揍回去就揍回去吧,修真界中,兄弟之间的斗法切磋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吧?”昶俜看昶斐几次提到要和昶荀打,作为母亲的直觉,让她对昶斐如此说道。   昶斐的脸上笑意却越来越浓了,“老妈放心吧,我昶斐好歹是做哥哥的,昶荀要是犯浑要揍我,我也顶多是将他揍清醒一点,到时候老妈您可别伤心。”   “我猜到时候我不伤心,我大概是生气。”昶俜瞪了一眼昶斐,对昶斐这重申了几次的话题做出了表态。   昶斐立刻非常明显地啰嗦了一下,“老妈,您这算不算是偏袒老弟?”   “嗯啊!谁让你小子老是惦记着去揍你老弟?”昶俜笑了,“老妈在这里可先说好,不可以兄弟相残。”   “知道了,知道了,算我倒霉,我残了也不会让他残的,谁叫他年纪比我小,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呢?唉~为什么偏偏我就是做哥哥的?命真苦!”   昶斐嘀嘀咕咕的说着,一直都在注意着昶斐一切举动的月老小册,却整个册子都不好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他月老的绝对不是寻常状态下的昶斐!昶斐心中有疙瘩,对于这类话题应该很敏感!   昶俜就算是无心所言,可那样的一番话绝对不可能会让昶斐丝毫不在意,还能那样去开玩笑。   要知道,人往往明白是一回事,体谅是一回事,心中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的昶斐,能那么坦然绝对不正常!现在这个状态难道是黑化昶斐?可是黑化的昶斐应该表现得很明显才对啊?这种不清不楚的状况根本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危险!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月老小册如果可以如同正常人那般,这会儿冷汗就已经下来了。   而第四局的钟声也明显响起来了,昶斐被昶俜直接一掌推上了擂台。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他所站的擂台对面,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直接出现在了昶斐擂台的对面。   只是一瞬间,四周开始一点点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哗然了,解说与嘉宾似乎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脸的错愕。骓太严更是一把操起了扩音玉简,叫了起来:“第四局…第四局,我们擂台斗法之中,居然…居然出现了【兄弟相残】的意外事件!怎么可能那么巧!”   “的确不可能那么巧呢…”面对对面已经出现的对手—昶荀,昶斐依旧是闭着眼睛,笑得仿佛早有所料。   “昶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月老小册实在是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直接给昶斐传音了。   “什么?”然而,闭着眼睛的昶斐歪着头,一脸的茫然,如果不是昶斐之前所暗示的东西已经全部落入月老小册的视野之中。光是刚才那一个表情,就足够欺骗他人。   “别装傻!你是不是已经推测出什么了?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们?”月老小册感到很生气,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可很有可能面对严重后果的昶斐,却还是他可笑呵呵的表情,双眼依旧闭着:“你有事情瞒着我不说,我当然也可以有事情瞒着你不说,为什么你要生气呢?”   “昶斐你…到底怎么了…”昶斐这样的态度,让月老小册开始真正感觉到了一种对未知情况的恐惧感。   可针对月老小册的问题,昶斐却笑得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神秘,“没什么…”   擂台外,并不知道擂台之中的两兄弟身上变化的骓太严还在大声的叫喊着:“…很显然,并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并不只是我们,昶斐小弟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成为他的对手!他闭着眼睛!是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吗!昶斐小弟睁开眼睛!斗法大会开始了!”   “很明显,这次的斗法对昶斐小弟而言非常不占优势,昶荀会不会如同青东那般与昶斐小弟战斗完全是两说,看现在昶荀的表情,他或许并不准备用青东的方式斗法。”   看着有些激动的骓太严,任浩沙也只能非常适时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插嘴打断骓太严的话,强制将话题给转移回到正轨上来了。   而他手下,更是狠狠地给他的搭档骓太严来了一道静心咒,让骓太严刚刚激动的态度顿时降到了冰点。   骓太严倾着身子,张着嘴巴,高举着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表情僵硬地慢吞吞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咳…那么,对于这对兄弟斗法,让我们拭目以待…”   骓太严口气古怪地丢下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已经缩小不知道多少了。   很显然,要不是任浩沙出手,现在整个斗法大会的第四局的气氛大概…很有可能被自己刚才的激动给破坏。   看他这个样子,任浩沙也是无奈,但他可是受邀而来,工作当然不能跟骓太严一样丢一边。   看着擂台中的情况,他还是暂时充当了一下解说的位置,来给骓太严缓口气,“好,现在我们这局最出人意料的,大概就属昶家两兄弟的斗法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昶家昶俜大小姐的一对双胞胎兄弟的事。作为天才的弟弟,和因为没有天赋而被抛弃的哥哥…这两兄弟因为修真者天赋的缘故分离十年。   只是没想到作为哥哥的昶斐小弟,虽然没有修真的天赋,但是却有着非常灵巧善变的法术天赋。   但是一直作为天才而被家族培养的弟弟昶荀,会给他的哥哥一个发挥自己才华的空间吗?”   “我个人感觉,这种的可能性应该是非常大的,毕竟他们可是…”任浩沙一边充当解说,一边充当嘉宾,还准备发表一下自己作为嘉宾,从亲情的角度做出的分析,昶荀就已经不等他说完就动起来了。   “昶荀动了!他完全没有想要给昶斐小弟一个发挥自己天赋的机会!任前辈您怎么看?”   听到任浩沙半路卡壳的骓太严,抬头就看到了昶荀冲出去的一幕,不由职业反应的直接叫起来了。   任浩沙真是干掉骓太严的心情都有了,刚才他差点就说错话了,偏偏这个时候要来打他的脸?!开啥玩笑!   “呵呵…我个人觉得吧?从亲情的角度看来,昶荀会给昶斐发挥天赋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毕竟这是他亲哥哥。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来的话,如果那样做的话,作为双胞胎的哥哥会怎么看呢?   你不觉得那样会让昶斐小弟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吗?所以,昶荀或许是想要从一个同等的位置上让他的双生哥哥感受到一种只属于他们俩兄弟的公平?”   “任前辈说得对!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昶斐小弟现在要怎么来应对来自自己弟弟的攻击…不应对?!”   昶斐不应对,完完全全硬吃了昶荀的夹杂着五行之力的一掌,整个身子都直接向后弯了。   与此同时,从上了擂台开始,就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昶荀,在击中昶斐的那一瞬间,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来:“哈…你果然不配…”   “纵火犯…”不等昶荀的话说完,昶斐忽然抓住了昶荀的手,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那一瞬间,昶荀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而昶斐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他趁着昶荀身子僵直的时候,凑近了几分,用着只有他们兄弟俩才听得到的声音,笑道:“纵火的滋味爽不爽?对同类,乃至于自己亲兄弟出手的感觉爽不爽?让别人代替你背负罪孽,自己就可以逃出生天的感觉爽不爽?看看你…双手沾满血腥,享受着折磨他人的**,每次在我杀人的时候,你所感受到的那种情绪让你欲罢不能吧?爽吧?是不是想要自己亲手试试?”   就如恶魔在耳边的呢喃,昶荀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而也是同一时刻,几乎已经将脑袋彻底的凑到了昶荀耳朵前的昶斐,眼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   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他的双眼,便会发现,他那睁开的双眼眼缝之中…有的不是棕黑的瞳孔与眼白,而是…一片的漆黑!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六步:爆发的黑暗力量   ——并不是你太弱小…只、只是…你太单纯…一切…都…表现在了你的脸上罢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在换衣服的时候被公孙永身边的神秘人怼了一下的昶斐(♂·异常),在与自家兄弟昶荀的开战开始的一瞬,就表现出了一种相当诡异的状态!   昶荀的攻击,昶斐不但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更是直接相当直接的就承受了。   随着他在昶荀的耳边低声的呢喃,血沫子也同样从他的口中冒了出来,滴在了昶荀的肩膀上。   已经直接被他一句话刺激得不要不要的昶荀,几乎是本能的一把将昶斐给推开了。   昶斐向后踉跄了两步,就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只是和刚才的状态并不相同,他现在脸上露出一脸的痛苦表情。   一双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那蹙在一起的眉头,让四周的修真者们忍不住看得一阵心疼。   骓太严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虽然说,昶荀少爷可能在意自己的哥哥会不会感觉心中不平衡…但是,我却希望昶荀少爷能够真正给予昶斐小弟一点公平。   明明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个普通人,却还要这样用尽全力的去攻击,是否是过于冷血了呢?”   任浩沙看着场中的情况,也不由地叹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于昶斐小弟来说,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些吧?毕竟他是普通人,那又是他弟弟。   作为一名从人间界长大的人类,或许从感情上,没有办法对他的弟弟出手吧?毕竟,他不但是一个正常的平凡人,同样还是一位哥哥…”   “任前辈这话怎么讲?”骓太严对于任浩沙的说法感到了一些不能理解。   “太严你在家中不是排行老大吧?”任浩沙听骓太严的疑问,笑着反问了一句。   “嗯…的确不是,但是这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在家族之中,年长的一位,总是需要让着年幼的一方的,不管年幼的一方到底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作为年长的一方,就必须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也就是作为长兄或是长姊的责任与义务了。   而昶家着两兄弟,虽然是双生子,但明显昶斐是作哥哥的,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他都不能任性…甚至于…不能够随便的就对弟弟动手。”   “可、可这样也太过了吧?再怎么说,那些也不会是针对同一类的人的一种礼仪教育方面的问题吧?   这里可是斗法大会,上了擂台,就是是亲兄弟,也要分出胜负吧?在这里,不反击,会死的吧?”   骓太严有点没有办法去接受任浩沙的说法了。   可是对此,任浩沙也只有叹息了:“所以说,昶斐小弟是一个哥哥,同样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人间界的那种思想观念对他过于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到了这种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感情用事了吧?”   “可…可他是昶斐小弟啊?他那种性格的人…真的会出现这种方面的感情用事吗?”然而,任浩沙对昶斐的推论,却让骓太严有点没法接受了。   随着嘉宾与解说的闲扯,擂台场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僵持,昶荀从一击击中了昶斐之后,就没有再进行攻击。   而昶斐,被击中推开之后,就一直深受捂着自己的胸口,宛如一个病弱的美少年一般,轻轻喘息咳嗽着。   在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不敢置信、痛苦与犹豫不决,嘴角的血迹丝毫没有擦去的痕迹。   正如昶荀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同样没有任何的动作。   然而,月老小册却知道,昶斐这一次作为【普通人】的攻击已经展开了,如今的他,正如一个稳重的猎人,非常耐心的等待着只属于他的猎物乖乖上钩。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报复我将之前的罪过全都推卸到你的身上吗?还是说你其实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所拥有的天赋?”   完全不知道昶斐到底在想着什么的昶荀,显然并没有如今昶斐的那样的耐心,他僵持的半天,被沉闷的气氛刺激得有点抓狂。   刚才昶斐所说的话,还在他的耳中回荡着,让他的心中就好像狠狠的扎着一根刺,偏偏昶斐现在又不说话了。   这让一直以来都憋着一股子气的昶荀,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昶斐不开口,他就主动开口去问,“怎么了?刚刚你不是说得很带劲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倒是说话啊!让我听听你的内心之中,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啊!”昶荀一边说,一边开始一步步慢慢靠近。   他的双眼赤红,在眼睛的深处,似乎有着某种黑色的火焰正在燃烧着。   昶荀并没有注意到,愤怒的他,手中已经开始聚集起来了深红色的火焰,这样的火焰就好像干涸血液才拥有的颜色一般,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昶斐而摇曳着。   “昶斐,你之前不是说,我在感受你杀人的时候有着**吗?对…我是有着一种**,但是那难道不是你传递过来的一种情绪吗?那能怪我吗!   纵火事件的确是我想要诬陷你,可是那又如何?我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受到伤害的也不过就是一些早就已经废弃的屋子和一些寻常的动物罢了!   就算你被抓起来了,顶多也只是惩罚你,让你赔偿,让娘亲责骂你一顿罢了!   这些…也不过就是恶作剧性质的行动罢了而已啊!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所做的那一切,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真正邪恶的人,对那些事情感觉到愉快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才对吧?你才是一个…真混账!”   随着昶荀说到激动出,他已经来到昶斐的面前,扬起了自己的手,火焰在那一瞬间膨胀开来,朝着昶斐的脸颊就落了下去。   只是须臾,昶斐抬头,“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你的脸上要流露出兴奋又扭曲的笑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到现在恨不得毁掉我这张与你相同的脸?”   脸颊几乎就是对准了昶荀的手,昶斐的眼睛闭着,就仿佛是在等待着昶荀来给他最后一击一般。   擂台外,昶俜呆了,从昶荀真正成为昶斐的对手出现的那一瞬间与她就已经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昶斐的猜测真的对了,看着昶斐的所作所为,昶俜的心乱了。   在她看来,昶斐毫无疑问是乖乖的按照她所说的话在行动着,愚蠢…却有尊重着她的意愿。   这让昶俜之前心中对昶斐的内疚,开始一点点的膨胀起来,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就在昶荀的拳头即将落在昶斐脸颊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已经忘记擂台本身是具备着隔音效果的大叫了起来,“小斐,还手啊啊啊——”   昶俜这一声吼,已经用出了自身真元,声音直接振荡了所有擂台的结界,更是震得一些修为底下的修真者双耳溢血,无论是谁都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几乎就在在昶俜这一声咆哮的瞬间,昶荀的拳头距离昶斐那零点零零一厘米的瞬间,昶斐的手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了昶荀的手腕旁。   昶斐之前还痛苦的脸上,在下一刻流露出的是一种让昶荀看得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随着昶荀动作的停止,接了下去,“你…在憎恨我。”   声音落下,昶斐已经一个转身,抬手,旋身一甩,将昶荀给非常直接地甩飞出去。   “我没有!”昶荀在听到昶斐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做出回答。   可是下一刻整个人就开始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即将砸在地上的时刻。   他伸手一撑地面,几个空翻,将之前昶斐所造成的冲击力给缓解了开来。可是手腕处的疼痛却没有办法制止。   昶荀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淤青一片的手腕,抬头看向了昶斐。   在他不远处,昶斐已经站直了身子,针对昶荀刚才下意识做出的回答,做出了属于昶斐的回应:“你没有吗?但相当不巧的是,我憎恨你…憎恨得要死!”   说着昶斐这句话说出,别说昶荀本人,四周的人们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压力压得他们在那一瞬间窒息。   在昶斐说出那句话的同一时间,他的眼睛开始缓缓睁开,就仿佛是沉睡多时的远古巨魔,被人惊醒一般。   漆黑的双眼映入了昶荀的视野之中,没有丝毫的眼白,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两处黑洞洞的深渊,仿佛只要盯着的时间久了,就会直接将人的灵魂吞噬一般!   随着眼睛的睁开,黑色宛如实质的巨龙冲天而起,笼罩了整个擂台的范围。   黑色的巨龙盘绕在昶斐周身,别说是昶荀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压力,四周的修真者们在这种时候也开始不淡定了。   “这是…”嘉宾在这种时候,更是直接看傻了眼,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偏偏到这种时候,他却没有办法确认自己此刻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七步:因为我太可怜所以要揍死你!   在昶斐(♂·不明)与昶荀的兄弟之战上,不管是谁都没有想明白昶斐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一直到他与昶荀的老妈昶俜的一声呐喊,一根弦好像在这个时候断掉,在昶荀的攻击即将彻底地毁掉昶斐那张脸的同时,昶斐的反击也非常不客气地展开了。   没有任何的压制,漆黑的巨龙冲天而起,盘绕昶斐周身,刺激着在场所有修真者的心灵。   “这…是什么鬼东西?!”有修真者呆呆的看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呻吟了出声。   “龙…龙?!这是一头黑龙?为什么会有一头黑色的龙?不对啊!昶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才对,这样的力量是怎么回事?难道昶斐他…有所隐藏?”有人猜测着。   “这样的力量…好邪恶的力量…这是魔的力量…没错,这是魔才会拥有的力量…这个昶斐…是魔界混进来的间谍不成?!”随着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四周立刻有人紧张的将他们身上的法宝祭了出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一起出手去将昶斐给绳之于法,嘉宾任浩沙已经深吸了一口气:“各位修真者朋友冷静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昶斐小弟的心魔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心魔?!”   “我想…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心魔的存在,但是真正见过心魔具象化的,应该还寥寥无**?可是…我见过…心魔…不管是凡人、修真者、佛修、修道者、还是魔…都会有着心魔的存在…   至少,我的师父,曾经就是这样教育着我的。只是每一个人心中心魔的存在方式都不尽相同,通常只要自身心中释然,心魔自会消失,但如果心中始终无法从阴影中摆脱出来的话,心魔就会一点点的影响一个人的心智…”   任浩沙喃喃地说着,仿佛是一个见证过历史的学者,有些小声又有点悲痛的说着。   “其实,在我们修真界最出名的一次心魔具象化事件,大家应该都知道,那正是千年前,发生在八大家族那几名天才身上的事情,当初的西牛贺洲,也因此那时候的事件被毁…”   听着嘉宾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起想当年,月老小册吐槽的心中都没有了。   尼玛…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在不来一个人阻止一下昶斐,这小子一个不小心,暴走了,那可他月老的就不是一个西牛贺洲要被毁掉了,这尼玛整个修真界都要直接消失了好么?!   等等…不对!现在昶斐已经处于异常状态了,这万一来一个人刺激刺激他这主人,那不还得大家一起完蛋?、   月老小册越想心中越是纠结,现在唯一能够考虑到的问题,就是将自己作为武器的力量降到最低。   尽可能别误伤了自己这白痴主人的那愚蠢老弟!之后的事情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唉…   “叹什么气?我又没有打算毁掉整个修真界。”这月老还在叹着气呢,耳边就传来一个相当无辜的声音。   月老小册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跟这声音的主人扯皮,一听对方口气还那么无辜,顿时不满上了:“可奥!毁不毁修真界是你小子能说的算的吗?这总是要问昶斐!”   “对啊,问我啊?我告诉你我不会毁掉修真界了。”对方立刻快速地做出了回应。   月老小册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它整个小册子都不禁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昶斐的双眼漆黑一片,脸上面无表情,完全不像是刚才跟它搭话的样子,月老小册顿时之间有点茫然了:“怎么回事?我这是幻听了?”   “幻听不幻听的,待会儿再说吧?别封闭你的力量,散开了让我去揍死昶荀那丫的。”   声音再度传入月老小册的耳中,听上去…它月老的还是挺正常挺逗比的啊?!可这回头看看…   “老大你别玩我了成不成?你这个样子算是几个意思啊?你这状态我不能理解啊有木有!”   月老小册反复看了几遍,最终没忍住,直接给哭了。   可它耳边,却听到了昶斐听上去古怪的笑声:“哈…算了,这样也不错,就当是降低对方的警惕心好了。”   “月老您到底在说什么?”月老小册感觉自己此刻心中已经毫无波澜。   但昶斐此刻已经不再做出任何的回应,在昶荀被他身上产生如同实质的心魔逼得动弹不得的时候,他身子一闪,直接就冲了上去,戴着手套,非常寻常的一拳落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龙吟直达九天。   所有人再度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一滞,不少人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同一时间,由天晶组成的擂台地面溅起了七色的光彩,碎片直接割破了昶斐与昶荀的皮肤,但昶斐所受到的伤害似乎更加的严重,手上脖子上,都被割开了深深伤口。   可是他的表情依旧如故,纷飞的碎屑中,伴随着的是他清冷的声音:“我一直都在憎恨着你啊,昶荀!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你拥有?我们明明是双生子,可出生的时候,你有修真天赋,我没有…   选择的时候,母亲带你离开,我却被留下来了…   在你们回来的时候,就算我在身边,那个人渣父亲也完全没有想过我会是他的亲生儿子…   被关心的人总是你,我却总是伤痕累累…哈!   十年来你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吗?被那些名义上的亲人背叛,我逃出来那个家!那天是我四岁的生日,外面在下雨,每个孩子都在自己父母的身边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去连我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我发着高烧,就算我只是一个孩子,死了就死了,就如路边的流浪猫狗那般的,没有人会在意。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大人,我在小巷子里面跟着猫狗呆了五天,我居然没有被高烧烧死呢…真是可惜…   如果那个时候我病死了,是不是我就不用再经历之后的那些事情了?”昶斐像是在自白,像是在自问。   清冷的声音在变得安静的四周回荡开,让众人的心中莫名有着一种难言的难受感觉。   “那个时候,四岁的时候,你感受到了吗?你的双生哥哥即将死亡的感觉,你有没有感受到?”昶斐抬起头来,质问着昶荀。   昶荀有点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记忆之中,只有四岁时对于修真界的各种新奇。   “或许对我而言,离开你们后,我被孤儿院收养的那会儿,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不过,也只有短短的几天…   人间界的黑暗让我对整个世界感到失望,为什么人们可以那样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一切?   你知道我的生命在这十年间面临死亡多少次吗?你知道你所感受到那份**背后都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吗?   的确…你所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恶作剧性质的。但是,我没有和你那样进行小孩子恶作剧的性质。   没有任何的庇护,我也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之中,随时会被抹杀与淘汰的沧海一栗!   可你呢?明明已经得到了我所不曾拥有的一切,你的眼中却有着对我的嫉妒…为什么?为什么呢?凭什么…我还没有对你实行报复,你却要来针对我?   果然,你其实也不过就是世俗之中,我所遇到的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自私鬼吧?”   昶斐说着,脸上挂起了古怪的笑容,任由自身鲜血流淌,血液开始如同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的朝着黑色的巨龙所在的方向汇聚而去。   “不好!这样下去昶斐小弟会死!”刚刚还准备再絮叨两句,却被昶斐所说的话给硬生生影响得走了神的任浩沙,看着现在的现象,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的从位置上挑起。   “任前辈怎么了?”看着都没有来得及做嘉宾解释的任浩沙直接冲向擂台的方向,骓太严紧跟其后的追问道。   “献祭!那是献祭!心魔的形式有很多种,但是这心魔不正常!凡人是无法让心魔具象化!有人具象化了这个心魔!用人献祭心魔,将会制造出一个魔头!必须阻止献祭!”任浩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说话都不带换气了。   而昶斐这边,他已经再度举起自己的拳头,看着听这他所说的话,两眼发直,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施展定身术定住身形无法动弹的昶荀,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死吧…!”   随着他的话,他的拳头开始有黑气缠绕,整个拳头都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火焰,就仿佛是之前昶荀攻击的翻版,丝毫没有犹豫地就往昶荀的脸颊落了过去。   到了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场兄弟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昶家的两兄弟,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人,他们…不过是在发泄着心中对于对方所拥有的一种嫉妒罢了!   只是,相比昶荀的那份嫉妒,昶斐所述说的那只言片语的过去,结合着他凡人的身份,却让人们心中不由地有了几分唏嘘与同情。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不甘…又不愿就那般屈服于自身命运的普通人类孩子罢了啊…人间界为什么就没有人对这类的孩子宽容一点呢?多一点爱心与关注呢?   而这个问题…或许也就只有昶斐最心知肚明了。   ***************************************************   来自于某傻斐的小阴谋啊…所以说,才没有到小说的小高潮,大家至于那么激动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八步:不好意思之前都是在热身   斗法大会第四局,昶斐(♂·不明)的情绪暴走引得在场的修真者们一阵唏嘘的时候,众人的表情一部分正古怪地落在昶俜的身上,一部分已经落在了任浩沙身上。   任浩沙虽说说得并不算清楚,但是至少在场的修真者们已经非常清楚的认识到一点—— 有人利用了昶斐内心之中所压抑着的黑暗面,算计了昶斐!   只要继续往深里想,不算傻的修真者就开始意识到,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乱,但貌似都是在针对八大家族!   现在,必须抢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先阻止昶斐的黑化暴走才行!   想通了这一点的修真者,就不再是呆呆地在原地站着看热闹了,他们也在嘉宾任浩沙与解说骓太严行动之后的不久,朝着昶斐所在的擂台方向而来。   “昶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看着有人已经拿着封印与禁锢心魔的法宝符纸而来,月老小册心中都有点毛毛的了,“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这些人对于暗中某些小人的地注意,那你已经做到了!   快点,在对方对你发动攻击之前停下来!你是想要让你自己作为月老神的身份曝光吗!还是你想大开杀戒?”   月老小册也是着急了,看着它自己就要击中昶荀了,感觉作为一名物品,它也情不自禁有了尿意。   可是,它听到的,却只有一声昶斐古怪的笑声,“怎么够?你觉得我会让整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月老小册听得真恨不得自己立刻变回自己数千年前的完整形态,直接将昶斐给抽飞扛走得了!   现在它敢肯定,昶斐绝对是处于了深度黑化暴走的心境之中无法自拔,所以才会忘记自己需要提防的事情!   可是就算月老小册知道这点,它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撞击到了什么东西的**了。   “YOOOO…!”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老小册已经吓得都快要生出一刻心脏了!昶斐他最终还是丝毫不客气地将自己那带着黑色火焰的拳头落在了昶荀脸颊上!   昶荀飞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抛物线,朝着擂台外面的方向飞去。   看到这里让月老小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昶斐展开的行动让月老小册骂老天的心思都有了!   尼玛昶斐追上去了,在解说任浩沙追上他之前,他就已经没入漆黑的巨龙之中,眨眼的功夫,通过巨龙的掩护出现在了正在朝着擂台外界飞去的昶荀追了上去。   昶荀此刻心中所经受着的,不单单是昶斐那怨怼的眼神与憎恨的话语,还有对自己的行为的一种后悔。   他想象不到昶斐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昶斐有着他所没有的幸福。   明明什么都不曾拥有,活得那样无知,还能得到父母的关心与爱护…   昶荀发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亲耳听听自己这个让他感到丢脸至极的大哥…有着特别转世身份的大哥内心到底都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他早就想当然地认定昶斐拥有着不该他拥有的东西…可真的是不该他拥有的吗?难道不是…好不容易得到了曾经被自己所夺走的一切?   渴望着死亡…那个时候所渴望着的…是死亡?他渴望着的是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嫉妒自己那一无所有的哥哥?什么时候开始,会羡慕那个无知“幸福”的大哥的?   那有的人生,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他去羡慕?他想要,给他不就好了,反正…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属于他…难道,不是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吗?   昶荀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哈…我居然在羡慕一个寿命不过百岁的凡人…还真是…有够愚蠢的啊!”   随着昶斐靠近,随着他的拳头即将落下,昶荀的手移开了,那一瞬间露出了一双血红的眸!   红色的戾气在这一瞬形成实质的巨掌,如同墙壁一般的挡住了昶斐的拳头。   昶斐的拳头触碰到了软绵绵的手掌,便直接陷进去了,巨大的手掌握紧,就将昶斐整条手臂都抓住了。   只听一阵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血红巨掌顺势抬手将昶斐给摔了出去。   “抱歉啊…昶斐,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嫉妒你…不过,说起来,我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嫉妒你,我只是…不想你玷污我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的事物罢了。因为…你这样的凡人,根本就不配拥有那些!”   昶荀笑了笑,在摔出去之前,已经瞬间移动到了擂台之中,平静地往向了被血红巨掌甩出去的昶斐。   只是昶斐并没有直接飞出去,反倒是再度没入了漆黑巨龙的身体之中。   “怎么可能…两个人居然都受到心魔影响了?!”任浩沙看着昶荀的变化,已经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了。   御剑飞上擂台的五长老脸色铁青,昶斐的说法还让人可以接受,可是昶荀的说法,却似乎是膨胀过头了!   “老夫倒是没有想到,有人想要直接害死俜儿的两个儿子!”只是,生气归生气,五长老昶义,却不得不思考对方非要弄成这个局面的目的了。   随着他随手一摆,已经有专门负责结界的人开始了对擂台进行布阵,原本结界的形态顿时改变,之前众人所感受到那种重压顿时减轻。   可就算如此,场中的情况却还在恶化。   “昶五长老,现在就暂时先将某些人的险恶用心先放下,必须快点制服昶斐与昶荀才行了,继续这样,不管是昶斐小弟还是昶荀都会有生命危险。”   在场最为冷静的,或许还要属任浩沙,在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就在场中直接制造了屏障,将昶荀给单独隔离。   但昶斐的身影他们却怎么也无法找到,从刚才昶荀成功对昶斐造成攻击之后,昶斐就消失在那漆黑的巨龙之中,感受不到半点气息了。   这让已经感到了擂台的众修真者们更加着急起来。   昶俜看着被禁锢的昶荀,心中一阵难受,而昶荀,此刻视野之中完全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看着四周出现的屏障,冷笑了起来:“怎么?昶斐,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的行动了吗?别天真了,就算你是什么特别的转世,说到底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拥有阅历的普通人,白费功夫!”   一句话,一震身,刚刚建立起来的屏障居然瞬间被瓦解,昶荀身上的戾气更加的深沉了。   “昶斐!出来!跟我将这件事情了结啊!如果你赢了,我就不再继续针对你!我还会跟你道歉!出来啊!还是说你已经怂了?”昶荀嚷嚷着,与昶斐相同的脸庞上,带着的是狰狞又残酷的冷笑。   在场的众人冷汗已经下来了,昶荀身上的阴暗力量,在昶斐一次性刺激下,正在一点点的加重。   “压制不住了!”擂台四边布置阵法的修真者感觉到压力正在一点点的增加着。   “怎么可能…心魔的力量可以突破自身的极限吗?”骓太严紧张地在一旁进行直播,听四个修真者都这样说,不由地感觉到了一种不敢置信。   “怎么不可能…心魔的存在本身就不是关系到你自身的一种实力,而是关系到你内心心中的负面情感,负面的情感越是深沉,经由一些特殊法术催化,所造成的影响就会越深,甚至会直接透支被施法者的灵魂本身!”   昶义五长老冷冷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半点不存。   而另一边,漆黑的巨龙内部,月老小册看着有了明显变化昶荀,又开始揣度起昶斐的用心来,“昶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出昶荀中了和你相同的攻击了?”   巨龙阴影之中的昶斐,半盘腿地悬浮在半空似笑非笑着,没有回答月老小册,反倒是问道:“贱小册,你觉得我在完全不暴露自身实力的情况下,可以在黑化的老弟面前获胜吗?”   “这…”月老小册有点沉默,“至少…死不掉吧?”   “不会死,不过是生不如死而已。”说这话时,月老小册清楚的看到昶斐脸上的坏笑了。   这是它在昶斐被袭击到之后,第一次看到的属于昶斐本人最为正常的一个表情!   可月老小册还没有再多感叹一下这种时候看到昶斐这个表情到底有多么心情好的时候,昶斐已经开始在巨龙阴影之中活动起自己的手脚来,“所以,我要将那家伙的手脚都打断~!”   “马丹啊!刚刚觉得你正常,结果你还是不正常啊!”带着月老小册的惨叫声,昶斐身形已经直接在原地消失。   有着公孙夕飞剑属性的昶斐的全力之下,在貌似有着心魔buff的增益效果之下…昶斐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昶荀的身后。   同样有着心魔全属性加成的昶荀冷笑一声,身后已经立刻出现了血红巨掌。   可是,血红巨掌出现的时候,昶荀本人却发现,昶斐那双眼睛看上去和之前仿佛是暴走时的眼神并不相同。   那是一种严肃,而他在血红巨掌攻击中昶斐之前,已经率先一步飞了出去。   血红巨掌在那一瞬间挥了一个空,就好像是明明已经在对方挥舞拳头的时候,挡住了对方来自左侧的攻击了,可偏偏却…算错了一个方向与时间,对方之前的攻击不但是一个假动作,而且之后的动作更加的快速!   *************************************************************   殇之菌有话说:   收到月票火卷不加更的负罪感真是足够让人发疯了…争取今天加更吧!那么现在…今天的第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一十九步:做大哥的能别那么正经的腹黑吗?   斗法大会以昶氏双生子的前后黑化进入了令人担心的紧张战斗模式。   但是,不管是作为弟弟的昶荀无法让人控制,作为哥哥的昶斐,更是在黑化之后,行动力大大出人意料。   就在昶荀盲目的连是谁禁锢他都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昶斐(♂·清醒?)却还冷静的躲在漆黑巨龙的阴影之中,伺机寻找攻击昶荀的绝佳时机。   昶荀震碎了四名修真者布置的结界,心魔的威力不用想都知道是非常惊人的。   可就是如此让人一目了然的实力之下,昶斐再度从阴影之中现身,一巴掌轻而易举地就将昶荀给扇飞了。   如果不仔细去看其中的技术,光是看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真是叫人一瞬间没有看明白昶斐忽然出现的那一瞬间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特别的举动。   “厉害啊…就算是出现了心魔,昶斐小弟的战斗意识果然并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啊…”都到了这种时候,已经习惯作为嘉宾的任浩沙还是忍不住抓起了一旁骓太严的扩音器,非常职业病的喃喃地说道,“相信刚才的那一下各位修真者朋友已经看到,已经心魔化的昶荀小少爷,被昶斐小弟一巴掌就给扇飞了。但不知道的各位有没有看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昶斐小弟做出了三个以上的动作变化。”   任浩沙一边说着,一边还兴奋的调出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一直进行记录的玉简,将时间向前推动着。   这时候在众修真界转播的水幕频道上立刻出现了刚才一幕的慢镜头,昶斐并非是凭空出现在昶荀身后。   他是在原本他消失的地方忽然出现,踏碎擂台的天晶,在天晶碎片溅起的时候,脚登碎石,借力加速,经过几个快速的Z字折射,高速反射来到了昶荀的身后。   手肘弯折,朝着昶荀后方右侧就是一个手刀——   画面瞬间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任浩沙有点兴奋地指向了水幕画面之中昶斐另一只手应该在的位置,“请看昶斐小弟这个时候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经做出基础的起始动作了!就是这一瞬!昶荀心魔出现!试图阻止昶斐小弟的对昶荀的攻击,但是!”   随着这一声,画面再动,众人看到了,昶斐在那一瞬间,手非常自然收回,一个转身,就是右手手背一巴掌拍在了昶荀的左侧脸颊,将昶荀直接扇飞出去!   “非常漂亮的一个假动作!在这种时候,大概也就只有昶斐小弟能在心智受到心魔影响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强烈的一种战斗直觉与战斗本能了吧!”   “咳咳…”在一旁的昶义五长老,有点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任浩沙的意识给唤回来了,“任兄,虽然我是很佩服你的敬业精神…但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被昶义提醒,任浩沙才仿佛好像忽然从魔怔之中回过神来,顿时不好意思的干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只是…有点被昶斐小弟的战斗身姿给吸引罢了…”   听着任浩沙的话,昶义有点自豪又有点无奈,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该多好?昶斐的天赋,别说吸引本能就有着眼界的任浩沙了。就连他,都开始有点可惜为什么昶斐不是一个有着修真天赋的孩子了。   另一边,在他们还在走神的功夫,昶斐稳稳站在之前昶荀所站的位置被四名阵法大师给直接用四道阵法给圈定了范围。   因为错误估计昶斐实力而被打飞的昶荀也迅速反应过来,在阵法圈住昶斐的时候,血色巨掌直接拍蚊子似的一手掌拍下来,完全没有思考过这已经算是以多欺少了。   四名修真界完全没想过昶荀会抓这个时间对昶斐进行攻击,原本意图是先控制其中的一人,可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昶荀利用他们的阵法来攻击昶斐。   想要再撤去给昶斐布置的阵法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糟了!”四名修真者手忙脚乱,想要分神去应付昶荀,却蓦然发现…尼玛昶斐居然直接转身跟闲庭信步似得走出他们精心布置的多重阵法了?!   “怎么可能!”一名修真者不敢置信的大叫起来。   而昶荀的血色巨掌也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直接一掌拍了一个空,昶荀也在这一瞬间呆了呆。   不过那名大叫出声的修真者的脑袋上很快就被五长老昶义给狠狠拍了一下:“怎么不可能?小斐是凡人!你那阵法是专门用来禁锢修真者的!”   被这么一提醒,别说这名修真者还有点儿呆呆的没反应过来,就算是这个时间正在看这场乱战的其他修真者们,在这会儿脑子里面回想的都是一个问题——四重的阵法居然没有办法禁锢昶斐小弟?等等?不能禁锢凡人是什么意思来着?对啊?好像是凡人啊!   可怜的他们,脑子已经被这连番的变故弄得短路,思考都直接变得迟钝了。   不过最迟钝的,或许还要算昶荀,一掌拍空,完全陷入了想要将昶斐杀之而后快的他,看着昶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走出了四重叠加的阵法之中,第一反应竟吃惊于昶斐居然已经拥有了可以突破阵法的实力了?的问题上。   这让昶荀身上的戾气愈加的深沉了:“你TM别跟个牛皮糖似的死死粘上来啊畜生!”   “都不冷静了,好能在这种时候计较这种事情,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月老小册听得有点哭笑不得。   而昶斐看着身后一点点消失的巨掌,非常淡定的看向了昶荀,对月老小册的话做出回应,“不是执念深,他那是怨念深。不过就是寻常人的烦恼罢了。”   “为什么听你这么沉稳的说话时,我怎么听怎么不自在?昶斐你能正常点吗?”   “我比昶荀正常多了,据我分析,我要是跟他那样,你现在就巴不得我能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了。”   “别分析我的内心啊混账!说到底我完全就是根据你意识形态产生的思考意识,我现在这样完全拜你所赐啊!”   “那你怎么现在完全没有学到我的半点好?说到底也不过是半残品。”   “你知不知道,现在状态说话很刻薄很容易得罪人?”月老小册有点接受不能地问了一句。   昶斐却没有心思再对他的问题进行回答了,昶荀又一次朝着他攻击过来了。   不过或许真的是被昶斐给狠狠刺激到了,昶荀之前的一只血红在巨掌增加到了两只。   看红色戾气的趋势,似乎两只巨掌还不是昶荀的极限,擂台之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四只血色巨掌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就拍过来了。   “糟!看样子你弟抓狂了!”在昶斐连续以最小最简单的步伐躲开了攻击之后,月老小册看着擂台之中又一次增加了两个的血色巨掌,不由呻吟出声。   “揍到他不懂得如何抓狂就成。”昶斐状态异变后,说话相当简单,让月老小册听得非常想吐槽。   可偏偏又有点有气无力,“真是够了…把我们家那个善又傻气,还爱自作聪明的昶斐还来啊!”   “我在,还什么还?”谁料月老小册本只是扬天哀叹,还是让昶斐直接甩回来了这么一句,顿时闭嘴不语。   而面对六只血色巨掌的昶斐,在巨掌从四面八方直接压下来的时候,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之前看上去从出现到之后战斗都只是充当着遮掩物与镇擂之宝的漆黑巨龙,随着那齐刷刷地攻击昶斐的巨掌落下的那一刻…黑影一闪,血红巨掌就好像是被狂风扫荡了的幻象,顿时散成了血红色的雾。   还在手忙脚乱中,不知道应该如何插手到这走火入魔的两兄弟之间的任浩沙与五长老一行,所看到的,就是那一直不动弹的巨龙居然就是一个乌龙摆尾,好端端的六个心魔手掌就这样给扫没了。   这心魔VS心魔…果不其然还是昶斐来得更加深沉吗?   可为什么看到昶斐那么灵活的对昶荀进行攻击的时候,就没由来的感到放心呢?   不管是昶义还是任浩沙,都有点不能理解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非常认真的陷入了对自己这种感觉的沉思之中,又一次沉默的忘记了他们要阻止的兄弟俩。   因为产生奇怪的心态而陷入了不能理解的思考之中两位指挥者走神的缘故,昶斐轻易突破了毫无指挥的四位阵法大师布置的层层阵法,转瞬来到了自家老弟的面前。   失去了巨掌的昶荀,眼中的红色明显暗淡了几分,但是在昶斐非常直白的伸出手的时候,开始形成了一只只有半个人大小的手掌试图阻止昶斐。   “你已经连斗法都已经不会了吗?”结果却非常意外的得到了昶斐如此冷淡简单的质问。   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直接锤击在昶荀心中,他的视野之中,看着昶斐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地绕过了他的心魔,手已经向着他的方向抓过来。   这样一双根本就没有他的心魔大的手掌如此简单的抓过来,却让昶荀感觉到一种泰山压顶之感。   如此的厚重与恐怖,仿佛压下来,就会直接让他粉身碎骨一般!   随着昶斐的一声质问,昶荀条件反射地挥起了手,飞剑在这一刻总算是被他想起祭出,直朝天空飞去,一分化十,无论哪一把,都是货真价实的飞剑…   这正是修真界最传统与长剑的剑修攻击的大招,万剑归宗!然而,这最常见的攻击,却并不是人人都能修炼到至高的万剑归宗的境地的,而十把飞剑虽少,但是随着这十把飞剑出现,飞剑上方,已经有大量云层聚集。   但是只要是懂得万剑归宗基础的,都知道,这聚集的并不是云,而是天地灵气。   十把飞剑,开始一点点的变成红色,聚集剑身,形成了一道赤金色的流线。   这是五行灵力之中火行在这一刻注入了飞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万剑归宗,这属于昶荀的万剑归宗…也并不容任何人小觑……   “哎呀!”只是,还没等昶荀完成万剑归宗的剑阵,他已经被揍飞了…   “你以为我会傻到等你将攻击的欠揍都完成吗?”耳中听到的,只有昶斐一声淡淡的反问。   不过…昶荀怎么听怎么感觉这丫的在暗爽?   *********************************************************   殇之菌有话说:   好!不但完成了今日的加更,还加量了!应该算是不负众望了吧…?啊,负罪感减轻,爽!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步:黑化的月老不太黑   悲催的昶荀,在与自己的双生兄弟战斗的时候,心魔入脑,原本被刺激得想要直接发大招,没想到,却被昶斐(♂·清醒?)卑鄙的打断前奏了!   整个人根本还处于大招就要施展的一瞬的状态下,整个人还有点懵懵懂懂的,所有的声音都好像在这个时候消失了,他的耳边,只有昶斐暗爽的笑声和…   “啪嗒…”昶荀就好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倒在地下,天空之中的十把飞剑就好像是忽然被什么播放器按了暂停键似得暂停在半空。   昶斐浑身浴血地站在不远处,明明看上去应该伤势比昶荀要严重得错,却大气的都不带喘的平静盯着昶荀。   那眼神,真如注视着自己猎物死了没有的猎人,警惕地提防着对方会采取的下一步行动。   不负他所望,昶荀摔在了地上,只是那么三秒钟的静止,天空飞剑的流线型红光瞬间加速完成。   下一刻随一声有气无力的“疾”字音发出,十把飞剑,以十处刁钻的位置向着昶斐视角盲点冲过来。   昶斐脑袋微微的转动着,他的眼睛在再度闭上之后就还不曾睁开过。随着他的行动,十把飞剑同一时间集体消失,但整个擂台之中,依旧浓罩着飞剑凌冽的灵力。   飞剑有灵,十把飞剑本就是一把,就是那异体同心,在昶荀之后的操控下,竟凭借万法归宗的十把飞剑,在再度出现的时候,形成了上古大阵——诛仙剑阵!   十把飞剑一把把的破碎,但是剑阵却疯狂吸收了来自飞剑本身的灵性与链接着起主人的本命真元!   血光冲天,阵法之中力量直接聚集在了最后仅剩的那一把飞剑之中!   飞剑表面,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裂痕,傻瓜都看得出,一把寻常的飞剑,是绝对不可能将那上古传承,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成的可怕剑阵实现的。   “昶荀还是被他的心魔冲昏了头脑啊…这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看着擂台之中变化的任浩沙,叹息着感叹了一句,现在不用他们出手了,昶荀自己就会将他自己给玩残废咯!   “虽然这种混合法术非常的高难度,能做到的人也算得上是天才了,不管是万剑归宗还是结合了诛仙剑阵的攻击…都将会因力量的欠缺和承受力的欠缺而自动消散。”   昶义看着也有点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不光是对于这一招不能完成而感到失望,还有对昶荀本身的。   但是,当所有人已经认定这一招不会有任何实现和完成的可能的时候,昶荀身上血红戾气与之前散在了结界之中的红雾猛地就向着最后那一把飞剑聚集而去。   裂缝被那好像火山裂缝之下的岩浆似得戾气粘合在了一起,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在那一刻都被吸噬一空。   暗红的光芒,就跟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般一闪一闪的。   “不好!”几乎是所有有眼界的高手都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   骓太严还处于万分茫然的状态,被那惊叫顿时吓了一跳:“怎、怎么了?怎么不好了?”   “算漏了!诛仙剑阵乃是修真界第一凶煞之阵,见神杀神,见魔杀魔,本来能够最为动力的就不单单只是修真者的真气真元!这昶荀有心魔加持,嗜血又狂暴,那强大的戾气不正是最终最后一道诛仙剑阵的催化剂?!神仙都能诛杀的剑阵真正完成,被攻击目标必死无疑!”   任浩沙这种时候根本就是直接用吼的,全身的真元全部凝聚成为了专门阻挡诛仙剑阵的防护法术,护在昶斐的面前!   同样这样去做的,还有在场已经注意到诛仙剑阵成型的众位高手,几十道的结界阵法保护罩叠加,形成了极其复杂的防御结构。可对于在场修真者来说,这却不够!   因为只是一瞬间,当那剑锋所指,一切在都在那一瞬间化作了脆弱的玻璃,被破坏并且吸收了。   众人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帮了倒忙。   昶荀的飞剑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夹杂着凝聚了众修真者全力防御的恐怖威压,朝着昶斐飞射而去!   “不…躲、躲开啊小斐!”昶俜此时此刻,用尽全部的真气转化为速度,只求能够在那一瞬间帮自己的儿子挡上那一招半式。   她开始有点后悔,当时昶斐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她为什么就没有思考过?   昶俜没有能够冲到昶斐身边,因为权衡利弊的五长老最终做出的选择,是留下有天赋优秀的昶家子弟,将发展不稳定,不确信的可能被抛弃。   至少昶义明白他不是没有尽力,只是尽力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罢了,那数千年来都不曾被人成功施展使用的诛仙剑阵,居然会这样阴差阳错被使用出来…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或许免不了是对昶荀的一番严酷的审问,不过,他至少可以尽可能的保全一个…   拥有同样想法的,并不只是昶义五长老,就连任浩沙,这个时候也没有再做任何的解释与安排了。   众修真者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参加一个人的葬礼,以最壮烈的形式去参加…   “诛仙剑阵啊…昶斐,看样子,现在就算是不暴露你的身份也不太可能了,这样的阵法一出,仙人都要退避三舍啊…”看着那一柄已经布满裂纹的狰狞飞剑飞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月老小册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可偏偏,昶斐刚刚还带上了一丝笑意的脸上,又恢复了冷淡。原本就已经带伤的他,没有火急火燎地扑上去送死,更没有试图地抵抗,他轻轻向后跃起…   原本还处于盘旋整个结界内的巨大的漆黑五爪巨龙,身子一转,盘起了昶斐,呈现了卧龙之态。   昶斐整个人的身影更是直接没入了这漆黑一片的心魔之中。   众人只看见飞剑直接地冲入了那漆黑的卧龙之中,心脏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就算天眼已开,心魔又怎么可能是用天眼就能看得透的?可就算这样,依旧所有开了天眼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去用他们自己的天眼去查看卧龙内部的情况。   可惜,看不见的东西就是看不见的,他们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也就只有在飞剑射进卧龙那巨大身躯之后,不断地开始沸腾翻滚的漆黑负面能量。   这…算不算是心魔VS心魔的第二场较量?已经有专门负责的修真界报道组开始思考进入斗法大会的大标题。   现在,所有人就等着这乌龙心魔与那混合了戾气的心魔诛仙剑阵兼万剑归宗的绝对一击的对决,谁会获胜了。   而内部,飞剑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地就朝着乌龙心中的昶斐刺了过去!   昶荀在笑,感受到自己的攻击即将彻底地击溃昶斐,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胜利者的愉悦!   可是这样的愉悦心情,在下一刻,看到昶斐那重新又睁开的眸子一瞬就被硬生生掐断了。   对,就是硬生生的将他与飞剑之间的联系感应,给硬生生的掐断了!他最后看到的,只有一只全金的眸!   昶荀彻底感受不到自己飞剑的存在,就连自身真气与戾气的供应,也彻底地断绝了!   “怎、怎么回事…”他难以置信,沙哑着嗓子试图冲着昶斐去咆哮。可惜,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乌龙内部,无数的绳在昶斐周身缠绕挣扎,月老的手中抓着飞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将只有他看得到因果、因缘绳从飞剑上一根根地截断。   飞剑之上璀璨的光芒正在随着昶斐一根根地断其绳而一点点的消失。   看着昶斐那不用颜色的两只眼珠,月老小册都不敢说话了,只能非常安静地看着平静做着断绳之事的昶斐。   “怎么?之前那么聒噪,现在怎么安静下来了?”不过,月老小册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昶斐,昶斐反倒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主动开口问了。   “我怕我一聒噪,就把一个心理变态狂给刺激到了,说不定到时候我就完了。”月老小册实话实说。   “贱小册你怎么可能完蛋?你应该很明白我就算不是之前那个昶斐,也不会对你怎样。”昶斐平静回答。   “对不起,我的直觉没有办法相信你所说的话。”   “也对,我真是为了改变柳姐所说的情况,才会在那时候做出改变…只要别人看不透,她就不会死亡。”   昶斐平静的说着,月老小册感觉不到昶斐身上存在着什么喜怒,也没有感受到特别怀念的味道。   他就好像在平静的陈述某件不为人知的寻常事情。   当手中的飞剑彻底破碎成粉末之际,他才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将自己彻底笼罩的漆黑,“不过,陆黎许依晴她们或许并不喜欢这样的昶斐…   但我也不想承认这是我内心不想被人挖掘的黑暗…   我不可能永远沉浸过去,还过去的自然就只是回忆…”   昶斐喃喃地说着,最后一只眼睛之中的漆黑开始迅速地消退,连同一起的,还有四周那漆黑的能力。   在昶斐的身边出现了光亮之时,月老小册开始感觉到昶斐身上之前的那份令它沉重的压力消失了。   “嗯…嗯?”刚刚看上去还特别让人有种摸不透的神秘感不见,取而代之,是昶斐有点困惑,有点想不通的沉吟。   少年的手开始摸起自己的下巴来,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歪到了一旁,“喂,贱小册,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我浑身疼得好想立刻回家睡觉啊…”   月老小册嘴角抽搐了一下:“将你丢下的烂摊子好好的收拾一下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呃…你是想说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一堆没有着落的绳吗?话说月老那断人缘分的绝招还真好用啊?下次看谁在我面前秀恩爱,直接试试断他们的姻缘看看?”   “别傻了,你想遭雷劈吗?”   “贱小册你够了啊!吐槽怎么那么多?想死吗?”   “…算了,你还是去折断昶荀的手脚得了…”   “可奥?你要不要那么残暴?跑去折断我弟的手脚?!”   “可奥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那时候…开玩笑的!……大概!”   “成…你随即,我累了,你不用考虑我了。”   “贱小册?我去…得!我这么玉树临风,绝世无双的天才居然是去收拾烂摊子的…真没天理!等我去将那个臭小子给凑清醒了就收工去睡觉…真是累shi我了…”   *****************************************************   忧伤的殇之菌有话说:   情人节…咱能节省点力气去烧死不纯洁情感对象吗?今天能不加更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一步:兄弟的斗法真的太惨烈!   第四局的斗法大会,昶斐(♂·正常)非常不出意料的对上了他的弟弟昶荀。   同样非常不巧合的是,两人一前一后的受到了某个疯狂神秘的存在的影响,最终导致黑化。   只是,对比昶荀那疯狂的想要将昶斐杀死的黑化状态,昶斐的状态却完全在他自己的控制状态之中。   在月老小册心惊胆战的看完了昶斐轻易将昶荀最终杀招化解,并且感觉自己好端端一个月老小册,居然被昶斐吓得跟个**似得不知道如何思考问题后,月老小册非常果断地选择沉睡一段时间来减减压。   恢复正常的昶斐,则被非常苦逼地给丢下收拾烂摊子了,虽然这个烂摊子就是他自己闯出来的。   不过对于已经退出之前那种让月老小册都一惊一乍的状态中的昶斐而言,这简直不够义气!太过分了!   在众修真者紧张的心情下,他们看到的,是五爪的乌龙发出了一连串的爆炸,显然是内部发生了非常可怕的战斗与抵抗,这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随着乌龙彻底爆散开,众修真者的眼珠几乎即将从自己的眼眶之中瞪出来,结果,马上就要揭…   黑影冲出!一步步的向昶荀所在的方向走去!让众人心情在那一刹那亢奋了!   “好!”任浩沙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眼泪完全是无法控制的夺眶而出!这不是开心的,这就是兴奋!兴奋的连唾沫星子都随着他的大吼镖出来了。   他浑身都在颤抖,他的眼珠,紧紧的追随着那走出的黑影移动着的。   别说他一个做嘉宾的如此了,每一个关注着这一场兄弟之战的人们,此时此刻的心态与任浩沙如出一辙!   昶斐的身形,是那样矫健,明明已经满身是伤,看上去却是那样的英勇、决然、潇洒!   这只是一个凡人,一介凡人啊!修真者们的内心如此地在响起着声音,是对他们自己的提醒。   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奇迹发生的激动!拳头在这个时候无法控制地一双双的握紧了。   “冲…”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么一声低喃。   “冲上去,打倒他…”紧跟着,响起了第二声低喃。   “冲…冲啊!冲上去!打倒他!”第三声响起,已经比起前两声更加的激烈与激动。   这就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水面之中,开始有一声声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响起来了。   随着一声声越来越大的声音响起,这就好像是浪潮一般的,化作了鼓励,似乎这样这样,就能在昶斐的身后,为他推上一程!   昶斐的脚步开始加快,已经疲惫的表情看上去是收到了激励,洋溢起了光彩,他的头,微微抬起,沐浴着阳光,脚步开始跑了起来!感觉不到他的迟疑!   “跑,跑,跑!跑起来!昶斐!就算前面再度阻碍,你也一定可以成功突破!”骓太严受到了四周的影响,忍不住开始抒情地朝着根本就不可能听见的昶斐如此说着。   不过…外面一片激情澎湃,在擂台之中的昶斐,内心思想可一点也不配合:‘马个丹的…擂台怎么那么长啊?就不能倒在离我近一点的地方让我去揍一顿吗?’   望了望昶荀所在的位置,昶斐直感觉一口气哽在喉头,只感觉都这种时候了,这老弟,还要祸害他一把,他真有点想要将昶荀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不对…他妈不就是自己妈吗?长得跟他一样俊俏的脸庞,就算被揍了,也不失帅气啊!长太帅真是没辙啊…   昶斐叹着气,心中嘀咕着,数着地上的距离,开始给自己大气起来。   十米,九米,七米,五米,二米…一米…!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要结束了!昶斐心中那个兴奋啊!   他专心地朝着昶荀所在的地方挪动时,仍然没有意识到,在擂台外,也是有人在跟着他一起数距离的。   昶斐在昶荀的面前站定,看着倒在地上就跟全身瘫痪了似的老弟昶荀,兴奋地伸出了拳头。   胜券在握的少年心中可只有一个相当得意的念头,‘哈!任你三头六臂,我可还是技高一筹…’   拳头落下,还没有击中昶荀,倐地就被昶荀一只手给直接抓住,昶斐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看向昶荀的脸。   那一瞬间,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昶荀给摆了一道,只觉得自己肯定是太累,才没有思考到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是在看到昶荀的脸庞时,昶斐却愣了。   昶荀的脸色与表情都在告诉昶斐,他已经昏迷,可是这一只手…   昶斐顺着那只手一路看了一下去,地面,黑色的影子,正躲在常人无法捕捉的少年手臂阴影处,另一只手中已经出现了袖箭,在昶斐余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朝着昶斐脖子大动脉的地方插过来了。   昶斐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微微的沉了沉,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一甩,手背直接拍在了对方的手腕,袖箭的扣儿直接被那一下撞得脱落了下来。   袖箭攻击产生偏差,直接擦着昶斐的脸颊过去了。   一道血痕悄然出现,昶斐另一个被昶荀抓住的手腕在昶斐伸肩峰去蹭脸上的血迹时,就狠狠的抬起了。   昶荀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脱离了地面,影子随即就跟是被硬生生的分离开的胶布,一部分还黏在昶荀身上。   同一时间,攻击落空的另一只手立刻抬起用力抓向了昶斐受伤的手臂。   原本就已经又疼又累又酸的手臂,被这样一抓,顿时刺激到了昶斐的神经。   “嘶…”的一声抽气,昶斐两只手都彻底的被控制,而那黑色粘稠的玩意儿竟然开始在昶荀身上伸出小触手,爬到了昶荀的脸上,试图伸向昶斐。   这让昶斐真心被气笑了,马丹的好胆量!这节奏是准备控制他堂堂新一代月老?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他昶斐就让这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月老神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股怒意上涌,昶斐扬起了头,深深地提起了一口气,猛地地将自己的脑袋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下,简直就是在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可是,没人注意到,那一瞬间,昶斐自身的内元在那一瞬间全部凝聚到了他的额头,一下砸下去,黑影顿时被砸得直接飞出了擂台!   众人只觉得最最后垂死的一战何其惨烈,不管是昶斐还是昶荀,一直到最后一刻,竟然都没有就此认输。   反倒是又进行了一番你来我往的…肉搏?不不,这就连肉搏都算不上了,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死掐了!   最终,还是昶斐更加的拼命,那寻常的一脑瓜子下去,昶荀给直接撞得脑袋肿起了一片,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而昶斐…在双手摆脱了对方的约束之后,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来。   他还算是完好的手微微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晃了两下,看样子也是刚才撞蒙了。   可至少在场的众人却明白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任浩沙看着惨烈的俩兄弟,嘴角发干,最后可一点也不刺激,然而,他却感觉自己已经满足了。   “第四局上半场,昶斐对阵昶荀…昶斐胜!昶荀失去行动能力,下半场昶斐不战而胜!”   简简单单到有点讨巧的一句话,却立刻引起了场下的一阵欢呼声。   “明明都还没有决赛,还是一场明显不过的闹剧,这些家伙就已经兴奋成这个样子了啊…”五长老昶义看着擂台下方的人们,不由轻声地感叹了一句。   “没办法,或许昶斐小弟本身的确就有着那么一种影响人心的魅力吧?反正是你们昶家的,你也不吃亏。”   一旁的任浩沙看了一眼还揉着自己脑袋,明显不在状态的昶斐,又不由地提醒了一句,“不过,我觉得现在你不应该思考那些人是什么情况,昶斐小弟和昶荀小少爷之前的状态明显是被人暗算了。   你先处理一下这俩孩子身上的问题吧!”   “啊…劳你提醒了。”昶义这才想起,现在还不是他放心下来的时候,目光转向了擂台之中的两个少年。   昶俜失去了昶义的阻拦,直接就冲入了擂台,看着两个儿子,她几乎是本能地就先朝着倒地的昶荀跑去。   或许这也是长期与昶荀想出养成的一种惯性了。   这让外围一直有留意着昶氏两兄弟的昶义还是无法控制的叹息了一声,“原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就昶俜这样的性格,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去期待她去解开昶斐那已经有着十年之久的心结啊…”   “昶斐小弟还真是可怜!”同样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骓太严,也看得忍不住有点同情起昶斐来。   可是,有人注意到,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形有点晃悠的昶斐,虽然看到了老妈昶俜的行为,这个时候,却半点去羡慕嫉妒昶荀的心情都没有了。   只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再已经开始有记忆的片段在他的眼前一幕幕的闪过了!   只是,因为身上的过度疼痛,让昶斐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地陷入昏迷之中,意识竟就这样处于了半清醒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   *************************************************************   殇之菌有话说:   没赶上14号的零点…但怎么说也算是完成加更了吧?昶斐与昶荀的兄弟之战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二步:一代的上清应该是比我蠢~   斗法大会第四局,意外遭受到神秘攻击的昶斐(♂·正常)总算是没如同昶荀那般悲催到昏迷还被控制。   成功的一击铁头功把控制昶荀的黑色影子撞飞之后,昶斐感觉自己出现了曾经出现了好几次的情况。   回溯的记忆完全是不受控制地在他的眼前出现,与面前的景象不断重叠着。只是,倒在地上被搀扶起来的不再是自己的弟弟昶荀,而是…   “姬发你怎么了?他是你哥哥啊!你怎么可能那样毫不留情的就打下去了?你疯了吗!”骂声响起,带着责备的口吻,可就算口气严厉,听上去也依旧是柔柔弱弱的。   昶斐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一晃,身子猛然倒退了几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名手中持剑,站立着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不是考哥,考哥应该已经死了!”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他要是死了,还会被你重伤吗?你是被什么妖魔魔怔了吗?”女子不敢置信地反问。   少年的态度却依旧那般的不卑不亢:“我梦见考哥被那个商朝的纣王给剁碎了喂给了在商国当人质的父亲吃!   所以这一定不是考哥,他或许是什么山精妖怪伪装成了考哥的模样,想要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啊!你的父王从来就没有去当过什么人质,你的考哥也从来没有去找过商朝的纣王啊!”女子已是花容失色,“姬发,你真的需要去看看大夫了!”   “没事,母亲,他并不需要去看大夫,只是有点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会有的小问题罢了。长大就不会再这样了。”   只是,计划还没有实行,倒在地上明显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摆手阻止了扶住自己的美丽妇人安慰起来。   熟悉的声音再度听到,让昶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视野之中,昶荀可没有在昶俜的搀扶下起来。   但是昶俜却注意到他的异常站起身来了,“小…小斐?怎么了?你还好吧?”   “不需要你这个冒牌货来帮我说话,你是不会收服我的。”另一边,姬发的声音传入了昶斐耳中。   重叠的声音让昶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顿时就一脚踩了个空,直接就摔下了擂台。   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昶斐感觉身体下坠,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的行为。   谁让他现在两只眼睛之中所看到的是完全不相同的画面,就算是看电影,他可还没有锻炼出一心二用到两个电影都能看看看清楚其中的剧情的地步啊!   不带这么玩儿啊喂!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让他直接就这样昏迷过去得了!   可惜得很,昶斐想直接昏迷去看昶斐那边传来的记忆,偏偏就有一群人不肯如他所愿。   五长老昶义看着昶斐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来,不由就是一声叹息,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昶俜,就朝着昶斐的方向抬了抬手,这让昶斐下坠的趋势顿时止住。   “俜儿,就算这两个儿子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但是你作为一名母亲,也不应该过于偏爱一方了。   你别看小斐这孩子平时大大咧咧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又任性还有点无理取闹,他的内心是很脆弱与敏感的。他会有如今的战斗意识,只怕在人间界受尽了苦。   你应该知道,虽然小斐与小荀的心魔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无中生有,小斐心魔从一开始就有,至于如何产生的,不用老夫去说…你也知道的吧?”   听着昶义那跟责怪她没有多少区别的含蓄发言,昶俜扶着昶荀,目光落在了漂浮在半空的昶斐的身上。   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不管我怎么去做,那孩子的童年,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去给他找回来…   我又应该怎么去做,才能让他不至于感受到那种不公平的感觉呢…”   “用心,别让你的孩子,感觉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嘉宾任浩沙,看着昶俜迷茫的模样,忍不住插嘴提醒。   五长老昶义在一旁听任浩沙这话说的,连连摇头,“哪有那么简单?说到底,那还只是一个孩子,父母当初的无奈,就算去说清楚了,可他本身所受到的伤害,却不可能因此而化解。”   “越是这样就要越发的用心去对待啊!别到了现在,还让自己的孩子觉得自己不够爱他不就好了。”   任浩沙有点不满地在一旁插嘴,昶义可是无奈地扫了他一眼,淡淡丢下一句,“关键在于,刚才就做错了。”   “呃…”就这一句,顿时堵得任浩沙与昶俜都没话说。   可作为当事人的昶斐,他现在,真的,全心全意地在希望着别人不要来管他这个小屁孩了!   真他喵的连昏迷的自由都不给他啊,看看昶荀多幸福啊!打完一架就可以直接利用昏迷,靠在老妈那儿奶一下,回一下血,真羡慕死他了啊!   为毛他是被五长老直接掉半空啊?脖子好酸,这样下去会落枕的有木有!就算没有睡着也要落枕了有木有!   拜托,不要这样地欺负一个刚刚才好不容易获胜的【普通人类小孩】行不行啊?   昶斐心中的吐槽都突破天际了,偏偏擂台之中的那些人,完全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完全不考虑他现在的心情!   昶斐挣扎了两下,也是心累,索性闭上眼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与身体,挑选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就很干脆地闭上眼睛,进入了回忆状态。   随着昶斐双眼闭上,四周的环境与景象都好像彻底地发生了改变,姬发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清晰落在昶斐的视野之中,差点将昶斐直接吓得给对方一拳。   不过很快意识到对方的目光并不是在看着自己的昶斐,还是非常识趣地让自己的意识稍微远离了一点姬发。   没有猜错的话,昶荀的第一世,不是那边的女人,就是这边的姬发。   不过没想到居然那么巧,上清附身于姬考身上,昶荀的前世居然就在上清灵宝天尊的身边!   这会让他忍不住将这个姬考代入成他自己的好么?   只是,前面几次不是意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是完全在旁观别人过去的记忆。   现在这种能够清晰感受到四周环境的感觉,还是让昶斐感觉到有些新鲜的,至少这有真实感。   “或许你说得对,我并不是你的哥哥。”对于姬发的态度,伯邑考显得非常平静。   然而这却让一旁的女子没有办法再继续平静下来,“你们够了!为母并不想要看着你们两兄弟自相残杀…姬发,你的父王从不曾去商国当什么人质。   你的大哥也没有因此而去商国,更不存在什么父食子的事情!你的梦太可怕了,好好地回房反省一下吧!”   “母亲!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我真的看到了…”姬发还想要再争论,脸颊却被女子的手掌狠狠的击中。   “母亲不想再听到你说这种可怕的事情了!再说,你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母亲!”女人也是气急,这话说出口,姬发脸色顿时大变,站在一旁的伯邑考却平静地看着姬发与女人,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要再争了,这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姬发你既然怀疑我的身份,那你就一剑杀死我,免除后患。”   伯邑考说着,平静地伸手抓住了姬发手中的长剑。   随着手指触碰到剑身,锋利的剑刃立刻割破了伯邑考的手指,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剑身低落下来。   “你干什么?!”看着伯邑考将剑递向自己的脖子,姬发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变化,受惊的松开了手中的剑,一把抓住了伯邑考的手腕,阻止他在继续。   一旁的女人也是被他的行动给吓了一跳,直接惊得坐在了地上。   可伯邑考的脸上依旧还是他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不喜欢去争论什么,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动手去验证你所说的话的真伪就好了。”   “你疯了吗!你这疯子!谁要你用生命来验证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背负上弑兄的骂名的啊!”姬发生气看着伯邑考那完全就没有任何变化的脸,大骂道。   “是吗?名声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吗?既然这样,那你想要我怎么做?直接离开家里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这样打算的。”姬发摇摇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份。”   “这样啊,我是神仙,不是精怪。”听到姬发说的问题居然如此之简单,伯邑考立刻相当快速地说出了回答。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样反倒是没有办法让人相信你所说的话。”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说实话你也不相信,同样你也不相信我就是伯邑考本人,非要用山精妖怪来诽谤我,这样你才会感到开心吗?”   被伯邑考那没有多少坏心思的问题一问,姬发少年的脸颊立刻红了,慌忙摆手:“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是不相信…”   “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是神仙或者是神仙转世吗?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算是自卑还是自大。”伯邑考听得,不能理解地摸着下巴,歪起头来,完全想不通的模样。   “噗……”一旁的昶斐听得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马丹…以前就感觉第一代的上清够蠢了,这简直是蠢出新高度了啊!   还好他不是那个上清,像他这种情商智商双商高的神,大概是近千年神仙界的福吧?不然就一代这架势,真的蠢到可以将人气死了!哈!   *****************************************************   睡眠不足的殇之菌有话说:   啊啊啊…别催更了,会加更的啊…只是不定期,更新也绝对没有断的打算,已经好好完成一章了…请不要一发现没更新就投射那么恐怖的精神攻击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三步:你这么做你师父知道吗?!   在与昶荀的战斗中取胜的昶斐(♂·正常)因为对老弟错误的开启方式,陷入了一场一时半会儿好像没有办法退出的老弟第一世记忆的回溯之中。   看着初代上清与他家名义上的弟弟的相处模式,昶斐真是有种得意感。   怎么说,他至少不会跟初代上清那样白痴,别人说什么,他居然还当真了,还真打算抹脖子给自己一下啊?   “哈!这样将自己的老弟吓一跳也真是经典了,我要不要也试试这样伪装一下?说不定昶荀那小子就不敢对我大呼小叫,还嫌弃我抢走他的东西了。”   昶斐还在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姬发本人却已经被伯邑考刺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脸都直接被憋红了。   “罢了,罢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到时候母亲必然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思索了半天,这仿佛就跟撂下狠话逃之夭夭差不多性质说辞又一次地让昶斐成功地笑出声来。   作为当事人的伯邑考,却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看着姬发甩手的动作,挠了挠脸颊,实在地说了一句:“我不是狐狸,虽然我是狐狸的师父,但也没有狐狸尾巴。而且小白也比你可爱得多,至少我说实话她会相信我。   既然你讨厌我,我还是回山上去好了。”   “考!?”女人闻言立刻抓住了伯邑考的手臂,瞪向了姬发,“姬发,你真的准备将你哥哥逼走吗?难道你就那么想要成为我们部落新的王?为此连亲情都要舍弃?”   “我…我没有!母亲!这个人真的不是考哥,你这是中了他的苦肉计了!”姬发委屈地叫了起来,想要上前拉开女子与伯邑考对峙。   女人却一脸失望地挡在了他的面前,“不管你到底是鬼迷了心窍,还是一时犯糊涂,但是考作为你的大哥,一直都很关心你,你全忘记了吗?   你好好想想,谁在你高烧不退的时候,接到了信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   是谁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陪伴在你的身边,安慰你,宽慰你,给予你支持的?”   女子一声声的质问让姬发说不出话来,眼圈发红的瞪了一眼伯邑考,一甩袖,闷闷不乐道:“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才是鬼迷了心窍!我不和你们说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可耳边,还能听到母亲严肃却听上去很温柔的声音,“姬发站住,和你长兄道歉再走!”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山精鬼魅道歉!”姬发说着,已经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大步离去。   昶斐的意识完全不受控制地跟随着姬发而去。而在姬发转头不再去看母亲与伯邑考的脸庞时,昶斐也无法再看清楚这两人的面目了。   只是感觉上,似乎女人很生气,而伯邑考很得意?   “这…该不会是姬发想象出的那两人的状态吧?”在感觉到这一层的变化时,昶斐已经可以确定,昶荀的前世,必然就是这个在未来鼎鼎有名的封X榜中的姬发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家伙还真是和昶荀那小子一副德行啊!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还真不是一般固执!”   默默跟随着姬发飘了一段距离的昶斐,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时候姬发到底想要做什么,视野之中就已经闪现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去辨认这身影的主人,对方就已经布满地开口了。   “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老是盯着我师父打压?该不会真的是为了那个不值钱的权位算计我师父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昶斐那一瞬间又产生了一种特别强烈的穿越之感,有点小兴奋地转头看去。   “哪里来的妖物?!”还不等他将人看清,姬发的大喝声倒是抢先一步响起,手中的长剑更不带丝毫犹豫!   “锵!”地一声脆响,少年人的长剑在半空之中打了两个圈儿就落入了草丛之中,柔荑一闪,“啪”地就是一巴掌甩姬发脸上了,昶斐一瞬间也感觉到了脸颊生疼。   抬头就见那一头秀丽柔软的细长头发呈现非常自然的披散式随风而动,与苏妲己相似的脸庞,却更多了几分惊艳与出尘之感,真如那从天而降的仙子!   特别是那一双炽热的眸子,好像当中有着跳动着的火焰,让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变得快了几分。   或许正是因为姬发的感官影响,昶斐明显多出了一份怦然心动的感觉,这和看子受记忆时的感觉并不相同。   “你…是什么人?”姬发的声音变得有点轻,但却少了一份之前的凌厉与愤怒,倒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熟悉又陌生的少女…或者说是少年?正不满地撇着嘴,双手叉腰,侧身斜睨着姬发,带着几分嫌弃,冷淡道:“我就是你大哥的子弟!不过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我大哥教出来的弟子?难怪丝毫没有礼仪,毕竟是山精野怪教授,我便原谅你的无礼好了。”   一听少女的说法,姬发也不知是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当真是那样去思考问题的,脸上表情有所缓和。   “哈!原谅我的无礼?我还没有原谅你对我师父的无礼!区区一介凡人,居然也妄想着弑神?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梦都是虚假的,也依旧盲目的相信自己,而去招惹真正的神明,我看你这种家伙,真是不知死活,没有礼仪到家了!”   “真正的神明?哈!结果你也和那个家伙一样,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骗我…噗…”姬发冷笑着想要争辩,肚子就被对方一拳击中。   少女迅速后退两步,摆出了战斗架势,冲着对方勾勾手指,“来呀!打败我之后你再说这种话,我最烦你这种什么都不懂,还要自作聪明的小屁孩了!”   “你…你说谁小屁孩了!你比我还小!”姬发捂着肚子疼得全身都发抖了,可是却还要逞强地直着脖子冲着对方嚷嚷道。   “喂喂喂…身子都在颤了,你就不要站起来了啊…”看着姬发一身狼狈,一个王族样儿都没有了,少女也不禁有点冒汗了,有点担心地左右看了看,凑上来几分,劝道。   “别开玩笑了啊…不过就是小女孩的拳头…我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一拳打倒?我可是大丈夫…”   “你在纠结这个?我不是女孩子啦。”本来还蹲下来想要在劝两句的少女,一听对方这话,那双明亮灵动的眸子顿时又眯成了半月眼,毫不客气地纠正。   “你不是女孩子?”姬发听到这里却错愕地抬起头来,结果还不等他反应,少女已经抓住了他的手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一摸啊?”   昶斐的手上,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触感,虽然很平坦,但是他却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的小笼包与陆黎那双波涛汹涌的**…   “嘀嗒…”昶斐感觉自己的鼻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另一边,姬发的脸颊明显已经在那一瞬涨得通红,简直就跟过敏似的猛地就将手高高地举起了。   他身子僵硬地保持着和少女的那一丝的距离,一点点的,向后挪了挪,“你、你…你…不知廉耻!”   “哈~?所以我都说了,我不是女孩子…”   “别靠近我!离我远点!你、你就算不是女孩子…你你你…你那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勾、勾引吗?我、我不是随便的人!我、我也没有龙阳癖!你、你…”   这年少的姬发,话还没有说完,脸已经红的好像柿子了,呜咽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颊转身就逃跑了。   “噗…哈哈哈哈…神、神经病…这算什么啊!哈哈哈哈…”然而可怜的姬发永远想不到,某个品行不良的未来少年,会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看到这一幕嘲笑他的纯情。   不过,至少姬发转身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小白当时的表情,那是一脸困惑与无奈,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像无奈时的陆黎呢…   只是,昶斐依旧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小白或者说梨儿…到底是谁的转世,他所看到的上清与小白,说到底,都不过是通过第三人的视角所看到的。   越是这样,昶斐越是想要亲眼去看看,真正的那两位在他看来仿佛是游走在这些人之间的当事人的记忆了。   姬发红着一张脸奔跑在走廊,昶斐一路追随得倒是有几分无聊了,可很快,脑袋就撞到了一个人。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撞到别人的人不是他——   “尹叔!”少年姬发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名对昶斐来说并不算陌生的男人。   这个男子,说起来就在不久前的记忆之中看到过,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正是公孙夕第一世时的那弟子!   只是,不同时间不同人的记忆之下,这个男子的模样看上去好像还年轻不少。   甚至看着也要比之前爽朗不少。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看到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忽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变年轻了一样的古怪。   不过,先不管那感觉有多古怪,至少昶斐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个男人抱有半分的好感!   公孙夕第一世记忆之中,初代上清的表情历历在目,他甚至不知道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梨儿与上清…在那件事情之后,还好吗?   *******************************************************   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四步:看上去状态不太对啊?   因斗法大会之上,面对被控制的昶荀,昶斐(♂·回溯中…)意外的头槌攻击,导致了昶荀第一世的记忆直接流入了昶斐的脑海之中,让昶斐体验了一次不凡经历。   好在先前也不知道有过类似的经历多少回,让昶斐在遭遇到类似的事件时,也不至于大惊失色。   不过,姬发遭遇到那个应该是被考变成了影魅的男人时,还是让昶斐小小的走神了一下。   忍不住就开始思考起伯邑考从这个男人手中重新将那一颗梨儿的玲珑心夺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可是现在的时间,明显并不是那个时期,而是更早的一段时间里,这个被姬发称为尹叔的,看上去还没有他印象中看到的那家伙那么阴暗。   昶斐正想着,那被称为尹叔的男人已经好奇扶着姬发的肩膀,蹲下身认真地打量起了姬发来。   半晌,他严肃地问道:“有什么人欺负你了吗?你的脸颊看上去有点红红的。”   “没…没有人欺负我!”姬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颊,侧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脸颊又涨红了,急忙拍手。   “切~”这一幕看得昶斐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不就是摸了一下胸呗!至于吗?   虽然,昶斐是这样想着,不过还是有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有点不自然地拍了一下。嗯,还好,很平,不是女体时候的那种状态挺好的…   “姬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状态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惜,现在知情的貌似也只有昶斐、梨儿与姬发,完全不知情的尹叔倒是表情越来越严肃。   他问了半天姬发都没有做出回答,他就开始大胆的猜测起来了,“又是那位殿下吧?他又欺负你了?”   “他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他很好,只是…只是我梦见他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但,母亲一点好好听我说话的打算都没有…”   看着尹叔说的殿下,姬发下意识就袒护了起来,反倒是对于母亲的事情,感到了哀伤。   “您是说,太姒夫人?这么说来,这次殿下也依旧什么都没有表示吗?”尹叔愣了一下,问道。   这话可就勾起昶斐心中的好奇了,这话听上去,貌似这姬发与姬考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恶劣到他想象的地步?   “嗯…并不是,自从他宣布不继承父亲的族长之位,我每次询问,他总会告诉我真正的考哥已经死了…我也开始做梦,梦见大哥因拒绝了对他一见钟情的苏妲己的爱意,而被苏妲己怨恨,想方设法地杀了大哥,做成了肉丸喂给了父亲吃…这梦一天比一天真实,或许那真的发生了?   只不过是我们已经被什么影响,所以忘记了?大哥他已经变成山精鬼怪了,但还是放不下我们所以回来了?   为什么不去投胎?难道真的要我再亲手杀死他一次吗?我不是真的想要动手啊…   大哥应该去重头再来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害人害己?不…或许我的想法根本就有问题…”   看着姬发的模样,尹叔不由咋舌,“哎呀,别想那么多了,为什么你要想那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这个很有可能也是预知梦啊?俺师傅说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做一些特别的梦,预知梦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种可以预先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梦,越来越清晰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越来越正近了的缘故。   不过这样也好,那殿下根本就是一个死板固执的家伙,如果真的能够那样死掉,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个联合进攻大商的由头,民心所向,我们说不定可以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为、为什么要牺牲考哥来逆天改命?我不要!”听对方这话说的,少年姬发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   “你傻啊,我观天象早就发现你是真命天子,你做事比大殿下懂得变通得多,处事圆滑,办事果决。你看我们这里有多少的事情不是你完成的?   你大哥能做什么?不过就是每天弹弹琴,写写诗,卖弄文雅,还时不时地喜欢跑到深山里不知道干啥。   你怀疑他是精怪所化我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我猜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将他当成精怪,而不是一个神仙之流的缘故吧?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因为你觉得他就是殿下死后所化,只会是鬼怪,不会是神仙?我猜你那样说,至少应该可以收买太姒夫人的心吧?   那样太姒夫人也不至于如同对待一个外人一般地防着你了。”   “尹叔?为什么你这个人总是在思考如何为自己牟利?考哥是我的亲哥哥,就算他将来只是一个寻常的族长,我也会一直辅助他的!”   “什么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自己思考有什么错?姬发你怎么也跟你父亲还有大哥一样死板?   你的帝星可是明亮璀璨的啊!这种时候,不多给自己招揽点人气,反而处处得罪人,你是白痴吧!”   “尹叔你说的太过分了!我自有想法,不需要你来管我!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去验证这到底是预知梦,还是已经发生,但是却被我们忘记的现实的!”   姬发说着,已经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可是,他一转身,尹叔的脸上却抽搐了一下,歪着嘴露出了有点恼怒的笑,“看来之前的效果还是太低了!”   随着他的话,尹叔的手一挥,一道黑影一闪,直接穿过了姬发的背后,少年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从清明变暗。   原本应该明亮的神情也变得阴沉,“不对…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大哥…他是山精鬼怪所化…欺我们之中无人能看破他,想要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吗…不可原谅!”   看着这当中变化的昶斐,刚刚也不过就是在看个热闹的表情也渐渐收敛了。   刚才姬发态度上的一种变化,他就感觉到有哪里很不正常了。   而这个尹叔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的出现在姬发身边,实在是让人感觉很是突兀啊?   看姬发对尹叔所说的话,再回想之前对待伯邑考与太姒的态度…之前还以为只是想要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拉拢人心什么的,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昶斐闭上眼睛,回顾着自己之前所感受到的情绪变化,愤怒…激动…慌张…慌乱…害羞…紧张…震惊…平静…诧异…愤然…愤怒与憋屈…   “切…这些情绪根本就不是一个思想正常人的应该拥有的吗?这么说起来,是被控制了吗?还是说,算得上是一种洗脑?”   昶斐反反复复想了想,现实中的双眼,却已睁开。   “那种攻击的方式很眼熟啊…”昶斐垂着眼睑,摸着下巴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一旁就有好奇的声音询问起来:“什么攻击方式很是眼熟?熟到你都不得不靠休息的时间来思考?”   声音近在耳边,吓得昶斐汗毛都在那一瞬间竖起来了,之前还在他脑子走马灯的记忆,也被这一下吓得早跑没影儿了!   “卧槽?!你谁?想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吗?!刚刚想到的东西也完全被你吓得忘记了啊!”   昶斐真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就已经率先喷了对方一脸的唾沫星子。   后者有点沉默地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甩了甩手,沉默地朝着昶斐伸出了手来……   “可奥!你们谁爱管谁管!以后就算这小子快死了,也别想让我再给他治疗!让他去死!”随着一声愤怒地咆哮声,昶斐已经被整个人丢向了半空。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也回忆起刚才那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的脸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一回想起来,他倒是也思考不客气地嚷嚷起来了,“哈?谁稀罕你治疗啊!我就算死了,也绝对不会找一个用毒的家伙来给我治疗!”   就在昶斐即将落地的时候,他半空就打了两个转儿,稳稳落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瞪了一眼之前自己呆的地方。   那是一处搭建在斗法大会擂台不远处的白色帐篷,里面刚才将他丢出来的家伙,他也丝毫不陌生。   那正是黎家嚣张跋扈的用巫医世家继承人——黎灸。   至于这个家伙是否出色什么的,昶斐是不知道,他也不记得这个黎灸是否得罪过他了。   但是在他那些有限的记忆之中,这家伙的属下,貌似曾经出现在追杀陆黎他们的那群人的队伍之中!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多,他处理起来也是没来得及细查,也只能先记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也正是昶斐在人间界的时候,观察那些被他顶上的目标或是委托人最简单的一种记忆方式了。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昶斐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去感谢一下对方的意思,活动者自己的胳膊,还在茫然:“我不是在擂台吗?怎么忽然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你说谁的底盘是鬼地方?!”此话一出,其他受伤的修真者倒是没有什么看法。   可偏偏,就是有那么几个耳朵尖,又特别嚣张的家伙,就是受不了昶斐这种知恩不报,还要抱怨的性子,无法控制地直接咆哮上了。   昶斐听得耸耸肩,也不知道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地说道,“的确是鬼地方啊?你得知道,我最讨厌医院了,因为医院是人逝去很多的地方,亡者多,当然就是鬼地方。”   ******************************************************   困成狗的殇之菌有话说:   二更…勉强算是完成了,还差54章加更,殇之菌记着呢…别催…别催…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五步:天!有人不认识他昶斐?!   一场战斗结束,刚刚又一次得到他人前世记忆回溯的昶斐(♂·正常),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完不久前自己所见到的一幕的问题,就被黎灸给打断了。   这让原本对黎灸的印象就不算好的昶斐,顿时就怒了,吐槽起对方的临时驻扎地当真相当险恶。   这顿时将好心救了昶斐一命的某位家族之中的继承人气得半死。   “很好…很好!昶斐小鬼,看来你果然是伊耆派的,被我们救了,非但没有感恩的心,还如此诽谤我黎家?”   黎灸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就连昶斐故意恶心他的的话都思考没有听出来,阴沉着脸,大步而出。   这凶神恶煞地模样也着实是有点吓了昶斐一跳,原本还准备去怼黎灸的心情顿时收敛了几分…   咳!不过这绝对不是意味着他怂了!单纯是不想与这样一个家伙一般见识罢了!   心中如此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的昶斐,看着怒气冲冲冲过来的黎灸,也是本能摆出了防御架势,警惕地瞪着对方:“干、干嘛?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说对不起!”   黎灸有点不耐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鬼才稀罕你的道歉!反正你和公孙夕那家伙差不多!   我要是指望你们这些伪君子乖乖为了出言不逊的一句话而道歉,也真不配当什么黎家的继承者了。   不过你既然被送到我这里来了,作为一名大夫的本分,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当扯平什么的而放任不管。”   黎灸说着,就直接将手在昶斐伸出来挡在他面前的手腕位置摸了摸,随即皱眉,“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是个白痴的缘故,恢复力比在伊耆那边的昶荀要快得多。”   “在伊耆那边的昶荀?什么节奏?”昶斐被这句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摸着下巴就思考起自己闭上眼睛之后事情去了。   可惜,当时意识彻底沉浸到了姬发的那份记忆之中,完全就没有感觉外界有些什么变化。   以至于到现在,不管他怎么去想,脑子里面都没有不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记忆,哪怕是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让昶斐的脑袋也渐渐地歪斜了:“到底…在刚才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是在问我吗?”黎灸斜睨了一眼这矮个子少年。   “嗯…嗯?不算是吧?我只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罢了。”昶斐一愣,看一眼黎灸,回答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昶家的那些人将你送到我们这个地方来的,不过当时似乎是因为昶荀情绪不稳,担心将你们两兄弟放一次会出现什么误伤吧?   所以就将你先放在我这个地方了,然后带那个昶荀去了伊耆家那边。不过众所周知,伊耆家早就不比当年。   现在的伊耆家,也不过就是除了会斗法之外,一无是处的家族了,也就我们黎家,至少还是会用蛊用毒的家族了。用毒的人通常也得精通医理,你懂得吧?”   “哦…谢谢啊。”   “哈!现在知道道谢了?刚才想什么事情去了?”   “不,我是说,谢谢你安慰我。”昶斐笑。   “安慰你…什么时候我安慰你了?”黎灸皱眉。   “刚才,这个地方我没有看到半个昶家人,应该是去伊耆家那边了,你刚才其实可以不用解释什么,还特意跟我解释了那么多,你似乎并不是坏人,所以谢了!”   “啧…我只是不想要成为一个伪君子罢了!”黎灸听得挠了挠脑袋,脑袋转向了帐篷的方向,“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不过就是就事论事,你就先安心休息吧。   啊啊…对了,因为出了你和昶荀那件事情,斗法大会也稍微做出了一些调整。   比赛在你们出事没多久就停止了,明天继续,选出十六位优秀的获胜者,进行俩俩斗法,都会以一局定胜负。   你这边有没有没有问题?有的话,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实现做准备,让你回复到全盛状态。”   随着黎灸说的话,昶斐注意到,黎灸这个时候的态度是相当认真的,这可是大大勾起昶斐的好奇心了。   从左到右地绕着黎灸转了小半圈,顿时露出了一脸的诧异来,“我去?你说要让我调整到全盛?老兄你不会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吧?”   “呵呵~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好像是在鄙视我的智商?”看着昶斐那露骨的表情,黎灸顿时有点按捺不住地反手抓住了昶斐的衣领,似笑非笑地问道。   “啊…不不不,我倒不是在鄙视你的智商,只是真的感觉好像没有那个必要吧?说到底我一个普通凡人,不管是强还是弱,对于寻常人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被对方直接领起来的昶斐,也是乖巧,没反抗,倒是先连连摆手解释了一句。   这态度上让黎灸感到了一丝的意外,松开了手,疑惑地看向昶斐,说道:“你还真奇怪啊…之前明明讨厌我讨厌到完全可以到狼心狗肺的地步,现在却还愿意跟我好好说话,而不是大打出手,难道说…你是白痴?”   “哈哈…哪里话?我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你才白痴啊!”   原本还以为自己又要被人赞赏,对自己的魅力感到无奈的昶斐,刚还想要含蓄两句,顿时注意对方的话可丝毫没有赞赏他的意思,顿时骂了回去。   “哈!你果然是个白痴啊!居然连我骂人还是夸奖你都分辨不清楚,你刚刚是以为我要夸你吗?你这人怎么自恋到这种程度?哎哟哈哈,太有趣了!”   看昶斐反应,黎灸已经笑疯了,只引得昶斐频频翻白眼,“马丹,谁知道你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的?你够了啊,小心笑死你啊,亏我还觉得你或许是个好人。”   “好人?修真界之中你还想要遇到什么好人吗?你是人间界的那些YY小说看多了吧?”   “没想到你这个修真界的老古董居然也懂我们人间界的YY小说?”   “你这口吻什么意思?我难道就不能去看人间界的小说吗?你那一副凡人代表的态度算怎么回事?”   “呵呵呵…你等区区修真者是不会明白的,你就老老实实地修仙好了。”   “可奥…别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人类小鬼,我鬼忍不住想要揍扁你那欠揍的样子的!”   “哟哟哟?很厉害啊?来来来,我就在这里,你揍扁给我看看?没有扁你就给我三块天晶!”   “三块天晶?我给你三拳还差不多!”   “沙包大的拳头吗?”   “砂锅大的拳头!”   “紫砂锅?那种蒸一碗饭的?”   “小子你找死啊!”   两人一阵鬼扯,让昶斐莫名有种臭味相投的感觉。   不过还没有多笑一会儿,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请问昶斐小少爷在吗?”   这可客客气气地说话方式很快吸引昶斐与黎灸的注意,两人同时回头,看到却是几名穿着一身奇怪白色锦缎的青年男子。   “你们是…?”昶斐还疑惑这些人身份,一旁黎灸收敛了刚才那比较轻松的笑容,又露出了他那桀骜不驯的傲慢笑脸来。   他悄无声息地挡在了昶斐的面前,仰着下巴,带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浅笑容,笑道:“呵呵,我倒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还能惊动天擎阁的诸位。   莫非,事情真的已经大到需要连同一个人间界少年都要一并受审的地步?为什么不先去审一审昶荀少爷?”   “呵呵,伶牙俐齿,看来阁下就是最近经常与伊耆世家对着干的黎家少家主吧?”   面对黎灸充满敌意的态度与说话方式,在昶斐看来,都穿着同款服饰的男子之一,完全就没当一回事,还是他那副看上去非常谦恭的态度。   只是,在扫向他昶斐的时候,貌似眼神之中带上了冷淡与审视的味道,笑道:“想来是黎家被我天擎阁调查的次数太多,所以对我等有着偏见?我等前来,也不过就是想要向那少年问几个问题罢了。   原本,我们也是准备去找昶荀小少爷的,只是他似乎到现在都还不曾醒来,所以不得已,我们才想要先来调查一下这位昶斐少年的。”   “哈!你们是白痴吗?这孩子不过就是一个凡人,能知道个屁啊!你们不去伊耆那边安安静静等着昶荀醒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倒是先跑过来问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少年?你们安得什么居心?”   “理由我们也已经说过了,黎灸少家主如果不让开,那也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黎灸完全不给面子,让这些所谓天擎阁的人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与他耽误时间了,开始大步向昶斐所在走来。   “有问题问就是了,你们这杀气腾腾的样子是想干啥?杀人?还是杀人灭口?”谁料原本在他们看来,应该没有主见,由黎灸帮忙做主的少年,忽然向后退了两步,掏着耳朵,有点无奈的开口了。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们那个天擎阁到底什么玩意儿,不过听上去好像挺高大上的?专门负责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件的调查的吗?”   看着那什么天擎阁的人的表情,昶斐就可以确定,这些家伙绝对是一群孤陋寡闻的家伙。   不然怎么会一脸吃惊?难道连他昶斐在斗法大会上的两场英勇事迹都没见过?!他表现得那么出彩,这些家伙还一副好像第一次发现他很特别似得表情是什么鬼?!   所以,以此,昶斐表示他已经清楚地推断出这些家伙就是一群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他这天才之名的落后分子!   *******************************************************   小剧场:   昶斐:像我这种集万千美貌,英俊,帅气,聪明,知性于一身的出色天才,居然有人不认识我!   公孙夕:哦…好羡慕你,还有人可以不认识你,我走到哪里都要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感觉真没自由,唉……   昶斐:……   乐正初:的确让人羡慕啊…我走到哪里都有狗仔队想要调查我,还有绑架犯想要劫持我,唉……   昶斐:……   昶荀:真好啊,我时时刻刻都会被人拿来和公孙夕他们这些天才做比较,每次都不是最出色的那个,好有心理压力,真羡慕你,唉……   昶斐:……   许依晴:我…并想要有人关注我,可是无论我走到哪里,人们看到我都会忍不住回避……   昶斐:……   陆黎:节哀。(拍肩)   昶斐:伐开心,要抱抱……   某红娘:陆黎!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真是让人好找!   陆黎:糟糕…快跑!(拽昶斐就跑)   昶斐:……尼玛!真·不·公·平!(泪)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六步:晴天阁?的人还真讨厌   意外的和讨厌的人不骂不相识的昶斐(♂·正常),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弄清楚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什么晴天阁?的家伙找上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些家伙具体都是一些什么人,不过听他们与黎灸的对话,昶斐隐约感觉他们或许是和宋司差不多的存在?类似捕快性质的一群人?   但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一群人,昶斐表示,自己不待见他们!毕竟他也算是在斗法大会上,小有名气的大腕儿了,对方居然表现出对他不了解的一种态度?   这简直就是孤陋寡闻到家了!   “你们不是找我问话吗?现在干什么一脸吃惊的表情啊?你们该不会连我这个人都还没有调查过,就跑过来找我问话了吧?”   心中已经不待见对方的昶斐,脸上却表现出了乖巧的模样来,不过他的说法却有点险恶了。   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根据他推断对方的身份,加上现在对方来调查他,那他话中潜台词对方不会不懂。   的确,天擎阁的几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古怪,作为一个修真界老油条的黎灸,更是在这个时候直接笑出声,“哈…昶斐你不要这么说,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想要随便问问,你要知道,这个什么阁的,做事其实真的是滴水不漏的,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份子和可疑的事,绝对会在先接触目标之前,先好好去做一番调查的。   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因为你是凡人,然而就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就直接找上门来抓人的天擎阁弟子存在的!”黎灸可不是昶斐,一下了解了昶斐潜台词的意思,就直接嚷嚷出来了。   对他来说,就是要用最直白露骨的方式,去打击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家伙。   而昶斐本身也是个人间界的老油条,虽然黎灸直接指出对方是因为他是凡人,所以压根不屑调查他,是直接来抓人这点。   不过他自己本身早就知道了这点,人间界这种事见识过多少次了?他又被人瞧不起多少次了?   除了嘲笑对方没见识,对于对方轻视自己,他完全就没往自己身上的问题去想了,别人不了解他,不是他的错,是世界的错。   所以看着那什么的晴天阁的家伙表情难看了,他也是直接笑起来了。   然而,对方脸色难看也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   随着一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名男子不疾不徐地从有着统一服饰的青年之中走了出来,与其他几人不同地带上了笑容,对昶斐笑道:“不,倒并不是两位想的那般。   我们是真的觉得昶斐只是一个少年,所以并没有专门去调查关于昶斐的事情,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反正之后也还是要问,又何必专门再做事先的调查这么麻烦的事情呢?   其他一些人,或许我们招惹不起,不了解,得罪了,连累的宗门,我们自然要调查与了解。   但就一个凡人小孩,就算得罪了,或是让其哭鼻子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我们又何必白费功夫?”   “你…”黎灸刚刚还笑得开心,听到这句,笑容就跟变戏法似的消失了,他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而这名男子的手也迅速地缩回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哟!你还是满懂行的,听明白事理的嘛!不错,比起其他的那些晴天阁的家伙,我看好你!”   谁料这两人还没有打起来,昶斐已经在一旁竖大拇指了。虽然昶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势,不过他那一番说辞,听上去怎么好像长辈夸奖晚辈?   黎灸愣了一下,眼珠一转,顿时又笑弯了眼,松开了男子的衣领,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冲着昶斐就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小子技高一筹。”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昶斐睨了一眼黎灸,目光重新转向了刚才的那名男子,原地盘膝坐下了,“所以…你们要问什么,问吧?我听着呢!”   “这…”男子一时之间看着昶斐这架势,微微皱眉,“还得麻烦移步…”   “哦,懂了,黎灸,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安静的地方?我们借用一下?你不放心就在旁监督也成。”   不等对方将话说完,昶斐已经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转头就冲着黎灸征借驻地了。   “哈哈!当然要盯着,谁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弄坏了我们家的宝贝蛊的话,我可不放心!”黎灸可是脸皮足够厚之人。   就算他早就看出这些人的意图,不过他就是不喜欢这些人,就是要和他们作对,就是要和昶斐打配合。   看对方那难看表情,他就开心,这一开始,笑容就异常的灿烂,跟找到心爱玩具的小鬼头一般。   昶斐是凡人,不懂修真界的一些规矩,天擎阁的人还能理解,在天擎阁的众人看来,昶斐那的确就是一脸认真,好像当真是和他说的那般思考的。   可是这个黎灸,那明显不过的笑容,傻瓜都看得出,他就是没事找事,故意要装傻的!   前者给他们的感觉是郁闷,后者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过分了。   “抱歉,那就暂时借用一下你们的暂时驻扎地了,不过黎少家主应该明白我们天擎阁的规矩,还望不要明知故犯,到时候黎家摊上什么事,就不是我等能管的了。”   青年男子直勾勾盯着黎灸,那话可明显已经有红果果的威胁之意了。   昶斐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黎灸,到没有失望,反倒是正在用着一脸同情的表情朝着黎灸挤眉弄眼。   这让黎灸刚刚升起的不爽心情顿时又如退潮般地向后消退了。   耸耸肩,黎灸一脸无所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慢慢聊好了!不过,一旦破坏了我这的东西,后果自负。”   人是讲道理讲证据的生物,就算修真者也不例外,黎灸道理上不占优势,也只能暂且退避。   可警告放在这里了,一旦对方做出什么事情,他自然就有继续向着这群家伙发难的机会。   天擎阁青年男子如何不理解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点点头,朝昶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倒是率先进帐篷了。   其他的天擎阁弟子立刻紧随其后,这嚣张态度,让昶斐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是表达之前的不满来了吗?”   “知道你还笑?”后方乖巧站着的黎灸毫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随即道:“你算是我兄弟了,有事叫我。”   “放心,有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会叫你。”   “别那么笃定,我感觉你会叫我的几率更好。”   “呵呵…等着瞧!”   撂下一句话,昶斐这才不紧不慢地进入了众多帐篷之中的其中一顶还空的帐篷之中。   等到众人都在地摊上坐定,目光纷纷落到了刚刚进来的昶斐身上,“昶斐公子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   “不是很清楚。”昶斐回应一句,也顺势在地上坐下了。   这顿时引得四周投来了一丝不满的目光来。   但对此,昶斐一向都是直接无视的,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其他那什么晴天阁的家伙,目光直接落在主动问话的那人身上,歪头笑道:“所以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对绕弯子的事情没兴趣啦!”   “是吗…并不是很清楚吗?”青年男子的对于昶斐那个回答,却有点不甚满意,定定地盯着昶斐的眼睛看着。   可是对于他的目光,昶斐的目光该怎样还是怎样,完全就没有因为被盯着也产生紧张或是动摇。   这却让这青年冷笑了一声:“你难道不是为了复仇才返回的修真界吗?”   “复仇?向谁?为什么?”昶斐笑着反问。   “向你的弟弟和你的母亲复仇,为得十年前他们抛弃了你,十年后又诽谤了你!”   “呵呵,要复仇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只要我在他们俩面前自杀,他们这一辈子都会笼罩在痛苦与噩梦之中。”   “或许是因为你害怕死亡呢?”   “我要是害怕死亡的话,为什么就不会害怕被他们俩给打死?凡人永远都是凡人的道理还要我来告诉你啊?”   “…凡人的确永远都会是凡人,没有天赋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超越努力的天才的可能。   既然你最明白这个道理,当然就不会单纯地只是靠着鲁莽的行为来实行复仇计划,你勾结了谁吗?”   “哈,你这问话的方式,从一开始就彻底地将我假象成什么可怕的杀人者了吧?”   “难道不是吗?我听闻…你在人间界也并不算什么好人。”   “哈哈,对我根本就没有调查,也不了解我的人,居然有资格在这里根据道听途说的方式来猜测无辜之人。”   “你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是无辜之人该有的表现。”   “我在人间界经历的事情,也足够我比寻常的无辜之人更加的早熟。”   “单纯只是早熟而已吗?”   “如果你觉得不是,就请给我一个足够让我无话可说的证据来证明我一点也不无辜。别那么幼稚地在这个地方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了。   就你们这个样子,别说让我配合你们解决眼下的问题了,我都怀疑你们到底有没有可以比拟宋司大捕头的本事了。   至少他,还懂得起码的尊重,也不会凭借偏见来决定一个案件的走向。”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七步:你早点道歉不就好了?   斗法大会第四局惨胜的昶斐(♂·正常),刚刚在黎灸的临世驻扎地醒来,就碰上了一群专门来调查不久前发生在他与昶荀身上的事情的…那什么晴天阁的家伙。   只是,对于这个什么晴天阁的家伙们,昶斐却通过短短的几句话,对他们感到了失望。   对方不但没有没有好好的去找他留下的线索,还明显将他本人当成是与什么家伙勾结到修真界报复自己老妈和弟弟的复仇分子了。   对于这种完全看低了他昶斐的人品与宽宏大量的心态的家伙,昶斐顿时就没有好脸色与好态度了。   一句话顶回去后,就已经冷淡地站起身来了,对天擎阁的子弟下逐客令了,“好了,如果你们想问的只有这些的话,那我也回答完了,你们所说的事情,我他丫的一件都不知道,你们自便吧!”   说着,他就已经站起身,准备就这样离开了。   可肩膀却在这个时候立刻被一只手被按住了,“昶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们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说了你知道的,我们不会和你这样的一个凡人一般见识,这事我们就当是他人所为…”   “马丹的,什么事情是需要你们来当成是他人所为的?”昶斐也是有点恼火了,这是准备让他背锅到底了?   他喵的,危害修真界的罪魁什么的锅背或不背,他是无所谓。但他最讨厌的,就是完全没有打算尊重他的意思,让他当替罪羊不说,还将他与那种背后算计与挑拨他人关系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光是这也就算了,这群家伙,居然还打算完全将问题都退给他吗?是觉得他好欺负还是别的什么的?   “松手。”这让昶斐的脸色顿时下沉,斜眼睨着对方,口气听起来已经有几分冰冷了。   他眼神从最初的逗比到如今的转换,没有将这些天擎阁的修真者们吓到,反倒是让他们更加兴奋了。   “果然!”也不知道是谁兴奋地叫了一声,其他人立刻将昶斐被包围了起来,手中的武器齐齐地对准昶斐就刺了过来。   昶斐又不傻,就算在逗比,看对方攻击方式,他也看得出,对方这招数分明就是杀招,似乎等他生气很久了。   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来调查的人,这分明,就是想要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罢了。   黎灸还在外面等着,他手中拿着沙漏,看着已经快要流到尽头的沙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帐篷。   犹豫了一下,黎灸还是开始吩咐自己的下人去将昶斐所在的帐篷用结界隔离了一下。   但下一刻,就已经有身影直接冲破了帐篷的顶,飞了出来,朝着他们这边所在的地面就砸了下来。   “什么鬼?!”黎灸可以想象帐篷四分五裂;可以想象出帐篷之中刀光剑影;可以帐篷连城一片的被破坏。   可偏偏就是没有想到,帐篷在基本完好的情况下,会只有有人从帐篷顶端飞出来。   可是想想看的话,如果是昶斐,也不是不可能啊!   “喂,昶斐你没事吧?!”这让黎灸有点担心起来。   再怎么说,昶斐是一个凡人,这样飞出来,砸在地上,骨头都散架了吧?这要是摔得严重了,不直接挂了?   黎灸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虽然刚刚认识不久,不过这少年性子他喜欢,跟他有得一拼。   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死掉的话也实在是可惜得很,可以的话,还是尽全力救救看好了。   如此思考着的黎灸,已经拎着药瓶急匆匆的就朝着飞出来的那人赶过去了。   不过凑近了一看,黎灸愣了一下,这摔出来的人那里是昶斐啊?这天擎阁的那几个子弟之一吗?   “哎嘿?昶斐跑哪里去了?”在心中想过好几种可能性的黎灸,一时之间没有想通为什么自己面前出现的人,不是昶斐的问题,下意识就问出了声来。   随着他这一声问,就好像专程为了回答他的问题似的,一个个的身影从帐篷刚才开出的洞中一个个飞出。   昶斐的声音很快从帐篷处传来:“喂,黎灸,我没有给你的帐篷造成什么麻烦吧?我不需要赔偿的吧?”   “卧槽?昶斐?你没事?你居然没有被这群家伙飞出来?而是将这群家伙打飞了出来?你开玩笑?”   黎灸已经看傻了眼,揉着自己的眼睛很弱智的问道。   “这种事情如果可以用来开玩笑,我绝对再多给你开几个…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令你失望的现实,这些家伙其实都不过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很厉害,结果根本就是一群筑基期的小修士,简直神经病!亏我还那样小心翼翼!”   昶斐的口气之中,带着非常明显被骗了的语气,严肃地对黎灸说道。   黎灸闻言却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你才知道啊?”   “怎么?你这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昶斐被黎灸那一点都不吃惊的态度给惊讶道了。   “废话!我当然早就知道了!”黎灸顿时翻了个白眼。   “我去,你早知道了,居然还摆出那种一脸提防的模样?还那样担心,那样小心翼翼的,你喵带的逗我呢!”   昶斐从黎灸的语气之中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顿时怒。   “我当然担心啊!我说好歹是筑基期的好么!只要再多修炼一下就金丹期了好么?   金丹期虽多,但是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存在好么!   加上你根本就是一个凡人,别说金丹期了,寻常刚入先天境的武者你都未必能够打得过吧?   可为什么你不但将他们全都打飞出来,还能完全一副筑基期的修真者都是随处可见的弱鸡的态度啊?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是个怪胎吗?!”黎灸可完全是个不吝吐槽的家伙,直接连珠炮地将自己疑问吼出了。   昶斐听得有点无奈地挠起脸颊来,“谁跟你说,我连武者都打不过了?我本身就是一个身体素质很强的武者好么?”   “…什么?”黎灸一愣,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一个习武的凡人,我没有说我是一个什么身体底子都没有的凡人啊?”昶斐无奈地耸耸肩。   “你不早说?!”黎灸呆了呆,立刻埋怨上了,“亏我还那么担心你,真是白操心一场!”   “那还真是谢了啊!”昶斐哭笑不得,指了指已经堆起来的天擎阁的子弟,笑道:“你现在可以先担心放在这些什么晴天阁的家伙身上了。”   “是天擎阁,不是晴天阁。”黎灸在一旁认真地纠正。   “管他呢!谁在乎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不是想要我当替罪羊,而是想要我当替死鬼!没抽死他们,算是我仁慈了!”昶斐说到这个问题时,真是一脸不忿。   黎灸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你可别不在乎,你可是死定了。这个天擎阁可也是老派的大门派之一了。   八大家族的子弟也是有在这个天擎阁学习的,这些小的不过是天擎阁的小喽啰罢了。   真正厉害的可都还没有出来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知道他们是天擎阁的子弟的同时,还揍了他们的弟子,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哦…”昶斐闻言,若有所思地摸起自己的下巴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晴天阁是那什么各大势力的子地都有去待过的地方?”   “那是因为我压根没有想过你还能采取这么强势的手段来打击报复。不过,一时爽,接下来可就惨了!”   “嗯…可不是嘛!”面对黎灸的幸灾乐祸,昶斐立刻露出了一脸同情地看向了黎灸,“你真是惨了。”   “啊?”对于昶斐这态度,黎灸没反应过来。   昶斐已经在一旁同情地叹息了:“你说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家伙不能招惹呢?你要是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那一时冲动的暴行的。   现在好了,你即将面对来自那个什么晴天阁的怒火了。可惜,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帮不了你。”   “卧槽?!”黎灸瞪大眼睛了,他算是反应过来了,“等等,不带你这么推卸责任的!”   “什么推卸责任?我做什么了吗?黎灸,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够主动出面来帮我。但是,这全责不在我什么吧?”   昶斐一脸的乖巧无辜,双手背在身后,眨巴着他那双本来就特别大特别清澈与明亮的眸子。   这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这一眼看去,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个出手暴力,内心腹黑的臭小子。   “卧槽你够了啊!这锅我可不背啊!”黎灸看着昶斐这表情,眼睛被闪瞎了不说,脑门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这货太会装了啊!之前是不是用这弱质美少年的模样欺骗了不少人后,在别人的背后捅刀子啊?   “背什么锅?你的背后有锅子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昶斐一脸的单纯,还一脸关切的看向黎灸。   “昶斐,我错了,你别这样。”看昶斐这邻家小弟的模样儿,黎灸从精神上就有点无法适应,直接乖乖给跪了。   他这一表态,昶斐立刻干呕了一下,又恢复了他的常态:“你早道歉不就好了?非得让我自己都感到恶心才开心啊?好了,好了,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如何一起应对那个晴天阁。”   “是天擎阁。”看着昶斐变脸,黎灸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无力吐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八步:恶劣小鬼的引君入瓮   为了报复黎灸的幸灾乐祸,昶斐(♂·正常)机智地选择了推卸责任。   可惜,因为黎灸过于直接的道歉,让昶斐没有办法再将自己的计划付诸行动了。   不过,对于昶斐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群筑基期的高手打出来,黎灸还是无法掩饰地好奇起来了。   “喂,昶斐,虽然你说你是绝顶高手,但是你到底怎么将这些家伙给揍飞出来的?看你的样子,貌似装傻推卸责任给我的话,也完全不担心这帮子证人?”   “你看过我的斗法没?”昶斐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倒是在黎灸好奇问出自己心中疑问的时候,反问了一句。   “看了,一次利用了替身草人,一次是受心魔控制…”   黎灸回答完昶斐的问题,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一脸的震惊,“等等,难道你…已经掌握到如何控制心魔作战了?”   “你倒是控制一个给我看看啊?”昶斐还以为黎灸真的懂了,刚还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一听黎灸那话,就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手中掏出了一个小玩意儿。   看清昶斐手中拿着的东西,黎灸顿时翻了个白眼,“什么啊…替身草人?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成高手了。”   “真是抱歉啊!我用替身草人就不算是高手了啊!”对黎灸这番吐槽,昶斐直接反唇相讥。   黎灸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那你说说什么你会武啊?弄得我还真的以为你擅长什么武术秘法,利用了什么心魔结合武术之类的就将这些家伙给制伏了。”   “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见过修真者被武林高手制服的吗?”结果,他这说法很快就得到了昶斐的白眼。   黎灸一时之间沉默不语,自己居然被凡人给鄙视了。   而且还是在鄙视他的修真方面的常识…   “你不知道,当时那情况有多危机,还好我足够聪明与敏感,反应足够快,没有让对方抢占了先机,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先将他人给敲晕!”   昶斐还在这边絮絮叨叨,被一个凡人鄙视得有点失魂落魄的某位大家族的继承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早知道你随身藏着替身草人,我就不用担心了。   果然像你这样的家伙,真是有够卑鄙的,不过挺合我胃口的!说吧,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看黎灸直奔主题,昶斐倒是意外了一下,“什么配合?我们是需要讨论接下来怎么做。”   “少来了,我已经看穿你了,你这家伙心机够深,肯定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下一步了。   看你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还能跟我开玩笑的这一点我就看出来了,别骗我了。”黎灸一脸侦探的嘴脸,冷笑道。   这感觉,让昶斐还真有点在做kill fox的任务时,不小心被某个警察给盯上了的感觉,脑门不由落下一滴冷汗。   挠了挠脸颊,看黎灸脸上得意还未散去,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我打算将这些家伙,全部都送回去。”   “送回去?”黎灸一呆,“你是疯了还准备拖我下水一起疯不成?”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本身不就是疯的吗?我当然没有直接将他们送回去那么简单,我也一起【送】过去。”   “等等,你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懂了,什么叫做将你也一起送回去?你到底什么计划?”   “当然是将罪责全部推给莫须有的存在。”昶斐嘿嘿地笑了一下,双眼散发着恶作剧孩子般的狡黠光芒。   看着昶斐这笑容,黎灸怔了一下,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了:“听起来好像是很有趣的事情,先说说你的计划好了。”   “这些家伙,全都是被我一击从背后控制替身草人打晕的。所以,基本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情。我个人的计划是…”   昶斐将自己的计划与黎灸说了一番,黎灸脸上的表情已经完成从最初的坏笑变成了滑稽。   将昶斐的计划全部听完,黎灸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跟天擎阁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么怼他们?”   “无仇无怨,只是他们刚好撞过来了,我就不客气地全盘接收了。”昶斐耸耸肩,表示了一下无辜。   但随后,就是斜睨黎灸,一脸坏心眼的笑,“一句话吧!我这计划如何?你帮不帮忙?”   “帮!为什么不帮?早看这帮子多管闲事的家伙不顺眼了,都有捕快了,这帮子家伙还要没事充大佬,瞎凑热闹不说,居然比我还猖狂!   以为自己有各大家族的子弟,就代表有各大家族撑腰吗?我倒是让他们看看,是不是一切都能如他们所料!”   黎灸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拳头来,“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昶斐伸拳与黎灸拳头对撞了一下,脸上挂着的,同样是滑稽的笑容。   一个时辰之后,修真界爆发出了令人震惊的新闻,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擎阁子弟被人脱光了倒掉在斗法擂台。   他们被捆仙绳用出色绳艺束缚全身,PY插着在一朵菊花,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呻吟声。   看得不少女性修真者不敢直视,而这件事很快引发了天擎阁上层的震怒。   在将被挂在斗法擂台动子弟救下来之后,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召集起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前往黎家暂时驻扎地兴师问罪。   这架势,立刻引起了不少修真者的好奇围观,就连专程直播斗法大会现状的修真者,也快速操起自己的摄影玉简,匆匆忙忙就追了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黎家临时驻扎地,一群人蜂拥而至,可看到的一幕却让吵闹的人群鸦雀无声。   黎家的驻扎地…居然一片火海?!不少的帐篷已经烧起来了。   擅长水行法术的纷纷施法救火;擅长土行法术的,正在照料着不知道被救出来多长时间的病患们。   这让不少人一个个都看得呆了,就听一声怒吼:“该死!我们这里着火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忙?人都哪去了?!”   正吼着,众人就见,整张脸都已经被熏得漆黑的黎灸咳嗽着从帐篷的火海之中踉跄而出,口中还骂骂咧咧。   可抬头,看到众人赶到,脸上的狼狈顿时退去,已是换成了一脸的火气:“看毛看啊!在一旁看着还不如来帮忙!别忘了你们也有将病人寄在我这!”   这一声吼,顿时让发愣的众人反应过来了,立刻有人冲上去帮忙。   可是天擎阁的子弟正准备出手帮忙,却被为首的天擎阁长老给一手拦住了。   面对这一场大火,天擎阁的长老不慌不忙,倒是真笑着对准备冲入火海的黎灸笑道:“好巧的一场大火,敢问…黎灸少家主,这场大火何人所为?”   “我知道个屁啊!我要是知道,现在就将那纵火的家伙揪出来暴揍一顿了!”黎灸闻言,气急败坏地转头吼着。   这一吼,都直接用了修真者的真气,吼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这黎灸什么人?凡人不知道,他们修真者可没有人不知道,这可是一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本身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这样愤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了。   可面对愤怒的黎灸,天擎阁的长老一道常见的凝神静气的清心咒施展过去,便又笑道:“冷静点,孩子。”   “敢情烧的不是你们的驻扎地你们无所谓?”黎灸冷静了,不过语气可是不善到了极点。   这话听得众天擎阁的子弟顿时皱眉,有人还想上前来与黎灸争论两句,却又一次的被拦了下来。   天擎阁的长老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黎灸,笑道:“不知现在昶家的昶斐是否安好?”   忽然问到昶斐,让天擎阁众人又是屏息,同门的去向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不就是来找昶斐的?   这个时候长老忽然提起,让他们立刻想起了某个应该被他们的同门师兄弟找上的那个少年。   见黎灸在听到长老提到昶斐的时候,神情开始一点点的变得严肃起来,不由就阴谋论起来了:“难道…这一场大火是那个凡人放的?因为被我们发现他勾结了魔界,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这么说起来,之前不是说在龙华之都的北区那边,也被那个凡人小鬼放了一把火,之后因为没有足够证据,所以不了了之了吗?这小子,又放火?”   四周的人,在听到这边对话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将他们的耳朵竖起来了,听到这里,有人更是忍不住停下了他们自己的脚步,看了过来。   然而,黎灸对于他们的说法,却皱起了眉头:“昶斐有没有烧龙华之都我是不知道,但是这里的大火,绝对没有可能会是他烧起来的。”   “哦~?何以见得?”长老对黎灸袒护昶斐丝毫不意外。   昶斐什么性格他是不了解,但是黎灸什么性格,却是众所周知的,以他的叛逆,会帮着昶斐说话很正常。   所以,天擎阁的长老问了,他就是要逼得黎灸再也说不出什么可以帮助昶斐辩解的话来。   然而,黎灸的目光却落在了一边,冷哼了一声:“我不觉得被你们宗派用你们宗派的剑术重创的人,在失血过多即将死亡的时候,还有本事放一把火。”   天擎阁长老听到这里,下意识的顺着黎灸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猛地看了过去。   不远处,应该是病患安置点,似乎…正孤零零躺着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人…!   **********************************************************   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二十九步:拿我开刀就做好被开的准备   在天擎阁的子弟被人扒光挂擂台之后不久,天擎阁众人挟同吃瓜群众找到了黎家临时驻扎地。   可万万没有想到,黎家驻扎地着火不说,他们这一次准备兴师问罪的少年,居然…正奄奄一息地倒在一边?   原本还保持着一派轻松的长老,终于没有办法在继续安稳地看着黎家大火了,他已经开始挥手,一根玉杵随之飞出。   随着玉杵在天空转动,天空出现了一个圆,就如镜子一般,开始有水珠纷纷洒洒地从当中落下。   虽然做不到昶斐那般的可怕,可是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型水行法术之一了。   原本的大火渐渐小了,但是却并没有被彻底地扑灭。   这让天擎阁的长老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了,但是一旁的黎灸已经冷冷开了口,“天擎阁的长老怎么忽然决定出手帮忙了?不过仔细看看这火吧!这是真火,只有用真水才能扑灭,您老是没有看到我们是如何做的吗?”   被一个小辈挤兑,实在是让这位天擎阁的长老好生的没有面子,手中的法诀一边,原本天空圈中的颜色立刻变得银白,银白水珠落地,这才将那大火彻底浇灭。   “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确定火焰不再,天擎阁的长老按捺不住,冲向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浑身被绷带缠住的少年面前,还没看清人,就冷声质问起来。   “你干什么?!”见天擎阁这位长老没风度的跑向自己的病患,黎灸也是非常果断地跟了上去。   两人的手几乎是一前一后落在目标身上,只是一瞬,长老的手就仿佛是触电似的收回。   这…这特么哪里是昶斐?这分明就是一个寻常受伤的修真界年轻一代!那浑身绷带沾着血的样子,甚是狼狈。   看他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原本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却被这天擎阁长老给吓了一跳。   那瞪大的眼睛满是无辜与莫名,让刚刚兴奋追上去看热闹的人们顿时有种莫名失望的感觉。   尼玛…还以为是昶斐,居然只是一个修真者么?   众人的心中,都不由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天擎阁长老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黎灸,“昶斐呢?”   黎灸挑眉,向后指了指,“火堆里呢!”   “黎灸少家主,你应该知道,就算是要开玩笑,也是需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分清楚所在的场合的。昶斐,他到底在哪里?”天擎阁的长老终于还是怒了。   黎灸顿时一脸无辜,重申了一遍,“抱歉啊,他真的在那场废墟之中。不是我不想去救他,只是,我赶到的时候,已经着火了,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最里面的帐篷地上。   我还有很多的伤患要处理,当然是先救离开外面比较近的,疏散一下人群,而不是专门救他一个人,懂?”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他受伤了,还是被我门弟子重创?”天擎阁长老依旧面色阴沉。   “我怎么不知道?之前你天擎阁找上门来,借我临时驻扎地一用,我警告他们不要乱来,在我这里搞破坏的话,可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我可是会随时用天眼盯着看的呢!不过,我都那样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还是很勇敢地在昶斐起身的时候,一起出剑朝着昶斐刺了过去!   我刚想冲进去阻止,就听到有人说着火了,我不过一个走神,再度回头,你那几个弟子已经不见,昶斐则是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我本是想要去救他,但那火也不知道是什么真火,眨眼就直接烧过来了,我只能先招呼众人进行疏散,现在也不知道昶斐那人怎么样了。   我猜测他大概是已经被烧死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修真者都未必能够对抗那样的真火焰,他一个凡人,还不是眨眼的功夫就被烧成了灰烬了?真可怜。”   黎灸说得越发绘声绘色,最终不由还真情流露了一把,抹了抹眼角,同情地叹息了一声。   听着他这话,几个天擎阁的弟子感到有点没有办法相信,也没有办法接受,“你胡说!我们天擎阁怎么可能会那样乱来?”   “会不会那样乱来,会不会那样做,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应该心知肚明!你们最好祈祷我们这里没有多少的人员伤亡,再去好好的问问你们的那帮师兄弟!”   黎灸等的可不就是天擎阁的那一句反驳?一听,顿时皱眉,目光冷冷的射了过去。   被他这目光看着,开口的那名天擎阁的弟子顿时有点说不出话来,自家师兄,自然是自家清楚。   会不会做出黎灸所说的那种事情?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   “就算我们家师兄们一时着急,做了鲁莽之事,那也不过是一时冲动,这和放火没有什么关系吧!为什么你们出现人员伤亡,却是要对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已经做开了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防火烧了我这临时驻扎地?   你们还真是下得去手!对一个凡人的少年动手也就算了,居然连暂时在我这里接受治疗的伤患都不放过!”   黎灸说到了最后,直接咆哮了起来,脸上更是满是愤怒,手直接就指在了对方的鼻子上了。   这让四周吃瓜群众纷纷侧目,朝着那名天擎阁的弟子投去了怀疑与不可置信的目光。   顿时吓得那天擎阁弟子向后退了一步。   天擎阁的长老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看了一眼已经被烧焦的废墟,目光重新转向了黎灸,“既然如此,就麻烦黎灸少家主帮我们指明一下昶斐尸体所在了。   这样我们也房间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你们还真是冷酷!不过放心,我刚才就已经叫人去救人了,我相信昶家的少爷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   “少当家!人已全部救出,并无人员伤亡,不过…有一名少年伤势很重,但似乎并不是大火造成的。”就在这发言的同时,有黎家的子弟已经叫起来了。   黎灸闻言,立刻收敛了之前与天擎阁长老争锋相对的态度,非常有名医范儿地转头,“在哪?带我去看看?”   在场的众人一听是少年,见黎灸转身跟上他的属下,也一个个的好奇跟在了黎灸的身后。   很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那个所谓不是被火焰重伤的少年面前。   果不其然,这个少年正是他们刚才一直在争论着的少年——昶斐(♂·伪装中…)!   昶斐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血丝,嘴唇发紫,身上明显有一道道的伤口,似乎是被长剑所伤,但是致命的伤口却是在他的小腹,哪一处的血液明显是黑色,已经凝固。   他的脸上早已没有半点表情,如果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不管是谁,都要怀疑这个少年或许已经死亡。   他脸上有几处血斑,还有多处被烧黑的痕迹,身上那一套来自人间界的衣服也已经被烧得破破烂烂。   一眼看去,这已经不能算是狼狈可以行动的了。   就连天擎阁的长老也忍不住在看到昶斐的模样时,深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下手如此歹毒?”   黎灸闻言,顿时斜睨了这长老一眼,“不就是你那群弟子所为吗?我都亲眼看见了。好在一场大火没烧死他。”   又一次被黎灸挤兑,天擎阁长老却没有再如同之那般动怒,只是看着昶斐身上伤,将手伸到了昶斐的面前。   但是手却并没有接触到昶斐本身,只是片刻功夫,他回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其中一名弟子。   “你来看看。”随着长老一声平静开口,那弟子安静地站了出来,走到昶斐面前,将手伸到了昶斐面前,同样并没有直接放在昶斐身上。   “喂,这是在干什么?”一旁已经有人在好奇询问正充当着吃瓜群众的骓太严了。   “是五行法术之中,金行法术的探知术,可以探索一个人的身体情况,也可以探索一定范围类的一切情况。”   骓太严一愣,虽然不知道是谁在问,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可转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向他,还在认真看着现场,似乎根本就没有问过问题似的。   这让骓太严茫然了一下,看身旁人的模样,又有点不好意思问对方是否问过他问题了。   而另一边,被长老招呼过来的少年很快皱起眉头:“被用影响精神的魔族法术攻击过一次,似乎产生了很强烈的影响。   还给人从后面偷袭了,攻击的方向是向着心脏位置刺去的,带毒,似乎准备一击不成,毒死对方也无妨。   身上的剑上…的确是我们天擎阁的飞剑所伤,被切开的伤口与几位师弟所用的飞剑剑刃吻合。   嗜血过多,随时都会死亡,我建议,解毒与止血可以同时开始,不然他可能在止血的同时就被毒死了。”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你说的被魔族的法术击中过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伤口?”   黎灸不客气地推开对方,却又对对方探知术得出的结论感到好奇。   这弟子抿了抿嘴,虽不满黎灸态度,却还是回答道,“那不是攻击类的法术,而是专门影响和蚕食人类内心阴暗的一种法术,无形无质,被影响的人,会一点点的发生改变,特别是性格方面,会渐渐变得残暴与冷酷。   当然,直接爆发也是很寻常的事。”   “多长时间了?”听着这弟子的话,长老还是问了一句。   “看情况似乎并没有多久,应该是在几个时辰前…”   “第四场斗法大会前?还是后?”长老继续问。   “应该刚好就是那个时间短,不早不晚。”弟子闻言,立刻回答。   一旁,黎灸却悄悄地看了一眼平静地跟挂了似的昶斐,不由竖起大拇指,这小子,利用修真界的道具,居然还有伪装本事?真是人才啊!   ***********************************************************   殇之菌:傻斐,肚子痛不?   昶斐:我给你一棍子试试?   ***********************************************************   殇之菌:加更!说到做到!完成第四次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步:月老的替身草人很强势!   因为天擎阁完全不做调查,而将所有猜测与罪名全部强加于昶斐(♂·正常)身上的缘故,昶斐也非常果断地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以牙还牙。   看着场内黎灸的表现,昶斐真是忍不住要鼓掌赞赏这位老兄的演技高超了。   看着天擎阁的那帮家伙,终于万分难得的开始认真调查,昶斐心中也是有点小激动的。   那个烂包袱他可真是不愿意再自个儿背了,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一件事情啊!一看这个门派子弟辈的态度,也不想想他昶斐是谁?   怎么说他可也是在斗法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天才凡人少年昶斐好不好?居然说没有调查自己的必要?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这潜台词的意思不就是牺牲了也就牺牲了吗?当他昶斐傻,听不出来啊?   插上一朵菊花,也算是他考虑到老妈立身昶家的面子了,要不然就直接插五朵了,看这帮家伙还敢嚣张!   “喂,昶斐,我之前说的那个道具,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一天之内你最好快点将东西取回,不然后果自负。”昶斐还在喜滋滋地思考着自己的报复手段,耳边就忽然传来了那最近特别喜欢装死的贱小册的声音。   这让昶斐立刻收回了自己刚才兴奋到走神的思绪,“什么啊,那东西可是我在月老商铺买的替身草人,卖给我的,就是我的了,哪里还有你废话的份儿?”   “如果只是普通替身草人,我真就随便你了,但是你应该可以看得出吧?这个替身草人可以完全模拟你所需要的任何一种状况,哪怕这种状况是草人本身不曾发生的。   同样也是你这个正主不曾经历过的,它都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进行模拟…   也就是说,只要有修真者发现那是一个替身草人,并且发现是顶级替身草人的话…就算想要模拟成渡劫前期…”   月老小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已经不需要他再继续说下去,昶斐也已经明白了。   昶斐的确明白了,顶级替身草人不是人都能拥有的,这已经算得上是法宝了。   不但不会如同斗法大会上,自己使用的那个替身草人那般的反噬,甚至不需要法术与内元催动,自身就有着很浓郁的灵气,灵性强大到,只需要滴血认主,就可以完全根据其主人的想法进行任何的改变与战斗。   最多,也不过是根据其主能力而受到各种限制罢了。   这的确算得上是一件非常恐怖的法宝了,当初他昶斐也不过是在月老商铺中见过一次。   貌似最初的这月老替身草人,原本专门给修真者道侣,或是 神仙眷侣渡劫所用的替身。   天威难测,天劫难渡,不少修真者苦其一生,走到最后一步,也未必可以渡过那最后的一关,面对天劫天雷, 被劈得灰飞烟灭。   难得一起的的道侣,就更实不易,而这替身草人,就是最早时期,初代月老创造出来,为那省真心真意同生共死的道侣渡劫的仙宝。   很恰巧的,就被昶斐看到了,又很恰巧的,被昶斐最近在修真界收集到的天晶给购买了一个。   虽不是最初的那个正版初代月老的替身草人,但是在修真界,随便这么用用也是足够了。   真要有谁用来渡劫,只怕将会落得个会劈得外焦里嫩的下场。   但如今修真界中,炼气化神众的分身境就已经算是举世少见的大高手了,整个修真界未必能出现一个。   元婴期的被直接被称为元婴老祖,出窍期的更是被称是出窍老怪了。   这月老的替身草人,要是控制在元婴期的修士手中,虽达不到昶斐这货真价实的真神这般控制自如,但利用替身草人发挥那部分的能力,做一方霸主,真绰绰有余了。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月老小册这才时不时地提醒着昶斐,让他自己多注意注意。   可对于月老小册这提醒的话语,昶斐却也只是挠挠脸颊,“放心好了,不会给这些家伙发觉那个替身草人的机会的。”   随着昶斐这一句话,人潮之中已经再度产生了波动,在后方抽热闹的人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个个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之前还有些小吵杂的声音,这会儿算是彻底的静了,静得连那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昶斐的目光,也朝人潮散开两道的方向看去,不禁笑了起来——八大家族…来了!   天擎阁原本还在调查面前昶斐的情况,得出了自家弟子所说的结论的长老,脸色并不算有多好看。   正思忖着这件事情是否要联系阁主,身后强大的气势让他的呼吸不由地就是一滞,回头看去,话已不知如何去说。   他并不畏惧八大家族,但是,为首之人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却让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他们准备用来做替死鬼的凡人少年,在八大家族中的地位,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无足轻重!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只怕就不能如往日那般的不了了之了。   天擎阁长老想着,就见一道身影从新出现的庞大势力之中冲出。   没有几个人看清楚,那冲出来的身影到底是谁,昶斐却是那少数看清那身影的人,一时不知是叹,还是笑。   昶俜…他的母亲已经冲到了那个他精心准备的替身草人身边,看着她伸出手,却又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浑身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有人准备上前搀扶她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了靠近的人,一把抱住了那看上去狼狈不已的“儿子”,眼泪夺眶而出,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   可是昶斐却注意到,自己母亲那泪眼婆娑的目光正在到处担忧的找寻着什么。   或许…就算自己化成灰了,老妈依旧有着那般能够辨认出自己的母亲直觉吧?   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昶斐,悄然地退出了人群之中。   现在,还不能让老妈捕捉到他的身影, 八大家族与天擎阁又不是寻常的修真者,又怎么可能错过老妈昶俜的表情与表现?   现在这样倒是更好,至少别人不会怀疑老妈的表情到底是茫然无措,还是在找寻自己了。   接下来,他就只要等待黎灸告诉自己结果就好了。   昶斐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悄然地挤出了人群之中,朝着与黎灸约定好的龙华之都的客栈走去。   另一边,昶家五长老昶义看着昶俜的模样,又看看昶斐样子,轻轻地抬了抬手,立刻有人上前劝说起昶俜。   而昶义目光看向黎灸,“黎灸少当家,我们家的昶斐,就拜托你治疗了,等这事结束了,希望你可以来一趟龙华之都议事堂。”   黎灸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继续傲气,点点头,看着昶俜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神情之中多了几许落寞。   他蹲下身,看昶俜迟迟不肯放开昶斐(替身草人),不禁蹲下身,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昶俜的肩膀,“阿姨,没事的,我会在明日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   他的声音似有着某种魔力,让昶俜只觉得有点正头晕,身子一晃,便朝着一侧倒下。   黎灸悄然地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这一次,有了八大家族的子弟主动出手,半时辰不到,现场的情况就已经彻底得到了控制。   或许真的是黎灸发现的及时,被安置在他家临时驻扎地的人,竟没有半个人受到那大火的危害。   反而还意外地得到各大势力的帮忙,伤势恢复快不说,得到了丹药的辅助,修为更是有所提升。   在不少人看来,这还真就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众人在忙碌完了各自的正的活儿时,注意力却齐刷刷地落在了一处一小时前才新支起帐篷前。   在帐篷中的,是正在给昶斐(替身草人)处理伤势的黎灸。   谁都知道黎灸擅长制毒,却并清除黎灸是否能够拯救那可怜的孩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帐篷的修真者开始越来越多。   最后甚至开始有人齐刷刷地围在了帐篷的旁边,就等 一个他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黎灸其实本就只是在装个样子,昶斐说什么用替身草人,他却感觉昶斐完全就是在用他自己真人再拼。   这个重伤的昶斐(替身草人)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假人。   而一切的伤势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真实,这让黎灸将昶斐带入帐篷的时候,还推了推他,与昶斐聊了半天。   可看这替身草人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黎灸这才有点确定,这或许并不是昶斐本人?   真的不是?可替身草人也是由真身的精神来控制的啊?这……   黎灸已经开始有点恼火地盯着替身草人思考着,要不要也将这小子扒光了,插上一朵菊花,挂斗法擂台上的时候,昶斐(♂·替身草人)已经睁开眼睛朝着他看过去了。   “嗯?怎么?外面的讨论已经结束了?话说你是怎么将我的替身草人从我老妈手中拯救出来的?”   而与此同时,替身草人身上的伤势,也开始一点点的消失,看得黎灸本人都有点傻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一步:借我的点子占他人便宜可不好   昶斐(♂·正常)与黎灸的“恶作剧”,因为老妈昶俜忽然出现的缘故,打破了原定计划,让昶斐真身先离开了一步,留下了黎灸来处理之后的事情。   只是黎灸一时半会儿没法相信,面前看上去真的和活人没有半点区别的昶斐,会是一个替身草人。   他甚至完全可以感觉到了躺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血肉、心跳与自身那微量灵力流动的状态。   看着忽然坐起身来的昶斐(♂·替身草人),着实将刚刚盘算着对昶斐这样那样的黎灸给吓了一跳。   他有点心虚地看着昶斐,干笑了两声:“哎哟,你醒了?我还以为这个替身草人单纯只是模拟状态。”   “你有见过哪个替身草人是只模拟正主的状态的啊?当然是可远程控制的。”昶斐翻了个白眼,“你丫该不会是以为我就打算一直保持受伤的状态吧?那样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随便包扎一下,然后跟他们说没事了?”黎灸笑。   “你当他们一个个都是瞎子,不会自己用眼睛看的啊?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估计他们就要怀疑你心怀不轨了。”   昶斐说着又笑起来:“不过我倒是不反感你成为众矢之的被教训的场面。”   “我也不反感你吊挂斗法擂台,丢尽颜面的画面。”黎灸小声嘀咕了一声。   “你刚刚想什么?”昶斐耳朵动了动,笑得灿烂。   “我在想,你想象中,我被人虐待的美好画面差不多的事情。”黎灸也是笑呵呵。   只是这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一番,最终还是理智选择了暂时不出卖彼此。   而黎灸也装模作样地给昶斐处理了一下基本已经消失不见的伤口,哪里还有刚才阴暗面爆发时的冷笑?   此时此刻,外界的昶俜悠悠转醒,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一旁已经在地上盘腿坐下的昶义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要每次等即将失去的时候才发觉宝贵。”   昶俜被昶义长老一句话说得有点发呆,半晌,轻叹道:“这种事…我又何尝不知道?小斐从不欠我什么… 反倒是我,欠了他太多太多的东西…”   “不是欠。你不懂吗?那孩子一直以来所希望你带给他的,一直都不是什么需要去偿还的东西,你就不能像对待昶荀那孩子那般地去对待昶斐吗?”   “对待小荀那般对待小斐?我…”昶俜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她开始有点不是很能理解,“我对他们… 并不相同吗?”   “就算是一个疯傻之人,都看得出,你对昶斐很客气,虽关心,却也不像是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一种关心。   你在害怕什么?每次不管他做什么,你只是口头上提醒一句,你希望他去做的,希望他改变的,希望他安好的事情,怎么不用实际行动去表达?”   “为人父母,该骂的时候骂,该关心的时候关心。在子女最需要的时候,能够庇佑他们,给他们安全感的,不正是你们这些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吗?”   昶义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别像老夫那样,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后悔,可一旦真到了那种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   我知道,这兄弟俩你并不好处理他们的关心,可是,换做是老伏,在那场斗法大会上,我至少不会在他们都需要母亲的时候,跑向任何一方。”   昶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昶义所说的话,她理解了,理解的同时,也忍不住懊恼自己的不成熟。   “五叔,我应该怎么做?”昶俜目光看向帐篷,轻声地询问道。   “怎么做?这种事情你需要问老夫吗?你只要去做好一个母亲应该去做的事情就好了,用你的行动。”   昶义淡淡地说着,已经重新转开了头去。   他知道,昶俜会有相同的时候,正如在斗法大会第四局结束之后,在昶斐被送到黎灸这边接受治疗的时候,昶俜跟去了伊耆时,在昶荀醒来时对昶荀做的事情那般。   两人正沉默着,帐篷附近已经开始传来一阵吵杂,昶俜不由站起身,伸着脖子朝着帐篷方向看去。   黎灸已经出来,脸上很是严肃,“伤势已处理妥当,只需要多休息休息,明天再参赛 并无问题。”   四周人们听到这回答,也是纷纷松了一口气。只是,就连他们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紧张什么。   只是刚才那样的气氛,实在是让他们感受到紧张与压抑,此刻导致这气氛变得如此压抑的源头消失了,四周又开始变得一篇吵闹。   天擎阁的长老与子弟在得到了昶斐无事之后的消息,也悄然地呼出一口气。   四周等待着的八大家族众,也开始一个个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黎灸少家主,随我们移步议事厅吧?我们可还有很多疑问需要黎少家主帮忙解答。”   “如果是想问昶斐还有天擎阁那些来调查的子弟的问题,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天擎阁的长老了。”   黎灸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回答的倒是平静简单。   “嗯…昶斐身上的事情和天擎阁弟子所发生的事,我们已经从其他人处了解了情况。   虽然与昶斐小弟有所联系,但并非完全是关于他的,而是想问问,关于他所受到的伤害的一些问题,需要作为医药世家的黎家可以给我们提供些独到的见解。”   “哦?这个吗?这个可以有!”黎灸闻言,立刻笑开了,不过随即脸上露出戏谑,看向了伊耆家,话锋顿时一转,“不过…你们不是可以通过伊耆家进行了解吗?   别忘了,我们黎家当初也是从伊耆家分出去的分家,我们知道的事情,估计对于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些小儿科。”   黎灸说得讽刺,伊耆家的临时主持者呵呵冷笑挑着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在场人却都看出来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这分明是在表示,他们不屑与黎家争论这些无聊的事情。   黎灸当然也看出来了,立刻冲着在场众人耸耸肩,“如此,就不是我不配合你们了,毕竟你们有伊耆家了。”   “啧!谁不知道你黎家与我伊耆家水火不容?有什么要求就直接点说吧,我没有兴趣和你在这里阴谋算计。”   见黎灸还真的打算就这样跟他们耗时间,伊耆家管事的,也懒得在继续与黎灸打太极,直接了当的说道。   黎灸闻言顿时笑眯了眼,可嘴上回答却欠揍得很,“哦?你这样说,就是表示你们在医药治病或是害人的方面的确不如我黎家?”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伊耆的长老冷冷问道。   黎灸取笑完了,随即却变得一脸严肃,冷冷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在和你们谈条件,那就应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不在我们手中,千年前早就被那叛徒带走了。”听到黎灸提到那东西,伊耆长老也立刻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回应道。   黎灸却好像在看笑话一般,“我一点没怀疑那东西会被带走,所以,我要你们做的,是将被那东西认可的人找回来,到我黎家来认祖归宗!”   “哈!到你黎家认祖归宗?”伊耆长老听到,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算找回来,东西可以交给你们,但是那人,就算要认祖归宗,姓也是姓我伊耆,而不是姓黎的!”   黎灸闻言立刻耸耸肩,“哦!既然如此,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伊耆家长老闻言,顿时脸色气得发青,可是这却是关系到家族正统的地位,他愣是没有再继续退让半步。   不过,帐篷中看好戏的昶斐,却是正在挑眉,这黎灸,居然利用自己设计的东西,却威胁八大家族?   这万一僵持下去,不是到时候又得他亲手去解决那躲在幕后的魂淡?还能不能让他愉快地在斗法大会上玩耍了?   想着,昶斐已经转头四处扫了一圈,很快,他就寻到了一个罐子,也没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鬼,就已经随手就是往地上一丢。   陶瓷破碎的声音立刻想起,黎灸原本还打算与对方再继续僵持一下,强行逼对方让步来着。   没想到伊耆长老倒是骨气,完全没有再和他废话的意思,而帐篷中,那清脆的响声真是听得他一阵肉疼。   那陶瓷罐里面的东西,别人是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啊!   那可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蛊啊!而且不管是哪一个罐子里面的,统统都是他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培养出来的。   这个昶斐,估计是利用替身草人偷听到他们外面的情况了,这是知道自己在利用他的计谋占便宜了啊!   这是明摆着要给他一个教训啊!   这样一来,黎灸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家族的利益?家族利益有他的宝贝蛊重要吗?   别开玩笑了!救蛊要紧!   想着,黎灸就如旋风一般冲入帐篷之中了。   八大家族的人,还在对于黎灸的威胁发愁,就听帐篷之中一声脆响,黎家这少家族顿时脸色大变冲入帐篷,心中不免都咯噔了一下,只想到一个可能。   难道…那昶斐小家伙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   完成今日加更,第五次加更,还差52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二步:趁着大家没察觉地交换情报   因黎灸利用自己点子去威胁伊耆家做什么,而让昶斐(♂·月老替身草人)找了一个破坏黎灸帐篷中的东西的理由,非常不客气地就破坏了黎灸的蛊。   原本还在计划着与伊耆家长老讨价还价的黎灸,听到那一声脆响,简直是听得他的心都碎了。   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与伊耆家的长老继续扯皮?直接旋风一般地冲入了帐篷之中。   都还没有去看昶斐,就已经叫起来了:“我的蛊!”   “你那里面装着的是蛊?”黎灸的目光还在扫地面的碎片残骸,就听到身后响起昶斐的声音。   这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怒了,“你知不知道我这里蛊都是如何培养出来的?你不知道它们都有什么价值?”   “你…诶?”黎灸的怒气还没有消,转头就看到了正漂浮在半空,被水行法术形成的牢笼困在其中的小虫。   顿时准备与昶斐撕破脸皮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伸手一把抓住了水所形成的小小屏障,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可对于他的态度,昶斐却开始似笑非笑起来,“黎灸,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听昶斐口吻古怪,黎灸有点心虚,兀自辩驳了一句。余光却落在了昶斐身上。   此刻的昶斐,整翘着二郎腿坐在病榻上,一只手撑在 自己的大腿上,笑得有些恶劣,“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那准备毁掉我心血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准备毁掉你的心血了?”黎灸有点茫然了,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打算毁掉昶斐的心血?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出侮辱那什么晴天阁,还要顺便嫁祸他们的点子的吗?我觉得你到现在了,应该不至于还愚蠢到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吧?”   面对黎灸,昶斐说话一点也不准备试探,直接了当地就询问着。   黎灸听得表情立刻有些严肃,“刚才听那个金行的修真弟子所说的话,我猜,你的目的是有些什么想要引起整个修真界去重视。   特别是那个什么…对,那个没有攻击性的魔族法术,你特意利用替身草人进行模拟了,是想让这些人都注意到魔族潜入的问题吗?或者说,只是某种掩饰什么的假象。”   黎灸说到最后,用的就不再是问句了,而是一个肯定的回答,让昶斐已经非常直接地笑起来了。   “具体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你看了我和我老弟的那一战就应该知道,有人试图算计八大家族。或许,你黎家也是有嫌疑的。”   昶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直勾勾盯着黎灸,现在他是用的替身草人,他向来就不是什么遇到正面敌对的时候,还要去绕绕弯子的,简直多此一举。   黎灸也没有想过昶斐现在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不经诧异:“我还以为你会向我隐瞒,找借口含糊了事!你还真是直接啊!面对嫌疑家族都能这么坦荡。”   “为什么不坦荡点?反正我坦荡不坦荡,你也差不多猜到些什么了,就算我现在找个借口装模作样,找借口骗你,你要真的就是幕后之人,现在也已经打草惊蛇了吧?   那我装傻找借口的价值也没有了啊!再加上外面那些家伙的调查也已经开始了,就算你们黎家真的勾结了魔族什么的,想要对八大家族图谋不轨,也得顾忌顾忌。   你要是真的是敌人,现在对我动手也丝毫讨不到半点好处,毕竟,我用的可是替身草人。大不了撕破脸。”   昶斐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还向着帐篷四周的那些放着小罐子的方向看了看,“我想,我还可以多点垫背。”   注意到昶斐目光落在的地方,黎灸心中就忍不住快跳了几个节拍,最终有点无奈地挠起脑袋来,“算了算了,我算是服你了,那边的联盟,我黎家会退出。”   “哎哟我去?联盟?原来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联盟?”昶斐吓了一跳。   黎灸看着昶斐这一脸刚刚得知真相的表情,哭笑不得,“少装傻,你那双眼睛中可丝毫没有吃惊,你还在怀疑我什么?”   “怀疑?怀疑你什么?你身边又没有影魅分身跟着,我倒是觉得你被欺骗的可能性比较大。   所以,现在弃暗投明的黎少家主,就 跟我这个大天才说一说,你们家到底都知道些多少,又是为了什么,才和那影魅勾结的吧?”   “影魅?你已经知道是影魅了?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黎灸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昶斐,“喂,昶斐,你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昶家昶俜的寻常凡人儿子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要是和你们一样的修真者,会那么直接的被父母抛弃吗?”昶斐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到是非常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可你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一个寻常的凡人,你意外地给了我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啊!”   “什么大智如愚啊?我是不管行行为举止,都很智慧,像我这样的天才,你用大智若愚来形容,有点不恰当。”   昶斐对于黎灸对自己的点评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表示了一下自己这类人的出色性。   黎灸扶了扶额:“算了算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你争论什么,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嗯,那就请说正题吧。”昶斐立刻客气地向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指,双手支在病榻上,摇摆着双腿,决定好好听听来自黎灸的情报。   “我们黎家在斗法大会开始之前,就有一小家族发来请帖,邀我爹去喝茶。   虽然不是很理解那个家族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来邀请我们家族的族长去喝茶,不过我们家对此到底并不是有多介意,直接拒绝便是。   但是,拒绝了这一家也就算了,接连的几天,都莫名其妙地接收到了各方势力,各方家族之中,有点地位的家伙们的邀请。地点基本都是一样的。   这让我爹很是意外与不能理解,最终接受了邀请前往了那个什么地点。   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说什么要推翻原本的八大家族,将我们黎家推上新的八大家族。   黎灸说着,还非常无奈地冲着昶斐耸耸肩,“你要知道,族长之命,我们这些作子女晚辈的,哪里有不听的道理?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家族就开始筹划制毒蛊。   虽然我个人是并不怎么情愿的,但是这种事情却是由不得我的。毕竟在我爹面前,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嘛!”   黎灸说得一阵唏嘘,话也尽量挑简单的说。   昶斐听得却在一旁揶揄起来,“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件事情乐此不疲啊?看样子可是相当感兴趣。”   “哈哈,哪里!我倒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说服我固执的老爹?”   “说不定并不是说服你固执的老爹,单纯只是洗脑呢?”昶斐提出假设。   黎灸却在摇头:“你开玩笑?我爹,什么人?你知道吗?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的用蛊大师,谁能算计他?”   “得,这个暂时先放一边,你继续说。”昶斐懒得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争论,直接打断黎灸去他爹的描述。   黎灸对于昶斐打断自己略略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还是继续起之前的话题来,“所以,我爹为了制作蛊,自然是全家总动员咯!不过我一向都只喜欢去制作我自己喜欢做的蛊,那种格式化的无趣之蛊,不和我的胃口。”   “我已经想到你逃出家门的画面了。”昶斐眨巴着眼睛,摸着下巴幻想了一下。   “哈!我怎么可能会选择逃跑啊?我可是我爹的长子,还是嫡长子哦!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责任重大?不能任由你爹胡作为非?”   “我爹是胡作非为的人吗?!我是长子,当然就意味着我本人在家族之中也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   “切…”   “你刚刚是不是咋舌了?”   “呵呵…那是你的错觉啦!我正很认真听你说。”   “总之,因为我有绝对话语权,我爹的行为引起了我的不满,所以我就主动去找他理论了。”   “卧槽你的胆子真不是一般大,你居然没有被你爹打死?居然还活着来到这里跟我说话了!”昶斐惊得瞪大眼。   黎灸听得不由嘴角抽抽,“你什么表情?我都说了,我有绝对话语权了,我说什么,我爹还是会听的。”   昶斐听到这里,却忽然收敛了他刚才的轻佻态度,盯着黎灸的眼睛,淡淡道:“家中长子拥有绝对话语权,所表现的是在众人面前的,你单独去找一个回来就变得不正常的父亲,就算有话语权,私底下你们也是父与子的关系。”   黎灸听得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昶斐也是感觉到刚才还算不错的气氛被自己给破坏了,不由地挠了挠脸颊,重新将话题强制给拽了回来:“呃…所以说,你后来见到你爹,都说什么了?”   黎灸睨了昶斐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哈?怎么了?”   “因为我在见我爹,和他打招呼之前,就看到你刚才所说的影魅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三步:昶斐独到的分析?   随着昶斐(♂·月老替身草人)直接了当的表态,黎灸也坦率地说明了自己家族所处的立场,竟当真是敌人。   只是,和昶斐料想中的结果有些不同的是,黎家似乎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主动加入,而是与八大家族之中的那些弟子相似的情况——被控制。   听到黎灸说到自己没有和自己的父亲对上话,反倒是看到了影魅,昶斐直接闭嘴不言,安静等着黎灸下文。   “我那天去找我的爹…”黎灸说到这里,下意识的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着什么措辞,思考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本来是想要和他说制蛊的事情,却碰上他和一只影魅在聊着什么。”   “具体对话内容我是没有听清楚,不过,那只影魅似乎明显正在给我爹设计什么方案。   他让我爹在斗法大会期间,将千年前,真正流落的那个拥有家族神兵认可的…我家与伊耆家的宗家找回来。   只要控制住那个得到家族神兵认可的宗家后人,我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强迫其他家族认可我们家族取代那个腐朽的伊耆家。   这样就可以比其他家族先一步打入内部,制造八大家族内部矛盾,挑起事端,找机会与外界这联盟里应外合。”   “呵呵…里应外合?我怎么听着…感觉这不是希望你们黎家与联盟其他家族里应外合,而是想要直接用你们作为吸引各大家族注意力的诱饵?”   “诱饵?”黎灸盯向昶斐,“听你这语气,知道的好像比我多?”   “不多,不多,我最多是知道各大家族之中,都分别有子弟被影魅的分身洗脑了缠上了。我弟昶荀,就是在昶家被控制的棋子。   一日之间被毁灭的秦家分家之中,也有被直接控制的子弟,还有公孙家的正公孙永。   这些被控制的人,会在各个家族的临时驻扎地布置一个非常奇怪的阵法,阵法具体效果我不是很清楚。   在我看来,外表是会吞噬人体灵力进行某种转化与转移的阵法。不过,很明显有触发心魔的可能。   我当初在秦家调查的时候,发现了类似的阵法,但是秦家留守分家的人,意外没有一个幸存。   公孙夕他们一行在调查的时候,秦家人的状态似乎也出奇的奇怪。   还有斗法大会正式开始之前,虞家与伊耆家纷纷出事,有人似乎准备陷害他们。   最初我总感觉这是为了让他们无法参加斗法大会。然而现在进行这么多在仔细想想,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牵制这两大家族……   不,或许是彻底地灭了八大家族年轻一代的天才少年们,达成削弱家族实力的可能性比较高。   从第一局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奇怪。   如果是按照实力分配对手的话,我的对手应该不会是夏家小有名气的青东。   之前斗法时,我虽然没有意识到,但之后并不是没有看当时的斗法重播,如果不是因为青东是一个过于正直,不喜欢耍花招的人,我应该在那个时候就输了。   就不会有机会获胜。而当时青东在输了一场之后的表现也很奇怪…”   “昶斐…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对于那个时候的观察还真仔细啊?”黎灸重新打量了昶斐一番:“我重新认识你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昶斐听出黎灸这是揶揄,却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他昶斐…可没有办法告诉黎灸,自己会发现这些问题,是因为,第四局前夕,中了跟在公孙永身边的神秘声音的攻击的缘故,那对他的心智,真的造成了很大影响。   那个时候,过往种种问题,都如走马灯一般转瞬即逝,却又牢牢地被他记了下来。   长久没有再好好集中思考问题的脑子,也在那时候,被自身那封闭的情感所影响,而变得异常冷静。   那些所有他之前不曾好好注意过的细节,总是会被那时候的自己轻易地捕捉,并且会毫不犹豫地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   那种情况下,想不到这么多,才是真正的怪事。   特别根据昶荀的分析,让现在的昶斐都有些不太想要去面对自己的弟弟。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自己,正是想到了昶荀…对他有着嫉妒,有着想毁掉自己这个双生哥哥,独占父母的心思!   而他自己本身,同样抱着想要毁掉已经占有了老妈整整十年的昶荀,那个时候对贱小册所说的断了自己昶荀的手脚,正如贱小册的直觉那般,并不是玩笑。   他昶斐,不但是想要折断昶荀的手脚,还想彻底地将这个贪心不足的弟弟给逼疯。   他是真心实意的在那个时候,思考着如何用语言刺激昶荀发疯的,最好是刺激得昶荀彻底魔化,这样,当自身利益与大义的目标达成一致,他就可以正大光明杀昶荀!   可是如今想想,昶斐却发现自己那个时候的念头,让如今的他感觉到了可怕!他有些害怕那个时候的自己。   或者说,他察觉到了更早之前的自己,在真正被自己阴暗面所吞噬的时候,有这多么可怕的思想与信念。   可以的话,他情愿自己只拥有着两种状态就足够。   就算当时他思考的问题,更多是站在避免更大的危害出现,也比如今的他更…不,稍微要能干那么一点点,昶斐也觉得,自己已经习惯扮演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了。   他有些庆幸【那个人】当时能够选择在他即将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前和自己说那样一番话,纵然不全是可信的,却给了他一个不会后悔的选择。   挠了挠脸颊,昶斐甩了甩脑袋,将自己烦杂的思绪甩出了自己的脑海,伸手握拳,掩饰地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所以说,你那是没有见识过我厉害的一面罢了。”   “你厉害的一面我是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每一次好像都不太一样啊?”黎灸继续调侃。   “咳!反正,当时那种事情,让我推测出,在斗法大会中,肯定有专门负责斗法大会的某些上层同样被控制了,所以才会是那样的结果。   而最终让我确定的,是完全如我所料,出现在我第四局的老弟昶荀。   根据我的推测,如果对方发现我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好对付,肯定会找到更加强大不会手下留情的对手。   而我猜测,为了防止我再搞神马奇怪的事情忽悠他们再次派遣出来的人,最后最好是就算是牺牲了,也绝对不会影响大局,还能够一箭双雕,牵制我和老妈的人物。”   “所以…第四局与你对战的人是…昶荀?!因为不管他是输是赢,都可以彻底牵制昶家,而你输了,就可以影响到昶俜?他们干什么非要做到这种程度?”   黎灸忽然不能理解的才对,让昶斐不由摸了摸下巴,“或许他们的目标是斗法大会的最终那件奖品吧?又或者是想要在斗法大会上彻底削弱八大家族来做点什么?”   现在的他,毕竟没有办法如之前那般进行思考,只能无奈低了低头,随手挥了挥:“哎呀,这种事无所谓,怎样都好,我当时发现事情真的如同我所想的那般,就决定在斗法大会上主动去将那些暗中操作的东西透明化。”   “所以那个时候,你伪装了自己的黑化?我说你到底怎么做到那点的?”在一旁的黎灸简直听得呆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吃瓜群众,之前那惊险的一幕幕竟然是昶斐刻意计划出来的?   完全没有想到啊有木有?这简直就是腹黑到让人措手不及啊!   黎灸开始有点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在这种时候和昶斐彻底地撕破脸皮。不然,根据昶斐那种时候那在所有人面前做出的大胆举动,让这昶斐发发狠,自己的蛊会如何?   黎灸还在合不拢嘴地思考那些问题,昶斐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话的言外之意。   只是对于黎灸所说的那话辩驳了一句:“你倒是跟我说说,那种刺激心魔的黑化怎么伪装?我那是真心魔。”   “真心魔?你可以将心魔控制自如?昶斐…你还是不是凡人了?你不会是凡人中的变异凡人吧?”   “喂喂喂,你别说得好像什么奇怪的生物进化似的啊!我其实是货真价实被攻击了,正如那个什么晴天阁的弟子所说的一样,是的的确确被攻击了。   只是我也没有刻意去压制,我是根据我自己的聪明才智,直接将内心之中所有的阴暗情绪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这才让我从心魔的状态中才摆脱出来。”   “即兴发挥?”黎灸说了一句人间界的经典台词。   “呃…算…是吧?”昶斐有点小穿越,随即,挠了挠脸颊,道:“总而言之,其实当时挺危险的,我也在那个时候,差点就真的将我老弟给打死了。   但是,总体的结果还是好的,只有至少还是惊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了,不是吗?虽然是那个晴天阁。”   “是天擎阁!”黎灸纠正了一句,“这样说来,你会在第四局的时候,计划那些,还是希望大家将目光落在那些…被你们所有人忽略的问题上来的?”   “可以这么说,至少现在八大家族的人已经都到了,有了防备,至少某些躲藏在家族内部的人就不太容易再继续乱来吧?”昶斐迟疑地回答了一句。   “结果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看昶斐这表情,黎灸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殇之菌有话说:   今日第二更,51章,第六次加更,殇之菌说到做到,别再说殇之菌偷懒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四步:昶五长老是个天然撩?   在外界的人不知道那个让他们“魂牵梦绕”的昶斐(♂·月老替身草人)如何的时候,黎灸已经与昶斐交换了情报,非常平静地从帐篷之中走了出来。   看着黎灸之前急冲冲的冲入帐篷,如今又一脸严肃的走出帐篷,有人没有忍住好奇,问:“怎、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黎灸还在思考昶斐之前所说的话,忽然听到有人开口问自己问题,愕然抬头。   看他这表情,其他人的心也不由提起来了,“当然是那个昶斐啊!该不会…已经…已经s…”   一句话没有说完,黎灸一听是关于昶斐的问题,顿时表情古怪地翻了个白眼,“差点让他毁了我的蛊!”   “啊?”在场的根本就没人听明白黎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面面相觑。   但是有一点,他们至少可以肯定了,他们重要的证人,至少还没有死!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们安心。   “既然昶斐无事,那么就请黎灸少当家随我们走一趟吧?”为首公孙家的还算是客气,趁着黎灸现在暂时忘记去找伊耆家的茬儿,赶紧转移话题。   有了昶斐的提醒与警告,黎灸就算知道公孙家的话事人那样抢先开口意味着什么,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而昶家五长老,本身对于家族商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听闻昶斐似乎并没有再出现什么问题,走上前来,微笑着冲着黎灸问道:“先前有劳贤侄了,不知道老夫现在是否可以将昶斐带回昶家调养?”   “带回昶家?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天擎阁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人吧?不应该先交给天擎阁吧?”   黎灸可没有忘记自己不按照昶斐的方案去做的后果,还是乖乖地先按照昶斐之前的计划行动了。   一听黎灸这话,天擎阁众人脸色一变,目光落在了昶义的身上。   昶家的五长老,在听闻了黎灸所说的话时,笑眯眯地望向了天擎阁的众人,正对上了这些人的目光。   昶义笑了一声,还算是客气地问道,“不知老夫是否已经可以将自家的孩子带回去了?”   “昶义前辈请便。”天擎阁为首长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有与昶义争夺昶斐的去向问题。   昶义却并没有就此领了这好意,反倒是问道:“不需要再做调查来确认我昶家的孩子是否有罪了吗?”   天擎阁长老笑得有点不太自然,他向后退了一步,歉意道:“是我等鲁莽了,方才检查昶斐伤势,才发现这孩子是被人陷害,并无罪责,还请昶义前辈见谅。”   昶五长老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那个孩子,我们就带回了。有什么事情,便直接来找老夫吧。”   说着,昶义轻轻抬了抬手,几个昶家的家兵点点头,走入了帐篷之中,拎着担架将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的那少年昶斐给抬了出来。   昶义看了一眼昶斐,立刻笑呵呵地冲着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辛苦诸位了,有事再联系,无大事的话,我昶家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昶义前辈慢走,我们就不送了。”众人见状,立刻回礼,当间无人阻止昶义携众昶家人离开。   昶斐听着耳边的那些声音,却忍不住偷偷将眼睁了一个缝,看了看昶义的背影,意外的感觉这位五爷爷,背影还真是意外的高大!   回到了昶家的临时驻扎地,昶斐就被直接安置在了一处比较安静的独立帐篷之中。   因为靠近外围,昶斐(♂·正常)轻易地潜入了帐篷之中,准备与替身草人进行调换。谁料……   “现在知道回来了啊?”这一溜进来,昶斐(♂·正常)就对上了坐在替身草人旁,笑眯眯的五长老的眼睛。   “哈…哈哈…”看到五长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昶斐脑门也不由地冒出了汗珠,干笑了两声:“五爷爷…”   “怎么?现在知道喊老夫爷爷了?”五长老看着昶斐那满头大汗的样子,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昶斐听到昶五长老那带着揶揄口吻的问话,顿时笑得有点讨好,“五爷爷您着说得什么话?我…啊,不…那个,昶斐我以前难道没有喊您爷爷吗?”   “哈哈…喊是喊过,不过可没有现在这么真心实意啊…”看着昶斐这不上不下的尴尬模样,五长老实在是没控制住,直接呵呵笑出声来。   “有…吗…?”昶斐挠着脸颊,目光已经开始偏移了,笑得也有点牵强,不禁还小声嘀咕起来,“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候,你并没有到非听老夫说话的时候。”昶五长老摸着胡须,狡黠地笑着。   昶斐冷汗顿时又下来了:“不,那啥,我…呃…昶斐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你也用不着那么心虚,你又不是再昶家长大的孩子,话说也不需要刻意学习其他人那般,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吧!”   被昶五长老两次看破了自己心思的昶斐,这都可以用尴尬到了极点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特别是昶五长老此刻还正坐在他的替身草人的床边上,不可能是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那替身草人才对…   “小斐啊,你到底是想要进来呢?还是想要出去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与黎灸那孩子说清楚?如果还有没说清楚的话,就去你们约定的地方说清楚再回来吧?”   “呃…不,原本是有约定在某地方汇合…不过后来意外说清楚了,所以没必要了…”昶斐这个囧啊!挠着脸颊,目光都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才好了。   “这样吗…这么说来,就是打破了蛊罐的时候,与黎灸说清楚了现在我们所需要面前的形式的吗?”   昶五长老闻言摸了摸下巴,居然完全说中了昶斐与黎灸所谈论到的问题。   不简单啊!尼玛他老妈的五叔很有可能是一个真高手啊!他昶斐真是大意了!   “行了,别一脸震惊的站在帐篷外了,你是想要让其他人都发现你昶斐完好无损吗?”昶斐还在发呆呢!昶五长老的声音已经再度传入,提醒了昶斐一声。   这让昶斐立刻想起了现在的处境,立刻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浑身不自在地走进帐篷。   不等昶斐主动开口,昶五长老摸着自己的胡须,重新打量了昶斐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啊…就算没有什么修真者的天赋,你却比小荀出色多了。”   “哈、哈、哈…五爷爷您老在开玩笑吗?”昶斐干笑两声,双手还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坐吧。别站着了,老夫并没有想要质问你什么,不管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老夫都不想过问。毕竟…就算你才十四岁,也会有自己不想再去回忆的伤心往事…”   听昶五长老这话,昶斐也开始有点收敛自己方才的尴尬心情,“五爷爷似乎也有不想回忆的过去。”   “呵呵…在修真界,有多少人是没有的呢?”五长老有点怀念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不说那些了,还是说一下你的发现吧?”   昶斐一愣,却没有马上配合地进行回答,反倒是古怪地笑了笑,问道:“五爷爷,我可以相信您吗?”   昶义沉默了一下,笑道:“随你喜欢吧?”   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让原本对于昶义还是有所忌惮的昶斐却莫名地呆了好半晌,“五爷爷您还真是和我在人间界见到的人不一样啊?”   “有多少人又真的会是一样的呢?你只管说你的便是,我也尽管信我所信的便可。”   昶五长老说得意味深长又沧桑无奈,昶斐听得,却总觉得心中好像没有了先前那般提防,笑容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既然五爷爷这么说了,那就有劳您自己从我所说的话中寻找真相了。”   昶义听昶斐话语神态之间的改变,反倒是苦笑了一声,“你倒是比昶家长大的那些孩子阔达积极得多!那是那些孩子也能如你这般性子,那便好了。”   “五爷爷,就算你夸奖我,我也不会把我重要的秘密告诉您的。”昶斐玩笑道。   “自己的秘密,要好好珍藏,五爷爷不会去打探那些你不想说的事情的。”昶五长老看着昶斐这模样,又是一阵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感觉,五长老此刻,笑的倒是比起他在其他人前时,所表现出的笑容要轻松不少了。   也不知道昶义五长老这一生,到底是经历过一些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如今的这个昶五长老的。   昶斐心中对五长老有了改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便将自己与黎灸谈论的问题说了一遍。   只是,该隐瞒的东西,他依旧是不打算冒着作死的危险去说的。特别是他黑化时,对他人的感受那些……   而听完了昶斐所说的话,昶义的脸上却说不出的严肃,他看了一眼昶斐,沉吟道“这样说起来…最近上层的确有人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影魅吗…为什么偏偏要选在斗法大会上…难道…已经知道什么了?”   昶五长老喃喃念叨了一句,站起身来,走到了昶斐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谢谢你了,小斐,这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五爷爷还有事,你自己要当心!”   说着,也顾不上昶斐什么表情,就已经大步迈出了帐篷,留下昶斐一脸错愕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有点无言:“卧槽…这是准备摸头杀感谢我的协助吗?看不出,五爷爷天然撩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五步:对手似乎旗胜一招?   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昶五长老的昶斐(♂·正常),目送匆匆离开的昶五长老后,就收起了自己的替身草人,愉快地睡了一觉。   起来的时候,早已是第二天天泛白的时刻。明明还算早,昶斐出了帐篷去意外地发现门外没有他所熟悉的昶家子弟,倒是有几个陌生人一脸严肃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让昶斐狠狠地意外了一把,“这是在搞神马啊…”   他还茫然着呢!四周已经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转过头来,“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去会场报道不知道吗?”   这人看上去年纪比起昶斐大了五六岁,从注意到昶斐,并且和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   似乎是感觉到昶斐还没有一点行动,不由地就走上前,推了他一把:“还在这里呆站着做什么?走啊!”   昶斐踉跄了两步,却还是好脾气地询问起自己心中对于现在情况的疑惑,“好吧好吧,走走走,不过你也得告诉我,去哪个会场吧?还有,去会场的理由吧?”   “你不知道?”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应该每一个人都被通知到了才对吧?”   “可惜我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昶斐很无辜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这让对方不禁有点意外,随即摸了摸下巴,有点恍然底喃喃道:“莫非…你是家族之中不受同龄人待见,又不被长辈们重视的那类子弟?”   少年这话说的,昶斐就不爱听了,还是决定向对方解释一下:“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我不过就是寻常路过的普通人,不是修真者,大概因为这样所以没有被通知到吧。”   “昶家还有普通子弟?对普通子弟居然还这么贴心?难怪会诞生出昶斐师兄那样的强大凡人!”对方闻言,已经感叹上了。   但很快他又甩了甩脑袋:“不过,就算这样,你也要去会场集合,就是斗法大会的擂台会场。”   “斗法大会擂台所在的会场吗?为什么?”听到对方说到斗法大会的擂台会场,昶斐隐约猜到什么,却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个还有什么为什么的?斗法大会更加完善了啊!防止出现什么生病的,重伤的,身体有残疾的,遭遇到了 什么不公平的挑战与斗法,所以要在斗法大会开始之前,由多位金行的修真者为大家进行检查。”   “哦~那这还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提案。”昶斐闻言乐了,这话他回答得可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就算如此,这位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依旧没有察觉到昶斐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而是推了推昶斐,有点自豪地笑了笑:“那当然是好提案,因为那是昶斐师兄提出,由昶义前辈与黎灸少当家转述的。”   “什么?”昶斐原本还觉得这主意不错,可听到这位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的老兄说这提案是自己提出的,声音顿时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   “哎哟!你别那么大声行不行?虽然我知道你很激动,我其实也和你一样激动,毕竟昶斐师兄想出来的,我对他也是超崇拜的啊!一个凡人,做到那种程度。   总觉得…就算是我这样的瞎子…也是有权利去去努力修炼的!”对于昶斐的惊呼,这位瞎眼的仁兄依旧没有察觉任何的异常,只是免不了还是抱怨了一句。   昶斐却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人…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崇拜自己的话…而且还是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这样说,感觉真的好别扭啊!   不过,另一个问题却让他就连这样一份别扭都顾忌不上了,昶义五长老和黎灸那家伙,居然将他们想的提案推卸到他昶斐头上来了?   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么!他就是为了不做众矢之的,不惹人提防,才会选择用这么绕弯子的形式好么!   而且最让昶斐受不了的事,这进行身体检查的办法,通常情况是挺好的,但是对不参加斗法大会的修真者或是凡人,就是不可理喻的了。   这万一一个想不通的家伙,看到自己了,直接冲上来问了,或者先打一顿在说了,那还怎么得了?   他真的能够安然无恙的保守他身为神仙的秘密到离开修真界的一天吗?   光是想一想,昶斐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了。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真后悔他昶斐为什么要对不熟悉的人那么好!那样相信那些家伙,让对方觉得将算是将锅推给自己背着有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不行,他昶斐不开心,这锅他才不背!   思忖到此,昶斐也顾不上与这位修真者大哥说点什么了,已经丢下一句话,冲出去了,“我去斗法大会会场!”   “哇…也不用那么激动吧…不就是去见见偶像吗?至于吗?就算赶到了现场,也未必能够凡事都如愿以偿,不是吗?”这位瞎眼修真者说着,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可惜现在昶斐本人却并不在此,不然他必然会发现,这个少年睁开的双眼之中,黑色的是眼仁,红色的…是眼瞳,这…可并不是一位人类修真者!   昶斐感到现场,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整个斗法大会的会场上,没有了原本那般的热闹。   每一个人都带着一种看待敌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身边,那些原本应该算是他们自己同伴的人们。   看到这里的昶斐,轻轻挑起了眉头,脚步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疑惑地皱着眉头看向了在会场之中的众人。   “看起来…修真界好像不太平了。”月老小册难得地在这个时候与昶斐进行沟通,“可能你会到这里来,也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是新一代月老,同样也是上清的继承者,我的主人,上清灵宝天尊…是带来劫难之神。   你的到来,或许正预示着天劫已至,这个修真界,或许是要经历一场天劫洗礼了。”   “就算这个修真界需要经历一场天劫洗礼,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想要来参加斗法大会,让公孙真岚放弃我老妈的。”   “对,这是你的目标。但你别因此就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月老,更是上清。   当你感觉你自己离你的目标更近一分的时候,有些东西,在你无法自主控制的时候,也会一点点的接近。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随着大道而为,就算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你想说,现在修真界修真者们对于他人的猜疑,是我引发的?”   “不算是吗?如果你选择什么也不说的话,选择不作出之前的举动,不联手黎灸,不告知昶义,你…”   “我将会看到玩阴谋诡计的家伙,在我的眼前达成他自己最终想要得到的目标。”昶斐冷笑了起来。   “抱歉啊…贱小册,你所说的那一套神仙理论,别说我无法接受了,你也别想说服我之后的任何一任月老或是上清。现在人们心中埋下了猜疑的种子,但同样也提高了他们自身对于危险的警惕心。   我猜测的不错的话,有人正是因为知道秘密无法再继续被隐藏,所以…见招拆招了。   让人们对于自己的同伴产生猜忌,就会加深他人内心的负面情感,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如何如何去对待什么人,结果对方却如何如何对自己的不平衡感吧?   这样一来,就算是想要影响他人的心智,也会变得更加容易了…是吧?”   “没错,很多自相残杀的战争战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的。人类的内心,有了想要杀戮对方的愤怒,下手就不会再留情面。   一旦一人真正的出手害人,就必然会产生连锁反应。如此一来,你…阻止得了吗?”   被月老小册如此质问着,昶斐那一瞬间闪过的深邃目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眸:“不试试,谁又知道行不行?大不了…”   昶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就算不继续说下去,月老小册却隐约知道昶斐想要做什么了。   看昶斐大步朝会场中走去,月老小册唯有轻叹。   原本现场弥漫着的紧张气氛,随着一人注意到昶斐的存在顿时有了松动。   “昶斐?”   “是昶家的昶斐!”   “昶斐小弟?已经…没事了吗?”   “应该…没有再继续被心魔影响了吧?”   四周,纷纷响起了人们的声音,这些,是关心,同样也是担心。   但很快,却有另一个声音取代了这类的声音:“昶斐,听说这次的体验,是为了检测出被魔族施法变成傀儡的人?”   “听说有修真者投奔魔族了?想要和魔族里应外合,偷袭我们修真界?”   “昶斐!身体检测的提案是你说的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出来!”   “魔族是不是真的已经潜入了?附身到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了?”   “别沉默了!告诉我们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真的就要和魔族,还有隐藏在我们当中的敌人开战了吗?”   听着四周那吵杂的声音,昶斐只觉得耳朵一阵嗡嗡嗡。他扫过的吵闹的众人,最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完没有了啊!再啰嗦就什么也别想知道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今日的加更,目前是第7次加更,还剩50次。大家有没有感觉到剧情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六步:强行忽悠出问题会很尴尬的   面对自己所采取的手段,对手直接将消息彻底地散播出去,制造混乱这一点,昶斐(♂·正常)不得不承认这点做得真是相当的漂亮。   漂亮到让他都措手不及了,一来到斗法大会的会场,就有一群人直接问东问西的,再好脾气都要发狂了,何况昶斐本身还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听着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干脆非常直接地耍起了自己的脾气来,一言不合就威胁:“你们再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吵吵个不停,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们了,你们就等着被自己心中的好奇给憋死吧!”   这说法虽然说正幼稚得叫四周的人都有点哭笑不得,然而,考虑到这根本就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至少让四周的人还是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了。   声音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吵杂了,这让昶斐的耳朵得到了一丝的宁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昶斐有点抱怨:“你说我参加一次斗法大会我容易么我?   一来就要被卷入你们修真界的阴谋算计之中,我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好么?   有间谍又有什么稀罕的啊?据我所知,一些公司企业,或是什么游戏公会之类的地方,都有间谍啊?   又不是多个死神,间谍而已,至于跟见鬼似的吗?间谍不是人啊?间谍没感情啊?有间谍你们不会感化他啊?   一个个跟个二逼一样,听说有间谍就跟围观稀奇动物一样啊?你们这得有多没见识过世面?”   昶斐以一口气说完了间谍的问题,朝着一旁听得已经傻眼的以为修真者招了招手:“喂,你主五行是啥?”   “呃?是…火?怎么了吗?”这修真者,回答得有点小心翼翼地,就怕被昶斐拿开“开刀”。   “会水行吗?”昶斐皱眉,有点嫌弃,却有问道。   “呃…会…那么一点?”这位修真者谨慎地回答。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干嘛说什么会一点?”   “哈哈…我、稍微能控制水珠…”   “哦,那刚好了,能劳驾给我一杯水吗?我渴死了。”得到了对方的回答,昶斐立刻欣喜地拜托了。   可这回答听得对方有点发怔,不说是这名修真者了,其他的修真者也有点儿发怔了。   这…这不是正在说严肃认真的问题吗?这个…难道不是对他们的教训大会吗?怎么…才说了半句就…就…   昶斐似乎也是注意到四周人们古怪的表情了,不禁挑眉:“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凡人喝水吗?我是个凡人好不好?大吼大叫是很容易口渴的好不好?喝点水有错吗?”   “那个…昶斐师兄,您的水…请用…”一旁的修真者已经被昶斐吼得不自觉就用了敬语。   “哦,谢谢!”昶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到了一声谢,将杯重新还给了对方。这才转头继续道:“所以说啊!间谍有什么可怕的!看到了就去抱住她啊!是个人,就算心是冰做的,也可以捂化的啊!”   众人只觉得他们有那么一点儿小穿越,昶斐说话,真跟变天似的,说变就变啊!真叫人泪流满面了有木有…   昶斐依旧一副不知道这些人在思考什么的架势,继续说道:“至于那些被控制的修真者,不就是被控制了吗?你们没看过人间界的动画片啊?   被控制住的人怕什么?怕你用热情去刺激啊!亲情啊!爱情啊!友情啊!努力地去刺激的话,人的意志力是可以超越一切的控制与无奈的啊!这个道理都不懂,你们这样也配成为修真界吗?   我心目中的修真界,可是不会轻易被这种小事击垮的!你们就不能让我这一介凡人,真正见识一番你们修真者的情义吗!让入侵者知道,你们就算修仙,也是有有情有义的修仙者!那种离间计,对你们能有屁的效果啊!”   虽然,昶斐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说得广大修真者莫名想要吐槽。   可是也有不少年纪与昶斐差不多,或是略微比他大点或是小一点的年轻人们,已经振奋了。   其中更是有些脑子不太好使的,这会儿已经嗷嗷的叫起来了,手中的法宝也高高举起了。   “真是单纯又天真呐~”昶斐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废话,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副德行啊!”月老小册毫不留情的反驳了一句。   昶斐抓住的,就是寻常修真者没有真正经历过红尘险恶的特点,用一些让他们向往的东西来说服他们。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说服,但是有那么多很傻很天真的人带动,昶斐感觉就算没有办法说服所有人,其实这样也不错了。   是的,对于他而言,只要有一群人去带动,气氛上就会有很大的改变了,这便是羊群效应了。   对于现在的情况很满意的昶斐,非常有一名领导风范地昂着下巴,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冷静。   环视一圈在场的众人,看着众人差不多安静了,他也放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正常了不少:“其实我也不瞒大家了,体验,知道的吧?我们要抓住那些躲藏的小伙伴,然后去感化他们嘛!这个方式最简单不是吗?   所以,大家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对吧?”   “知道!”四周的声音很整齐,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般地配合,所以也没有昶斐想象中的那样洪亮。   不过,这个分贝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了。   昶斐还是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一指他猜测应该是体检的位置,放开了嗓子吼出了声,“上吧!伙伴们!”   “那个…昶斐师兄你在指什么?”   “体验的地方?”   “体检在左侧啊…?”   “咳咳…我那是开玩笑的,我刚刚指着的,是那令人血液沸腾的朝阳方向!”   “那边…好像是夕阳方向来着?”   “咳咳咳!你不知道不管是朝阳还是夕阳,都会给人一种青春的热情!”   “刚刚说的…是关于青春的吗?”   “是啊是啊,怎么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快去体检吧?别耽误别人金行子弟的时间啊?别人修真不容易啊!   我们这可是不知道浪费了他们多少的时间了,你知不知道,时间高于财富啊!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杀啊!”   “这、这样吗?!可是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啊?反正我们寿命也挺长的…”   “愚蠢!人不能因为时间足够就去浪费时间!不然等你到了几百岁,回首看去,自己还没有达到金丹期,却已经没有时间了怎么办?你不懂时间是需要珍惜的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好好珍惜每一天的修炼时间,到时候怎么早早成仙?”   “可是成仙也不是我说想成就可以成的啊?”   “就算是资质鲁钝之人,只要每天好好的去努力,去拼命,总有一天一定可以的!”   “昶斐师兄也是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等等,我又没有去成为神仙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作一名悠闲自在的逍遥翁。”   “师兄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没有追求?”   “我说你谁啊?干嘛老师兄师兄的叫?叫谁啊你?我有那么老吗?难道不应该叫我师弟吗?”   “可是…师兄你年纪比我大吧?”   “卧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年纪比你大了?我看着像是一个年纪大的吗?你多少岁了?”   “十、十二…岁?”   “十二岁…比我高一个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可是…我真的是…”   “行了…你别说了,我懂了,你们修真界关于年纪的计算方式与我们寻常人不一样…别说了,我需要静静…”   “静静…”   “别问我静静是谁,我也不知道…”   “昶斐师兄你是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需要安静安静啊?没有误会…”   “是我误会了,你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看着灰溜溜逃跑的昶斐,那个刚才还一脸无辜的高个子少年,随即收敛了脸上的无辜,有些不屑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   “跟个**似的,居然还给我一个抓到他毛病的机会,真是有够蠢的…呵…我简直不敢相信就是这个家伙看穿了我们之前布下的局,他连我在骗他都没发现!”   这少年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喃喃自语着,就连跟着昶斐的打算,都被他彻底地打消了。   而另一边灰溜溜的逃离现场的昶斐,尴尬的表情也收敛了,他挠着脸颊也没有转过头,反倒是蹲在一旁无人的角落在地上画圈圈。   一只手更是直接托着下巴,有些若有所思:“那家伙喊我师兄啊…”   “怎么了?”月老小册好奇。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家伙真够傻的,以为那种借口我就会相信吗?长着一张青年脸,也好意思卖萌假装自己是正太?正太就应该长我这样的。   那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间谍!”   “你得出结论的根据让我有点理解不能…”月老小册真想假装不认识昶斐这货,居然…因为这个原因怀疑一个主动找他搭讪的人……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七步:得!看这节奏啥都不是啊!   昶斐(♂·正常)早起的一通瞎忽悠,成功地忽悠了一部分隐约已经有些义愤填膺的人们,让他们去带动与改变其他的人,自己则乐得自在。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说到最后的时候,会半路**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来主动找他搭讪。   对方不但对他没有任何寻常人对待他的态度,甚至还能没事就找自己茬儿。   虽然对方表现的很含蓄,但是在人间界从小自己独自闯到出一番事业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不学会察言观色?   就算昶斐本人,并没有去学习人间界那些细节表情多代表的含义的打算,可时间久了,吃的亏多了,观察他人的次数一点点变多了,就算不想学,也已经会了。   他昶斐本不是什么敏感的人,奈何人间界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没有任何庇佑,不自保武装,就会被毁灭。   昶斐并不打算和月老小册去过多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番定义与想法,因为那样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和价值。   所以对于月老小册的吐槽,昶斐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他思忖着其他令他在意的问题,“那个家伙这么正大光明跑过来找茬,不会我接下来的对手就是他吧?”   “果然!昶斐,我就知道你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昶斐还在思考自己接下来斗法大会对手的问题,耳边就听到熟悉的笑声了。   回头看去,意外地发现本来应该并不算朋友,甚至有点不对付的公孙夕与黎灸竟然一起出现了。   而刚才开口的,正是对他已经有不少了解的黎灸。   黎灸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呵呵地看着转头站起身的昶斐,笑道:“你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是准备在这个地方埋下一个陷阱什么的吗?”   “别乱说话,昶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那不是你才喜欢做的事情吗?”一旁公孙夕对此却并不赞同。   “他会不会那样做,你不如亲自问问他?”黎灸似笑非笑地反驳了一句。   公孙夕对他的态度,连连摇头:“我觉得昶斐并没有想你那么无聊的性子,虽然任性了点,但会考虑大局。”   昶斐在一旁听得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心中直嘀咕,‘拜托…你们要吵就一边吵去,能别扯上我吗?’   可嘴上却回答:“无聊的事情我倒是没有去想,我也不过就是在思考待会儿我要面对的对手罢了。   听说规则来了一下,可别是什么奇怪的对手就好。”   “哈!你在担心这个问题?你直接用替身草人不就好了?”一听昶斐关心的事,黎灸咧嘴笑得不以为然。   公孙夕却在一旁认真地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不…我觉得昶斐担心的事情有道理,如果我们现在所得到的情报都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明显有人针对我们八大家族很久。   昶斐虽然是才来修真界的,但两次的表现都让对方有了忌惮,再看两次昶斐的对手,明显就是藏在我们斗法大会负责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为。   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对方要是真的刷阴招,我们根本就是防不慎防。   加上他们现在对于我们的检查也有了防备,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将他们找出来…   除非…我们之中有五行之中的金行通,不然应该没有办法将那些对我们有所防备的人找出来了。”   “金行通?那是什么?”从公孙夕口中听到了新名词,昶斐不得不半途中直接打断这位老兄的话了。   公孙夕倒是没有没想到自己会被昶斐给打断,愣了一下,随即古怪地看了两眼昶斐,思索道:“这么说起来…虽然你是凡人,但并不代表就不是一个金行通…”   一旁的黎灸听得已经噗嗤笑出声来:“公孙夕,你是疯魔了吧?金行通是什么?金行通可是天生的金行皆通之人,这就跟你这土行通一样,世间千年难出一例好么?”   “昶斐这样的人,不正是千年难出一例的人吗?”公孙夕却有点严肃地在一旁说着。   “你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态度,让黎灸也不由收敛了自己的笑,询问道。   “喂喂喂,你们能不要在那边眉目传情了?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想法?那个什么金行通,土行通是什么鬼?解释清楚成不成?”   被搁置到一旁当摆设的昶斐,看着两人这交换眼神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忍不住,插在了两人中间,提醒道。   公孙夕被昶斐这一句话打断,也不着恼,还非常好心地解释道:“金行通,就是一个人自身所拥有的五行之中,金行已经达到了血脉化金的程度…”   “哎呀你让开,别用你那老封建的说法跟昶斐说那套你自己理解出来的理论!还是我来解释好了!”   黎灸见公孙夕一副准备说教的模样,立刻不耐烦地将对方推到了一边,对昶斐笑道,“你就用数字理解好了,1是最底等级的五行之力,10是最高等级的五行之力,寻常人的主五行之力是2,其他为1;   修真者的主五行之力是5,其余是3,而金行通,就是说主五行之力是金行的,他的五行之力是10,其他的五行之力是5;   土行通,就是主五行之力是10,其他五行之力是5。   这么说你懂了吗?”黎灸说完,看向了昶斐。   昶斐扬了扬眉头,“那如果五行之力全是10,或者被人直接修炼到10的呢?”   黎灸与公孙夕对视了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但黎灸还是做出了回答,“你说天生全是10的那种是传说,修炼也无法修炼到10。   因为这个其实就相当于是你自身的一种容量,不过你怎么去修炼,容器本身就只有那么多,你修炼再多,结果也只会是溢出来。   而全部都是10,我听说上古时期只有传说中的三清是有着天行通的五行全是10的。   不过那也只是传说而已,因为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确认,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人都没有像我们这样去研究这些的人,所以谁也不清楚。”   “哦,那这样啊!”昶斐听完,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只是,接下来的话在,却让黎灸很想吐槽:“我应该怎么检测自己的五行?”   “等等,你小子不会真的想要测试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金行通吧?”   “诶?刚才不是就是想要测试一下我是不是金行通的吗?”听黎灸用那一脸诧异地表情询问,昶斐也诧异了。   可公孙夕却笑了,他已经取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碗,递到了昶斐面前:“昶斐,将你的一滴血滴到这里面吧?”   昶斐看着那滴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碗,还是有些忌讳的,“这么小的碗能用来干什么?”   “这是检测你的五行的,如果你是金行通,那么你的血液滴入这个小碗之中,玉石的颜色会变色。   金行变成金色,木行变成绿色,水行变成青色,火行变成红色,土行变成黄色。   再根据成色不同可以看出你五行的深浅,越是弱小的,颜色越是淡,1或者2的,几乎和白色没有多大区别,10的金行通,会呈现出暗金色。这个得可以自己掂量了。”   黎灸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一滴血滴入了白玉碗之中,那小小的碗在公孙夕的手中变成了翠绿色。   “哎哟,看不出黎灸你的五行色泽很醇厚嘛!这少说也有7或者8了吧?”   昶斐戏谑地笑了起来,黎灸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会是一个金行童呢!”   “再说了,就算是金行通,如果没有真气灵力的供应,说到底也就是有着上好品质的容器,里面没内容~”想到昶斐那险恶嘴脸,黎灸不忘加上一句,眼神之中更是带上了深深的不怀好意。   昶斐不屑撇嘴,对此却不做反驳,反正他自己清楚他是有容器又有内容的天才就对了。   一旁的公孙夕看了一眼昶斐,安慰道:“其实…就算没有真元支撑也没有关系…利用灵石这类本身具有灵力的矿石短时间的进行力量的转换利用,在通过金行通本身的体质,所产生的攻击、防御或是治疗辅助灯能力都会比黎灸要强的。”   “靠!公孙夕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被直接用来当反面教材的黎灸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咆哮了。   而昶斐却盯着那个白玉碗,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已经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自己的血递进去了。   这会儿,不管公孙夕还是黎灸,两人都不由地停止争吵,朝着白玉碗看了过去。   原本洁白的碗上…开始出现了……银色的花纹?   三个凑到白玉碗前的脑袋,同时沉默了两秒,黎灸迟疑地戳了戳白玉碗,“看不出来…这碗上有花纹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嗯…看上去貌似是水墨画…”公孙夕眯着眼仔细观察着。   “都怎么感觉这上面出现的是一段诗?”昶斐眯缝着眼睛正盯着白玉碗的某处。   “哦?诗?哪里?”公孙夕闻言侧头看去。   黎灸的脑袋却已经退开了。   “……”   “……”   “……”   三人都不禁沉默下来。   黎灸挠了挠脑袋,问道:“公孙夕你这白玉碗有毛病吧?”   “大概…是坏掉了吧?”公孙夕有点迟疑。   昶斐挠着眼睛,眼睛已经眯成半月眼了,得!现在这算是什么结果?白玉碗上出银色花纹?逗他玩儿吗?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是第8次加更,还剩下49章,明天是双休,殇之菌请求去看场电影给大脑充充电,放个假什么的,不知……是否能批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八步:点子什么的,当然是靠人想嘛!   原本想要测试一下自己五行到底算是一个什么品阶的昶斐(♂·正常),意外地因为地公孙夕的白玉碗坏掉的缘故而没有能够弄明白自己的是什么五行与五行品质。   有点郁闷的他,在研究了一下这个白玉碗上的花纹之后,有点无趣地直起身来,挠着脸颊,无奈道:“算了,我估计是稍微有点高估我自己了,我大概没什么五行。”   “你这说的什么话?五行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只是…只是未必能够全部都呈现出来罢了…大概?”公孙夕想要解释一下,可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起来。   “噗…哈哈,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肯定昶斐这家伙的五行全都是1,连一个主五行都没有的缘故吧!”   看着尴尬的两人,黎灸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了,“反正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不要去指望昶斐这小子会是什么金行通,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喂喂喂…喂!就算我是一个凡人,你这态度也瞧不起我了吧?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可以跟修真者打的凡人!”   被黎灸给鄙视了,让昶斐异常不甘心,直接就和黎灸杠上了。   公孙夕看两人剑拔弩张,有些歉疚:“抱歉…如果不是我想要去抱着侥幸的心理的话…”   看公孙夕这态度,黎灸就感到不耐烦,忍不住就挥手打断:“切!每次你都这样,所以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真君子,比伪君子还叫人恶心!   不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你自己揽下了那些,也毫无意义吗?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呢!至少比道歉实在。”   只不过,黎灸还没有等到公孙夕的回应,就被昶斐一巴掌拍头上了:“嘁!你不也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   “昶斐你够了啊!别以为你是个凡人,我就不会以大欺小了啊!我告诉你,我狠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你害怕关我屁事啊!就你们俩个榆木脑袋,我居然还想着指望你们想办法,我一定是脑袋撞树上了,才会去思考那种愚蠢的问题…”昶斐猛地向后跳开一步,提防黎灸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袭击他了。   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与自己拉开距离,藏到了公孙夕身后的昶斐,黎灸也有点没脾气,“行!你厉害你倒是现在想个办法出来?”   “我要是想出了办法,你又能如何?”   “我给你磕三个响头成不成?”黎灸嗤鼻。   “响头我就不要了,如果我想到了,以后你就别老是拿着我的是凡人的问题说事,咱平起平坐!如何?”   “可以啊!我又不吃亏,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倒是来啊!展现一下你比我们出色的地方!”黎灸立刻挑衅了。   只是,黎灸都还没有嚷嚷多久,昶斐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来的东西让黎灸忍不住沉默下来了。   “怎么了?”公孙夕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得理不饶人的黎灸,没说两句话就忽然闭嘴了,下意识地转头看昶斐。   只见昶斐手中,正抓着一个非常像他的小小人偶,公孙夕一愣,讶道:“昶斐你还做了自己的手办人偶?!”   “你才自己做了手办人偶呢!替身草人啊!替身草人!”昶斐很满意黎灸的反应,那让他觉得自己很高大上。   结果公孙夕这一句话说得,昶斐感觉自己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几个意思啊?!这是几个意思啊?他在这么严肃认真的场合掏出个手办?尼玛这是准备如何牺牲宝贵手办?!   不知道手办很珍贵吗?那不是比替身草人珍贵对了吗?他昶斐是那种会牺牲某些动画游戏里面出的手办的人?   就算真的有必须在他的小命和手办之间选一个的时刻到来,他也不要将那样意见宝贵艺术品牺牲掉!   “这是替身草人?”公孙夕哪里知道昶斐那特别的心理想法?他还在诧异昶斐手中拿着的东西。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在感觉到这替身草人上的灵力波动?”公孙夕很负责地感应了一番,不禁皱眉。   “那是因为这个替身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手办,哦,不对,是法宝…昶斐你别那样看我,我只是口误而已。咳咳…   那个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昶斐哪里弄到的这个特别的替身草人,不过我个人感觉,只是用这个草人去模拟一个金行通,手到擒来啊!   这玩意儿我见识过它的能力,虽然不算有多强,但特点在于它可以模拟很多种情况,刚才我不过是因为太急了,所以忘了这茬儿,这个草人,我觉得可以试试。”   临到最后,黎灸都不忘给自己辩解一下,结果引来的是公孙夕似笑非笑的斜睨与昶斐一个不屑一顾的半月眼。   “干嘛?干嘛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老夕,这丫脸皮果然厚到一个境界了,我对他所说的话,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昶斐不回应黎灸,反倒是跟公孙夕聊起来了。   对昶斐自来熟到都开始随便叫自己名字的公孙夕,非常难得的没有去思考称呼问题,无奈点头:“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这是天生的,就算有良好家教给改不了。”   “你们够了啊,别以为我不会生气你们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啊!再继续我就不客气了啊!到时候可就不会考虑到你们是我朋友了啊!”   “呵呵,老夕你听到没?他说将我们当朋友诶,这算不算是变相地承认了刚才的赌约?”   “虽然说黎灸兄脸皮是很厚,但是在赌品方面还是不错的,我们就别揶揄他了,试试草人吧?”   两人完全一副不准备考虑黎灸想法的模样,一边说已经一边开始往月老小树屋的方向走去了。   “欸…欸欸…”黎灸有点徒劳地伸着手,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根本没有办法改变的无力感。   五分钟之后,月老小屋之中,昶斐(♂·替身中)再度走出的时候,当公孙夕的神色都不由有些凝重了,上下打量着昶斐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果然完全看不出来!”   “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毕竟也就昶斐有那么好的狗屎运弄到这种顶尖的草人了,我敢相信,这绝对是修真界前辈大佬都未必能够找到的宝贝!”黎灸压低声音,看着公孙夕惊异的目光,有点兴奋地说道。   “我真是期待看到昶斐用这个草人大杀四方的样子,这个草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留下的…由昶斐这小子使用,让我感觉他特别像个货真价实的修真者!”   “草人终究有坏的一天,你也不要在昶斐利用替身草人的时候才觉得他像个修真者了。”公孙夕公道地说了一句,再度将他的小白玉碗取了出来。   他将白玉碗递到昶斐面前,神情凝重了不少,“来,再试试?看看这次会是什么结果?如果成功…我就教你金行探索术,找那些间谍的事就拜托你了。”   这次就连黎灸都屏住呼吸没有再插嘴破坏气氛。   昶斐看着面前的小白玉碗,看公孙夕与黎灸那严肃正经的表情,也没由来的有点紧张了。   “来吧!”他小声地给自己打气,伸手撸袖子已经有大干一场的准备。   谁料黎灸看他这架势,直接骂了一声“靠!”就是一道刀光一闪,昶斐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了。   昶斐一愣,这都还没有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余光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树上所站立的人了。   虽然距离有点远,昶斐三人的目力却不差,转头看去,对方居然是虞家的两姐妹之一。   只是因为虞家两姐妹模样太过于相似,一时之间,让人没有能够分辨出对方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了。   可是,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对方的行动已经惹怒黎灸了,“我特么最讨厌的就是八大家族的伪君子,就算对方是女孩子,敢动手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公孙夕,“检测昶斐替身的五行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追那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行动打断了黎灸的好兴致,昶斐感觉黎灸这话中怎么就带着一股子杀气?   公孙夕在黎灸离开之时,也没阻拦,却是提醒了一句:“不要真的动手杀人,你可以先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问她玛德,我就讨厌她们这种在别人正在严肃认真的办正事的时候搞偷袭搞破坏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虞家了不起啊!”   黎灸是真火,骂骂咧咧的就准备冲出去。   然而,还没有迈出一步,就因脚踝被什么勾住,差点就从树屋的支撑点上摔下去了。   “昶斐你干嘛?!替身草人失血过多也会让你头脑迟钝,敌我不分吗?!”当黎灸发现,自己差点大头向下地栽地上的原因是昶斐将他给绊住了,不经心中一惊,怀疑昶斐这是被替身草人给反噬了。   昶斐眯着半月眼看着黎灸提醒道:“黎灸啊,你到底有没有对可能会成为你斗法大会的对手的人进行过调查啊?虞家俩姐妹学习的功法是《数书九章》的大衍类好么?”   “大衍类?那又如何?”   “如何?你傻啊?她们可以精准地根据推演判断出你下一步的行动啊?你现在追上去,完全就是在她们的料算之中了。”昶斐一边看白痴般地看着黎灸,一边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原本被割开大口子的伤势顿时消失了。   **********************************************************   充电中的殇之菌有话说:   嘛嘛~双休休息,休息,休息一下~双休会保证每天都有一更的正常节奏~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三十九步:说话太不客气是会被讨厌的   计划着利用替身草人来伪装金行通的昶斐(♂·替身中)三人正心情紧张地等着实行他们的计划呢!   谁料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实行,半路就杀出了虞家姐妹之中的不知道哪一位,不管是昶斐三人中的哪一个,这紧张之下受到惊吓怎么可能不气恼的?   特别是黎灸,本就是嚣张霸道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性子,对方在他紧张到眼珠都快要瞪出来的时候攻击,这不是就是为了吓唬他,打他的脸吗?!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他逮住了,非得好好地去调教那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一顿才行!   可是,他都还没有迈出步子,就被昶斐给直接绊住,差点就从树上直接摔下去了。   虽然这样摔一下也不会怎样,可黎灸原本就是怒气未消,昶斐这一下使绊子,黎灸简直是揍昶斐的心都有了。   然而,昶斐一番话说下来,黎灸就有点哑口无言了,偏有看到一旁的公孙夕对此还很赞同地在点头!   这简直让黎灸感觉自己分明被这些人当小丑看了啊!   不由就是火上心头,“够了吧你们?既然虞家姐妹厉害到都可以推演出我的行动,你们的行动难道她们会算不出?在我看,他们估计就算算准了你们会阻止我!”   “非也。”公孙夕听得却摇了摇头,“对方可能会算到我的性格会阻止你,但是同样也会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但是昶斐却不同,昶斐性格多变,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想法也总是会随着事情不同发展改变。   加上他本来就是在斗法大会的时候才回来的,除了斗法大会上的两场比试之外,他并没有展现出他的性格。   而他在两次斗法大会上表现出的,都是不同的状态,一个随机应变,耍小聪明的昶斐;一个固执怨恨,压抑封闭的昶斐…其中不确定因素和变数都太多了。   所以,昶斐应该是她们目前而言无法计算的人物。”   “说了一大堆,你就是想要告诉我,昶斐是白痴,虽然无法被计算?那她们不是也可以直接靠蒙?”黎灸翻了个白眼,他的聪明劲儿,可不是用来分析女人的!   “喂喂喂…就算我差点暗算摔死你这黎家少当家的,你也不至于骂我白痴吧?”一旁昶斐见状,顿时就有无辜躺枪的感觉了,立刻开口表达不满。   “说你白痴怎么了?你要不白痴,刚才就不应该拦着我了!对方就算不了解,也是可以靠猜好么!   万一她们就是猜我们不会去追呢?你这白痴不是正好让她们计划成真了?”   黎灸可完全不会因为昶斐身份性格去和他客气什么,骂得毫不留情,让昶斐特想现在就一巴掌呼死这家伙。   “你**啊?这两姐妹的基本性格你都不会分析啊?一个对于自己的研究、计算、调查和成果有着绝对自信的人,很多时候,思想固化,比起赌,他们更倾向于比较实际的证据与可靠的情报。”   昶斐扫了一眼黎灸,一脸的嫌弃,“刚才老夕说的真是听到猪耳朵里去了!   我两次斗法的性格进行结合推测的话,会阻止你的可能性基本等同于零了,她们当然觉得你会去追。”   “等等,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根据你性格结合,阻止我的可能性等同于零?”黎灸皱眉,看昶斐与公孙夕那欠揍的反应他就没法冷静思考了。   “你傻啊?一个耍小聪明,愤世妒俗的孤儿,会有一定程度的反社会人格好么?自己都那么倒霉了,谁他喵的还在乎你这人怎样啊?只要表现好自己的,展现好自己的就可以了,多管闲事什么的?有几个会干啊?”   “可你不就干了吗?”黎灸瞪着昶斐,不客气回答。   昶斐听得直接扶额了,“哎哟我去…黎灸你今天没带脑子啊?你看我是那种寻常的人间界孤儿吗?”   “当然不是,你老妈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你家你的那老弟也不差,就你是个凡人,但也不是普通凡人。”   “你知道我不是普通凡人了,那就应该知道,我这个地方的构造跟那些寻常的孤儿并不太一样吧?”昶斐一边说,一边有点发泄地狠狠戳着自己的脑袋,反问。   “的确不一样,有够蠢的。”黎灸非常中肯的回应着。   得到的是昶斐的无视,“算了,老夕,我不想跟那白痴说话了,感觉跟他说话,我大概脾气都会暴躁很多。”   “别在意,黎灸兄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的人,反正现在也没有如虞家姊妹的愿,你就迁就一下黎灸兄好了。”   “得!还得我去迁就他,我都不想跟他说话了,我们还是继续测试好了。”昶斐目光都不再去看黎灸。   这顿时让黎灸感觉到了一种相当想要辩解一下的感觉,“什、什么啊!我又没有说错!”   可惜,他的辩解很苍白,都完全没有吸引昶斐的注意力。昶斐还是在跟公孙夕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实验。   随昶斐咬破手指,血液滴入了白玉碗之中,原本的白玉碗正在迅速地改变着他原本拥有的颜色,这就好像是退潮似的,原本的白色眨眼变成了黄色,一层闪光又镀上了一层。而眨眼功夫,深沉的暗色也迅速地袭了上来。   原本的玉碗,竟然在这种时候,真的好想是一个用暗金打造出来的金碗,而且这用的,仿佛还是赤金!   “果然可以伪装成金行通!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公孙夕看着白玉碗变色,惊喜不已,完全忽略了一旁试图找他和昶斐继续之前话题的黎灸。   他已经取出了一块玉简,在上面轻轻雕刻着什么,随即交到了昶斐的手中,“我将探索术的运行方式刻在当中了,运用天眼很容易就会记下当中的内容。”   “我好像没有开天眼,貌似看不到。”昶斐将玉简接过来,在自己的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随即注意到了其中的问题,挠了挠脸颊回应道。   “没关系,既然替身草人拥有修真者的体质,那以你的才智,学起来应该不难。”公孙夕安慰了一句,在一旁开始讲解开天眼的问题。   黎灸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心中真是没由来地产生了一些被人排斥的委屈感觉来。   *********************************************************   困死了的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累一天感觉特别困…坚持不下去了,就算是为保证效率吧…就先更新到此,先去睡了,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步:损友的矛盾要考斗法来解决   因虞家姐妹当中的其中一人的忽然打断,昶斐(♂·替身草人中)、公孙夕与黎灸之间产生了矛盾。   黎灸感觉很是不公平地找了一个角落画圈圈,还思考着昶斐与公孙夕什么时候想通了来主动跟他道个歉什么的,兴许他就原谅这两人了。   然而,半天过去,黎灸都没有等到主动来找他道歉的两人,反倒是肩膀给拍了一下,“走吧,该学的学了,现在是时候去检验一下成果了。”   昶斐的表情正在告诉转过头来的黎灸,刚才的事情他都已经当过去式了,现在还有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   “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黎灸看着这两人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态度,只感觉自己真是白委屈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跟说话了?我只是表示懒得跟你说废话了。”昶斐斜睨了对方一眼,直接就从树上跳下去了。   在后面的公孙夕拍了拍黎灸的肩膀:“别在意,昶斐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我们走吧?”   “我在意的又不只是他,还有你这家伙好么!别摆出一副好像跟你没有多少关系的样子,你这个助纣为虐的!”   看公孙夕说完一句就跟着跳下大树了,黎灸也骂骂咧咧地跟上去了。   这两人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样?怎么说他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他就勉强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   此刻的昶斐,哪里知道那位阔达的黎灸已经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原谅他了,他正回忆着刚才公孙夕说的。   金行的探索术并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凭借自身的灵力转化成为真气的时候,利用真气增强自己的感知。   人有六感,根据公孙夕所说的,修真者对于第六感是有着特别的理解的。   他们认定,所有生物都有第六感,第六感则源自于自身主五行对于自己特定的一个方面的感知。   其中,金行与土行最分别最贴近天与地,金行可同化天。天有所感,人有所悟。自己主五行为金的生物,总会轻易感知到空气之中细微的大道变化。   而土行则会轻易感应到大地变化,木行则容易感应生与灭的细微改变。火行更多感应到的是强大力量的变化,水行的直觉也令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能灵活应变。   “按照你的说法,修真者耳聪目明,有一定程度是因为强化了五行的缘故?或者说,是将灵力注入了那个名为在五行的容器之中?”当时听公孙夕说的时候,昶斐的心中就忍不住产生了这么一种疑惑,也直接问了出来。   “可以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不然你说为什么每个人在修炼自身主五行的时候往往越是修炼越是强大?”   “总觉得你们修真者的理解方式有某种我不是很理解地违和感啊?”   “这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你如何觉得违和,什么时候找出违和的原因,再纠正不就好了?”   “找到违和的原因再去纠正?你开玩笑?到时候我回去人间界,这种事情也差不多忘记个干净了!”   “你要回人间界?你不准备留在修真界吗?”   “我本来就不是修真界的居民,我还有朋友、学业与未来的事业在人间界,而且这个世界也不适合我啊?搞完了这个什么斗法大会,让你那位叔叔彻底放弃我老妈后,我就会回去。”   “结果你还是在惦记着这件事啊!不惜打败你弟弟,也要试图进入前十来打败我吗?”   “要是能打败你,我应该不会客气,如果没法打败你,我取巧去打败公孙家其他子弟也不错。”   “那真是太可惜了,虽然我承认你的实力,但我觉得,就算是我的其他同姓亲人,也不会给你发挥出你的实力的机会的。特别是,不会给你使用出替身草人的机会。”   “哎哟,看不出你为了你那花花公子的叔还听拼命的嘛!”   “不是拼命,我只是希望给他一个可以和你父亲公平竞争的机会,而不是你们擅自做主,干扰他人自由恋爱。”   “我自然不会影响他人自由恋爱,但如何自由恋爱到可以实行一夫多妻的制度,将我妈当成众多爱人当中的一个…就情愿老妈爱的是人间界我的生父。   至少他没有将他乐正家夫人的位置让给其他女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闻你的父亲似乎并不是好人。”   “他的确不是好人,不过,我还会再多观望一下,如果不行,我也会亲自帮老妈去物色对象。总比她身后跟着一个跟屁虫,影响她谈恋爱要好。”   “唉…你…算了!感觉在这个问题上和你没法沟通,但你自己做好准备了,既然让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替身草人,那我们到时候不会给你使用它的机会。   到时候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来决定了。”   想起话题不知道为什么会直接又转移到了父母身上,昶斐就感觉有点头疼,替身草人他是没有打算在斗法大会的时候利用。   毕竟他都两次取巧了,看过斗法大会的,基本对于他的战斗方式都有一定程度的堤防了。   不过,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利用刚刚掌握的探索术,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个时候的昶斐那一双眼睛之中,正有暗金的符文伴随着金行的使用缓缓流动着。   他不是很清楚月老牌替身草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至少他知道月老牌替身草人,可以复制他身体的基本属性,包括贱小册转移到他身上的部分属性。   虽然没有本体那样效果,但是配合探索术,效果出奇的好,他视野之中都看到每一个人的境界划分了!   修真者的四大境界,十三小境界附带实力强弱都分别用七色代替了?   昶斐在看到的一瞬就不由有点黑人问号脸了。   搞毛线?他貌似看到了公孙夕身侧出现了还算是详细的信息资料啊?   公孙夕:   等级:炼气化神·出窍   年龄:17岁   性别:♂   身高:176cm   生命:1   五行:土行通10   力量:8   敏捷:6   智力:10   体质:10   物理攻击力:2   法术攻击力:10   防御力:5   法术防御力:5   昶斐在一旁看得直接抹汗,10明显是最高,而公孙夕这家伙的真实实力其实是出窍期吗?所有属性数据中,只有物理攻击力是2,其他的除了生命实实在在是一条之外,完全就是上上之品嘛!   简直就是一个怪胎!如果他昶斐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真到了面对公孙夕的时候,不就死定了?   “喂,你看到了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昶斐还在思考自己这个【普通人】真到了与公孙夕对战的时候,应该如何去做的时候,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这将昶斐的意识唤回来的同时,也彻底退出了刚才的状态了,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黎灸,与他身后的公孙夕,昶斐挠了挠脸颊:“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骗鬼啊!当我是傻子吗?你刚才盯着公孙夕这家伙看了,该不会…这家伙!”   黎灸已经马上想到什么了,手中忽然多出银针,丝毫没有客气就甩出去了。   随着连续几声细小的脆响,公孙夕的身前只有几道火花闪过,公孙夕自己也在皱眉了,“我也被人下咒了?”   他的手凝聚着一道土黄的力量,似乎只要昶斐说一句是,他就会立刻对自己说什么似的。   “没有没有!我去你们能别那么紧张了吗?我只是在惊叹公孙夕的实力,简直变态啊!不愧是可以与我匹敌的竞争对手啊…我之前还真是太小看你了。”   公孙夕闻言一呆,与动作僵硬的黎灸面面相觑。   昶斐直感觉杀气扑面而来,急忙向后跳了一步,黎灸一拳挥了个空,已经在吼了,“你小子不会早点说啊?”   “早点说和晚点说没区别吧?而且这能怪我不说吗?我都还没有说,你们就根据你们自己的猜测行动了。”   “我不管!谁让你那表情表现得太夸张,害我误会?”   “害你误会?哈!你这话忒没道理,自己误会怪我啊?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我无理取闹?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看啊!”   看两人都要打起来了,公孙夕真是万分无奈地插入了两人中间:“真是的,你们俩够了,我真不明白你们的关系到底算是好还是坏了。”   “我绝对不会和这家伙成为朋友!”昶斐与黎灸指着对方已经异口同声地嚷嚷上了。   听对方说了和自己相似的台词,不由瞪了过去,那当中仿佛已经出现了充满了战意的火花。   公孙夕叹息了:“不是我说,你们就算真的要打,也麻烦你们到擂台上去打,别再这个地方影响其他人。”   “好哇啊!只要那小子不用那种作弊道具,我跟他打一场又何妨?不过,我觉得这小子肯定怕了,肯定会用那种逆天的作弊道具!”   “你早用激将法了,有本事你暂时封闭自己的修为,跟我像一个凡人一样战斗啊!你如果敢那样做,我当然也就不会用作弊道具了。”昶斐对于黎灸的激将法反唇相讥着,一脸不屑一顾地斜睨,让黎灸真想现在就去揍这小子一顿。   他心爱的银针啊…原本一套准备用来当绝招的……   都是昶斐这小子一惊一乍的错!绝对要将这小子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时间没调整过来,结果把时间算错了,很遗憾今天无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一步:来自色狼的恶人先告状   因昶斐(♂·正常)迟了一步的提醒,令黎灸白白地牺牲了他的几根貌似不错的银针,而生气不已。   可昶斐完全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将怒火全撒自己头上,哪里肯乖乖地让黎灸就这样冲着自己生气?   自然是丝毫不客气地就和对方杠上了。   黎灸也是恼火,撸袖子就准备去跟昶斐去申请在斗法大会上的正式斗法与挑战。   公孙夕也是被这两人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态度弄得没了脾气,直接挡在了两人中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们俩位,不要在这个时候内讧了?”   公孙夕这个时候的语气,意外地比起他平时重了几分,可是,这口气却听得昶斐乖乖闭嘴。   公孙夕这种好脾气的正人君子都发火了,他们、要再继续下去…首先就得先思考公孙夕的实力。   公孙夕这种根本就绝世无双…稍微比他昶斐差一点的天才,真的打起来,很有可能还没到决赛就被揍死了…   嗯…在他昶斐不尽全力的情况下!   “嗯…我知道了,看在老夕的份儿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这种区区破事儿,就先丢一边!”   “哈!你是怕了吧?怕你打不过我吧?”黎灸可是失去了几根对他来说会在比赛中起到某些作用的银针,昶斐不计较了,他心中的不平却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你要真那么生气,就去斗法大会的擂台上揍你的对手发泄好了,我就不陪你玩儿了。”可昶斐真不想再关注某件事情的时候,那冷静的状态,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公孙夕感觉自己真的很多时候,都无法摸清楚昶斐的性格。   说他不正经?他真的有时候任性到完全不靠谱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与利益,照做不误。   说他正经?他总是会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身边或是关键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明明看着完全长不大,但为什么很多时候,却又让自己(公孙夕)感觉到某种饱经风霜的成熟感?   公孙夕想不明白,但看着在决定不继续胡闹之后,对黎灸,就好像是面对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的态度…   “呵…”公孙夕还是忍不住微笑出声,脑袋也忍不住微微地摇了摇。   “干什么?表情那么古怪?”看到公孙夕笑得贼古怪的样子,昶斐和黎灸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昶斐直接问。   “不…没什么,只是忽然明白昶斐为什么可以和我们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成为朋友了。   我想,如果是昶斐的话,应该可以和很多修真者都成为朋友吧?一定会受大家喜爱的。”   “为什么我听着这话说得好像是某种诅咒似的?好像大家都会讨厌我似的啊?”   “呵呵…你想多了,是你的话,我觉得,应该会有人与人之间不再有隔阂的那一天到来的吧?”   “等、等一下!你这忽然而来的重压是几个意思?你这种将人类最美好愿望压在我头上是想闹哪一出?!我跟你讲,我可不会去管别人死活。”   “我知道,是你的话,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的。”   看着公孙夕露出那种在昶斐看来,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恶心的笑容的时候,昶斐与黎灸,脚步非常统一地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   确定与公孙夕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了,都忘记了他俩还在闹矛盾,非常统一地逃之夭夭了。   留下一脸茫然地公孙夕,不是很理解两人反应地挠着脑袋:“什么啊…我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吧?干嘛一个个都跟是见了鬼似的?”一边说,公孙夕一边有点怀疑地取出了自己的飞剑,照了照自己的脸……   摆脱了公孙夕与黎灸两人,昶斐的真身可是几乎是用跑的,穿过人群,一边跑,还一边趁着别人的目光转移的时候给自己完成了灵宝的服装转变。   现在有替身草人,但是经过她的测试,她发现,貌似自己发生性别上的变化时,替身草人也会一起发生改变。   这令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两个身份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除非是…某一个进行男扮女装,又或是某一个进行女扮男装,只要面具或是面纱不摘下来…等等…貌似就算变装也只能是他昶斐自己?!   要让神笏离开自己身边给替身草人佩戴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啊?   感觉到替身草人的方案受阻的灵宝,最终还是采取了子给自足的辛苦方式。   看到自己那灵宝的名字时,就开始匆匆忙忙地行动起来了。   可这才刚刚抵达自己所在的擂台下方,就已经有一个青年男子与一旁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跑过来了,“你是灵宝小师妹吧?来,站到这个台子上,我来帮你体检。”   虽然灵宝(♀·昶斐女体·正常)表示自己内心是男人,可是…在看到要给自己体检的家伙,居然是个男性修真者,她不禁就想到自己要是被触碰变成男孩时,会产生的可怕后果来。   这令她开始有些犹豫起来,“那个…体检什么的,能不能叫一个姑娘来帮我体检啊?”   对方闻言一愣,“为什么一定要叫姑娘?放心,很快的,一下子就会过去,不会影响到你去斗法。”   灵宝听得不禁挑眉,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给自己体检的意思,索性也闭上嘴巴,由得对方开始了。   “放心吧,别害怕,灵宝小师妹,我不会弄疼你的。”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灵宝对于他的地方,语气非常的轻柔和缓,手却…轻轻地透过衣服触碰到了灵宝的…大腿?!并且开始慢慢地一路向上。   只是,他的行动还没有持续到灵宝的臀部,倒是先对上了灵宝那双灵动的眼,“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是在体验?还是在性烧扰?”   那双眸子,在这个时候,没有青年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与隐忍,反倒是冷淡到让青年都怀疑昶斐是否有体感了。   居然对自己那样的触碰无动于衷?而且那双眸子…真的冷到了青年的心坎里。   青年看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不等灵宝再开口,就已经指着灵宝就叫起来了:“她…她是间谍!”   ********************************************************   抱歉…今天眼睛火烧似的疼得厉害…原因不明,殇之菌要需要休息…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二步:灵宝可不是好欺负的女孩?   虽然对方在行动之前,灵宝(♀·昶斐女体·正常)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什么,她并不算迟钝,被对方忽然狠狠地隔着衣服摸了一把,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在对方恶人先告状的时候,她就已经转身一脚踹对方脸颊上了。   青年脸颊被昶斐踢中,就是一阵脆响伴随着几颗牙齿飞出,青年难以置信地甩飞出去,打了两个滚儿,便摔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了。   但他的叫声至少是有效果的,只是一声,立刻就有一群人将灵宝给包围了起来。   昨天发生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加上之前昶家的昶斐那样一声吼,他们对这个问题,哪有不敏感的道理?   只是不等众人反应,伴随着那一声吼叫一起出来的,还有被灵宝一脚踹飞的负责体检的青年。   看着青年甩飞出去,所有小心翼翼的修真者们的心脏顿时就是咯噔了一下。   灵宝是什么性子的人,他们何尝不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包围了灵宝,他们也并没有着急出手。   其中一人愣着一张脸站出来问道:“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踢飞了一个试图恶人先告状的渣滓。”面对围攻,灵宝神态自若,完全没有露出任何身份被拆穿的气急败坏。   “你在对方大叫你是间谍的时候,这样一脚踹出去,不知道会让我们觉得你这是对我们具备着敌意,而二话不说就动手杀了你吗?”   “问题是,如果我等你们将我包围了,再慢慢询问我的话,我就找不到教训那占我便宜的家伙的机会了。”灵宝说得也是异常的理直气壮,双手环抱在胸前,完全就是有恃无恐的模样儿。   “再说了,你们不是并没有着急出手吗?我是保证五成你们不会出手的几率动手的,而且就算你们动手,只要无法击伤我,我也就不算吃亏了,所以当然要出手。”   “可你为什么要出手?因为你是间谍?被他拆穿了,所以恼羞成怒…”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灵宝已经不耐烦地摆手了,“我刚才不是就已经说了吗?因为这个家伙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恶人?恶人先…你的意思是说…他是间谍?!”终于有人注意到昶斐那句话之中的意思了,吃惊地叫起来,已经猛地回身朝着那已经昏迷之人看去。   不过,对方这个时候,依旧是倒在地上,没有半点是清醒的迹象。   这令这位反应过来的老兄又有点犹豫了,“这…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啊?我说的,是这个家伙占我便宜,被我挑衅了,所以就滥用自己的职权,诬陷我了。其实你们再检查一下我的身体情况不就知道了?还猜什么猜啊?”   灵宝“噗噗”地笑着,带着【滑稽】的表情,半眯着眼,说话可完全没有遮遮掩着。   但这话说破了,却让人感觉一阵的尴尬,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是将他们当成是傻子看待了?   或许并不是好像?那表情…是真的将他们当傻子看…   虽然是明白了灵宝真的是将他们当傻子看了,可他们对灵宝这话,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   只能有点郁闷的进行教训了:“就、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你也不能出手那么狠吧?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再怎么说,我们也应该是一个修真界的正派人士吧?怎么能做很邪派或是修魔者差不多的事情?”   “什么差不多的事情?在我们人…咳!在人间界,遇到了色魔,不是直接踹对方小鸟,就是直接电对方脖子,让对方知道,女孩子也不是你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灵宝说得义正辞严,发现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有点想要尝试一下去踹对方下身的欲望。   总觉得…女体的时候,她好像越来越不像个男孩子了?啊呸!女体本就是女孩!她灵宝在想什么呢?   只是…这样的感觉,至少是她作为男孩时不会想的。   “行行行!你说得什么都有道理!但是,麻烦你下次不要再用这样激烈的手段了!”对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灵宝说了,但注意到四周的同伴女性修真者表情与灵宝相差不多,顿时有些怕了的后退。   “这手法很激烈吗?”看着一边已经被她踹得脸颊都变形的某位仁兄,灵宝有点不太理解地歪着头。   对她来说,这真的已经算是轻的了啊?换在其他的情况下,她通常都是逼疯对方或是将对方逼得想去自杀。   这样的手段,真的只能算是略施惩戒的程度了而已。   “那并不算重,让那种利用千载难遇的机会,对我们女性修真者占便宜的,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灵宝还在思考这手法算不算重的,身后就听到了还算是熟悉的声音,不由诧异地回过头来。   就见她所需要上的那个斗法大会的擂台上,这个时候已经站立了一位他并不陌生的美丽少女——虞家姐妹之中的其中一人!   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目标,灵宝不免有了点小小的失望,“我今天的对手是你吗?”   别问她为什么会感觉到失望,她灵宝才不是因为对方是女孩,有着大凶器,却穿着保守到连个胸都不露,还穿着一条都盖住了脚踝的长裙的缘故!   单纯只是因为对方浪费好资源有那么一点失望而已。   “虽然不知道灵宝小师妹你是怎么回事,但是能不能拜托你收起你那好像色狼的目光?你那目光让我感觉你好像不是一个女孩。”灵宝还在思考着那令她失望的问题,对方的话却让她吓了一跳。   这才想起来对方那特别的身份!修炼了《数书九章》之中,大衍类的虞家姐妹之一啊…   这样算起来的话,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完全可以通过细节与数据快速推演出她所理想的结果的怪胎啊!   这样的节奏,让灵宝忍不住就产生出了对方开了外挂的节奏。   “别那样一脸担心,我对你还不算了解,所以我还不能彻底推演出你的行动,你就放心,我们很公平。”   在灵宝还思考问题时,对方来着这么一句,让灵宝有点忍不住叫起来了,“喂喂喂,你这样说给我制造了很深的心理压力啊?你这不都完全算准我担心的问题了吗?”   “那是因为所有跟我对战的人,所担心的也全部都是这个问题,所以我猜你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少女笑了笑,带着某种魅惑人心的感觉。   “你还真是了解对方心里啊?”灵宝的嘴角抽了抽,不顾身旁那些人,已经开始走入了擂台场。   “好!今天我们为修真界的各位直播的,是来自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与来自虞家的虞惜二小姐的战斗!”   擂台外,对于有着绝对高人气的灵宝与虞惜,斗法大会主办方给予了非常肯定的评价与支持。   作为修真界实力上乘,长得漂亮,还有头脑的女性修真者,修真界的人们,总是会表现出非比寻常的热情。   每一次的女性斗法,都会全方位进行更全面的解析。   而这一次,依旧是嘉宾任浩沙与解说骓太严负责了这一次的解说。   “不得不说,在我们修真界之中,曾经诞生过不少非常有天赋的姑娘,超越我们男性修真者,早登金仙。   女子,总是比我们要感性不少,或许在情感的领悟上,也比我们更加的早熟…   比起斗法大会的战斗,或许她们更加倾向于安静地在她们自己的门派或是家族安静修炼…   但是,随着时代在进步,越来越多的女性修真者,不在是单纯的在家中修炼!她们的思想发生了改变!比起多年前的女性修真者,她们更多了一份不屈不挠地韧性与自尊心理,让她们越来越暴力…”   “咳咳咳咳咳!好了!骓太严,我们这次就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看看擂台上的这两位,将会做出什么样的攻防战吧!”一听骓太严有越说越便,差点得罪修真界所有妹纸的迹象,哪里还敢让他在继续瞎胡乱侃?急忙打断。   而擂台上,原本分展两侧的两人,还真的随着一声提示,开始了属于她们两人之间的战斗。   只是…这场斗法,却安静得可怕过头了。   明明战斗已经开始,两人却半天都安静地站在擂台的两边,完全没有主动靠近过去的意思。   虞惜的脸上挂着笑容,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灵宝的动作,不禁笑了:“何必呢?我们这是斗法,并不是什么心理战术,我们迟早都要行动,你这样站立不动可不太好哦?”   “没关系,刚刚踹人踹得我有点累,我就是想要借用这个时间休息一下,以防待会儿攻击的时候,留下什么漏洞让你钻了空子。”   “这样吗?让我就等你休息好好了。”虞惜闻言,立刻在一旁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了,还真就在原地站住了。   “干嘛?你还准备跟我一起休息休息吗?”看虞惜索性在地上坐,灵宝索性笑眯眯地开始朝着对方走去。   “这样吧?我听闻人间界一直都有猜拳这个游戏,干脆我们来玩猜拳吧?谁输了就主动认输,如何?”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赞同。”虞惜都没有丝毫,就已经笑眯眯地做出回应了。   **************************************************************   昶斐:我灵宝可不是好欺负的女孩!嗯…?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三步:心理战的对抗总是无声无息的   灵宝(♀·正常)的第二场斗法大会的斗法对决对手,非常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一名女性对手。   虞惜,根据灵宝所了解到的情况,这应该是虞家两姐妹之中,性格开朗的那一个。   另一位虞若,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已经中了影魅的招数,目前处于黑化的状态或者是黑化的边缘,而正在接受来自于他们家族的治疗。   同一时间出了问题的,还有伊耆家的伊耆浅…这应该是真的彻底地将两个家族的脚步给拖住了。   只是昶斐想不明白的是,对方的行动之拖住的两个家族之中的其中一个人就没有问题了吗?另一个人也一样可以在自己的兄弟或是姐妹弃权的时候参加斗法大会…看起来,状态上也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啊?   “灵宝小师妹,你现在…应该不是正在思考我有没有受到我姐姐的影响而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斗法的问题吧?”   见灵宝前进的脚步随着自己的话,明显顿了顿,正在她两米外的虞惜不由笑着询问起昶斐来。   “哈!我思考那种问题干什么?我只是在思考和你猜拳的问题罢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   灵宝被叫得回过神,很随意地笑了笑,敷衍了过去。   虞惜耸耸肩,没有继续进行追问,而是回答灵宝:“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猜拳的话,很容易找到其中的规律,我并不会说哦~倒是灵宝小师妹你…是将大好的整理机会拱手让给我了,我又有什么不乐意的?”   “哦…我说你怎么答应的那么干脆那么果断,原来是因为你对你的计算能力有绝对的把握啊?”灵宝恍然大悟,随即却笑道,“可关键在于,猜拳一开始可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你要怎么从第一局开始就赢我?”   “和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既然你觉得用猜拳的方式决胜负,我们直接开始不就好了?你又何必试探我呢?   还是说,对你而言,其实你也非常的紧张?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来赢过我?所以想要试探我的底细?”   虞惜微笑着将自己的双手背在了身后,眼神之中带着狡狯的味道。   “呵呵你想多了,我就顺口说说,你还当真了。”灵宝说着已经扬起了自己的手来。   虞惜目光下意识落在灵宝扬起的那一只手上,眼睛在同一时间睁大。   “不敢相信!两位少女最终决胜负的方式居然是想要以人间界最简单的猜拳来决定!”场外的骓太严已经在叫。   但任浩沙相对而言,却要冷静不少:“不,未必,这里毕竟是修真界举办的斗法大会,就算她们仅仅只是还不算成熟的少女,但是也不会如此儿戏。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她们很有可能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   “心理战?”   “没错,心理战。”任浩沙笃定地说着,“虞家是少数的以完全计算的方式来预测他人行动,对他人进行十分针对性的攻击套路的。所以,虞家一直都是以八大家族的头脑自居。   而灵宝,虽然是一战成名,但是从她的第一战来看,我们应该明白,灵宝并不是单纯这是一个学习心法与功法纯修炼的修真者,她懂得更加理智地运用自己的优势,去捕捉对方的缺点,来放大进行打击。   她比起不少人来说,更加懂得如何地灵活应变,所以她明显也是一个智商型的修真者。   所以,我所猜测的不错的话,在刚才我们以为她们只是普通的对话与耍嘴皮子时,他们其实…是在说垃圾话!”   “垃圾话…您是说,人间界在竞技比赛时,所说的那种专门使对手心态发生改变,导致对手发挥失常的话?”   “没错,不管是虞家的虞惜,还是敦煌宗的灵宝,你觉得她们这俩人,是那种会在正式场合还那么随意对待比赛的人吗?”   “这…虞惜二小姐可能不是,但是灵宝小师妹的话…”不是骓太严想要打击任浩沙。但是,这却也有大前提。   场中,似乎正在印证着什么,虞惜在灵宝的手落下之际,就倐地跳开,光芒在她面前泛起。   这的确正如任浩沙所言相同,虞惜所用的,正式垃圾话,就是为了刺激灵宝。   但是…灵宝的手落下!是…剪刀!   全场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安静之中。   半晌,任浩沙狠狠的咳嗽了两声,“看来,灵宝的计谋比虞惜二小姐的更加成功。她算准了虞惜出生大家族,就算嘴巴上那样说,也绝对不会真的想要用拳头和他一句胜负。   所以,最好刺激虞惜的办法…就是让对方的计算完全出现失误!完全和虞惜二小姐的行动反着来!”   骓太严在一旁狠狠扯动了两下嘴角,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吧?   可骓太严终究还是不想让任浩沙这位老前辈在这种地方丢了面子,还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应承道:“任前辈说得对!那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完全预料错误的虞惜二小姐似乎对此很是吃惊。   在她跳开注意到灵宝小师妹的行动之后,她现在的表情似乎有点不是很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虞惜,正错愕地盯着灵宝伸出来的那个剪刀手,一脸的不能理解:“你…真的想要和我用猜拳定胜负?”   “为什么不?你不是也同意了吗?猜拳省时间也省功夫,还节约了体力,防止了自己最后的底牌提前暴露,不好吗?”灵宝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半真半假地说道。   虞惜不由苦笑一声,“看来,我输了一筹。”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认输吗?”灵宝一听对方这话说的,立刻兴奋起来了。   “怎么可能?”虞惜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承认了在这计谋上,我或许并没有你那般的大胆与阔达。”   “你是想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灵宝说法就比虞惜粗鲁直白多了,直接道明虞惜想表达的。   “你说话真是丝毫不含蓄呀…”听灵宝这么**裸的说法,想起刚才灵宝对青年的行为,虞惜感叹了一句,“不过,至少我对你的数据算是收集到了。”   “哦?我的数据吗?你们虞家收集这些的速度还真是快得让我吃惊!”灵宝挠了挠脸颊,“那对于你来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简单的说,你是一个粗中带细的少女吧?看似粗鲁大咧咧,但那并不是你本来的状态。   虽然我还没有看出你现在的这一面是伪装出来的,还是本来这就是你最单纯的一面,但至少,知道你不简单。”   灵宝听得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能走到这步的修真者,你觉得有几个是简单的?”   “的确,不过,你不会明白的。”虞惜笑了笑,话也不说明白,不说透,就丢下了这么半句,真是准备逼死强迫症!可好在灵宝本身也难得去想了。   “随便你怎么认定好了。”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灵宝索性也就丢下一句废话,收起了自己的剪刀手,动作恢复了原本的自然状态。   虞惜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脚步轻轻一踩,一脚,踢到了灵宝的肩膀位置,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人在面前,虞惜二小姐却在面对丝毫没有动作的灵宝小师妹……踢了一个空!”擂台外的解说骓太严,看得直接拍桌大叫起来。   一旁的任浩沙却是从之前自己的尴尬中回过了神来,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笑道:“不,并不是虞惜踢空,而是她并没有算准灵宝小师妹。   灵宝小师妹在面对她的攻击时,会向着什么方向躲避呢?”任浩沙一边说着,又一次将之前记录的影像往前倒退,伸手指向了虞惜出腿的那一瞬间。   在骓太严茫然的表情下,任浩沙自信地笑道:“在虞惜抬腿的时候,这里是有一个视角盲区的。”   “灵宝小师妹的视角盲区吗?”   “不不不,是她自己的视角盲区,她抬腿的时候,身子半侧,手是刚才挡在身前的,虽然只有一瞬的动作,但是虞惜似乎想要利用那个盲区引诱灵宝小师妹进行攻击。   只是,她似乎是高估了灵宝小师妹的行动力,灵宝小师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虞惜二小姐的攻击就已经完成了。   灵宝小师妹可以说是错过了攻击,但是偏偏歪打正着,躲开了虞惜二小姐的攻击。”   任浩沙这说法,可就有点险恶了。虽然他的确是处于各种方面去考虑,却因为刚才灵宝让他失了面子,心中有了一丝对灵宝的小小不满。   现场之中,虞惜的确就如任浩沙所言,利用自己快节奏的一个简单的行动,来对灵宝进行心理战。   可惜,除了头发被那一脚带起的风劲吹得飘扬之外,灵宝的脸上,完全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她甚至都没有去看那踢出的一腿,反倒是看着虞惜,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觉得你那样的小花招就可以骗得了我吧?”   “抱歉,是我低估你了,不过,这也不过是试探罢了。”虞惜也不气馁,脸上笑容的意味是越来越深了。   ****************************************************************   自我催眠的殇之菌有话说:   这是第9次的加更,还剩48章!状态勉勉强强!还会继续努力!(自我催眠中…)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四步:少女的战斗方式就是任性!   灵宝(♀·正常)与虞惜的战斗,不管是在谁看来,都是慢慢在进行心理上的攻防战。   虽然没有其他斗法时,那样的刺激,但是也就让不少人在思考这两人每次说话的时候,话语之中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其他的意思。   而笑过了之后的虞惜,也开始缓缓地将腿往回撤。   只是她后撤的时候,灵宝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而下一刻的时候,虞惜的腿直接穿过了灵宝的虚影,整个身子在半空打了一个转儿,这才稳稳落了地。   “真不知道是你的观察能力过于仔细了,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测到我不会轻易地将腿收回了。”   又一次攻击落空的虞惜,微笑着一边说,一边转身,脑袋还没有彻底转过来,就已经开始在弯身。   灵宝的拳头正擦着虞惜的发丝而过,眨眼整个身子却在往后退。但这样,依旧是几缕头发飘落在地。   虞惜的腿几乎就是在她后退的时候,从下往上的踢了过来,刚才如果灵宝退后得在迟一步,这一下就是直接踢中灵宝的后脑勺了。   “虞惜二小姐利用自己作为诱饵,又一次引诱了灵宝小师妹进行了攻击!然而,灵宝小师妹丝毫不惧,直接就迎上了虞惜二小姐的陷阱,飞快地来了一击,就后退了!”   “灵宝小师妹很聪明地在自己攻击的时候,给自己施加了提升速度的辅助技能,她应该是在完全了解虞惜的下一步行动的情况下,大胆地迎击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漂亮!”   “灵宝小师妹在后退躲开虞惜二小姐的攻击时,迅速抓住了虞惜二小姐身体无法强行扭转惯性的时机进行了反击!她抓住那个空档了!就是不知道那是不是有事虞惜二小姐的一次鸿门宴!不是!那并不是!”   随着嘉宾与解说的激情配合,灵宝与虞惜的攻击往来越来越快,这几乎就是需要下意识地领会对方那样做的意图,并且进行反应的事了。   灵宝没三五次的攻击躲闪,都会抓住一次空隙,进行反击,但是对虞惜来说,这种事情却是在她完全可以预料的范围类,周身会在那一瞬间泛起文字悄然无声地运转,将灵宝的攻击挡下。   灵宝接连的几次,只感觉每次被格挡的时候都好像打在棉花上,便迅速地将自己的攻击收回,后撤。   持续几次,虞惜都没有进行法术的攻击,而是采取物理攻击与法术的防御,让灵宝渐渐感觉到了什么,重新退回了擂台的一角,皱着眉头盯着虞惜。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什么了。”虞惜有点遗憾地看向了灵宝,“我还想要再等等的。”   随着这话出口,虞惜的手抬起,正对着灵宝,在她的手心之中,开始出现了一层层的波纹,文字缓缓浮现,似乎是从九开始倒退旋转起来。   随着这波纹产生的那一瞬间,灵宝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被击飞。   “等等!灵宝小师妹被击飞了?!哪里来的攻击?为什么灵宝小师妹会被击飞出去!虞惜二小姐那攻击是…”   “是因果大衍术!”任浩沙比起骓太严,就要沉稳得多了,盯着被击飞到半空,连续遭受攻击的灵宝,沉声道。   “因果…大衍术?那不是传说之中才存在着的招数吗?”骓太严闻言也是一惊。   “的确…在《数书九章》没有人能学会的时候,因果大衍术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招数…那是因为那本来就是源自于《数书九章》之中的法术之一!   但是如今《数书九章》被人所学会,那就表示原本应该是被禁止的因果大衍术也同时会被人施展出来!”   任浩沙就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地从原本的思索之中缓缓地反应了过来,吃惊地叫了起来。   “这么说…因果大衍术这种法术…已经不再单纯是传说之中的法术?那这法术…有什么特性吗?”   “嗯…因果大衍术最大的特征,就是因果借力,你使用过什么,就如同是一个因由,因果大衍术发动的时候,会将你所使用的攻击或是别的什么,叠加如数奉还!这,便是果报了!”   “这样说来,那灵宝小师妹现在完全是在承受她自己的攻击?”   “没有错了,她不但承受了自己的攻击,这些攻击还叠加返还给了灵宝小师妹!真是万万没想到,虞惜二小姐为了让灵宝小师妹大意,之前的全都不过是诱使灵宝的陷阱而已!”   “但看情况,灵宝小师妹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啊!她似乎是已经察觉到问题,刚才才会停下。”   “的确,灵宝小师妹的战斗意识相当可怕,在几次试探攻击下,就算被对方代入了惯性思维,进行试探,并且加快节奏,但是她依旧意识到了问题,作出了反应…   只是,这样的反应对于她来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虞惜所累积的她利用自身法术所强化的攻击,现在是进行的叠加,全部返回给了她!   而这,明显还是一个陷阱!虞惜这样做已经在明显表明,任何的攻击对于她来说都不会有用!   所以无论灵宝小师妹利用什么样的攻击方式,都会被虞惜以更加绝对的方式全数奉还,并且不会带伤!”   任浩沙严肃地说着,他感觉现在就算不需要解说,最终的结果也已经很明显了。   面对虞家那在修真界少有的秘术《数书九章》,配合失传的因果大衍术,灵宝这样一个出生在敦煌宗这种并没有世家那样丰厚底蕴的门派的小丫头,如何会是对手?   “看来最终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了,《数书九章》的因果大衍类,似乎至今都还没有人破解过吧?”   显然,抱着相同想法的,并不只是任浩沙,听完任浩沙所说,骓太严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灵宝的身子,就好像是断线的风筝,完全没有任何活人的感觉一般的…砸在了地上。   这样的反应,让虞惜皱起了眉头,按照她所想,就算是遭遇到了自己的攻击,灵宝必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是会先和自己拉开一段距离,再做考虑…   “这么说起来…如果我不对你进行攻击,你就不能对我造成什么致命性的打击与伤害了?”   虞惜还在思考灵宝的意图,耳边却听到了灵宝轻飘飘的一声提问。   在场的人,包括任浩沙在内,有点不明白灵宝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   灵宝却还趴在地上,认真思考着,“根据我所知,你对我的攻击普遍都是寻常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必杀的招数,也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将我击溃的方式…   明明知道我是辅助型的,就算知道我会借力,你也可以采取更加强硬的方式击溃我…可你却更加喜欢用那么复杂的攻击方式来骗我中计…   我可以理解成你除了《数书九章》中的这个特别技能之外,就没有什么强力的攻击套路了吗?”   灵宝说着这话,目光已经开始斜睨向了还站在原地没有行动的虞惜,不禁笑了:“你没有动呢!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更加能够证明我刚才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可并没有强迫你去相信什么,或是不相信什么哦~”虞惜耸耸肩,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那回答却让人摸不清楚灵宝推理是否正确。   “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等我想到了对付你的办法,再继续和你打。”灵宝看着虞惜那个表情,伸手拭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赖皮?”虞惜闻言蹲下身,在不远处看着灵宝那带着面纱的脸庞,笑着问道。   两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单纯的两位好朋友见面,随便扯扯家长里短似的。   “我这不是赖皮,我这叫做战术,谁会没事了白白浪费摆在了自己面前的机会不去利用,还傻乎乎地去作死?”灵宝笑着反问。   这话…没毛病!只是,不管是任浩沙还是骓太严,都感觉要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情愿不丢面子的弃权,也不会向灵宝这样厚颜无耻地休息恢复体力再继续。   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真不知道是应该用愚蠢来形容,还是应该说是某种专属于灵宝的执着了。   不过,虞惜蹲在地上,双手支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灵宝问道:“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你身上的伤势真的那么好治愈吗?我你现在应该已经断掉了一两根肋骨,加上多处骨折,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吧?   至少,在这一场斗法大会的擂台上,你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爬起来了。   虽然有点乘人之危,但是根据你的无耻下限,应该不介意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呃…你的意思是想要在我动弹不得的情况下,直接将我打飞出去吗?”   “嗯,这样我就不用等到你想出办法了,你也知道,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错过摆在他们面前的机会的,对吧?”   “你真的很漂亮的打我脸了。”   “哈哈,哪里话,我只是觉得,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观察清楚情况再做攻击,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   虞惜说着,重新站起了身来,将她的手对准了灵宝的脑袋,笑道,“别怕,我会轻一点将你推出去的。”   “这…貌似不是轻重的问题吧?”   **************************************************   殇之菌有话说: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次真不怪作者,只能怪现在是春天…犯困…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五步:一场斗法而已,这么认真?   灵宝(♀·正常)与虞惜的斗法,原本因两人都有着相当谨慎的态度,让众人感觉这会是一场枯燥又漫长的异常斗法。   但现在,在虞惜使用出了《数书九章》之中传说中的法术——因果大衍术的时候,众人感觉这一场战斗,最终的走向已经毫无悬念可言。   “我想大家也知道,因果大衍术会被列为传说级的法术,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真正能够施展这样的法术的缘故。   而是因果大衍术本身,可以将所有攻击承受下来,叠加进行绝对的反弹,据说所知,这一招除了招数本身因为施法者本身的实力会限制因果大衍术,这基本没有任何可以进行破解的办法。   看来最终我们的灵宝小师妹斗法的道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看到虞惜站起身,抬起手来,对灵宝进行攻击的那一刻,任浩沙就开始最初肯定的回答了。   骓太严却有点可惜,“也对,就算不进行大型攻击,这样可以降低之后对自己的攻击反弹,但是这样一直拖下去,就是纯粹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比拼真气与修为了。   这样也大大地失去了斗法大会本身的含义,倒不如这样干脆的分出一个胜负来得轻松。”   任浩沙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摸着下巴想了想,“等等,按照灵宝小师妹的性格,就算她进行猥琐的法力对拼也不是不可能。   但关键在于,你真的觉得灵宝小师妹的修为会超越虞家的虞惜二小姐吗?”   任浩沙家中了虞家的发音,回头问着自己的老搭档。   骓太严没有听明白任浩沙这句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随即注意到自己点头别人也看不到,立刻回答道:“应该有可能,灵宝小师妹在斗法大会开始的第一天,当时所唱的那一曲…咦?”   骓太严也开始察觉到什么的朝着擂台的方向看了去,人也开始有点激动地从自己的作为上站起来:“等等,等等,等等!这样说起来的话,灵宝小师妹与敦煌宗的其他弟子最大的不同是——”   “啊——”几乎就是伴随着骓太严的那一声恍然大悟的大叫声,在虞惜的手上泛起了因果大衍术的光芒与数字的同时,灵宝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了非人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听上去却并没有让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刺耳的感觉,反倒是拥有着某种奇异的放松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令人身形舒畅的感觉。   而在灵宝张嘴的时候,虞惜原本准备发动的因果大衍术就已经转变成了吸收因的状态。   灵宝声音出口,让虞惜那一瞬间所感觉到的是一股清风,让人好想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的令人轻快。   再度反应过来时的虞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刚才那是…”   “我在思考你这个法术的特性,是什么攻击都可以吸收?还是…什么类型的法术也都能吸收?”   灵宝有些坏笑地眨巴了一下她那双本就吸引着人们的眸子,不等虞惜开口,就已经抢先做出结论了,“看到你停下来了,我就安心了。”   “可那样又能如何呢?就算你知道这个法术还具备着这样的特性,你难道不打算对我进行攻击了?而是用治愈术之类的对我进行不断的增益?”   虞惜感觉灵宝的思想有些幼稚地让她觉得好笑。   灵宝却笑了笑,“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就这样增益,我在敦煌宗的时间也短得很,增益buff我也就学习了那么一点,就算你让我不停施展,我也讨厌重复施展无意义的一些小法术啊?”   “那你的意思是…?”虞惜手中的因果大衍术并没有收敛,依旧是对准备灵宝,脸上挂着微笑询问着。   “当然只是为了封印你的这个法术,顺便给我治疗一下我身上的伤势而当做【盾牌】用的。”   随着灵宝的这句话,虞惜感觉自己面前的少女已经彻底地消失了踪影,下意识地招架着自己的因果大衍术回身挡去!   灵宝竟然出现在了身后斜上方,一拳快准狠的打了下来,正撞在了虞惜施展的因果大衍术之上。   虞惜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来,可是,下一刻,她的脸色就是一变,身子就飞了出去。   在即将触碰到擂台结界的瞬间,虞惜硬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震惊地朝着擂台之中的灵宝看了过去。   而同样用着震惊的目光看向擂台之中的,并不只是虞惜,还有着所有关注着这一场斗法的修真界的修真者们!   灵宝微微弓着身,微垂着头,平静地站在擂台中间,就算身上带着伤,却让人莫名感觉很帅!所有人怎么也想不通,刚才那一瞬间,在虞惜挡住了灵宝的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任浩沙,也反复地见刚才的一幕通过记录的玉简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不由到席了一口气,“她…刚才的那一拳…用的是消除力量的法术…!法术附加在自己拳头上,将自身强力的一击的作用力彻底消除,顺拐一脚却在同一时间踹向了虞惜二小姐的小腹…!   这…居然是一组诱使虞惜二小姐的假动作和攻击动作!就是为了转移因果大衍术的施展…?!”   任浩沙震惊着,“她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到底是怎么才能如此收放自如?如此的轻而易举?”   任浩沙的疑问似乎都问不完,可一旁骓太严却不得不提醒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灵宝小师妹发起了反击的号角!她似乎已经计算出因果大衍术释放的范围了?   任前辈,在那短短时间里,灵宝小师妹计算出了因果大衍术的范围?!您对此怎么看?”   作为技术分析的嘉宾,任浩沙被骓太严这一句提醒到了另一个斗法上的技术问题,他一时之间也哑在了原地。   张了半天嘴,最终憋出了一句话:“或许…她有着我们所不具备的绝对六感?”   骓太严原本还在激动,任浩沙那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顿时让他冷静了几分,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你妹啊!当是昶斐小弟啊?修真界除他谁没有绝对六感?关键问题是,灵宝小师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好么!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在直播的时候说,只能自个儿在一旁连连地翻白眼,还不得不符合一句:“任前辈说得是!”   “那…关于刚才灵宝小师妹那…”骓太严还想要在询问一点技战术方面的问题,任浩沙自己却已经开始迅速转移话题了:“好!虞惜不甘示弱已经冲上去反击了!漂亮!”   被任浩沙这么一插嘴一打断,骓太严一时无言,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去接话了。   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彻底被擂台上的斗法给彻底给吸引走了。   正如任浩沙所说,虞惜只是片刻的停顿就已经朝灵宝的方向冲过去。   刚才,灵宝给自身在同一时间施展了两道法术,一道增益腿上的攻击,一道消除手上全力的一击。   这样原本应该会导致自身平衡失衡,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击中自己才对…   “你那样的行为,根本就会对自身的肌肉筋脉造成破坏,就算击中我,也不过是邪门歪道!”虞惜的态度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随意,反倒是有点生气。   看着虞惜直接冲过来,原本的因果大衍术释放的范围在半空的时候就已经眨眼扩大了数倍,将她整个身形都笼罩在了其中,灵宝仰着头,也毫不客气地反驳起来:“对于我来说,你这种跟开外挂似的攻击,何尝不算是邪门歪道?”   “我和你并不相同,我的因果大衍术,是正统的修真界的上古大能所留下的法术,和你那种耍小聪明的攻击…并不相同!”   看着放大落下的因果大衍术,灵宝不由就扬起了眉头,看着对方声势浩荡的攻了过来,在即将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忍不住挠着脸颊问道:“我说,你的因果大衍术被我用邪门歪道给破了,你这样攻击对我有…用?!”   话还没说完,灵宝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下意识地向着一侧就是一个侧滚躲开。   伴随而来的,是一身巨响,天晶碎石溅起,直接穿过了擂台的结界,彻底破坏了结界,也飞射向了四面八方。   人们这一瞬间,几乎是包含着天晶等级的灵力矿石砸得灰头土脸,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进行了躲闪。   可偏偏灵宝完全就是没有地方躲避,身上已经多出被那射向了四面八方的晶石划破了衣服与面纱,隐约露出了那面纱下的嘴。   随着那些碎石被控制,众人哪里还顾及得上自己现在是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还是垃圾堆上?纷纷地朝着那残破的擂台方向看了过去。   作为攻击一方的少女虞惜,此刻已经满身是伤,单手支撑着地面,抬头看着只是擦伤的灵宝,不由地惨然一笑:“因果大衍术…看来也不能真正达成因果的交换条件啊…”   “你是笨蛋吗?刚才,你是吸收了我之前的攻击,进行了因果的转换,想要让我再承受你所受到的伤害吗?”灵宝看着虞惜的模样,不由地皱眉,“结果你这根本就是与魔交易,想要用生命去换他人的命一样,将好好的法术,用成了魔术。真是愚蠢啊……”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3/4c3ee734-a14b-447e-b68e-d3ec04ade4c7.jpg[/img]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六步:我也想要公平被对待啊!   灵宝(♀·正常)与虞惜的战斗,在虞惜运用《数书九章》之中的因果大衍术创造出了必胜的局面时,却意外地被灵宝那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行为给逆袭了。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的虞惜,更是采取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戏码,利用自身承受灵宝最初的那些攻击,控制因果进行了反向报应的手段。   说得简单,就相当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和因果大衍术进行交换,换取对手的重伤。   然而,从结果来看,灵宝给自己添加了速度buff,增加了自身的速度,除了受到了一点皮外伤,居然完全就没有再受到比起第一击的时候那般严重的伤害了。   看到这里的虞惜,面对灵宝的呵斥,只能惨然一笑,吃力地从残破的擂台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手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势,看向了灵宝:“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   我原本以为只要能够掌握你的数据,你就会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我忽略了一点,你和其他人并不相同…”   “呃,那倒不是,我和其他人其实没有多大不同。只是…这情况应该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吧?”听虞惜那般说着,灵宝眼都眯成半月了,连连摆手,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你就算能够推演很多东西,但有时候决定某件事情的,往往就只是一件小事。不同选择,未来的转变与演化就会完全不一样。   你总不可能全都计算到吧?毕竟你又不是神仙。”   虞惜一愣,虽狼狈,脸上却露出了她斗法前的微笑,“的确,毕竟我现在还不能算是神仙,就算掌握了《数书九章》之中的大衍类也依旧不够,我会找齐其余八章的。   到时候,希望我还能再和你较量一次。这局,是我输了。既然没有悬念,下一场我也认输,下次再斗吧?”虞惜并不遗憾地说着,转身,飘然而去。   灵宝眨巴着眼睛,往这虞惜头都不回的离开,不由就挠起脸颊来,“下次见面就不能好好喝个茶约个会什么的吗?能不打架斗法吗?能斯文一点吗?”   可惜,想归想,虞惜这会儿都已经走下台了,走得那般的潇洒,完全就是一副输阵不输人的架势啊…   “……呃,那个…嗯…咳咳,不愧是虞家的二小姐,就算输了比赛,也完全没有输掉她的气度!”   虞惜轻而易举地认输,让她与灵宝这一场几乎就是爆了一个大冷门。   众人这个时候,只有着那么一种感觉,我裤子都脱了,尼玛就给我看这个?斗法敢再不认真点不?!   不过,场下观众泪流满面,场上的灵宝却有点得过且过了。反正底牌没暴,到时候再与公孙夕或是黎灸他们战斗的时候,应该没有那么幸苦了…大概?   灵宝与昶斐的分别两场斗法,都分别刷新了修真界修真者们的三观。   灵宝这种根本就是后方辅助型修真者的战斗时那么彪悍也就算了,毕竟是给自己施展增益buff了。   昶斐的那算几个意思?一个凡人,玩个鬼的替身草人啊!玩替身草人也就算了,为毛战斗意识那么强啊?   拿着个品质好的替身草人不是就可以直接完虐他们这些战斗意识不够强大的修真者了啊!   那还打个毛线啊?那简直就是在正大光明作弊啊喂!   在人们开始窥探到了昶斐与灵宝实力与技战术的冰山一角之后,之后的战斗,不是大家族的基本直接弃权。   昶斐成功的怼了夏家的青东和自己昶家的昶荀;灵宝的第一场则是对了个寻常家伙,之后却把虞家都掌握到了《数书九章》的虞惜给怼了……   虽然最终是虞惜自己选择了放弃,可想想灵宝战斗时怼因果大衍术,还真的怼成功了!光是这一点就是不凡的成就了好么?和这样的灵宝打?找虐?不管!弃权!   就这样,当昶斐(♂·正常)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他的女体,居然在后面一场未打的进入准决赛了。   夕阳西下,昶斐还有点发呆地歪了歪脑袋,一脸的呆滞:“欸?原来斗法大会的总决赛这么好进?”   “好进你个头啊!完全是那群白痴根本就不了解你,就主动弃权了好么!真要跟你打,就你这凡人,还不是分分钟就打败你了啊!只要控制住你不实用替身草人就可以了,那群白痴居然觉得自己做不到! 真是够蠢了!”   “你别说,你的对手不也全都在看到你的时候弃权了?”面对一旁一场没打,就获胜下台的黎灸,昶斐翻了个白眼。   “我是我,我这种人是真强大,他们怕我是因为我多年在他们心目之中所留下的阴影造成的,可你就不同了。   你倒是说说,你这么一个凡人,要威严没有,要实力没有,要身份背景,你弟都比你强,这群人居然怕你?   怕你这个凡人?真是将我们修真者的脸丢光了!”   “黎灸兄,你这样说可就过分了,昶斐有着你所不知道的潜力,如果不是不能修真这一点,他或许成就不在我之下。”公孙夕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   “你刚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黎灸立刻斜睨公孙。   公孙夕苦笑一声:“那也得我能够提前结束我这边的那一场斗法才行啊?”   “你那边的斗法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你的那些个对手,还真懂得如何去利用你的弱点来求你放水啊!你还真是慈悲,居然真的放水,虽然他们还是打不过你!”   黎灸的话充满了讽刺与揶揄,公孙夕听得却是无奈,“我并没有想要去放水什么的,只是…”   “只是,他们都那样的求你了,而且正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所以觉得,应该 心慈手软一段?”黎灸完全是在翻着白眼去看公孙夕,“你还真伟大啊!”   “不是……”公孙夕感觉有点百口莫辩,一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的昶斐已经双手搭在树上,含糊不清地插嘴了,“小样儿…黎灸你这个人就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据我对老夕的了解,肯定就是因为自己有天赋,对方没有天赋,这种不公平的理由吧?”   “哈?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这你就不懂的吧?对人而言,老天本来就不公平,出生不公平,给予的天赋不公平,经历的事情不公平等等之类,让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就以老夕的性格,肯定是会力求一场公平公正,还特别合理的斗法,让对方败得无怨无悔。”   “有毛病吧?就为了这种原因?真是吃饱了撑着呢!”   “不不不,这种东西,叫做原则问题。”昶斐笑。   “果然还是昶斐你了解我一些。”昶斐这么一解释,公孙夕还就没反驳了,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有这原则。”   “嗯…我懂的,所以~之后和我对战的时候,你可记得要一视同仁,不要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昶斐,你是一个 特殊的存在,根本就和那些人并不相同吧?”   “卧槽,你这叫什么?你这是区别对待!你压根就不公平,对别人这么一个原则,对我就是另一个原则了!”   “我这是因人而异,你和其他人并不相同,我如果心慈手软,到时候将会被彻底打败的人就会是我吧?”   “我可是一个凡人,你连打败一个凡人的信心都没有了吗?!”昶斐顿时不满地站直身子与对方理论。   “你告诉你你哪里像一个凡人了啊?寻常凡人能像你这样有事没事的还会来参加什么斗法大会吗?”   “那你得让他们知道修真者这个存在才行吧?他们不知道还怎么来参加你们的这个大赛?”   “我也想要让凡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啊?可是家里的长辈一听我那么说,就跟见鬼了似的反对啊!”   “反对你不知道用你的真心去打动他们啊?”   “你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啊?说打动就能打动?”   两人是越争越激烈,一旁的黎灸的都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没有办法插入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了。   “诶…诶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了啊?公孙夕你居然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插话!闭嘴一边呆着去!”昶斐毫不客气地对着黎灸吼了一句,当真将他推一边去了。   可公孙夕被黎灸这么一插嘴,却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管昶斐你说什么,但是我对你或是黎灸,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所以你就放弃在小花招上做什么手脚了吧?”   “呃…”对方都说得那么直白了,昶斐也有点不知道如何再诱公孙夕主动放水了。   而斗法大会的比赛进展也相当之快,特别是八大家族的子弟,对战完全就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虞惜与灵宝的那一场基本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只是将擂台给破坏了一半。   其他家族的?那就是直接将擂台都轰了,还在半空借着碎石在半空拼得你死我活。那节奏,傻瓜都看得出那都快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不好意思心叶酱,殇之菌昨天晚上完成一更就去睡觉了,没有看到信息,以后零点左右更新一章的话,基本零点之后就没有更新了,更新时间早的话,晚上基本还会有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七步:老一辈下场,新一代上   灵宝(♀·正常)在赢了虞惜之后,昶斐(♂·正常)在赢了昶荀之后,其他参与斗法的人,不管是遇到女化的灵宝还是遇到正常的昶斐,都直接不战而败。   这让昶斐(♂·正常)也有点无趣起来,与公孙夕黎灸他们是一边瞎胡乱扯皮,一边看斗法。   似乎只要是八大世家的子弟,战斗都显得异常的简单,上台,看清对手,认输,下台。   这步骤重复了几次,别说昶斐现在都眯成半月眼变不回来了,就连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现在也都只剩下一脸的不耐烦了。   昶斐总算是在修真界也看到了一次不看斗法,吃瓜聊天的现象了。   只是,真正的大冷门却是伊耆浅与虞若的主动弃权,虽然人没有来,可最终却派遣了家人来进行通告。   不过就算这样,伊耆无由却和虞惜那般随便打一打就认输离开了,简直就好像是故意在重复虞惜的行为。   而作为他的对手,夏家的天才少年夏鸿瑞,完全就是赢得莫名其妙,看着一言不发就走下了场的伊耆无由,只能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一脸错愕地指着自己的脸,都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四周的人:“这是不是代表我赢了?”   对此众人也有点哭笑不得,昶斐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更是直接就挠起脸颊来了:“我说…怎么感觉有阴谋?”   “嗯…的确很可疑,按照道理来说,不管是虞惜还是伊耆无由,就算自己的兄弟与姐妹不能来参加比赛,没有道理那么快的就选择认输,可以的话,完全可以是平局或者获胜的局面才是…”   “喂喂喂…老夕,你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什么叫做可以消耗他们对手的实力啊?”公孙夕的插嘴听得一旁的昶斐嘴角直抽抽。   “啊…抱歉,我都忘了,你是虞惜的对手了。不过,就算如此,我依旧觉得虞惜输得其实很莫名。她似乎还有些心神不宁的,并没有尽全力。”   “呵呵,我也没有尽全力,我真要尽全力,她都不用出手,就直接趴下了。”昶斐撇了撇嘴。   一旁黎灸直接噗嗤笑出声:“噗…哈哈!就你?你觉得你真的有这本事?”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只是这一次,昶斐倒是没有和黎灸争论,很无奈地耸耸肩,意味深长道。   “哈!我就随口附和你一句,你还就当真了,你要真的可以在虞惜没有动手之前就让她趴下,不是刷了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实力已经超仙!不过呢,我个人感觉你这个牛皮吹得还是不错的,其他人听到一定会超想打你的脸。”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倒不是,不过那边的那个姓名己的好像已经盯上你了,你自个儿小心点。”   昶斐公孙夕听黎灸这般一说,看他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也下意识地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个年级约莫比昶斐稍微大上一岁的少年,模样很是俊朗,一双剑眉紧锁,斜睨昶斐,眼神之中有几分的鄙视与不满,还有点和黎灸相似的嘲弄。   “看起来,刚才我们这边的对话被那家伙偷听了啊!”看对方那反应,昶斐立刻得出结论了。   公孙夕点点头,“看不出来,己家居然这么没礼貌。”   “噗…哈哈哈哈…你们俩别再继续说了,你们俩个这么一唱一和的,我都快要被笑死了…那个小子表情都快要扭曲了啊…你们还真是很会拉稳别人的仇恨啊!”   “拉仇恨?我又又不是玩人间界的游戏,说什么拉仇恨啊…”公孙夕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昶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表情都变得铁青的家伙了,嘿嘿笑道:“拉得就是这小子的仇恨,之前看了他的比赛我就觉得这家伙很讨厌了。这种人,怎么可能能打到我的脸?我打他还差不多。”   “哦?你说之前比赛是说之前他与他姐的那一场斗法吗?”被昶斐这古怪语气一说,公孙夕想起了之前斗法。   之前基本是清一色认输的情况中,其实还存在着稍微打过一场再认输的情况。   当时那场对战的双方,非常不巧的是己酉双与她的弟弟,己家天才少年己于丹。   当时斗法宣布开始的一瞬,己于丹就放话表示自己很讨厌己酉双,并且说什么他也明白,自己这姐姐同样也很讨厌自己,这一次斗法大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给他这讨厌的姐姐一次机会,自己主动认输。   或者,直接被他给打死。   己于丹当时说得大义凌然,可昶斐一看己酉双的表情,就知道那个叫做己于丹的家伙肯定是个中二少年。   而之后,因为己酉双的根本没明白,己于丹当真是直接拟兽化,不等己酉双反应过来,就大叫着什么奇怪又暗黑系的什么绝招名将己酉双给打飞出了斗法擂台。   收招了还直接丢下一句我赢了,就挑衅地看向了他昶斐,随即也不等人说结果,就代其姐弃权,由他接替这一场斗法大会的最终结果。   可以说,这个己于丹真的是我行我素到家了。   “我感觉…这家伙很有可能崇拜我,但又讨厌我。”晃了晃脑袋,从不久前的那回忆之中回到现实,昶斐说出了在其他人看来真的是相当自恋的话来。   “昶斐啊,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在继续说下去了,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到时候能不能给你收个全尸了,我觉得你继续这样说下去,那家伙可就不给你认输机会了。”   黎灸的目光可还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人的表情,昶斐那一句话一出口,他立刻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了。   “少来,你嘴角上弯的弧度已经将你出卖了,我觉得你已经单纯变成想要看我被打脸的吃瓜群众了。”   可惜,不是昶斐不领黎灸的情,实在是黎灸很没有表演的天赋,说话的时候,连自己的表情都没伪装好。   这可就白白地让昶斐看出了破绽,不过昶斐的目光向着身后看了一眼,那只左眼闪过一丝金光。   很快,昶斐就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黎灸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待会儿你要是和他战斗的话,记得帮我打残他,这样他就不会打死我了。”   “哈?我跟那小子打?你这是有多期待我和那小子能够打起来啊?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观察到什么?你现在是替身草人还是真身?”黎灸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了,话说了一半,马上顿住,警惕地问道。   “喂,别多想,我现在可是真人,就算是替身草人,你不觉得你那眼神不善过头了吗?”   看黎灸那表情,昶斐就直翻白眼,“就算那替身草人差不多都快跟仙器差不多,但是也是要消耗我的血气的好么?谁傻乎乎地随意使用啊?”   “嗯…有…那么点道理?”黎灸打量昶斐,“可你刚才回头那是在看什么?”   “别多想,我看那小子就觉得他跟你特别有缘,那种会打一场的缘分,我觉得我的直觉挺准的,所以到时候你真的跟他打起来的时候,帮我打残他。”   “靠?你这直觉不会是妄想吧?单纯地因为打不过,所以妄想着我能帮你跟他打一场?”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有这种妄想也不妄想你会帮我,而是去妄想老夕啊?至少老夕为了这次夺冠,绝对不会将获胜的机会拱手让人吧?”   “的确,制度因为你和昶荀的缘故已经改了,没有了积分制的话,我就绝对不能再输掉任何一场了。”   公孙夕配合的插嘴让黎灸一时无言,半晌才回过神来,无奈道:“行行行!你们都对,就我不对!他M的我也想要赢啊?但我更想和昶斐打一场啊?   我真想要揍死昶斐你这毁我银针的臭小子啊!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对那小子放水的。   不过,在此之前,前提是我真的会和那小子有一战之缘。不然的话…那小子打败你后,我也会揍死你!”   “放心放心,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们,绝对有那么一次的机会~”昶斐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而之后,秦嘉保也顺利地获得了一场胜利,只是对上天罗的时候,吓得二话不多说,直接弃权逃下了擂台。   毕竟这天罗是什么人?修真界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被盯上了,那贞操就不保了,秦嘉保本就是个懦弱的性子,那一瞬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家族的荣耀?逃命要紧!   看到那一幕的其他吃瓜群众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可除了昶斐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却有点同情秦嘉保来。   而敦煌宗真正的那位大师兄哪里去了?因为被昶斐变成了女孩,她就连体检都不敢参加,灰溜溜地找了个借口请了病假先逃了。   而原本应该与她对战的昶俜,也非常轻而易举地在这一次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只是,出于要招呼被黑化而状态不明的昶荀,昶俜这一次到来也只是看看昶斐的情况。   在最新一局非常不巧的成为昶斐的对手时,就主动认输放弃了这一场斗法大会。   而其他的长辈,对待自己家的晚辈,不是与自家晚辈打了一场指导斗法,就是直接认输离开的。   这一代的人们,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在这方面邀功获得新一届冠军的野心了。   而老一辈的,几乎是在某些刻意的安排下离开了斗法大会的赛场,独留下了年轻一代的少年们。   ***********************************************************   殇之菌有话说:   嗯…或许大家觉得这一章好像没什么意思…这章过度章节,斗法大会的节奏加快了,主要是介绍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对手与被淘汰的人…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写成竞技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八步:前八强前夕的不平静   十年一届的斗法大会上,对于所有修真者来说,最大的黑马或许并不是公孙夕或是其他家族门派的新生代,而是那个十多年里都没有在修真界长大的凡人——   昶斐(♂·正常),仔细算起来,他竟然是整个修真界斗法大会上年纪最小的准决参赛者!   虽然说其中有大量的参赛者都是因为昶斐前两局被吓得不敢再继续与昶斐对战,但昶斐能够打败夏家的青东与自己的双生兄弟,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实力?   只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这样的实力,或许更多的都是投机取巧或是以利用替身草人作弊。   然而,转念想想,如果昶斐是一个修真者,那样使用五行之力的才能与他的聪明结合,他何尝不是能够与公孙夕比肩的年少高手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感觉其他人看我的目光好像非常的炽热啊?”看着半空之中出现的最终名单,昶斐脑门不由自主地冒出汗,左右看了看。   正如他所说的,四周的人,看他的目光别说有多炽热了,昶斐都看到有一道道似乎昶斐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汇聚过来了。   “被人期待一下不觉得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吗?”黎灸有点不耐烦地说着,他已注意到最终八强名单。   己于丹VS黎灸;公孙夕VS灵宝;昶斐VS夏鸿瑞;天罗VS公孙永。   其中公孙家两人进入了前八强,这让公孙家的弟子都倍儿有面子地笑着,模样说不出是嚣张还是骄傲。   黎灸对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满意,到头来,居然真的被昶斐说中,他居然真的和那个己于丹是对手!   这该不是出于凡人的执念吧?听说凡人都有着某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   “喂喂喂…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感觉到你非常失礼的目光了啊…”感应到来自于黎灸的目光,敏感的昶斐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斜睨向了目光不善良的老兄。   “呵呵…凡人还真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很可怕。”结果得到的也只是对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被黎灸吐槽了一句完全莫名的话之后,让昶斐都不由地黑人问号脸了,那歪着头满脸的问号实在让公孙夕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插到了两人之间,指了指天空之中出现的文字,提示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准备一下,时间问题,似乎都是两场两场分出胜负,八强第一局,我和黎灸都要出场。”   “所以呢?”昶斐翻了个白眼。   “欸?”公孙夕一愣,看向昶斐有点反应过来,“对了,第一局你不用上场,你是第二局上场的。那你自己当心一点,你昶家昶俜之子的身份,必然有很多人对你有所图谋。   可以的话,多利用替身草人去观察一下身边的人?”   “嗯,不用你说我也会注意,你自己小心一下你的对手吧!要是输给了灵宝,你可就没有机会再代替你的叔叔来决定追求我老妈的权利了。”   昶斐对公孙夕的提醒倒是一脸真诚的赞同了,可是说到最后,却是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公孙家在为他们家族有两个子弟同时进入了前八强。   可昶斐则对于自己两重身份都能进入前八强而嘚瑟不已,虽然凭借他的实力和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再怎么说他都是在压制实力,以两种不同的状态进入前八强的,这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而且非常走运的是,只要他利用自己女体灵宝的身份打败公孙夕的话,他就完全不需要再继续为之后的斗法继续下去了,反正前八强也有奖励。   到时候直接认个输,自己在一旁看大戏就好了。   昶斐想得是美滋滋的,公孙夕那边对于他自信的嘲讽的态度却表现认真,“放心吧,就算我的对手是一个女孩子,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全力战斗才是尊重。”   “卧槽?老夕你确定你这样说不是借口?尼玛不是正人君子吗?正人君子还打女孩子?”   “我想,灵宝的性格不会希望将她视作是寻常的女孩子,而是更加希望我一视同仁的去对待吧?”   “我觉得灵宝肯定希望你让着她,干脆直接认输会更好……”   “昶斐,你不要胡说,毕竟你不是灵宝姑娘的。”   “…我现在感觉你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腹黑的多。”   “此话怎讲?”   “少装蒜了,我不是灵宝,你也不是灵宝,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全力和灵宝打一场吧?”   “嗯。我想全力与她打一场,我觉得,她真的很强,不尽全力,我或许打不过她。”   “别挣扎了,你尽全力也打不过她。”   “昶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的打击我的积极性?”   “你就是欠打击,我觉得你这家伙肯定从来都没有输过,就应该让灵宝给你一个教训。”   “怎么不干脆你来给我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我觉得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比被灵宝打败更加难忘。”   昶斐被公孙夕苦笑的那一声问得有点哑然,尼玛…我他喵的就是灵宝好么!   可惜这话昶斐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公孙夕已经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比赛就要开始了,我和黎灸先去那边准备了。”   “哦,祝你能败得不至于太难看了。”昶斐立刻笑。   “那我呢?”一旁的黎灸凑过头问。   “之前说过了,将那个中二少年打败的重大任务,就交给你了,黎灸!”昶斐见状,非常郑重的站直了身子,伸手朝着黎灸的肩膀上拍了拍。   黎灸眼睛不由眯成了半月眼,“不管怎么看,凡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可怕啊…我竟和凡人成了朋友。”   “你到底是准备拿着我是凡人的问题鄙视我多久啊?”昶斐实在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应了。   笑眯眯地目送这两位勉强算是自己在修真者的好友离去,昶斐转身,猛地开始飞奔起来,虽然时间还足够,每个人都要去购置自己在斗法时需要准备的东西,不过昶斐可是需要准备两道工序的。   他也没有把握,自己用灵宝的身份时,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完全胜过那个万恶的玲珑心天才少年好么!   他需要去思考一下技战术,再去跟踪一下公孙夕,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准备什么秘密武器。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变成灵宝才行,免得到时候斗法开始的时候,来不及换衣服。   很快,昶斐就已经选中了一个看上去挺可爱的小小少女,准备直接贴上去占个便宜顺便变下身了。   谁料,昶斐才刚刚做好准备,可他还没有撞到对方,自己反倒是被拎起来了。   这让昶斐不由地呆了一下,耳边就传来了听上去很是熟悉的少年低沉的声音,“你是…那个狡猾的昶家小子…?我…似乎对你有印象…”   听到那身影,昶斐也很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一边回头就已经一边笑呵呵地问起来了,“己酉双?你被你老弟重创后没事吗?”   可是这脑袋彻底转过来的时候,昶斐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此刻的己酉双,头发凌乱,一双耳朵处于半兽化,身上还穿着她之前与己于丹斗法时穿的那一身衣服。   可是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更是多出受伤,但是并没有被包扎处理的痕迹。   “等等?己酉双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斗法大会你那一局结束之后就被送去伊耆的临时治疗之地了吗?”   “伊耆…我原来是准备被送去伊耆的吗…我没有到伊耆,我没带到其他地方…有人想要控制我们那些受伤的人…战斗结束后,我们的精神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邪魔很容易入侵…试图入侵…我跑出来了…还有…很多人…阻止他们,当心我么弟和公孙家…我看到公孙家的人了…”   己酉双所说的话,含糊不清,她的眸子也时而变成兽瞳,时而恢复如常。   但是她抓住昶斐肩膀的手上,力气却在一点点的加重着,浑身也不自觉的颤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阻止他们…摆脱阻止他们…”   昶斐渐渐收敛了他那随性的态度,“己酉双,这是你向我申请的委托吗?”   “委托…?委托…是,是吧?你是谁?昶家的?去…去告诉大家当心…没时间了,不能等到斗法大会最…咳咳咳…”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就狠狠地咳出了一口血,原本还是半兽化的状态顿时开始完全改变了。   她发出了一声根本就不似寻常少女所能发出的咆哮声,化作了一只豹子就朝着昶斐张开了自己的尖牙,朝着昶斐的脖子位置咬了下来。   街道上的人听到咆哮就已经看过来了,众人只看到了之前应该还好好的少女似乎抓住了一个少年就在那个地方胡言乱语,随后,就直接暴走了。   那一瞬间,街道上的人们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尖叫的,躲避的,凡人害怕着被误伤,修真者害怕误伤凡人,一时之间场面乱成了一团,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导致这一切发生的那个少女所在了。   这个时候的街道上,吵闹的人们就好像是模糊不相关的潮流,根本没有进入昶斐的视野。   这一瞬间,少年抓住了人们视线转动时,所产生的一个视线死角,在躲开己酉双的同时,也躲开了人们的视野,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己酉双扑了一个空,抬起一只爪子就拍向了昶斐,却被昶斐简简单单抬起的一只手给随意地压住无法再抬起。   昶斐有点悲哀的看着面前已经陷入彻底疯狂的少女,喃喃道:“就算知道自己被袭也依旧想要逃出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先告诉我们,而不是寻求自我的帮助吗…   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呢…虽然好麻烦…你和我在人间界曾经遇到的一位死去的大姐姐很像呢…   那次没有能够帮到她,这次就让我弥补一下遗憾好了。”   随着昶斐一句话,他的手忽然抓紧,己酉双与他,当真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原本躲在暗处,准备偷偷暗杀己酉双的某些人,这一次终于还是彻底失去了他们的目标。   *************************************************************   又饿又累的殇之菌有话说:   就是想问问…灵宝VS公孙夕,大家猜测谁会赢?殇之菌在这里开盘下赌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四十九步:装逼说狠话,你懂的~   前八强的斗法比试即将开始,昶斐(♂·正常)却在准备去换装跟踪公孙夕的时候,巧遇了己酉双。   只是己酉双的状态与警告,让昶斐大大的意外,在己酉双忽然暴走向他袭击过来的时候,他也就顺便带走了这位似乎状态不是特别正常的女孩。   “消失了!”在注意到目标消失的几个人立刻将他们的情报传回了总部。   “消失了吗?她最后接触到了什么人?”   “一个少年,似乎是在街道上忽然撞到的,之后似乎与那个少年说了什么,就开始失控袭击那名少年。”   “那个少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长相如何?”   “没有看清楚,只是…他的服装似乎有点不像常见的那种服饰,看上去有点奇怪…”   “奇怪吗?怎么奇怪法,大致跟我形容一下。”后者听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了什么想法,命令道。   对方立刻将对方的长相进行了形容,这让接收到了信息的人冷笑了一声,“我道是谁,果然是那个小子!   不过是那个小子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怕,毕竟他的实力也不过就是那个水平,没有替身草人与魔化的话,他什么都不是,只要利用那几个抓回来的孩子,自是有办法对付那个老是被我们添乱的臭小子!”   “老大您的意思是…”   “去斗法大会擂台正前方的树屋等着吧!到时候你若是遇到了昶家的那个长得和昶荀相同的人类少年,传达一句话,他或许会乖乖地听话。”   “一句话…是?”后者闻言立刻紧张了一下。   “问问他…听到那句话,他自然会乖乖听话。”   “是!”得了指示的属下,眨眼变消失在了已经吵闹成一团的街道上。   而另一边,月老小册几乎发疯,“昶斐你有病啊!将这个女孩直接带到回溯之中?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她可能会知道你的秘密!”   “不会,现在的她的意识根本就是处于不正常的状态下,我将她带到回溯的世界之中,是想要去调查一下之前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是你所能控制得了的吗?”月老小册有点抓狂,“就你这都还没有仙元,还只是内元,连月老的第一重任务都还没有彻底完成的,怎么控制回溯啊?回溯还是我在控制的好么!你这傻瓜月老!”   “哎呀,谁控制都一样啦,你不是我的神笏之一吗?好好辅助我不好么?非要找这个时间批评我。她没看到他被人追杀啊?”昶斐也是有点心虚。   将己酉双带入回溯之中,其实真的是他有点装逼过头了,想起了一些中二时期让他动摇的人了,这才有点回到过去的状态的感觉,装个逼就将人带来了。   月老小册也是无奈了,“人各有命。你要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要做不到一视同仁,怎么做上清!”   “卧槽我现在是月老好么!还有你别跟我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听得怪中二的。”   “中二你个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原本神仙本就不该拥有那些人类情感的!   神本就不是什么仁慈的存在,初代上清就是向往着人类的那些感情,而试图改变自己的观念,对待万事万物不再是一视同仁。   那个时候,一介大神无法做好真正的不仁,发起火来,足够让整个世界因他的情绪而崩坏。   你这样意气用事,不就是准备再来一次大崩坏吗!”   月老小册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起来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了之前那般的从容不迫,反而带上了哭腔。   昶斐听得一时有点莫名与无措:“哎哎哎?!等、等等啊!我感觉我还想没有怎么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当年在上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为什么听你这说法,感觉…当年初代的上清前辈还真就获得了人类真正的感情了啊?”   “他是获得了,但他同样也将自己毁在了这上面,不只是毁了他,还毁掉了那个时候的大道法则。   最终也多亏了玉清,在战斗结束之时,进行了法则更替,才没有最终让整个天道再毁一次人类文明。”   “再毁一次?贱小册你这信息量好大,我感觉我的脑袋一时之间有点当机啊?”   “你不会懂的…你只要记着,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尝试着去感情用事,你既然诞生了,又让原本应该已经彻底消亡的上清重现,就做好有所牺牲的准备吧?”   “呃…那啥,我可没有让上清重现,我明明是个月老吧?”   “你再跟我顶嘴,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好吧…现在怎么办?人反正我是带进来了,至少等那群躲在那附近的白痴暗杀离开之后,我再将她带出去。”   “你少找借口了,那些人都走光了,将这个孩子丢出去!我可提醒你,修真者体质虽强,强不过神,你体质早就变了,所以对于时间与空间产生的回溯没有多少影响,可是这女孩,在这里待久了,身体会龟裂崩坏。加上还…”   月老小册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就已经引诱己酉双和自己跳出回溯的世界之中,“可奥!有副作用还不早说?”   月老小册:“怪我咯……?”   既然回溯不能用来藏身,昶斐也只能决定将重伤暴走的己酉双带回自己的月老小屋了。   至少拿地方是自己的月老领域,不管是谁,都别想轻易地进入自己的屋子。也算是给己酉双的藏身与恢复场所了。到时候再去找黎灸那家伙处理一下,应该没问题了。   昶斐美滋滋地想着,自己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引诱着己酉双在后面消耗体力追着自己。   让路边不小心看到的路人,只觉得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人间界夕阳下的某青春类电影。   甚至感觉好像还听到了某种“来呀,来追我呀~”“呵呵~你等等我啊~”的奇怪声音。   一个个眼神古怪地看着跑步**的昶斐,连连揉着自己的眼睛,可是下一刻,就已经完全找不到对方身影了。   “娘子…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错、错觉吧…”   “我刚才好像也看到了什么很奇怪的画面了…”   “说真的,其实我也看到了…总觉得刚刚看到什么很奇怪不敢置信的东西了…”   街道上的人们议论并怀疑着,昶斐那边却已经乐呵呵的将己酉双引诱到斗法大会的擂台对面。   只是还没有靠近他的小木屋,就已经正有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中:“昶家的小子,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有没有好好的将你那些人间界来的朋友送回去?将…”   声音传来的忽如其来又莫名其妙,昶斐那一瞬间一愣,可在修真界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躲避!   昶斐脑袋一歪,一张带着清香的大嘴咬了个空,将刚才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哎哟!”   “哎哟?你刚才说什么?”随着那一声,昶斐笑眯眯地转过头,对方的肩膀出现了一个血口,隐约可以看到当中的血肉。   他似乎并没有想到会这样,己酉双撕咬下了一块血肉,便直接一口吐了出来,申请之中却更加警惕地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周的环境在扭动着,七个人已经将昶斐和己酉双给包围了起来。   “建议你最好识相点!别逼我们出手!”一人看同伴受伤,语气也冷硬了不少。   昶斐扬了扬眉头:“好厉害啊!听你们这样说,好像真的可以将我怎么样似的,可关键是,你们布置的这种小阵法,可以将力量暴走的己酉双给制服吗?   我没有弄错的话,她现在的形态应该是拟兽的第一阶段吧?第二阶段似乎还会有某种形态的改变对吧?”   “动手!”一人闻言立刻警惕起来,虽然不知道昶斐想要说什么,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昶斐时间。   “看来你们根本就不准备与我好好交谈啊?说真的,其实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我已经觉得我改邪归正了。但现实却根本不想我做一个好人。”   昶斐无奈地看着那些靠近自己的人,那双眼再度变成了不久之前,与昶荀战斗时出现过的漆黑瞳孔。   下一刻,那些飞冲上来的人,一个个在半空之中就停下了他们的动作,血从他们的脖子上喷溅而出。   “怎么会…”唯一没有被直接抹脖子的那手臂受伤的第八人,吃惊地朝着一旁的己酉双看去。   但是己酉双看起来却并不像刚刚袭击了那七个人的样子,反倒是…正一脸威胁地龇着牙,对着他…   哦,不是对他,而是…   第八人表情僵硬地抬起了自己的头来,朝着身旁的那个站在那儿没有动作的少年看去。   地上,正有一滴滴的红色液体低落,鞋子似乎很干净?指甲看上去,似乎就像豹子…那带着白毛的爪子正沾染着红色…那双眼,似乎是…黑色的竖瞳——昶斐…兽化了?!   “怎么会…”第八人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了,再度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可是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头上好像忽然压下来了一道阴影,己酉双…在他转移视线的一瞬间,朝着他扑了下来……   昶斐转开了目光,掏出了湿巾,擦去了手中的血液,正如他多年前做的那般。   这里是修真界,可,只要有人,就有残酷,就有不公平……   那么…对他昶斐的朋友出手的话,也就是一开始就已经盘算着抓人质了吗…这么讨厌的人,还真想弄死他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步:你们这个样子我很为难   目标己酉双的忽然失踪,与八个人被那宛如野兽一般咬成重伤的状态,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同样也引起了修真界不少人的重视,因为根据受伤的八个人的状态,他们分明就是被兽化所伤!   而这样的攻击,伤害到的不单单是他们的身体,同样一并重创了这些人的金丹,将他们的意识禁锢在了他们自己的灵魂深处,时时刻刻都会感受到来自于金丹灵魂的疼痛,可就是无法从那当中醒来。   这样的手法显然是相当的残酷,可同时也高明的让人心颤,这样的手法,怎么可能会是修真者所为?必然是那些修魔者所为!修真者们的提防心更加重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的局面根本就不容他们在懒散的继续下去,敌人正躲在暗处一点点的蚕食他们!   但,抱着紧张与危机感的不只是他们,还有某些暗地计划着的人们,在得知了他们所派遣出去的八个人的下场时,就并不只是提高警惕心那样简单了。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八位是在你派遣出去找那个昶家的少年的时候出事的吧?那个少年呢?”   随着一声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询问声,另一个声音有些沉闷地回应了一句,“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现在就不会是完全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状态了。”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结果还是我太高估你了吗?这么多年的筹划,既然会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鬼和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给破坏?可笑…”   “放心,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消息应该已经带给了昶家那个少年了,就算他身边有高手,就他那少年心性,必然会在关键的时候,给我们起到助力。   而且,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某个藏在暗处的高手,很有可能就是修真界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那些家族的老不死们。   不管是雷术,兽化,禁锢他人灵魂的手段,这些必然都是那些曾经参加过战斗的那些老不死才会做出的。”   “呵…你的意思是,我们最终又要如当初的老祖宗们那般,与这些家伙再打一场?”   “难道不是吗?他们已经对我们有防备了吧?至少,他们已经猜到魔族的份儿上了,那接下来,应该会开始来调查关于我们的事情吧?毕竟我们虽不是魔,对他们来说,性质却并没有多少差的…”   “无论如何,毕竟在那些老家伙彻底发现我们的问题之前,将计划彻底地实行下去。”   “放心吧,就算现在他们有了行动,但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用一个凡人作为他们最大的眼线!我们,只需要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就好了!”   “是吗…那就期待你的好结果了。”最后的声音,显然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待。   “放心吧…只不过是几个人,他们翻不了天。”   另一边,某位一个人就顶了敌人心目中的几位大佬,还翻不了天的少年,在将己酉双打晕安置到自己的月老小屋后,就有点疲乏地坐在床边的地上。   有这触碰什么,就改变性别还获得对方体质的【作弊器】,他也是被其破坏力吓得不要不要了。   没想到一个手滑,一个兽化,对方脖子就差不多要断了,要知道,他最开始其实只是盯上了一个目标,想要进行恐吓的,谁想居然直接七个人一起了。   重新从之前那中二状态回过神来,才感觉自己都忘记掩饰了,这逼果然不能随便乱装啊…别人都知道是自己干的了。   推卸给己酉双,到时候还可以说是被反派搞疯了,所以不小心杀的,自己一个凡人,又不是神经病,忽然干死别人,这不是直接被怀疑了?   这让他干脆拉下了面子求助贱小册,看看这家伙有木有什么好办法,谁想这家伙利用自己在他神笏上敲了敲,结果之前那个欠揍的胖小孩居然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这一下两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之前奄奄一息的家伙倒是没死,不过昶斐却发现他们都上连接这天柱的那绳子上,多了个跟夹衣服没有多少差别的夹子。   有的甚至不是那种小巧的夹子,而是蝴蝶结,简直是看得昶斐有点崩溃。   看着那胖小孩拍着手,一脸满足的模样,那一刻的昶斐,真的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你…在干什么啊?!”   “不是吧?月老大人?您连这个都不知道…哎哎哎哎哎…小的明白了,别捏小的的脸颊…这就告诉您……”   “断绝他们灵魂意识的传达啊?堵住了他们灵魂获取灵力的机会,就会让他们身体的技能与灵魂技能陷入昏睡,什么时候您想他们醒来,拿掉那玩意儿就可以了。”   胖小孩揉着自己刚才说错话而被昶斐使劲儿拉扯的脸颊,眼泪都出来了,万分委屈地说完,连着退后两步。   昶斐看着他的模样,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尼玛贱小册!这么简单的手法居然不告诉他,还特意叫这个欠揍又爱抢活儿干的胖小孩来教自己,真不愧是贱小册啊!   碍于面子,当时的昶斐对此也并没有多问,放跑了本来就对他已经畏惧得不要不要的胖小孩,也懒得去研究那根可以和他的手一样轻易触碰到绳子的夹子。   他可没有时间专门为了这种事情去研究,以后有时间在去找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做实验…   也因此,他直接丢下了彻底地断绝了意识的八个人,将己酉双打晕丢在了月老小册的其中一间房间,自己则已经换上了女装,走到己酉双所在的床前,脱下了自己的手套,轻轻触碰了对方那尚未变回来的豹躯。   只是那一瞬间,昶斐的脑海之中有什么似乎在那一瞬间一闪而逝,他似乎看到了陆黎?   下一瞬间,昶斐的身体,也开始在那一瞬间完成了变性,灵宝(♀·正常)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旁少女,从自己的月老小册之中掏出了替身草人来…   托了昶斐与昶荀的福,原本斗法大会后面有趣的斗法积分制被取消,一对一的战斗,彻底变成了一场定胜负的环节,也因此增加了原本的紧张感。   让修真界所有人的心情在那一瞬间都高涨起来了。   灵宝走上来的时候,四周更是想起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声,要知道前八强之中,灵宝可是唯一的少女!   就算是天罗,都只能算是半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花花公子。   灵宝那出色的舞蹈与歌喉,可是在第一天就已经成功的征服了不少单身修真者的心,他们早就从那天组织起了灵宝的后援粉丝团,灵宝一上台,就摇旗呐喊了。   但就算这样,公孙夕多年培养出的迷哥迷姐可也不在少数。双方叫着叫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直接变成双方看谁叫的比谁大了。   不过,就算擂台下方百般变化,擂台之上也完全被隔绝开来了。   出于观赏性考虑,天空所有擂台都已经被撤销,只形成了两个巨大的擂台,一上一下的同时进行斗法。   而两人进入的时候,擂台之中的景象也明显有了很大的变化。而这,也正是那由天晶打造的擂台法宝的一大特色之一!   四名前八强在站上的擂台的那一刻,地面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己于丹与黎灸所在的擂台形成了一篇森林,这似乎对于原本就有着拟兽化能力的己于丹占据明显优势。   地势的改变与环境变化,让擂台也因人而异,变得可以发挥各自的特色。   而黎灸所在的那边,就算是在森林之中,也有着一偏药园,让人不得不肯定,这家伙真的很喜欢草药职业呐!   相比之下,灵宝与公孙夕所在的擂台,简直让人莫名了,原本庞大的擂台,居然在他们俩上台的时候,缩小了!如果单纯只是缩小,场景再改变一点,也就算了。   至少擂台场景变小,有时候也是在预示着什么比较复杂的场景会在小的空间中展开。   可是…当四周场景开始渐渐定型下来,擂台外的吃瓜群众们,哪里还他喵记得呐喊,手中准备的横幅都飘落到地上去了。   尼玛这两人的斗法场地和之前那种简单的擂台场到底都还有什么区别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么!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了有木有!   吃惯群众们那个不能理解啊,场外斗法开始的钟声已经响了起来了。   公孙夕随着铃声落,就朝着灵宝的方向冲了过来。   原本是想要冲近了直接攻击灵宝的,可公孙夕,在靠近了灵宝的时候,却犹豫地停了脚步。   此刻站在擂台上的灵宝根本就是皱着眉头,一脸困扰地摸着下巴走着神,那散漫的模样,完全是忽略了她自己现在还正处于与最强大的敌人的备战状态吗?   “灵宝姑娘?”公孙夕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喊了一声。   ——没反应,灵宝小师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彻底被什么东西给勾走了魂魄一般。   这看得公孙夕不由满脑子的问号,这到底…应该打…还是不打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一步:你想说你不过就是用了下神兵?   当前八强的斗法开始时,灵宝(♀·正常)一直到上了台都还没有反应,这让公孙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对灵宝进行攻击了。   犹豫再三,公孙夕也只能在自己的声音之中加入了真元,冲着灵宝就是一声大喝:“灵宝姑娘!”   被他这般一吼的灵宝,总算是从自己的走神之中回过神来了,有点诧异地看向了公孙夕,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干嘛啊?叫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听不到!”   “灵宝姑娘,斗法大会开始了,我刚才连续叫了你几声,你似乎都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公孙夕苦笑了,灵宝这话说的,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哦…叫我了吗?你叫我干嘛啊?你直接攻击啊?你直接攻击我还不回过神来了,还需要用叫的吗?”灵宝闻言,立刻就批评上了,“你这人还真是迂腐,面对敌人,对方都走神了,就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攻击啊!   你说说你,不攻击也就算了,居然还直接让你的敌人对你有防御心,那怎么行?   在真正与人对抗的时候,你这样肯定会被你的对手算计死的吧?还好现在我是你的对手。不然你完了!”   别说公孙夕听得直接傻眼了,就连场下的人,此刻听得也直接扶了扶自己的额。   要说这灵宝小师妹不愧是技战术的一大代表人物之一,这是人间界传说中的高等级垃圾话吧?他们怎么感觉自己的心灵,都跟着公孙夕受到了灵宝的影响?   “好吧…我知道了,灵宝姑娘,我们就不要再废话了,直接开始吧?”好在公孙夕的心理素质真的很高,对于灵宝的批评,他点点头,露出微笑,赞成了灵宝的说法。   说话的功夫,也已经取出了一柄和之前灵宝看到的并不相同的古朴长剑,剑身看上去非常光滑简单。   看上去就像普通的那种街道上都能买到的道具长剑。   不过与那些剑不同的是,这一柄剑出手的那一刻,灵宝明显注意到,看上去好像寻常白板长剑的剑身上,没有反射任何的光芒,好像将光芒也一并吞入剑身。   而剑柄处,则油光发亮,好像是那些不知道有多少年代的古老太师椅,越是老旧,就越是光鲜。   剑身与剑柄明显的区别,让灵宝的目光久久不能从那剑上挪开。   而在场,现在别说灵宝的目光没有办法从那柄看上去其貌不扬的长剑上挪开,场下的围观者,同样没有办法将他们的视线从这武器上挪开了。   任浩沙更是眼睛仿佛是被那柄长剑给勾走了魂魄了一般,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有些颤抖的趴在了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公孙夕手中的长剑,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颤抖开了口:“这…这尼玛是…轩辕剑?!”   他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骂出了脏话,可这个时候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说什么了。   在认出了公孙夕手中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们都傻了,而任浩沙怎么说至少还是在那轩辕剑的面前说话了。   光是这一点,至少比起他们这些家伙要好得多。   就听任浩沙继续颤颤抖抖地说道:“虽然…外表普通…但是看那剑身,看那剑柄…想必就算我不说,修真界的各位,都已经认出了那柄长剑…没有错…没有错!那就是公孙家的上古神兵轩辕剑!   同样也是数千年前玉皇的所持有的…最早的神兵的之一!有着绝对灵性,一剑出手,便可一统天下的轩辕剑!”   这话,丝毫没有夸张的味道,任何人都知道,上古时期三大神兵——轩辕剑、虎魄、神农尺!   这些都是在修真界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兵,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些神兵具体是如何诞生出来的。   就算是在修真界,也完全没有办法再去考察那个时候的那段远古的历史。   但是谁都知道,拥有那三件上古神兵的其中一件,只要他的对手没有相同等级的兵器,就绝对不可能会赢。   就算,目标是与公孙夕相同的天才,会输还是会赢,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手中的这上古三大神兵了。   而现在,结局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就算想要赢,最大的前提条件,也得是是否拥有三神兵之一啊?   “虽然我想到轩辕剑在公孙家…可是我完全就没有思考过…完全没有思考过公孙家居然真的将这神兵交给了公孙夕!这一局,主动毫无悬念!”   任浩沙根本就没有再犹豫,这话说的相当的笃定。   而在场的所有人,对于任浩沙的表态,也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也正是有着这想法。   可是,台下的公孙永,看到了公孙夕手中的轩辕剑时,却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只有他是最期待看到公孙夕惨败的,他巴不得公孙夕被一个小姑娘打败!   “轩辕剑…原本应该是我的…”公孙永死死盯着擂台,冷冷地说着,甚至有点想要在这里就施法用死公孙夕。   “冷静点,公孙永,现在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让那个少女再削弱公孙夕的实力,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还没有办法融合那股力量,动手对你不利,如果能够找到神农尺的话,或许获胜的几率会更高一点。”   “神农尺神农尺…你已经说了几次了,可问题在于,神农尺曾经在伊耆家吧?可为什么我们不去伊耆家将东西直接要过来?”   “没用的,神农尺不可能在伊耆家,而且,伊耆家真正的嫡系早已离开了修真界,现在不知道死了几百年了吧?就算找到神农尺,你没有祭品,也没有办法控制神农尺,面对本身就是修真界最强天才的公孙夕,你没有胜算。”   “哈?神农尺需要祭品?将整个伊耆家的都用来做祭品不就好了?就像当初对秦家那样?”   “小子,秦家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对我们绝对不利,你现在能做的,还是多想想如何帮那个小姑娘削弱公孙夕的实力吧。”   “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叫灵宝的女人身上有什么负面的情感。就算想控制她,也做不到。”   “别担心,她并不需要你去控制,你只需要在那个女人反击公孙夕的时候,释放你的力量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公孙永忽然有点明白什么,顿时冷笑起来,“好,我就试试看,看公孙夕会有什么反应!”   回到擂台上,灵宝皱着眉头盯了公孙夕手中的长剑看了半天,只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好像有什么悸动。   她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公孙夕:“喂,公孙夕,你手中的这个是什么?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兵器啊?”   “嗯,的确不是什么普通的兵器,这是神兵轩辕剑。”   “嗯?你说的是那些在什么修仙小说中提到的那个什么轩辕剑?”   “呃…嗯,是吧?”公孙夕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给他来了一句,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你觉得这公平吗?”谁料灵宝确定了对方手中的武器之后,立刻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前,直接质问起来。   “这个…”公孙夕一时被堵得有点沉默。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会讲究公平的好家伙,没想到你居然跟那些有钱的修二代一样,仗着自己出生大家族,居然就用神兵对付我这样一介弱女子!   简直是不敢置信!我是个女孩子也就算了,关键是,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天才,还不是攻击类的修真者!   结果你对付我,居然就直接用出神兵了?你怎么不干脆去死得了?你这不欺负人吗?”   灵宝毫不客气地一连串质问,说的公孙夕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反驳了,他只能苦笑了,“我就想…”   “就是想要炫耀一下?还是说就是想要震慑一下?还是说就是打算让你家神兵出来透透气?马丹你就算透气的话,能别在这个时候吗?”   灵宝直接打断,一连串的话语说的公孙夕措手不及。   任浩沙却已经在啧啧地感叹了,“不愧是灵宝小师妹,这无耻没下线的垃圾话特点,和与虞惜二小姐时候的相互试探又有不同!   这分明就是想要借用夕少爷那绝对正直的内心,制造对方内心的罪恶感,让对方放弃使用神兵!   而且,就算公孙夕不不准备放弃神兵使用,灵宝小师妹也绝对不会吃亏!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是女孩子与自己只是一介辅助的事实暗示给公孙夕了!”   “任前辈,按照你的说法,灵宝小师妹正在借助自己身为女孩子的身体优势进行示弱,找机会就攻击?”   “示弱算不上,你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哪里有示弱的样子,我看她…应、应该就是在说垃圾话而已!”   “这…”骓太严有点不知道怎么去接上任浩沙那句跟废话差不多的话了,只能转移话题,“好!让我们看场内!公孙夕明显因为灵宝小师妹的垃圾话有所动摇了!   那么,灵宝小师妹的垃圾话是否真的会取得成功?让我们拭目以待!”   *****************************************************************   春天了,万物休眠的时节啊…应该睡觉…嗯…睡觉…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二步:你俩当这是孔融让梨啊!   斗法大会进入前八强,灵宝(♀·正常)毫不例外的成为了公孙夕的竞争对手,而另一边的黎灸,也被委托了务必打败己于丹的宏愿。   只是灵宝没想到自己这刚与公孙夕站上同一处擂台,结果对方居然二话不说就取出了自己的神兵。   这还真是够了,有这么意见神兵在手,那还打个屁啊!不是自己直接认输,就是被对方给打败的结果好么!   轩辕剑,她要是现在还是昶斐的状态,要是现在是决赛,他也就不客气直接用神农尺了好么!   最后决赛,肯定就是打完就跑的节奏好么!反正公孙夕的性子,输掉肯定会遵守之前的赌约。   而现在?先想办法逼迫公孙夕产生心理压力,不要一个不小心手滑了,就将自己给打飞出去就好了。   公孙夕面对来自于灵宝的呵斥,也是有点无奈,“我明明是希望速战速决,避免你会受到什么不必要的压力…”   “你轩辕剑一出,任谁都有压力了好么?你直接将你手中的轩辕剑给我当武器,我或许都不会有那么大压力!”   灵宝一听公孙夕那听上去似乎有点无奈的反应,没好气地直接就抱怨上了。   “你要拿着轩辕剑当自己的兵器与我斗法对战?没问题吗?你用的了吗?”公孙夕完全就没有拒绝的打算。   不过他这话实在是让灵宝有种受到了轻视的感觉,立刻伸手,“用不用得了,试过再说!我就怕你舍不得!”   “仅是轩辕剑的话,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公孙夕听完却非常爽快的就将自己手中的轩辕剑给抛了出去,“如果你用的了的话,那我就借给你用好了。”   “公…公孙夕少爷他、他将自己的神兵交给他的对手来使用了?!”外围骓太严直接惊声尖叫到忘记了身份。   众人只看到轩辕剑在半空之中滑出了一道抛物线,打了一个转儿,就已经安安稳稳地落在了灵宝手中。   “什么?!”就连一直都在死死盯着现场的公孙永,这个时候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吼出声来,“那个白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别着急小子,神兵是会认主的,正如他方才对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就看这个女人用不用得了。”好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冷静的影子。   “可是就算如此…谁知道这个灵宝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别的诡计可以使用轩辕剑?万一她有办法将轩辕剑占为己有的话…”   “别紧张,神兵也不是你说想要占有就能占有的,我们不是有办法吗?可是问题是,我们有办法也没有得到那柄轩辕剑,不是吗?”   公孙永沉默地盯着擂台场之中的灵宝,盯着她手中的神兵,半晌才道:“不…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灵宝,和其他人给我的感觉并不相同。”   “所以你不小心爱上这个女人,感觉她与众不同?”   “什、什么?怎么可能!”公孙永被某影子这一句话说得脸颊不由地就是一红,“并不是那种特别!”   “呵呵,的确,她的确算是在修真界之中一个相当与众不同的女人,就算是我当年的诞生的年代,这种人,我也只见过两个。不过还真是巧,刚好…有两个。”   “够了!有两个?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和灵宝一样的女人存在?”公孙永听得感到可笑,立刻反驳。   影子不由嗤笑起来:“不愿意特别的人有两个?看来你果然是喜欢那个女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就从公孙夕的手中,将那个女人和她手中的轩辕剑一起抢下来吧!”   “不用你废话!我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谁都别想从我的手指尖中抢走!”公孙永的回答,却已经将某些人,某些东西,当成是他的所有物了。   “加油吧小子,这东西…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可以拿到啊…”   随着影子的话,灵宝盯着轩辕剑看了半晌,随手就是一挥,一道劲风立刻震动了擂台结界。   “认…认可了?!”随着她的举动,擂台场外,任浩沙的舌头有点打结,嘴巴张着也忘记合拢了。   “果然啊…是你的话,似乎真的可以控制轩辕剑。”而作为自取灭亡被打脸的主角,公孙夕却显得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淡定的多。   只是,他的回答却让某位女身男心的少女很不满意:“你居然是站在觉得我可以控制轩辕剑的立场的?”   “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你的话,或许就一定可以办得到吧?”   “是啊是啊…办到是办到了,不过因为打脸失败,刚刚兴奋的心情都荡然无存了。”灵宝很是失望地叹息。   控制轩辕剑很难,但是得到轩辕剑的认可,却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加容易,因为轩辕剑同样是有着器灵的。   这些器灵的存在,往往都比人类或是修真者更加的直觉,就在灵宝握住轩辕剑时,这家伙就已经在惊叫了。   “我去我去!神仙神仙神仙!我都十八辈子没见过活生生的真神仙了!快快快,快让我舔舔,我想知道神仙的血液的味道到现在还是不是甜的!”   某神兵,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完全表现出了一名出色的痴汉/**都会表现的行为。   灵宝也是被这家伙叫得烦了,直接挥了挥手,差点就一个手滑将那轩辕剑给甩出去了。   好在她理智,还记得现在的场合,聪明机智地抓紧了那柄名为神兵,实为痴汉/**的轩辕剑。   “要用我进行攻击吗?要干掉我的新主人吗?虽然我不怎么支持,但是我可以压制实力哦?   快点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你是新生的神灵对吧?(嗅嗅)味道闻起来好像是上清天尊!   天呐…上清天尊不是应该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除了那一位玲珑月老神之外,他应该没有其他弟子…等等你难道是新神月老?开玩笑?”   轩辕剑,比起灵宝想象中的,更加的话唠,话唠到她都有点忽略公孙夕所说的话了。   最终,她一把将轩辕剑插在了擂台的地面上,“好了,现在我也向你证明了我也可以使用轩辕剑了…   那么,就让我们现在公平认真的打一场吧!”   灵宝,这个时候,正非常大义凌然地说着,并且向后推开了两步,向着公孙夕拉开了斗法的架势。   “欸?诶诶诶…大神您别走!我们还没有说完啊?你要公平和我家主人打,用我也是可以的啊!别走~”   听着轩辕剑那其实和战斗狂没有多少差别的发言,灵宝又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马丹的…他这辈子做得最大的错事,应该就是不小心唤醒了名为轩辕剑的剑灵!这简直比垃圾话更加让她不烦其扰。   然而,面对灵宝这其实跟借口没有多大区别的话,公孙夕却不疑有他,他是一名剑修,就算没有轩辕剑,他身边的飞剑,却不会少。   而他取出的,正是他其中一柄看上去并不怎么华丽的飞剑,没有什么凌然的剑气,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威势,这柄飞剑只是平平常常的出现,平平常常地飞到了公孙夕面前,轻轻地悬浮着。   “灵宝姑娘,我是攻击性最强的剑修一系,你是最强辅助没错,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得到了轩辕剑的认可,还是拿着轩辕剑会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公孙夕在最后攻击之前,还是非常耐性认真的提醒了灵宝一句,并没有着急就去攻击。   “这就是你们剑修的傲慢吗?我并不需要你这样让着我。轩辕剑虽好,但是却并不适合我。   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一名辅助类的修真者,那你就应该明白,让我拿着轩辕剑,并不会给我带来半点帮助。”   灵宝这么一说,公孙夕立刻明白,却又说道:“轩辕剑会主动保护你的,并不需要你主动去做点什么。”   灵宝心中那个气闷啊,别的人都是巴不得自己的竞争对手不用恐怖兵器增强实力。   这个公孙夕倒是好,不但将轩辕剑丢给自己了,还好心地劝说她将轩辕剑拿起来,还讲述轩辕剑的特性?   Mdzz…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不用了,就算它有那么特别的能力,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少太大的意义,我说了求公平,这当然就是排除神兵的前提下。   既然你都那么干脆的将神兵丢给我了,我觉得我没有道理不用更加真诚的态度对待你!这是我作为一名敦煌宗弟子的尊严,希望你能够不要为了你的傲慢,侮辱我!”   灵宝认真的胡说八道着,不过听到了公孙夕的耳中,却还就真的让对方认真思考起来。   随即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僭越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就来吧!”   这擂台上两人说得起劲,这推让的美德却看得擂台场外的吃瓜群众们集体想骂人。   智障吗?修真界什么时候尼玛还讲究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就连任浩沙与骓太严,本应该调动起众人的热情进行解说的,可这个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翻起白眼来——这是在斗法吗?这是年轻人们的较量吗?这算几个意思?真他丫智障了…   ***************************************************************   好吧,起来嗨了一章,加更完成进度10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三步:飞剑和手套的区别   斗法大会进行到前八强,要说灵宝(♀·正常),其实,真的是没有见过公孙夕使出全力的时候。   现在虽然公孙夕没有使用他的最强杀招轩辕剑,但是他说过就算是针对于她灵宝,都会全力以赴。   虽然刚才抱怨了自己是女孩子,对方的行为明显不够厚道,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貌似她其实还挺兴奋的!   最为一名神仙,哪怕是撮合他人牺牲自己的白痴神种月老这种职业的神,也是不会比人要弱的吧?   公孙夕全力以赴的话,究竟是能够将她逼迫到第几重呢?那种可能会暴露身份与对方战斗的兴奋感,让灵宝光是想一想,其实还蛮兴奋的。   只是,相较于她的兴奋,场外的某人,这个时候已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了。   “那个蠢货,难得神兵在手,难得被认可了,为什么不干脆就拿着用算了?说什么公平公平?真当自己是个公孙夕一样的蠢货了吗!如果拿着的话,至少我还可以…”   “公孙永,冷静一点,那个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和别人唱反调吗?而且你觉得公孙夕真的会那么好心将武器交给那个女人用?   你得清楚,就算神兵认可,可认了主的就是认了主的,不是其主许可的话…你觉得这女人还有握剑机会?”   “你的意思是,灵宝已经看穿公孙夕是在耍诈了?”   “没有错,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平庸之辈,能够那样反应肯定是因为她已经注意到了,这是阴谋!”   “哼…算她还有点聪明。”公孙永闻言倒是满意点头。   集中注意力的灵宝,可顾不上场外吃瓜群众那心情上的变化了,她目光紧盯公孙夕,就等他出其不意的一招。   “任前辈,这两人之间…貌似没有半点想要行动的打算啊?难道又会和之前灵宝对战虞惜时候那般先试探?”   “不…公孙夕并不是一个喜欢用计谋进行试探的人,是他的话,更多的应该会选择直接的攻击方式!你看!”   随着任浩沙说着说着,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叫,已经站起身来指向了擂台场之中。   众人目光立刻集体集中到了擂台之中,他们感觉到了擂台之中环境似乎产生了什么特别的变化?   “仔细看,擂台之中,虽然空气畅通无阻,但是为了防止细微的影响,风力…在进入擂台结界的时候,是会直接消除的。但是现在仔细去观察灵宝的模样!”   随着任浩沙的一声提示,刚刚还有点懵逼的众人立刻注意到,之前他们所感觉不到的那个环境在哪里。   而现在,有最明显最直观体验的人,却要属灵宝本人 了!她,可是非常清楚地从公孙夕那边感受到战意。   这样的力量形成的就不只是一种纯粹意象的存在了,而是一股强烈又实质的气流,就这般如同巨大的浪潮,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冲击着。   “不愧是灵宝小师妹!这个时候,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只怕早就会因为夕少爷所释放的这股强烈的战斗意识,而发疯了吧!”   “呵!可笑,不过就是震慑,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另一个人发疯吗?”公孙永听这解说却是嘲笑了一声。   时刻跟随着他的黑影,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对于他所说的话做出任何的回答。   它透过公孙永,目光阴冷的盯着正在擂台之中,单手缓缓地握上了自己的飞剑的公孙夕,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就算再厉害…可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一旁的公孙永听到黑影含糊不清的一句话,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表示自己没听清。   “这一局我们怕是没有办法利用那个女人做什么了。”   黑影没回答,只是改口非常笃定的说道,“这种事情最终还是需要你亲自去解决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那也不过就是迟早会面对的事情罢了。毕竟是那个人的转世…”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公孙永用着对方奇怪的口气与态度,心中没由来就烦躁起来。   “毕竟…为了找到他们,我可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时间啊…”影魅却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所说的话,咬牙切齿地冷笑着:“可惜了…没有将那个罪魁找到…”   “够了,你到底在说…”   “公孙永,交给我好了…你会成为公孙夕这辈子最大的敌人,最无法跨过的那一道关卡……”   公孙永的话,完全就没硬生生的给打断,但是对方所说的话,却让公孙永不由地闭上嘴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另一边,公孙夕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因为还没有出手的战意就已经让不少人对他又有改观。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面前的对手,是一个…真正值得他全力以赴去对付的出色少女天才!   随着那战意之后而动的,是剑意,一名剑修最为纯粹的剑术意志,强大到让灵宝的脸颊上已经出现血痕。   从斗法开始到现在,她终于开始动作了,只是,她向后连续后退了三步,剑修的剑意是凌冽充满杀机的。   那丝毫不比一名剑修出剑的攻击来的弱。相反,剑意不但会攻击精神,同样也会形成身体上的双重攻击,令被剑意笼罩的对手彻底地失去战意。   而灵宝后退的同时,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容。   她后退?一,是为了避其锋芒,靠得越是接近,越是容易受到影响。二,是因为吸引公孙夕进行攻击!   公孙夕很强,作为一名修真者,他真的是又强大又聪明,性格也很稳重。   对于年长的修真者前辈来说,这真是修真界未来的明日之星,对于修真界年轻一辈来说,这正是他们所崇拜与学习的绝对大师兄。   谦和的态度,强大的实力,公平的原则,这些正塑造出了对任何一个修真者而言都完美强大的存在。   但昶斐从与公孙夕的接触与他的剑意之中,感受到的却是一个年轻人真正应该有的态度与心里。   一往无前,自信不羁,他也有着年轻人会拥有的一面,绝对的自信,他也有着嚣张的资本。   他的心在颤抖,却是因为兴奋而颤抖,正如她灵宝一样的,正在为了能够发泄出自己的实力,展现自己的强大,实践自己多年努力与才智而激动不已!   想要去证明!也想要释放多年来表现出来的那份谦和与乖巧态度背后的压抑——公孙夕,也动了!   就算是知道那是灵宝吸引他进行攻击的招数,他依旧想要行动,配合灵宝行动,看看她的下一步!   飞剑握在公孙夕的手中,被他伸出,并不是单纯的只是一个突刺,而是灵活控制了力道。   在飞剑距离灵宝还有一寸时,就忽然转向如同游龙朝着侧方袭去。   这并不是忽然的转向,刚才也并非假动作,只因为公孙夕一直就注意着灵宝的眼神变化。   那一瞬间灵宝的眼珠动了,就算只有那么零点一瞬间的移动,他依旧捕捉到那一瞬间。   为了彻底地阻断昶斐下一步的动作而直接改变了自己的最初的攻击方向。   剑气也在随之转变着,从之前的一往无前变得灵巧多变,似有徐徐图之之感。   剑芒就如一条蛇,在灵宝眼中划过,但是这一条蛇在彻底消失灵宝的视野之前,就恢复了它原本的剑的本质。   灵宝的一只手,正挡住了这柄飞剑,手套并没有因为触碰到充满了剑气的飞剑而变得残破不堪。   灵宝的红色手套,微微地泛起了淡淡的光芒,虽然看上去这样的光芒并不算多么的强烈,但是却凝聚在手指指尖的位置,也刚好就是挡住了飞剑剑刃的位置。   虽然已经预想过灵宝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可以对付的角色,这个时候被灵宝挡住了攻击还是让公孙夕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他是想过灵宝会采取很多种可能的攻击方式来挡住他的攻击,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灵宝挡住他攻击的方式居然也是如此的简单。   “你改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带上擂台,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和你战斗吧?”灵宝看着有点意外的公孙夕,不由就露出了一个应该还算是甜美的微笑。   虽然对于她自己而言,她其实是想要送给公孙夕一个阴险的微笑来着。   只是,看在了其他人的眼中,这样的笑容,可真是可爱到让他们想要摇旗呐喊了…好吧,其实他们已经在摇旗呐喊了。   “你的这副手套…好生眼熟…”公孙夕看了一眼灵宝那“阴险”的表情,第一反应却是在思考少女手中的那一副手套。   灵宝原本心中还在得意着呢,听到公孙夕忽然提到手套的问题,猛然想起自己不管是作为昶斐,还是作为灵宝,基本上这一副手套都没有取下来过,心中不由地就是咯噔了一下。   “呵呵…这是我向昶斐借来的手套哦?听说这幅手套也是一件非常厉害的宝贝,可以增强我的实力什么的,所以我就先借来用用了。”   公孙夕闻言不由就是一愣,随即表情有点古怪:“我借给你轩辕剑…你不用,却更加愿意用昶斐的手套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四步:自己被自己给甩了?   斗法大会前八强,灵宝(♀·正常)与公孙夕的战斗这才释放一个战意,剑意,正面肛一下,就又一次陷入短暂的停顿之中了。   灵宝脑门不由地冒出了汗珠子,她感觉公孙夕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这…难道还在怀疑着她的身份?   她灵宝居然也有这么大意的一天,什么东西都换,偏偏就没有给月老小册这副手套神笏换个造型!   这真是大意了!   “我似乎…从未见过你与昶斐同时出现过?你的长相似乎也与昶斐太过于相…”   话还没有说完,公孙夕就感觉自己手中飞剑无法被自己控制,整个飞了出去。   刚刚还在用手挡住他飞剑的灵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击高踢腿,将那飞剑踹得直接飞出。   也亏得是公孙夕自己走了神,去思考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这才让灵宝有机可趁,抓住了这机会来了一波反击。   “公孙夕啊,你要记住,就算我是女孩子,也千万不要小看我作为一名修真者本身就具备的攻击力哦?”灵宝笑得一脸狡黠,那脚可没有在这个时候就收回,相反是在还没有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朝着对方的肚子踹去了。   公孙夕也是意外的很,在他集中注意力去听灵宝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中计了,那一抬头,忽略的就是灵宝忽然伸出的那一条腿。   灵宝直接把握死角就是连着几脚朝对方某下丹田以下的位置就是一阵猛踹。   马丹的绝对不能让公孙夕发现异常咯!不然一旦公孙夕发现灵宝就是昶斐,自己又不解释自己月老变身体质的问题的话,尼玛这是要被误会成女装变态的节奏啊!   喵了个咪的,这刚刚在修真界树立起来的名声不就真要彻底毁在公孙夕这灵敏的直觉上了?   要之后传来了自己女装变态的伪事实,自己不就要被基佬缠上,莫名其妙就将清白给丢这儿了?他可是还准备找个漂亮女友…好吧…就算倒是触碰老婆木有小丁丁,但她会是就此善罢甘休的主儿吗?!至少可以当伪现充啊!   灵宝的心里斗争异常激烈,她甚至都有点想要给公孙夕脑袋上来一下,送他失忆得了的想法了。   就算公孙夕现在这个时候不问,到时候难道不会问?这一问,正常人当她是变态,变态当她是同类,那得了?   不做变态,也直接变神经病了吧?   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来解决她现在所面对的这一大关系到他声誉与未来的难题啊……   “灵宝姑娘…你这激动,莫非…你其实很喜欢昶斐的吗?”谁料灵宝还在做思想斗争,公孙夕躲开了她的连环断子绝孙脚,又问了一句。   “呃?”灵宝一呆,脑子顿时有点懵懂了,半晌也就直想到了一个词——自给自足?   “你才喜欢昶斐!你全家都喜欢昶斐!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不对,我就算喜欢他,也不是男女爱情的那种喜欢!”灵宝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虽然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一点,可长得帅不是她的错啊?就算有妹纸喜欢也很正常啊?可自己要是作为女生喜欢自己的男性…她这是自恋到脑子秀逗了?   那种丧心病狂的自恋最高境界她还没有达到好么!   灵宝还在风中凌乱的时候,公孙夕已经与灵宝拉开了一段距离,也笑了:“嗯,我很喜欢昶斐,与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我的亲兄弟。”   灵宝一愣,心头不由地有些热乎,抬头看向了公孙夕:“你说你将他当成你的亲兄弟?”   “嗯,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是与我一起出生的兄弟一般,说起来,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妹妹。   虽然与昶斐很像,但你似乎更加让人担心能否自立。”   公孙夕说着,苦笑了一声,“你们俩人的感觉,真的好像是我的手足同胞,如果你们俩相恋,我或许会很开心,因为至少那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了。”   “呃…谢谢你的好意啊!不要你能不乱点鸳鸯谱吗?我跟谁都可以,但唯独昶斐不行的好么…”灵宝听着公孙夕的话,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抽搐起来了。   MDZZ…公孙夕不愧是与老好人没有多少差别的修真界公认的君子啊…虽然被当成兄弟真诚以待,不过唯独这试图当媒婆的行为,恕她灵宝只能骂一句“妈哒智障”了…   而且,这家伙居然还让她灵宝非常不幸的体验了一次自己被自己甩掉的悲催感…   连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可奥啊…这种经验能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吗?感觉那已经不是凄凉可以形容的了…   场外,面对这么一场突如其来打破战斗气氛的对话,修真界众人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特别骓太严与任浩沙的表情,可不一致得很了。   骓太严一脸和灵宝差不多的表情,任浩沙已经一脸的【滑稽】表情了。   “呵呵。这个公孙夕少爷,怎么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啊?”骓太严可是在一旁看了半晌,见灵宝否认了,不经抽搐着嘴角,表情有点幻灭。   任浩沙却呵呵笑道:“年轻人嘛…不正是这青春洋溢的时光吗?在有好感的人面前问一问是否有喜欢的人,不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吗?   不过公孙夕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这样的行为可不会让灵宝小师妹有所意识的哦~   而且看灵宝小师妹的模样…只怕还真的就对作为凡人的昶斐小弟有着超越好感的感情啊~”   任浩沙一边说,一边露出感情专家的表情来,“这明显是一场三角恋。   看样子,应该是我们修真界第一天才的公孙夕少爷对同样是少数不多的天才少女灵宝小师妹产生了好感。   但奈何灵宝小师妹喜欢的,是品行虽不算好,却有这独特的人格魅力,放荡不羁的凡人浪子昶斐啊…   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任前辈,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八卦很猥琐?”骓太严皮笑肉不笑地在一旁调侃了一句。   在灵宝与昶斐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常识,挑战比他们强大的对手时,骓太严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这俩位的忠实迷弟了。   偶像的清白哪里能够那样随意地去污蔑?就算是他骓太严敬重的前辈也不行!   骓太严这明里暗里地刺了一下任浩沙,却并没有引起这位【老年人】的注意。   任浩沙已经重新将目光落在斗法大会上了,“看得出,刚才公孙夕少爷的明显是垃圾话,想要刺激灵宝小师妹产生那意思的空隙,帮助他拜托灵宝小师妹的断子绝孙脚!很显然他已经取得成功。飞剑重新落在他手中了!”   骓太严看任浩沙说了几句题外话之后,又开始认真地当起他作为嘉宾的职责来,顿时有点小穿越。   骓太严真有点搞不清楚刚才究竟是前辈为了调动全场的气氛,还是纯粹只是随便在那里说说了,一时之间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上任浩沙的话来了。   他不知道是,任浩沙现在可正得意地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想着的可是‘年轻人呐!果然还是太嫩了!’   回到擂台场,让公孙夕成功摆脱了自己那连环腿的灵宝,早没有了刚才盘算的小九九。   虽然是被公孙夕几句话呛得有点无语凝噎,但怎么说,至少不会怀疑到自己是女装变态的问题上了。   那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思考如何去攻击公孙夕的头部了。   灵宝停下自己的动作,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作战方针,目光就重新落在了公孙夕的身上了。   公孙夕刚才那几下可差点就被灵宝踹中,现在还感觉下身有点凉凉的,双脚都不自觉地并拢了。   手中的飞剑化作一道剑虹直冲云霄,灵宝的目光却并没有直接就追随着飞剑而去。   头顶的阳光太刺眼,到时候收回目光她还能找到刚刚冲上云霄的飞剑在哪里?   反正同样都是没有办法找到飞剑的位置会出现在哪里,而飞剑的剑修就在自己面前…   灵宝已经朝着公孙夕贴身而去,采取的攻击方式,是非常寻常的直拳。   只是女孩子使用那般粗犷的攻击手法,在修真界这可还是头一遭,那模样,倒是有点小帅。   让原本就已经沦为了灵宝小师妹的迷弟迷妹们这会儿又忍不住双眸一亮了,赶紧的掏出玉简按一按,将那帅气一刻给直接记录下来。   “仔细看,灵宝的脚步很偏,她用的是敦煌宗增加速度与改变行踪轨迹的迷踪步,只怕攻击的套路不会是单纯的直拳那么简单!”任浩沙的解说适时响起,灵宝出拳的时候,身形早已不知道闪到什么地方。   至少,在众人面前看来,这并不是在公孙夕的面前。   但是这对于公孙夕本人来说,却并不是这样,在灵宝出拳的那个时候开始,飞剑就已经迅速落下,朝着灵宝所在位置的背心刺了过去。   一击落空的时候,飞剑就已经七拐八绕了在几个并没有灵宝的地方猛刺了过去。   因为速度太快,众人只感觉这飞剑是同时出现在了多个地方一般!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五步:蛋碎了?不是!武器碎了!   灵宝(♀·正常)与公孙夕的对决,似乎完全变成了拳师与剑客的对决。   灵宝跑得倒是飞快,脚下所用的步伐,加上了敦煌宗偷师学来的那些增益的法术,增强了自身的施法的速度与身形的灵巧。   配合她那双本来就异于常人的双眼,躲得那还算是一个轻松随意了。   只是,公孙夕的飞剑速度在公孙夕控制之下同样灵活异常,逼得灵宝就是没有办法靠近公孙夕的身。   这让灵宝不由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撞车,当初选速度最快的,不小心就碰瓷到了公孙夕的飞剑上。   那会儿还差点被公孙夕给勒索了,幸好她够机智,跑得也快,没有让公孙夕有机可趁。   现在处境虽然与那个时候并不相同,但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那比的就是看谁先将自己的内元给耗干。   她灵宝本内元本来就是源源不绝到快要将她给弄爆炸了,加上辅助类,她可是有在敦煌宗偷师学习过治愈术的哦?这公孙夕这样跟自己耗下去,肯定有什么目的!   她灵宝可不要跟公孙夕就这样继续耗下去!   打定了主意,面对直接跟自己玩追逐战的飞剑,灵宝忽然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下刹车过急,就算是公孙夕,也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这千钧一发的时间,他却根本莫不清楚这是灵宝关故意地在引诱他上钩,让他转变飞剑方向,然后趁着机会贴近他的身,再给他来一波强势的攻击。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累了,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是仔细想想想灵宝平日的作风,公孙夕就算是明知道这个时候,灵宝所使用的这个办法十之八九就是一个引自己改变飞剑方向的陷阱,却始终不愿冒风险去真的伤害到灵宝,就算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   飞剑就在灵宝停下的那零点零一秒的时候,向着一侧斜着飞出了,而灵宝果断趁着这个机会冲向公孙夕。   “果然,公孙夕少爷还是太年轻了,灵宝明显是已经将他的心思彻底地算清楚了。   以公孙夕少爷的年纪与他的行为之举,本就是一个绝对不会有任何乘人之危行为的君子。   灵宝小师妹可以停下脚步,选择了不出手,公孙夕面对的,就不会单纯的只是一个手无攻击力的女子,同样还是一个背对着攻击的女子了!   正派人士,又有几个会主动背后袭击一个人呢?   就算知道对方是清楚身后有攻击的,依旧继续选择攻击的话,那可依旧算是卑鄙小人的行径了。   公孙夕少爷,无论是处于对于灵宝小师妹的安全考虑,还是处于正派人士的心理考虑,这攻击,都绝对没有办法再继续落下去了!”   看到攻击转向的一瞬,就算是任浩沙也不由地叹息了一声,虽然说这是公孙夕的优秀品质,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会被人所利用的缺点。   “看来,灵宝小师妹是第一个懂得利用公孙夕少爷的弱点作为自己的优势进行战斗的人了。”骓太严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偶像。   说真的,他是喜欢看偶像强大没错,但是偶像强大到卑鄙,似乎就不完美了啊?   和虞惜的战斗可以说是战术的比拼,可是这个时候,利用到的是公孙夕的心理与他优秀品质来做文章,这看起来,似乎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   场下,公孙永还没有什么表态,影魅已经在感叹了:“这个女人…这小丫头片子比你强多了,就算没有我的提示,在这战场上,她也懂得如何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来控制主动权,我想就算是你,也不会想到她这般去利用公孙夕的心理来对他进行攻击吧?”   “哼…我与公孙夕一战,还需要我去用这样的手段吗?”公孙永对于灵宝的行为却有点嫌恶,“那样的小伎俩,也不过就是不入流的下九流的门派才会用了!真是丢脸!我还以为灵宝有多出色!原来不过如此!”   影魅闻言却眯了眯眼,有些轻视地看了一眼公孙永,大家子弟果然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们骨子之中的那股子傲气!不过,这样也好,倘若不是这样,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虽然并不是一切都如意,但至少还是在他控制范围之中了,公孙永就算不听话,到了最后那一步,一切也就由不得他来控制了。   影魅冷笑了一声,那双阴影之中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擂台上那个少女的身上,不拘小节,这可是个少见的可培养的好苗子啊…   她的话,应该可以超越当年在八大家族之中的那几个天才的少年男女们…   一千年前,如果不是中途**来那个少年的话,或许也就不能再等一千年那么久了…现在好了…都到了这个地方,就算那些人再活过来,也绝对别想阻止他了!   影魅笑得有些得意,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因为自己的行为过于逆天而为,而在自己遭受到惩罚之后,放着自己不管的那个老东西…   哈,他转世都没想到自己过去这么多年来,所做的这一切,与即将得到的那一切吧?   这一次,谁都别想再破坏了,就算是那个上清在世,就算是那个月老重生,也别想再有机会……   另一边,灵宝看着公孙夕的攻击转向,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冲向了公孙夕了。   还真的就如同任浩沙所料,她利用的就是公孙夕的各种心理活动来进行的算计。   不过,就算公孙夕最终明白,以最理智的方式来应对,她也不打算就那样躲开,飞剑追在自己身后毕竟是有些烦的,特别是还不给她靠近公孙夕的机会,这种耗时间的斗法方式可不是她所爱的战斗方式。   与其那样拖着,那她情愿是被那飞剑直接穿个窟窿,也绝对不会放弃攻击公孙夕的机会。   显然众人都没有想到,正因为从决心上,公孙夕就输了灵宝一筹,才会让灵宝得到这么一个机会对公孙夕进行反压制。   不过,就算是如此,灵宝的下一步,也完全是在公孙夕的预料之中,虽然公孙夕是剑修,可谁也没有规定他只能使用一柄飞剑进行斗法啊?   灵宝还没有冲出两步就已经注意到了又一柄飞剑,非常直接的飞到了她与公孙夕之间。   公孙夕显然并不打算与她正面直接的硬碰硬,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自己全力之下是否会伤害到灵宝,还是他那已经又开始改变想法的君子做派的潜意识使然了。   可就算是如此,灵宝的嘴角所浮现出的笑容却越来越浓了,“你觉得…用这样的方式跟我耗下去,就真的没问题了吗?别忘了,说好的公平战斗!   既然我现在的状态能够让你的斗气偃旗息鼓,那这样的话呢?”   灵宝喃喃地说着,原本就已经是处于挥出状态的拳头,忽然加快,那一瞬间,所在场的所有人又一次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刺耳声音……   不,并不是熟悉的,而是更加具备着破坏力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在灵宝的拳头接触到公孙夕的飞剑一瞬间响起来了,那并不是单纯的一个声音那么简单,这是…颤声!是不断重叠变强叠加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远胜了当初的声波攻击,叠加声浪的破坏力,可是震动了整个修真界在围观这场斗法的所有人。   “咳咳咳…这个是…利用拳风撞击空气产生空气震动,在进行震动叠加的声波与空气波的攻击?”   任浩沙都咳嗽了两声,这才脸色惨白地回顾了一下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惊愕地叫起来。   “原来…灵宝小师妹有这么强的攻击方式?那为什么之前她并没有使用出这样一招来?”骓太严有点不理解。   可任浩沙却理解了,“看样子,灵宝小师妹并不是单纯的只会敦煌宗那些传承下来的招数…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自创绝技了…这样的攻击方式,是准备留在最后作为自己的杀手锏吗?”   “啊…这样说的话,现在使用,是灵宝小师妹已经放弃了最终的冠军吗?”骓太严闻言,心中不由一震,难免感觉到了可惜。   “未必,这可能只是灵宝小师妹的绝技之一,按照灵宝小师妹的性格与天赋,她应该不只是能够创造出这样恐怖的声波攻击,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战斗方式!”   任浩沙却是对灵宝小师妹越来越看好了,笑着做出了之后更近一步的猜想。   而两人这一问一答的时候,他们却听到了擂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不由地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擂台。   不只是他们,其他人,在又是一次东倒西歪之后,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时,也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灵宝与公孙夕所在的擂台之上。   很快,就有修真者不由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惊呼了出来:“碎…碎了?!”   碎了?什么碎了?丹碎了?当然不是,不过相差似乎并不多了,因为公孙夕的那柄用来抵挡灵宝的飞剑…碎了!   从飞剑上,灵宝拳头接触到飞剑的位置,正有裂纹正在一点点的慢慢蔓延开。   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正开始从剑身上落下来…!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六步:公孙夕,真的很强!   斗法大会前八强的半准决赛局,灵宝(♀·正常)与公孙夕的战斗本来根本就是毫无悬念,一边倒的结局。   可是谁会想到根本就不是修真者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灵宝不但没有被公孙夕用轩辕剑一剑秒杀,现在还直接打碎了公孙夕的一柄剑!   什么鬼?!光是一拳打碎一柄剑什么的也是够了,这是传说之中可以打死老师傅的乱拳吧?   在场的修真者真的是没有人不是在惊叹了,然而也有不少的是了解情况的。   任浩沙张了半天的嘴,看着公孙夕面前的飞剑化作了铁块落在地上,灵宝的拳头直接落在了公孙夕的胸口上了,将公孙夕也都打飞出去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身旁的骓太严已经大叫起来了:“第一次!第一次啊!公孙夕少爷居然被揍飞了!被人揍飞了!被毫无胜算的灵宝小师妹给揍飞出去了!”   任浩沙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打得啪啪响,哎哟刚才他说什么来着?哎哟这脸颊好像有点疼啊?   任浩沙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看着场内的情况,他感觉自己有点无言,可是现在耳中却是骓太严兴奋的惊呼:“任前辈,您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灵宝小师妹的拳头,可以那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夕少爷飞剑破坏?”   “咳咳…嗯…可是因为灵宝小师妹她…压缩了自己的真元啊?”任浩沙咳嗽了两声,还是非常尽职地解说道。   骓太严却是一愣,似乎明白到什么的意外了一下:“压缩真元?任前辈,您确定您想说的不是压缩真气?”   “当然不是压缩真气,将自身的真气压缩的,那是在进行修炼的时候,想要自己在一个领域境界上可以更加的纯粹与精炼,才会有压缩真气,转化成更为纯粹的真元的行为。   但是灵宝小师妹刚才所在做的,是实实在在的压缩了自身的真元,产生比起自身真元更为纯粹精炼的力量形式,再进行空气的压缩,进行了飞剑的内部摧毁。   不过,真元也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尝试的,毕竟真元已经是灵魂本源的存在,真元受损,是会损害一个修真者自身的根基的。   水幕前的修真者也不要看到灵宝小师妹施展了这类的技术,就去尝试。因为一个不好,很有可能是会丢命的。   灵宝小师妹这一次冒险,只怕自身的伤势不轻吧?   用这样的招数来对抗公孙夕,还真是不值得啊?看来灵宝小师妹也是太过于倔强了,何苦呢?”   任浩沙还在一旁连连感叹着,一旁的骓太严却有点疑惑地看向了现在正在擂台之中活蹦乱跳的某牺牲了自己的真元在做傻事的灵宝小师妹,再回头看了看还在感叹的任浩沙前辈,到嘴边的话,这会儿实在是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   灵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看着捂着胸口半跪下来的公孙夕,也是有点遗憾,刚才他压缩内元的一击,居然没有直接将这小子震晕过去,真是失败啊!   不过没关系,看现在的节奏,这受重伤是免不了的了,再怎么说,她可是毁掉了公孙夕一柄血脉相连的飞剑,这一下反噬,总得重伤吧?   刚才再狠狠地给他来了一拳,这一拳下去,伤上加伤,没直接重伤不治身亡,也是因为他是公孙夕了。   看着局面基本已经反转的情况,灵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笑得一脸狰狞,却没有再继续上去给公孙夕补刀,“怎样?这样的攻击能不能让你认真起来?”   “我何止是要认真起来,你这样一拳打下来,我感觉换做是其他人基本已经重伤倒地,不治身亡了吧?”   公孙夕揉着自己被打中的位置,真是有点笑不出来了。他也是作死了,明知道应该全力,还敢犹豫。   [img=493,706]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3/c2d2fd97-2aee-4a01-80a3-37b5c3fb050b.jpg[/img]   “算是我轻视你的下场吧?”公孙夕无奈地从地上站起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息,这会儿,居然跟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厉害了我的哥,看上去比起我还耐打啊?”看着公孙夕居然几分钟不要,就已经站起身,还有精力弹一弹自己身上的灰尘,灵宝简直要将公孙夕供为天人了!   尼玛她耐打是因为她体质不同,算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不,打不死的神仙。   可公孙夕什么人?马丹的修真者啊修真者,第一个档次了有木有?自己那一拳充满了正能量的攻击,还打不到这公孙夕,这生命力,得是比她还强大啊?   这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主角光环加持吧?不然怎么这么用力地揍下去了,还特意用寻常攻击手段毁掉了公孙夕一柄飞剑了,这家伙都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灵宝?现在可是斗法大会,你发呆的话,可就是在轻视我了哦?”公孙夕还难得宠溺地开了个玩笑。   “我去谁敢轻视主角光环加身的家伙啊!我第一个崇拜他啊!那么作死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灵宝被公孙夕这一句玩笑开得,可是浑身冰凉啊。   尼玛,仔细想想公孙夕的身世背景,大家族的继承者,千年难遇的良才,性格好,人品好,平易近人,这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存在了,谁他喵敢惹啊?   好吧,她灵宝其实真的还蛮想要惹惹看,看看自己死的时候能不能还留下一具全尸。   灵宝所不知道的是,敢招惹这主角光环加身的公孙夕的,可不只是她这个闲得蛋疼,好吧,现在没蛋,闲得发慌的月老神,还有几个图谋不轨的家伙,现在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得很。   “这家伙,怎么那样打都打不死?这灵宝,吃干饭的吗?这种小事,居然都做不好!”公孙永已经有点恼火了,“亏我之前还看好她,我还以为她可以像对付虞惜那个白**人那样对付公孙夕,我还是高看她了!”   “不,你丝毫没有高看她,你完全是低看她了,如今感真正这样直接了当如此发狠的去招惹公孙夕的,除了灵宝这个小姑娘,我想我找不出第二个了。”   谁料对于公孙永的暴怒,影魅的评价,却已经比起之前要高不少了。   “这个丫头,如果这一次不会死在斗法大会上的话,将来再教点其他的东西,成就肯定不在公孙夕之下。”   “可惜就是太蠢了!这样的人成为我的正妻可以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公孙永却有点傲娇地说着。   影魅却轻嗤了一声,斜睨公孙永。要不是这个少年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利用的价值,它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比起他,灵宝现在更加适合成为他正统的辅助对象,只要有灵宝作为他的君主,将来就算是逆天改命,也绝对不会是问题!   影魅光是想着,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兴奋,他等这一天多久了?当年的那件事,原本功劳该是他的,该死的老头,却将那天大的功劳抢了去,将自己镇压了整整两千年!   两千年呐!那件事情…明明到最后所有人都有支持,可是,却将他这个第一个支持的人给镇压?哈!凭什么?逆天改命的功劳,是他的!他的!   现在还有机会…他找到他的真命神龙了,那个少女的话,肯定可以再创一次奇迹!   到时候,他才是神主,他才是那个可以给其他人封神的最大功臣,所有神都将会记住他的功劳…   影魅越想越是兴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给老头子破坏他的机会了,杀了他…杀了那个老头子,在他彻底的觉醒之前,将他杀死,累计起来的力量,将会再一次促成几千年的那一次大天劫!   “啊…阿嚏~!”也不知道为什么,灵宝感觉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心头,不由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她有些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盯上了?”   “灵宝,不管你现在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盯上了,现在可不可以先将你的注意力,暂时放回到我们的斗法?”   公孙夕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些客气,礼貌传来,不过灵宝怎么总感觉莫名有着有种寒意呢?   公孙夕现在已经站好了,之前到处飞着来防御灵宝近身攻击的飞剑,这个时候落在公孙夕的手中。   没有使用御剑术的剑修,其实比起直接用御剑术的剑修要来的恐怖。   因为剑修这种存在,最厉害的不是如何控制飞剑出其不意地进行攻击,而是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人剑合一。   当然,那不是什么剑术名,那是一种剑修的境界。   灵宝也只是在小说中听闻过,修真界是否真的有那样能力的,灵宝现在才要验证。   灵宝总算是收回了她的注意力,盯着公孙夕,不由咽了咽口水,她现在总算感觉擂台之中的空气都开始下沉了,这身上还真的就有了千斤的巨石压肩头的感觉了啊!   灵宝脑门不由地有汗水划过脸颊在,顺着那白皙的脸庞滑落,可就在滴落在地的那一瞬,灵宝侧身了。   公孙夕同时站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一直以来,脸上都带着的那淡淡的非常礼貌的笑容,现在已经完全消失。   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名剑修的冷漠与肃杀!   *******************************************************   殇之菌有话说:   说真的,如题,公孙夕,虽然平日是个君子,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性格而成为炮灰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七步:要训话等我伤好行不行?   前八强的半准决赛,灵宝(♀·正常)粉碎了公孙夕的飞剑,试图让对方多正视正视自己这个对手。   只是没想到貌似有点震慑过头,公孙夕不但将他之前对于灵宝是女孩的那些顾忌真的都抛下了,认真起来的他,居然就连表情都变了啊!   这是内在直接换了一个人格了吧?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跟她灵宝一样,有藏着其他本性的人存在?   这变脸的戏码有强烈既视感啊有木有?她灵宝第一个表示不服了好么!   灵宝脑中念头百转,身子却向后一弯,身子还没有落地就侧身躲开了,不是她想装逼耍帅,就刚才着一走神,近在面前的公孙夕居然一剑刺向她的面门。   这一下躲开,剑势居然还没有完全刺出就变向了,这都灵活到无视重力与惯性的实力,是准备给她灵宝打脸?   对方无视物理现象不代表她灵宝不会啊?身子还没有落在地上,自然就借助了当初撞击公孙夕的改造法宝所掌握的御空能力,半空转向,改变方向,躲开剑尖。   公孙夕没有再采取之前他所构思的远距离的攻击手段,在知道近身会被灵宝压制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缠斗。   几个来回,他丝毫没有打算给灵宝半点喘息的机会,攻击的时间不带停歇,缠绕的攻击片刻没犹豫,完全就是紧紧的咬着灵宝每一步而去。   灵宝被公孙夕追得根本连一个喘息机会都没有。公孙夕的速度比虞惜更是不知道快乐多少倍。   只要灵宝有那么一瞬间的停下与思考,立刻就会被彻底地追上并且被击中。   场外的修真界观众们看得自己都快要憋气憋得窒息。   骓太严也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征询任浩沙的看法,这个时候光是报灵宝躲避公孙夕攻击的这些过程就已经让他快要舌头打结了,眼睛看久了也已经花了,眼泪都不自觉地从他的双眼之中流出来了。   尼玛他这次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了,这节奏,再多来个十回合,灵宝公孙夕挺得住,他这个解说也快要挺不住了!拜托快点打破僵局吧!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骓太严的祈祷,灵宝耳朵微微的动了动,随着公孙夕无间隙的一剑挥劈,灵宝也倐地出手。   伴随一声金属相击声,火花在那一瞬间擦出了刺眼的光芒,公孙夕的长剑被硬生生地震得转了一个圈。   没错,就是被震动脚下不稳,身子跟着飞剑被震开的方向,转了一圈。   公孙夕原本是想要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最短时间之内控制住自己的飞剑,可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反震力,非但没有让他迅速稳住身形,反倒是他稳住了自己不后退的时候,惯性却带动了他的手臂向一个方向飞。   可是因为他脚下停住了,飞剑带着他的身子竟然直接就转了一个圈,连他自己在那一瞬间也转的晕了。   ‘灵宝的攻击力度比我还大?’这一瞬间公孙夕脑海中闪过了那么一个念头,都还没有去看灵宝那边在震开他的时候做了什么,修真者的神识就已经扩散开来。   神识,这本就是一种将意识外放体外或是内收的一种能力,充当双眼,利用真元的运行,来掌握方圆一定距离的所有事物。   这比起双眼更加轻松的能把握到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但是缺点却在于能够掌握更加细致的东西,却并不是双手能够及时触碰到的。   如果没有习惯对于神识的控制,是会做出错误的行动,在敌对的时候,让他人有机可趁的。   公孙夕本人比起神识,也更加喜欢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待事物,如果不是面对灵宝,现在用双眼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捕捉她的行动,公孙夕并不想利用神识来代替双眼。   但神识扩散的一瞬,公孙夕去看到灵宝也是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那一头长发瀑布一般柔顺细软。   只是看脚下公孙夕就会发现,比起他是被力量带重者转圈,灵宝完全就是自主转圈!   但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灵宝的手那一瞬间抓住了已经拔地而起的轩辕剑,顺势就向着一个方向就是一剑落凤式的劈砍。   那样的一剑下去,产生的是漆黑如墨的剑刃,非常的完整,就好像是放大的轩辕剑。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一剑而去,一剑之威,就算是瞬间而去,众人依旧可以看到剑影庞大。   但是这却没有直接撞击到什么阻碍物来测试它作为神器的威力,已经在还没有接触到任何的阻碍的时候,就好像是失去了准头一般地斜向了半空,将云层贯穿了一个大口子,就不知了去向。   可过去半晌,全场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突变算是怎么回事。   “噗…”可是,却有其他的声音已经在这鸦雀无声的会场之中响起来了。   一直以来,就算是在面对虞惜的时候,都显得游刃有余的灵宝,这个时候,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   公孙夕还在震惊地看着刚才那突如其来的轩辕剑之威,听到声音,不由回头,就见灵宝已经开始跪在地上。   就算是公孙夕,他发现他在这一瞬间也不明白刚才发生那一切的须臾时间里,灵宝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可是在场,除了灵宝之外,却还有两个人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永现在牙都要咬碎了,“好你个敦煌宗灵宝!真是蠢得像头猪!我给她创造机会,她居然不懂珍惜!还做错那种就算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愚蠢!该死!去死!”   “蠢?呵呵…”一旁的影魅,却是冷笑了两声,这次就连与公孙永多废话一句的心情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蠢?影魅只感觉自己根本就是找错了对象。   它现在真恨不能直接将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蠢货拿去祭刀!他真后悔自己找的人是公孙永不是灵宝!   就在刚才,公孙永动用了原本应该是留在最后决战面对公孙夕的时候才能使用的秘密武器。   虽然那只是冰山一角的威力,但是这蠢货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这个时候施展,根本就是打草惊蛇!   公孙夕不是蠢货,就算是重伤,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立刻反应过来。到时候明白到真相,他连没有力气反抗又没有再继续挽回的想法的话……   到那时候,他就会用自己祭了轩辕剑,那别说他的计划会在关键时刻满盘皆输,之后一切也就都别妄想了!   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谁都别想赢,影魅知道,是公孙夕的话,真要变成公孙永设想的重伤公孙夕的局面的话,那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少年,什么事都做得出!   正如…他前九世的时候所做的那般!   还好有灵宝…这个少女,果然是他的真命君主,居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反应过来,没有让事情真的就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啊!   只是,影魅在这里兴奋着的时候,灵宝这个时候已经在咬牙切齿。   马丹的…虽然她灵宝还没有想明白躲在暗处的那些家伙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大阴谋,但是通过刚才双眼扫到的那一瞬间,公孙夕的轩辕剑,明显是要暴走了。   要不是她这双商奇高的天才月老灵宝发现的及时,这个时候,整个擂台就要被暴走的轩辕剑给毁了吧?   灵宝得意地笑了笑,却有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伤,又是一口血涌上了喉头,直接被她喷了出来。   她不由就跪在了地上,浑身都疼得厉害。   “你白痴啊!昶斐你是不是白痴啊!”耳边,月老小册的声音都带上惊慌了。   同样在灵宝体内的神农尺声音也已经响起来了:“轩辕夏禹剑本就是当年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的灵器,与我、虎魄都是上古传说的三大灵器之一…   小主,这剑经过万年,本就是在当年斩杀过洪荒万妖魔之物,它所沾染的血腥绝对不比虎魄少多少…   你是想死?还是想死?还是已经疯了?居然在刚才那一瞬间,将轩辕剑爆发的力量往自己体内吸收?   你以为这是天柱的灵力,你想吸收就吸收的吗?   你知不知道轩辕剑的灵力,为什么这么长久以来,都没有被任何人想着办法弄出来,增加自身的力量?   你当他们没有思考过像你这样吸收轩辕剑的力量?   但是并没有成功!他们这样做的人,最后的结果就连灵魂都找不到了!   你,小主!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上清神的传承之神,如果你没有我,你的灵魂,很快就会一点点的瓦解消失!”   “就算你是神,就你这样的新神,根本就没有凝练成神元,吞噬轩辕剑的力量?必死无疑!”月老小册更是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恐吓着灵宝。   灵宝听得两位器灵训诫,头都大了,“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先让我缓口气,调养一下伤势行不行……我都快挂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八步:受伤的小孩总有人爱护   公孙夕完全没有想到,在前八强的斗法之中,灵宝(♀·正常)会忽然违背她之前所说的话,动用了他的轩辕剑发动了一次大的攻击。   而且那攻击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比祖父所说的还要夸张?   刚才那一瞬间,虽然并不是在对着他进行攻击,公孙夕却清楚的从旁感受到了一股对他而言可以算得上是毁天灭地的能力,这就算是轩辕剑大部分的能力还没有封印之前,似乎也不至于达到这种程度…究竟…   “可惜了,灵宝小师妹似乎并没有能够好好控制轩辕剑的实力,以至于她在把握住公孙夕走神制造空隙的那一瞬间,没有成功的抓住机会,一剑挥了空!   不过也还好这一剑挥了个空,不然现在这种时候,灵宝小师妹可能就要成为公孙家的通缉要犯了!   估计就连她本人也完全没有想过,轩辕剑本身会发挥出这样恐怖的力量吧?”任浩沙反应过来,无不感叹的说着,看了看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原状的天空,心有余悸。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灵宝小师妹的实力还不足以控制轩辕剑,还遭到了轩辕剑的反噬,看来这果然是公孙夕少爷的一个阴谋吗?”   就在擂台上方的嘉宾与解说侃侃而谈的时候,就算是淡定的某个人,也已经忍不住咬碎了叼在自己口中的香烟,低骂了一句,“放屁!这叫实力不济?实力不济的还能吞轩辕剑的力量啊…这群半凡不凡的倒是叫人去试试啊!”   “冷静点,钟馗,别忘了我们这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一旁一名看上去长得温文尔雅的男子,抬头看着擂台上的少女,却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很冷静…只是有点看不惯那些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修真者罢了,要不是怕他们再发一次疯,我们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不得不全都进入轮回吗?”   “好了,该归位的不是已经归位了吗?该继承的也已经继承了,我们神仙并没有就此毁灭,这不是很好吗?”   “好吗…那是你自我的感觉吧…真正好的是这些家伙们,住在当年我们牺牲那么多神仙为他们开辟出来的世界之中称王称霸,一个个的想成仙想疯了吧?可惜只要上清不归位,你们就没机会。”   钟馗有些懒洋洋的扯出了一个冷笑,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了。   一旁的青年男子也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难道就不希望再有人直接飞升成神吗?”   “飞升成神?哼哼哼,你忘记当初那群疯子,光是废了飞升成仙,就设计害死了我们多少同胞?   如果不是三清,现在那群疯子还在想着法子带领修真者试图毁掉我们吧?”   “钟馗,你太极端了。”在他身旁的男子听得叹息。   “我说错了吗?当初我们赠予他们修真者们的十大神器,现在还剩下多少?他们曾经又拿着那些神器对我们做了什么?昶斐这孩子,刚才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就应该让三灵器之一的轩辕剑先毁一半修真者,然后我来这一趟也不吃亏,倒是可以拘些苦力回去了。“   他说着,又笑了笑,目光扫过了那些个脑袋,模样好像是包工头看看那些人适合做他的组员。   一旁的男子看得连连摇头:“这里的事情,我们不管,昶斐的选择,我们也不能干扰,一旦有问题,我们就带昶斐回人间界,如果这些人发现昶斐身份,我们就带昶斐回九重天,知道吗?”   钟馗不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擂台上的昶斐,叼着香烟喃喃道:“那孩子…大概并不会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   后者闻言却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不愿便不愿吧…他本就不是寻常神子仙孙那般…在修真界这些天,他成长的真的很快。”   “可惜就是学了一些不中用的东西,如果跟着我们学,再去参加九重天的蟠桃会,大概他会一鸣惊人吧!”   “你别想着什么蟠桃会了,王母是没有权利命令三清来参加的。只要昶斐不愿意,那些也不过就是妄想罢。”   “昶斐这性格…我倒是觉得就算王母不邀请他,他也一定会想要去凑个热闹,毕竟那可是蟠桃会。”   “罢罢罢,你若想要请他一起去参加,你就试试吧?”男子见钟馗似乎还真的有点打算那样做的想法了,也是没有再继续阻止。   只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钟馗已经忍不住挑眉:“每次看到你那副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就让我感觉我是不是中了什么计?”   “昶斐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事。”谁料这文雅的男子没有回答钟馗那一脸狐疑的猜测,只是平静的笑了笑。   台上的灵宝,的确没事,这个时候的她,还真的就缓过劲来了,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   丢下手中轩辕剑,重新冲着对面的公孙夕摆开了自己的攻击架势,“来,我们继续…”   “算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公孙夕看着灵宝摇摇欲坠的模样,虽然这个时候是满心的疑问,对灵宝的状态,还是让他没有再继续对灵宝进行攻击。   灵宝脑子似乎是有点迟钝了,顿了顿,点点头:“也对,再不休息一下,我大概是要挂了。”   一边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再对公孙夕说,一边已经朝着地上坐下。   她是真累,脑子也一阵嗡嗡的,两个声音还在她的脑袋里面对她进行训斥了,她真是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行不行我直接将轩辕剑给吞了,一了百了啊?”实在是有点不耐烦的灵宝,心中也是有了火气。   只是因为她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出来的威胁话语也显得有气无力,消极到了极点。   “你再吞?你吞了轩辕剑,是想要让它跟我分化你的力量吗?到时候你别说是用不出力量,死得更快。”   神农尺闻言可是有点慌张了,立刻张口威胁。好不容易苏醒它容易么它!为了主人考虑,就天理不容了?   只是毕竟是睡了不知道多久才苏醒的神农尺,这威胁的力度真是让灵宝翻白眼,“我都说了吞了轩辕剑一了百了了,你还能想到我死得更快是什么神逻辑?”   “我…我我我…”神农尺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灵宝给直接吐槽了,还没有来得及辩驳,月老小册就已经插嘴了,“你想死,我们自然不会拦着你,不过你现在死了的话,陆黎、许依晴与乐正初他们怎么办?   你的父母怎么办?别忘了,现在他们还在这个修真界,而这个修真界,明显还有一番动荡,你能保证这些人都能平安无事地回到人间界去?”   “果然不愧是贱小册…你还真是了解我啊…”灵宝嘴角抽了抽,没有再继续用消极态度来针对两器灵。   “看样子,现在要速战速决才行…必须快点弄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才行了。”   灵宝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思考了半晌,月老小册也没有再继续训斥他,只是在一旁轻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但你有优势,你是月老神。”   虽然这句话比起提醒,更像是一种安慰,不过这还真的就给灵宝提了个醒,让灵宝在这一瞬间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眼珠不由地转起来了。   对面,公孙夕有点担心的看着灵宝,从刚才那一剑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可是不管是他还是四周的人,对于坐在地上调整的灵宝,居然没有一个人是有怨言的。   他们就这般老老实实地等着灵宝自己重新站起来。   也是片刻的功夫,原本还在地上坐着,状态似乎并不是特别好,脸色都很难看的灵宝重新睁开眼睛,似乎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已经开始朝着公孙夕招了招手。   公孙夕倒是没有想过灵宝恢复的这么快,见灵宝招手,这才重新摆开了架势,朝着灵宝,就是靠了过去。   只是,这样一番靠近,可不是什么关心,这里是斗法大会的擂台,既然表现出无事的状态,那么剩下的,自然就只会是对手的攻击。   被轩辕剑的剑气力量所伤的灵宝,显然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灵活,公孙夕的攻击下来,几次都成功的伤害到了灵宝,让下方各种的惊呼。   人们的心不由地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被抓紧了,灵宝的表现,并没有之前那般的惊艳,可是没有人对于她的状态感到不满。   甚至就连任浩沙与骓太严,也在一旁一脸的可惜:“虽然轩辕剑的那一击没有击中公孙夕让人更是庆幸,但是,灵宝小师妹被反噬却还是让人不得不感到可惜了。”   “是啊,如果刚才不是直接用轩辕剑,那该多好?”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脑袋好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今天就只能先这样了…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五十九步:灵宝的绝杀反击战!   在众人眼中,因为无法控制轩辕剑而导致自己重伤的灵宝(♀·正常)显然已经失去了她唯一的优势。   并没有人觉得灵宝的做法到底算不算是违背诺言,或是过于卑鄙,毕竟,那种卑鄙,是必须建立在她“阴谋得逞”的情况之下。   看着被轩辕剑反噬,众人只会感觉这其实就是源自于公孙夕一早就做好的准备,而灵宝之前的拒绝,明显是为了提防这一步。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才会有现在的结果吧!   看着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灵宝顽强的站起身来,让场下的众人之感觉一阵的肃然,这个时候议论声也小了。   每个人的目光,都认真的落在灵宝的身上,这个少女,有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明明看不到她的眼睛,可是依旧无法遮掩她那招人喜爱的性格。   不少人的心中,就算是明知道灵宝现在毫无胜算,他们依旧重新举起了之前专门为了灵宝制作的棋子,开始在心中为着这个坚强的少女呐喊。   而灵宝,就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们的支持一般,浑身颤抖着摆开了自己的架势,那浑身是血的模样,莫名地让在围观着这一场斗法的人们产生了惊艳之感。   就算是在与灵宝纠缠斗法的公孙夕,脸上最后的担心,也在灵宝向着他投来的目光那瞬间收敛。   公孙夕的攻击再度开始变快,灵宝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但是,有人的脸上,却已经开始露出了越来越明显的笑容,“幸好…他生来是我们神仙众人。”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灵宝小师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但是,公孙夕少爷能够伤到灵宝的攻击却越来越少了!”随着时间增加,原本就有着很深阅历的任浩沙,总算是开始注意到擂台上的不同。   灵宝的喘息,正在一点点的恢复正常,公孙夕的快攻,有几次,灵宝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划破脸颊,可是,有些攻击她却会稍稍抬手。   看似只是没有力气时的勉强抵挡,但仔细看的话,会注意到,灵宝那并不是单纯的挡一下,那是将公孙夕的攻击所携带的法力给震开。   公孙夕本是土行的修真者,攻击力或许并不是最强的,但是,却有着不断累积的厚重感。   越是与公孙夕纠缠,就会感觉越来越疲累,灵宝显然是越来越累才对,可是她之前那明显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目光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比起刚才要愈发的璀璨,甚至开始带上了斗法刚刚开始的时候才具有的那份神采。   随着任浩沙的一声提示,镜头也开始集中到了灵宝的脸上,面纱之上的眼睛,开始透出了反击与不羁的光。   “啊…那难道是…”骓太严看到灵宝眼神变化的一瞬,忽然惊叫起来。   “是土行的…结界?!”任浩沙也显得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灵宝与公孙夕四周弥漫的尘土。   两人斗法,因为公孙夕本来就是土行,双方又是采取最直白简单的物理攻击,会产生尘土本来就正常。   可是当他们从灵宝的眼神之中得到某种讯息,他们就注意到,事情绝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随着灵宝忽然抬手,之前还处于弥漫在擂台之中的土行忽然就好像是忽然被锁入了真空空间,全部停止。   公孙夕看到这里,脚步一退,飞剑竖在了他的面前,就在灵宝挥手的同一刻,他在原地就已经产生了无数个虚影,而尘土在同一时间齐刷刷的朝公孙夕聚集而去。   尘土就好像是无数的小针,众人看到的是旋转不断地试图突破公孙夕攻击所形成的防御。   只是每一次公孙夕的剑击与尘土的碰撞都仿佛是一次小型的爆发,看得众人的心都好像在不断爆炸。   他们甚至还不明白在这一瞬间的翻转,解说与嘉宾那边就已经叫起来了。   “怎么会!怎么会!任前辈,难道灵宝小师妹其实是土行的修真者?她现在是在用大型的土行法术对公孙夕进行攻击吗?可是为什么公孙夕少爷每次挡住攻击都会产生一次小型的爆炸?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并不是灵宝小师妹擅长土行法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依旧是灵宝小师妹最擅长的攻击手段——一两拨千斤!”   “一两拨千斤?任前辈这话怎么说?”   “因为那土行法术,并不是灵宝小师妹的真气所形成的法术力量!你仔细感应看看,那是谁的力量!”   随着任浩沙这一句话,众人开始感应起擂台场之中土行法术的力量,不由地脸色全部都有了变化,“这个是…”   而任浩沙这个时候,也开始进行解释:“没错,这并不是灵宝小师妹的,这是…公孙夕少爷的土行法术!   灵宝小师妹加强了土行法力的攻击力,并且在同时减弱了土行法术的控制力!在几次与公孙夕接触的时候,挡住公孙夕的攻击同时,增强了公孙夕少爷手中飞剑的剑气,同时增强了飞剑上其他的五行属性…   而她…自己则将之前轩辕剑中所蕴含的公孙夕少爷的土行法术所造成的剑气在这个时候逼了出来!   她…伪装成了公孙夕的同伴,却将公孙夕本身伪装成了敌人,让被她躲开,凝聚在擂台上的土行的灵力与公孙夕的剑气凝而不散,趁着这个机会进行了最强反击了!”   随着任浩沙的解释,全场顿时哗然,除了真正看着灵宝从无知到如今的两人,谁都没有想到灵宝居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不少人更是已经直接站起身来了。   这一次,灵宝不再是在与虞惜战斗时的那耍小聪明的丫头,也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利用别人的力量为自己制造优势的黄毛丫头了。   人们已经不得不认定一个事实,这…是一个可以在公孙夕手头上让那个千年的天才真正吃到苦头的天才少女!   她的身姿没有那样的娇弱纤细,那样的双肩,似乎并不需要他人来保护,这个少女,能做到比任何人都好!   就算没有绝对的优势,就算她没有公孙夕那样的天赋与才能,就算这一战,她最终依旧没有办法胜出的话…   她也有资格成为修真界之中顶尖的天才年轻子弟的行列了!   随着一阵爆破声音,公孙夕的飞剑与自己的土行法力和剑气碰撞着,可公孙夕的脸上,却依旧淡定自若。   这也让灵宝明白,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公孙夕就此变色,因为公孙夕的实力,早就已经超越了同龄的高手,甚至就算在修真界也算是少有。   除非她是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光是并且她在修真界伪装出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在有着明显的境界压制的情况下彻底的取胜。   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公孙夕彻底的消除了那些妨碍,她就没有必杀局的攻击机会了。   看着在土行法术与自己的剑气之中轻松周旋公孙夕,灵宝脸上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来,“看来,不能对不起你如此认真的对我出手呢…”   就在众人还在惊叹着灵宝有着如此才思的时候,同一时间里,擂台上,白色的气流开始从他们已经惊艳过一次的灵宝小师妹的身上弥漫看来。   另一边,原本已经落在地上安静下来的轩辕剑,忽然又剧烈的震动起来。   不只是擂台上的轩辕剑,就连擂台,甚至场外,众人开始感觉那一瞬间,风向…好像正在改变。   擂台之上,风开始绕着整个擂台旋转起来,树叶纷纷扬扬的跟着被卷起。   刚刚还在议论着灵宝小师妹那出其不意的对公孙夕的反击,可这个时候,感觉到气流变化的众人却又一次忍不住安静了下来,呆呆地看向了开始聚集树叶的地方。   擂台场中,公孙夕应对自己的攻击已经非常的惊世骇俗了,可是,灵宝周身,衣摆开始从轻轻的飘荡变得剧烈,众人的呼吸不由地屏住,他们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再度闭上了嘴巴。   就算是骓太严,这个时候张着嘴巴也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他感觉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波动。   那…并不是灵宝应该具备的力量,那是…之前从轩辕剑之上所迸发出的轩辕剑的剑气!   不…或者说那不应该被称为剑气,那是…从上古传承下来,对妖魔杀戮所产生的——戾气!   这锋锐远远胜过公孙夕的剑气的轩辕剑戾气,从灵宝的身上迅速的弥漫出来。   随着灵宝身上伤势越来越严重,人们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灵宝掌握到的力量,这…不正是灵宝之前使用轩辕剑的时候所被反噬的力量吗!   “灵宝小时没想要做什么!”看到灵宝身上那一身衣裙完全变成红色,骓太严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了。   他已经站起身来了,只需要一步,他就会能冲上去阻止灵宝的自虐。   可是,任浩沙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拦住了他!   “别动!这是绝杀!想要打败公孙夕,只有现在这个机会!你应该明白!”   “可是…”骓太严说不出话来,谁不知道?在场谁都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能兴奋地起来!   因为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这个他们刚刚认可的少女…很有可能会一战而逝!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步:这一战,谁输谁赢?   轩辕剑是什么东西?轩辕剑一直以来都是修真界的三大的传奇神器之一,就算没有主人,其破坏力也远超成神的老怪。   修真者就算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要手持轩辕剑,也能与神仙一战。   没有认主的轩辕剑,更是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想当年试图争夺轩辕剑的人们,死得连渣渣都不剩。   如今,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就连个大家族子弟都算不上的寻常大门派的少女,灵宝却为了这一战修真者的尊严,不惜舍命相搏。   就算侥幸不死,也没有人能够保证她之后不会经脉寸断,变成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轩辕剑的剑气再度显现出来的时候,产生的是宛如实质…不,是根本就已经形成了非常凝实的巨大剑体。   就算是并不在现场围观的寻常人,也明显地感觉到整个天气都变得让人窒息。   有不少人,更是无法承受的现场呕吐起来了,也有不少人七窍流血,坐着就失去意识了。   就算是远在天边,只是透过水幕围观的,这个时候也明显感觉呼吸的时候,喉咙与皮肤都一阵的刺骨疼痛。   任浩沙与骓太严所在的席位上,专用的结界频频的散发着几度不稳定的光芒。场下的不少结界与阵法却已经完全破碎成一片片的了。   灵宝(♀·正常)与公孙夕所在的擂台结界也已经分崩离析,就算是专门负责修复结界的,这个时候也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眼巴巴地仰头看着擂台之中的那柄悬浮上半空的巨剑,别说身体的不适了,心头也是沉甸甸的。   现在这一场的结果变成了未知数,可就算是灵宝赢了,也只能算是惨胜,而且,必然会有无数人因此重伤。   可是唯一好的一点却是,这轩辕剑剑气好歹也是他们正派修真界的神器,本身剑气凌然,却不会真正对于他们这些修真者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致命打击。   不然现在他们估计全都要就此失去行动力了,但就算是不对他们这些正派修真者有杀伤力,直面攻击的公孙夕,是要直接承担攻击的,这要不两败俱伤还真对不起轩辕剑这凌然杀气!   “灵宝小师妹这…会不会做得有点太极端了?”看着场中衣袂飘飘的蒙面少女与加快了应对自身剑气反击的公孙夕,骓太严不禁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   “这…是一名修真者的信念问题,为了胜出不择手段,只要有那一线胜利的机会,就算是拼上重伤,也想要无怨无悔的去争取一把。   只是可惜了…这并不是决赛局,灵宝小师妹最后的全部底牌现在却已经全部使出。   这样别说是赢这一局,参加下一局的准决赛了,大概她或许,只剩下现在这最后一场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任浩沙无不叹息的感叹了一句,让一旁的骓太严也不禁有些唏嘘,“如此的话,至少希望她能赢了这场。”   有着相同想法的,并不是只有骓太严一人,这个时候,大多数普通的吃瓜群众还是比较希望获胜的可以是灵宝,毕竟她已经努力如斯,就此失败难免可惜。   虽然同样也有不少女性修真者正非常不客气的试图对这位努力的灵宝小师妹丢瓜子壳,不过,还是碍于广大中立派那如浪的呼声,偃旗息鼓了。   公孙夕完全没有想到灵宝这种时候,居然会释放在她身上遭受的轩辕剑剑气,凝聚成自己的攻击利刃!   他是想要去在灵宝彻底完成这一步,自残之前,彻底地将灵宝的行为给打断。   可是之前的那些攻击真的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冲出自己土行剑气的包围。   公孙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灵宝任由着自己胡闹,将轩辕剑那可怕的力量彻底转化成实质,直接朝他而来。   灵宝挥剑,真的是一点潇洒与好看的感觉都没有,他是笨拙地抬起已经在颤抖不已的双手,就这样直接朝着自己的对手就挥舞了下去——   轰然巨响之下,沛然剑气猛然扩散,擂台场塌,剑气肆意,众人慌乱抵挡,谁不知这仅仅只是那用来攻击公孙夕的剑气的冰山一角罢了!   可就算如此,众人依旧是被伤得险些呕血,如此,当那宛如是狂风席卷现场的攻击消散,众人目光还是费劲的朝着现场看了过去。   那飓风消失,塌陷的擂台残骸之上,灵宝站立不动,公孙夕却是已经半跪下了。   他一手扶着剑,身上满是鲜血,原本的飞剑也已经残破不堪,他身上衣服在也已破破烂烂。   谁见过那公孙家的嫡长孙会如此狼狈?谁又想要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着那么一个给公孙夕制造这局面的人存在?   现场,每个人似乎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心跳声,他们的目光,从还没有倒下的公孙夕身上,再度落到还安静站立着的灵宝身上,半晌,又重新落在还在大口喘息的公孙夕身上,这…是还准备继续打…还是…?   修真界的众人们,现在只期待着一个结果,会是一个简单的行动,让他们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是谁赢。   公孙夕双手扶着飞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身体明显的颤抖着,就好像是一位老老垂矣的老者。   或许是用力还是大了,又或是飞剑真的到了极限,公孙夕这才站起身,飞剑剑身猛然折断,公孙夕身子一个踉跄,摔在了擂台废墟之中,溅起一片晶粉。   现场顿时发出了吸气声,可很快,公孙夕已经一只手按在碎石上再度站起身来。   而他的对面,那窈窕纤细的倩影未动,好像并没有受伤?只是单纯在看公孙夕的笑话吗?   众人有些看不懂灵宝了,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给公孙夕补上最后一刀,将他送下场去?   但很快,目光毒辣的任浩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倐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快!快叫伊耆家人来!灵宝小师妹…败了!”   随着这颇具权威的一声,其他还在原地呆愣的人们,终于开始发出了声音,只是,那却充满不可置信:“灵宝小师妹她…败了?怎么可能?!”   随着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很快人们就已经注意到,在灵宝的身上,开始大量出血。   专门负责治疗与检查间谍的的小队,立刻有人冲上了已成废墟的擂台,开始检查起灵宝的身体情况,不禁骇然:“骨头粉碎,经脉寸断,只怕是…只怕已经是…”   这人话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也是在斗法大会上,开始认识灵宝的。   在他看来,这灵动的少女,身上似有着某种特殊的气质与法力一般,让人心潮澎湃,也让人重新获得战斗下去欲望的女孩。   她似乎代表着他们这类,治疗其他修真者与纯粹辅助那些攻击力的修真者们,告诉世人,他们并不是没有剑修或是其他攻击为主的修真者,就会变得一无是处!   他们并不弱,他们甚至可以通过他们自己就爬到前八强!敌人的轻视,只会让他们输得防不胜防!   他喜爱着这个顽固聪明的少女,就算辅助,就算没有必杀的绝招,她也能赢得那样漂亮!   可是现在…他们最出色的苗子…生机尽断!   这让这位修真者的鼻子不由地就是一酸,灵宝小师妹并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的心爱之人,可对他们这种人群来说,时间虽短,她这却更像是他们大家的小师妹…   其他的人闻言也纷纷的跑上了前来,将灵宝小师妹小心翼翼地平放了下来。   那血红的衣裙,似都已经黏在了灵宝身上,让人触目惊心,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帮她处理伤势了。   一名女性修真者看着这一幕,不禁直接落下了泪来。   斗法大会,有人伤亡是难免的,可是这些甚至不熟悉灵宝的修真者们,却对这女孩就要这样逝去感到了万分的不舍。   “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将灵宝小师妹,交由我们来处理?”随着一声轻声的询问,让那几名医修不由回头看去。   来的人他们也算是熟识,这不是伊耆家的人还能有谁?   伊耆家,原本在一千年前,还是修真界第一以医入道修真者,他们不但是炼丹一流,对于医学也有着很强的造诣,甚至就连医术,也是整个修真界之中最多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却在千年前,因为意外,而导致了自身嫡子流落人间。   甚至就连医学典籍,也在那一场意外之中毁于一旦,可就算是这样,过去千年,伊耆家的炼丹之术却还是整个修真界的一绝。   虽没了当年的医药双修,但好歹有药,说不定…   就算明知将灵宝送去了伊耆家也不会有效,可这些以医入道的修真者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将重伤的灵宝小师妹,交到了这些主动来拜托的伊耆家人手中。   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仪器家的人们,看灵宝小师妹的眼神,可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   甚至在他们的眼神之中,可还有一道杀意正一闪而逝。   ***************************************************************   殇之菌有话说:   这公孙夕对战灵宝的一战总算是分出胜负了…哎哟,谁打我?哎哎,别打我,还有一场,还有昶斐对战公孙夕的一战,这局不算成不成?求不揍…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一步:他不是灵宝,而是昶斐   在灵宝(♀·正常)与公孙夕斗法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公孙永也已经被彻底的带动得兴奋起来了。   只是在灵宝动用了轩辕剑的剑气进行攻击的一瞬,别说是他,影魅与其他埋伏的人们全部如遭雷击。   修为浅薄的还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可修为越是精深的,就越是受到了影响,在那须臾的时间里,全部强行接受了一次强制性的轩辕剑洗礼。   公孙永身边的影魅更是直接被剑气伤得形神俱散,倘若不是依附了公孙永,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消散。   其他地方埋伏的同伴一个个的因此就轻易的丧命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影魅开始意识到,他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想着利用灵宝公孙永这些人来消磨公孙夕的实力,可是他却忘了,公孙夕只要持有轩辕剑,这一点本身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不管是谁使用轩辕剑,余波都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伤害。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伤害会强大如斯!   但影魅不是没有想到,又或者并不是轩辕剑本身如此强大,真正强大的,是能够将轩辕剑的攻击发挥到这种程度的那两个人——公孙夕与灵宝!   擂台坍塌的那一刻,影魅拼着重伤将自己的结论传递给了其他的同伴们。   能够控制在轩辕剑,将其发挥到如今这种程度的灵宝——必杀!   公孙夕倘若已经重伤濒死,拼着牺牲的可能补刀!   其实,就算这样的命令没有成功下达出去,其他的同伙们在看到同伴重伤甚至直接死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灵宝了。   随着他们发现灵宝重伤,就连那些修医者们也得出了生机尽断的结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就此放弃刺杀计划。   影魅却准确的把握到了这一点的机会,重伤濒死?这样来说也就是毫无威胁了?那或许…还可以将灵宝身上的气运与她体内的真气进行转移?   “将灵宝带回我们的基地,这苗子不错,应该还可以在她彻底的报废之前废物利用一把。”影魅的第二条消息也开始迅速的传递下去。   虽然不少的同伴心中对于不能马上杀死灵宝而感到了愤怒与不满,但是他们却并不傻。   “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将灵宝小师妹,交由我们来处理?”轻轻的一句询问,他们轻易的得到了掌握灵宝那条小命的契机,正如将那些重伤的修真界的废物们带走并没有多大不同,不费吹灰之力!   直到他们彻底的带着灵宝,远离了那些修真者的视野之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基地,已经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亏我当初还以为修真界有多难闯,结果那群家伙根本就是睁眼瞎,看着我们将他们的人带走消化还能谈笑风生!”   “可不是吗?灵宝都这样重伤了,他们居然连挽留一下,想想办法抢救一下的打算都没有,真白瞎了我这番努力的作死节奏。”   “呵呵,没办法,毕竟他们安逸惯了,大概根本就没有思考过他们所谓固若金汤的修真界会有敌人闯入吧?”   “哈哈,这点倒是真的,我都那样提醒他们了,他们居然都没有怀疑一下自己的家族,真不知道这是可悲,还是自以为是了,结果还得我出手啊…”   后者回应的声音无不感叹,只是这感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并不像是比较娇柔的女孩的声音,更像是比较偏向于尚未变声的男孩声音。   而那对话,也让在场的几人表情发生了明显的改变,特别是为首走在前面的,脚步从缓慢渐渐停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在这个时候跳动得异常的快,就连冷汗,都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了。   他的背脊,感觉到了一股刺麻麻的感觉,他有点不敢回头,可他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转过了头来。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血人,服饰还是那样熟悉,身形还是那样单薄,只是,似乎比起他印象中的那个已经离死不远的少女…似乎要高一点,双眼也要锐利不少。   而他的手,已经对准了他脖子的位置,其他的几个同伴,麻木的站在原地,就好像是木头一般。   可是,为首的这人看着自己面前应该是躺着的少女…或者说是少年,还活生生的指着自己的脖子的模样,似乎他的其他同伴不会动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昶斐(♂·正常)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伊耆家的服饰的青年人,冷汗却已经浸湿了他的背脊。   他在变回昶斐之前,就已经被自身体内的轩辕剑的剑气给重伤了。   但或许是因为他曾触碰过轩辕剑的缘故,还有神农尺寄生,体质明显比最初陨石撞击后的体质有了本质上的提升。就算筋脉在那一瞬间被轩辕剑剑气寸寸破坏,骨头尽碎,他也死不了。   只是,恢复起来的速度,明显比起他平时那些创伤要缓慢得太多。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努力地不让自己就此昏迷,他昶斐又不是一个傻子,明知道大敌当前还能呼呼大睡?   就算是因为重创需要休息的缘故,那么作死行为他也做不出来好么!   再说了,他从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找到被转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那些修真者们。   本来他就计划过将公孙夕打趴下,然后跟踪公孙夕调查一下那些所谓被送去伊耆家的修真者们具体的情况。   谁会想到公孙夕不但防高血厚,自身敏捷属性与攻击属性也是被他在斗法的时候开挂点到了满了吧?   尼玛这分明就是开作弊器在战斗吧?比他昶斐还妖孽好么!这公孙夕是不是有主角光环加身啊喂?   这打半天打不死啊有木有?坑爹啊喂!   不过,在明白到公孙夕只怕是没法成为诱饵了,仔细想想自己有双重斗法的机会,先将公孙夕打爆。   就算不赢,到时候与他昶斐对战,也让他站不起来,这样自己就不战而胜了。   如果自己输了,达成重伤公孙夕的效果,又顺便能调查出之前自己一直在关注的伊耆家的问题来的话,嗯…一箭双雕,还挺划得来的!   想想,拼命就算败了,自己也不亏,还顺便跟公孙夕打了一场车轮战,最终说不定还能打败公孙夕,昶斐之后的计划,也开始在脑海中成型。   从他所得到的零散情报与己酉双所说的话中,昶斐至少是算准这埋伏在暗处的,并不是什么正经修真者。   如果是魔族,轩辕剑这种从上古时代起,就专门压制这类存在的灵器的杀戮戾气,必然会是这些家伙的克星。   只是,轩辕剑本身具备的戾气实在是太过强大,昶斐与公孙夕战斗开始到中场,依旧没有决定是否用轩辕剑。   可当他注意到轩辕剑的异常开始,他就意识到,只怕他…不搏一把不行了。   而现在,至少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与四周的结界,昶斐就忍不住笑得开怀。   “灵宝…小师妹?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昶斐还在得意的时候,被他伸手指着的那青年忽然开口了。   这一声将昶斐从他那还有些恍惚的意识中拉回来。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还在装傻应对自己,双目却在向四周同伴打着眼神的青年,不禁笑道:“我就是担心你会联系你们其他的同伴,这才没有杀了你这小队的小伙伴们…   不过你也不用想着他们和你打配合了。”   随着昶斐这话,之前站立不动的几个人,在昶斐话音落下之时,就已经一起栽倒在地上。   青年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不由地一变,之前还准备和昶斐打马虎眼的态度顿时收敛,眼珠颤抖了两下,“你…你不是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你…你到底是谁?”   “谁?”昶斐自问了一句,刚才这些家伙再扶起他的时候,就已经令他变身了。   如果不是面具与那浑身是血的特点做掩护,不用到这个地方,自己就暴露了。   现在对方问了,他不由抹了一把脸,有些疲累的叹息了一声:“一个试图让自己老妈与人渣老爸可以复合的普通失足少年而已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来:“说真的,如果不是你们真的碍到我的路了,我真不想管你们到底准备做什么。”   看清面前少年面容的青年,无法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灵宝小师妹居然是…你?!你不是应该无法…”   话没有说完,昶斐已经一只手虚抓住了青年的脖子,用御空术的手法,将对方给提了起来:“怎样都无所谓吧?我只需要你那边的老大可以明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个什么,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放弃,回去过你们的安稳生活,我就放了你们,不然……”   话未说完,昶斐的身子又不由地晃了两下,他脑子已经有点不好使了,伤势的恢复实在是缓慢到让他不适应。   可这一瞬间,却让青年捕捉到了机会,抬脚就朝昶斐面门踹过来。   他有些兴奋,对方毕竟重伤,虽然不清楚昶斐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但…自己现在可以杀死他!   如此想着的他,很快却发现自己的腿在他的面前飞过…他很快对上了一双眸子。只是,昶斐的那双眸子,可不是灵宝那样清澈灵动的…   ****************************************************   只是,殇之菌上眼皮爱上下眼皮,好想成全它们……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二步:套话的艺术在于不会被打   昶斐(♂·正常)作为灵宝时的一战战败,虽然没有彻底的将公孙夕打败,但是却对公孙夕本身造成了致命打击。但是最为致命的,却是来自某些暗藏的势力。   特别是现在,被昶斐掐着脖子拎到半空的所谓伊耆家的人,原本还想要利用自身的优势打击昶斐。   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打击到昶斐,反倒是让昶斐将他们压制得死死的。   就连原本想要趁着昶斐重伤对他制造点攻击,也已经以失败告终。   在知道了面前的少年的真实身份后,青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条腿,就这样随着对方随手一挥,直接脱离自己的身体,青年心中产生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区区从那边过来的人,却可以使用出这样的力量来?你到底是什么!”   “还能说话啊…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的脑子会稍微聪明一点的让你选择闭嘴…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现在立刻带我去你们的基地,别想要声张,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比那些家伙更惨。”   昶斐明显是已经懒得与这个青年再继续废话下去,努了努嘴,示意对方乖乖听话。   只是那双眸子,实在是叫人看着心中害怕,那眸太深,深沉的可怕!青年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腿上的疼痛,来自于昶斐那双眼带来的压迫令他很是窒息。   但是昶斐至少提醒了他一句,这个时候,他还是乖乖的闭嘴比较好。   昶斐看着面前浑身颤抖,但貌似不会再继续和之前一样鬼吼鬼叫的对方,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对方直接丢在了地上,“带路。”   话说的方式简单,眼神充满魄力,浑身是血的少年,现在在青年眼中看来就是一个地府上来的修罗鬼。   他眼泪都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爬着在前面带路,头顶的那锋锐的感觉听他的心脏好像随时都会从他的胸腔跳出来一般。   他不需要昶斐去警告半句,脑海之中回想着的,都是刚才昶斐随手而为的行为。   他的脑子里面不断盘旋着的一个疑问,昶斐是谁?这个少年真的只是昶家遗弃的孩子?还是算说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被昶家遗弃那么简单?   他难道是昶家发现他们这些家伙的计划之后,特意安排在外面的一颗棋子?就是为了培养出来对付他们?   不然的话,为什么不但可以女装还要伪装自己的实力?有这样的实力,就算是面对公孙夕,应该也有轻松一战的机会吧?为什么非要利用女装进行两个身份的掩饰?   为什么就不能暴露昶斐这个子孙拥有特殊能力的事实…等等,暴露?昶斐为什么不能暴露?暴露出去的话,又会怎样?会不会…   一个大胆的念头都还没有来得及在青年的脑海之中成型,昶斐的声音就已冷冷的传来:“怎么不爬了?你该不会是正在思考,如何曝光我的身份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的面前露出我的真面目来?”   这反问的话语不大,声音比起灵宝的声音也有着一种少年老成的神秘感。   问得更是直接戳中了对方心中在意的问题,甚至是已经思考了好一会儿的问题。   青年的身子不由地在这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喉头滚动了一下,可是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昶斐的话。   昶斐却好像是知道他接下来思考什么问题:“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要利用两个身份参加斗法大会?   是不是昶家知道了什么,所以从十年前开始就在布置?或者是更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在筹划了?”   “你…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你们这里?”昶斐都说道这种程度了,甚至听上去还从容不迫,青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对于这未知的恐惧,问出了声。   “呵呵…你以为你们设计的天衣无缝,却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问题吧?你仔细想想,看看从斗法大会正式开始以来,你们是不是一帆风顺的。”   昶斐的话平静又冷酷,可停在了青年的耳中,却好像忽然在他的心中敲起警钟,将之前的一些疑问给敲散了。   “果然…这么说最近这段时间被破坏的阵法…果然是你们算计好了的?!就连八大家族之中那些子弟的失控,也是你们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的,就等着我们入套?”   “你觉得呢?”昶斐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对方的话,只是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我们的基地…现在已经被你们给占领了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青年任命了,他现在只想要知道昶斐这群人,到底都是一群什么人,就当是让他到时候做一个明白鬼。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们倒是很好奇,你们为什么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跑到我们这里来捣乱,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可是好进不好出的。”   被昶斐那带着一些嘲笑的口吻问着,青年感觉有点绝望又有点讽刺,“为什么?你们这些修真界的人,还真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从来就没思考过我们的想法吗?”   “你们不是也没有思考过我们的想法吗?从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和我们发生战争吧?   既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么就算是死了,也怨不得别人了。”   昶斐的口气听上去让青年感觉这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得出的话,这让他又不由地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并不是真正的昶家那个弃子。   “的确,我们来了,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我们也的确没有想过你们的想法,因为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必要。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的!报复你们当年将我们全部推入魔界的仇恨!”   魔界?昶斐的眉头不由地挑了挑,以前在小说之中倒是听说过什么三界六道或是七界什么的…不过在这个现实之中,他这还算是第一次听说魔界了。   这可让昶斐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尼玛魔界居然真的存在,原来真的有魔界进攻修真界的戏码!   而且这样的把戏居然还真的就让他给遇到了!   可为毛魔界来的家伙看上去弱小到爆啊?居然被他随随便便就将一条腿给拆卸下来了?这貌似不符合他影响之中对于魔界的了解啊?   昶斐脖子下意识的歪了歪,原本就是浑身重伤,急需休息,这个时候套取情报,让他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当机,居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还很热了。   “居然是为了复仇吗…”昶斐脚步踉跄了一下,掩饰的停顿了下来,拧着眉头,摆出困扰的表情来。   虽然他也不清楚现在自己摆出来的那张脸有木有困扰与严肃的感觉,不过反正对方应该不会回头,应该…不会怀疑他现在有什么问题。   昶斐没想到的是,青年感觉到身后的杀意更盛,下意识的向后瞥了一眼,整个人就已经吓傻了。   他发现身后那浑身是血的少年,那双眼睛已经愤怒的变成金色了!这是什么?这样也是人的眼睛吗?!   “对!我们就是为了复仇!当年封神大战,我们虽战败,但是那却不代表我们就是任由你们宰杀的!   别忘了,你们修道者当年才是蚩尤的后人,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昶斐发现他没有办法将对方所说的话拼凑到一起,脑海中,只听到蚩尤的后人,却没有办法进入他的大脑之中。   现在并不适合再继续套话了。昶斐的脑海之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什么,蚩尤也好,轩辕也罢,过去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说。   你只要明白,成王败寇,你们败了一次,现在是第二次。别打着什么复仇的名号了,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昶斐胡言乱语着,现在只希望对方快点将他带到目的地,找到陆黎他们,他就可以安心…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从脑海之中闪过,昶斐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之前趴在地上的青年,双目燃烧着熊熊烈焰,挥舞着拳头就朝着他的面门打过来。   昶斐就连心惊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思考的力气了,从一开始他就全凭直觉与己酉双所提供的情报到了现在这一步。   在此之前,他真的是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与牺牲。   被轩辕剑重伤,他也没有办法发挥最初的恢复能力,现在思考过多,又没有好好休息,早已感染了伤口,身为神躯,竟然也发起高烧来了。   原本昶斐是想着已经将对方压制,谁会想到对方忽然爆起伤人,他也只来得及想到是自己失算,抬起双手挡住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青年说到底是被昶斐震慑,从而因大意失去一条腿,除此之外,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真正致命的伤势。   被昶斐那根本就是没头没脑的话给激怒,全身的力量直接全盘击中到了他的双拳上,这一下下去,他只求能给昶斐这个变态怪物一点伤害,让他好趁机将最后的讯息传递给他的其他同伴了,争取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只有还有人,将来就一定有机会报仇!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拳下去,轻易就击中昶斐,将他给击倒在地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三步:你丫还真当我是死了啊?!   昶斐(♂·正常)因利用自身神躯的特质重创公孙夕,钓出幕后想要搞事的一群人,却因为说错一句话,被愤怒爆起的一人一拳打到在了地上。   呆呆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昶斐,魔界青年也不由地呆了,一切发生的太轻易,让他的脑子也开始短路了。   这…难道是陷阱?等等…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玩陷阱?这是斗法的战略套路?   仔细想想不管是灵宝的时候,还是昶斐的时候,这个神秘怪物好像都特别喜欢搞什么技战术…莫非现在又开始对着他玩起技战术了?   不对啊?他也不是什么强大的人,还断了一条腿,这有什么好玩的?等等!莫非这变态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种时候就是故意制造空隙,想要他逃跑?   是不是他转身逃跑的时候,这家伙就会突然爆起将他给打死了?那他要不要直接去攻击?   等等,不对,如果这变态就是想要他直接去攻击怎么办?自己直接攻击会不会被趁机反将一军?   会不会只要他攻击了,就会失去一身的修为,变成一个任由这个家伙宰杀的废物?   可是实力相差那么多,真的有这个必要做到这程度?   还是说这的确就是猫戏老鼠的戏码?这是就等着自己主动一点爬进他的陷阱里面去吗?   别开玩笑了!凭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他做错什么,非要被这样对待啊?想要让他主动爬进陷阱?当他蠢啊!   这个时候就应该将消息…等等,仔细想想的话…轩辕剑可是神仙都未必能够抵挡的神器。   昶斐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怪物来的,但是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神仙不成?不对不对,这或许…是真的重伤?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给他那么多时间,甚至就连信息的时间都有?或者是已经想到他会发信息?就等着他了?   青年心中念头转了又转,想了半天,只感觉这个时候如果昶斐真的死了,或者是重伤的话,说不定还能拿来利用…如果基地那边已经被昶斐这变态的同伴占领…昶斐应该会成为一个突破口…大概?   青年犹豫着,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传送信息给同伴,也没有轻易的就离开。   如果昶斐真的是诱惑他,那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他也不介意在多一点来确定一下现在他们的情况。   然而,昶斐从之前那一拳被击倒之后,就不曾爬起来,软软的倒在地上,似乎真的是…重伤了?   青年瞪了昶斐半天,确定对方真的是完全没有起来,或者是故意戏弄他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一蹦一跳的靠近了过去。   青年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到了昶斐的鼻息前,试了一下又迅速地缩了回来,好像…刚刚没感到热气?   他咽了咽口水,又迅速地伸出手试了一下,便又立刻地缩了回来,貌似…貌似还是没有感觉到?死、死了?   青年的心情有些复杂了,刚刚跟公孙夕那样打得热闹的家伙,居然就这样死了?   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办法感到开心与欣喜?这怪物一旦活着,分明将会是他人无法抵抗的可怕对手…   可是,现在他似乎真的不行了,可是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呢?   青年蹲下身,看着双目紧闭,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的少年,不禁有点愣神。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如果没有作为昶斐那一出场的天赋与恶劣性格当真是惊艳了全场的话,他看到这样一张脸,绝对会喜欢上叫做灵宝的少女,而不是畏惧叫做昶斐的少年。   遗憾地咋了一下舌,青年还是将这个时候倒在地上的昶斐给扛了起来,就如同扛着一袋麻袋,朝目的地而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两人正默默地看着他扛着昶斐离去,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说…庄慧,我们这样放着灵宝被魔界的小家伙带走真的好么?”   “没事,原本魔界众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本来就只是一群上古时期被坑害,强行被逆天改了原本运势的可怜人罢了,就算是争取一下修真界的领土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被称为庄慧的青年,平静的笑道。   “可是看昶斐的情况似乎并不是特别好,轩辕剑的剑气还是对他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了吧?”一旁另一名青年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说道。   “无碍,他是月老,又是上清的继承者,虽然现在正情况很糟糕,但是如果他本身就是应天道而生的话,应该并没有那么容易死。”   庄慧嘴上虽然这般安慰同伴,可手中还是多出了一个小瓶,随着他那双纤细修长的手从瓶子中取出什么挥了挥,天空似下起了绵绵小雨。   一旁的青年有些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庄慧:“你刚才不还说完全不用担心的吗?”   “本座是昶斐的老师。”庄慧脸上还是他那平和的笑容,说得一旁的青年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懒散与无精打采的问道:“你还真是关心你的学生啊…可你难道可以让他的高烧退了不成吗…别忘了,他可是个天尊。”   “还不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实习的新神月老罢了。”庄慧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目送昶斐与扛着他的青年走远,“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如何选择改变这一场天劫了…”   “但愿他能明白他现在到底是在面对什么存在吧…”另一青年叹息的点了一根香烟,一双打不起精神的眼睛缓缓闭上了,“别行差踏错了那一步就好了…”   “他会明白的,他的资质并不差,真不知道上一代的月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孩子…”   庄慧与他的同伴还在兀自感叹着,似乎并没有想要打扰魔界青年带走昶斐的意思。   而此刻的昶斐,随着天空下起小雨,之前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也渐渐的有了变化。   原本混沌疼痛的脑子,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扛着,但却并不觉得不舒服,才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意识模糊的昏睡了过去。   只是这番的沉睡并没有消耗昶斐多少时间,再度清醒时,似乎还并没有摆脱被扛着的走的情况,不过至少耳边已经听到了对话声。   “回来了?都到了斗法大会的后期了,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能带回新的猎物啊!咦?其他的伙伴们哪去了?”   “其他同伴…他们…我们半路遇到了点意外,他们昏过去了,派遣一些人去将他们带回来就是了。”   “晕过去了?你们在搞神马鬼啊?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们还能在路上偷懒?”   “那是…那些都是不可抗因素,我如果知道会那样的话,绝对会提醒其他人提防!”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这次你带回来个什么猎物来?”   “他…他是昶斐。”声音明显有些迟疑,话也没说全。   “啊?昶斐?”而声音的同伴明显是表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语气,“那不是一个连真气都用不出来的废物吗?你居然将这种废物给带回来了?你脑子有病吧?”   “你不懂!”扛着昶斐的声音一听同伴责骂自己,顿时恼怒地冲着对方吼了一声,还想要再解释:“我是因为…””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这个少年就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放在一起好了,虽然没有什么卵用,但至少是个大家族的子弟,又是昶俜的儿子,可以更加牢靠的去威胁昶家乖乖听话了!”   “啊…嗯…”青年想要否认,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小子既然是你带来的,你就好好盯好他了,我听说这小子狡猾得很,两次计划都是被他给搅黄的。”   “什么?我盯着?你觉得我一个人能盯得住他吗?”刚刚还准备暂时闭嘴的青年,闻言又惊了。   但很快他想起刚才自己试了试昶斐的鼻息,貌似已经死了?那…那好像也就没关系了吧…   “怎么?你一个魔修还盯不住一个凡人?”对方诧异了一下,还想要追问原因。   青年却已经自己释然地挠了挠脑袋,“啊…抱歉,我刚刚脑子有点糊涂了,我还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了。”   “哈?你这是太紧张了吗?居然会将这个凡人看得和其他的修真者一样?算了算了,你只要盯着他就好了,其他人也不用你守着了。他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吧!”   这话,也就熟悉同伴的青年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同伴准备放他一会儿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昶斐任他处置,而他只要守着这小子,那就意味他也不用带着昶斐到其他大家族子弟待着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说…如果其他的八大家族子弟被发现秘密暴走的时候,他可以有个保命的家伙存在了!   想到这里,青年也没有拒绝同伴的好意,点点头,就愉快的进入了基地,返回了自己所在的房子。   只是,他刚刚将昶斐丢下地上,耳边就已经传来了那熟悉的仿佛魔音的少年声音,“你很聪明嘛…知道打草惊蛇的话,我的同伴会毫无顾忌地暴起与你们大打出手?”   “你…”青年身子僵硬了,回头看着几乎是血疙瘩的家伙从地上坐起,憋了半天,还是惨叫了出声:“鬼…鬼啊——!”   ************************************   小剧场:   魔界青年:咽了咽口水,又迅速地伸出手试了一下,便又立刻地缩了回来,貌似…貌似还是没有感觉到?死、死了?   昶斐:MDZZ,你丫才死了!伸手还没两秒就收回,试探得出个毛线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四步:修魔修仙真的不同吗?   昶斐(♂·正常)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后,青年竟然没有将他曝光,还将他扛回了独立的帐篷之中。   一个念头原本在青年将自己带入帐篷的时候用上心头,可是当对方将他昶斐直接丢在地上的时候,那念头又迅速的打消了。   现在对方一声惨叫,可真是让他彻底的打消了之前产生的那个念头了,也好在他昶斐智商情商够高,在进来的时候就布置好了敦煌宗偷学的结界以防万一。   不然对方这一声惨叫得他还不得直接将对方给宰了,说不定就算将对上宰了还要被一群魔修给包围。   那样的话可实在划不来,他只能忍耐着耳边的尖叫与身上的那血淋淋的粘稠感觉,盘坐在地上等对方叫完了。   青年一脸“呐喊”表情了半天,见对方盘坐在地上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真是越来越尴尬,最后索性也不再尖叫了,“你…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在思考你究竟要多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昶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笑非笑的回答了一半。   “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什么?”青年没有明白。   “反应过来我是一个活人,还不是一个鬼怪。真是怪了,你说你一个好端端魔修,怎么会怕鬼呢?”昶斐认真的回应了一句,随即又对于青年反应感到好奇了。   “我…”青年不由咽了咽口水,有点窘了,立刻辩解“谁就规定了一个修魔的不能怕鬼了?而且鬼这种存在,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他们却能伤害到我们的精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青年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左右看了看。   “卧槽你居然真的是在害怕鬼?!”看对方反应真的不像是在作伪,昶斐的疲惫都被青年这模样一扫而空了。   他的双眼不由就开始泛光了,“诶诶,你们这些魔修,平日不入侵修真界的时候都是干什么啊?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鬼怪存在的?有没有真见过?”   青年被昶斐连续几个问题问得有点都懵了,见昶斐似乎还没完了,似乎刚想到什么,急忙跳下自己刚刚跳上去的床,一把捂住了昶斐的嘴巴,“嘘~嘘!拜托别叫那么大声~!要是被其他人听到的话…”   话还没有,见昶斐那血淋淋的手指朝着他们头上指了指,青年疑惑地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了一层淡淡结界。   “呃…你…你进来之前就已经布置好结界了?”青年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呆然了一下,松开了手。   “我是随随便便跑到别人的领地还不小心一点的人吗?”昶斐大喘息,刚才真是差点被这家伙给憋死了。   青年顿时有点无言以对了,他怎么听昶斐话,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将敌人带进来,却不会做好防御措施的笨蛋?   昶斐见青年那窘迫又懊恼的神情,之前对于青年的那份敌意也不由地散了,看对方还缺着一条腿,有点尴尬地扬了扬手,回溯的月老神技就已经发动了。   青年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发现昶斐的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条断腿,吓得又差点尖叫起来。   可昶斐这动起手来速度快的很,一把将青年给推倒在地,一手按在对方肩膀,一手已经摸到了青年断掉的大腿根部所在的位置。   “住、住手!士可杀不可辱!我情愿你给我一个痛快!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我!”青年感觉昶斐手指的触感,顿时怒上心头,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   可是他的力气怎么挣扎得过昶斐?原本就是通过触碰而得到力量的昶斐,如今可就连轩辕剑的能力都复制了。   不管对方如何用尽全力,也丝毫没有办法从昶斐那强大无匹的蛮力之下挣脱他的约束。   青年顿时是气得脸颊涨红,就想要咬舌自尽了。   谁料昶斐声音却好笑的响起,“喂喂,你怎么跟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想的问题一样啊?不过,我是直男。”   “啊?你说你是…啊~!”昶斐这句话在打消了青年疑惑的同时,青年忽然感觉自己之前大腿被斩断处一阵酥麻,还没说完的话不由变成了呻吟声。   “我是说,别多想,我是直男,我说你能别叫得那么销魂吗?我都要误会了。”   昶斐重新链接了青年断腿那断开的“缘”,顺便利用神农尺的力量衔接了断口,这才从对上身上跳下来。   看着就连裤子都恢复正常的青年,昶斐自己都开始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他还真不愧是个神仙啊!   青年在昶斐跳开的时候,就已经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就跟受伤了小媳妇似的:“你到底是…”   可话没说完,当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上时,那双委屈的双眼顿时瞪大了。他吃惊的将双手摸上了自己的那条断腿,脑门的汗珠已经落下。   青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随即又站起来蹦跳了两下,接着又开始褪下自己的裤子,去看自己的腿。   “哎哟我去!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因为一时好奇而进来的魔界同伴,偏偏非常不巧地就看到了站在床边脱裤子的青年,顿时一副辣眼睛的表情又拉上帐篷门了。   见那一瞬间,自己的同伴那好像是妨碍到自己,真是抱歉了啊的表情,青年真是恨不能立刻冲出去解释。   可是,目光落在一旁床上还坐着的昶斐身上,青年不由地扶额了,“为什么你的结界这么不牢靠啊…”   “啊?这结界是静音与防攻击的,又不是全封闭的,我怎么知道会有完全不攻击的人进来?”昶斐一脸无辜。   青年顿时沉默得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可一旁的昶斐却不忘提醒,“我说,虽然帐篷很暖和,但是你能不能先将你的裤子穿上?你这样这很奇怪。”   青年闻言再看昶斐那诡异的眼神,不由又想起了昶斐本身还是那个灵宝小师妹的事情,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脸一红,背过身将自己的裤子给迅速穿上了。   “咳…嗯…所、所以说,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重新调整了半天自己的情绪,青年感觉自己总算是可以认真严肃的和昶斐“好好”的说说话了!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谁料,昶斐他就是不识好歹,直接反问。   青年顿时沉默了一下,“等、等一下啊,你之前都问了我什么问题来着?”想来那些好像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青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记不清昶斐问了什么了。   昶斐挑起了半边的眉头,将之前的问题给重复了一遍,青年顿时感觉有一万头草泥马在脑中奔腾而过。   “我说你这个修真者,能不能不要那么八卦啊?我可是你的敌人欸?你又是帮我接腿,又是和我攀关系的是想要干什么?我跟你说我不会背叛组织的!”   “就算你跪着求我,让我收你做小弟我都不要,你背叛组织什么的,还是免了,我可不想你为了当我的小弟,就专门给我带个大麻烦来。”   “靠!你这小家伙不要那么自恋好么!当你小弟?你多大岁数啊?凭什么啊?”青年听昶斐一脸嫌弃的口吻,顿时不满上了。可自己说完却又给跪了。   马哥八字的…这家伙貌似就是一个来历不明,实力成谜,但是绝对可怕的天才大高手啊?   自己要不是个魔修,现在还真就想要跟昶斐混啊喂!   不过,青年的心思,昶斐不懂,他只是有点意外的扬了扬眉头,“哦,原来你不想啊?我还想你怎么忽然良心发现没有曝光我的身份,是不是想要当我小弟什么的…”   他说着,却也不是很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不乐意就算了,我无所谓,你先跟我说说刚才我问的事吧?”   青年沉默了半晌,他怎么就有那么一种受到了严重打击的感觉?昶斐那话什么意思?自己没资格吗?   青年心情复杂地叹息了一声,可想起昶斐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有点闷闷不乐的问道:“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到时候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看心情。”昶斐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脸上还真是比较随意的态度,“再说了,我问你那么随意的问题,你好意思问我那么正经的问题吗?我说,不过就是一个怕不怕鬼的问题而已,你至于这么犹犹豫豫的吗?真那么怕?”   被昶斐这一句噎住的青年,脑门的青筋不由地就抽抽了两下,“我说你够了啊,我是怕鬼,毕竟我小时候就已经有很多朋友是直接葬送在鬼口中的。   就算是你遇到了,我猜你本人也肯定会非常害怕!   鬼这种存在,是会通过吞噬他人的灵魂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我就不信你会对此一点畏惧都没有。”   “吞噬他人灵魂来让自己变得强大?嗯…这种存在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我是不是原本在什么动漫上看到过?”可惜,青年最后的威胁,也只是引得昶斐回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什么动漫节目。   只是,光是这样一说,他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没有办法回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动漫节目上看到过这类有些耳熟的设定来。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五步:呃,我的能力是被砸出来的   青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捡回来的少年完全就没有畏惧他刚才所说的鬼怪的意思,相反看他的表情,好像还产生了某种可怕的兴趣来了?   “喂喂,等等…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鬼怪到底有多可怕吧?所以才会…”   青年还想要再提醒一下昶斐注意一点,昶斐(♂·正常)却已经神情古怪地看向了青年了。   “我觉得…我好像并不需要怎么注意吧…毕竟你说的那种鬼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啊?”昶斐挠着脸颊回应。   “啊…?没、没见过吗…”青年听得却有点呆滞,脑海之中却已经开始自我进行解释了。   自己想想的话,昶斐刚才的出手,似乎并不简单。   在修真界之中,虽然想要恢复一条断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同样也并不简单,所需要花费的天材地宝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支出,随手为之?分神高手也做不到。   越是如此去思考,青年的表情就越是难看起来,说话又结巴了,“啊…啊啊,也对,我都忘了,你根本就不是那些寻常的修真者,别说是怕鬼了,鬼害怕你才是吧?”   “呃…那倒也不是,我在人间界遇到的鬼,其实就是人畜无害的那一种,根本就不会吞噬人的灵魂什么的。”   昶斐看对方那基本可以说是受惊过度的表情,也是有点汗颜了,他可是并没有想过要吓唬这个魔修。   说真的,他昶斐原本因为魔修都应该是一群怎样怎样嚣张,怎样怎样可怕的一群狂人。   结果现在一看,你喵的狂人,长这么大,他怎么就没有听说过狂人是怕鬼的?就算鬼很恐怖,也不至于吧?   这都跟娘娘腔有得一拼了,还让他怎么吓唬得下去啊喂!怎么看他都感觉自己有点以大欺小…呸!不对!   昶斐眼皮子跳动了一下,在奇怪的念头产生之前,就被他给强行的打消了,他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好吧,我感觉我现在对你们的印象要翻新了。”   “我也有相同的感觉。”青年扶额,“你跟我想象中的修真者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我印象中的修真者,看到我们魔修,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攻击,打死了再说…”   “哦,那大概是因为我并不算是修真者的缘故吧?”   “也对,你看着似乎也并不像是一个修真者…等等,你不是修真者?!”青年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向了昶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不是重点,我更加好奇你之前所说的那个问题,复仇什么的,为什么偏偏等了几千年之后才开始?”   “那是因为…我们需要养军蓄锐,精打细算…等等,为什么我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青年说道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昶斐给带笼子,立刻打断。   “你倒是先告诉我你之前所说的那个你不是修真者是怎么回事啊!”青年追问着,他有点懊恼自己被转移话题。   昶斐却是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眼睛已经微微的眯了眯,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吧?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对我的态度,对你有好处?我建议你最好还是…”   “别以为你这样的方式还能够威胁到我啊…我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魔界的修魔者啊…”   “呵呵呵…就你?修魔者?怕鬼的修魔者呢,呵呵…”   “靠?你再笑!你再笑行不行我宰了你哦!”   “你是不是又想要我帮你将你那条腿给卸下来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僵持不下,昶斐本身状态就不算是非常好,就算是到现在,他除了浑身没有那么疼痛之外,还在发着高烧。   如果不是他本身的经历特别,加上就算是高烧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现在他早就已经重新倒下了。   与对方对视了半天,昶斐倒是有点呼吸不匀了,本来脑子就已经比起平常要迟钝不少了…   他现在居然还要跟一个怕鬼的修魔者斗智斗勇,真是心累,看对方似乎真的大有【我就是不妥协】的架势,昶斐也是头疼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这样吧,我们交换情报,公平买卖。”昶斐最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思考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提了出来。   原本对昶斐就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的青年,仔细想想,貌似自己算是占了便宜,哪有不同意的?   在昶斐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就已经连连点头,深怕昶斐忽然变了主意,那他可就白白错失这次机会了。   “成交!我先问,你应该是没有意见的吧?”见对方点头跟捣蒜,昶斐脸上闪过狡黠,立刻占据主动。   青年张了张嘴,还想要拒绝,他怎么知道昶斐这样不是想要套话?万一自己说了,他不说怎么办?   可昶斐也不等他开口就已经开口先问上了,“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昶斐问了两个基本算是同一个问题的问题,让青年愣了一下,这…貌似并不是关系到任务?   “私人问题的话…我叫铁非白,就是一个魔修。”   虽然不清楚昶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铁非白自觉自己这种问题,应该不会成为什么影响任务的可能,便答了。   “铁非白?哈哈,你这名字谁给你取的啊?真是没有取名的水平啊!”谁料他一报出名字,反倒是被昶斐笑了。   铁非白还没有被人这么直截了当的笑话过自己的名字,顿时有点懊恼,不禁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的名字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我的名字好歹还是一个正常名字。”昶斐盘坐在床上,双手支着自己的脚踝,乐道,“你刚才那个如果算是一次问话的话,那我这次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铁非白闻言一愣,仔细想想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貌似…是个问句?!这样也算?   不等铁非白反应到自己已经受骗了,昶斐无赖的笑了笑,继续问道:“是你自己浪费机会,不关我的事,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们魔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魔界很糟吧?”   “糟糕你个鬼啊!别用那么轻蔑的眼神看待魔界!”铁非白闻言顿时大怒,出于地方荣誉感的反驳了昶斐。   昶斐耸了耸肩,“既然这么说,那你倒是告诉我,魔界是不是很糟糕啊?”   “不糟糕!”青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作了回答。   昶斐顿时一摊手,一脸的失望表情,“居然不糟糕,亏我还以为是什么糟糕的情况,才让你们跑这儿来呢!”   “你这到底是将我们魔族想象的有多糟糕啊?!”青年又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咆哮上了。   “呃,我就将你们看成是一群没有地没有粮,贫困潦倒到不得不通过跑到修真者来抢劫的一群人了。”   昶斐闻言立刻迅速的做出了回答,回答完了还不忘感叹到:“你还真懂得浪费交易情报的机会啊!”   “你是故意的。”铁非白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他被昶斐两次带笼子,将话给套出了,这让他不禁有点咬牙切齿,“不愧修真界培养出来的,说话还真是喜欢耍阴谋诡计。”   昶斐耸耸肩,“不是我故意的,只是你的性格实在是不够沉稳,这才让我将话给套了的。你还要继续吗?”   见昶斐主动承认,铁非白反而没了脾气,仔细想想的话,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仔细想想,昶斐高深莫测,这样能够和他好好的说话的机会根本就是对方提供,那不如先暂时如此。   得出结论的铁非白虽然不满,还是看向昶斐,道:“继续吧!我这次绝对不会大意了。”   昶斐眨了眨眼,笑道:“魔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劳驾请具体的进行描述。”   这次昶斐明显是换了说话的方式,没有了刚才那般跟闲聊没有多少差别的态度,让铁非白顿时感觉压力倍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奇怪的压力,但是铁非白还是按捺住自己会忍不住跳起来的冲动,回答道:“和修真界没有多少区别,同样是鸟语花香,草木繁茂。”   “哦~?”昶斐带了一丝不相信的应了一声,让铁非白差点又怒火攻心的跟昶斐争论上了。   但他很快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仔细思考起应该问昶斐什么问题来。   问他到底是谁的话,肯定会被昶斐以自己就是昶斐这样的回答来搪塞过去,那样的话就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铁非白认真的思考了半天,这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实力?请说明理由。   昶斐扬了扬眉头,他虽然知道铁非白的警戒心已经提起来,绝对不会再问一些之前的傻问题,但没想到对方还没有打消一开始对他身份的怀疑啊…   思考了片刻,老实回答的话,自己下一次估计就是直接被陨石给砸死了…这问题得好好思考一下。   铁非白看到昶斐这个态度顿时得意起来了,果然,他就知道这次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昶斐可以轻易回答的。   如果昶斐回答了,肯定会透露出他组织的情报,但是不回答,至少可以证明他绝对不是昶斐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不是昶斐,那他至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去问昶斐的话来!   光是想想,铁非白就不禁有点兴奋起来了,他…总算是扳回一局了。   可他还没兴奋一会儿,昶斐却迟疑的开口了,“大概…是被陨石砸出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六步:神魔套话的攻防战   魔界青年铁非白思考过很多从昶斐那儿套取情报的办法,甚至已经找到了一个套取情报的方向。   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昶斐,居然会直接耍赖?   “大概…是被陨石砸出来的?你那攻击力姑且不论,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砸,能砸得你起死人肉白骨?!”   耳边听这铁非白那近乎是扯着嗓子的咆哮,昶斐(♂·正常)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对方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好解释啊?脑子基本都已经处于暂停思考模式的昶斐憋了半天,才干笑着提醒了对方:“你这样加在一起可就算是三个问题了,你要是让我回答,你待会儿可就要直接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你这根本就是在耍无赖吧!”铁非白真是有点被昶斐的话给气到了。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刚才回答的都是真的。”昶斐健对方不相信,索性也直接对天发誓了。   在修真界,谁都知道,誓言不能随便发,因为那是真的会上传至天,一旦违背,可是会被雷劈的。   昶斐本就是个神仙,加上他本来就没有说谎,这誓言发得他无惊无恐,但却将铁非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喂喂喂,别退得那么远,我可不会被雷劈。”看对方那模样,昶斐也是乐了,这会儿有点恶作剧的兴致了。   “虽然我知道你是从人间界来的,没常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是个非常的凡人,也别以为违背誓言什么的是不需要受到什么天劫惩罚。”   铁非白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确定没有感受到什么可怕的变天异象,这才慢吞吞的挪回原位。   “你还不相信我,我都发誓了欸,这个会要人命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我发誓。”   “噫…”昶斐左一声我发誓,右一声我发誓,说得铁非白只想要躲昶斐躲得远远的,见昶斐似乎是有些说上瘾了,他急忙摆手,“够…够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好,那么我们就来说说接下来的问题好了,你刚才问得那三个问题我的回答是…”   “等、等等,刚才我所说的话都是吐槽,不算不算!”见昶斐还真的打算将刚才自己所说当真,铁非白忙否认。   “哦,刚刚说的都是吐槽啊!那好,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没有意见吧?”昶斐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坏笑。   铁非白只感觉自己被压制得死死的,面对对方明显是挖了陷阱等他往下跳的表情,真是有点心慌意乱了。   “既然你们魔界与修真界相差无几,鸟语花香,为什么你们想不开要来攻击修真界?”昶斐问道,神情严肃。   这就不是如同之前那般随便开开玩笑的态度了,铁非白只感觉心跳,明显在被昶斐那样一双眸子盯着的时候,明显加速了。他却有种箭在弦上的感觉了。   就算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其实还是已经掉进了昶斐之前挖得陷阱里了。原本只要不接受昶斐的提案就好了。   可是,昶斐开玩笑的态度,与他一开口所问的问题,让铁非白不知不觉地就被代入进去了。   “我刚刚可是将你的问题回答出来了,你现在,是不准备遵守我们的游戏了。”昶斐这句话不是问句,口气相当的笃定,脸上的笑容也带着莫名的深层。   冷汗顿时顺着铁非白的额头流淌下来,中计了!就算明白,还是没有办法不说,因为这就是游戏规则与原则。   “我们…会来攻击修真界…是因为…”铁非白的脑子在迅速的转动着,他在思考应该如何像昶斐那般化险为夷。   可是还在他犹豫着的时候,昶斐忽然开口提醒,“别告诉我是为了所谓复仇,那样的借口我不接受。”   铁非白的身子一颤,昶斐这句话真是给他提了一个醒,他立刻学着昶斐之前那般耸耸肩,一脸的轻松与无所谓,“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就是为了复仇。”   他说完,抬起头,却发现昶斐的脸上,有着非常明显与戏谑的笑容,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还多了一丝了然。   铁非白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这是什么表情?他被套话了?不对不对,什么时候?   铁非白想不明白这一瞬间是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回答很不对!这个昶斐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知道到什么程度了?铁非白光是想想,脑子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喂?铁非白老兄?你没有什么要补充了吧?如果没有的话,你现在可以开始问我问题了。如果没有,那就…”   听着昶斐的声音好像从什么遥远的地方远远的传来,铁非白就是一愣,随即听到后面,似乎大有就此为止的打算,这魔界的青年顿时惊了,“等、等等!我有问题!”   “哦,好,你问。”昶斐没有说完的话顿时改口。   这变化太大,让铁非白立刻又有一种被昶斐牵着鼻子走的强烈挫败感,可如果现在认输的话,那就真的败了。   这样的结果铁非白哪里愿意接受,皱着眉头,瞪向了昶斐:“你…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阻止你们的目的的目的?”昶斐一歪脑袋,眨巴了一下他那双本来就不算小的眼睛。   说真的,不管是作为男生还是作为女生,昶斐十四岁的年纪,精致端正的五官,配上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与仿佛很天真无邪的面貌,真的是让人感觉到了人世间的美好。   可是一联想到他的性格和之前展露的那些手段,就让铁非白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昶斐回答的问题越多,铁非白就发现自己越是摸不透昶斐这样一个人。   只要昶斐回答一个问题,就会引出铁非白更多的疑惑。而令铁非白悲哀的是,昶斐似乎是越来越了解他们了。   特别是这个时候昶斐的回答,破坏他们的目的…就是昶斐他们这个人,或者这个组织的目的?   可奥啊!之前怎么看,昶斐似乎都不是很了解他们的目的,现在看昶斐晶晶亮的眼睛,铁非白再度给跪。   不行啊…他果然还是太年轻态天真了啊,谁知道面前的这个对方是不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精啊?   那些阴谋算计他不会啊,能不能给他来一个简单的,思想单纯的对手啊…   铁非白有点想哭,不,他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orz的情绪,还真就直接给哭了。   “别伤心,这不是智商问题,只是人品和阅历问题罢了。”铁非白有点受打击,结果肩膀还被那个导致他情绪低落的罪魁祸首给拍了拍,耳边的安慰让他无言以对。   你妹的人品问题啊!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家伙啊!会不会安慰人啊!   铁非白真是越想心中越是悲哀,越想越生气,真是气得一把火气无处发,一把就将昶斐的手给甩开了,“够了,我知道了,我认输,别再继续折磨我的神经了…”   “呃,什么认输?”昶斐这回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的表情连续变了几次,他也是注意到了。   铁非白有点是猜对了,他昶斐的确就是在套话,看铁非白之前的表现,昶斐根据自己多年以来担任kill fox的老大时得出的经验,这家伙肯定有藏着什么事。   他也不过就是根据自己以前看到心理学的一些小知识,跟对方玩了一个心理战术罢了。   之前铁非白虽然情绪很激动的说了他们是复仇,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个目的的话,不可能隐藏了那么久,却在面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样随便说出来。   这个人虽然看着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不是什么笨蛋啊,有些机密的情报就算是杀了对方都不会说出来的,有怎么可能会那样轻易就说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昶斐之后试探了那么多,也全是为了套出一个答案而已——魔界的人来此,不为复仇。   虽然他昶斐不清楚魔界与修真界在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恩怨,换做是其他修真界正常起来的修真者,或是被修真界的历史所影响的修真者,或许之前那么一说,别人还就真的信了。   可他不是修真者啊?他昶斐可是一个人间界长大的人,呃,不对,现在是神。   他昶斐表示他现在是站在非常公正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所以,在与魔界的人真正接触的时候,他就感觉这群家伙,估计并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古老过去祖先的事情,来复仇的人了。   加上魔界的条件也不差,如果是为了修真界的资源和利益,也完全没必要隐藏那么久了。   实在喜欢,直接移民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也没有看到魔界有什么组织和记录啊?   刚刚还有魔界的人那么随便的开玩笑了,如果是那种有野心的,想要称霸修真界的大人物,至于培养一盘散沙吗?   他家的kill fox都比这散沙要严谨得多好么!那些家伙就连铁非白断了一退的问题都没有追问,铁非白扛着自己回他的帐篷后,居然在看到了某些令人误会的东西之后,还那么礼貌的出去了……   好吧,换他他也出去。   总而言之,根据他昶斐看到的与听到的,可以肯定一点,魔界来的这些家伙,不是逗比,就是一群心地善良,民风淳朴的**丝!   看他们来这里,也许…大概…是…   “呃,你别在这里认输了,看你也没有经过什么专业培训什么的,我算是为难你了。   不过,根据我调查,你们怕是被人当枪杆子利用了。”   想到了某种可能的昶斐,在问了一句之后,就又改了口,冲着铁非白投去了在他看来,很是真诚的笑容。   铁非白看得却是呆了,干嘛…这莫非是…没玩够?!“别啊,大佬…别玩了啊!我不是抖M啊,我不想玩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七步:别闹,真被你们带弯还得了   “大佬,你放过我吧!我不陪你玩了…”原本正在从铁非白的口中套取情报的昶斐(♂·正常)错愕的看着面前已经泪流满面的青年,不由地一脸茫然。   “等等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不过就是帮你分析出了现在的情况,你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你这个样子我是会不好意思的啊!”   “谁感动了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别再继续利用这种精神方面的攻击摧残我了成不成?我认栽了!”   铁非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厉害,你老奸巨猾,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直接说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配合,或者你直接杀了我,好么?”   他也是被昶斐那弯弯绕绕的试探方式说得头都疼了,现在他真是怕了与昶斐玩之前那样的游戏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昶斐本能的感觉这貌似并没有达到他预想之中的结果。   不过看情况似乎也没有弄成最坏的结果啊?虽然不尽人意,勉强将就一下倒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嗯…你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你真的打算乖乖听我所说的,按照我的吩咐去行动?”   “斗法,你随随便便卸掉我一条腿;斗智,我越是问你问题,我越是糊涂,可你却基本把我的情报掌握了。   我两者都都不赢你,还能这样?不只能认栽了?”   看昶斐居然还敢怀疑自己认输的心态,铁非白大为不满,说话都有点没什么好气了,说话时还翻了个白眼。   这看得昶斐眼角抽了抽,尼玛他昶斐在敌人的阵营俘虏敌人一枚也算是怪了,可眼前着家伙没有俘虏样儿啊!   “咳…既然如此的话,我接下来准备去与我的同伴汇合,你如果想要通风报信的话,我不拦着你…”   昶斐干咳了一声,针对于这个奇葩的魔界青年,他也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与对方交流,只能先说计划。   “需要我协助吗?如果需要我协助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和你的同伴绝对不许伤害我的族人们。”   一听昶斐当真是毫无忌讳的说出自己目的,铁非白也是纠结了一下,虽然他认输了,可怎么有种挫败感?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至少先减少人员伤亡。   两人各怀心思的达成了临时的共识,铁非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血淋淋的昶斐也是有点不忍直视。   “我给你准备热水,待会儿你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我带你去找你的那些个同伴。在此之前,你别乱…”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就已经乱来的拉开帐篷了。   他此刻的确很疲惫,浑身上下也没有哪里是不疼的,骨头都好像快要散架了,就算是有神农尺,可身上的疲乏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多少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下午还有一场与夏鸿瑞的斗法要打,明天更是有一场与公孙夕…   昶荀那家伙已经被他早早淘汰出局了,今天又输了与公孙夕的一场,那么无论如何,与夏鸿瑞的那一场,他必须赢!不止如此,他还必须在之后打败公孙夕!   光是想着这些,昶斐就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好好的休息,时间不多了,他得争取到下午的斗法开始之前,快点先将魔界这边的问题给搞定才行。   只是,昶斐这才一将门打开,就有几个人跟滚地葫芦似的摔了进来,“哎哟谁在后面推我?”“啊!被发现了!”   几个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那叫声别说有多乱了。   “你们围在我帐篷外面干什么?”看到这些摔进来的家伙,铁非白也是被吓得不轻,有点心虚地厉声叫起来。   他现在可是【叛徒】了,要是这些家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就算他不死,得罪了昶斐这煞星不都得玩完?   “嘿…嘿嘿…也没有什么,我们就是…呃,就是来看看铁兄你和你的同性呃,朋友而已…没、没别的意思~”   其中一人明显是误会什么了,说话时,语气之中都透着某种浓浓的暧昧之情,只是那说法貌似越描越黑。   另一人已经一巴掌将这人给打飞了,抬头刚刚想要解释一下,就看到了昶斐一身是血的样子,真是震惊了。   他的目光不由转向了铁非白:“虽、虽然我们魔界将就自由恋爱,也不搞什么性别歧视,但你也太凶残了吧!”   没别的意思?凶、凶残?铁非白也不傻,看剩下一人已经脸颊通红,无助自己的脸颊了,他顿时就懂了。   顿时之前那才从他的脑海之中跑过去的草泥马们又汹涌而过了,你妹啊!他为什么有这么一群邪恶的同族啊!   “住口啊啊啊——!”看着这几个人已经大有大量未来嫂…媳…可奥啊!不对不对!不管怎样都给他停止啊!   铁非白不淡定的直接一个飞扑冲出去,就那三个在帐篷外试图偷听什么的小伙伴们扭打作一团了。   “哎哟,哎哟,别打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你不都已经得手了吗?我说为什么你刚刚完事,还那么有力啊!”   “哈哈…我说刚刚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原来是布置了隔音的结界吗?还真有情趣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连我也要被打啊?我只是想要来和未来的嫂…呃,哥哥?大声招呼而已啊!”   “闭嘴!再听你们三人这样说下去,你们就死定了!”铁非白真心实意的警告着。   可三人顿时误会:“兄弟你不仗义啊!这是准备金屋藏娇还准备见色忘义?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就是就是!你不仗义!背着我们将人带回家了,还不打算带给我们见识一下,居然还在被我们发现后打人!”   “狗粮不是你这么发的!我们不服!休想我们闭嘴!”   “你们是真的那么想死啊!行啊!我这就成全你们!”   看着这些打成一团的人,昶斐之前的推测总算有了一个非常肯定的推测:这魔界的人肯定都比他逗比!   铁非白以一敌三,打人不成反被踩,狼狈不堪又惊恐的回头去看昶斐的表情,他就怕昶斐受辱怒起杀人!   可这一回头,他顿时就傻眼了,之前那个狡猾的,凶残的,一言不合就断腿的凶神哪里去了?   那依在帐篷旁边,一身娇弱,咬着手指,一脸委屈与难过的娘娘腔是谁啊!什么时候换人了他怎么没印象?!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了?”昶斐声音虚弱,恳求的拜托着打成一团的几人,“他还有事要配合我去完成…”   其他三人看着昶斐如此娇弱的拜托着他们,顿时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心情别说多复杂。   “呃…如、如果你们还没有结束,那、那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你、你…你去好好配合他啊!没事跟我们打什么架啊!简直神经!”   “就是就是!早知道你还有这么强烈的精力在,我们哪里会打扰你啊!我们又不是不识趣的人!”   “不…不打扰你们了,你、你们继续,别管我们…”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灰溜溜的转身就跑,他们可还没有觉醒某方面的兴趣,他们还真怕待久了,会被不小心传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兴趣爱好了。   目送几人逃跑,铁非白自己也有点傻眼,他很茫然,但是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尴尬,“那个…”   谁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抢先开口了,“卧槽你朋友都是一群奇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群脑袋已经彻底秀逗的神经病啊!好了,快快,接下来还得你配合!”   “配合什么?!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想起刚才昶斐所说的配合,铁非白不禁叫起来了。   “嗯?你想要反悔?”昶斐的手刀顿时比出来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乖乖配合我,我保证我们大家都好。”   “我…我可以帮你去和你的同伴汇合,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做出出卖我肉体的事情来,你死心吧!”   见昶斐这样威胁了,铁非白心中一横,宁死也不屈。   昶斐原本还在茫然这个魔界的青年老兄怎么忽然变卦,听到后面这一句,再回想起刚才他听到的那些,顿时一头的黑线。   “等一下啊…我说啊…铁老兄你意志不坚定啊?怎么随随便便就听信其他所说的话了?你看我想是一个会对某些特殊嗜好感兴趣的人吗?我都说过我是直男了吧?”   “直男你刚刚说话那么软软糯糯的?直男你没事了穿女装还跳舞跳得那么好看?直男你唱歌还一鸣惊人?”   铁非白明显是不再相信昶斐了,一脸【宝宝不信,你就是在忽悠宝宝】的奇妙附身状态。   昶斐不由双眼眯成半月眼了,说真的,看这些家伙逗比样儿还蛮有趣的,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多,他不介意吓唬这明显是被自个儿同伴给带入歧途的青年老兄。   不过现在不行啊…他现在可是非常困倦的啊…他现在只想要快点找到陆黎他们,确定他们的安全啊…   怎么办?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吗?反正现在他也进入这个魔界的基地内部了…没问题的!大概……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八步:来自月老的临时报复行动   昶斐(♂·正常)长这么大,什么事情是他没有见识过的?什么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修真界和魔界的逗比!   这他喵的还真的就是他没有见识过的,从他抵达魔界基地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见识到了魔界的二逼青年了。   不得不说,这群家伙绝对是他都要自愧不如的,不过,他不会认输的!不对,现在不是比谁更逗比的时候…怎么感觉有哪里的逻辑好像不是很对劲的样子?   在送走了自己战俘的三位不小心误会了什么事情的朋友之后,昶斐费了好一番功夫都没有将对方那脑袋里面已经断掉的某根弦给搭回来。   心中感叹了一下魔界的人果然是一群被人利用的枪把子之后,逼迫铁非白告知了自己其他子弟的人的下落,便给自己换了一身伊耆统一装束,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令昶斐庆幸的是,魔界的家伙果然是一群年轻又单纯的家伙,对于穿着和他们相同的伊耆家服饰的昶斐半点都没有怀疑,甚至看到人还能愉快打一声招呼。   这是完全就没有认出他昶斐是谁,还是因为记性不好或是近视眼什么的,就不在昶斐本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推开的放置那些大家族与大门派子弟的房间大门的那一刻开始,昶斐心中都还有点小紧张,结果…一帆风顺!   只是,还不等昶斐抹一把汗,面前的景象就让昶斐没有办法直接笑出声来。   地面上,之前在秦家与昶家临时居住的帐篷花园之中,那种被秘密布置的诡异阵法,现在在这个房间之中被画得到处都是。   房间之中更是传来了一股一场难闻的问道,让昶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环顾四周一圈,昶斐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被带走的那些人,顶多就是被拿来当人质,可现在他才发现,那些在斗法大会上受伤之人,哪里是当人质!   现在在这个房间之中的人们,自身体内原本应该是供应伤势恢复的真气与灵力被强制剥离了。   加上阵法本身的影响,让这些子弟就仿佛是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着。但很多人则是重伤没有灵气的供应而直接陷入沉睡,或是处于了神志不清的状态之中。   他们并没有用什么捆仙绳之类的法宝去约束,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群被丢在神经病院,任其自身自灭的病人。   这样脏乱差的情况,让昶斐的心中都不由地往下沉了,下意识的呼唤起来:“陆黎!许依晴!乐正初!昶荀!”   屋子中乱哄哄的,昶斐感觉他的心跳也变得急促了。   刚想要再靠近一点去调查,昶斐却感觉到后脑好像有一阵刺疼的感觉,下意识的躬身回头,就见大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群人。   这群人穿着一身黑影,其中一人已经快速的收回了自己手中比她本人都还要长的细刀,在半空留下一道弧线,完全没有遵守物理法则的意思,就刺向了昶斐心脏位置。   昶斐心中突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连续退去,到对方长刀根本没有办法伸长的位置,这才止住。   但是下一刻,原本被他敞开的大门却忽然被关上了。   而随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随着房门上的阵法与整个房间的其他阵法对应,昶斐明显感觉自身内元正在疯狂被一股比起之前更加庞大的力量抽出体内!   “糟,中计了,昶斐快运行《太上忘情》!”   虽然还没有明白忽然之间的变故是怎么回事,昶斐已经本能的运行起了自己的神仙心法来。   原本明显有缓解的内元顿时又开始的疯狂的被昶斐吸纳入体,原本流逝的现象立刻得到了缓解。   “贱小册,你刚才说中计了是怎么回事?”刚刚喘上一口气的昶斐,二话不多说,直接问上刚出声的小册了。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刚刚门口的那些家伙,之前还没有出现,你进入这个房间之中后,就立刻对你进行攻击了,很明显是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我猜肯定就是那个叫做铁非白的家伙,故意装傻,降低你对他的警惕心,之后等你走了,再通报了他的头领!   亏你这小子之前还相信那小子,你这个人,就是太容易轻信他人了,现在好了,中计了,掉进陷阱了吧?”   “我怎么感觉好像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啊?我感觉这些家伙一开始就在这里,看表情也不像是某些阴谋得逞的正人啊?而且也没有想要包围杀死我,而是夺我力量…   总觉得好像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吧?”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现在又准备怎么做?像之前那样,一个一个的破坏这里的阵法吗?你现在的情况,吃得消吗?”   “呵呵,贱小册,我说,你是不是在修真界的世界待久了,已经忘记我是什么神了?”   “牵红线的月老神?”   “咳咳…”对于月老小册的不配合,昶斐听得干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回溯的能力已经再度被开启,时间又一次禁止在了前后一秒的一瞬间,“我可是金行的月老神啊!”   听到昶斐如此大气的一说,月老小册都感觉自己好像都拥有了心跳一般,而且似乎还在疯狂跳动着。   的确,在修真界呆的太久,它是快要忘记,它的神,虽然还是一个月不到的新神,可是他…是天劫之神啊!   只要昶斐愿意,别说这个屋子之中的这些垃圾结界了,就算是将整个修真界毁掉也绝对可以!   月老小册越想越是兴奋,已经有些期待的帮昶斐强化起了手套的力量了。然而——   “贱小册你干嘛?我又不打架,你凝聚力量干嘛?”昶斐似乎对于月老小册的行为并不是非常理解。   月老小册听昶斐这口气似乎很是,茫然与不能理解,也不由地有点迟疑了,“呃,帮你强化力量?”   “卧槽你准备帮我强化力量?贱小册你是得有多期待我死啊?”昶斐一听,顿时一脸悲痛。   “你…你不是准备利用你作为神仙的优势…破坏这个房间吗?”月老小册感觉自己好像懵了。   它怎么感觉…昶斐的思想好像跟它不在一条线上?   但很快,昶斐做出了让月老小册异常无语的回答:“是啊!利用我自报身份,召唤来陨石啊!”   “为什么我是你这种没出息的神的神笏啊!”   “卧槽你忽然生什么气啊?像我这种集聪明帅气于一身的无敌天才少年月老神,你居然还嫌弃?!”   “你别说了,将我的兴奋还给我!我真嫌弃死你了,你干脆再去死一死得了!别说你是我月老小册的神主!”   月老小册说着,简直就想要逃避似的直接封闭了与昶斐的精神交流。   完全没有搞清楚月老小册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的昶斐,虽然有点郁闷,但还是迅速撤了【回溯】的能力。   趁着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凑到了一名重伤还在呻吟的修真者面前,道:“喂,你知道吗?我是月…”   一句话刚出,都还没说完,昶斐就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恐怖压力从身后传来,心脏不由疯狂跳动起来。   “来了来了来了…第四次!”昶斐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这次是他主动招惹来了陨石,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回头,一股强烈的压迫力量就好像是想要让他窒息死亡,还没看到陨石,他就已经听到了有什么奇妙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像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导弹什么的,破空而来,不过因为体积问题,听上去并不清脆,也并不短促,反倒是有着某种厚重的感觉。   冷汗顿时顺着脑门开始不断往下淌,等等,谁能告诉他,这一次的陨石的体积具体是…多大?   脑海之中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昶斐,抬头的一瞬,已经下意识撑开了维护房间之中其他众人的防御结界。   可是,刺目的光芒已经随着整个破裂的房间顶照了进来,那一瞬间,昶斐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双眼的剧烈的疼痛。他本能的闭上了双眼,眼中已经开始淌出血来。   可这个时候,他却本能的飞上半空,护在了最上方,将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给直接吼完了,“我是月亮星人美少年战士!卧槽我没说不该说的话!”   一瞬间,压力消失,有什么小东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昶斐耳中不由听到了曾经自己许愿的时候,曾经听到过的声音,“神经病啊!没事了别拿着这种事情艾特我啊!作为陨石神,我也是很忙的好么!你想死也别连累我啊!”   “喵的…果然是你管这一块…我都被你砸了三次了,加上这次就是第四次…我都没说我是月老…你就来砸我…这就是你的失误,你下次再不听我把话说完,你就自砸谢罪吧!”   昶斐在重新摔下屋的那一瞬,心中是兴奋的,只是,浑身感觉到一股巨疼的他,想说的话,也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想想了,要他说出口,他也没力气了。   然而,他却再度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呸了一声:“你这死小孩算计我啊!你要不是三清,我现在就砸死你,杀神灭口了你信不信?!我跟你讲,别以为你神职比我大就了不起…喂?喂喂!别晕啊!你能不要把我叫来就擅自昏迷吗?我还有话说…”   随着喋喋不休的声音越来越远,昶斐还是相当满意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君子报仇,一个月不晚,哈…看谁还敢连续几次拿陨石砸他…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六十九步:天降陨石,戏剧变化   随着天又降陨石砸中昶斐(♂·正常)之前,昶斐并不是没有思考过为什么陨石能够那么好巧不巧的砸中他。   难道是有什么卫星导航之类的?不然怎么自己话音未落,每次都能将他砸得半死?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   仔细想来的话,在昶斐看来自己肯定就是被盯上了,不然他当了神仙这半月来,怎么就没有看到其他什么神仙是被陨石砸中的消息?   甚至除了砸了他的陨石之外,都没有看到其他什么天降陨石的事情了,这不合理啊!   这一旦是往深里想了,昶斐就忍不住想要实际行动一下验证自己的想法,结果还真就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尼玛果然是有神盯着他,就等他犯错误啊!喵的,还好他留了个心眼,就提防着这试图算计他的家伙呢!   虽然他那强行转弯的解释实在是有点牵强,不过至少是证明的确是有人在控制着陨石来砸他啊!   够缺心眼的啊!居然还将他的自爆身份设置成了某种类似某企鹅软件的艾特功能的了吗?这得是有多眼巴巴的期盼着自己不小心自爆被砸死啊?   不过还好他昶斐足够聪明,现在给他发现了那个缺心眼的陨石神仙了,喵的,下次有事没事就艾特她!   喵的,真当他昶斐是软柿子,无聊了就拿着小石石随便砸上一砸,当发泄的玩具了是吧?   他可是被这陨石酱砸了将近四次了!没错,加上这次就四次了,别当他昶斐好欺负啊!真砸死了怎么办!   不过,现在好了,虽然感觉浑身好像都好疼,不过出了这么一次陨石降落修真界的事情,整个修真界也乱了吧?控制着魔界背后的那些幕后黑手的计划也毁了吧?   斗法大会估计在有陨石砸下来的时候,也不得不处于暂时搁置的状态了。   这次还将陨石当召唤兽一般的召唤来了,让那个控制陨石的家伙知道了他昶斐的厉害,一箭三雕,很好!   天晓得他为了这些事情费了多少的精力,他就连洪荒之力都彻底的耗干了,还好预想的结局他很满意…   “别给我露出那一脸可以安心去死的表情啊…你这死~小~鬼~!居然敢跟我恶作剧,我掐死你啊 ~!”   然而,恶鬼一般的熟悉声音,与脖子上那被勒住的窒息感,让昶斐顿时被憋醒了,一睁眼,就是熟悉的世界。   依旧是熟悉的红色巨大陨石之上,四周依旧是那悬浮着的无数石头,面前依旧是那一块气势汹汹的石头在说话,只是看上去说话的那石头已经变成红色了。   “哇?我这是时空倒流了?!”昶斐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直接就重新给感叹上了。   “倒流你个鬼啊!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过你是别想了,我不可能给你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月老神可是你自己选的,那可不管我的事!”   石头重新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只是那推卸责任的话,说得倒是贼顺口,让昶斐不由怀疑它到底是对多少个被它忽悠了的家伙说过了相同的话。   挠了挠脸颊,昶斐对于自己被这个陨石骗的事情,倒也不是很在意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我所谓了。”   “你不是发现了陨石的秘密,专程找我报复的?”   “呃…报复是有那想法,不过我更多是需要你帮助。”   “哎哟?看不出你居然意外的老实嘛!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既然都被你叫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稍微帮帮你好了,免得白跑一趟。”   “呃,其实我就是想要召唤你们过来帮我将困住我的地方开个口子,让我有机会逃出去而已。   对了,顺便不要伤害到在屋子中的其他人。   这种事情你们没有问题的对吧?我昏迷之前,你们好像已经将屋顶开了一个洞。”   “…”伴随着一阵沉默,石头有点迟疑的问道:“你不是想找死,而是想要在你所在的那个屋子开一个洞?只是如此?确定不是毁掉一片区域?”   “我没事毁掉一片区域干什么?就像你们前两次做的那样的程度就好了。”感觉到对方的沉默,昶斐心中其实已经有点没底了,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正在身上心头啊…   “呃…咳咳…原来是这样吗?”陨石神的回答略微有点尴尬了,“嗯…我算是帮你弄了个稍微比你预期大一点的窟窿,嗯…因为你当时开了结界,我也不能随便伤害无辜凡人,所以在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还的确没事…   嗯…你要我们帮的小忙,我们基本算是完成了,咳咳…我很忙,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的眼睛的话,因为你是神仙的缘故,大概明显就好了,不过时间不一定,总之,没事就别召唤我了!   就当是歉意,陨石的核心我就种你眉心吧,再见!”   陨石神也不知是在心慌什么,原本还有些慢吞吞的语调,忽然变得急促,不带换气的丢下意味不明的话,就已经撞在了昶斐的眉心上,将昶斐给直接撞晕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昶斐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可是,他的意识却无法控制的沉睡了。   昶斐不知道的是,修真界,魔界临时驻扎地所在的地方,房屋尽毁,甚至连整个地面的小山头都已经直接压陷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或者说,这已经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山谷了。   而一刻菱形仿佛一柄战戟刃端的二十米巨大陨石,正插在这【山谷】的中间位置,当中还反射的琉璃光。   刚刚摆脱了昶斐没多久的铁非白,现在已经整个吓呆了,他甚至都没有去猜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看这架势,肯定就是那个自称自己是昶斐的怪物所为了!玛德这是那个乌龟蛋将这昶斐被得罪了啊!   现在好了,那家伙这是真的发怒了啊…天啊!这个大家伙肯定就是昶斐那怪物的神兵的一部分了好么!   这是准备将他们这些家伙给直接屠戮了吗?   “不要啊,拜托了啊!要生气请直接找那群得罪你的啊!别找我们这些无辜的小喽啰啊!”铁非白已经直接捂着嘴,就差没直接颤抖着哭出来了。   修真界培养出了这样的高手还让他们怎么活啊!   而另一边,公孙夕原本已经难以相信自己面前的战斗结果了,谁料整个地面的震荡,更是让他差点心跳停止。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地从原本就已经令他们感到诧异的另一处的擂台上转移,落在了某一个方向。   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巨大的物体,但是,早已开了天眼的他们,却已经注意到了某一处正在散发着异常强烈与浓郁的恐怖灵气了。   只是,这本来在修真者看来无比重大的一幕,却并没有能够将所有的修真者的目光都给吸引。   因为…现在在他们面前的除灵宝与公孙夕的另一场战局,几乎就是在这一瞬分出了胜负。   着火的擂台树林之中,银针撒了一地,被鲜血彻底染成了红色,那狂妄的少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在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根银针,只是…这一只手,却并没有连接着他的身躯。   第二局,黎灸VS己于丹,黎灸…败了。   并且,这不仅仅是败了,他的双手,也被己于丹彻底的弄断了,连同着那灵魂一起…黎灸再不能用双手!   对于其他修真者来说,这本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可对于黎灸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   公孙夕惨白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因为昶斐的缘故,他与黎灸的关系,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僵化。   甚至可以说,算是朋友,可如今,昶斐不见踪影,黎灸双手全废,这仿佛就是一场故意在针对他们的阴谋…   公孙夕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只是,伤势尚未恢复的他,却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他甚至就连远处发生的事情,都并没有怎么去注意。   再说龙华之地中心区域,陆黎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心悸,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一个方向,皱起眉头来。   “陆黎…斗法大会那边,昶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耳边,许依晴有点担忧的朝着斗法大会举办的方向频频的看着,轻声的询问。   “不会。”陆黎没有回答,坐在左侧作为的乐正初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按昶斐的性格,他并不会冒这个险。”   陆黎看着这个时候都还能够如此淡定的乐正初,也是有点赞赏的点点头。   从他们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已经有差不多一天,倘若不是她精通红娘们的九变之术,现在他们已经被抓回去。   但是,如果那些家伙欺骗昶斐,称他们现在还在那个地方的话,昶斐说不定会…   “我们,去斗法大会的擂台那边去看看吧?如果昶斐在那边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提醒他当心。”许依晴心中并不是特别放心,她虽柔弱,却也不想在这里干坐着,等昶斐被那些貌似并不是好人的家伙给算计进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步:不要这样啊!拜托了啊!   昶斐(♂·正常)前往魔界临时占据的本部,被发现 ,关入布满阵法的房间,召唤陨石的同时,黎灸与己于丹的斗法,以黎灸双手彻底被废告一段落。   而陆黎三人,这个时候却在龙华之都的市中心位置。   看着许依晴的担忧,让陆黎微微有些意外的蹙起眉头,“不用担心,昶斐的性格,并不会轻易的遭人算计。反倒是那位帮我们吸引走敌人的己酉双姑娘…”   “她没事。”乐正初看了一眼街道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平静的夹着菜回应道,“街上还是那些穿着伊耆家的服饰的人们在巡逻,看表情,和昨天变化不大。”   “该说不愧是乐正家被当成继承人进行培养的人吗?”陆黎冷淡的笑了笑,让人有些看不懂她的表情。   乐正初听到这里却有点不舒服的皱起眉来,“我不是乐正家的继承人,乐正家继承人是昶斐,或者昶荀。”   许依晴一愣,她虽然听说过昶斐是乐正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对于乐正家却并不算特别了解。   “昶斐不是弟弟吗?你是想这样问吗?”在许依晴还在疑惑的时候,陆黎忽然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开口说道。   许依晴不由地脸一红,她还真的就是这么思考的。但是,总觉得这样直接问出来或许会很失礼。   乐正初注意着两名少女的互动,听到这里,也是直接开了口,“我是私生子,比昶斐早了几个月。但是,昶斐昶荀都是我父亲与父亲合法的妻子所生的。”   “可这样说的话,为什么昶斐这个合法的乐正家继承人…不姓乐正?而且还…还…”许依晴有点说不下去。   她与昶斐的初遇是在那宛如鬼域的小区,昶斐身上的穿着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看着好像与她一样,都是在一些地摊上淘来的十几块钱的。   虽然想来很失礼,但许依晴一直以来,都以为昶斐是一个生长在大家族的私生子,因为不喜欢那种被打压的生活,所以才跑了出来,成了道士什么的特别存在…   乐正初看着许依晴眼神之中带着恍惚,放下了自己面前的筷子,看向许依晴认真说道:“不瞒你说,我的母亲是作为小三爬上我父亲的床,并且逼走了昶斐的母亲。   多年以来,父亲一直不曾知道昶斐的母亲生育了一对双胞胎。我父亲得知消息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在昶斐入学的前几天而已。   而那段时间,根据父亲的调查,其实昶斐的母亲被她的家族带走,但因为昶斐的资质不够,所以留下了昶斐。   我这个兄弟,十年的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这一次,别说许依晴的表情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就连陆黎也微微沉了脸。   昶斐并没有将自己具体的身世对她说过,她也处于尊重,并没有去调查过昶斐,她一直,都觉得昶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将一些事情说与她听。   现在想来,估计,这种事情,真到了想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甚至根本就不会再说了的吧?   许依晴微微的垂下了眼睑,她忽然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接触到昶斐的内心。   昶斐似乎就是一个…将自己的所有情感都明显表露在外的人。结果…他其实也和乐正初一样吗?   许依晴想着,却不由地看了一眼乐正初,张了张嘴,“乐正初,你…”她有点想提问,话到嘴边却不知问什么。   可是她不知道,乐正初却似乎知道她想要与自己说什么,认真开口说道:“如果是父亲做的决定,我都尊重。”   “还真是一个优秀的傀儡。昶斐至少懂得去思考,自己去判断事情对错,而不是由别人帮他决定。”   陆黎淡淡说了一句,就已经站起身来,“不说了,走吧,你们去斗法大会找昶斐的妈妈求助,我去下那地方。”   不用陆黎具体说,乐正初与许依晴也清楚陆黎所说的那个地方,只怕就是之前将他们掳走的地方。   也正是清楚,许依晴立刻起身阻止:“不行!你这样不是自投罗网?我们还是一起去昶斐妈妈那个地方去吧!”   乐正初没有吱声,却向陆黎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去看看或许我会后悔。”陆黎对上两人的目光,忽然发觉她好像有点明白昶斐的心情了。   见许依晴的目光之中还透着一些担心,陆黎补充道:“别忘了,你们能够从那里逃出来,可是因为我。   别因为我将你们救出来,就觉得可以命令我做什么。”   陆黎说着,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她那生人勿进的冷漠态度上,放下了晶石,也不顾许依晴再说什么,就已经  几个纵身,彻底的消失在了前往魔界临时总部的方向。   许依晴看得有些无奈,转身就想要去追,手腕却被乐正初给拉住了:“依晴,我们去斗法大会找昶斐。”   在乐正初抓住自己的手的时候,许依晴本还有些抗拒,只是,在对上乐正初那双认真的正双眸时,许依晴颦着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乐正初的提案。   陆黎现在感觉自己的心很慌,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的心中的到底在慌些什么。   当她赶到现场,所看到的,就是那少说也有二十米深的小山谷与那绝对不算小的大型陨石。   四周已经有不少修真者赶到现场了,众人震惊的看着那大型的陨石,看着那散发着诡异灵气的巨大陨石,心中都莫名有着某种畏惧。   陨石上本身散发的热量,也逼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甚至可以说,那充满了灵性的陨石在排斥着他们。   有些修真者已经飞上了半空,将这陨石包围,可但凡靠近这陨石,进行触碰的人,无不是直接被弹飞。   陆黎还来不及看清楚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鼻子就不由地松动了一下,她不由轻掩住了自己的鼻子,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真是…就算是取消了拟化的状态,那样令人反感的恶心味道居然还是没有消失…   不过,现在不是关系那些家伙的时候,陆黎扫了一眼还在发呆的修真者们,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真气的声音顿时扩散开来,“陨石下的那个房子还没有塌!”   这声音,在那些议论纷纷的细语之中尤为响亮清脆,众人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朝着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陨石正下方的位置,还真的有一座小屋屹立不倒。   可陆黎会大声提醒大家,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看到哪里真的有个房子没有倒,只是因为哪里就是伤员所在。   “好像…真、真的没有倒!?”也不知是谁震惊的大叫了一声,众人就好像是总算找到了这个时候必须应该做的事情一般,开始朝着那边那个方向聚集了过去。   陆黎也顺势混入了人群之中,一边诱导着大家的思想,一边查看着四周的情况,提防暗处的对手。   但或许是她太过于多虑了,除了感应到之前那些气味恶心的家伙在逃跑之外,那些明显穿着伊耆家服饰的人,倒是并没有谁在这个时候主动上来找事。   不但没有,这个时候,要说最积极的,还就是这些家伙了,他们正拼了命的抢救那些在陨石下屋子里的人。   陆黎看得不禁都有点意外了,难道是他误会什么了?这些家伙其实并不是什么试图搞破坏的家伙们?   陆黎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会这么拼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陨石落下来的时候,直接落泪晕迷的铁非白的缘故。   当他们注意到铁非白的身边并没有之前的那个少年时,他们顿时明白到了什么。   作为一起来修真界当卧底的他们,虽然不至于到能够为了战友将自己的性命都舍弃的地步。   可是,还是有不少是真心祝愿自己的战友可以幸福的,特别铁非白,本身在魔界之中不但是个前辈,更是一个好相处的同族,长时间在这个世界心惊胆战的活着,别人根本就不会理解他们。   而明明应该和他们差不多的铁非白,却总是可以在他们紧张害怕,或是难过想家的时候,请他们喝酒。   虽然并不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是这却让他们一直都不曾忘记过。   如今好兄弟难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虽然…虽然对方是个男的,不过至少对象不是他们,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可好兄弟这才和心爱的人相处多长时间?这陨石就落下来了?很明显铁非白的心上人就在被陨石砸中的屋子之中啊!看他都直接哭晕过去了,不能放着不管啊!   就算只是一线生机,也要帮他将人挖出来,额…就算是一具尸体,至少也要让铁非白可以亲手埋了自己的心上人吧?   魔界的小伙伴们有些悲痛着想着,甚至感觉这是老天给予他们的惩罚,不然修真界那么久没降个陨石,怎么偏偏这次他们开心行动就好巧不巧的陨石天降了?   至少,在他们看来就是如此。   可怜的铁非白,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兄弟们这么仗义,帮他去将那应该埋在土地里的凶神帮他给挖出来了 。   他现在,还沉浸在大发雷霆的凶神昶斐,手持巨大的神兵,直接将他们踏平的噩梦中。   雅蠛蝶,各类该…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一步:陆黎,求不调戏   有的时候,想要明白一句词,真的非常的容易,只要那么一瞬间,经历那么一件事,就能够明白了。   而现在,昶斐(♂·正常)也在清醒的这一刻清晰的体验了那么一次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含义。   虽然他不能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他也算是召唤陨石砸自己的脚了…他现在的脚正好被压住了。   如果不是耳边那吵杂的声音将他吵醒,他或许还能好好的睡一个好觉。可惜了,他这也算是自作孽了。   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昶斐的视野之中一篇黑暗,这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昏迷到了晚上。   然而四周那凌乱的声音至少告诉他,他没有那么好运的直接睡到晚上。心中那有点庆幸,又有点失望的感情让昶斐心中不由地有了一点小小的纠结。   “找到了,这里还有一个!”昶斐还在默默的为自己这基本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修仙”行为而哀叹的时候,耳边有声音忽然靠近了过来。   这让昶斐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他并不是很希望有人发现他昶斐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样的话,或许会让某些暗处的人对他产生怀疑。毕竟他都已经破坏了对方计划有好几次了。   “别动。”然而,昶斐还准备再挣扎一下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令他熟悉与安心的一个声音。   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语气听不出是感叹,还是无奈,“虽然基本推测出你会到这里来,看那些魔界的家伙的表情,你这次又高出什么花样来了?”   “陆黎,我…”听着对方那口吻,昶斐之前的着急心情顿时消失了,只是一开口,听着自己沙哑又难听的声音,不禁也是愣了一下,感觉到一些意外。   温热的感觉从肩膀透过衣服一路传递到了身上,陆黎似乎正在用真气检查着他的伤势。   片刻的功夫,将手收了回来,“你也是够胡闹了,为什么你现在的筋脉会被剑气震断?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剑修吧?就算被伤害,也应该只是身上的外伤,这内伤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是…”昶斐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   陆黎也不等他解释,继续淡淡的说道:“双目致盲了,这点应该是这陨石造成的吧?虽然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陨石…不过,这些先不管,我先将你拖出来。”   “我总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容易将我拖出来,我的脚好像被压在陨石下面了。”昶斐闻言立刻提醒了一句。   谁料话一出口,陆黎已经古怪地笑出声来了,“你觉得你的脚被陨石砸中还能有一个完好的脚吗?”   “呃…”昶斐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很想说,其实他当初整个人被陨石砸了都有一个完好的身体来着。   “这个陨石距离你的脚还有零点一厘米的距离,你不是被陨石砸到脚,而是你的脚刚好被卡住了而已。”   昶斐还在纠结应该怎么借口的时候,陆黎就已经淡淡的接上了刚才的话,口气听上去有点揶揄。   昶斐刚刚还在转动的脑子顿时又停止转动了,脑门不由地冒出冷汗来了。   陆黎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一边将动弹不得的昶斐拖出来,一边古怪地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有点好奇陨石为什么距离你还有零点一厘米的时候会没有砸下去。”   “我感觉现在不是追求那些问题的时候啊?我都快要死了,就不能让我先休息休息吗?”昶斐试图转移话题。   “休息休息?”陆黎一愣,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你要在陨石底下休息休息?”   “别玩我了,陆黎…我说的当然不可能是在陨石下面休息,我说你就不能对一名伤患好一点吗?”   “我还不好吗?至少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这里,绝对不希望其他修真者发现你在这里,而我,正好想要乘乱将你带出去。”陆黎之前的玩笑态度收敛,淡淡说道。   昶斐嘴皮子抽搐了一下,如果之前他没有说过,他现在必须清楚的说一遍,他昶斐发现,陆黎真是一个他怎么捉摸都捉摸不透的人,特别那性格好像总是在变啊?   “如果你现在正在想着某些关于我性格方面失礼的问题的话,我建议等你被我平安带出这里之后直接和我说。”   而陆黎,简直就好像是有着读心术一般的,在昶斐刚刚产生了某些想法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在他的耳边提醒。   这种一下被人看穿的感觉让昶斐心中当真是不由自主的就咯噔了一下,干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了。   不是他不想说,毕竟他现在看不见又动弹不得,陆黎好不容易抢先其他人一步的找到他,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去逞强和思考陆黎性格问题的时候。   而昶斐的沉默配合,也让陆黎的行动方便了不少,在四周忙碌着抢救那些还困在陨石之下的屋子里的重伤员的时候,已经悄然地扶着昶斐退离了杂乱无章的人群。   感觉到耳边的声音渐渐远了,昶斐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不由地想要伸手去揉眼睛。   可这手却很快被挡了下来,“别乱碰眼睛,你现在浑身都是血,还是先去清洗一下,处理了你身上的伤势先。   你有什么暂时可以驻留的地方吗?最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陆黎提议着,语气之中还有这一些紧张。   “那…去斗法大会附近的树上小屋吧?那个地方挺安全的,我保证。”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你的保证感到不安。”   “喂喂喂…不是你刚才让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吗?你现在这样怀疑我适合吗?”   “斗法大会那边并不安全。”陆黎却肯定的做出结论,似乎是在解释她刚才那样所说的话的原因。   昶斐听得也有点嘴角抽搐了,“得,你想要怎样?”   “在龙华之都的城市中心,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比较安全的住处?” 陆黎思索了片刻,问道。   昶斐歪着头想了想,扬了扬眉头:“这么说的话…还真有那么一家店面我觉得是比较安全的,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他们那一家子的人情绪安不安定了。”   “如果你觉得那家人值得信赖的话,就先去看看吧。如果不行,我们再逃跑就是。”   对昶斐并不是很确定的态度,陆黎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这倒是让昶斐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明明是决定来救陆黎他们的,结果现在怎么就落得被陆黎搭救的情况了?这真是让他昶斐有种挫败感。   在两人前往了在昶斐看来还算是值得形容的人所在的地方时候,另一边的斗法大会会场的影魅已经焦躁起来。   方才在他们临时的总部传来消息,天降陨石会他在修真界多年来的基业,吸收那些天才修真者的阵法完全被毁,就连山头也直接被那天降的陨石砸成了山谷。   魔界的那群白痴二逼也慌了手脚,这个时候不逃,还跟猪头似的跑去救人,这脑子简直是被门夹了吧!   不过好在这边斗法大会上,己于丹获胜,将那个黎家的叛徒给废了,公孙夕此刻又是重伤。   虽然灵宝那边只怕是没有机会再利用,不过只要己于丹或是公孙永能够战到最后,将斗法大会擂台下他布置的阵法激活,那之后就可以安枕无忧的放手一搏了。   哪还用得着他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无论如何,斗法大会必须快点进行,不管是什么事情,休想让斗法大会再继续往后推!   看着半空之中浮现出的下午的前八强的比赛名单,影魅的内心已经亢奋的想要大叫了,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了。   昶家的那个小鬼,除了走狗屎运闯入前八,只要压制他不使用替身草人,根本就是一个垃圾。   而那个夏鸿瑞…虽然说是夏家培养出来的所谓天才,不过看看他那体型,还有他那憨傻的模样,对上了昶斐也算是他建了一个大便宜了。   关键还是那个天罗与公孙永的一战。   天罗身世本就不明,就算是他,也只知道天罗是当年敦煌宗的前任宗主带回来的孩子。   而天罗也丝毫没有忌讳的就表露了自己的性别,在整个修真界也没有什么是他不敢招惹的。   甚至大家族的子弟他都敢去直接采花,男女通吃的特点也是让人有够害怕了。   多少世家子弟被他吃干抹净了还完全不敢多说什么?天罗似乎也丝毫没担心过自己所作所为被人曝光,自己身边还顺便了一个小册子。   平日里更是嚣张地告诉别人他接下来的目标会是谁。   说起来也奇怪,被天罗盯上的目标,事前无论是谁,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躲避。   可是只要被天罗找到或是抓住,只需一晚,就会乖乖的沉默,乖巧亦或是任命了的选择等候下一次被天罗翻牌,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甚至就连一些被影魅洗脑的目标,只要是经过那么一夜,居然就完全不会再继续听从影魅的吩咐了。   而且,还完全是防不慎防,这样的天罗,怎么能让影魅不感到警惕与威胁?   *****************************************************************   殇之菌有话说:   这几天简评区说什么来着?福利?这算不算~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二步:骚女求你别欺负我这正经人!   在影魅因为陨石天降的事情而担忧不已,又不得不提防男女通吃的无敌万人迷天罗的时候,另一边的昶斐(♂·正常)也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   他此刻,可是正双手拽着自己都被强行脱到了一半的衣服,瘸着一只脚,挣扎着往后跳着。   因为看不见,他可是连续撞了几次桌椅,摔了几跤才勉强躲开了来自陆黎的魔爪。   “我说…洗澡什么的,我自己就可以了,你能不能出去放着让我自己来?”此刻的昶斐,可是整张脸都红了。   虽然他是看不见陆黎的脸,但是他也不想让陆黎将他给直接看光了啊!   “你在害羞什么?你不是女孩吗?你现在眼睛看不见,如何处理伤口?又如何清洗自己的全身?让我来帮你,有什么不好的。”陆黎的语气却是相当平静的。   此刻的她,因为是身处昶斐所信任的某位酒店老板娘过去女儿的房间,并没有什么顾忌。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套运动文胸与超短裤,白皙修长的手上可是还拿着酒店老板准备的毛巾,另一边也正放着一些临时摘来的草药与绷带。   房间之中,还有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大木桶,因为热气咕咕冒出,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了白色。   而昶斐,此刻可是正站在木桶的后方,努力又尴尬地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拽,“少骗人了,你见过哪个女孩有我这么平坦的胸了?我是男的!你又不是完全不了解我!”   “噗…”看到昶斐那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与紧闭的双眼,陆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十四岁平胸的女孩很常见,而且,我怎么记得我初次碰到你的时候,你的胸还没有如今这样的平坦?我现在真的挺好奇,你究竟是男还是女。”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是男、人!”昶斐简直是在咬牙切齿了,这要是让陆黎触碰到他了,他直接当着陆黎的面变身了什么的话,他要怎么解释?   而且这还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是,他才不要被一个女生给直接看光了,就算他现在瞎他喵的也不能接受被照顾到这种地步的事情发生。   陆黎对于昶斐的申明却并不是特别在乎,淡淡笑道,“没关系,我不会偷看你,而你,也没办法偷看我吧?”   “谁说我不会偷看了?我也是开了天眼的好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脱得只剩下一个露肚子的短背心和超短裤了!我可是【看】得见的!”   “这个是文胸,不是背心,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先将你的鼻血擦一擦比较好,血都滴桶里了。”   昶斐被陆黎说得脸颊一燥,不禁懊恼地挠着脸颊,“够、够了啊!文、文胸什么的…我才不想知道,陆黎你还算不算是一个女生了啊?出去让我自己来成不成啊?”   “你确定你不会忽然撞到什么桌椅板凳,直接摔地上爬不起来?你刚才可是撞了好几下,你脚都青了。”   陆黎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昶斐那已经被她扒下了裤子的修长小腿,那白皙的腿这会儿看着可不像男人的腿。   “卧槽你够了啊!**!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色的?”感觉到有视线是直接落在自己腿上的,昶斐整个脸都黑下来了,脚也下意识的缩了缩。   陆黎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本来就是半妖,而且…谁规定了这个世界上,只能男人去看女人,不能女人去看男人了?”   “orz…陆黎姐,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快要累死了。”   “哦?你快累死了?那正好,你坐木桶里去,我帮你好好的洗洗,不用你再费神自己洗了。”   “别!别介啊我的姐,我错了成不成?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好不好?你有一点女性的防范意识好不?”   “你也顶多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吧?”陆黎却是淡淡笑了笑,已经将毛巾放在了木桶上,“算了,我也不调戏你了,你自己洗吧。”   见对方确实放过了自己,昶斐不由松了一口气,浑身紧绷的弦也不由的放松了,刚准备爬进木桶,陆黎忽然想起什么,又探头道:“对了,斗法大会比赛没取消…”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响,昶斐已经悲痛欲绝的砸地上了,“姐,拜托你一次性将话说完成不成啊?”   陆黎看着昶斐的狼狈模样也是好笑,“其实也没什么,斗法大会没有因为天降陨石而取消,下午还是要如期 举办前八强的准半决赛,你要小心。”   昶斐微微皱眉,有些沉吟,“这样都还不足以让对方取消斗法大会或是推迟斗法大会…莫非…”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想,先想想如何应对你的敌人,斗法大会的擂台那边,我回去进行检查。”陆黎没等昶斐 将话说完,就已经主动接上了昶斐没说完的话。   房门缓缓关上,显然是陆黎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关门出去了。   可昶斐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斗法大会他倒是并不怎么担心了,他现在忍不住会想的,是为什么陆黎好像总是能够猜到他昶斐正在担心什么事情…   虽然上午出了天降陨石的事情,但是在修真者们众志成城的帮助下,除了那巨大陨石之外,被牵连进陨石事件之中的人都平安无事的被解救了出来。   令人庆幸的事,虽然那么大一块的陨石砸下来了,却相当意外的没有真正的砸中人,其他重伤的修真子弟也已经被重新转移到了其他的就医场所进行救治。   或许真是太过效率的缘故,这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斗法大会的进行,到了下午,人们还是如约继续围观起接下来处于昶斐与夏鸿瑞的斗法。   只是,上午的事件或多或少的还是给人们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印象,一直笑眯眯的夏鸿瑞,在下午站上擂台的时候,性质并不是很高,眼神之中也满是疲惫。   他在下午的斗法大会开始的前半个时辰就赶到了,也没有在擂台外再做点什么准备,就已经先一步上擂台安静的等待昶斐的到来了。   或许是因为他到的时候太早的缘故,还没有道场的昶斐让众人不禁产生了他已经逃跑的错觉。   如果真的是那样,夏鸿瑞可就真的不战而胜了。可说到底,还是有不少人是不会相信昶斐会直接弃权的。   就算迟迟没有抵达在现场,说不定也只是因为要做的某些准备让他稍微有点迟了?   又或者…其实对于昶斐本人而言,一个凡人,能够闯到这一关就已经是他的荣耀了?   因为这已经值得他炫耀一辈子了,所以干脆直接这样弃权也没所谓了?反正对方是八大世家的,打也打不过,索性这般不了了之,他也不用挨打丢面子了?   随着时间渐渐临近,这样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这让公孙夕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一个中午的时间,他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倒是一旁固执的不肯接受治疗,执着的要留下来看完昶斐的斗法大会的黎灸,似乎因为伤口感染已经高烧了。   偏偏耳边大多数人都说着昶斐不战而逃,让黎灸根本就没办法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甚至越听心里越烦,看时间越来越近,忍不住就嘟囔起来,“那个臭小子…要是逃了,看我倒时怎么教训他!”   “你都这样了,还是少说两句吧。”看着黎灸那执念的模样,公孙夕也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提醒道,“昶斐从我下场的时候就不在现场了…我总觉得可能有什么蹊跷…”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被人给暗算了?”黎灸强撑着身子,斜睨向一旁的公孙夕,皱眉问道。   “不。不一定,或许只是碰巧被某些人给吸引走了,不然就算被袭击,他也一定会留下什么讯息…”   “那你觉得…如果现在他被人拖住的话,有办法及时的赶回来吗?”   “依照昶斐那性子…他应该会想办法准时赶回来…如果不行,他应该也会想办法来拖延时间。”   正说着,钟声却已经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就算任浩沙与骓太严,这个时候也不由地开始伸着脖子四下张望了。   骓太严看了半天,时间已经到了,可是他貌似并没有看到昶斐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叹息:“看样子,昶斐他是打算在这一场直接弃权了吗?”   场下的观众们听到骓太严这一声,议论声不由地更大了,而场下的公孙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哼…我早就知道那个凡人小子绝对没有可能会来参加前八强了。   只要打败天罗,斗法大会第一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吗?但我都不会因为你长得不错就放水的哦?”公孙永正说着,他对面的天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他的身边,擂台四周的场景似乎立刻被一股粉色的气息给笼罩了。   众人目光不由落在了天罗与公孙永的那一战斗法大会上,却没有注意到,一直坐在擂台等待的夏鸿瑞,已经慢吞吞的站起身来,看向了自己的对面,拱了拱手:“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三步:迟到的家伙很从容啊!   斗法大会下午场的斗法开始,当众人目光落在天罗与公孙永的擂台场时,另一边,在擂台上等了很久的夏鸿瑞却朝着自己对面客气的拱了拱手。   而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在夏鸿瑞的对面,还真就站着一个人。   只见这人双眼被白色纱布缠绕,身上穿了一套看起来偏修真界风风格的连兜帽青衣。衣料与做工裁剪方面都特别精细,看得出制作者的用心。   衣服大小也非常合身得体,一眼看去有些朴素,甚至于让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但仔细看就发现这服饰非常衬此刻穿着它的那名少年的气质。   “昶斐兄换了一身衣服,害夏某差点没有认出昶斐兄来。”夏鸿瑞抬头,看着面前他的对手,笑得有些释然。   而他的对面,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笑得却有些尴尬,“呃,之前的衣服破了,我没带衣服来,刚好我老妈在不久之前帮我做了这一身衣服,就顺势穿上了。”   “这身衣服很是适合昶斐兄呢!”夏鸿瑞却是敦厚地笑了笑,刚刚的赞赏的话语不由地一转,“对了,昶斐兄的眼睛是被陨石的灵气所伤吗?”   “啊啊…看来你不愧是那个修真界有名的情报贩,没错,我眼睛因为陨石失明了。不过你就算攻击我,我也是有躲避的把握的。”   昶斐(♂·正常)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打了一个哈哈,就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来,要打便打。还是说,你其实准备直接跟我认输?”   “呵呵…不愧是昶斐兄,看来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吃惊了?”夏鸿瑞看着眼睛被纱布绑扎的昶斐,仅仅只是想了想,根本让人无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谁管你说什么啊?知道你是个情报师就对了,情报师不就是什么都知道,利用掌握的情报来作为武器吗?”   昶斐感觉到对方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微微侧着耳朵听了听,感觉对方还真的就没有动作的意思,这才回答。   “呵呵,就算是眼睛出了问题,昶斐兄也还是老样子啊!弄得我都完全不知道我所得到的情报,到底是昶斐兄你故意透露给我的…还是真实的情况了。”   夏鸿瑞一边说着,一边干脆的盘坐在了地上,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壶酒和一个肘子。   昶斐听着耳边奇怪的声音,挑起了眉头。尼玛现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是不是应该开个天眼先看看?   “来!昶斐兄,我们接下来还是先坐下来讨论讨论接下来我们的交易吧?我用了一点小小的幻术,现在其他人的注意力不会放在我们这边的。   所以,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我正好准备了吃的。”   昶斐还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夏鸿瑞的声音就再度地响起来了。   根据他昶斐多年作为kill fox的zero来推断,这喵的还真的是想要和自己谈一笔交易啊有木有?怎么还真的就有一股食物的香味擅自钻进他的鼻子了?真是卑鄙啊~   但是别以为他是一个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食物,就同意听听对方合作意向的男人,他可是神仙!他…   “拿着肘子给我,有没有卤过的?我现在还是未成年,我不喝酒,免得伤害我还没有长成的内脏。   可以的话,来一杯橙汁就好了,我比较喜欢喝橙汁。   嗯?等等,我好像闻到烤翅的味道了,想要和我交易的话,就别藏着你,再来一叠水煮花生,我知道你有…”   开场几分钟,夏鸿瑞与昶斐所在的擂台上,就已经摆满了一小桌子的吃食。   夏鸿瑞也没有辜负他的这番体型,身上携带的食物可不是一般的全面,这会儿,还准备了一个小烤炉,一条鱼已经直接放在上面烤着了。   场外,一部分修为高深的,在天罗与公孙永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另一边安静的擂台。   只是一眼看过去,他们的嘴角就已经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下意识的扶额了。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一直就留意着昶斐有没有到的公孙夕,这时候他耳边还在响着黎灸由于其物理的抱怨。   “欸,公孙夕,你说昶斐那小子到跑哪里去了?他最好别让我抓住,一旦让我抓住了,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他现在貌似双目失明,但是被他的对手好酒好菜的供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哈?你在说什么?好酒好菜供着?哪里?”   “擂台上。”公孙夕有点累觉不爱的将自身的真气灌注在了黎灸的双眼,让对方好好看看他们担心的那家伙。   后者只是看了一眼,脸上青筋就忍不住爆出来了,“那小子在搞什么鬼?他如果不入道修炼,他那眼废定了。”   公孙夕原本还在为了昶斐古怪的造型与奇怪行为感到无言以对,黎灸这一声回答,让他顿时有了些关注。   见黎灸收敛了之前的轻佻态度,生气的好像也好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不由奇了,“怎么了?昶斐的那一身着装…不是刻意为之的?”   黎灸斜睨了一眼公孙夕,重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擂台,皱眉道:“你没有修过医,看不出来我不怪你,不过你看到没有注意昶斐行动有些迟缓?   他双眼应该是真的瞎了,坐下的时候,一只脚明显是伸直的,一只手虽然支撑在地面,但是没有用力…   明明是连兜帽的衣服,但是衣服里面却穿着高领…   这家伙,现在本身应该就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黎灸淡淡的说完,公孙夕也同时将自己的目光从昶斐身上收回来了,“听你这么说,的确不对劲…明明还没有开始战斗,却已经满身冷汗了…经常穿的衣服也换了…”   “没有猜错的话,他在我们上擂台斗法的时候,应该也是经历了某些几乎是威胁到他生命的事情。   这个时候如果对方没有和他打斗的意思的话,那还好说,如果说对方一开始就是如公孙永或是己于丹那样的…”   黎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公孙夕不傻,言尽于此,他要是再不明白昶斐现在为什么真的那么乖乖的配合夏鸿瑞下来吃东西,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只是就算现在这样拖着,又能拖延到什么时候?真不知道昶斐那白痴在想什么。”黎灸分析完问了,又恼了。   但是这个时候,在黎灸的提醒之下,注意到了问题的公孙夕,却看得明白,“说起来…夏家的夏鸿瑞,是出了名的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所以呢?你别说他打拼到这里愿意主动让赛?”   “让赛不至于,但是夏鸿瑞是典型的投机者,如果有利益方面的交换的话,这一场比赛输了也就输了。   毕竟…他本身就不稀罕这些,他会到如今这一关,只怕就是为了给他最近成立的组织打响名头。   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到了全修真界斗法大会的前八强,基本的效果也已经达成了,那么只要昶斐能够给他提供比在斗法大会露面更大的代价的话,他就会主动认输。”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你这话说的,再想想昶斐那副德行,怎么根本没有办法想到昶斐能给夏鸿瑞什么啊?”   “不…或许单纯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看到,夏鸿瑞会主动与昶斐坐下来谈,甚至不惜动用他最擅长的幻术,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嗯…”虽然对于公孙夕的话有些不相信,黎灸却还是没有反驳。毕竟夏鸿瑞的名声,就如他一般,来标签了。   而擂台之上,昶斐吃得也丝毫不客气,但该问的问题,却丝毫没有因此而耽误,“说吧,你想怎样交易?”   “呵呵,我对于斗法大会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所以,我想用这一场的胜利,和你达成一笔买卖。”   “哦?什么买卖?说来听听?”昶斐吃着东西也没思考也没反驳,态度还是一如之前。   夏鸿瑞看着如此的昶斐,笑道:“呵呵…昶斐兄你似乎对我丝毫没有什么防备?不打算问点别的?”   “问点别的?你是打算从其他地方下手,找到我话语中的漏洞,借此突破我心理防线,争取更多的利益?”   昶斐一语中的,让夏鸿瑞的笑脸不由一僵,刚想解释一下,昶斐就已经笑着打断了,“但是没必要。”   “没必要?”夏鸿瑞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笑声了,“昶斐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做交易其实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虽然我本人如果有求于人的时候,我也会搞点类似的小花招来猜测别人的心思,不过我对你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你是一个情报贩子,别的我一无所知。   你对一个对修真界、修真者,还有你本人都一无所知的人搞那些绕弯子的东西,不是多此一举吗?   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对我又算是了解的,你是在对我有一定了解来跟我交易的,既然了解了,不用打探我的更多情报了,那还有必要再继续玩那些绕的吗?”   昶斐说着,还就露出了一个无畏的笑。心中却是嘚瑟:嘁~当他昶斐是谁啊?会让你牵着鼻子套情报?好歹你也是一代月老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四步:别看我胖,我也是很有用的   昶斐(♂·正常)与夏鸿瑞的斗法,在很多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就这样从吃的方面开始了。   这让不少修为高深的人对此感觉到了无言以对,可现场的那两人,这会儿则是直接的聊开了。   夏鸿瑞听了昶斐的话,仔细想想貌似还真的就是那个道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用对待其他对手的方式对昶斐。   虽然总感觉昶斐说这样的话,总让他感觉有哪里好像怪怪的,不过他还是打消了与昶斐套情报的打算。   他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有点不是很习惯的笑道:“呵呵,不知道昶斐兄你是否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呃,修真界的情报贩子?”昶斐不确定的回答。   说真的,他昶斐真的不是特别在乎八大家族的那些天才弟子,一个个都是做什么的。   看着昶斐那神情之中的不确定,夏鸿瑞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好像稍微受到了一点打击,“呵呵…没关系…毕竟昶斐兄从小到大也不是在修真界长大的,不了解也很正常…”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他昶斐怎么听出了这夏鸿瑞口气之中带着那么一些儿童做了好事得不到夸奖失落?   貌似他昶斐小时候,在某几次完成了kill fox的任务之后,没有被感激,反倒是被怨怼的时候的心情很像啊?   这让昶斐微微的产生了那么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口吻倒是没有刚才那样的无畏了。   “来,和我说说吧?你应该不只是八大家族的子弟和情报贩子这两重身份那么简单的吧?”   昶斐的配合,让夏鸿瑞的脸上顿时有恢复了之前那敦厚的笑脸表情,“呵呵…昶斐兄说笑了,夏某只是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组织,如今还不成气候,让昶斐兄见笑了。”   昶斐听个开头,嘴角就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他现在有点想要看看对方的表情了,如果他猜测的不错,这个夏家少年的表情估计和他当初刚刚建立kill fox的表情差不多。   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说才对?嗯…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他昶斐最希望听到别人对他说什么来着?   “呃,好厉害!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建立起一个组织了吗?我将来也能像你一样吗?”思索了半天,昶斐总算是找到了不会伤害到这个刚刚建立起新组织的中二少年领导者的话了。   很明显,夏鸿瑞听得还真的很受用,直接喝了一壶酒,呵呵笑道:“哪里,夏某也不过是刚刚起步的新人。”正   “呃…所以说,夏鸿瑞你想要与我达成的交易,其实是和你的组织有关系的,而不是家族的交易?”   昶斐还是很好的摸着夏鸿瑞那如同自己当年那般的中二心理,好奇的询问起了夏鸿瑞的交易方向。   “嗯,没有错,我这次,便是为了我那还不成气候的小小组织,来与昶斐兄谈一笔交易的。”   说话有了一个方向,夏鸿瑞也没有再如之前那般不知道应该找一个什么方向与昶斐交流。   他顺着昶斐的话,就已经说了下去,“夏某想,既然昶斐兄你知道夏某是情报师,那应该不难想象,夏某的这个组织,也可收集情报这一块脱不了干系。”   “哦…所以说,你创建起来的这个组织,是准备往情报方面发展,建立起属于你自己或者说属于修真界最大的情报网?通过情报这一途径,打响名头?”   “呵呵…昶斐兄果然是聪明人,心思玲珑,我正是想要在这个问题上与整昶斐兄做个交易。”   “我可先说好了,我是个凡人,我对收集情报不擅长,你可千万不要找我加入你的组织。”   不等夏鸿瑞把话说完,昶斐就已经在抢先一步事先申明与提醒了。夏鸿瑞听得也是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的笑容不由地有点尴尬,原本就听闻昶斐自恋,没想到都自恋到以为自己是要让他加入的地步?   还好昶斐自己主动推脱了,不然夏鸿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拒绝昶斐了。   用一句实话来说,夏鸿瑞虽然知道昶斐是凡人,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不过,对于这位比自己小的昶家被遗弃多年的老弟,也是欣赏与同情着的。   他同情昶斐出生在他们这八大世家之一的昶家,也很佩服在这样家族下被抛弃后,却活得比黎灸还潇洒的他。   这样一个昶斐,凭借自己的聪明,都闯入了如今整个修真界所举办的斗法大会前八强,这也让夏鸿瑞佩服。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能构成他招揽昶斐的理由!   拜托!哪个情报组织会主动招揽一个本身没有什么收集情报能力,而且还能到处闯祸,貌似嘴还不太严的人?   也亏昶斐没有想要加入他们的打算,夏鸿瑞光是想象一下,就不由地暗自有些庆幸起来了。   他咳嗽了两声,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道:“呵呵…昶斐兄请不要说笑了,夏某只是想要请昶斐兄容许夏某与夏某的这个组织,能够参加昶斐兄的计划。”   “计划?”昶斐咬到了一半的鸡翅停了下来,他开始满头问号的抬起头来了,“你说的什么计划?”   “呵呵,昶斐兄,你可莫要低估我们这些情报师,你这番回来,是计划做一件大事吧?”   “呃,我也没有想要在斗法大会上取胜什么的,你想多了,而且这个貌似也没有办法加人吧?”   “昶斐兄,请不要开玩笑了,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斗法大会开始时,发生在各大家族之中的异样。”夏鸿瑞见昶斐似乎没有打算将话题往那方面带,叹了一口气,说道。   “夏某知道,比起公孙夕少爷与黎灸少爷,夏某的实力还不足以成为昶斐兄的助力,所以夏某才会想要在这次与昶斐兄谈交易,只求一次证实我们组织的机会。”   昶斐随意的态度,在听到这里也渐渐收敛了。   这个时候的他,明明双眸被纱布缠绕,可夏鸿瑞却感到了一道正在审视自己的目光。   “你对于修真界暗中发生的事情,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沉默了半晌,昶斐的口吻出奇的正经。   那一瞬间听上去,夏鸿瑞都有点以为这并不是昶斐本人在说话了,又或者这才是那个昶斐的正面目?   这让夏鸿瑞的心脏不由地怦然加速,他压制着心中的兴奋,认真的回答:“百年前,在我们修真界暗潜了一批来自魔界的高手进来。当时修真界高层对此却将消息进行的掩藏。但依旧有人对此提出调查,却都死于非命。   感受到事情诡异的一部分家族中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开始暗中将家族之中的部分子弟转移出修真界。   百年之间,陆陆续续因各种理由,明着或是暗中送出去的人不下三十人,而魔界潜入的人则已经达到数百。   我并不是很清楚百年前的修真前辈到底是处于什么想法,将自己家族之中的人送出。   但我调查发现,近百年来,魔界之人的潜入,取代了一部分我们修真界重要的一些位置,而每十年的斗法大会上,总是他们开始展开某些行动的时候。   而且,根据我的调查,斗法大会之中,都会出现人员调动与人员伤亡。   到了今年的斗法大会,八大家族之中,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问题,非但八大家族实力一绝的中流砥柱的一代弃权弃得明显,甚至就连年轻一代出问题的也出的明显。   甚至有不少八大家族的人之中,已经有明显出现入魔症状的人了。而不少家族驻地之中更是出现了奇怪阵法。   可是,昶斐兄你的到来,不但破坏了阵法,中了咒法而开始入魔的子弟开始停止了入魔的变化,秦家昶家的阵法给破坏,龙华之都北区出事,昶家的入魔者被阻止,并且在斗法大会上,暴露自身入魔而打败昶家入魔者。   修真界的其他人被惊动,加强了各方面的调查与警惕,可随后在斗法大会上重伤借由伊耆家之名被绑走的各大家族门派的弟子因天降陨石被找回。   意外的是,当中竟无一人死亡,可那个地方禁锢众子弟门人的阵法被破坏。   而我的人发现,当时昶斐兄不在斗法大会现场,而是浑身重伤,双目失明被人悄然救出,到了秦家出事源头的那名少女的亲人的酒店进行治疗…”   夏鸿瑞一口气说完,站起身看向了昶斐:“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昶斐兄您应该是家族专门培养出来对付那些暗藏在我们修真界的魔族的秘密武器吧?”   夏鸿瑞一脸严肃,其实他还有话没说,他的人发现,在原本应该护送灵宝小师妹去魔界基地的那些魔族的人,被人半路打晕,灵宝小师妹前往那个基地,可出事前后,却没有人发现灵宝小师妹的身影。   反倒是有人看到了被人带走的昶斐。   想起之前灵宝小师妹面具或是面纱遮住面貌,而她与昶斐身形相仿,灵宝小师妹使用轩辕剑剑气不顾自己受伤也要去制造伤害,从而造成魔族那边有人重伤甚至致死的事情…也让夏鸿瑞感觉到了蹊跷。   他隐约感觉,灵宝小师妹与昶斐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关系…又或者…其实是同一个人假扮的?   可就算如此…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首先,还是要先得到昶斐兄的认可才行。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五步:就是要正儿八经挑战修真者!   前八强斗法大会下半场,原本应该是激烈且紧张的战斗,可谁曾会想,昶斐(♂·正常)和夏鸿瑞的战斗,会进行的这样的平静与和谐?   看着面前基本是将情报收集得七七八八的夏鸿瑞,昶斐这心中别说有发憷了,尼玛这要是放人间界,收集情报的能力丝毫不比他kill fox的那位姐儿们差啊!   想当初他好像就是被那大姐用情报调戏外加胁迫了一番,才不得不想办法将那姐挖墙脚挖到自己kill fox来的…   果然情报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最大的武器之一啊!   昶斐忍不住要摇头感叹了,可现在听着对方那一本正经又好像有那么一些紧张的呼吸声,昶斐感到了棘手。   他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抬起头来,无奈问道:“所以说,你是想要怎么加入我们的计划?你的组织是收集情报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情报是我所不知道的吗?”   昶斐没有直接否认夏鸿瑞所说的话,这就已经足够让夏鸿瑞感到开心了,听到昶斐后面那一句,夏鸿瑞就已经愉快的笑起来了,“呵呵,昶斐兄,收集情报的,可不只是会收集情报与贩卖情报,同样也是可以透露假消息的。”   夏鸿瑞说到了这里,昶斐立刻恍然,刚刚还在苦恼的表情顿时浮现出了兴致勃勃的笑容,“这么说…你加入我们的计划,就可以按照我的意思出卖情报?”   “呵呵,如果是危害到我个人利益,组织利益或是修真界的话,还请容许我拒绝。”夏鸿瑞话不说死。   昶斐无趣的撇了撇嘴,但很快想到了什么,随即坏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情报师,我其实真的有一件事情是相当好奇的~不知道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情报~”   “什么?”看昶斐搓着手,夏鸿瑞下意识警惕起来。   “那啥…你知不知道这个修真界之中,最美最可爱的女修的情报信息啊?大概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那种的?”   夏鸿瑞脸上的笑容明显抽搐了一下,“昶斐兄打听这个是想要做什么?我听说,昶斐兄你有心上人了吧?”   “那你有没有听说我被我喜欢的女孩子给甩了啊?说真的,你告诉我,你不会吃亏的,最好能随便告诉我,这女孩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和她身边喜欢她的人。”   昶斐越说越是兴奋,忍不住就露出一种夏鸿瑞看不懂的某种超越幸福的开心的笑容来。   这让夏鸿瑞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昶斐这个人的人品了?虽然很厉害,但其实是个好色之徒?   还是说,这其实就是昶斐为了伪装自己的一种行为?   然而,如果昶斐不说,夏鸿瑞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昶斐正思考着,利用情报师来筛选最有几率的情侣。   作为一名月老,一个月连任务的四组情侣撮合目标都没有完成,先不说丢不丢脸了,他可是要被抹杀了。   现在如果有情报,这总比那些八卦要可靠的多吧?   这样要是能够直接将任务完成了,他也就不用每天都在为任务完不成而殚精竭虑了啊!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利用这样的情报网做任务呢?   真是被忽悠的去当乖小孩当久了,都要忘记自己其实是kill fox的大boss了啊!真想要快点回去看看kill fox的伙伴。   “咳!呵呵,昶斐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交易达成了,我们现在,那个…开始还是斗法大会吧?”   夏鸿瑞的干咳声,将昶斐重新从之前的走神之中给拉了回来,一听对方还要继续和他打,昶斐也不禁愣了:“怎么?不是说好交易完成,你不是要直接认输下场吗?”   夏鸿瑞听得一头黑线,“昶斐兄,这个时候请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当然还是要让对方看到我们交手的。   借此,也可以打消魔界现在还暗藏在附近的那些高手的眼线,不是吗?”   昶斐叼着鸡骨头,歪着脑袋想了想,现在暗藏在这里的,除了貌似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影魅,被魔化控制 了的公孙永,现在也正在与那个双性天罗斗法中吧?   但保险起见,夏鸿瑞说得貌似也没有错,好歹也是要做个表面功夫的嘛…怎么说,也不能让公孙夕到时候有借口借什么是自己作弊不努力什么的理由毁约不是?   再说了,凭借公孙夕的修为,肯定是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看破了夏鸿瑞的这点小小幻术。   咬碎鸡骨头,昶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挑衅的笑,“交易是达成了,不过也没有必要去装模作样的做做样子…”   “什么?”看昶斐脸上笑容时,夏鸿瑞就不安了。   “既然是斗法大会的前八强,那还是实实在在的打一场好了,毕竟我们都是年轻人,也要让你输得无怨无悔。”   “等、等一下,昶斐兄,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夏某人会不会输得无怨无悔了,夏某这是乘人之危了吧!”   “没关系,我给你这个乘人之危的机会,你就放心大胆的和我打一场好么,反正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要来应对一个棘手的对手的打算了。”   昶斐说着,一口喝光了面前杯子里的果汁,一抹嘴,笑道:“而且,你也不完全是乘人之危,你至少还专门为了我准备了治疗用的药汁和补充体力的补品。”   夏鸿瑞看了一眼面前桌上已经被昶斐吃了个干净的碟子,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果然发现了啊?”   摇了摇头,夏鸿瑞的手中多出了一柄扇子,又恢复了他那看上去非常容易令人消除戒心的敦厚笑容。   此刻,被公孙永那眼花缭乱的强势攻击与天罗那慢条斯理防御的一战吸引了注意的修真者们,感觉到了有一股强烈的…带着烤翅味的风好像忽然吹过。   这吹得不少人的肚子下意识的咕噜叫起来,原本应该是看着公孙永VS天罗一战的骓太严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某个方向。   只是一眼,他就已经无法遏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了,“昶、昶斐小弟到场了!”   这一声,他几乎就是将自身压抑的情感宣泄了出来。   人们喜爱灵宝小师妹,是因她让很多不是攻击类的修真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与情感的寄托。   而修真者对于昶斐,却又是另一番的情感了,昶斐不像灵宝那样有着修为基础,他是凡人,一个聪明的凡人。   他顽劣不驯,可为人处事上却又让人看到了他本性之中的正直与谦和。   昶斐是这次修真界斗法大会上真正的黑马,这如同邻家弟弟的在少年,让人们不知不觉之间,就寄予了厚望。   谁不想看看,昶斐究竟又要对他的对手玩什么花样,他们是期待这次昶斐又准备如何智斗修真者的。   这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趣事。   就算,昶斐本人最终没有出现在斗法大会,就算他默默弃权都在情理之中,就算所有人对此不会有怨言…   所有人,明明都是知道凡人挑战修真者是自不量力,也不觉得到了前八强,昶斐还能继续强运。   可随着这骓太严那一声发自灵魂的兴奋呐喊,众人目光也情不自禁的下意识落在了另一场斗法大会上。   昶斐…那个凡人,真的又出现在这修真者的擂台了!   “昶斐——!”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大声的喊出了那个对修真者,本应宛如蝼蚁般存在的少年的名字。   随着那一声,四周的气氛也仿佛又一次被重新的炒热了起来,人们不由又开始了对昶斐的议论。   任浩沙本来早就注意到了夏鸿瑞布置的幻术结界,他也有留意偷听两人的对话。   只是,他最后没想到就算是达成了交易的昶斐,选择的依旧是要与夏鸿瑞进行一场正大光明的斗法。   这样,可就真的将任浩沙对于昶斐本身的评价与看法彻底的改变了。   他意识到,这个昶斐,只要将来有机会真正踏入修真的世界的话,必然会是一个不可多得…不,必然是可以与公孙夕比肩的惊才绝艳之辈!   “昶斐没有逃!他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斗法大会前八强的擂台之上了!只是,我们的昶斐小弟身上似乎受到了不轻的创伤。   难道他之前不在,正是因为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等等,他的眼睛…似乎已经失明了!这样他依旧还要面对作为夏家子弟的夏鸿瑞吗?这可是一个不弱于昶荀的强大对手,昶斐真的没问题吗?”   骓太严抓着自己的扩音玉简,一脚踩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探着身子就差没直接跳到现场主持解说了。   四周的人们注意到昶斐的异状,也在一旁悄然的议论开了,“这难道…是昶斐的新计划吗?”   “是想要利用自身弱势,放松对方警惕,然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啊?”   “等一下,这不是替身草人啊?我刚刚用了一下天眼,那小子好像真的受伤了!”   “等一下,真的假的啊?怎么受伤的?”   “该不会是故意自残,就指望自己不会输得太难看吧?”   “哈哈,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别胡说!昶斐小弟才不是那种人!”   公孙夕与黎灸,听着四周议论,之前担心的情绪,反倒是没有那样担心了。   公孙夕更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小子…该不会是担心我…在和他斗法的时候,万一输给他了,就会说他作弊什么的,才主动邀战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欸?毕竟昶斐又不是你这样的君子,会这样想是难免的吧?噗…不过那家伙打算怎么对付夏鸿瑞?夏鸿瑞可一点也不弱。”黎灸看着已经直接笑出声来了。   看刚才夏鸿瑞与昶斐的行为,现在他们至少不会担心昶斐直接死在擂台上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六步:千年失传在我手!   斗法大会前八强的下半场斗法大会上,谁会想到那个作为凡人的昶斐(♂·正常)不但没有逃跑,还带着伤,意气风发的站在了那属于他的擂台场?   可就算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也丝毫不会成为他们为昶斐呐喊与加油的妨碍。   四周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就算其中并非全部都是为了支持昶斐而尖叫的,但如此场面却还是让人感到震撼。   公孙夕与黎灸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场中的昶斐那高高扬起的脑袋,黎灸实在有点忍不住,干巴巴的笑道:“我要是被猜错的话,这小子现在很嘚瑟!   不过,他大概没有办法得意多久了!”   一旁的公孙夕听得苦笑:“有你这么支持自己亲友的吗?昶斐的性格,他会重头得意到最后,就算是输…”   “呃…你这算不算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会赢啊?”   面对黎灸的询问,公孙夕眨巴了一下眼睛,干脆直接沉默了下来,黎灸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我猜对了。”   擂台场中,昶斐这个时候可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好友对他的胜出是完全不抱希望,他还在活动着他那酸疼的胳膊,朝着夏鸿瑞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如果昶斐兄已经做好准备了的话,那夏某人就…攻击了!”随着对面一声,昶斐直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夏鸿瑞的脸上可带着兴奋的表情,挥了挥扇子就到昶斐面前了。   “出现了!木行巽卦的代表级天才夏鸿瑞!他利用了自己对于木行巽卦的精准控制,直接瞬移到了昶斐的面前!这难道是准备速战速决?!我们的昶斐小弟要怎么做!”   随着骓太严兴奋的解说,夏鸿瑞的扇子非常刁钻地朝着昶斐那被绷带缠住的双目横挥。   昶斐的手却在他的手肘还没有转过一个弯的时候,就已经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对方手肘的位置。   令人吃惊的是,昶斐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将夏鸿瑞的动作硬生生的打断了!   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刚才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骓太严就已经大声叫起来了:“怎么回事?!昶斐小弟居然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夏鸿瑞少爷的攻击?!”   “不,并不是挡住了,仔细看昶斐小弟的动作,他挡住的是夏鸿瑞的发力点!这…只是武术上的基础知识!”   “昶斐小弟原来还会这些武术吗?”嘉宾任浩沙的回答让骓太严稍稍意外了一下。   这样的配合简直是让任浩沙惊喜,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收集记载的昶斐的资料,笑道:“据我所知,昶斐小弟虽然并不是修真者,但是却非常精通武技。   特别是刚回到修真界之时,曾得到了昶家的五长老昶义的指导,学习了外功的功法,并且还有这不小的才能。”   “等等,这样说的话,是表示昶斐小弟如果想要修真,最终可能会走上与剑修一样极端的武修方向?”   骓太严就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地诧异叫起来,任浩沙却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笑道:“不,这并不一定,先不提昶斐小弟的灵力潜能的确是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光是昶斐小弟的性格,我们就可以知道,昶斐小弟绝不可能才去那么累事的方式进行修炼。”   骓太严有点失望:“这样说的话,昶斐小弟是不会选择踏上修真的这一条道路吗?”   “不,根据我的推测,昶斐小弟很有可能会走上开辟修真界新修炼反感的道路,说不定…他会成为新一代的修炼之法的大宗师!”   “哈哈,任前辈您真是说笑了。”骓太严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这可不是凡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吧?”   “然而,我并不是开玩笑的。普通的凡人或许是做不到,但是这个凡人是昶斐,他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惊喜呢?”任浩沙却自信地看着擂台,肯定地说道:“我相信,在昶斐有生之年,他绝对会想到凡人修真的办法!”   骓太严有点傻了,“没想到任前辈您会有如此肯定!”   就在这嘉宾与解说还在讨论昶斐将来会走向什么道路的时候,昶斐挡住夏鸿瑞的手肘,压制他将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时,耳边却忽然响起那个还不算太熟悉声音。   “手肘下三寸位置,是对方的灵脉的穴位所在,现在用你最大的力量按下去,就可以截脉断灵。”   昶斐都还没有弄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就已经下意识地出手了。   原本就已经被昶斐给压制了动作的夏鸿瑞,还没有来得及改变自己的动作,就已经感觉自己整条手臂好像都出现了一瞬间的麻痹状态,扇子更是直接就落在了地上。   “怎…怎么?”夏鸿瑞下意识向着扇子伸出手,可是他的扇子并没有因此回到他的手中。   反倒是昶斐的拳头忽然出现在他的腹部,就是一拳丝毫没有客气的落在他身上。   “那是…”看到夏鸿瑞被打飞出去的一瞬间,任浩沙眼尖的眯上了眼睛,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记录玉简。   而昶斐在这个时候已经顺势就朝着夏鸿瑞的下巴就是一拳落了下去,打得夏鸿瑞整个人向后两步,坐在地上。   “天啊!昶斐小弟的连番攻击居然统统都对夏鸿瑞起到作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灵脉断穴】!”任浩沙的回答有点阴沉,甚至从他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不敢确定。   “灵脉断穴?这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些耳熟?”骓太严在一旁有点迷糊,但任浩沙说出来了的话,至少他直觉上感觉那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寻常的名词。   “灵脉断穴…是千年前,在伊耆家失传的医学手法,也正是当年只有伊耆家的嫡子家主才能学的东西!”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了那一瞬间的冷场,黎灸想要掏掏耳朵,奈何没有了双手,他只能用肩膀耸了耸自己的耳朵,“喂,公孙夕,你刚才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你说奇怪的话是…?”公孙夕这个时候也有点懵,虽然黎灸的问题他明白,但还是确认了下黎灸想问的问题。   “我说…我感觉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有人提到了我们家失传的【灵脉断穴】?那姓任的家伙说…他说…”   黎灸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可是公孙夕听到这里,就已经基本了解他究竟是想要问什么了。   “你没有听错,任前辈说的,的确就是【灵脉断穴】,正是在千年前,黎家与伊耆家还没有闹成这样之前,真正嫡子所继承的那…不需要灵力控制的绝技。”   “哈…”黎灸好像漏气一般地笑了一声,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公孙夕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点担心:“黎灸你…”   “为什么昶斐那臭小子会我们家族失传了千年的【灵脉断穴】却不告诉我?”黎灸阴沉着脸,盯着擂台问。   不只是他,有不少人看昶斐的表情都已经有些古怪了。他们甚至都没有如同之前那样欢呼了。   被昶斐利用灵脉断穴的夏鸿瑞,同样也是吃惊不小,看着昶斐的模样都跟见鬼了似的。   “没想到昶斐兄你居然还会千年前的秘籍…果然是我太过于小看你了…难怪您丝毫没有顾忌地来参加前八强…”   看着夏鸿瑞脸色渐渐阴沉,昶斐此刻可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挠着脸颊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向了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却还能摆出了一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正义之士的样子。   “我说,我刚才是使用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吗?”昶斐可有点受不了那样的眼神,还是主动开口问了。   “少装蒜了!都已经使用出了这样绝对不会是偶遇就能得到的绝技了,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吗?”夏鸿瑞显然是整个态度都变了。   昶斐却被对方这话说得是一脸的懵逼,“什么啊?我刚刚用出的那一手,原来还有名字的吗?”   “昶斐,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惜,昶斐的问话已经直接被无视了,夏鸿瑞甚至都没有之前那般的礼貌了。   昶斐被对方这态度说得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是昶斐,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是从哪里偷学到的【灵脉断穴】?”夏鸿瑞继续冷冷的问道。   “我能说我是刚才在挡下你的攻击时,有个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提醒我要怎么做吗?”昶斐眼已经忍不住眯成半月眼了。   他已经隐约开始明白,夏鸿瑞态度忽变,是因为他按照了刚才在他脑海中响起的那个声音所说的去做了。   这样的话…   “喂,贱小册,怎么回事?”昶斐一脸无辜地看向夏鸿瑞的时候,心中可是直接问上自己灵魂之中的那些声音当中的其中一个了。   “可奥?你问我?”月老小册那语气,听上去就好像是惨遭了某种非人的遭遇,说不出的委屈,“刚才又不是我在提醒你,你这个时候应该好好问问那个新来的神农尺!”   这话才说完,另一个声音就好像是被召唤了一般,兴冲冲地出现了,“怎么?叫我?怎样?我的表现不错吧?主人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使用我?   我嗅到了好多伤员的味道了。如果你觉得我有点作用,就使用我吧?我会发挥出比起刚才那一些更加强大的能力,我可不只是会治疗的!”   听着那还不算太熟悉的小孩声音,想着之前这个家伙还在生气…现在出事了,居然会这样兴冲冲地跑来找自己邀功了?!   他昶斐见过玩游戏出现猪队友的,见过生活之中遇到猪队友的,可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在他以为的神兵之中,居然也存在着猪队友???喵的,不带这么玩儿的!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殇之菌一位很重要的亲人去世了,这段时间用的都是存稿…今天存稿用完了,顶着各种声音完成了一章…可能质量稍微有点低…待会儿还要去拜拜…最后想说一句无关读者与小说的一句话——祖父请走好…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七步:惨遭误会的昶斐有点伤   今年的斗法大会,总是发生了各种事件,但是偏偏这样的情况却没有令今年的斗法大会就此停止。   反倒是空前的热闹与紧张,先不说其他选手的表现,灵宝小师妹的连连惊喜与大黑马昶斐的连连惊吓,真是让身患心脏病的人没法承受得了啊!   特别是现在,昶斐毫无疑问又被他们带来了大惊吓,在千年之前已经以为某些事件而失传的【灵脉断穴】居然会被昶斐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凡人施展出来。   众人一时之间不由地议论开了。只是,比起之前的那几乎就快要是一边倒支持昶斐的言论,到了现在几乎全都变成了对昶斐的质疑。   “什么啊?为什么一介凡人会那个在千年前八大家族之中第二大家族已经失传的绝学啊?”有人不能理解。   “该不会是…间谍什么的吧?千年前偷走了伊耆家的绝学的魔界小偷的后代什么的?”有人恶意猜测着。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难道他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其实本身是很厉害的某种存在?”有人真相了。   可惜这样的真相很快就被其他的声音给直接淹没了:“哈!别开玩笑了,扮猪吃老虎我们还会看不出来?你是不是修真者啊?我可以用我的修为进行担保,昶斐绝对只是一个非常寻常的普通人!”   “就是!那小子也没有给我什么修为高深,看不透的感觉,单纯的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鬼罢了。”有人立刻在一旁进行附和了。   “那你们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凡人,就伊耆家失传的【灵脉断穴】?”一人不服气问道。   “或许单纯只是因为天赋,又或者,是因为深刻在血统之中的本能,让他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战斗直觉吧?”   一个听上去苍老的声音笑呵呵的说着他的猜测。   “胡说什么啊!这样说的话,那不是表示其实是伊耆家的后人吗?”有人听得感觉这说法真是可笑,回头刚想要吐槽那个提出那样意见的人,结果这一回头吓了一跳。   在他们身边跟着听他们聊天,并且突然插嘴的人,是一个老人。可是这个老人,却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   这是公孙家族的老家主,公孙麟。人称——麟老!   “麟、麟老?!”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入自己的聊天队伍之中的麟老,不少人被吓得噤了声。   但也有不少人的目光却已经被这边的麟老给直接吸引了过去,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位麟老的高论。   麟老被反驳了,但显然是有些高兴的,他摸着自己的白色长眉,笑呵呵地根据对方的反驳回应道:“老夫没有胡说,老夫是说真的,这种现象在我们公孙家也发生过。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小夕那孩子,总是会使用出一些高深到我们公孙夕都没有使用过的本事…   其实在我们公孙家,不要的都已经失传了,还是小夕那孩子,才让原本失传的东西重现的呢!   他可是一个好孩子…小斐也是个好孩子呢…”麟老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题却不由自主地偏了,“好…肚子好饿啊…为什么那个斗法大会还没有结束?这是在玩什么?”   麟老说着,已经开始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而去。   可众人这个时候也只敢默默地看着这修真界颇具权威,却有点老年痴呆的老爷子就这样离开他们的视野了。   不过,有了麟老这一席话,众人也无法再继续正大光明的道昶斐是非了。   倒是听到了这边对话的黎灸,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擂台之上,“这样说起来…昶斐的老妈明明是一名修真者,他身上却一点灵力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可能啊?根据神农草书上所说…就算没有成为修真者的灵力,但本身的灵力比普通人要强大一些…”   公孙夕看着喃喃自语的黎灸,对这位似敌似友的少年的话,也不由地思考上了,“如果你家的神农草书上都这样说了,昶斐的状态会不会和你们家族的神兵有关?”   “我们家的神兵?”黎灸可是愣了好半天,一时之间愣是没有想起公孙夕所说的他们家的神兵是什么。   这让公孙夕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你们家族不是有一件与我们家轩辕剑齐名的神农尺吗?”   “啊?啊…啊啊!你说的是神农尺?那东西早就已经在千年就丢失…啊!对啊!神农尺!昶斐这家伙!如果真的是我们家族的那个嫡系的话…   那就表示,他不是没有灵力,而是…而是灵力被已经认主的神农尺给吞了!加上他根本就没有修炼过…!”   黎灸越想越是兴奋,想要从地上直接站起身来,“哈!别开玩笑了!我们家族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就在我的身边?真的假的啊?”   看黎灸都要直接扑向擂台了,公孙夕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给按在了原地:“别吵…如果你的推论是真的,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昶斐,肯定会害他被人盯上!”   黎灸目光转向了公孙夕,神情有些激动,一双眼睛都已经发红了。   公孙夕看得有点无奈,叹息道:“别这样,黎灸,我知道你找他很久了,但你也要为他考虑一下啊?   你现在只要大吼一声他的身份,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特别是…没有修为的他,是神农尺主人的这一点,立刻就会被人盯上,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啊?”   公孙夕苦口婆心地说着,对上黎灸那似乎有些发怒的目光,不由地无奈:“再说了,就算说他真的就是千年伊耆家的直系正统后裔,可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谁信?   怎么说也是需要很多方面去验证他的身份的吧?这段时间的空白期,很多盯上他的人已经可以去做很多事了…”   公孙夕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心一阵滚烫,条件反射地将自己的双手松开。   同一时间,火焰直接从黎灸的口中喷了出来,“该死的公孙夕!你想要直接将我憋死是吗?你丫居然将我的鼻子和嘴巴全部都捂上了,就这样想我死?”   “呃…你原来是在为了这件事情在生气吗?”   “废话,我可比你大一岁,你以为你说的那些道理,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吗?”黎灸已经没好气了。   “要不是我双手没有了,我现在就弄死你!可奥!”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点说?你那眼神,我差点就因为你准备…”公孙夕感觉有点无辜,想要分辩两句。   可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对上黎灸那双怒火中烧的目光,他也是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了。   黎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擂台上似乎还在与自己的对手确认着什么的昶斐,淡淡道:“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证明他拥有我们家族血统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他到时候愿不愿意配合了…   不过,还好他还没有到昶家认祖归宗,不然就真的让昶家的那些老不死捡到大便宜了!”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在意这个问题吗?”公孙夕苦笑了一声,“现在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已经快要沦为众人口诛笔伐的目标的昶斐吗?”   “有什么好关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昶斐现在要不是站在擂台上,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话,他会在乎这?”   “嗯…的确,他要是在乎那么多,在别人说他是凡人,不该上台的时候,他就该发火离开了。”   公孙夕若有所思地看着擂台场中的昶斐,忍不住喃喃道:“或许,从其他的某些方面,昶斐比我还要强一些。”   公孙夕的这句感叹,黎灸没有否认,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四周不少还不明真相,各种议论的人们,耸了耸肩,直接闭上了眼睛,道:“昶斐赢了之后叫醒我。”   “就算是【灵脉断穴】,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在这一场的斗法大会上会胜出夏鸿瑞啊,他毕竟没有灵力。”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他不是凡人了,而且,他是我们神农氏的嫡系宗家,你觉得我会相信宗家会输吗?”   “听你的口气好像也不是很自信啊?”   “咳咳!少啰嗦了,看斗法!”   随着黎灸的话,场中也明显有了变化,夏鸿瑞对于昶斐的话,认真地思考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罢了,我的手头上关于你的情报太少,先打过再说!”   说着,另一只手已经将原本落在地上的那柄扇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中,与昶斐拉开了距离。   从他那明显冷淡的态度,昶斐完全看得出他完全就没有相信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可他的耳边这个时候还有某个自作聪明的家伙正在努力地向着他邀功,就好像打了鸡血似得,兴奋得不得了。   “那个家伙好像明显不相信你,这样的话,果然还是使用我算了吧?”而某个家伙,此刻已经换了个语气,似乎觉得这样的办法就可以让昶斐改变心意似的。   然而,然并卵,昶斐现在已经恼怒的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直接从自己的灵魂之中丢出去了!可惜,偏偏着家伙似乎和自己绑定灵魂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八步:看来夏鸿瑞好像也很厉害?   斗法大会前八强,原本还热火朝天的状态,现在却因为昶斐(♂·正常)的忽然一手而变得诡异。   就连夏鸿瑞下手也丝毫没有再继续客气下去,倒是昶斐,真真是恨极了自己的太年轻太天真了!   居然还没有等分析清楚刚刚发出声音提醒自己的声音有什么用意之前,就那样傻乎乎地按照对方意思做了!   这样闯了大祸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想不到补救的办法?然而令他感到可气的是,现在自己手头上,这个名为神农尺的传说级灵器,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试图让自己用它。   但他昶斐是那样轻易地就屈服,然后使用这种等级的宝贝的人吗?他可是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的!   再说了,这样的不知道自我反省自己的过失的灵器,使用了的话,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事先申明,他昶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不对,是神来着,他不是在害怕神农尺闯祸,他只是怕麻烦!   可就在昶斐还在试图压制这样的神农尺的时候,眼睛就已经被狠狠击中了。   要不是现在两只眼睛失明,缠上了纱布,现在估计就真的是一双华丽丽的熊猫眼不需修饰了。   也好在夏鸿瑞也是一个正派世家培养出来的世家子弟,在注意到昶斐走神的时候,哪怕是还在猜测昶斐某个隐藏的身份的时候,也自持身份,而没有刷阴招。   而是非常“单纯”的用血肉之躯揍了昶斐一顿,“叫你跟我斗法的时候走神!叫你欺骗我天真纯洁的憧憬心!”   ‘喵喵的你这是公报私仇啊?’昶斐心中腹诽,双手却努力护在自己面前,抵挡夏鸿瑞的小心眼。   直到夏鸿瑞连续的拳头出现那一丝的停顿空隙,昶斐顺势抓住夏鸿瑞一只手,一个就地滚,将他直接就给送了出去,朝着擂台结界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可这个时候,因为昶斐之前那一手,为昶斐欢呼的声音反而小了不少,不少修真者都在迟疑与仔细关注昶斐刚才那一下动作的手法,是不是带了什么灵脉断穴之法。   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猜测,之前昶斐能够在斗法大会上获胜,是不是就是靠了灵脉断穴的手法作弊了。   人人想的,都是:可是我会灵脉断穴,我必然会做的比昶斐这样的凡人更加的高超吧?就算对方是元婴老怪…   越来越多的人心中有了计较,这看昶斐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渐渐不自在起来了。   可是,擂台上的昶斐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不少人心目之中最美味可口的猎物了。   看着不少人磨刀霍霍的样子,黎灸却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心中开始有些懊恼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断手了。   擂台之上,昶斐成功甩开貌似有点被什么附身的夏鸿瑞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站起身来。   心中别提有多少羊驼在奔跑了,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直接冲着自己灵魂之中莫名病发的在家伙吼了一声:“你要是再在我没有允许的时候在我耳边说话,我就直接将你从我的灵魂之中丢出去!   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怕你我就不姓昶!”   听到昶斐撂下的狠话,月老小册适时补刀:“你本来就不能说是姓昶的。”   “贱小册你再多话,我们就一起去死吧!我不保证你接下来又要等多久才能等待你想等的主人。”   “…我错了,你当然姓昶!”贱小册适时低头。   毕竟有那么一句固话说得好,该低头时就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还会害怕区区低个头而已吗!别小看神笏!   见着那趾高气昂在之前教训过昶斐的月老小册这个时候秒变乖小册,神农尺不由也是心中咯噔了一下。   它发现,他貌似算错了他的这位新一代的主人了。   这个主人哪里好欺负了?谁他神农的再说这个主人好欺负,它就跟谁急!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双双变得乖巧听话,让昶斐更是满足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凶起来,果然还是很有威……   “噗…”念头还没想完,昶斐就已经成功地被击中脸颊,整个人直接跟破布娃娃一般地被甩出去了。   可奥…让他沉浸一下那威武霸气的神仙气势难吗?!   不过…既然在他身体之中最调皮的两个灵宝安静下来了,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在闪烁精光了。   “昶斐他…昶斐他被夏鸿瑞普普通通的一拳打中脸颊,摔在地上,似乎…有些起不来了!”擂台外,骓太严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倒地的少年,心中有些复杂。   听着下面不知道是骂昶斐活该,还是嘲弄地笑话着昶斐这才是真实实力的时候,骓太严心情有点复杂。   他是不太懂什么叫做灵脉断穴。但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就彻底地否认昶斐的努力,他作为一个见证了昶斐一路努力过来到现在的人而言,绝对不能允许!   “看来,昶斐刚才的那一手貌似是灵脉断穴的手法,不过就是一个巧之又巧的奇迹罢了!   就让我们看看,昶斐这一次,又准备用什么神奇的手法,来在这样一场斗法大会上直接获取胜利!“   然而,此话一出,下面顿时一阵嘘声,对于骓太严的说法,有点不以为然。   在他们来开,昶斐就是那种走了狗屎运,用那种他们都不会的大家族的招数来作弊的小人!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之前麟老所说的话的,加之真正冷静看待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少。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是斗法大会,他们甚至准备立刻冲上去就将昶斐给直接捆绑起来,逼问他灵脉断穴的手法与使用方式了。   不过就算如此,就算等到之后昶斐被打败了,他们才冲上去,将昶斐抓起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使用出了大家族的绝技的昶斐,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偷罢了,对待小偷,难道还要客客气气的请吗?   直接将灵魂提取出来,好好的将记忆挖出来就好了。   不少人的心目中,早已产生了昶斐这场斗法大会输掉之后,要怎么来对这个少年兴师问罪的方案了。   就连在擂台上的夏鸿瑞,也满满是对昶斐的不满与质问心里,要不是他本来就有着商人逐利的心理,信用对于他们无比重要。就算和他达成约定的目标是敌人,这个时候,他所想要做到之前和昶斐约定好的事情。   只是,家族的思想与商人的思考产生了激烈的冲突,让夏鸿瑞的表情与行为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与过激。   这个时候被昶斐直接甩出去,心中恼火的夏鸿瑞回过头,确定昶斐现在是真的将气息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就是一声冷笑,“昶斐,只要我距离你远一点,你那个灵脉断穴就不过是一个花架子。   虽然你现在似乎还是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但是,等我打败你之后,我就不信你不会给我吐出…“   “噗…”夏鸿瑞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直接塞入了一个带着全套的拳头,昶斐有点不耐烦地嘿嘿笑道:“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就一定会输给你这样的半吊子啊?”   “半、半吊子?!”夏鸿瑞没想到昶斐好毒舌起来,根本就是不在乎他是什么人,说得那叫一个诚恳朴实。   都说人是讲究礼节的,有的时候,就算知道对方说得只是表面的漂亮话,但人总是会比较喜欢漂亮话。   昶斐毫不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大实话,真是让夏鸿瑞心中有点羞赧又气恼。   话还就真的让对方给说对了,事实上还就是如此。   可…可是!夏鸿瑞怒啊:“我明明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不但欺骗我,现在还要这样讽刺我!”   大怒的夏鸿瑞,手中的扇子一样一挥,那就不再是单纯的木行法术之中的风了,昶斐的脸颊身上已经细小的红线来,但只要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线!   “巽卦风绳!没想到才只是一个照面而已,夏鸿瑞少爷居然就已经使用出了他绝对不会轻易在人前使用的夏家绝学,巽卦风绳!”   看着昶斐身上产生的红线,骓太严也卖力地吼起来了,现在他就直希望大家能够将注意力从昶斐的身份上移开。   一旁的任浩沙虽然还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老搭档骓太严到底是在激动什么。但是,刚刚该接话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思考对方用意与责备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他反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骓太严所说的话,找到了一个接入点,点头非常专业地笑道:“的确,这就是夏家的传家绝技巽卦风绳!利用自身对于风的一种强烈掌握,可以令原本自然简单的自然现象变成更加细致与尖锐的攻击手段。   其中夏家的绝技更是在攻击方面令人叹服,都说传音是缩声成线,利用这样的方式单独将声音传递给特别的人。   而巽卦风绳,更是直接将巽卦之中的风,将多层的风进行叠加,彻底压缩成了线,越是细小的线,攻击起来的就越是强大。而风本身的属性,加上压缩的风绳之中所产生的力量,就足够在给夏鸿瑞的对手造成首次伤害的时候,再多制造出一次二次伤害甚至更多不可逆的多次伤害!”   *******************************************************   殇之菌有话说:   抱歉,今天才回来,现在又是困又是累,可能写得有点走神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七十九步:你只管胡闹,老爹罩你!   前八强斗法大会之中,原本完全没有胜算的昶斐,展露出来的一手,让原本0:9的可能性变成了1”9。   只是,为了这个1,昶斐却白白的损失了众人支持的大气运,反倒是开始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大肥羊,现在就眼巴巴的期盼着他快点败下阵来,好趁大家族反应过来之前,在昶斐的身份狠狠的刮一层油下来了。   毕竟,昶斐虽然从很多角度上来说,算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才俊,但修真者心目之中对于凡人的心理,是长期以来潜移默化产生的。   那些已经刻在他们的本能之中,凡人=弱者=废物,就算再怎么努力挣扎,众人内心更深处的地方,可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思想,最多,是佩服蚂蚁能搬象的本事。   这从一开始,可就并不是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去看待的。自然在看到更大的价值利益的时候,就不会再多在乎。   所以在夏鸿瑞使用出了夏家的绝技巽卦风绳彻底封锁了昶斐的行动的那一瞬间,不少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欢呼。   特别是听这任浩沙的解说时,他们更是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那垂死挣扎的小蚂蚁最终惨败的结局。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到现在都期待着昶斐会有什么惊奇表现的人们,包括骓太严、公孙夕与黎灸,这种时候,看着昶斐的处境,联想他的身份也是有些丧气了。   毫无疑问,不管是作为凡人而言,还是作为一个被灵器吸食了灵气的两大家族的混血子弟,现在这样的处境,没有了灵力的话,根本就连挣扎都做不到。   任浩沙更是直接地就叹息了起来:“看来昶斐的强运也到此为止了,说到底,他终究不是什么修真者,面对封锁、破坏与禁锢于一体的巽卦风绳,他根本没有胜算。   或许到现在,乖乖的认输的话,还能够避免…咦?”   话还没有说完,任浩沙的声音却截然而至,在众人面前,原本毫无胜算的昶斐,这个时候居然向前迈出一步!   原本白皙的脸庞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并且开始开裂成一道道的血线。   任浩沙已经吃惊地站起身来了,“昶斐想要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话,伤口根本就是不可愈的吗!   这样下去他必然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还是说,对他来说,以为这里是修真界,所以觉得就算是受到伤害濒死,也绝对有办法救治?太天真了!”   任浩沙有点自问自答了,可是仔细想来的话,这的确就是一个正常的凡人会有的思想。   他这样一解释,四周顿时有人窃笑起来了,还有女修真却无不遗憾地叹息起来了:“这胚子看着不错,好好的未来帅哥居然就要因为这样就毁容了啊…”   “哈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会和凡人修真!”   这说法可谓是有些诛心了,让一些人听得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可这个时候的黎灸,却开始一点点的坐起身来,双眼晃动得厉害,“不是吧…我不是看错了吧?”   一旁的公孙夕看着他的模样,不禁安慰,“你没有看错,昶斐现在的确是准备采取自残的手法…”   “不是不是!你白痴啊!谁关心他自残不自残的?你仔细看!仔细去看他之前受伤的那些地方!”   黎灸的口吻说得有点兴奋,已经直接坐起身来了,“头发也变了,发色已经开始偏向墨绿了!这是神农尺的感应啊!肯定是神农尺感觉到宿主受伤了!”   “什么意思?”公孙夕一时之间没有明白黎灸的话。   黎灸这个时候却挣扎地站起身来,“是神兵共鸣啊!虽然昶斐这家伙没有自觉,但是神兵都存在共鸣的啊!虽然不同神兵都有不同,但是你知道的吧?那种共鸣!”   “等等,你的意思是,昶斐真的是神兵神农尺的主人?现在是血气产生共鸣了吗?”公孙夕想想就通了。   只是,他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可思议,“可他现在的素质,根本就没有办法引发神兵的共鸣吧?   他完全就没有修为,如何正确引导神农尺与他产生神主共鸣的现象?而且,要共鸣的话,也需要先被神兵认可成为了主人才可以的吧?”   黎灸这个时候却好像是即将见证什么一般的说不出的激动,对于公孙夕的话,他很是不屑地撇嘴道:“你说的估计是你们家的轩辕剑,我们家神农尺可不同!   我们家的神农尺,一生只服务我们家族的嫡系一脉,从那个孩子出生开始,肯定就已经认定其为主人,一直到这个人死亡之前,都会一直温养守护它的主人的!”   “你确定你说的那是神兵,而不是什么某些大家族的忠诚长老或是管家之类的存在?”   后者嘴角抽搐了下,只感觉黎灸已经陷入某种信仰邪神的狂信徒的阵营了。   不过仔细去看昶斐身上的伤势,特别是脸上的伤口时,公孙夕却也开始注意到,伤口冒着烟,正在快速愈合!   而现在,不只是他们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不少人的话已经有点说不下去了,昶斐的行为,已经向相当惨烈。   那种惨烈,就算是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觉,任浩沙更是盯着昶斐那一往无前向鸿瑞时的那身影,特别是头发,不敢置信地呢喃起来:“发色…变了…?”   此刻的昶斐,可没有心情是丝毫那些外围看戏的人们,他可是有点恼火的,说好的这场比赛要让赛呢?   虽然说他不是很稀罕,但是他这边说要认真打,你月老的还真的就认真打了?商人的诚信哪里去了?   可奥你神仙的居然用这种一看就让人特别受伤,貌似还会死的攻击,真的让他昶斐好欺负了是吗?   那要不要试试将自己弄残了试试看?等到时候他昶斐真的缺胳膊断腿输了的话,就立刻伪装成弱者去告诉所有人夏鸿瑞这个家伙没诚信!   昶斐还在暗搓搓的思考着到时候应该怎么用严厉可怕的诽谤报复回去,莫名感觉身上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难道这就是愤怒产生力量,所以感觉没那么疼了?   昶斐还在狐疑着,双目却忽然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刚才那一下走神,让他直接接触到了在他面前的巽卦风绳,顿时将他双眼的绷带给震断了。   昶斐眼皮顿时一阵疼痛,让他忍不住捂住了双眼停下脚步。   只是那么一瞬,昶斐的脑海之中就闪过了诸多的念头,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要惨叫两声,直接摔倒在地?   等等,为什么他昶斐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啊?不是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直接废…   “呜…”念头还没有想完,双眼刚才那一瞬间的疼痛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胀痛,让昶斐忍不住闷哼出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之前就有点被昶斐那恶鬼模样吓到的夏鸿瑞,见昶斐忽然气势全无,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抬手准备利用巽卦风绳直接将昶斐给彻底地束缚,好好质问质问他,关于灵脉断穴的事情。   谁料随着他双手一握,准备收束放柔风绳的攻击,增强约束与韧性的时候,风绳在靠近昶斐一寸距离的时候,忽然就爆碎开来。   力量反噬让夏鸿瑞顿时呛出了一口血来,向后连续推了几步,下意识认定是昶斐又刷了什么阴招,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卑鄙!”   可是随着他摔坐在地上的同时,昶斐却忽然整个人站起身来了,身上,开始有青绿色的正雾气环绕。   原本应该是受伤紧闭的双眼,现在这个时候,却缓缓地…睁了开来,一双翠绿的眸子之中,似乎有着太极八卦的奇妙符文盘绕了一圈,就已经悄然隐去。   独留下那一双翠绿宛如是碧玉一般的双眼,淡漠地盯向了面前的对手,那眼神之中,似有某种睥睨天下之感。   可是只是那一眼,赶到现场的某乐正家的初小哥,却在那一瞬间认出那样一双眸子的主人,“父亲大人?!”   “昶斐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坐在某初身边的某位依晴姑娘,这个时候反倒是没有刚才看到昶斐冲向对手的攻击的时候那么担心了。   只是,对于昶斐的状态,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   “的确…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失踪多时的父亲身上的才有的感觉…可是…这似乎不太对劲…”乐正初看着昶斐身上发生的诡异状态,摸着下巴,并不是很理解。   可是,现在在擂台场合之中的昶斐,却已经听到了耳边那霸道的呵斥声,“你就这么想死吗!就连神农尺都不祭出来使用!你他M的在搞神马鬼!”   熟悉的声音,但是语气明显已经没有那种昶斐所熟悉的从容淡定与高冷了,脏话都这样毫不犹豫地骂出来了,这决定是他那在都市社会之中可以称之为霸道总裁的男人吗?   “发什么呆?祭出神农尺!不用顾忌一切,你尽管像你之前那般任性就好!不管之后谁敢找你麻烦,谁敢质问你任何问题,爸爸全都会挡下来!不用你去操心!现在,给我用出你的实力来!”   一声呵斥,带着霸道的责备与训斥,但更多的,却是让昶斐鼻子不由发酸的安心感。   不用顾忌一切,尽管任性,有什么问题,爹都替我扛着!   昶斐笑了,他感觉,一直以来,他其实,最想的,还是听到自己老爹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爹罩你!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眼眶不由泛起水幕,昶斐抬起了自己的双手,都这种时候了,还管神农尺会惹什么麻烦?   他,只需要打败自己的对手就行!   一瞬间,神农尺缓缓聚拢出现在昶斐扬起的左手之中,随着昶斐手握上那尺一般的玉身,身上伤势顿时痊愈。   一股磅礴的力量顿时就如同整个天压下来了一般,昶斐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对手,不由笑道:“既然你不客气,那我也就不藏私了。”   *******************************************************   殇之菌有感叹:   清明怎么转眼就过去了…好短啊…总之,被打击打压了一阵的昶斐又有装逼的机会了,当然这次装逼的肯定还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步:很好,这个借口很装逼!   自来到斗法大会,昶斐(♂·正常)虽然每次胜得很是漂亮,但是那一切也不过全都是基于他作为凡人而言。   在众人看来,打得绚丽,打得热闹,甚至以弱胜强了,那便是让人喜闻乐见的。   可就算如此,凡人终究是凡人,这与修真者本身而言,就是不可跨越鸿沟的间隔。   他们可以敬佩,可以赞赏,可以感觉对方有潜力,但只是根据现在的程度而言,就算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他们的内心,在面对着凡人时,也是有种下意识的优越感。   哪怕在他们看来,是真心觉得自己是想要与对方平等共处,但是从小到大的教育,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特别的行为,而彻底被颠覆?那终究只是少数凡人而已。   可是,此时此刻,当昶斐手中出现的神农尺,自身的力量不再刻意地隐藏与压制的时候,那些还觊觎着灵脉断穴,认定昶斐是小偷的人们,已经让冷汗彻底浸湿了。   且不说那些在斗法大会擂台外的人们,这时候眼珠子都已经瞪直了,场中夏鸿瑞更是如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气场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的昶斐,嘴唇哆嗦着,终于不敢置信地开了口,“你…你一直以来都、都在扮猪吃虎?你、你你也是…修真者?!”   “修真者…勉强算是吧?也就最近才过了一把修真者的瘾,我之前可是实实在在地在人间长大的凡人哦?”   思考一下对方的话,昶斐挠着脸颊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地反驳了夏鸿瑞的话。   他其实并不需要去刻意地压制自己的内元,也不会被别人发现,毕竟力量的层次其实并不相同,就算对方是渡劫期或是大乘期的修真者,也未必能够看透。   但是表示有点做贼心虚的昶斐,虽说不是很在意某位神仙老师所说的话,但还是下意识地有所提防了。   直到现在,他是放松了,但也有意识的将自身的内元转变形式,化为了无形压力,让对方无法探索他的内元。   然而昶斐哪里想得到,作为一名月老的内元力量,有何止是让对方无法探究那么简单?他终究还是没能够把握住,神仙与修真者之间的那一个度,以至于…   “好…好纯粹的真元波动!我至今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粹浓郁的真元力量居然出自我们一位的凡人身上!”   原本对昶斐简直是说不出的失望的任浩沙,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地傻眼了,他开始感觉自己不只是误会昶斐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看到昶斐神情变化,与他的手中出现神农尺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自己居然…彻底地看走眼了啊!   而他的旁边,骓太严却是在重压之下说不出的惊喜,“天呐!天呐天呐!我的三清老祖宗!昶斐小弟他…昶斐他居然不是凡人,而是真正能与公孙夕比肩的天才吗?!   他手中的那个,莫非是失传了一千年的伊耆家的神兵神农尺?那个与轩辕剑、虎魄刀起名的神农尺?!   相信无论是我,还是在场的各位应该知道,神农尺,是伊耆家千年之变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彻底意丢失了。   一千年来,从来都不曾重现于时,已经有不少前辈大能表示,神农尺或许已经在千年前就已经毁在了那一场的大战之中了!但是!但是!神农尺出现了!   并且不仅仅是出现了,持有着它的,还是我们心目中,一直都认定只是凡人的昶家昶斐小弟!   昶斐小弟到底是什么人?他究竟是有什么奇遇,才得到了如此大的福缘,被神农尺作为主人?!”   骓太严一行话都不带换气的,直接用自身的真气就这样大声地吼了出来,脸颊都因充血而通红了。   黎灸听得却不屑地撇了撇嘴,“福缘?真要是福缘的话,至于这一路过来还那么惨吗?甚至还会被一些小喽啰觊觎着?这分明是天大的磨难!   我绝对不会怀疑他一直隐藏实力是为了度过这磨难。”   “是啊是啊,你在说这种看起来很理智的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那样一双充满了自豪的语气说?”一旁的公孙夕斜睨自己身旁的黎灸,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另一个位置,乐正初摸着自己的心口位置,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这才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向着许依晴伸出手来:“来,我们走。”   “走?去哪?”看了一眼乐正初伸出来的手,少女并没有火急火燎的就去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反倒是平静地看着乐正初的眼睛,轻声的问道。   “现在昶斐平安无事,我带你去找我和他的父亲,或许这样会比在这个地方要安全得多。”   许依晴想了想,也不由点头站起身来,“这样说起来,你已经知道伯父所在的地方了?”   “基本知道,没猜错的话,现在他正好就在斗法大会附近,而且…似乎有点不同了…嗯?待会再说,我们走!”   乐正初若有所思地低喃了一句,却没有再继续追根究底地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掐断话头,拉着许依晴就走。   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乐正初忽然改变话题,但许依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反倒是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昶斐,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着乐正初带着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他们离开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黑影,但是黑影只是片刻的停留之后,有些不悦地咋了一下舌,随即又悄然地潜入了已经呆若木鸡的人群之中。   现在的修真者们,都有点回不过身来,已经他们已经感觉到在擂台上,手持着神农尺的昶斐少年身上涌动着的力量开始变成了一股宛如实质的翠绿神龙。   配上昶斐那原本就嚣张任性的态度,让众人的心脏开始不由地颤抖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但是就在众人想不明白的时候,昶斐已经又一次问起自己面前的夏鸿瑞来:“喂,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现在就主动认输?”   笑容依旧,态度依旧,只是,之前看是不自量力的玩笑话。现在看…昶斐似乎真的完全拥有这样的实力!   夏鸿瑞看到昶斐手中的神农尺之时,就已经综合了自己与昶斐的实力。昶斐认真起来了,再动手,他,必败。   现在昶斐丝毫没有因为展现出了自身的力量就趁他不备对他进行攻击,已经算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只是,夏鸿瑞有件事情想不通,这让他没有办法就这样认输离开擂台场。   而且,他相信这个问题不只是他想要问,现在在擂台下方的其他修真者,一定也同样好奇这个问题。   可是…如果问了的话,昶斐真的会回答吗?就算回答了,他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可是…   “的确,胜负完全一目了然…但是,在认输之前,我心里头实在是有一个疑问想要问出来,不然我肯定会想不通彻,所以还希望昶斐兄你可以告知一二。”   最终,实在是没能将问题拦在肚子里的夏鸿瑞,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直接问出了口来。   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要伪装成凡人,甚至就连之前胜出的方式都那么凡人的问题吧?”这   “不愧是昶斐兄,正如你所说,我对此很好奇。”   “呃,果然是这个问题啊…”昶斐干笑者挠了挠脸颊,“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就是,我本来就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啊,平平凡凡的人类。就算是拥有所谓的力量,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拥有了力量的人罢了。”   “嗯…就像在我们人间界,人只要驾驶车子飞机就会日行千里甚至万里。   但是当没有这些的时候,我们比起其他动物也就只是多了一个创造能力和复杂的思考能力罢了。   其实这样的力量也是一样的吧?如果没有这些力量,我其实就是一个比其他人稍微聪明一点的小鬼头罢了。”   “这…这哪里能一样啊!我们的力量,完全就是我们自身修炼出来的力量,这和那些身外之物哪里一样?”   夏鸿瑞听得昶斐的话,只感觉这就像是一种谬论。   可昶斐却一脸淡然,“你觉得,除了我们自身的意识之外,有什么东西是夺不走的吗?   修为夺不走吗?小说中魔修可是可以轻易掠夺修真者的修为的。或者你觉得元婴夺不走?那那么多吞噬元婴的邪派修士借用他人元婴炼丹炼法器炼傀儡,这些夺不走?   或者说,灵魂夺不走?但灵魂也会被人毁灭,行销俱灭,魂飞魄散。   这些对你来说,并不是外物?但是对我来说,这些其实也是被大道自然赠予的外物,也会有失去的一天。   只是,这些就好像是绑定了你游戏账号的装备,你不消除账号,这些装备就不会被夺走罢了。   不过就是利用得到的东西去装逼罢了。我是想要利用这些东西获胜,可那没有过程,少了乐趣。   毫无悬念的胜利,和经过一番磨难获取的胜利,你觉得哪一个会更加让人赢得开心?   你觉得为什么老一辈的并不会与小一辈的人去计较什么事情?在我个人的想法中,那是因为,这样没有多大的意思,反倒是自降格调,幼稚得很。   但我才十四岁,我很幼稚是正常的事情,我可以降低我的格调。可是,我却也会感觉得那样很无聊,根本就不会让我感到什么期待。   如此,给自己设置难关,一点点的闯过来,或许会比较有意思。   但是你也很厉害啊!逼得我不得不露底牌了。”   昶斐说着,一脸感慨万千的模样。   可是,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却有点沉默了,它们见过找借口装逼的,可像昶斐这样睁眼说瞎话的装逼模式,实在是太让它们恶心了!   真想要假装不认识这个主人!   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清楚,昶斐这家伙…分明就是因为之前没有靠山,娘亲顾不上他,所以才害怕自己动用了实力成为众矢之的,真的被抓去解剖切片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听到霸道老爹的宣誓了!   虽然说这是对自己的父亲是信任…但也太会见风使舵了吧!刚刚说的格调呢!自身的节操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一步:万人的兴师问罪啊!   昶斐(♂·正常)的忽然爆发,与自身的强大力量气场,让原本对他有所觊觎的修真者纷纷呆然。   在夏鸿瑞最后挣扎,询问昶斐一直以来隐藏实力的秘密之时,昶斐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有点不明觉厉的感觉。   特别是骓太严,在上面听完昶斐一番的借口,眨巴眨巴眼,将原本自己的疑惑直接丢给了一旁若有所思的任浩沙:“呃…任前辈,对于昶斐小弟的话,您怎么看?”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任浩沙心中没好气,但话可不会就这样直白地说出口来。   任浩沙不由狠狠地剜了骓太严两眼,脑筋却飞速转起来:“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于昶斐而言,他其实是…有点独孤求败了吧?”   “独孤求败?”骓太严反问一句,表示自己没懂。   任浩沙脑门不由冒出冷汗来:“你看,公孙夕少爷平日对人会使用出自己的全力去应对吗?不会吧?”   “为什么…平日一定要用尽全力去和人斗争啊…”对于任浩沙的话,骓太严还真的就认真思考起来。   “你看,你自己都这样看待了,那你为什么不能想象,昶斐是和公孙夕相同的人,对他来说,与人斗法,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用全部实力的啊?   而且,刚才他所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如果用全力,胜利立刻到手,根本就没有斗法的意思了吧?   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在必赢的局面下,难道不应该享受一下可能会获胜的**吗?”   “对啊!任前辈所言极是!以昶斐小弟的实力,这样打下来根本就没有意思,所以还玩点花样才行!”   可怜的昶斐,此时此刻还在想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一定是让外界的修真者们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崇拜之情!   他哪里会知道,只要有骓太严与任浩沙的这般插科打诨,他就算找到一个更加装逼更加有道理的借口,也得直接毁在这么一对解说与嘉宾的头上。   而且,摆明了任浩沙的解释更接地气,不少还茫然莫名的修真者,在听完任浩沙的解释之后,就立刻接受了。   “结果说了一大串,居然就是为了自己可以在斗法大会上玩得开心一点啊!还真是好嚣张的家伙!”   “呵呵,嚣张怎么了?他有嚣张的资本,所以也不怕将我们刷得团团转!”有人的回答已经有怨气了。   “以为自己是昶家的天才就了不起了吗?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乾的熊孩子罢了!就是欠管教!”   四周的人们已经开始有点群情激奋了,那种情感上被戏弄的感觉与昶斐的实力,都让他们感到相当不爽。   擂台上的昶斐却恍然未觉,还在嘚瑟地看向自己对面的对手,“怎样?现在你知道理由了,要不要认输?”   夏鸿瑞有点若有所思,他毕竟不是围观群众:“我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至少我不是全无收获。”   他说着,笑了起来,向者昶斐就拱了拱手,“多谢昶斐兄的指教了,夏某大概是弄错什么了。真是抱歉了。”   “没事,我根本就…”昶斐刚刚应了一声,夏鸿瑞就已经主动跳下了擂台场,让昶斐一句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找个机会不给我台阶下巴?’昶斐有点暗搓搓的想着,四周的结界却在这个时候撤了。   而昶斐印象之中的欢呼声完全没有,他只对上了无数双充满了探究与不满的目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什么情况这是…?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违背常人正常三观的事情吧?难道…”昶斐有点被这架势给吓了一跳。   他昶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英雄也有稍微为了理想而偶尔屈服一下的时候…绝不是他昶斐对于自己神仙的身份可能被人拆穿而感到心虚!   “噫…干、干嘛?!”可这念头还没有想完,这下擂台的道路被修真者忽然堵住还真是吓得昶斐叫了一声。   而他的这个态度,让之前他营造出来的高手风范顿时垮塌,身上那一股压力完全就从他身上消散了。   这倒是让之前感觉到沉重的修真者们顿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挡住昶斐的人也立刻开口了:“你还不能下去!”   听到对方生硬的口气与僵硬的表情,昶斐已经别说有多心虚了。   不过,就算是被这些修真者发现什么,只要他打死也不承认就行!就像是找小三被捉奸时,死活不承认自己找的是小三的某个神奇的案例那般!   只要他死活不承认,就一定还有转机!现在先谈谈这些家伙的口风,万一情况不妙,就找人渣老爹!   打定主意的昶斐,不由眯了眯眼经,干咳了一声,看向了自己面前挡住自己道路的人,口气嚣张地问了一句:“凭什么斗法大会结束了,我还不能下去?”   “那是因为…”有点慑于昶斐这特意装出来的模样,对方下意识地就矮了一头,想要回答昶斐。   可是一旁有人反应及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白痴!你这样不行,滚开,放着我来!”   说话间,他就已经将对方给直接推开到了一旁,瞪视着昶斐说道:“老实说,神农尺与灵脉断穴你从哪里偷来的?如果你实话实说,再自己主动交出神农尺,自废修为的话,我们还能不计较你的罪过!”   昶斐愣了一下,不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等一下啊?我最近受到的伤比较多,还特别的疲累,可能有点幻听了,你刚才所说的话,我有点没有听清楚…”   “少装蒜!你已经暴露了,别以为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我们可不是之前被你骗的团团转的那些人!   现在趁着我们还能好好听你解释,乖乖地按照我们所说的话去做,不然…你会知道得罪整个修真界的后果!”   “嗯…听你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现在不是更加应该关心一下潜入修真界的那些潜伏者和斗法大会的事情吗?”   听完对方的话,昶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改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你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小鬼。别小看我们啊!”   随着为首之人所说的话,四周立刻出现了青色的八卦阵法,将昶斐给彻底地笼罩其中。   看着昶斐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人不由有些得意,冷笑道:“自以为是的小偷,别以为你拥有神农尺就没有人敢得罪你!就让你见识一下修真界第一封印阵法的…”   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阻隔,甚至就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们的封印大阵明明是不管多高的修为,越是实力强大,就是越能将力量封印才对!你到底…”   “所以说,我根本就是在修真界之后才开始客串修真者的啊!我不客串的时候,当然不会配合啊!”   昶斐撇了撇嘴,已经一只手就按在这位为首的男人面前,直接将他给推飞出去了。   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是用震惊来形容了,一旁在不久前被推开的人已经不敢置信地叫起来了:“你莫非是来自魔界的那些潜伏者之一?   对,你有心魔,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受影响,怎么可能会和没事人一样,一定是因为你其实早就已经入魔了吧!”   “你入魔一个看看能不能像我这样镇定的?”昶斐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直接看了过去,伸手就朝着这人抓去。   可是无数飞剑却在这个时候同时出现,指向了他的脑门,才一会儿工夫,已经有数万人同时将昶斐包围了。   “魔头!乖乖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正义凌然的语气和那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着实叫人心颤。   昶斐抬头看着根本就数不清的修真者包围自己,总算是体验了一把真正意义上的众矢之的的感觉了。   “八大家族的人居然反应那么快啊…不会是有人提前跑去通风报信了吧?”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阵仗,就连黎灸也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过他反应不慢,已经看向一旁的某君子。   “不是我,我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要真是我,就不是站在这个地方和你一起围观了。”感受到目光的公孙夕举起双手,一脸严肃。   “我知道不是你!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通风报信者的人选?”   “有。”公孙夕说着,目光已经看向了另一边完全已经被人们忽略的另一处擂台上。   这个时候,另一处应该是公孙永与天罗的擂台已经长满了各种石头草被,竟然和之前与黎灸的那一局有着异曲同工之感!   可看到这里的黎灸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了,“原来在你们家也有跟己于丹一样的小人!”   “那或许,并不是小人…昶斐不该选在这个时候暴露,实在是闯到枪口上了。又让那些入魔者有机可趁了。”公孙夕皱着眉头,看看左边擂台,又看了看右边擂台,“现在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才好了。”   “没事,既然昶斐能隐藏到现在才爆发,我绝对不会怀疑他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   久违的加更,久违的过渡章,这是第11章的加更了,感觉真是漫长啊~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二步:插科打诨是没有用的哦?   斗法大会之上,因为昶斐(♂·正常)的自我暴露,又有某人告密,令原本还只是被寻常的修真者盯上的事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特别是现在,在夏鸿瑞主动认输,试图封印昶斐的集群人惨败的情况下,八大家族加起来的万人,光是那阵势就已经令在场的众修真者喘不过气来。   站在最前方的八名代表,也明显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昶斐,一人将目光转向了与他并列的一名男子,笑道:“恭喜伊耆家,终于又一次找回失踪千年的神农尺了。”   那被恭喜的男子,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只是淡淡回应:“也多亏了诸位的协助。”   “哪里话,怎么说,我们八家祖先早定下过协议,无论经历多少年,修真界八大世家,同气连枝!”另一名看上去虎背熊腰的大汉子,摸着他那乱糟糟的黑硬胡须,哈哈哈地大声笑着,声音之大,让人听得刺耳,真正的刺耳。   “也是…不过,也不过是我们伊耆家的私事,也无须劳烦各位如此大张旗鼓,我一家解决便可。”   男子闻言,头都不曾向着那大汉看上一眼,依旧是他那般淡淡的语气,甚至听上去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   “伊耆家何必如此客气?多少年来,我们八家本就是一体的,一家有难,八家同摊,这本就是常理。”另一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昶斐,目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哼…”第二个开口的男子闻言已经阴沉下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要回神农尺吗?”黑胡大汉也没有等伊耆家的人再说什么,就已经大声打断了。   他目光转向了昶斐,笑哈哈地抬手:“喂,小家伙,听说你捡到了神农尺?那东西可是伊耆家的东西,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不介意的话,你就物归原主吧?我们也不会误会或是为难你什么,交还了东西,也算是借个善缘了!如何?”   黑胡大汉问着,那双虎目,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一股灵压也渐渐地从体内迸发,锁定了昶斐。   “哦…原来这玩意儿就是神农尺啊!”昶斐闻言一脸地感叹,手中神农尺再度出现,他不禁眨巴了一下嘴。   眼看神农尺出现,四周的气息又一次地乱了,黑胡大汉看得更是喜笑颜开,“看来小兄弟你还是挺识趣的…”   “多少钱?”可昶斐没有给对方将话说完的机会,已经抬起头看向在场的那八个人,笑眯眯地问起来。   “什、什么多少钱?”昶斐反应出乎意料,让这黑胡的汉子没有反应过来,一时愣住了,下意识地问道。   “哇~不是吧你们?不知道在人间界,长时间没有人认领,特别是一千年没有人认领的东西,谁捡到了就归谁的道理吗?”昶斐一脸的吃惊,大声询问。   这一句话问得四周顿时杀气弥漫,就差一句话的事情,万人的飞剑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可昶斐的话明显还没有到此为止,“不过嘛!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就交易吧!   你们准备出多少钱,赎回你们丢失千年的祖传宝?”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们顿时又动起了心思,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先开口,众人目光看向了之前第二个开口的那伊耆家的男子身上。   这伊耆家的男子目光却微微地闪了闪,“我并不想要赎神农尺…”   哦?这话说的其他人的眼睛顿时有点发亮了,就等伊耆家高傲地拒绝昶斐,他们好趁机去找昶斐…   “我希望可以恭请家主…”   “闭嘴!你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响亮的声音就已经大吼着打断了那话头。   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敢打断八大家族的话?   众人这可是吃了一惊,目光纷纷地转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就见黎灸靠着公孙夕,脸白如纸的赶过来了。   看到黎灸的一瞬间,伊耆家的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黎家的公子,打断他人说话,就是你黎家的规矩?”   “总比你们想要趁着我们黎家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带走昶斐要强!昶斐这家伙,就算要回家也是回我们黎家!”   黎灸中气不足地冲着伊耆家的男子吼着,脚步虚浮,却非常急切地挡在了昶斐的面前。   他死盯着伊耆家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千年前,是谁说嫡子已死,所以由次子继承伊耆家?千年来,又是谁表示嫡系已无后人,再无寻找的必要?   你们是已经忘记当初我黎家为什么会与你伊耆家分家了是吗?现在倒是好了,我黎家寻宗家千年,如今总算是见着人了,你们就想要这样将人带走?你们有资格吗!”   黎灸说得又急又气,直接咳嗽起来,原本断掉的双手伤口处,也重新开始渗出血来了。   昶斐看得不由一愣,虽然不清楚黎灸与伊耆家之间到底是有多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但现在他却不是太关心。   现在他看着自己认定是好友的人手臂的伤势居然是连同着灵魂一起被人给强行截断了,第一反应是伸手按在了黎灸的肩膀上,想要劝黎灸冷静一点。   可他倒是忘记了现在神农尺是被他取出来的状态,他这手搭上了伤患,体内内元顿时如同潮水一般地被神农尺给疯狂索取了。   因为索取太快,昶斐自己都清楚感觉那一瞬间头晕眼花,就差没有直接摔地上了。   可是这个时候众人的注意力却都不在昶斐的身上,而是难以置信地落在了应该是完全被断了手臂,甚至就连灵魂之上的手臂都彻底断了的黎灸身上。   黎灸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伸长出新的血肉来,随着昶斐松手,黎灸的一条胳膊已彻底长出。   “我的手…昶斐你这白痴再做什么?”注意到自己手臂长出的黎灸可不只是脸色变得正常了,虽然还有一只手臂并没有长出来,前一战的伤却已经消失了。   在他注意到自己重新长出一整条手臂的时候,他是第一时间里意识到这当中发生什么事情的人。   他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就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胳膊,感觉到对方向后倾斜的重量,让他更是心情复杂起来。   “我说,昶斐你不是自诩聪明人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却做这种蠢事?我手臂恢不恢复都无所谓…”   “马丹…真的无所谓你就别摆出那么欣慰又感动的表情来啊?你不摆,我还真就不打算帮你了!”   昶斐被抓住手臂,顿时有感觉到了神农尺开始缓缓吸收自己内元了,顿时感觉黎灸这简直就是想他死。   他昶斐是自愿的吗?谁他喵的要自愿牺牲自己了?   “谁,谁欣慰了啊啊啊啊!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以为恢复我一条手臂,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卧槽你好贪心啊?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快点帮你恢复另外一条手,然后你再考虑要不要为我效忠什么的?我可事先提醒你,我才不需要你这么废的手下跟着。”   昶斐不屑地撇了撇嘴,黎灸顿时翻白眼了:“要不是你现在限制了我一只手,我真想掐死你这自恋狂!”   “来呀!来呀!谁怕谁啊!我要是怕你我不姓昶!”   “可奥!你本来就不该姓昶!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害怕你了啊!臭小子!你别忘了你年纪比我小!”   “行了,行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俩兄弟能不能不要在这个地方争吵?”一旁的公孙夕上前劝架。   “一边去!你这个腐朽的小古董!”黎灸不客气地吼。   “你说谁古董了啊!”公孙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骂,愣了一下,有点想不通,也插嘴问上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也就你这种死板、固执、逞强、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自作聪明的家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性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家伙!”   黎灸说话也是没分寸,话已出口,就已经被公孙夕不小心一个手滑给打中了。   “卧槽君子之风呢?”一旁的昶斐简直是看得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了。   公孙夕却不甚在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谁规定了君子对于吵吵闹闹无理取闹的人不能生气了?”   听公孙夕的语调已经有点阴森森了,昶斐看向了已经被打得摔在地上的黎灸,无不幸灾乐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黎灸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讽刺?”   “不,你作死的能力真的是比我厉害多了,原来连同公孙夕你都能够让他毫无风度的揍你啊!真是我辈楷模!”   “听你的意思,你也希望公孙夕能够揍你一顿?你难道是人间界传说之中的那种抖M?”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说的是,你还真不愧是我辈反面教材之楷模啊!”   “认真听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争论的我也真是够傻了!”   看着在场的三个一看就是年轻一辈之中少有的少年才俊在这里闹成一团,甚至就连公孙夕也没个正经,让在场的人都有点面面相觑。   可是,为首摆明了是公孙家的男子,兴致勃勃地看了半天,最终还是笑呵呵地打断了:“小夕,没有用的哦?我们怎么说也是活了百年的人了,就算是你在这里插科打诨,告诉我们,你和他们关系不凡,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面子而对他们就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神农尺不能随随便便流落在外,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三步:人渣老爹您来得太迟了!   斗法大会前八强,昶斐(♂·正常)VS夏鸿瑞,在夏鸿瑞主动认输,八大家族及时赶到包围了昶斐,准备兴师问罪的时候,黎灸和公孙夕的插科打诨似乎并没起效。   公孙家的某位不知名的男子,已经笑眯眯地识破了公孙夕的小伎俩,并且直接公诸于众了。   而这位公孙家的男人所说的话,也让公孙夕沉默了。   黎灸看着只是听了对方一句话就沉默的公孙夕,神情之中顿时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公孙夕你这家伙,不会就因为对方这么一句话就退缩了吧?你什么时候这么…”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被捂住了,昶斐明显没有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就已经将拿着不知是绳子还是什么的东西,将他的嘴给封住了,顺便还连带了手脚。   “呜?呜~~”**的捆绑方式,在昶斐将黎灸丢给公孙夕的时候,让黎灸没忍住,发出了羞耻的呻吟。   可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惊呼起来了,“这个…是前段时间出现在擂台的那个…”   这人有点没有办法再把话说下去了,但是当初在某几个人被抓起来捆起来钓在斗法擂台,PY上还插着菊花的那一幕,可还历历在目,他们怎么可能忘记这似曾相识的某种在他们看来特别奇特的绳艺?   不过昶斐拍了拍自己的手,看现在的样子,似乎对于自己似乎被识破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   他重新抬起头,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上方的众人,伸手指向了之前那个主动开口却被黎灸打断的男子,问道:“所以,刚刚那位大叔你是想说什么来着?”   有了刚才的那一个插曲,让这男子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的松动,看昶斐的表情充满探究,“我想请小友加入我伊耆家,神农尺可归小友使用。”   昶斐听到这里,微微收敛了刚才的笑容:“刚才黎灸的话没听到吗?如果我不同意加入你们伊耆家呢?”   男子沉沉地盯着昶斐的双眼,他发现,从昶斐的那双开始逐渐恢复成黑色的眸子之中,找不到什么紧张。   “小友,你这话是认真的?”男子的语气冷了几分。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那还问我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怎么拒绝,只要你持有神农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们就不可能会轻易让你脱离我们的视野之中。”男子的话语之中,已经开始带上威胁了。   这让四周的其他人开始有点不能理解了,特别是那黑胡的大汉,都皱起眉头来了:“喂,伊耆兄,你这就不对了吧?和这个小鬼需要那么多废话吗?”   “己兄,你不会明白的,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伊耆家的男子冷沉地说道。   黑胡大汉张了张嘴,最后有点不耐烦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得!我不帮忙总行了吧?随你处理便是!”   “己老弟你也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伊耆家的人,各个都是这脾气,这是遗传的~”   看黑胡大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公孙家的男子已经笑呵呵地在一旁拍了拍这大汉的肩膀,随意地玩笑起来。   只是他这明显拉着黑胡子大汉到一旁聊天的节奏,却是让人明白,他这是打算和黑胡大汉一起不管这事了。   伊耆家男子却还是有点不悦地皱着眉头,重新地将刚才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次,“你当真不愿意来伊耆家?”   “喂,你要搞清楚一点啊,我可是姓昶名斐,拼音是chang`fei!可不是什么伊耆!我很满意我自己的这个名字,可没有打算因为神农尺的缘故,就叫什么伊耆斐。”   “果然…关于神农尺与你自己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听到昶斐这句话说得,男子沉声问道。   “知道什么?”昶斐对此却有点茫然了。   “你已经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与神农尺的关系了吧?我方才只是说让你加入伊耆家,但是说了姓氏…不觉得你这说法,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一种思维模式吗?”   “呃?加入伊耆家不就是跟着伊耆家一起姓伊耆吗?如果不是那还真是抱歉啊,我对这些修真界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昶斐耸耸肩,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只是这个时候他这个笑容与伊耆家男子的话,却让四周围观的修真者和凡人心中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了。   从这两个人争锋相对猜字谜似的说话方式,已经习惯了围观凑热闹的人们,很快就明显着当中一定有猫腻!   这一个个的,脑袋一个个的已经凑上来,耳朵更是已经高高的竖了起来。   什么什么?家族秘辛?昶斐其实是伊耆家的私生子吗?昶俜在人间界勾搭的男人原来不是凡人,而是伊耆家的某个人吗?这样说,昶斐昶荀两兄弟不是半个修真者?   光是猜想,就已经将这些曾经满脑子都只想着如何修炼的修真者那贫乏的脑子给彻底的填满了。   而伊耆家的男子显然是已经有些气恼了,见昶斐在这个地方继续装傻,他二话没说,就已经抬起手来,“将他抓起来,回去再说。”   “等等,你想要让我加入伊耆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果我回去,让你们全部改成我老爸的姓氏,你们愿意?如果愿意,看来你们那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去伊耆家。”   “哼…你未免也太懂得将你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吧?不过就是一个连十五岁都还没到的小鬼,给你一点脸面,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吗?”   昶斐的话,明显是彻底地让伊耆家的这个男人不再继续保持他的那份从容与冷静,冷笑了起来。   “不过是念在你持有神农尺的份上,加上你本身的血统,想要稍微顾及一下血脉亲情…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他边说着,边挥下了自己的手来,万人之中,顿时有人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冲过来,一部分的飞剑更是形成了一个牢笼的形状,似乎就是准备封锁昶斐。   可是,在这些人即将抓住昶斐的时候,却有一声冷哼,直接穿透了在场众人的耳膜,震得众人头晕眼花——   “十五岁的孩子不够分量的话,那他家老子…有没有资格拒绝你们伊耆家的…【好意】呢?”   此言一出,原本冲向昶斐的人们顿时飞了出去,连同那些个飞剑,也在同一时间里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回,不管是伊耆家,还是其他的七家,甚至就连好不容易挣扎出昶斐的绳艺约束的黎灸,与在旁边准备沉默以对的公孙夕,也与围观群众一般大吃一惊。   一股沛然纯正的真气,以远远胜出斗法大会百分之九十九的参赛者的其气势覆盖全场。   甚至就连昶斐、灵宝、黎灸、公孙夕等人所释放出的灵力压力,都远远不及这一瞬间带给众人的感觉强烈。   这是不是一种从头到脚如同巨石般的压力,这是一种灵魂下意识的震撼与敬畏感。   就算是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了,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可是,源于自灵魂本能的直觉却是不会欺骗他们的。   光是这样的感觉,就已经让他们完全无法自控的瑟瑟发抖起来了。   而众人视野之中,昶斐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名看上去似乎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似的美男子。   从五官就可以看出,这人在年少时,只怕是生得唇红齿白,比起那青春靓丽的少女都要美得多。   而那五官之中,明显有着与昶斐非常相似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这个男人,满脸沧桑,双眸之中带着冷酷与寒意,一双墨色的剑眉紧紧锁住了眉头。   任谁都不难看出,这个男人很生气,那怒火似乎是无法压制得住的一般,正在静静地燃烧着。   而昶斐的身旁,这个男子的身后两侧,也已经站立着不少的人,他们穿着非常统一的服饰,当中却有两个服饰是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众人也顾不上那两个明显与其他几人不太一样的人了,他们的目光,完全无法控制的击中在了为首的那忽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只是,仅仅是那一瞬间,伊耆家的领头男子就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嘲弄地笑起来了:“我说为什么被昶家丢下留在人间界的昶俜之子,回到修真界会如此厉害…   甚至就连隐藏了实力,我们都没有发现…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他不但是昶家的孩子,还是你们这些叛逆的儿子!”   “叛逆?如果你想说千年前的事情,那跟我们一家没有关系。我十七年前就已经与那个家族脱离关系了。”   “呵呵…你觉得光是你的只言片语,就可以证明什么?说到底,就算如此,你也依旧是叛逆之后!”   “我就是我,你们那些家族的事情,与我还有我的儿子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神农尺,是我儿子十年来的牺牲灵力换来的,你们没有资格得到,也不配得到。   如果你非要找我们挑事,就靠实力来试。只是,别到时候被我打死了,你们又以此为借口。”   昶斐面前,那熟悉的背影,正说着一如既往完全不顾他人面子的霸道言语。   可是,这个时候,昶斐发现,不管他怎么看,这个背影都好像十分的高大宽阔!   越看,昶斐越是有种自豪的感觉,张了张嘴,最终没忍住,笑着插嘴道:“虽然说…主角总是要在关键时刻才出现,可是…人渣老爹您也来得太迟了吧?”   ***********************************************************、   加更,第欠更加上的第12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四步:我世家的身份显而易见嘛!   在昶斐(♂·正常)被八大家族围攻的当下,乐正霆禹(昶斐父)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到来太迟。   只是,想起之前昶斐的表现与处事风格,却还是让乐正霆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有【子如此,父复何求】之感。   所以,面对自己儿子这或许算得上是有几分傲娇的抱怨,他点点头,转身摸了摸昶斐的脑袋:“抱歉啊,小斐,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乐正霆禹那双深沉的眸子,昶斐忽然有点发愣,在高智商高情商的他昶斐看来,人渣老爹这一声道歉,绝对不光是在为了现在的事情道歉,很有可能还有这多年来对自己的不管不顾的行为进行道歉。   顺势就这样原谅这个人渣老爹?貌似…也不错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根据人渣老爹的性格,绝对会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啊?   只怕自己在彻底长大成人之前…不,估计就算长大成人了,这个人渣老爹也绝对会将他的家业推给自己打理!   光是想象一下自己去接手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情,昶斐就感觉到一阵头疼,不由退了一步,干笑道:“不就是被修真界八大家族包围吗?没事啊!我打不过还可以跑。”   乐正霆禹却沉下脸来:“我乐正霆禹的儿子,谁敢让你跑,我就打得谁去跑!”   昶斐眉头抽搐了一下,“人渣老爹,这里是修真界,您老别得罪人啊!老妈大概会生气的哦?”   一听昶俜之名,乐正霆禹的表情顿时一僵,就连四周那让人灵魂震撼的气势也好像轻了些,乐正霆禹的语气有点做贼心虚的不安:“这事你准备告诉你妈听?”   “嗯…那要看您老的表现了,我们好歹不是修真界的人,说到底我们只是外人,不要在老妈的老家给她惹麻烦估计会比较好,不然以后老妈怎么回来见人啊?”   昶斐带着商量的语气,也放低了一点自己的声量。   “敢欺负我妻儿的地方,我还会放着我的妻儿再回来一次吗?”可一听昶斐这话说的,乐正霆禹顿时怒了。   昶斐却扫过了乐正霆禹身后那些被他们无视的人,轻声道:“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一个误会,老妈和昶荀好歹是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乐正霆禹何尝不明白昶斐这句话的潜台词?比起人间界而言,对于昶俜与昶荀两人,肯定对这里更亲切些。   就算是背井离乡去了人间界生活,想念家乡修真界的时候,肯定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来看看。   这样的一层关系,是从心理上不会被断的。   特别是修真界的人可都是说不出的长寿,所牵挂的亲人都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会不想回来看看?   除非是那些彻底的撕破脸皮或是这里的亲人都已经飞升或是去世,不然,可还要经常回来的。   乐正霆禹光是想想,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摸了摸昶斐的脑袋,重新转过了头来。   只是,态度上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桀骜不驯了,至少,这个时候让昶斐看到了人间界总裁该有的气度。   “说吧,你们想如何协商这件事情?如果是想要利用我儿子的话,就恕我不念情面了。”   伊耆家的男子眼神微微闪烁,目光看向了乐正霆禹,又看向了昶斐,沉沉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认祖归宗,回伊耆家偿还你们千年来背弃家族的罪过。   二,你们可以自立门户,但是神农尺的持有者必须随我们回伊耆家,你必须明白,神农尺本就是我伊耆家的。   那种东西,让那一个孩子保管,并不安全。只会引来诸多宵小之辈的觊觎,反倒是在家族更加安全。   至少,比起你这一个背弃了家族的家族后人要强,你是连同那样的叛徒后期形成的家族都直接背弃了吧?   这样的你,觉得光是凭借你这一点点的势力,能保护那孩子不会被你背弃的那个家族,还有其他人盯上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与这神农尺断绝契约关系不就好了?这样就和我没关系了吧?”   谁料男子那话才说完,昶斐就已经插嘴做表示了。   昶斐这一开口,让对方不由地就有些恼怒起来了,“你以为神农尺是你说解除关系就能解除的?   神农尺是老祖宗时期开始就已经定下的神兵,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吸收你自身的灵力。   也就是与你异体同心的存在!除非是你死了,原本的联系才会剥离。但新的关心会在你的后代身上产生。   就连轩辕剑,也是如此传承下来,岂是你说得那般简单的?要真是如此,我们也不会到现在都保持如此了!”   “哦…也就是老祖宗的凝聚与防盗措施咯?不过你这样直接将这种大事公诸于众真的好吗?”   昶斐躲在乐正霆禹身后,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特别是在看向公孙家之前一句话让公孙夕闭嘴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可是有几分挑衅。   别以为公孙夕会害怕的人,也会是他昶斐感觉到棘手与忌惮的存在,一直给他昶斐抛媚眼,搞什么暗示的,真的以为他昶斐看得懂啊!看得懂也不会照着做!   就是在昶斐完全准备将八大家族全都拖下水的心态下,在场看戏的局外人却开始恍然大悟起来了。   “等等,这样说起来,公孙夕其实是公孙家的嫡子,是准备接任公孙家下一代家主之位的人…那昶斐莫非…”   有人似乎已经开始反应过来,只是激动的话说到了一半,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   公孙家还好说,就算意见不合,在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也会放下家族的矛盾,这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   但是,如果是在公孙夕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对他记性暗算,将他弄死,轩辕剑没有了下一代嫡系的继承者…那又会变成什么样?   只怕到那个时候,公孙家会大乱!而且,不只是公孙家,就连整个修真界都会陷入一场大风波之中。   而反之,将同样情况套用在伊耆家,却又证明了另一件事——昶斐,是伊耆家的嫡系子孙!   并且,刚好是和公孙夕相同地位的…嫡系的长子!   修真界,又有多少人是不知道伊耆家千年前嫡长子阴差阳错的失踪?这样算下来,这个嫡长子没死的话…昶斐必然就是这一系的后代!   不只如此,他也将会是伊耆家下一任的家主继承者!   但是,昶斐的情况却明显比起公孙夕更加复杂,因为…他至今都是无归属!他现在的姓氏是昶,却持有伊耆家的神农尺,背负伊耆家真正下一任家主的继承权。   可是千年来,伊耆家更替转变,早已物是人非,又怎么可能将家主的位置让给这个根本就是身份不明的小鬼?   但是不让,昶家明显有机可趁,只要让昶斐到昶家认祖归宗,那么昶斐连同他持有的神农尺,都是昶家的。   又或是,伊耆家最终争夺下来,不得不全都要归纳入昶家,被昶家彻底吞并,或是由昶家人通知伊耆家。   如果变成第二种,伊耆家无疑是会被架空,但是前者的话,那伊耆家千年基业白白让给【外人】。   这,根本就是一项可以让人各种做文章的大事!居然就这样被伊耆家的人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   在场的众人,不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伊耆家故意挖出来的某个阴谋了。   毕竟,现在伊耆家的发言人,可一点说出真相后的担心与害怕都没有。   不但是他,其他七大家族,也明显对此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表情变化,仿佛这真的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只是,在发现昶斐是故意将他们不是很想说的秘密,用这样的方式引导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不由有些感叹。   比起忌讳乐正父子,对于昶斐,能够利用这样的方式反击;还有乐正霆禹,面对他们众多人的寸步不让的态度,在他们感觉,这是意外之喜。   这是源自于相同血统的归属感与自豪,就算内部之后还是要有一番争夺,但现在对外至少是知道,这就是他们同根同源的人,还是让他们感到惊喜。   毕竟,他们有的是时间,先确定目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慢慢去耗,总会有机会让对方屈服。   反正乐正霆禹的人手也不过就这么一点点而已,就算硬的来不了,那到时候来软的,这一代不行,换下一代。   只要他们需要堂堂正正的生活,不是隐名埋姓的避开他们,他们就可以尝试各种办法。   “有何不可?只要是秘密,迟早就会有被人发现与揭露出来的时候,只是,我倒是想要看看,有谁敢动八大家族的人!”面对昶斐刚才的挑衅,伊耆家的冷笑一声,目光飞速地扫过了在场的众人。   公孙家的英特明显有点无奈地耸耸肩,两手一摊,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而且啊,我是在不觉得在场八大家族的万人能够奈何得了我们家小夕!   特别是,手持轩辕剑时的小夕,应该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吧?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够让公孙夕吃亏吧?”   “你是不是忘记灵宝小师妹了?”一旁有人插了句嘴。   公孙家的男子沉默了一下,笑道:“那种小丫头在规格之外,不算。谁知道她是什么怪胎?”   “好吧,我觉得我也可以。”昶斐也愉快的插了一嘴。   但很快就被公孙家的那男子用眼直勾勾的盯上了,“你本来就是与公孙夕差不多机遇与背景的人,你也不算。”   昶斐听得嘴角抽了一下,已经看透了,这个公孙家的,还真是不承认自己说错话,被打脸了啊!   这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五步:哎哟我去陆黎你又来了!   针对于明显看着好像挺聪明、挺厉害的一种人,是个昶斐(♂·正常),都会想要去狠狠地打击一下。   特别是一旦对方露出了那么一丝一毫的破绽,也都会让昶斐无法按捺住的想要去踩两脚。   看着面前的所谓的公孙家的发话人,昶斐已经笑得分外开心了,“公孙家的大叔,按照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明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将老夕给打败啊?”   “这…”公孙家的男人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即注意到昶斐那掩饰不住的坏笑,又笑了起来:“的确,凭借我的实力,的确不是公孙夕的对手,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四周围观群众听到这里就已经一片哗然了。   公孙家的这个男人,昶斐是不认识,不代表他们不认识啊!公孙家实力仅次于家主的公孙致!   他什么样的实力是不清楚,但是谁都知道在十年前的上一场斗法大会上,公孙致最后输的那一场所爆发的实力,完全就已经达到修真者的元婴后期了!   那个时候,年轻的公孙致明显在那一场斗法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突破了,如今谁敢怀疑他没有达到出窍期?   可是,实力已经达到了出窍期的公孙致,现在亲口承认自己的实力不如公孙夕…   众人的目光,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又一次重新落在了那沉默无言的公孙家的年轻一代天才身上。   “这样说起来的话,之前夕少爷面对灵宝小师妹的时候,难道是有所保留实力吗?”有人猜测着。   这样的声音一出,顿时有人加以连想:“这么说起来,之前灵宝小师妹与夕少爷的关系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嗯,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夕少爷似乎每次都有让这灵宝小师妹!”   “看来果然是这样了啊!灵宝小师妹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夕少爷比起来,应该还是差了一些吧?”   “就是!我觉得吧,灵宝小师妹再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所以,实力有所不济也正常嘛!夕少爷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你个头啊!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女修吗?我告诉你,你这种封建思想早就要被淘汰了!我们本身实力就不比你们弱,还需要你们这些臭男人怜香惜玉?”   明显有一些女修已经对身边男修所说的话,动了真火,直接就伸手去拎对方的耳朵了。   另外也有女修开始同气连枝起来:“就是!谁规定灵宝小师妹就一定需要让?夕少爷让是他自己放弃机会,主动示弱,这不能说明灵宝小师妹实力不如夕少爷!”   “哎哟哎哟~我去你这婆娘下手要不要这么狠,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要断了啊!”   “谁让你乱说话!灵宝小师妹的努力有目共睹,谁敢说她实力不济,是靠让的,我就跟谁急!”   “可是…灵宝小师妹怎么说,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女孩子,那样顽固,会不会有点自己糟蹋自己了?明明实力不够,干什么要去逞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呢?”   “对呀!要不是夕少爷够君子,又有风度,灵宝小师妹只怕输得别说有多难看了。她倒好,恩将仇报!”   也有一些女修,明显并不觉得灵宝是厉害,反倒是感觉这就是源自于公孙夕有风度,主动退让才有的结果。   这话听在昶斐耳中,他还真就有点不乐意了,马丹,到底是谁在让啊?他昶斐可是月老欸?一根指头就能彻底地将公孙夕给挑翻了好么?   居然说是公孙夕主动让着女体时候的他?开什么国际玩笑?真是当事人不说话,还真当自己说的有道理了?   昶斐有些不爽地看着那几个,明显是觉得,灵宝不但不念及公孙夕让着自己,还明显地借此伤害公孙夕的女修,正想着应该怎么去反驳这些人,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另一个方向了,“她怎么来了?”   “有些人,自己没有实力,看斗法看不出深层次的东西,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得头头是道…还真是让人看到了所谓的肤浅。”   嘲弄的冷笑,熟悉的长发,那完美的**微微轻颤,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细看却并不纤弱。   那精致的五官与那令人摸不透的冷淡表情,混合在一起的时候,莫名就有着引人注意的魅力。   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艳,她的嘲笑语气是昶斐所熟悉的,熟悉得甚至都让昶斐有点笑不出。   在这种时候,他都顾不上这里剑拔弩张的情况了,就连公孙致的话,他都没有去接茬了,而是直接闪到了那忽然出现的少女身边:“陆黎?你怎么又来抽热闹了?”   “修真界可不是你的,谁规定我不可以到斗法大会的现场来了?”陆黎反问,口气之中明显有些埋怨。   因为她睡着的时候,昶斐没有叫醒她,她醒来的时候,斗法大会都已经开始有好一阵子,甚至都结束一局了。   对上陆黎那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眼神,昶斐还真是有些心虚起来了,这一心虚,也没法再硬气了:“呵呵…说什么啊?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呢!”   “哦?我怎么感觉你很多的行为,都在表达出,对我的出现感觉到非常不满与无奈的味道?”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敏感啊?我干嘛要对你的到来感觉到正不满与无奈啊?你来了还能欺负我不成?”   “你想试试?”陆黎闻言,目光落在了昶斐身上,那眼神顿时让昶斐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差点就节操不保了!   几乎是本能的,昶斐向后迅速推开了两步,冷汗刷得一下就冒出来了,“咳…你随意,我还有正事要处理。”   “哦。”陆黎还真就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刚想转身,就感觉到什么的一把抓住了忽然而来的一只手腕。   “怎么?是觉得我刚才说得太有道理,已经直接说中了你内心最在意的问题,所以恼羞成怒了?”   原本有点灰溜溜地想要回乐正霆禹身后的昶斐,听到陆黎的话,回头就看到了有几个…在之前明显是说公孙夕让着灵宝的女修真者,这个时候已经包围了陆黎。   “恼羞成怒?就你?觉得那么几句话就能动摇我们的道心?太天真了吧!我们说灵宝怎么了?   反正那个臭丫头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白莲花,虚伪还很做作,利用夕少爷对她的关心,来展现她自己,践踏夕少爷对她的好!我们就说她了,你想怎样?”   昶斐眨了眨眼,看着这群人讨论自己的事,他怎么就有一种没法理解的古怪感觉呢?   这里面说的灵宝是他没错吧?不过作为灵宝时候的他,那个时候可是出于尊重对手,很用心的揍了吧?   不是说好了,不用全力就是不尊重对手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围观角度可以让他的行为在这些少女心目中完全变成是在愧对公孙夕对自己的礼让的?   为什么听这些妹纸说话,感觉会有种听相声的感觉?   明显,那几个少女可不是说相声,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去推陆黎了,显然是打算给陆黎一点教训。   只是,昶斐从陆黎的表情不难看出,陆黎对于这些人的话,也是当成笑话来听了,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朝着昶斐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好像是在问,“怎么样?”   “怎么样个头啊…这种事情我都懒得管,亏你还能特意为了这种事情跑出来强出头,活该被围攻!”   而昶斐注意到陆黎的表情,立刻无声的回应了一眼。   陆黎眼睛立刻眯成了半月状,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动表情,看向了在场的几个少女,“你们如何的肤浅,本与我无关,不过,你们既然主动挑战我,我也没道理回避。”   随着陆黎这句话,几个少女修真者明显还处于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的状态,“怎么?你想斗法?”   “不是斗。”陆黎却轻飘飘回应了三个字,人已经重新出现在了昶斐面前,斜睨昶斐,“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这家伙!以为逃得掉吗!”完全没有看清楚陆黎怎么脱离自己的包围的少女,看着陆黎完全不将她们当回事的态度,反倒是又重新与昶斐聊天的态度,心中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很强烈的被羞辱感。   只是,在其中一人叫起来的时候,已经有年长者在叹息了:“这样比较一下…还真是强的够强,弱的太弱啊…”   那找事的少女还有点没有明白,为什么有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感叹,可当她的脚步挪动的一瞬间,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一种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栽倒了。   “厉害!”八大家族之中,黑胡大汉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地赞叹了一声,“就算是我们家的那几个,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水平!昶斐小鬼头身边,看样子并不是毫无高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大叔,我身边有没有高人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公孙家的大叔,居然打不过自己的晚辈的这个问题吗?”   不等黑胡大汉感叹完呢,昶斐又丝毫不客气地大声发难了,这次声音明显比起刚才多的嘲讽不是一点半点。   ***********************************************************   欠更的第13章完成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六步:天才总需要对比看潜力嘛!   陆黎的忽然出现,是将昶斐(♂·正常)给吓了一跳,但陆黎的出手则是将八大家族的一些人吓了一跳。   并不是说陆黎刚才一手有多高明,那也不过就是一种小手段,但这种小手段却贵在精准。   不但把握好了力度,同样也把握住了速度,并非很快,但又绝对不慢,抓住了对手的视线死角,掌握对方所能承受住的力道,蜻蜓点水,以最小的付出一招制敌。   对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沦落得惨败的结果。   而陆黎明显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花招,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刚才说话的那些少女的死活,收手就来到了昶斐的身边。   傻瓜都看得出,陆黎和昶斐的关系根本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彼此之间到底是君臣关系,还是朋友…或者更加亲密的什么关系了。   不过黑胡大汉明显没有能够从昶斐的口中套取到相关的情报,反倒是被昶斐轻飘飘的将话题给转回来了。   黑胡大汉不由地挠了挠脑袋,目光重新又落到了公孙致的身上,想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了。   刚才公孙致简单的一手,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公孙夕明显被重新又抬高了一个层面。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昶斐分明就是注意到了他的意图,可是完全沉住气了,甚至还特意又将问题给拽回来了。   可好歹是活了百年的老狐狸,昶斐打的什么算盘,公孙致可不觉得会和他想象中的有什么出入。   “江湖辈有才人出,我也不过就是老一辈的老头子罢了,打不过小夕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哎哟的确不丢脸,不过就是人老了,不中用罢了,换做是我,肯定打得过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打不过的公孙夕,所以我倒是感觉之前伊耆家的那个大叔说的话,其实挺像是废话的。”   昶斐却笑得有些人畜无害地,话题却又重新转向了之前伊耆家的人所说的那个问题上。   因为跳跃式的说话方式,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了一点小小的穿越,脑袋上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愣了好半晌,伊耆家的才反应过来昶斐说得到底是什么问题,脸色不由地沉下来了。   他还以为昶斐是个十五岁都不到的少年,所以思想注意力无法保持集中,容易三心二意跑偏到其他的问题上。   结果,他们居然全部都被昶斐给牵着鼻子走了,这个小子,就是故意地将他们的注意力,一点点地转向了其他的地方,让他们无心注意到之前问题,让他控制了局面。   只要他们思考昶斐刚才所说的话的那个空隙,昶斐就有机会钻空子:“呵呵,你们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们这是赞同了我的看法了。   不过为了防止其他人有所怀疑,所以我也会用事实证明我可以真正彻底地将公孙夕打败。   如果我在斗法大会上打败了公孙夕的话,那么神农尺就由我独自保护,而我也不会加入伊耆家,没问题吧?   看你们这么沉默,我就当是默认了?好,那就让我们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昶斐完全抓住了话头,当众人但应过来的时候,昶斐基本上已经将自己的提议给说完了。   全场众人的脑海中,还在反复思考着昶斐刚刚所说的话,这个时候直接处于了呆愣的状态之中。   “…啊!原来是这样!”公孙致反应算是快的,只是反应过来就不由苦笑了,“小家伙,原来在你的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等现在这么一个机会了吗?”   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个傻笑,“公孙家的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感觉我不是特别明白?”   装!你继续装!就看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公孙致不说话了,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一旁的男子,感叹地拱拱手:“伊耆宿,如此一来,恭喜了啊!”   被他称为伊耆宿的男子,这个时候正用复杂的神情看着昶斐,公孙致所说的那么一句恭喜,别人不懂,他懂。   这的确是值得恭喜的一件事情,因为从昶斐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昶斐可不是公孙夕那样固执不谙变通的诚恳性子,昶斐更加的猾。   对于他们这些大家族,有着公孙夕这样天才是一种福气,可是,公孙夕目前却并不适合成为他们的家主。   甚至可以说,如果公孙夕现在这种状态成为家主,只会令他们的家族无法稳定下来。   但是瑕不掩瑜,以公孙夕的人格魅力和他本身的实力,足够令他凝聚人心。   但是昶斐不同,谁都可以看出,昶斐的性子跳脱、任性、顽劣、自以为是,但是,他聪明,韧性十足,本性不坏,有着一股子冲劲,但却不是公孙夕那般笔直向前。   现在对比,谁都看得出他们俩都是天才人物,才是从其他方面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区别。   公孙夕在修真界,本身有着十六七年的人气威望,加上了公孙家的气运加持,是修真界众人所认同的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从未与任何人交恶过。以至于他名声稳。   但是昶斐不同,昶斐一来就闯祸,甚至身为昶家天才昶俜的儿子,居然是个凡人!   光是这些本来应该就连昶家的名气都不可能加持在昶斐的身上,众人只会将他当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废物。   可是他却在完全不暴露自己的实力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投机取巧,以修真界所谓的“歪门邪道”一路闯到现在的前八强,甚至他一出现,就引得众人欢呼。   就算半路他的行为破坏了他创下的名声,可是,真的就完全被破坏殆尽了吗?   都说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如果说没有对昶斐的那强烈的期待,又怎么可能引起那么大的失望之情?   而且,这些修真者,真的就完全对昶斐粉转黑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真正会去尝试攻击昶斐的人只有那么区区几人?整个斗法大会会场之中的人,如果想要凝聚真气压制昶斐,双拳难敌四手,昶斐抵挡得住?   甚至就在刚才,众人口中说着公孙夕,说着灵宝,又有多少人在得知昶斐有着伊耆家的血统时,说昶斐半句?   甚至有多少人在注意到昶斐实力,发现他是伊耆家的出生时,感到了愤怒与不屑一顾?   就算众人本身并没有注意到,就算他们将这当成是一种喜闻乐见的热闹来看,可八大家族的领导层心中的眼却是雪亮的——   昶斐以短短的斗法大会的时间,已经凝聚出了声望!   只要这般一对比,就可以看得出,在人际处事上,谁又是更甚一筹的那一个天才。   可是,就算知道了昶斐还真的就是在正处事上不落后于公孙夕的天才那又如何?   现在昶斐根本没有认祖归宗,甚至乐正霆禹出现搅局,将来只怕是有得闹了。   而公孙致的恭喜,伊耆宿也是听到了那么一丝的幸灾乐祸的味道了,这心中别提多苦了。   不怕家族出不争气的,就怕家族之中出现太争气的。   如果是如今的宗家,出了这么一个人也还好,可为什么…偏偏!是出在已经被他们认定是自己死的那个人的后代身上?难道他们伊耆家注定要有内乱?   伊耆宿真想要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了,他悄然地叹息了一声,有些有气无力地看着明显是阴谋得逞,正在暗自窃喜的昶斐,真是又开心、又生气、又懊恼!   虽然年岁在修真界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年轻的乐正霆禹,这个时候却已经清楚地把握到了在场众人的态度。   本来就是在商场混了多年的他,看人脸色猜测对方的内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的行为。   特别是伊耆宿的表情,让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刚才他没有说话,可不代表他不会说话。   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与昶俜的这个丢失多年的宝贝儿子,是否能够应付得过来罢了。   如果应付不来,自然是他主动出马,顺势而为。   如果应付得来,自然是多给他一点累积经验的机会。   他从来都没有打算,让自己的子女都在他的羽翼下成长起来,他会进行规划,但是子女的道路,自己去走。   他只会去指出一条相对来说,会比较轻松一点的道路,至于会不会选择,全凭昶斐他们自己的选择。   正如现在,他对于自己出生什么家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这些人的态度却让他留意。   “小斐…”他思考了一下其中关系,看向了昶斐,还是轻轻地换了一声。   “什么小斐?别叫我小斐,我不小了。嗯?另外,叫我干嘛?”昶斐率先反驳了几句,随即才问关键。   “赢了公孙家的那个公孙夕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昶斐一愣,歪着头没有明白乐正霆禹这是准备跟他说点什么。   “你持有神农尺,伊耆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等你将来成年,他们最终屈服选择请你回去成为伊耆家的家主,你准备怎么做?”   昶斐呆了呆,下意识回答:“他们目前的宗家已经在家主之位千年,我猜的没错的话,下一代的家主继承人也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若是我轻易夺位,必然是会引起伊耆家一场内乱,而其他人也一定会选在这个时候进行攻击。   到时候内忧外患,只怕我要真的在那个位置上,也有诸多有心无力的情况出现,有够麻烦的。   除非,到时候我大兴改革,重新改变伊耆家的制度,破而后立,不然伊耆家只会在我上位时雪上加霜。   可那样一来,伊耆家的元气大伤,只怕要有一段时间的调整了,虽然后期可能会少了这层麻烦,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我凭什么要去为了伊耆家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放着他们保持原状不也可以?”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七步:陆黎的关心总让人有点伤啊?   昶斐(♂·正常)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分析了伊耆家问题的症结,让乐正霆禹都有点诧异昶斐的小脑袋瓜子在那一瞬居然能想到那么多。   不只是他,昶斐回答用的就是寻常的小声,而不是传音入密的手法,其他人自然也听了去。   伊耆宿明显是对于昶斐所说的进行了一下分析和构想,心中也是有些赞同的,同样也感叹昶斐才思敏捷。   而其他人也对昶斐有些几分忌惮,思考着伊耆家倘若是真的将这个小鬼带回伊耆家,只怕伊耆家就真要摆脱目前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的那份僵局,上一层楼了。   只是,昶斐最后说的那句明显是“伊耆家如何关我屁事”的话时,伊耆宿基本直接被气笑,“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伊耆家家主是他说当就当的?”   其余的几大家族的人也有点哭笑不得,黑胡大汉更是笑得浑身都有点哆嗦:“这个小子,好自以为是啊!”   “可是他却的的确确有着自恋的资本,我倒是希望他能回我们昶家,如果他长大了比如今更加出色,家主之位,让他来做也无不可。”昶家五长老昶义的脸上,已经明显地浮现出了一丝对昶斐的肯定之色。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老油条了,如何看不出昶义这话可不是看玩笑的,他似乎还真就有这个打算。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昶斐还姓昶,加上如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与最近在昶家与昶义五长老相处。   这样天天可以用他与家族之中其他的同龄子弟比较一下,就可以看得出,到了昶斐这一代,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可以直接超越昶斐的。   除非,是后期出现了某些特别的机遇。   所以昶义的话也没有说死,也表示要等到昶斐这一代的少年人真正长大的时候,看看是会长残,还是真的可以在他们的这个时代时期真正的发光发热。   “可惜了,这个昶小子要是也有我们家族的血统的话,我也可以尝试去争取一下了。”   既然看出了昶家打的什么主意了,其他八大家族的人质感觉到了有些可惜了,摇了摇头,也不掺和。   倒是昶义的话,让伊耆宿有点懊恼,盯着昶斐看的目光现在是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而乐正霆禹仔细想了想昶斐所说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基业虽大,却不清闲,还有诸多麻烦,的确不能算是一个最佳之选,那如果是人间界的乐正家呢?”   “人渣老爹,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乐正家我是不会去的,要去就叫乐正初去好了。反正,那个乐正家我不喜欢,叫我去,我肯定会彻底地让那个乐正家垮台!”   听到乐正霆禹一提那个乐正家,昶斐的态度就比起伊耆家要坚决冷酷得多了。   伊耆家怎么说也是无法确定乐正家的祖先是否还活着,所以一直听之任之,放着不管,却也没有毁掉的意思。   伊耆家与黎家的矛盾,昶斐也不是很在乎,找嫡系与不找嫡系,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乐正家不同,通过神农尺提供的情报,与乐正霆禹身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加上自己的调查,昶斐至少知道,那个乐正家,真正嫡系一脉就是被舍弃的弃子。   如果他的父亲那个时候是掌握修真之法,神农尺传到他这一代,他还不至于是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废物。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在之后被乐正霆禹和昶俜给丢在了人间界独自挣扎整整十年!   乐正霆禹是不知道他和昶荀的出生,还是在这一年里才得知了消息。   昶俜则是因为家族缘故,根本没有办法忤逆昶家的意思,就已经被昶家给直接带走了。   昶家的无情,乐正家的无义,都是昶斐产生心魔的关键存在。   所以昶家无情,昶斐可以纯粹的去利用昶家,却不会去昶家认祖归宗,关系也保持不远不近就好。   乐正家的无义,让昶斐就连那份不远不近的距离都不想保持,可以避开就彻底避开。不能避的话,就毁掉!   乐正霆禹也完全没有想到昶斐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小斐,你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我不喜欢那个我从来就没有去过的乐正家罢了。   对了,人渣老爹,您问我这个做什么?我可事先申明了,我就是我,风一样的男人,别想用家庭约束我。”   “去你的风一样的男人,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拽了?回去之后好好去将你欠下的这些天的功课补回来!   如果这次回去的期中考你不能拿年级第一,看我怎么教训你!”乐正霆禹看着昶斐的态度变化,直接转移话题。   每每想到他与昶俜对昶斐的亏欠,都让他对这个儿子感觉到心疼与无奈,只希望能够更多让昶斐多感受父爱。   “卧槽你够了啊!为什么我一来就一定要拿年级冠军啊?这种事情我决定让乐正初去实现就好了,我就顺其自然好了,对吧?乐正初?”   昶斐说着,就朝着之前服装明显与乐正霆禹身边的几个属下并不相同的那两个人挤了挤眼睛。   乐正初笑了笑:“就算我被乔装了,你也认得出我,真厉害。”   “嗯?”乐正初的态度让昶斐愣了一下,挠了挠脸颊,“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哪里有点变化了?”   “经历一些事情,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你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成长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原地踏步?”乐正初闻言,笑容却倐地又收回了,还是那副严肃模样。   昶斐却不由地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了乐正初一直握住的许依晴的那双小手上,表情古怪,心中难免的有点不舒服,转开了脑袋,“算了,等这边事情结束之后,回去了再逼你慢慢说好了~”   说着,昶斐还不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笑容之间明显是一种非常强烈的不怀好意之色。   可一旁的陆黎却有点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的动作,犹豫一下直接在昶斐的头上就狠狠一拳落了下去。   昶斐根本就是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完全就没有想到陆黎的忽然攻击,对陆黎的绝对信任,也让他在注意到陆黎的攻击时都没有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   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太迟,他整个人已经条件反射地朝着地上扑倒下去了,“卧槽陆黎你又乱来?!”   “不,我没有打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注意一下另外一处擂台场的情况,毕竟下一场,或是下下一场,那将会有一位成为你的对手,你不注意,可是会败的。”   对上陆黎脸上恶劣又冷嘲的笑,昶斐不禁撇了撇嘴:“比起你这完全让人摸不着的性子而言,那些都是小儿科了吗?再多被你虐几次,我就快打偏天下无敌手了。”   “你这句话是认真的?”陆黎一双眸子,并没有带多少感情地看着昶斐,却是露着浅笑问着。   昶斐真是被他这个笑容看得有点头皮发麻了,目光又一次地成功从陆黎脸上移开了,“我开玩笑你有意见?”   “好好看着吧,别等到了最后,才懂得临时抱佛脚,那两个对手,不管是谁成为你的对手,都不会是你能够轻而易举应付得来的。”   随着陆黎这话说出口,在场各怀心思的人们,也开始暂时收敛了他们的意图,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   天罗和公孙永的擂台场上,各种修真界不怎么见过的植物生长着,试图缠住天罗的行动。   可是擂台场景的变化可不只是按照一方的对手的意思进行改变的,同样也会受到另一人的影响。   既然擂台全是植物,天罗索性改变了擂台的气候,那炎热干燥的环境之中,竟然连蒸发的水蒸气都没有。   随着天罗随手放火,宛如一个完整的林子的擂台直接燃烧了起来,并且火石越来越大,光是让人看着就有一种置身于熔炉之中的燥热感觉。   公孙永显然也是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燥热,不但浑身被汗水浸湿,态度上也明显充满了暴躁的感觉。   原本就是水行的他,攻击力本来就比较差,只是因为他有虎魄刀助力,在弱小的攻击也能造成可怕效果。   注意到天罗在散漫的破坏着森林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传说在林子之中,利用水分增加空气的湿度。   要说现在对天罗没有忌惮,那是骗人的,刚刚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对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居然挑起了他另一个方面的性质!让他不由地脚软。   那个时候还好是他反应够快,及时用出杀手锏,不然他将会沦落得和那些被天罗下手的人一样的下场。   只是,提早这样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只怕之后对付起其他人来,又要重新布局了。   都是这个天罗,连八大家族都不是,居然破坏了他的好事!   这次阵法一旦布置成功,非要让这个天罗沦落得如黎灸那般不可!   公孙永想着,动作已经停下来,站在了擂台的边缘,就等着天罗自投网罗,他要让公孙家与昶家都看看,公孙家的公孙永,绝对比那个公孙夕和昶斐更加值得让人期待得多!   *****************************************************************   第14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八步:老爹的家事先无视   在前八强的斗法进入后期,随着陆黎的一句话提醒,众人的注意力也下意识地集中到了公孙永VS天罗的一局。   但是从如今的情况来看的话,公孙永完全不占优势,他看起来就是在单纯的东躲西藏,尽量借着树林的掩护,躲避那男女通吃的可怕敦煌宗天罗采花贼。   再看天罗的表情,真像一只戏耍着老鼠的猫咪,笑眯眯地等候着自己的猎物自己玩累停下来。   那脸上明显灿烂之中有几分妖娆的神情,让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是微微地有些心寒,特别某位朱师兄/姐。   在看到天罗那时不时地向擂台外围扫的目光,还有那一个舔着舌头,有意无意触碰她自己那丰满胸部的动作…   围观之中的朱乾,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根据她对天罗的了解,现在天罗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擂台中的公孙永!   那探索的目光与那色情的挑逗,分明…就是前两天她发现了自己的时候,所…所做出来的行为!   要不是她那个时候逃得快,只怕在那种时候她就要白白地被天罗这家伙给糟蹋了啊!   光是想象一下,朱乾的心中就有些害怕,现在她可不是男儿身了,想要拒绝,天罗也根本没法为难自己。   可是现在女儿身,北天罗靠近的一瞬,她就感觉浑身莫名其妙的燥热发软,只怕一旦被抓住,根本就躲不过!   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要被这天罗毁了!   只是,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对天罗异常了解的朱乾才知道,反观其他人,只感觉天罗的行动让人莫名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还不如有着朱乾那么深的觉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感觉天罗并不是想要打败公孙永?她行为好暧昧啊?”明显是注意到情况不太对的昶斐(♂·正常),看了半天,摸着下巴歪着头,有点想不明白其中的特别。   陆黎同样摸着下巴歪着头,轻声道:“她的行为动作我有点印象,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那好像并不是什么攻击的招数或者是具备动作…那好像是…嗯?”   陆黎的话没说完,表情就已经变得古怪起来了,昶斐才听到一半,就没了陆黎的声音,不由追问:“什么?”   “不…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陆黎摸着下巴的手转移到了额头,轻轻的摸了摸额头,她已经转开头去。   “什么啊?说话说一半?看错什么了啊?好歹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昶斐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被乐正霆禹给挡住了。   “干嘛啊?人渣老爹?”昶斐一脸莫名,扒拉着乐正霆禹的手,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而,乐正霆禹的手却跟钳子一般,牢牢挡在昶斐面前,甚至都形成了一个防止昶斐开天眼去看的结界。   只是,这样的行为可是明显会将昶斐得罪。   为了防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父子情被破坏,乐正霆禹道:““小孩子别看,等你以后长大一点的时候再说。”   昶斐也不傻,原本想要直接挣扎甩开乐正霆禹的手的动作一顿,下一刻,直接换成了内元击中双眼的凝视。   就见…之前还穿着还算是整齐的天罗,这个时候已经明显地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了。   如果只是脱衣服那么简单的话,也就算了,但关键在于,天罗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轻轻抚摸着四周树木。   随着她那轻柔手指触碰到树干的动作,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巧巧地一根根落在树干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的动作,再揉揉一握一勾,顿时让人感觉好像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触碰到背脊时,滑动的酥麻感!   只是随着她的手指脱离目光大树时,由她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就已经整个燃烧起来了。   而她,直接朝着另一个大树就贴了上去,那双**轻轻蹭着树干,隐约可见的雪白酥胸微微一颤,就算是不谙男女之事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有点喉头发干了。   昶斐更是直接听到了自己头顶,人渣老爹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呃哦…”只不过,还没有去仔细体验那份别样感觉的乐正霆禹,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于昶斐的肘击。   因为昶斐的身高不够,角度刚好,乐正霆禹遭受到肘击的一瞬间就已经松手弯腰下蹲了,“臭小子干嘛…”   “虽然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人渣老爹你敢对老妈之外的人咽口水,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已经差不多十五六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乐正霆禹的语气之开始有点怨气了,“你妈躲了我十六年!你是想要让你老爹去当出家人吗!”   这话越是说道后面越是带上了几分危险,“还是说,你准备将你老妈交出来?好好弥补她这十六年欠我的?”   “或者…让你的人渣老爹,真的人渣一回,随便找个女人,好好的发泄一下你老爹心中的那一份欲望之火?”   乐正霆禹的说法,已经有点威胁的味道了,说到最后,甚至可以是在耍无赖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要么让他对其他女人下手,要么就要学会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孝顺,好好的撮合一下。   昶斐听得顿时一脸的黑线了:“少来,别以为我不记得我有一个妹妹,你要真的是十多年来都没有碰过除了我老妈之外的其他女人的话,那为什么我会多出一个妹?”   “那是有个女人,弄到了我保存在医院的冷冻**,做了人工受孕得来的,我可没有对那个女人做什么。”   乐正霆禹严肃地解释着,还真有点害怕儿子会误会。   “少来!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个女儿,可看情况,我那小妹你从小就带在身边了。”   昶斐哪里相信乐正霆禹所说,直接翻了个白眼。   乐正霆禹却是嗤笑起来:“说起来,也是巧,那个女人,居然借着成功受孕的名号,到处说我对她做了什么,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一点什么,或者得到更多的什么…   所以我就如她所愿的,和她签了合同,由她代孕给我生个孩子,我会被她一大笔钱,从此我跟她再无瓜葛。”   “卧槽够狠啊!人渣老爹你还真是人渣啊?母女分离,你还和人家再无瓜葛?你这是让小妹情何以堪啊?”   听到乐正霆禹这样一番的解释,昶斐也是同情ing了。   乐正霆禹却是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小文是我从小就小心呵护的,我也没说不让她认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什么情何以堪的?我只是告诉她,她是被她母亲作为交易商品而诞生出来的,但是她依旧是我的宝贝女儿。”   “人渣老爹你这样做,你觉得小妹她还会愿意认她那样一个母亲吗?”昶斐闻言顿时有点无言以对了。   乐正霆禹这做法还真是完全不给人家留一条后路啊?   乐正霆禹却是一脸无辜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撒谎欺骗我的子女罢了,所以实话实说。”   一旁的乐正初听乐正霆禹与昶斐的互动,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了。   要知道,实话实说是实话实说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关心子女情绪的温柔好么?完全就是潜移默化的洗脑吧?   想起之前小文妈妈来找小文,想要借机让小文撮合她与乐正霆禹时,小文的那个表情,乐正初就不禁摇头。   看现在的情况,他的这位父亲大人,明显是准备用同样的方式给昶斐洗脑,让昶斐想办法撮合他和昶斐妈妈。   乐正初还在想着乐正霆禹对昶斐的洗脑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会成功,就已经听到昶斐在那边似笑非笑了,“看人渣老爸你的作风,果然你还是随便找个女人去发现好了…   不,那样实在是太糟蹋别人了,人渣老爸你还是多多锻炼一下你的左右手好了,看你憋了那么久,应该左手和右手比较适合你一些。我妈的话…等她什么时候原谅你再说吧!”昶斐的话,就是一盆冰凉的水。   一句话出口,就已经成功地让乐正霆禹火热的心…瞬间就透心凉了…只是,纯粹是凉,飞扬不起来了啊!   堂堂的乐正大总裁,在那商场之上,意气风发,要什么没有?可是在家里,偏偏就是要不到儿子的关心,妻子的爱…   真乐正霆禹只觉得鼻子一酸,就好像是一个被单独抛弃在了家里的孤寡老人,被儿子硬塞了一个虐待老人的保姆,可怜兮兮地过着痛不欲生的每一天…   “小斐,你这样就不对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爸爸吧?你难道…就不想我们家能够完整吗?”   “完整?什么是完整啊?我年纪小的时候就没有体验过完整的家,我现在十四岁了,差不多也懂事了,一个完整的家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昶斐一脸疑惑地问着,那完全商业性的微笑与说法,让乐正霆禹心中那根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刺又狠狠刺了一下他的心,他不由神情复杂地看向昶斐。   他发现他完全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更不知道这个儿子现在到底是是生气,还是变得什么缘故,才会说出这番话来,但是他却是感觉自己被刺激得很深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八十九步:对着月老称月老   面对自己老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状态,昶斐(♂·正常)是真的没好气的。   针对于这样的乐正霆禹,他也只是稍微刺上一刺,让乐正霆禹不要轻举妄动罢了。   毕竟他这里是好过关,但他还不能代表他的老妈昶俜的意见,他可不想被两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现在这个阶段,帮助任何一方,大概都会让父母双方当中的任何一人在听到自己的偏帮时,而感到为难。   如果都是心怀愧疚,抱着弥补自己的意思,而强行在一起的话,那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幸福可言。   昶斐还是想要将选择幸福的权利推给乐正霆禹与昶俜自己来决定,而不是打着他的名号去做出违背自己最真心的想法的决定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到时候真的要内疚的人,可就不会是他的这对活宝父母,而是他本人了吧?   所以,听到乐正霆禹提到给他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之时,昶斐可丝毫没有客气地用最强烈的态度表示了拒绝。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昶斐没有记仇的意思,但乐正霆禹对于昶斐的亏欠却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昶斐这番宛如是提醒一般的拒绝,着实让他受伤。   几乎完全就是抱着一种失魂落魄的态度,乐正霆禹的头发都开始有点蔫蔫的耷拉下来了。   甚至就连看斗法大会的心情都没有了,黯然地站在一旁,用着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昶斐的背影,一言不发。   乐正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作为乐正家年轻一代中年纪最大的,他感觉,他们一行回去之后,自己大概真的需要做点什么才行了。   这样死气沉沉的状态,就算是他也有点受不了,大概会想要将这些的父亲大人直接赶出家门吧?   “好了,现在家里的事情就先放着等斗法大会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再慢慢说。”昶斐没注意乐正霆禹的失落,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也直接无视,将注意力转移到斗法上了。   明显,天罗**的行动与走位,真是让不少人有着一种伤不起的强烈感觉,目光哪里缘故再看过去?   不过,昶斐倒是感觉到了一束火热的目光好像正在喷这火的样子,不断地朝着天罗的方向集中过去。   别说天罗是否能够感应到了,就算会是他昶斐这么一个外人,也明显感觉到了那样怒气冲冲的是视线了。   关键是,那目光的感觉,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下意识地回头去找那样一束目光的主人时,昶斐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然而他没料到对方居然是…不小心被他所遗忘的某个非常熟悉的强大门派的大师兄…好吧,现在是大师姐!   朱乾,那双明显比起男人时要大上不少的双眼,这个时候可正用着非常幽怨与不满的眼神看着天罗。   那模样,就好像天罗露出来的那些部位都是她的似的,因为被别人抢走却又抢不回来,所以产生了愤怒。   这莫非是…有JQ~   看了半天的昶斐,又将目光落在了擂台之中的天罗身上,天罗的笑容似乎是越发的正灿烂与戏谑了。   只是,她似乎也是玩够了,没有再如同之前那般地用着非常明显的动作去调戏勾搭擂台外的观众了…   ‘等等?她其实是在调戏擂台外的人,而不是在对付擂台之中的公孙永吗?’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昶斐,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擂台上那个正得意洋洋的等候着天罗靠近的公孙永了。   “真可怜啊,公孙永那小子这是变成了天罗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陪衬了吧?”而发现这一点的,明显不只是昶斐一个人,有人直接在感叹出声了。   昶斐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诧异地回过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在他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多出了一个蹲在地上画着什么的少年,这年级,可就不是什么比他大几岁的同龄人了,这人完全和他差不多大。   看情况也是十四岁左右的年纪,蹲在地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抓着一根树枝,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看起来是看腻了比赛,有点没精打采的。   只是,他的出现还是将昶斐给吓了一跳,毕竟,从刚才开始,可还没有这么一个人呢!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在刚才他走神的一瞬间才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卧槽你谁啊?”昶斐可是真的被实实在在吓了一跳,小声直接骂出声来了。   “我谁?我是…就当我是来搞破坏的吧?因为不小心发现了几个好像关系都已经开始稳定下来的情侣了,但是这样的关系也太单一了一点吧?人的感情怎么能一对一?所以忍不住想要来搞一场破坏,累积一点力量罢了。”   少年闻言笑了笑,瞥了一眼昶斐,又不由地有点同情起来:“不过,兄弟你放心,你的缘分不是我破坏的,是你自己情商太低了,不懂得把握,所以才没有桃花缘……   哦,不对,抱歉我说错了,你是压根就一点异性缘都没有,同性缘也没有。   因为你这么低下的情商,估计就算我给你配个后宫,你也能全都将其给流失殆尽了…啧啧啧…真惨啊!   看你这脸色,这面相,估计将来是孤独终老的下场!”   卧槽?!昶斐眼睛瞪大了,这家伙这话说的,他怎么隐约想到了某种比较特别的存在啊?   “喵了个咪的,你到底是谁啊?什么叫做我情商太低,所以给我配合后宫我都能全部流失啊?!你觉得我会稀罕所谓的后宫吗?别天真了啊!”   “嗯~是吗?原来你不稀罕啊~那算了,我开始还真的有点想要稍微帮帮你的打算,毕竟你身边的那个少女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后宫呢!看她的样子,当你的正宫娘娘基本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可惜你没有主角命!”   被人说情商低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家伙说自己没有主角命?什么叫主角命?   这个家伙…就是真心实意地来得罪人的吗?   特别是这家伙刚才所说的话,什么叫做感情不能一对一?什么叫他没有异性缘?什么叫他的下场是孤独终老?   诅咒他来的吗?别以为他昶斐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啊!   “所以说,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咯?”面对在这边自说自话的家伙,昶斐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少年不由眨了眨眼,“回答你?你刚才有问我什么问题了吗?”   “问了啊?我刚才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哈哈~我不是人啊!难得你是一个可以看到我的隐身的,我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个少年明显有点自豪,笑得也有点开心,他丢下在手中的树枝,站起身来,脚尖微微离开地面,回答道:“我是下一代的红鸾星正神,也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说的——月老!”   昶斐眨了眨眼,目光下意识地朝着一侧转移了开来,重新看向了擂台的方向,摸着下巴看着擂台上的比赛,一脸若有所思,“最近太累了,所以我出现幻觉了吗?”   “喂喂喂!你这家伙!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见到了本神,不三叩九拜的求本神给你勉强给你配一个好姻缘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直接无视我?信不信我倒是让你孤独终老啊!”   “嗯…看样子,公孙永对于这一战似乎成竹在胸啊?不过看四周的灵力波动,好像还不至于一击打败天罗?”   昶斐心不在焉地说着废话,就连自己语言之中是否有语病都不在乎了,他现在就是想要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了。   “喂!你这个人类修真者,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啊?   不过没关系,我理解,毕竟你们虽然都是修仙的,但是因为已经很多代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仙了。   所以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真正接受我们的存在…我会实实在在向你证明我并不是你因为找不到女朋友,过度妄想下所产生的幻觉的。   我可是…”   这位自称自己是月老的家伙,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昶斐的拳头正中了脸颊,朝着地上摔去了。   “嗯?你干嘛?”看着昶斐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伸出拳头的人可是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一只蚊子,那蚊子老是嗡嗡嗡的在我耳边飞来飞去的,所以我想抓住它。”   “抓蚊子?”对方明显半信半疑地朝着四周看了看,下意识地挥了挥手,“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有蚊子了吗…”   “大概是我太累,所以出现幻觉了吧?看斗法,看斗法…”昶斐转移着话题,已经重新收回自己的目光了。   那个年纪明显与昶斐差不多大的少年,随着昶斐一句话,就已经直接被昶斐给踩在了脚下去了。   踩了两脚,感觉自己脚下貌似还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他不由地就翻了白眼。   MDZZ…说好了修真界的修真者与神仙是水火不相容的设定哪里去了?   为什么这种自称自己是月老的家伙,能够这样毫无顾忌地跑到修真界来胡闹?   而且看这个家伙的意思,完全是准备随便拉郎配的节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上天送给自己的猪队友?   *******************************************************   15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步:虽然我看穿了但我不说   在前八强天罗VS公孙永的一战中,昶斐(♂·正常)非常不巧地注意到了天罗的意图并不只是单纯针对公孙永的同时,一个忽然出现的少年将昶斐吓了一跳。   但是紧接着少年所说的话却让昶斐感到无言以对。   对方居然在说自己是红鸾星继承者?是世人所说的月老?滚他个月老!他是月老,那自己是什么?   骗人骗到正主头上来也就算了,从言行来看,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明显还准备胡乱进行一些撮合!   一看就是一个不喜欢安于现状,做正经事的主儿。   这种人,以后他见一次就揍一次,免得误了他招牌!   想着,昶斐脚下狠狠地碾了两脚,目光重新落在了斗法大会擂台上,那专属于公孙永与天罗的一场斗法上。   “敦煌宗天罗明显已经进入了公孙永少爷所布置的阵法之中!只是,我们现在尚且还不知道永少爷到底是布置了一个什么样的阵法来等待天罗师兄自投罗网!   任前辈,您看永少爷这布置得到底是什么阵法?”   耳边,骓太严严肃地盯着擂台,非常直接的进行着解说,完全就没有之前面对昶斐或是灵宝时的歇斯底里。   任浩沙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看着擂台之中公孙永在布置完之后,就盘腿坐在地上的模样,有点若有所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孙永的这个阵法应该算是一个类似于之前己于丹少爷面对黎灸时所准备的陷阱。”   “陷阱?前辈您的意思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增幅之类,或是困住对手的阵法,而是破坏类的陷阱?”   “没有错了,之前己于丹的手法想必我们现在都还记得,利用天时地利,降低黎灸对自身的警惕,引诱黎灸对他穷追猛打,悄然布置破坏陷阱,将一个范围内的空间彻底地真空,令黎灸无法与大道灵力产生共鸣,借此攻击!   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公孙永的手法,明显和己于丹的手法很是相似,只是我不知道他对天罗,会采取什么攻势…   或许,他也将会采取与己于丹相同的方式吧?”   “任前辈您的意思是说…永少爷他也准备彻底斩断天罗的道缘,直接将天罗给废了?”   骓太严听到这里,语气开始有点不善了。   对于他们修真者来说的话,如果没有真正涉及到非得拼上性命的事情,哪里会随随便便地就断人道缘?   如果不是昶斐及时出现,利用了神农尺修复黎灸的一只手,只怕之后斗法大会结束了,黎家就会兴师问罪。   己于丹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年轻气盛,犯了修真界的大忌讳,却还不自知,下擂台时还耀武扬威的。   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公孙永也是那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犯忌讳断人道缘。   第一次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可以用太年轻,第一次参加斗法大会来推脱责任,当只是一场意外处理。   可有了第一次,其他年长者必然会提醒自己家的晚辈,需要注意的一些犯忌讳的事情,如果这样还犯…   不用多想,众人基本已经想到公孙永那样做的话,就不会像己于丹那么走运潇洒地走下这个擂台了。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天罗真会如公孙永所愿吗?   别说其他人这个时候已经收敛了之前东扯西扯的心情了,就算是昶斐,这个时候也不由集中注意力。   擂台之中,天罗看起来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孙永布置的陷阱,脚步轻快地就直接走入阵法之中。   “公孙家的小家伙,出来吧!你的诡计我已经看透了咯?乖乖出来我还会给你留下一丝颜面~不然的话~”   天罗的话没说完,脚下就是一脚踏地,一股真气瞬间呈波纹扩散,擂台中,几棵被公孙永布置了阵法的大树立刻传出了“毕波”的破碎声音,明显是被强行破坏了。   看到天罗简简单单的一脚破坏阵法,骓太严的解说感觉到了一丝不能理解:“任前辈,永少爷的手法,明显就是不久之前己于丹所使用招数,这种招数大家既然已经见识过,自然在斗法开始的时候就构思好了破解之法…   可如此一来的话,永少爷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用这种明显已经不能再使用第二的手法对战天罗呢?”   任浩沙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之中,在感应到自己的阵法被破坏的时候,脸上笑容反倒是明显更加明显的公孙永。   说真的,这个时候他也有些不能理解公孙永的行为了,可是他可是嘉宾,这种时候,不知道也不能说不知道。   “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公孙永是在利用之前己于丹的用的阵法来布置障眼法。   看来他不愧是公孙家的人,利用别人已知的惯性意识的想法,引诱对方上钩之后,再给对手来个出其不意!”   “可是…从永少爷方才的布置上,似乎并没有布置什么与丹少爷不同的阵法啊?到时候又将如何出其不意?”   任浩沙有点懊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骓太严,完全不明白骓太严这是打了鸡血还是什么,干嘛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种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啊!就算是他前辈,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好不好?能别一有问题就问他吗?!   虽然,任浩沙心中开始有点对骓太严行为不满,不过嘴巴上当然还要继续接话:“嗯,也是,为什么他要用这么明显的陷阱来引诱天罗来攻击?这明显不可啊?所以,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让我们接着看下去!”   骓太严原本还真就有点来劲儿了,完全忘记任浩沙也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上了。   哪知道任浩沙说了一堆的废话,又要话题给绕回来了。这让骓太严顿时呆愣了半晌,接不上话来:“呃?”   “噗…修真界的嘉宾与解说,看起来还挺有趣的。”比起比赛,更加对主持感兴趣的许依晴,听到最后,已经直接被那主持解说的两人给彻底逗笑了。   可随即她的注意力又落在了擂台之上,看着不断地向着公孙永逼近的天罗,不由也疑惑起来:“所以说,那位叫做公孙永的少年,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乐正初看着比赛,也有点困惑地摇了摇头,几天下来,虽然他们是对修真界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可真的让他们来分析一场斗法比赛,还真是迷糊得很。   倒是昶斐,听到许依晴的询问,没回头,却已经在笑了:“其实也没什么,被天罗破坏的力量和他所布置的阵法力量现在已经在向着公孙永所在的方向集中过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孙永其实就是打算累积自身的力量来天罗制造一个最大的杀招。”   “哦?可是,我怎么感觉公孙永布置的那个阵法,是一个专门削弱力量,断开灵力所用的真空阵法?”黎灸闻言不由地在一旁插嘴问起来了。   公孙夕也有点若有所思:“将一定空间内的灵力排除的阵法,就算被破坏之后重新由公孙永吸收,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的样子…他是另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吗?”   昶斐眯着半月眼,嘴角咧了咧:“呵呵,他还的确是另外有点其他的想法,不过在我看来,那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法,说到底,不就是想要利用空间阵法…”   “别说,你别说,让我们自己想想,你这样一说的话,那就没有什么观看比赛的意义了!”   见昶斐好像真的是知道了,甚至马上就要说出口了,黎灸立刻用他空出的一只手迅速掏出了一根银针,就直接扎昶斐的身上了。   这一下,昶斐顿时就跟忽然被点穴似的闭上了嘴巴。   乐正初看得是有些惊奇了,笑道:“小斐果然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了吗?居然比其他人都快。”   昶斐听乐正初这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不由翻个白眼,斜睨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那眼神,正是在反问乐正初:“你这话是想要想我表达什么吗?”   要说乐正初,还真不愧是昶斐的兄弟,光是一个眼神的询问,他还真的就看明白了,笑道:“所以说,如果现在在擂台上,昶斐你就已经看穿公孙永所有布局,直接将计就计,以对方的局来压制对方了,是吗?”   昶斐不置可否的转了转眼珠,算是确定了乐正初所说的猜想,又重新斜睨了一眼乐正初。   “所以,以昶斐你看来的话,那位名字叫做天罗的人,是已经知道了公孙永的计谋,还是不知道呢?”   昶斐眯了眯眼,看着在林子之中就好像是破坏神一般,破坏着一切在他附近的所有事物,不禁微微冲着乐正初的方向点了点头,手指缓缓伸出,已经指向了一个方向。   乐正初只是看了一眼,顿时了然,他笑:“看来,要说这一局技高一筹的,其实还是那位叫做天罗的人吗?”   昶斐听着乐正初的话,挠着脸颊想了想,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反倒是双手握拳,相对的撞击了一下。   乐正初看得一愣,不由皱起眉头:“你是想说…势均力敌?可是…”   不等乐正初话说完,擂台之中的爆炸声顿时将众人不小心落在了乐正兄弟的互动身上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一步:天罗真心是个摘草贼吧?   斗法大会前八强,天罗VS公孙永,公孙永采取了不久之前己于丹所使用的招数让不少人有点想不通。   毕竟招数连续被人在一天之内用上两次,对手没发现的话,也就算了,那样只会让人思考公孙永的做法会不会引起公愤,一旦成功了,又是否会被千夫所指。   可是看到后面,众人倒也很快想到这样的花招,用了一次,天罗又怎么可能会不注意?   如此的话,这样的找数对于天罗根本就是没有多少意义与价值的,只会被天罗破坏或是直接利用。   但是公孙永在天罗每一次的破坏时,都会露出不知是兴奋开始得意的笑容,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在完全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求助于对这件事情看得比较透彻的人。   而最有天赋与资历的人,明显就在另一个擂台上。   众人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落在昶斐这一行人的聊天上时,反倒是被擂台上一声巨响给重新吸走了眼球。   只见擂台上,天罗直接用了一个大招,火焰从她的脚下,以一种爆炸的形式,分成八股,扩散爆炸开来。   擂台地面原本应该覆盖了一层泥土,却在天罗的刻意控制下,直接爆出了在最下方的天晶来。   天晶飞在半空,随着天罗手一捞,就落在了他手中。   遥望了一眼目标所在的方向,天罗妩媚地笑了笑,手指轻轻一弹,一枚天晶的碎片就好像人间界的子弹,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贯穿无数树干,直接就朝着目标射去。   但是在子弹靠近公孙永的一瞬,公孙永还是盘坐于地,一只手迅速伸出,一把就抓住了射向自己的碎片。   “他…他居然徒手去接由真元凝聚弹射过来的碎片!”骓太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叫起来,“他疯了吗?!”   可是,下一刻骓太严的话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公孙永的手指也没有直接被天晶碎片击得血肉模糊,反倒是随着他的手指一松,那小小的碎片就啪嗒一声落地了。   公孙永的手掌完好无损,完全就连半点的伤害都无!   这一下,擂台下方顿时哗然一片:“不是吧?就算再厉害,这样接住碎片,都还能一点伤都没有受?”   “永少爷难道比起夕少爷都还要厉害不成?!”   “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是不是里面有蹊跷?”   下方的人们议论纷纷的,目光已经开始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了。   要知道昶斐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可并不只是一种自身实力上的才华,还有对斗法本身的一种天赋。   黎灸感觉到无数视线正在朝着这边集中,也有那么一点压力山大了,出手拔了银针,下意识看了一眼昶斐。   后者明显还在那个地方装哑巴,让黎灸都感觉自己好像看到昶斐身上有某种无形屏障,正在将那些朝着他投射过来的视线一个个的给反弹了回去。   “别装了,说说看,公孙永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黎灸看着昶斐那欠揍的目光,又是好气又是好奇,哪里不知道现在昶斐什么心思,直接找了个台阶给昶斐下。   昶斐闻言,不由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还有什么怎么回事?你们眼瞎了吗?不就是他布置的那个阵法吗?”   “啊?什么阵法?你说他布置的灵力真空阵法吗?”黎灸有点不是很明白昶斐这话什么意思。   公孙夕与陆黎听得却已经开始露出了一些了然的意味来。公孙夕不由感叹一句:“这样看来的话,创造出了那个灵力真空阵的前辈还真是非常的厉害!”   “厉害个屁!有才无德,厉害我也不崇拜!”昶斐听得却是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声。   陆黎不由看了一眼昶斐:“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又隐藏了什么秘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可是落在了昶斐脚下那个已经被踩得不成人形的家伙身上。   昶斐表情有点不自在了,每次陆黎一开口,他昶斐的秘密就没有了,难道说,陆黎是他的天生克星不成?   昶斐有点懊恼地瞥了一眼陆黎,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他可真的要是见陆黎就跑才行了。   “我能知道些什么?我和你们可差不多,知道的也就那么一丢丢,反正啊!那个公孙永,仗着自己会那么一点投机取巧的小花样,就以为大家看不出了,真是天真!   想要将大家当傻子看,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了。”   昶斐讽刺公孙永,却让在场的不少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莫名其妙地就有那么一种躺枪的感觉。   尼玛…这个昶斐说话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讽刺他们?   就连解说嘉宾骓太严与任浩沙,耳朵也是尖着呢,听昶斐那一句跟抱怨差不多的回应,这表情就别说有多么古怪了,解说的玉简都有那么一点抓不牢了。   现场人们备受打击了,擂台上的两人却听不到昶斐那明目张胆得罪人的话。   在天罗注意到公孙永将天晶都轻而易举地挡下时,微微地扬了扬眉,对于对方的手段也是微微地感到意外。   但终究是敦煌宗大师姐,天赋眼界也是一等一,微微眯眼打量了四周,又看向公孙永所在方向,顿时笑了。   公孙永心中对天罗,可绝对是有着忌惮的,虽然他所忌惮的方向,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方向。   但是,在看到天罗露出的笑容一瞬,他就立刻收敛自己刚才嘚瑟过度时,露出的笑容,双手向前一推。   地面的泥土好像是被掀起的浪潮,直接卷着树木就朝着天罗卷下来,天罗也是完全没犹豫,双手一合,一上推,那铺天盖地之势顿时在那一瞬间就化作无数细沙落地。   那样铺天盖地的攻击方式,居然在关键时刻被天罗用了敦煌宗的那不属于攻击方面的辅助招数给破了。   天罗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她现在能够这样使用自己门派的招数,而不是使用其他偷学来的招数,说到底,也是多亏了那位机灵的小师妹的斗法了。   想着,天罗给自身来了个速度增益,顺便出现在公孙永的面前,就是轻轻柔柔地伸手勾住公孙永的脖子。   “呼呼~小家伙,片刻不见,如隔三秋,想我吗?”   天罗吐气如兰,那轻佻的语气,情人般的低喃,挑逗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公孙永的脖颈,让一股酥麻感迅速地从脖子蔓延到了公孙永全身。   公孙永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毫无顾忌地就冲上来了。而他…居然不争气的有反应了!   公孙永下意识的一夹双腿,双手推向了天罗,可天罗却是娇笑一声,声音如风铃一般飘飘荡荡,倩影如魅,转瞬就与公孙永背贴背了。   天罗轻轻蹭着公孙永的背部,忽然转身,温热的手直接探入了对方的后衣领之中,随着斯拉一声,衣服碎了。   公孙永的背部直接果露出来,随着天罗手指一路向下,这家族之中,被重点培养的少年,无法控制的发出了丢脸的叫声来:“噫~!”   “哎呀~还真是一只雏鸟啊~这叫声,是还没有经过第一次吗?那需要需要姐姐指点指点你?”看着公孙永狼狈躬身身子的样子,她又顺势地在对方屁股上由下往上摸了一把,啧啧道:“弹性不错,比我之前睡的那几个小姑娘的还好啊~”   “你…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了,我就会放过你!我绝对会让你不得好…呜~”   公孙永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被天罗那娇艳欲滴的性感双唇给堵上了。   天罗那双唇所传来的强力与她本身唇瓣的柔软甘美,让公孙永那一瞬间脑子就陷入了死机状态,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天罗一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摸起来。   “马丹的,我以为我是不要脸的,没想到有人比我要不要脸得多,这境界,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了啊!   这是不要脸到极限,自己掉水里了,也要死缠着对方与自己一起陪葬啊…”昶斐看着已经直接自己转过身了。   陆黎的表情也别说有多古怪了,她摸着下巴,都有些怀疑了:“这位天罗…真的不是什么半妖或者妖怪精族之类的存在吗?”   “谁知道啊!反正这样的对手,要是她赢了公孙永的话,我决定为了大义,让给老夕来处理,反正我是不会去和那个天罗战斗的,看看公孙永,他准备的后手估计都被天罗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手法给毁了。   虽然说这或许就是天罗的战术安排…不过为了一场斗法大会直接妥妥地将节操给丢光什么的…我可不要!”   听着昶斐这话说的,公孙夕也明显干笑了两声,脸色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公孙永未必会输,只是,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所以才失了方寸…   只要他与天罗拉开距离重整旗鼓,那之后谁输谁赢,也还未成定数…”   “行了,你别解释,我知道,你其实想法跟我一样,是想着这个公孙永已经牺牲到这个程度了,索性再多做点牺牲,帮我们将天罗那妖孽祸害给直接解决了吧?”   公孙夕闻言顿时沉默以对。   没错了,他其实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天罗不同于黎灸与昶斐,他是真正恶名昭彰又没人制得了的家伙!   倘若真是要面对了,被这样恶心一下,换谁都会头皮发麻。   *************************************************   殇之菌有话问:   面对性格令人讨厌背叛修真界的公孙永,和可怕的某方面大魔王天罗,如果大家是昶斐,更希望自己接下来面对的对手是两人当中的谁?(不抱看热闹的心情,而是作为即将面对这件事情的当事人的话)   加更的第16章完成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二步: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算计!   斗法大会前八强,天罗VS公孙永,正在以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方式继续进行着。   倒霉的公孙永,在天罗松口的时候,就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仿佛是被丢到了湖水之中,刚刚捞出来一般。   他的神情明显还有些恍惚,脸带桃色,茫然若失的可怜模样,仿佛就是一个被饿狼盯上的黄花大闺女。   那迷离的双眼,似乎已经分不清楚他所处于的地方,倒是算是现实,还是虚幻了,只是迷茫地双手抓着前襟。   “丢脸啊…这脸可丢大发了啊!”看着他这个模样,昶斐(♂·正常)咋舌,连连摇头,简直不忍直视。   虽然他还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貌似只差一步,就要彻底沦陷成为天罗那众多不分男女的后宫之一了。   不过从接下来要面对的斗法大会四强角逐出发的话,昶斐还是从心里深处希望赢的是公孙永。   因为这样的话,对方明显也是好应付得多的,不用去想着一旦被天罗近身攻击的话,会是何等棘手的下场了。   怀抱着明显的私心,昶斐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天罗与公孙永的斗法上,谁料,他脚下却有人疑惑地叫起来了。   “嗯?奇怪,你们修真界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之前有那么强烈的妖气在凝聚啊?你们这里有大妖?”   昶斐闻言不由一愣,这才想起了自己脚下那个因为自称自己是月老,被他直接打趴踩地上当地毯的某仙。   “妖气?”而对方一开口,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昶斐的注意力,下意识地运用上了木行法术之中的,雷音术。   魔音术,使用的方式就如同无线电的声音传播方式,比起修真界通俗易懂的传音入密更高阶与隐秘。   这本是昶斐在成为月老神之后,由月老小册在如常生活时,随意教授的一些日常神仙的小仙术。   对寻常修真者来说,或许亲自感受一下这法术会惊奇,但神仙的感觉却是不同的感觉了。   之前自称月老的少年明显一呆,错愕地叫起来:“喂,修真者,你怎么会我们的雷音术啊?这不是只有我们这些神仙才会的小诀窍吗?你怎么学会的?”   “我自己发明的!”昶斐没好气,自己堂堂一个货真价实的月老神在这家伙面前,这家伙用了这么长时间,都还认不出也就算了,现在将自己当修真者,居然还自爆神仙的某些比较特别的神仙法术,作死吗?   就不怕他昶斐是心怀不轨,碰巧机缘得到了一个简单的神仙法术,然后在听闻这话之后,对神仙法术有所觊觎,套出情报,然后做出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吗?   昶斐还在想着呢,偏偏对方还真的是一脸的诧异,“啥?你自己发明出来的?这么厉害?你怎么没成仙啊!”   “讽刺?你这是在讽刺我不成?”昶斐的眼睛眯成半月了,想着对方如果说是,他就一脚送他成神去!   “呃…我说错什么了吗?”大概是感觉到了昶斐身上弥漫开的某种危险的气息,少年脑门明显冒出了冷汗。   “嘿嘿~没错没错~我就是想…”昶斐刚刚抬起脚,就感觉到了从脊椎骨传来的冰凉感觉,右眼皮不禁跳起来。   只是片刻功夫,昶斐就已经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东张西望起来:“好重的怪味…”   “什么怪味啊?有没有见识啊?那是妖气!修真界真是年纪大,见识短,居然连妖气都分不清楚!就让本仙稍微指点一下,尔等低贱的修真者好了!”   红鸾星少年说得有既骄傲又嘚瑟,真是让昶斐看得分外不爽,喵了个咪的,平日都是他装逼,为什么感到别人这么装个逼,他就有种在某个方面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越是这般想着,昶斐就越是想要直接干脆一点的,将这个家伙给踩死送回天上去好了,免得看着碍眼!   “昶斐!”昶斐还在思考着,耳朵却忽然被谁给狠狠地抓住了,抓住也就算了,那只手居然抓着他耳朵上那一丢丢的耳朵肉,就算那纤细修长的手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可是这样抓着耳朵也是会疼的啊!   “啊啊啊?!谁抓我耳朵?卧槽好疼,干嘛啊?”昶斐几乎是惨叫出声的,伸着双手就想要去阻止某只残暴凶狠的手。可是这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   陆黎正看着他,那双眸子之中倒映着在昶斐看来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让他不由地心跳加速。   “又、又想干什么啊?”昶斐被陆黎盯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表情很难看,提醒你,保持本心,别让自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影响了。”   “啊?表情难看?”昶斐有点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表情很难看吗?“   “嗯,难看死了,完全不像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天真单纯善良又很傻的少年该有的模样。”   “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啊?”昶斐听得已经一头的黑线了,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着。   陆黎却没有给他多思考自己着所说的话,到底是在骂还是在夸,已经松开了抓住昶斐耳朵的手,勾着昶斐的一只手臂,将他从地上的少年身上给拖离开来。   “好好看比赛,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陆黎轻轻在昶斐耳边说着,热气吹得昶斐的耳朵有点痒痒的。   昶斐下意识用肩膀磨蹭了一下耳朵,将手从陆黎的手臂之中挣扎了出来,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知道了!”   陆黎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昶斐,让昶斐完全想明白陆黎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偷瞄了两眼,随即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斗法大会之上。   可心跳的速度,好像丝毫没有就此缓下来的意思…   昶斐有点心不在焉地看着擂台上情况,明显是已经成为了任由天罗宰割的公孙永,明显是没有办法再继续集中精神,只要是天罗靠近,他的脸颊就会下意识涨红。   昶斐都不由地摇头咋舌:“好好的一个正常人,愣是被玩得性取向不明,看这个节奏,估计是要被毁了。”   正说着,昶斐忽然感觉自己脑袋一阵被人拉扯头发的疼,下意识回头,身后其他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异常。   这让昶斐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由地有些疑惑地重新将自己的脑袋转了过去。   一道黑影,却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无数人群,转瞬就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少年面前。   “这就是那个昶斐的头发吗?公孙夕的呢?拿到了没有?”随着黑影直立起来,将几根短发交给少年,少年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轻声地追问了一句。   黑影另一种取出,又将几根长头发递了上去。   少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一只手抓住几根头发,笑问道:“你说,现在我应该先用谁的头发才好呢?”   “用谁的都一样,既然这个天罗不好对付,用来消耗那两个对手也算是不错的刀了。”   黑影沉默了片刻,认真提议道:“不过别等到公孙永输了之后再用,那样只会白白浪费一个位置。”   “老大,你还真是贪心啊?居然都不等到下一场,你可明白,那是禁术,一旦用了,可就不能再用一次了。”   “如果在这一次不用,最终进入四强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划不来,就算那个公孙永没什么用,但现在好歹是自己人,还能够废物再利用,我们没有道理放弃。”   黑影冷冷说道,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一些不耐烦。   少年闻言耸耸肩,“好吧,这是是你说的,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了,可就不怪我了。”   “你只管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就行。”黑影不客气地说着,已经开始盘上了少年的身子,落在了他的肩膀。   “那么现在你想要选择谁来进行这一次的利用?”少年等到对方在自己肩膀上停稳了,这才晃动着自己手上的头发,笑眯眯的问道。   黑影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就已经回应了:“昶斐,那个小子,多次坏我的好事,加上他本身性格有缺陷,用那个天罗来对付正好不过。”   “换做公孙夕就不行了?”   “根据公孙夕的性格,天罗做的事情只会让他愈发反感与受到侮辱,他所展现出的性格比起昶斐要稳重得多,对于天罗的任何手段,只怕丝毫不会感到无法适从。   反倒是会在短时间之内就重新整顿好自己,对于那个天罗来说,只怕是一个无趣至极的家伙。   反观那个昶斐,本身就已经中了心魔,虽有压制,但你只要仔细看的话,就会注意到他的状态没有调整过来,面对天罗,他只会无法控制自己,更加浮躁!   所以,现在的天罗,由昶斐来对付,应该会最适合!”黑影说着,连连冷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少年所施展的法术成功之后的结果了。   少年闻言,斜睨了肩头的黑影一眼,问道:“老大,决定了可就不能变了,你确定要选昶斐了?”   “少废话,就他了!”   随着黑影一句话,少年一只手中的头发忽然开始化作火焰,眨眼彻底地消失不见。   而同一时间,正在看热闹的昶斐,却感觉两眼一花,自己面前的景象好像忽然发生了变化。   定睛再看,他面前的景象已经改变,原本应该在另一个擂台的他,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残破不堪的树林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三步:我不想打可以不打吗?   原本正在看着热闹的昶斐(♂·异常转变拟态中)莫名其妙地被人拔了几根头发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根本就不属于他应该站上去的擂台场。   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昶斐,在保持围观动作的状态摔在了地上,余光正好瞥见了擂台下方,已经直接软坐在了地上的公孙永,不由心中一愣。   在一双手直接抓向自己的同时,一个后翻,单手一支地面,就轻巧地躲开了忽然而来的魔爪。   “哦?还没有完全臣服于我的魅力之中吗?”天罗的笑声传来,昶斐却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不在场的时候他是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对手的声音到底是有多可怕,现在站在场中他才注意到,天罗的笑声,哪里是什么随随便便地笑声啊?   这根本就是已经直接加入了敦煌宗的法术,以声音来迷惑自己对手,影响对方精神的一种法术嘛!   “你难道以为,塞住耳朵,就可以对我的进行免疫了吗?”而天罗明显是注意到昶斐举动,不由轻笑起来。   只是,她对昶斐的行为,难免有些意外,按理来说,面前的对手,应该不会是一个会在被自己亲吻之后,还能够保持如此冷静的人才对啊?   这倒不是说他天罗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而是因为,那本来就是她自创的最擅长的几种法术之一。   虽然有些漏洞,并非是在对方中找之后,绝对能够成为自己的俘虏,但是在斗法结束之前,没道理被破解。   正因为天罗现在有些疑惑,没有办法确定昶斐的情况,也让昶斐在落地之后,开始检查起自己的情况来。   值得庆幸的是,月老小册在手,内元依旧存在,自身的内功心法《太上忘情》与外功功法都在运行,加上身上的衣服与双眼可视的情况,至少证明他不是被人换了身体,而是被人用了特殊手法,与公孙永交换了身份。   看现在的情况,貌似他就是真正上场的公孙永,而他自己作为昶斐这个存在的身份,则与公孙永交换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暂时性的,还是长久性的,如果是长久性的…昶斐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金眸之中闪烁冷凝。   但很快,昶斐那目光就已消失,他两手一摊,大咧咧道:“我不是公孙永,就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吗?”   天罗闻言不由地一愣,打量着昶斐,扬了扬眉头,随即笑了起来:“这样的话,那真是难怪了。”   “嗯?难怪什么?”昶斐一呆,心中好奇心让他下意识地就将刚刚产生的疑问直接问出口了。   “你的态度与状态,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果真的是换了一个人的话,那你本来应该是谁?”天罗笑眯眯的停下动作,双手背在了自己身后,娇俏的模样就如纯真少女,已经没了方才的战意。   “哦,我是昶斐,刚刚开始还在下面看热闹来着,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暗算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反正我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我还是认输好了。”   见天罗好说话,昶斐也非常坦率地回答天罗了。   天罗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由地朝着擂台外面的方向看去,目光一扫,很快落在了公孙永所在的位置。   她不由地舔了舔舌头,那笑容真是别说有多妖娆了。   “嗯~看来没错了,那个孩子的身上的情况,的确就是差不多快要臣服于我的状态呢~”   “哈!天罗师姐果然是明白人,这样的话,我走咯!”沟通意外顺便,让昶斐也是心情大好,一拍手,就准备直接从擂台上下去了。   可一只手却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可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公孙永,如果换不过来,你现在认输了,可就真的要与前四强无缘,白白便宜了那个真正的公孙永了。”   这话出口,是直接在昶斐耳边吹气的,可昶斐被这样一吹耳朵,目光却下意识的落在了…陆黎许依晴等人所在方向。看着几人目光关切的看向公孙永…   原本和陆黎一起时,被吓得心肝儿颤颤的心跳莫名地恢复了正常,反倒是有点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恼怒起来。   “啪”地一声,昶斐一把甩开了天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昶斐斜睨向了天罗:“所以你想说什么?”   “既然现在不能确定究竟是谁换掉了你的身份,你也只能暂时顶着公孙永的这个身份,那在解决问题之前,就让我们先斗上一场,就当是提前四强好了?”   天罗意外地甩了甩自己的手,随即又笑了起来,将自己刚才的提议说了出来,歪着头看向了昶斐。   “可我要真的那样做了,换回来不是又便宜了公孙永?”昶斐却没有露出笑容,反倒是不满地反问。   天罗目光闪烁异样神采,看向了昶斐,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我可不是你说打就能随随便便打败的人哦?”   “哦…那你赢了!”昶斐应了一声,随即就有准备往擂台下面走。场下许依晴可是去搀扶公孙永了。   “别走啊,既然已经阴差阳错的上来了,自然是要打过一场才行了。”天罗的手却开始从昶斐肩膀向前滑。   才触碰到昶斐胸前的衣服,天罗还来不及施展什么特别的手法,整个人就已经在半空旋转了。   但她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昶斐的那只抓住她手掌的手,之前存在于心中的那份诧异更加的深了。   天罗被直接甩飞出去,四肢着地的落在地上被后推了数步,向后一个踉跄,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好大的力气!”天罗看着自己变形的手,感叹了一句,摇了摇头,伸出左手,嘎巴一下,将右手扳回来了。   目光重新落到了昶斐身上,挑眉道:“说来还真是奇怪,看你的情况,没有被心魔控制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你的实力…但似乎这并不是这一段时间所形成的心魔啊?   小家伙,你…在人间界是不是经历了什么,让你身上的煞气如此浓郁?被心魔吞噬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心魔…”听天罗的话,让昶斐有点沉默,半晌才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了眼睛,撇嘴笑道:“喂,天罗师姐,你该不会是打不过我,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动摇我的内心吧?”   “嗯~或许我是打不过你,不过,如果你个人没有想要和我打的意志,那我也没有动摇你的意义了啊?”   “还是说…你其实是已经接受了我的提案,准备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呢?”   “行吧,你这激将法我受着了,打就打,反正我能打败你,同样也能打败公孙永,就让他再多笑一会儿!”   “呵呵呵~自信是好事,但是也要分清楚自己的实力才是,你真的觉得你这样的状态,真的可以将我打败吗?”天罗笑呵呵的反问。   但在得到昶斐肯定回答的时候,就已经利用了他鬼魅的身法出现在昶斐的身后了,双手朝着昶斐头上按下来。   攻击还没落下,昶斐完全是在他出手时就抬起自己双手,手掌面向天罗的手掌,直接击出了。   “你当我是公孙永,会采取那种无聊的迂回战术,还是脑筋没有转过弯来,没有围观不久之前,我和另一个人的斗法?不知道我不是凡人吗?”   天罗双手被击中,双眼不由瞪大了,吃惊地叫出声来:“金行通?!原来你是金行通吗?”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双手,“好强的力量啊…隐藏得很好,我之前还真的完全就将你当成是普通人了啊!   没想到,原来我也有走眼的时候…不过,你很强,我喜欢,我倒是希望能够将你收入我的后宫~”   “你不知道后宫太多,死地会很快吗?这个世界上,我可不觉得谁真的会在爱情面前大公无私地将自己所爱的人分享出去。毕竟,爱一个人时,是全心全意的。   看到她与其他人在一起,那种难受的感觉,可是会让人很不舒服的。”   昶斐摸着自己的胸口,又下意识的朝着擂台下看去。   但下一刻,他就已经向后退了一步,让一只手直接勾在了空出,天罗也是有点愣,她还是第一次在撩汉的时候失手,昶斐的反应居然这么快,看起来都有点反应过度的模样了。   “斗法就斗法呗!你斗法还动手动脚的,就不怕我将你的心给勾走吗?”昶斐摸了摸自己下巴,回想起刚才公孙永就是被一个勾住下巴,随即就被夺走初吻了。   他昶斐可不怕这一招,当然,也不是因为害怕会被对方接触一下就变成女孩子的缘故…   就算现在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他的身份是公孙永,可是,现在天罗的思想至少已经进行转化了,在场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人看出了问题…   要是事后被人找麻烦或是告白…那他不是罪孽深重了?   如此想着的昶斐,不由想到了在斗法大会还没有开始视,以朱乾为首的一些对灵宝小师妹抱着非分之想,做着一些亲密暧昧的暗示行为的人们,不由就是浑身一个哆嗦。   不不不,他可绝对不是因为怕了那些家伙!   **********************************************************   第17章的加更完成~!别怀疑,后面还有一章加更,是刚好灵感还没有断,就写出来了,算是一波小爆发,殇之菌表示很有成就感,有木有奖励?批评可以接受,小刀片会直接拒绝,今天没道理收刀片呀?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四步:你想玩?我怕你玩不起!   前八强最后一场原本注定的结局,却因为有人搞鬼,令昶斐(♂·身份替换中)不得不代替上场。   先不说昶斐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如何,但昶斐心中是真的产生怨气了,因为他被迫接受了天罗的提案。   这导致了他原本面对天罗应该只有四分之一的几率直接变成了百分之百的现实。   最重要的是,昶斐是真心实意的不希望与天罗打,不光光是因为天罗是出了名的采花盗,同样也是因为天罗不清不楚的性取向与性别,让昶斐心中有所忌惮。   以他特别的体质,配上天罗的恶名,他真心是让天罗碰一下皮肤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被碰就会变不回来,被碰就会变成对方后宫被强制做这做那的错觉。   在这样强烈的心态之下,自然而然地就令昶斐形成了某种思维定式,让他身体随时处于紧绷状态。   对方靠近,或是有某方面的意图,他都会条件反射地做出任何可以远离对方或是让对方远离的行为。   天罗的几次近身试探失败,也是让她感觉到了某种初次体验的挫败感,可面对昶斐挑衅说什么自己会爱上他?   “呵呵,也不是说我自恃过高,一个你一个毛都还没有长出来的小鬼头,有什么本事让我喜欢吗?”   天罗说着,目光可是丝毫没有忌讳地落在昶斐的双脚之间,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伸着舌头舔了舔手指,**了一下,摇了摇头:“啧啧,难吧?”   昶斐看着她的动作,双眼半月,头顶也不由地顶上了黑线,这感觉怎么就那么怪异呢?虽然性别不明,不过这个天罗喜欢的不是敦煌宗的朱乾吗?   那怎么说,天罗应该也是偏向女性的才对吧?这种不羁又流氓的状态,怎么完全让他没有办法联系成女人啊?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该不会…是想一些在擂台上不应该去思考的问题了吧?”   见昶斐似乎在走神,天罗立刻又咯咯咯地笑起来,悄然无声的瞬间来到昶斐的身前,朝着他的脸颊摸过来。   可是昶斐身子都已经形成对天罗的本能回避了,这完全就是一种小动物对于危险事物或是危险情况的直觉。   但是,面对天罗特意的亲近,昶斐也没有立刻躲开得远远的,反倒是一个侧步,歪头就躲开了。   天罗又一次失手,还在思考昶斐怎么能在受到自己音波的影响时又一次躲开,胸口就已经感觉到了特别触感。   她有点意外地低下头,就见昶斐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正在捏着她的…胸?这…这是在捏吗?   那种生疏的没有任何技巧的手法,真是笨拙得让天罗都已经有些忍不住皱眉了。   她历经风月无数,哪里接受得了这种就连雏鸟都算不上的捏拿手法?这简直就是在对他红果果的侮辱!   “小子,你的手法不对吧?”因为对于昶斐手法的恼怒,以至于天罗也难得收敛笑容,没声好气。   昶斐却哪里想的了那么多,他还在认真的**着呢!   这胸很软啊?真的非常软啊?这应该是妹纸的胸没有错啊?而且看大小情况应该是属于波霸级别啊?   只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说或是动漫之中说的的什么肉包子的感觉吗!还是有硬度的啊?感觉还很重!   不过,不管怎么感觉,这确实是女孩子的胸吧?为什么天罗却一点女人的特质都没有啊?不喜欢朱乾吗?   “小子!你最好不要尝试挑战我的忍耐心哦?你再继续这样捏下去,我会按捺不住地摘掉你的菊花哦?”   昶斐还在想着,为什么天罗能够如此没脸没皮的,说一些肯定会让朱乾讨厌的话,就感觉一道劲风袭来。   这可不是之前那样带着暧昧气息的挑逗了,这是实实在在夹杂着怒意的攻击了,而且,好像还带了杀意。   “哈!原来你还是会有女孩子的反应嘛!看来我的袭胸手段让你有了什么不应该有的感觉了吗?!”   昶斐见状,别提多开心了。果然啊!看来天罗果然是有女性的一面,她耍流氓是因为别人不会调戏她的缘故!   “我们人间界有人说过,嘴巴上会说下流话的女人,通常都特别纯情,也特别的保守,不会轻易地让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天罗师姐,你莫非就是那种人?”   昶斐躲开了天罗的一巴掌,开始笑得不怀好意了。   那嘚瑟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副发现了天罗的弱点,并且准备加以利用的模样。   天罗好气好笑:“小鬼头,只知道耍些小聪明吗?我不是讨厌你摸我的胸部,而是你的手法捏得我不舒服了。   你不知道,调情的时候,也是要讲究一些情趣吗?”   她说着,已经伸手到自己的胸前,微微向上提了提,那原本就丰满的白玉**微微轻颤,就算是场外,也有不少人还是找纸擦鼻血了。   也有些定力不够的,看着天罗调戏昶斐的一幕,也已经开始悄悄开溜,找地儿处理自己的生理问题去了。   特别是公孙永,在看到天罗那挑衅的行为时,脸上的神情是复杂的,有着想要触碰,却也有着畏惧,但是现在更多的却是一种对于昶斐的幸灾乐祸。   他要看着昶斐丢人现眼,就算现在他所顶着的,是他公孙永的身份,可是遭殃的实际上是昶斐!   只要能够废掉这个自大的家伙,就算是害人害己了,他也丝毫不介意,“叫你装逼,叫你隐藏实力,你以为你是老几?明明只是个陪衬,却还搞出那么多花样。   那么会玩,那么喜欢表现自己,怎么不去死啊?”   公孙永看着擂台,无不怨毒的冷笑着,一把推开了试图搀扶他的许依晴,冷冷了瞥了对方一眼:“女人,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碰我了,区区的凡人也敢这样随随便便碰我,真是脏!”   许依晴一愣,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昶斐?你…还在为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生气吗?”   公孙永听得却扬起了眉头来,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昶斐身边的情况,看着面前这个被昶斐告白了,却将昶斐给甩掉的少女,公孙永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来。   他忽然一把揽住了许依晴的腰子,轻柔地抚摸着,邪恶地笑着问道:“如果我说,只要你取悦了我,我就不会生气,你又准备怎么做,来换取我对你的原谅?”   “昶斐?”许依晴有点被公孙永的举动给吓到了,她错愕又有些无措地呆呆看了一眼公孙永,心中没有来的对那张脸还有笑容感觉到厌恶与陌生。   可是她想要拖开对方,却又考虑到对方做法或是是因为前段时间对于她所说的话,而引发的,那双手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推开面前的少年了。   看着许依晴为难的模样,公孙永的表情越发的得意了,他凑近了许依晴,冷笑道:“讨好我啊?你如果愿意讨好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你当我的发泄工具之一…”   这句话,根本还没有说完,公孙永就感觉到了强烈至极的杀气从左右两侧传来。   陆黎与乐正初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朝着公孙永的双手就分别抓了过来,乐正初更是冷然道:“昶斐!你现在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病!”   他是真的恼火了,随着这一段时间被抓,许依晴的体贴与聪明,在他们逃亡的道路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让乐正初渐渐发现,他似乎真的越来越在乎许依晴了。   而现在,公孙永那种充满了侮辱性质的言行,让乐正初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然而,公孙永是谁?公孙永是公孙家与昶家联姻所生的儿子,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与灵丹数之不尽,乐正初就算有点能力,终究不是经历过修炼的修真者。   在他伸出手抓向公孙永的时候,就被公孙永毫不客气地一掌拍飞了。   另一边的陆黎,脸色冷沉,并没有什么表情,出手不像乐正初那样单纯的是想要约束公孙永的行为,她出手之时,就已经取出了捆仙绳,   但是公孙永在感觉到陆黎手中捆仙绳的同时,就已经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在陆黎出手之时,就已经全力祭出,将陆黎一同击飞了出去,鲜红的血顿时溅起半空。   这一变故,立刻吸引了四周围观党的注意,只是他们此刻完全就是一脸的错愕。   昶斐居然会忽然反目成仇,伤害自己的朋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昶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的脑子之中正脑补昶斐的间谍人生,可是擂台方向猛然发生的爆发,将众人的注意又吸引了回去。   只见原本看到天罗的行为,已经开始流鼻涕的那个“公孙永”已经完全不像他们印象之中的公孙永。   虽然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感觉“公孙永”好像有点怪怪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服饰,总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但是现在,已经不只是不协调的感觉了,因为这个“公孙永”原本一头的乌黑短发,已经变成根根白色,其中似乎参杂了几分红色短发,双眼似乎被刘海遮住,完全看不出其中表情。   而他周身黑气环绕,明明是入魔的征兆,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任何强烈的魔气,反倒是,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   斗法大会擂台的结界已经被彻底的震碎了,就连擂台本身产生的场景也完全化作废土。   众人惊骇发现,天罗此刻正被按在地上,被那个“公孙夕”一只手掐着喉咙动弹不得。   而“公孙永”左膝抵住天罗小腹,左手掐着天罗的脖子,右手按在天罗的右胸,头却不是看着天罗的。   他的头转向的方向,是将乐正初与陆黎震飞的“昶斐”!   他只是微微张了张口,众人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竖起耳朵来,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公孙永,玩阴的,我能奉陪!   但你非要动他们,我就怕你接下来…玩、不、起!”   **************************************************************   殇之菌有话说:   加更的第18章,昶斐最近的火气可是一直在憋着,看看他都差点被人弄成瞎子都没有生气,快乐的跑来参加斗法大会了,偏偏有人老是想要算计他,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黑化槽能量储存满的状态了…?反正,不会伤及到我,所以与我无…哎呀…   昶斐:呵呵…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看到你那张欠揍的笑脸,就想要捅两刀试试看…   殇之菌:卧槽我这次好像没得罪你吧?!   昶斐(黑):呵呵…有个成语,叫做时运不济。有个词语,叫做自作聪明。现在我黑了,所以我讨厌比我还会作的人。   殇之菌:泥煤的…不跟你玩了…   昶斐(黑):那正好,代替读者捅死你。   殇之菌:小的错了,求放过…   昶斐(黑):如果有人投月票,我就当是给你求情,勉强考虑放过你。   殇之菌:…为了留下殇之菌小命可以码字,有木有谁拯救殇之菌这卑微的小命?   (PS:这不是求月票的套路,绝对不是)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五步:就算我的正义只是邪恶!   斗法大会前八强最后一局,原本应该是公孙永的战斗,却因为他无法应对天罗的花招,而转嫁给了昶斐。   然而,单纯只是这样的话,昶斐(♂·黑化中)还不至于就此撕破了脸皮,就这般先记下,说不定到最后,记性不好,也就直接忘记,不了了之了。   但是,昶斐暂时没有直接去找公孙永,并且答应与天罗一战,却不代表在他的内心深处没有其他的心思。   特别是在公孙永完全得寸进尺,调戏许依晴,重伤陆黎与乐正初的那一刻开始,昶斐就没有之前那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乐观自我暗示的心态作祟了。   想他昶斐,十年之中,为什么会创建了kill fox?当初不就是想要看那些嚣张跋扈地损害别人利益,来满足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悔改的人们如何去死的吗?   那个时候,不是为了伸张他心目之中的正义吗?   [不,你那样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你不过是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发泄自我,而做出了那些行为,你应该明白,只要是伤害他人,那便是错误的。]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一直都在用错误的手法,去伤害那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看着他们受伤或是死亡,你心中很爽吧?那根本不是正义,而是——邪魔!]   耳边,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声音不断回荡,让昶斐心潮起伏,掐住天罗脖子的手又紧了一分。   【不是!我为我心中的正义而战,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人,根本就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也不会被抓住,他们会炫耀,会得意,不断地重复犯错…】   【我…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发疯崩溃…让他们自杀自虐…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有什么错!】   [没错,你想要他们得到报应的想法没有错,但是这个世界上,因果循环,自由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道昭昭,变者恒通。你一味地将自己当成是天道的代表,以为自己的行为实在伸张正义,可是你…]   【闭嘴!我不信天!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道,为什么那些家伙,还能够无忧无虑到死,而被他们迫害的人们,却要含冤九泉,永世不得翻身?】   【你口口声声地说着天道,你证明给我看啊!天道!哈!你以为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少年,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说服我?别天真了,这个世界,我早就看透了!】   [看透?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你说看透就能看透的?从你不信天道这点来看,就已经证明你什么都还不懂。]   【哼…说得好像你懂似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愚蠢啊…你现在的行为,难道不是让自己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好好看看你的四周吧!现在的你,已经在伤害无辜的人了吧?你…不是想要彻底毁灭世界吗?]   【胡说!我会伤害无辜?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一切,所有的事情,全都早我掌控之中,我怎么可能会…】   [一年前,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别墅主人,他有一个重病的私女儿,从三岁开始就得了怪病,只有接受治疗才能活命,你好好想想,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现在一年,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的那个女儿如何了?]   【…够了!那不过是失误,我当时也是大意,要是早注意,我会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你以为这能说明什么?】   [你早就已经被你心中的黑暗彻底蒙蔽了内心,只要是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就完全不会去考虑其中后果。]   【我有没有考虑,不是你这种外人能理解的。】   [哦?多年前,艾家的势力被你直接捣毁了吧?我记得艾家最后的那个继承人,下场非常惨…]   【哈!艾家?如果你想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世家子有什么值得令人同情的地方,我可不会接受!】   [倒不是说艾家人如何,你是否想过,你整垮了整个艾家的企业之后,这个企业之下的人们生活如何?]   【……】   [呵呵…没想过是吧?还是说,他们的日子如何,与你无关,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助纣为虐的家伙?]   [怎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艾家旗下有不少超市,小商品城,有些人用多年积蓄投资艾家,做了点小本买卖,原本是想着家庭会渐渐好起来的…]   [不过嘛…艾家倒了,打工的人彻底事业,进行一些风险投资的小家庭也因为投出的钱无法收回而家破人亡…   之后嘛…具体的我不多说,为了还债,投保自杀的,据我所知,有五家;被迫被卖的有三家;直接发疯带着一家一起死的有两家,发疯从艾氏企业楼上跳下去的有一人;迫于无奈打劫,却失败了被扭送警局的有七人…]   【够了!是我当时考虑不周,没有在处理那件事情的时候,好好的去安置那些人,可那是因为…】   [别说原因,我说了,你现在变得和那些被你鄙视的人们有什么不同?你同样是残暴不仁的,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建立在血腥的伤害之上的,你…已经是邪魔了!]   [如果你想要形式真正意义上的正义,那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尝试一下好了,至少,那样你也不会吃亏。就好好的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吧…]   “忍耐与冷静,如果…是为了心中渴望的正义,而舍弃面前所见的不幸与屈辱…那我情愿成为邪魔外道!”   昶斐喃喃着闭上了眼睛,原本眼眶内红色氤氲,随着他的闭眼,而缓缓地流淌而出,化作黑色。   在那被刘海遮住的眉心位置,缓缓出现红色的弯月,随即弯月化黑…一起变黑的,还有那些红发。   掐住天罗的手,开始渐渐放松了下来,得到喘息机会的天罗瞬移躲开十来米,这才面颊通红的剧烈咳嗽起来。   而在场的人们已经被直接吓呆了,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息,让他们真的感觉到了一种真空的窒息感。   但是与他们相比,真正一马当先感受到可怕的,却是此时此刻还紧紧抓住许依晴的公孙永。   他同样感觉到了四周空气明显的凝滞,可是他却还没有意识到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在注意到昶斐目光似乎是朝着这边看过来到时候,还得意地笑起来:“看什么看?我想对自己的女人动手,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公孙永?”   这挑衅的话,毫无疑问地是想要用他们之间身份的交换来刺激昶斐,让他产生那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光是想想,昶斐想要帮助许依晴一行人,却被自己真正的友人当成陌生人看待时,会露出的表情,就不由地让公孙永感到万分的解气。   虽然说,一开始被忽然转变了身份,让他有些屈辱,甚至想过难道昶斐比自己更加厉害之类…   可是现在,看着已经完全不能忍耐,而直接毫无顾忌地发脾气,胡乱地浪费自己灵力暴走的昶斐,公孙永就觉得心情说不出的好,更是想要去试试,将昶斐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或是直接吐血什么的。   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就是胆敢抢他的风头,还装模作样的下场!   现在,就让他看看昶斐那崩溃、气愤、无助又痛苦的表情吧!他一定会牢牢地将那一幕刻印在他记忆之中……   “你想玩啊?我陪你玩啊?不过,你有足够资本吗?”轻飘飘的话,在同时传入公孙永耳中,带着笑意。   公孙永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小**丹田应该是金丹所在的位置,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这让公孙永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眼瞳收缩的一瞬,他发现昶斐就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完全看不到眼珠。   他身上黑气环绕周身,手中更是直接多了一把由他周身黑气所形成的刀子,就这样毫无阻碍地突破了公孙永的护身结界,直接**了公孙永的丹田之中。   这样一下,金丹毫无疑问必然会破碎,可是公孙永完全没有想到昶斐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冲下来给他一刀,想要彻底地废掉他的全部修为!   好狠毒的手段!好歹毒的人!   公孙永挣扎地将许依晴推向了昶斐所在的方向,抓住了那一瞬间昶斐扶住的许依晴的空隙,转身就想要逃向自己唯一的那些同伙的身边。   此刻金丹已经被捅破,灵力正在不断地流逝,公孙永想都不想地吞下了两颗补灵丹,就大叫了起来:“昶斐疯了!他要杀我!救命!谁来救救我!”   这种时候,只有先靠着四周人群的帮忙来阻止一下昶斐的步伐,只要让他成功的逃离,他就一定有东山再起…   “昶斐,你在跑什么啊?我和你的恩怨还没有解决啊?说真的,我公孙永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啊!   为什么你不去死呢?当初我娘明明都已经设计算计昶俜去死了,结果她居然还生了两个孽种来跟我抢地位。   说真的,原本我很看不起你的,毕竟你只是一个凡人,是昶俜那个女人的耻辱来着,为什么偏偏要展现出那种根本就不应该是属于你个人的实力呢?   所以想来想去,你真是太碍眼了啊!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所以…我觉得最好是趁着你强大之前,先迷惑你的心智,让你发疯,在废掉你的修为是最好的。   这样你就不会再跟我抢身份了吧?”   然而,公孙永完全没有想到,昶斐歪着头,笑眯眯地眨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用着他的语调,说出了他心中真正最想说最想做的事情来!   看着昶斐到这个模样,公孙永心中还是渐渐地感觉到了恐惧,“昶斐…你、你在说些什么?你不要用我的身份胡说八道!别人不会相信你的…你会…”   “哈,疯得很厉害嘛!不过,正合我意呀…”昶斐语调不高,已经抱住了公孙永的头,笑眯眯地凑到了对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了起来。   *******************************************************   殇之菌有话说:   好险,得诸位厚爱,没有被昶斐那家伙直接捅死…嘿嘿~   昶斐:你现在就嘚瑟吧,等着,要是哪天没了他们的保护…哼哼…   殇之菌:噫…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六步:我不欺人人欺我,化身上清   斗法大会前八强,因为公孙永的调戏,擂台被彻底破坏,昶斐(♂·正常)也仿佛是陷入了黑化的暴走之中。   在公孙永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似乎已经太迟了,他不但被昶斐追上了,甚至看对方的样子,真会废了他!   听这耳边昶斐那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地低喃声,公孙永惨叫了起来。   但是,有人出手却非常快,一把就将昶斐拎着甩飞了出去,抓住公孙永的领子就疾步后退会人群。   这个时候的公孙永,别说眼泪冷汗被吓了出来,甚至都已经直接被昶斐不轻不重的话,吓得尿了裤子。   这个时候,他真心是感激忽然能够在这个时候救他的人,回头看去,这似乎是昶斐本人的父亲——乐正霆禹!   在公孙永看清了乐正霆禹的长相之时,别说是兴奋了,在他的心中,顿时又产生了一条毒计。   既然他已经彻底地与昶斐撕破脸皮了,那就没有道理再继续留下昶斐这个后患了,索性就借用乐正霆禹之手,让昶斐的这个父亲,亲手送他儿子去死好了!   之前看昶斐的反应,公孙永相信,就算昶斐再生气,也绝对不可能会对他自己的父亲出手!   想到这里,公孙永立刻就惨叫了起来:“爹~!那个昶…那个公孙永,他记恨我,他看我修为比他高,想要废了我的修为!他已经入魔了,他一定会想杀死我!”   “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叫做公孙永的家伙,再有机会伤害到我的儿子…更不会脏了我的儿子的手!”乐正霆禹的表情冷淡,目光却一直没有看箱公孙永。   反倒是死死地盯着刚才被他直接甩出去的昶斐方向。   “爹!刚才…公孙永他说,我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会放过我!或许…或许我和他之间是有点小小的矛盾,但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啊!   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他如此对我?是不是我一天不死,他真的就不会放过我?”   “的确,小斐一天不死,他的天赋与才能就会一直被人嫉妒或是觊觎…但我…就是因此才成为修真者的。   如果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还不能成为他的保护神,我又还有什么资格再让他叫我一声爸?”   乐正霆禹低喃着,目光不曾从被他摔出去的昶斐的身上挪开半步。   可公孙永却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现在不是他分析乐正霆禹话语意思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将话题转回:“爹,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乐正霆禹没有回答公孙永,他只是忽然伸出手挡在了公孙永的面前,同一时间,昶斐再度瞬间出现在公孙永的面前之时,拳头在距离乐正霆禹所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昶斐的目光明显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情,皱着眉头,头歪向了站在公孙永一旁的乐正霆禹。   乐正霆禹的目光,也同样看向了他,不过那眼神之中,好像有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意思,“住手吧!”   “我们的闲事,也是你能够多管的?”昶斐的眼睛笑眯眯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带着笑容反问乐正霆禹,真是给人一种异常诡异与不和谐的感觉。   同一时间,别说是八大家族,其余修真者的真气开始凝聚一起,针对起昶斐来。   公孙致更是神情复杂地看向昶斐,轻声说道:“公孙永,住手吧,你现在已经入魔了,虽然你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现在住手的话,我们应该还有办法帮你驱魔。   但是如果你再不住手的话,你的下场只会是两种。”   “哦?两种?哪两种?”昶斐转头,很平静地问道。   在场众人眼神明显出现了诧异,刚入魔的人,神智逻辑可不是什么清楚的,虽然能沟通,但是会很费劲。   现在,众人是利用自身的力量,转化成清心咒,压制昶斐心中的狂暴,但并不能压制入魔之后的逻辑转变。沟通起来,自然会有鸡同鸭讲的感觉。   但是根据现在情况看来,他们心目中的“公孙永”非但没有如同他们想象中的不耐烦,还直接反问了。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理应是入魔者到了魔头的水准,已经渐渐地开始产生了基本的正常逻辑能力。   可是,除非是天生是魔的族群,由寻常状态入魔,绝对没有道理会保持这样的神志才对啊?   众人心思不一,这个时候的想法却基本是相同的了。   公孙致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昶斐的问题:“第一种下场,想必你自己也想得到,你会不断地杀死无辜之人,然后等到什么时候变成魔头或是什么之后被我们杀死。”   “这本身不是两种结局了吗?”昶斐嘲弄地笑了笑。   公孙致却没有反驳,耸耸肩,继续说道:“第二种下场,念及你是公孙家与昶家后人,我们会镇压你,直到你彻底地悔悟或是在到我们八大家族全部死绝为止。”   昶斐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他的手,开始缓缓地放了下来,“如果我还是要动手,你们最先会选哪种可能?”   公孙致有点莫不清楚昶斐的思路了,这问题…算是什么意思?想要知道自己动手的下场?   还是说,单纯的不相信他所说的,所以在试探他?如果他回答的只是镇压,那“公孙永”会不会立刻动手?   公孙致眼珠转了转,笑容一敛,严肃道:“如果你屡劝不听,那我们也只能杀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就感觉到强雷杀气猛然扩扩散,昶斐如泥鳅一般穿过了乐正霆禹与其他几人防御,扬起手的一瞬间,周身黑气瞬间的聚集成无数黑剑就直接朝着公孙永的身上刺了下去。   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在昶斐行动的同时,四周压制昶斐的真气也立刻化作了飞剑,朝着昶斐身上刺了下去。   警告的话,他们已经说了,昶斐依旧要动手的话,那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因为,他根本就劝不听!   可是,在两个少年身上分别被黑剑与飞剑刺成刺猬的时候,昶斐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众人听着这个笑容,顿时浑身汗毛倒竖,黑胡大汉更是直接大吼起来:“公孙永!你笑什么!”   “我笑…咳咳…哈…哈哈…我笑你们天真…”比起公孙永瞪大了眼睛缓缓地朝着地上摔下去架势,昶斐浑身是剑,却吃力地站在原地,挺直了背脊,嚣张地狂笑。   他的嘴角,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红色,没有一处会是好的皮肤,这样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怀疑,用不了多时,他就会这般狂笑着死去。   可不知是迫于他的疯癫,还是慑于他的能力,在场众人感觉自己的全身如同灌了铅,根本无法动弹。   就见昶斐一眼扫过在场众人,讽刺的笑容清晰可见,“你们以为我是入魔吗…我并不是入魔啊!咳咳…我不过是…达成了与他的契约罢了!   你们杀不死我的…只要他还活着,我就绝对不会死,我会…成为最强大的仙人,让你们生不如死…咳咳…你们…就洗赶紧脖子等我来杀吧!”   随着这话,有黑色的小针飞向了昶斐,可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瞬间,昶斐眯着的眼睛微微一睁,回头一扫,手已经快速伸了出来,黑色的气息立刻盘住了想要对他进行攻击的小针。   随着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无数小针落在地上,昶斐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明显地一变,随即回头朝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脸上流露出了怨毒之色,随即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直接消失在原地了。   随着他的离开,众人身上的桎梏顿时消失,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布置了阵法笼罩了那些掉落的小针。   同一时间,已经有人们朝着公孙永到底的方向冲了过去,很快,就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还没死!昶斐小弟还没有死!”   “快!快带去我的帐篷抢救!”黎灸闻言,急忙大声叫了起来,众人立刻七手八脚地抬起了倒在地上的公孙永。   没有人注意到,在场有几个人,表情却微微地流露出了一些古怪。   特别是乐正霆禹,这个时候,表情之中是说不出的难受和不甘,看着公孙永的时,那双眸子已经愤怒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正想要转身离开,却有虚弱的声音,忽然叫住了他:“乐正前辈,昶斐小友…在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乐正霆禹闻言不耐烦地回过头,就看到了之前被昶斐打得狼狈的天罗,这个时候正虚弱地靠着敦煌宗的朱乾,一双眸子看着他,却在闪烁着一样的神采。   乐正霆禹也是一愣,随即有些恍然:“你已经知道了?”   “他在擂台上与我斗法时亲口告诉我的…”天罗苦笑了一声,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昶斐在不久之前利用了灵猫断穴定住了他。   在刚才那种时候,她绝对要将公孙永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众。   可才看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注意到,昶斐…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已经被愤怒恼火冲昏了头脑…   那个少年,似乎从毁掉了斗法大会的擂台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了。   乐正霆禹看着天罗的样子,沉默片刻,这才淡声道:“你看看你所在的那个擂台吧!”   天罗一愣,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与朱乾对视了一眼,朝着被毁掉的擂台方向走了过去。   不远处,擂台所在地方,就有几个负责处理擂台的人小声地叹息讨论着什么问题。   “哎…可惜了,擂台的天晶完全被魔气侵染损耗了,这个样子,再使用只怕会影响到其他参赛者,”   “果然…只能先交给八大家族处理了吗?”   “不过没想到那个公孙永,魔气的破坏居然能够污染整个擂台,内部的天晶完全都变成魔晶了,简直不可思议啊!”   “等等…这里面好像有阵法?”   “有阵法有什么好吃惊的?不布置阵法才奇怪吧?”   “不对,不对,你们过来看,这个阵法…呃…”   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发现什么的人,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还没有完全靠近的天罗与朱乾,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刚才那几个人所说的话,他们不是没有听见。   可是这声音忽然停止,再从那摔倒的声音听来的话…   两人还想要赶过去,却被乐正霆禹一把抓住:“小斐和我说,修界有难,并非魔族,隐藏太深,殃及池鱼!于其被动挨打,他情愿化身为魔!”   *****************************************************   加更的第19章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七步:为什么每次我倒霉你都在?   斗法大会前八强,最终以昶斐(♂·黑化中·身份交换中)的愤怒破话收了尾。   但是令人意外是,昶斐对于公孙永的攻击并没有成功的将其击杀,而他本人也逃之夭夭了。   但因为他并没有真正杀死“昶斐”,让八大家族有了想法,在修真界下达了针对“公孙永”的通缉令,争取在短时间之内,立刻找出公孙永,活捉回来,进行镇压。   而同一时间里,这一次专程赶过来,针对昶斐持有神农尺事件进行处理的八大家族,也非常难得的暂时抛开了成见,邀请乐正霆禹、黎灸等其他大门派前来开会。   斗法大会本身是很难得,但是比起各大势力汇聚一堂的情况,那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压抑的气氛让整个被隔绝的环境说不出的沉闷,最先开口的是己家这次斗法大会己家的负责人己云浒。   他挠着自己的黑粗大胡子,扫过在场的众人,不耐烦地将自己的双脚狠狠地搭在了桌子上。   “还有啥好说的?那小子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楚吗?俺们当中出内鬼了!而且对方还是很强的内鬼!可能和那些小辈达成契约啥的,还能成仙?速成滴?搞毛子!”   “老虎你能别那么激动吗?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在我们修真界潜入了一批魔族了吧?”夏家暂时负责人夏织逢一挑秀眉,红唇微嘟,有些不满地捂住耳朵抱怨。   公孙致却是眼波含笑,摇头反对:“不,只怕根本就不是闯入了一批魔族那么简单吧?”   “啥?还不是一批魔族?”己云浒瞪圆了眼睛,开始摩拳擦掌起来,“他们还敢来好几批?看俺不揍死他们!”   “白痴!”伊耆宿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随即盯着乐正霆禹的方向,冷然道:“你的儿子闯的货,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吗?”   乐正霆禹平静地喝着茶,在他的身边,他的那些属下似乎正在说着什么,那样子根本不重视这次的事件。   有人甚至听到了他们在找黎灸商量对乐正初的伤势处理的问题。加上乐正霆禹那种好像很目中无人的态度…   “砰”的一声拍桌声,己云浒实在是忍受不了,直接吼起来了,“麻子事啊!你这态度是想要干嘛!是仗着自己才是伊耆家的老大,跟俺们在这摆谱?!”   乐正霆禹微微抬头,看向了己云浒,可开口的却是一旁的苣,“按道理来说,我家主人是家族的嫡系,你们害我家少主昶斐如今还处于重伤生死不明的状态,加上你们根本就不清楚在你们自己的地界发生什么事,先在好意思用你们那令人厌恶的态度来命令我们家主人?”   苣的态度冷然,看了一眼乐正霆禹,见对方并没有开口指责自己多事,继续说道:“在者,你们想要沟通,辈分权利也不够,按规矩,你们也只配与我做沟通了。”   苣的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虽然说,乐正霆禹的确是顶着一代家主的位置。   可在场谁会认可乐正霆禹是伊耆家的家主?又又会认可一个连姓氏都不姓乐正的小鬼作为伊耆家家主继承人?   “就你们这些背离了家族千年的叛徒,也配?”伊耆宿本就是如今伊耆家培养出来的人,与家族有着强烈荣辱与共的情感,乐正霆禹的忽然出现,他如何接受得了?   “那对我而言,你同样也不配与我们乐正家的第一代家主沟通。”苣却将乐正霆禹的意思表达的一清二楚。   可众人听得却是表情古怪,这说的…是乐正家家主,而不是伊耆家的家主…意思是…他们都不承认伊耆家?   还不等众人想明白苣那句话的意思,公孙致已经开始在一旁打圆场了,“好了,各位,现在也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现在可是有着共同的敌人。   虽然我们的行为的确冒昧了,但还请乐正家主与这位…姑娘?不要见怪,昶斐小弟已经接受了治疗,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想要通过乐正家主对公孙永的处置看法。   他说着,脸上是带着非常真诚的笑容在看乐正霆禹。   但乐正霆禹却清楚的从对方的表情之中,看到了某种其他的意思,公孙永不找公孙家,反倒是找他?还看法?   乐正霆禹的双眼,已经微微地眯了眯,他都不用多想,从对方眼神就看出这个公孙致,怕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还用我说吗?公孙永叛变,伤我二子,罪可当诛,但念他未成目的,年纪尚小,废他修为,断他灵脉,除去他的祖籍,贬为常人,弃于人间界,任其自生自灭即可。”   在场众人,听得无不沉默,这叫念他没有达成目的,年纪尚小吗?!这比起赶尽杀绝来得更狠吧?   摆明了就是要让公孙永受尽折磨,孤独痛苦的死去!   还偏偏就不给对方一个痛快,是想要对方自己受不了,跑去自杀吗?可真的到那种程度,又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与程度,才会让一代天之骄子最终放弃一切?   在场的人,已经不敢多想了下场了,但是公孙致却是一脸的了然之色,心中暗暗道了一声“难怪!”   难怪在他们检查伤口的时候,公孙永身上的灵脉全部被黑剑损坏殆尽,却没有直接冲着灵脉死穴而去…   看来,乐正霆禹现在的意思,也是昶斐那孩子本人在离开之时,对他们的一种暗示了。   公孙致想想,又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昶斐,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可他很清楚,他们整个修真界,真的是欠了昶斐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昶斐刻意的行为,那么,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有些存在,不需要花时间潜入…   如果身份那般的进行交换是长久的行为,那他们整个修真界之中,到底已经有多少人被直接那样换掉了?   光是这般想想,公孙致看向四周人的心情,就已经无法再做到如同最初那般的从容了。   现在,他是真的很希望找到昶斐的下落,拜托他那个金行通,能够好好的帮帮他们了!   可是,就算已经派遣公孙夕去找人了,又是否真的能够将选择直接逃跑隐匿起来的昶斐找出来呢?   这个昶斐啊…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呢?   “咳…咳咳…”斗法大会的场地角落,戴着面纱的少女面色惨白地靠着一个大树而坐,她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可就算有人注意到她,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灵宝(♀·黑化中)此刻的状态,很是不好,就算是神,被一整个斗法大会擂台之中的修真者攻击了,那么多力量聚集起来,也是会产生质变和修真界气场共鸣的。   灵宝有不死身,可她在月老小册的说法之中,完全还只能算是一个实习神,还不能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站在月老的这个位置的真神。   力量一时之间的爆发,固然是强大,但却还没有达到质变的效果,她如今最大的优势,也不过是自身的体质,与她那完全打不死的月老生命力了。   当然,要是一发天雷直接劈下来,那些修真者也不会有任何好受的,就算是死了,也不稀奇。   可那个时候,她内心的直觉却让她在使用天雷的一瞬,感觉到背脊一阵刺骨寒意袭向心头。   那种感觉,非常类似她曾经在即将面对天降陨石与神笏离开他一定距离的时候,那是一种心脏好像快要因为无法承受什么即将破碎的感觉,这让她本能地停了手。   手上攻击也在那一瞬换成了针对公孙永个人的攻击。   原本都天雷凝聚在周身的云气,在那一瞬间化作了乌黑的雷剑,在刺穿对方身体的同时,雷电同时也破坏了公孙永灵脉的筋络,彻底地将公孙永给废了。   灵宝敢保证,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休想让公孙永的灵脉灵根重新恢复生机活力!   光是想想之后公孙永生不如死的样子,灵宝的嘴角就已经开始浮现出冷笑,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   “你还真是害人又害己,费力还不讨好了。”就在她还思考着公孙永被救活之后的嘴脸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顿时让灵宝警惕地再度凝聚起了雷云煞气。   可还没有让那黑色力量彻底凝聚,脑袋已经挨了毫无杀气与敌意的种种一击,整个脑子顿时被拍懵了。   “谁?想死吗?”她不由冷冷叱了一声,却嗅到了一股熟悉淡香,心脏忽地一突,身子本能地就是一个后靠。   “咚”的一声响,她的脑袋妥妥撞树,血瞬间就从脑袋上流下来了,可是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他的面前!那个女人在他面前!那个让她完全莫不清楚头脑的女人在他面前!   那个——陆黎在她的面前,出现在她面前了!   “可奥!你是鬼啊?阴魂不散的!”灵宝的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惊怒,抬手就朝着陆黎打了过来。   可随即,手在拍陆黎脸上的那么一毫米的距离又停下来了,灵宝的眉头已经不爽地皱起来了:“你伤势好了吗?我的事不用你管!回去!”   “回去?回哪去?你希望我回人间界去?可现在修真界与人间界的通道被封闭了,我要真开启通道过去,只怕这次就不会如上次那般幸运了。”陆黎推开了灵宝的手。   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病态的惨白,双唇没有血色,她却是在看到灵宝的一瞬,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这一次,你没有再继续否认你是昶斐了啊…”   灵宝看着陆黎这个时候的模样,听着她所说的话,心口莫名有点堵着慌,可是双眼却死盯着陆黎没有说话。   可陆黎看着她这一言不发的模样却是扬起眉头,“哦~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巴不得我走,好吧,我走。”   她说着,直接一个转身,还不等灵宝松口气,一个通道就直接在她面前被陆黎打开了。   在灵宝瞬间错愕的时间里,陆黎已经丝毫没有犹豫地抬起一只脚就踏入了那个通道之中…   “你想死啊!”只是另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去,就被灵宝一把抓住手肘,直接给拖了出来。   陆黎不由地眨巴着眼睛戏谑地看向了灵宝,这一看,还真是看得灵宝又急又气又怒又无奈了!   “得了!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克星总比灾星好吧?”   “……好吧,你赢了。”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八步:你总爱在我不开心时招惹我   斗法大会陷入混乱之时,某一处的灵宝(♀·渐渐恢复中)也因为某个命中的克星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灵宝却不得不将某个克星留在身边,以免对方又试图假戏真做的主动送羊入虎口。   任由对方帮自己处理了伤势,灵宝却还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对于陆黎每一句每一句的搭话都爱理不理的。   直到直接被陆黎的拳头敲了两次脑袋,这才迫于对方的武力,接上了陆黎的话茬。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需要我什么帮助吗?需不需要回去你的那个小屋休息调整,顺便洗个澡什么的?”   “…我被斗法大会上少说一万人左右的修真者用他们的法宝灌注了全部真元刺成了刺猬,情况不太好。不过也不需要回去休息,我才某些人根本就不会给我休息时间。   现在我就希望修真界的那群白痴能够早点发现他们自己人的问题,别到时候又殃及到我和我的朋友。”   “原来你已经将我当成你的朋友了吗?我还以为你只是担心你的大哥和你喜欢的那个女孩。”陆黎笑。   “啧…乐正初夺我身份,迂腐自以为是,谁要担心那家伙?许依晴在我告白的时候,还拒绝我了,我也不想白费功夫去关心她!反正她有乐正初关心就足够了吧!”   灵宝听陆黎的话,撇了撇嘴,否认了陆黎的说法,最后顿了顿,这才犹豫道:“我是怕了你变成鬼了找我麻烦,像现在这样死缠着我,我也是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陆黎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直接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有神农尺吗?现在怎么不直接使用神农尺来治疗一下自己的伤势?”   陆黎强行转移话题,就连一个给灵宝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让灵宝想否认解释一下,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她不禁有点怨念:“我现在是有神农尺的情况下,才保我没有直接在别人的飞剑穿透身体之后,直接昏倒。   再说了,我现在身份是公孙永,如果现在再用神农尺,只会让我的身份与位置直接暴露出来。”   “通缉令我看了,明令禁止杀了公孙永,而是直接抓住就好了,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陆黎也没有继续与灵宝扯同一个话题,反倒是又一次将话题给转移了,不过这次的倒是灵宝在意的问题了。   听完陆黎的话,灵宝很明显地扬了扬眉头:“看来在那些人当中是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我的想法了。”   “你果然是想要让那个公孙永生不如死吗?”   “我也没有想要他生不如死。”灵宝闻言古怪地笑了。   可陆黎不吃他这一套,“你就是想要让他知道,得罪你,伤害你的亲人朋友的下场吗?”   “啧…我只是想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你怎么不干脆说这是你心中的正义驱使着你这样去做的?那样说我至少还会觉得我的猜测没错,现在这样这种明显的谎言,我觉得完全就没有推理的价值。”   “你这恶劣的说法还真是将我当宝耍了啊!”灵宝皱眉,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随即沉默了片刻,才叹道,“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我的行为一点都不是正义,只是邪魔。”   “嗯…的确,从我对你目前的了解来看,你所做的事情的确都不算是什么正义,不过也说不上是邪魔。”   “哦?那我的行为是什么?”陆黎的话,让灵宝的心中稍稍有点好受了,她有点在意陆黎的对自己的评价了。   “就是一个少根筋的二缺少年的逗比行为罢了。”陆黎耸耸肩,拍了拍灵宝的肩膀,笑得还是那样的冷嘲。   灵宝眨巴了一下眼睛,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始爆发了:“你才二缺,我聪明着呢!只是我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你表现出来了的东西也不是聪明,这是中二,在我看来,依旧是很傻很太真,你还真是太年轻了。”   “年轻你个头!”灵宝被陆黎点评的没好脾气,“明明什么都不懂,要装模作样地点评我的言行,我不认同!”   “嗯,心中不赞同,就大声说出来。就如现在这样,告诉那个说你是邪魔的家伙,你,不认同他的话说!”   “可是…他说的有道理,我或许真的做错了…”灵宝听着陆黎的话,不由地一愣,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说的有道理就一定要赞同吗?什么是道理?道理说道理不过就是人们自己所树立的三观吧?   可是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不理解,不赞同没有关系,可是他是你的什么人,又凭什么要用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你的身上,让你按照他的思想去生活?   那种人,很自私,所以,就算说得有道理,你心中有你觉得正确的正义,那为什么不和对方说,我不赞同?”   陆黎的反问,问得灵宝有点哑口无言,“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我很久以前,是真的做错了事情,所以才…”   “做错了事情,一点点地去修改自己的做错的事情与行为就好了,谁也没有权利以为你做错了事情,就要你按照他们的思想去行动的。   灵宝,你可以改变自己,但那不是因为别人所说的话,不是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而是为自己去改变,为了你自己的信念去改变自己,令你自己不断成长的。”   陆黎轻凉的话,正带着某种历经是是非非的深沉,让灵宝不由地多看了陆黎两眼。   陆黎的双眼正眺望远方,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之中有几分枉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灵宝没有再反驳陆黎所说的话,她沉默地收回一只脚,将手搭在了膝盖上,抬头望望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和陆黎的一番交谈下来,他发现他心中的愤怒情绪,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陆黎给直接破坏殆尽了。   这样让他现在松懈下来的时候,只会感觉到一阵的疲累与疼痛感觉疯狂袭来,她的眼皮不由地打起架来。   “想休息的话,就靠着我的腿上休息一下好了。”正当灵宝无法抵御那一份来自周公的诱惑时,肩膀忽然就被一旁的陆黎一勾一拽,身子直接就想着一侧倾斜了。   “诶?”还没反应过来的灵宝,脑袋直接就砸在了一团还算软的事物上,原本还打架的眼皮,哪里还有继续打架的意思,这会儿已经开始围观自己耳边的事物了!   白的…白花花的…白、白花花的大腿,这是女孩子的大腿…这是、这是…膝枕?!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灵宝心脏,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不是说有什么特别的情感,而是这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   她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正常的生理成长的男生…那种异样的感觉,与淡淡的清香,还有不是特别柔软,但是却的确很舒服的触感,怎么可能让她灵宝一点想法都没有?   “记住,不要将你的鼻血流到我的裤子上,不然你保证你完整的脸上会少一个鼻子。”   灵宝还有点沉浸那份特殊待遇之中的时候,头顶立刻传来了陆黎冷嘲的轻笑提醒声,这让灵宝身子顿时僵了。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宝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的状态了,她身上别说是伤了,就连疲乏的感觉,也完全被一扫而空了。   她竟然…不知不觉地靠着陆黎的大腿睡了差不多一个十六个小时左右吗?   “是不是觉得,睡了一觉,精神和心情都好了,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与不耐烦的感觉了?”   陆黎的声音传来,另一只正时不时拨弄灵宝头发的手也已经缓缓地放下了,陆黎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喂喂喂…你居然不叫醒我吗?现在不是说我心情好不好的问题吧?而是应该说你有没有休息好的问题吧?”   灵宝的心情的确是比起之前好了不少,至少陆黎发现,灵宝的语气与态度,明显发生了和之前不同的转变。   这让陆黎不由地微微笑了笑,玩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借我靠一靠你的大腿好了。”   她说着,就不由分说地侧躺到了灵宝的大腿上。   “去去去,我真要嫌弃你了哦?我可是男生,你不要这么毫无顾忌地睡在我腿上啊!好歹猛一下脸…”   看着陆黎的样子,灵宝真是想推开陆黎,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推,顿时神情都有点纠结起来了。   “你是在担心我的名声问题吗?可你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孩子吧?虽然身上满是血污,但不会被误会。”   陆黎却是带着笑意反问了一句,眼睛已经缓缓闭上了,她是真的很累了,灵宝睡着的视乎,她并没有停止利用自身的真元对灵宝进行治疗。   她感觉自己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一下才行了…   听着耳边响起的轻微绵长的呼吸声,灵宝眨了眨眼,满满地长叹了一声,乖乖地坐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低头看看陆黎的侧脸与蜷缩着的身子,灵宝想起了之前自己看来许依晴与乐正初在一起时,陆黎曾经和她所说的…那一段陆黎与她母亲的过去。   看着如今的陆黎,灵宝无奈皱着的眉头,最终还是缓缓地舒展开来了。   还真不愧是他天生的克星啊…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在她最悲惨最难看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啊!   真是…在陆黎面前,本性全都暴露得差不多了啊…!   ************************************************************   殇之菌有话说:   加更的第20章,殇之菌不太擅长感情方面的表现,也不知道昶斐/灵宝在和陆黎的互动方面大家会不会喜欢?不管喜欢不喜欢,记得留言告诉殇之菌,不喜欢的话,那殇之之后描写时,能避免描写这方面就尽量避免描写这方面。   那么,今天的加更也愉快的完成了,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三百九十九步:被拖下水没商量   在灵宝(♀·调整心态中)被陆黎的半威胁,半安慰的开导了一通,渐渐心情平复下来的同一时间里,另一边的黎灸临时的基地帐篷中,乐正初也迷迷糊糊醒来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到了床沿有什么正压在上面,侧头看去,就发现了熟悉的少女身影与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   这个时候的少女,均匀的呼吸着,双目紧闭,只是靠在床边沿的位置,只要随便动一动,似乎就会直接从床沿摔到地上去。惨白的脸色,不难看出她的情况也不太好。   乐正初看着少女的模样,不由地想起了之前昶斐(公孙永伪装)的行为,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与愤懑。   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许依晴的担心,他看得出,许依晴对昶斐,是真的有着关心与对对方深深的愧疚。   可是这个昶斐(假),居然利用许依晴的心理,拿捏许依晴,想要让她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与安排?   乐正初感觉他从来就没有这样失望过,这就是他弟弟的本来面目吗?这样的嘴脸,该多让许依晴伤心失望?   如果可以,乐正初真希望自己可以掌握什么仙术,助许依晴忘记那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就留下那些对许依晴幸福开心的回忆。如果真的能那样,该有多好…   乐正初想着,神情复杂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女。伸出了手来,想要去撩起许依晴那直接滑落到额头的头发。   这段时间,在修真界,许依晴正给他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一个在曾经,给他带来过不一样的感觉的少女。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只是,那个少女在差不多半个月以前,却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了…不管他如何去寻找,都无法找到她…   “或许…我是有点想当然地将她当成是她了吧…”乐正初苦笑了一声,看着床边的许依晴,乐正初最终还是缓缓地将他伸向少女的手,给慢慢的收了回来。   他有些无力地朝着床上倒了下去,心中有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觉,他的行为,会不会耽误许依晴?   他也不明白,他究竟对许依晴到底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了,如果纯粹的只是将她当成是一个替身…还不如早早地将事情告诉许依晴,断了这份错误的念想…   摇了摇头,乐正初有点头疼的闭上了眼睛,可一阵掀开帐篷帘子的剧烈响声,让他又不由地重新睁开眼睛。   可一眼,他就看到了高高举起匕首,一脸狰狞地朝着许依晴的背心直接就刺下来的昶斐(假)…!   原本还想着就这样闭目休息一下的灵宝(♀·真昶斐)猛然感觉到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倐地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原本睡得甘甜的陆黎,也似乎是感觉到什么,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什么,随即脸色就彻底沉下来了。   在她的手中,有着已经彻底从中间劈开的小钟乳石。   “出事了。”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就已经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差不多的意思。   “果然你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吧?”陆黎看着眼神明显又重新恢复严肃模样状态的灵宝,又不禁笑了。   得到的只有灵宝一个白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吗?”   “别担心,大不了就是死了,在修真界,就算是人死了,也是有可以令对方起死回生的办法的。”   陆黎的语气很是冷嘲,“那个家伙,敢在那个地方出手伤害八大家族出手担保的人,就应该想到他的下场。”   “如果对方也是八大家族出手担保的人,你觉得八大家族最终会怎么做?”灵宝冷淡的反问一句。   “抓起来,进行控制压制。莫非…”陆黎在一瞬间似乎是想要了什么可能性,顿时表情古怪地看向昶斐。   这个时候的灵宝,已经直接触碰到一个路过的青年,在对方还在惊诧的时候,就已经变回昶斐(♂·黑化)。   悄然无声地取下脸上的面纱,昶斐的双眼,金光暗闪,在陆黎追上来的时候,减缓了脚步,将一块黑色石头递到了陆黎的手中,“仙术阴阳石,通过这个我可以定位到你们的所在,马上赶过来,拿好,一旦转换,我就过来。”   看着昶斐冷静又平淡的表情,陆黎也是无奈叹了一声,无论是她还是昶斐,他们都猜到公孙永的意图了。   或者说,那并不是公孙永的意图,而是在他背后控制他的人正在打得主意,正如昶斐借“公孙永之口”来曝光对方的阴谋,对方也打算借“昶斐之手”来报复他!   至少,可以遏制他的行为,防止他再来搞破坏。   “不要逞强,如果对方的人在这附近什么地方找到你们,实在不行,你就立刻逃跑,没关系。我会去追。”   昶斐看了一眼手中的时候,不忘提醒一句,陆黎将新得到的石头放入了自己的腰间。   仙术阴阳石她自然是知道的,这种石头本来就是同样黑白两色双气互补的阴阳石之间的灵力气场互补,产生的一种穿越法术,类似于传送阵,但只能是阴阳石范围中。   因为范围太过于狭窄了,在修真界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流通商品,算是随便几块灵石就能买到的小玩意。   但是,这样的东西,却能够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很好的起到定位的效果,让他们能够很快赶到彼此的身旁。   收到了阴阳石,陆黎同样回赠了一句,“你也是,如果有什么麻烦,也不用着急赶过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人就已经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改变,原本的昶斐瞬间变成了真正的公孙永。   陆黎只是那一瞬间的愣神,那种不协调的感觉让她有点想吐的恶心感觉,但是下一刻就已经很快反应过来,直接一掌就拍中了她面前的公孙永胸前…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昶斐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周身强大的禁锢气息。   只是这些气息似乎已经尽量的进行压缩,似乎是就连一丝的气息都会伤害到他一般。   而他的面前,许依晴那双愤怒的眸子,正通红的瞪向了他所在的方向,那样的伤心,那样的绝望:“昶斐…你到底是想怎样?在你心目中,我就这样让你仇恨吗?   让你仇恨到就算重伤成为凡人,也依旧要杀死我?”   眼泪随着许依晴的话语缓缓地流淌而下,她的双手已经满是鲜血,但是这些血,却并不是许依晴的。   这些血…全部都是从乐正初的身上流淌下来的。   看着许依晴泪眼婆娑的脸,再看向一旁背后插着匕首,奄奄一息的乐正初,昶斐的瞳孔出现了一瞬间的收缩。   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金色符文在眼圈之中转动了一瞬,昶斐忽然朝着地上跪了下去,双手忽然抱住自己的头。   其他赶到了,并且封锁了昶斐的行动人,条件反射地将他们对昶斐的封锁撤开了几分,“喂,你…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完全就是在众人动摇的这一瞬间,昶斐的手忽然穿过了封锁网,一把抓住了匕首,顺势就是一把将匕首从乐正初的身上拔了出来,丢上了半空。   在众人吃惊大脚,鲜血飞溅的一瞬,昶斐的手直接在乐正初的伤口拂过,就已经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向上一抬,顿时刚刚被他直接丢上半空的匕首,向下劈去。   众人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灵力波动,就看着昶斐硬生生地用蛮力将他们面前禁锢昶斐的阵法给破坏了。   这一切都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众人惊诧昶斐那须臾的行动力与思考能力的同时,昶斐手中已经取出了石头。   当他手中握着匕首消失消失的时候,在现场的众人却都还没有能够从刚才昶斐那一手的惊艳之中反应过来。   “有没有搞错…不是已经被人破坏了灵脉吗?为什么还能够使出那样强大的力量啊…他难道真是怪物不成?”   “现在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没看到他刚才使用仙术阴阳石了吗?快去找人啊!要是让长老他们知道人跑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那那边的那位乐正家的小少爷…”   “他没事了,没看到刚才昶斐使用出神农尺了吗?”   “呃…灵脉都废了,还能使用神农尺?”   “神农尺本身所具备的灵力,就算它的主人是凡人也能够使用其中百分之一的能力,何况对方只是废了修为,不能算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不能使用出神农尺?”   “可是不是他亲手伤害了乐正家的那个小少爷吗?为什么他刚才还要冒着风险去救人?”   “他想要伤害的又不是他自己的兄弟…”几个人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放小了,只是,看许依晴的眼神有些古怪。   可是许依晴却顾不上那些了,因为她,还回忆着刚才那眨眼的功夫里,昶斐朝着阿她看过来的坚定目光…   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似乎并不像刚刚冲进来的时候那么激动了?   不对…不只是态度上有明显变化了,身上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刚才那一瞬间,随着她所说的话,昶斐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那就好像是在面对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似的,总觉得,刚才听到她所说的话的昶斐…让她感觉到的不是绝望,是心痛…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许依晴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为了保护她,而被昶斐(假)给重伤的乐正初。   看着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可脸色依旧苍白不堪的乐正初,许依晴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神色复杂万分:“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俩兄弟遇到了这样糟糕的我…”   ************************************   殇之菌的整理室:   因为这里的剧情稍微有点复杂,稍微给大家整理一下。   在斗法大会前八强,公孙永不敌天罗时,与昶斐交换身份,所以在之后的事变中,昶斐利用雷术废了公孙永的灵脉,令他变成了废修。   但是,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他们眼中的情况是公孙永利用了阴狠手段,破坏了昶斐的灵脉,灵昶斐变成了废修。   所在修真界大多数人目前认定的情况中,天才昶斐被魔化的公孙永废掉了修为,成为了废物。   事实真相则刚好相反。目前刚才又一次交换身份。   今日整理完成,之后为了防止出现一些可能会出现稍微复杂些的情况,殇之菌会进行简单的整理,有意见可以提哦?   另外今日还有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步:宁做贼,也不做防贼之人   这个时候的昶斐(♂·黑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公孙永与自己交换的时候,搞定了公孙永留给自己的部分烂摊子,就直接通过阴阳石赶到了陆黎的身边。   只是赶到现场的一瞬间,他就呆了,原本他还以为只是一些小场面,公孙永毕竟已经被他废掉了灵脉,在他转变身份的时候,身边又有陆黎在,应该闹不出什么花样。   可是现在直接倒塌的建筑,破烂的街道,让昶斐的眉头不由地颤抖一下,目光迅速地扫过了全场,“陆黎!”   “呵呵…没想到你在被重创之后,不但出现在了这种闹市的地方,居然还能利用阴阳石这么快赶到了!”   可惜,随着昶斐一声呼喊,回应他的并不是陆黎,而是另一个语气轻快的少年人。   昶斐不由地皱着眉头,冷冷地看了过去,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的脸,对于对方的话,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可对方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与昶斐大眼瞪小眼,笑道:“别看了,我现在也是利用了交换了身份的办法,你绝对没有可能知道我是谁。   不过,我是实实在在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某件事情的…   哦哦哦,别动哦,如果你现在乱动,我不敢保证你的那位半妖的朋友会没事哦?你也不想她受伤吧?”   昶斐斜睨着对方,还真的就耐心的等对方说完了一句话,这才冷淡地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什么交易?”   “很简单哦?你必须进入斗法大会的最后一局,之后在最后一局中…面对你的对手的攻击,绝不还手!”   少年笑着说道,看着昶斐皱起眉头,他的笑容顿时更加开心了,“怎样?很简单吧?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一点都不困难吧?毕竟,这是用来交换那个少女的一点代价。”   “哦~?作为交换的代价啊…行啊!不过斗法大会已经暂停了,就算没有暂停,我要是闯不到决赛呢?”   “闯不过的话,你自然是要不会那个少女,我们也不敢保证会对她做什么,所以~你最好是加油进入决赛,要知道,你实力的暴露,可是让我们非常看好你哦?”   少年没有提斗法大会是否会继续继续进行,但是他所表达出的态度,却已经证明,不管昶斐如何去阻止,斗法大会绝对会准时开始。   昶斐冷淡地哼了一声,皱着眉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少年见状,立刻将一枚药丸直接丢给了昶斐。   看着昶斐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甚至就连接住药丸的打算都没有,少年有点无奈的耸耸肩,笑道:“这就是你的本性吗?看来有实力的人,不可能没有那么一点傲气。   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当着我们的面,吃掉我给你的这枚药丹,我可不敢保证你朋友没事。   毕竟,你这个人太强了,要合作的话,至少也要向我们展现一下你的诚意,不然我们可不敢保证我们的诚意。”   “你们保证诚意的方式,就是利用不断重复我的朋友在你们手中,来威胁我乖乖听话吗?   既然都已经直接这么威胁了,又有吃哪种玩意儿来控制我的行动的必要吗?”   “当然有,我们看得是你对你朋友的友情,是否能够支持你这么傲气的人吞下那个。”少年非常肯定的笑道。   他的手指向掉在地上的药丹笑道,“另外,出于诚意,我不妨告诉你,那个并不是普通的毒药,是蛊哦?   入口即化,不要想着投机取巧,吃下这个,一周之内必须吃解药进行镇压,就连你的神农尺都奈何不了它哦?   怎样,要不要吃?你的小女朋友可是正在看着你的哦?吃不吃,我们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不是我们失望。”   少年说着两手一摊,非常无赖地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却是非常的自信,双眼炯炯地看着昶斐。   昶斐斜睨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手一伸,抓起了一旁掉在地上的药丹,一口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少年看着昶斐喉头滚动,随即满意地笑了起来,“哈哈,不错哦,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哼,想要我合作愉快,就先放了我的朋友。”   “放心,我们可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你尽管去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我非常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少年笑着回应了一句,随手一摆,转身就想走,可身子却忽地不受控制地砸在了地上,身后,是直接坐在了他身上的昶斐:“我说了吧?想要愉快的与我合作,将我的朋友交出来,不然,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走吗?”   随着昶斐的话,之前在斗法大会上感受到的可怕压力与那环绕在昶斐周身的黑气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之前还一派轻松的少年,顿时满头大汗,可是他却笑了起来:“我们是有心思放人,但是你已经令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手了,我们怎么可能还有足够的人手看着你朋友?   所以,如果你不放开我回去,也就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的朋友在什么地方了,如何能将你朋友放出来?”   昶斐沉默了片刻,重新站起身来,“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不然,不管你们有多少势力多少人,我都不会善罢甘休!我会和你们…不死不休!”   少年挣扎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暧昧古怪,嘴上笑道:“放心吧,我可是想要与你长期合作的~”   说罢,少年就已经悄然地在原地消失了,现场只留下了昶斐一人,在废墟之中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不远处,少年看着昶斐离开的背影,却已经直接笑开了:“看来,这种人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轻易就入套了,真的以为我们的想法就那样轻易简单呢!”   “哼,这样一来,他天才之名也根本名不副实,真不懂为什么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能累积那样多人气!”   “有些人嘛,一辈子运气总是会比较好嘛!我开始还以为要跟他勾心斗角一番嘛,结果不过如此嘛!”   “不,你们错了,正因为他相信他的朋友在我们手中,过于担心,所以失去了分寸,才会轻易中计。”   少年却在一旁认真分析道,“现在他已经吃下了我们制作的蛊,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将立于不败!”   就在一群人开心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昶斐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就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戏谑地冷笑,双眼扫向了他们隐藏之处,仅仅是一眼,随即就已经收回了。   随着他走出一段距离,伸出手头,之前的一颗药丹,这完好无损的被他衔在舌上。   但只要仔细去看的话,药丹与舌头直接,还隔开了一段距离,随着昶斐伸手一拿,药丹轻易落在了昶斐手中。   他的耳边,神农尺惊魂未定地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被那个陆黎姑娘的失踪冲昏头脑了!   结果你居然在这种时候都在耍心机啊!连我们也全部都被你给欺骗了啊!你还真过分!”   昶斐闻言,却是从容地笑了笑,“我要是不做这种程度,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对我放心?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于其被他们盯上提防,时时刻刻的想着如何背地里对付我,倒不如就遂了他们一个心愿,告诉他们,他们所提防的对手,根本就是一个蠢货,不值得去留意。   如果我现在猜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在觉得我是个白痴,那个和我谈判的少年,反倒会想其他人解释,说我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中了他们的计。”   “这样说来,还是会有一个人对你不会放松警惕?”   “不,嘴上这么说,不过他心中现在应该正鄙视着我,居然那么简单就轻信了他所说的话,昶斐不过尔尔。”   昶斐却是一笑,明明只是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却笑得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双双感觉到了胆寒。   昶斐抛了抛手中的药丹,随即一握,“现在陆黎已经在小屋那边等我了吧?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和我玩游戏,会是多么愉快有趣的一件事情…”   神农尺绝不会怀疑,昶斐现在所说的话,根本就是他的真心话,他…现在貌似是真的想和对方好好玩玩儿!   “在神农尺惊骇莫名不知道如何插嘴的时候,倒是月老小册已经有了经验,十分冷静地就问上了:所以…你想要与他们怎么玩?”   昶斐笑:“很简单啊,他们不是想要在斗法大会上动手脚做某些事情吗?难道他们可以做,我就不能做了?   弄得好像这天底下就只有他们足够聪明,别人永远无法发现他们的秘密似的。   就算发现了,也绝对不会对他们做出的事情搞破坏一般,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飞上天的时候,失去灵力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摔下来,就是不知道摔下来之后,又会是什么表情了,还真是叫人万分期待啊!”   “你这样平静的说着这种事情,我感觉我一点都没有办法再去期待一下了,只怕…你又要搞出大事了吧!”   “呵呵…开玩笑?怎么能说是我搞出大事?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搞出点大事,我随便在后面踹他们一脚吗?”   “问题是,看你这表情,是打算拖上这一次斗法大会的宣布参与者,甚至拖上整个修真界吧?”   “是我拖上的吗?呵呵…是这个修真界的人们,自己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世界吧?我三番五次的提醒,他们的行动还能这样不疾不徐的,那就算出来什么问题,也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他们吧?”   昶斐笑着反问,可那双眼睛,却是冷淡如水,他想起了陆黎对他所说的话,不禁微微眯细了眼睛,“我又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修真界的某些人,自己不想处理,又希望事解决。   但放着别人去处理的话,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吧?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来获得的…”   ****************************************************   殇之菌有话说:   庆祝一下月老写到四百步!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这是第21章的加更!   昶斐最近在岔路上越走越远了,留个言,给殇之菌打打气,让殇之菌去将他拉回来哈!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一步:被兴师问罪的月老有点疯   因为昶斐(♂·黑化)在公孙永的刺激下,破坏了原本的斗法大会擂台,加之公孙永的活跃,弄得斗法大会人心惶惶,听说了前八强最后一场斗法的人议论纷纷。   习惯了过着安逸生活的他们,终于开始意识到,有人盯上了他们修真界,第一个魔化的公孙永,或许正藏在什么地方,随时会对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下黑手。   也有人已经将最近在修真界发生的一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还有人分析,龙华之都北区着火的事情,秦家分家一家全部惨遭灭口的事情,天降陨石的事情,肯定都和那些盯上了他们修真界的家伙的阴谋有关系。   甚至有人表示在斗法大会被破坏的擂台内部,发现了特殊的转化阵法,那绝对不可能是修真界的阵法。   有人更是将公孙永与某些存在签订了某种契约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推测这并不只是公孙永一人如此!   一时之间,整个修真界都开始警戒起来,对自己门派的弟子或是对自己家族的族人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到处都是血腥的镇压与被人趁机打压的人们,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地方死伤无数了。   就算是连修真界最繁华的都市之一的龙华之都,现在的街道上,也完全是关门大吉,寻常百姓哪敢出门?   而月老小屋门口,昶斐悠闲地坐在树杈上,讥讽地看着还在被重新修建的斗法大会擂台,很是不以为然。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情况吗?民不聊生,人心不安?”而大树下,公孙夕、黎灸、己酉双、乐正霆禹和包括昶俜在内的八大家族,还有斗法大会众人,这个时候已经基本都到齐了,只是不少人看昶斐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方才开口的,是对于最近的情况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公孙夕,这里是他的家乡,他实在不愿看到这里被破坏。   这几天来,他们注意到修真界之中散布消息的,不是别人,是八大家族之中的天才夏鸿瑞。   而根据夏鸿瑞顺藤摸瓜找到的,是已经消失了好几天 的那个关键人物之一的——昶斐。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导致如今这一场乱局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备受人们看好的少年昶斐。   一时之间,在他们找到昶斐的一瞬,心情都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只是,有些人是早已料到,有些人是不相信。   现场之中,乐正霆禹与昶俜就是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思。   对于乐正霆禹来说,看着高高在上坐着看戏的昶斐,他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对于这个修真界他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然而他是一个商人,他很清楚昶斐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有些时候,如果不采取一点特别的手段,去整顿某个已经从根部就腐朽破损的东西,那根本就没有意义。   所以,只有采取雷霆手段,全部推倒重建,才会令之后的情况渐渐好转,而如今的惨况也只是暂时的。   也正是如此,当众人得知这是昶斐的授意与手笔的时候,乐正霆禹丝毫没有对于别人的对他的指责放在心里。   他是真的很骄傲,如果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他一定要上去好好拥抱一下他的儿子,夸一句干得漂亮!   反观昶俜,就算能够分析昶斐的行为有着某种深意,不管什么条件下,都标明态度,坚决站在昶斐的立场…   可昶俜心中还是有些难受,毕竟她亲眼看到昶家很多的曾经在家族之中的人,被抓起来,或是审问或是拷问。   当中是有多少无辜的人?看着一些人临死前那绝望、痛苦、不甘、怨愤的眼神,就让昶俜没有来的心悸。   她的儿子,就算做了是正确的是,可他到底背负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昶斐来到修真界,到底是属于他的劫难?还是…整个修真界的劫难?   看着昶斐坐在树杈上,面对他们的到来,脸上那从容淡然到好像完全没有情感的表情,昶俜心中一阵疼痛。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段时间没有能够陪在昶斐身边了,如果陪在他的身边,或许昶斐就不会走上极端。   除了昶斐父母的心思各异,昶斐目光从擂台的方向收回来,俯视了下方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公孙夕身上。   看着公孙夕皱着眉头的样子,一歪脑袋,开口问道:“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你难道没有做错什么吗?现在整个修真界一团乱了,我们现在在这里内讧,只会让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势力趁机对我们下黑手,将对他们不利的人进行打杀吧!”   公孙夕现在还算是压制了自己的脾气,沉声道:“在我们完全不知道谁是敌人的前提下,出了这种事情,藏在暗处的人,只会对我们落井下石,趁机深入我们的内部。   你自以为自己这样揭露真相是做得漂亮了吗?你怎么那么愚蠢,被对方当成是枪把子使用?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慢慢来的话,或许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可是你现在的行为,激化了矛盾,破坏了我们最初设想的计划,你…你真是…”   公孙夕有点骂不出口了,他真是对昶斐的行为失望与反感到了极点,在他看来,昶斐真的是完全没有从修真界的大家的立场去考虑问题,反倒激化问题,愚不可及!   但他心中并不是没有其他的想法,他感觉,昶斐或许就是故意的!毕竟,在整场斗法大会,昶斐吃了多少暗亏,他基本都是有所察,有所见的。   特别昶斐的灵脉被废(误),一代天之骄子化为了废物,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抓住,昶斐的心中不可能对这个修真界没有怨念。   或许昶斐最终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法,就是因为在修真界中他看透了,没有人是他真正的盟友,所以最终才会走上这种最极端的道路。   如此想一想的话,公孙夕心中的火气,就无法冲着在他看来,基本上已经算是自暴自弃的昶斐发了。   昶斐看着表情一变再变的公孙夕,看着他最终看着自己,气愤忧愁又无奈的眼神,昶斐眼中的金光顿时内敛。   他微微收敛了自己之前轻佻的态度,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入了人群之中。   随着不少人下意识后退,与他保持了一段的距离后,他才扫了一眼众人,意味不明地笑道:“如果觉得我做错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了。和你们,我不想交代什么。”   昶斐现在的态度还算好,口气听上去,并不冲,立刻有一部分人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离开,昶斐并不打算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他们留下来不就看昶斐耍无赖?   但还有一部分双眼精光闪闪,说不出的算计,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倒是要听听昶斐说些什么。   可是昶斐在等着一部分的人离开之后,随即又扫了一眼,笑道:“伪装成修真者的入魔者也可以离开了,我和你们同样没有什么好说的,顺便一提,我是金行通。”   还留在现场的众人表情顿时一变,有一部分的人,冷汗瞬间从脑门留下来了,昶斐这样说,根本就是不给他们退路!现在离开,他们会立刻被盯上;可是不走的话,昶斐的警告已经放在那里了,他们同样会死!   “不想走吗?不想走那就算了。”谁料他们还在惊恐的时候,昶斐却是话锋一转,似乎不欲深究了。   可是那部分的人却想起什么,心中顿时窃喜起来,他们差点就忘了,这个昶斐,可是已经吞下了他们的蛊了!   可他们没有注意到,八大家族的一部分人,眼神正好从他们的脸上转移开来了。   昶斐的目光,同样是从在场众人的身上扫过,随即笑道:“我这样做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修真界怎么说也安逸了太长时间了,所以将你们隐藏的事情,对他们全部都实话实说了而已,正昂他们自己决定未来。   那些门派啊,家族啊,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纯粹不想隐瞒罢了。”   昶斐说得轻飘飘的,在场的众人却同时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事情骗谁啊!谁信谁是白痴,肯定不是这个理由!   昶斐可不管在场众人什么想法,继续说道:“不过嘛,当然我也是希望修真界能够好好的,所以我觉得,有贼就要抓,特别是外来入侵的事情,这很必要啊!   难道你们想要看着敌人一点点的,慢慢的将你们彻底蚕食干净吗?要一直这样一味的忍耐,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我决定大刀阔斧的去干,以最小代价,得到真正的胜利。   你们要想想,就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三两只的,去调查那么大一件事情,能调查出个什么来啊?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你们懂不懂?当初我们人间界,可是为了对抗入侵者,出现了全民抗战的时期。   那个时候牺牲了多少人,你们应该知道的吧?你们觉得,现在修真界岌岌可危的状况下,就你们这种状态,真的就可以将那些隐藏在修真界的存在一网打尽吗?   你们的行为,不过就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烂想法!”   昶斐说道最后,一撇嘴,目光看向某些人,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你们不想斩草除根,可是我想,我想要让他们都知道,欺负到我头上的下场!”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二步:疯狂的月老摸不透   在昶斐(♂·黑化)被找到,说了一通看起来有道理的说法时,某处的少年看着传回的信息与情报,却很是不能理解,“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哼…他的脑子已经坏了吧?所以在发疯!”有人吃着瓜子,看着反馈回来的景象,不屑地撇了撇嘴。   少年却皱着眉头看着目光直接看向了影像的昶斐,挠了挠脑袋:“不对,没可能,他的言行虽然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上次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正常人。   他明明吞下了我的蛊,没道理现在还能这样大张旗鼓地与我们作对才是…”   “会不会是他太愤怒了,感觉自己一直被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所以才会这样主动来挑衅?”有人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又有些好笑:“真是无聊的男人!”   少年挑起了半边的眉毛,“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无聊吧?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心高气傲的人,绝对不会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他是想告诉我们,他已经知道我们在决赛之前,绝对不会对他做什么,所以在挑衅?”   “欸嘛!还真有可能嘛!就之前我们看到的情况,他在清楚被我们刷啦,肯定会生气,做出这种事情嘛!”另一人一听,顿时觉得这种可能非常靠谱,连连点头。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真的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了,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吃瓜子的闻言,不由一甩瓜子,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估计不知道,我随便一根手指就足够挑飞他了吧!如果不是为了老大,谁会给他玩这种小把戏的机会!”   “好了,别吵了,他爱玩,就让他玩去,反正我们也不吃亏,他这样做,只会是在帮我们的忙。”   少年闻言在一旁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即回头转了个话题问道:“公孙永呢?他的情况怎样了?”   “还是很沉默,除了重大会议和吃饭的时间,基本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看他那样子,大概是真的废了。”   有人无奈地叹息,有些同情,“估计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昶斐会是一个不要命的亡命徒吧?居然情愿与他同归于尽,也死活要将他一起彻底的拖下水。”   少年听得也是连连皱眉:“算了,灵脉都被废了,他也对整件事情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了,就随他去吧!”   其余人闻言点头,竟无人有异议。倒是少年,看了两眼昶斐滔滔不绝的发言,轻笑了一声:“真是自作聪明。”便将面前的影像直接关闭了。   而另一边,昶斐耳朵微微地动了动,随即接上刚才的话头,改口道,“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如果已经清楚了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挡着我的道,你们不想为了这个世界努力,可我想!”   话音一落,昶斐的脸颊就已经被直接揍了一拳,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摔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公孙夕的眼神,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叹息地看着昶斐,咬牙道:“昶斐,你真是个混蛋!你自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你所谓想要保护的修真界吧!”   说着,公孙夕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转身离开现场。   在场的众人,一时之间有点沉默了,有些人,看着公孙夕离开了,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离开。   最终现场剩下的,也就只有乐正霆禹、昶俜与黎灸三人并没有随着其他人的步伐一起离去了。   “昶斐,公孙夕说的不错,你的确是一个混蛋啊!”黎灸无不感慨的蹲在了地上,看着昶斐,意味不明地回答。   昶斐却盯着树上的小木屋,笑得无畏:“黎灸,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如果你赞同公孙夕,就去和他讨论吧!”   “喂,不要将我们都当成是傻子啊!公孙夕的暗示,你不可能不明白吧?你这样藏着掖着,想要自己单干的话,我们也是会很苦恼的,毕竟你说了人多力量大吧?”   黎灸有些不满地看着昶斐,“还是说,对你而言,我和公孙夕,都比不上你对陆黎一个人的信任?”   昶斐目光转向了黎灸,“我该说的,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你现在在这里废话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你连我都不信任!算了,反正吧,需要我帮忙的话,我随时待命,你的朋友,可都是很精明的。”   黎灸说着,就已经起身而去,丝毫没有等昶斐再开口说什么的打算。   昶斐眼珠睨了一眼黎灸离开的方向,重新将目光收了回来,“所以说,您们俩现在是留下来是想说教吗?”   昶斐这个语气,不轻不重,但也足够表达他现在并不是特别欢迎乐正霆禹与昶俜了。   看着他的模样,昶俜的心中五味陈杂,她隐约感觉,昶斐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一种表面的情感。   现在的昶斐,没有想要隐藏自己本性的想法了,因为他是真的对很多事情都感觉到失望了吧?   特别是…她在昶俜最需要的时候,并没在昶斐身边…   在昶俜还在内疚思考着那些让她痛心的问题的时候,乐正霆禹倒是干脆得很,就算昶斐隐晦地下了逐客令,他依旧厚颜无耻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昶斐,问道:“怎样?你下一步的计划已经完成,不需要我们任何的帮忙?”   昶斐沉默半晌,皱眉道,“您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知道我想什么,还要特意跑来找麻烦!”   “就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来找麻烦,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吧?你是我的儿子,随便你怎么任性,我都会罩着你。”   昶斐的呼吸不由地一滞,闭上眼睛,“做您自己觉得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没有异议。”   得到昶斐含糊不清的回答,乐正霆禹傲然一笑,双手插入了自己的裤口袋之中,回头就看到了昶俜的表情。   他也是明显地呆了一下,这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表情一正,开口道:“俜,现在不是…”   “去去去去!”他话才说一句,一句话都没有说完,耳边就忽然传来昶斐明显不满地叫声,“你们要聊天说些什么,别在我面前说!我现在没心情管你们的闲事!”   说着,昶斐已经直接跃上树梢,钻进月老小屋了。   乐正霆禹看着昶斐的态度有些尴尬,昶俜表情纠结,想叫昶斐又叫不出口,她好不容易才和昶斐拉近了母子的关系,可谁知道现在又退回去了。   “如果你现在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看着昶俜双眼微微泛红,乐正霆禹温柔的环住了昶俜。   在乐正霆禹本人看来,一家人没有化解不开的矛盾,就算是过去了十五年,只要好好谈,一定可以和好如初。   现在,昶斐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机会,在昶俜心思最重要的时候,他可以守在昶俜身边,那么,之后就…   乐正霆禹还没有想到下一步对昶俜的劝诱行动,小腹就已经挨了重重的一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见昶俜转身,白色短发飘扬,那样的俊秀动人,带着一股子寻常女人没有的英气勃勃,然后…没有然后了。   乐正霆禹,直接被昶俜一击抬掌,打在了下巴上,给直接打得摔在地上,意识飘散了。   最后昏迷的一瞬,乐正霆禹也只能挣扎地说上一句漂亮话:“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的话…”   可惜,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昶俜的背影飘然而去,好像不管他如何伸手都无法抓住衣角半分。   就算是躲藏在暗处的苣,也不由地扶额轻叹:“这么好的机会,也只有我们家的主人不懂把握了吧?”   在她身旁的一棒子手下,也是无比同情的看着已经给他们树立了威望的新家主,连连摇头叹息。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倒是想要帮忙,可那也得是寻常的,性格不别扭的,心中无仇恨无复杂心情的人才行啊!   他们也不傻,哪里看不出乐正霆禹这次真的是自己作死,往枪口上撞了?   要知道,【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最容易趁虚而入】的这种道理,有时候并不适用于修真界的女性…大概。   乐正霆禹爱上了修真界中,经历了不少复杂事情的昶俜,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另一边,月老小屋之中,昶斐透过窗户看着昶俜离开的身影,回头对着床边地上被他用捆仙绳捆绑住的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知道现在我妈要去什么地方吗?”   后者的双眼之中,闪烁着的已经不单单是对昶斐的不屑与怨愤了,那是一种恐惧,发自心中的恐惧。   他是真正亲眼看到了昶斐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人,他同样也是唯一最清楚昶斐到底打了什么主意的人。   “呜~!呜呜呜呜~!”他挣扎地扭动着身体,他对于昶斐,已经并不是想要去愤怒指责他什么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求自己可以活着,他只求…昶斐可以放过他的亲人,放过……他的母亲!   他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了,尊严什么的,他都可以不要了!只求…只求…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狼狈,昶斐的脸色也丝毫没有用因此而改变,他只是轻轻地抵住了对方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太阳照射进屋子,露出了对方那难看的脸来。   昶斐看着那张脸,轻笑了起来:“你得明白,公孙永,有的时候,人所犯下的错误,是需要用一辈子,甚至用一切的东西来弥补的。   你想要伤害我在乎的人,然后将我拖下水,我如你所愿了,修真界如今的局面,那些牺牲的人,有一半的起因就是你。所以,就算将你的父母因此丢了如今的地位,也是托了你福哦!”   *******************************************************   殇之菌有话说:   第22章的加更,现在还有些时间,待会儿还有一更!黑化无极限,这段期间关于傻…额,黑斐的心思不要猜~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三步:不一样的母亲不一样的儿   月老小屋中,昶斐(♂·黑化)含糊应付了前来兴师问罪的一群人,目送昶俜离开,面向了小屋之中,另一个将这一切都看到眼里的——公孙永?!   公孙永痛苦地看着昶斐,前几天的嚣张、霸道、嘲讽已经在这些日子荡然无存。   只是几天的时间,昶斐的事情没有思考的隐藏,非常清楚地交代给了他的同伴听,甚至就连…   “好了,你一定也很好奇我们老妈的恩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解决吧?走吧,刚好我也特别的好奇。”   昶斐自顾自地说着,就已经一把拎起了地上的公孙永,带着在公孙永看来,比魔神更加恐怖的亲切笑容,一起消失在了原地,朝着公孙家的方向而去。   看着仿佛是狂风卷过的公孙家的一片区域的帐篷,悬浮在半空的昶斐不由地吹了一声口哨,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她了结这一件事了。   只是她的心肠真是在该硬的时候硬不起来。所以,只能我在后头稍微的推一把了,毕竟这是做子女的本分。”   昶斐说着,看向了公孙永:“你说是吧?为人子女的,是应该为了父母,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公孙永惊恐看着主动找他搭话的昶斐,现在的他,嘴上的禁制已经被戒除,可见昶斐的确是想要与他交谈。   公孙永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顺着昶斐的话去说,或者是配合他说这个方面的话题,可是他就是没法控制他心中的情绪,看着昶斐那双依旧清澈的眸子,他心悸不已。   张了张嘴,从他的口中,沙哑的漏出了一句话:“昶斐…你是个疯子…”   昶斐笑了,没有回应公孙永的话,反倒是重新禁锢了公孙永的嘴,低头看向了已经直接冲入了内部的昶俜。   他的态度,让公孙永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他真的希望昶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至少在他说出他是疯子的时候,能够承认,或是直接否认他所说的话,至少,一个态度会表现出他的心理。   可昶斐很平静,或者可以用平淡来形容,没有对他出手,没有反驳,只是挂着那种意味深长的坏笑。   看不透,这样的昶斐,心似乎太深太深,让公孙永根本无法摸索清楚对方究竟是如何盘算的。   如果单纯为了报复他,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开始渐渐地意识到,昶斐会用那个办法将他留在这里,更像是顺带一起做的小事。   他的目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对他的报复,也不像是对于他同伙那些人的一种抗争心理。   昶斐有点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他非常喜欢伪装成游戏之中的角色,看着其他人的变化…   在公孙永看来,昶斐应该是一个疯子,一个理智可怕的疯子,为了他的游戏,可以将所有人都牵扯上一般…   而他,公孙永,是那个让这个疯子苏醒起来的契机!   如果公孙永还能活着被同伴从昶斐手中救出去,他只想告诉他的同伴,放弃原计划吧!他们得罪了一个疯子!一个一点都不简单,来历不明的疯子!   在公孙永已经陷入了幻想之中时,昶斐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下方,这个时候,昶俜已经找到昶靓了——   昶俜的脸色冷若冰霜,她甚至都没有与公孙家任何一个人废话的意思,就已经直接朝着昶靓的帐篷而去。   她是一路打过来的,她非常清楚她现在的行为,是有些在发泄,有些殃及池鱼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好生气!   在看到昶靓的那一瞬,新仇旧恨不由地就涌上了大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与对方拼命的时候,现在她需要做的,是找出公孙永,用来给她的儿子化解心魔!   但是,她还没有向昶靓要人,反倒是昶靓,一道如虹剑气冲天而起,还不等昶俜反应,就已经一见刺出。   剑气之中杀意弥漫,可见对方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出剑之人,完全就是想要杀死昶俜。   可昶俜在前来找人的同时,就已经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意气用事,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昶斐的心结,必然和公孙永有关系,昶斐的灵脉也是被公孙永所废(误),找出来,废了他,带去交给昶斐,必然有办法让昶斐渐渐的平复下来…   可…真的是那样简单就能解决的吗?   昶俜心中是苦笑的,她对此并没有抱多少期待,她最清楚,昶斐如今情况,其实有很多,是她与乐正霆禹所制造出来的,但是线乱成麻了,先处理了这一条,她自会去向昶斐谢罪,以昶斐…感觉到满足的方式!   只要昶斐能够摆脱他的那份冷漠,摆脱一直在他身上挥之不去的心魔阴影,让她死,其实也很简单。   可在这里,却还不是她将生命丢在这里的时候!   昶俜的天才之名,并非是浪得虚名,随着对方忽然出剑攻击的时候,侧身躲开,手中的鸡翅…手中的飞剑化作火红,几声金属脆响,溅起火花四射。   张狂的真气与真火冲撞下,整个帐篷眨眼之间,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块块的火焰布片,飘飘扬扬的落下。   而昶俜与出剑之人纷纷向后退开了一步,但是没有了帐篷作遮掩,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的模样。   与昶俜相比,昶靓的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神情憔悴,脸颊微微凹陷,一双眼圈明显黑了一圈,盯着昶俜,双目之中迸现出的,是滔天的恨意与杀气。   “三四十多年了…没想到你和你的那两个杂种儿子还能如此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如果当年你能乖乖地去死,我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入魔?怎么可能会背叛家族!”   昶靓的状态明显不对,已经有些魔怔了,证看清昶俜的一瞬间,就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上了。   昶俜冷淡的看着几乎抓狂发疯的昶靓,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没有教育好你的儿子,让他产生了叛逆家族的事情,是你的问题。   但我现在不是与你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将公孙永交出来,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不然的话…”   “哼!你还真是想的美好,你是想要让你的儿子从入魔状态下脱离出来吧?可惜,就算我知道小永在哪里,我也绝对不可能交出来,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昶靓有点癫狂,将原本凌乱的头发向着这耳朵后捋了捋,一脸的幸灾乐祸之色,森冷的咬牙道:“我的小永被你儿子牵连,你以为我会让你的儿子好过?   你应该庆幸他的灵脉被废了,不然现在八大家族绝对不可能放过一个成了魔了怪物!”   昶俜闻言,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天空之中的昶斐却是好笑:“公孙永,你妈倒是好心机,知道我妈的死穴在哪里,不过真是可惜,你妈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公孙永苦涩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与昶俜比起来,他的母亲昶靓明显要苍老十岁以上。   这必然是这一段时间里,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之后,着急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这让公孙永有些心疼。   要不是昶斐这样抓着他,要不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他真的想要好好地去和自己的母亲道歉。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就应该如大哥所言,本本分分的去修炼,而不是去想着那些世俗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   公孙永后悔着,他却没有注意到,昶斐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讥讽与冷厉了。   昶斐只是淡然地撇了他一眼,就已经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不易擦觉地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了下方正在争执的两个母亲的身上。   下方的昶靓,看着一言不发的昶俜,心中却一点也不感到痛快,只因为昶俜对于她的激将丝毫没有暴怒。   昶俜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昶靓,眼神之中,有着当年他们还是少女时,经常在昶俜脸上看到的一种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了,你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凭什么啊…凭什么凭什么!我已经比你幸福千百倍了!你的丈夫捏花惹草,我的丈夫对我一心一意!   你的儿子一个是废物,一个嫉妒自己的大哥!自己的男人的第一个孩子还不是自己生的!   我呢!我有三个儿子,各个都是天才,就算是小永,也是将修真界搅得不可安宁的大人物!   而你的儿子,不是因为嫉妒自己的大哥而一只脚踏入了魔道,就是直接被我儿子废了灵脉!   事到如今,你又凭什么用那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眼神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再继续这样看着我!”   “你妈这个地方比我还残吧?”天空中的昶斐(♂·缓和中)神情古怪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向了正在抓狂的昶靓身上,“居然能直接将我妈的眼神当成是一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眼神,这理解能力也是够了。”   公孙永一愣,昶斐这话明显是吐槽,而不是先前那样诡异到让他汗毛倒竖的语调,这让他犹豫了一下,在昶斐解开了他嘴上禁锢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娘亲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傻子都看得出来吧?她现在心情和我差不多,看你妈就是在看神经病,这种时候,居然还说那些没有的废话,怎么不去找自己的儿子,来点有用的信息?”   “寻找儿子?等等,你娘亲怎么会知道,我娘并没与关于我的行踪信息?”   “这种事情不会用眼睛看吗?你妈真是庸人自扰,自己暴露了自己不知道你的行踪,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要自己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都语无伦次了。   你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你妈刚刚不是说了就算知道你的行踪也不会说的吗?反推就是不知道。   她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她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然就不会一直以来都在关注我妈,和她做对比了。   以前看了一本书,都说越大的愧疚或是恩情之下,在无法偿还的时候,会变成一种对人的仇恨,有多大的恩情或是有多大的歉意,就会产生对对方多大的仇恨…   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   弟23章的加更,完成!今天算是爆更了…真是烧死了殇之菌的不少脑细胞…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四步:这个上清没有那么邪?   昶斐(♂·缓和中)带着公孙永偷偷跟随昶俜来找昶靓当面对峙,却看到了还没有被昶俜如何,就已经陷入疯疯癫癫状态之中的昶靓。   看到一身狼狈,本身就已经像是被人虐过了的昶靓,不管是昶俜,还是昶斐之前的火气也有点发不出来了。   一个人,要是就连令人看到气愤的特质都没有了,那也只会是让人看到感觉心烦罢了。   昶俜望着基本上已经是自爆节奏的昶靓,有些于心不忍,叹息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让我再继续仇恨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我都仇恨不起来了。   我现在才发现,当初一直仇恨你对我的事情,真的很无聊。我觉得,或许我应该谢谢你,当初你要是不那样做的话,或许我也未必能比现在幸福多少。”   昶俜的话,让昶靓瞳孔不由地放大了:“你在嘲笑我?嘲笑我当初不但没有害成你,还让你修为突破了?”   “我没有嘲笑你。只是,我感觉,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因为你的原因,我至少有了昶斐昶荀两兄弟。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昶俜真诚地回答道。   昶斐听得却轻笑出声,反倒是引起了公孙永的疑惑:“你在笑什么?”   “老妈太天真了,对待那这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那样的说法只会让对方更疯狂。”   昶斐话音一落,果不其然,昶靓已经发出了一声愤怒地尖叫,全身真元鼓荡,凌乱的头发无风自动,她就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直接张牙舞爪地扑向昶俜。   昶俜吃惊躲开,“昶靓!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既然你不知道公孙永所在,那我就先告辞了!”   “挑衅啊!这是刺果果的挑衅,这样看来,我挑衅的功夫完全还是小儿科,还是老妈厉害。”昶斐在半空看着下方的两个母亲,咋舌笑道。   “昶俜——!”同一时间,昶靓果然是被昶俜那种话给激怒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辱我!我和你拼了!”   “于其在这里为了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我寻死觅活,还不如好好想想现在你的儿子在什么地方。”   “哈…这一次你想要通过我的双手,就我的儿子找出来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不管小永在什么地方,只要活着,就算我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了,我都开心!”   “昶靓,你已经彻底地疯了吗?”昶俜失望地看着将她包围,缠着她,不肯放她就这样离开的昶靓。   现在的昶靓,疯疯癫癫的,让昶斐也没有了什么性质,转身就朝着月老小屋的方向回去,“没意思,回去了。”   “不…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她,娘…我娘的精神状态不对,为什么没有人陪在她身边?求求你了昶斐,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现在你娘亲也不怪罪我娘了,就不要再继续这样折磨我娘了,让我去…”   话还没有说完,公孙永的嘴就再度被昶斐被封住了,昶斐目光向下瞥了一眼,淡淡道:“不用你操心,这一次我不打算去推一把,以我妈的性格,不会真的放着不管。”   ‘什么意思?’公孙永不是很懂昶斐这话的意思,但是更加令他不明白的,是昶斐接下来的态度。   昶斐将他重新拎回了月老小屋,直接将他丢在了一间房间的床上,就将一个玉瓶放在了床上。   “斗法大会这段时间必然会重新开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必然会去处理这件事情,你如果肚子饿的话,自己将桌上的粮丹吃了。一颗可直接保你一天不饿。”   随着昶斐的话,原本约束着公孙永的捆仙绳也在昶斐转身关门之时,自动地解开了。   公孙永呆呆地躺在床上,嗅着房间之中那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清香,莫名地发现他的这位表弟,愈发的神秘不可捉摸了。这段时间的精神虐待,就好像是在做梦…   公孙永忍不住在自己的脸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很疼,真的很疼,这并不是做梦,可是…为什么…?   此刻的昶斐,看着基本上已经重新布置妥帖的斗法大会擂台,眼神之中微微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闭上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那一双在最近几天总是似蹙非蹙的眉头渐渐松散开来,昶斐重新睁开双眼。   明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可随着他再度睁开眼睛,之前那种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的阴霾笑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所熟悉的——昶斐小弟。   “怎样?新擂台的建造什么时候能好?”随着那跟川剧变脸没什么区别的状态改变后,昶斐(♂·正常)已经乐呵呵地凑到了那些施工的修真者面前。   在看到昶斐的一瞬,有几个是有些惊慌的,他们最近一段时间也是听闻了昶斐的传闻。   谁不是听说之前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虎老虎的昶斐,因为与公孙永母亲辈的矛盾,一时大意被公孙永直接废掉了灵脉,之后发疯袭击伤害自己的朋友?(误)   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发疯,也将他们给伤害了?   不过有几个理智的,却非常明白,昶斐既然已经被废掉了灵脉,就算是真的暴起伤人,也伤害不到他们。   随着几句小声的议论,已经有人急匆匆地感到昶斐面前了。   这个人与其他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嘲笑的人并不相同,他可是一脸蛋疼的看着昶斐,皱着眉头勾着昶斐的胳膊就绕到了一边:“你干嘛啊?干嘛这个时候又跑出来?”   “怎么?我想要来围观一下你还有意见了?老铁,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该不会是又想做坏事了吧?”   昶斐笑得不怀好意的,让对方顿时一头的黑线,“屁!自从你在那天之后,又跑来将事情和我分析了一下之后,谁他娘皮的还要去给那些家伙当枪把子使啊!   就算我们是魔修,与修真界的修真者有来自祖先的仇恨,可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非要被第三方利用?   反正我是说服我身边那棒子的兄弟姐妹了,其他的魔修想死自己去死,我肯定弃明投暗,安稳呆在这里生活。”   这青年说着,又凑近了昶斐说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在这个地方到处溜达,会被人怀疑我们的好么?”   “弃明投暗你个头啊!我哪里暗了?想我这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惭愧的存在,应该是明吧?再说了,什么叫做会被人怀疑啊?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吧,老铁?冷静点,别怕,有我呢!”   ‘就你是最不靠谱的好么!’青年翻了个白眼,斜睨了昶斐一脸,可那到嘴边的话,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喂!铁非白,别在那里偷懒了!”青年还想再说点什么,身后已经有人在叫了。   他不由复杂看了昶斐一眼,犹豫道:“你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哦,对了,为了防止你们出什么意外,其实我专门为你们搞到了不错的心法,听说你们修魔者的心法都很杂,可以容纳百川,你要不要试试?”   铁非白的脸色顿时黑了,“你前两天也给了我一部心法了吧?你知不知道你那心法差点就将我给我玩残了?”   “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不但成功融合了?境界更是直接跨越了一个级别了吧?”昶斐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吃亏表情。   “你也不想想我究竟是怎么才跨越了一个境界的!谁知道你那是什么鬼心法?精进居然那么快,我差点就要因为根基不稳就彻底地废丹了!”铁非白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碍于这几天昶斐那不阴不阳的诡异态度,早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昶斐打起来了。   现在昶斐的态度似乎又恢复如常了,让他心中对于昶斐那股怨气顿时又成功地涌上心头了。   昶斐也是有点被铁非白的模样吓到了,之前处在的状态不同,他怎么没感觉到这个魔修生气起来时,好像是真的想要与他拼命似的?   “喂喂喂,别激动,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如果你不想修炼的话,我又不会逼迫你去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昶斐的冷汗刷的一下下来了,双手不由举起到了面前,有点想要安抚一下铁非白那国度激动的态度。   “铁非白!”然而,身后已经有人是直接地冲着铁非白狂吼起来的,这样的吼声,让铁非白也是浑身一个哆嗦,随即改口:“算了!我现在很忙,给我吧!到时候我有空了再去试试!”   “啊?什么?”   “心法啊?”   “你不是不准备修炼吗?”   “卧槽不是你说可以增强实力的吗?而且,出问题了,你会救人的吧?”   “呃…记得用阴阳石头联系我就好…”   “成!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下吧!就算现在所有人都将你当成是废修。但是,也有一些是知道你情况的吧?你现在这样到处瞎晃,不要紧?”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是有问题,我也不会这样从容地到处乱跑了。”昶斐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笑容,真是让铁非白想要去揍人了。   可想起前段时间主动找到他,将当前修真界的局势,还有将自己的猜测头头是道地说出来的昶斐,铁非白又有些发憷了。   昶斐他摸不透,但是如果按照他的意思做的话,可以解决他们真正最关心的问题的话…   那他也情愿被昶斐拿来当枪把子使用了。   至少,就他最初与昶斐接触时,对他的了解,昶斐绝对比那些家伙要好。   因为昶斐有着那些人所没有的一个最重要的品质,虽然看昶斐的样子,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   但是铁非白非常的肯定,昶斐有着修真者大多数人所没有的…对一切一视同仁,惩恶扬善的——正义感!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五步:心塞塞,伐开心,要抱抱!   在看清了昶靓与自己母亲昶俜的情况之后,昶斐(♂·正常)丢下了被他精神摧残了几天的公孙永,主动跑到了擂台的施工现场,围观对方修建擂台。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群维修擂台的人当中,居然会有魔修的铁非白。   更不会有人想得到,铁非白与昶斐之间,已经达成了基本的同盟约定,并且在几天的时间帮助魔修提升实力。   铁非白对于昶斐人品的绝对信任,也让他们之间的沟通意外地没有第一次那般的存在隔阂了。   而铁非白,也非常肯定自己这一次决定的正确性。   “这个昶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该不会是以为我们还会如同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在擂台动手脚吧?”   而另一边在得知了昶斐前去查看擂台情况的少年一伙人,有些意外于昶斐采取的行动。   少年本人对此却不以为然,“没所谓,反正进入了渔网之中的鱼,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可能钻出渔网。他爱调查,就让他慢慢调查好了,反正调查了也没用。”   他说着,已经轻轻地合上了一本书,看着四周的同伴还有些担忧,不由地挑眉:“很担心吗?”   “嗯…总觉得这个昶斐的性子我们根本就不清楚,而且…他的朋友陆黎似乎也没有回到他身边…”   “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看到他和公孙夕、黎灸这些人联系,甚至在今天似乎还和公孙夕闹矛盾了…”   “所以呢?”少年有些赞赏地看向自己的几个同伴,并没有着急地去解释什么,而是想听听同伴们如何看。   “我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昶斐在和我们见面的那一天那么愤怒,虽然吞下了我们的蛊,但是绝对没有可能会善罢甘休吧?”   “对啊!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在斗法大会决赛到来之际,我们绝对不会让他死,那他应该更加明目张胆的搞破坏,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有些自暴自弃地和所有人都闹翻了才对吧?”   “嗯…就算他够蠢,但是他应该是明白那个公孙夕在最后的时候和他所说的那些话的道理,当他发现自己的行为真的是做错了的时候,他怎么可能还那么淡定地跑去调查擂台那边发生的事情?这不合常理!”   几人说着,目光已经齐刷刷地看向了少年,少年的目光,却看向了一侧,“老大,你呢?怎么看?”   烛火之下,黑影晃动,有声音直接从黑暗的阴影之中传了出来:“有什么好担心的?擂台内的东西已经被换成了混沌血,那种血根本就不是修真者可以看到的,就算那个昶斐想要调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有人还是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   黑影就已经打断他的话头了:“至于你们之前担心的问题…能够这样的看法,至少证明你们进步了。   但是光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你们没有从昶斐的心理上,结合诸多的情况去分析他的行动。”   众人一愣,顿时有些不能理解地相互左右地看了看。   有人忍不住问出声来:“这是…什么意思?”   黑影没有回答,反倒是招呼起少年来:“我累了,你去和他们好好的解释一下,免得到时候他们犯蠢。”   少年看着烛火下的黑影渐渐恢复正常,这才重新看向了在场的同伴,叹了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那个昶斐是个很厉害的修真者了?”   在场的少年少女们面面相觑,仔细思考起少年这般说的用意来:“这和他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一个可以与公孙夕比肩的天才,通常都是会在知道自己的实力时,自恃过高的。   从昶斐之前特意扮猪吃老虎的行为上,你们就应该看得出,他就是想要装逼,想要被大家追捧。   他故意从最底层的地方,以一介凡人,一步步的从斗法大会最不受人期待的参赛者,到现在,一点一点地展现出他自己的实力来。   你们觉得,他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的做到这程度?”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有人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他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吗?”   “不,并不是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话,就不会如此去做了。   参加斗法大会的人,谁不是想要展现出自己实力的?但是,他不一样,他不但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还要表现出一种特别的效果,一种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效果。”   有人听到这里,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错愕道:“他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让别人把他与其他人区分…”   少年笑了:“对,他就是为了让别人不会把他与其他的天才划分到一个档次之中,哪怕是公孙夕也不行,而他这种心理,就是一种——虚荣心!”   “那真是整单纯的为了虚荣心的话,那他还真是帮大忙了啦!”一旁的少女闻言,拍了拍自己那有些平坦的胸口,咧嘴笑了起来,“亏我们还以为有其他深意呢!”   少年嗤笑了一声:“其他深意吗?说深也深,但如果是他的话,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怎么需要我们担心了。”   “那我们只要看着他在那边耍宝就好了吗?”   “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看下去,你们只会被他的行为带进去,那样等到了时候,会影响到我们的布局。”   少年摇了摇头,伸手支着下巴,看向了雾镜中绕着擂台转悠的昶斐,眼神有些严肃:“虽然不够聪明,但是毕竟是一个天才,他本身也很容易带动别人的情绪…光是这一点,就容不得我们忽视怠慢。”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他的事情才好?”有人听得头有点晕,这是插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啊?   “不用管,他做了什么事情,自然会有人想我们汇报,而且老大那边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少年手指轻抬,画面消失,他的手顺势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书籍,“而且,他只答应了我在决赛不会出手…   倘若半决赛遇到了,我也必须用真才实学应对他。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去忙自己的吧!”   少年说罢,就已经将身子朝着床榻倒去,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纷纷地退了下去。   直到晚上,昶斐返回月老小屋的时候,斗法大会的擂台已经重新完成,擂台外围又一次重新聚集起人来。   “果然如我所料,最终斗法大会还是不得不继续进行,就算去阻止也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昶斐独自在外面房间,透过窗户看着又热闹起来的擂台附近,轻笑起来。   而他的面前,神笏中传出了熟悉的少女声音,听上去有些冷嘲,“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将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抓出来,还是真的是无法阻止,斗法大会势在必行,顺天而生,不是你能阻止的。”   “谁说我不能阻止了?”昶斐闻言顿时不服,“我要阻止的话,那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好么?只不过要是我来阻止,那可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现在你可以尽情吹牛,我不拦着你,你继续。”少女实力嘲讽了一波,笑得完全不将昶斐的话当回事。   “可奥?!我真的可以好么?怎么说我也是与公孙夕齐肩的天才人物好么?我还是金行通欸?绝对实力没商量,你有没有基本的眼光啊?”   昶斐被笑得没脾气,毫不犹豫地就反驳起来。   对方却是不以为然,“可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当你是一介废修了,你要怎么在下一场的斗法大会之中获胜?或者说,你还是决定采取和之前扮猪吃虎时差不多的手法?”   “什么扮猪吃虎啊?我最开始的几场战斗也都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应对手法好么?要不是因为…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还是不说了,你就只管看着好了。”   “我才不看,我忙着呢!你还是自己想想自己应该怎样才能够重新让依晴和乐正初解除对你的误会吧!”   少女的回应毫不客气,反倒是转移话题提到了另一个昶斐想要逃避的问题,口气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说,那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怎么说,他们会有那样的遭遇也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之前你生气,所以将这件事情丢在一旁,不想管,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吧?   既然如此的话,就好好的去面对,将你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有接下来的打算好好的去和对方说清楚吧!”   昶斐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好麻烦啊…为什么我就不能索性让他们就这样误会下去算了?这样我还不需要再继续为了他们的事情操心了。”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我是不会说什么,但关键的问题在于,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现在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他们最后见到你时的样子,再好好的摸一摸你自己的心口,看看那个地方,到底会不会感到涩涩的。”   “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意思那样去做?”昶斐没好气地提高了音量,“你还是快去解决你那边的任务吧!”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我不在你身边,你现在可以不用害怕丢脸,放心去哭吧!”后者闻言,嘲讽了一句,就已经直接将神笏电话给挂断了。   “谁会哭啊!”落得昶斐一句话说到了空处,听着手机之中传出来的忙音,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可奥…居然将时间掐得那么准…绝壁是故意的吧…”   昶斐有点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呸!不揉!又没有胸!谁喵咪的要揉自己的胸了啊!   昶斐甩手,凑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热闹,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下巴搁在了臂弯之中,“我堂堂的kill fox的zero,新时代的月老神,上清的继承者,谁会为了人间界那一点无聊的事情心塞啊…”   一边说,昶斐一边用神笏拍下了修真界的天空,发送微博:月圆之夜人未圆,伐开心,心真塞…求安慰,要抱抱。   *******************************************************   毫无疑问,这是第24章的加更!殇之菌的大脑已经开始处于极度缺乏营养的状态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六步: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废了吧?   斗法大会的前四强,最终在暂时的搁置下又重新开始 了,虽然修真界的议论声已经很大,但斗法大会的主办方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无视众人举办开了。   修真界的阴谋论者顿时大放厥词,不乏存在着一些关于有着千载传承的八大家族,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试图趁着修真界斗法大会,消灭有实力的天才,打压其他势力。   只是,这样的说法,可信度态度,就连修真界的情报组织都完全没有采纳宣传的意思,只当这是无稽之谈。   但阴谋论者,总是不乏各种过度的推测与猜想,既然八大家族的阴谋不靠谱,那么这会不会是八大家族敌对势力,想要借此上位,所以专程打击报复,趁机将八大家族的天才子弟全部都废了,从年轻一代断绝后患。   这一阴谋被提出之后,对方还明显地提举出了最近的例子,关于八大家族的各大备受瞩目的天才子弟,是如何一个个原因不明的在斗法大会上陨落的。   因为其中的证据太过于充分,证据俱全,很快就有一大批的人感觉事情或许就是如此,对于斗法大会就更加关注了。   特别是关于前四强,又会有哪些天才子弟陨落,进行了开盘下注,也有专业人士进行了详尽的分析。   “哈哈~还真是长姿势了啊!我还是第一次能看到有人能如此头头是道的将不靠谱的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这该不会是某些家族特别培养出来的水军吧?”   在月老小屋窗沿上趴着,听着下面一轮的人群,昶斐已经笑得肚子疼了,就连眼泪都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至少对方已经摸到边了,你以为谁都是像你一样的当事人啊?”月老小册明显没好气。   与它的主人新神月老作对,似乎已经成为了它的某种条件反射,一听昶斐说话,它就非常惯性地反驳了。   “喂,贱小册,你不反驳我会死啊?我今天好像并没有招惹你吧?”昶斐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今天一早起来,他就闲得无聊地跑到窗户边,偷听那些抢占位置在大树附近的修真者聊天了。   他可不记得自己今天有主动招惹自己的这一副手套。   偏偏他主动问了,月老小册反倒是又跑去装死了,弄得昶斐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被贱小册耍了。   正当昶斐有点想要直接将月老小册丢出去,进行一下相互伤害的报复行动时,窗户外面却正巧传来了一些他比较…好吧,稍微有那么一些在意的对话。   “欸,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这一次的斗法大会前四强,那个昶斐好像还准备参加啊?”   这个声音压得很低,询问身边的同伴时,也有点神秘兮兮的,“你们觉得,这个消息靠谱吗?”   这个声音主人的同伴,明显也是被勾起了兴趣,闻言沉吟了半晌,这才迟疑地回答:“应该是假的吧?毕竟他被公孙永废掉了灵脉,成为了废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   “可不是吗?我在八大家族有朋友,我听说,当时他在就是负责给昶斐进行治疗的人之一!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昶斐身体的惨况你们根本想不到!”   “有多惨啊?”另外两个同伴闻言,异口同声问道。   “重要的灵脉基本都被破坏了,就算是用了外部灵力进行滋养都没有用呢!真的是灵气断绝了。”   “那…有没有尝试一下用内部的治疗法啊?我原先听一位前辈曾经说过,灵脉只要存在于我们修真者灵魂之中的灵种还没有被破坏,灵脉就会重新生根发芽,重新长成灵脉树,甚至还有可能打通所有灵脉,比之前更强!”   “别天真了,虽然是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前提也得是,昶斐能够拥有那样的先天机缘才行啊!”   “他不是有吗?神农尺!那种东西,不是说是上古时期,众神赠送给神农氏的的神器吗?只要用神农尺的话,就一定有办法重新恢复原本的生机吧?”   随着这人的猜测,其他的几人也明显有些犹豫了,“你的意思是说,昶斐参加前四强的时候,可能更强了?”   “不是没有可能啊!你看哪一次他没有给我们带来惊喜?他这人,就是喜欢藏着秘密吧?然后出奇制胜吧?”   这人说着,还有些兴奋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就我的调查了解分析,昶斐小弟这样的人,其实是个非常骚包的家伙!只要可以出风头的,肯定不会错过!”   “这么说起来,哈哈…还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唉?昶斐那家伙,肯定不会错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我感觉他好像不只是骚包,还特别喜欢瞎凑热闹!”   “嗯,实力够强,如果这次那能圆满回归,我绝对给他捧场下注!是他的话,我感觉一定可以赢公孙夕!”   “哈哈,有道理啊!毕竟昶斐可是从我们这样的人当中出来的,就打得那个虚伪的公孙夕哭天喊娘去!”   昶斐原本还只是凑个热闹,听个乐子的,结果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对话,顿时也不捧腹笑了。   他解开了月老小屋位于窗户的结界,冲着坐在树杈上的几个人就笑了起来:“喂,你们不会是因为想要进来坐一坐,所以故意跑到我的小屋前说这番话给我听的吧?”   忽然听到了身后屋子之中发出声响,有人是明显吓得从树杈上摔下去了。   有人则是果然如此的回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双臂交叉趴在窗户边的昶斐,“我是说认真的。”   “认真也好,故意说给我听也罢,想要进我这屋坐坐,可是要出灵石的~”昶斐坏笑着伸出手,搓了搓手指。   对方顿时义正辞严地双手交叉:“没有!一边去!”   “切!”昶斐撇嘴,颇有一点对于对方不配合而感到了生气与不满,“我还以为你真的很欣赏我呢!”   “我、我我我!我们欣赏啊!那家伙不需要特等席的,他是解说,待会儿就要去解说席去解说了,别理他!”   “解说席?”昶斐一愣,随即又看向了对方,从这人年纪看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可能还要小一些,眉目清秀斯文,这让昶斐诧异了:“不是吧?完全看不出来啊!”   “哈哈!骓太严,你听见没?昶斐也看不出来欸!”   一旁,明显是这少年朋友的人,已经开始嘲笑起来。   骓太严顿时一头的黑线,但随即又笑了,玩笑着询问道:“这是在打击报复吗?因为我不愿意租你的房子?”   “哈哈,怎么可能,的确看得完全不像啊!我印象中的那位解说大哥,分明就是一个热血冲动的解说啊!”   昶斐回忆了一下自己听到的几次解说,非常肯定的回答。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发现这个骓太严的声音,还真的和之前他所听到的那个响亮激动的声音很像啊!   骓太严的嘴角明显抽搐了起来,双手支撑着脑袋,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失落感。   随着一声斗法大会正是开始进入预备的钟声响起,昶斐也索性从窗户直接出来,拍了拍骓太严的肩膀,口气却有着说不出的真诚,“不过,我斗法时候的转播我看了,欠了你一句话忘说了,那个…谢谢你了!”   骓太严一愣,再度抬头,昶斐就已经跃下了大树,朝着擂台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欸,被自己崇拜着的参赛少年感激了,心情如何?”一旁的同伴,看着骓太严,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问。   骓太严看着昶斐的背影,沉默了片刻,笑道:“感觉吗…他真的和我想的一样,是个很不错的好人!”   “阿嚏~!”完全没有留下来继续听骓太严说话的昶斐,很成功的躲过了一波被同性发好人卡的命运,揉了揉鼻子,他已经朝着四周看去。   其他人在看到他的一瞬,已经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虽然昶斐不知道这当中有多少是处于对他的畏惧,有多少是处于他是前四强的参赛者的身份,才有如此退让的。   不过,看着同一时间上来的己于丹,公孙夕,天罗三人,他有些不想管其他的那些杂事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可是实实在在非常强大的三位对手啊!能够与他们斗智斗勇地再打一场,还真叫人兴奋!   其他三个人,除了天罗,己于丹与公孙夕,也有着对于这一场战斗的期待。   都是少年人,本就是争强好胜的年纪,怎么可能再面对同样被世人追捧的天才子弟时,不会激动兴奋呢?   反倒是天罗,她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因为她本身就对这些斗法大会并不怎么感兴趣,会来参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只是考虑到朱乾。   对于朱乾来说,敦煌宗就是他的一切,最近一段时间,也经常看到朱乾黯然伤神的模样,似乎就连身形也比起之前瘦了一圈。   大概…因为没有及时赶上那时候的斗法大会吧?   这样一来,就让她帮朱乾实现一个简单的愿望好了,反正…反正她也是闲着无聊罢了。   比起调戏捉弄那些轻而易举地就会落入她的圈套之中的那些人,或许得到朱乾的道谢,会更加有意思呢?   至少,天罗感觉自己就是抱着这个目的在行动的。   随着一人捧着一个小盒子走到中央,有人宣布了这一次的规则。   前四强,将不会是最初分配好对战列表,这一次,采取的轮战制,盒子之中有很多张纸条,每一张纸条,都分别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对手,一个是盟友。   可以随机选择纸条上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对手或是盟友,对战是四个人在擂台之上,同时进行。   最终将目标对手击败的两人,进入总决赛。   当规则一宣布,在场的众人有点混乱,也有点茫然,“怎么…前四强完全不按正常流程来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七步:来来来,大家一起难过   斗法大会四强赛,规则居然以联盟对抗的方式展开,这让昶斐(♂·正常)直接扬起了眉头来。   他昶斐可不傻,在斗法大会主办方之中,肯定是存在着某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修改规则肯定不简单!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唯一不能联盟的家伙就是己于丹,这个家伙使用了和公孙永非常类似的法术与阵法,这可是直接承认了他和公孙永有关系的。   根据他昶斐聪明的头脑来判断,现在最好是和公孙夕一组来对付己于丹。虽然根据现实来猜测,他能够碰巧抽中纸条上写着公孙夕与己于丹的几率特别低,不过这也丝毫不妨碍他现在这里幻想一下可能性嘛!   昶斐正想着,身旁就已经被人推了推,他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左右看了看,就见公孙夕的手中已经拿着一张小纸条了。而己于丹刚好笑吟吟地下来。   天罗则很是随意地在抽纸条,刚刚推了推他,提醒他的人,必然就是公孙夕了。   只是现在也不是去道谢的时候,昶斐立刻急匆匆地就冲了上去,在天罗将手抽出来的时候,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了小盒子之中。   可是,随着他将手伸入盒子,他却明显地呆愣了。   他的手…只摸到了一张纸条,没有错,只剩下一张。   可按照道理来说,纸条写着两个名字,那就应该不可能之有四组可能性,可现在自己最后,纸条却只剩下了一张了,摆明了就是一个大阴谋啊喂!   这分明就是没得选,或者可是说,他选择的权利,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就决定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专程这样安排了,这样的黑幕,不知道他能不能直接举报?直接举报的话,会不会又是直接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了?   用空着的右手挠了挠脸颊,昶斐最终还是沉默地将盒子之中,仅剩下的那一张纸给抽了出来。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昶斐轻展手中的纸条,顿时就有一种牙疼的感觉。   纸条上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天罗,而另一个,是他自己的名字。也就是说,他还真的是没有选择。   一个是盟友,一个是对手,他要选择天罗来对复自己不成?MD,简直就是智障了!   昶斐一脸黑线,另一边的己于丹却笑得很是开怀,因为他的纸条上正写着两个名字:【公孙夕,己于丹】。   “喂,公孙夕,你的纸条上写着什么?”昶斐一回来,就已经直接找公孙夕问上了。   公孙夕目光闪动地看了一眼昶斐,将自己手中的纸条取出,上面正写着:【公孙夕,昶斐】。   昶斐一愣,这可就不是牙疼的感觉了,这简直就是牙齿反酸了,他在打天罗的时候,还要小心公孙夕的攻击?   “看来,已经有人算计好一切了嘛!”而另一边,天罗扭着腰,悄然而至,在昶斐的身旁,探着头看向了两个少年手中的纸条,啧啧地摇了摇头,摊出自己的纸条。   只见天罗的纸条上,正写着,【天罗,公孙夕】。   “这样看来,我们的纸条上都写了各自的名字,而我们的对手,就是我们三人,可偏偏…就是没有己于丹…”公孙夕摸着下巴,已经有所明悟了,随即又头疼的皱眉。   “看来这次是绝对会让己于丹那小子见到一个大便宜啊~”天罗继续咋舌,只感觉甚是惋惜,只能摇头。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是三败俱伤的局面…”公孙夕的口吻之中,已经开始明显带上了一丝不悦。   昶斐在一旁挠着脸颊,目光瞥向了己于丹,又转向了应该是解说嘉宾的席位,朗声问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冒昧问上方的两位前辈一个问题?”   原本随着四个人都抽了纸条之后,直接将四个人抽取出的纸条,呈现在半空进行分析的解说与嘉宾,忽然听到有人在下方提高了音量,非常客气地询问,立刻回头。   任浩沙对昶斐并没有多少的特别的感觉,作为嘉宾,他并打算在斗法大会上参杂多少私念。   说实在的,昶斐已经成功的得罪过他一次了,他心中其实有着怨念的,不过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   只要昶斐不太得罪他,他绝对不会去和这种我行我素的嚣张小辈一般见识,该怎样解释分析就怎样解释分析。   所以听到有人打断他的分析,他第一反应是皱眉,在看清楚打断他的人是昶斐时,第二反应是有些不悦的。   可是他不悦,解说骓太严却是兴奋的,在注意到问问题的,是昶斐之后,立刻兴冲冲地问上了:“昶斐小弟有什么疑问想要问我们?我们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咳咳…骓解说,请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他一出口,任浩沙就咳嗽着提醒起来。   骓太严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随即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轻轻咳嗽了两声,调整了自己的语调笑道:“好,现在我们的斗法选手昶斐似乎有些疑问,如果是关于斗法大会新规则的,我们可以为你解惑。”   昶斐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楚这个时候骓太严的长相,不过想到之前那个诸般为自己辩解的解说,昶斐语气也明显比起之前随意了不少,并没有刻意表现自己。   “呃,其实就是那啥,你也看到了嘛,现在这个节奏,己于丹等于被对手了,所以我想知道,如果被己于丹直接攻击,目标是不是可以反击?”   骓太严一愣,在场众人也是愣了一下,似乎之前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随即骓太严看向了任浩沙:“前辈…”   任浩沙干咳了一声:“斗法大会,自然不可能是一方任由一方随便攻击而不反击。如果己于家少爷主动将夕少爷视作是对手进行攻击,那夕少爷自然是必须反击的。”   昶斐闻言,眼珠转了转,随即又笑问:“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在被攻击之前,都不能主动袭击并非是我们需要攻击的目标?”   任浩沙一愣,眨了眨眼,他忽然感觉,这个狡猾的少年,好像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任浩沙也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脸上已经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笑容,点头道:“的确,如果袭击目标之外的人,就视作是破坏规则,是会受到惩罚的。”   昶斐眯了眯眼,笑容已经更加灿烂了,“那…如果是盟友的话,可不可以攻击盟友的敌人?”   任浩沙一呆,忽然好想明白到了什么,目光倐地看向了半空出现出的纸条情况,心中也不由地被昶斐的问题牵动的兴奋起来,“可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昶斐咧嘴笑起来,露出了他的小虎牙来,“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战局陷入了凝滞的僵局,要怎么处理?”   果然!任浩沙心中大叫了一声,已经迫不及待地回答昶斐的问题了:“如果没有丝毫对目标的攻击,那样就会视作消极斗法,取消斗法资格!昶斐你还有什么问题?”   “不,我已经没有问题了!”昶斐这一声,回答得相当响亮,并且已经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手指关节来,“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开始前四强的斗法了!”   众人还有些懵里懵懂的没有从昶斐与任浩沙的一问一答之中反应过来,己于丹笑吟吟的脸色,却是微微下沉。   他有点摸清楚昶斐的意图了,总觉得…他似乎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可另一边的任浩沙,却发现自己好像又没有办法讨厌起昶斐来了,他已经明白昶斐要做什么了!   就算是他,都不由地感叹昶斐这在一瞬间的谋划,真的是非常的惊才绝艳!可是,这是有缺陷的,就是不知道昶斐再对付了他想要对付的人之后,将如何来应对这一缺陷了!不过,不管如何,昶斐已经成功的挑起他的兴致!   此刻的公孙夕与天罗,听着昶斐的话,有些莫名,总觉得…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还没有一个头绪。   “昶斐,你到底是在盘算什么?”公孙夕有点想不明白,索性直接来询问起昶斐来。   昶斐见他之间上来询问,脸上顿时露出了坏笑的神情来,“大天才,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想到应对现在这种没有办法攻击己于丹的办法。”   “你刚刚询问规则,难道说,你已经抓住其中的漏洞了?”公孙夕有些意外,可仔细想想,昶斐的意思,似乎契机在他身上?   可是,主动等己于丹攻击他的话,似乎也不可能,己于丹如果知道攻击他必然会遭遇到他的反击,那不是会与他们一起磨磨唧唧地等到斗法大会结束?   可惜,公孙夕却漏了一点问题没有想到,偏偏,昶斐却已经想到了。   对于正隐藏在暗处的家伙而言,斗法大会势在必行,无论如何阻止都要举办,那必然不会让这一场斗法大会办不下去。   慢慢拖延时间,他昶斐是没意见,反正他对斗法大会也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如果不是要赢公孙夕,让他直接认输他都没想法。   但是对方并不知道他与公孙夕的赌注,他们更加担心整整一场斗法大会会被破坏,自然不会与他们这样拖拖拉拉的耗时间。   那样一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占了很大优势了。   从抽签基本透露出暗藏的敌人的盘算开始,昶斐(♂·腹黑中)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等着被宰。   既然都让他难过了,他怎么能让对方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嘛!呵呵哒~   **********************************************************   殇之菌有话说:   谁能猜到傻斐准备采取的手法,加一更,限期24小时,这是第25章的加更。   殇之菌表示,昶斐终究是昶斐,再傻也就这样了,哎哟我去,谁又拿小刀片扎我?尼玛傻斐…啊,不,昶、昶斐,呵呵,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斗法了吗?   昶斐:我昨天发的微博有人回复了一个**,知道我微博的好像就只有你了。   殇之菌:呃…冤枉!   昶斐:先揍了再说!   殇之菌:啊…救…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八步:新神月老的将计就计   斗法大会前四强,对战的示意图直接呈现在半空:   以昶斐:昶斐&天罗;   公孙夕:昶斐&公孙夕;   己于丹:己于丹&公孙夕;   天罗:天罗&公孙夕。   其中在众人看来,己于丹毫无疑问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因为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三个人,明显是相互残杀的局面,而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对付公孙夕。   当列表出现的时候,全场就不由一阵哗然了,因为这很明显是一边倒的局面了。   不少人都忍不住感叹己家的己于丹这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谁料昶斐会忽然询问起比赛规则。   听到昶斐连续的几次询问,众人还有点一愣一愣的,任谁都猜测出,昶斐会这样说,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让在场众人心中不由地有点心痒痒的,很是好奇昶斐到底是做了什么盘算,究竟是想对这场前四强做什么。   公孙夕与天罗,同样也是询问了昶斐。可这个昶斐,偏偏就是要卖关子,别人问,他也只是神秘兮兮笑一笑。   一直到斗法大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昶斐在众人刚刚拉开了一段距离的一瞬间,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在场的其他三人与观众都是直接被他的举动给弄得发愣起来,就听昶斐很无赖的痞笑起来:“我的情况想必也不需要我说了,我现在是废修了,肯定打不过你们。   所以你们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好了,我就在这看着。”   公孙夕闻言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表格,虽然不是很清楚昶斐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但是他也同样在地上坐下来了,“我想来不乘人之危。”   天罗妩媚的一双眼睛一挑,随即有些明悟了,同样抬头看了看天空缘故自己的对手与盟友,也索性坐下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公孙公子可是我的克星。”   己于丹呆了,仔细想想昶斐刚才的那明显已经透出了暗示意味的询问,顿时恍然大悟,明白昶斐的盘算。   随即眯了眯眼,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不采取任何的措施,必然会有一个昶斐非常乐于看到的结局,那就是正一场前四强的斗法大会,会以四个人全部被淘汰告终。   可是,昶斐明显就是在针对他,试图让他主动攻击公孙夕打破现在的僵局,这样就不会变成一边倒的情况。   己于丹有些磨牙,他发现自己果然是小看了昶斐,居然让这臭小子钻了空子。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也不怎么想要看到完全一边倒的情况出现,就算这是上面的安排,他也是有想要展现一下自己实力的机会。   只要打破僵局,逼迫公孙夕出手,虽然可能他吃亏了一些,是遭受到了被动出手的机会,但是现在的情况,傻瓜都可以看得出来,除了公孙夕能够打破现在的僵局之外,其他人对他出手,就是违反了规定。   而公孙夕…的确很厉害,可现在虎魄刀到了他的手中,作为与轩辕剑齐名的两大凶煞神器之一,他不觉得自己会真的比公孙夕要弱。   控制得当的话,他也完全不会如公孙永那个白痴那般,就连虎魄刀的实力都还没有用出,就被人给废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己于丹总有一种直觉,让他感觉昶斐的阴谋不可能真的就这样简单。   可看着昶斐盘坐在原地,都已经套出人间界的手机(实则神笏)玩起来的时候,己于丹不由地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关注比赛,一时之间想多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阴谋与目的不成?他真的要就这样去攻击公孙夕不成?还是现在在这里再拖延一下时间?   可如果真的这样拖延下去的话,最终的结局必然就是他们好不容易进入四强的人全部被淘汰。   虽然己于丹感觉他已经明白了昶斐的打算,但在他看来,昶斐有着玉石俱焚的傲气,不代表其两人也是。   毕竟不管是公孙夕还是天罗,都还没有得知他们的计划,也不会想到斗法大会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可以利用这两人找到突破口!只要他们不配合昶斐的话,那就算昶斐一个人逞强,也丝毫作用没有!   想到这里,己于丹不由笑了笑:“昶斐,你因为自己是废修不想打,但也不能拖延我们大家的时间吧?   毕竟我们,也是一步一步地打到这一步来的,你一句你不喜欢,你没有办法,你很无奈,所以在这里占着一个位置坐看好戏,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昶斐眉头挑了挑,“你们要打,我又没有拦着你们,想打就打呗!反正我就在这里静静看着你们打。”   他说着,还朝着公孙夕与天罗看过去:“你们干神马啊?要打就打呗?你们看己于丹都不耐烦了。再不打,你们辛辛苦苦得到的晋级决赛的机会可就要白白失去了。”   公孙夕在一旁,不管怎么听都感觉昶斐是在说反话,他感觉昶斐好像别有深意似的。   特别是在提到己于丹的时候,他感觉他好像明显听到了昶斐有些嘲讽的轻笑声。   虽然昶斐似乎并不打算和他解释一下什么,他却还是非常识趣地摇头:“既然如此,我绝不会趁人之危。”   “好吧,随便你好了,反正这不关我的事。”昶斐耸耸肩,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一只手已经支着下巴,搭在盘起的腿上,吹起口哨来了。   天罗也扬起了好看的秀美眉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在场的两人一眼,“这样就没意思了,他们不动手,我要是动手了,挑动不起对手的性质,不是同样无趣?斗法,难道不是一种让大家都感到身心愉悦的事情吗?”   她说着,还轻轻地伸出手指,拂过她那娇艳欲滴的丰润双唇,看得不少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道这敦煌宗的天罗,果然是一个雌雄莫辩的妖孽!   可是,公孙夕与天罗表明的态度,着实是令己于丹感到了一阵头疼,对昶斐的看法,也明显有了改变。   他现在算是开始意识到,在擂台上被人们追捧,并且誉为天才的昶斐,的确不是他这些天,他看到的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那么简单,这人是真的有才智!   甚至可以说,才思敏捷,狡猾多变,还特别谨慎与记仇,完全就不准备给他缝隙钻,简简单单几句话,居然就让公孙夕与天罗继续保持他们的中立态度。   殊不知他们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沦为了昶斐的枪把子,逼迫己于丹,让他不得不主动开始行动起来。   己于丹皱眉,眼珠一转,随即看向了外围,朗声道,“裁判,三名斗法大会参赛者消极比赛!”   一直以来,就好像透明人的裁判,非常难得的被人给直接点名了,只是,看了看三人的情况,他就已经非常平静地做出判断了,“公孙夕、天罗、己于丹消极斗法,警告一次,如果再不做出决定出手斗法,直接罚下场。”   己于丹原本还在欣喜裁判做出的判断,虽然告状什么的,有点小儿科了,不过怎么说也会对他人产生影响。   再说了,他主动提出,自然已经表现出了他的战斗欲望,裁判自然会将他排除在外。   可是,裁判宣布到最后,己于丹却呆了:“等等!裁判!为什么没有昶斐?为什么将我也算成消极斗法?”   裁判撇了撇嘴,“在场除了昶斐本人对自己的目标进行了有效的攻击之外,你们三人都丝毫没有采取行动,难道不算是消极斗法?现在警告一次,再继续直接淘汰!”   “啧…居然还有一次缓冲机会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昶斐在一旁听得很是不满,不由地撇嘴抱怨道。   在场的众人却已经一脸的错愕了,就连天罗,也开始一脸诧异地打量起自己来了,“我居然被击中了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昶斐小弟,你不厚道啊~”   昶斐眨了眨眼,笑问:“不厚道?你可别冤枉好人。”   “难道不是吗?你居然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攻击我了吗?”天罗已经站起身来了,看她的架势,这是已经准备对昶斐出手了。   公孙夕去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昶斐眼中闪过的狡黠,忽然飞剑一横,挡住了天罗的去路。   “怎么?公孙公子这是想要迫我出手与你打一场?还是说,也准备出手教训教训昶斐?”   天罗看着公孙夕的模样,不由挑眉问起来。   公孙夕没有看天罗,反倒是阴晴不定地看着昶斐,对正天罗说道:“如果你现在立刻对昶斐出手的话,你就会因为攻击了不该攻击的对象而被淘汰出局。”   “怎么会?现在可是他主动先对我…”天罗的话居然戛然而止了,他的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了半空之中的对战表,最终不敢置信地打量起昶斐来。   昶斐看到三个对手直接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顿时也有点惋惜起来,“可惜了,公孙夕你要是不插手的话,我现在就能成功将我最大的阻碍赶下台了。”   在场的众人,对着话开始感到了一脸的茫然,什么意思?听起来怎么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正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已经发现秘密的任浩沙,已经轻轻咳嗽了一声,非常得意地开始宣布他所知道的昶斐的计划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零九步:这个阴谋你不得不钻   斗法大会前四强,在一场又一场的意外中,还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此时此刻,不管是谁,都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斗法大会的不正常了。   可是碍于他们已经得知了自己的门庭之中可能存在着间谍,甚至被掉包的人,就算是知道这场斗法大会不简单,真正会反对的,却也没有一个。   谁都知道,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道理,修真界,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的,谁厉害就谁说的算。   于其多管闲事地害自身卷入,倒不如继续在这里看着热闹,装个傻瓜什么的,只要不殃及到他们就好。   说真的,对于前四强的斗法大会,已经有很多人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了,他们更多是想回家处理自家事。   可是,看清楚前四强的入选者,看到比赛的规则,与几乎是己于丹完全占优势的情况,众人的兴趣被提起了。   但是更多的,还是昶斐在得知了他、公孙夕与天罗在绝对劣势没有攻击性的情况下,做出的反抗!   这就好像是真正不畏强权,不弯腰,不屈服,挺直了腰背,一心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的傻瓜。   就算知道自己这样,只会是一头撞进男墙,最终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依旧想要继续前进…   这种让众人感受到的反抗精神,又如何不吸引这些修真界的修真者继续驻足围观,看昶斐如何改变局面?   “想必大家也已经发现了,这场斗法大会,是四名少年抽取一张纸条,每一张的纸条上,都会有着两个名字。”   就是在这样的关注下,任浩沙也难掩自己知道秘密,想要立刻去分享的心情,慢吞吞地开始解释。   “纸条上的两个名字,可以根据抽取字条的人,自主选择纸条上的名字主人,谁成为自己的对手,谁成为自己的盟友。”任浩沙说到这里,顿了顿,轻笑了一声。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笑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想来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如果纸条上,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是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是其他人的话,必然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就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噗…昶斐小弟或许并不是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正常人吧?他在注意到这次斗法大会的规则,与抽纸条的结果时,在方才坐下的一瞬间,就对自己进行了攻击。   那是非常有效的一种攻击,同时也告诉了我们,他选择将自己视作对手,与天罗联盟对付他自己!”   在听到了任浩沙解释到这里的一瞬间,众人的心中,顿时只有一个念头——MDZZ…   除了脑袋有毛病的人,谁会那么白痴的选择自己成为自己的对手啊?这样一来的话,如果天罗不准备配合,不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往下跳?   “我想,大概现在大家都在想,这样一来,昶斐就不能直接攻击天罗了,因为天罗是他用来对付他自己的盟友,而天罗毫无疑问地是可以对他进行攻击的。   但是其实不然,在他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他就已经钻了我们这次规则的漏洞,他,不但是天罗的盟友,同样是天罗的对手,天罗可以攻击自己或是公孙夕,但是是不能对没有敌意,主动先对他进行攻击的昶斐进行攻击的!”   任浩沙解释到了这里,自己也有点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昶斐在那一瞬间,能够想到那么多,可以说是有点歪门邪道的味道了。   因为这样的想法,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往深里想,更加不会直接想到了他刚才解释到的那个层面。   任浩沙都有点怀疑,昶斐是不是那种战场尚久经历练的老狐狸或是老兵之辈的存在了。   反正他是没有办法相信,能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么多的人,会是一名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   可惜,看着下面的昶斐,还真就是一名少年,一个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办法,还对自己同样狠绝出手的少年。   只是,任浩沙想到了很多,却始终有一点并没有考虑进去。关于这一场斗法大会,昶斐所考虑到的,并不单单是破坏除己于丹之外的三人的战斗,同样还考虑到了己于丹本身就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一方势力的人。   他的行为,玩得好,可以迫使己于丹不得不主动对己于丹他自己主动进行攻击,更重要的是,拖延了斗法大会,如果他们在擂台上的四个人都采取了同样的方式,就一定会将时间拖延,不是一起输,就是一起赢。   从刚才开始,他其实更希望天罗大意之下对他进行攻击,这样就可以先将还没有正式确立盟友关系的天罗给直接踢出局了。   结果居然被公孙夕给直接看出来了啊!真是太可惜!   想到这里的昶斐,真是带着不悦地看向了一旁的公孙夕所在的方向。公孙夕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在天罗明显是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看到昶斐身上的伤口的一瞬,表情就已经变成了恍然。   同样恍然大悟的,还有一直摸不清楚昶斐意图的己于丹,看着昶斐惨白的双唇,他皱起眉头来。   “你是想要和我一直拖下去吗?昶斐。”犹豫了片刻,己于丹最终还是主动走到了昶斐面前,轻声询问。   昶斐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的靠近过来,扬起眉头,一脸的茫然之色,“你在说什么啊?”   己于丹眯了眯眼睛,笑得都有点冷意了,“我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你就这么不想我过关?”   “我当然不想你过关。”昶斐看到己于丹的笑容,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让他开始将面前的己于丹与之前他所见过的某个身影迅速地重叠在了一起,顿时了然,随即做出了回答。   在对方露出了一些对于他回答如此快速的意外表情时,他又补充了一句,“不但是你,公孙夕和天罗,我同样也不希望他们能够过关,毕竟这是关乎冠军的事!”   己于丹闻言笑了:“你要是那么喜欢冠军,这个斗法大会的决赛我退出就好了。你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害人害己?是想要让别人都注意到你吗?用得着那么拼吗?”   “呃?”对方的话让昶斐有点莫名其妙,并不是特别的理解,他…说了这是为了让别人注意到他吗?   挠了挠脸颊,对方那一脸【你不用装模作样了,我早就已经看透你了】的自信表情,还真让昶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反驳对方的话了。   如果他反驳了己于丹的话,估计己于丹是听不进去的吧?就算听得进去,也只会觉得他是借口与虚伪吧?   抬头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己于丹浪费时间讨论这个问题的样子,昶斐就挠起脸颊来。   要是那样的话,那还是算了,还不如让对方误会呢!   “嗯…斗法大会嘛!当然要拼,我享受这种利用这种斗智斗勇斗武的过程,这样赢了斗法才有刺激感吧?”   “刺激感吗…看来是我忽略了你的其他特质了,你不仅仅是一个非常喜欢秀自我,来满足自己的特殊心理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喜欢挑战不可能的白痴呢!”   “呃…白痴吗?”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居然还不好意思地挠起脸颊来:“好像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我大概就是那么一个热血白痴吧?”   ‘不是热血白痴,是白痴好么?’   己于丹都有点不知道要不要反驳昶斐了,他忽然感觉,现在这个昶斐的傻,好像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他好像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傻?不对,不对吧?要是真的傻的话,怎么可能会在那一瞬间想到这样破解之法来逼迫他不得不主动出手?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傻的话,谁又会想到那种自残的办法?这样的方式,好像只要一个不好,让对手找到了可以正大光明攻击的借口时,就完全是被压着一边倒的挨打状况吧?   己于丹绝对不会怀疑,只要他攻击自己,而不攻击公孙夕的时候,昶斐会找出一大堆让裁判信服的借口,使公孙夕可以正大光明的攻击自己,就算那是歪理,只要说服裁判与观众,就是有效的。   反正,己于丹感觉自己绝对不能选择对自己进行攻击,来视自己为敌人,让公孙夕来攻击自己,而将自己逼进一个无法反抗的僵局。   毕竟他不是昶斐那样厚颜无耻的家伙,还会引诱天罗去攻击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   一旦天罗攻击了,那就是一个把柄,就算天罗攻击是有道理的,但是因为昶斐伤害自己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攻击他,解释得好,这是帮助盟友攻击敌人。   解释的不好,就是在攻击绝对不能攻击的盟友,直接被淘汰出局。   而他,八大家族,己家的少爷,难道要去对这种事情进行诡辩不成?开什么玩笑!他玩的是阳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小阴谋…让他去做?绝对不可能!   “公孙夕!接招吧!”想到了这些的己于丹,最终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指公孙夕,丝毫没有犹豫地就朝公孙夕的面门就刺了过去。   己于丹知道,现在他其实就是被昶斐逼到了绝路,他…是非得去攻击公孙夕才行!   *****************************************************   第26章加更,嘛,昶斐的手段很简单但是很上不了台面,不知道有没有猜到的人?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步:前四强的勾心斗角   斗法大会前四强,原本己于丹几乎必胜的场面,最终却因为昶斐(♂·正常)的威逼,与己于丹自身自尊心的驱使下,走向了另一番局面。   随着己于丹直接向着公孙夕攻击而去,就可以看出他放弃了昶斐那种攻击自己,找借口投机取巧进行诡辩的办法,而是实实在在堂堂正正的与公孙夕开打。   可就算如此,他的表现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有点小家子气了。要说怪围观修真者实在是看热闹太挑剔?   那也不是,只是相比昶斐敢玩这一招,并且一边玩还一边地去算计原本应该是他的对手的天罗,就让人感觉到了昶斐不拘小节的随意性与胆大妄为。   毕竟钻斗法大会的空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毕竟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随便说个借口肯定是不能说服他们的。或许也正是如此,才会有昶斐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诶开口询问任浩沙与骓太严,斗法大会规则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他为了他的小计谋特意准备的布局吗?   就算他敢说不是,在场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否认。   昶斐自然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可惜了在场众人,丝毫没有看到昶斐那灿烂嘚瑟的笑脸之下,那双眸子之中,一直都在闪烁阴冷算计的光彩。   在来到修真界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昶斐就已经开始有些无法调控他的本性,就好像是有什么,被这个修真界之中的某种东西吸引着,想要冲破他的心房。   原本,他是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压制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感觉,毕竟他已经伪装了很久,日常的感觉与想法,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深入到他的心灵的。   那样也会让他轻松不少,不用想太多的东西,每天只要去思考一些正常少年都会思考的问题就好了。   可怎么就在来修真界之后,想法就无法控制的又开始回到两年前的那种状态?似乎在这个修真界之中,那样的状态,才好像是一种自然的状态似的…   甚至于他构思了一连串的事情,都没有用多长时间去推敲,就连己于丹的内心与性格,在那一瞬间,他都已经计算进他的盘算之中了。   他甚至不是在为了那么几成的把握在打赌,他是…百分之百地肯定,己于丹绝对不会选择他的这种做法。   如果当时在想的时候,是很随意轻松的在思考,可是到现在,昶斐自己回想自己的行为,却让他没法开心。   脸上的笑容可以伪装,心里的担心却是无法再伪装的了,不…他甚至感觉这个时候的自己,真正在担心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只是他现在所处于的状态,让他担心另一个状态无法压制的将好不容易出来的现在情感彻底覆盖。   所以,众人越是赞,越是欣赏他的本性,他反而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他昶斐要在这样再继续下去的话…   肯定会得精神分裂被直接送去精神病院玩弄疯的吧!   想想还真是可怕啊,明明不是疯子,也没有精神分裂,却要硬生生地将自己逼成双重人格什么的,啧!这个修真界果然不是他的久居之地!   等斗法大会结束,搞定了那棒子在修真界搞事情的智障,他立马离开,喵的,脑细胞都快被黑化了。   这样搞得他不就像某动漫是不是病娇黑化的什么可怕的二次元角色一样了吗?他才没有什么奇怪属性!   偷偷地给自己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昶斐目光朝着公孙夕与己于丹开战的方向看过去了。   有了己于丹的被动被攻击,公孙夕明显有了一个可以与对方开打,还不会被当成消极斗法的机会,出手丝毫没有犹豫的,轩辕剑已经顺势抽出。   迅雷一般的快节奏连闪,也是让在场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令人佩服的是,己于丹也不会天才之名,在公孙夕拔剑的一瞬,就已经对自己进行了局部的兽化。   一双脚与一双眼睛,完全化身成了两种不同的物种,脚下很快,双眼也丝毫不慢,快速地晃动着,轻松捕捉了公孙夕的攻击方式。   随着公孙夕一击朝着己于丹的一个空隙击去,己于丹顺手就夹住了公孙夕的手臂,手臂关节直接化作了螃蟹的夹子,试图直接将公孙夕的手臂夹断。   可公孙夕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这种螃蟹夹子夹断的?战斗半晌都没有丝毫使用意思的真气顿时爆炸开来。   己于丹的双手恢复原形,却已经被击得血肉模糊。   己于丹脸色不变,迅速后退一步,随手一甩,双手的恢复顿时以众人不敢置信地速度快速恢复。   随着他后退三步,双手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他绕着公孙夕半转了一圈,就轻笑上了,朝着公孙夕勾了勾手指。   不得不说,丝毫没有勾心斗角的单纯战斗,看得总是叫人激情澎湃,让整个斗法大会之中的人们,已经忽略了在这同一个擂台上,还是有另外两个少年人的。   “现在怎么办?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没有办法插手过去帮忙啊?”这个时候的天罗,坐在昶斐身边,嗑着瓜子,有点含糊不清地问着在她旁观的少年,问道。   昶斐看傻子似得嫌弃看了天罗一眼,随即好像是感觉到自己的表情不太对,轻轻地正**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干笑道:“那还不简单,你自虐一下,去帮助公孙夕就好了。”   “自虐找公孙夕当盟友?给对方一个攻击我的借口,还是拉仇恨,让我和己于丹联手先干掉公孙夕这个斗法大会前四强的最大竞争对手啊?”   “要那样的话,我还要你自残干什么?直接自己做自己的盟友,去搞定公孙夕不就好了?”昶斐一听天罗的话,顿时又没法控制地流露出了一种对傻子的嫌弃。   随即他又狠狠甩了甩脑袋,别说有多苦恼的捏着自己的脸颊,心不在焉地叹息道:“其实很简单啊,如果你自虐,可公孙夕达成了盟友关系,那么盟友的敌人,就是你们的共同敌人了吧?这样你就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对付己于丹了,你们两联手合力,分分钟能将己于丹赶下台吧?”   天罗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又一次流露出了如之前她经常流露出的百媚笑容,“不得不说,昶斐小弟你真的是一个怪胎奇人。”   随着对方的话,昶斐还在错愕这句话到底是褒是贬,天罗就已经在自己的胸前拍下了一掌,随着一口血喷出,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己于丹方向冲去,“公孙家的,应昶家小哥的请求,就让在下成为你的盟友,助你一臂之力!”   “喂喂喂喂…仇恨不是这么拉得好么?想和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人打就直说啊!别将问题直接推我头上成不!”   昶斐一听就不干了,直接就从地上跳起来了,他真的是好端端地在一旁看热闹而已啊!怎么莫名其妙就中枪了?他又没有威逼利诱地胁迫什么,别说是他说的啊!   可天罗却笑了:“你不是就是希望我攻击自身,让我不至于对你进行攻击,彻底地将你排除在攻击之外吗?”   “呃…我可没有这样说。”昶斐心虚了,他真有想法。但是,想法可以有,让他承认?那绝对没可能!   天罗眼中流光溢彩,“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你最开始在我和你说上去帮忙的时候,你为什么是说自残去帮公孙夕,而不是直接冲上去对付公孙夕?”   “你是学心理学的吗?!能别研究别人说一句话时候的隐藏寓意吗?!”昶斐被天罗说得都直接叫起来了。   就怕天罗这样的心理观察,不小心就看到他内心了。   面对昶斐心虚地咆哮,天罗丢了一个飞吻过去,直接就被昶斐侧身躲开了。   心中更是毛毛的:‘看来前四强不愧是前四强,还真的是在各个方面都有着更强的实力的存在啊!’   正想着,己于丹的攻击方式已经直接发生改变了,面对一个敌人,他自然是感觉绰绰有余。   可现在他对上了最让人棘手的花花公子天罗,与根本就拥有着在他看来,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公孙夕…   “将自己彻底地排除到战局之外吗?昶斐,我没想到你原来还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家伙。”   己于丹最终有点按捺不住,转头瞪向了导致这一切朝着这样一个方向发展的昶斐。   可回头,却看到昶斐已经非常直接果断地侧躺下来了,一只手托着一侧的腮,简直就是没有将这当成是一场斗法大会!   在对上了己于丹看过来的双眼时,他也有些无奈耸肩:“我不算卑鄙好么?我要真的卑鄙,现在你就不是一对二了,而是一对三了。”   己于丹一愣,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公孙夕的轩辕剑剑气擦到了脸颊,他不禁吃痛侧躲开去。   就听昶斐很无赖地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和天罗是盟友,天罗与老夕是盟友,盟友的盟友,不就是盟友吗?盟友的敌人,同样也就是自己的敌人了吧?   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当然也不介意和你打啊?不过,面对三个人来当你的对手,你吃得消吗?”   “那算了,你现在是个废修,还是不要影响到这一场斗法大会的高层次较量了!”闻言的己于丹,立刻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昶斐,表示出了自己对于这场斗法大会的认真态度。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一步:一场乱象一场联手   前四强斗法大会,最终很是不幸的陷入了己于丹被两人围攻的悲剧之中,己于丹也对于这种以多欺少的局面,感到了非常的愤慨。   可就算现在众人知道斗法大会有这么明显的漏洞哪有如此?之前己于丹完全占据优势的一边倒的局面时,他们都没有插手管闲事,现在就更加不会有意见了。   只是,这个时候众人看昶斐(♂·自觉控制中)的眼神,却已经带上了某种火热的情绪。   他们倒是期盼昶斐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再来一次逆转毕局面的事情来,那样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可惜,三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己于丹在苦苦支撑着自己,不至于被面前的两人,完美的进行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如果不是他自身有着强大的自制力,现在的结果,大概就真的和公孙夕一个沦为跳梁小丑了吧?   那样的事情,他绝不容许发生!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将昶斐拉入这一场战局之中?   难道他现在是不得不使用最后的两个必杀技之一?   可惜那个时候,老大选择的是昶斐,不然这个时候,就有办法让昶斐直接陷入公孙夕与天罗的夹击之中!   可是现在…使用那一招,目标不是昶斐,根本就无法将原本的效益最大化!   就算想要从天罗与公孙夕的性格出发,抓住公孙夕绝对君子的作风也办不到啊!   天罗明显也是对公孙夕的性格有所了解的人,根本就没有采取什么真正会攻击重伤他人的手法。   天罗只是在非常纯粹地进行着骚扰的行动,每次趁着他躲避不及,偷偷摸一把他的脸颊,撩拨他的兴致,拉扯他的衣服,勾搭他的肩背…可奥!简直将他当公孙夕耍!   这种精神层面上的璀璨,简直比起公孙夕的行为不知道要强力有效多少倍。   然而,公孙夕对于天罗的那一套手法,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以至于他在己于丹退避躲开的时候,都还没有察觉出天罗到底做出了什么可怕诡异的事情来。   也就昶斐在一旁看得连连咋舌,真是笑惨了,“哎哟我去…这一场斗法大会毫无疑问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精彩最有趣的一场了,比公孙永的那一场还有趣一些!”   昶斐笑着,下面的众人的表情却说不出的怪异。   公孙夕十七八岁的年纪,加上本身性格的缘故,没有察觉到天罗的特异之处也就算了。   昶斐十四岁的年纪,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天罗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咳咳…特别了,却还能笑得那么开怀,似乎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厉害吗?   只是,如果昶斐不主动出手,改变这场斗法大会的局面,好像这一场斗法大会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结局…   这种时候了,众人还是稍微有点期待昶斐能够有那么一点正义感,能够稍微感觉到这样不好,参与战斗,去改变此时此刻的一边倒格局才好。   毕竟,原本基本不会被卷入的己于丹也已经被卷入战斗了,结果自己跳出去旁观别人玩,就没意思了嘛!   别说是台下的人,现在就连台上的三人,目光也已经开始频频地朝着昶斐的方向看过来了。   可昶斐?他昶斐从来就是一个任性妄为,我行我素的人,决定玩死己于丹,他就没想过再节外生枝。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昶斐看了看天空,又收回了目光,身子从之前的侧躺变回了盘坐,背脊也挺直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己于丹的声音就已经叫起来了,“等等,你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听从昶斐所言?   如此一来,你们是坐等昶斐作壁上观,尽收渔翁之利吗?”己于丹…最终还是有点扛不住了。   自尊心是很重要,但是如果连斗法都赢不了,那自尊心也就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了。   而且,他的真气也是在被耗损的厉害,不停下来让他喘一口气,他的结局,真的是必输无疑了!   公孙夕与天罗,同时看了一眼昶斐,手上的动作,的确是停了下来,在提防己于丹的同时,也有些迟疑。   “果然还是来了啊!”昶斐在一旁却是感叹了一句,“这么说起来,我自虐得也有点受不了了。”   己于丹闻言,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昶斐的身上,开始有些不明白昶斐又在盘算什么东西了。   “己于丹你说得其实不对啊,等老夕与天罗师姐完成了对你的击杀,其实下一个目标差不多就是我了。”   昶斐斜睨了一眼己于丹,随即笑眯眯地反驳起来。   在场众人却是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公孙夕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没有反驳昶斐所说的话,只是将自己的轩辕剑,缓缓地对准了昶斐的方向。   被公孙夕用轩辕剑指着,那股源自于轩辕剑本身的气场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昶斐的神情却没有什么不自然地变化,反倒是神农尺那碧绿的玉色浮现到了昶斐的面前,将轩辕剑的杀伐气息给一点点地化解了开来。   原本几乎已经开始打瞌睡的众修真者,顿时又重新提起了兴致,目光炯炯地就朝着擂台上的两人看了过去。   昶斐手臂环绕交叉于胸前,笑得何其潇洒,口中说道:“要知道,我与天罗联盟,对付的是【昶斐】,也就是说,在对付完之后,三个人的情况下,是会满足基本需要攻击目标的前提条件,决赛只会是两个人。   我不管是选择对付我自己,还是选择对付天罗,其实结果都会是打一场,除非天罗没有想要夺冠的野心,自然就不会选择打一场。   而天罗针对公孙夕也是差不多的境遇,该打的还是要打,随便找个借口就好了。   这种事情其实是随天罗的意思的,可惜,天罗的话,会选择比较有利的一方,就例如说,我可以对付天罗,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在公孙夕不袭击我的情况下,去对付公孙夕。   所以,在对付了你之后,我可以和天罗打,但是我却办法在公孙夕不攻击我的时候,去攻击公孙夕。   但是公孙夕还没有选择到底是与谁联盟…好吧,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他要斗的就是我,与他自身联盟,所以他打我毫无阻碍,而且他有轩辕剑,我有的则是神农尺。   想必利弊,为防止公孙夕可能会攻击自己,天罗必然不会选择攻击公孙夕,其实这就和己于丹你一开始的设想契合了吧?”昶斐笑着看向己于丹问道。   而众人,似乎这才恍然想起了一件事,重新抬头看向了半空之中的对战列表。   公孙夕所收取的纸条上,可是赫然写着:昶斐、公孙夕,这两个名字的!   面对己于丹的主动攻击,公孙夕是被动找到了一个反击己于丹,并且将其打败的借口。   但是现在他是在场唯一一个还没有做出选择的人,他就算要攻击昶斐,也丝毫不用像昶斐那样给自己找什么理由来说服其他的人!   而公孙夕的性格,必然不会想要错过与昶斐一战!   再结合天罗的性子,只要知道了自己不去攻击公孙夕,公孙夕就没有任何的理由攻击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完全立于在前四强的不败之地了。   特别是昶斐这个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胜败,有借口对他进行攻击的因素消失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闯到决赛。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表情古怪地对视起来,任浩沙却是早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很是得意,“果然,昶斐最终投机取巧地一番布置,对上了公孙夕,还是无法避免的要战一场!   可已经沦为和普通人相差无几的废修昶斐,要如何来应对公孙夕与天罗的攻击呢!”   己于丹这个时候有点惊疑不定的,从昶斐这明显表现出的话语与态度之中,他有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因为如此一来,为了防止自己也会被公孙夕与天罗用相同的手法算计死,昶斐必然要和他联手。   这样一来,就直会是二对二的局面,一人应对一个,可以减轻不少的负担。   只是…   己于丹偷偷瞄了昶斐一眼,他有些不太肯定昶斐这种桀骜不驯又有些乖张的性格,会不会想和自己玉石俱焚。   毕竟,一开始昶斐表现出的态度,就是利用他不得不让斗法大会一直继续到决赛结束的特点,逼他就范。   如此,他甚至都有借口让他自身逃避决赛承诺的局面…或许就算是他真的不想,死也可以不在乎…   己于丹怕的就是昶斐的不管不顾。   看着昶斐开口,己于丹就无法控制地屏住了呼吸。   就听昶斐笑道:“所以,既然要打,我也得拉上一个盟友和我一起打才行…”   昶斐说着,目光看向了天罗,这问道:“天罗师姐,你是想要和我作对,还是和公孙夕作对?”   “为了避免你可能会和公孙夕两人联手来对付我,我还是对付你好了~至少,这样也让你们两人没法联手了。”   天罗的回答很是干脆,丝毫就没有过多的考虑。   因为他也想通了这一场游戏规则之中的诸多漏洞,自然要防止任何一种可能性的发生,哪怕,那些可能性实现的几率很小。   昶斐闻言,非常可惜的耸了耸肩:“天罗师姐,这样一来,你注定要和决赛失之交臂了。”   *************************************************************   弟27章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二步:好久不见了,系统啊!   斗法大会前四强,在昶斐(♂·正常)的恶意取巧下,改变了原有的局面,变成了不得不处于二队二的情况。   但是,相较于己于丹,昶斐的首选目标是让人感觉到非常棘手的天罗,而不是被夹击的己于丹。   这点,就算己于丹知道,昶斐是已经猜测出了他的身份,故意如此冷落他,可是知道归知道,自尊心还是无法抑制地受到了打击,脸色也微微地发沉了。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昶斐的提案被天罗拒绝,心中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嘴上什么也不说。   他就等昶斐主动来邀请他,然后再好好推诿一番,让昶斐知道,自己也不是他想请就能请的动的。   现在,就是昶斐本人有求于他,而不是他求于昶斐。   可是己于丹的心中想的可能性都没有发生,昶斐就已经挠着脸颊,取出了两个…替身草人来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道理不尽全力了,出于公平,我就用实力与你们相差不多的替身草人好了。”   在己于丹一脸呆滞的表情下,昶斐已经慢吞吞地在角落用几颗灵石被自己布置了一个非常简易的小阵法。   “这…这这这…这是…昶斐这是准备直接使用两个替身草人来分别对抗公孙夕与天罗吗?!   这样一来,算不算是他默认了与己于丹暂时达成同盟的条件?昶斐小弟这次又准备玩什么花招?”   “不,太严你这次可能猜错了。”骓太严的猜想被任浩沙直接打断,这位嘉宾的脸上很是得意,嘴角都笑弯了,“昶斐小弟这一次肯定是考虑到了联盟的条件。   既然规则上说明了,只能是纸条上的人作为敌人与盟友,在完全不在纸条上的己于丹,自然是不在昶斐的盟友考虑范围之类。   而昶斐,虽然从一开始钻了这一次斗法大会规则的空子,但是你仔细注意,他除了最初对自己进行攻击之后,还有采取什么行动吗?他很好的捏拿住了这次的规则,每一步都是踩着规则的边沿,既不掉出去,也不直接放弃!”   “啊!”骓太严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诧异道:“这样一来,不是就好像是在隔空调戏裁判?”   任浩沙与台下的观众、裁判都是直接愣了一下,仔细想想的话,昶斐还真的有些在调戏裁判的感觉…   任浩沙第一个从刚才的失神之中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很是古怪,想起昶斐从斗法大会开始到现在的一路**行事风格,貌似…还真的可能是在调戏裁判?   “咳咳…太严玩笑了,昶斐小弟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好,现在让我们继续看斗法!   昶斐小弟打算使用出两个替身草人!可是众所周知,替身草人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这是将自身的神识进行部分依附的,甚至需要大量催动替身草人的真气,对替身草人进行操控的。   可是我们也知道,昶斐小弟已经变成了废修,如果想要使用替身草人,只怕他根本…等等!那是什么?!”   任浩沙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惊叫起来,只因为昶斐抛出替身草人的时候,昶斐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小球,小球发出了一声宛如幼兽一般的尖叫,直接朝着其中一个替身草人的身体之中就钻了进去。   随着这小小球体进入替身草人,那一瞬间,众人之感觉到了一股强大沉重的负面气息扑面而来。   其中一个替身草人在落地的一瞬,就已经变成了一名妙龄少女!随着她睁开眼睛,赤红的眼白,金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带着冷绝的杀意,直接看向了己于丹。   而另一个替身草人,则非常平稳正常的落在了地上,变幻成了昶斐的模样。   昶斐(♂·替身草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笑着在他身边明显比他高的少女的肩膀上拍了拍:“小秦姐,如果想复仇的话,现在就可以了,不过别将人给打死了。”   随着昶斐的一句话,被他直接称为小秦的少女(♀·情殇魂替身),脑袋已经直接转向了己于丹的方向。   在场的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这…这算是场外求援吗?昶斐小弟居然还带了一个帮手?这样的话,是不是违反了规则?!”   骓太严已经不敢置信地大叫起来了,昶斐这样可就不是压着线在玩儿裁判了,这是挑衅啊!   可是任浩沙呆了半晌,仔细取出一副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随即摇头,拍了拍骓太严的肩膀:“太严你仔细看看,那个替身草人的身上,是否有昶斐之外的灵魂?”   “什么?”骓太严还有些紧张,听到任浩沙的话,再看这位老搭档递过来的眼镜,眨巴了一下眼睛,随机接过了眼镜,戴上,朝着擂台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眼看过去,他顿时诧异起来了:“等等,这个…并没有其他灵魂与灵力气息,更多的是一种强大的负面怨气…难道…是昶斐小弟将自身怨气转移而出的身外化身!”   随着骓太严这惊疑不定的话语,众人也是一呆,这么一说,他们也想起来了,之前昶斐本身可是受到了心魔影响的,可是作为一名修真者,却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说,将自身的心魔独立出来,形成一个分离出来的个体的话…   众人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感到了昶斐的可怕与深不可测,有人更是直接惊呼出声:“他是邪才吗?!”   都说天才鬼才怪才,一个比一个厉害,可是如果说一个人已经超过人们对于怪才的猜测,众人就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形容这种存在了。   但如果加上昶斐的特性,与突破常规的各种疯狂行径,最终还是让人忍不住在这种时候送了他一个绰号。   根据在场众人猜测,如果少女小秦,真的就是昶斐通过独立出来的心魔创造出来的存在的话,那自身必然是继承了昶斐被心魔影响的时候的力量。   心魔影响下的力量,远远是会比自身的力量强大数倍有余的,而现在…使用这样的心魔作为替身草人…   众人已经不敢想了,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不是说明,昶斐真的完全可以以一人之力力敌公孙夕与天罗了?   可惜,事实并不是如同他们猜想的那般在进行,被昶斐称为小秦姐的少女,手中的长剑,直接指向己于丹。   这个时候,另一边,原本应该在街道上巡逻,调查修真界可能存在着的潜伏者的宋司,余光正巧扫到了水行法器产生的屏幕上,正巧那一个对少女模样的镜头特写,让这位捕快的心,在一瞬间猛地跳动了一下。   一根红色的绳开始一点点地在他的手指,缠绕出了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让宋司那一瞬间只感觉手指一疼,原本被他淡忘,甚至大多数都无法回忆起来的情感与情绪,在那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可是…没有记忆…!   “呃,捕头你?!你怎么了?”一旁的同伴看到他的模样经不住叫了起来。   “什么?”宋司有些迷茫,回看向了自己的同伴,却见对方一脸震惊与不可思议地指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地叫道:“流血了啊!捕头你眼睛流血了!”   宋司有些失魂落魄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红红的液体沾了他一手,同样也染红了他手指唯一的红绳。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朝着斗法大会擂台的方向看了过去,迟疑了一下,又收回目光,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捕头,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先休息两天吧?你已经这样连续坚持好几天了,换做是我们,也都吃不消…”   有人看着宋司的模样,已经忍不住劝上了。   从秦家出事那天开始,宋司就好像是丢了魂似的,完全没有了生气,每天都会给自己找出很多的事情来做,仿佛那样去做的话,才能够弥补心中失去的东西。   可是宋司这段时间做了多少事情,又是否真的填满了他内心之中的空虚?   事实是,没有的。   在众人看来,宋司的心已经空了,放入再多的东西,也完全无法将他内心的洞给填补满。   他的行为只是一种发泄罢了,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活活地将他自己给累死!   可是…众人却完全不知道如何阻止这个机器进行自我的摧残。直到现在,宋司终于是停下来了!   只是似乎也累得流出血泪来了啊!这是不是快要死了的节奏啊喂!难道停下来是因为已经不行了?   别这样对待一个已经失去了心爱女人的男人啊!   众捕快心中简直就没差直接咆哮出来了,都是同僚,他们的感情就算不是深厚到可以彻底地交付妻女,也是好到可以交付生命的程度。   见宋司停下他的工作,四周就开始有人七嘴八舌地劝说上了。   更有人直接说道:“捕头你都连续值班一周了,休息两天,去看看斗法大会好了?”   这人话音方落,就好像给宋司点亮了一盏指路明灯,宋司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回应了:“好,我去看斗法大会!”   说完,直接一阵清风般地飘然而去,留下了愣愣没有回过神来的众人。   这…未免也太随意了吧?不对劲啊!   而另一边,昶斐刚控制者替身活动着手脚,准备好好的与自己选中的目标战上一场,脑海之中,忽然就蹦出了很久都不曾出现的选择题了!   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失踪的妻子出现了,但是妻子却已命不久矣,请问——   一、陪同妻子一起去死?   二、牺牲自己换取妻子的重生?   三、因果循环,化解妻子心中怨气,目送妻子离开,等候其下一世的邂逅?   四、化解妻子心中的结,目送其离开?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三步:居家外出战斗必备气场啊!   好好的斗法大会前四强,昶斐(♂·替身草人中)本想好好的与公孙夕打一场,没想到还没动手,基本已经被他遗忘的神笏选择题有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居然出现了四个选项?还是想要让他来进行选择?为毛一定会出现这样的选择题啊!   回想上次,他好像就是完成了这个选择题,他的月老与上清的双向数据上,月老是110,上清是90。   但是在处理完了秦家的事情之后,从秦家出来,他的月老数值直接降到了60,而上清数值却莫名变成160了。   也就是说,那一次去秦家处理的事情,和他月老上清的双向数据变化有着很大的关系,甚至还会加分。   至于现在…看看双向数据,昶斐真的有些不敢直视的冲动,因为…月老的数值已经降到55,上清则是300了…   感觉他好像不知不觉做了很多导致月老、上清数值产生很大变化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要是月老的数值彻底地降到了0,会有什么后果?   昶斐不敢想象,但是这次的选择题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了,因为回答得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给他月老加分…   仔细想了想,昶斐还是相当聪明的选择了三,也就只有三,是看上去结局最为美好的一个了啊…   随着昶斐做出选择,小秦的动作明显有那么一瞬的动作停滞,但是随后,就已经朝着己于丹的方向冲去。   而同一时间里,宋司也已经冲到了斗法大会的现场。   他痴痴地看着擂台上,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女,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应该怎么说?怎么去称呼那个台上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想要将对方直接揽入他的怀抱之中。   宋司的手,忍不住死死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领,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是谁…她究竟是谁…为什么看到她,会让我感觉心脏好疼…好像要被撕碎了一般…”   “呼…呼…呼呼…宋…宋捕头?”在他一旁,有人大口喘息着开了口,看样子,似乎是急急匆匆跑过来的。   宋司有些茫然,回头看向了身旁叫唤他的人,那是一个中年人,没记错的话,好想是某家酒店的掌柜…   只是酒店掌柜而已吗?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宋司的思考,刚刚产生的念头之上,又莫名附带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你是…”宋司有点头疼地揉起自己的脑袋来。   对方看着他的模样,也有些不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勉强自己去想起什么…先看斗法吧…”   虽然想拒绝,宋司却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这位中年人,他非常顺从地就坐了下来,有点茫然地看向擂台。   擂台上,昶斐回答完后,月老的数值果然稍微有所回升,在缘由的55上多了15,已经变成70了,算是到了基本的及格线,也是让他微微地送了一口气。   但是上清的数值明显下降5,至少不是上一次的10,也是让昶斐感觉到有些意外,看这个情况,似乎他的选择并不算是对上清的方面太糟糕的程度?   这个积分系统,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昶斐有些迷糊地挠了挠脸颊,脸颊就感觉到了一阵劲风袭来,吹刮得他脸颊生疼。也让他反应过来。   现在…公孙夕的剑可是正指着他呢!   喂喂喂,那种报私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昶斐抬头,就对上了公孙夕的双眼,从那双眼睛之中,昶斐完全捕捉到了公孙夕各种不悦、不满的情绪。   其中甚至还带上了一种好像是在说【少啰嗦,赶紧打完了收工】的奇妙情绪?呃…错觉吗?   昶斐并不是很肯定地下意识举起双手往后退开了两步,避开了公孙夕的轩辕剑剑气对准自己的范围。   但身后却有什么轻飘飘的感觉靠近,让昶斐下意识出手,本能地抓住什么就是超前一抛。   天罗被直接朝着公孙夕所在的方向甩过去了。   在天罗即将落下的一瞬,公孙夕就直接消失在原地,随着天罗如同猫咪似得灵巧落在地上,公孙夕就出现在昶斐的面前了,手中的轩辕剑是将所有灵力彻底的压缩凝聚,其中的压力,凝聚在了剑尖之上,还没有将轩辕剑刺入昶斐的身体,昶斐就因为感受到剑锋所指,而倍感压力,脸色微微地发青了。   可就算如此,昶斐抬起一手挡在了他与公孙夕胸前,制造出了一拳之距,另一个拳头已经重重击在了轩辕剑的剑侧,将轩辕剑击得指向着半空。   昶斐顺势一个原地转圈,逼得公孙夕向后退开了两步,手中轩辕剑却顺势握在了双手之间,向着地面就是一剑刺去,轩辕剑自身蕴含杀伐罡气瞬间扩散,地面的天晶没事,可天晶本身的能量气场却被对方给直接激起,荡开了层层涟漪,形成了绚丽多彩的屏障。   昶斐没有被轩辕剑的罡气震开,反倒是被擂台本身的力量气场反震开去,虽平稳落地,口中却已是一片腥甜。   昶斐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咧嘴笑了,血顿时从口中而出,牙都被染红了,他却很是随意地伸手一拭:“厉害!不愧是公孙夕,使用轩辕剑的手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明,我还以为…轩辕剑只有破坏能力,没想到还能利用轩辕剑自由控制自然大道之中的气场变化啊…”   “服不服?”公孙夕看着昶斐狼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追问了一句。   而外围,任浩沙已经啧啧感叹起来了:“没想到这一场斗法,还是公孙家的少爷技高一筹,毕竟真气可以靠着日积月累的锻炼一点点增加,气场却不是随随便便利用这样的方式增强的。”   “听任前辈所言,这气场和结界阵法之类的太有所不同?”一旁的骓太严还是头一回听说气场之说,不免被任浩沙的话勾起了心中的好奇,真心的询问了一句。   任浩沙也乐得向众人展现自己的阅历与才华,呵呵笑道:“这气场啊,又叫炁场,,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不同于气,是对人散发的隐形能量的描述,它是人能把握到的自然规律的多少。   人越顺应自然规律,气场就越大,越背离自然规律,气场就越小,自然规律正好与人的身体和心理活动的规律是一致的。   生活中,一些人事事顺心,一些人却处处是背运,这便是由于人的气场大小的不同而造成的。   任何物质的存在都有气场伴生,而气场的性质亦是千差万别,能够相互之间进行影响的。   就例如说,我们最常说的阴阳二气,阴阳相生相伴,生太极四象八卦,化三千变化不同。   就算是对于我们修真者来说,这气场都算得上是玄之又玄的自然大道的法则变化了,非我等修真者可控制。”   “可是…这么说来的话,夕少爷似乎可以使用气场之力?”骓太严闻言,诧异看向擂台中的公孙夕,佩服道。   任浩沙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能够自由使用气场的,据我所知,也只有成神的存在,才能真正领悟大道法则,掌握道法自然,随意控制气场的强弱变化了。”   “那夕少爷这是…?”骓太严听到这里都茫然了。   “这是来自于轩辕剑本身的气场,其实万事万物都又这各自的气场,只是有强弱之分罢了。   有着足够强大气场的东西,可以成为法宝法器,不会用的凡人,就算时时将其佩戴在身上或是家里,都会给自己增加运势。而我们修真者,对于法宝法器的使用,自然会不单单是改变自身运势他们简单了。”   任浩沙非常自信地说着,骓太严却有点茫然:“可是…我们似乎并不能控制气场的变化?”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如何控制法宝法器的气场变化,它们不是已经基本增强了我们自身的能力了吗?   凡人增运,修者增五行,仙者控气场,神者变法则,这便是气场在我们所不了解的情况下,起到的作用了。”   骓太严恍然:“这样说来,夕少爷现在已经达到入仙之境了?所以他可以控制气场了?”   话一出口,骓太严的脑袋就直接被敲了一下:“笨蛋,那怎么可能?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吧?能够控制气场来制造出攻击之外的气场攻击,那是因为了轩辕剑。   轩辕剑本就是公孙家的神器,本身气场与公孙家族有着很强的气息牵引,气场是产生着共鸣的。   得轩辕剑认可的主人,自然可以利用轩辕剑这种上古时期孕养至今的顶级神兵的气场对昶斐进行气场影响。”   “那这样一来…昶斐小弟使用神农尺,不是就可以阻止对方利用气场进行影响了?”骓太严自作聪明地问道。   任浩沙却是摇了摇头,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要是真的那么简单的话…那就要了,但是,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神农尺本身气场与力量的性质中正平和,可以中和很多的力量,但是并没有攻击性。   用做治疗与恢复方面,自然是非常快的,但是作为一件武器的话,在轩辕剑具有攻击性的气场影响下,是会有被毁的可能性的。”   “怎么可能?!不是都算是神器吗?”骓太严感觉任浩沙是在开玩笑。   任浩沙却摇了摇头:“所以我就说了,气场这种东西,并非是我们可以控制,而是神仙才能控制得了的吧?   气场无处不在,但是一旦被谁控制住,哪将会是非常可怕的攻击利器,因为,气场较弱的一方,一旦气场被毁,法器本身就等于被毁了。   其实,人的气场也是一样,一旦被毁,就会连连走霉运,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在人间界,其实有着这类利用法器气场影响他人气场的特殊之人存在,提醒你最好不要得罪,他们也是有特别的手法,让我们死的很惨的。”   此话一出,骓太严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   *******************************************************   28章加更,顺便将之前还没有结束的一段情感给拉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四步:居然被自己的武器给坑了!   斗法大会前四强,公孙夕动用了轩辕剑气场,对昶斐(♂·替身)进行了气场影响,也好在昶斐此刻的状态并不是真人,而只是草人而已,只是吐了两口血,没有出现如同任浩沙所说的那般恐怖情况。   可就算如此,也依旧是影响到了昶斐的本体与另一个替身草人的情况。   小秦的动作明显应该对方气场的影响,在对目标己于丹进行连续的攻击时,停滞了那么一秒,就已经被己于丹迅速地把握了机会,化身为鹿,巨大如树的鹿角一顶,就将小秦顶得非常了半空。   但是小秦的反应并不慢,在半空打了两个转,小秦身上属于情殇魂的力量猛然扩散,在擂台直接形成了领域。   漆黑领域如墨,曾经在秦家发生过一次的现象,仿佛再度重现,漆黑的巨绳就好像漂染的绸缎,交叉交叠地就朝着己于丹的方向包围缠绕了过来。   可是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们所看到的,只有小秦飞上半空的时候,原本有所行动的己于丹动作彻底僵硬了。   原本的雄鹿顿时一晃,摇身变成松鼠,轻巧地几番跳跃,躲开了众人无法看见的情殇魂的【红绳】。   小秦的双眼,顿时迸发出了熊熊怒火,她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的,从昶斐剥离了她的灵魂之后,原本属于她的六感基本已经丧失了,唯一看见的,是仇人的气息。   那就是一种漆黑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可只要是她所仇恨着的存在,那就是纯黑的。   就算是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在小秦追着己于丹而去的时候,昶斐这边也已经重新调整了过来,正如擂台外的任浩沙所言,为了防止神农尺的气场会在轩辕剑的攻击下被破坏,他不准备用神农尺。   也亏得他现在使用的是从月老商铺购买的替身草人,不然的话,用之前夏家青东给的那种草人,就要反噬了。   擦去嘴角的血,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脚,就非常干脆的闭上眼睛了,公孙夕使用的是什么,刚才贱小册已经告诉他了,如果是气场那样的东西,那就只能靠第六感了。   公孙夕也没有想到昶斐在面对了自己一次攻击之后,索性直接不用眼睛来面对自己,看来是知道如何看气场。   一想到昶斐之前与其他人斗法的手段,公孙夕的脸上就不由地浮现出了笑意,利用自身气场扯动轩辕剑气场共鸣,一剑,直接就朝着昶斐平平地挥斩出一剑。   就让他看看,拥有着伊耆家与昶家这两大古老家族血统的同等天才,能够如何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躲开…   念头刚刚产生,昶斐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公孙夕的目光顿时疯狂一扫,手中轩辕剑的气场顿时笼罩周身,朝着身后就是一挥…   “中计?!”公孙夕保持了挥舞出剑的动作没有动作,然而…昶斐根本就不在他的身后偷袭…   “哎哟我去…”原本身前的方向,传来了昶斐近乎是呻吟的惨叫声,公孙夕吃惊回头,就见昶斐本体已经站起身来,直接摔了他手中的手套,“坑爹啊你!?”   公孙夕茫然了,他真的很茫然,怎么回事?昶斐的本体怎么忽然就站起身来了?替身呢?   这个时候,场下的观众非常沉默,公孙夕是专注战斗,没有看到刚才他挥舞出一剑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他们看得很清楚啊!   他们看到了昶斐的替身草人闭着眼睛,然后朝着一侧就是一躲,刚好…躲进了公孙夕的攻击范围…   更重要的是,其实一开始并不在攻击范围类的…公孙夕那真的只能算是随意的一挥剑,昶斐替身草人就直接一个瞬间移动,闪入最靠前的攻击范围内了…   任浩沙扶额,有种惨不忍睹,不想再解说现在情况的感觉了,他想要直接摔了扩音玉简的冲动了…   泥煤…这斗法还怎么玩啊!将他的激情和兴奋还来!   在任浩沙一旁的骓太严,却是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有点想笑。   原、原来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子,也会有这样的失误…看来,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啊!   昶斐憋屈啊!昶斐现在特憋屈,伐开心,要摔贱小册!不,他已经摔了,因为该死的贱小册,居然在那一瞬间跟他叫嚷往一个方向躲。   亏他真的还以为那个位置是绝对安全的,喵了个咪,结果居然刚好就是被攻击的范围吗?!   “我跟你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这样坑我?”昶斐心中大骂,他眼珠子都快要红了。   亏他刚刚还装逼装得那么潇洒,真是白瞎了他对这个贱小册的绝对信任了!   “昶斐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啊…”被直接摔在地上的月老小册很淡定,“你凭借替身草人是没有办法获胜的。”   “我用神农尺也没有办法获胜的好么!而且你不会好好说啊!硬要毁我替身草人?”昶斐没好气地哼哼起来。   “所以没说要你用神农尺啊?你不是还有其他的攻击类的武器吗?有着漫长底蕴,从一开始就拥有非常强大的气场的武器,你甚至用了它,都不需要你自己动用内元了,并且还是和你现在的气场非常契合,你是傻了,还是脑袋被鹿蹄子踢了?居然放着那么出色的武器不用?”   “我有这样的武器吗?我好像…并没有购买到那样的武器才对吧?”昶斐蒙了,仔细回忆,似乎并没有啊?   “我啊!你个白痴主人!你那强大无敌,可以与灵器比肩的,当然就只有我了啊!”月老小册怒了,“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啊!   我可是从第一任主人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啊!是真正神才能拥有的,神的神笏啊!   一个已经完美的变成了神的存在的完美体神笏!”   “…哦。”昶斐听得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应了一声。   月老小册顿时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这才迟疑道:“你…就【哦】一声?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吗?”   “不过是沉睡了那么久,而且在我接到手之后,还已经退化到了初级手册模式的小册子,居然是可以比肩灵器的特别存在啊…我真是吃惊。”   昶斐面无表情地半眯着一双眼睛,带着一种特别敷衍与绝对不相信的眼神,语气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地回应。   “可奥?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月老小册惊了,“我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居然怀疑我?”   “谈不上怀疑啦…只是…”昶斐脑门已经冒出冷汗了,说真的,这真的不是他想要去怀疑啊…   可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就感觉到鼻尖有着某种刺麻麻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鼻子。   下意识地一侧身,昶斐大幅度地躲开攻击,不忘重新将刚刚被他发泄似的砸在地上的月老小册给捡了起来。   迅速带上了手套,昶斐回头就发现原本他布置的简易阵法居然已经被直接破坏殆尽了。   昶斐看得不禁惨呼了一声:“我的灵石啊…”   “昶斐…如果你只是随便想要玩一玩就下台的话,就让我直接送你下去好了…”正说着,昶斐就已经听到了耳边传来了阴恻恻的声音,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怒与冷意。   昶斐(♂·正常)都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回头朝着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公孙夕长发无风自动,原本的那双随和的眸子,这个时候也开始微微地凝上,剑眉蹙紧,眉宇之间,无法驱散那显而易见的愤怒。   “呃…我是哪里招惹你了吗?”对上如此生气的公孙夕,昶斐脑门的汗珠已经滚滚而下了。   “既然你对于和我之间的战斗如此看不上眼,甚至甘愿直接浪费替身草人,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傲!”   公孙夕一剑刺出,那带着的破空声,可不单单是对于空气的破空,而是对于气场的一种破坏。   “噫…”昶斐慌忙地躲远了几步,“你是想要谋杀我吗?气场破坏欸!你要是真的破了我的气场,我会死的!”   “像你这样,将斗法当游戏,将对手当空气的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公孙夕咬牙切齿地回应着,昶斐也是意外了一把。   昶斐向后退开了几步,目光扫了一圈斗法大会的现场,目光落在了面对小秦从容不迫地各种变换的己于丹。   不知道为什么,己于丹好像从面对小秦开始,就完全没有变回成人的打算。   似乎是注意到昶斐看过来的目光,那双宝石一般的眼眨巴了一下,似乎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昶斐挑起半边的眉头,而公孙夕已经怒气冲冲地杀过来了,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见应该与公孙夕打配合的天罗。   “我怎么感觉,公孙夕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在直觉的驱使下,昶斐高高跃起,躲开了公孙夕的万剑归宗的攻击,有些疑惑地询问起贱小册。   “你是笨蛋吗?整个擂台的气场,已经被虎魄刀影响,牵引出了暴戾之气了啊!”月老小册暂时丢开了个人的恩怨,在昶斐虚心求教的时候,还是老实说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五步:公孙夕被普通拳给虐了?   “虎魄刀?什么虎魄刀?等等,你是说,上古三神器之一的那个虎魄刀?”昶斐(♂·正常)一愣,随即才渐渐地开始有些反应过来了,一脸诧异。   斗法大会的前四强,公孙夕动用轩辕剑气场攻击破坏了昶斐的替身草人,而己于丹在小秦的攻击下丝毫没有变回人应该有模样来。   再观天罗,这个时候下落不明,也不知是隐藏在什么地方,准备伺机袭击出现大意情况的昶斐。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听月老小册说什么虎魄刀的暴戾之气正在影响着整个擂台的气场?   “可不就是那个虎魄刀吗?上古时期,蚩尤的神兵,利用天降陨石为刃,坐骑凶虎脊椎为柄,凶虎冤魄为祭的绝对暴戾之兵,毒杀百万生灵早就出灵性的可怕灵器…”   月老小册越说,语气越是低沉起来:“我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武器居然会出现在修真界,我还以为应该在很早之前,就被上古的大能给封印了…”   “喂喂喂…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个虎魄刀啊?之前修真者的家伙们不是说,三大神兵除了轩辕剑,其他的已经意识了吗?”   “修真者还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神仙了呢!这种鬼话你也相信啊?”月老小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随即又犹豫了一下,这才提醒道:“虎魄刀、轩辕剑、神农尺,三神器分工不同,在不同领域的能力自然不同,杀伤力最强的必然是轩辕剑。   但是,要说三神兵之中,最可怕的,必然是虎魄刀!毕竟虎魄刀会直接影响到人的心态,你自己也小心了。”   “我小心什么?我现在心态好着呢!”昶斐一边躲避公孙夕的攻击,还不忘反驳月老小册的话。   月老小册闻言却无不正经道:“别闹,我和你说认真的,你自己小心,虎魄刀是最容易引诱出人们内心之中的心魔的特殊存在,别忘了,你在心魔可一直都还在。”   月老小册的话,让昶斐脸色微微一沉。月老小册却并没有就此停下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的吧,之前几次的你的状态,还只是受到心魔影响,情绪暴走而已。   一旦心魔再度出现,可就不是前面几次情绪上失控那么简单了,光是发泄一下,可不会让你继续保持现有的情况,慢慢把你的情绪重新调整回来。   你是见过的吧,心魔初次出现的时候低喃,与来自于心魔影响下,想起你内心最阴暗与矛盾的回忆…”   “闭嘴,贱小册,明明只是区区一本册子,居然对我堂堂聪明无二,智勇双全的月老大神指手画脚!我才不需要你的担心,现在你还是多多担心你自己吧!”   “担心我自己?你要干嘛?”月老小册有点茫然,不太明白昶斐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下一刻,它就明白了。   “你不是说,你是可以与三神兵比肩的真正的神笏吗?那就…好好地给我扛下来!”   随着昶斐的话,拳头完全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公孙夕的下巴位置,昶斐直接欺身向前,穿过了公孙夕挥剑的空隙,左手已经挡住公孙夕右手手腕,将公孙夕的手腕格挡出去的同时,拳头由下往上笔直地击中公孙夕下巴。   公孙夕身子无法控制地向上飞去,可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被昶斐顺势一转自己的手,就直接拽住了,原本左手的那拳头猛然收回,手肘顶在了公孙夕的脖子位置,拳头随即弹簧一般地又敲了回去…   手上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公孙夕完全是措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脖子一阵疼痛目眩,身子更是飞在半空之中,片刻砸在了地上。   鲜血直接从公孙夕的鼻子之中溢了出来,看得原本被昶斐的白痴行为弄得有些无言以对的众围观修真者们,一句话都不敢说,浑身都有丝丝的凉气冒出了。   这种时候,他们脑海之中不由地幻想了一下,如果他们与公孙夕的立场交换的话,他们在昶斐出手的时候,究竟会怎么做?   他们思考了很多应对的手法,但是…有一个大前提——必须快,必须比昶斐刚才那连续的出手要快!   可是他们却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问题,他们就算是催动全身的真气来加快他们自身的速度,他们的速度也绝对不可能比昶斐刚才那一番动作要快。   就算真的有那么快了,那也必须在昶斐那一瞬间联想到阻挡他们的动作时,瞬间思考出下下一步的反击。   公孙夕的全部可能实行的反击,全都被昶斐在公孙夕出手前一秒就强行中断破坏了。   最重要的是,昶斐的拳头,任谁看都知道其中不带丝毫的烟火气,灵力也好,真气也罢,统统没有。   那是实实在在非常寻常的人间界的沉重拳头,真的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拳头,可是最不简单的,是这样简单的拳头突破气场和公孙夕自身的真气防护罩了!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人间界的战斗方式,这样快的速度,这样攻击的手段,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能够有这种直接突破防御的攻击方式?防御也还存在啊?为什么…”   任浩沙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直接问出来了,他发现这次不管他怎么看,都没有办法看出其中端倪。   也正是如此,让他忍不住直接惊叫出声,完全不明白其中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别说是他了,在最初昶斐对公孙夕一通暴打之后的心惊胆寒过后,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也开始有些不能理解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全部沉默了下来。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公孙夕,呆了很久,这才用手臂轻轻擦去了鼻子与嘴角的血迹,坐起身来。   他皱着眉头,看着在他不远处开始收回了自己的招式的昶斐,半晌,闭上眼睛,闷声开口:“谢谢了…”   “谢谢?”在场众人又是一阵的茫然,有点无法理解昶斐与公孙夕这是又经历过了什么互动。   昶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模样像是在给自己扇风:“谢什么谢啊,我本来就打得很用心。”   “正是因为你打得很用心,但是并没有真正发狠劲将我这个差点走火入魔的家伙打死,所以要谢。”   公孙夕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虽然看着很是苦涩,模样也狼狈的很,原本的长发也彻底地散乱了。   一头青丝垂地,分外柔顺,并没有因为打斗就变成鸡窝,也引得台下的少女们连连尖叫起来。   神啊!她们的神啊!为什么会那么帅?她们要给公孙家的男神生猴子!昶家的野猴子快点滚下去啦!   昶斐似乎感觉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诅咒,脑袋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台下一群给公孙夕暗送秋波,并且还朝着自己丢白眼,竖中指,各种鄙视的少女修真者们…   顿时,昶斐的眼睛眯成了半月状,“老夕啊…为什么你还不去死?像你这样的家伙,将资源霸占得也太多了吧?”刚刚还一排融洽的场合,瞬间就是一变。   公孙夕莫名感觉到了昶斐的身后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焰,那双明亮的眼睛,这个时候好像带上了一种名为羡慕嫉妒恨的奇妙非修真者应该有的感情。   简直就是看的公孙夕浑身直接一颤,就从地上跳起来了,这是什么感觉?总感觉有着很强危机感!   好像比起昶斐认真对待比赛更加可怕的感觉!   公孙夕感觉自己的六感,都被昶斐身上那股名为羡慕嫉妒恨的火焰给点燃了!   “昶斐,冷静点,现在是斗法大会!”公孙夕脑门开始冒冷汗,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先顺毛!   “受死吧!传说中的高富帅!别以为你是修三代我就不敢对你出手了!”昶斐一声呐喊,就朝着公孙夕袭去。   这来势汹汹的气势果然有够吓人,公孙夕在昶斐杀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随即又恍然发现着不对,顿时苦笑:“你这家伙,要是能够将你这莫名其妙的冲劲用到斗法与修真上,那该多好?”   “少啰嗦!**丝公敌!受死吧!”昶斐怒吼,拳风无影,丝毫没有停留地就穿透了公孙夕的防护罩。   直到昶斐出拳了,公孙夕这才注意到,昶斐之所以能够在不使用任何的真气,甚至在不破坏他的防护罩的情况下击中他,就是因为…他的那副手套!   “气场交融吗?看来昶斐你还是藏了一首。”感觉到手套异常的时候,公孙夕就已经开始转变了自己的攻击方式,向后退了几步,轻笑地伸手一抚轩辕剑剑身。   鲜红的血气在沾染了轩辕剑的剑气一瞬,就开始微微闪烁起显而易见的红色雾气,红雾缓缓形成了具体的形态,如龙似蛟,隐隐有龙吟九州之势,就连整个天空,也开始黑云压顶,将原本晴朗青天都给彻底地掩盖了。   “准备发大招了吗?”看到这个架势,昶斐的眉头抽了抽,轩辕剑剑气拥有什么样可怕的威力,他可是曾经用灵宝亲自体验过一次,当初公孙夕为了公平,还没有对灵宝使用轩辕剑。   那个时候,还是他自己作死引爆了源自于自身体内轩辕剑的部分能量去攻击公孙夕,就已经处于两败俱伤的局面了,现在公孙夕全力催动,昶斐也不得不收敛了自己最初毕竟缺根筋的思想来。   *******************************************************   29章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六步:原来神笏有七十二变?   斗法大会前四强,被昶斐(♂·正常)揍了一顿,因此而注意到昶斐的拳头…或者说是月老小册的特异之处的公孙夕,也没有再继续和昶斐客气,直接开始抹剑身。   从轩辕剑剑身上蔓延开的红色雾气逐渐形成了一只红色的龙躯,公孙夕轩辕剑横于胸前,眼睑缓缓睁开,那一双眸子,就如龙瞳一般化作金色。   不管是昶斐还是这个时候在台下看热闹的众人,耳中只觉得有龙吟之声回荡九天,不禁都有些痴了。   而那红色龙躯一晃,龙尾一摆,众人之感觉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一头真正的红龙张开大口,咬向昶斐所在!   可昶斐作为当事人,看到的是,身躯仿佛已经化作龙头,剑身化作龙牙的公孙夕,势不可挡的扑杀而来。   那古朴长剑,正疯狂吞噬四周灵力转化成自身的龙气,撕咬着空气,破开风的阻力,发出了宛如龙吟的声音。   在这空气剧烈摩擦之下,轩辕剑从原本被血液浸染,变成了宛如被磨刀石磨得更加锋利滚烫,携带着惊天之势,将昶斐所有可以躲避的空间给彻底地笼罩了。   那龙鳞一般尖锐的气场就如轩辕剑本身,试图彻底摧毁昶斐那由月老小册所形成的圆滑气场。   谁都不敢把握,自己在这样的迅雷之势下,能够躲开攻击,更何况,昶斐根本就是众多修真者心目之中的废修,现在不能使用神农尺,真的能够在轩辕剑下活命?   “不行,我看公孙夕只怕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他下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利用轩辕剑的绝对力量去攻击已经是废修的昶斐小弟的话…如果公孙夕没有在关键时刻停手的话,昶斐小弟只怕必死无疑…   可就算是在关键的时刻停手,直面如此重压的昶斐小地,只怕精神上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任浩沙看着场中的情况,声音已经沉了下来,可是,这次他并没有急急忙忙的冲出去阻止。   毕竟…之前的几次出面阻止,他都好像是一个笑话,在擂台上斗法的两人依旧斗法,也完全没有真正要了对方的性命的意思。   再说了,这次敌对的双方可是昶斐与公孙夕,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在心魔的影响下都能控制自身的力量,完全没有杀死自己的双生弟弟。   一个是向来都以稳重君子著称的大家公子,为了一场斗法大会,拼得你死我活的境地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嘛!   仔细看看的话,擂台上的结界也完全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所以,应该只是看上去惊天动地罢了。   如此想着的任浩沙,也是自嘲地笑了笑,一只手支撑着腮帮子,脑袋已经歪了,就等公孙夕点到为止的那一瞬间,昶斐本身会采取什么样的表示了。   毕竟,怎么说,昶斐都能力扛心魔,心理阴影什么的…呵呵…那就跟和杯水一样的,转身就忘了吧?   至少,任浩沙本人是这样感觉的。   不过,感觉归感觉,这样的感觉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急急匆匆地就说出来的,要先酝酿一下接下来的措辞,等真的出现他预期之中的局面的时候,再继续说下去。   任浩沙想着,嘴角已经流露出了老前辈才会有的,看透了一切的风度,就等昶斐和公孙夕按照他想象之中的情况展开行动了。   可是,公孙夕迅速靠近昶斐,丝毫没有想要点到为止的意思。反观昶斐,面对公孙夕的一剑之威,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是彻底地吓傻了一般,没有任何举措。   就算众人心中的想法其实和任浩沙相差不多,可是看到这里,他们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有点不敢置信地握紧了拳头,心更是不知不觉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昶斐,到底在干什么啊!躲开啊!他相死?”   “不…不是他相死,是他根本动弹不得!”很快,有人已经注意到昶斐不动的真正原因,忍不住惊呼起来,“昶斐小弟在颤抖?难道他被轩辕剑剑气笼罩了?!”   被这一声不知道究竟是兴奋还是惊骇的声音所提醒,众人这才注意到,昶斐的身子,的确在微微地颤抖着。   那个模样就好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绕着,试图从那样的约束之中挣扎出来一般!   在场的人可都不是傻子,那种感觉,在他们还很弱小的时候,曾经从他们的师长处都差不多有过类似的感觉。   真正在这样的实战之中,他们才发现,一旦是面对这样的感觉的时候,如果不能挣扎出来,只怕…   “昶斐危险了!”有人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大叫出声。   可是,这个时候的大家,却都是有着相同感觉的,所以对于这一声惊叫,没有任何人对此感觉到不满。   任浩沙也算是老江湖了,别人看出了这一点,他如何会看不出,在看到公孙夕根本没有放缓脚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不住了,直接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不、不行!这情况不妙,快去阻…”   “轰”的一声巨响,将任浩沙的大叫声给淹没了,他的叫声终究是迟了一步,那一瞬间众人之感觉到一道异常刺眼的光芒扩散,让他们都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众人不由地想起了之前灵宝小师妹与公孙夕的一战,顿时一个个心中一突,顾不得眼睛流泪还是流血,已经纷纷地朝着擂台的方向看去。   只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出现?擂台没有被毁,还是那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但是,昶斐与公孙夕却被一个清楚出现的红色罩子所笼罩住了…   “等等…那个红色的…好像并不是什么防护罩?那…那是什么?”很快,有人开始意识到什么,无法确定地惊声叫了起来。   众人闻言,也纷纷眯着眼睛,仔细地朝着擂台上看了过去,就见…红色环绕着昶斐与公孙夕的…是无数红色的绳子!而且那似乎是编制出来的红色绳子!   绳子上挂着金色小铃铛,缠绕时,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清脆铃声,让人听到这风铃声的一瞬,只感觉神清气爽,头脑都好像变得清明起来。   而这绳,就好像拥有着自我意识,绕着昶斐与公孙夕旋转了两圈,就已经如蛇一般地朝着公孙夕而去。   这个时候,众人之感觉他们好像看到了无数的红色小蛇将一头巨大的红龙缠绕勒紧,无论那红龙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小蛇的纠缠。   铃铛声不断地响着,听上去却好像有着某种韵律一般,让人有些听上瘾的感觉。   “等等…你们没有没有感觉…擂台上的灵力好像正在外散?”众人还听得着迷,忽然有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众人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有人提醒了一句,本能开启了各自的天眼,朝着擂台上感觉。   “的确!龙气在飘散!这样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只怕就无法再继续保持力量了!”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忽忽然然的就…”   众人感到了一阵茫然,有点弄不明白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场中,昶斐却非常平静…不,或者应该说是,他正一脸麻木地看向了直接朝着公孙夕缠绕而去的金玲红绳,有点无言以对。   “我都不知道,原来神笏不但可以改变一个形态,居然还可以进行更多种形态的改变的吗?”   昶斐的嘴角有点抽抽,回想刚才那一瞬间,他其实还真的有点慌了,有那一瞬间,他感觉心中某种想要反抗轩辕剑力量的情绪,正在迅速疯狂的在内心滋生蔓延。   身上那一股轩辕剑的剑气气场,也无法用寻常的力量挣扎开来,再看公孙夕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让昶斐的心跳跳动得愈加的快速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可能要用神仙之力,与之一战的时候,没想到神笏居然会那么恰好的就在那一瞬间钻出来了!   昶斐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月老小册形成的能量罩,加上昶斐本能的战斗意识,让他在意识恍惚的一瞬,直接就出手了。   只是…并不是拳头,而是一抓,昶斐戴着月老小册的手,直接抓在了轩辕剑的剑身上。   这就好像是忽然被忽然插入剑鞘,随着一声铃铛响起的声音,轩辕剑的剑气,明显就是一散。   气势如虹的攻击顿时失去了章法,公孙夕的双眼之中,也明显地闪过了一丝诧异。   可是下一刻,他就被金玲红绳给直接缠绕包围了,不管如何出剑,公孙夕都无法摆脱红绳的约束。   越是挣扎,就越是会被牢牢的缠绕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昶斐在一旁呆呆地看了好半晌,脑门最终还是忍不住冒出了黑线。   “这是…【红尘】。”月老小册却有些迟疑地开了口,“只要还是一个人,就逃离不了红尘,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摆脱,就越是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除非…真正放下。   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神笏的变化之一——【红尘】。”月老小册沉声说道,但口气之中,满满的全是对神笏的忌惮之意。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七步:就算被算计了,也要狠狠挣扎   谁会想到,斗法大会前四强,龙争虎斗的局面,会在理应分出胜负的视乎,出现困龙之局?   先不说公孙夕如何针对神笏的纠缠进行反击了,昶斐本人对月老小册的态度,感到了一丝意外,“听你的口气,似乎对于神笏具备的功能,很是忌惮的样子啊?”   月老小册沉默了片刻,嘲笑道:“连自己的神笏具备什么能力都搞不清楚的你,还真不配做神啊!”   “可奥?”昶斐傻眼,自己刚还想要放下自己架子,好好地虚心求教,这倒好,贱小册终究是贱小册!真是深谙得寸进尺的道理啊!   这可还不等昶斐生气,月老小册忽然冷然提醒道:“当心了,【红尘】终究不是什么可以帮你消磨敌人战意的武器,不管是上清还是月老,都是应劫而生。   只会让人深陷迷沼,不会让人因此解脱的。再继续下去,只会挖掘出公孙夕所隐藏着的阴暗面。”   “哈…老夕也会有阴暗面?你别开玩笑了?像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从小完全生活在幸福的环境下,就不会是那样的性格了好么!”可惜,昶斐听得去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kill fox遭遇过的人或事了?像你这种脑子里面的弦全都断掉的人,都会因为心魔与心境的变化而整个人邪化。你觉得…那种外表看上去非常正直,正经的君子,内心之中就真的毫无空隙可钻?”   月老的提醒,让昶斐也有点没办法再继续保持从容。抬头看着手上章法已经开始凌乱的公孙夕,昶斐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眯成细长地狐眼了,“如果他的内心,也有着空隙的话,那就不能让他进入决赛了…”   “什么?你一开始是想着让他进入决赛的吗?”月老小册听到这里,明显地意外了一下,它最近,并不能摸透自己的这位小小的新神的心理了。   但它自认为,如果是日常状态的昶斐,或许他的心思,还是可以把握的,但是前四强的战局一变再变,月老小册都已经忘记,导致战局如此的昶斐,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昶斐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月老小册明显一呆。   昶斐却没有注意到它的反应:“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和己于丹出局就好了…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月老小册下意识地问道。   “不管是我之前的鬼话,还是我对己于丹的出手,为什么裁判丝毫没有出言阻止?你想过没?”   “因为…你就算说的是歪理,也是能够说服裁判的吧?”月来小册冷哼了一声,“毕竟你很无耻!”   “无耻你个大头鬼!”昶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这才回答,“因为裁判是己于丹一伙儿的,他不在乎我前四强耍什么花招,对他们来说,其实千前四强到底是谁赢了,都无所谓。”   “呵呵,你这个脑袋,最近是不是想多了?将所有人都当成是敌人看来了?”月老小册嘲笑起来。   昶斐对于月老小册的嘲笑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如此,己于丹必然会有特别的行动,针对于他希望获胜的对手,必然会采取一些行动,而不是任由我牵着鼻子走了之后,还能兴致勃勃地和公孙夕打一场。   只怕看到小秦姐的时候,他也明白那并不是我,而如果裁判处于知道小秦身份的惯性,所以下意识地将小秦与我进行了区分,而没有判我违反规则,那就更加肯定这个裁判的身份有异。”   昶斐在说到这里,明显地停顿了片刻,思索道:“从之前那个反派少年的话不难听出,那群家伙必然觉得我很有价值,所以必然会想办法让我进入决赛。   其次,己于丹虽然实力不错,但是面对公孙夕的时候,明显力有不逮,就算是为了隐藏实力到决赛,但是在天罗骚扰之下,会动摇得那么厉害,如此的表现,不像是想要进入决赛的样子…   啧!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家伙想要利用我与公孙夕在决赛斗上一场!”   昶斐想到这里,直接咋舌,眼神之中明显带上了不悦的神采:“被他们给蒙混过去了!”   “你本来就被他们蒙混过去了吧?就你那个已经放了一年,基本已经生锈了的脑子,想要重新再转动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吧?”   “闭嘴!我喜欢算计别人,但是很讨厌被别人给算计!这一次,非要将公孙夕踢出决赛场!”   昶斐生气地呵了一句,目光已经落在了动作开始彻底变得没有章法的公孙夕身上,眼神中已有了决断。   昶斐的手一抬,原本还缠绕着公孙夕的金玲红绳忽然停下,随着昶斐的手在半空之中一晃,非常灵巧地朝着昶斐的手腕就是一盘,化作了宛若手链的存在。   可公孙夕的目光,随着【红尘】一路追随而来,双眼通红,似乎已经杀红了眼,一甩轩辕剑,赤红的寒光闪过昶斐的双眼,公孙夕已经脚踏七星,直接最简单的冲刺,来到了昶斐的面前,就是非常自然地一个挥剑。   可是,他的剑,却在连续的挥砍之下,被昶斐的手灵巧轻松地抓住又松开,气场的交融让人意外得很。   可是如果此刻有人仔细留意,必然会注意到,昶斐的头发衣服,微微地鼓荡飘动,有着一层淡薄的光晕闪烁。   随着公孙夕连续的三十下挥剑都被昶斐挡下,昶斐那双唇微微喏动了一下,“果然…”随即再度的抓住轩辕剑,就不再放开了。   昶斐一手抓住轩辕剑剑身,公孙夕一手抽剑,竟然一时之间形成了僵局,两人都无法进退半分,擂台场,就好像是忽然被这俩人的气场给影响,整个结界如同一个气泡,开始不稳定的颤抖了起来,仿佛随时会爆开。   原本被连续变化的众人,这个时候已经看得头晕眼花,就连任浩沙也来不及对这一幕幕不断变化的战局进行点评了,倒是骓太严劲烈地解说到现在,也直接停下来了。   他莫名地害怕自己一旦大声地说话,就会将擂台上那个结界给说破了。   那样,或许就会影响到昶斐与公孙夕之间的僵持。   可是,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公孙夕发现自身的轩辕剑无法抽回的时候,就凝聚了自身庞大的力量,直接想要用更强的真元,将轩辕剑夺下。   可是就是在他发力的同一时间,昶斐却忽然动手,就如一个恶作剧一般,公孙夕措手不及,身子朝后方踉跄。   可昶斐没有去等他站稳,已经一脚就揣在了公孙夕的胸口。   这当然不是抬起腿,弯曲膝盖的一踹,这是一脚侧踹,用了昶斐半旋的惯性,揣在了公孙夕的胸膛,直接无视气场与防护罩,如此平常的重重的一脚,将公孙夕踹开了一段距离,却没有运用真气那般的将人踹飞。   可是昶斐似乎也丝毫没有要将公孙夕彻底踹飞的意思,公孙夕身子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的时候,昶斐已经直接骑在了公孙夕的身上,一手压在公孙夕的胸前,扬起了拳头,就是直接一拳落在了公孙夕的脸颊上。   那一声响亮的拳头击中肉体的声音,让众人听得心惊。   但是,当众人以为昶斐这一拳实实在在地打中了公孙夕的脸颊的时候,昶斐却非常清楚的知道,并不是。   就算是处于本能战斗的状态,公孙夕的手掌在昶斐的拳头击中自己的脸颊时,就已经伸出来了。   他轻易地挡住了昶斐的拳头,还并不只是单纯的一拳,而是连续的几拳。   任由昶斐禁锢他的身体,他双手的动作,却完全不给昶斐任何一丝可以钻空子的机会。   “你不愧是一直以来在修真界被誉为年轻一代最强的,不过…别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看着公孙夕垂死挣扎,昶斐也是冷笑了一声,双手直接就按住了公孙夕的双手,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朝着公孙夕的额头砸了下去。   这一声,非常的响亮,也非常的沉闷,让众人在那一瞬间几乎有着两个少年的额头被直接撞破的错觉。   众人的脖子,都一点点地朝着前面探出了,就算他们知道,这样并不能够看清楚这如同是一场街头乱斗的结局,但是…就是本能的如此做了。   血液缓缓地从两人的额头撞击处流淌下来,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完全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同一时间,昶斐的眼中,也浮现出了很久不曾出现的走马灯,只是这不断闪过的记忆,并不是他本人的,而是…公孙夕的记忆!   只是,这种时候,昶斐并没有直接朝着公孙夕灵魂深处的记忆探索,反倒是看向了公孙夕这一世的记忆。   或者应该说,是在这一世之中,公孙夕最不想回忆起来的那些记忆——灵堂的记忆…   犹豫了一下,昶斐还是朝着那颜色最是灰白的记忆荧幕走去,在那个画面之中,是安静地站在灵堂之中的公孙夕,只有他一个人,也只能是他一个人…   “这…居然才是他内心之中的空隙吗?”可昶斐看清楚灵堂棺材之中躺着的人时,却不由地意外了。   *****************************************************   30章的加更…脑仁都在疼…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八步:我不就是和心魔搞事而已嘛!   前四强,因为公孙夕的内心空隙超越了昶斐(♂·入忆)的猜想,而让昶斐改变了原定计划。   然而,一击头槌,让昶斐再度来到了他所熟悉的环境之中——公孙夕的过去记忆之中。   只是比起去公孙夕上辈子,或是第一世的记忆,昶斐最终还是选择前往了公孙夕在这一世的记忆之中。   昶斐没有想到,公孙夕最害怕回忆起来的记忆,居然会是他年幼时候的记忆?   特别是当昶斐看清楚躺在棺材之中的人时,他也有点傻了,因为在棺材之中躺着的,赫然是一个长相完全与公孙夕一模一样的少年,这…莫非公孙夕也有双生兄弟?   昶斐脑袋一歪,一瞬间想到的是这个可能,但是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棺材的前方,上面所写着的名字…却是——薛怜?   “难道是双胞胎之中的其中一个被寄养到别人家?”昶斐挠着脸颊,看着基本是长得与年幼公孙夕一样的孩子,有些迟疑地猜测着。   可是这个念头还没有在他的脑海之中多停留片刻,就有人直接冲入了灵堂之中,一把抓住了公孙夕的衣领,就是向外一甩,将年仅七八岁的小小孩子摔了出去。   昶斐一愣,看着朝着画面这边摔过来的孩子,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去接住,四周的灰白画面顿时一变。   叫骂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的耳中:“滚!滚出去!公孙大少爷!要不是你,我的女儿也不会为了保护你,舍弃了自己的外貌!就连死…都不能用自己的模样去死!”   这一声,叫得昶斐呆了,四周的景象已经开始出现了色彩,没有多少人的灵堂,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   在这些人当中,昶斐并没有看到公孙家熟悉到面孔,反倒都是一些特别陌生的人。   公孙夕年幼的身子直接穿过了昶斐的身体,摔在了地上,更是直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原本白色的袍子也已经在摔倒的时候,被擦破了,原本就还很娇嫩的皮肤融入了沙子,血肉模糊的。   可这孩子的双眼却是没有任何的光彩可以投射进,麻木又有些呆滞地看着灵堂的棺材,泪水混合着头上流淌下来的鲜血,缓缓地从他的腮帮落了下去。   可是离他最近的昶斐却清楚地听到了公孙夕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滚!滚出去!公孙大少爷!我们平凡人家庭,供不起你这样一尊大佛,你别在这个地方给我们惹事了!”   “相公!别说了…”一旁的妇人,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刚才将公孙夕丢出去的男人的身子,难掩哀泣地惨哭出声。可偏偏,劝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妇人只能用渴求与绝望的目光回头看向了公孙夕:“求你了,公孙少爷,求你不要再来了…你也已经见过小怜最后一面了…从此以后…拜托你忘记这一切,不要…再来打扰小怜的安眠了…我们不想…她死了还要被利用…”   “阿姨…我…”公孙夕挣扎地站起身来,想要再说点什么,妇人却已经松开了自己的丈夫,直接向着公孙夕的方向就是一跪,“求您了!公孙夕少爷!”   女人这一跪,年幼的公孙夕,也完全没有办法再站稳自己的脚步,惨然地笑了一声,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目光远远地看了一眼灵堂的方向,伸手擦了擦眼睛,微微地挺起了胸膛,转身出了院子。   昶斐默默地跟着公孙夕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了整个庭院,从后门出了大宅院,直到公孙夕走上了一处小山林,这才随着公孙夕的停步,而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公孙夕的背影,不知道何故,与年幼时的自己重叠在了一起,就算知道这个时候的公孙夕听不见,他还是忍不住喃喃地说道:“难受的时候,就哭吧。”   仿佛是应了昶斐的话一般,年幼的公孙夕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无法憋住,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正在为了朋友的死而悲伤痛哭。   【为什么…我是公孙家的大少爷…】   【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真正想要什么…】   【为什么,要连我唯一的朋友也剥脱?】   【为什么,原本的情义,会因为身份也荡然无存?】   【我也不想当公孙家的少爷啊!我也想要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可以玩闹啊!】   【为什么,只有我是不够强大,就一定会死的人?】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想死…不想朋友再死了…不想曾经如同对待普通孩子的叔父阿姨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用看待仇人一般的眼神对我…】   昶斐的耳中,孩子的心声,丝毫没有阻碍地传来,只是,这个声音似乎是不可能传递到其他人的耳中了。   虽然不清楚,在这段记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算是猜,昶斐也猜得出。作为公孙家绝对的继承者,必然会遭遇到的事情。   公孙夕的情况,或许比起其他寻常富贵人家稍微有些不同,在修真界之中,就算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没有实力,不是他死,就是他身边的人为她而死。   估计原本的情义,也会不断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丧失。   “我…会变成最强…再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昶斐正深思着,耳边就听到了年幼公孙夕喃喃地低语。   哭过一番的公孙夕,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只要我足够强了,就可以拥有那些我无法拥有的东西了吧…这样…我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体制了吧?”   年幼的公孙夕喃喃地自语着,昶斐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从公孙夕的身上,他看到的不是那种清爽向上的气息,而是一种与他非常相似的黑色本质…!   那是一种…想要毁掉一切的心理,只怕那个名为薛怜的女孩之死,就是早就公孙夕内心黑化的契机。   然而导致公孙夕内心出现这一处黑暗的原因,只怕与他的出生教育经历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   但是,这明显是长期养成的…昶斐不觉得公孙夕一旦被心魔入侵,彻底被激活了这一处作为契机的回忆时,他能够有办法将这样的公孙夕拉回来…   毕竟他不是当年那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光是凭借一张嘴,就将他洗脑了一两年…   可是,真的要直接放着不管,任由别人将这一处的不定时炸弹挖出来,然后直接引爆,害人害己?   以公孙夕的实力,绝对可以凭借他一己之力,就毁掉整个修真界,加上轩辕剑的话…只怕真的会成为这个修真界千百年难遇的大劫。   怎么办?要不要看看其他记忆,找找早就了现在这个谦谦君子公孙夕的契机?说不定有挽回的余地?   昶斐还在思考着,身旁却有童稚地声音叹道:“你一定是想要找到抑制小夕黑化的办法吧?可惜没有的。”   “啧!别说胡话了,都还没有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反正我会…咦?我勒个去?!你谁?”昶斐下意识反驳,这才猛然感觉到不对,吃惊地甩头看向身侧。   一名模样可爱,但非常眼熟的少女,这个时候正安安静静地抱着什么站在他的身旁。   注意到昶斐看过来,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我是心魔啊?从这幅长相的主人死了之后,我就已经在他的内心之中具象化了。”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脸,又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我只是被封印在这里的他的内心负面情感,心魔是不能逃避的,越是逃避,越是想要去禁锢与剥离,只会让人在爆发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少女说着,又抬头睨了昶斐一眼,“他应该如你这般,慢慢地接受自己的心魔,让自身一点点地与自身的心魔回归一体,只有那样,才不会被其中任一的一方吞噬。   一旦到了心魔劫的时候,也就不至于会走火入魔了。”   昶斐听得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你知道我的情况?”   “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到。刚才我应该和你解释过吧?我本身就是心魔。”少女平静地看着公孙夕的情况,淡淡地回答。   “哦…你刚才说,我慢慢接受了我自己的心魔?我怎么并没有感觉?”昶斐表面不动神色,若有所思地问。   “没有感觉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与小夕一样,心魔劫快到了,但是,你灵魂的颜色,并不是和小夕一样的纯白,而是与心魔的纯黑交织了。   虽然如今的【白色】还比较多,但是不难看出,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达成均衡的状态…还真是叫人羡慕。”   少女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嘲弄又有些寂寞地笑道。   昶斐却扬了扬眉头,在少女话音未落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地开口道:“如果我将你放出来,你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彻底将公孙夕的本我给吞了?”   少女的目光不由地闪烁了一下,看向了昶斐:“会的哦?我已经被禁锢了太长的时间,只要他给我这个机会,我绝对会吞了他。”   “只是,你并没有那个能耐吧?”昶斐却笑了,“因为公孙夕长期经营的结果?”   少女沉下脸,“他可以再试试,最好别给我们机会。”   “哈哈,别这样,他不给你这个机会,我给你!”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一十九步:开启了公孙夕的心魔就跑   潜入公孙夕内心的昶斐(♂·入忆)忽然向着心魔提出了提案,让心魔不由冷笑起来:“你有什么目的?”   “就如你羡慕的那样,让公孙夕慢慢地接受你。”昶斐似笑非笑地回答。   “没有那么简单吧?你应该知道我们心魔的可怕之处,这样做的话,你不是公孙夕的仇人,就是兵行险着。”   少女并没有轻易因为昶斐的话感到欣喜,反倒是眯着眼睛冷笑起来:“想要利用我借刀杀人,满足你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吗?如果真是那样,你可想清楚了。   虽然我是心魔,被困在这个地方,但是,我同样是公孙夕灵魂与记忆产生的一部分,我不傻。”   “你的确不傻,也不想公孙夕那样天真有礼,可能就连我现在看到的你的这个状态,也不过是你的伪装。”   昶斐一边听心魔说话,一边向着公孙夕的记忆外退,“我猜,你会出现在这里,和我说那么多,就是想要利用我,摆脱这个地方,彻底取代公孙夕。   毕竟如你所说,你就是公孙夕本人的另一面,如果公孙夕善良公平公正,绝对不会藏着掖着,那么你必然是阴险狡诈,谎话连篇了。”   少女笑了:“可能如你猜测的那般,可那又如何?”   “如何?”昶斐眨巴着眼睛反问了一句,“当然是让我不得不提防吧?毕竟你是心魔,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虽然表面对我很老实,但是是引诱吧?   不过没有关系哦?就算是引诱,我也不在乎。”昶斐笑得冷淡,“因为只要公孙夕输给你,我立刻杀了直接将公孙夕取代的你。你应该知道,我做得到吧?”   随着昶斐的话,他已经退到了记忆画面之外,黑色的力量立刻从他身后出现,笼罩了整个画面。   处于画面之中的少女,脸色顿时一变,眼中满是阴戾之色:“你想要吞了我?”   “顺便说一声,我能吞妖兽的怨气诅咒,吞了你自然也不难。”昶斐双臂交叉环抱于胸前,冷笑着看着少女,“反正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被影响得足够深了。   吞了你,我也不所谓,顶多公孙夕的记忆无法完整,在之后成仙之后,可能会少那么一点经历与力量增幅…   不过,至少不会在这个给我添麻烦了。”   “你还真是比心魔还像是一个心魔…”少女咬牙切齿地瞪着昶斐,可对于昶斐的话,她却无法反驳:“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气息还没有魔化,或许,你就是已经被心魔吞噬之后的那个存在了。”   “放心,我还不是,在看到你之后,也不会白痴一样地让我的心魔再度出现影响到我了。   倒是你,想好没有?我可以放你出来大闹一番,不过,就算你能真正彻底吞了公孙夕,令他魔化,也必须点到为止,不然后果自付。”   昶斐收敛了笑意,伸出了手来:“成交?还是你准备继续在这里呆到公孙夕自我毁灭的那一天为止?”   “…成交!”少女盯着昶斐伸出的那一只手,纵有千般的念头,还是只能在这个时候乖乖屈服。   她,还不能与一个几乎是可以控制自身阴暗面,吞噬他人阴暗面的家伙敌对。   同一时间,在记忆世界之外的现实世界之中,众人紧张地看着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少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同一时间,天罗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就朝着昶斐的背心拍了下去。   一切停顿的也不过就是那么须臾之间,天罗的出手让场外的人发出了惊呼,下一刻,昶斐的身子却是直接横移而出,在地上打了一一个滚,迅速地起身,转身就跑。   不少人的目光追随昶斐快速逃跑的身影,不由呆了,这…是什么节奏?!   还有一部分人的目光,不曾从公孙夕的身上挪开,在昶斐轻松躲开天罗攻击,逃跑的时候,这些人看到天罗的攻击直接拍向了公孙夕的胸口。   下一刻,天罗的手腕就被忽然横插出来的手给直接抓住了,众人清楚听到了一身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就算是天罗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也有了明显变化。   她本能地侧身躲开公孙夕的一掌,回头正看见了一掌落空的攻击在地面犁出了深深的沟渠。   天罗倒吸了一口气,公孙夕的身子却明显地晃动了一下,刚刚作出了攻击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之前抓住天罗手腕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天罗借机脱身,惊骇地向后推开了数步,还有些惊疑不定,无法确定在公孙夕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反倒是与小秦纠缠的己于丹,在这一瞬间变回了人形,虎爪拍下,将小秦的攻击挡下,看向了公孙夕。   他的脸上有难掩的兴奋之色,在注意到昶斐并不在那附近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呆了呆。   昶斐逃跑的速度,实在是快得让不少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追不到昶斐的行踪了。   不过现在对于众人来说,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公孙夕的状态,明显非常的不对。   他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似的滴落在地上,他却只是伸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眉心,向前走了两步,一旁落在地上的轩辕剑也不管不顾了。   但更加重要的是,他的身上,让人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熟悉又不愿意连想到的东西。   “不…不可能的吧?”就算是已经确认了什么的任浩沙,也是呆呆地看着擂台,不自觉地绕出了自己的位置。   骓太严则一脸疑惑:“任前辈?夕少爷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好?昶斐小弟的攻击难道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攻击了吗?”   “不…并不是…”任浩沙的双唇齿发干,冷汗开始一点点地从他的背脊渗出,“可是、可是这应该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才对…”   骓太严茫然了,就算知道任浩沙特别喜欢故弄玄虚,还是有点不耐烦:“任前辈,您在说什么?什么是不可能发生在夕少爷身上的?”   “…心·魔!”任浩沙的身子已经开始在微微颤抖了,可是还是将自己心中已经肯定的结果说出了口:“公孙家的大少爷…被他内心之中的心魔影响了!”   “怎么可能?!”此言一出,别说是骓太严无法相信地呆愣住了,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下意识地否认了。   为什么否认?因为公孙夕太优秀,优秀到众人感觉他就是绝对正面的完美正派人士。   如此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受到心魔的影响?那样谦和文雅的少年,内心怎么可能会存在黑暗?   己于丹环顾了在场众人的颜色,却是心中冷笑,虎魄刀不愧是上古的传承下来的神器…不,或者应该说,这的确不愧是当初让蚩尤堕落的魔器!   在当年被誉为九黎圣人的家伙,都能够受到虎魄刀的影响,变成那样乖张暴戾的凶神,区区公孙夕,会被影响自然也不是什么值得他大惊小怪的!   “你现在,很得意吧?”可下一刻,己于丹只感觉自己的小腹一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应该被直接拍在地上的小秦,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的拳头打在他的下丹田的位置。   这样狠毒的招数,除非是有深仇大恨,不然绝对不会使用出来。之前的昶斐对公孙永使用了一次。   这次小秦也向着己于丹使用了一次,可是除了疼,己于丹脸上更多的却是冷笑,他伸手直接掐住了小秦的脸颊两侧,笑道:“我想你是弄错了,得意?这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怎样都好,我只是开心。”   随着他的话,他的另一只手也恢复了原状:“这个修真界太乏味了啊…除了麻木地修炼,他们还会什么?   我不过…是想要打破这一面只能维持在表面的镜子。明明大家的心中都渴望着来点有趣的事情吧?   就像千年前,发生在八大家族之中的事情,我知道更多的修真者都喜欢那样的盛世,真是羡慕那时候的人啊!   可惜,从千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八大家族好像就已经害怕了,一直以来都在提防着同样的事在发生…   何必呢?一直守着那些陈旧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乐趣?我们是修真者吧?难道不是杀人越货,勾心斗角,为了将自己本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存在的吗?   平分天下什么的也太蠢了吧?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权利,都应该归属一个人吧?   然后所有人为了那一个目标去争得头破血流!而我,原本应该是一名如同诸葛一样的军师才对。   说真的,公孙夕的确非常的不错,就像是刘君主那般的宅心仁厚,但是,没有心机怎么成事?   那样的最终只会最早被其他的枭雄给吞噬吧?   不过,这次斗法大会,给我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昶斐了,他还真像是那个丞相,阴晴不定,精明不肯吃亏…   他的确有资格与我玩这次的游戏!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的道心不稳,只适合这尘世游荡,根本修不成仙。不过…至少我现在是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小秦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该是小秦应该有的戏谑笑容来,那双眼睛之中,更是闪烁了另一人才会有的光彩。   在看到这表情的一瞬间,己于丹就是一惊:“昶斐…!”   *****************************************************   日常的加更,已经到31更了…这…这还剩多少才是一个头?有没有人在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步:我可不是什么搅屎棍!   在公孙夕似乎已经开始出现被心魔影响的同时,刚刚有些得意的己于丹却发现了自己面前的对手小秦不对,在吃惊叫了一声“昶斐!”之时,就迅速地松开了手。   可是他松手,小秦(♀·昶斐控制)却轻巧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就是一拽,“怎么了?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这是我的替身草人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吃惊了?”   “你…”己于丹被小秦直接拽到了身前,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对方的脸庞那样贴近,就连缓慢的呼吸的声音,都那样清晰可闻,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己于丹心悸。   在小秦的身上,居然有着一股尸香!可这明明只是一个替身草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尸香?   “现在那么吃惊看什么?其实你能让我来陪你玩这个游戏,我还是挺开心的。所以我决定陪你玩到决赛。”   小秦看着己于丹的表情,笑容越发灿烂,“你也是知道的,公孙夕太过沉闷,天罗太圆滑棘手,也就你是最好玩的人了,所以待会让我先将天罗和公孙夕踢下去,我们进决赛慢慢玩,如何?毕竟,我也很期待虎魄刀出世!”   “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小秦提到了虎魄刀,己于丹的脸色就已经彻底没有了先前的从容。   小秦笑了笑:“不是被你们算计死的秦家分家的养女吗?尸体都被分成三份了,还有被你们利用,好惨啊!”   小秦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流露出了难过、绝望、痛苦与…复仇的感情,配着她嘴角浮现出的冷笑,让己于丹的内心之中都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寒意。   他一把拍开了小秦的手,怒斥道:“别用那个女人的模样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是她!”   “你这说法真是绕,我怎么就不是她了?我现在就是她啊?有着她对于你们这些人的了解。”小秦一脸无辜地张开了双手,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很是邪魅。   可己于丹听得已经不是心悸可以形容得了了,这个昶斐,比他预想之中的更加可怕与棘手!   之前只怕他还是低估了这家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会乖乖地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主儿!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将他当猴耍!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控尸?不…这似乎并不是控尸那么简单…   “喂,先别想我的问题了,你还是先想想,应该收拾你丢下的烂摊子的吧!”己于丹的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偏偏小秦还要在这个时候插嘴打断他的思路,他忍不住就怒斥了一声:“别吵!没看我正在思考吗?”   “呃…”小秦也是明显地呆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思考问题了,希望还能有机会和你玩游戏,祝你能够活着下擂台。”   小秦的话说得莫名其妙,让己于丹只感觉有些没头没脑的,下意识抬头想要再呵斥两句,就看到漆黑如墨的光刃,以饕餮一般地形态,直接吞噬而来…   擂台下方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众人只注意去看公孙夕去了,在公孙夕一台双手,轩辕剑直接飞上他的头顶,随着他挥下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了被卷进入的己于丹。   可是就算是现在,也不是同情己于丹的时候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惨叫着的四散奔逃。   因为公孙夕的这一击一旦真的彻底落下来,落实了,千年前曾出现在西牛贺洲的事情,也将会在东胜神州再出现一次!   然而,预料之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众人在转身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却不想黑色饕餮被白色的巨虎给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不止如此,那强大无比的黑色剑光,还被那忽然出现的白色光芒给一点点地压制了回去。   人们的脚步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白虎开始慢慢与黑色饕餮力量持平。   “可是…虎…虎魄刀?”任浩沙站在他的位置后方,无法肯定地叫出了形成白色巨虎力量的本体。   他这一声提醒,众人是下意识的凑近了,虎魄刀?那是什么?残留的三大神器之一啊!在战斗力上,完全就是可以与轩辕剑不相上下的神兵!   就算神农尺也算是神器,但是性质却和这两件神器完全不能比较。至少,对于众多修真者来说,完全不能用来战斗的神农尺,无疑在对战上差了一个档次。   所以在虎魄刀一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情,已经和当初见到神农尺时的心情不一样了。   如果说,神农尺一出,八大家族还会暗中盘算一下,最终考虑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而选择退让。   那虎魄刀,就不是会让八大家族退让的东西了!   在虎魄刀出的那时候开始,别说八大家族,就连寻常修真者的双眼,也开始冒出狂热的光芒来。   随着两件神兵僵持,众人的目光忍受着两股光芒的强烈刺激,死死地定在了虎魄刀之上。   也不知道是谁先无法再继续按捺住,直接兴奋地尖叫了一声,就朝着擂台上冲了过去。   可这个人还没有靠近黑白两道光芒,就被什么如同打棒球一样地给来了一击全垒打。   不少蠢蠢欲动的人们,在那一瞬间,只看到一道绿色的棒状物体快速一闪,下一刻冲上去的人直接化星飞上了半空,彻底找不到行动了。   这些人还在呆愣着,有些不明白那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了一声口哨声。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那并不算多么响亮的口哨声看去,就见一个少年,塌肩歪臀的扛着一把比他本人还要大上不少的玉尺,一只手做凉棚状,看着之前被打飞的人消失的方向,正吹着口哨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看过来的目光,他收回了作凉棚状的手,朝着下方的人就是友好地扬了扬手,算是招呼。   不少人见状,条件反射地抬起手与那少年招了招手,“哈哈,他看到我们了,这是在和我们打招呼吗?”   “哈哈哈,还真是没有想到,到这种时候了,他都还有心情和我们打招呼,还真是一个真性情的孩子…”   “等等,为什么他要和我们打招呼啊?认识我们?”   “不知道啊…嗯?为什么我们要和他相互打招呼?”   笑了一会儿,开始有点反应过来不对,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被这小子给牵走思绪了?!   看着一群没头没脑地在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打招呼的人们,昶斐也是乐了,“嘿!这些家伙,搞神马啊!我都警告他们不想死就不要靠近了,他们干嘛和我摆手?”   “那是在和你摆手吗?那时在拒绝好么?现在虎魄刀摆在他们面前,哪有不争取一下的可能?”   神农尺撇了撇嘴,有些酸溜溜地反驳昶斐的话,“那些家伙,反正就是喜欢外形暴力的神兵,根本不会理解像我这样内敛含蓄的才是真正攻守兼备的真·灵器吧!”   “噗…咳咳!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就先在外围看他们鹬蚌相争好了。”   “喂,等等,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什么鹬蚌相争啊!你分明就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吧!”   昶斐与自己的神农尺斗了半天嘴,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第一击将人击飞的缘故,那些在之前还有些冲动的人这会儿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   同一时间,感受到危险不会落下来的骓太严,也开始重新尽职地解说起来:“任前辈!您注意到没有?现在擂台明明是两件神器的龙争虎斗,就连结界也在那一瞬间破碎了,可擂台上的气息却半点没有影响到我们!   难道,是公孙夕与虎魄持有者实力已经控制自如?”   任浩沙的心,从虎魄刀出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在骓太严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擂台很久。   听骓太严开口询问了,任浩沙心中也有点得意,严肃道:“不,控制自如的可不是公孙夕与虎魄刀的持有者己于丹,而是…现在正坐在擂台边沿看热闹的…昶斐!”   被他这一提醒,骓太严这才下意识地朝着擂台其他地方看了过去,立刻发现了优哉游哉地坐在擂台边缘的人。   这一眼乍看,骓太严只感觉昶斐果然是又趁机偷懒了,可天眼一开,他就迅速注意到不对:“等等…这是…结界?!昶斐开启了一个可以阻隔神器力量的…结界?!”   “不,或许说是昶斐开启的结界并不准确,你仔细看那结界的性质,那是,由神农尺治疗增幅形成的结界。   神农尺本就是以治疗为主的神器,虽然在主动针对的时候,气场一破,就会被直接废掉,可是神农尺却是治疗圣器,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对非生物的治疗。”   随着任浩沙的这一声提醒,骓太严再看,这才讶得有点结巴了:“这、这是原本的那、那个结界?不是吧!”   “自然不会是原本的那个擂台结界,现在这个,应该算得上是变异复合式结界,相当的稳定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一步:就算你有主角光环,我也无惧!   斗法大会擂台上,己于丹在昶斐(♂·正常)的影响下,正面直接与公孙夕直接杠上了。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可以在最后作壁上观,看昶斐、公孙夕与天罗打个天翻地覆。   谁曾想,自己会成为那最倒霉的苦力?而且一切似乎都已经乱了,原本的布局全都在昶斐这个疯子,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破坏下,被搅成了一锅乱局!   别说理清楚其中的线头,现在他根本就是被卷入了最乱的线团之中,撞上了真正最棘手的对手!   被心魔影响魔化的公孙夕,那一双眼珠子都是红色的,在黑色的剑气影响下,就好像是血统的龙瞳,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可怕的杀气,仿佛只要他一个大意,随时都会抓住他的空隙,将他千刀万剐!   这样丝毫不讲究任何规矩的公孙夕,才是真正修真界最强的修真第一人!   就算己于丹自诩自己会是最出色的军师,可是遇到绝对力量,他也没有什么十足十的信心去破力。   到了现在,他更是清楚的明白,这个状态的公孙夕,想杀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   现在在他还能坚持的情况下,只能将祸水东引,转移到那个该死的昶斐身上,让他来主动应对公孙夕了。   可己于丹目光一扫,发现昶斐的时候,又不由地叫苦不迭,这个昶斐,他妹的居然躲在擂台的边缘!   这是瞅准了机会,只要自己引诱公孙夕攻击他的时候,就非常干脆的放弃比赛,直接转身逃跑吗?   “该死!”己于丹重新收回了目光,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死不死的摊上这种麻烦事了。   然而,随着他的心中产生了这个念头,一切不满的负面情绪就无法控制地开始在他的内心之中滋生。   擂台边缘,充当临时围观群众的昶斐,非常安静地看着己于丹的力量开始一点点地如脱缰野马一般地扩散,脸上的笑意已经越来越浓,眼神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冷。   “昶…昶斐?你真的是昶斐吗?”感觉到昶斐身上气息在这一刻瞬间改变的神农尺,心中又不由地感到害怕。   昶斐的情绪最近一变再变,而且,那不属于他和月老小册所熟悉的昶斐,出现的次数也在开始增加,让他们已经不单单是感觉害怕那么简单了。   这感觉,好像是他们即将失去非常重要的人一般。   “放心好了。”可不等神农尺继续深入去想,昶斐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让神农尺僵了一下:“你说什么?”   昶斐不易察觉地揉了揉眉心,“这里是修真界,更喜欢的或许不是一个普通人,也是需要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天才。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不会再继续了。”   “这是…承诺?”神农尺有点傻眼地看了一眼昶斐,越发的感觉,就算是作为昶斐的神兵,他也无法摸到昶斐的内心,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昶斐,会是装出来的。   这似乎和它多年以来所理解的心魔、黑化状态并不相同,真正受到心魔影响的黑化,应该是公孙夕那样才对。   随着神农尺目光所及,公孙夕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清晰的不耐烦之色,“不管是谁…敢阻我道路,就…杀!”   随着他的话,黑色饕餮顿时一散,就如雾气一般的,让白虎顿时扑了一个空,直接向下落去,公孙夕本身的黑雾,就如之前出现在昶斐身上的黑雾一般地游动于公孙夕周身,直接飘于公孙夕脚下。   虎魄的白色光刃还没有落下时,公孙夕就到了己于丹的面前,手中的剑直刺己于丹的眼。   公孙夕攻击收缩自如,己于丹防不胜防,再反应时,已经迟了一步,虎魄刀哪里是他能随便控制自如的?   想要抽回攻击,也没有办法抽回,下一刻,他才明白弃车保帅,可那样却是迟了一步,再反应,眼角已经被剑气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口子一路蔓延到了那耳后。更是直接在他的耳尖削下了一块肉!   这一下,顿时疼得己于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他本能捂住了耳朵歪斜了身子,躲开了公孙夕半空一划,立刻转弯刺向他心脏的攻击。   化作了一只猎豹,以最强的爆发力逃出了攻击范围。   公孙夕身上那样的压迫力,让己于丹就算没有被刺穿心脏,却有着一种灵魂好像被直接劈成两半的感觉。   当他回过神,想起虎魄刀的时候,抬头却发现了虎魄的攻击完全消失了,在原本他应该站立的位置上,昶斐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虎魄刀。   另一只手,则是握着神农尺,直接撞在了公孙夕的手臂手背的位置,硬生生地打断了公孙夕的攻击。   己于丹傻了,原本还准备逃跑的步伐缓缓停下了。   别说是他傻了,在场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在看到昶斐冲出去的时候,直接傻眼的?   昶斐居然在己于丹选择逃跑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硬生生插入了进去,取代了原本应该是防守位置的己于丹,抓住了并没有认他为主的虎魄刀的同时,还挡住了公孙夕那释放大威能的连续攻击?   黑色雾气直接袭向昶斐,在双手完全不空的时候,昶斐理应是毫无反抗之力了,可他的头发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以银白为主,黑色漂染的短发,相同的黑色雾气同一时刻出现在他的身上。   随着两股黑雾气撞击,公孙夕一方的黑雾开始变成了黑色的结晶体,而昶斐一方的黑雾,则出现了金色闪光。   随着开始不断变厚变淡,显现出了这黑雾真实的形态——乌云!   随着乌云覆盖周身,云如缠绕昶斐的一头小小神龙。   而被这乌云明显刺激了的公孙夕的黑雾结晶,也顺便散成了颗粒,众人直到了这一刻,才意识到,昶斐与公孙夕身上的黑雾,哪里是什么雾?   昶斐的明显是由水行灵力凝聚形成的雨云,而公孙夕的明显就是土行灵力产生的黑色砂石!   “昶斐他…果然还能使用真气…”骓太严本来已经处于痴呆了,却还不忘肯定自己的回答。   他现在,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想要上去直接垂地狂呼的奇妙感觉。   虎魄刀在己于丹手中时,产生的攻击在昶斐握住它的一瞬就化作了白虎反咬向昶斐。   在云气与砂石战得旗鼓相当的时候,昶斐单手持着神农尺,不与公孙夕的轩辕剑正面互肛,反倒是敲打公孙夕的各个身体关键,多出来的空隙,就直接敲公孙夕的头。   而反咬过来的虎魄,却在咬下来的时候,被昶斐直接高高地抛上了半空,在空中打了两圈儿。   白虎的虚影顿时反咬了一个空,在半空爆发出了一股相当不稳定的波动,悬浮在了半空之上,没有掉落下来。   公孙夕与众人条件反射地被爆发出最强能量的虎魄刀吸引抬头,昶斐趁机就朝着公孙夕的胸前就是一掌击出。   可公孙夕非但躲开了,还一转轩辕剑,向虎魄刀斜向上挥去,看架势,仿佛是准备将虎魄刀一分两半。   可他还没有冲上去,整个人就在半空划了一个半弧,直接面朝下的砸地上去了。   只见昶斐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就将公孙夕拽的在半空随惯性往地上砸。   不过,公孙夕的脸颊没有如昶斐所愿砸地上,反倒是在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瞬,被轩辕剑给支撑住了。   公孙夕一手支撑地面,转手就是一挥,昶斐却接着他之前产生惯性,跳上了半空,手一抬,抓住了虎魄刀就将刀身直接往地上的公孙夕掷去。   没有任何力量刺激的虎魄刀,非常憋屈地就这样刺向公孙夕。   公孙夕半空原地一个侧空翻,躲开琥虎魄刀的同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只是,在这次他落地的时候,目光就不再是那直接插入了擂台,直接将擂台一分为二的虎魄刀了。   公孙夕倔强不甘地抬头看向缓缓地从天上落下的昶斐,口中怒吼了一声:“贼老天!”就扬剑在自己头上一转,轩辕剑本身开始发出了阵阵的长吟。   只是,原本应该是金色的光芒,在公孙夕的影响下,完全是黑色,红色的电光在剑身上浮现出来,连接绘画出来非常古朴的文字与符文。   原本那扩散无法凝聚的剑气,以众人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凝聚到了剑身的那些浮现出的花纹之中。   随着花纹越来越明显,这些花纹开始朝着公孙夕的手腕往上蔓延,在手臂,脸颊开始形成了妖冶的纹路。   公孙夕的眼白更是直接变成了一种金色,眼珠化作了在赤红,随着花纹在他的眉心凝聚成了一道火焰,公孙夕身上,出现了黑袍金线的战铠,那暗金的披风迎风而动,说不出的庄严不可侵犯,就如那上古的第一位帝王般!   随着他举剑,众人感觉到的如海啸直接压下的滔天之威!人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就这般直接跪下了。   可目光却无法控制地仰望着半空之中的那个人。   那种油然而生的敬畏与甘愿赴死的心情,让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身体。   只要那一剑这般落下,东胜神州的一切,必将消失!   可就算在场的众人明白,他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在他们面前发生。   然而,半空之中,却还有着一个少年,正缓慢地将自己手中的玉尺指向如同帝王一般的公孙夕。   他的动作并不快,好像是在那重压之下,努力地挣扎,大家的注意力,死死地落在了那唯一的抵抗者身上,心中不由地发出了呐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二步:无心之人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随着斗法大会前四强,己于丹利用正虎魄刀勾出了公孙夕的心魔,昶斐(♂·半黑)更是直接与公孙夕心魔交谈,彻底地将公孙夕的心魔释放了出来。   让公孙夕爆发了最强的杀心,结合轩辕剑产生了毁天灭地的可怕威压,让所有人心中根本无法生出反抗之心。   可偏偏,在这样全场跪俯的情况下,半空却有着那么一个少年,黑白交织的短发迎着公孙夕那烈烈的风压,被吹得甚是凌乱,眼睛都被彻底地遮挡住了。   可就是没有办法让那少年直接跪下,或是直接将他的身体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灵魂深处,有什么声音在呐喊,原本已经绝望的心,不知道怎么又开始重新被点燃希望。   站起来!冲上去!不要放弃啊!狠狠地反抗下去啊!   声音无法传递出来,众人的双眼之中,迸发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身子更是一点点地开始颤动起来。   别说让别人不放弃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先一步选择放弃?既然要反抗,怎么可能只有他反抗?   至少…至少让他们将想说的话…说出口啊!   “打…”不知道是谁,最先一步从喉咙之中,挤出了那么一个字,可血液已经从这个人的口中不断地冒出。   然而,这人却浑身颤抖地反抗着,那一股超过了自身不知道多少的恐怖压力,就好像甩出了自身全部的力量,甩起了头来,“打呀——!”   属于公孙夕心魔影响下的压力与轩辕剑的剑压挤压,让这人在吼出的那一瞬间,身子就朝着一旁歪斜。   可由他开头,越来越多的人们,发出了他们的喊声。   声音自然是直接传入了半空之中,唯一与公孙夕还处于对峙状态的昶斐耳中。   这原本是在昶斐的预料之中,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会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一个都不要命的释放着他们自身全部的力量,只为了朝他传递这么一句话。   更加没有想过,随着那一声声的呐喊,他体内的内元,会在一点点地凝聚收缩,身体也好像随之变轻,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属于他的肉体质量。   耳边,传来了神笏的声音:“半仙愿力栏已满,新神进阶,内元转化,仙元自生,可开放月老技能树。神笏、套装升级开始,三十秒。仙躯转化中,请应劫。”   昶斐听得有点呆,虽然具体什么回事,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貌似…他好像是阴差阳错地捡到大好处了?   不过,最后那个应劫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好像有某种很不妙的存在?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   昶斐心中还在暗自嘀咕,耳边却传来了清楚的一道雷声,雷声很响亮,近在咫尺,让昶斐身上汗毛顿时竖起。   他条件反射地抬头,就见天空开始有乌云滚滚地卷在了一起,中间明显出现了一个漩,深不见底的漩涡。   从那里面,昶斐隐约看到了黑色与金色交织在一起的某些让人不敢去连想的存在。   完全是同一时间里,公孙夕手中的轩辕剑,也对准了那漩涡的上方,漆黑之中,闪过闪烁,昶斐看到了公孙夕的脸庞,那是狰狞冷笑宛如是凶神的可怕脸庞。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道雷电落下,正落在了宛如避雷针一般的轩辕剑上。   昶斐的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下意识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雷电聚集在轩辕剑上,那不是让公孙夕如得神助?不但是土行通?更是有了木行的助力?   不可硬抗!   一瞬间,昶斐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面前已经编制出的在敦煌宗偷学的防御阵法,更是拼命地往自身释放增益法术。放下手,盯向对方动作,脚步开始向后挪。   可是,随着他抬头,昶斐的表情倐地一僵,在他的面前…意气风发的公孙夕…顶着被雷劈卷的爆炸头,浑身漆黑地盯着他,手中的轩辕剑,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似乎随时等着昶斐的破绽出现,给他必杀的一击。   只是,因为他的脑袋上,正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让昶斐的动作,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地停滞了下来。   昶斐看了半晌,最终无法控制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噗!”   “笑毛啊!快躲啊白痴!”随着月老小册的一声咆哮,昶斐直接看到了一道闪过落下。   “哎呀中计了!那家伙难道是故意的?”昶斐想要躲闪,毫无疑问是太迟了,直接大叫着被夹杂了闪电的光芒彻底地笼罩了进去。   不,或许不能说是笼罩进去,在众人惊骇地看着公孙夕的轩辕剑吞噬了天雷,朝着直接笑场的昶斐攻击而去的时候,光芒没有直接穿过昶斐站立的位置。   那强大的力量,就好像是完全被一堵墙给硬生生的挡在了以昶斐作为界限的墙壁内。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嘴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了。   血肉之躯,就算是最强的武修的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源自于上古神器轩辕剑的一剑之威?   可是…挡住了!有这么一个少年,以身为盾,彻底地将所有的攻击给挡住了!这…还是最初他们所瞧不起的…在人间界长大的凡人少年…   在场的修真者们,心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对昶斐肃然起敬,昶斐的大无畏牺牲精神,他们必然会铭记于心!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人物,就此陨落…   在众人心中感叹之时,直接面对了公孙夕正面肛的昶斐,却在叫苦不迭,公孙夕吸收的力量,可是天雷劫,这就是刚才神笏所言的劫!   力量没有穿透他的身体,不是因为他有多厚实,而是因为…劫雷顺带了轩辕剑剑气,一起冲入了他的灵魂!   如果光是雷劫,顶多劈死了转世重头再来,可混带了轩辕剑的剑气,这是想要直接将他劈得身死道消吗?!   可偏偏,之前接触轩辕剑,让他昶斐具备了轩辕剑的体质,就算是容纳轩辕剑剑气,也不是不行。   可是这样一来,过程却是异常痛苦的,让昶斐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怖感觉。   雷电环绕着他的灵魂,剑气充斥他的灵魂,让他内外交迫,好像三明治中间的酱,明明充斥力量却爆炸不得,被紧紧地束缚在了雷电之中,稳定着他的灵魂。   就连咆哮发泄都做不到,过往一幕幕,开始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浮现,不管是走马灯,还是心魔,让昶斐不得不直接面对。   【怎样?当神仙的滋味?真的比起当zero有意思?】   耳边,是自己的声音,昶斐却异常的明白,这…只怕就是那被他镇压过一次的心魔了。   “没意思…那又如何?”昶斐颤抖着反问,打定了主意,绝不让心魔在这种时候,有机可趁!   【也对。是很没有意思啊!】谁料心魔不按套路出牌,对于昶斐的反问,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   随即四周的一切消失,直剩下的黑与白的两个世界。   镜子之中的,毫无疑问是漆黑的世界,可是在那个世界之中,却有着一个浑身雪白的昶斐。   他看着昶斐笑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这个世界,在你的眼中,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有意思吗?没有什么意思啊!因为你已经知道你的第一世是谁了吧?】   “不知道。”昶斐想也不想就回答了,白色的世界之中,他是黑的。   【少来了,白一年就成为你的本性,十年来慢慢成长起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可怕的黑却能被你完全的隐藏…你现在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我还真就不知道了,你能奈我何?”昶斐撇嘴,心魔所说的话,他绝对不会动脑经去多思考哪怕半句。   可心魔却笑了笑:【算了,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我的一切,我会用我所剩的时间,去慢慢的捉摸。”昶斐迅速地反驳。   心魔看向了昶斐,笑得有些嘲弄:【慢慢捉摸?你就连那样的心思都不存在吧?你所表现出来的,或许真的让人感觉像那么一回事,会笑、会哭、会怕、会怒…可是,那真的就是你吗?】   “住口。”昶斐脸上的不悦也渐渐地从他的脸上消失。   心魔却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按在了镜面上:【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什么了吧?其实你心中最清楚不过,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什么心魔的。就算会死我,也不过是你用来自欺欺人而创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住口!”昶斐双手也同样按在了镜面上,盯向了镜子之中的少年,声音开始拔高了。   【别装了。】心魔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就连双眼之中的光芒也丝毫没有,【没有的东西,就算是假装拥有,也是不存在的。   你就连心都没有,喜怒哀乐惧敬畏的情绪,自然也不会拥有,就算别人得罪你、辜负你、想念你、亏欠你、帮助你、你的心中,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所以抢走你的东西也好,杀了你也好,爱着你也好,中伤你也好,冤枉你也好…你根本,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感想吧?   你的伪装太假了啊!你根本就不像一个真正的人类,连一个真正人类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会做出的感情都是错误的,你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去当一个人呢?】   “住口——!”昶斐的手砸在了镜子上,将镜子砸出了裂纹,可是随着一片片的镜子掉落,出现的,却是完全的灰色!   **********************************************   殇之菌有话说:   挖了这么久的坑了…这个坑总算是能够填上了…真心压力山大。没有心的人,上辈子会是谁的问题什么的,之后再慢慢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三步:别看,这就是我,风(疯)一样的神人   应劫的昶斐(♂·转变)的内心世界之中,随着镜子的破碎,原本的黑色与白色,开始向着彼此的世界之中侵袭而去,不断地将对面的世界染成其他颜色。   可不管是被称为心魔的一方,还是昶斐本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心魔没有丝毫表情地看着昶斐,缓缓地开口:【何必假装得那么激动?你根本就不可能真存在那样的情感。】   “我存不存在什么样的情感…管你什么事…”昶斐的汗水无法控制地流淌而出,嘴上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心魔平静的盯着昶斐看了半晌:【还没有放弃的打算吗?你就算在这一世转世为人,你生来也不具备人应该有的感情,模仿也好,感受也罢,不是由TA来引导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产生哪怕是一点的真情实意吧?   就算你现在觉得你付出的那些感情,却都是真的,可是看看你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真正颜色的存在。   颜色本就是生物这种存在,判断情感的一种表现方式,你有吗?】   心魔踏出了镜子,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昶斐,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你没有的,人所说的,假装自己都相信的谎言,就会变成真实,对你根本不适用。   因为你就连你自己也没有办法真正骗过去吧?   换做是一个正常人,你觉得他们能够像你这样在换了一种环境与条件时,就能从白转变成黑吗?】   心魔饶过了昶斐:【所以你装了,开诚布公吧!你这样我很累的,所以你还是以最轻松的状态去面对吧,月老…不,或者,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上清?】   随着心魔的话,昶斐已经重新站起身来,“别以为我不说话,你就可以任性妄为地说下去了。”   【是我任性妄为吗?难道不是你自己给自己附加了太多属于生物的枷锁?学习他们有意思吗?你就连羡慕这样的感情都没有吧?哦,对了,我都忘了,你学会了如果表现这些感情,所以勉强算是会了。】   昶斐转过身来,看向了心魔,那一瞬间的眼神,让心魔直接无趣的闭上了嘴:“的确,你说得对,我从出生开始就有缺陷,没有属于人应有的感情。   可就算是伪装出来的,我也乐意继续这样伪装下去。   因为我至少会感觉我有着心跳,是一个活着的存在。”   【活着的存在?你认真的?你不是已经…】   “你不是说了吗?怎样都无所谓吧?那就算是自欺欺人,欺骗自己和他人,那又如何?你还想说什么?”   昶斐打断了心魔的话,脸上却连一点让心魔闭嘴之后的**都没有,他…的确是让这个心魔彻底说中了心思。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害怕再次面对这个所谓的心魔,因为他的确是最清楚,一旦心魔说出了那句话,他就没有办法再如往常那般的装傻到底了…   至少…他没有办法再重新调整心态,欺骗自己了。   不管是乐正霆禹、昶俜、昶荀还是kill fox之中,曾经对昶斐或是zero有过了解的人,并不知道,对他们而言,或是算得上是过于善解人意,或是正义冷酷的儿子、兄弟、上司、朋友,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般多情多感。   昶斐沉默地看着自己心灵之中的黑与白,彻底地占有了彼此领地的时候,分别再度变成了黑与白,却产生不了任何的感觉,因为并没有变化,还是他伪装的样子…   “算了算了…为什么我非得去想那么多?我现在就是白的吧?”看着掉了一边的黑与白的世界,昶斐摇了摇头,穿过了那一面破碎的灰色镜子。   随着他抬头,脸上开始迅速的浮现出了在常人看来那属于昶斐的桀骜笑容来。可是双眼,依旧不曾染上颜色…   外界,在众人感觉昶斐必死无疑,将在不久,从作为一堵墙,彻底被消磨殆尽,然后化作齑粉的时候,轩辕剑的光束却开始一点点地被收束减弱。   从被光芒笼罩的昶斐身上,开始出现了金色的电光,原本凝聚在天空的乌云,在同一时间,一齐落下雷电,集中劈向昶斐。   金色的电光几乎晃瞎了众人的双眼,下一刻,轩辕剑的光芒被直接分成了两半,并没有能够再继续射出去,而是在半空如同是拥有自我意识地转弯向着被切开两半的光芒中央攻击而去。   但是中间那一点的光芒却在闪烁不断,仿佛是不断闪烁的晨星,并且越来越璀璨,直接化作了一道红色流光。   那红色的身影,直接冲破了盘绕如龙的剑气包围,一头红白的长发,配上那衣炔飘飘的红色战袍,明明是红衣,却不染纤尘,仿若那古画中从天而降的谪仙。   浑身有着一股子潇洒、清冽、睿智、疏离之感,那一闪而过的清澈双眸,更似已经洞悉一切。   让人好像就是不着寸缕地由那少年看到了灵魂深处!   可这样的感觉,随着那双眸转开就消失了,可是刚才的一幕,无法自制地深深刻在了众人心灵深处。   半晌,他们才看着那龙气一般的剑气追着少年的一幕反应过来,刚才那看向他们的少年…似乎有些眼熟。   从那滔天的气势之中冲破出来,并且如此轻巧地躲开的那个少年,该不会是……那个昶斐吧?   昶斐(♂·上清)平淡的看着剑气追着自己,随手一挥,原本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神笏,顿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将已经完全形成实质的剑气缠绕拉扯。   气势如虹的剑气,在这一卷一扯之下,顿时化作了一道道的云气,消失在半空之中。   昶斐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穿过了后来居上的剑气的夹击,在两股剑气冲上来之时,转身就是双手一抓,红色的月老小册光芒一闪,在这一抓之下,剑气消散。   雷电却在同一时间劈下,昶斐长发一甩,抬头迎上天雷,直直一指,神农尺飞出,化作细长尺剑,在昶斐的手中一转与雷电直接对击,昶斐身上的仙元一股,缠绕上了神农尺的雷电随着他手一代,聚集在他的尺剑上,被直接甩向了轩辕剑核心的公孙夕。   夹带了昶斐自身渐渐由轩辕剑转变进化的神农尺剑剑气势如破竹,丝毫没有被轩辕剑气影响,穿透了公孙夕的身体,让公孙夕原本混沌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光亮。   昶斐的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让下方不得不老实看着的人们,开始渐渐地着迷起来。   三个眨眼的功夫,昶斐就如传说中的战神,手中的正月老小册、神笏、神农尺交换着使用。   “好像…灵宝小师妹的舞…”也不知道是谁,似乎发现了什么,喃喃地说道,身上的压力,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察觉地缓缓站起了身来。   不只是他,就连其他的一些人,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昶斐抬手,神农尺重新化为尺,在他的手中转了一圈,打散轩辕剑剑气,红尘丁零作响,带着那富有韵律的调子,穿过了已被基本打散的剑气,缠上了公孙夕的双手。   随着一拳落下所开出的直达公孙夕面前的道路,昶斐从容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神农尺随着他手甩动,再度化作了尺剑,出现了非常细微的一道红光。   直接在公孙夕挣脱了红尘的一瞬,昶斐的神农尺已经敲在了公孙夕的手腕上,在他挥拳的时候,神笏红尘重新缠上了他的手腕,伴着铃声,拳头夹带着风雷之势直接击中了公孙夕的胸口。   半空之中,两人出现了三秒的僵持,让场下的人们,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随着落地的须臾,公孙夕有了动作,被神农尺挡上了半空的手忽然松开了轩辕剑。   在众人眼中闪现狂喜时,他另一只手忽然伸出,从后方抓住落下的轩辕剑,一个反手剑柄顶到了昶斐的心窝。   昶斐被这一剑柄顶得身子微弯,在公孙夕一膝盖顶过来的时候,已经双手压在了公孙夕的膝盖,借力在半空一个后空翻,头朝下的擂台坠去。   随着他落地,公孙夕追上,昶斐的手一伸,接住了神农尺,这与公孙夕的轩辕剑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声。   “怎么可能!为什么轩辕剑的气场没有对神农尺产生破坏?”恢复了元气的骓太严忍不住大叫起来。   “因为昶斐自身的剑气!”任浩沙沉声开口了,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双手支撑在了桌上,控制着自己机会摔倒的身体,瞪着眼睛,沉声道:“公孙夕借用了轩辕剑本身的气场,将自身的真元激发了轩辕剑自身的气场,配合了他长期磨砺出来的剑气,形成了如今的轩辕剑剑气…   可昶斐的剑气明显稚嫩很多,仔细看的话,他将自身化为了剑,借天势磨砺了自身,产生了以他自身作为剑之核心的剑气,以自身气场形成凌厉剑气,覆盖了神农尺,让神农尺转变了神农尺剑,借此让神农尺具备了攻击性!”   **************************************************   没数错,的确就是33章加更,昨天加更忘记备注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四步: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斗法大会前四强,昶斐(♂·上清)借渡劫磨砺自身,真正做到以身化剑,形成气场,赋予了神农尺攻击性。   在与拥有着可怕轩辕剑的公孙夕面前,丝毫不落下风,从容潇洒地步步紧逼公孙夕,竟战了个平手!   随着任浩沙的解释,骓太严不由地发出了惊呼,“他是怪物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修真者能做到的吧?”   就算他说话没有加主语,众人心中依旧直接叫骓太严口中的这个【他】与昶斐直接联系上了。   不但如此,众人对于骓太严的这一声惊呼,非常有同感,不自觉地就连连地点起头来。   擂台之上,公孙夕与昶斐一上一下,两兵相接,激起气浪向着四周席卷而去,具备破坏力的气浪,与具备治愈的气浪扭曲缠绕,在扑向众人的时候,就已经被化解。   可就算这样,在擂台附近的人们,看着那已经如同海水一样实质的气浪拍打到他们的身上,还是产生了一种毛毛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公孙夕的目光,在被昶斐用神农尺击中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地恢复了神采。   随着神农尺与轩辕剑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公孙夕的嘴角就已经开始在溢出鲜血来。   他不弱,对于同境界的人们而言,他绝对越三级无敌,可是面对昶斐,越三级?越三级无敌的他,却打得昶斐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表情,甚至越来越从容了。   随着意识清醒,公孙夕开始意识到,这个在之前一直都有所隐藏,甚至很多时候会被人看不起,欺压着的昶斐,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且不说实力,光是看他此刻的表情,并不是在面对值得一战的对手时,收敛自己轻佻态度的严肃认真。   如果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而已的话,或许会让人有着那样的错觉,可是眼睛不会骗人的啊,昶斐那双清澈通透的眸子之中,不带哪怕半丝的烟火,那样淡淡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在他一眼扫过之时,被他放在心中的。   就算是他…似乎也并没有被昶斐当成是对手看待…   公孙夕苦笑了,他双手猛地用力,与昶斐再度拉开了距离,心中的不甘与无奈,正在刺激着他的心脏。   他算是明白了昶斐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了,他,的确无法战胜昶斐,但是不亲身体验,他不会甘心就此认输…   心跳疯狂的跳动着,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是年轻一代上下数千年的少年天才第一人,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他也要去尝试一下!打败这个对手!   在整个修真界的人们的注视下,公孙夕双手松开了轩辕剑,轩辕剑漂浮在他的面前,笔直而悬浮,公孙夕本人也缓缓地漂浮了起来,在他的身上,还是微微绽放光芒。   下一刻,轩辕剑剑身开始透明,忽然射入云霄,转眼落下,随着公孙夕抬头,直接没入他的眉心。   在公孙夕的眉心,顿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痣,红痣就好像是滴落在宣纸上的墨,迅速渲染开,红莲如焰,原本公孙夕与轩辕剑那凌冽的剑气顿时全部消失。   那种压力忽然全部消失的感觉,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的直接摔在了地上,浑身冷汗浸湿,颤抖不已,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原本他们用以反抗的力量,已经是他们所有的力量!   公孙夕与轩辕剑所带来的压力一消失,他们居然直接就脱力站不起身来了,甚至就连呼吸都感觉肺疼。   可都如此了,他们的目光却还落在场中,定定地看着已经彻底变成了这一场斗法大会主角的两人。   公孙夕整个人就好像彻底消失在了这个天地之间,明明视野之中,他就站在那个地方,可就是无法感觉。   这是完全与之前不一样的奇妙感觉。   可再看昶斐,随着公孙夕与轩辕剑的气场消失,他们这才注意到,昶斐的气息一直很平和,既没有什么高手应该有的强大气场压力,同样也没有如同公孙夕这般直接消失的奇妙感觉。   他身上力量的形式,就好像修真界的人们对他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一般,就如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寻常人。   如果不是他的模样并没有改变,场中又不可能有第二个长得和昶斐一样的人,光是发型、气质、服饰的变化,就足够让所有人怀疑这是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了。   昶斐平静地站在那里,失去了结界的微风,时不时地轻轻吹拂着他的长发与衣袂,那自然融于自然之中的纤细…却异常挺拔的身姿,让人莫名一点点地开始激动起来。   公孙夕的头缓缓地低了下来,面对着昶斐,露出了一个了然随意地微笑,如沐春风一般的和煦,就好像是他在修真界之中一直表现得那般。   只是这一个表情的变化,与笑容的浮现,原本一些还在畏惧着公孙夕的人们,心也不由地放了下来。   现在,就算任浩沙不解释,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公孙夕的心魔,不是被他压了下去,就是被他度过了!   如此一来,原本的实力必然会比之前还要高上一筹!   这样的公孙夕,别说是修炼了千百年的老前辈了,任谁都在猜测,在整个修真界,只怕除了现在与公孙夕对峙的昶斐之外,估计已经再没有人能与之一战了!   昶斐对上了公孙夕那样的眸子,却依然孑然一身,全然不似能与这个世界扯上联系一般的,静静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对手。   “你不想与我说点什么吗?例如,我们的赌约?”看着这样的昶斐,公孙夕的内心之中,没由来的感觉到一种悲哀,不是对自己的,而是面对昶斐的。   只是这样的情绪产生,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很能理解。   他现在的心思,明明是想要向昶斐进行最终的挑战,可嘴巴为什么会不自觉地问出这个问题来?   忽然听到了公孙夕的询问,昶斐这才似对这个外界微微有了些反应,抬了抬眼睑,“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公孙夕若有所思,笑着点了点头,“或许,你的悟性比我高,真是可怜…”   “没什么可怜,失去得东西越多,得到的东西也不少,这本就是这个世界之中的规则罢了。”   昶斐淡然地回答,对于公孙夕忽然在架打到一半的时候,扯家常道法什么的,并没有任何不满与吐槽。   好像纯粹地只是回应对方渴求知道的什么。可就是他的这个态度,让公孙夕重新握上了拳头,“这一战,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是认真的,也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回应我的攻击。没问题吧?”   昶斐闻言,认真地看向了公孙夕的那双眸子,“你来便是,我随意。”   公孙夕微微地摇了摇头,笑了笑:“就算是改变了一个性格,你还是这样的我行我素。”   随着话音落,公孙夕飘然不见了踪影,不,不对,不是不见了踪影,他正不疾不徐地靠近昶斐。   但是面对他靠近的昶斐,就算眼睛落在公孙夕的身上,也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做出什么动作的模样。   别说是他,其他人也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都这样靠近了,应该是危险吧?可是别说昶斐感觉不到危险,就算是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提起紧张的心情。   就这样握着拳头,跟个呆子似的看着擂台上的那两个人,等着他们下一刻动作了。   而公孙夕慢吞吞的靠近时,只是伸手好像要摸一摸昶斐脑袋的动作,昶斐却想着一旁飘了一步,公孙夕落下的手不紧不慢地追着他的动作一转,好像要拍脸颊。   但是在一瞬,昶斐抓住了公孙夕的手腕,身子则后退了一步,将公孙夕的手直接向下一压,整个地面开始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随着昶斐松手非常半空,公孙夕追上,原本剧烈震动着的大地这才有了一丝的缓和,地面缓缓恢复了原状。   可众人回过神来抬头看的时候,昶斐与公孙夕就好像两个老人打太极,相当的随意写意。   除了空气之中明显出现的时空被过于强大的攻击撕裂时出现的黑暗的裂缝之外,完全就看不出是在战斗。   只是,看久了,众人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公孙夕的破坏,总能被昶斐给填补上。   但关键是,其实补上公孙夕制造出的能量乱象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由昶斐来做吧?   可是他比起战斗,似乎更加倾向于对于自然时空的修补?这难道是——   传说中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吗?!   几番不温不火的交锋下来,公孙夕也注意到了昶斐诡异的行为作风,不由地停下了他的动作,看向昶斐。   半晌才问:“你在做什么?”   “无聊,做点打发时间的事。”昶斐平淡的说了一句,伸手一抹出现在他身旁的空间裂缝,转头看向了公孙夕,平静道:“这样慢吞吞的打,你是想我长蘑菇?那我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学学神仙作风,顺便补个天。”   公孙夕的表情变了,就算昶斐正在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这种话,但是,这话对公孙夕,非常打击。   “你确定想要我最快与你一分胜负?”   “是。”昶斐的回答很简单,下一刻的时候,公孙夕如原本就站在昶斐面前一般地站到了昶斐面前,与他鼻尖对着鼻尖,非常礼貌地问了一句,“这样快吗?”   而他的手掌,已经直接按在了昶斐的胸腔位置…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五步:我受伤了,这个冠军我不要   随着公孙夕与轩辕剑合二为一,那慢吞吞地进行可怕的大型攻击,也丝毫让人没有办法产生畏惧的心理。   直到昶斐(♂·上清)的一句话刺激,让他直接出现在了昶斐的面前,手掌直接按在了昶斐胸腔的位置。   众人完全没有看到这平平常常的一击能够对昶斐造成什么伤害。可是,昶斐的嘴角却缓缓地有鲜血流下。   公孙夕向后退了一步:“你不应该这样挑衅我,也不该对我太过于大意的。如果你再稍微重视一点,就不会给我利用灵力制造诛仙阵,给你致命一击的机会。”   随着公孙夕的话,众人这才注意到,天空之中开始由土行灵力形成了赤金色的阵法。   随着阵法完全连接起来,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刚才利用那轻飘飘的攻击制造出来的灵节阵法?”   “灵节阵法?那是什么?”有无知的修真者,听到有人这般说,茫然地反问。   “灵节阵法,是捕捉到这自然界之中,自然本身的脉络,每一处的脉络,都是存在着灵力集中点的,只是这些节点都有强弱之分,其实就和人的灵脉很像。   找到这些自然界之中的灵节,稍微改变其中的五行形态,就可以不需要任何朱砂制造阵法与符纸了!”   “那公孙夕少爷布置了什么阵法?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啊?”   “呵呵…没什么大不了?你是看着他布置得太轻松,所以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别太天真了,这是诛仙阵啊!是数千年前,通天教主的绝杀大阵啊!”   “你是说…当年参与了封神的那个存在?和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并称成三清之一的那个通天教主?”   “正是他制定的!三清之一啊…那样的存在,很厉…”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名而来的一拳直接打飞。   这一下,可谓是重如千钧,虽然没有正下杀手,挨上一拳的话,也是又够呛的。   被一拳打飞的修真者,冲回来,还有些恼火地想要找打了自己一拳的人报仇,却看到了穿着一身一身和人间界的医生差不多的白大褂的拉碴青年,正叼着香烟,懒散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就连看都没有看身后的人,冷然地开口道:“你可以和别人科普这阵法的来源,不过,不懂的时候,就不要装懂,误人子弟…!”   说这话的时候,这青年的眼神,就如修罗一般令人害怕。可那被打飞的人也是有些恼火了,“我说错什么了!”   “阵法的确是那个自称通天教主的人创造出来的,但是,三清之中,可没有那种冒牌货的份儿,与元始天尊、道德天尊并称为三清的…是上清灵宝天尊!   从无到有,生两仪五行,掌天地之劫的…天生神灵!”   说道这里,白大褂青年懒散的脸上,那双眸子扫向了对方,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蝼蚁,“就算他已经消散了,也不是你这种渣渣能够随便搬出个存在,取代他的!”   被青年这目光盯着看,对方的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想要反驳的话,也完全说不出口了。   倒是一旁小白恍然:“这样说的话,上清灵宝天尊特别厉害咯?如果是他的话,能对付诛仙阵吗?”   “你看下去就会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对付了。”白大褂青年闻言,叼着的烟的嘴一歪,慵懒的笑容中有些欣慰。   随着他的话,被困在了半空诛仙阵法之中的昶斐,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鲜血。   他扫了一眼四周,淡然道:“差强人意,没有诛仙四剑,就算是天下第一的杀阵,光是有节点,有剑气为核心,也根本不可能杀死我。”   对着他抬手,手指一甩,金色的雷电之间在阵法之中各个在最初产生的光芒的地方跳跃了起来。   可是随着他的动作,无数的剑雨形成了比之前更强的气势,在阵法之中全数集中落在昶斐身上…   不!并没有如众人所料的落在昶斐的身上,昶斐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窜出了一个小树。   红色的小树上,挂着金色的风铃与红色的绳,数之不尽,直接形成了一把树伞,随着铃铛声,剑落下就化作了一把把的锈铁,化作了红色的锈粉,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昶斐手一抖,小树伞一收,重化【红尘】缠绕在了昶斐的手腕上,随着昶斐见神农尺剑直接向下一顿,那一眼看去,好像固若金汤的阵法,就这样龟裂破碎。   众人那一瞬间,都有着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只觉得公孙夕的这个阵法,徒有其表,不过只是花架子。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个人心中却是最清楚,随着阵法被破,昶斐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的血色。   公孙夕布置诛仙阵,不是为了利用传说中的最强杀阵对自己进行攻击,而是在最初阵法成型的那一瞬间,最强杀机凝聚在中心阵眼的那一瞬,以他那凝聚了轩辕剑剑气与自身的真元,对他心脏的那一击!   不管是谁,都有上中下,三处丹田,那都是灵脉聚集的灵力漩涡。   修真者凝聚的内丹金丹处于下丹田,可不管是谁,灵核的位置…却基本都是在中丹田,心脏所在!   这…也正是他昶斐的灵核所在之处,就算灵核再强大,可他的灵核,并不稳定。   雷劫刚过,他灵核才刚刚转变,就连灵脉都还没有变成仙脉,公孙夕那样的一击,击中了他的心脏同时,也击中了他的灵核!   就算不明白公孙夕这样做,到底是了解灵核与灵脉的事情,还是不了解,可这对于昶斐来说,是比重伤下丹田更加疼痛的事情。   就算他精神力强大的可以暂时无视这些问题,可身体终究是他自己的,现在他在众人都没有察觉到雷电不对劲的时候,应劫战斗,根本不可能如同玩游戏那般的,升一级还能血条魔力全满什么的。   本来渡劫需要集中精神,度过劫则需要静养闭关调整一段时间,要不是这些事情缠身,昶斐自然认输走人。   可现在…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昶斐挥手,那些诛仙阵残余的灵力,聚集向了昶斐。   公孙夕一击得手便没有再继续攻击,反倒是平静地看着昶斐摆脱了阵法的困锁,聚集他那些残余不多的灵力,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你还准备做什么?现在认输退出的话,才会…”   “你果然知道。”昶斐没给公孙夕将话说完的机会,淡淡地看着公孙夕:“你早知道我现在正处于不稳定状态。”   公孙夕注意到,昶斐这里说的话并不是疑问句,这让他就算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起。   昶斐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陈述道:“你已经大致上推测我的实力在你们修真者的渡劫期,也注意到刚才的云并不是寻常的云,而是劫云了。   所以你被心魔控制的时候,才会借助劫云对我攻击,想要将我彻底击败,因为你明白利用这个,更加容易将我击败。   但我度过了,而你也清醒过来了,就算你的实力超越大多数修真者,但面对刚刚度过渡劫期的人,就是根本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实力不够,无法将轩辕剑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所以以身为鞘,令自身具备容纳轩辕剑之力,再以自己的血孕养神剑,催发出它更大的力量。   但你也不确定这样能做到什么程度,才会布置诛仙阵,利用聚集而来的天地杀阵,配合轩辕剑,给我一击。   不求杀我或是打败我,只求我能够乖乖认输求饶,立刻找地方闭关,稳定修为,防止灵核因为这个原因出现不可避免的损伤…   这样说来的话,你会做到这种程度,就不光光是为了你的尊严和面子了…咳咳…因为手法太卑鄙,并不符合已经清新过来的你的原则…咳咳…”   昶斐越是往下说,脸色就越是难看,说到了最后,直接咳出了鲜血来,他的身子有些晃,但是手却指向了公孙夕:“不过,就算我现在不能动用我自己的灵核,施展法术,不代表我不能借神农尺的力量,给你最后一击。   毕竟你刚才那一下,你用尽了自身的真元,要不然,不会等我破了诛仙阵,聚集灵力,你还没有半点行动。   所以我得说,我的想法和你一致,你的实力还不够,决赛的擂台不适合你,你比我还不如,认输,还是我直接将你打下去,给你选一个。”   公孙夕苦笑了,看着开始在昶斐周身聚集起来的土行小龙,他身子一晃,无奈道:“你赢了,小心吧…”   随着他的声音,公孙夕的身子一起向着擂台外的方向摔了下去。   只是还没有等其他人接住在半空之中,身上那宛如帝王一般的铠甲溃散消失的公孙夕,这少年就已经被黄龙直接接住,缓缓地漂浮落地了。   昶斐的目光转瞬落在了擂台场上剩下的三道身影身上,大战一场,脸上却没有露出疲倦之色。   就算没有皮肤之中没有血色,浑身又都是血了,他还是从容落在擂台上,任由伤势随着他落地,迸出打量鲜血,他还一副流血的不是他一样地将目光转向了都不知道被埋到了那个犄角旮旯的裁判。   “我违反规则攻击了不应该攻击的人,我认…”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声音立刻传来:“我认输!”   这一声,直接打断了昶斐的话,天罗直接阴沉着一张脸就这样冲上来了,看上去就好像有人杀了他的爱人似的。   己于丹劫后余生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冷笑。   看向昶斐的眼神,带着戏谑。   昶斐犹豫了一下,淡淡道:“那我弃权,我灵核受损,不去静养,就要变废人了。冠军给己于丹好了。”   *******************************************************   加更第34章,今天的是有点小贱还有点作作的清斐。这个形态不多见啊!也不知道大家更喜欢的是初级的傻斐,黑化的黑斐,还是神化的清斐…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六步:欸嘿~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昶斐(♂·重伤中)在斗法大会上,打败了公孙夕之后,在天罗认输的时候,完全不受影响的直接弃权,给人的感觉,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这宛如是施舍一般的态度与说法,是几个意思?   裁判更是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这是在仗着自己打败了公孙夕,实力高强,藐视斗法大会的权威吗?”   “我说过了吧?我被重创需要静养,弃权。你这冠军爱给谁给谁。”昶斐轻飘飘地说着,头都不回,当真是一点烟火味儿都没有地走下了擂台。   “你…站住!站住!我没有说过允许你弃权了吧!参加了斗法大会,将最强一人打败,现在就这样弃权,你…你这样也太不尊重我们举办方了!”   裁判很恼火,可是才想要训斥昶斐,注意到四周人们正在看过来的目光,让他的话也不由地软绵绵了。   “这种事情和我无关。”昶斐平静地回答,已经即将走出这个斗法大会的会场,己于丹忽然开口:“喂,昶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和我约定决赛场上一战的约定?”   昶斐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己于丹,眼中真的没有火气、没有得意、更没有什么算计,“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己于丹什么要求,也没有和你有过任何约定。”   己于丹有点沉默了,这样的昶斐,真的比起之前见到的那个昶斐,更加的难以猜测,难以琢磨!   这就是一个大冰块!不但如同冰一样,又冷又硬,还如同冰块一样,穿不透那一看就很透明的内在!   己于丹沉下脸了,他感觉昶斐身上没有什么漏洞是可以让他钻的,索性不再和昶斐废话,沉默了下来。   而其他人,看昶斐的表情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在昶斐走近的时候,敬畏地让开到了一旁,无论如何,也不敢靠近昶斐半步。   就任由昶斐身上的红衣随风而散,长发发梢一点点消失,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脚步也变得有些踉跄,就是没有哪怕一个人敢上传搀扶昶斐。   直到昶斐那淡然地脸上,开始随着模样恢复,流露出了非常强烈的疲累之色,身子更是直接向前摔去…   “那么累的话,何必去管那闲事?”一声轻叹,白衣忽然出现,一名看上去温文尔雅,长相秀美的男子,正将昶斐直接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而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瞪着他的死鱼眼,无奈道:“走吧走吧,这个热闹也凑完了,昶斐这臭小子,现在状态相当差啊…先回去给他闭关个一周吧…?”   “他可没有一周的时间可以闭关了,再继续这样耽误下午,他可就要重头再来了。”将昶斐微微地托起,另一个青年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丸,放入了昶斐的口中:“就让他先休息一晚上再说吧?”   听着这两人的声音,昶斐有点迷糊地抬起了头来:“庄老师…?钟大叔…你们怎么…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似乎是丹药发作,昶斐脑子一歪,直接发出了一阵均匀轻微的鼾声,似乎已经睡熟了。   见此情况,有人不由地站了出来,有些忐忑不安地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两、两位是…?”   其中一人看着对方这模样,就有点烦,指了指昶斐,道:“我们俩,是这小子在人间界的老…师父。”   这两人,正是在前些日子一路找寻昶斐到此的神仙——庄慧与钟馗!   一听两人这话,在场的人们表情各异,但昶斐这天才横空出世的真正原因,他们感觉他们好像是找到了!   “原来是昶斐少爷的师尊,真是失礼了!”一听对方报上身份,就算不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来路,先直接道歉。   反正能够培养出昶斐这样的弟子,这两人就算不在修真界,也是去人间界退隐的老前辈一流了!   这样的老前辈,只怕比起昶斐本人的实力更加的强大,只怕是已经在几千年前,末法浩劫之前就度过了天劫的那些大乘期的老前辈了!又或是在渡劫期徘徊的前辈?还是说,其实是长期隐居人间界的半仙之流?   不管是那种存在,都让人清楚的明白,这样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得罪与招惹的。   而钟馗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擂台上,己于丹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虽然只是一眼,己于丹之前死死盯在昶斐身上的目光,却立刻转开了。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好像是被什么直接看光了一般的可怕,好像没有了任何秘密。   哪怕是面对老大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那么红果果的可怕感觉!看来那两个自称昶斐老师的,并非冒名顶替!   目送了己于丹转身离去,钟馗这才重新扫了一眼现场的人,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庄慧身上,传音询问:“这样好么?对于这小鬼,怕是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愿我等再一次失去三清了。如今难得找到了新上清,若是能找到玉清、太清,便是我等千万年修来的幸事了。   但在这个修真界之中,昶斐暴露得太多了,早已遭人惦记。再寻两清怕是会很快让人注意到我等存在…可惜…”   庄慧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已经将昶斐直接如同小猫一般地拎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既然修真界还无人怀疑昶斐的身份,我们便这般掩饰一下也可行。其他事情,稍后再说,先去昶斐的小屋罢。”   “我没意见。”钟馗耸耸肩,对于这种事情,他本来就不甚在意。   两人眨眼消失在原地,连一点灵气都没有卷起,让围上来的人们一阵惊叹,只道是昶斐在人间界寻到的真正的大机缘了,开始私下议论纷纷。   当昶斐从沉睡之中醒来时,非常直接地被面前的两位老师,吓得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床底下。   “哎哟我去…”这一下摔得,昶斐(♂·正常)直接捂着自己的心口,就差没有直接吐血了。   钟馗看他这模样,懒散无趣地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来:“臭小子…不错啊…我们再三警告不要和修真者扯上关系,你倒好,逃课跑到修真界来了啊…”   “呃…嘿嘿~钟大叔,我这不是逃课,我不是被庄老师吩咐回家好好反思来着吗?因为想不到原因,所以就向着散散心或许就明悟了?不小心就散到这里来了…”   “哼哼~这种话…你对本王说没用…”钟馗懒洋洋地哼了一句,朝着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昶斐顺着钟馗目光朝着另一边看去,就见作为神仙班班主任的观音庄慧,这个时候正带着慈和的笑容看着他。   “呃…”昶斐有点哑口无言,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之中想到了诸多的借口,可一看庄慧那如玉的脸庞,在喉咙间转悠了两圈,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直接说出口。   庄慧也没有等他想好借口,已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叹道:“辛苦了,昶斐。我们是你的师长,也是你今后的同族,你不需要这般辛苦隐藏你的本我。”   随着庄慧的动作与话语,昶斐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可是他一句话都未曾能及时地说出口。   只是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似乎才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挠着脸颊,“庄老师,您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来了也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一言一行,我们都看在了眼中,你比其他的孩子都有天赋。   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几乎都是从无到有,正如最初的上清灵宝天尊般,最终掌握了大道之劫…   所以,对我们而言,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的不重要,你很重要。或许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改变世界,重新统一三道六界的三清之一。”   “庄老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还讲什么统一啊…大家都是平等的存在不就好了?”昶斐被说得有些苦笑。   之前的那个状态,他可是好不容易重新压了回去。   做不了一个寻常的少年人,那做一个寻常的月老也好啊!统领三道六界的三清?据他所致,现在众神所知的,可还只有他一个人呐!   就算很有可能是作为太清转世的公孙夕,他们似乎都还未曾发现。   也不知道他们是要找转世了的三清,还是找可继承三清力量的新的三清继承者了。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见识了修真界的乱,昶斐已经感觉自己筋疲力尽了,神仙的世界,肯定比起修真界要大得多,出事第一个找他,他还有活路吗?   或者说,等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他现在所了解的自己,这一年来陆黎许依晴他们所认识的昶斐吗?   庄慧看到了昶斐脸上明显流露出的纠结神色,放下了自己的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你先解决你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等解决了,我们便回。”   见庄慧没有催他离开,昶斐在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清楚表现出了放松的笑脸,直接朝着后方直接躺了下去:“那现在我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灵核差点就被打碎了。真是太刺激惊险了!”   “刺激你个头啊…”钟馗这个兼职校医一听,非常直接的将烟头弹到昶斐的额头上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啊…”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母亲五十岁的整生,无视来访亲友很失礼地完成了一章,倍感压力,但是依旧那么做了。再次借个傻斐的场子,要祝这位殇之菌最爱的女人生日快乐!今天只有一更,没有加更,殇之菌要去给母亲做一份好吃的蛋糕!虽然会得到一脸嫌弃,不过不管了!   昶斐:祝殇之妈妈生日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七步:我不过就是休息一天你就乱来?!   斗法大会前四强,最终是公孙夕败给昶斐(♂·正常),天罗莫名其妙认输,昶斐弃权,己于丹渔翁得利宣告结束,可众人的激情丝毫没有因为前四强结束就停止。   他们对昶斐的狂热,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推向了一个高潮,就算昶斐在斗法大会前四强的最后,提出弃权,也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开盘下注,赌昶斐赢的局面持续不止。   昶斐几次三番的出人意表,已经让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将昶斐给无敌化了。   昶斐最终的弃权是因为自己灵核被公孙夕重创了,需要好好的闭关修养。可是作为完全不知内情的人们来说,谁知道这是不是那小子又耍酷了?   说不定到时候决赛场的时候,就直接又跳出来吓大家一跳了呢?虽然说最后一场看起来根本就是毫无悬念。   可这不影响大家对于昶斐的期待与新的表现。   从前四强结束开始,就议论个没完,哪怕是在自己的月老小屋之中,睡大觉修养生息的昶斐,耳朵之中也总能听到议论不休的声音。   “欸欸,听说没,最后的比赛,似乎并没有打算修改啊?还是打算让昶斐对战己于丹啊!”   “嘿嘿,虽然说是对战,不过根据我之前斗法情况的猜想,我有六成把握,昶斐不会去参加决赛了!”   “为什么啊?”对这人这么自信的态度,有人求教。   “这还用问啊?想我们多年以来,年轻一辈的修真第一人是谁?是公孙夕好么!前四强之中,昶斐与公孙夕的那一战,都打得天崩地裂,差点就将我们给全灭了!   你觉得…己于丹有这样的本事吗?”   “没有!”被询问的人,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回答,随即摸着下巴沉思,“你的意思是说,昶斐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个冠军,而是为了与真正的天才高手一较高下?”   “废话!你仔细看看就应该发现,昶斐也是一个天才级的人物啊!或者说,他就是一个邪才!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么一个冠军来参加这次的斗法大会?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为了和真高手较量才来的吧!这才是这种邪才高手该有的风范吧?”   “也对哦!所以他才会那么干脆地在前四强打败了公孙夕之后,就那么不客气地直接宣布弃权了?”   “这个我就不是很肯定了,毕竟昶斐与公孙夕的那一战你们也看到了,诛仙阵不是还开玩笑的。   之后任前辈和骓前辈不是解释在转播中解释了吗?公孙夕是借用杀阵,专门攻击了昶斐的灵核。   其实是真的打得昶斐灵核混乱,无法稳定了!所以,昶斐说自己灵核受伤什么的,需要静养估计是真的。”   “原来…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昶斐真的是无敌了啊…”有人非常遗憾地叹息了一声,“真是让人有点失望啊…”   “你还失望?你知不知道公孙夕的那个杀阵和对昶斐灵核的攻击到底有多恐怖?”   “不就是轻轻地在胸口摸了一下吗?”后者撇撇嘴。   “摸一下?呵呵…白痴!你有没有看转播啊!公孙夕的那一下,可是凝聚了轩辕剑气的力量啊!   可能是还有点不能够和真正的神仙比较,攻击也是相当可怕了啊!如果换做是别人,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哈哈,不要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让人魂飞魄散啊?就那样轻飘飘的攻击,就算是我,我都可以…”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你可以?你可以控制自然大道的力量吗?你能在使用轩辕剑气的时候,不会被轩辕剑气本身反噬,直接重创吗?别想得那么简单!   换成你是昶斐或是公孙夕,别说之前他们那种轻飘飘的境界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达到了,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喂,不是吧,你可别骗我啊?”对方还半信半疑。   “骗你个鬼啊!是你自己眼界太低了,根本就看不到那一场斗法真正玄奥的地方!   那可是一场会被载入史册的经典一战,估计会直接改变我们修真界后五百年的斗法战的风格!   所以啊!决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正我已经直接将前四强的斗法大会当成是提前的决赛局了。”   这人说得得意洋洋,让昶斐怀疑,如果现在他在这个人面前看这个人的表情,这人是不是比他还嘚瑟。   不过没有力气啊…昶斐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庄老师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虽然灵核开始被修复,原本都快要被他自己摧残得干枯的灵脉也开始慢慢恢复生机,但是精神力好像被很奇妙的剥离了。   这种事情,他昶斐,居然也会有遇到有趣的事情,就连直接站起身去插句嘴,凑个热闹,看对方受宠若惊后,自己偷偷嘚瑟一下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啊…   或许他是被庄老师这个看起来温和至极的笑面虎给算计了吧…之前给他吃的东西,就是为了防止他乱跑吗…   还是说…感觉他会直接跑去参加决赛的战斗?   “昶斐,你没事吧?”昶斐还在思考着什么,耳边就传来了陆黎低沉有点担心的声音。   “哦…我没事啊…就是…打不起精神…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想要去思考的问题了…”   昶斐一听陆黎的声音,立刻就懒洋洋地笑着回应陆黎,打消了对方的担心之情。   听到了他那奇怪的特别消极的语调,陆黎也完全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如果实在是累的话,那就好好休息吧,决赛场你不会去参加吧?”   “为什么要参加…?参加有什么意义吗…?对了,我到底是为什么一路直接打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昶斐回答着回答着,自己的脑袋却有点迟钝起来了。   “算了,最近一段时间你也的确是用脑过多了,按照你现在的这种情况,大脑应该有很长一段都是处于瘫痪状态吧?你别想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陆黎叹息一声,听语气,似乎是已经自己解释了对于昶斐打不起精神的原因。说完了,也不等昶斐做出一些回应,就非常干脆的将彼此的通讯给挂断了。   昶斐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在说什么啊…好困…算了,先不想了,交给陆黎解决的话…绝对没问题吧…”   一边说着,昶斐一边非常放松的闭上了眼睛,身子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团,很直接地陷入了梦乡。   庄慧、钟馗与人间界学校之中,昶斐班级的班主任罗峰去的联系之后,让原本还很是担心昶斐下落的罗峰松了一口气。返回了月老小屋时,就看到了蜷成猫儿似得的昶斐,不禁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菩萨,你到底是给昶斐吃了什么?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么乖乖地呆在屋子里睡觉的时候…”   “无碍,仅是安稳心神,有助神魂稳定的汤酒。”   “哦,汤酒…嗯?等等,你居然给这个小子喝酒?他可才十四岁啊?”   “无碍,无碍…”   “无碍你个头啊…就算是神仙,他也还是个孩子好么…你是准备他家的长辈,那个上一任的月老找来,直接和你吵架吗…”钟馗的脸已经黑的和锅底似的了。   庄慧却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是昶斐本人都不知道,又有何妨?”   “喂喂喂,你的良心不痛的吗?!”   “不会啊?作为神仙,我们需要良心吗?”   “…需要啊喂!”   听这耳边隐隐约约的吵杂声,昶斐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算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斗法大会还没有恢复,他的脑袋倒是有点疼,还有那么一点莫名想吐感觉,总觉得昨天好像是喝了什么不该他喝的东西,嘴巴现在也异常的干啊…   从床上爬起来,昶斐并没有看到两位老师,反倒是先接收到了另一边他忘记回收回来的小秦姐的情况了。   原本被他用来压制己于丹的小秦姐,在他附身替身草人,借小秦姐之口,直接刺激与挑衅了己于丹之后,在斗法大会前四强的大会结束的那一瞬,就直接给己于丹背后直接拔出虎魄刀,不顾自身消亡,正捅了一刀子。   然而,沾染上了己于丹的鲜血与虎魄刀的刀气,让原本应该完全是昶斐在掌控的替身草人,发生了明显变化。   原本就是月老商铺出产的替身草人,功能一等一不说,好像还有什么昶斐都没有来得及研究清楚的功能。   这些功能,好像在这两次的外界刺激下,产生了某种昶斐都不能理解的变异,导致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回收那一个替身草人了。   特别是一整天下来,他都处于沉睡状态,替身草人的控制权,完全落在了小秦的情殇魂身上。   要不是草人本身是仙家产物,压制了情殇魂身上的戾气,大概他昶斐睡了多久,小秦就已经搞破坏搞了多久了吧?   至于现在…这个情殇魂,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居然与那个宋司捕头展开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特别是小秦,见到了宋司,简直就好像是被追杀到了无处可逃的老鼠,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慌乱没有头绪的脚步,频频回头张望,完全失去了血色的面庞…   “你喵的到底还是不是情殇魂了啊!”昶斐睁开了眼睛,直接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八步:这个样子的也算是替身草人?   睡了一觉,重新起床的昶斐(♂·正常)精神刚刚有些恢复,都还没来得及考虑修真界大事,就先被情殇魂的小事情给彻底地吸引了注意力,月老病直接犯了。   可随着他怒吼一声,直接冲出门的时候,门口就已经堵上了一群两只眼睛发亮泛起妖异光芒的少女们!   这些少女的眼神,带着贪婪、渴望、兴奋与野性!在看到昶斐出来的一瞬,是直接愣住了,可是下一瞬,就发出了尖锐到可以刺破昶斐耳膜的尖叫:“昶斐殿~~~~!”   随着这一声声的尖叫,昶斐二话不说,条件反射地将房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   一股电麻的冰凉感觉从脊椎一路蹿升到了大脑,昶斐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那一瞬,大脑只有这么些念头,什么情况?敌袭?暗杀?明杀?挑战?还是跟踪狂?那是想干嘛?活吞了他?   他昶斐是青蛙吗?还活吞了?这难道是公孙夕的那些女性死忠粉?因为他打败了公孙夕,所以来复仇?   不要啊~~~他又不是故意的!那都怪公孙夕好不好?如果不是公孙夕刺激他,他至于狠狠去打脸吗?   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他昶斐的错!所以,必须要和那些愚昧追星的女人们好好说清楚才行!   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昶斐果断地取出了昶俜给自己准备的灵宝小师妹的女装,直接换行,将【红尘】重新化为面纱,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推开窗户,昶斐立刻逃也似的溜出了貌似有些岌岌可危的月老小屋之中。   另一边,落败的公孙夕有点惆怅地坐在昶斐推荐的一家小酒店喝着酒,在他的对面,黎灸已经笑开了。   “哈啊哈…公孙夕,你也别难过了,昶斐那臭小子,直接藏了好几手,完全就是花样层出不穷,你会败给他,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噗…哈哈哈哈…我们算是难兄难弟了,来来来,今天这一顿算我请你!”   “你带灵石了吗?”公孙夕看着基本就是在幸灾乐祸的黎灸,无奈地苦笑反问起来。   “我请客,你出钱!我够兄弟吧!噗哈哈哈哈…”黎灸一边说一边笑,还顺便给公孙夕斟满了一杯酒。   公孙夕似乎早知如此的摇了摇头,“看来,就算是黎灸你,也因为昶斐而改变了啊…”   “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改变?还因为昶斐改变了?那臭小子还没有能够改变我的能耐!”黎灸一听,顿时不满的挑眉,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公孙夕却举着酒樽轻轻晃着,下巴搁在了手背腕子上,盯着黎灸道:“以前的你…就算与我是朋友,也绝不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   而且,你从来都没有与我深交的意思,与任何人相处,都留有一线,很狂很妄,并不会将人放在眼里。   就算是在笑,看上去也是那种高人一等的笑…可现在不同了,你笑得很开心呢…虽然是在嘲笑我,但你能够在这种时候请我喝酒,这是你以前不会做的。”   黎灸一愣,被公孙夕这般一说破,他也有点说不出话来,就算他对于自己的了解有限,可公孙夕看得却很准。   黎灸不由沉默了一下,重新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一只手支着下巴,慢吞吞品起来,“或许…是有那么一些变化了吧?以前没有那么一个人来刷新我的三观,给我当头棒喝,所以我并不是很明白,我做的事情,到底有何不对…”   说到了这里,他的话不由地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这才缓缓说道:“我总感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家族的正统,为了真正的老祖宗的基业…   但是在之前昶斐暴露了自己是在神农尺主人之后,找了一个空隙去找他,想要他回我们黎家…他的话,让我开始有些怀疑,我这么多年来做的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黎灸这么一说,公孙夕顿时有些好奇起来,追问道:“他说什么了吗?不,你们当时,到底说什么了?”   黎灸苦笑了一下,看向窗外,回忆道:“那个时候,我和他说了我们家族和伊耆家的问题…希望他能够到我们家来帮助我们对付伊耆家…可他却说…”   ——   “家族是什么?”   “欸?哈哈,昶斐你在逗我吗?家族当然是拥有着血缘关系不断延续壮大的一群人吧?”   “那对你来说,你让我回来,就是因为血统?”   “呃…算是吧?毕竟你算得上我们宗家的,也算是我的堂兄弟吧?”   “那按照你的话和意思来说,伊耆家的那些,不就是你叔伯阿姨,兄弟姐妹吗?”   “这不一样!他们…”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说了吗?家族就是拥有者血缘关系,不断延续壮大的一群人吗?拥有着同一个祖先的你们,身上也是留着相同血液的存在。你凭什么说不一样。”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们背叛了宗家,背叛了我们了啊!明明还没找到宗家,却是次子上位,占据了那个家族,这一切明明是宗家嫡子才能继承的…可是他们…”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祖先的后人?还是说,因为长幼次序,所以后出生的那个,都不能算是有着相同血统的一家人了?”   “喂!昶斐,你这思维有问题吧?这是规矩好么!”   “规矩?规矩是谁定下来的?老祖宗吗?还是在老祖宗去世之后,其他人因为神农尺的拥有者,之后设定下来家庭全员通过的规矩?”   “这…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   “这些家族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管。既然是一家人,有这相同血统,一家人,就不会去说两家话。   而且,对我而言,我不在乎什么你口中的家族,我只在乎家人,真正会关心、宽容、体谅与教育自己的人所聚集的地方,才是我想要去守护的地方。   没有感情,只是为了规矩,勾心斗角的地方,变成什么样子,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黎灸苦笑着将杯子丢到桌上,双手捂住了脑袋,“虽然他当时的状态看上去好像有点奇怪,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他所说的话。他的眼神太认真了…”   公孙夕听得,却不由地有些若有所思,斟酌着开口道:“他的说法…虽然好像和我们的传统思想不同,但是,我感觉,或许他说得很有道理。   能够与我们产生羁绊,让我们有守护下去的心思的那些人,是我们的归属…也是我们的家族吧?”   “真的是很狡猾啊…那个臭小子,虽然满嘴的歪理,但是偏偏不得不信服…”黎灸微微有了些醉意,对于这个话题,有点不想再继续讨论地转开了头,看向窗外。   才一眼,他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嗯?刚才跑过去的那个…怎么看上去好像是昶斐前四强时用的那个替身草人?”   “替身草人?什么替身草人?”公孙夕一愣,有点茫然地将脑袋转向了窗外。   黎灸却有点兴奋地站了起来:“你不记得了吗?还是说,那个时候你已经遭受到心魔的影响了?   那可是昶斐为了对付你们和己于丹时使用的替身草人之一,只是我没有想到, 他居然可以控制两个。   嘿嘿~其中有一个还是一个漂亮姑娘!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着这样的爱好!我可真的是大吃一惊了!”   “漂亮的姑娘?”公孙夕回忆一下之前前四强战斗时的记忆,似乎也隐约有了点印象。   可是他很快就有些诧异起来,“不对,那个少女并不是昶斐他本人的替身草人啊!”   “啊?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不是?我可是在擂台场下,亲眼看到两个草人被昶斐拿了出来,其中一个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另一个则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不,我不是说他不是在用替身草人,我是说,那个少女,并不是昶斐控制的替身草人,而是被一个…一个似乎是鬼精的存在控制着的替身草人!”   “什么?”黎灸愣了,还没有开口具体询问,身后就有瓷碗直接砸在了地上,将两个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就连一个中年人,浑身颤抖的看着他们俩人,“你、你们刚才说…在斗法大会…前四强的时候,昶斐那孩子使用着的一个草人…之、之中的控制者…是别人?是、是一个鬼精?”   “哇!大叔,你别误会啊!昶斐那可不算是作弊啊!那个少女在擂台上可不是什么制胜关键!昶斐还是全凭自己的真实实力…”一看对方这模样,黎灸立刻跳起来想要给昶斐解释一下,还时不时地向公孙夕打眼色,示意他也和他一起解释一下。   可公孙夕没有动作,反倒是耸了耸肩:“黎灸你别解释了,人都走了。”   “啊!难道他是要去找昶斐算账?还是要去举报昶斐啊?”黎灸见状,真心忧虑。   公孙夕却叹了口气:“举报不举报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昶斐从一开始,似乎就打定主意不参加决赛。   至于刚才那位大叔…他的神情不对,只怕不是因为被昶斐骗了,而是出于其他的原因,我们还是先追上去看看吧?”   “…好吧?”黎灸有点迟疑地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   第35章加更,勤奋如殇之菌的作者已经不多了,爱我你就夸夸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二十九步:不男不女的请不要迷惑我啊!   从月老小屋溜…好吧,只是出来散步的灵宝(♀·正常)…别问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变成了女孩子。   从之前从窗户的位置跳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小屋外面围满了各色各样的女修。   想到这些女人已经他打败了公孙夕而流露出愤怒的表情,直接将他千刀万剐的样子,灵宝的心中就有点发寒。   她灵宝怎么说也是将来要成为月老·大神的男人!怎么能就这样死在一群女孩子的围攻之下?   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怕了!对,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怕!   “嗯?灵宝小师妹!”灵宝还在自我催眠着,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吓得灵宝汗毛一竖,冷汗直冒,背脊一挺,直接叫了出来:“噫~~别杀我!不是我干的!”   “呃…你干什么了?”她这模样,顿时将交换她的人给吓了一跳,本能地直接往后跳开了一步,一脸警惕。   灵宝回头,一看来者是朱乾,也是松了一口气,斜睨向了这位敦煌宗的大师兄,如今的大师姐,语气充满了报复的味道,“原来是朱师姐啊~怎么?想一直当女人?”   “噫…拜托,灵宝小师妹,之前是我错了好不好?你将我变回去吧!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会疯掉的!”   朱乾冷汗刷刷地往下冒,双手都直接抓在昶斐的双手手臂上了,脑门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脸上还要挤出笑。   这显然是已经被逼到极点的样子啊!就算灵宝有意继续让朱乾保持这个状态一辈子,也是在是被对方的样子给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乱来?你倒是先将我的小朱乾还给我,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苦头?天罗那家伙,好像是发现什么了,这段时间一直都追在我身后啊!   之前我是男儿身,只要定力够强,完全就不需要害怕她,可是现在…现在这个样子,光是我有定力根本没有!”   “朱乾~别躲了,出来呀~难道你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没有用的哦?我已经嗅到你身上的处子香了哟~”   朱乾正说着,不远处的街道上,就传来了天罗那十分特有的声调来,“嗯~我好像也嗅到灵宝小师妹的味道了?怎么~你们是想背着我干点什么吗?也加我一个呀~”   “噫…”这一下,直接叫出声的可就不只是朱乾一人了,就算是灵宝,浑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由地冒出了。   灵宝心中更是大骂不止,你喵的双性恋真可怕!昨天才被打断了一条手臂,今天就活蹦乱跳的找起人来了!   胸辣~么大!为什么当事人却是一个喜欢正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女人?男人?   灵宝光是想想就头大,条件反射的转身想跑,整个人去忽然被朱乾像八爪鱼一样的给缠上了。   那用绷带缠得紧紧的胸部贴在她的脸上,虽然灵宝感觉很平,但是这也是软的好么!   那种已经被绷得紧紧的触感,还有那淡淡的清香,变成女性的朱乾,整个身子都是软软的好么!   这样的感觉,就算心中明白朱乾完全就是被自己从男人变成了女人,也轻微的触感与淡淡的香味,也让灵宝有点把持不能了好么?   现在没有小小斐,血只能一股脑往头顶冲好么!   灵宝感觉自己的眼泪都混合着鼻血下来了,真是有种欲哭无泪感觉。   可是不能就此妥协啊!灵宝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朱乾,你干嘛?放手啊!你想死吗?”   “解开你施展到我身上的法术,我就放开你,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你就和我一起成为天罗的后宫吧!”   “卧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的骨气哪里去了?”灵宝真是心惊啊!要不是朱乾现在还穿得跟个粽子似得,比她的着装还不敢暴露分毫,她灵宝绝对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自我堕落到想去拉人一起做天罗的女人了!   “我的骨气,早就在将我变成了女性的这一段时间里,被消磨得七七八八了~!”朱乾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的凑到灵宝耳边轻声反驳。   可她这举动,简直是对灵宝最大的刺激,那在她耳边轻轻暖暖的吹气,耳朵都软掉了好么!头皮也麻了!   “哇!你怎么流鼻血了?!好脏!你又想玩什么手段?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松手!”很快,朱乾就注意到了昶斐鼻血直流,她本能想松手,却又怕灵宝趁机逃跑,立刻又抱得比起之前更加的紧了。   灵宝被掐得都快窒息了,两只眼睛直翻翻,心中却早已骂开了,她能不流鼻血吗!就算少了点东西,她的思想也依旧还是非常正常的人间界的十四岁大好少年啊!   “你…你给我冷静一点啊魂淡!”实在是被掐得就快提前去见鬼王的灵宝,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爆发了内元,直接将朱乾就这样甩飞了出去。   “咦?只有你一个人吗?小猫咪~”几乎就是在灵宝大口喘息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卧槽这么快?!   灵宝心中咯噔一下,这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让她刚才差点就直接尖叫出来了。   只是,就算如此,她还是非常不争气地下意识猛转头,本能的想确定一下自己其实是在做噩梦。   她对上了一双眸,一双冰冷严肃的眸子,就算对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那双眼睛中,却满是担忧与心不在焉。   “虽然,现在我也想要与你好好亲近一番~但是,时机有些不对,灵宝小师妹,你看到朱乾师兄了吗?”   随着那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天罗低下了头,歉意地说了一句,居然完全没有对灵宝动手动脚,而是有些急切的询问着朱乾的下落,这样的状态,让灵宝微微诧异。   灵宝上下打量了一下天罗,非常明智的没有找死的问对方没有调戏自己的原因,“天罗师姐找朱师兄有事?”   “嗯,是啊~你看到你朱师兄了吗?”天罗没有否认,似乎也没有指望灵宝能够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灵宝眨巴了一下眼睛,朝着之前被自己甩出去的朱乾的方向指了指,“我刚才看到她好像朝着那边那个方向飞过去了,天罗师姐找她有什么事?她似乎在躲着你。”   “躲着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他平时不是都不会选择躲着我走的吗?”天罗一愣,随即有些茫然,可很快又有点烦躁起来:“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了?”灵宝直接跟上了天罗的脚步,好奇地在一旁追着天罗询问。   现在的天罗,明显是没有多少的心思放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身上,她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面对灵宝的问题,条件反射地就做了回答:“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中毒?朱乾师兄中了什么奇怪的毒吗?”   “**的一种。”天罗讯速回答道,没注意一旁听到她的回答,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地上的灵宝。   “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每周都找一个比较喜欢的女孩子**的吗?可最近一段时间,完全就没有做那种事了…可是那种**,如果不在三天之内找异性**的话,就会死的啊?   难道说,已经处于中毒阶段,所以性冷淡了吗?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就亲自出马,将他就地正法了!反正他是男人,这次我让他,让他攻好了,他也不吃亏吧?”   “咚”天罗的话才落,就发现灵宝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回头看去,就见在灵宝已经脸面朝天的栽地上了。   “咦?灵宝小师妹?你没事吧?”看到一个娇滴滴的 小姑娘直接摔地上,天罗还是非常本能的跑回来,扶起了一脸诡异的灵宝,关心的问了一句。   “咳咳…没、没事…”灵宝脸颊通红,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有个面纱遮住她的面容,那可真就丢脸丢大发了!   “没事就好,你还真是一个小迷糊~平地居然也能摔倒~下次小心一点哦~”天罗见灵宝的确无碍,立刻伸手隔着面纱,刮了刮灵宝的小鼻尖。   那手指间传来的温热感觉,与天罗一手按在膝盖,微曲着身子,露出胸前那一片雪白峰峦的模样,让灵宝都看得有点沉迷了。   不得不说,这一瞬间,她感觉天罗浑身都透出了一股母性的光辉,那样的…温暖,和那张在此刻,没有带着任何色气的关心脸庞,让灵宝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基本猜测出了天罗最内在的性取向了。   或者说,那种感觉,是源自于朱乾所带给天罗的?   灵宝轻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面纱下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天罗师姐,你是不是…喜欢着朱乾师兄?”   有那一瞬间,天罗的耳根微微地发红,但是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不只是喜欢朱乾师兄哦~你们大家,我全部都喜欢~”   “但是最爱朱乾师兄了吧?”灵宝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恶作剧一般的坏笑来,“不然的话,脸颊为什么那么红?”   天罗闻言,条件反射地将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没、没有呀?”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貌似是被公孙夕的死忠粉追得没法在月老小屋之中再继续呆下去的灵宝(♀·正常),出门就先后撞到了朱乾与天罗。   现在看到天罗条件反射的反应,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天罗,有点哭笑不得了。   “天罗师姐,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一个人呗?你干嘛那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朱乾师兄不就好了?   这样一来的话,他不就不会见到你就害怕了?”   面对这样的天罗,灵宝心中的小算盘开始噼啪敲起来,撮合了天罗与朱乾,那绝对是个稳赢不输的好买卖啊!   首先,解决了她灵宝那几乎要命的月老任务,其次,天罗一旦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就不会对别人下手了。   特别是需要顾及一下朱乾的感受,就更加需要严格规范一下她的行为举止了!   这样一来,寻常状态的天罗就完全不足为惧了!   哈哈~她灵宝果然是个大天才!这么绝妙的计划都被她给想到了,现在就是要看朱乾那边了…   如果她不同意与天罗在一起的话…那就…用一辈子不能变回男儿身进行威胁吧?想必那样她就只能是屈服了!   噫嘻嘻嘻~来吧,来吧,朱乾师兄,为了她灵宝心目之中的大义,就稍微牺牲一下感情与肉体吧~   另一处,摔得四仰八叉的朱乾,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传来了一股寒意。   她本能的就哆嗦了一下,身下却发出了一身痛苦的呻吟声:“喂…你,能不能先从我的身上下去!”   这个声音很是低沉,还有点咬牙切齿,朱乾低头,就看到了一位对她来说,绝对不能算是陌生的人:“宋司捕头?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她说着,从宋司的身上爬了下来,有点诧异地伸出手来,拉起了这位龙华之都鼎鼎有名的大捕头。   “我是在…找回我失去的东西的。”宋司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现在的脑子还有些乱,他有点不是很能理解自己为什么非要追着那个似乎只是昶斐的替身草人跑。   难道是因为那个草人在昶斐昏迷,被他的师父们带走之后,那个草人还是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擂台上的时候,忽然出手袭击,重创了最后很有可能是冠军的人?   可一路追来,宋司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他自己思考的那么想当然。   特别是在那个少女对上他的双眼,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宋司忽然深深的感觉,他追她,不是为工作。   他真的好像要直接追上那个少女,好好的问清楚,他和她,是不是有着什么被他所遗忘了的某些过往?   原本他已经快要抓住那个少女了,谁想会有人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他的身上,直接将他费尽心思追上的目标,就这么给直接放跑了啊!   宋司心中怒啊!真是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抓到龙华之都的监牢里关上几个月!   可他多年来养成的涵养,还是让他没有真的如同他自己思考的那样去做,不仅如此,还本能回答了对方。   朱乾听得不是太明白,不过这不妨碍他询问:“那你找到了吗?那个你失去的东西?”   “没有,刚才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抓住了,你恰好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所以,没有能够抓住。”   宋司的口气之中没有埋怨什么,朱乾的脑门冒出冷汗来了,“那还真是…抱歉啊?那、那个啥?你在找什么?描述一下,方便的话,我也帮你找找看吧?”   “不用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外人帮忙。”   “你和她…嗯?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你所谓的失去的东西…是失去了一个女人对你的感情?”   宋司身子一震,朝着之前少女溜走的方向看去:“因为…我将她的一切给忘记了吗?所以…所以她才跑?”   “嗯?你不记得了?你是说,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与某个女人的事情了?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去追谁啊?”   宋司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她,我的心好疼好瑟,好像要碎裂了似的!   似乎只要我停下来,不再追上她,她就会彻底消失…不,大概…我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了?”   “说什么呢?现在你不是还能追在对方身后吗?只要那个女人还爱着你的话,你一直这样追着,对方就一定不会一直这样躲避着你的吧?”   朱乾看着都有点疯疯癫癫的宋司,心中有那么一些同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口安慰起来。   “会这样说的你,是因为根本没有真正失去过吧?”   他这安慰的话才出口,就有人声沉沉从不远处传来,宋司与朱乾双双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大口喘息的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看宋司的目光很是复杂。   朱乾原本也只是想要随便安慰一下人罢了,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就这么半路杀了出来,而且,这还是个凡人!   这让原本就是作为修真者在敦煌宗成长起来的朱乾,心中不由地就有些不满起来,“听你的意思,你似乎是知道失去了挚爱的感觉?”   这个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朱乾,目光却落在了宋司身上,神色之中,溢满了悲痛:“别追了…”   宋司抬头,对上中年人的那双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庞,一言不发地皱起眉头来,“别追什么?”   “别再去追那个影子了…”中年人苦涩地回答。   “影子?什么影子?”宋司依旧继续反问着。   “别再去追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影子了,人都死了,不管你怎么去追,都不可能会追的上的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就这样完全忘掉算了?为什么在你的心中,还有留下她的一丝影子啊…那个时候,不是你主动松开她的手吗?”   中年人的声音在颤抖,带上了一股子的鼻音,面对宋司这个修真大捕头,丝毫没有退缩与害怕的意思。   他的眼中,有很多的感情交织着,又恨又悲,还有点小小的欣慰,“在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改放下了。”   “放下什么?我是落下了什么,才会想要去寻找吧?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宋司看着中年人,在对方要求他放下时的那份怒意,随着中年人的话,不知不觉就散了。   “他没法告诉你,对他而言,那件事情他想要忘都忘记不掉,你能忘记,已经算是你的幸事了。”但面对宋司的问题,回答他的并不是中年人,也是追上来的公孙夕与黎灸两个人。   在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酒店老板与老板娘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对,还是公孙夕谨慎,询问了那酒店附近的一些老邻居,这才知道了发生在宋司身上的事。   同时,公孙夕也很快联想起了在秦家发生的事。   宋司喜欢的那个少女,似乎是作为了导致秦家那一切的罪魁,被那时候出现的那个前辈神仙给彻底地打散了。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局,在宋司询问的时候,他才会冒冒失失的站出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宋司对公孙夕并不陌生,看到他与黎灸忽然站出来打断自己,他的眉头又从刚才的放松之中皱了起来。   “夕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否是我的幸事,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夕少爷在这个地方多管闲事。”   他说着,目光重新转向了中年人,就想要继续问下去,可有一名少女的声音却直接插了进来,“你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居然让一个父亲再回忆一次他的女儿是如何死的吗?那样的伤感,体验一次就已经够了,如果你那么想知道的话,那就跟我来好了。”   这熟悉的、任性的、傲慢又我行我素的说话口吻,让公孙夕黎灸都是眼前一亮,回头看去,就见那熟悉的少女身影正双手叉腰的站在他们的正后方。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表情明显特别别扭,不自觉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女装的绝顶大美女!   那伟岸的胸围配上那一身素白的寻常女装,就居然依旧能完美的凸显出那美人的完美身材与成熟魅力!   对比那一个他们所熟知的少女的微翘飞机场…嗯,年纪小而已,将来应该还有可塑性吧?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我怎么感觉你们正在思考着什么特别失礼的事情?”   注意到几个男性与一个不男不女家伙在看向自己,和身后的天罗时,重新落在她胸前的残念目光,灵宝的手,稍微有点不受控制的痒痒了。   这不同视角看待问题,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啊有木有…   原来那些漂亮可爱的小姐姐们,每次就是在忍受那种连那些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对某些方面特别评判的目光的吗?   “灵宝小师妹!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你身后的那位美女…咳!姑娘,是你敦煌宗的某位师姐吗?”黎灸注意到灵宝那怪异到想要杀人的表情,立刻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试图让灵宝在意的问题先转移一下。   “哦,我身后的这位你们也认识,就是我们敦煌宗最受人喜爱的天罗师姐嘛!”   灵宝带着坏笑,向后指了指,目光已经期待地看向其他人了。   就算是公孙夕,在听到了灵宝的介绍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朱乾更是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天罗?怎么可能啊?!”   **************************************************************   第36章的加更了!殇之菌感受到了大家深深的爱~回抱一个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一步:俩位师兄果然有JQ~   在公孙夕两人与朱乾宋司两人相遇的时候,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人之一的大美女,那个穿着一身女装,长发飘飘的女子会是天罗!   这已经不是将他们吓一跳那么简单了,几个人的虽然采取的行动不一样,但都无法控制的冒出冷汗。   天罗是谁?整个修真界会有几个人不知道?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采花盗啊!   现在换上了一身女装是想要干什么?泡妞新花样吗?   可…可是,不得不说,就算是灵宝这样站在如此的一个天罗身边,天罗那气质居然也丝毫不弱半分。   原本一直在束冠的长发这次放了下来,简单的盘了一个花式,仅仅只是插上了三根简易钗子,剩余的长发垂落在双肩与身后,遮住了若隐若现的雪白的双胸与锁骨。   多看两眼,就让人下意识地咽唾沫,有点受不了了。   灵宝(♀·正常)坏笑着看着几个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为了她的大计,她可是调查了B度很久,才找到了适合天罗的发型与服饰。   换上一套衣服与发型,灵宝没差直接跪地膜拜了。   天罗的确是天生的大美人,双眼细长,带着一些妩媚的风情,看上去就有种性格捉摸不透的感觉。   双唇浅薄不厚,但却非常的水润,就算不用口水舔双唇,看上去也很有水分,算是那种水分很足的。   皮肤白里透红,那挺翘的鼻子或许更像是男性,可是作为女性的话,似乎也有着冰山美人的疏离气质。   配上她如此发育良好的身材,只要换上一套修身的衣服,那妥妥的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啊!   真难怪那么多人会最终无法控制的沦陷在到天罗的温柔乡之中,只是之后的人只怕无法这样感觉了。   灵宝感到遗憾的是,天罗再给自己制造出如今的恶名之前,没有能够成功攻略她的心上人。   朱乾明显是已经被她的恶名给吓得不轻了,所以被灵宝变成了女子的那一瞬间,第一反应是从天罗身边逃开。   然而,现在看朱乾那两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表情,还有在听到灵宝介绍面前的女子就是天罗时,流露出的古怪有苦涩的表情,灵宝就知道,朱乾肯定也有点意思。   至少,应该是对天罗在最早的时期,有点意思,不然就不会有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了。   灵宝笃定地判断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好像一位帝王身边出谋划策的军师或国师,轻轻地用手肘捅了捅一旁还有些不是很习惯自己身上的这套服饰的天罗。   “诶?”天罗似乎也没有想到身旁的灵宝会推她,尴尬又不好意思地看着面前的其他人,说话都不自然起来:“我…我是天罗,那个…朱乾?你、你能出来下吗?”   看着她这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完全就丧失了她日常的风流潇洒,灵宝看着这悲惨的模样,忍不住哀叹一声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天呐,我都看不下去了…”   她叹息了一声,有点生无可恋地挠着脸颊:“算了,算了,我们现在还是先说刚才宋司大捕头的问题…欸?”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朱乾就真的直接跳出来了,一把抓住了天罗的手,皱起眉头来,“既然你们有其他的话要说,那我就带天罗走吧!天罗,你想和我说什么?”   看着朱乾那温柔又护短的目光,灵宝张着嘴都有点不知道如何去合拢了,脑海中只有万“马”在奔腾。   天罗却忍不住看了一眼灵宝,那眼神很是求助,好像失去了灵宝的帮助,她就彻底没有自我了。   ‘只是换了一身着装…至于么…别这样看我啊,机会已经给你创造了啊!’灵宝对此,满满都是吐槽,只能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耸了耸肩膀。   天罗的表情顿时僵了,那双眼睛之中,冒出的是一种被同伴抛弃的无助与慌乱,真是看得灵宝于心不忍了。   “你…你待会儿!”灵宝看着朱乾就快要将天罗拽走了,还是没法就真的这样放着天罗去自生自灭了,急忙大叫了一声。   可是朱乾完全就是一副没听到的表情,作势就准备拉着天罗快步离开,灵宝脑门青筋顿时不爆:“哎哟,不知道到时候要是朱师姐看到这一幕会怎么说…”   朱乾的动作顿住了,灵宝的话没说透,但这点到为止的状态,让她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说一句真话,灵宝带来了不一样的天罗,那羞答答的模样,不善言辞的态度,让她的记忆不由就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初次见到天罗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天罗,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看上去也是这般的怯生生。   原本,在那个时候,看到那样的天罗,真的让朱乾非常想要保护那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   谁想,那一次一起洗澡,看到了天罗的果体,看清楚天罗那与众不同的性别时,朱乾呆了。   准确来说,是吓呆了。逃也似的逃出了门派浴池。   虽说那的确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事实上,那也不影响他思考几天之后,决定继续帮助天罗。   可是长大之后,怎么一切就变味了呢?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天罗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对待任何人也不再像她往常那般。   不但穿着暴露风流,行为更是放荡不羁,那样的转变,真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让朱乾整个人都感觉到有哪里怪怪的,无论如何都适应不过来。只不过,最让他没有办法适应的,大概是,看到天罗对待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勾人的态度…   那样的天罗,让朱乾心中莫名感觉到了失落,久而久之的,又从失落变得恼怒,最后更是变成了害怕。   他开始害怕自己也会被天罗像其他人那样对待,他一点都不想和天罗发生哪怕一丝的肢体接触。   最关键的原因,或许…就是天罗那对待所有后宫都相同的目光,会让他感觉到心烦吧!   一直到现在,看着丧失了那一份对待所有的人都带着调戏目光的天罗,朱乾原本都快要干涸的心,又骚动了。   偏偏,这个该死又奇怪的灵宝小师妹,将他变成了女人,还要时不时地在她伤口上撒盐,提醒她这个事实。   “有意思吗?小师妹?”朱乾真是越想越憋屈,看灵宝的目光,都开始正带上了敌意与些许的恼火。   灵宝很吃惊,后果很严重。她诧异地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无辜地伸手托腮,歪着头问道:“我只是想要找朱师兄和天罗师姐一起帮帮宋司捕头而已啊?   这种帮助别人度过某些难关的事情,难道没意思?”   灵宝一边说,清澈的眸子一边乌溜溜地转着:“还是说,朱师兄你是害怕与我对峙,害怕天罗师姐会从我的口中,听到什么对你不利的消息?”   灵宝这话诛心,摆明了就是要挑刺,不过看她那双眸子与表情,朱乾至少可以断定,灵宝或许,并不是想要单纯的因为刚才的事情想要找她来挑刺。   回想刚才灵宝的行为与天罗的女装,朱乾微微地挑起了眉头,最终还是非常识趣地露出了笑容,“原来灵宝小师妹这么好心啊?那好,我们就一起帮帮忙好了。”   “噗…”一旁的黎灸直接笑出声,别说他看出灵宝压根就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借口了,这敦煌宗大师兄,完全就是在睁眼说瞎话,说得还那么假,他都不忍拆穿了。   灵宝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朱乾与天罗身上,刚才朱乾虽然说的话不怎么走心,不过心不在焉还有要护在天罗的面前,这样的行为正至少是表示,这两人,还真有戏!   确定朱乾乖乖妥协,不再拉着天罗离开后,灵宝这才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了回来,看向了宋司与中年男子,先对中年男子笑道,“老板,或许有些事,对您而言,真的是太过于痛苦了,可以请您先离开吗?我们会处理的。”   灵宝的说法直白坦荡,让在场众人表情古怪,面对悲痛欲绝的当事人之一,说这样的话真的适合吗?   可是对此,中年男子却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思,苦笑着冲着灵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也就麻烦灵宝小师妹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看着面容比起最初看到的时候,消瘦了不少的中年男子,灵宝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这位从一开始,就敢与自己合作的老板,“别…别太难过了…”   她也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安慰才好,毕竟这种事,就算说漂亮话再多,也绝不可能给对方真正的心理慰藉。   毕竟,人是真的死了啊,而且,还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死去的,任谁发现自己最亲的人遇到那种事,都不会有多好过。   而现在,关于情殇魂的事情,灵宝仍然不准备告诉中年男子,他已经听说了两次女儿死亡的事情。   原本随着时间慢慢洗刷的伤痛,还没有缓过来,就要在经历一次,大概就要疯了吧?   所以,还是在彻底解决宋司与小秦姐的事情后,再考虑之后是否将一切告知小秦姐的亲生父母吧?   灵宝如此想着,送走了中年男子,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到了紧皱着眉头的宋司身上,脸上浮现出了她招牌似的坏笑来:“宋大捕头,我们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二步:失去的记忆失去的人呐…   半路劫住了天罗与朱乾,灵宝(♀·正常)强制将两个人留下来之后,目光落到宋司身上,提出了交易。   宋司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有松懈下来,听到灵宝的话,他审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好半晌才道:“你想要和我交易什么?”   “很简单啊,我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帮你与你一直魂牵梦绕的那个人见面。不过,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听我的。   在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你也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   “可以。”宋司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下来。   快得就连灵宝也吃惊地眨了眨眼,掏了掏耳朵,眼珠子转了两圈,“你就不怕我的要求太过分?”   “你是敦煌宗灵宝小师妹,我怕什么?”宋司不耐烦地反问,“别那么多废话了,你既然主动愿意来帮我,为什么我不听?你还是快一点说你知道的事吧!”   灵宝扬了扬眉头,随即挠了挠脸颊,开始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跟着我去看看热闹?还是散了?”   “我个人的意思是,散了吧?”朱乾闻言,立刻迫不及待地插嘴发表自己的建议。   灵宝却白了她一眼,“朱师兄,我不是在和你说话。”   “一起吧,有始有终。本来,我就算是这件事情的半个参与者,算是见证秦家分家最终的结局吧?”   公孙夕平静的回答,他从灵宝的态度来看,就知道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上次他们去秦家的后续。   或许跟着灵宝一起,也许,还能发现秦家剩下的某些秘密…特别是,关于秦家整个事件的那个核心的少女。   得到了公孙夕的肯定回答,灵宝的目光转向了黎灸,后者双手枕着后脑勺,耸了耸肩:“反正没事,就顺便跟你们一起了解一下情况,权当消遣好了。”   灵宝得到了两人的回答,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对她而言,不管是作为灵宝,还是作为昶斐,她的灵脉正在转化,灵核也不稳定,到时候去追小秦姐,能力上肯定比起以往都要受到限制,多点助力多点胜算。   所以在两个人改变意见之前,灵宝迅速地将宋司与小秦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小秦某种意义上的解决时,她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送死身上,他想看看,宋司将会如何看待这事。   “小秦姐在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仇恨…选择了宋司大捕头…真是让人唏嘘,如果那个时候,她一意孤行,或许不但可以复仇,最终还可以与宋司捕头说点什么。”   “她…想要和我说什么?”宋司听到这里,再度张口的时候,原本稳重的声音之中,透着沙哑与很重的鼻音,双手也已经紧紧地握住了。   他的双眼微微有些泛红,随着灵宝的述说,在他脑海之中,很多模糊的印象,开始化作画面。   那一幕幕,一幅幅的画面,一点点连接在一起,就算无法完全回忆起一些什么,宋司却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究竟是失去了一些什么东西。   心口的那一份淡淡的苦涩感觉,让他的情绪有些不能自已,他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是不是仅仅只是他的一场梦,一个幻觉,曾经记忆的一个片段…   “我猜,她大概是想要告诉宋司大捕头,她对捕头的心意,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改变吧?”灵宝尴尬地挠着脸颊,目光乱转,这种事情,她也说不准好不好?   不过,听着灵宝在这里瞎编,宋司的身子却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墓地吗?我原先好像听说,是在你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是最初带回去的三尸之一的一部分,你现在见到了,又能对她说什么?人已经死了哦?”   听宋司开始主动追问起来,灵宝非常恶劣的没有说情殇魂的事,反倒是说了小秦的墓地所在。   她就是想要刺激一下宋司,毕竟,这个家伙之后给她留下的几次的感想都不是特别好,就是让他悔恨遗憾!   如灵宝所想,在听到灵宝说起地点与墓地的时候,宋司的脸,明显难以控制的抽搐了一下,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都已经忘记了之前灵宝提出的几个条件之中,其实存在着很大的蹊跷,绝不可能真的如此简单。   他只是用着他更加低沉的声音恳求道:“那就…拜托灵宝小师妹,带我走一趟了,我想…和她道别。”   “可以啊,我想,她大概也想要和你做最后的道别,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等到你去找她,真实可怜…”   “好了,灵宝小师妹,不要再刺激宋捕头了,事情并没有到你说的那般就结束了吧?”一旁的黎灸有点看不下去,挥手直接打断了灵宝继续打击宋司的行为。   “并没有就此结束?”宋司的脑子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有点回不过神来,黎灸的话都只是在他脑中过了过。   公孙夕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插嘴帮腔道:“嗯,事实上,在不久前,前四强的斗法大会上,昶斐使用出的替身草人之中,有一个长得和宋捕头您喜欢的人一模一样。   甚至就连行动也完全一致,带着满腔的仇恨,在昶斐被他的俩位师父带走之后,直接袭伤了己于丹。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们猜测,或许这和那长相的原主人,有着某些不可分割的联系。   我们对此也很是疑惑。刚才,看宋捕头你追着那个少女,我们也就直接跟了上来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跟丢了。”   公孙夕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对此感到了一些遗憾。   宋司的脑子却随着公孙夕与黎灸的话,开始又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目光却转向了灵宝的方向:“你知道吧?”   灵宝无趣地白了公孙夕与黎灸一眼:“聪明机灵如我,没想到最终的下场是栽倒了自己的猪队友身上的!”   公孙夕与黎灸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被灵宝这带了一个圈子,都差点忘记,灵宝没有什么把握,是不会有之前的那些事先申明的。   “既然灵宝你有了个准确的目标,那就行动呗!干嘛在这边吊人情绪,欺负宋捕头?”黎灸在一旁催促。   他之前都被灵宝讲述的宋司与小秦的故事说得心中不舒服了,最终这两人的结局,居然充满了遗憾,那就更是让人的心中没有办法舒服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就算被灵宝小师妹埋怨他也无所谓了!   灵宝看着黎灸那欠揍表情,只能耸了耸肩:“得!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都跟我走一趟,我们去见一见那位小秦姐的面,不过别指望我能送走她哦?”   众人对视一眼,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他们都是修真者,自然明白灵宝这里的送走,不会单纯的送一个人离开这里,去什么地方,而是送魂。   送魂并不算容易,本来就需要化解魂魄死亡前的仇恨,放下心中所有的不舍,最终彻底割舍与这个世界之间的一切联系,才能被送走。   不然一旦带着死亡前的那些感情被送走,将来投胎转世,必然会带上不该有的性格与情绪。   先不说新生能不能比上一世幸福,很多是直接变成了精神病,产生了多重的人格分裂。   也有些人,是会频频做梦,影响到这一世的性格,导致本身的性格不合群,甚至有可能见鬼或是多愁善感。   所以,众人也没有强求灵宝可以真的将魂送走,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吧?   各怀心思的众人,在灵宝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目的地,在看到目的地前的墓地时,黎灸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结果你还是带我们来到这个墓地了啊!”   “你以为这是我刚才所说的小秦姐父母将她葬下的墓地啊?”灵宝斜睨了黎灸一眼,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黎灸伸手指着大树下的墓地,“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对我们说瞎话啊?”   “白痴,这个地方不是埋葬尸体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埋葬回忆的地方,也就是小秦姐还活着的时候,最后一次来的地方。我之前就已经问过了,当年的小秦姐在这个地方立过碑,只是这个地方没有埋葬过任何人。”   灵宝眯着半月眼,一脸嫌弃地看了黎灸一眼,率先走到了墓碑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继续说道:“所以,如果她的心中还怀抱着那么一丝念想的话,哪怕已经没有了完整的灵魂,也一定会放不下过去,回到这里来。”   一边说,灵宝一边看向了墓碑前的大树方向:“我说的,没有错吧?小秦姐?”   众人原本还以为灵宝是在感叹,宋司的眼神也有些内疚与痛心,结果听到灵宝最后一句小秦姐,在场几个人都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了灵宝。   不等人主动开口询问,在大树下的后方,就已经有一道倩影,悄然无声的走了出来,她的目光,丝毫没有停留的直接落在了送死的身上。   那感觉,说不出的哀伤,深情与绝望:“为什么…你还要一路追我到这个地方来?”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三步:不要代替别人做出决定   在众人被灵宝(♀·正常)带到一棵大树旁,看到少女小秦的时候,一个个的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小秦这个时候,完好无缺地从大树的后方走出,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死人,身上的气息如活着的人一般。   就连身上的灵力波动,也与修真者相差无多,面色红润,完全不同于他们之前思考着的那般鬼气森森。   灵宝的手一直放在墓碑上,双眼却看着小秦,开口说道:“小秦姐,有什么话想说的,就趁现在说吧!说完了,该怎样就怎样,没问题吧?”   小秦没有回应灵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现在的身体,并不能完全算是她自己的身体,应该算是由眼前这人利用她残余的躯体结合了替身草人制造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是修真者炼制出来的一些身外化身。有很多修真者,都喜欢用一些其他动植物进行改造,炼制那种强大的身外化身,来作为自己的分身。   只是,其他修真者炼制身外化身,必然会先抹杀他们的【材料】的灵智,让其变成一个空壳,好放自己灵魂。   可灵宝…可不知她究竟是善良,还是残忍,小秦发现,她自己并没有给抹杀意识,相反,现在似乎越来越理智,而面前这个少女的控制力,也并不算有多强。   小秦猜想,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孩子在她丧失了灵魂,陷入沉睡之后,并不忍心抹杀她的意识,这也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对此,小秦是感激的,所以,她思考了片刻,就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了宋司的身上。   宋司从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开始,目光就不曾从小秦的身上离开,看这位早该死去的少女望向自己的时候,情难自控的疾步上前,握住了小秦的那一双手。   双手冰凉,并没有丝毫人类的温度,凉到了宋司的骨子里,宋司张了张嘴,脸色忽然白了:“我…想不起和你曾经在一起的记忆了…可我不是有意的…”   他呢喃着,正在努力地给自己寻找话题,想做点什么表达,可在稍微松手的时候,目光又落在对方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害怕与担心的神情,又重新握紧了那双手。   看着他的这个模样,小秦的脸上有着开心又哀伤的笑容,“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因为…那是我拜托的。”   “什么?”宋司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脸上还明显带着好像没有听清楚刚才少女所说的话的表情。   “我不想你还记得和我之间的回忆,对我来说,你记得那一切,只会让我更加的痛苦,那只会让我回忆起,我死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么痛苦,多么无助,你舍弃我了。”   “我没有!”宋司对上小秦的眸子,心中一慌,就算没有与小秦相关的具体回忆,在面对小秦这话的时候,也依旧没有任何考虑地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那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已经死了,所以不管当初的事情原本是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那都不重要。”   小秦盯着宋司握住自己的双手,笑得似乎比较洒脱,“我是没有想到,你会如同那个时候一样,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我真的害怕你会想起什么,倒不如…忘记得好。”   宋司原本皱着的眉头,开始难看的向上扬,他的眼神之中带着茫然与无助,可小秦这话放在这里,他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再做回应。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足够反驳小秦的回忆,唯一有的,就是他心中的执念与坚持了。   小秦缓缓地将自己的双手从宋司紧握着她的双手的手中抽了出来,“我已经死了,没有结丹之前死的。   投胎转世,我也不会再记得你,加上我现在分离了灵魂和意念,现在能站在你面前的,也不过是一个只为了复仇的怨气所化的意识罢了。我们的缘分已断了。”   小秦一边说,一边后退到了灵宝的身边,“我并不太想见你,其实更多的,大概是…害怕真的与你一刀两断…   但…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你拒绝我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其实早就恩断义绝,我死之时,缘分尽散。”   “好一句…恩断义绝…好一句…缘分尽散…”宋司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眼泪夺眶而出,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你自作主张的夺走我的记忆,自作主张与我撇清关系!你是死了,心也没了,可我完全想不起你来,心却碎了,可我竟然连我是不是爱着你的…都不知道!   你…凭什么那么自私地夺走我的一切?就连我缅怀的东西都要夺走?你既然说恩断义绝,你算我的谁?有什么资格夺走我的记忆?   还给我!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你没资格夺走!”   宋司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傻子都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发怒了。   “不好!居然又是心魔!”在一旁经历过一次心魔的公孙夕在察觉到宋司无法自控的后退的时候,就猛然反应过来,一把将这个时候站在他身旁的几人往后推开。   同一时间,宋司的身上的确开始产生了某种黑色的物质,一点点地笼罩了他。   灵宝与他面对面,看得倒是无比真切,说是心魔,倒不如说是由感情缺失产生情殇魂的初级负面能量。   情殇魂会产生的几率其实并不算多高,关键是,宋司本身就已经被变化成为情殇魂时的小秦给缠上过。   而且那段时间还不算短,如果之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理应是会在之前就被吸纳成为情殇魂的养料。   结果那个时候被灵宝一行人所救,并且成功地将他与情殇魂分离了开来。   灵宝看着宋司身体之中,开始发生变质的灵魂,整个人都不好了,“喂喂喂…开玩笑的吧?只不过就是为了你好,而让你忘记一下对你来说痛苦的事情好么?你至于激动得跟好像有人抢了你百把万的样子啊?”   “灵宝,你不是他,怎么知道对于他自己来说,到底什么样才是最好的?真正为了对方考虑的话,就应该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由对方自己来选择,才是尊重吧?”   公孙夕见灵宝到这种时候还刺激一个应该是已经受到了心魔影响的人,一边安抚,一边狠狠和灵宝打眼色。   可是不管是灵宝所说的话,还是公孙夕安抚的话语,似乎都已经进入不了宋司的耳中了。   这个在龙华之都鼎鼎大名的大捕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就直接冲向小秦的方向。   在他的手即将再次触碰到小秦的那一瞬间,他就被在场的一众人一起挡下了行动,流泪的双眼之中,开始慢慢地溢出了血红的液体。   灵宝终究不是当事人,可是他也经历过失恋的感觉,那种…自己喜欢着对方,可对方却用那般内疚、无奈、你不理解的神情,拒绝了自己的心情,或许拒绝的一方,的确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自己拒绝的理由。   可是就算明白她们的做法不能称之为是错,心中难免还是会有无法控制的怨气与不满。   还是会产生,为什么…能够那样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情感,那样干脆的拒绝自己的,单独让他难过的错觉。   现在的宋司,看上去就好像是那样的一般,他的愤怒不甘,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就连双眼之中,带着的都是与小秦撕破脸皮后的愤怒的与狂躁。   那就算是这样,那双眸子之中倒映着的,依旧只会是小秦的脸,“我恨你!我恨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不然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期盼着你下一世不会遇到我!你最好祈祷老天能保佑你别再遇到我!”   随着宋司那无法控制的情绪与状态,在众人一同压制他的时候,他的口腔之中,直接溢出鲜血。   “糟了,他咬舌自尽了!”一旁看到宋司口中鲜血和那表情立刻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伸手就是一根银针,直接封住了小秦身上的几处灵脉所在。   宋司的动作一僵,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小秦却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呆了,她直接冲上了前来,抱起了宋司的上半身,不敢置信地抚摸着宋司的脸庞,脸色因痛苦而直接扭曲了起来。   她无法理解地看向了灵宝,慌乱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记忆,他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灵宝心中也有些叹息,轻声道:“因为当初,他失去的只是记忆,而不是感情啊?   记忆这种东西,或许是会随着被别人夺走而以往,但是感情这种存在,从它萌芽的那一刻开始,除非是这段感情的主人亲自出手将它砍断,不然不管别人怎么做,依旧会在这个人的心中不断的发芽成长。   一直到某一天,人的心灵无法再承受得起这样一份感情,然后随着主人的死亡而被带入轮回。   其实他的话,本来应该可以随着时间,带着缅怀,慢慢的从那一份伤感之中恢复过来。   不过记忆丧失后,他就连缅怀与恢复的目标都没有了,心灵自然就被这份越来越旺盛的情感给直接摧毁了。”   小秦听得,两只眼睛都瞪直了,她不由露出了悔恨的表情来:“原来…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   ******************************************************   殇之菌有话说:   感觉月老月老,就算这段时间都是以战斗为主,但是果然还是需要有月老发挥自身才能的用武之地是吧?这是欠下的第37章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四步:我不是月老嘛?怎么越搞越糟?   在灵宝(♀·正常)将宋司与小秦的故事说了一遍,这两人再度相遇的时候,谁会想到宋司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刺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咬舌自尽?   “我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堂堂的宋大捕头,最终会选择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还以为他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灵宝在一旁看着利用银针与蛊虫,正在给宋司治疗的黎灸,很无辜地耸了耸肩,“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然而…世上难买早知道呢…”灵宝一边说着,一双剪水的眸子正咕噜噜转着,落在了失魂落魄的小秦身上。   小秦似乎是受到了灵宝这句话的影响,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看向宋司的目光之中,满是内疚。   她轻轻扶着宋司的头,不敢太紧,却也不敢太松,无措地不断抚摸着心上人的脸庞,低声呢喃着:“为什么会这样…我改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后悔了…”   “后悔了就去挽回啊!蠢货女人!别在我旁边嘀嘀咕咕的,听到你在这里嚷嚷我就心烦,你妨碍到我了!”   黎灸实在是听得心烦,直接在一旁大声嚷嚷起来了。   可小秦听到他的说法,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如果我真的可以挽回的话,我就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来了,可是我从来就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自由!”   她一边说,一边痛苦地将宋司缓缓地平放在了地上,走到了灵宝的身边,望着灵宝的双眼。   灵宝也知道她其实是在询问自己应该怎么做,无言地从鼻子处轻叹了一声,灵宝道:“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事情发生也无力回天了,那你就按照你觉得正确的道路一路走下去就好了。   有些事情,或许的确是错误的,但你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至少在你失去了很多东西的时候,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某些东西,哪怕…那东西并不是你最初最想要的东西。”   灵宝的话,让小秦呆了呆,随即好像是坚定了自己的某些信念,回头偷偷瞄了宋司一眼,就再度收了回来。   少女坚定的站在了灵宝的身后,那双眸子,开始从最初袭击了己于丹之后,产生的光华,渐渐地消失暗淡。   灵宝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继续理会草人,趁着黎灸与公孙夕救治宋司的时候,他将目光转向了朱乾二人。   “怎样?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这种事情你问我们啊?”朱乾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完全不明白灵宝问这个有什么目的。   可他才回答了这么一句,一旁的天罗却用她那特别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叹道:“不要对自己喜欢的人,隐瞒自己的感情,也千万不要对喜欢的人,有所误会…”   朱乾一呆,天罗这个语气,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在她的印象中,天罗最低落的时候,也只有那一天,那一个晚上,和她开玩笑的那次。   朱乾正想着,却莫名地回忆起那个时候的天罗,仔细想来,似乎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与天罗似乎就已经渐行渐远了,而天罗,也完全变成了她陌生的存在。   “你呢?对于这件事情,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吧?”朱乾思考着自己与天罗的过往,灵宝忽然插嘴,让朱乾心中是有点厌烦的,可抬头对上了灵宝那双唯一露出的明眸,他心中的烦闷又消失了。   不得不说,她发现,灵宝就算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可看着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眸子,这火气还真的就没有办法再发出来了。   朱乾悄悄地叹了一口闷气,偷偷地瞄了一眼一旁的天罗,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就好像是我们的师尊一样,讲完课了,还要来考验一下我们的悟性似得?”   “欸?有吗?”灵宝呆,挠起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哟!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开心的~”   “不是在表扬你好么!”朱乾直接大叫着吐槽了。   灵宝闻言,立刻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也不过是想要知道你们对于爱情的看法罢了。权当是在聊聊天,你要是不愿意说,不说也没有关系啊?”   “喂…你刚才的语气是在用一个问句吧?我不说真的可以吗?”朱乾额头落下汗珠,眼眯成了半月,压根就不相信灵宝这说的会是真话。   “我是说真的,其实现在我不过是借用我的口,来让你们俩人能够好好的说说话罢了。毕竟我听说你们俩人已经很久没有如同很很久以前那样好好说话了。   同一个门派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这样一天到头见面不好好打招呼,不觉得尴尬癌都好犯了吗?”   被灵宝这般地质问了一下,朱乾不由地望向了天罗:“你和灵宝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她没说,不过我不傻,我这双眼,可亮着呢!从你老是躲着天罗师姐的态度,还有天罗师姐坚决关心你的态度,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关系不简单~”   灵宝说着话的时候,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得都有点如同人间界的某表情包的滑稽君了。   朱乾被她这样看得心中有些窘,“我…我表现出什么了?天罗很关心我?难道不是比较关心某些方…”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如今看到这一幕,朱乾师兄你别告诉我,你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灵宝完全不等朱乾说出让人特囧的话来,不可思地挥手打断了。   “你要是不想说,甚至想要继续误会天罗师姐,就撒手!真是看到你这表情就烦,欺软怕硬吗!”   灵宝一边说,一边忽然出现了两人之间,套着月老小册的手刀直接下来,就轻而易举地甩开了两人的手。   随着天罗的手从自己的手中脱离出去,朱乾没有来的一慌,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抓住被灵宝甩开的手。   只是,一抬手,就被灵宝抓住了手腕,灵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朱乾师兄,何必呢?不在乎就撒手呗?”   “谁说我不喜欢了啊!”朱乾被灵宝这一下挡住了行动力,心中别说有多恼怒了,直接咆哮出声。   只不过这一声吼出来,灵宝那双本来就带着笑意的双眼,笑得更加的不怀好意了,“哎哟,没想到啊,原来朱乾师兄你其实是喜欢天罗师姐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回过了头去,“天罗师姐,怎样?听到了没…?哎哟!好疼!朱师兄你居然踩我?”   灵宝这去邀功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就直接被朱乾直接一脚踩在了鞋子上,顿时疼得直接惨叫出声了。   朱乾更是趁着灵宝弯下腰去的时候,伸手去抓天罗的手,大叫道:“天罗,别被这疯丫头牵着鼻子走了!走!我们先…”   “啪”的一声,天罗一把就甩开了朱乾抓过来的手,看向朱乾的眼神,不由地流露出了一些疲惫之色。   她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灵宝脚上的伤势,松了一口气,“没事,只是被踩了一脚,并没有动用真气,过会儿就会好。可以站起来吗?”   “呃…可、可以啊?那啥,天罗师姐…你这样对朱乾师兄会不会有点…”灵宝被天罗扶着站起身,表情说不出的尴尬,她怎么就有一种好像是第三者插足的感觉?   她…不会是不小心将事情给搞砸了吧?   “没事,随他去吧!我感觉,我可能真的已经不了解她了。他说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   “啥?什么意思?天罗师姐你不是都听到她亲口承认他其实是喜欢着你的了吗?”   “喜欢真的是逞一时口舌,随随便便的就这样说出来的吗?要是真的对我有喜欢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会这样随随便便的说出口?随随便便就想要来抓住我的手?   说白了,其实仅仅是因为看到了我改变了形象吧?”   天罗说着,脱下了自己身上那套由灵宝专门为她精挑细选的衣服,重新将头发落了下来。   随着她低头闭眼拆开头发,在随着那飘逸的长发披散落下来,滑过双肩,从耳后垂落,滑落到双肩,天罗睁开了眼睛,“我是天罗,是敦煌宗的大师姐,也是敦煌宗的二师兄。我本性就是如此风流,不喜欢,那就滚!   非要我去回到过去,扮演着一个已经不能算是我自己的那样一种人格,就算一时因为无法习惯,而表现出来,那却根本不会是我自己的本来面目。   光是因为这些改变,就喜欢我的人,却因为我平日的样子躲着我,我猜,这根本就不是喜欢吧!”   糟!   灵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暗暗一惊,她发现自己貌似在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一句话,而偏偏,那句话还就让原本就非常细心的天罗给捕捉到了!   天罗本就是一个善于捕捉人心,分析他人语言的人,刚才灵宝说了朱乾在躲着她,什么事情不能化解的问题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这话仔细想想,就让天罗开始越来越明白这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再听朱乾随后被灵宝逼出来的那一句喜欢,如何还能继续保持冷静与平常心?   朱乾踩在灵宝脚上,伸手来拉她手的那一刻,让天罗最后的怒火就不由地上来了。   她印象之中,不会伤害女孩子的温柔朱乾,却因为灵宝说多了话,而一脚就踩在了灵宝的脚上…!   这…绝不能忍!   ********************************************   殇之菌:这就是名为月老的爱情搅屎棍呐…殇之菌只想说…干得漂亮啊灵宝!一毁毁俩!哈哈~!   灵宝:(抱膝蹲墙角画圈圈)不是我…那不是我干的…蓝瘦,香菇…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五步:别小看我,天才如我,很会分析!   糟糕!非常糟糕!宋司与小秦的恋情以彼此的误会而变得不了了之,谁知道想要让朱乾与天罗稍微能够开花结果的情况,居然也变成了奢求!   灵宝(♀·正常)看着貌似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天罗对朱乾产生了某种的误会,还直接生气了!不由地想要直接从这一场乱局之中逃跑出去。   “诶诶诶额!天罗师姐,别激动,别激动,这或许是一个误会呢?朱乾师兄刚才那话可是被我逼出来的啊!   这至少很有可能是说明了,他的本意可能就是真的喜欢你呢?那就是他的心里话呢?”   天罗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地挥动着双手,还试图去给朱乾解释一下的灵宝,叹息地摇了摇头。   “灵宝,不要帮朱乾说话了,我知道,前阵子他追着你跑,或许,你对他是有了那么一些比较特别的感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喜欢我的,如果喜欢…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对待你?   唉…大概,从一开始,我就看错他了吧?”   “不不不!没看错啊!别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这样的放弃了自己的感情了啊喂!”灵宝真是有点生气了。   别开玩笑了啊!怎么她才希望撮合别人,就会变成两个人直接产生矛盾的情况出现啊!她是月老好不好!不是随随便便拆散别人的姻缘的破坏神好不好!   这样下去的话,下次还叫她怎样愉快的玩耍了啊!   以为这是房子,拆一拆,还可以换新一下的吗?这多拆一下,是会导致根基不稳,多年努力直接消失的好么!   “我说!天罗师姐你刚才不还说了绝对不能制造出什么误会来的吗!现在这摆明了有误会了好么!你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   灵宝的话,让天罗的脸上迅速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来,她向前迈出一步,那高叉的袍子之中,露出了一条白皙的大腿,看着很是光滑,真是比起灵宝过去看到的穿着丝袜的少女大腿都要光滑。   紧接着,却是天罗那如同是挑衅一般的问话:“所以,朱乾师兄,你是想要对如此的话,说点什么吗?”   天罗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别说朱乾了,灵宝都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不忍直视了,“天罗师姐,我说你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至于如此以势压人吗?”   “这就是我,他如果不能接受,那就不要接受好了。”天罗嘲讽地笑道,口气之中,全都是失望的意思。   灵宝沉默了,挠了挠脸颊,也不劝了,只能同情地看了一眼,貌似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破坏了自己在天罗心目中的印象的朱乾,朱乾的红色进度条很明显是从之前最开始的五十,提升到了九十九。   可惜,到了现在,被天罗这样刺激一下,原本的进度条已经重新降低到了六十。   至于天罗…之前没注意,现在天罗态度变了,灵宝这才注意到属于天罗的进度条的出现。   之前之所以灵宝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天罗的进度条,只是因为在天罗的身上,她的情感其实是饱和的状态。   也正是非常自然的原生态,现在,是因为明显表现出了对于对方的喜恶,这才让灵宝注意到了。   天罗关于爱情的进度,现在基本已经降到三十了,甚至可以说,还在继续的下降中,要是彻底地降到了零点,灵宝都怀疑那样的感情,还能不能重新挽回。   毕竟这又不是自己那父母,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讨厌!已经不相信爱了,可每次互动的时候,明显好感度还是会往上升的嘛!那内心可是非常诚实的~   根据她灵宝的推测,之所以会那样,很大的可能,是因为父母之间在感情的基础上,还有肉体的亲近接触的经验,还都是有了几个孩子的爸妈了,所以感情易升温。   可现在她所处理的这两对…要她怎么说才好了…?   小秦明显是被宋司给甩了,之后又遭到了秦家惨无人道的对待,甚至夺走了贞操,成为了令人唾弃的存在。   她对于宋司的感情是很深,但是在她内心之中,黑色的进度条却远远的比红色深得多,圆满得多。   如果她灵宝没有猜错的话,那不是仇恨,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对于宋司的某些感情,例如说,感觉自己配不上?   大概也是因为有那么一丝私信存在,所以她希望宋司是可以直接将她忘记。情愿宋司不记得自己,也不希望心上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什么的…   罢了罢了…这种她灵宝一个外人都看透了,也就是两个当事人看不清整件事情其实都是因为相互爱着对方。   真是…要不是因为她灵宝是月老,嗅到这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别说是直接破坏了,当然是选择烧烧烧啊!   再说说朱乾与天罗,如果是之前单纯的还是男儿身的朱乾,大概会避免这次被天罗误会。   但是相对应的,估计也绝对不会有理解天罗的一天。   天罗出生的时候,似乎是一个人间界所说的IS患者。但是她的成长明显是更加偏向于女性的。   有着惊天的修炼天赋的她,有如今成就,或许很大程度是她努力地将自己的天赋争取发挥出来了。   但是根据她灵宝的旁观与推测,会不会…有某些程度的是为了别人正视自己?喜欢自己?   毕竟出生得有些特别了,与众不同的感觉,也只有她灵宝才懂啊…那份生来就是最特别的存在,整个世间就只有自己的寂寞孤傲的感觉,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特别是她灵宝,不但长得帅气、潇洒、有才、多金、有自己的公司不说,还有着能够吸引一群有才之士情愿为了自己效忠的人格魅力!最重要的是,人!品!完!美!   咳!虽然她灵宝在各个方面完爆天罗,不过怎么说,天罗在大多数的人当中,也算是非常出色的努力型天才。   按照她灵宝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天罗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的,不过大概,在这样的一份骄傲的内心之下,还存在着某种对自身的自卑吧?   毕竟,她可以说是女人,也可以说是男人,上天给她造就了完美的身体,但对世俗,她就是个怪物。   根据她所看的心理学推测的话,很大可能,就是出于这种原因,天罗是害怕自己会被朱乾讨厌的。   应该是在曾几何时,有过对于朱乾的试探。或许是失败了,让天罗干脆彻底地改变了他自己,成就如今天罗。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缘故,天罗对于原本已经死心的事情,抱有那一丝的期待。结果…   “啧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还真不是我能搞定的问题。”灵宝越想越是同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咋舌叹道。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灵宝小师妹?你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什么?不要再继续傻站在那里了,我们处于一下宋捕头的状态吧?”天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带着她的傲气与隐藏着的无奈,转过了身去,那一眼扫过朱乾,再不复以往看待朱乾的与众不同。   就仅仅是那样的一眼,随着目光转移开,朱乾感觉到了胸口一股郁结之气涌上心头,在天罗彻底转过身的时候,一口血无法控制的喷了出来。   朱乾,无声无息地朝着地上滑落下去。   “当心!”灵宝作为旁观者,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冲了上去,将原本倒下的朱乾给扶住了。   朱乾的脸色并不是惨白的,而是通红的,双目紧闭,浑身发烫,灵宝这才想起什么一般的愕然叫起来:“这情况…该不会是天罗师姐你所说的毒发了吧?”   天罗在听到灵宝一声当心的时候,就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就看朱乾那一下,直接就朝着地上砸去。   如果不是灵宝扶住的足够及时,让朱乾直接砸如了她那基本和平的没有多大区别的胸膛之上,这个时候的正朱乾光是直接砸在地上,大概就会砸伤什么地方。   “毒发了?怎么可能那么快?不是说了药效持续三天吗?今天才只是第一天而已啊!”   天罗原本的怒气,在看到了朱乾倒下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看到朱乾通红的脸庞,她急急匆匆赶了过来,伸手按在了朱乾的脉搏上。   只是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可以说,是从着急变成了古怪,转而又从古怪,变得惊奇。   她忍不住多看了朱乾俩眼,无法置信:“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朱乾他理应是男孩子才对…”   “啊——!啊啊啊!对了,天罗师姐您别那么着急!没事,我有不需要**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我我我…我去找昶斐师兄!”   天罗这话一出口,灵宝直接大叫了起来。   马丹啊!绝对不能被发现朱乾的性别有变啊!到时候朱乾被认定成女人之后,彻底自暴自弃将她给曝光,那她不是死定了啊啊啊啊——   不等天罗反应,灵宝一把就将朱乾给抱了起来:“天罗师姐!现在你既然已经对朱乾师兄失望了,那就直接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绝对不会让朱乾师兄再度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放心交给我吧!”   “欸?不,我不是那个意…等等,灵宝?!”天罗还想要否认自己没有那个意思,灵宝已经一转身,一溜烟的开始抱着朱乾逃跑了!   *******************************************************   第38章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六步:喂喂,别把我当神来拜啊!   忽然被原本对男人女人就很有研究的天罗注意到朱乾身体的异状,是灵宝(♀·正常)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   好吧,是她个人感觉这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   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不但甩不掉自己身后的天罗,就连朱乾也开始出现异状了啊啊啊!   身后的天罗就如一只恶鬼,脸都直接沉下来了,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灵宝怀中的朱乾,嘴角向上一咧。   “马丹啊!能不能不要一副盯着猎物的表情啊!说好的生气失望!说好的不想在搭理朱乾的师姐哪里去了!   表情要不要那么恐怖啊喂!心脏都要吓得停止了啊!”   “灵宝小师妹!别跑啊!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我现在发现我没有那么讨厌朱乾了。好歹我们都是一个门派的,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也不能让小师妹你一人应付!”   身后的天罗大声地叫声,脚下的速度丝毫不慢,灵宝跑多快,她就用更快的速度拼命追上。   这样消耗体力与真气实在是太大了,可天罗怎么可能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放着对方不管?追得别提有多急切了。   这憋着一股气,直接追上来的架势,别说是吓到了令灵宝,就连四周的路人也被吓得花容失色。   不少人在天罗冲过来的时候,本能的伸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与屁股,一个个都好像一个球儿似得缩了起来。   很快他们注意到天罗追逐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的时候,就连尴尬都已经忘记了,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那个被天罗穷追不舍地少女,默默为她点香了。   可怜呐…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碰上天罗这个可怕的色魔啊?只怕明天天罗的后宫名单上,又要再多出一个无辜深深迷恋着天罗的少女了。   “阿嚏阿嚏!”灵宝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脚下一滑,差点就平地摔倒了,“我去这个时候就不要有人想我了啊!虽然我很出色,但是,能不能改天再想啊!”   灵宝真是杀人的心情都有了,就差没有直接去和在此刻惦记着他的家伙拼命了!   不管现在她和朱乾在之前有什么恩怨和误会,但是只要她灵宝还是月老,就绝对不能让人白白糟蹋了朱乾…   只是,朱乾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扒拉起她自己的衣服来了,口中还在不断叫着:“热…好热…好热啊…好难受,天罗…我不是有意的啊…天罗…好热啊…为什么…”   “这种时候了,别跟我说什么为什么了!我又不是天罗!你再动来动去的,信不信我直接将你丢给天罗?”   灵宝心中真叫一个气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乱用那些奇怪的仙家法术了,朱乾在她身上磨蹭着的感觉,根本就是叫人的内心备受磨难好不好?   “你不是天罗?你为什么不是天罗…?”而她身上的家伙,这个时候还迷迷糊糊地傻笑着反问。   “我怎么知道!”灵宝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伸手想要直接将朱乾打晕了再继续逃。   “灵宝~小师妹~你和朱乾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然而,灵宝还没跑动,肩膀就已经被一双大手给直接抓住了。   “噫——”灵宝这一回头,心中莫名有种初次撞鬼的感觉,那由脊椎骨直窜上来的感觉,真是让她哆嗦!   灵宝此刻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猫咪戏弄着的老鼠,不管怎么尝试逃跑,都逃不掉。   “我可是~从朱乾的身上,嗅到了和我印象之中完全不一样的味道和感觉哦?”天罗一边说,一边已经轻轻地吸着鼻子,从灵宝的腰间一路紧贴着向上嗅了上来。   “卧槽!天罗师姐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啊啊啊啊!”灵宝实在是被对方疯狂至极的行为逼得直接吼了出来,完全就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双手直接向后挥舞了出去。   人们心目之中的色魔,那个人见人怕的天罗…和敦煌宗鼎鼎有名的大师兄朱乾,就这样突兀地撞到了一起…   一个如同是棒球,一个就是球棒,这一个人重量的打击力与灵宝那通过了多次的接触影响,而得到的暴力…   在众人那各种情绪的围观之下,天罗飞出去了,就如所有被这般打飞出去的人们一般无二的,成了抛物线…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溅得四周尘土飞扬…她却直接倒地不起。   “打…打败了?那个天之恶鬼被打败了?这怎么可能…那个恶鬼…居然被灵宝小师妹给…一击秒杀!”   也不知道是谁,迟疑地呢喃了一声,随即,他的声音变成了惊喜的欢呼,“灵宝小师妹…逃过了天罗的魔爪!她打败了那个家伙!天呐!灵宝你是神吗!”   有人泪流满面地捂住了嘴巴,“我见证了奇迹!”   “老天呐!您终于开眼找人收了那妖孽了吗!”有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仰起头,张开了双臂。   “赞美灵宝!”有人虔诚的跪了下来,朝着灵宝就拜。   “姐姐啊!终于有人替你报仇了!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有人似乎是想到了被天罗迫害的亲人,直接兴奋地大吼了一声,就朝着某个方向疯狂地冲了过去。   有人更是激动,握紧了双拳,大吼道:“我要将这一幕雕刻出来,供所有后世之人瞻仰!我要将灵宝小师妹的丰功伟业告诉天下人,她是个英雄!她会名垂青史!”   灵宝傻眼了,她眨巴眨巴眼,看向手中还抓着的朱乾的鞋子,顿时反应过来:“别雕刻!别记录!我才不要以这样的方向名垂青史啊!”   “灵宝小师妹,你不用谦虚了,你就是我们心目之中的大英雄,我们太感动了,一定要记下来!”   “灵宝小姐姐,这只鞋子可以送给我们吗?我们会好好地将它当成是你,一直供奉着的!”   几个孩子眼睛亮晶晶地捧着灵宝刚刚丢下的那只朱乾的谢谢,一脸的崇敬与期待。   “别将一只鞋子当成我啊喂!很失礼的好不好!”灵宝就差没有直接骂出来了,“我不是谦虚啊喂!别将我当成是什么推翻了大地主的革命主义啊喂!   至于么!至于么!天罗师姐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啊!你们这节奏是要将我给直接神化啊等等啊那边那个!我都说了不要雕刻了啊!又不是打败大魔王,住手啊啊!”   然而,我行我素的这些人,依旧是用着那崇拜至极的目光看着灵宝,就连称呼都变了:“灵宝仙长,您说什么,就是我们!我们不会这样正大光明的去做崇拜的!   我们知道您不在乎这些虚名,又担心其他人会嫉妒您,因此影响了他们的道心,所以,我们会偷偷进行的!”   泥煤的偷偷进行啊!真当这是地下党,打游击了啊!   灵宝瞬间无言以对,嘴巴不由地狠狠抽搐起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家伙,真的是被天罗给吓惨了,也不知道天罗在这些年来,到底是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才弄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所以说…恋爱之中的人,不是变成傻子,就是变成疯子吗?”对于那些已经擅自进行理解的人们,灵宝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怕自己不小心多说了一点什么的话,会被直接当成是什么真理就给拿去当个什么灵宝语录了。   要真是变成那样的话,拜托,请直接给她一个痛快!   要再这样下去的话,这都会直接变成邪教了吧…   灵宝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开始与月老小册等神器进行沟通了:“喂,贱小册,神农尺,神笏,我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直接让人失去记忆的?”   三者很沉默,月老小册的回答很谨慎:“你知道了的话,打算利用这些做什么恐怖袭击吗?”   “哈?恐怖袭击?”灵宝茫然了,几个意思?   “我为什么要进行什么恐怖袭击?现在的情况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还说什么恐怖袭击?”   “是吗是吗…”一旁神农尺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那还好,那就…”   它话还没有说完,月老小册直接打断:“别上当!她这些日子的表现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绝对不可能简单!”   灵宝微微地将双眼眯成了半月:“贱小册,我可以容忍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个主人的无理取闹…甚至目无主人的态度。但是,现在是我非常需要你们出谋划策的时候,你们如果觉得现在这个我那么好说话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心想事成。”   “呃…”月老小册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这样不可爱,是不会有男孩子喜欢你的。”   “谢谢你的祝福啊!我倒是希望能多点女孩子喜欢我!”灵宝没好气地回击了一句,转而对神农尺说道:“贱小册欠揍,就不要管它了,你有什么令人失去半小时左右的记忆的法子吗?”   “敲闷棍?”神农尺试探的问。   “要是百发百成功的话,我不介意用那个法子。”   “那没有了。”神农尺无奈。   “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信,好吧,我可以教你一种用仙元转化一种毒素的办法,可以让人失去二十分钟左右的记忆。不过,对于仙元的消耗非常大,你现在根基不稳……”   “等等…”   “果然还是不要用那种害人害己的法子了吧?”   “不,我是想说,你居然还会用毒?”   “这是不关注的重点吗?!”   “哦,就算不是重点我也很在乎啊?你不是治病救人的神农尺吗?”   “谁说我是治病救人的神农尺了?我最初的用途是用来试毒的啊?我是九黎制造出来最早的玉蛊啊?你这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万年前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个灵器居然还不是灵器那么简单的存在啊?居然还有特别身份啊喂!”灵宝没忍住,还是惊叹出声了。   ****************************************************   殇之菌有话说:   (呐喊)灵宝你本来就是神吧!   今天一更,没有加更,因为作死去收集素材去了,感觉自己真的很作死…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七步:影响他人记忆的蛊术   在灵宝(♀·正常)做了错事,直接被一群人曾经被天罗“欺压”得很惨的人们奉若神明的时候,意外得知了神农尺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用玉石制造出来的灵器。   神农尺居然是蛊虫所化?而且,并不单纯只是治疗?   “我是上古蛊神啊!当初九黎将我培养出来就耗费了很多的蛊与经历,你要知道,那个时候的蛊,比起现在不知道要高级了多少,我基本是通过了八十一次的筛选,被特别培养出来的蛊,本身具备着的就是各种蛊王的能力。”   神农尺很平静地说着,令灵宝吃惊的是,它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是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   这真的是在陈述一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实。可就是听它这样的语气说着话,让灵宝却有点傻眼了。   “你…您都是那么老的神物了,我说…那、那您干嘛都表现得跟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差不多啊…”   “你难道不知道,活的时间越是久,看待事物的眼光,还有对待人的态度,就会慢慢的发生改变吗?”神农尺一点也不惊奇灵宝这尴尬无比地态度转变。   “刚刚诞生出来的我,在那个时候,杀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光是和我同族的虫类,就死了数以万计。”神农尺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过往,隐约有点难受。   “欸嘿,您这一点还真像是一个老爷子,说话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喜欢回忆往事,和kill fox的一位老爷子很像!”   灵宝见它沉思,顿时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神农尺听得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说话,真想直接幻化出真身,给灵宝的脑袋狠狠地来一下。   可转念想想,神农尺还是说道:“算了,那些事情之后再说,你如果想要让在场这么多人失去二十分钟的记忆,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小子以后对我老人家客气点!”   “哈哈…哈哈…”灵宝干笑着挠着脸颊,小声嘀咕:“要知道您老是活了万年的生物所化,我也不会这么不客气啊?怎么说我也是尊老爱幼好少年…可为什么成了灵器…”   “你在那边自个儿小声嘀咕什么?”   “呃,不,没啥,话说您倒是跟我说说呗?怎么让在场那么多人失去二十分钟左右的记忆?”   “其实让人失去二十分钟的记忆是相对比较简单的,你们现在人类的医学,应该已经发觉了储存记忆的区域就是人脑的大脑皮层与海马区吧?”   “嗯…听说过。”灵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没有特别了解过这方面的问题,但似乎正是您所说的那般。”   “听说过就好,人脑之中,海马区是负责储存近期主要记忆,几周内或几个月内的记忆鲜明暂留,以便快速存取。这些记忆,会根据人类或是生物自身意识的处理,来决定是保留还是自动消失。   一般是认可为最重要的记忆时,会被转移到大脑皮层进行永久的保存,而目前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刚才所看到的记忆,其实算得上是暂时储存在海马区的。   这样一来的话,你只要利用你自身的仙元,转化控制蛊虫进入他们身体,暂时取代他们的自我意识,对他们的海马区刚刚接收到的记忆,进行否认。   那些记忆,就会如同一些并不重要的记忆那般,很快的就从他们的脑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灵宝听得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等一下,按照你这说法,只要运用得当,至少是几个月中的记忆,都可以自由的让他们将一些事情当成不重要的回忆进行遗忘?”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神农尺警惕。   灵宝却有点异想天开地握紧了双手,有点兴奋地仰起头说道:“那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什么的,也可以选择性的去遗忘咯?类似于长相被人看到,然后让对方自己刚才所见到的长相什么的?”   “你别说,很多神仙天生就具备让别人遗忘自己长相的能力,凡人不管看多少次,都无法记住神仙的真身。”   在旁默默听这的月老小册,忽然想起什么的插嘴道。   “这么神奇?都不需要用什么蛊虫就能办到了?”灵宝惊叹,那表情真是有点跃跃欲试了。   后者却哈哈一笑:“不,那只是一种非常单纯的保护机制,只保证神仙的真身不会被发现的机制罢了。基本算是你平时玩游戏的时候,所说的被动技能。不能主动进行释放,所以你就死心吧…”   月老小册话才出口,就直接被灵宝给摔地上了。   灵宝抬起自己的脚,就直接狠狠地踩了它两脚,继续对神农尺客气地笑道:“那…神农尺前辈,我要怎做?”   神农尺感知了一下悲惨的被灵宝踩在脚下的月老小册,虽然感觉这家伙真的是自作孽,不过依旧让他怕怕的。   “首先,你要有自己的分魂蛊虫,你运气很好,我主动认你为主了,所以算得上是你的蛊虫。   其次,你要拥有很强的毅力与控制力,毕竟上古巫族大贤,没有绝对毅力,最终下场就是被反噬而死。   其三,你必须有着绝对的细心,虽然说人貌似是目前的万物之灵,但是,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是退化的,身躯是非常的脆弱的。你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我,最终会导致对方大脑受损,不是变傻,就是死亡。那可是大罪孽,你已成神了,要是出现那问题,因果律会让你很惨。   最后,你不能被这股力量给控制,有很多的巫族蛊师,因为蛊术拥有着的各种奇特能力,而彻底地沉沦在这股力量之中,最终不是疯狂后,被人毁灭…就是自我毁灭。   如果你记住了这几点的话,我会开始教你如何正确地控制蛊神来影响别人的记忆。   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你,虽然你的能力开始转化成仙元了,但你终究只是从初级的小神变成了稍微有点经验的小神,终究实力也只配对付修真者了。   但是,你在这里虐菜,在神仙真魔的世界,你只会被人虐得更惨。他们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你死的很惨。”   “叶L辰吗…”灵宝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叶L辰是谁?”神农尺又一次被打断,但没忍住,问了一句。   “一个…怎么说呢?算是很厉害的家伙吧?曾经有人得罪了他,他说自己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对方死的很惨。”   灵宝的脸上流露出古怪地笑容来,嘿嘿嘿地笑了。   神农尺被她没头没脑的样子弄得有点懵:“别在那傻笑了,先不说那个姓叶的,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来吧来吧,再耽误,估计二十分钟就要过去了,不过,你刚才提醒我人外有人是什么意思?”   “啧…你这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提醒你,到时候你不要尝试影响他人二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因为你的实力不够,你非要去尝试,会遭到反噬,会令你受伤或是失忆。”   “失忆的话,我会失去多久的记忆?”灵宝的歪脑筋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消。   “轻的,失去的也就几分钟的记忆;严重的,会失去这一生的所有回忆。记住,我这不是危言耸听。   你自己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你真的将会失去一切。”   灵宝沉默了片刻,这才有了些正经:“那就…拜托神农尺前辈教我如何去做吧!我会注意的。”   看着灵宝真的是心意已决,神农尺也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将你现在的内元与仙元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来,转化成为木行,之后将我产生的能量扩散到体外,就如你的神识那般的…”   在神农尺一步步的教导之下,灵宝注意到了融合神农尺的力量后,她神识所看到的景物是翠绿的。   四周的景物有着橙红、红色的热量波动,看想去好像带着红外线眼镜似的。   但是这样一股宛如神识一般的力量,却比他自己的神识要庞大得多,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彻底地覆盖了在场所有人。   灵宝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直接转入了这些人们的大脑,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很多人的回忆,好像各种的磁带,快速如水般滑过。   “注意了,影响那么多人的记忆,可能会产生些许偏差,别紧张,听我的话,慢慢地感知你最在意的近期回忆。因为他们所看到的景象都是相同的,所以你应该能够很快地将这一部分的记忆提取出来。”   随着神农尺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话,灵宝心念随之而动,那些快速流过的记忆,立刻在一个位置迅速停顿下来。   “将你的感知触碰上去,只要思考表示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回忆,重复到这些记忆渐渐的模糊即可。”   在神农尺的指挥下,灵宝完成所有人记忆的暗示,重新清醒的时候,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刚才虽然在神农尺的口述之中,说得相当的轻巧,可是灵宝发现,她真的是后继无力,差点就无法完成对在场的围观者的记忆影响了。   在这些人当中,也是存在着一些精神力特别强大的存在,有好几次,灵宝的意识都是被直接弹了出来,这虽然不至于让神农尺反噬,但是却也给灵宝原本就不稳定的根基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   血液不受控制就从她的口鼻中流了出来。   可四周人们意外与疑惑的声音,却让灵宝感觉到了安心:“嗯?灵宝小师妹怎么倒在这里了?”   “咦…这…是天罗与朱乾?嘶…快走快走!“   “那…灵宝怎么办?”   “估计是被盯上了,别管她了,还是先走吧!”正   听着四周迅速散去的声音,灵宝也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却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两个少年人之一的一位,此刻已经非常意外地发现了倒地不起的她。   *******************************************************   今天…一更,之前码字的时候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感觉是晚上没有按时睡觉的缘故,所以早点休息,争取明天可以调整回正常的作息,然后正常的加更!嗯…真的就是这样,这绝不是今天为了收集插画的素材去填写而忘记更新什么的!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八步:没想到还是被威胁了   在驱使原本就是上古时期的蛊神转化而成的灵器·神农尺,对他人大脑海马区的短暂记忆进行修改之后,灵宝(♀·虚弱)因仙元消耗过度,导致原本就不稳定的仙脉受到了损伤。   这令她在直接在完成了基本的记忆影响之后,就无法控制自己地昏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她隐约还听到了月老小册的说话声:“这丫头,真是个白痴,其实用催眠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采取那么复杂地方式去搞,啧啧啧…”   有那么一瞬间,灵宝超级想要竖起自己的中指,赠送给之前不说,完事儿了才说的贱小册!   只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感觉到贱小册厚颜无耻地又爬回到了自己的双手,灵宝却连摔它的力气都没了。   灵宝几乎是被贱小册嘲笑的噩梦惊醒的,喵了个咪的…她居然梦见有无数的贱小册包围着她,嘲笑她居然那么愚蠢,简单事情非要搞得那么复杂。   而且,面对贱小册的嘲笑,她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这肯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偷偷地伸手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灵宝忽然有点反应过来:“奇怪了…我是摔地上,怎么感觉没有落枕?”   “因为依晴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发现了倒在路上的你,还有你的那些朋友,所以就找人将你们给带回来了。”   熟悉的少年声音让灵宝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是她之前摔倒的那个地面,这里显然是一处木屋房子之中,房间很干净,看上去好像刚刚建起不久,四周有着非常浓郁的木行灵力在这个帐篷之中充斥着。   还可以闻到一股非常清新的植物的淡淡幽香,看头顶,这屋子房檐并没有铺起来,完全就是浓密的树木。   有阳光隐隐绰绰地照射了进来,似乎有着什么法术过滤了一般,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   灵宝看得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口清凉的灵气钻入了鼻腔之中,让灵宝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清醒了不少。   整个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洗涤了一般,刚才那一瞬间紧张起来的心情又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平静。   “嗯~好舒服…”灵宝有点舒服地又重新躺了下去,这才注意到,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和她所熟悉的修真界的各个医疗点与其他家族的帐篷并不相同。   除了屋子似乎是用木头做的这一点之外,灵宝发现,这个房间的构造居然是按照人间界的医院改造的。   不止如此,就连这个房间之中的床位摆放,还有一些桌子衣柜之类的东西,也都是按照医院高等病房进行摆放的,桌子只要摸一下床底,就可以直接退出折叠桌。   要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用木头做的,就连身下的床,也都是用木头做的,灵宝绝对怀疑她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抱歉,可能我们这里和你们修真界稍微有点不同,设施可能也有点简单过头了,但是,这算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够做到最好的程度了吧…”   灵宝还在发呆呢,在帘子的隔壁,之前那一道很虚弱的声音,就好像知道她在思考什么的说道。   “那倒…没什么…就是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罢了…”灵宝脑袋转了一圈,发现她所在的帘子前方是拉开的。   在左侧,还点着一根倒香,味道并不呛人,只是,它是如同清泉一般地向下流的,看上去当有点雅致。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重新又看了一圈,灵宝这才重新将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给竖起说全了。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就是在等着她的这句话,这个时候听到了,这才笑道:“这里算是乐正家临时准备给受伤的修真者们的新的救助站吧?”   “乐正家的救助站?”灵宝茫然地反问了一句。   “嗯,应该说,是经历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昶斐的影响,修真界的斗法大会各方面的委员会,在经历了之前伊耆家的临时治疗有问题之后,保险起见,交给了我们。   他们的意思是说,我们乐正家,算得上是继承了伊耆家真正的嫡系血统,而且,是从人间界外来的。   最重要的是,昶斐几次都破坏了可能存在着的阴谋,所以,他的父母亲朋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希望我和昶斐的父亲与昶斐昶荀的母亲能够建造一个临时的站点来收容那些在斗法大会中受伤的人们。   迫于对方的压力,加上父亲大人身边的那些属下似乎真的是完全从事医疗方面的影响,最终父亲大人与主母选址到了不久前,曾经出现过神仙渡劫之地,建了医疗站。”   “这…这样吗?”灵宝恍然,嘴角抽了抽,“难怪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感觉特别的舒服…你们建房还真快啊…”   “不快点,只怕之后就有很多麻烦吧?”隔壁的人苦笑了一下,“还要炼制空间法阵,但是或许会赶不上…”   “赶不上?什么意思?”灵宝总感觉隔壁的那人…好吧,她是已经从对方的声音与话语中听出来了,这是她自己的兄弟乐正初,隔壁的乐正初话中有话。   乐正初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不知道,一种感觉吧?我感觉,我们可能会有点赶不上完成对于更多人的收容,斗法大会的决赛就快要开始了。”   对方的话,让灵宝转过了头去,伸手就想要拉开她面前的帘子,但是却被小型阵法给挡住了。   可这并不影响她去询问:“等等,为什么这么说?斗法大会的决赛应该因为所有参赛者无法参与而终止了吧!”   “不,并没有终止,有人已经决定从之前的四个人当中,选出两个人进行战斗了。”   “呵呵…他们说选出两个人,就选出两个人?要是大家都不愿意呢?那样的话,选出两个人也没有用吧!”   不,当然会让他们当中的两个人,不得不同意他们的要求。对了,灵宝小师妹,你是公孙夕的好友吧?”   对于乐正初忽然转变了话题,灵宝呆了一下,有点不知道对方忽然这么问是想要干什么。   但是根据她心中不详的预感,她立刻摇头:“不熟,听说过公孙夕大名,稍微有那么一点接触。”   “是吗…既然你们相互之间,比较熟悉的话,拜托代为转告公孙夕一身,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在他所追查的人的手中,如果不想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出事的话,那就乖乖地去参加决赛,不然…会送给他亲爱妹妹的手臂~”   灵宝的脸色不由一沉,猛地冲床上跳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隔壁所在看去,就见这个时候在隔壁的,的确是乐正初!只是,现在的乐正初,睁开的双眼没有眼白。   他的笑容,更是诡异莫名不像是乐正初应该有的样子,见到直接冲过来的灵宝,丝毫没有惊奇的神情,反倒是冲着灵宝笑了笑:“被发现了啊!”   “什么时候出手的?”灵宝脸色很难看,之前她没有仔细留意过乐正初的状态,现在她才注意到,这位兄弟的三群七魄明显缺了一魄!   对方没有附身乐正初,但是似乎得到了乐正初的一魄,进行控制与利用,同步了乐正初的行动来传话!   这样的方式,会非常严重的影响到乐正初的灵魂与肉体,就算那消失的一魄回归,也会造成身体受严重损害。   一魄如果无法回归,那乐正初不是变得体弱多病,就会导致自身的精神力无法集中,长时间处于失神状态。   这样和傻子与废物还有什么区别?怕是直接就毁了。   想到这里,灵宝下意识地想起了许依晴,看向这个时候的乐正初的眼神就愈发的冷厉了。   对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由地笑了起来:“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很是在意这个身体的主人?   难道…灵宝小师妹你喜欢着的人,不是公孙夕,而是这个就连修为都没有的少年吗?”   “我不喜欢他,但是更加讨厌你这样地伤害一个无辜之人的家伙!”灵宝的神情丝毫没有动摇。   “哎哟哎哟…居然被我们修真界年少一代最为受人喜爱的可爱小师妹给讨厌了啊!我好伤心!”   对方阴阳怪气地表现出了悲伤的态度与表情来,利用乐正初的双手,捂在了自己的心口:“好心疼啊…疼得我好想要将这一颗深爱着你的心给挖出来啊!”   对方恶俗的话语,开始有点激怒灵宝了,在灵宝的身上,开始迸发出了强烈的气息来。   乐正初脸色一变,立刻道:“你最好别乱动,灵宝小师妹,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缺少了一魄,灵魂的结构可是很松散的。你这样的灵力稍微大一点,可是很容易让他魂飞魄散的。你不想与那个比公孙夕还要强大的昶斐为敌吧?他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灵宝沉默了,原本迸发的力量,也被她强制地给压了回去。   对方见状立刻又笑了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也,灵宝小师妹能屈能伸,是个真女英雄!所以,就麻烦你到时候将话转述给公孙夕少爷了。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哦?”   对方说罢,还用乐正初的身子,直接朝着灵宝抛了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媚眼。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三十九步:已经不需要隐藏的阴谋   某个不知名的控魂者利用了乐正初的一魄,控制了乐正初的行动,来威胁灵宝(女·怒)向公孙夕传递消息。   看着双眼渐渐恢复如常,有点茫然与迷惑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乐正初,灵宝也不由地皱起眉头来…   太大意了,她完全就没有注意到乐正初的一魄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盗走的,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着不管了。   “灵宝小师妹?你怎么忽然就…”乐正初还在意外灵宝是怎样忽然从隔壁的床,跑到他这边的床位时,灵宝就已经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手指半空画了一张字符就按在了他的头上。   乐正初还有点茫然灵宝在做什么,就听这少女直接轻声地在他的耳边旁边快速念诵起他有些耳熟的经文来。   虽然不明白灵宝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乐正初却没有感觉到灵宝的身上有什么敌意,不由地乖乖配合起来。   只是,灵宝的脑门上,汗水越来越多,原本稳定的双手也轻颤了起来,最终,身子一软,朝着地上摔了去。   “小心!”乐正初见状,下意识地伸手一勾,抓住了灵宝的一只胳膊,却感觉灵宝身子轻得让他意外。   因为过度的用力,居然将灵宝直接拉得摔在了他的床上,可乐正初却顾不上这些地问道:“你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灵宝的语气很冲,她很生气,因为,刚才她在尝试将乐正初的那一魄给强行召唤回来。   结果,失败了不说,她还差点因为强制运用她根本不擅长的法术,而导致法术反噬,差点震散了她的魂!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办法,将乐正初的那一魄正给强制地留了下来,用正修真者的手段召不回。   灵宝发现,在修真界有点顺风顺水的感觉消失了,她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人间界那个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直接用蛮力解决的无力少年了。   乐正初正看到了灵宝双眼之中的不甘与愤怒,隐约产生了一种这眼神很像自己的弟弟昶斐的双眼的错觉。   “有什么让你感觉到非常懊恼吗?”乐正初阴差阳错的开口将他心中的疑问直接问出口来。   人却呆了一下,“我怎么…”   话出口,他又有点呆了,这些话,他最初也只是在自己的心中想一想,很多事情,他都能很好的控制住。   不该问的事情不去问,不该说的话不去说,他只要乖乖地去做一个嘴巴严实,善解人意的乐正初就好了。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好像有点管不住他自己的嘴。看到灵宝那双眼睛,就直接询问不该他问的事情了。   灵宝原本还在惊诧乐正初居然这样丝毫顾忌都没有的问自己问题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清楚乐正初在问完了问题时的行动与表情,灵宝的心就更加沉重起来了,失去了一魄,乐正初的集中力已经没有办法再如之前那般,所以自控力也变差了。   灵宝越想越是头疼,她不在乎乐正初如何,但是…微叹一声,灵宝还是对乐正初说道:“你听我说,其实…”   “你们…在干什么?”偏偏,这话还没有说出口,身后,正许依晴那轻柔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传来。   灵宝只感觉自己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吧?平日里绝对不会被她撞到的事情,怎么现在全都给她撞到了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就连台词也完全一样了!   只是,这一句话出口的一瞬,乐正初与灵宝双双一愣。他们这个时候,两个人保持的动作基本一致,都是一起将他们的手伸向了许依晴的方向,话也是异口同声地说。   现在还相互斜睨了彼此一眼,心中真说不出的古怪,这…到底谁才是背着自己喜欢的人劈腿的一方啊?   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古怪呢?明明要解释的是他/她啊!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主动开口要去解释?   乐正初的脑海之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这难道是因为…许依晴其实喜欢着的…是女孩子?   灵宝本人却是在苦笑了,她反应过来了,其实她不需要去解释的,因为,许依晴在她告白的时候,已经拒绝自己了,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   就算被说成是无情无心之人,可是现在这个状态的她,也是会有很实在的感觉的啊!   灵宝有些黯然地从床上站起身来,垂下眼睑,有点不愿去看许依晴的脸庞与她的表情。   “别走!恩…前…不对,是灵…灵宝?”只是,灵宝轻叹一声,准备就这样与许依晴擦肩而过的动作,被少女直接拦了下来,连续改变了几次的称呼方式,让灵宝都开始不太理解许依晴在思考一些什么事情了。   她不解地抬起头来,直接与许依晴对视上了。   直面灵宝的双眼,许依晴再低头看了看灵宝的胸口,眼眶不由地湿润,伸手还捏了捏灵宝的脸颊,“果然!”   “各然(果然)?”灵宝被许依晴的行动给搞糊涂了,歪着头不太清楚许依晴这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再针对作为昶斐的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作为灵宝的自己的什么事情了?   “果然是你!”可随着她一声果然问出口,许依晴直接就抱住了灵宝,双手直接穿过灵宝腋下,将她给抱住了。   灵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背脊的汗毛也都直接竖起来了,说话哆嗦了,腰酸腿疼手都开始抽筋了,“什、什么什么什么?什、什什么果然啊?你别随便抱啊!”   “别走…别再忽然从我的面前消失了…拜托你了…”谁料,灵宝想挣扎,许依晴却抱得更加的紧了。   紧得灵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了,“别…别这样…你…你想要掐死我吗…”   灵宝的脸色已经开始变成猪肝色了,许依晴都直接将她从地上给抱起来了,别说是震惊灵宝了,乐正初都吓得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要来解救灵宝了。   灵宝的脑子都蒙了,这…莫非当初许依晴拒绝作为昶斐的他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许依晴是百合女?!   不是吧?这幸福来得太忽然,她根本没法接受啊!   灵宝还有点沉迷可能存在着的某种幸福,一旁大门忽然被人踹开,几根冰针直接就插入了许依晴后颈。   许依晴身子一晃,松开了抱住灵宝的双手,身子还是朝着地上摔去。   灵宝条件反射地扶住了倒向地面的少女,“谁?”   “我!”对方没好气地丢下一句,灵宝抬头就看到黎灸,在他身后,还跟着抱着宋司的公孙夕。   “欸?”灵宝惘然地看着忽然竟来的三人,“你们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不算是忽然来这里,我们算是刚刚好,被人追赶地不得不来这里,碰巧现在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都算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人罢了,谁知道还藏了一个收到影响的人!”   黎灸大口喘着气,伸手用衣袖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这还真是汗如雨下了。   公孙夕顺势进入了这个房间之中,将宋司放在了门边的推床上,自己靠着墙缓缓地滑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叹道:“没想到,我还是棋差一招,让他们做到了那种程度了…早知如此,那时候就应该压制战力…”   “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地给我解释一下外面发生的事情?之后再继续给我感叹?”灵宝没耐心,直接打断。   公孙夕与黎灸对视了一眼,公孙夕非常难得地将脑袋靠在了墙上,朝着黎灸挥了挥手,“你说…”   “为什么是我说啊!我也很累了好么…”黎灸抱怨了一句,在地上坐了下来,道:“其实吧…我们在两个小时前,还在处理宋司的伤口。   他的伤口不算最致命,但是舌头却被他给咬断了,因为舌头最为敏感,流血量又非常频繁,还是被牙给咬断的,所以,想要重新接上其实是相当麻烦与费事的。   所以那时候我要用全副精神去应对。”   “你…废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多?长话短说!”灵宝有点不耐烦,她心中可有点懊恼黎灸让她瞬间梦醒,就连再多幻想一下和许依晴拥抱的机会都没有。   黎灸一顿,回答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是在刚刚接上宋司的舌头后,正想休息,就直接被人给打飞了!”   他说着还有些火大,灵宝听得却已经是满头的黑线了,“所以说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刚才还酝酿什么气氛啊!”   “酝酿什么气氛?我才没有酝酿气氛,我是在整理我自己的思虑啊!因为我被莫名其妙的打飞出去的时候,我抬头就看到了斗法大会的方向有黑色龙气在盘绕啊!”   “所以?”灵宝歪头。   “你这丫头…你难道不知道,龙华之都的龙脉开始变异了吗?”黎灸无言以对地伸手扶额了。   “龙脉…等等,你们是说那些人间界的风水大师他们口中经常所说的那个龙脉吗?那不是人间界才有的吗?”灵宝念叨一句,算是明白龙脉是什么意思了。   也不能怪她不知道,关键是,他对那方面真的从来就没有研究,倒是在kill fox的那个老爷子,貌似曾经经常会念叨什么龙脉之类的事情。   龙脉,就如人的灵脉一般,是山川大河的灵脉,龙脉的核心,就相当于一个人的灵核。   “谁跟你说,龙脉是只有人间界才有的东西?修真界 存在的历史,比起人间界如今的文明都要就见很多。   我们除了知道修真界是上古时期的贤者大能,为了躲避灾难创造出来的之外,其他基本都不了解,但是很多方面完全是个人间界一样的。   特别是龙华之都的龙脉,龙脉强大神圣,居住在这一片大陆上的生物,大多会是内心淳朴长寿,充满灵性。   龙脉病弱将死,大陆上植被灵气都会开始匮乏消散,居住在这片大陆上的生物,就会病弱体虚,脾气暴躁。   龙脉若是归一人所有,这人便有机会成圣!甚至直接超越了神仙本身的存在。但是运势全部被抢,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遭殃。   现在龙脉发生异变,很有可能就是有人打龙脉的主意了!”   黎灸一口气解释完,也有点开始烦躁起来:“现在龙脉变异,也不知道具体算是什么情况…很多人已经开始精神错乱了…离开修真界的道路也被封死了,完全就是想要用我们这些处于这一条龙脉上的所有人作为祭品嘛!”   灵宝听得,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她不清楚幕后之人的阴谋,但是,知道的时候,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严重的情况。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不管是群里,还是书区,又热闹了一回,让殇之菌超级有码字的动力,这是加更39,增加五百字免费的,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步:看不出来,公孙夕还是个画家!   从算是逃到了这个地方来的公孙夕与黎灸口中听闻了在龙华之都龙脉的异变,让原本还觉得可以轻松地处理一些事情的灵宝(♀·正常)开始烦躁起来。   她在发现修真界之中有阴谋的时候,一直有思考修真界幕后的家伙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又为了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居然是为了动龙脉,以整个大陆之人为祭!不知道是想要成圣,还是想要毁掉这个修真界。   这对于灵宝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她抓了抓脸颊,张了张口,又再度闭嘴思考了好半晌,无奈道:“说真的,我一点都不了解那个什么龙脉的事情,你们知道龙脉异变的话,要怎么修复或者是阻止继续异变吗?”   公孙夕抬头与黎灸对视了一眼,一齐望向灵宝,摇了摇头:“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逃到这里,放任龙脉不管了。关键就是,我们不知道。”   “修真界之中,很少存在风水是这类的人啊…”   “风水师?哦哦!对哦,风水师!你提醒我了,风水师吗…”灵宝眼睛一亮,想起什么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个少年问道,“如果是人间界的风水师,能不能处理修真界的龙脉现象?”   公孙夕与黎灸又对视了一眼,公孙夕迟疑道:“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人间界的风水师大概比我们修真界的要厉害很多。   因为我们修真界,很多关注的是自身的修炼与提高,没人会去浪费时间勘测地形来搞风水。   你如果想要去人间界搬救兵的话,别忘了,修真界与人间界的通道现在处于被封闭的状态。”黎灸最后还不忘提醒了正在兴奋的灵宝一句。   灵宝不屑地朝着他笑了笑,变戏法般取出了一部手机,“别小看我,我可是在人间界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了!”   “手机?”公孙夕意外地看了一眼灵宝手中抓着的东西,立刻又摇了摇头:“手机或许也不行,修真界是异度空间,手机是人间界利用电磁与电波传递的,这没信号。”   他还在说着,灵宝完全就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就收起自己的手机,跟没听见似的,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哒哒哒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上了。   现在要是有人看到灵宝的屏幕,会发现她的手机的确一格信号都没有,她打开的是一个名为“kill fox”的APP。   在kill fox的APP上,灵宝找到了一个昵称叫做【001:咸鱼风水师】的头像,直接点开头像,将一段话发了上去:“001,倘若龙脉被人动了,导致变异,如何处理?”   信息发出去,在灵宝三秒倒数后,一则信息立刻回复过来,“???具体说说。”   灵宝将刚才黎灸告诉自己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一遍,忽略了他们这个时候是在修真界。   面对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了回复:“零,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发布任务?”   灵宝看着信息,叹息一声,让在一旁的人也开始叹息起来,公孙夕失落地问道:“果然不行吗?”   灵宝摇了摇头,指了指屏幕:“不是不行,是等我回去人间界之后,肯定又要被这个臭老头给骂了,光是想想他的唠叨,我就没法控制我的心情了…唉…”   “你居然真的用手机联系上人间界了?!你这手机是什么质地的?这都能联系到人间界?”公孙夕惊讶了,随即也开始掏自己在人间界的手机。   很快就露出了一脸的茫然之色:“还是没有信号?”   “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只是,我手机上有一个很特别的APP,是人间界一群特殊人士,利用一些比较特别的方式制造出来的,那是为了防止我们任何一个人,在真正危机关头无法救助而制造出来的。”   灵宝含糊地笑道,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地敲起自己面前的屏幕来,将信息发了出去,“之前没想到对方胆大妄为,直接对龙脉下手,现在发现太迟了,我和我的委托人被彻底地困在当中了。”   “被算计了吗?行吧,将你那边的地势山川的情况拍照我看看。如果不严重,应该还有补救的办法。”   001发了一个无奈叹息的表情,就开始安静地等待灵宝的下一步行动了。   灵宝看向了在场的几个人,有点为难地挠起自己的脸颊来:“刚才我的朋友说,需要看看现场情况,最好是可以拍一些龙脉核心附近的照片,还有这附近的山川地貌,以便于他进行判断…”   “那就拍照给他看看呗!”黎灸想也不想地说道。   公孙夕则摇头了:“人间界很多特别圈子其实并不知道我们修真界的存在,拍照可能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加上我们现在没法出去,外面的人绝大多数,精神都开始受到龙脉异变的影响,变得无法冷静思考问题了。”   他说到这,犹豫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双手多出了一张纸与一支毛笔,“好在我的记性还可以,画出来,稍微修改一下房屋的建筑应该可以。”   “不用画出房屋了,就标记处哪些地方有房就好。”灵宝在一旁提醒一句,“就当是我们年轻人刷点小聪明吧!”   “嗯…也行!”公孙夕挠了挠下巴,想象了一下,就在一旁点了点头,开始低头作画。   他的确是一个天才,虽然还只有十七岁,水墨画在他的手中眨眼呈现,还非常有现代感觉。   灵宝在公孙夕前面俯下身来,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像看看公孙夕是如何作画,惊奇的眼睛都要掉了。   以前在社会上瞎混,他见过不少画家的名画,与公孙夕的水墨画比起来,可能多了些韵味,少了些轻灵之感。   说是随便画一画,公孙夕画画却非常的认真与仔细,不少山川面貌的细节,他只要记得的,完全画了出来。   随着一整张的画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灵宝嘴巴合不拢了,“你真是一个在绘画方面也很有天赋的天才啊!”   公孙夕很谦虚地笑了笑:“过奖,我只是小的时候,与我的爷爷学过几年绘画,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个屁啊!修真界的人谁不知道求你爷爷的墨宝需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   而你又是得了你爷爷的真传,只差一步,等你踏入了大师之境,你就真的可以画龙成形了!”   黎灸非常不屑地撇嘴,鄙视了公孙夕的假正经。   “只是虚有其表的龙罢了。”公孙夕摇了摇头,否认着黎灸的说法,“真正的龙,所具备的龙气龙魂与龙力,不管是我的祖父,还是其他大师,也未必能够画出来。”   “卧槽?你小子怎么不说你怎么也画不出来?你要是能够画到那种程度了,那就是画师之中的大宗师了好么!   你一个业余学画画的,该不会还有这野心吧?”   “我哪里能够与祖父他们相比,所以刚才所说的才没有我,你是故意挤兑我的吧?”公孙夕哭笑不得。   他将自己手中的画轻轻吹了吹,这才拿起来将递给灵宝,谁料着一抬头就不小心看到了灵宝俯下身时,衣服落下时,露出的小小的…山丘…   山丘很小,看起来没有灵宝这个年纪段的正常女孩应有的发育状况,公孙夕呆了好半晌,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他甚至有点不解地歪了歪头。   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   “什么这是什么?”灵宝还在去接公孙夕递过来的画纸呢,忽然被公孙夕问了一句,看向公孙夕。   注意到公孙夕目光,也顺势地低头看了自己的一眼。   “嗯?胸啊?你不也有?”灵宝注意到对方目光看到的事物,本能回答一句,下一刻,脸颊这才开始一点点地变红了。   “喂,你们俩搞神马鬼?怎么都流鼻血了?”黎灸坐在公孙夕隔壁的大门,没注意到公孙夕与灵宝看到什么,只注意到两人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   下一刻,公孙夕被一拳打中,灵宝下意识送了他一拳,还给自己来了一拳。   “等等!你们俩个…该不会是也受到影响了吧!”两人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坏了黎灸。   黎灸拖着疲惫的身子就想跳起来,给灵宝与公孙夕一人一根银针,公孙夕捂着自己被揍的鼻子仰起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错了,君子本应非礼勿视,这一拳揍得好,将我打清醒了。放心,我会负责的…”   公孙夕朝着灵宝竖了一个大拇指,灵宝则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我也要抱歉,忘了我原来是个女的,居然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拳一眼,算是扯平了。”   “什么什么啊…你们在打什么机锋?”黎灸蒙了。   灵宝有点无奈,她的性别意识果然还是太薄弱了啊!老是忘记身体是会变成女性的啊!   怎么在作为男人的时候,赤果上身都被任何感觉,变成女孩时,别人盯着胸口看,会有点被抢了一百万似的古怪感觉?特憋屈,真是被占大便宜了!   不过…也饱了眼福了,不适应归不适应,至少灵宝感觉自己要是作为男人,其实刚才那一眼,自己也赚了。   好矛盾…   带着点小郁闷的灵宝,不由扶了扶额,这才将手机对准公孙夕画得画,将画中的内容拍下来了。   *********************************************************   今天不能确定会不会有加更,如果在等更新的小伙伴请不要再等,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一步:灵宝你得用美人计勾引昶斐才行!   在灵宝(♀·正常)被公孙夕还有她自己不小心吃了豆腐之后,灵宝心情复杂地将公孙夕的画拍下来。   刚发给了kill fox的一号,对方就回了一句:“好厉害的画!你的委托人似乎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的确,他是一个稍微比我差一点的天才。”灵宝诚实地回复一号一句,立刻得到了白眼表情一枚。   “你如果能稍微有一点我们这个民族的优良美德,或许你会更加受人尊重。”   “我就算是嚣张霸道无法无天,也一样会有人尊重我。我只是不稀罕罢了。”灵宝回了一副戴墨镜的得意表情。   对面顿时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不知道是去研究灵宝发过去的图片了,还是对她自恋的话给说得无语了。   直到在场的四个大男孩…好吧,其中一个是半男半女的月老,直到他们等得都不耐烦了,消息才迟迟传来。   “地势被强行修改了,这地方的确是龙脉所在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明显并不是正常的龙脉所在。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头魔龙龙脉,你们只怕是摊上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灵宝看到消息,立刻回复了一句。   “这个龙脉只怕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非常厉害的风水师发现,并且进行破坏与改造成了小福祉,这才能让居住在那个区域的人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   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画了圆圈的这几个地方,一定发生了大型的火灾或是死亡,形成了一种活物献祭,导致了原本被损害的龙脉龙气出现了觉醒现象!”   随一号的话,之前灵宝发过去的图片,再度地被传了回来,这一次,图片上面有几个地方被红圈勾出。   灵宝看得直接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上面所指出来的几个地方,其中好几处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湖边大家族子弟打斗溺水…龙华之都北城区大火…秦家大宅情殇魂复仇灭族事件…救助站大量伤员重伤之地…这些地方…居然全都是献活祭给龙脉的关键点?   从一开始,那些家伙就已经想要在这些地方下手?”   灵宝看着其他还有几处他并没有经历的地方,手脚一阵冰凉,她的脑子有点乱,手指没有停下,立刻询问:“一号,如果在他们献祭之前阻止或是破坏场地,能不能阻止那个什么魔龙龙脉的觉醒?不对…我说,为什么要阻止龙脉的觉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零,冷静一点,你现在要清楚,这个世间的龙脉,可并不是全都是对人类有好处的,龙脉也是会分很多种类型的,就如同人有好有怀,这些龙脉也是一样。   正常的龙脉,如果不是一方占据,用来制作死后的阴宅,或是活着时候的阳宅,居住在那片土地上,就是人杰地灵,整个城市都会非常的繁华与热闹。   但有些龙脉,是会杀人的,居住在那土地上,可能会出现将军元帅之类的特殊存在,他们可能战无不胜,但很多的生命,也会因为他们而提前被结束。   前者,被独占会诞生出帝王一般的存在,统一一切。   后者,被独占会诞生出枭雄或是强大的武将一般的存在,它毁掉一群人,来造就一个人!   如果现在你所在的那个地方有很多人,我建议你立刻联系警察去疏散人群,如果已经有几个地方被献祭了,想要挽回只怕已经很难,零,你看到我用绿色圈出来的那个地方了吗?那个地方是龙脉的核心。”   在一号的提示下,灵宝目光落在了唯一的绿色圆圈上,那个地方…是斗法大会的擂台!   “一号,这个地方,如果有人在比赛搏斗或是载歌载舞,会怎么样?”灵宝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息发出。   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回应了信息:“如果那样的话…原本已经沉寂的核心…就会被激活,一旦人们的情绪升到了顶端,龙气就会冲核心喷薄而出!   龙气会直接吞噬掉在那个时候,站在心中上方的人,作为令它苏醒最后的祭品,被吞噬的人越是强大,重新觉醒的龙脉,就越是强大!”   “嘶…”灵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怪…难怪最后希望我…昶斐或是公孙夕站在那个擂台上…真是好盘算!”   灵宝的眼睛,开始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来,要不是手中的手机是她神笏所化,这个时候,只怕已经直接被她给捏碎了!   手机上的信息还在传来:“零号,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接下了什么样的委托,但是想要改变已经开始觉醒的魔龙龙脉并不简单,你尽力就好,不要拼命。”   “我知道。那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是什么?一号你已经想到了吗?”灵宝压制了心中怒火,追问了一句。   “破解的办法吗…那会是一场损招,就算是我们风水师,也不会去冒然尝试那样的办法。”一号在迟疑。   灵宝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 又不是风水师!有什么招数拿出来便是,我自然会开动脑筋思考不会危害到无辜之人的办法来处理。”   “那个办法…可以说非常的危险,一个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但弄好了,也是会有很大的好处…”   一号没有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方案传给了灵宝,看得灵宝呆若木鸡。   在发完了解决方案之后,一号还不忘调侃一句:“如果是你亲自出马,大概你就会真正见识一次灵异现象了。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鬼神事件…”   ‘从被陨石砸到了之后,我就已经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那些所谓只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存在的鬼神了!’   灵宝看到对方最后调侃的那一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手颤了颤,还是没讲自己的吐槽发出去。   “已经找到应对的办法了吗?你的朋友和你说了一些什么?”紧张在一旁等待消息的公孙夕、黎灸与乐正初, 此时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灵宝。   灵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说了魔龙龙脉的事情,与对方意图的最后一处地方的所在之地与后果,并没有直接将一号提出的方案告诉在场的三人。   听完灵宝所说的这些,三个加在一起年纪都不超过55岁的少年脸上浮现出忧愁无奈的表情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任由对方逼迫,去参加斗法大会的决赛,最终让那个什么龙脉的龙气直接吞了他?”   黎灸也有些和灵宝一样的火气了,他们完全就是被逼迫到了绝境了。   乐正初揉着自己的眉头,不知道是不是缺少了一魄的缘故,他还算是镇定,“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你的朋友…不是很厉害的风水师吗?他其实有办法吧?   我刚才…看到你的眉头皱起来之后,又变成苦笑了…”   “你的眼睛能不要那么尖锐吗?的确是有解决的办法,一个可以说是相当危险的解决办法,失败了,大家一起玩完,成功的话,最后冒险的那人将会得到天大的好处,在龙脉居住的生物与环境也会有很大的改变。”   “什么办法?你尽管说出来,我会去照做。”公孙夕抬头,看向灵宝的手机,现在有些心烦的他,很像直接抢过灵宝手中的那个手机看看那个方案。   “不,你不行。”灵宝摇了摇头,拒绝了公孙夕的主动请缨,“弓过盈则弯,刀过刚则断,你的正面太过于刚正,性格上也根本无法适应这个方案,找你按照我这个朋友所说的事去做,只怕你不但不愿意,还会阻止这套方案的实行,所以你不行,就算是你暂时同意,也绝对会出事。”   “你还没有说,怎么知道我会拒绝?又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出事?”   “就是因为你的性格?现在你已经有点无法压制你心中的怒火了吧?所以我说了,你不适合,只有完全不会受到这件事情影响的人,才能按照这套方案去做。”   “卧槽,你们给我等等,灵宝小师妹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和那边那个差点心脏就被挖出来的病秧子去处理配合你朋友的方案去处理这件事吧?我可不要!”   “你在说不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能不能换成不情愿的表情?别给我露出跃跃欲试,太有点小期待的样子啊!”   半路插嘴的黎灸,被灵宝直接训斥的低下头去,哪里还敢再多废话一句?   灵宝无奈地按住了自己的双眼眼皮,叹息道:“黎灸没有过半决赛也就算了,乐正初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斗法大会的斗法好么?怎么可能会在决赛找他上?”   “那你准备找谁?难道是要找天罗?”   “不,我说要找的人…是昶斐。”灵宝抬头,平静地回答。   黎灸眨了眨眼,随即低头摸着下巴思忖道:“的确…是昶斐那个臭小子的话,经常藏着掖着,实力肯定还没有见底,而且你说方案是公孙夕接受不了的,昶斐那小子却是一个一正一邪的主儿,估计只要你去说了,他二话不说,就会很感兴趣地去实验实验…”   说到这,公孙夕又是一顿,抬头看向灵宝:“不过,他在前四强的准决赛时,已经因为公孙夕的缘故,导致灵核不稳,灵脉受损了,他还那么主动选择不参加决赛了。   感觉…不会因为为了帮我们,就会乖乖地按照我们的话,去拼上自己很有可能留下很大后遗症的风险去做吧?   除非是…灵宝小师妹你准备对昶斐用上美人计?   说起来,那个小子其实挺好色的呢~追求那边那个叫许依晴的妹纸的同时,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好像是红颜知己的漂亮妹纸啊!估计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啊噗…”   黎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灵宝一脚踩在了小腿上,疼得满头大汗起来。   灵宝一脸诧异与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视力不太好,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就踩中你了,真是抱歉啊!”   黎灸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脚,看着灵宝的表情,不敢再废话了,他绝对不会看错,灵宝小师妹刚才那一脚,肯定是故意的!   ************************************************************   殇之菌有话说:   第40章的加更了!看到非常大力的支持了,感觉不加更好像不太好…幸好还是成功的完成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二步:乐正临时医疗站很奇怪   “嗯,好,你继续说。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让昶斐那小子愿意乖乖地为了你,进行自我牺牲?”   自从被灵宝(♀·正常)狠狠地踩了一脚之后,黎灸说话都不太自在了,揉着自己的脚,尽量躲开灵宝。   “抱歉抱歉,黎灸大哥你怎么将你的脚收回去了?之前那一下我又不是故意踩下去的,你还真是小心眼啊!”   灵宝遗憾地看着缩着双脚的黎灸,还有点意犹未尽地咂了咂舌,转移了话题:“我自然有办法说服昶斐去参加斗法大会,倒是老夕…公孙夕这边有那么一点麻烦。   刚才有人来传话说,他们手上有公孙夕同母异父的妹妹,如果公孙夕不参与,大概…他们也不会因此就放人…”   灵宝大拇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公孙夕,眼神之中闪烁晦暗不明的光彩:“我现在比较想要了解一下公孙夕你的态度,那个妹妹,对你而言,很重要?”   “她…从我的母亲失踪之后,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公孙夕没有表明自己对于妹妹的态度。   灵宝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解公孙夕的意思了,她摇了摇头,有点苦恼:“这样的话,我还会想点其他办法,总之,我不会将更多无辜的人卷入这一场风波之中,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敢威胁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点厉害!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想象中那么好威胁!”   “你这样子,莫非是已经有什么办法让公孙夕与昶斐躲避开这一场大麻烦吗?”黎灸有点兴奋,他早就压抑很久了,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小老鼠,让他很讨厌!   “没有!”灵宝毫不犹豫回答,立刻得到了黎灸的怀疑眼神,她耸了耸肩:“因为我还不是很肯定,现在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找上昶斐。   如果他们不找昶斐,或是找不到昶斐,那不是就要换一个人来利用了?所以现在我们严重缺乏情报。   一直在这个地方干坐着肯定是等死,这样一来,只能冒险离开这里一下,出去探探风了。”   灵宝说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脚,“那边的两位就姑且交给你们俩位了,我出去看看。”   “你想死吗?!居然要出去看看?”灵宝此言一出,被黎灸与公孙夕双双拦住。   灵宝的眉头开始向上挑了:“怎么?看你们的表情与口气,是完全不相信我能平安无事打探到情报?”   公孙夕摇了摇头:“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是唯一一处没有受到龙脉影响的地方了,你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受到龙脉影响…”   “不会,肯定不会。”灵宝挥了挥手:“如果这个地方可以抵御这片土地的龙脉影响,那我也肯定不会被影响。”   “你会不会太自信了?你不过只是敦煌宗的小师妹而已!就算是天才,能别在这个大天才面前那么自大吗?”   黎灸戳着身旁的公孙夕的肩膀,对灵宝生气地说道。   “所以呢?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天才又不是你。”灵宝双眼都眯成半月眼了。   “他都不能出去,出去都有可能受到影响,你还想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乐正家的治疗站吗?”   “哦…这个意思啊!那是因为…我比他天才嘛!”灵宝自信地笑道。   这个笑靥非常好看,就是配上这表情的台词着实气笑了黎灸,“你比公孙夕天才?”他抬头看看上方的树叶,“今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还是说你脑子坏了?”   灵宝自然知道黎灸想要表达什么东西,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装模作样的黎灸与无言以对的公孙夕。   “公孙夕不使用轩辕剑的情况下,我只差一步就可以战胜他,而我那个时候倒下了,也不过是因为我自己。   如果我与他完全是站在公平公正的条件下战斗,我并不一定会输,加上我的脑袋比他会转弯。   光是这些还不够吗?我灵宝,可不像你一样缩着!”灵宝目光落在黎灸的双脚上,一语双关地揶揄道。   “你…”黎灸见她目光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脚,反应过来有点懊丧,他又一次被灵宝给摆了一道。   灵宝也不着急,双手交叉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愿意让开,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沉溺们病,要你们命了。”   在灵宝开始说话的时候,随着黎灸与公孙夕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声音上时,灵宝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双手毫不客气地敲在了他们的后颈上,电流顺着月老小册传递到两人的身上,病床上的乐正初清晰看到这两人疯狂抽搐了!   “灵宝!”他急忙叫起来,想要下床阻止灵宝的恶行。   灵宝的手在他行动之前就高高举到脑袋两侧,“别紧张,不过是进行一下电疗,让他们稍微睡一下。”   乐正初疑惑地停下他的动作,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除了表情有点疼痛,心口还有起伏的两人,问道:“为什么非要将他们电晕不可?说服他们一起去不好么?”   “他们俩个要是去了,谁来保护你们?”灵宝反问。   乐正初苦笑:“你将我与昶斐昶荀的的父母都当成是空气摆设了吗?他们与他们的属下会保护这里的人。”   “那就顺便再多保护两个人吧!他们从进来的时候开始,就满头大汗了,一般修真者在正式踏入修真的道路之后,是很少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   我见过很多修真者,都是利用自身的真气来维持自己的体力,绝不会出现如同凡人一般的浑身是汗的情况。   他们到来的时候,状态不对,不是自身的真气消耗太大,那就是他们的身体受到了什么影响。   这样的他们,只会给我拖后腿的,所以,我要单兵行动!”灵宝一边说,一边将地上的三人分别放在了空着的病床上,防止他们出现受到龙脉影响的异变,加上了防御。   乐正初在病床上看着灵宝做这么多事,有点昏昏欲睡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和昶斐真像啊…”   “胡、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和昶斐…”灵宝被吓了一跳,刚刚想要反驳两句,回头才发现乐正初已经歪着头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皱起眉头,将手放在了乐正初的额头眉心位置,犹豫了一下,还是招呼起神农尺,“神农尺,您能不能暂时留在乐正初的身边?他缺少一魄,身体太虚弱了,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不会一睡不醒。”   “别担心,我会留下分身,但我不会留下来,我已经因为你的血脉的缘故彻底地觉醒了,就是作为你的灵器而存在。你死亡的一刻,我会陷入沉睡,不是等你的直系后人找到我,令我重新觉醒,就是等你的转世来找我。   不然,就算是神仙,也是没有办法强制将我从你的身上分离开的。”神农尺平静回答。   透过昶斐的指尖,一滴血珠滴落,在乐正初的眉心位置形成了并不算有多复杂的花纹来。   “现在就这样吧!暂时强化你兄弟剩余的魂魄,这样,对方也没有办法通过被带走的一魄来影响他了。”   “真的假的?”灵宝眼神中带着一些怀疑。   “我以神农尺之名作保证。你要是怀疑,找那个月老小册来帮你?”神农尺不满地丢了一句给灵宝。   灵宝立刻叹息:“贱小册就没有多少次做事是靠谱的,找它的话,还不如找神笏来得有用得多!”   灵宝丢下这一句,手已经离开乐正初的眉心,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要说乐正霆禹不愧是乐正霆禹,灵宝从房间出来,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大不少。   可以说是围绕着之前被大火烧焦,直接砸中了乐正霆禹的那一栋房子作为中心进行建造的。   由这一间房来布置阵法,原本因为神农尺与天雷之威产生异变与生机的房子,也不知是被激活了什么,有着与寻常修真界的灵力不相同的力量在这个地方聚集着。   由这栋建筑物作阵法的阵眼核心,修改了地形,串联四周建筑物,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山环水抱的格局。   就算灵宝不懂风水,这个时候感觉这连在一起的所有建筑产生的灵力的循环往复,让灵宝感觉到异常舒服!   真不知道她灵宝的这个老爹,到底是如何做到这种程度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这个老爹,什么时候学过风水建筑之类的东西啊?   灵宝有点想要呆在这个地方不走了,这里被这样修建起来,简直比布置一个聚灵阵要舒服不知道几百倍了!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沉迷享乐的时候啊!”在一只鸟直接从面前飞过时,灵宝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正事,猛地给自己的脑袋捶了两下,寻了一个方向,就准备离开这个短短一段时间,就建成了一个大宅院的乐正家治疗站。   走了没两步,灵宝的脚步又忍不住停住了,她皱着眉头踩了踩脚下的地面,抬头看着流动着的纯净灵气…   眨巴着眼睛,随即掏出了自己的神笏,将乐正家的医疗站的事情,发送给了kill fox的一号。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莫名有个直接在提醒她,或许比起一号所说的做法之外,再加入一点其他元素,会让整个龙华之都有新的变化!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三步:或许只有牺牲才会忆起   月老小屋前,挤满了很多的人,不是灵宝(♀)之前想象之中的那些公孙夕的女粉丝想要来找她试图报复。   单纯的只是在这附近的人们,将月老小屋给包围了,他们的眼神之中,带上狂热与疯癫,口中非常整齐地叫这灵宝作为男孩子时的名字。   他们整齐划一地重复了一句话,“昶斐,参赛!昶斐,参赛!昶斐,参赛!你,将会是我们的冠军!”   灵宝站在外围,双手插在自己的口袋中,冷漠地看着这些人在她的门前跟被洗脑的狂信徒似得大声嚷嚷着。   “人呐…也不知道真的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才会变得盲目追求一些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单纯的只是为了图个痛快,图个开心,就可以侵害他人利益!   我就不信了,昶斐要是一直不出来,这些家伙还能用什么特别的方式威胁他乖乖听话不成?”   “的确,这样强硬的办法,只怕非但无法威胁到昶斐,甚至他会一直龟缩在那个小屋之中不跟出来。   不过,说不定你去主动地使用一下美人计,他就会乖乖地出来?”在灵宝身旁,刚刚还在高声尖叫的一个人,好像忽然恢复理智,转过头,对灵宝小笑问。   其他人也好像是忽然被激活了什么,齐齐转过身,将灵宝直接包围了起来,“要不你去试试看?说不定可以。”   灵宝站在原地,看着四周这些都在用奇怪目光盯着自己的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又想要找我试试?”   在场的人们都流露出相同的表情:“你在笑什么?”   “抱歉啊,我就是觉得,你这家伙真的很有趣,利用我利用得这么明目张胆的,真的以为我会照做?”   “你当然会照做,你喜欢的那个少年的一魄现在可还在我的手中,你想要让他的那一魄彻底消失吗?”   “我已经答应过你,将你要我转述的消息转达给公孙夕了,你都没有老实把乐正初的一魄乖乖交回,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准备信守承诺,那样的话,那一魄随便你利用好了。   反正,现在我在昶斐这的小屋撂下话来,我对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已经精力了,奈何对手太卑鄙,我照做了也不归还乐正初的灵魂。   到时候乐正初如果死了,就请去找这个幕后的黑手复仇好了!”灵宝大声地冲着月老小屋的方向叫道。   在场众人表情变得惊恐起来,直接朝灵宝扑了上来。   然而,他们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灵宝,一个个都软倒在地上,灵宝笑着飞上半空,“别忘了,我是玩辅助的。”   “是么?利用对对方身体的影响,还阻止我来控制他们对你发起攻击吗…看样子,的确是我太大意了,都忘记了灵宝小师妹你其实是敦煌宗的出生。”   摔在地上的人们齐齐耸耸肩,一脸的无奈:“这样的话,为了防止敦煌宗出现大量可以控制局面的人,我还是不要将他们当什么人质,直接处理掉好了。”   “随便你,反正现在敦煌宗最出色的两人你触碰不到,而我这个天才,你控制不了也杀不了。只要我们三还活着,就可以重新重振敦煌宗,而且这次还能当老大!”   灵宝嘴巴上说得兴奋与向往,心中已经紧张地打鼓了,她毕竟不是真正敦煌宗的人,让敦煌宗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牺牲掉,那等于是她害死的,她到时候将背负敦煌宗。   可是继续让对方这样一直想着办法利用她灵宝,当她灵宝好欺负,好利用,那不就是要一直被对方骑在头上?   这样还不如直接打一个赌,就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敢动手,要是真的敢动手…好烦啊!那还真没办法!   “原来灵宝小师妹你是这样想的吗?那行啊!我可以成全你,将敦煌宗的那些地位高的给杀死,这样你就可以很快当上敦煌宗的宗主了!   我帮你做到这个份儿上,你也要帮我们一个忙哦?”   在场的人们一边说,一边让出一条道,示意灵宝向着月老小屋的方向走。   灵宝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就听到有人说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的吧?你看那边!”   这人一边说,手一边指向了一个方向,就见那个方向,一个敦煌宗的长老,神志恍惚地从半空之中飞落而下。   这个长老的神色恍惚,眼神之中还有一丝挣扎,在看到灵宝的一瞬间,流露出了一丝求助。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无法控制地按在自己的丹田,直接震碎了她的元婴,身子无法控制的朝着地面上倒去!   “好了,现在如你所愿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助我们了呢?快点,快点,快点去那个小屋子邀请昶斐出来吧!”   一旁的人兴奋地说着,没注意灵宝瞳孔在刚才那一瞬间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她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敦煌宗长老,缓缓蹲下身去,伸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双眼。   她与这个长老,并不算熟,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敦煌宗,她才不会在敦煌宗待那么长时间,不会牺牲色相与她的嗓子,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丢人现眼…   就算是敦煌宗的长老们,她们也和那些年轻的敦煌宗子弟一样,很爱美,会教年轻弟子如何化妆…   她们总是叽叽喳喳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对待自家门派的弟子,与对待外人,完全就是两种态度。   比起一个修真者,敦煌宗的长老们,更像是一群训练年轻舞者的老师,课上可能非常严苛,课下则打成一片。   不管是作为敦煌宗的男性长辈还是女性长辈,都有非常不正经的时候,他们会教坏不少子弟。   会告诉他们如何勾搭漂亮姐姐或是帅气青年,为他们敦煌宗付出一些东西…   这些人,除了贪财,喜欢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一些愿望之外,比起修真界之中很多人,要好很多。   灵宝很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卑鄙算计,可能存在着羡慕嫉妒与明争暗斗…可该团结的时候,该玩闹的时候,就会如寻常学校之中的那些学子一般。   灵宝讨厌他们,因为他们处于修真界的雏形阶段,表现得不明显,可也有各种欲望。   但有的时候,灵宝没有办法讨厌他们,他们该团结的时候,真的真的非常的团结…很多时候,对待同一个门派之中的弟子,就是对待自己的手足同胞…   长老倒下来了,她在来的时候,应该是听到灵宝对神秘人所说的话的,可一直到最后,她还是在向灵宝求助…   灵宝没有救到她,只能眼睁睁看看这位对她来说,不算陌生的长老,在她的手遮住她的眼睛时,缓缓闭上。   灵宝松开了手,仔细地端详面前这位就连元婴都被直接打散的长老,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昶斐可不在那边,你抱着那个女人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去埋了吧?还是你觉得,死一个不够?   不够的话,我再多送几个过来,证明我没有说谎?”   对方的语气,带着浓浓地玩味,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嘲笑,“好了,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快去叫昶斐…”   他的话没有说完,灵宝抬手,手中掐出了一道手印。   旁边还在絮絮叨叨的人立刻注意到了这手印:“这是…敦煌宗密技飞仙印?!你想要干什么?”   “飞仙印?原来这个手势,叫做飞仙印吗?”灵宝垂着眼睑,看着她怀中已经死去的长老,脸上也不知是哭是笑,“原来您跳舞的时候,经常做出这个手势,不是因为这样比较漂亮,比较好玩的缘故吗?”   一些原本非常日常,对灵宝而言,并不重要的在敦煌宗与这位长老相处的记忆,不由地在这时候浮上心头。   “哎呀不对啦!你这傻丫头,手印不是这样做的,这样一点也不好看,一点也美观呀~要这样做!”   “这个手印有什么用?哈哈,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告诉别人啊~其实啊…这个手印…这么做会非常漂亮!”   “哎哟,你这孩子,为什么要是不和我们接触啊?”   “什么?被逼的?可对于我来说,你既然跟着我学了,就是我重要的弟子啊!”   “放心吧!将来你如果想走了,我会送你一件非常好看的离别礼哦?”   “如果你想回来看看,就尽管回来,我不会嫌弃你!”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嗯~半个师父,我也会将我所会的东西都交给你的哦!不许拒绝我!”   “哈哈,我骗你的啦!你要记住,有的时候,骗人可以保持我们的神秘感,也可以保住我们的利益。毕竟,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低头,欺骗敌人,忍一忍,将来再让他们知道我们敦煌宗的厉害!”   “什么啊!这才不是歪理!”   ……   原本根本记不清楚的那些对话,在灵宝的脑海中重复着,好像这一刻,这位美丽的长老依旧活着。   “我从来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您给影响到了呢…”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腮边滑落。   灵宝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丑多难看,她的表情,已经不自觉地扭曲了,“抱歉…就算你…你教育我忍耐,教育我低头…可是…再也见不到您了,我…忍不了…!”   随着泪水滴落的那一瞬,四周开始随灵宝的飞仙印,真正出现了当初只出现在壁画上的…飞天!   **********************************************************   加更迟到了,但这不是殇之菌的错,这是小伙伴小炎的错,对,不怪我,不怪我~这是第41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四步:我好像真忘了我有神仙本事!   飞仙印是什么?在修真界之中,都有一个传闻,传说那个一个真正可以召唤来神仙,帮自己御敌的神奇法印。   有人说,这类似于人间界比较有名的召唤天兵的法术,在不久之前,昶斐所在的神仙班级之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半仙少年燕南月,所使用的金甲兵,就属于这一类。   有人说,这是一种大型的破坏法诀的起手式,只要使用出来,是可以造成大范围的强大攻击与破坏。   有人说,这是敦煌宗的一种祭祀仪式,当敦煌宗有人去世的时候,这个手势就是愿逝者一路走好…   原本,灵宝(♀·悲伤)同样也是这样认为,可惜飞仙印她在敦煌宗呆着的那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谁用过。   敦煌宗的人比起使用一些看上去强大的法术而言,很多时候更喜欢用这些时间来练习跳舞与唱歌。   灵宝睡觉的时候,他们在跳舞;灵宝起床的时候,他们在练嗓;灵宝出门的时候,他们在唱歌…   就算说这是一种专门属于敦煌宗的修炼方式,灵宝也看不出每天练习那些是否真的可以让他们修为精进。   事实上,敦煌宗的长老或是弟子,也都是出了名的不擅战斗,是修真界公认的纯辅助流。   要不是出现了灵宝与天罗这两个奇葩将修真界众人的三观刷新,修真界所有人还会把他们当花瓶供着。   或是当成是辅助兼花瓶一样摆在身边,权当物品了。   飞仙印在敦煌宗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甚至有人怀疑这个所谓的飞仙印,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或许那只是敦煌宗编出来的美好的传说,虚假的故事,根本不存在什么飞仙印,也不会出现什么飞仙。   灵宝不知道飞仙印到底有什么用,她凝聚自身并不算多的仙元,单纯只是想要使用这位长老,生前经常会用的手势。灵宝希望这个飞仙印,真的可以让逝者一路走好。   就算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位她从来就没有问过姓名的长老,她的元婴已经被一击震碎,她依旧妄想这个飞仙印能够神奇地凝聚回对方那被破坏的元婴,送她转生…   仙元凝聚在手印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手印而已。   灵宝的鼻子越来越酸,心越来越涩,抱住长老的那一只手,也开始在一点点地握紧了,“骗子…骗子…!”   灵宝无法控制地放下手来,紧紧地抱住了长老。   “灵宝…你看四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月老小册低沉的声音,“这个手印,和我们的回溯很像。”   “回溯?对!还有回溯!我可以使用回溯,回到刚才…”对方的话提醒了灵宝,让灵宝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一抬头,她发现四周的光芒明显变得和刚才很是不一样,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很是迷茫呆滞。   “怎么回事…”灵宝呆呆看着四周这些人,傻傻问道。   “回溯能力你不能使用,你如果这样回溯,就会撞到几分钟之前的你自己,记忆混乱是小事,两个你撞上,可能会引发时空扭曲与错乱,到时候将会迎来比龙脉变异严重不知道多少倍的大灾难!喂,你小子有没有在听?”   月老小册在解释,结果解释了没有得到灵宝的回应不说,还被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算是…减缓了时空对他人的掠夺吧?你没注意到这一片被光芒改变的区域的灵力波动变得很缓慢了吗?   在他们身上控制着他们的灵力,没有办法及时地传递到他们的身上了。范围小了点,你的仙元太少了!   你真应该老老实实地在小屋里呆着,好好的闭关稳固一段时间你的灵核与转化仙脉。”   月老小册无不抱怨地哼哼了一声,灵宝还在惊奇地看向四周,喃喃道:“我听说,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可以降低时间与速度的力量存在…可是…灵力也会被减缓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灵力的流动不是和时间空间无关吗?”   “这…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神农尺你知道一点什么情况吗?”月老小册懵了懵,转移针对目标。   神农尺沉默了好半晌,迟疑地开口道:“这个手印…有点特别,就算是我诞生的那个时代,也没见过这种手印,这个敦煌宗的祖先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问你了!”灵宝没声好气地吼了一句,而后又问,“还有,这个怎么特别了?”   “特别的地方你不是看出来了吗?灵气被改变了,灵气不是在变得缓慢了,而是进入光芒笼罩范围内的时候,压缩质变成仙灵了之气了…但是这个光芒范围太小,又是要转化成仙灵之气,实在是需要聚集大量的灵气才行。   灵气转变质变消耗灵气自然需要很多,这才给你们一种好像灵气减弱的迹象…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敦煌宗的老祖宗要制造出这种古怪地手印?看上去完全是在费力不讨好的法术啊?”   神农尺显得很是困惑与不能理解,这可就弄糊涂了灵宝:“这个法术…怎么费力不讨好了?力量变强的话,不是可以强化灵魂或是元婴吗?说不定…可以让震散的元婴重新凝聚起来之类的?”   “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元婴被打散,就相当于灵魂被打散了。你有听说过,魂飞魄散的人,还有灵魂重新回归到会魂飞魄散之前吗?”   神农尺刚说两句,看灵宝又垂下眼睑,疲惫的神色之中,有着一些无法忍耐的悲怆与无力。   神农尺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迟疑地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怎样都无法挽回了…你也别多想了…与其在这个地方思考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不如想想如何报仇!”   “报仇?我连仇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报仇?”灵宝感到可笑,对提议的神农尺直接冷笑起来。   月老小册看她的样子,也开始冷笑起来,“小子,你是在修真界被这些修真者同化到只知道用武力蛮力战斗,忘记你是一个,可以看见与控制【因缘】的神了吗?”   “在这些家伙的身上,你别告诉我,你连之前你所能够看到的弥漫在这些人们身上的绳子都看不见了。”   “还真是!”灵宝撇撇嘴,真想就这么一句丢回去给月老小册。然,想归想,金色的符文已经开始一点点出现在她的眼瞳之中,快速地转动运行起来。   在场很多人身上都有一条绝对不算是有多细的绳子,差不多都有灵宝一手握住的大小,在这些绳上,都有一根细小的连普通针线粗细都没有的细小绳子。   线牵着绳,散发一种令人感到讨厌的昏红色的光泽。   “不知道控制这些人的那个家伙,看不看得到他控制大家时的这一根一扯就会断的丝线…”   灵宝嘀咕一句,轻轻闭上眼睛,从她身边飘过的仙灵之气,让她原本就受损的经脉有一丝非常舒适的温润感。   “你以为他们也是月老,也有那种可以直接掐断人与人之间的羁绊的能力吗?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是自己去掐断你和某些人,某些事,某些物的联系,也是无法彻底掐断的,那种行为只不过是稍微让他人在选择上稍微产生一点点的误差。   就例如说,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属于有缘无分的,就算彼此之间异常了解,相互喜好,到最终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在一起,错过一生。   或许你是想过要将一些有缘无分的人链接在一起,又或是断开不好的缘分,但是,进程微乎其微,是吧?   所以啊,你也想自己的这个别人都不会的特殊能力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仙本事了。”   “可奥!我是个神仙,居然掌握的技能还不是神仙本事?你耍我呢?”灵宝又有点想要摔手套了。   月老小册同情地看向灵宝,“你现在也不过就是有神仙的资格,又没有神格,当然不可能真正发挥出这个本事的绝对实力。”   “神格吗…”   “对,当你的人格转化成神格的时候,大概就会变得不像一个人类了吧?也不会如同现在这样的感情用事了,就会想那个你…”   月老小册嘚瑟的语气微微顿住,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细线吧!这些,可是连接这些人的一魄的重要的线,全部斩断的话,可以让他们摆脱被同步控制。但是不可避免会有影响到境界精进的后遗症。   好在修真者真正能够成仙成神的不多,而他们的灵魂强度又比作为人类的乐正初要强,所以丢了一魄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身体,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应该并不算有多困难。   如果你觉得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断开这些练习,控制魂魄的人是没有办法再夺走一魄进行控制了。   毕竟再偷一魄,那人就直接陷入昏迷,根本没法再制造威胁了。怎样?你准备怎么做?”   “…让我葬了这位长老,我们就直接去找那个控制者好了。我不想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去威胁和控制任何一个人了。”灵宝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长老,没注意到月老小册的忽然改口,坚定的回答道。   反正迟早还是要对上,她灵宝…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家伙!   *****************************************************   最近老是感觉脑子有点迟钝…灵感匮乏得有点严重…需要看书和出去走走了…今天可能没有加更…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五步:抽出月老的灵魂有点难?   静静地看着敦煌宗领地范围内,新建立起的小土包,灵宝(♀·正常)郑重地一低头,向着小土包深深地行了一礼,身子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注意到她消失的少女,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镜子,诧异地转头看向在她身旁的镜子。   她想要通过其他的镜子找寻灵宝的下落。   “你在看什么?不会是想要看看我在什么地方吧?”谁料耳边吹过清风,灵宝突兀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少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   “我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令人恶心的男人,结果威胁我的居然是你这样的女人,该不会是因为没有什么力量,才会采取这种盗走他人魂魄进行控制的手段的吧?”   灵宝伸手挡在少女面前,阻止她与自己废话,开口道:“现在给你个选择,交换大家被你盗走的一魄,我放你一命。或是你继续和我挣扎,我会毫不客气地杀了你。”   “哈…哈哈!堂堂敦煌宗最受人喜爱的灵宝小师妹,居然也会有想要杀人的时候吗?但是你别威胁我,没有用的,你如果弄死我,我就会让所有人的一魄陪我一起死!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采取什么办法,阻断了我对于那些人偶的控制,但是你应该知道,彻底损失一魄,对于这些修真者来说,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会在临时的时候,让他们的魄将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幕反馈回他们的大脑!   他们会知道,是你毁灭他们最后成仙的机会,就是你,剥夺了他们的希望!到时候…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比你好的下场。”灵宝皱着眉头回答道,她唯一会害怕的也就是如乐正初这群会死的一群凡人的魂魄了。   修真界中其他的人失去一魄,除了无法成就神仙,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凡人则不同,他人被盗走一魄会受伤,会因此而死。   考虑到和乐正初相同的那些无辜之人,回想许依晴那个时候奇怪的态度,就让灵宝这个时候帅不起来。   只能呈口舌之快了,“在我看来,控制他人魂魄的家伙,本身就是在做损阴德的事,早晚会有报应。   大概…就是被利用,或是身边最重要的人被直接利用到死吧?绝对不可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吧?”   “闭嘴!低贱的臭丫头!你再废话,我就连你的一魄一起盗走,控制给你看看!”少女生气地尖叫起来。   “行啊!你试试?要是你盗不走,就乖乖地给我把你盗走的那些灵魂全都给我放了。   要是你成功盗走我的魂魄了,那我随你控制!”   灵宝大言不惭地张开了双手,露出挑衅的笑容来,“怎样?要和我斗吗?就算是公孙夕,我都不怕,你要和我斗斗看吗!下三滥的小老鼠!”   “这是你说的!”少女大声压过灵宝的声量,一周空气之中的灵力疯狂的涌动起来。   “像你这样的家伙…凭什么可以上擂台,凭什么可以和公孙夕一战!凭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说到底,不过就是运气好,因为出生在敦煌宗,会那么一些狐媚的妖术!会跳舞会唱歌,懂得如何利用你的女性魅力罢了!   如果我出生在敦煌宗…如果我也是大家都喜欢的小师妹,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随着少女的大叫声,她飞身而起,伸出手抓向灵宝的心口,从她的手中,灵宝清楚地看到一种特别的力量。   本能地向后躲开,对少女的话不忘挖苦:“出生敦煌宗就可以成为大家喜爱的小师妹了?我说,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你当你是我,有人见人爱的体质吗?   说到底,这根本就和出生没关系,就是你的性格讨人厌,所以你就算是出生在敦煌宗,也不可能和我一样。   最多也不过就是与敦煌宗那些寻常的师兄师姐一样,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拥有和我一样人格魅力的天才吧?”   “你的自恋真是令人恶心!我简直不能理解,如你这般的家伙,怎么偏偏会让人如此的喜爱。我就不喜欢!”   少女抓不住动作灵活的灵宝,干脆停下自己的动作,盯着灵宝的双眼,冷哼道。   灵宝见她停下,自己也停下动作,耸了耸肩,一扬下巴,嘚瑟地笑道:“你当然不可能喜欢我,你嫉妒啊!”   “我会嫉妒你这样一个肤浅没有内涵的女人?哈!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的!”少女不屑地撇嘴。   “气得只剩下不甘心了吗?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灵宝看她的样子,摊开双手叹息道。   正说着,身后的空间,出现了瞬间的扭曲,一只灰色的巨大手掌直接拍下,将灵宝彻底地压在了手掌下。   “哈哈!像你这样没有脑子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反正最终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中!你输了!【天才】女!”随着手掌落下的那一瞬间,少女兴奋地没直接跳起来。   就算明知道这个状态,灵宝绝对不可能会听到她的话,她还是要走到手掌的面前,吐了口唾沫。   “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其实我曾经见到了不止一次,说什么【天才】,说什么勉强可以与谁齐肩…   其实都是因为人们喜欢包装,夸大其词,将你们这种人捧到天上去,结果,因为根本配不上被美化的名号,最终翅膀被折断摔下来的时候,只会得到嘲笑。   甚至很多人会直接在你的最落魄的时候,狠狠地再到那一对已经断掉的翅膀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不会有人同情你…就算你是一个时代的宠儿,最终的下场,也只会是被人遗忘,被当成废品一样淘汰…”   少女说到最后,神情狰狞又恐怖,“你的那份骄傲,能够骄傲到什么时候呢?早晚,你就会知道,修真界对于你这样的女子,是最残酷的!”   “你是想说你自己吗?世界对我一直都很残酷,夺走了我很多的东西,我曾经想要将害我很多东西的神仙给揍一顿,结果非但没有打成,还差点丢了生命。”   灵宝的声音,飘忽地从手掌后方传来,将少女惊得直接向后退去,巨掌在那倩影缓缓走出的时候消失。   灵宝的脸色平静之中带着少有的严肃正经:“我是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唯一知道的是,谁挡我的路,阻止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就会打过去,打破阻隔,打破墙壁,直到我头破血流!   因为那是我自己选择的的道路,自己选择的一切,就算是苦的,也要笑着咽下去!也要成为我成长的养分。   你说你见过很多如同我这样的天才,被人捧上云端,又跌下天空,还被人狠狠地踩了…我就问你一句,既然达不到那个高度,为什么不能隐忍着一步步地等自己羽毛丰盈的时候,再去高飞?   既然会摔下来,就该好好承担自己冒失行为的后果!”   巨掌彻底消散,这个时候少女眼中的灵宝,没有了她印象中的娇惯傲慢,神圣的让她以为这就是圣女。   灵宝的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坚定的眼神让少女心颤:“你不是说要取走我的一魄吗?   我现在就明摆着让你来试试看了,看我的魂魄,是不是你可以取出的!”   “不…不要!”少女被灵宝的表情吓到了,下意识地甩开了灵宝的手,双手刚刚地举起,竟主动放弃了这一次大好的机会,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向后退去。   灵宝笑了,一双开始内蕴金符的眼睛缓缓地在少女所在的房间亮起:“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   因为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种人,都要弱小的多,弱小、无能、无助,既不懂得自己摆脱自己的死循环,也不懂得求助外人,独自一个人心灵扭曲,变成个该死的人!   你们这种人…可怜可悲也很可恨!现在,我还是那两个选择,而且,我不会躲避,你大可以直接来试试看,看看我的魂魄,是不是你这样内心扭曲的人可以取走的!”   灵宝说着,再度向着少女逼近,双开了双手。   明明什么身上没有释放灵力,没有动用法术,灵宝这般不常在人前表露出的一面,依旧逼迫得少女尖叫连连,抱着自己的头,好像内心承担了什么压力一般!   “动手!将她的魂魄取出来!”一个声音忽然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命令道,“你忘了要让那些瞧不起你的家伙,见识一下你的厉害了吗!你忘记你所承受的侮辱了吗?”   “动手啊!”“快动手!”两个声音同时在少女的耳中想起,让少女想起刚才灵宝所说的话,还有那眼神。   “我…并不是你们手中的傀儡啊——!”少女撕心裂肺地咆哮出声,手直接插入了灵宝的身体之中:“我也是有思维…我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人啊…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想有人可以真正关心我一下,喜欢我一下啊…”   “你想得很美好,可你却将别人当成你的傀儡,威逼利诱,用与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差不多的手法,对待别人。   可能你刚刚所说的那个折翼的飞鸟,就是你自己,大概那个时候的你很可怜,但从你利用你特殊的能力,害那些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堕落,死亡的那一刻,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单纯只会去嫉妒他人,不只是摔下来,而是连同内心都变得腐朽丑恶的存在。”   被少女的手穿入了身体的灵宝,脸上带着轻视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你抽不出我的灵魂,因为你无法控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人,你就连能力都是残次的。”   ********************************************************   殇之菌有话说:   果然…总觉得最近的几步都写的不怎么好…老觉得有点扯乱弹的感觉…殇之菌需要调整调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六步:就应该高高飞起   从灵宝(♀·正常)追寻着因缘丝线找到目标开始,她就大大的吃了一惊。   她原本是想过对方会隐藏在很多地方,也有可能是隐藏在斗法大会的附近,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在龙华之都…城主的贵宾房间的暗室之中!   在听到面前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一些仇恨的话语时,灵宝心中最开始打定的计划也开始有了改变。   先不说为什么控制他人魂魄的在也“傀儡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华之都城主的贵宾室暗室之中。   城主本人又是否知道他的贵宾房间是否存在着暗室,又是否是在他邀请的贵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   现在灵宝是明白一件事的,面前的少女很明显是有着很深的心结的,利用对方的心结,先刺激一下对方的内心,看看能不能套出一点什么有用的情报来!   事实证明,少女的确是心绪不稳,心结很大,都形成几乎具象化的心魔了。   巨大手掌压下来的一刻,灵宝就注意到这根本不能算是法术攻击,非但没有半点的真气波动,就连灵气都无。   巨大手掌完全就是由怨气和鬼气形成的,也就是说…之所以,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以盗走他人一魄,并且通过一魄控制他人,不是什么特殊的神秘法术,而是因为她早就已经死了,她是一只死去不知道有多久的厉鬼!   再结合她之前所说的话,灵宝隐约猜到,这个女人,在死的时候,大概遭受到了什么非常残酷的背叛与折磨。   这让灵宝就算知道这个女人死后害死了很多人,还包括了敦煌宗之中,与她还算熟识的长老,也无法下手真的就这样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这个人,都已经死了,要她怎么毁灭?魂魄再度投胎转世,失去记忆,就只会是一个新的生命。   会形成鬼,必然是与许依晴一般,有着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的东西。   只是这个女人与许依晴不同,许依晴死的那一刻,幸运的遇到了刚好成为月老的他,这个女人死后,就只能继续在这个世道中挣扎、迷茫、枉杀无辜,直到被人利用,亦或彻底被人毁灭的一刻。   灵宝心中有气,她莫名有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怒其不争的感觉。   算算下来,她灵宝也算是遇到了三只人间界鬼魂的神了,许依晴算一个,小秦算一个,现在这个算上。   都不难看出,她们的人生并不快乐,死亡前或许真的是让人万分同情的人生,死后,一个还没有做什么坏事就被他借尸还魂,却依旧害怕去伤害他人,没有朋友;   一个杀尽了仇人的家族,化为情殇魂,最终却选择被她灵宝硬生生地分割灵魂,一方转世,一方复仇;   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好气!光是看到就好气!   鬼魂杀又杀不得,他也不是什么人间界的灭鬼者,看到这样的孤魂,还真没法做到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那就让她灵宝看看,这个鬼魂还有没有值得她去拯救一次的机会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灵宝逼得面前的女人抓狂,将她的鬼手插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只是与之对应的,是灵宝的额头,也直接触碰到了这个女人的额头,在那一瞬间,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灵宝重新出现了记忆的走马灯世界之中,这次,她想找的不是这个女人的记忆,她所想要找的,是这一次这个女人的心灵。   “一次,就一次,这次我就救你一救,虽然你很卑鄙,不过,看在你是依晴小秦姐一样同样是个倒霉鬼的份上,情报、你的生命,都交给我吧!”   灵宝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这个鬼魂本身潜在这个世界意识听。   反正,随着她的话落,四周景色快速消失倒流,灵宝好像是忽然站在快速前进的电梯上似的飘忽。   这加**再度消失的时候,灵宝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巨大铁门,铁门是直接被关闭的,还有一把大锁锁着。   黑色的气息正隐约地从这当中漏了出来,让灵宝的心,不由地开始微微地敲起鼓来。   犹豫了一下,灵宝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她灵宝才不是因为自己是有多好奇,才要推开这一扇门的,她是为了回应这个世界对她的回应,才推门的!   现在都还不能肯定她灵宝这么一个外来者,是否能够轻易地将这么一扇沉重的,可能是被隐藏着的大门推开…   “喀拉”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伴随着灵宝一声“欸?”之前看着还坚不可摧的锁链居然碎裂掉落了。   看着沉重的大门,好像被一阵微风吹过了似的,“吱嘎”一声,就缓缓地打开了。   在这么一个空间之中,这氛围相当的让人毛骨悚然啊!简直就跟见鬼了似的!   灵宝心虚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黑漆漆的大门内部,咽了咽口水,“别怕别怕…我可是月老,是神仙…这种小儿科,是威胁不到我的,反正就是吓唬人而已…”   她一边说着,一边蹑手蹑脚地探进了一个头,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摸摸索索地进入了其中…   耳边,悉悉索索地传来了奔跑声音,还有小女孩的笑声在空旷的环境之中回荡,让灵宝心中着实发毛。   “哈!我抓住你了哦!哥哥!”随着声音快速跑近,灵宝感觉自己身后被什么直接抱住了大腿,惊得没直接一脚在就踹出去。   可下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头昏目眩…   “嗯?又让你给发现啦!真不愧是我的伊耆执悠的亲妹妹!和我一样是一个大天才!”少年转过身,看到身后抱着自己的腿,将小脑袋蹭到了自己身上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眉眼都笑弯了,好看得紧。   他弯下了身子,一把将怀中的女孩高高举起,玩笑道:“将来,盈盈会变得和我一样厉害吧!”   “盈盈不要变厉害!盈盈要当哥哥的新娘!”小女孩在半空中高举双手,兴奋地说道。   在她面前的伊耆执悠却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中,伸手就挠起小女孩的痒痒肉来:“哈哈!盈盈你别太天真哦!哥哥我的新娘啊!可是要绝对不弱于哥哥我本人的天才!   你不求上进,哥哥我可是会直接将你甩得远远的哦!”   女孩闻言,眼泪顿时冒了出来:“哥哥你不要盈盈了吗?盈盈乖乖的,哥哥你别不要盈盈…”   伊耆执悠一愣,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他似乎也有点累了,放下了自己怀中的小女孩,蹲下身来,伸手擦拭了一下少女的眼角,笑道:“放心吧!你可是我的妹妹,是你的话,将来一定会追上我的。   我相信我的妹妹,一定会成为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   “那…那到时候盈盈可不可以做哥哥的新娘?”   “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当我的新娘?你是我伊耆执悠独一无二的妹妹哟!将来,你可以轻视你自己,但是绝不能让别人轻视你,懂吗?你…一定会飞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伊耆执悠说着,抬头看向了天空,这话,看上去似乎是在对他面前的小女孩说,又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只是,小女孩有些懵懵懂懂地看着她的哥哥,并没有注意到,伊耆执悠这句话更深层次的含义。   直到有人出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命令道:“执悠,你来,家族会议有事情要和你说。”   伊耆执悠的嘴角不由一弯:“何必叫我呢?堂兄不是比我要更加适合去开那个家族会议?”   “你这应该知道原因,不要在那边明知故问!”对方有点恼火,“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吧好吧!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与我开打不成?”伊耆执悠耸了耸肩膀,回头冲着小女孩做了个鬼脸。   小女孩被逗得咯咯之乐,拍着手掌,又蹦又跳。   “少啰嗦了!伊耆执悠,别忘了,你和你的妹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有机会留在家族中,别太将你自己当成一回事了!过来!”   对方明显是不耐烦了,低吼了一声,让伊耆执悠只能冲着身后的小女孩耸了耸肩,调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跟随着对方一起离开了小女孩的视野之中。   小女孩看着有些心慌,不由地想要追上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场大火却阻断了她的道路,红色映红了小女孩…哦,不,是红光,映红了少女的双眼。   年仅十一岁的少女,被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护在身后,鲜血已经染红了这名大姐姐的衣服,她去死死地护在十一岁的少女面前。   “哥哥…呜呜…哥哥…”小小的少女哭泣着,可是她的叫喊,只迎了面前少女的一声苦笑。   少女转过身来,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摸着少女的头,认真地说道:“盈盈,听我说,你的哥哥,让我传达一句话给你…”   “哥哥…传话给我…?”   “对!”少女肯定地点点头,另一只带着鲜血与茧子的手,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颊,认真地说道:“飞吧!飞出这个牢笼,飞去这个世界,你不属于任何人,你会是比哥哥更强的天才!哥哥可能无法兑现与你的约定,只能停步于此了。   但是你不同,你还有未来,去吧…去走属于你自己的道路…离开西牛贺洲…去东胜神州吧…”   随着少女的话,与这少女那双眸子之中绽放出的熟悉光彩,小小的少女本能地张嘴叫了一声:“哥…哥?”   对方的表情不由地一怔,随即摸了摸少女的头,“去吧…”随着她的话,十一岁的少女面前绽放出金光,一切都在离这刚成为少年人的女孩而去…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七步:尴尬了,这居然是我祖先啊喂?   火海之中,焚尽一切,也将女人熟悉的家园烧毁,女人猛地从梦境中惊醒,看着简陋的房间呆了呆。   她从草垛上站起身来,走到铁栏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眼泪不由地落下,“哥…伊耆盈的灵脉已经被废了…再也飞不上那个高度了啊…和你的诺言,我也没有办法再去实现了…”   随着她的话,大门忽然被推开,在几个高大壮汉的簇拥下,一名青年带着冷漠走了进来,严肃道:“伊耆盈,只要你给我生下一个可以继承你们伊耆家血统,可以召唤出神农尺的子嗣,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小妾,享尽荣华的。   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之前流掉的那几个,可也是你们伊耆家直系骨肉!如果,你不愿意生,那么你们伊耆家的直系,可就真的要就此断绝了。”   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惨然的笑容,点了点头:“好啊!生就生,不过…我不喜欢之前那些简单的花样,这样吧?我们…还是来玩一点刺激的吧?”   随着女人的话,青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诧异地表情,随即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想什么玩?”   “抱我!”女人忽然张开双手,认真地说道。   青年皱了皱眉,还是轻轻地抱住了女人的肩头,就听耳边女人轻声地问道:“当年,我们年少之时,你说爱我,说会娶我为妻,说我们会白头偕老,同生共死,是不是骗我的?”   青年一呆,目光扫过身旁的人,忽然垂下了眼睑,眼中闪过了痛苦,只是将女人揽入了自己怀中,用头轻轻地左右摇了摇,可幅度却不敢太大。   女人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幸福却又苦涩的笑容来,将头轻轻地靠在这个青年的胸口,轻声问道:“之前…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活着…但我送走了…不要问我那孩子现在去了哪里…我只问你,你…愿与我一同吗?”   青年一怔,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悲苦,对于女人的话,他的脸上浮现的是释然。   随即开口问道:“你想我们怎么玩?才愿意再老老实实地为我生下一子?”   “我想…这样玩!”随着女人的话,她忽然勾住了青年的脖子,深情地吻了下去,眼泪也同时划过了脸庞。   四周的壮汉见状,坏笑着退了出去,就算是关上大门,也依然可以听到几个人在笑:“不愧是少主,结果这个女人还不是只是表面硬气而已!”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女人吻上青年双唇的那一刻,青年的脸上带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留下了两行血泪,与女人一起双双朝着地上无力地摔倒了下去。   可直到最后,他们依旧不曾放开过彼此。   然而,灾难似乎并没有远离女人,她没有能够与青年一起前往黄泉路,奈何桥。   因为她的行为,触怒了青年家族之中的人,她的尸体,最终被人埋骨道路之上,日日遭人践踏,灵魂更是得不到超脱,逗留于人世之中,化为了厉鬼凶魂,日日都不可避免的梦见了过去的悲惨…   灵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将手插入了她的身体之中,眼神却带着诧异地错愕地女人,也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是伊耆家千年直系的最后一人?”灵宝的一切有点古怪,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感觉到她的血脉之中,所带着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了。   “我的…后人?”女人向后退了一步,手闪电般地从灵宝的身体之中抽了出来,并没有带出灵宝的魂魄。   灵宝伸手扶额,“拜托…要不是我改变了主意,我刚才就将我的祖先给干掉了啊!卧槽!那就真的算得上是欺师灭祖了吧!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啊…”   对方此刻也有点无言以对,甚至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就连灵宝小师妹你也是…”   “你想说,为什么我会和乐正初、昶斐还有昶荀有着相同的血脉吗?那是因为…我和你的哥哥是一样的。”   女人一呆,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转生?你…是哥哥?重新转生为了伊耆家的直系血统?”   “不,怎么说呢?你们当初的哪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觉得我大概也不会是你哥哥的转生,毕竟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印象,要是的话,我至少应该知道点什么。”   灵宝耸耸肩,向后退了一步,她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位祖先。   但最终,灵宝还是纠结地问了句:“呃…那啥,没想到您老居然是从千年前开始的厉鬼…你的躯体现在在哪里?我帮你取出来超度了吧?这样,或许来生你就可以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虽然,她其实已经从这位名叫伊耆盈的祖先眼中,看到了她对于自己的探究了。但她不是很想解释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不是很想去让对方探究她的秘密。   怎么说,好歹是冷静下来,不是什么可怕的厉鬼形态了,这样至少可以好好地说话了。   所以,估计转移话题大法也应该可以准确实行了。   “等等,你等一下,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刚才试图再盗走我一个子孙的魂魄?而且…还是一个与我哥哥一般的…似乎是拥有着什么特别的体质的子孙?”   可惜灵宝的话题转移大法似乎对伊耆盈来说不怎么起效,伊耆盈揉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还有点没法接受。   “夺她的魂魄,女人,她是在欺骗你的,正如她刚才威胁着你想要让你攻击她一样。”伊耆盈抱着头想着,耳边还有声音在低声的低喃。   “骗我的吗…对…你是骗我的吧?你一定是通过了什么特别的能力,看到了我的记忆,或者是,对我的记忆下手了吧?你就是利用这样的手段让大家都喜爱你的吧!”   伊耆盈的鬼魂兴奋地说道,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真相似的狠狠地一甩手,指向了灵宝。   灵宝的目光,却从刚才开始微微地眯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伊耆盈的耳朵旁,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我说您怎么状态一直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吗?”灵宝嘀咕一声什么,忽然朝着正伊耆盈伸出手来。   这动作太过突然太过快速,让伊耆盈条件反射地一缩脖子,瞪大眼睛想要甩开灵宝的手。   灵宝的手却比她快上一步地自己收回来了,不只是收回来了,她的手指之间,还抓着一只小小的生物。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恶魔是可以悄悄地摸入修真者的世界之中,对鬼魂进行控制与影响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西方的小恶魔,还真是…和我想象之中的一点不一样。”   灵宝的手中,小小的黑影尖叫厉吼着,挥舞着它的小拳头,似乎是想要朝着灵宝彰显一些什么。   灵宝懒得再多看这小恶魔一眼,取出一个小瓶子,直接将小恶魔丢入了瓶子之中,塞好了瓶盖,轻弹手指,透明瓶子上立刻浮现出了朱红的咒文来。   瓶子之中立刻发出尖利地惨叫来,雾气一般的小小身影开始显出了它本来的形体来。   这小小的,与灵宝记忆之中那个陆黎的妹妹,还有那个女恶魔有点相同,只是这只小恶魔的大腿以下,完全是带着毛如同山羊的大腿的模样。   长着黑山羊一般地耳朵,背部也伸长着一双小翅膀。   “今天是我栽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中,东方人小丫头…我们可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我早就知道你们不简单了,除了你之外,我已经遇到了两个恶魔了,只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差点干掉她。”   灵宝冷笑,手指敲了敲瓶盖,命令道:“告诉我,恶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潜藏在伊耆盈的身边,利用你的语言蛊惑她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小恶魔感到可笑地看着灵宝,刚刚反问一句,灵宝手中的小瓶子就泛起光来。   “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这个瓶子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那个时候我是个唯物主义,没有将你们这种恶魔的存在当成是真的,所以这个瓶子我一次都没用过。   效果应该还非常的强烈,希望你能喜欢。不过死掉的话,我大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你复活。”   小恶魔听得有些慌了,它搓着双手,哪里还有之前那份得意洋洋的姿态,谦卑道:“等等…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您想问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   “哦?”灵宝眨巴了一下眼睛,双眼笑得弯成了月牙儿,“那你就和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缠着我的那位祖先的吧?”   灵宝没注意,她这样一下,黑暗的房间之中,常人是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伊耆盈看清楚了她的笑容。   在那一瞬间的时候,神情就已经呆了。   小恶魔还在自顾自地回答灵宝:“是…是从一千年前,西牛贺洲被毁之前的两年。”   “为什么要找上伊耆盈?”灵宝问。   “因为…因为他们家族之中有人不满伊耆执悠与伊耆盈,想要将他们彻底从家族剔除出去…但是,运用你们东方人的法术,肯定就会被老家伙们发现,所以…所以就去学习了西方的黑魔法,将我给召唤过来了。”   “什么人想要对这对兄妹下手?”灵宝的神情很平静,双眼已经开始闪烁睿智的光芒,“现在那个人还在控制你?什么目的?”   “没错…伊耆家如今的老祖宗,至今还在控制我去影响伊耆盈杀死所有他想要杀死的目标…至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似乎与这次你们修真界的斗法大会有关!”   “是吗…我知道了。”灵宝一笑,收回了按在小瓶子上的手,“你就暂时在我这边逗留一段时间,等我解决斗法大会这次的事情之后,再放你回西方去。”   *******************************************************   殇之菌有话说:   别人都是三生三世的玩儿…殇之菌之前好像挖错坑了…十世道者…现在开启了千年前的伊耆执悠的回忆部分,感觉写得有点心虚了…真的能写完吗…这是…第42步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八步:来自千年鬼魂的协助?   灵宝(♀·正常)透过回忆世界看到了面前女子的过去,同时还抓住了躲藏在伊耆盈耳边的小恶魔,从这只小恶魔的口中摸索出了一个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大boss。   “如今伊耆家的老祖宗吗…在一千年前搞完了大事,现在又准备继续搞事吗?很厉害、很有胆量嘛!”   灵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正在挑战高难度的战意表情来,“如果这次的事件有老祖宗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女人,死了差不多有一千年,还被人们践踏的伊耆盈。   她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这个精神并不稳定的千年鬼伸出手来:“走吧,去找您的尸骨,挖出来之后,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伊耆盈望着向自己伸出手的灵宝,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有点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真不明白…我不久前还那样对你,为什么你…可以单纯因为发现我是你的祖先,而选择直接原谅我?   就算我是你千年前的祖先,我的所作所为,也完全是出于我的个人意志,为什么你可以那样简单原谅我?”   “的确,千年前的事情怎样,说到底和现在的我是没有多少关系,你现在做的事情,比起你千年前遭遇的事情,估计是要过分很多。但是…怎么说呢?”   灵宝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指着自己的脑袋,尴尬道,“大概我的脑回路在发育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对于那些复杂的感情,都比较浮于表面吧?”   她想起之前在她内心之中,那个自己模拟起来的心魔所说的那些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已经决定了啊…就算这些情感都是一种表面现象,只要是会连同我一并欺骗的话,那就是【我】的人格。’   看灵宝的表情有异,伊耆盈忽然感觉,这个时候安静下来的灵宝,真的很像是那个人,“灵宝小师妹…”   “不用加小师妹,小师妹只是在斗法大会的时候,其他人跟着敦煌宗的师兄师姐们下意识地叫法罢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灵宝。”灵宝听到伊耆盈的声音,回过神来,笑着朝伊耆盈摆摆手,主动握住了伊耆盈的手往外走去。   伊耆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灵宝拉着出来昏暗的房间之中。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抓住我的手?我明明都还没有使用出我的法术来让你接触到,为什么你能抓住我…”   “我从差不多快一个月前,除了一场意外后,就可以抓住很多寻常人抓不到的东西了。”灵宝耸耸肩,解释一句,手上就多出了一把非常人间界的太阳雨伞。   在伊耆盈这位老祖宗惊奇地盯着可折叠的伞想要去触碰一下的时候,灵宝已经开始询问了:“那啥,祖先姐姐,能麻烦您先将您抓住的那些魂魄放了,然后再告诉我,您的埋骨之地在什么地方吗?”   “我的埋骨之地…在…那边。”伊耆盈原本想要触碰雨伞的手,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在灵宝看过去的时候,伊耆盈发现灵宝的表情变得有点精彩,看上去就好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她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伊耆盈,问道:“真假的?”   “这个还有对我的后人说谎的必要吗?”伊耆盈皱着眉头,又来了脾气,浑身的鬼气又开始蔓延开来。   “说谎是没必要…就是,祖宗姐姐,你知道一些什么的话,能不能先告诉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如果不阻止,可能会发生当年出现在西牛贺洲的事情。   还有,麻烦您将那些魂魄全都放回去吧?”灵宝有点头疼地看着伞下的女人,提醒了一句后,目光定定地看向了伊耆盈手指的方向,那个地方还真是不错啊…   “居然是一号所说的关键水口位置啊…这样看来,不是还要直接往水里面跳了?不不不…干脆直接用法术?可是水中用神识看会有一定的误差吧?我还从来没试过…”   “好了,我已经将那些魂魄都放了。我也会将我所知道的事情…灵宝?伊耆灵宝?你在说什么?”   “啊?呃,我不姓伊耆啊,祖先姐姐,我就叫灵宝。”灵宝直接将话题转移,干笑两声继续到,“那啥,您刚才说可以将您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那…我们先找个不会有人暗算我们的地方慢慢聊?”   “我的魂体很强大,在这个地方聊也没有关系。”伊耆盈果断地说着,已经顶着伞,在大太阳底下坐了下来。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听着耳边祖先姐姐的问话,看着悬浮在她们头顶的伞,灵宝只感觉压力山大。   这算不算是直接将安全交到了她的手中了?   灵宝抹了一把脑门冒出的汗珠,索性也坐了下来,盯着伊耆盈的双眼,开口就问:“祖先姐姐,您的埋骨之地不是被人践踏之地吗?”   “你怎么知道的?”后者明显意外了一下。   “呃…我猜的,您身上的戾气那么重,阴气也强大的可怕,比起我以前见过的一些鬼要强大不少,又那么理,不对,疯狂…呃…呃…所以,那个…应该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没有义务非要告诉我不可,不用去找借口骗我。   的确,千年的时间里,我可以说一直都是被埋在道路之间,被人踩踏,但是在差不多三十年前,龙华之都新的城主到来,在修路的时候,挖出的我的尸体,之后就用了水葬,将我的尸体沉了那片湖水。   湖水阴气很重,重新滋养了我的阴魂,让我直接从原本的鬼魂,化作了现在的厉鬼。   如果不是遇到你…不,就算是遇到了你,知道你是我的后人,我同样也会想要杀死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接触到你的灵魂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被我所遗忘的记忆…   我感觉到了你的身上有我们这一脉的气息,也有着我的兄长的气息…大概…正是因为你让我回忆起了一些比较美好的回忆,又抓住了试图控制我的小虫子,所以我才会有现在这样与你好好对话的机会吧?”   “是…这样吗…?”灵宝背脊都被汗湿了,她能说,这不是因为触碰到她的灵魂产生的回忆吗?这是她灵宝潜入人的魂体的记忆世界,将那封闭大门推开的缘故吗?   说不出口啊…   灵宝干笑两声,继续问道:“那第二个问题,祖先姐姐您究竟是如何与那些想要在斗法大会上搞点儿大事的家伙相遇的?为什么决定与他们一起对付我们?”   伊耆盈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就回答了一句:“他们问我想不想报仇,我说我想杀了所有人。”   “好吧!”灵宝扶额,厉鬼的心思她猜不透啊!   “第三个问题,祖先姐姐您究竟是个什么人合作了?你了解对方的全部计划吗?”   “不了解,那个时候我也不在乎,只要他们能够帮我杀死那些与我为敌的人,杀了当初害死我的人们的后代,还有让我有机会亲手手刃仇人的转世,我就心满意足。”   “哦…也就是说,祖先姐姐您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地被他们抓住当枪杆子使的棋子咯?”   灵宝也是恼了,这个伊耆盈祖先,这满脑子想的问题怎么全都是仇恨啊?居然为此都心甘情愿被利用!   简直就是…   “冷静点灵宝…现在不是思考那种事情的事情…”灵宝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自我安慰了一句。   伊耆盈现在也有点尴尬,她对灵宝刚才所说的话,是有点火气的,更多的则是一种羞愧。   “抱歉…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杀光所有人,就算你们都死了,和我也一点关系也无。”   “现在呢?”灵宝控制着她的好脾气,尽量笑眯眯地反问了伊耆盈一句。   “就算过去了再久,你们也始终是我们这一脉之人。是我之前太过于偏激,迷失了自我,抱歉,孩子。”   伊耆盈伸手摸了摸灵宝的头,歉意地说道。   在触碰着灵宝时,让伊耆盈感觉到非常舒服,就好像,心中的仇恨在那一瞬间都不自觉地被什么消除了。   不,或许并不能说是仇恨的情绪被消除了,或许应该说,她感觉,生前的哪些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要去仇恨呢?为什么要感到悲伤?为什么要去伤害自己曾经的那些亲人?   这些很重要吗?都已经死了一千年了,早就不是那个时代的存在,不久前的她自己,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   伊耆盈自己都在吃惊于自己心境上的一种变化,她现在单纯的想要回应当下,面前的少女而已。   并不是出于什么血缘的关系,也不是处于灵宝祝她摆脱了之前奇怪的境界。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灵宝。”伊耆盈问着,已经放下了她的手。   灵宝诧异地发现,原本在对方身上的怨气和鬼气,好像比起她最初看到又淡了不少。   就连伊耆盈的鬼体都在开始变得有点透明了。   灵宝之前擦干的冷汗又下来了:“祖先姐姐,在问问题之前,我们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坐吧?我感觉在这个地方好热。拜托了。”   看着灵宝急切的态度,伊耆盈也有点在不好意思拒绝了,随即点点头,有点埋怨的答应了下来:“现在天气也不是很热啊?你这孩子,身子骨怎么那么虚?”   “咳咳…是啊是啊…我从小身子骨就弱…天生的!”   灵宝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心中已经嚷嚷开了:‘是我虚么?不是我好么!我这是担心您再这样晒一晒,您老就要直接再归西一起了好么!’   可惜,这话…灵宝怕自己说出口,伊耆盈就直接冲到太阳底下去证明自己不会消失了。   那样的话,她就真的间接成杀害自己祖先魂魄的罪人了。   ******************************************************   殇之菌有话说:   最近本来想要找点喜剧灵感…结果对方介绍的电影或是小说结局都是致郁的悲剧向…莫名感觉又被影响到了…无法确定今天是否加更…嗯,这不是借口是真实的事情,相信我!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四十九步:躲藏在暗处的boss被拖下水   嘴角抽搐地坐在已经转移的地方,灵宝(♀·正常)面对她对面的女人,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换一个地方在好好讨论讨论吗?怎么现在一言不发了?”对面女人正不满地和她说话。   灵宝依旧没有办法回答一句,的确,她是因为担心这位祖先不小心灰飞烟灭,所以提议换一个稍微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不过…没说要坐在湖水地下啊!   这里的阴气是很重,可她呆在湖水里面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吧!别开玩笑捉弄她了啊!   “灵宝,你这个样子看着我,我也会很为难,有问题不要憋在心里,我已经答应你,会将我知道的说出来了。”   伊耆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已经整整一千年不曾为人了,所以忘记了人在水中,是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进行沟通的。   灵宝直接翻了个白眼,刚刚她传音,伊耆盈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表示要先上去的潜水手指她也看不懂。   灵宝严重地怀疑伊耆盈是在报复她之前的行为,所以故意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算了…’灵宝摆了摆手,神识开始在自己四周的范围进行搜索。之前伊耆盈说的埋骨之地,已经换成了这个湖泊了,她就想起原本在这个湖上就死过一些人,还有两个八大家族的人差点就死在这个湖上了。   而且对方还是伊耆家和虞家,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两个家族呢?伊耆盈祖先也不可能只是碰巧被丢到这的吧?   丢下来怨气就变重,又碰巧被找到什么的事情…鬼才相信吧?不不,鬼都不会相信吧?   这里那么多古怪的事情都被联系到一起了,她灵宝就不信了,这事儿会没有联系?!要是没有联系,她灵宝的名字倒过来写!不然,直接将斗法擂台给吃了!   灵宝愤愤然地想着,身子已经非常自然地沉入了湖水的底部,之前算准那个幕后的混蛋是要对八大家族动手,亏她还专门针对这一点布置了陷阱。   虽然说之前布置的陷阱不是全然不能用,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防止算漏的可能而专门准备了不少后手…   可在他那个状态的情况下预算的结果,居然并不是对方阴谋的主线方向,这心情就别说是有多尴尬了。   就算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对抗的计划,也被实实在在的打脸了好么?这次已经清楚对方目的了,要是再搞不定,她还有脸回去当kill fox的幕后大boss吗?   干脆直接隐退辞职算了啊!脑子那么差,还当个屁的kill fox的老大啊!太憋屈了啊!绝对要搞定这件事情啊!   这…貌似是一个自大少年/少女被打脸后,不小心傲娇了的真实事件。但是灵宝不会承认的!她才没傲娇!   灵宝有点意外的是,原本看上去也不是很深的湖水,随着她往下沉了差不多五百米了,居然还没有到头。   这可不是陆地上行走五百米那么简单,这向下五百米可也已经很深了,湖面上的光都只剩下一束直接照下来。   整个湖水下面,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束光还能够照射这么远的范围了吧?   灵宝在惊叹这个大自然的神奇,伊耆盈的声音再度在她的耳边想起来了,“咦…那似乎是我的骸骨?只是…我旁边的那个是什么?”   灵宝被她这一句话拉回了注意力,顺着伊耆盈的目光朝着下方看去,唯一的光集中在了下方的一个位置。   可以看到在下方两百米的地方,有完整的枯骨,枯骨所在的地方,白得很,没有任何的湖中植物的存在。   灵宝的眉头都不由扬起来了,朝着下方游了过去,她的直觉告诉他,那枯骨下方的东西,可能并不简单。   “灵宝小心!”只是灵宝还没有游两步,伊耆盈的声音迅速在她的耳中炸响,灵宝条件反射地停下了动作。   一道黑色的什么直接从她的前方一寸的位置闪过,灵宝湖水中飘动着的一律头发立刻被斩断,飘散在湖水中。   灵宝诧异地瞪大眼睛,这里可是湖水中啊喂!怎么在水的阻力下还有快到违反物理现象的事情发生?   该不会是水鬼吧?等等,水鬼不是说伊耆盈吗?   灵宝还在震惊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她的身边一闪而逝了呢!身子就被什么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本在水中就并不好保持平衡,这样撞一下,灵宝口中憋着的一口气都差点喷出来。   她是有神仙之躯没错,可是她对于自己目前的身体都不算有多了解,就算溺水死不掉,也会陷入濒死的状态。   要真的那样的话,那可就有够难受了!   “该死!这个湖水中有人在保护我的骸骨!灵宝,先上去,在湖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伊耆盈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鬼,在灵宝被袭击的时候,就释放出自身鬼气,影响接近过来的那些家伙的心灵。   趁那些湖中的家伙犯迷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灵宝的胳膊就拼命地往湖面上游去。   “你们以为来了,我们就会轻易放你们走吗?灵宝小师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很好玩吗?想不想参与进来?”   一个声音在灵宝与伊耆盈的耳中响起来,强行使用了传音入密的法术,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走两人。   伊耆盈的脸色难看地抬头看着开始结冰的湖面,咬牙切齿。她找的比较安全的地方,到现在居然成了困住她与灵宝的冰块牢笼。这,是她的失误!   灵宝感觉四周的水越来越冰冷,一张小脸也冻得发白,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来:“又是你这家伙…”   “嗯?听你的语气,好像是认出我来了?”湖面上,一个少年站在上面低着头看着湖中的灵宝,笑着问。   “怎么会不认识?反正最近在修真界搞破坏的家伙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吧!一个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露的卑鄙小人一个!来呀!让我看看你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招来将我拖进你的游戏之中!”   灵宝双手按在了结冰的冰块上,一双眸子清澈没有多少困兽的该有的表情。   少年笑了:“你还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姑娘啊!看来世人对你的评价并没有错,你的确是一个冰雪聪明,但是却非常的高傲自我的女性。我发现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那我还真是万分荣幸,居然让你这么一个躲在暗处的大反派来喜欢我啊!我真想改掉我的优点!”   “哈哈,你说话真有趣,想要改掉你的有点吗?会不会太迟了?现在的你,还是乖乖地在这里面做一条美人蛟,好好地与我的宠物们好好玩玩吧!等我事成之后,来迎接你成为我所期待着的【王】。就如当年那武王一般!   灵宝脸色一沉,对方说到武王,她所想起的,只有那个自己曾在昶荀的脑海中看到的一段记忆!   那段,几乎是受到了某些影响,沦为了某个该死的家伙的手中棋子的武王!   原本不该发生的战争,似乎也因为那个契机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灵宝清楚,当初的那个被上清夺走了人类之躯,伤害过梨儿,蛊惑的少年周武王的家伙,就算历经了三千年,也依然是活着的。   现在在她上面的这个家伙,说什么迎接他的【王】,这口气,这态度和语气,像极了灵宝在他人记忆之中,所听到的那个魂淡家伙的声音。   “哦?如果我不愿意呢?”灵宝盯着湖面上的少年,眼珠转了转,试探地笑道。   “这种事情,由不得你,你只要乖乖地在这里,等到一切解决,然后在我的协助下,成为真正的【王】…”   “少废话了,我根本不可能成为你心目中的王,我也不可能等到你解决这个地方的事情,只需要一天时间,我就会直接冻死在这湖水之中,或是直接被你亲爱的宠物杀死。亦或是…你希望我破冰而出,直接灭了你?”   灵宝一声声的质问,让少年轻笑起来,这个少年忽然俯下身来,伸出双手,直接穿过冰块,来摸灵宝的脸。   口中还笑道:“别傻了,我宝贵的王者,你还有一场大的战争要打,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你要记住,你和我,都将会名留青史,我会成为超越姜子牙的谋臣,你也会成为超越秦始皇的女帝!   修真界的天,早就应该换一换了…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愿望是很美好,不过,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面前的是不是你的那位君主?   还是说,对你而言,只要戴着面具,穿着灵宝的衣服的人,就是你所期盼着的君主?”   那双手的主人,与灵宝的相比,似乎指骨要分明得多,也要大得多,在抓住少年的手的时候,也有力得多。   “你什么意思…等等,你不是灵宝小师妹?你到底是谁?!”   灵宝…不,或者应该说,脱下了一只月老小册的昶斐(♂·正常)笑了笑,作为男性的暴力随着他忽然猛烈的动作,将少年直接朝着的冰面上一拽,一只脚顺势踹在了三十厘米厚的冰面上!   整个湖面的冰块,登时出现了裂纹,直接碎成了几块,而昶斐,已经将目标随惯性甩进了湖水之中,自己借惯性跳出了水面。   面纱在他手指拂过的时候,变成了月老面具,随他抬手,天空乌云瞬间聚集,雷电直劈向落入湖水中的身影。   “我倒是要看看,现在灭了你,你要有没有本事再继续在修真界里作妖!”随着神笏所改变的苍老声音,雷电直接将整个水面都劈开了。   面具下,昶斐的脸色却比起之前又白了一分,唇角也不由地溢出了鲜血来。   这一次,既然让他逮住机会了,那拼上重伤,也要先将对方给直接灭了再说!说不定就可以一劳永逸!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步:我可是很厉害的大人物!别钓鱼!   昶斐(♂·正常)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找出一个伊耆盈,居然还能利用到灵宝小师妹的这一层身份钓出大鱼。   看到这个从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必然是个幕后大boss的人被甩到了湖水之中,昶斐哪里愿意错过这大好的机会放跑对手,或是给对方可趁之机?   无数雷电根本就是不要钱的往下劈,顿时整个湖面上都遍布了电网,这样从天往下看,就算是伊耆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样也太狠了吧?”   “不劈死这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家伙,怎么免除后患?这段时间差点就被这家伙给玩死了!”   昶斐咬牙切齿地冷哼着,连自己身上的伤势,嘴角的血都完全顾不上了,他现在就想直接劈死那杀千刀的!   然而,终究还是刚刚转的仙脉,昶斐还没有多劈两下,就无法压制自身仙元紊乱了。   昶斐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喘息如牛,在半空之中的身子都有点无法维持自己的平衡了,可盯着下方湖面,他一点将对方劈死的**都没有。   “如…如何?已经将那个家伙被劈死了吗?”一旁,见昶斐停下了手的伊耆盈,有点关心地扶住他问道。   昶斐无奈摇头:“刚才那几下,根据水的传导性,一般的生物早被电死了,可是那是一个老不死的,光是电怎么可能电死?要实实在在地将那雷电击中他才行…”   昶斐摇头,这会儿才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鲜血,看向了下方:“还真是一个会藏的家伙…我昶…咳!我就不信这家伙能够一直躲在湖里不出来!最多两分钟!”   “你就那么笃定这家伙不会从其他的地方溜走,而是会从这个湖面出来?”伊耆盈感觉面前少年自信得莫名。   “肯定会出来,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我这个雷电的威力,也知道这样的雷电不是寻常人可以控制得了的。   我停手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猜测到我是力竭了。”   “哼…你倒是挺聪明的,既然知道我看得出你的招数弊端,为什么不选择逃走?”   就在昶斐刚刚与伊耆盈解释了两句的时候,一道身影破水而出,飞到了与昶斐平行的半空之中。   “因为我算到了你会猜到我的攻击特点,并且会找这么一个机会从湖水里面出来,所以,也有后备方案啊。”   昶斐笑了,同一时间,湖面的水好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地分裂开,呈瓶状彻底地包围了在场的三人。   原本的水上形成电网,与水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牢笼,只留下了天空密布的雷云一个出口。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不过…管你他喵的是什么东西变得,原本雷电就有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能量,我的雷似乎还和其他人的雷不太一样,我就不信劈不死你丫的!”   昶斐兴奋地怒吼一声,手往上一抬,口中的血基本是随着他说话直接喷出来的,不过天空雷电再度分成了三分,分别劈向了冲天的湖水牢笼与他的对手。   随着电光闪过,对方依旧一脸从容:“我就算到了你会想到我猜测到你的攻击,进而有现在的计划而将计就计地想要引诱我出来,对我进行攻击,所以,我防了一手!”   闪电下少年的脸上笑得别说有多狡黠与卑鄙了,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湖水最底部一直雪白的东西猛地冲天而起,与劈下来的雷电直接撞击到了一起。   两股力量僵持不下,昶斐对面的少年趁机冲向昶斐,得意洋洋地朝着他挥下了自己的手,黑色的阴影直接穿透了昶斐的身体,少年笑了,“你最终还是…!”   “动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忽然地大叫声,让这个少年模样的家伙大吃一惊,可是他这时候却不知道昶斐那一句话的动手,到底是对谁说的。又是针对什么!   很快,他知道了,他被一脚踹到了脊椎,只来得及大叫了一声:“怎么可能?!”就撞入了湖水牢笼之中,被湖水上的电弧直接缠绕了起来。   昶斐的嘴角挂着血,阴笑了两声:“我早就知道你会知道我的计划将计就计引君入瓮啊呸…咬到舌头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疼得表情有点纠结地伸了伸舌头,撇嘴道:“算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是诡计多端,就算看出我有什么打算,也一定会算到不知道多少步之后了,在你行动之前,快你一步如虞惜虞若那般地去思考问题就好了。”   “你还会《数书九章》的大衍篇?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年被困在电弧之中,吃惊地叫了起来。   “《数书九章》我不会,我只是转变一下思考的模式罢了,反正…我骗自己都骗习惯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在他的身边,正有一具骷髅白骨,平静地悬浮在半空。昶斐刚提醒了一句:“祖…”随即眼珠转了转,改口道:“伊耆小姐,您现在只是暂时借用了您自己的尸骨借尸还魂,不可久待,不然可是会成妖的,知道吗?”   “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又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我不需要你提醒,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   骷髅平静地回答,在刚才昶斐针对目标采取行动的时候,她就听到昶斐传音让她附身自己的尸骨,等候一个对方大意的时间,然后从背后进行攻击就好了。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送您回您该去的地方。”昶斐笑了笑,依旧逞强地挺直了背,手指向了被封禁锢在了电弧之中的少年,笑道:“好了,废话不多说,送你上路!”   随着昶斐一句话,雷电立刻朝着那少年的身上劈落下来,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机,对方的脸上流露出冷笑。   “我明明常常听人说,聪明人都死于话多,我还以为,你会在我死之前,再多跟我说点什么,结果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居然就试图将我劈死?”   雷电被挡下来了,黑色的影子就好像黑色的盾牌,挡在了湖水牢笼电弧约束范围内的少年面前。   声音不再是从这那个少年的口中发出,反倒是从黑色的物体之中发了出来。   刚刚盾牌形状的黑色物体逐渐化作了一个人类的形态,没有任何的五官,眨眼就朝着昶斐靠近过来。   运用的是非常正统的缩地成寸之术!   昶斐没有躲避,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的手抓住了他的面具,在对方即将扯下他的面具时,他动手了。   恐怖的剑气带着仿佛是上古时期的威压,让影人在那一瞬间缩回手来。   他感觉刚才只要他再用力去抓面具,手都不需要在抽回,就会直接被对方将手切下来!   就算他是影子,不是物质,刚才那样的剑气,也一定可以将他连同影子一起切下来!   那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剑气!那种剑气他好像在什么地方感觉到过一般!   “哈…哈哈哈…看来阁下还并不像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阁下还准备利用真面具在修真界混下去吗?”   “你不用试探我,我以什么面目见人关你屁事!你只要想破坏我保护的世界,我就会想尽办法弄死你!”   昶斐立刻表现出一副【我很霸气】的姿态笑道,但对方听得出,他已宣布了修真界这片区域的领土主权了。   “呵呵…阁下这样会不会太霸道了?一个人就想要独自享有这一片土地的资源?难道…也是冲着龙脉而来?”   “这种影响人心智的垃圾龙脉,你觉得我会稀罕?”昶斐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的笑了笑:“也就你这样的弱者,才会向着利用这些旁门左道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呵呵…既然阁下并不在乎这些,那又为什么要来阻止我们?霸占着这一片土地不肯退让?”影人循循善诱。   昶斐笑得开心:“因为我就是不爽比我还嚣张的家伙!看到你们这些耍阴谋诡计的家伙,气急败坏的模样,会让我特别有成就感,内心的英雄情结会得到满足!哈!”   影人沉默了,拳头握紧了又缓缓地松开了,他笑道:“原来阁下是一个疯子!那看样子是我算漏了,我还以为,在这个地方,存在着什么阁下所想要保护的人呢…”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我在这个地方还真的有我特别想要保护的人!”昶斐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回答。   影人却是“啧”了一声,语气之中已经开始有点烦躁,可是再度开口的时候,还是想笑道:“哦?既然如此,阁下就直接将你所想要保护的人带走便是…”   “我想要保护这个城市所有的人啊!”谁料昶斐完全就不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摸着下巴歪着头,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影人彻底地沉下了语气:“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找茬挑衅吗?”   “怎么可能?”昶斐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干什么要挑衅你?我是真的想要保护这个城市的所有人啊!比珍珠还真哦?不信你看看我的双眼啊!”   昶斐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影人冷笑了两声:“看样子,阁下是真的不打算与我好好的谈论下去了。”   昶斐闻言脸色一肃,冷笑道:“想你这样卑鄙的家伙,说的话有一句话是真话吗?要是有,我就跟我身旁的这位伊耆家的小姐姓!”   一旁伊耆盈撇了撇嘴,滚犊子的,当她不知道啊!从血脉上看来,本来就是该跟她姓!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一步:千年的梦,一朝灭(起始)   面对神秘的幕后大boss的闪亮登场与那打不死的生命力,昶斐(♂·正常)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喵的…他昶斐都这么霸气四射了,这家伙怎么看起来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他感觉他快要失血而亡了好么?   糟糕糟糕糟糕…脑子已经发昏了,刚刚是说了什么来着?怎么就想不起来刚才他昶斐是怎么回答了的?   不行…后悔了,说什么将对方的小命彻底留下,也不能太过鲁莽了,现在估计不是他昶斐留下幕后boss的小命,而是这个幕后boss即将留下他的小命了。   他真的可以坚挺地支撑到将对方吓跑的程度吗?   昶斐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身上的冷汗给浸湿了,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让他感觉到不疼的。   现在他就感觉他全身的筋都在抽搐,就跟正常没有热身就跳进水里游泳时,脚抽筋了的感觉一样!   现在昶斐一心一意地只希望这个boss可以真正“知难而退”,让他有一个逃跑喘息的机会。   “呵呵…原来是因为阁下没有看到我的诚意吗?也难怪,毕竟…像阁下这种神出鬼没的高人,见过的世面必然不少,所以,直接就将我和其他什么小角色套上号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分开我可以理解,全部连在一起念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一句话都听不懂?’   【那是因为你小子已经失血过多,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消化与理解对方所说的话的意思了吧!】   在昶斐歪着头努力地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的时候,在他内心之中,另一个声音是如此告诉他的。   ‘哦…那怎么办?感觉这样下去我大概被拆穿的一刻,就一定会死在对方的手上啊?’   【这还不简单?你不是很会自我暗示与自我欺骗吗?现在你所有的感觉也都是在欺骗你自己吧?回归一下最原始的状态,先灭了他丫的,然后在恢复正常不就好了?】   ‘白痴,少骗我了,你所谓的原始状态,就是无知无感,就算最后失血过多而死,都不会知道吧?’   【你是神仙欸?你觉得你死得掉吗?顶多就是多躺几天,恢复得稍微慢一点,至少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直接秒杀要强吧?他可能会真的毁掉你的神仙之躯哦?】   ‘哦…也对,等等…我说…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内心之中和我说话?你不是我的【心魔】才对吧?’   【哈哈!那种你利用自我欺骗的冒牌货怎么可能和我相提并论?不过…我也算是刚刚才醒吧?放心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不过,事实上我本来不该属于你的。】   【硬是要说的话,我只是根据她的愿望,而让这个名为[昶斐]的你能够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罢了。】   ‘她?谁?’   【一个…不希望你死的笨蛋家伙吧?其实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没有她的话,不管是你,还是之前的那些你们,也完全不会有机会再来到这个世界了吧?】   ‘她…是吗…我最清楚是谁啊…’昶斐呆呆地想了想,在他的脑海中,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那个…深幽不见光芒的之地,无法看清楚的少女背影,与她决然地态度与话语…   心的位置,好像没由来地让昶斐感觉到了疼痛,原本都不曾注意到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鼓动,强而有力。   昶斐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之前迷糊的脑子好像因为心脏的狂跳与疼痛感,而清醒过来。   “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昶斐挥手,在黑影组成的人形说着话,偷袭他,准备将他脸上面具打落的时候,开始有无数的剑气一点点地在半空凝聚起来。   在影人与伊耆盈的眼中,他们有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时间和空间在昶斐身上剑气闪烁的时候,被分裂开了。   可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就已经恢复如常。   刚才时空割裂的感觉好像只是一个幻觉罢了。   可就算他们感觉这是幻觉,也无法遏制地感到发怵。直觉告诉他们,那可能并不是什么幻觉…呢?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一个真正可以控制时间或是空间的…两个非人类想着想着,就下意识地开始远离昶斐。   “怎么?刚刚还在叽叽歪歪地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想要对我出手,还准备摘下我的面具,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不想再尝试一下取下我的面具,或是说服我放过你吗?”   昶斐霸气十足的发言一出口,他的对手二话没说,直接化作一片虚影直接消失不见,留下了被电弧约束的少年与一句话:“阁下最好别太嚣张,就算我不能对阁下如何,阁下总有一天,也会因为你如今的态度吃到苦头!”   “打不过所以诅咒我吗?”昶斐不屑地笑笑,朝着对方消失的地方竖起一个中指,表达出了他强烈的鄙视。   “有本事将你的身体一并带走啊!”昶斐最后大吼着撂下这么一句,听到的只有对方一声冷哼,别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他也冷哼了一声,保持了原本的动作半晌。   最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祖宗姐姐…?”   “什、什么?”被他叫了一声的伊耆浅吓了一跳。   “你感觉对方还在不在?”昶斐轻声地询问了一句。   伊耆盈沉默了半晌,才意外地开口:“你问的是刚才那个对我们进行攻击,被我们联手揍了的家伙啊?”   “哈哈…对,就是那个家伙…他还在吗?”昶斐干笑了两声,没有吐槽和反驳伊耆盈。   伊耆盈摇了摇头:“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你问这…”她的话没能说完,就看到昶斐的面具底下好像有什么缓缓地流淌了下来,昶斐身子一晃,直接朝着湖水下方落去。   四周刚刚还没支撑起来的水牢与闪电乌云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就好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半空之中,只剩下那个在刚才挡住昶斐落下的雷电的东西——一只…巨大的爪子的一根…骨趾!   这雪白的骨趾一直延生到了湖底,完全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但是现在却不是伊耆盈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昶斐即将落入湖水中的时候,伊耆盈还是迅速地将昶斐的下坠给拦了下来,以鬼气将他托在了半空。   “要不是我手中有伞,又附身在我千年的尸骸上,你直接摔下去,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看着落下的湖水水花溅起的惊涛骇浪,就连溅到了骨头上的水珠都让伊耆盈感觉到了轻微的痛感。   这要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地跳进湖水中,然后被直接落下的不知道多少吨重的水压一压…别说一个人了,金属板都要直接被压弯了吧?   “抱歉…谢谢…”昶斐对于她所说的话,却有点神志不清地回应了一句,红色的液体还在面具底下流出。   伊耆盈看了一眼昶斐,皱起眉头,轻声地问了一句:“你这一句…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其他的什么人说?”   昶斐没有再做回应,呼吸已经变得异常的缓慢起来。   伊耆盈没有得到昶斐的回答,有点懊恼地飘落到了地面,将自己顺手拎着的另一个少年丢到了一边,扶着昶斐走到了一棵大树边上,将怀中少年放下。   看着大树下带着面具的少年,伊耆盈不由地将面前的男人,与她记忆之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她看了半晌,缓缓地跪坐了下来,将已经化作了枯骨的头,轻轻地靠在了昶斐的胸口,黑洞洞的眼眶之中,有火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千年的女鬼,双手枕在昶斐的胸口,就如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般,蜷缩起来了双腿,喃喃地念叨:“哥哥…是你吗…”   昶斐没有回答伊耆盈的问题,女人也没有渴望能够从千年之后的少年口中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她只是想要闭上眼睛,就这样靠在伊耆执悠的怀中…再感受一次那个夏天一起游湖的记忆…   ——   “盈盈你好重啊!怎么每次躺下来的时候,你总是喜欢趴在我身上啊!”西牛贺洲的湖边,伊耆执悠枕着双手躺在大树下,俯视正趴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大声地抱怨着。   小小的女孩嘟着嘴,不满地瞪向了她的哥哥,伸出了两个有点胖胖的小手,一只手直接张开,一只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盈盈才不胖!盈盈明明才九岁!”   “哈哈哈!这是九岁?盈盈你会不会数数啊!这是八好不好!哈哈!”结果小女孩才说完,伊耆执悠已经直接捧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哥…哥哥是笨蛋!”看到伊耆执悠毫无忌惮地疯狂大笑,小女孩伊耆盈的脸直接鼓成了一个小气球,小拳头直接砸在了伊耆执悠的胸口。   “哎哟,恼羞成怒啦!谁让你在家族里面不好好学习!八九不分,你这样将来可没有办法超越我哦!”   伊耆执悠被她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边左右躲闪,还一边刺激着伊耆盈,来引诱她攻击自己。   “呜哇啊啊!盈盈最讨厌哥哥了!”伊耆盈打不中伊耆执悠,还要面对伊耆执悠朝着她做鬼脸,顿时气愤得嘴连连跺脚,张嘴就想要直接哭出来。   结果一张口,口中就被丢入了一个甜甜的东西,伊耆盈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口咬了下去。   甘甜的味道顿时进了喉咙。   “怎样?好吃吗?”伊耆执悠的笑声传来,伊耆盈皱着眉头,撅着嘴巴,又开心又生气。   “才…才不…”想了半天,她刚想回答一句违心的话来刺激一下自己的笨蛋哥哥,一道白影忽然出现,朝着伊耆执悠就是一爪落了下来。   这攻击又快又狠,虽然没有杀气,但明显是来得突然,明显是准备让伊耆执悠吃点苦头。   这让伊耆执悠与伊耆盈双双吃了一惊,就听一少女声音冷冷传来:“好个小贼,抢小姑娘的东西,还对她进行诱骗,看我不给你一点教训尝尝!”   ****************************************************************   殇之菌有话说:   这次穿插了千年前的故事,当然,依旧不会是串联起来的,所以看到起始的时候,千万不要觉得下面还会接上一个终端,结尾之类的,还没那么快,毕竟三千年前的那一段还没结束,这是第43步的加更,高产的鱼主磨刀霍霍,殇之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二步:谁说空即是色了的?!   吓跑了幕后boss的昶斐(♂·正常),在陷入昏睡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会让伊耆盈忆起往事。   一千年前,西牛贺洲的湖畔,大柳树之下,原本整嬉闹的伊耆家兄妹二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误会了他们。   看着身旁这个亮出了自己爪牙的…大白狐狸,伊耆盈眨巴了一下眼睛,刚刚的不开心与担心化作了满心惊奇的尖叫:“哇~!好大的狗狗!好多尾巴哦~!”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朝着那只大白狐狸就冲了过去。   “不是狗狗!是狐狸!我幻化的可是圣兽九尾的形态…喂,小妹妹你的手不要乱摸…哈哈好痒!好痒!住手…”   “呼…原来是己家的人啊!吓我一跳呢!”在旁边的伊耆执悠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又笑了起来。   “唬…”谁知道他也就只是一个动作,大白狐狸就已经开始对他怒目而视,瞪起了那双狐狸眼来。   “嗯?怎么那样看着我?”伊耆执悠眨巴着眼睛,冷汗不由自主地下来了,对于对方的反应本能地开始提防。   大白狐狸皱眉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绝对让你随随便便地将这名可爱的女孩拐走的!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在我数到三的时候,乖乖离开!我可以不为难你。但是,你如果坚持要诱拐这个女孩的话…”   “我说…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会随随便便诱拐小女孩的坏人吗!”伊耆执悠也不等狐狸说完,打断反问。   “嗯哼…还想要狡辩吗?我就是听闻了这城池出了诱拐小孩的事情,才赶来这里的。我已经打听过了,小孩失踪之前,都是有一个帅气的少年出没,就是你吧?”   这只狐狸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伊耆盈护在了自己的尾巴后面,盯着伊耆执悠的眼神满是不善。   “呃…那还真是谢谢你能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将我当成是帅气的少年了啊!”伊耆执悠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回应了大白狐狸的话。   “谁…谁是在夸奖你啊!你这个小贼,好生无耻!”感觉自己貌似说错话,让对方不小心抓住了自己的话头的大白狐狸,看着伊耆执悠的表情顿时傻眼了,结巴了一下,登时恼怒地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叫吓到了玩弄它尾巴的伊耆盈,小女孩不由哇地一声就直接哭起来了,弄得大白狐狸手忙脚乱起来。   “欸…啊啊…等…别,别哭…我不是故意的…”大白狐狸有点惊慌失措地绕着伊耆盈转了两圈,话语之中满是着急慌张,似乎是从来没有安慰过小孩子一般。   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颗冰糖果子在这一刻,很是时候地落进了伊耆盈的口中,阻止了小女孩哭泣。   “唔唔?!嗷嗷哈哈~”伊耆盈咬着冰糖果子,顿时又笑得如花灿烂,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不好意思,舍妹让你见笑了…”伊耆执悠望着呆呆地看了一眼伊耆盈,又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大白狐狸,苦笑着主动开口向对方道了个歉。   “啊…不,没事没事,我只是在吃惊你居然用一个糖果就轻易地让她安静下来了,好厉害啊…”   “因为这个糖果她很少吃的,每逢过节才能吃上一回,这次是为了参加姑姑的婚礼,所以才有这么一个机会…”   伊耆执悠说着,又好像想起什么,立刻提醒道:“对了,你别误会,我真不是什么可疑人士。我叫伊耆执…悠,现在在玩弄你尾巴的那个,是我妹妹伊耆盈。”   “哦?原来你们两个就是伊耆家最近一段时间才迎回来的那两个孩子?我知道你们…抱歉,居然误会了你们。”   大白狐狸听了伊耆执悠的话,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又落在了身旁的伊耆盈身上,语气变得放松了不少。   随着她一晃身,原本的狐狸模样顿时发生了改变,蓬松的大尾巴直接消失,一头银白的长发散落到了地上,一身白衣,狐狸一般细长的双眼带着一丝的媚态。   但明明应该是千娇百媚的勾人魂魄的眸子,却又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与距离。   仔细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年级与伊耆执悠年纪差不多的少女,看她随意的装束,似乎也不是什么世家千金。   可是她的身上却就是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五官已经不能用端整来形容,而是应该说,这正是那为求一笑,戏诸侯的倾国之容。   明明生的那样让人一看就会产生一种惊心动魄之感的绝世容颜,却又是一副高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外貌与气质如此结合,一时之间让四周的人都看得停下了脚步,张着嘴巴,忘记了他们应该做什么了。   反观伊耆执悠和伊耆盈,小女孩还在诧异大白狐狸的尾巴哪里去了,绕着美丽大姐姐的转了好几圈。   伊耆执悠则眨巴眨巴眼,一只手搁在另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少女的模样似乎在回忆。   “我说…我是不是过去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你啊?”伊耆执悠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结果,苏醒直接询问。   “这是在搭讪吗?”少女同样歪着头,冷淡地问。   “我说你还是维持着狐狸的模样好了,你这个样子我总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似的。”被少女这样一询问,伊耆执悠直接缴械投降,带着侥幸的心理提议道。   结果得到的是对方的一声轻叹:“呵呵…结果你也是在害怕着我吗?我刚才那是攻击的拟化,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一句拜托,就如你所愿地按你的心意去做。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以为你们己家的会稍微比较好相处,毕竟能够与其他动物沟通与交流的人或是变化成动物的,心肠都不坏。”   见少女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伊耆执悠顿时头疼地将双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最后蹲下身,朝着伊耆盈招呼了一下:“来,盈盈,不要粘着那位大姐姐了,她也会觉得很困扰的。”   “哦…”伊耆盈闻言,失望地应了一声,小嘴又扁了起来,眼神之中都好像带上了一些委屈与可怜。   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迈出一步,挡在了伊耆盈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看向伊耆执悠:“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你是觉得,我也和其他什么人一样,会以某种你们已经习以为常的态度对待你们?”   “呃…你的神经还真是敏感又敏锐啊!”伊耆执悠看妹妹被挡下,抬头听少女如此一说,直接惊叹起来了。   “我和那些世俗的家伙并不相同,我是…己璃岳。”   昶斐的眼睛猛地睁开,此时此刻的天空还有一些乌云,阳光并没有刚才那般的灼热了。   刚才的休息,让他感觉到了身体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可那并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的,刚才他昏睡的时候,居然又看到了伊耆盈的回忆了?   这次看到的,似乎是在那个传闻被毁灭又重新建立起来的西牛贺洲的某个小湖附近发生的事情?   己璃岳…总觉得好像在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过?   传说之中,千年前发生在修真界的大灾难,主要引起事件的几个关键人物…伊耆辛、伊耆执、夏薇梦…   虽然没有仔细调查过这些人,但是,似乎是只要八大家族发生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时,就能从人们的口中听到那么几个名字。   之前听到那么几个名字,昶斐感觉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都是过去一千年前的人了,早投胎转世了吧?   现在遇到了一个伊耆盈,从她最开始第一段的记忆中看到的,加上现在他所遭遇到的…   “该不会…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从一千年前就已经在被人偷偷地计划着了的事情吧?”   “嗯…?哥哥…”昶斐还在冷汗淋漓着呢,怀中却听到了有人梦呓一般地小声地呢喃着什么。   低头看去,一具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骷髅上躺在他的怀中,蜷缩着身子,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昶斐静静地看着骷髅的头顶好半晌,耳边传来了月老小册的感叹:“真不错啊…妹妹什么的。”   昶斐原本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听到月老小册的话,这脑门上的青筋开始有点无法自控地暴起来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昶斐阴沉沉地问道。随即双手颤抖地抬了起来。   “我说啊…如果这不是一具骷髅的话,会不会比较好啊?我怎么感觉现在这气氛一点都不幸福啊喂!?”   “喂喂,你看东西不要直接看表面啊?怎么说这都是红粉骷髅吧?佛家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就幻想一下你刚才看到的那有血有肉的模样不就好了?”   “嗯…什么…?”一人一册正说着,本来躺在昶斐怀中安静沉睡的红粉骷髅似乎是被他的动作给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想要去揉揉自己的眼睛,结果骷髅手指直接伸进了黑洞洞的骷髅眼眶之中了。   “…啊啊啊啊!我滴个神啊!无法想象好么!”昶斐看着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咆哮出声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三步:前往鬼界一游   “所以,不管我有没有用,你依旧还是要将我送回阴曹,让我去转世轮回?”   面对了一次与幕后boss的一战后,因昶斐(♂·正常)刚刚晋级的根基不稳而败下阵来的一人一鬼,在吓跑了幕后boss之后,在昶斐带领下,抵达了月老小屋。   面对一脸严肃认真地盯着自己,认真询问的伊耆盈,昶斐的目光死活不肯落在她那骷髅脸上。   “啊…嗯,人死不能复生,您已经死了,就应该去您该去的地方,人间始终是不属于您的。”随着伊耆盈的脑袋偏向左边看他时,昶斐的脑袋与眼睛立刻转到了右边。   “真的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伊耆盈疑惑地又转到了右边去看昶斐的眼,认真地质问了一句。   昶斐的脑袋又僵硬地转向了左边:“真的就这么简单。还是说,对祖宗姐姐您来说,这个世间有您的留念?”   “不…已经没有了。”伊耆盈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所担心的人们,基本都早我一步而去了…”   “那您还留在这个世间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投胎转世,重新开始属于您的新生活?您可是有道行的,说不定到时候转世了,您还能一点点地慢慢恢复一些您的记忆。”   昶斐循循善诱,以各种转世的好处来劝说伊耆盈。   伊耆盈听着听着,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昶斐:“我不明白。就算我是你的祖先之一,但是依旧是不曾有任何感情的两个陌生人,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去什么地方?”   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耸了耸肩,干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   “屁!就你这个做贼心虚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好人了?只怕是由于什么特别的理由吧?你…到底是谁呢?”   刚刚还在好好说话的伊耆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昶斐的脑子没有能够及时地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回答:“我能有什么理由啊?单纯地只是希望您可以不会被卷入一场大灾难之中罢了,毕竟我是…呃?”   回答到了这里,昶斐立刻闭上了嘴巴,伊耆盈却有点不愿意罢休了:“你是…?”   “毕竟我是一个看不得别人不好的大好人嘛!哈、哈、哈、哈…”昶斐干笑了两声,又强行将话题给拽回来了。   不等伊耆盈撇嘴,昶斐就已经推开了月老小屋的门,寻找起他的两位人间界的老师来。   两神在注意到昶斐不在小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屋子里沏上一壶茶,打赌猜昶斐什么时候会回来了。   “看来是我赢了,承让。”在看到昶斐的一刻,庄慧朝着桌子对面的钟馗伸出手来,脸上还是那平和的笑。   “干嘛?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要和你以什么赌注来打赌的吧?!”钟馗一巴掌拍在庄慧手上,赖皮道。   庄慧淡淡地笑了笑,微微地摇了摇头:“也罢,我便不管你索要什么了,现在你就履行你的本职,将那孩子送去她还去的地方好了。”   “那是自然!”钟馗撇撇嘴,看了一眼昶斐身后,刚伸出手,庄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带上昶斐。”   “什么?!”钟馗直接叫起来了,昶斐也诧异地扬起眉头,指向了自己的鼻尖:“等等,我也要去?”   庄慧看了两人一眼,已经闭上了眼睛,“善始善终。”   虽然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不过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昶斐与作为鬼王的钟馗都听出了不容抗拒的味道。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竟齐齐地叹息了一声,没有抗拒的意思,反倒是回头看向了伊耆盈,昶斐试探地伸手:“那就…让我陪您走完这最后的一步?”   伊耆盈静静地看着昶斐伸出来的手,又抬头看向了昶斐面具下的双眼:“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你说你与我的哥哥是相同的存在,那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   “这个…”昶斐挠着脸颊,他作为灵宝的一面算是让伊耆盈看到了,触碰幕后boss时的变身,也让伊耆盈看到了。所以他可没有把握能够找出什么蒙混过关的借口…   “就给她看看吧,她早已不算是人了,就算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不会给你招来天罚。”庄慧轻声在一旁提醒道。   得到了庄慧的肯定回答,昶斐也放松了不少,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来。   在看清楚昶斐的脸时,伊耆盈的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昶斐的脸颊,在昶斐下意识后退一步的时候,想起了什么,随即收回了刚刚伸向昶斐的手,背在了自己身后,露出了苦笑,“走吧!”   随着她这轻轻的一声,昶斐点点头,还准备问问鬼王前往阴曹地府的道路,结果脚下一空,低头,就发现脚下早已没有了地板。   昶斐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身子已经朝下坠去,独留下他的惨叫传了上来:“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吗啊—!”   庄慧看着地面的洞缓缓的消失,轻轻品了一口茶,微微地摇了摇脑袋,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呐…”   “到了,小子,将你的眼睛睁开来,胆子这么小,将来怎么成为独当一面的上清之神?”鬼王有些没好气地在紧闭着眼睛的昶斐耳边叱了一句,对昶斐的表现很不满。   “可奥!是大叔你行动得太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了啊!而且,谁知道鬼所呆着的世界会不会和人间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啊啊…好烦!你这样的小鬼真的好麻烦啊…你还指望这里能够什么不同的地方?”钟馗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已经叼上了一根烟,驼着背,双手插在了自己的白大褂的口袋一种,一脸的困倦模样。   而昶斐睁开眼睛才注意到,所谓的阴曹地府,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样正阴森可怕。   在某一段桥上,有个穿得就跟人间界人气偶像似的少女,正站在桥梁之上吆喝着,“排队排队!都冷静地听说我,我是实习孟婆,是这次来给你们指引道路的!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你们在人间界的那个躯壳已经都死了,这个地方是冥府。   现在你们头顶上的那个太阳,是我们最近新出产的仿金乌的月能,亮度是足够与太阳相比,能量本身也足够和月亮相提并论,是经过我们上百年的研究制造出来的高级货!这可都是为了你们!   所以,你们只管安安心心地在地府呆着,慢慢地等待你们投胎的时间到了,就可以选择要不要去转世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将你们投胎的机会贩卖给其他需要这个投胎机会的鬼,交换你们所需要的东西,然后等待下一次投胎的机会!   我们冥府的福利是特别好的,所以我同样也希望你们不要心心念念地想着采用不恰当的手段偷渡到人间界去。   那样的行为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但会影响到你们的鬼龄与道行,同样也会增加你们投胎等待的时间,甚至需要在这里工作来换取居住权。   已经有很多人因为他们过去犯的错误,而后悔不已了,看那边的那个摆渡的老头!他就是过去犯了大错,最终才只能在这黄泉将一个个迷茫的鬼魂送去彼岸。   我敢保证,那个彼岸,可不会是什么你们想要前往的地方,所以,你们最好乖乖遵纪守法,好鬼可是会有好报的哦?”实习孟婆说了一大串,就开始招呼起在桥边等待着的人们,开始朝着前面走去。   昶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一家子或是老年团的旅游吧?我怎么完全就感觉不到鬼气森森的感觉?”   “你啊…肯定是平日里动漫小说的看多了…你以为会与时俱进的只有人间界的人类吗?这里可是会收容你们所有生物的地方,为了符合他们的存在…冥府也是会有属于冥府的改革与变化,加上天才都挺早死的…所以,我们这里也有不少你们人间界都没有的好东西和高科技…”   “哇!要不要这么先进?那玩意儿是悬浮车吧?人间界都还没有制造出磁悬浮的车子啊!”   昶斐看着桥的对岸,磁悬浮贴着地面快速行驶的车辆,高楼大厦建得比人间界的都还要高。   那环形公路天桥建得好像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了都…   “我这是到了未来世界吧…我这是已经穿越到了传说之中的科幻世界了吧?是不是还有高达机器人和外星人这类的…啊…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昶斐已经直接看得傻眼了,在钟馗看来,昶斐着智商似乎是真的在看到这些建筑物之后,已经直接降低到了负数了。   他不由一巴掌拍在了昶斐的脑袋上:“喂!小子,给我冷静一点啊…要不了几十年,你们人间界的发展,会比冥府更快。你都已经见过修真界了,怎么还会对阴曹地府的变化感到无法接受…?”   “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好不好?”昶斐被击中脑袋,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惨嚎了一声,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嘴上不忘抱怨了一句,看着比人间界还繁华的城市,这心情别说多复杂了。   *******************************************************************   44步的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四步:有情的地方,就是彼岸   为了送走伊耆盈,昶斐(♂·正常)跟随着鬼王钟馗,带领伊耆盈来到了鬼的领域。   昶斐还在惊叹这个世界发展的居然跟科幻世界似的,被钟馗敲得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伊耆盈已经开始朝着桥的方向走过去了。   而她身上的骨头也已经消失,恢复了她原本的模样,或者说,这也是她本人最风华的正时代,一个刚好二十岁的少女,她轻轻吹着地府的阴风,伸手撩着自己的长发。   伊耆盈有着非常明显的八大家族中人都有的特点,很美,很好看。这或许是处于家族本身的底蕴是势力极其庞大,所寻找的伴侣也都是人中龙凤,所以子孙各个不说是天赋惊人,样貌也根本不可能差。   但是伊耆盈有其他八大家族的子弟都不曾拥有的气质,一种经历了千般磨难,最终死亡,却又释然的千年沉淀,形成了一种别样的气质,在地府阴风吹拂下,竟显出了一种年轻却又老态的感觉,让所有鬼的注意不由被吸引。   “咚”的一声,在昶斐身边的在河面上发出,昶斐原本还在看着伊耆盈,感叹这不愧是八大家族千年前的老祖宗,长相真的挺好看的。被这一声吸引转过头来。   就见冥府船上的摆渡人老头,这个时候呆呆地拄着撑杆,看着湖畔那少女,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他却全然不顾,只是痴迷地看着少女。   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苍老,一头的长发已经花白一片,干枯的仿佛枯草,脸上布满皱纹,有着些老人斑,唯独一双眸子,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那双眸子,是深褐色的,反射着清幽的光芒,只倒影了伊耆盈的身影,啊啊地叫了两声,伸出手,想要从小舟上下来,可余光正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又收了回来。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浑身都不由地颤抖起来,然后在小舟上寻找着,将一个斗笠呆在了自己的头上。这就仿佛是镇定剂一般的,让他迅速稳定了下来。   他撑着竹竿,目光左右看着,似乎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渡河似乎并没有多少鬼愿意走河路,全都是从桥上面过的,这让这个老人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直到他看到了正盯着他看的昶斐,脸上不由地就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开口问道:“小、小家伙…你…你要过河吗?我…不收钱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似乎嗓子受到了什么伤害,昶斐看着他这番模样,忍不住走上前了一步。   结果还没有靠近两步就被人拎住了后衣衣领,钟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小子…你想死吗?”   “啊?啥意思?”昶斐茫然地回过头看向了鬼王。   “那是摆渡人,这是三途河,也就忘川河,过了忘川河,死去人们对于前程过往都会感到释然,因而主动切断与人间的联系,放下属于人时所拥有的一切,作为鬼重头开始。无法放下的,会一直困在这忘川河中等待救赎。   一般进入地府的阴魂,都是意识还比较混沌的,由引路的彼岸花牵引,走过那黄泉路,穿过那奈何桥,渡过这忘川河,成为你们人类口中所说的真正的鬼。   他们拥有记忆,却不会再想着自己是人,一般也不会想要返回人间界,只有着忘川河中的鬼魂,他们有太多的执念放不下,想要重返人间,去做过去他们没有完成的事情,最终化作厉鬼,忘却本心。所以会被困忘川河。   如果你想死,你就跟着那家伙去,哪怕你现在是神仙之躯,度过着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起源的忘川河,你无法舍弃神躯,无法忘记自己的身份,同样会被困在忘川河。”   被鬼王严厉地提醒了一句,昶斐不由地看着那悲苦的老头,眉头不由地皱起来了:“那为什么会有摆渡人的存在?你们先现在地府都那么先进了,既然知道这条忘川河不想度过的人根本过不去,为什么还要设立摆渡人?”   “摆渡人不是我们想要设立的,而是和我们一样被天道选出来,或是创造出来的天生摆渡者。”鬼王闻言,目光落在了那个摆渡的老头身上,不由叹息。   “摆渡者的存在其实真的很特别,就算我是鬼王,这摆渡人也不是我可以变更与交换的。”   昶斐感觉自己内心之中,好像有某种直觉在提醒他去问个清楚:“那摆渡人…为了什么而成为摆渡人?”   钟馗一愣,转而缓缓道:“你所问的这个…我不曾研究过…但是,摆渡人…为什么会成为摆渡人…大概,是因为他们无法通过桥梁抵达彼岸,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想要回来找寻,但是度过黄泉路,踏上奈何桥,就不能在回头了,倘若要回头,那就只能是…”   钟馗的话没有说完,昶斐已经明白了:“他有什么让他想要回头,所以,他抛弃一切成为了忘川河畔摆渡人…”   昶斐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个同样望向自己,苦笑着的老摆渡人,忽然开口问道:“你与道交换了什么成为了摆渡人?你又要如何才能离开这条忘川河?告诉我。”   一旁的钟馗看到昶斐忽然转头去问摆渡人问题,诧异了起来,因为昶斐完全没有理由去和摆渡人聊天才对啊?   “昶斐,你在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钟馗在一旁,低喝了一声,提醒昶斐别忘了自己的任务。   可昶斐朝着钟馗摆了摆手,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转头看向了摆渡人的方向,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威严不少,还带上了毋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摆渡人吃惊地看着岸边那个在刚才看起来还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少年,忽然表现出了与判官有的一比的气势,下意识地就回答了:“我在等人,但是,这里的规矩不允许,我不能在桥上等她…   所以,我与它签订了契约,成为摆渡人,摆尽一切厉鬼。一直等到她出现,由我来载她过这忘川河为之。   可是我已不再是那个时候的我,她也过不了忘川河,一旦她上小舟,就会往下沉,她过不去…我不能害她…   所以,不渡她也罢…她应该去走更加幸福的道路,是我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摆渡人絮絮叨叨地,眼泪再次无法控制地落下。   昶斐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又下意识地朝着伊耆盈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开口问道,“所以,你现在是碰巧已经等到了你等了千年的人,可是却不想再载她渡河了?”   老者没有注意到昶斐这话中的文字陷阱,苦笑地闭上双眼,“这忘川河上,我载过的鬼很多很多,真正能够通过忘川河的人,除了人间界那几个真正得道的修道者之外,几乎全都沉到了河底去了。   有很多次,他们一拥而上,也想要将我也给拉入忘川河,如果不是有想要见她的执念支撑着,大概,我就已经沦为河中水鬼之一了吧?   其实这样就足够了,看到她平安无事地来了,我也放心了,或许很久很久之后,我终会有一天能载她过河吧?   但是,那不会是现在,至少…也要等到…咦?人呢“   老者才睁开眼睛,想要郑重的表一下态,就发现他面前空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鬼王,就见钟馗都转开了脑袋,伸手扶额,一手叉腰,连连摇头。   摆渡老人不由地满头黑线了,难得他刚才那名严肃正经的说他的决定,那小家伙居然压根就没听他说话啊!   这算不算是白白地浪费自己的感情与口舌了?   老摆渡人不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去,寻找着愿意上舟的人,让对方带他一并离开这地方。   正想着,他就看到了一双雪白的赤足,脚踝处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红绳,声音传下来:“你可以载我过河吗?”   老摆渡人的身子不由地震了一下,他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他不由地用力摇起自己的脑袋来:“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歇业了,今天不干了…”   “那我就等你重新开始好了,反正我已经做了一千年的鬼了,时间有的是,所以我等你重新开始摆渡吧!”   “你!”老摆渡人有点火气了,他猛地抬起头,一张在他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眼泪,露出微笑,双手背在身后,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老摆渡人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他呆呆地看着她,感觉她还是如同千年前那般。   伊耆盈的眼泪早已无法遏制,她看着面前苍老的男人,伸出了她的双手,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脸颊,缓缓地靠近,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千年了啊…是她负了他,当初说好一起死,可是她却在人间界呆了整整一千年,忘却了本心,任由他苦苦地在这忘川湖畔等了自己整整千年…   “走吧,渡我过去吧!”伊耆盈紧紧抱着面前的老摆渡人,就算模样不再,那双眼,她却永远不会忘怀。   老摆渡人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只是点点头,松开伊耆盈,开始扶着她上了小舟。   随着小舟如河,伊耆盈笑着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人,嘴巴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   看在两只鬼消失在忘川河上的大雾致中,钟馗忍不住开口问道:“昶斐,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的?”   “我曾经见过那个男人一次,在我处理伊耆盈的事情时候,我在某些方面的记性还不错,加上他之前其实还挺悠闲的,在那个什么实习孟婆指着忘川河说事的时候,那个老人还笑着摆了一下手。   可在他看到伊耆盈的时候,就直接哭出来了,恨不得马上随便找个人渡河,我就感觉奇怪了。   后来,我去问伊耆盈,如果自己心爱的人,模样改变,甚至直接转世投胎,不再是原本的样子,她是否还认得出对方,她说…反正,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罢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那你觉得,那个老摆渡人,能搭在伊耆盈渡过忘川河吗?伊耆盈,可是在人间呆了整整千年的厉鬼。”钟馗在一旁看着大雾,提醒了一句。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是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地方,那就是彼岸…”   昶斐喃喃着,他想起来不久前,在他询问伊耆盈的话的时候,伊耆盈看向他时的目光与话语:“我爱的人们,不管他们伪装,我的心,都为我指明了方向。   只要是有他们的地方,不管在哪,那都是彼岸,能与你们相遇,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   那时,少女坐在小舟上,嘴唇轻轻的张合着,昶斐同样也看得很是清楚:“哥哥啊,再见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五步:成为月老是必死的局?   送走了千年厉鬼的伊耆盈,昶斐(♂·正常)也不知道伊耆盈与那个外貌已经完全改变的老人最终是可以渡过河面,还是会直接沉入忘川河。   但是根据钟馗的解释,伊耆盈那样的鬼,就算内心已经没有仇恨,但是因为她这千年来杀死的人太多,沾染在她身上的罪孽太多,所以,她绝对是无法渡过那河的。   大概,她会慢慢地沉入忘川河,借此洗刷她的罪孽,这或许,是一个没有尽头也并不美好的结局。   但是在伊耆盈最终走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却让昶斐感觉,就算他们的结局并不美好,至少,有彼此的地方,就是他们内心真正的归属吧?   “这样真的好么?”钟馗并没有再带着昶斐进入阴曹地府,因为昶斐自己不想再去了,他也并没有将这河川、桥梁、黄泉路的事情真正告诉昶斐。   毕竟昶斐就算是也已经是他们神仙中的一员,也不一定会经常来地府,没必要让他知道太多的东西。   昶斐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月老小册上,正呈现出了任务完成的字样,可是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成功撮合过四个人的情况出现啊?   他只知道其中有一般任务,是他的便宜徒弟完成的,他剩下的一半任务,基本都是即将成功,但是总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就是没有办法完成才对吧?   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完成了任务的情况了?   “唉…刚才那件事情,不管如何,至少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昶斐,你也不需要想太多,我们走吧。”   昶斐还在思考自己的月老任务怎么说完成就完成了,头发就直接被一双大手给揉乱了,他被钟馗狠狠地在背后拍了一把,一个没留意,就朝着前面踉跄了一步。   虽然只是一瞬,昶斐却留意到了脚下的彼岸花,“这花…看着好眼熟啊?”   “你当然眼熟,不管是谁看到彼岸花,都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那是人们所寄托与舍弃的情感。”   钟馗说了一句,一把抓住了昶斐的领子,昶斐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失重与悬浮的感觉,四周景色也瞬间变了。   “如何?”昶斐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感觉之中反应过来呢,耳边忽然听到庄慧的声音,让他呆了好半晌,这才怔怔来了一句:“比我们人间界还先进…我完全搞不懂鬼王大叔为什么要跑到人间界呆着。”   “呵呵…大概…是因为在这人间界,有就连鬼王也无法割舍的东西,强行留下了这位鬼王吧?”庄慧玩笑道。   立刻被钟馗打断了:“我说啊…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就那么爱说蠢话啊…我会留在人间界,当然是因为人间界比较清闲啊…你小子…快点完成这里的事情,我们还鬼区人间界,我讨厌这些的感觉…啊啊…好累啊…”   钟馗一边说,一边叼着烟,弓着背已经侧躺到床上去了,完全就没有想要再和他们废话的打算。   望了一眼懒得都快要变成扶不起的软泥的医务室钟老师,昶斐开始有点想念那个他还没有呆多久的班级了。   握了握拳头,昶斐也下定决心了,“立刻逼那些家伙搞定了这里的事,然后我好回去人间界去上课!”   “不想留在修真界吗?”庄慧微笑着忽然问了昶斐一句不在少年考虑问题内的问题,“你似乎很适应这里。”   “适应这里?哈!庄老师您别开玩笑了,什么地方适合,什么地方不适合,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昶斐感到可笑地笑了一声,指向了钟馗,撇嘴道:“我还觉得钟大叔很适合地府呢!结果这大叔还不是情愿呆在人间界,也不怎么想要回去地府?”   庄慧点点头,对昶斐的回答没有露出半点惊奇,而是淡淡地笑道:“这一次修真界之行,你收获最多。回去之后,就来继续上课吧,你已经落下不少课程了。”   “誒?我的反思结束了吗?”昶斐惊喜地问。   庄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而是温和地笑道:“至少你已经将你之前所学所经历的已经在这一次修真界之行之中,融会贯通了。   我也已经注意到,之前的事情,你其实心中已经明了,如此,便足够了。早些完成你的课题,我们回家。”   庄慧的一句回家,昶斐发现居然比起回所谓的乐正家,昶家,伊耆家,或是自己那闹鬼的破旧小屋,都要来得让他感到振奋,他又可以回去和千手他们一起上课了!   “好嘞!等我!”昶斐高声地应了一句,转身就冲出了他所在的月老小屋之中。   钟馗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皱眉道:“喂,菩萨,你这样催他会不会不太好?他的根基现在可不稳定。”   “这是他的一劫,我们已经插手够多了,再继续插手下去,他将会和其他那些月老的继承者一般夭折。”   “我们放着不管,他也会和其他月老的传承者一样夭折,你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吗?很明显他神笏中的初始任务并没有拖延到最后一刻,已经提前结束了!”   庄慧无声地从鼻中轻叹了一声:“没有事实证明,在完成月老神笏的初始任务时,月老的传承者会经历无法度过的难关而就那样死去。”   “别忘了他们都死得很蹊跷,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瞒着那小子,他就和前面那些月老的传承者一样聪明…很快…”   “他…不能算是月老的传承者,他使用出了金行的天雷,他同样是三清之一的上清传承者,他和那些死去的…并不相同啊…”庄慧眼睛没有睁开,眉头已经皱起。   钟馗有点烦躁地抓着自己原本就很是凌乱的头发:“有区别吗?都会死的吧?他可不是神之子,他是修真界之子,是人之子,被找到的传承者,是血肉之躯,你应该知道,前面那些都死了,并不是他们无法完成任务或是因为金行主五行的原因那么简单…   他们…统统都是血肉之躯,是拥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类,他们不管是作为任何一种神都可能在未来拥有很高的成就,唯独【上清】与【月老】,这两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只是因为前面的传承者没有成功度过,就要否认这个孩子的天赋与努力吗…”   “怎么可能否认他的努力啊!但是你应该知道,三清之中,只有上清灵宝天尊是唯一的天生神明,也只有他的弟子,是与他相似的存在,没有人是可以取代他们的,除非一开始诞生的时候,就是天生魂体的无心人!”   “够了…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生就不具备人类身躯,没有感情的无心人吗?除了最初的天生神上清灵宝天尊,与天生生灵月老己梨,这几千年来,你还有见过谁是从一开始出生与如同他们一般的吗?”   “有啊…菩萨你已经忘记了,在十六年前的那个孩子,那个被人如何杀都没有能够杀死的孩子…他…或许正是真正上清灵宝天尊的传承者呢?”   “鬼王,如果你再说是六年前的那件事,我可真的要生气了。现在昶斐是上清与月老的传承者,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神笏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只有去保他,希望他不会变成和其他的那些传承者一样。   请你不要再去庸人自扰,那对于现在毫无帮助。”   庄慧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温和如水的眸子,难得地多出了一些昶斐从来不曾在庄慧身上看到的惆怅情感。   钟馗却没有想要就此罢手:“怎么会没有用?只要昶斐主动地将神位让出来的话,或许…”   “他会死的。”庄慧忧愁的摇了摇头,“你忘记…当年初代月老将神位强行转让时发生的事情了吗…   在昶斐前一代的月老,如果不是因为初代月老的行为,又如何能够一直活到现在?你想要让牺牲那两个孩子当中的其中一人吗?所以,你不要多想了…你动了情感。”   钟馗沉默了,他的确是动了感情,他在真的不希望如此努力地去做每一件事情的昶斐就这样死去。   这个孩子,是他见证人类社会建立到如今,已经非常少见到的好孩子了。   虽然他自己可能不曾注意到,钟馗却觉得,昶斐不管是对谁,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喜欢真心以对。   很傻很天真…却让钟馗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那个少年的一份赤子之心。   就如当年他听师傅所说的初代月老一般的,让他心生向往,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成为那样的存在。但是,有这样的存在时,总是无法遏制的会去羡慕与注视。   钟馗真的担心昶斐这个后辈,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月老或是上清,就这样死去,然后死去后的灵魂会变得那之前的那些传承者一样…然后…   “别想太多,那个孩子,或许会和前面的那些不一样呢?”庄慧见钟馗没有再说话,轻声安慰了一句。   “不一样吗…那些是前一代月老吸取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一次比一次认真的挑选出来的,结果呢?同样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孩子呢…结果无一幸免…”   钟馗嘲弄地笑了笑,“上一个的时候,我也曾想过,那个孩子绝对没有问题的呢…”   庄慧也沉默了下来,月老小屋之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另一边的昶斐,却在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之后,揉着自己的鼻子,摩拳擦掌地朝去找公孙夕一行人汇合去了。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别在裤腰带上的神笏面具,开始微微散发出淡黑的光芒来…   *********************************************************   第45步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六步:反派也不能不按套路出牌啊!   月老任务忽然提示完成,让昶斐(♂·正常)都意外莫名了好半晌,但是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不同?   昶斐原本还怀抱着可能会有大奖的心情,等待着月老小册会给他带来什么奖励之类的东西。   结果告别庄慧钟馗二神抵达了乐正家的临时的居住地后,都没有月老小册有任何的表示。   别说是有任何的表示了,月老小册就好像是忽然被打回了原型,完全沉寂无声了,让昶斐看着手上的手套,老感觉这已经变成寻常的一副手套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推开了面前的乐正家的临时医疗站,原本看起来就特别安静的医疗站,才过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更加的安静了。   这份安静却让昶斐心中有点不自在,他先按照原本的道路返回了之前他醒来的房间。   昶斐心中其实是有点担心,自己推开门,是不是整个房间之中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呢?   结果,大门一推开,嘈杂声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铺天盖地地传出来了,“可奥!刚才水幕转述上说了什么!居然还打算用这样的手法来胁迫我们?他以为他是谁啊!”   黎灸的怒吼在大门打开的时候,就直接冲入昶斐耳朵之中,差点儿就将昶斐的耳朵直接给震聋了。   昶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搞神马啊?叫得跟见鬼似的!有事情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说吗?”   “昶…昶斐?!”房间之中的几个人,几乎都是惊喜地回过了头来,从昶斐被神秘高手带走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那个时候,在一战结束之中,昶斐的状态,还有大家的态度,让公孙夕等人差点以为昶斐就直接这样和他的师父走了,没想到灵宝居然真的就这样叫来了昶斐!   黎灸几乎是用防止昶斐逃跑的飞扑姿态高高跃起,扑向了昶斐,直接吓得昶斐没拔腿就跑。   虽然如此,但黎灸依旧不可避免地被昶斐条件反射地从旁躲开了。   看着差点撞到了大门的黎灸,昶斐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之前自己走的时候的众人都在,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看到了众人凝重的表情,昶斐开始忍不住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咦?灵宝小师妹没有和你说吗?在你被你的那两位师尊带离了斗法大会之后,其实…”   “呃…咳!那部分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灵宝小师妹不知道的那部分事情,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昶斐有点尴尬,转换身份转得他差点忘记刚才离开乐正医疗站的不是【昶斐】而是【灵宝】了。   黎灸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昶斐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昶斐问起了,他立刻就冷下了脸来,“你刚才收到灵宝小师妹所说的事情过来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发生什么事?”昶斐心中咯噔一下,正有点心虚,难道是他和他祖先的那些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一旁公孙夕打断了黎灸:“黎灸,我们来的时候道路就已经乱了,昶斐来的时候,那些转播的应该不是被破坏,就是已经瘫痪了,没有看到应该很正常。”   “哦!这样啊!”黎灸一脸恍然大悟,昶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够从这两人对话中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之类的事情。   在他松口气的时候,黎灸已经开始在解释了:“刚才转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说,这次的斗法大会的决赛参赛者,就是公孙夕与昶斐你们俩人,如果不来参加的话,那些完全不会受到龙脉影响的家伙,就会被他用来献祭。”   “啊?不受影响的家伙会被用来献祭?什么啊?”黎灸捡简单的说,让昶斐完全就是一头雾水的。   公孙夕已经转开了脑袋,长长叹息了,一魄回归的乐正初脑门也不过滑落汗珠,皱眉道:“还是我来说吧!”   “哦哦,你说。”昶斐目光转向了乐正初,看另外两个人的表情,他就知道黎灸肯定说不清楚。   “其实刚才有人利用水行法术的水幕转播,让我们看到了一群被抓住的人,这些人差不多在千来人左右,虽然比起龙华之都的总人口,只能占人口的百分之一,不过,从人数上来说,绝对已经算得上多。   而且,是一群完全不会受到已经开始魔化的龙脉影响,可以在那个大环境下,与我们一般保持正常的存在。   发送水行法术水幕的人表示,如果不希望这些人死,你,还有公孙夕必须出场参加斗法大会的决赛,不然的话,他就会让这一千人踩上那一片擂台,然后将他们统统杀死,丢入擂台下方的龙脉核心当做是取代你们俩的祭品。”   昶斐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还真是为了挑选出最适合的祭品大费周章啊!现在怀柔政策不行,就直接开始威逼起来了吗?我要是不乐意呢?真逗!谁管那群人去死!”   公孙夕、黎灸与乐正初听得表情古怪起来,乐正初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黎灸却心直口快地问:“就算被那些家伙抓住的人当中,有你的父母弟弟…你也不去?”   昶斐愣了:“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这里吗?”   “果然你还不知道啊…”乐正初感叹一句,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他们去救昶荀了,都你打败了昶荀之后,昶荀其实一直都在敌人的手中,所以你的母亲一直都没有敢轻举妄动,长期以来,都在想各种办法去救人…   后来父亲经过了某些途径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在你被厉害的前辈带走之后,展开了对昶荀的救援行动…”   “结果现在不但是人没有救出来,还将他们自己也一起给搭进去了?”昶斐眨巴眨巴眼,反问了一句。   乐正初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能朝着昶斐点头。   昶斐无言地抬起头来,一手叉腰,一手拍在自己的脸上,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有点无言以对了。   “看来我今后果然需要离你们远一点,免得被你们拖了后腿或是直接殃及到了都不知道…!”最终,昶斐没声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有些无力地放下手,叹了口气。   在场的其他还清醒的三人顿时有点紧张地看向了昶斐,就想看看昶斐会不会直接将那些人弃之不顾。   如果昶斐真的打算不配合,他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斗法是两个人的事,只有公孙夕愿意去配合,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根据之前灵宝的想法,三人猜测,其实灵宝,应该是想要将很有可能成为祭品的公孙夕,甚至昶斐两个重要要素都排除的。   昶斐大概正是因为考虑到了对手就是盯上了他和公孙夕,所以才会来这边和他们商量决赛中如何去做的。   结果现在好,原本准备排除的家伙被指名道姓的给提出来了,一旦被已经被激活的龙脉当祭品吞了,整个龙脉笼罩范围类的土地灵力还有人会彻底发生改变不说,两个真正意义上,前途无量的天才也从此消失。   作为了龙脉龙核的祭品,只怕就连灵魂都会被直接吞噬了,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就是彻底完蛋的意思了。   而公孙夕三人也清楚,不管是去救,还是不去救,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不去救人,祭品换成千人,然后龙脉觉醒,大家一起完蛋。   或是两人为祭品,龙脉觉醒,然后大家一起完蛋…   不管是选择那一条道路,完全就是bad end的局嘛!所以就算昶斐说不管那千人,不管是公孙夕、黎灸还是乐正初,都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强硬的话来指责昶斐。   “嗯~~~”昶斐好像便秘似的嗯嗯啊啊地半天,余光瞥见的脸色苍白的许依晴,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陆黎的的那张脸庞来。   “唉…”昶斐最终叹息一声,将他的手放了下来,但是他的这一举动,反倒是让其他的三人有点振奋。   “昶斐你决定…找你的师父们帮忙还是决定亲自出手与公孙夕一起自我牺牲来找出最后的一线生机?”   “自我牺牲你个头啊!明明完全没有必要闹到自我牺牲的程度,你们能不能不要关心则乱啊?”   昶斐翻了个白眼,已经原地坐在了地上,双手压在了自己的双脚脚踝上,耸着肩望向在场的几个人,道:“我其实,有一个让对方倒霉的想法,就是真正完全实行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比较严重的情况,我一个人比较难搞定。   但是如果你们愿意帮我的话,我觉得可以提前实行我之前的那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了。”   还清醒的三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乐正初率先开口:“说来听听?”   见三人有听自己的话的意思,昶斐立刻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过来过来,我的计划是…”   ——   随着时间挪到了第二天,昶斐与公孙夕,一起出现在了斗法大会的擂台外围。   看到这个时候坐在斗法大会擂台的熟悉少年的身影,昶斐也笑得有些开心起来:“公孙永,好久不见了。”   这个公孙永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托福,虽然被你废掉了灵脉,不过我至少想到了对付你的正确办法。”公孙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朝着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抬手。   擂台外围的观众席方向的临时帘子顿时被拉开,千来人这个时候正被枷锁封锁了灵脉,困在各自的座位上。   其中,昶俜与乐正霆禹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他们似乎处于并不清醒的状态,眼皮不断地颤抖着,却就是无法睁开他们的一双眼睛一般。   昶斐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问道:“我父母怎么了?”   “没什么,中了点埋伏,所以在踏入陷阱的时候,就困在了他们各自内心最大的心魔之中了。”   公孙永耸耸肩,非常配合地解释了一句之后,随即后退一步:“好了,我们就不要废话了,现在是最后的决赛局了,就让我们看看你们最后的挣扎吧!”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七步:反派都死于话多的   修真界龙华之都所在范围,因为龙脉的苏醒与魔化,导致了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失去了自我控制力。   而试图去将原本被幕后boss绑架的昶荀等被影响的人们,而组织起来的一伙千人,也不敌对方的算计,被直接抓住,当做了要挟昶斐与公孙夕的人质。   明知道不管怎么选择,最终都只会是必死之局的昶斐(♂·正常)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来到这个斗法大会的决赛擂台。   原本被损坏的擂台此时已经修改,在上面还缓缓地浮现与旋转着浅蓝色的阵法符文,摆明了是不准备掩饰。   随着公孙永的退下,昶斐活动着手脚,与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孙夕一起走上了那个可能是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的斗法大会决赛擂台。   “现在…这里是斗法大会的决胜局…”直播的半空席位上,骓太严皱着眉头,被人用法宝抵住了脖子,明显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最后的决赛进行解说。   在他身旁,还有着同样一脸不爽与晦气的任浩沙。   只是,他比起骓太严要更加硬气几分,脸都已经被揍成猪头了,却还是咬着牙,死活不肯开口说半句话。   在他身后的,是一脸不耐烦的一个少年,见任浩沙死活不肯开口,他差点就直接弄死这个家伙了。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老大居然还要利用这两个家伙进行对这一场盛会的解说,要求现在斗法大会之中播放的一幕,必须传递到修真界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用,他还是乖乖地按照了老大的意思去做。   这时候任浩沙的不配合,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刚举起了他手中的武器,公孙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反倒是对任浩沙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要让台下的昶斐、公孙夕、还有那一千多人,统统都死掉的话,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风骨,背负他们的性命与罪孽。”   “你…”任浩沙怒了,抬起头,狠狠地瞪向了公孙永,“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大家何至于沦落到此!   如果这些人出了什么事,八大家族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特别是你,现在别得意,你绝对会被通缉到死!”   任浩沙怒吼着,瞪向公孙永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   公孙永听得耸耸肩,“大概吧?可那又如何?反正你们现在也完全奈何不了我们,还是乖乖地听话吧?这样一来,你至少可以少受一些罪,甚至可以活下去。”   他的态度实在是让任浩沙气得够呛,口中骂骂咧咧:“你等着…将来,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公孙永的目光早已不在任浩沙的身上,他坐在解说席的边缘,翘着一条腿,手支在腿上,撑着下巴看着下方的昶斐与公孙夕,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   昶斐挠着脸颊,漫不经心地走上了擂台,朝着自己对面的公孙夕就是随便摆了摆手,“来吧来吧,我们就随便过两招,走个过场得了,反正之前也是我赢,你这家伙又不是一个喜欢乘人之危的家伙,所以,随便点。”   公孙夕苦笑地看着昶斐,“就算我是想要随便一点,但是你觉得其他人会接受我们随便的打吗?”   昶斐一愣,诧异道:“所以你是想要对我动真格?”   公孙夕皱着眉头,有点沉默:“我…也不知道。”   “别啰啰嗦嗦了!快打啊!哪里来那么多的废话!别忘了,这里还有一千人等着上台表现表现自己的实力呢!”   见昶斐与公孙夕半天不动手,有人已经直接大笑着开始揶揄起来,他们根本就看不惯昶斐与公孙夕。   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在他们看来,就是得老天眷顾的存在,为什么家世与他们相差不多,所受待遇却那么大?为什么比他们厉害,又能得所有人喜爱?   他们世家子弟,难道不都是同一个起跑线的吗?   这些人感到不能理解,心里更是无法得到平衡。不是说,老天是公平的吗?那为什么要让这样的存在诞生到这个世上来?凭什么他们在家族之中累死累活的求生存,这两个家伙,却可以生活的那样轻松写意?   这种无忧无虑被家族期待着成长的人,怎么不干脆去死一死?别再这里来装模作样了!看那嘴脸就让人恶心!   被这样的催促了一下,公孙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开口的人,“你是…二叔家的那位堂兄吗…?”   “我是,哈哈!是不是很吃惊我会出现在这里?抱歉啊,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加入老大的阵营了。”   对方撇着嘴,笑得特别的得意,擂台上的昶斐也笑起来:“嘿!还真是个**,都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闭上你的狗嘴!昶家的小杂种!你已经忘记你是被你的父母抛弃,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小畜生了吗?”   对方被昶斐嘲笑了一句,立刻言词锋利地开始取消起昶斐来,每一句话,都异常的诛心。   就算是公孙夕听得都皱起眉头,张嘴想要让对方闭嘴,这个他二叔生的堂兄,在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更加的猖狂起来:“对了,我差点忘了,虽然你父母不要你,但是你有两个疼爱你的师尊嘛!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疼爱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你的长相不错,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地嘿嘿笑起来,就算是如公孙夕这般的人,也无法忍受地想要出口阻止了。   昶斐却一脸地不耐烦与平静:“所以说,真正聪明的人,就算话多,也不会是废话,一个没有脑子又喜欢自作聪明的家伙,往往就是被自己的多嘴给害死的。”   他说着,还转头看了对方一眼,非常同情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我那两位老师,其实对我抱着的完全是放养政策,所以不管我是遭遇什么,他们不会管太多。   不过…你骂我也就算了,还要连同我那两位老师都骂进去,这就是他们不得不出手处理的自己的事了…”   昶斐说到这里,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已经开始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好像即将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很多蠢货,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对手,也依旧回去挑战。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另一边,月老小屋中,钟馗就好像是在回应着昶斐所说的话,抽着烟,看着窗外擂台上的昶斐,长长吐出了一口烟圈,朝着之前挑衅昶斐的少年弹了弹烟蒂。   “注意不要太过分了。”喝着茶的庄慧完全没有去阻止钟馗做什么事情的意思,嘴角依旧挂着浅笑。   “呵呵…一个人类小鬼罢了,我连对他出手的性质都没有,我只是收回了我对他的【保佑】罢了。   让他稍微明白,所谓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这一点,其实是有原因的。”   钟馗说着,直接用自己的手指掐灭了烟蒂的火星。   而之前还觉得昶斐在危言耸听的少年,忽然感觉自己背脊一寒,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的后背!那样的感觉…不像是人!难道是…!   他猛地转过身,大叫起来:“不要装神弄鬼的!一个堂堂的大前辈,还想要欺负我这样的后辈?”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可是他却清楚的感觉四周的空气好像忽然变得寒冷起来,有谁在刚才那一瞬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呢喃了一些什么!   可不管如何回头,不管怎样用神识去感应,他依旧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任何的东西或是人存在着。   就连之前在斗法大会上的人,在这一瞬间也全部都消失了!人…人都去哪里了?这里…为什么只有他一人?!   “啊—”听着耳边少年的惨叫,昶斐这才放下手来,“不得不说,不管他接下来要经历什么,我都觉得我的心情无比的宁静,甚至有些想笑。”   公孙夕摇了摇头,他是看着对方就那样凭空地从他的面前消失了的。他想说,他的心情与昶斐差不多。   哪怕那是他的堂兄,但是对方的行为与态度,都让他感觉到了无法接受与讨厌。   “哎哟?老夕你一点都不担心你那个兄弟的将来吗?”看到他表情如此安静,昶斐意外了一下。   公孙夕的手中开始抽出了轩辕剑,他笑道:“根据你刚才所说的话,现在我那堂兄,应该在经历来自于你的老师的恶作剧吧?所以,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当是他乱说话的一个教训好了。”   “聪明啊老兄!不过这个教训的代价,可能是让他直接发疯,这样也没有问题?”   “无碍,这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吧?”公孙夕的心态却非常的好,“至少这样他就不会想着去害人了。”   “噗…哈哈,对,有道理,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完全不能想着去害人了!好吧,我现在感觉心情好了,我们就不要让这些期待我们斗法的家伙失望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直接牺牲了一个人来逗我们开心了,要给点面子才行!是吧!”   “你果然是计较刚才我那位堂兄所说的话…”公孙夕叹了口气,他差点就忘了昶斐有时候,心眼其实很小。   随着他长剑一抬,脸上的笑容已经回来,他向着昶斐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在这一次赢了你的话,我们之前的赌约还有没有效?”   “语言陷阱吗?我告诉你,没用的,你早就输了,要不是这次是那群绑架犯太卑鄙,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和我打一场,你早输了,别钻空子了!   而且,不管来几次,都会是我赢!”   昶斐自信的昂了昂下巴,嘚瑟地笑道。   “那可不一样。”公孙夕反驳了一句,“比赛,本就是有输有赢的事,所以,再来一次,我会赢!”   随着两人的话,他们的神兵,直接碰撞到了一起…   ***************************************************   第46步的加更,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加更怎么加都加不完的错觉…?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八步:计中计,你搞事我配合   斗法大会决赛场,在除了已经计划了这一切的人们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期待与渴望。   因为大家都不傻,对方的目的显然是想要为了私利来改变些什么,原本的斗法大会,到如今也已变质。   有不少的人,已经开始联系家族中的长辈,将原本早已退隐的老一辈请出来,只为对付那个幕后的混账家伙与救出那群被困龙华之都的人们。   可是抵达目的地他们才发现,整个龙华之都已经彻底地被上古失传的阵法阻挡,要破坏整个困住龙华之都的结界,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公孙家的长老公孙致,这个时候的脸色不要说是无法保持微笑了,阴沉得就跟伊耆宿有得一拼了。   他看了一眼被挡在结界外,还在努力着的虎化的己云浒,根本不想阻止他那毫无意义的行为。   因为,如果不是碍于他现在所代表着的,是公孙家的话,他也想要直接冲上去,全力破坏阵法。   公孙夕与公孙永还在龙华之都内啊!现在他们公孙家最好的苗子,更是在被强迫参加斗法大会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好想要去破坏这个阵法啊!好像大开杀戒!   在他身旁不远处,伊耆宿的表情都完全黑了,手按在隔绝他们与龙华之都内部的阵法,不禁连连跺着脚。   虽然无法喜欢昶斐那个臭小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家族的后人,现在这小子才十四岁,肯定没有留下什么后代骨肉之类的给他们去找回来培养…   如果死在这里,那神农尺就真的要落到其他家族手上去了…不,就算落在其他家族手上也无所谓,反正没有难分血脉他们也无法使用。   关键在于,他死都不想让那个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家伙得到神农尺,就算那家伙无法使用,他也不想让那样的家伙得逞!   “该死…为什么昶斐那个臭小子就不能再聪明一点?反正都是要死,直接牺牲那千人,也好过自我牺牲,然后将神农尺输出去的要好…该死!该死!”   “吼——给老子破!”同一时间,己云浒的怒吼在龙华之都的外围传开,震得不少人的耳朵都有点聋了。   可这种时候谁敢说半句抱怨的话?对方可是己云浒!   “老子他娘的就不该相信己于丹那混账小子的浑话!居然乖乖地出去给他寻医问药,没想到居然是将老子支开!老子要宰了那个小兔崽子!给老子破啊!”   昶家五长老昶义,在外围抬头看着整个结界,有点想不明白那个时候收到的信,他并不是自愿出来的,只是,在他决定留在龙华之都的时候,却收到了那封信…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居然预料到会有现在的情况,而让他在这个地方等待吗…?   可是,看起来也很像是调虎离山之计啊…毕竟这边也完全没有可以闯入的破绽与线…索?   “嗯?”昶义还在想着,眼睛却不由地瞪大了,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一个方向,不敢置信地拍了拍己云浒的肩膀:“老兄弟,停一停…”   “不要捣乱!”己云浒也是怒火中烧,有人阻止他,他正愁没有一个发泄的对象呢!   但是,下一刻昶义的话,却让他的拳头没有招呼到昶义的身上,昶义的手,正指着一个方向,有点错愕道:“那孩子…似乎是昶斐他们?”   “什么?!”己云浒愕然,“你耍我了吧?昶斐那小子正在和公孙家的那孩子斗法吧?怎么可能…”   “啧啧啧,己家大叔你的脑子还真迟钝,那么明显的陷阱等着我们,哪有那么乖乖地听话的份儿?”己云浒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昶斐调侃的声音从结界内传来。   别说己云浒惊喜交加了,伊耆宿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放松了下来。   公孙致的目光落在了昶斐身后的一名少年的身上,脸上浮现出了慈和的笑容来:“小夕,没事吧?”   这个时候的公孙夕还闭着眼睛,听到家中长辈的声音,摇头苦笑了一声:“不,有事,我还不想输给昶斐。致叔你这个时候不要和我说话…”   公孙致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昶义已经关切地问上昶斐了,“小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正在斗法大会的擂台上决斗吗?”   这个时候的昶斐,正闭着眼睛,睁开的一只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昶义道:“是在决斗,只不过不是我们本人。”   “难道是…替身草人?”一旁夏家的长老询问道。   “算是…也不是吧?毕竟对方已经知道我可以使用替身草人了,所以对于擂台的是不是我们也是有所提防的。”   昶斐抬着眼想了想,一只手摸着下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其实我们是用了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在场众人吃惊,“你们已经可以使用出身外化身了吗!你们…你们都还没有成年吧?!”   昶斐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又得意起来,“未成年怎么了?哈哈~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昶斐你能不能不在在那边说反派才会说的台词啊?你的厉害,也不过是在投机取巧上很厉害罢了!”   在两人身后,有人非常不客气地插嘴进来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来这里的,可不只是昶斐与公孙夕两个人,而是…一群人!   刚才插嘴说话的,正是对很多人都特别嚣张的黎灸。   “喂,等等,不要那么快拆穿我…”不等昶斐将阻止的话说完,黎灸已经加快语速解释道:“说到底,其实就是昶斐与公孙夕各自切下了自己的一条凝聚了自身爆发时力量的胳膊,利用昶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替身草人与身外化身的制作方式,拼凑出了他们自己的分身。   要不是我们从旁指导他,估计他也制造不出那么活灵活现地临时用身外化身呢!”   “少揽好处了,说到底,我不出谋划策,就你们那区区凡人的脑子,能在我的想法上加工优化吗?   而且大部分的完善可都是我完成的!除了我和老夕,你们也就在一旁耍耍嘴皮子而已!”昶斐不满地反驳起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又不是给我制造分身!”黎灸怒。   公孙夕与乐正初也只能站在一旁苦笑了,公孙夕走到阵法的边缘,伸手轻触着阵法说道:“那是昶斐利用了我们各自的一条手臂制作出来的分身。其实就算是现在的我们,也不过是昶斐运用替身草人制造的分身。   他说您们一旦来这里,无法突破的话,必然会十分的暴躁与恼怒,必然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所以我们会来这里进行说明。”   “现在的你们都不是真的?”公孙致闻言大吃一惊,他上下打量着公孙夕,完全感觉不到公孙夕是假的。   公孙夕点点头,说道:“昶斐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最后的步骤他不许我们看。   我们只知道身上好像有什么轻了,然后意识可以自由控制我们的分身,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的分身到底可以坚持多长时间,所以在此我只能长话短说了。”   众人闻言,目光不由落在了一旁的昶斐身上,这个小子已经足够让他们吃惊了,没想到他身上的秘密根本就还没有被挖掘完,现在居然又创造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了!   公孙夕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情变化,已经在解释了:“现在在我身旁的昶斐是为了消除你们的不安,与防治超出预料事情的发生而安置了,他的主精神并不在这里,但是他会对一些关键词有所反应。   而我是来告诉诸位,现在擂台场中的昶斐与我,为了防止被发现,所有是将我们的神兵交到了那边身外化身的手中,所以诸位如果感觉到了强大的斗法波动的话,也请不要产生任何的误会。   同时也请不要担心,我们的神兵因为是与我们自身灵魂相连,所以绝对不会被夺走。这是昶斐让我来转告伊耆家的长老的。”   伊耆宿刚刚在听说了神农尺居然在擂台那边,顿时就怒了,现在一听公孙夕的补充,一时之间没了脾气,只能恶狠狠地瞪向了已经不再与黎灸争吵的那个昶斐。   公孙夕似乎说话了自己所知道的,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接下来的计划是昶斐布置的,所以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要直接询问他了。”   众人闻言,就感觉公孙夕已经无声无息地垂下头去了。而昶斐睁着一只眼扫过了全场,并没有开口说话。   昶义想起之前公孙夕所说的,开口问道:“将我支开的…是你吗,昶斐?”   随着他的询问,昶斐挠起脸颊来:“不,那倒不是我,是昶荀那小子吧?说真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你们的离开,不过后来听黎灸他们说没有看到你们,我就有点怀疑了,为什么包括我父母在内的一千人会那么巧的被抓?   有大家族与大门派的实力的话,应该不至于会前往救援的千人会被那样轻易地抓住,所以我在思考在那些人行动的时候,大家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面对去敌人总部阵营救人的冒险事情会没有人去阻止?我想理由大概很简单,因为为了利用那千人,所以将你们这些【保镖】给支走了。   而我刚才得知,那些家伙针对我父母布置了陷阱,令我父母在去救人的一刻就落入了陷阱。   能让我的父母落入陷阱的,只可能是乐正初、我、昶荀与我们的妹妹小文了。   乐正初那个时候在医疗站,所以排除;我被我的老师带走了,所以排除;小文是凡人,根本没有办法抵达这边,所以也可以被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被我打败后,就彻底没有了消息的昶荀了。   加上他出现在那个地方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会在一瞬就掉入陷阱的诱饵,应该就是昶荀了。   既然如此的话,我能不能从父母身边的人开始调查?还好我的反应足够快,在刚才查到你们会出现在这边…谢啦!老铁!”昶斐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还在和什么人说话。   随即,他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笑道:“原本我是想要与我安排到外面的人里应外合的,不过现在的话,可以节省他们的力量,来拜托诸位前辈帮我一个忙了。”   随着昶斐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公孙致难得地严肃地问道:“请讲。”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五十九步:泥煤的全是套路!   虽然昶斐(♂·多重身外化身中)是一个神仙,但是也不是一个神机妙算的存在,在利用自己与公孙夕的神兵忽悠了幕后boss的同时,他也开始迅速完成之前布置的后手,准备好好地和幕后的大boss斗上一斗。   根据他的猜测,现在八大家族还有各大势力的长老应该是被引诱到了刚才调查到的目的地,与他的分身取得了联系,听说了他接下来临时做的计划调整。   可惜之前有太多的事情他没有料想到,事情能不能按照他预料之中的一样进行,他都不清楚。   不过,感觉现在的势头看来,事情按照他昨天才设定好的预计进行的可能性很高…   现在…‘就想想怎么将面前这些已经超过我原本最初预料的家伙给弄出去了啊…’   昶斐低头偷偷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千来人,不禁有点头疼,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boss的头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居然跟他玩这么一手…他太…嗯,稍微有点轻敌了,所以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大意!   没事没事…凭借他昶斐的聪明头脑正还会搞不定这种小事?哈哈当他昶斐是哪里来的笨蛋吗!   昶斐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着斗法大会擂台场中剑气肆意的两人,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   “喂,别发呆,要是让这群当中的那两个人醒来的话,我们可就难以控制局面了。”一旁的一人斜睨了昶斐一眼,在他的耳边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没错,现在昶斐是一个看管着被用来作为人质的一千人的下属之一,通过陆黎的帮忙,混入这些人之中,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困难。   但是也不能排除对方大boss是知道他可能不是所谓属下,故意请君入瓮的可能。   为了防止被幕后的大boss怀疑,昶斐感觉自己是兢兢业业地盯守着目标,防止他们逃跑了。   甚至就在刚才那时候,有几个在之前的小头目被鬼王钟馗收回守护,而陷入困境时,想借机逃跑,反而被他逮住的家伙,正用充满着怒火的目光瞪着他!   ‘能不能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很恐怖的好不好?我也是有我的难言之隐的好么…’昶斐心中都已经被吓得高声呐喊了,虽然对方完全听不到。   而为了防止被怀疑,昶斐甚至都不能使用传音入密的手法去提醒这些家伙,只能被那杀人目光杀几十回了。   “我没有发呆啊,我只是在思考,他们会不会忽然暴起,将我给直接干掉这类的事情…”   “噗…你想太多了吧?他们身上可是有锁住灵脉的枷锁的,被锁住的家伙,怎么可能忽然暴起?”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还直接朝着一个人踹了过去,将对方直接踹倒了,还朝昶斐送着肩膀笑道:“你看,没问题的吧?那家伙根本就无法对我们做什么。”   昶斐看到这一幕,眼睛顿时一亮,一拍手,“哎哟,还真是啊!所以不管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反抗的,对吗?就算是…某些方面?”   对方看到昶斐一脸淫笑的表情,立刻一脸恍然,同样也流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来:“哈哈~你小子比我聪明!”   “那…”昶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渴望地朝着千人之中看了过去,又朝着一旁的“小伙伴”看了一眼。   对方脸上的笑容快速地在脸上扩散开来,“行啊!不过要悄悄地行动!”对方小声地说了一句,朝着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也开始在千人之中挑选起来。   “嗯~我要找一个无害的,这些家伙看上去都很泼辣,看上去反抗得会很厉害啊…”昶斐见对方也开始按捺不住了,立刻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思考。   此时此刻,那一千人的眼神越发的凶狠了,看昶斐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对方也明显是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目光本能地落在了唯一一个没有对他们露出凶狠目光的两人身上!   他不由地兴奋起来,直接上前一个箭步冲上前,推开了见机不妙,想要保护被盯上的女人的人,抓住了目标的手腕,就将对方给直接拽了起来:“哈哈!我不管你了,这个目标现在归我了!”   他一脸贱兮兮地小声坏笑,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昶斐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口中还低声叫道:“喂!喂!你这样可不仗义啊!好歹也给我玩玩啊!”   “你们绝对会不得好死!昶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败类的!”在他刚跑出一步的时候,就被人直接绊了一个趔趄,昶斐回头就看到了一名少女愤怒的目光。   与这个少女对视了片刻,昶斐似乎来不及多说什么,已经直接朝着刚刚跑出去找偏僻地方的家伙追了过去。   没跑几步,昶斐就看到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个的裤子都脱了,伸手已经撕下了目标的上衣。   就算是计算到对方会这样做,昶斐心中的不快依旧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他抬手就朝着对方的脖子落去。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接住了他的一掌。   “干嘛那么着急呢?兄弟?该不会是因为这是你的母亲,所以你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你的冷静了吧?”   随着对方的轻笑声,昶斐只听到一阵清脆手铐声,他的手腕被一副手铐直接铐住了!   昶斐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对方却牢牢地抓住了铐住昶斐一只手的枷锁,嘲笑道:“别挣扎了,聪明的小鬼头,我曾经抓捕的修真者罪犯,可丝毫不比宋司那个蠢货少!要不是老大让我们隐藏自己的实力,现在龙华之都第一捕头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昶斐看着自己手腕上出现的淡淡光芒,有些懊恼地开口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你们的同伴的?”   “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都到了最后一刻了,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来历不明,藏头露尾的小子,根据我多年处理案件的经验,你的行动无一不是在表现你的特别,加上擂台场中的表演虽然精彩,却没有你们之前的战斗那般的令人震撼。   虽然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你们不满被威胁,所以都抱着随便应付的心态去处理,不过,在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和我印象中,对昶斐的观察很像。   所以我想进一步地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而刻意地将计就计,假装被你引入了你预想中的结果之中,再趁你最大意的时候,直接将你抓住!   现在,你已经被我这特质的限制灵脉的手铐给铐住,就不要再想着动什么歪心思了,我会将你直接交给…”   他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脖子上却被什么给尖锐的东西给抵住了。   昶斐左手食指摸了摸凉薄的下唇,歪着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起来:“所以说,你很聪明,多想好落这一切,就等我主动进入你的陷阱了。   但是,也是因为你足够聪明,所以在你看来,其他人都没有你聪明,自然不会把你的想法和计划告诉他们。   你是想要独吞逮住我的大功劳,所以才会特意引诱我到这个基本上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又欺骗其他同伴在看到类似于这类的事情时,不要太在意…   所以就有了我们对话聊天讨论抓人,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不,是注意到也没有在意的情况,对吧?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欺骗那些家伙的,但是,这样让我们的行动变得畅通无阻…其中也包括了那一千人当中的其中一部分本身消失都不会被怎么关注的人吧!”   随着昶斐的话,对方面色难看地低下了头来,看到了抵住自己脖子的锋锐利爪,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你…在刚才那一瞬间…解开了己家人的灵脉枷锁…?”   “嗯,是啊!不能让你使诈炸我,那样我这天才头脑的名号,不是就名不副实了?”   昶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边笑,一边抓住了自己被铐住的右手,轻轻一拉,随着手臂被他这样一拉扯,直接变成了一堆的稻草。   他顺势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昶俜的面前,伸手按在了对方的几处穴位上,口中笑道:“聪明的大哥哥,你在抓我的时候,有没有好好收集足够的情报,得知我的手臂,已经被我砍断去做了身外化身的事?   如果你没有将情报调查清楚,就贸然地对我展开行动的话,我个人感觉,你成不了龙华之都第一捕头,是因为你的实力,真的完全比不上宋捕头的缘故。”   他说着,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对那个伸手抵住对方脖子的人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己酉双,没问题吗?接下来要你去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遭遇到生命危险。”   “没问题。现在龙华之都,甚至整个修真界都可能会遭遇大难,我虽然比不上己于丹天才,但是…我会尽可能地做到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此女,正是之前将昶斐绊倒,在此刻直接抓住了给昶斐布置陷阱之人,曾得乐正初一行人帮助过一次的……己酉双!   “那就拜托你,接下来逃跑吸引那些家伙的注意了,但是记住不要逞强,如果不行,就不要再吸引其他那些人的注意了,能躲藏就躲藏,去找正乐正初与黎灸他们。”   昶斐点点头,还是提醒了一句。   己酉双笑了:“我们己家,没有胆小鬼!”随着她的话,她直接了断了面前对手的脖子,开始转身就跑。   *********************************************************   第47步加更,第一批的加更终于快要结束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步:你也是救人的?尴尬了!   看着己酉双直接掐断了面前貌似是一个捕快的家伙的脖子,昶斐(♂·正常)无论如何都有些无法适应。   虽然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可以斩草除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已经习惯了无论做什么,都不将事情给做死了,都会留下一线生机…   之前在摔倒的时候,他临时刻下的玉简,也只是希望某个人,可以按照他所说的,将对方给打晕,然而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而不是直接将人被杀了啊…   看着己酉双刚才眼神之中闪过的对那个捕快仇恨的表情,再看已经没了踪影的少女身影,昶斐皱着眉头,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向了身旁已经缓缓睁开眼的昶俜。   昶俜显然是还没有从昏迷前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在睁开眼睛的瞬间还有些茫然,随即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但是渐渐地,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抬手鸡腿似的飞剑就朝昶斐脖子刺来。   “卧槽就算修真界也请不要让我当初都看到毫不客气地杀戮好不好?就算是反派,也不一定要直接杀死好么!”   昶斐被自家老妈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直接松开昶俜,向后退开,口中还不由地嚷嚷开了。   昶俜在昶斐躲开,紧跟着要攻击的手,在昶斐眉心的位置半寸的位置停了下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斐?”   “可不就是你家儿子吗!”昶斐也有点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家老妈手中的飞剑,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没事了吗?你…等下,这是哪里?我是…中了埋伏吗?”昶俜才问了两句,这才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着昶俜这个模样,昶斐莫名就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古怪感觉,叹道:“老妈,您和人渣老爸中埋伏了啦!还被当成人质给直接绑了,我现在是伪装成对方的一个手下,将您先悄悄带出来了。   也多亏您能认出伪装的我来,不然我这个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待会儿还要您伪装成没有清醒的样子将您送回去,然后去解开人渣老爹遭受的暗算。   之后在我一个朋友引发骚乱的时候,我会趁机捣乱,到时候还拜托你们快点将其他人的枷锁解开,然后朝龙华之都北区曾经着火的那边的乐正医疗站跑。   我和其他朋友已经在那边布置了防御阵,你们只要在那里面等着,不要出来,很快我们搞定这边的事,就会去接应你们的。所以拜托你们千万不要乱跑。   如果你们乱跑,打乱我的计划,我和我其他的朋友可能会因为这一点误差就送命了。   老妈我知道您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个时候,时间紧迫,请不要问我,有什么问题,还请在你们逃跑的时候,去问和你们一起的那些人。   他们这一段时间都是清醒着的,他们会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您和人渣老爸,没问题的话,我送您回去?”   昶俜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满怀疑惑的将昶斐所说的都记了下来。   皱着眉头,她果然什么也没有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这些事情解释之后,我和你爸,会好好问问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到时候,你绝不可瞒我们!”   昶斐一愣,他捕捉到昶俜话语的转变,虽然没有让他对人渣老爸改口,但,明显在提到老爸时,有所不同了。   难道…任务完成…还和自己这对活宝父母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不为他知的事情有关?   昶斐挠了挠脸颊,也没有着急忙慌的承诺昶俜,只是点点头:“到时候,我会将我能说的,告诉你们的。”   昶俜皱着眉头,对此也只能点点头了。毕竟…儿子也到了青春期这个复杂又会藏着秘密的年纪了…   将已经清醒的昶俜送回了人群之中,别说是那一千人都都昶斐投过来了鄙视的目光了,就连其他看管千人的家伙,也都投来了暧昧的目光。   那眼神好像就像在说,“嘿嘿~看来之前是一场恶战啊?该不会是3P吧?另一个人如何了?”   昶斐被这些带着不同情绪的目光盯着看,就算明知道这是因为误会的缘故,还是忍不住感到了压力。   正想着时间应该是已经差不多了,逃跑的己酉双应该是已经开始采取行动来吸引众人注意了…   谁知道率先开始的行动的,竟然是…一只鞋子?!   鞋子从千人之中的某个方向朝着他砸过来了,昶斐不由地被吓了一跳,他是想到了有人会暴怒,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生气到完全不分场合与处境的朝他丢鞋子!   随着一个鞋子丢向他,他所站的位置,忽然有人直接跳起,就是朝着他的脸颊挥下了一拳。   昶斐本能想要躲避,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喽啰”,硬生生的站住,让对方直接将他一拳揍到在地。   随着两个人展开的行动,四周的人们也开始一涌而起,其他的看守人员顿时也乱了,出手丝毫没有客气地将暴乱的人给直接打趴下了。   因为是作为对付昶斐与公孙夕的人质,他们也丝毫不敢直接杀死这些人,反倒是让局面更加的乱了。   而另一边,也明显响起了号角声,这让原本就已经乱成一团的人们更乱了。   “南边好像有人攻击了那边的守卫了!好像是己家!”   “不是说大家族的强大战斗力已经被支出去了?!”   “难道是在龙华之都的其他残余分子?!”   “不行,这样的局面根本无法控制!我们也需支援!”   吵杂的声音就好像是噪音一般,昶斐其实想要趁乱离开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群人给直接包围了。   “果然,我还是太低估老妈的声望了啊!”看到气势汹汹地就准备把他千刀万剐的众人,感觉附近还有记录画面的晶石的昶斐都有点头疼了。   谁料这个时候,敌方阵营居然还有一个仗义的哥们儿,一个几个土遁出现在他脚下,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脚,就将他给拽出了刚才的包围,“喂,没事吧?”   “我希望是没事。”昶斐揉着自己刚才被揍疼了的脸颊,苦笑着回答了一句。   对方却明显有点埋怨的看了他一眼:“谁让你对他们那只队伍之中的小头目出手了?你都不仔细看看那个女人是谁的吗?居然看到那个捕快将人带走就追上去了?”   “谁啊?反正会被抓住,就表示对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昶斐假装无知的不满撇嘴。   “哈!你傻啊!怎么可能是不厉害的家伙?那个女人可是修真界如今打败了公孙夕,夺取了修真界的第一天才宝座的昶斐的母亲啊!这个女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的好么!   我们可不是用什么光明的手段将他抓起来的,而是采取一些比较卑鄙的方式将她抓住的。   你小子,应该没有真的对她动手动脚吧?我看她的身上还盖了一件你的衣服…你能这么多,应该没做啥吧?”   昶斐被他这么一问,不由板着脸:“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对她做点什么吗?你怀疑我什么?”   见昶斐的态度,对方不由地将脑袋转开了,挠着后脑勺,“不,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啧!我们出去吧!那些家伙身上的枷锁解开了!这里不用继续呆了!”   “枷锁解开了?”昶斐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将昶斐直接从土地里拽了出来,开口道:“因为…我是来救他们,给他们制造逃跑时间的啊!我会知道,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直接传音将消息转告给我了。”   随着他们从土地里面出来,昶斐听到对方所说的话,这表情别说有多精彩了,泥煤,这还真是赶巧!尴尬啊!   而他们出来的同一时间,已经有一群看守被抓着绑起来了,之前还被盯上的那一千多人之中的一部分人,明显是不打算简简单单这样将昶斐绑起来,那杀人目光…   这是真打算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吧?   “我说…你们为什么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逃跑啊?呆在这里作死啊?”昶斐心中真是万草泥马奔腾,看到这群不跑,还在这里等着厉害角色来搞定他们的白痴,这骂人的心情都有了。   “不急,杀了你这杀千刀的畜生,我们再跑,就算被杀了,拖你这个家伙下地狱,为乐正夫人报仇,也不亏!”   有人大嗓门地嚷嚷着,顺手就抽出了自己的飞剑法宝,就准备给昶斐一个痛快。   昶斐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果然什么事情都需要好好地沟通才行,这里是修真界,不是人间界。   按照人间界的那一套方式去对待这里的人,明显还是会存在误差。   面对绑架,人间界的人至少会聪明地选择隐忍,因为他们没有绝对的实力,也已经习惯了隐忍,所以为了抱住自己的性命,很多时候会一直忍耐到真正契机的出现。   但是这群修真者,平日里就是拥有足够强大力量的家伙,如何会乖乖地隐忍着?   遇到让他们心里不愉快的事情,自然是无需多想的直接就爆发开来了。   “算了,是我计算错误,将常人的心理套用到你们身上了,我都忘了,往往实力提高的人,就会忘记利用自己的大脑去武装自己了。”   昶斐最后一句算是嘲讽也算是自嘲,对方的飞剑明显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被他伸手给挡住了,月老小册缓缓地显现了出来,【红尘】发出清脆的声音,约束住了飞剑,直接将飞剑给约束住了,而昶斐的手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昶斐收敛之前伪装出来的普通状态的表情,笑道:“能不能求不闹?顺便麻烦你们立刻跟随我老爸老妈去龙华之都北区的乐正医疗站待命?   你们这样不但会影响我和公孙夕他们解救龙华之都的居民,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暴露我们,麻烦你们不要留在这里拖后腿了好不好?”   在看到昶斐的两件神笏出现的一瞬,包围昶斐的众人的表情就变得惊骇起来了。   都是看过斗法大会每一场比赛的人了,他们哪里会忍不住昶斐的几件武器的形态,这个时候近距离围观,还是在知道昶斐与公孙夕在擂台上斗法的情况下,再看到一个昶斐,这…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去看。”在有人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昶斐就已经直接开口提醒了,“局面都被你们玩成这样,现在只能拜托你们稍微配合一下我了。”   有人听昶斐的语气,终于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你…果然是昶斐?!”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一步:乱乱乱,乱成一团   昶斐(♂·正常)没想到自己有点多此一举的行动,反倒是让原本还算安定的现场,乱上加乱。   看着将他包围,基本是要将他给淹没的众人,昶斐不得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向面前淹没自己的众人,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防止他们宰了自己。   有人似乎是倒吸了一口气,“你…果然是昶斐?!”   “憋说话!我之前的计划都要被你们给破坏了,我跟你们讲,要是出什么问题,那肯定不是我的错,肯定是因为你们乱来的缘故,产生的后果!”   昶斐毫不犹豫在事情还没有完成之前就直接开始推卸责任了,在场众人不由苦笑起来。   “你这个昶斐,还真是我行我素,放心,没打算算你的责任,本来你大可不必亲自跑过来的。”   “就是!”另一个人回应了一句,立刻问道:“就算是弥补我们刚才的过错,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那当然是麻烦你们将我【打死】或者是抓起来虐待一番,然后抓起来当人质,当然,不能抓我一个,其他的那些家伙也要抓起来,你们要在这里占山为王。   不过,这样一来,你们的安全可能会得不到保障,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们的安全,不愿意的话…”   “愿意!能加入你们的计划,光是想想就兴奋!”一人想都不想地就打断了昶斐的话,当真是表情相当兴奋。   不管是什么地方,脑残粉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有些恐怖啊!特别是昶斐看对方那亮晶晶就跟奥特曼眼睛差不多似得有点,心中都不由地有点发憷。   “我能不能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啊?”昶斐后悔地问。   在场的其他人已经开始摇头了,“做人不能太反复,昶斐小弟,刚才可是你主动拜托我们帮你的!”   有人已经开始在一旁坏笑了,搓着手,开始朝着昶斐就抓了过来,不只是这一人,其他人也明显露出了坏笑。   “噫…”对上这些人的目光,昶斐有点像是一个不小心掉进了狼窝的羊羔,瑟瑟发抖地惨叫出声…   另一边的乐正霆禹,在将妻子与其他同伴安置到了他们乐正家的医疗站之后,听过了一部分清醒的人讲述在他与昶俜昏迷的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浑身煞气冲天。   几乎都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就开始转身朝外走,却被昶俜一把给拉住了,“霆禹,你要干嘛?”   乐正霆禹也不知道是生昶俜的气,还是在气自己,冷冷道:“当初我就说了,先放下小荀的事情,去帮小斐,他的处境明显比小荀与小初要糟糕很多…   现在他不顾危险站出来,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必须去找他,我发过誓,绝不会再抛弃这孩子。”   “可是,小斐他说过,要我们在这里等他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我们随便行动,只会给他添乱…”昶俜阻止道。   “那是他对你们说的,因为他担心着你们的安危,所以,才会这样说。你们呆在这里等着,我不会有事…”   说道这里,乐正霆禹转过头,看着昶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笑道:“我是一家之主,我…有权利与义务保护我的妻儿!放心吧,会一起回家的。”   听着乐正霆禹的话,看到他那一瞬间的笑容,昶俜的心脏,无法控制地疯狂跳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乐正霆禹已然离去。   昶俜的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失落的感觉,看着众人将乐正医疗站的大门关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朝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身影追了上去,“我…也去!”   此时此刻的乐正初,可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昶斐的母亲,正在不顾昶斐的原定计划去做鲁莽的事。   这个时候的他,正背着自己身后受到了这个地方龙脉影响而陷入了异常的许依晴。   虽然许依晴已经被贴了昏睡符,在揭开符纸之前,并不会直接醒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依晴本身的体质的确很特殊的缘故,在离开乐正医疗站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在微微地颤抖着,眼皮也在疯狂地颤动着。   这让的状态,让乐正初的心中忧心忡忡,他有点害怕许依晴会忽然挣脱束缚,进行自残。   可是更多的,是没由来地想起许依晴被昶斐保护在身边时,眼神之中所流露出的依赖与复杂。   他感觉这个时候的他,居然并不想许依晴太过于亲近昶斐,可是…他这样一个凡人,真的有办法保护依晴吗?   “嗯…”正想着,他的耳边,忽然发出了宛如是野兽遇威胁时才会发出的低吼声。   这个声音让乐正初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对这个声音是有点印象的,那是声音是许依晴的。   声音明显与正常状态下的许依晴并不相同,感觉就好像是有可怕动物附身到了许依晴的身上。   这一路过来,这样的声音发出过数次,乐正初最开始都因为这只是许依晴寻常的梦呓声。   很快他才注意到,这样的声音,听上去越来越咬牙切齿,越来越仇恨,到刚才,那一声野兽一般的叫声,幽幽地钻进他的耳中。   乐正初第一直觉告诉他危险,可他的手,就是紧紧地背着许依晴,怎样都不能将手松开。   “一旦松开了…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乐正初喃喃自语地念出了他心中最为在意的事情来。   可是背上已经感觉到了疼痛,跟随着他一起的黎灸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心了!昶斐的哥哥!”   “小心什么?”乐正初明知故问,身后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传来,有尖锐的东西穿透了他的肩膀。   鲜血开始顺着肩膀的衣服缓缓地流淌了下来,乐正初的身后是一声尖利的狐嚎,低沉嘶哑,听上去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发出的声音了。   “昶斐的哥哥,快点放松!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已经魔化异变了!”黎灸与其他的几个人直接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黎灸更是大声叫着提醒起乐正初。   然而,乐正初松开手了,在四周一起的众人即将采取阵法锁住许依晴的那一个空隙,乐正初忽然猛地从许依晴的爪子中挣脱出来,原地转了个身,与许依晴面对面。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他毫无征兆地就伸出双手抱住许依晴脸颊两侧,看着模样开始转变,长出了尖尖狐狸耳朵,有着一双血红野兽的竖瞳,嘴也咧开露出锋利犬牙的少女(?)直接微微倾斜着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直接看呆了四周的众人与阵法另一边各大家族与各大门派势力的众人们。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有人不忍直视地将脑袋转开了。   有人带着暧昧的眼神看着乐正初与许依晴,“这两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适合的样子嘛…明显一个是人,一个非人啊…”   “非人吗?的确,怎么看着好像是是人非人,似鬼非鬼,还有着妖兽化的感觉?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真有趣啊真有趣…这让我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倒是觉得那个少年好像有点特别啊…看上去他好像是个普通人吧?但是他身上有着很强烈的灵气啊…   有着这么强大的天赋,在修真界之中居然还只是一个寻常的凡人孩子吗?真是奇怪…这是谁家的孩子?”   “那是昶斐那孩子同父异母的哥哥。”昶义适时地提醒了一句,“那个女孩老夫也调查过了,是昶斐那孩子喜欢的女孩子,在不久前,还和那女孩告白了,虽然被甩了。”   “噗…”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这,噗嗤笑出声来,“那也太着急了吧?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吧?就算要告白,也应该等到了再长大一点,让对方看到了成熟的一面之后,再告白才对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个花花公子一样吗?昶斐那孩子不需要你来教,我可不希望再出第二个天罗来!”有人怒气冲冲地在一旁打断刚才开口的家伙了。   后者无奈地耸耸肩,昶义的目光,则直勾勾地看向了现在被讨论的两位当事人。   他感觉得到,乐正初虽然没有掌握修真界的修炼法门,但是他的力量正在封锁与切断许依晴身上的那些怨气。   甚至还非常自然地在拉扯出渗透到许依晴身体之中的龙脉魔气,这完全是一种非常自主的行为…   能够将没有训练过的单纯力量无意识地控制到这种程度,这个乐正初,如果成为修真者,是不是完全可以与昶斐、公孙夕相互比肩?   如此一来的话,那个被昶斐与这个乐正初同时看中的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物?   这个时候的许依晴,完全兽化的神经开始一点点地被拽了回来,当她彻底清醒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乐正初的脸,与他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清澈双眼。   当许依晴发现乐正初居然在亲吻着她的时候,许依晴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就直接炸了。   心中一股怒火无法控制地从胸腔之中直冲向大脑,让原本开始恢复了一丝清明的眸子,完全化作了血红。   血红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无法控制地往外流了出来。   “你做了什么…”许依晴一把推开了乐正初,一头长发开始无风自动,一双眸子,死死地定在了乐正初的身上,可是看起来,她并不像是在看着恋人或是仇人,她更像是在看着一个猎物。   她退后两步,站稳了身子,开始长出长长指甲的手,开始轻轻拂过了她的双唇,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来。   她将刚才的问题,问全了:“你做了什么…帝辛。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梨儿姑娘吗…”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二步:收服目标嘴炮最有效!   在昶斐(♂·正常)原定计划走向了不可控制的局面时,另一边的乐正霆禹夫妻显然走上了来找他的道路。   而同父异母兄弟那边,显然陷入了一场大危机之中。   许依晴态度与说话方式的转变,让一旁应该是已经完成了任务的分身昶斐的眼睛之中开始有闪光闪烁了一下。   而许依晴的样貌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改变,笑容也愈发的冷厉起来,“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吧…我不过就是一个被你当成是替身…或者弃子,随意玩弄的家伙…   为什么你不爱我…却要来招惹我?明明不爱我…为什么却要对我那般的好?好恨啊…子辛,我好恨你啊…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死了…那个时候我怎么就傻乎乎地与你共赴黄泉了呢?”   许依晴…不,或者这个时候,应该称呼前面的少女为…三千年的怨灵苏魂——妲己!   妲的脸上明显血泪未干,刚才受到刺激,又被尚未驱除干净的龙气影响,导致了被昶斐查看的第一世记忆明显苏醒了过来。   然而这样的记忆觉醒的却并不完全,完全由负面的感情所影响的苏魂所记得的事情,明显都是负面的。   就算是看着乐正初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仇恨与不甘。   乐正初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许依晴会露出这样的一面来,捂着自己被爪子穿透的肩膀,他认真地看着苏魂,一言不发。   他并不知道在许依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唯一知道的是,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一个吻,才导致了许依晴有如今这样的变化。   不管这让许依晴出现什么变化,他都不打算退了。   所以,乐正初在完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定定地看着许依晴,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不会放开我的手?说什么笑话啊…你放开我的手,根本就不只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吧…我对你,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在要守护我,以后呢?下次呢?”   苏魂越说越激动,身后已经开始显化出六条尾巴来!   强大的龙化妖气冲得包围他们的人无法控制的向后连连退步,可唯独乐正初,咬牙稳稳地站在原地。   他身上的灵力,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他控制在了双脚与面前,抵挡住了苏魂攻击的同时,也稳定了身形。   “既然你那么讨厌被舍弃,那我一辈子守护你!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管你将来喜欢谁,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够?你的心…根本就不是我的吧?这怎么可能够?我可是为了你…付出了我的全部啊——!”   苏魂感到了嘲讽,说着说着,抬起爪子,直接抓向乐正初的胸膛,“你倒是将你的心交出来给我啊!”   眼看乐正初的心脏就要被直接挖出,一只手忽然伸出,抓住苏魂手腕就往后拉:“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地就将这个人的心挖出!   他的…可是少见的玲珑心!怎么可能让你挖出来?”   公孙夕出手了,虽然惦记着的,依旧是乐正初的那一颗玲珑心:“这玲珑心,一定预示了什么,绝不能让你将他给杀死!给我清醒一点吧!”   公孙夕一边说,一边伸手按在了苏魂的眉心位置。   苏魂眉心在他的手指接触到了一瞬间,就开始迅速地燃烧起来。   苏魂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四周的龙气开始往她身上汇聚。   公孙夕闭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苏魂甩飞出去,飞出了几十米才停下来,一口血直接从嘴角溢出。   黎灸看得吃了一惊:“不是吧…虽然是分身公孙夕,但是就算元婴期也未必是他对手,怎么这家伙轻轻松松地就将公孙夕给甩飞出去了?”   “那是因为这是源自于三千年前的怨气与执念,就算是将诅咒的力量转移了,自身多年来累积的东西却是没有办法转移的啊…再被外界刺激一下,不取代如今的精神,那才奇怪了吧…”   一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黎灸的话,黎灸若有所思:“听你的意思,这个女孩的身体之中,寄宿着其他什么很可怕的存在…咦?嗯?昶…昶斐?你怎么说话了?”   黎灸说着说着,忽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身旁,“不用说关键词了吗?”   “说什么关键词啊?这是身外化身,不是什么无法联系到本体的智能机器之类的东西好么?”   昶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黎灸,这时候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一双眼睛看向了显然已经在疯狂的许依晴。   昶斐有点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我说…要不是我这边刚好可以让我装会儿死,你们是不是全都要脱离原定的计划了啊?让我缓口气成不成?我都快累死了。”   看着一旁的昶斐长长叹息的模样,黎灸一脸的无奈与无辜,“这可不怪我,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乱来。   他在你那个小女友似乎受到影响爆发的时候,去抢了你的小女友的初吻,让那丫头直接暴走了。”   “夺了许依晴的初吻?”昶斐仔细想想,貌似在他这个分身的脑袋里面,的确出现过那么一幕?   之后的记忆也开始慢慢的浮现在脑海中了,昶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成了半月眼,“啧…自己找死能不能不要连累无辜?脑子被鹿踢了吧?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思考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昶斐这话是对乐正初吼出来的,众人的目光立刻就被已经明显出现了和之前不同的转变的昶斐看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昶斐,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私有物被人抢走的人,表情看上去也没有如同人类想象中知道真相的人那样的生气与暴怒。   反倒是在苏魂冲向乐正初的时候,站在了两人的中间,一把推开了乐正初,伸手抓住了苏魂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许依晴,你给我听好了,也记清楚了,你是许依晴,不是什么苏妲己!   那个女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少在这里给我擅自的狂暴了!”   被昶斐这样近距离的一吼,吼得苏魂一时懵了一下,那双眼睛之中闪烁起了一阵清明的光芒。   可是下一刻,又彻底地被红色取代,苏魂双手用力,想要直接挣脱昶斐的手。   可昶斐的力气,可是触碰过各种神兵的手,苏魂力气再大,又怎么可能会是昶斐的对手?   她不由恶狠狠地瞪向了昶斐,咧嘴恐吓起来:“给我松手…你这个人类小鬼…小心我…”   “都已经死去了几千年了,就不要老是思考着那些镇前程过往了,你难道不知道,走上黄泉路,过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一切前程过往就是云烟了吗?   你都转世了,就不能好好地过你崭新的人生?让自己继续当一个普通的少女,过普通的人生吗?然后随便找一个喜欢你,你又喜欢的家伙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你的生活不就好了?”   “小鬼…你说得倒是容易,换做是你的话,如果一直到死,都被人所辜负,你过去的一切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你还能一直觉得在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放下仇恨,去过其他的生活吗?”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的话,那就表示你对辜负你的人,依旧还很爱很爱,甚至对方化作灰了,甚至都投胎转世了,你依旧将对方给直接认出来了。”   昶斐轻声地说道,神色之中却闪过了一丝伤感,可是嘴上却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一个吻就刺激得苏醒过来,但是我至少听说过,爱的越深,才会恨得越深。   在我看来,现在在你面前的那个人的转世,早就已经忘记了你是谁,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如今的这个他,不曾爱过任何一个人,也不曾辜负过任何一个人。   而他…在你即将杀死他的时候,在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情况下,依旧表示他绝不会放开你的双手…   至少…至少着代表着,在这一世,他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已经转世后的你,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没有所谓的梨儿,没有其他的王妃或是王后,他喜欢着的,就只是你的这个转世,甚至不惜轻吻你…”   昶斐说着说着,只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酸酸的,话语也有点哽,但他还是笑着说道:“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真正想要拥有的吗?”   苏魂怔怔地听着昶斐的话,垂下了眼睑,“这一世…爱着的人…只是我…可是…可是…”   “你能别可是吗?你真的记得最后在你上一世死亡的时候,你所爱的那个人跟你在最后的一刻说,他其实是喜欢着其他的什么人吗?你好歹也是差不多三四千年的冤灵了,连自己被龙气控制都没发现吗?   明明一直到最后,你们死亡的前夕,他们也是相对而立,笑得潇洒惬意的啊…”   昶斐最终轻叹了一声,这让苏魂彻底地陷入了沉默。   看自己的嘴炮似乎是有显著的效果,让苏魂直接安定了下来,昶斐却还是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苏魂沉默了半晌,身上可怕的气势才收敛,却看向了昶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看到你的时候,会有种忧伤的感觉?”   “?!”   *********************************************************   加更48!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三步:我到底是谁的转世啊?   苏魂的暴走,让原本还在为了另外两件事情忙碌奔波的昶斐(♂·正常)不得不抽出更多的精神去处理她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被苏魂说…   “为什么我看到你的时候,会有种忧伤的感觉?”   这这这这…如果面前的不是苏魂,而是许依晴亲口跟他说这样的话,昶斐发誓,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又心生其他的想法了。   “还好你不能算是许依晴…”昶斐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地苦笑着说了一句,弄得苏魂一脸茫然:“嗯?”   “算了,我也不清楚你心里为什么会忧伤,大概,是因为我碰巧和你上辈子认识的某个人有点像,所以,你会忍不住地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所以忧伤吧?”   昶斐还算理智地回答道,反正,许依晴在他表白的事情都直接拒绝他了,那肯定就不会是关于喜欢他什么的。   他昶斐才不是那种厚脸皮又自恋的家伙呢!特别是这个时候的人还不能算是许依晴,而是苏魂意识回归。   苏魂听到昶斐的话,忍不住多瞅了昶斐两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才发现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是你…可是,那个时候你明明已经为了我们…”   她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摸摸昶斐的脸颊,脸上甚至都已经带上了怀念的神色,可是她在才迈出一小步的时候,身上的龙气就因为无法从她的身上产生共鸣,散了。   这让一边说话一边走向昶斐的苏魂在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的时候,妖化的法身就连同龙气一起消散了。   以至于在她迈出第二步的时候,身子一歪,与昶斐擦了个肩,直接“噗通”一下,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可是昶斐却听到了那法身消失一瞬,从苏魂口中念出的两个字——梨儿?   梨儿?不是吧?冷汗不由地朝着昶斐的脑门冒出来,虽然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第一世是谁,但是他个人的主观意向还是希望自己是上清的转世来着。   虽然他昶斐道听途说的听闻关于上清已死,而且貌似还是身死道消,彻底地魂飞魄散的情况…   但是这个世界上说不定有什么巧合呢?说不定他碰巧就是那么一个幸运的巧合呢?只是他自己不记得罢了?   如果是梨儿的转世的话,那不是就再说…那个时候的梨儿,牺牲了自己,依旧没有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   可是…真的是那样的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的前程往事之中,看到上清与梨儿在一起的身影?   而且,那个在与陆黎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他通过陆黎看到了上清的记忆?还是陆黎刺激他回想起了梨儿的事?   这样思考会让他的脑子很乱啊…但是如今可以把握到第一世的关键点有一个——   原本的天道轨迹是偏向于纣王子辛的,但是因为太清化身的姜子牙的一个似乎已经被除名的弟子尹蜀革的缘故,控制了心善温柔的周武王,强改了天道。   只怕那个时候上清附身的伯邑考,就是在那场事故中,被那个叫做尹蜀革的家伙给活活算计死的?   大概就连子辛和苏魂,也是在在之后,带领自己的子民反抗,但是被对方用什么特别的手段与途径给弄死了。   但是那个尹蜀革在历史上并没有任何的记载,说不定…在公孙夕梦境中所看到的上清惩罚尹蜀革化为影魅的事情,是在事情朝着被改的天道中途发生的…   这次多次看到的黑影,都是以影子的形态出现,看上去倒是很想是被惩罚的尹蜀革。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活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从普通影魅变成影魅妖王也不奇怪了。   根据这老天的尿性,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是会一直延伸到当今的话…他会在修真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还了来自于商周时期的那一场孽缘?   不然为什么在商周时期的重要角色通通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还让他看到了那么多的过往?   他昶斐可是月老,也是上清的传承者,他就不信这他喵全都是巧合,巧合到基本关键人物到齐?骗鬼啊!   所以说,他本人不是上清就是梨儿,反正不可能是基本死掉,被上清附身之前的伯邑考,都不是关键人物了,谁信会是那个伯邑考啊?   可是…貌似也有可能?毕竟苏魂说看到他有种很忧伤的感觉?会不会是对第一世的伯邑考的感情?   上清不可能对苏魂有什么感情,毕竟他是天生神,但是伯邑考本身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啊?   伯邑考本身就喜欢苏魂,还是从小就喜欢,这难道不是和他对许依晴很喜欢的这一点很相似?   而且当初伯邑考死后被上清取代多年,这要是天道轮回,是不是反过来就可以是伯邑考取代上清?   这样一来的话,他的身份在这边就解释得通了?   ‘不对啊…我要是真的是那个在还没有登上历史舞台就死掉的伯邑考的话,跟整件事情就没关系了啊!’   ‘可是…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怎么说伯邑考都算是将身体借给了上清用了好几年的存在吧了?本身沾染了仙气或者神气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就拥有了可以召唤陨石来砸我自己的本事呢?’   ‘不对啊…这样我的性格似乎又解释不通了…难道我其实本性是个逗比,但是已经到中二晚期了?所以其实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我妄想出来的了?’   ‘啊啊啊…不要啊,什么中二晚期别玩我啊啊啊!’   昶斐越想心中越是纠结,纠结到最后自己都有点精分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被直接变成个疯子。   他刚刚还在沉思的模样让众人原本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他忽然抱住自己的脑袋,一脸痛苦要死的模样,顿时吓到了四周的人们。   “昶斐!表慌!你也被龙气影响到了吗!”一看他这模样,第一有反应的是黎灸,大喝一声,就掏出了自己的银针来:“来!让我扎你一下,就没事了…呜…”   黎灸话没说完,就被昶斐推了一把,手指抓着的针不小心扎自己身上了,他脸色顿时变了,“卧槽…手法不对扎出血了…他他N的推我…”   这个时候,谁还来得及回答他的话?一个个都在跑。   “别挡道啊!暴走的是昶斐的话,谁挡得住啊!”   “不对吧?这只是一个分身吧?一起上啊!”   “一起上你个头啊!挡得住你去挡啊!反正我不去!”   四周人们吵闹成一团,这些有一些都是因为昶斐与公孙夕都不准备留在医疗站而跟着一起出来的人。   在他们看来,就算昶斐说医疗站会成为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也无法相信昶斐的话,谁知道昶斐是不是骗人的?   万一是绝对他们累赘,所以将他们丢下,独自想要带着自己的同伴逃跑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绝对不允许!死都要跟着。   可是现在看昶斐的情况明显不对,他们立刻作鸟兽散,谁要跟个傻瓜似的留下来配着他们死啊!   昶斐可不知道自己努力思考着一些问题的时候,导致的结果还是让一群自私家伙直接跑散了。   他还在因为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索性一甩脑袋不再继续想了,结果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情况。   阵法内,之前一起的人明显是都逃跑了,留下阵法外的一些人正握着拳头一脸的紧张。   “嗯?人都跑哪去了?”昶斐茫然地挠着脸颊,疑惑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与目光,歪着头不解地问。   “哈!我就知道昶斐你一定可以战胜龙气的!”黎灸看到昶斐似乎是没大碍了,兴奋地直接扑上来抱住了昶斐。   结果都还没有抱紧昶斐就被昶斐反手甩出去了。   昶斐一脸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黎灸你搞毛?什么时候觉醒出柜的啊?我跟你讲,我喜欢的是妹纸!”   “泥煤啊…我喜欢的也是姑娘!”黎灸欲哭无泪,“是你丫自个儿刚才羊癫疯犯了好么?”   “我家没有羊癫疯病史,你别乱造谣,想我这种各方面都是优秀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病?”   “我是举例啊!你这都听不出还自称天才?”   “白痴,我那是在配合你,你这都没看出来,果然我在智商上彻底碾压你了。”   “碾压你个毛线啊!”   “我不玩毛线。”   “你们俩…可不可以不要贫嘴了?”乐正初有气无力地打断昶斐跟黎灸斗嘴,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许依晴的情况,确定了她没事,这才轻轻将她平放下来,就担心许依晴这番倒在地上,醒来时会哪里不舒服。   结果见昶斐与黎灸在那边吵个没完了,许依晴的眉头都蹙起来了,这才让他不由地开口提醒了一句,“现在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吗?别耽误时间了。不是都说昶斐与公孙夕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吗?”   黎灸闻言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昶斐这边也是一摆手,恍然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哦,对,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回去那边看看。   那边的计划有点变化,真怕再出现什么变化啊…”   他一边说,一边走了两步,脚步就完全停了下来,一双眼睛也如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公孙夕那般地直接全部都闭上了。   这边所用的精力实在是有点多,让他都没有注意到斗法大会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看到昶斐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身上自带的一些比较强大的气息也隐隐地散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四步:我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在昶斐(♂·正常)用自己的嘴炮说服了苏魂恢复正常…好吧,其实苏魂会恢复正常,昶斐感觉似乎并不全是他的功劳,而是苏魂失去龙气的缘故,无法再现了。   毕竟原本的怨气与诅咒被转移到了他的身体之中,就算是想要再支撑一下,也很困难了。   虽然是听到了关键的地方,就被忽然卡住了让昶斐感觉特别的憋着慌,但想到现在还有关键的事情要处理,昶斐将注意力转移了,反倒是没有那么在乎苏魂的话了。   不过当意识回归本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昶斐就被吓了一跳,喵了个咪的,才离开一下,斗法大会的现场居然直接着火了?什么鬼!这他喵还是三昧真火啊喂!   他们现在可是被当做人质被抓住,用捆仙绳捆绑在这里了啊喂!动弹不了会直接被三昧真火给烧死的好么?   那个白痴居然直接在斗法大会的擂台附近放火了啊!这样下去可就真的要玩完了啊!   昶斐心中那叫一个精彩,想要直接将心中的话都给骂出来,偏偏按照他刚才与这里的那千人之中的一部分的计划,是将他“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然后让他可以借机与其他人套套近乎,套出一点什么有用的情报。   哪怕只是在一旁偷听一下,说不定也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好,直接三昧真火在这烧,魂魄都可以直接被烧成聻了,那可就连鬼都不用做。   “啊啊啊…该死!那个女人逃了就逃了,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她是真的想要致我们于死地吗?”   “都是你小子的错!要死就自己一个人去死!干什么要拖着我们来当垫背!”   “你快点去死吧!别跟我们在一起!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想要直接烧死你,报仇雪恨的, 你别连累我们!”   四周的那些原本的看守,这个时候已经哇哇大叫起来了,还有一些试图反抗的,这个时候都开始一致对外,将昶斐给直接往外推,试图借此安抚某个放火的家伙。   昶斐越听越是感觉到了奇怪,表情也不由地变得古怪起来,他忍不住朝着四周的火焰看了又看,脑袋已经忍不住微微地歪斜了,“尼玛…这火看着好眼熟啊?”   “废话!当然眼熟,这就是那个被你趁虚而入的女人,昶家昶俜的三昧真火!你说够不够熟!我们都要熟了!”   “被三昧真火烤一烤,我们根本熟不了,直接化成灰了好么?”昶斐这个时候还不忘反唇相讥。   对方顿时无言以对:“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现在我们都玩完了…死吧!一起死好了!”   昶斐听到这里,眼珠却转了转,挣扎着站起身来,回头看向“同伴”,正义凌然地叫道:“看看你们的怂样!现在我们还没有死!是放弃希望的时候吗!我们还有老大啊!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不要放弃希望啊!”   其他被捆仙绳捆绑住的家伙,听到这里,脸上都不由地浮现出了对昶斐的同情:“你这家伙真是可怜啊…居然到这个时候还会相信老大会来救我们?”   另一人摇了摇头,叹道:“别想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现在的老大,可是正在布置他计划的最后一个环节,就算是己于丹他们出事了,都不会去救,何况是我们这些基本都没有什么天赋的?”   昶斐听得呆了,问题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们还愿意跟着他干什么啊?我还以为可以得到什么大好处呢!”   “好处?呵呵…你太天真了,我们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我,我们原本是吞噬了身体原本意识的心魔,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化魔!”一人自嘲地笑了笑。   “像你这样的,还没有被自己的心魔吞噬吧?不知道心中所存在着的那份空虚感会形成一种和饥饿差不多的空洞的感觉吧?我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彻底舍弃我的光明面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如果不是那个你所崇拜着的老大,利用一种奇怪的法术来抑制,我们大概会直接将我们自己给吃了!哈哈…无法真正彻底成魔,还要被人利用与控制…”   一群人说着说着,不由地惨然一笑,“现在是真的要死了,我们却明明知道是被那老不死的舍弃了,也依旧不得不按照他的话去做!哈…真是可悲…”   昶斐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刚才还在为自己冒冒失失地说出想说的话而懊恼呢!   现在他则是被对方所说出的真相惊得呆若木鸡。   哪里还记得再继续伪装?直接甩开了身上了捆仙绳,伸手就按在了对方脖子上的灵脉位置。   目光已经看向了擂台:“神农尺,分出一丝魂念帮我检查一下这家伙的身体情况!”   原本擂台上激战正酣的两人直接听到声音停了下来,擂台上的昶斐明显露出错愕的表情,发出了神农尺的声音来:“可是…”   “可是什么?我感觉我被那老家伙给算计了!现在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在这里!”昶斐心中也是恼火得很,大叫一声打断了神农尺的话。   神农尺闻言,正想要从擂台上跃下,却直接撞到了无形的墙壁,一股电流直接在整个擂台的阵法结界上亮起,将神农尺控制着的那个替身昶斐电得浑身直哆嗦。   随着电光消失,分身昶斐不由地软倒在地,而昶斐本身更是被这股力量反噬得头发都炸起来了。   只是他本身是神化之躯,只要不是天雷,被电一电,除了外形变得稍微雷人一点,基本没受什么伤害。   可就算如此,也让昶斐板起脸来了,“和我玩是吧?信不信我玩死你?”   原本还在自怨自艾地等死的那些入魔者,一看之前明显还对昶俜做了什么的那个臭小子连续的几番变化与被攻击,都直接被吓傻了。   这会儿,当他们看着昶斐一点点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嘴巴基本已经没有办法合拢了。   修真界的幻化术虽然差不多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人人都会的,但是能够做到在昶斐这样让他们都看不出的,估计也是屈指可数了。   可这样一来的话…这这些大火和来自乐正夫妻的怒火…难道也是为了从他们口中套取什么情况的做戏?!   他们还在震惊了,正巧一道白影冲入火海的圈子,直接一把将刚刚被反噬的昶斐给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着来自脸上那波涛汹涌的母爱,就算是隔着衣服,昶斐也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还想说点什么来安抚一下自己老妈那疯狂跳动着的心脏,就感觉到了整个人腾空而起了。   耳边的金属碰撞声也让他明白到似乎老妈会扑上来,抱住他,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单纯是挂念儿子的缘故。   昶斐不由挣扎着将脑袋从昶俜的怀中挣扎出来,就看到了昶俜身后,他的人渣老爹正非常帅气地应对着一群跟之前他所遇到的影子差不多的影人怪物。   之前他站立的地面,正有着无数的锁链慢慢地往地下回收着,发出了一阵沉重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刚才如果不是昶俜出现及时,将他抱着躲开,这会儿只怕就要直接被那奇怪的锁链给缠上了。   昶斐看得是心有余悸,不由又有点担心地看向乐正霆禹叫了一声:“小心啊?人渣老爹!”   乐正霆禹微微侧头,昶斐竟从这位基本不会笑的老爹脸上,看到了一丝对他宠溺的浅笑来。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昶斐看得都忍不住喃喃起来,脑袋还抬着,想看看今天太阳的位置。   这个时候,也就他昶斐有这闲情逸致还去研究这些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了吧?   昶俜放下了昶斐,关心地看了一眼昶斐,随即转身,轻声说道:“或许,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有对你尽到一个作为父母应该尽到的义务与职责,但是,我们是真的爱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们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人了。   我和你爸爸,你、小荀、小初,一定会回到属于我们一家人的家中,所以,已经不需要你再独自承担这一切了,我们会保护你们,保护我们的子女。   一定会变得更强,一定!会让你们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你们想要的生活之中!”   昶俜的话,说得十分坚定,在同一时间里,她的身上,也直接爆发出了强大的灵力,灵力扩散,在昶俜的身后,显现出了一只雪白的鸟儿。   昶斐认不出这是什么鸟,但这一只鸟,却是遮天蔽日的大!大得几乎都可以遮住整个龙华之都了,虽然只是虚像,但是这昶斐却看得出,这鸟现在的尺寸只怕还不是原本真实的大小。   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这个虚像化形到底是什么神奇玩意儿,不过看着老妈用这一招,莫名超酷的啊!   他昶斐都感觉自己快要成为老妈的粉丝了!这压迫感,完全就不比他和公孙夕使用神兵的时候要差啊!   可以说,昶斐现在是明显感觉到老妈的修为境界基本还不如公孙夕,是在元婴后期,可是她所使用出来的这一招,绝对比公孙夕使用大招要强大不知多少!   随着虚像发出一声啼鸣,原本的虚像一收,昶俜身上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不…不对…”昶斐背脊完全被汗水浸湿,他猛地地抬头看向四周,他感觉到,到处都充斥了若有若无的某种力量,这一股力量与之前昶俜的大鸟虚像出现时的力量很相似,但是这股力量却好像是隐藏起来了。   但是又没有彻底隐藏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刺客在说,我要杀你,就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就是不出现,让你紧张然后任何时间里,随时随地的都能杀死你!   昶斐不由抹了一把汗,“不管是从那个角度来看…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让我深刻感受到,来自于老妈的恶意啊…”   ********************************************************   加更的第49步!还剩多少!放马过来吧!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五步: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   在发现看守千人的家伙明显是弃子,而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低估了对手,疑似尹蜀革的家伙的智商的昶斐(♂·正常)没有料想自己父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在他差点就要掉进幕后大boss的陷阱的时候,完全无视了他的请求,直接赶到了现场,并作出了对他的承诺,这…实在是大大的惊喜啊!   可以更加让昶斐感觉到惊喜的,大概就是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实力了。   昶斐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有多么厉害,人渣老爹是个商场天才,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战场天才,看上去就是花花公子小白脸。   比起保护别人,应该是被保护的那一方。结果今天一身修真界的白衣长衫,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长的头发只是用一根簪子随便盘着,仿若谪仙,与影人对抗都轻飘飘的,何其地潇洒自在,好像都没有用什么真本事。   再看老妈昶俜,留了那么一个非主流动的白色短发,原本还以为是老妈赶时髦或是舍弃原本的自我,想要去当一个坏女人了,结果着白发现在看来另有玄机啊?   这白鸟的虚影消失,老妈头发就变长了!除此之外,老妈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长得倾城的人类女子一般。   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威胁,境界修为什么的,也全部都感觉不到了,可刚才白鸟笼罩的地方,处处危机!   “明明只是元婴期,为什么感觉人渣老爹和老妈好像都比我还要厉害的样子啊…”昶斐看得兴奋,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都将拳头握紧在胸前做打气状了。   “那个虚影到底是什么啊…好酷~!”看到昶俜动都没动,还想要靠近昶斐的锁链就和什么缠斗在一起了。昶斐的眼睛就不由泛起了亮光,兴奋地都笑出声来了。   一旁的看守发现他们好像不会被烧死在这里,听昶斐在那边叫叫嚷嚷的,不禁撇嘴:“土包子,那是命宫星官,是你母亲出生时所对应的天象星位形成的一种只属于你母亲的灵魂刻印,只要对应自身的命星,加以修炼,就可以事半功倍,如果完全掌握对命宫星官的控制,甚至发挥出她所处于的境界的真实百分百的绝对实力。”   “啥?所处境界百分之百的实力?大家拼命的时候也能使用出来的吧?这是超越境界的实力才对吧?”昶斐闻言,立刻不满。他老妈可是跨境界高手!   对方闻言冷笑:“天真!你们人间界都知道人的潜力现在就能百分之十都开发不到吧?我说的,可是这个百分之百。我们修真者,其实每一个境界能够开发的也就不过百分之十而已,到百分之百的,根本就不存在。   就算是当初的三国时的那位军师,想要七星续命灯来增强对应自身的命宫星官,为自己增寿十二年,借此统一蜀汉,最终却还是失败了。   我料想没错的话,你那母亲大概是在修真界极其少见的可以控制自身命宫星官,将同境界实力发挥到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吧?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掌握的了。”   昶斐听得呆呆的,听到最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是因为我老妈是天才,无师自通了?”   后者抬头瞥了昶斐一眼,忍不住吐槽:“我说你这千年难遇的小天才都没有领悟这个,你的母亲虽然也是一个天才,但是你觉得你刚才所说靠谱吗?”   另一人想都不想地开口道:“我猜大概这就是昶家作为八大家族屹立不倒的原因吧?   虽然没有人能够如同昶俜这样控制自身的命宫星官,但是至少也能取个巧,发挥出百分之十一左右,也足够超越我们修真界绝大多数同境界高手了。”   “有道理。”刚才还在吐槽昶斐的家伙立刻点了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说法,表情立刻变得古怪,看向昶斐。   昶斐被对方表情看得毛毛的,转头瞪了对方一眼:“看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对方立刻收回了目光,不过看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明显是在猜测昶斐如果掌握了昶家着本事,会怎么样。   昶斐挑着半边眉头,心中其实也有点想入非非了,如果他也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   “看擂台那边!”昶斐正想着,就有人大声叫起来,“那边的已经完成了,真正的仪式快要开始了!”   这一声顿时提醒在场所有人,众人目光不由全部都集中到了擂台的中央,此刻身外化身的公孙夕明显是受到了轩辕剑战意影响,大吼着用轩辕剑撞击阵法结界。   轩辕剑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可能会威胁到它存在的力量正在它所站立的地方缓缓地凝聚着。   整个擂台顿时开始散发出了漆黑的雾气,将原本擂台上的光芒一点点吞噬。   轩辕剑所控制的公孙夕分身不由咬牙,目光转而落在了昶斐的身上,大声叫喊起来:“喂!如果我的灵智完全丧失了,记得公孙夕那小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直接吞噬了,而神农尺这个时候也挣扎抬起头,看了一眼昶斐,用那一张属于昶斐的脸,似乎正在想昶斐传递着什么话语。   昶斐见状直接冲到了斗法擂台前,可之前的锁链这个时候从擂台方圆五米的位置出现,冲天而起,直窜云霄。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这个时候彻底地改变了,而昶斐本人还没有接近到这些锁链,整个人就直接朝着地上不由自主地跪摔在地上。   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位置,正在有一股股地黑气开始往上侵蚀而来,一阵狂笑声通过解说席的扩音装置传来,“哈哈哈哈…昶家和公孙家的小鬼,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不主动走上那个擂台,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们了吗?”   听到那个声音,所有人都沉下了脸来,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能够去帮助昶斐与公孙夕。   声音的主人仿佛就是知道会是如此的结果,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我就知道,按照你们谨慎的态度,绝对不会亲身犯险,但是我知道你们会为了提防被我识破上台的人不是你们,而投机取巧。   我绝对不怀疑以你们的能力,能不能制造出以假乱真的替身来,但是不管怎么制作,替身绝对会和你们联系。   只要我利用这一点,来进行反噬,不管你们到底是身处什么地方,绝对不可能会逃出我的手掌心…呵呵呵…”   对方笑得很愉快,也很兴奋:“我知道,你们其实早就已经在斗法大会开始之前就发现到我了。   不过,你们大概不知道,这并不是我不小心暴露的,而是我故意暴露的!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赢了你们,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就算是猫抓住了老鼠,也一定会戏耍一番,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样的让事情一边的结束?   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办法,我需要一些聪明的小家伙,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好好的陪我玩玩,打发无聊时间。   只是我没有想到,昶家被舍弃了十年的小鬼,会直接从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与公孙家的天才并驾齐驱!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很出色了,小家伙昶斐。也正是因为你能够挣扎得比所有人激烈,所以,我才给了你这么一个荣幸的机会,让你可以亲眼见证上古魔龙龙脉的复苏,之后,你和公孙夕,将彻底被龙气反噬吞噬,成为龙脉的祭品!你们的力量…最终会成为我的养分,骄傲吧!”   对方说着,笑得更加的疯狂了,但是他似乎是能够通过其他的途径看到昶斐紧皱着眉头的表情,与不甘就此倒下的身影,疯狂的笑声一敛,笑道:“你还有遗言吗?”   “…有!滚你M的!”昶斐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昶俜已经冲向了他,可是这个时候的昶斐,却是一抬手,利用自身掌握的法术,将父母给隔绝开来了。   他大口喘着气,摇摇晃晃站起身,脸上浮现出冷笑的神情来,“我啊…就是算到你绝对会这样骄傲…所以,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一旦出现了无法掌控的情况…就…自杀好了。反正…死了,你能困住肉身,我可灵魂逃脱…大不了…十四年后,我再来找你报仇!”   “哈哈哈哈…十四年后找我报仇?小鬼,你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想要来找我报仇?”   对方闻言又是无法抑制的疯狂大笑,昶斐去扬起了头,嘲讽地笑道:“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姜子牙的弃徒…尹蜀革!”   随着昶斐的话,对方的笑声戛然而止,昶斐却已经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匕首很锋利,只是抵住脖子,就已经开始有血流出了,昶斐没有听到笑声,也得意地笑了起来:“果然是你…哈哈…你以为你隐藏的天衣无缝,以为我完全调查不到你的头上来吗?非常不好意思…我在人间界…第一学会的,就是去调查别人…!”   “那…那又如何…。”对方的笑收敛了,冷冷地反问。   “如何?嘿嘿…你就算是天才,也永远只会是一个偷偷摸摸的鬼东西,你成不了人!也成不了神…”   “闭嘴!”昶斐的话明显是激怒了对方,昶斐顿时被一股无形力量击中,手中的匕首也无法被抓稳的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众人吃惊发现,有一个人,居然直接从不远处的锁链的阴影地下钻了出来!刚才击中昶斐的,正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拳!   而这一次出现的这个影子,明显是有着清楚的人类外形的,昶斐只是一看,就认出了这家伙。   果然…是在之前的梦境之中所见的…那个挖了梨儿心脏被上清惩戒,之后与太清化身的姜子牙闹翻,又去蛊惑了周武王的那个…让昶斐光是看到,就讨厌到不行的人——“尹蜀革!果然就是你…”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六步:这是在用生命来装逼?   在一切几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步之际,尹蜀革万万没想到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小鬼,居然会真的调查到了他的身份!   那个小子…绝对不能让他继续这样活下去!知道了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这个家伙绝对不能留!   昶斐(♂·反噬受伤)摔在地上,擦去了嘴角的鲜血,伸手捡起了之前掉落的小刀,嘲笑地看向了忍耐不住,直接就暴露了自己的人,“老不死的,你现在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隐私,所以你恨不得杀人灭口了吗?”   “的确…如你所想,我现在真是想要立刻杀死你,不过…这就是你小子希望我做的事情吧?   毕竟你刚才寻死的行为已经被我阻止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立刻动手杀了你吧?”   “对对对,你说的都多,那么你应该不介意我对你的行为还有如今所做的事情进行一下推理吧?”   昶斐笑得特别的欠揍,就如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一样,让他的对手,对他真是又气又无奈。   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尹蜀革,压抑着被昶斐直接拆穿了身份,紧张地想要杀死昶斐的心理,自我安慰的同时,也在提醒昶斐:“无所谓,你尽管将你心里面所有想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好了,反正你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死!”   “死之前我也要痛痛快快的将我心中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没问题吧?”昶斐一摊手,小刀可是还抵在他剩余的那只手的手腕位置呢!   尹蜀革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因为,以昶斐的实力,就算是被反噬,在自己的干扰下,会不会成功自杀,其实也是五五开的。   这也让尹蜀革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可是他哪里会轻易地在昶斐这个本来就不算太蠢的俗世人的面前表露出他的担心来?   而且,在尹蜀革看来,就算这个修真界存在着能够将他看透的家伙,也绝对不可能是昶斐这种小屁孩。   只怕他所知道的事情,是他身边的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暗中告诉他的,而以昶斐的性格,在这一次万众瞩目的现场,他一定会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不凡,来掩盖他之前被自己戏耍的在种种失误。   最后再想办法反将一军,死个痛快,用他的生命来装完最后一个逼,然后被修真界永久的记下来。   这样的话…也不错,尹蜀革感觉,就这样顺着这个小鬼的心意,彻底摧残了昶斐的内心,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毕竟,装逼的家伙,不管是谁看到都会讨厌!   就让他看看,这一只现代的孙猴子,要怎么从他的五指山中逃出来!   想到这,尹蜀革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冷笑,“好啊,就让我看看, 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昶斐耸耸肩,“花样我是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我只是想要告诉大家你的身份,夏商周时期,本来有机会进入封神榜成为一个小神的家伙。   因为不满成为那种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神,所以,想要成为大神而进行了反抗,结果因为自恃过高,做错了事,结果被彻底地从这次的事件之中驱除了出去。   深感遗憾的尹蜀革大神仙,想要成为神仙,所以这一次动用了万千人的戾气与战意来激活原本被上古大能修改封印的龙脉。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培养出了一个出色的棋子,来竞选龙华之都的城主,也不惜利用了一千年的时光,来算计八大家族,利用八大家族子弟进行龙脉节点的血祭,借此刺激龙脉灵力最大化。   为了成神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可惜,因为你的实力有限,凭借你那小肚鸡肠的灵魂,就算你真的完成了最后一步,最终的结局也是因为无法吸纳那么多的龙气与灵力,最终爆体而亡,然后还拖着一整个龙华之都的人,一起与你来陪葬!你还真是一个喜欢害人害己的家伙啊!”   昶斐说到了最后,还忍不住摇头感叹了一句,脸上却带走尹蜀革最为讨厌的嘲讽的笑容。   在听昶斐在哪里郎朗的说着自己的猜测的时候,尹蜀革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气,在昶斐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伸手掐住了昶斐的脖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一丝理智压制着,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将昶斐给掐死了。   “臭小鬼…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说的东西…根本狗屁不通!全他妈的胡说八道!”   昶斐被掐着脖子,脸色都被掐成了绛紫色,他的脸上却还带着笑容,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意思。   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正如了昶斐的愿,尹蜀革气得一把将昶斐给摔了出去,大吼道:“我要是只是为了成为一个神,我又何必做到这地步!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我是要逆天!逆天!作为一个修炼道法的人,本身就是要逆天而行,对抗天道,取代天道,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以为我只是想要成为天道之下的一个形式道法的寻常神仙,然后就此得到满足?为什么我就一定要顺应这狗屁劳什子的天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是生是死,是灭是创,都应该由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去成就!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想着顺应天道,应天而行,然后就这样死掉,就说这不过是命运,命中注定要死?命中注定要成王?   凭什么一切都要按照那个所谓的天道的命运去进行?谁同意了天道可以控制我的人生了?   像你这样的小鬼…毫无雄才大略,只是想要满足别人对自己的崇拜而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碌碌无为的过一生,或是被人瞩目的过一生,回过头看看,也就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吧?   仔细想想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情吧?全部都是已经被规划好了的命运!   如果是这样,我将你们的命运全部都吞噬,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不会直接变成神?还是其他什么?   我想我一定会变成可以超越天道的存在,然后去彻底地打败那个所谓的天道,命运就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尹蜀革说道最后,就好像是一个正在进行着丰功伟业与最大改革的革命家,脸上充满了荣誉感与使命感。   “然后呢…?你能在这里发誓,你在打倒了你的假定目标,那个所谓的天道之后呢?你会不会大家的命运还给大家?然后如你刚才的宏愿一般地,让所有人都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昶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低头问了句。   尹蜀革听到这里,表情僵硬了一下,“这种事情…不需要即将成为祭品的你知道。”   “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会将命运交给任何人,你只会将这个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然后看谁不顺眼,就让对方根据你的剧本去进行着。”   “你不要…”尹蜀革听到这里,表情立刻改变,想要训斥昶斐,却直接被昶斐给打断:“不要血口喷人?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目标很远大,但是你注定不会是一个明君,也不会给这个世界制造出一个明君。   你或许是想要有人能够在人世间改变你看不过的世道,但是你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控制对方,让对方一切都按照你所期盼的方向去发展,单纯的满足你的私欲吧?   你想你最好不要否认,因为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说白了,不但是想要激活魔化的龙脉,同样还想要夺走整个龙华之都之中所有人的气运吧?   特别是…我和公孙夕的气运,那种几乎和作弊器差不多的仿佛小说之中的主角气运的存在…   从你有了想要利用这些来对抗命运,来对抗天道的想法开始,你其实就已经将你的答案告诉我了。   我之前一直在想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拼命,说真的,我个人想了很久,为了所谓成神,满足你几千年前没有达成的目标,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你做到毁掉整个龙华之都,算计八大家族的程度。   现在从你的口中听到了肯定的答案与结果,顺便还套出了城主真的是你安排的棋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昶斐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小刀迅速举起,就朝着自己的眉心位置刺了下去。   原本尹蜀革就已经被昶斐给直接扰乱了平稳的心神,他哪里想到昶斐会在正得意洋洋地说这话的时候,就朝着自己的额头眉心天眼的位置刺下去的行为?   他甚至都完全没有从昶斐的身上感觉到对于自身的杀意与自杀的心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昶斐的小刀没入了昶斐的额头眉心。   “不——”不管是尹蜀革还是乐正夫妻,直接惨叫地冲了上来,而正在围观着事态发展的众人也明显地大吃一惊,原本还以为昶斐只是在装模作样地威胁尹蜀革,没想到他在说了尹蜀革的身份,听到了尹蜀革的自白之后,居然还真的就这样用生命去装逼了!   好好的一个大有前途的少年,只要没死,总会想到办法的啊!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那样的想不开,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啊?   人们都不由地摇头感叹着,心中感觉到了深深的遗憾。   *********************************************************   加更第50!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七步:别说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就在尹蜀革自白表明了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的目的之后,众人谁都没想到刚刚出现的天才少年昶斐,居然会那么想不开,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简单了断了自己性命。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太过天才,所以不甘被人利用,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选择了自杀,还是单纯地只是因为得到真相后,单纯地想要让大家永远记住他才自杀。   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众人这个时候都感觉到了非常的可惜,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乐正霆禹与昶俜的脸上,这个时候充满了杀气,他们的儿子死了,就算是做鬼,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罪魁!   就在众人这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昶斐的身影缓缓地朝着地上倒下去的时候,原本已经被黑雾彻底笼罩的斗法大会擂台忽然发出了咔嚓声。   “怎么?那是…斗法大会擂台阵法结界被破了!”有人注意到擂台的异样,立刻大叫了起来。   众人这个时候只感觉心头一惊,“糟!难道是公孙家的夕少爷已经被魔化龙脉的龙气给吞…”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擂台之中就好像卷起了一场刀锋风暴,黑色龙气被什么直接切分割裂,虽暗黑的龙气还在源源不断地从阵法地步冒出,但是那龙气的颜色却变了。   原本漆黑如墨的龙气,这个时候开始出现了淡淡的红色,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的发现,在红雾之中,昶斐正一只手扛着面露黑气的公孙夕分身,手中的神农尺正散发出淡淡的绿芒,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旋风,驱散靠近的龙气。   “昶…昶斐?”那个眼尖的家伙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立刻就将众人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就连已经冲到了昶斐尸体前的乐正霆禹与昶俜,也都下意识转头。   “怎…怎么可能?人死之后,就算是身外化身,也不可能会如同本体那样才对啊!”之前的那人又叫起来。   可是在龙气被驱散的时候,众人眼前看到的,正是活生生的昶斐(♂·正常)!   随着昶斐手一招,在之前死去的尸体上的两件东西立刻朝擂台上的昶斐飞了过去,红尘之间在他手腕上转了一个圈儿,月老小册也被戴上了昶斐的双手。   他一挥手,直接驱散正了大量的龙气,张口却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身子摇晃了一下,这才重新稳定下来。   全场,在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就连尹蜀革,在这个时候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不是应该只是臭小鬼的分身而已吗?”   擂台上,昶斐这个时候,七窍都还有着鲜血正在往外流淌,脸色白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死人,听到尹蜀革的话,他却笑得有点得意。   也不顾自己的嗓子这个时候还有些沙哑,得意地笑道:“我就算准了你绝对会认为我不敢站在你的这个擂台!   反正你们都知道我是善用替身草人的,应该也会连想到我又乱搞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来蒙混过关吧?   所以,这个时候当然要按照一个人正常的思路,去将计就计咯?只要我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直接掉进你的陷阱,或是所有的预料都会出现一点问题,让你将我一步步地逼到绝境,你才会乖乖出来吧?”   昶斐说这话,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公孙夕分身的手臂就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抹去了脸上的血。   可是听到他的话,尹蜀革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布局阴我?”   昶斐闻言,脑袋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没阴你,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我真的料事如神,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算到,这些对那个时候计划的我来说,可都算得上是未来的事情了。   我要是连未来的事情都能算出来,我还用得着这么拼命地将你这么一条大鱼用这种方式钓出来吗?”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的运气不好!?”尹蜀革冷笑。   “也不能算是你的运气不好吧?我只要算准两点就足够了,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一个是方程式,一个是正确答案,然后将其他的套上就好了。   可能中间会出现很多种变化与计算方式,但是那都不管我的事,我所想要的就是算对这个时候该用什么方程式,然后这个方程式会得出什么正确的答案就好了。”   在场很多人都不是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虞家的一些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偷偷地与自家的门下弟子解释起昶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其他人的听力不错,听完了虞家的解释,这才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来。   “按照你的说法…你就是利用了人间界的数学,将我给算计死了?”尹蜀革冷哼了一声,显然对昶斐的这个回答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昶斐一脸坦然:“我是举个例子用简单的方式跟你解释了一下而已。”   昶斐说着,将公孙夕的分身,直接丢向了乐正夫妻的身边,自己依旧站在擂台的中心,笑道:“用正常的方式来解释的话,其实我就是在思考,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去做这件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为了什么目的罢了。”   “哈…要是你光是想象一下你是我,就能想到我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样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的话,那…”   “那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比宋司还要厉害的捕头了?”没有给尹蜀革将话说完的机会,昶斐打断了他。   随即在尹蜀革沉着脸盯着他的眼神下,继续笑道:“臭小鬼,不要以为你这样说了,就真的以为我会轻易地中计,说到底你其实也不过是从你的两个师尊哪里得到的关于我的情况,在这里借花献佛罢了吧?”   昶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学着尹蜀革的语气在说,别说是尹蜀革本人,四周的人们的表情纷纷变色。   昶斐挠着自己的脸颊,有点炫耀一般地嘿嘿笑道,“看吧?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测的分毫不差,或许…还不只是分毫不差,而是…一字不差吧?”   “你会读心?”尹蜀革有点憋不住,还是厉声地喝问起来,眼神之中,闪过的惊恐与试图逃避的光芒。   脚步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昶斐扬起眉头来:“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知道如何的读心的话,我能这么累吗?你没看到我都吐血了吗?”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擦了一把嘴角边还在冒出的鲜血,伸出自己的袖子,伸手指了指。   众人顿时有点无言以对,现在是针对这件事情进行讨论的时候吗?这个尹蜀革,是敌人!敌人好么!   尹蜀革沉默了半晌,眼神阴晴不定地开了口:“这一次算我输了。但是我对你刚才所说的,根本没有办法相信,告诉我真相,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   昶斐挑着眉头,对方不相信也完全在他预料之中,毕竟尹蜀革虽然留下了证据,这些证据却不足以证明他昶斐可以推理到完全揭了尹蜀革的老底的程度。   特别是这件事情还是在几千年就已经被彻底埋没到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的事了,当初的三清也早已下落不明。   他昶斐一个现代社会在人间界长大的少年,就算众人觉得他在人间界的十年是跟着高人学习了法术,也没有道理刚好就知道这一次的事情。   可是…他昶斐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乖乖告诉这个尹蜀革自己是利用了前世记忆回溯的能力,得知了大概?   谁知道这个尹蜀革会不会借此又耍什么鬼心机?   当初上清都惩罚他变成影魅了,这个尹蜀革居然还能直接利用影魅修炼成妖,背地里搞事。   只要这家伙活着,那一份搞事的心就绝对不会丧失吧?他现在可完全没有力气去和这家伙斗智斗勇了。   之前他可完全就是在赌,尽可能地让分身离他近一点,他则强制利用神农尺镇压他的力量,再利用身外化身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将自身的力量转移到分身身上。   借此来引导分身上的月老小册与神笏能够得以启动。   他昶斐在这么做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就算是公孙夕这些人,也并不知道,身外化身与分身已经掉包了。   众人只会知道,真正的昶斐,必然是戴着一双手套,手腕捆绑风铃红绳的那一个。   只有这一步,昶斐绝对要确实的达成,绝不会遭到任何人的疑心,不然,一旦就连这一步都走岔了,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了。   而这一步所造成的后果,自然是昶斐自身的力量几乎直接暴走,令昶斐直接爆体而亡。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修真界的这段时间,他接触到的东西多了,也有了很大的成长,竟然通过了投机取巧的办法,真的临时压制住了在他身体之中的那股神秘力量。   然而,压制住归压制住,这可不代表他可以不依靠神笏的帮助自由行动了。   在上擂台的时候,感受着擂台阵法被开启,与外界断绝,昶斐就已经开始气血翻涌了。   他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力量宣泄出去,再分神处理外界的事情,精神可以说是疲累到了极点。   要说他运气好,好就好在龙气爆发的及时,那股龙气居然在那一瞬间与他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形成了抗力。   这也给他争取了大把喘息的时间,让他可以借此直接将整个擂台的隔绝阵法给破坏,让神笏回归。   不过,就算如此,这个时候的昶斐,光是再多思考一下,尹蜀革一句话之中可能包含有多少种含义,都让昶斐的脑袋疼得要命。   虽然说现在神笏回归,又有神农尺修复他的身体情况,昶斐比起之前有精神多了,可是不代表他就可以直接再跟对方斗上八百回合啊喂!   所以,综合各种原因,这个时候,昶斐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摸着下巴犹豫着应该如何来回答对方。   ****************************************************   殇之菌有话说:   家母试图让殇之菌出门理发,忙活了一个下午加晚上,还顺便等家母换了个发型逛了逛街,差不多一个小时前才回来,大概今天会赶不上加更了…今天的更新质量可能也不是很高…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八步:还真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在尹蜀革自以为已经算准了一切,胜券在握的时候,却直接被区区一个人间界来的臭小子给彻底地破坏了。   心中无奈又不甘的他,想要从昶斐口中问出,这个臭小子为什么能够通过他提供的那么少的线索找到真相的。   昶斐(♂·正常)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盯着他,就是想要从他的口中挖出点真相的尹蜀革,汗都下来了。思考了半天,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要怪,就怪你在北区利用我弟放火,如果你那个时候换个人,或许我就不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了。”   尹蜀革一呆,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什么意思?”   “原本龙华之都北城区被放火,虽无人员伤亡,但是损失惨重,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离开的人。   这一点就会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城主因为无法驱赶留在北区的人,所以采取了特别手段,再顺便找个替罪羊?   而事实证明,对于那件事情,他们死咬着问题出在我的身上,光是看到我在现场,也不先调查,就先【证据确凿】地将我抓起来了,我很冤的好么?   所以我就在想啊,你们这些城里的都是吃干饭的?还是说和我老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报复,没想到不小心调查出了城主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光明磊落,居然请鬼入家,还安排了贵宾房…啧啧啧…   之后我先假装不知道,再顺藤摸瓜,调查到了最近人们的魔化现象上。他们身上的魔化现象基本全部都是非正常状态出现的,而是一种人为的现象。   后来你不是留下了一些线索吗?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斗法大会每次都会出上那么一点的事情,但是并不影响整体的情况。   后来我做了一个实验,利用我自身的心魔,逼出了我老弟身上的心魔,同样也提醒警告所有看转播或是直播的人,斗法大会相当不简单。后面更是做了不少基本可以让斗法大会中途停止的事情。   但是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这让我不得不去亲自动手去调查一下斗法大会几次以来的负责人呐…   只是很可惜,我也不知道斗法大会上有多少的负责人是在阻止斗法大会的,又有多少是支持斗法大会继续的。   我最清楚的一点是,这个幕后的家伙权势滔天,几乎到了不可动摇的地步。什么情况会让这个幕后的人权势滔天,不可动摇呢?   根据我的推断,这个人应该有很深的背景,很悠久的历史,并且还在设计计划什么,并且有人真的愿意听他的,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件根本就不可能被说服的事情继续地进行了?   骗子?或者是本身就有着非常深厚的历史,光是用年纪这点就可以说服对方的。   这让那个时候的我稍微对历史产生的一点兴趣,顺藤摸瓜地在拜托了下我的老师,你藏得再深,古代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依旧可以让人推断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特别是…不要小看了我们人间界的考古学家啊!   我的老师会来修真界找我,就是来将我之前用我们人间界的手机询问他们的事情结论告诉我的!”   昶斐说到最后,激动的伸手向口袋一摸,红尘变成手机,被他直接掏出来,高高地举了起来!   昶斐自己脸上都浮现出了信服又得意的笑容来,‘尼玛,看我这谎言编的!真他喵的完美!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要不是知道这是假的,我绝对信了!’   可是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特别是尹蜀革,这一瞬间脑海之中只有那么一个念头:‘MDZZ,人间界的城里孩子真会玩,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为什么让这一小子组合一下,我他M全都听不懂了?’   有着相同想法的,并不只是尹蜀革一个人,就算是公孙夕的本体,这个时候看到水幕中昶斐所说的那些,也是直接满头的问号,“昶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都不知道,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在他身边的一名同伙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地吐槽。   昶斐当然不知道这个时候修真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他的表情基本已经跟看白痴差不多了。   他此刻还翘着鼻子,得意洋洋地为自己撒了个完美的谎言而感到自豪,真不愧是他昶斐啊!果然是个天才!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就是借用了人间界那些你所不懂的人类高科技,才能如此成功的找出你来!”   随后,昶斐在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其实根本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话自豪情绪中,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回答。   最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所以啊,说到底,并不是我太聪明,是你们太故步自封,不知道去人间界留学,取长补短,来发展开创属于的这个时代的文明。   还死守着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活得跟个古代似的,弄得我还以为我自己穿越了呢!要改变,要发展啊!懂吗!”   昶斐最后一句话问得众人面面相觑,这句话他们是听懂了,可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会直接牵扯出发展文明?   “好了,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感想与想说的?”昶斐看向尹蜀革,反问了一句。   尹蜀革感觉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快气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玷污。   他甚至都完全想不明白昶斐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是听得模模糊糊的,昶斐也说得含含糊糊的,现在他的脑子就跟强制塞入了棉花!还融不化!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随着现场死一般的沉默,尹蜀革最终还是做出了回答,冷这一张脸反问。   昶斐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扬起眉头,却没有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还以为…能够从你的口中听到什么有趣的推理…结果,你就算拥有非凡的实力,也终究是一个只会利用人间界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的区区凡人!”   随着他的一身怒吼,他的手伸出了,原本在擂台四周的锁链开始在天空之中晃荡不停,沉闷的声音震得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昶斐见状,也开始往擂台下面跑,但是逃跑的路线却被尹蜀革给直接拦住了,“小子,你以为你逃得掉?”   “喂,说好的你听我说完之后,就会主动认输。你是狗吗?说话不算话!”昶斐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立刻得到了对方一个阴狠的目光,尹蜀革嘲讽地撇嘴道:“对,我是认输了,智商上输给了你这种利用人类科技的臭小鬼,还让你将我耍得团团转…   但是,就算我输了一局,只要我还活着,就可以再陪你玩一局!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和计划了,那也没有用!   你能破坏我隔绝擂台与外界的阵法,有没有想过,这个擂台本身…就是一个引龙局?这可是…”   “我知道,所以我在你的局上做了一点加工。”昶斐插嘴打断,在尹蜀革的手按在阵法上,令开始变红的雾气一点点地凝聚融入锁链,形成无数巨龙的同时,出了脚。   昶斐一脚跺在地面之上,原本在斗法大会擂台上浮现出的阵法上,开始出现了亮光,红色的亮光在擂台上浮现的阵法上跳动着,组合成了一个复合式的多重阵法。   阵法叠加上升,原本分散进入巨大锁链之中的龙气开始蔓延而出,朝着阵法之中从上往下的汇入,在穿透阵法的同时,变成了浅浅的青色气流,堕进了擂台之上!   随着龙气从上往下的砸落,整个擂台的地面开始变得透明,转瞬的功夫居然完全变成了靛色琉璃般的存在!   而琉璃擂台之中,众人吃惊地看到了让他们感觉到了熟悉的阵法,这…可不是什么他们寻常所见的阵法。   这是一种特殊阵法,就是一种专门弄来炼制法宝时,在法宝形成胚胎之时,镶嵌在当中的炼器阵!   并不是所有的法宝都能刻入炼器阵,这本身就是增强法宝能力,磨砺法宝的炼器手法之一。   寻常的晶石,如果雕刻了上品炼器阵,炼器的结果只会是晶石变废石。   很多的法宝,都会利用对应石材的阵法来炼器,最早的炼器,都是在寻常的铁之中参入玄铁或是晶石进行打磨,利用铁的硬度增强晶石质量,再加入阵法。   但常见的,是用玄铁与凡铁混合炼器,在雕刻可镶嵌晶石之类具备灵气的石料,改变法宝的能力与属性。   而现在,出现在他们所有人面前的,正是一个很早之前才会使用的炼器阵!直接在如此巨大的天晶之中刻入了炼器阵!这里面甚至都没有加入任何的凡铁或是玄铁!   这是准备纯粹利用整个擂台来炼器?!   可是…可是这个擂台本身就是一个与法宝相差不了多少的法器啊!   好吧,法宝与法器,虽然是一字之差,其中的区别却像茶具与茶宝,前一个是道具,后一个是颇有讲究的宝贝。   其实原本整个擂台作为一个法器使用已经绰绰有余。因为不需要特意的布置阵法用宝鼎淬炼成宝。   然而现在…现在昶斐在做的,分明就是炼器的第一步!   加上现在四周燃烧起来的三昧真火,锁链封锁四周,分明为炼器创造出了一个天然的宝鼎与火焰!   配上这阵法龙气…   “可奥啊!昶斐那家伙!他想要炼制出一件神器吗!”黎灸算是隐约看出了一个大概,直接叫出声来了。   但是更加吃惊的,要属尹蜀革,他哪里看不出昶斐要做什么?但他没想到昶斐会利用他的引龙阵,再布置复合式的阵法,只是进行加工,就修改了阵法属性,将引龙阵变成了,一种非常单纯的辅助炼器阵的小小阵法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六十九步:愿望大概不是梦   昶斐(♂·正常)强行顶着龙脉的压力,在一通胡说八道之后,还是与尹蜀革对上了。   然而,尹蜀革是很聪明,却没想过有人就算不够聪明,但是也可以耍横。   他的阵法居然被昶斐直接加工成炼器阵的辅助阵了!   “你疯了吗!居然想要利用龙气来炼器!”光是想想昶斐早早谋划好了要利用擂台的天晶来炼器,尹蜀革就失声大叫起来了。   昶斐脚下踩着之前,碰巧从敦煌宗的一些基本没人看的玉简上看到的那些炼器的步法,手中掐着手诀,随着阵法旋转运行的改变,整个斗法大会的擂台越来越亮。   昶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翩翩起舞一般,然而男人与女人的舞,却又有着很大区别。   昶斐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只是敦煌宗近些年单纯吸引他人目光而增加的多余动作。   昶斐的动作相当的精简,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潇洒随意的自在,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喝多了琼浆玉液的神仙,在桃林之中耍酒疯,好不惬意。   那种随风而动的自然动作之中,又带着那一丝的不羁与反抗,整个龙气就好像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玩具。   尹蜀革自然不可能放着昶斐就这样完成炼器诀,大吼着就直接朝着昶斐飞扑了过去,“臭小子!你想要让整个龙华之都的人们陪你一起去死吗!   你别忘了!就算你再怎么动手脚!你所站的这个地方,是龙脉核心的龙珠位置!   你任何的动作都会影响到整个龙华之都!你敢用尽整个龙华之都的龙气,龙华之都的山山水水,还有在这个城池之中居住的人们,全都会灵力枯竭,疯狂而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昶斐一把抓住了尹蜀革的手腕,一个侧身,贴着度覅昂的后背就是一个翻身,顺势松开手,转向了尹蜀革的脑袋,就是一个用力,往下按在了地面,“我就用你这千年老妖的血来献祭!”   尹蜀革万万没想到,自己将整个修真界搅得鸡犬不宁,结果自己却会给人间界的小鬼给反过来当祭品!   额头重重的撞击在了擂台的地面上,擂台以他的脑袋为中心,立刻有细小的符文快速扩散开。   尹蜀革的身影直接在昶斐的面前化作了影子,没入地面,快速地在擂台的内部一转,绕到了昶斐的身后,丝毫没有犹豫,一跃而出,手中出现了影子形成的刀子,砍向了昶斐影子的脑袋方向。   昶斐身子猛烈地躲开,让尹蜀革的刀只砍到了他的脖子边缘,血顿时从昶斐的脖子溅起。   昶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两个跳跃,伸手掐诀,随即又按在了擂台上,脚下一转,顺势就踢在尹蜀革的手臂上,连续两个空翻,躲开了尹蜀革能够刺中他影子的范围,擂台内部的阵法随着他刚才的手诀一变运行方式。   四周的火焰立刻好像是被昶斐控制了一般地朝着擂台的方向聚集了过去,眨眼的功夫,直接烧到了锁链上。   尹蜀革的脸色顿时大变,四周的温度已经开始出现了空气扭曲的现象,擂台顿时充斥了三昧真火烧融一切的红色与热量,就连擂台上的灵气都在被燃烧着。   “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你想要连同你自己一起烧死吗!你是无法将我献祭的,小鬼!你会成为导致龙华之都最终陷落的罪魁祸首!”   尹蜀革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再呆在这个擂台上,被三昧真火焚烧,外部的灵气无法进入,内部的灵力与龙气将被温养熔炼,化作精华,对于炼器来说,这算是恰到好处的文火慢炼。   对于他们这些活生生的生物来说,这却是致命的火焰与温度,这样的温度足够让他们包括灵魂一起融化了。   而且,一旦融化了,必然会成为这法宝的一部分,甚至会直接成为法宝的器灵,失去原本的自由,供人驱使!   尹蜀革本就是想要逆天而行,掌握命运的人,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为了一个目的就将自己的灵魂给搭进去,实在是不值得。   现在错失机会或许可惜了,但是只要小命保住了,那么就一定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反正他都坚持了三千年。   如此想着的尹蜀革,直接在大火彻底烧上来的时候,就朝着擂台外面跳去。   原本这样轻松一跳,还不至于让难住尹蜀革,但是他却发现了在擂台另一边的昶斐也在做同样的事。   一时之间,尹蜀革的的眼珠眯了眯,扫过了四周的火焰,忽然就往下又窜了回去。   昶斐这个时候也在往外逃,他的阵法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刚才说要拿着尹蜀革做祭品也不过是骗人的。   他昶斐要干什么还会需要牺牲他人的性命?呵呵!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昶斐可是个天才喂!要是连祭品的问题都没有办法搞定,怎么成为比秦始皇还厉害的家伙?   那家伙怎么说都是将活人陪葬改成了兵马俑陪葬的家伙!好吧,虽然性质可能有点不同,不过就是将个活物改成死物的手法呗!不要小看他昶斐的聪明头脑啊喂!   昶斐还在嘚瑟地自恋着,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脚忽然没有办法迈出,直接就摔在了擂台上。   那已经直接被三昧真火闷烤的擂台,这么一下趴上去,简直就是大夏日里的柏油路,那叫一个酸爽!   昶斐整个人都被刺激地快要跳起来了,“哇!哇!哇!哇!烫烫烫烫烫烫烫!卧槽都这种时候了,自己不跑路,还那么缺德地来暗算我,找死啊!”   昶斐有些跳脚将双手摸在自己的耳朵上,龇牙咧嘴地转过身去,就见擂台上正插着一枚深入擂台中心的定魂钉正刺穿了他右腿的影子!   昶斐看得都不由翻白眼了,难怪他怎么忽然没法动了,那个魂淡尹蜀革,居然定住他的影子了!   昶斐目光一扫,就见尹蜀革在定住了他的影子之后,就已经逃到了锁链附近,眼看只要一步就可以逃出去了,昶斐直接扬起手,随手一挥舞,尹蜀革的动作直接僵硬。   在修真者开了天眼都无法看到的空气之中,一根连接着天柱与尹蜀革的绳子…断开了一个口子。   虽然并没有完全断开,但是只剩下了一根细小的丝线,而昶斐在那一瞬间的行为之后,脸色所剩的血气都退了个干净。   他是神,却不是人们心目中想象出来的万能的神仙,移山填海,翻天覆地的本事他还没有掌握。   唯一能做的,就是他分内能做到事,结缘…与断缘。   然而,曾经月老小册说过,缘分其实并不是完全掌控在月老手中的,那一切都是根据人们内心与灵魂所决定的,强行的逾越规矩,破坏重大的缘,也就是他所能看到的那些绳,轻者重伤,重者死亡。(详36步)   而昶斐刚才那一瞬间,就是对尹蜀革的行为怒上心头,这家伙到本应该各自跑路的时候,还想着要害人,而且还成功地将他给害了,实在令人生气!   定魂钉并不是对方钉下去,就可以随便**的,要用自身的仙元催动,先破坏了定魂钉原主人的记号,再控制定魂钉离开擂台。   昶斐其实只要斩断尹蜀革与定魂钉的联系,拔出定魂钉,然后逃跑就好。   可他那一瞬间,恶从心生,在断了定魂钉与尹蜀革的联系的那一瞬间,手好巧不巧地用大了力气。   “不小心”就斩到了对方链接着天柱的那一根,虽然没有彻底地斩断,但是也让尹蜀革在那一瞬间吃了大亏。   可惜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一声,就感觉到了自身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好像被什么猛烈地击中了。   就连他浑身的仙元在那一瞬间也全部丧失,也是那一瞬间昶斐才想起了月老小册曾对他说过的话。   “昶斐你这白痴!”耳边更是听到了月老小册的一声大吼,可是,随着力量迅速地消失,昶斐也听不到对方接下来都说了一些什么了。   昶斐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又变回了原本的那个普通的人类少年,对着漫天的繁星诅咒他的命运不幸,许愿期盼着自己在哪一天…可以将害自己那么倒霉的家伙揍一顿…   现在天空阵法旋转,龙气盘绕,他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要融化了,汗水流淌的,已经不是水那么简单了。   他感觉自己就算不被烤融了,也一定会脱水而亡。   真可惜他还不知道害他那么倒霉的家伙到底是谁…还以为可以和爸妈乐正初与昶荀那白痴一起回家了…   可惜…   似乎真的很可惜啊…亏他还…幻想了回到人间界之后的生活,或许会比较平淡,但是…说不定会很幸福呢?   算了…至少阻止了一场大事,他算是拼上了性命,成功的完成了一次丰功伟业,名垂青史了,不吃亏。   缓缓地闭上眼睛,昶斐感觉在这火热的环境之下,好像吹来了一股凉爽的风,冰凉的手,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昶斐的眼皮不由地微微一颤,睁开了他的双眼。   在他的面前…公孙永正带着完全不配他那张脸的似笑非笑,将他给抱了起来,温和地来了一句:“辛苦了。”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必有地又重新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由地流淌的下来:“陆黎你能不能不要用公孙永的模样对我说这种话?我心中美好的回忆与准备壮烈的心情现在都只剩下满满地悲哀了…”   “那还不好,这样你心中抱着遗憾,应该会死不瞑目,这样应该就不会愉快地去地府了。那你就不会轻易死了。”公孙永…哦,不对,是陆黎顶着公孙永的模样分析。   昶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陆黎,有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你的脑回路,你到底是怎么得出现在这样的结论的啊…你居然还希望我死不瞑目…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怎么不是?就是因为我是,我才不会轻易让你死的,就算你去了地府,我也会将你找出来,借尸还魂。像你这样有趣的家伙,让我看了一场非常有趣的大戏,怎么能够让你这样轻易地似了?”   “拜托你至少跟我说你是舍不得我死才想要救我的好么?你这样的说法让我都快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   “不行,我不能那么说。”   “为毛啊?同情一下将死之人成不成?”   “我要是那样说了,你大概会死而无憾地走了吧?而且,你一定会很得意吧?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么得意…”   “卧槽我上辈子欠你了啊!”   “我猜你上辈子大概欠我不少!”   “可奥!你厉害!得!你有本事带我出去,我没力气了!要是没本事,我们就一起死这得了!大不了作一对器灵!”   “你的想法很美好,但我恕难从命。”陆黎果断拒绝,已经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要知道,愿意为你舍生来救的,可还有很多。”   随着陆黎的话,昶斐勉强抬头,就看到了大火的一端,已经支开了一个缺口,他的父母,还有一些父母的同伴,这个时候,可正将他们的真气输给昶俜…   ***********************************************************   殇之菌有话说:   加更51,殇之菌尽力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步:被陨石砸成女孩的我变成了月老哦!   从公孙永被废另灵脉开始的那一天,昶斐(♂·正常)就已经开始算计起斗法大会幕后搞鬼的家伙来。   从八大家族处处透出的古怪,与斗法大会的强制安排,加上之前自己变身时,公孙永身边说话的影子…   其实,或许真正开始的反击,正是影魅对他使用了奇怪的法术的那个时候起,昶斐就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了。   他的脑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一根细线直接打开了他看不清的未来,重重迷雾被破开,让昶斐每次都能清楚感觉到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去走。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出去,可能发生多少的变化,他的直觉,或者应该说是他的那颗心在告诉他,应该如何去迈出那一步,哪怕是在他本人看来,是非常的不明智的,却又会鬼使神差地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也多亏了他会产生那些奇怪的念头,奇怪到已经超越他正常的逻辑思考范围的东西,才能让他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真的就通过公孙永身边同伴那个什么奇怪的交换身份的法子,让陆黎伪装成公孙永,成功潜入对方的内部,还得到了很多对方的接下来的一些行程。   钓出了真正的幕后boss尹蜀革。   然而,现在明明就要离开被三昧真火笼罩着的擂台,他那强烈的直觉在他砍了尹蜀革,丧失了力量之后的现在,又忽然窜上了他的心头。   这一次,可不是什么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了,他的脑袋里在这一瞬间蹦出来的,是两个字——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他现在神仙的力量丧失了,再擂台上只怕会被活生生地烧死或是烤干,但是为什么会忽然产生有某种机会的想法?   虽然他昶斐经历了修真界的这么多事,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可这一次,可不能怪他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之前可以清楚感觉自己是个神,不管他怎么跳脱,怎么玩,都死不掉,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受伤会如何。   现在不同了,他作死砍了尹蜀革的绳,弄得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这分明是被惩罚的节奏,会死的啊!   心里好不安的好么?而且他这个时候完全想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机会,总之,不管是什么机会,先逃出去!   昶斐乖乖地闭着嘴巴,任由陆黎对他进行公主抱,在众人的帮助下冲出了擂台。   陆黎很聪明,她并没有选择一直抱着昶斐,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不管是考虑昶斐的心情,还是考虑她自己的身份,她在出了擂台的那一瞬间,都果断地将昶斐朝着乐正夫妻的方向抛了出去。   昶斐这个时候身上没力气,被少女大胆的行为惊得胆战心惊,这要是一下子摔在地上,那骨头都要散架了!   而且,不管是人渣老爹的怀抱,还是修真大佬的老妈怀抱都会让他感觉很害羞啊!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好么!   不过昶斐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之中的那样展开,一条绳,在这个时候直接缠绕上了他的腰,用力一拽,居然又将他硬生生地给拽回了擂台之中!   “可奥?!”别说是其他的人了,昶斐自己在感觉自己被拉扯的一瞬,也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原本昶斐平安,众人心中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力气也不由地松懈了,哪里会反应那么快的迅速凝聚力量,再来一波?这时眼睁睁就看着昶斐这样被绳带得摔回擂台。   原本已经一只脚踏出擂台的陆黎几乎在这一瞬间停住了脚步,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了绳子的方向。   居然是奄奄一息还不忘将将昶斐拖下水的尹蜀革!   陆黎的眼神都变得冰冷起来,转身就要去将昶斐带出,已经有人在大叫了:“快…快出来!出来一个算一个!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   随着这一声,原本被打开的三昧真火的通道顿时缩小了一圈。这些被昶斐利用阵法加以利用的三昧真火,完全就不再受昶俜的影响,肆意地燃烧着,如同出笼猛兽。   昶俜的脸色顿时一白,命宫星官顿时被她又一次的祭出,想要来冲击一次现在算是被龙气与阵法影响的火焰。   然而,在炼器阵的影响下,命宫星官的力量,竟然被昶斐之前借用了魔族的那些弃暗投明的潜入者来所布置的阵法所吞噬了。   当初,尹蜀革为了防止修真者会发现,并且捣乱,利用了魔族与修真者力量相克的原理,布置了引龙阵。   而之后,昶斐收服魔族,也只相信这些性格单纯的魔族,加工改变阵法的事情,也就交给了这些魔族。   这样尹蜀革甚至都不会产生什么警惕心,但是魔族自身魔气的性质可是与真气不同的。   这时整个阵法的底子就是魔气所成,加上炼器阵的性质,不但没有进行与真气的相互抵抗,居然形成了宛如漩涡一般的诡异吸引力。   随着阵法开始一点点地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下步入了正规,开始正常的运行炼器,昶俜的发力反倒是火上浇油的行为,原本的火势顿时又窜了上来。   昶俜见机不对,一个纵身就想要在最后的火势之下冲入擂台,她已经发过誓,就算死,也不会丢下昶斐!   但是她的冲劲却被乐正霆禹一把地拽了回来,她的身子不由随强大惯性向后摔去。   昶俜又惊又怒,就听乐正霆禹一声低喝:“你退开,我来!我一定会将他给带回…”   话都还没有说完,乐正霆禹的胸口,却被一只锋锐的爪子给直接抓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紧随着那快捷的踹中他的下丹田偏下位置的一脚,乐正霆禹刚才的威风也荡然无存了。   马丹的…又谁哪个王八羔子针对他下丹田偏下的位置了?这他乐正的是提上瘾了是吧!   乐正霆禹怒急攻心,他可没忘自己被昶斐狠狠踹过的事情!别以为同样的招数可以对他用两遍…   正想着,乐正霆禹抬头挡在脑袋上准备继续向前冲的时候,他的胸膛,已经被带着旋风的一掌被击中了…   可奥…居然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乐正霆禹那一瞬间脑还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整个人就已经彻底地飞出去了,地面都他犁出了深深的脚印。   可是再想冲进去已经太迟了,火焰已经封住了原本的口子,火墙的对面,只传来了陆黎淡淡的声音:“别来送死了,昶斐不会允许自己的父母死在他的面前。”   为了挡住想要冲入的乐正夫妻,陆黎放弃了最终逃出去的那一线的生机,与昶斐一起留在了擂台上。   她是个修真界的灵异侦探,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计算出了时间,第一次解救的时间是刚刚好的。   但是再来一次,他们少了往返的时间,冲进来,火焰彻底笼罩擂台,锁链已经被烧红,只需要四十一秒三七,整个擂台就会开始形成彻底封闭的蒸笼。   昶俜冲入需要三十二秒左右,乐正霆禹的体力高,耐力不错,但是冲入的时间也需要二十七秒左右。   根据她刚才计算,她抱起昶斐用了四秒五,剩下到时候,根本不足以乐正霆禹冲出擂台。   而且不但如此,包围擂台的锁链也将会伤害到外部的那些人,只会造成白白的牺牲。   所以与其让他们堵上那完全完成不了的任务,还不如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到时候来为昶斐报仇。   陆黎计算着这一切,最后走到了已经挣扎着坐起身来的昶斐面前,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已经恢复了她的真容,笑问道:“怪我吗?”   “怪你什么?”昶斐有气无力地问。   “那个时候我如果不将你抛出去的话,或许你现在就不会陷入这种情况了。而且,我还将想要来救你的父母给推出去了。”陆黎回答。   “说什么啊…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将我丢出去,也是考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将我父母推出去,是因为你已经看出他们冲进来也根本救不了我,只会是白白的牺牲。   你计算能力比我强,应该知道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你本来可以不用管他们那么多,自己跑出去的,但是我没想到比起你自己,你先考虑的是其他人…”   昶斐说到了这里,抬起头看向陆黎:“为什么呢?”   “我看不惯其他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的人,就这样丢了自己的小命,那样太不值。”陆黎向着昶斐伸出手来。   昶斐看了一眼,握住陆黎的手,站了起来,很快靠在了陆黎的背上,笑道:“可你也是无辜的人。没有想过自己这条小命就这样牺牲也太不值得了吗?”   “我的命…早在几年前,就应该随我的母亲一起去了,我其实已经赚了。”陆黎回答道。   昶斐看了一眼陆黎,伸了一个懒腰,活动起了自己的双手,“这样说起来的话…我的命也算是赚到了。”   “别学我。”陆黎皱眉,手上已经受到四周威胁的影响,开始自然露出了兽态。   昶斐却笑得有点开心,好像现在他们完全不是在大火之中似的:“我哪有学你?我明明就是说认真的。   我早在差不多一个月前,就应该已经被砸死在陨石底下了,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我如今经历的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的一场临死前的美梦,毕竟那个时候…我应该被直接砸成肉饼了才对…”   听到昶斐的话,陆黎不由地皱起眉头来:“一个月前,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为什么到你的口中,会变成一种有趣的事情啊?”昶斐挑起眉头,一脸古怪地问。   “如果不是有趣的事,你就不会死到零头了,还笑得这么开心了吧?”   昶斐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嗯…仔细想想的话,还的确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反正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好了。”   “哦?”   “我啊…被陨石直接砸成了女孩,还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月老哦!”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5/035ad722-d42c-4fdb-9a44-afefd092d412.jpg[/img]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一步:这到底算是谁的末路?   尹蜀革死到临头还拖着昶斐(♂·正常)倒霉,将他与陆黎一并困在了擂台之中,着实是有够讨厌。   可是面对生死,昶斐与陆黎站在大火之中却又忍不住心情放松起来,跟陆黎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如果到死都不说说自己的秘密,大概会死不瞑目。   不过昶斐说了自己的秘密,却引得陆黎噗嗤笑出声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吗?”   “我…我怎么就开玩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昶斐一脸错愕,自己那么认真地跟她说,居然不信他!   陆黎刚才还紧皱着眉头的表情却放松了下来,笑道:“如果你是神仙的话,现在就不会觉得自己会死的吧?   但是我从的表情神态中,清楚的感觉到,你其实已经抱有死志了。会觉得自己会死的人,会是月老吗?   而且……你也不是女孩子。你的身体体征与骨骼都完全与女性不相符。”陆黎说着,还伸着爪子在昶斐身上捏了两下,抓住又在昶斐的胸前按了按,“胸很硬很平呢!”   “…我说你能不要这个时候还跟我推理吗?”昶斐一阵沉默,对聪明的陆黎所采取的行为有点无言以对了。   陆黎说着说着,却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向了天空:“那是…什么?”   昶斐闻声抬头,顿时心肝儿都在颤了,艾玛他都忘了,自己对着别人说出自己是神仙的下场了!   “那是我泄露天机的惩罚,这下死定了!”昶斐面色惨白地大叫了一声,看着直接宛如一个火球砸下来的陨石,昶斐本能地就想要转身逃跑。   结果他还在盘算着如何躲避呢!耳边却又听到了陆黎的轻笑声,“你又开玩笑了,人怎么可能召来陨石?”   随着少女的话,昶斐看到陆黎的模样开始出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少女摘下了她习惯携带的眼镜,露出了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她的半兽化开始出现明显改变,原本的耳朵只是略微地有些野兽的模样,这个时候却已经长到了头上。   那一双耳朵明显是狐妖的耳,之前只是在腰部的长发,这个时候已经长到了膝盖的位置,双手的爪子也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指甲,指甲不长,但很锋利。   昶斐都感到那没有任何装饰的淡粉色的指甲上,正在有淡淡的寒光,感觉就好像是修真者的武器一般。   而这样的形态,似乎还不能算是陆黎最强的形态,她的脸上明显还有非常从容自在的表情,笑得云淡风轻。   明明是迎着带着天威的陨石,她就好像是已经度过了天劫的天仙,好似即将驾云而去,非常自然地将手伸出,那一瞬间,昶斐眼尖地发现了与所有力量都不同的深蓝感觉的力量凝聚在了陆黎的十根浅葱白嫩的玉指之中。   燃烧着火焰,带着绝对高温的陨石突破了锁链,接触到了阵法,持续向下砸下来,却被长发在一点点地变成白狐一般的颜色的少女给硬生生地截停。   不,或许并没有停下来,陨石还在不断地向下压,可是在昶斐头顶一米的位置,就越来越缓慢。   直到触碰到昶斐的呆毛,整个狂风吹乱来了整个擂台的同时,昶斐看到了面前少女按在陨石上的手掌,开始掐入了陨石之中,手已经开始在燃烧了。   但是她恢复的速度比起昶斐利用神农尺配合自身的特殊的恢复力都还要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陨石开始裂出一道道的裂缝,这一瞬间昶斐甚至都在怀疑这次砸下来的陨石是不是只是一块豆腐石!   不过现在昶斐也不敢主动的伸手去尝试一下这石头是不是豆腐石,他现在就跟瞎了眼的盲人差不多,没有能够主动去感应那些的力量,如果现在他的体质与凡人一般无二的话,这一下伸手,那就是在作死!   陆黎明显不知道昶斐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但昶斐已经看出陆黎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如果扛不住的话,可以逃走的哦?我被砸惯了,大概这次也不会有事。”   “砸能砸惯吗?而且就算你让我逃,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你看看这陨石的大小,再考虑要不要收回你的话。”   陆黎平静地提醒昶斐,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但是她却固执地伸直手臂,任由汗珠从浸湿了衣服,露出了那若隐若现的肌肤,看得昶斐都不由地转开脑袋。   “那…那就别硬撑了,干脆我们去地府做一对潇洒鬼得了。”昶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面对陆黎应该说什么了,刚才是要被火烧死,现在是又要被火烧死,还要被陨石砸死,该说是尹蜀革恶人多作怪,还是要说他倒霉?   所以现在连带着陆黎也跟着他一起倒霉了?   虽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昶斐发觉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念头啊!陆黎的那一片春风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不去看啊!真他喵的好想去看!   不行不行…陆黎这都已经被他连累的快死了,现在还在硬撑着助他苟延残喘,这般的大仁大义,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乱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该死!该死!   昶斐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懊恼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地对尹蜀革出手,断他那根链接天柱的绳!   “喂,虽然我们可能快死了,但是这个时候你也不用这样自残吧?”陆黎有点看不下去,还是出言安慰,“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   最后这一句,真的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作为十四岁,那个自由自在的昶斐脑袋之中的弦好像在这一瞬间断掉了,单纯自己的死亡,他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可是牵连陆黎,让他已经不光光是用过意不去来形容。   特别是在陆黎那么拼命地垂死挣扎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还在思考着想去偷看陆黎的春光。   马丹的他简直就是一个人渣!这样的他哪里像个神!   还不如两年前的那个强大到几乎已经舍弃了作为人的自我,但是至少可以保护得了自己身边同伴的昶斐…   陆黎有些遗憾地发现,这个陨石,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样容易对付,这样的重压已经超越了她在凫丽山遭遇到的那一次变故了。   那时候的千年蠪侄,在拼命之时,都不曾制造出过这样的攻击力…   “看起来…好运气并不会眷顾我们。”陆黎不禁摇了摇头,生表遗憾地想要回头看看昶斐,说一声抱歉。   可是几乎是在她转头的一瞬,一只手忽然伸出,陆黎没有看清楚那只手做了什么,就见对方已经将手按在了近在咫尺的火球上,整个火球上的火焰顿时消失。   不只是消失,甚至开始结出了厚厚的冰块来,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的陆黎,看到的是一个和棺材差不多大的冰石,耳边传来了昶斐的声音:“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这语气不对,没有什么情感波动,让陆黎想起了昶斐(♂·情绪异常)在修真界出现过的几次异常。   “你手中的这个…是什么?”陆黎感觉重力完全被挡下来了,也不在乎昶斐态度上的转变,反倒是比较关心昶斐使用出的大冰块是什么。   “也是陨石,我收集的,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陨石,但是看起来似乎和玄冰差不多。   我利用了我之前收集到的貌似和三生石差不多的陨石,借用其中灵气,打开了我专门储物的法宝,将这个东西取了出来,反正现在热得要死,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东西是相反属性的了。   可是不是沙土,没有办法灭火,但是我们大概不会被烧死了。”昶斐陈述一个事实,玄冰两米的范围内,清凉无比,居然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的闷热感。   可以焚烧一切的三昧真火,这一次却没有办法烧了这玄冰与从天而降的火焰陨石。   现在炼器阵、陨石与玄冰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给昶斐与陆黎留下了这么一个微小的求生空间…   接二连三的变化,已经震惊了在外围的众人,火势笼罩了外围,陨石就如丹炉最后的那一个盖子,彻底地盖住了最后的出口。   整整一天的焚烧,让乐正夫妻心如死灰,别说是昶斐与陆黎的实力,是否能够坚持一阵天了。   换做是家族之中的前辈,也未必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撑得下一炷香。   这一天的时间里,没有死的尹蜀革逃出斗法大会,联系被他控制的属下,乐正夫妻所带领的一行人发动了大总攻,就连昶荀、虞若、伊耆浅等人,都在被控制的人中。   这成为了乐正等人的忌讳,可是在这些已经开始出现魔化现象的人们分别开始对乐正,还有龙华之都的人开始进行攻击的时候,以擂台为中心,好像是被什么激活扩散,人们隐约看到整个擂台融化的天晶液体低落在地面的时候,直接渗透地面,激起了地面的阵法。   这样的阵法开始迅速地扩张蔓延,直接笼罩了整个龙华之都!倘若是从天空往下看,就会发现宛如是岩浆一般的赤金色的红绳快速穿过大街小巷,竟然组成了在修真界之中,史上最庞大的——龙脉传送阵!   好像擂台本身就是最大的契机,整个城市之中的人们,全部被传送到了被圈定的大型阵法结界之外。   直接摔入了八大家族与原本的那些被支走的势力众人之中!   原本以精锐多的优势,压制乐正这一群残留在龙华之都,实力乘次不齐的人们的尹蜀革,这个时候,才算是看明白了昶斐多重的布置之中,最核心的真正意图…   昶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他正面硬肛!这小子…将他们直接交给了那些真正被他赶出龙华之都的高手们!   他就是算准了一旦到最后,残留在龙华之都的,不是弱小的,就是他的人,所以,以此来明确区分开,到底…谁是可以信任的人,谁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将这一切,都摆出了台面,直接让人们看清楚,也将原本最大的一个隐忧,潜伏着的人们的问题给推到了明处,更是直接丢进了昶斐一边的高手之中了…   “MD!死小鬼…到死也不忘算计老子!”感觉到自己被算计到死的尹蜀革,被众人尾追抓住的一刻,终于发出了绝望不甘的咆哮…   *****************************************************   草率了一点,不过算是正常的进行收尾了,这是第52的加更!随便庆祝一下《月老》一周年!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二步:万事解决,只少了我   当以尹蜀革为首的人都被抓住,遭受到尹蜀革的影响,而被控制了心智的年轻一代也被制服,众人目光却都忍不住落在了这个时候应该是空空如也的龙华之都。   昶斐(♂·不明)布置的多重其实基本是源自于敦煌宗与昶家的阵法,真正拯救了整个龙华之都,但现在获救的人们,与排除了巨大隐患的众人,半点欣喜都没有。   现在整个龙华之都的上空出现了极光现象,阵法是从内部布置,如果不是内部进行破坏,他们也无法进入这个城市了,整个龙华之都似乎已经彻底沦为了看得见摸不着的海市蜃楼一般。   半空的红色极光开始越来越明显地形成了一头巨龙的形态,呼啸的风声似乎还带着某种宛如龙吟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所有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有种深深的失落被悲哀的感觉,他们的家园,整个东胜神州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都市,现在就要这样彻底地抛弃…   不,或许并不是他们抛弃了这个都市,而是他们被这个龙华之都给抛弃了,这里变成了两个人的巨大墓地…   在这龙华之都那可能由活人献祭创造出来的神兵或是神器,大概会让这个龙华之都成为屹立千万年不倒的仙墓,等待着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后人,再打开这个地方吧?   或许到那个时候,将会是一场真正的血雨腥风,那个仅仅是出现在斗法大会,就已经让人们永远记住的少年昶斐,或许会永远铭刻在修真界的历史之中…   而未来的人们,或许会明白,正是这个人,将真正的战争,硬生生地给向后推迟了不知道多少年吧?   人们心中想着,已经有人开始考虑要在龙华之都的外围给那个让他们感到影响深刻的少年刻碑留念了。   可就在人们摇着脑袋商量着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龙华之都的地面,开始出现了震动,这样的震动仅仅是存在于龙华之都被阵法圈禁的范围。   众人看着开裂地地面不由开始纷纷地向后退去。   地面直接裂开了长达四米的口子,低头看下去,根本就是深不见底!   人们的心中还在惊骇着这忽然而来的变故,却听到了一阵潺潺水声,水声音哪里来的?   众人东张西望的时候,水花猛地从地下窜了上来,一窜九尺高,直接将人吓得向后退去,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攻击?地底人的攻击?还是不小心裂当泉眼了?!   人们后退着,发现这样的喷泉式完全就是围着龙华之都阵法范围崩裂出现的,而且,还不只是阵法外的,就连街道之中,他们也清楚地看到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有水直接从当中喷了出来,随着水花喷出,在城中极光掩映下,似乎出现了七彩腾云之色。   半空给人感觉宛如困龙的红龙,在这个时候居然有腾云上升之势,不少被之前魔化龙气影响得生机异常与败落的现象,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恢复。   不,应该说,正在以他们都不敢相信的情况生长着,整个城市之中,植物们居然在人们眨眼的功夫之间,就开始蔓延生长,草木植被茂盛,鸟语花香。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简直…简直就是仙境!”   “唔~!我感觉到了好强烈的灵气!就好像是布置了大型的聚灵阵似的!就算站在这个位置,也能感觉空气好清新啊!”   “风…这风好凉爽!让人好想就这样躺倒在这个地方直接睡着啊!好舒服!”   四周开始响起不少人的惊叹声,有人已经直接盘膝坐下了,看着之前裂口之中注满了水,有人“噗通”一下,就扎入了这并不算多大的环城水之中。   被人用捆仙绳捆绑,限制了的尹蜀革怔怔地看着这一变化,不敢置信地叫起来:“那个小鬼…布置那么多…不是单纯为了算计我而已?他居然是在改龙脉…   天呐…那个疯子!真是一个疯子!他居然就连堪舆风水都学过吗?居然还想修改龙脉,改变恶龙的属性?”   “你嘀嘀咕咕地都在说些什么?”一旁己云浒正听到他的嘀咕,怒斥一声,一掌拍在对方脑袋上:“有本事你就大点声跟我们说!”   被他这一掌拍下来,尹蜀革怒火攻心,原本就已经足够的恼怒,这个时候更是气氛:“我说昶斐那小疯子为了整个龙华之都,布置了双重阵法与多重的安排来改变了原本应该是恶龙围谷的局面!   居然让一头恶龙借势腾飞为神龙,先毁了上古大能在这个地方封印了恶龙龙脉的格局,还做了改变,以斗法大会擂台的龙核为引,强制借龙气炼器,导致龙气牵引改变地形,在将计就计,让我有机会封闭龙华之都,形成困龙之局,利用我锁链为鼎,集龙气与这一头恶龙斗上一斗…   恶龙逃不出这龙华之都,龙气无法外放,最终只能盘旋在这龙华之都被阵法圈定的范围之中。   我是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发现了龙华之都的地底存了水脉,在恶龙被困,三昧真火蒸发炼制龙气之时,水受过热的龙气牵引地脉,出现蒸发,反而形成了云雾…   啧…和你们这群修真白痴说了你们也不会懂!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教育出来的,真是个小疯子!居然还妄想学上古大能改变龙脉地势…”   公孙致听得似笑非笑,“你说他疯到试图改变山川地脉,你何尝不是用了千年试图将龙华之都龙脉据为己有!”   尹蜀革被说中心思,阴冷的瞪了公孙致一眼,嘲笑起来:“也罢…虽然不明白那个臭小…不,那个小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死都死了,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修真界也绝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那样的怪胎来阻止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这狗粮养的!”己云浒已经没了好脾气,他们己家损失了己于丹这个天才少年。   现在他看到己于丹,就想抽死这个自甘堕落的儿子,但是他更气将己于丹拐上了歧途的尹蜀革。   公孙致也不拦着己云浒,说起来,他们八大家族一直以来相互制衡,这次其实原本也想要借斗法大会,来一次大换血。不过原本也只是打算彼此偷偷进行。   毕竟八大家族说是同气连枝,相互之间的算计可从来没有少过,没想到这次会被昶斐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窗户纸给捅破了,让他们就算是想要消极处理的一些事情,现在也不得不在众人雪亮的目光下,严厉处理。   现在或许很多人都将昶斐当成了个英雄,但是对八大家族的老一辈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搅屎棍!   不过,站在公孙致个人的立场来看的话…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倒是感觉可惜了,如此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可以掩盖公孙夕的锋芒,让他可以活得平安不少。   可惜这个昶斐,就像一颗陨石似的,在天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有那片刻照亮天空的一刻,却是一个陨落的扫把星,来到的只有毁灭与灾难,最终毁了一群人,在因为自身能量的耗尽,彻底地消亡了。   要是能够一直存在于这修真界之中,以他盛气凌人的性格,必然会引发很多风暴,然而,他们公孙家的公孙夕,不但有了一个可以对比成长的对象,也可以退出人们的 视野中,少招惹些纷争,也少了一些压力。   “唉…真是可惜了啊…那样一个好苗子…”越想,公孙致越是感觉到可惜,看向公孙夕的目光也多了点遗憾。   公孙夕呆呆地站在龙华之都的小溪对岸,看着阵法之中,因为龙脉改变而改变的龙华之都,手缓缓地握紧了。   这短短的一周多左右的时间,在他看来异常的漫长,与昶斐黎灸等人的相遇,似乎过去了很久一般…   闭上眼睛,他都还能想起斗法大会开始前夕遭遇的每一个人,他能想起黎灸嚣张跋扈的出现,能想起完全无视黎灸态度的昶斐,能想起那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女许依晴,还有神秘莫测的少女陆黎。   还有那个和他一样拥有玲珑心的严肃正经的乐正初。   公孙夕想起,在走到这一步之前,昶斐与他们所说的话,“我已经问过我那朋友了,我们的计划可能会有点改变,我们要激活龙脉!将龙脉的地势改变!   根据那个幕后boss的诡计,我严重怀疑他一定会卑鄙到将厉害的前辈都支出去,然后利用超厉害的阵法来封锁龙华之都!   但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阵法应该都有什么漏洞,或许你们不同意,但是我想要冒个险,将一部分不会受到这里的魔化的龙脉影响的一部分人留在我爸的这个医疗站。   我那朋友观察过了,这个医疗站,并不仅仅是受到天劫洗礼之地那么简单,之所以会在龙华之都成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地步,说是因为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气穴…   哎呀我是不懂那老爷子…呃,我那朋友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根据他的说法,反正这里可以作为新的龙脉核心,因为这里与斗法大会那边的灵气属性已经完全不同了。   能别问我,究竟是什么不同吗?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是风水师了!至于专门找个大高手来处理这问题吗!   反正,我会按照我朋友说的,利用这个医疗站来布置成新的龙脉核心,给着头恶龙换个心!”   “什么?原本的龙脉核心怎么办?那当然是…炼制成龙珠啊!毕竟斗法大会擂台那么好的材料,不能浪费啊!全都是天晶啊!听说都能炼制出神器,对方肯定会布置引龙阵,那怎么不干脆的布置成引龙的龙珠?   龙就是拥有龙珠才会成为真正的龙吧?”   “好了,还有其他问题没?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在幕后boss布置阵法之前去埋地雷了~”   “嗯?让我小心吗?你们才是要小心的吧?我的话…我会尽量活下来的啦!毕竟,我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都还没有体验过啊!”   那时候的话,让公孙夕只感觉喉头有些哽咽与苦涩,昶斐…已经是他的好兄弟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三步:失去了我的大家有点伤心?   尹蜀革被抓,龙华之都发生异变,每个人的心中,都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着急地离开龙华之都。   而公孙夕,根据昶斐(♂·不明)最后留下的信息,与已经成为了龙脉的新核心的龙华之都,乐正医疗站之中的人们取得了联系,利用三天,破坏了在龙华之都各个地方的阵眼,破除了尹蜀革封锁龙华之都的阵法。   这让不死心的龙华之都居民陷入了狂喜与欢呼之中,在公孙家想要公关将整件事情的功劳推给公孙夕的时候,公孙夕却大声地将这一切的每一步都告诉了所有人。   这让龙华之都的居民对于昶斐的感激就如滔滔江水,都开始建造起有关于昶斐公孙夕黎灸这些负责了当时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们的纪念雕像与纪念碑。   公孙致对于公孙夕的行为也又是叹息,又是骄傲了。   毕竟他们家的公孙夕,是修真界第一天才,也是一个表里如一,让人们足够信服的君子。   他身上的光辉与凝聚力,足够让人们自愿追随他,他品行的绝对保证,也让人没法轻易地诬陷他。   加之公孙夕聪明不迂腐,或许其他人也不至于能够扭曲事实…只是,太过于刚直,只怕也会遭到一些老家伙们的不喜与厌恶,大概要吃不少的苦头。   公孙致还在感叹这件事,目光却不由地落在了乐正一家子的身上。   从昶斐的天赋来看,不管是乐正霆禹还是乐正初,将来的成就都不会比如今已死的昶斐所达到的高度要底。   特别是那个乐正初…公孙致已经从公孙夕的口中得知,这个乐正初本身也具备着和他一样的七窍玲珑心。   加之这一路而来,虽没有任何修为,却表现都非常的淡定与冷静,为人认真细腻,脑筋也很活络。   公孙致观察乐正初三天,发现这段时间里,他用着完全与昶斐相反的一种谦和与平淡,利用乐正霆禹的属下,与言语上的圈套,从伊耆家套取了他们家管家的下落。   基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管家还有失去了踪迹的一名西方的天使给带了回来。   处理起整件事情,根本就是踏水无痕!要不是公孙致一直就有在观察乐正初,他甚至都不会发现乐正初在乐正夫妻都在为昶斐之死而感到伤心与失神的时候,将原本应该是他父亲该去处理的事情给解决了!   特别是对于自己同父异母的另一个弟弟昶荀。   这个本来应该算是夺走自己母亲的丈夫的女人的儿子,居然完全没有引起乐正初的敌视与厌恶。   乐正初在乐正霆禹的属下头目苣的教育下,在医疗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三天都是他亲力亲为地再为昶荀调配可以一点点恢复神智,摆脱心魔的药剂的。   而且,效果居然出奇的明显,昶荀的神智明显有一点点地恢复常态,第三天已经可以推着轮椅抵达擂台了。   但是这也越发地让公孙致感到昶斐死得可惜了。   因为昶斐的存在,才能不偏不倚地遮盖住原本就已经足够低调的乐正初的才能了吧?   这样也一定可以掩护公孙夕的才对,真的太可惜了。   乐正初如此低调不张扬的性子,虽然被注意到的时候,身上有着与昶斐非常相似的闪光点,可以吸引人的注意,让人感觉到惊才绝艳,但是这性子…实在推不起来啊!   再看乐正霆禹…该说昶斐的确很像他的父亲吗?乐正霆禹有着与昶斐一般的张扬气势…   不,或许他身上的已经是一种气概了,而且这样的气概还有着一种内敛之感,看上去好像随时会出鞘的锐剑。   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桀骜不驯的感觉,但是靠近却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与无法直视的庄重威严。   作为他的妻子的昶俜,锋芒丝毫没有被乐正霆禹盖住,反倒是在中和乐正的戾气,看上去平和,却似包容了很多的东西,深邃莫测,让人靠近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云。   完全摸不透这云中有什么,可能,有雷电,也可能只是一片令人舒心的晴朗。   公孙致真的有些感慨,在这次斗法大会上,他收获到的最大惊奇,应该就是这一整个乐正家吧?   看了一眼守在斗法大会擂台附近的乐正家一家子,公孙致没有选择这个时候上前与他们交谈。   他在昨天就已经听说了,再等一天,等龙华之都恢复了基本的正常,他们就回人间界。   因为这是他们答应过昶斐的,所以,就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违背,只有这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食言。   这样的话,就让他们再多与那个惊艳一时的天才少年再道个别好了,虽然,可能连灵魂都已经被烧没了。   公孙致离开不久,同样一直在观察乐正家的,还有不少人,其中也包括了黎家的少家主黎灸。   他没有如同公孙夕那般的感伤,他双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安静地看着那个好像被封锁在了时空之中的擂台,还有地面明显流过的擂台滴落的天晶液体,表情平静。   他是一个用蛊的,也算是半个医师,比起公孙夕,他更加清楚生命的脆弱与这世道的残酷。   在公孙夕对昶斐说平安无事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昶斐眼神之中闪过的意味不明的自嘲光芒。   黎灸虽然不明白露出那样目光的昶斐是怎样想的,但是他知道的是,昶斐绝对会去冒险,甚至可能会死…   “结果你还真的是死了啊…说什么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经历过,说什么不会轻易的死掉啊…死亡不是一件相当轻松的事情吗?   你现在倒是走得轻轻松松了,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啊…也罢…早死晚死的问题,至少等几百或是几千年之后,我不用考虑给你这堂兄弟收拾烂摊子了,挺好。”   黎灸喃喃自语着,又看了两眼,就好像昶斐这个时候还活着似的,笑道:“你小子好命了,死了还有美女陪着,还能炼制出一个法宝龙珠,带着一件神器一起去死。   这天下大概也没有多少人有你这么好的陪葬品了。   还好你不贪心,没有拖着兄弟几个陪你去死,不然的话,我做不了鬼,做个聻(注:鬼死亡之后,有一定几率变成的怪物)都不会放过你!   现在你大概是成为这些灵气当中的一个了吧?你就在那边嘲笑我们吧!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黎灸说着,朝着半空就是挥出了一拳,低下了头,转过了身去,就看到了刚巧推着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昶荀,缓缓走来的乐正初,目光不由落在了昶荀身上,停了步子。   乐正初发现面前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黎灸,随即点了点头,“已经和他道过别了吗?”   黎灸皱眉:“什么道别?我不过是将那个自称天才的家伙骂了一顿而已,他死了,没人会想念他的!”   乐正初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建立纪念碑的龙华之都居民身上,又转回了头来,一双清澈的目光似乎还带着某种询问呢!   黎灸被他这目光看得大窘,“马丹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认真地思考我所说的话的靠不靠谱,有没有证据啊!   你这个样子就和昶斐一样的让人讨厌啊!”   乐正初的眉宇出现了一丝笑意:“因为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不要回答我!特别是不要这样认真的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个回答好么!”黎灸大叫大嚷了起来,看模样似乎准备揍乐正初。   乐正初一脸的了然:“如果这样能够让你的心情好受一些的话,那我会配合。”   “去你的配合!有你这样配合的时候还直接说破的吗!”黎灸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随即又颓然地低下了头,绕过了乐正初:“为什么要和昶斐那么像啊…”   乐正初没有回答黎灸的这一声询问,因为他看得出,黎灸那一句提问,其实并不是在问他,单纯的只是黎灸的一种悲戚的喃喃自语罢了。   目送黎灸的离开,乐正初推着轮椅走近了乐正霆禹与昶俜的身边,这两位这个时候什么也没有做。   前两天,他们已经做出了很多种尝试了,甚至都已经到了力竭的地步,无法扑灭火势,也无法凝固时间。   昶斐的母亲昶俜已经叫得嗓子都哑了,三天的时间里,她都在不断地重复大叫昶斐的名字。   从第一天的激烈被人拦住,当第二天的痛彻心扉的悲鸣,到第三天已经发不出声音的低喃,乐正初不知道如何去阻止这位修真界的天才女性。   他的父亲乐正霆禹,这几天一直都陪在昶俜的身边,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正如当初他培养自己和小文的时候一样,什么也没有说,他只会用他的行为去证明他的心意。   可惜这几天,他却没有能够证明他的儿子活着的事实。反倒是在不断地证明着昶斐已死的事实。   乐正初不知道昶斐是死是活,他也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强烈的感觉。   只是,他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一种直接,他感觉,昶斐应该是没有死的,但是也不能算是活着。   现在的他,大概是听不到任何外界是声音,或许,他是正在度过什么特别的阶段?   但是…或许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也好,因为只要这样…至少…许依晴会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吧?   乐正初苦笑了一声,从三天前到现在,就好像是约定了一般,许依晴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她似乎如一个月前大家都听闻的冷家的传言,就好像是将性命还给了老天,又死了过去一般…   *************************************************************   加更53,偶尔失去一下昶斐,不知道大家想不想他/她?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四步:炼器鼎中的我与她   修真界龙华之都,因昶斐(♂·不明)的原因,进入了百废待兴的阶段。   挣扎了四日的乐正家,最终怀抱着深深的遗憾,不顾各方势力的阻拦,带着一家子离开了这个失子之地。   整个龙华之都在各方势力的帮助下,也开始渐渐地恢复了一丝原本龙华之都的繁荣。   因为乐正初的天赋,他所配置出的药物,也成功的实行到了失心疯…呃,用在了中了心魔的人们身上。   修真界大英雄昶斐一行人的雕像也已经完工,在众人的一致推举下,他们最终选择了斗法大会的擂台原址,作为摆放纪念碑与纪念雕像的地方。   所有的事情仿佛已经彻底的过去,根据龙华之都的死伤情况,纪念碑上也刻上了不少牺牲者的名字。   一晃一周转瞬而逝,修真界就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大事一般,原本斗法大会第一名的奖励,也已经没有人再提及,比起那些,这一次所有人的收获,都不算小。   特别是——昶斐。   昶斐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昏迷有多长的时间,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和陆黎运气很好,并没有直接沦落为锻造龙珠的材料之一,只是,随着擂台陨石产生的缝隙,昶斐与陆黎反倒是被困在了由玄冰陨石支撑出来的狭小空隙中。   昶斐也因遭受惩罚的缘故,身体的底子也远远没有陆黎那般扛得住,从第三日开始,意识就已经开始迷糊。   为了防止他就此一睡不醒,陆黎总会将自己的灵力灌输给昶斐,不断地陪着昶斐说话。   可就算如此,失去力量的昶斐,原本身上那些被他压制的伤势,也因此直接爆发了出来。   就算加上无法再取得联系,又不曾认陆黎为主的神农尺本身能力的支持,也依旧无法控制昶斐恶化的情况。   随着三昧真火完全融入了擂台所形成的龙珠之中,四周的温度彻底恢复正常,昶斐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意识中,依旧能够看到陆黎的身影,不曾离开…   不知道什么缘故,陆黎的倩影,让他感觉到熟悉与亲切,总有着一种…就算是死,也异常安心的错觉…   耳边似乎隐约有少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听上去好像是一手远古的歌谣,听起来忧伤而甚远。   有时候,昶斐的额头隐约可以感觉到冰凉出触感,陆黎的脸庞似乎近在眼前。似乎鼻尖贴着鼻尖…   昶斐已经不清楚过去多长时间,他只知道,因为四周的灵力被锁链封锁,灵器充斥了他们所在的空间。   他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夹带着浓郁呛鼻的灵力。   可是灵力入体,他除了感觉身体舒服了一点,不会感到有多疼痛之外,并没有任何作为神仙时的那种感觉。   每逢在静谧之中听到陆黎的歌唱,他总是会忍不住盼望着庄慧与钟馗能够出现,就算他活不了,也请将陆黎带出去…少女的歌谣,会让他心疼到死不瞑目的…   可人往往在真正需要神仙的时候,神仙往往都不愿意出现,昶斐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看到陆黎能够离开。   然而,只要他清醒过来,总能感觉陆黎在身边,歌声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不是用人的语言唱出来的歌。   歌的意思昶斐却能够听懂,似乎是在祭祀用所用的某种祭文,听上去好像很耳熟,好像在祈祷与请求…   翻译过来,似乎是:“上天垂怜,我生非人,却能与您相遇,一生几回,能让我感到快乐与有意义?   曾几何时,从不知这一生为什么而活,又为谁而过,生而无趣,有心却好像无心,比不得您那空洞的胸腔,满腔的热忱!却因您生而为灵,无法表达。   我知这世间,拦不住您的意识,挡不住您的行动,遮不住您的双目,封不住您的嘴巴…   您只会遵从您的本能,哪怕全世界反对,你依旧我行我素的…做着您认为正确的事情…   我本不该存,本不懂情,本为劫而来,本定天而行,却因有您,我不再单纯单一,但我却真正明了何为情,何为思想…   我想我是知道的,我与您一样,并非只是这天道幻化的机制,而是活生生的生命。   死因有生而令人恐惧,生因有死而显得伟大…   因为有您…只因有您…我才明白这世间万物的道理,倘若您不再存在,我的意义就只剩毁灭…   毁灭这天地万物,毁灭这大道之理…可我不愿…我知您,就算没有任何的表示,就算无法表达,您也深爱着这世道,这万事万物与我,所以我也爱着这万千世道…   如果要选择,那我是否能用我这毁灭世间的生命,换取您的重生与回归?不管多少年,不管多大代价,就算您不再记得我,就算彻底地遗忘…   只要您活着,我便向这天,献上我的命,舍弃我这空虚的心,抛却我的灵魂,供您一次为人的机会…   生命,并非指因生而幸福,我却因生而幸福,因为…这样,才让我有机会与您相遇…我亲爱的师父…”   昶斐迷迷糊糊地听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他心中莫名悲戚,那个声音从陆黎口中吐出,并没有带多少的感**彩,昶斐却听出了深深的大彻大悟。   虽然,这样的大彻大悟让他一阵的心疼与难过。   就算昶斐的大脑中正在告诉他,这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祭文,不知道是死了多少年前的人所留下的,而并非是陆黎本人有感而发,昶斐依旧想要在这个时候去安慰一下陆黎,去和她说说话。   奈何他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只能随着陆黎如同天籁的古怪祭祀歌谣之中沉睡了过去。   “怎样?是不是很好听?”意识模糊地度过了几天,昶斐就已经开始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   声音很耳熟,好吧,这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只是按理来说,他的声音应该没有那么死板僵硬才对。   现在听起来,声音就跟听毫无感情的软件读书声差不多,也就只是意思可以清楚听出来而已了。   “怎么?不想回答我吗?”见昶斐没有回应,那个声音又直接反问了一句,依旧不疾不徐的。   昶斐很像朝着对方翻个白眼,“说什么?”   “问问我是谁之类的。”对方平静地回答,就算这话是他自己说出来,好像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尴尬。   “用得着问吗?你用着我的声音在陆黎都听不到的情况下,跟我说话,那肯定就是我自己啊!”昶斐撇嘴。   “不愧是我留下了讯息的人,虽然猜错了,但是能这么自恋地想到我是你这一点也不错了。”   “可奥?!你不是我啊?那用我的声音干嘛?”   “因为我不是你,但是你却会成为我啊?”对方回答得很明白,“我是初代上清灵宝天尊,现在能和我交流的,肯定就是我的传承者无疑了。”   “…我可还没有打算成为你的传承者,我说不定会直接成为月老,而不是当个上清。而且,上清灵宝天尊死了很久吧?为什么现在你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可提醒你一句,我貌似因为连续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所以已经丧失月老与上清的力量,现在正在等死。”   昶斐“好意”的向这个上清灵宝天尊提醒了一句。   好吧,他昶斐其实有点幸灾乐祸,这个上清来的真是不凑巧啊,他昶斐现在就要死了,他要没传承者了,哈!   可惜,昶斐心中想得好,对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的变化,依旧与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我猜你能和我交谈开始,应该就是我死了之后,你又处于快死的状态了。   其实除了你之外,我应该已经和不下百人左右的传承者说过话了,不过如你现在所见,那些家伙全部都死了。”   “可奥?!”昶斐听到这里就差没直接骂出口来了,“你这神有病啊!别人快死的时候才出来?之前都干嘛去了啊?闲的蛋疼喜欢看人死是吧?”   后者依旧平静:“说真的,其实我原本是准备就静静地看着你死,不准备再开口说话了。   毕竟,要是只是死了几个人,还能有传承者度过注定的死劫,我应该还能兴致勃勃地跟你聊天。   偏偏一个传承者都没有活下来,我都感到绝望了,所以说了估计也是白说,不如就让你一点点的死掉好了。”   “我怎么半点都没有看出你有兴致勃勃或是绝望的样子啊?”昶斐嘴角抽了抽,“你声音完全没感情啊?”   “哦,我表现出来而已,毕竟我还不明白你们怎么做到那么丰富的感情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其实是,我其实只能算是上清灵宝天尊的身外化身残念寄存在我们这一脉的力量上。   当神笏不再压制那股力量,也就是你们差不多要死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将对你们来说挺重要的一件事情告诉你们。我之所以会改变念头,现身和你说话,其实关键是因为那个少女吧?”   昶斐一愣,顿时一脸鄙视与不悦:“看不出来,原来上清灵宝天尊一缕残念居然是一个老色鬼?”   “老色鬼是什么?”谁料对方完全没有听出昶斐鄙视的意思,反而还明显带着不解的语气询问。   昶斐有点沉默了,“我怎么感觉我要是解释了,就有一种被你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你还是继续主题吧?”   后者也没有因为昶斐这么不配合而感到生气,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个少女,应该是和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之中的大弟子小白…呃,不,或者应该说是梨儿…她应该是和梨儿有什么关系的…   她唱的曲子的调子,我曾听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歌词,现在听来,我总觉得那个时候,我大概真正地害梨儿失去了很多吧…   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女和梨儿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能哼出那个曲子,应该是有梨儿留下来的什么线索…   所以,我觉得还是争取一下好了,你的运气其实还算好,在完成任务的三天内就被惩罚封闭了与我的力量想链接的那一扇门。   不过你居然还会遭遇到这种情况…真是不知道你到底算是倒霉,还是算走运了。   不过,你只要在现在活下来,你就不要随便去触碰金行的五行之力,再好好地修炼《太上忘情》的心法口诀。   慢慢感受,你的力量,除了天劫雷云暂时无法使用之外,会慢慢地恢复与提升。   这段时间里,你没有机会使用仙元,又处于灵力聚集的中心点,你身体那残破的仙脉应该被重新滋润修复了。   所以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从现在开始你默默的运行《太上忘情》,我保你三日后会开始出现恢复力量的迹象…”   “慢着…我现在就连感应灵力都做不到,怎么运行《太上忘情》啊!而且还要三日后才会出现恢复的情况?   我现在是凡人之躯好么?我要是挺不过来怎么办?”   “我说运行《太上忘情》,自然是这心法的吐纳之法,呼吸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至于你能不能挺过三天…那你就看好那位少女的意思了。   如果她发现可以离开而直接舍弃你,那你死定了,我都救不了你。   如果她就算发现可以离开也不离不弃的话…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姑娘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五步:不慎被夺的初吻与我想回家   在整个修真界的人都因为昶斐(♂·恢复中)与陆黎已死的状态下,两个当事人却意外坚挺的或了一周。   在上清灵宝天尊忽然出现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昶斐之后,昶斐没有了多少忌讳,他的意识本来就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他将自己的命交给了陆黎。   因为他知道,陆黎的性子,这么多天了都没有舍弃他而去,那么之后也绝对不会弃他而去。   正如昶斐所想的,连续又过去两天,陆黎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到了第三天,当昶斐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看到陆黎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地开始心慌。   他不由想要瞪大眼睛去寻找陆黎的身影,但是眼睛却酸疼的要命,不只是如此,到了现在,他已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了喉咙火烧一般的感觉。   一直到这个时候,昶斐才想起来,从三昧真火隔绝了擂台之后,他和陆黎就不曾吃过东西,喝过水…   但是,今天他才感觉到了喉咙之中有着致命火烧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几乎将他快要逼疯了。   可是浑身的沉重,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来缓解那份感觉。   特别是这个时候,陆黎不在,浑身疼痛难受,还口渴的要命,让昶斐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   陆黎哪里去了?她难道已经发现可以离开这这里,所以已经弃他而去了吗?可是不对啊…他们不是朋友吗?   还是说,陆黎已经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将这个地方当成了他的墓地,希望他可以长眠于此?   不…他还没有死啊…别将他一个人留下啊…就算是要死,至少也让他再见陆黎一次…好好的道个别…   昶斐忽然有癫狂,不知道是不是被舍弃的慌乱,还是感觉可能真的会死的绝望,昶斐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的,尽然是与陆黎的初次相见,与过往的一些事…   还有陆黎舍生忘死地冲入擂台,舍弃自己的生机,将他父母推出去而错过逃离机会的身影…   仔细想来,昶斐又不由开始冷静了下来,回顾过往,似乎…是他给陆黎添了很多麻烦…很多的危险的事情,他都是找了陆黎来帮忙。   这次陆黎原本应该不会被卷入这次的事情之中,也不会陷入生死的危机之中的。   每次感觉陆黎是自己的灾星,可事实上,大概他昶斐才是陆黎命中注定的灾星吧?是她碰上自己才会如此…   也许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了,他死了,她会恢复到她原本应该拥有的平静淡定的生活之中吧?   昶斐有点患得患失地思考着,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如果他一个人可以挺过一天,就算他命大,如果不行,应该就是天要灭他了。   迷迷糊糊不知过去了多久,昶斐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滑入了他的喉咙之中,昶斐吃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陆黎的脸庞!   这次,昶斐清楚感觉到了,并不只是清凉的感觉,还有触碰到他双唇的另外的事物…   那…是一双冰凉的唇瓣!很柔软,有着弹性,带着昶斐都不曾体会过的一股很淡很淡的草药带着苦涩的香味…   流入他口中的,是药汁…?冰凉的药汁…是经过了什么特别的处理吗?他感觉不到这药汁流入喉咙时的疼痛感觉,只有一阵缓解喉咙疼痛的清爽感…   但或许那一切都不算是什么重点,重点是…重点是…他…他居然…居然被陆黎给强吻了吗?   昶斐感觉自己的脑子懵了,意识也很快的消失了。   可是临到最后,他有点无法控制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摸在了陆黎的脸颊上。他…这个时候没有变身…?   当昶斐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果然正如上清灵宝天尊的那一丝残念所言,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恢复的情况,大概是从昨天的晚上就应该开始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处于昏迷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觉察到。   昶斐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冰凉却柔润的触感还在残留在唇边。   昶斐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初吻…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初吻!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和准备的就被陆黎给夺走初吻了??那算不算是强行请问他?   可是那个时候似乎是在给他喂药?如果是这样,究竟是进行了多少次?陆黎是什么感觉?不害羞吗?   “啊啊啊——”昶斐越想越是感到有些发燥,忍不住狠狠地伸手拍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不能再想了啊!   他们可是好朋友,要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很尴尬啊?毕竟…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唇与唇的…   “嗯?等等…”昶斐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低下头,伸手拉起了自己的衣领,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嘴角抽搐了起来…果、果然…果然还是变身了啊…   不只是变身了,身上的伤势也明显是被里临时处理过了,看这个手法,真的是相当的精湛…   可是想到陆黎在亲吻她的时候,完全将自己当成是女孩子看待的,灵宝(♀·恢复中)的心中就不免产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你醒了?”灵宝还在失落着呢,耳边就传来了陆黎的声音,对方身上还是那一套大火中的衣服,袖子已经扯下来包扎她的伤势了,露出了一双白生生的藕臂。   那就好像是白瓷娃娃一般的嫩白的双手这个时候已经满是泥泞,手中还抓着一把貌似是刚刚采摘下来的草药。   那双原本就分外俊美的脸庞,这个时候就算是脏兮兮的宛如小花猫,也依旧给灵宝一种很惊艳的美感。   汗水正从陆黎的脸颊滑落,她轻巧地跃上了已经变成了圆形的擂台龙珠上,伸手顺势地就在灵宝的额头上抹了一把,随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退热了。”   “你…呃…嗯,谢谢你了,陆黎…”灵宝张了半天的嘴,犹豫了半晌,这才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说完了他又想狠狠地给自己的脑袋来两拳,太僵硬了啊啊啊啊!肯定会让陆黎起疑的啊!   谁料陆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脸上闪过了一丝放心的笑容:“没事就好,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你要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我想,你也会想看看那个的。”   “嗯?看看什么啊?”灵宝被陆黎的话说得一脸的茫然,不是很明白陆黎究竟是在说什么。   陆黎神秘地冲着她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就拉着她跳下了空旷的龙珠,朝着锁链外面跑去。   这个时候,修真界是夜晚,满天繁星正好,月光洒落在了中心新建立起来的广场上,灵宝立刻看到大型雕像。   那雕像是她最熟悉的一张脸,带着桀骜不驯地笑容,一手高高举起,持着神农尺剑,似要与天斗法。   一手环绕着变化成红尘的神笏,带着一双别样手套。   一身与修真界截然不同的服饰反而在所有连接在一起的雕像中鹤立鸡群,格外耀眼。   在左侧,居然有着作为灵宝的自己,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的她,一袭与敦煌宗其他门派传人并不太相似的长裙飘扬,整个人似在翩翩起舞,就是笑容很不对劲啊喂!   右侧站着公孙夕,这少年玉树临风,浑身都好像是带着一股子仙气,颇有君子之风。   与他背靠背而立的,是陆黎,陆黎一头长发似迎风飞舞,刘海遮住了面目,只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在公孙夕与灵宝后方的分别是乐正初与黎灸。   之后也雕刻了一些人,基本是重要的参与者,真是就连灵宝在kill fox的那位老朋友一号,也被人用假象的形式雕刻了出来,在他手中,明显是被改变的山川地貌的缩影。   灵宝看得有些呆了,从这些石材来看,就算是在这里再矗立几千年都不成问题。   在最前方,还要一个纪念碑,最上方记录的就是关于他的生平,在他来修真界之前的事情被草草地记录着。   关键却是后面他的每一场斗法大会的战绩,还有他的一些行为,都被记录了下来,并且都进行了备注与解释。   每一个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都被仔仔细细地记录了下来,从这记录的行文来看,这似乎是那对解说与嘉宾的手笔。   灵宝伸手轻轻地摩挲着这个被雕刻成了纪念碑的石碑,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认真的记录下他的事情…   甚至有很多,都是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不曾再去注意的事情…却被这些人很认真的记录了下来…   “心情如何?”就在灵宝摸索着纪念碑的时候,陆黎已经取来了两套衣服,笑道:“你的父母帮我们准备了衣冠冢,这套衣服明显是最近一段时间新做的,我想,与其埋在这里,不如你直接穿在身上会比较好。正好你现在身上的那一套衣服也已经需要换了。”   被陆黎已提醒,灵宝怔怔地从地好友手中接过了衣服,轻轻一抖,敞开了来。   这是人间界的样式,但是明显是最新设计的款式,貌似在人间界还没有出现类似的连兜帽休闲装。   明显是以蓝色为主,偏向运动系的休闲装,衣服上,有不少的口袋,倒是很符合他喜欢在口袋里兜东西的性格…   “那边,就是我们的衣冠冢。”似乎是知道灵宝此刻的心情,陆黎的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灵宝犹豫了一下,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小小的墓碑上,正刻着一行字:爱子昶斐之墓。   这个小小的墓碑上,很清楚地记录了他从出生到四岁的一切,还有十四岁时与乐正霆禹相遇开始的一切乐正霆禹、昶俜与乐正初才知道的一些事情…   到这个时候,灵宝才感觉到这些家人的可爱之处。   就算是昶荀,似乎也有点了一段关于他对自己的印象——令人讨厌又叫人羡慕的老妈子大哥。   “哈哈…”灵宝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手不由抓住了手中的衣服,“好想他们啊…我好想回家…”   *********************************************************   加更54,不简单啊…四百多章总算是贡献出初吻了…殇之菌叉会儿腰,走到这一步真难,喜欢的请不吝月票或是点个赞?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六步:解决余后的事(一)   当灵宝(♀·正常)醒来的时候,整个修真界已经与最初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最大的改变。   整个修真界的人们基本已经以为了作为了昶斐的那个他已经死在了斗法大会的决赛局,昶斐在修真界所做的一切都拥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与深沉的目的。   灵宝绝对不会怀疑其他人会不会专门为作为昶斐的那个他著书立传,不管怎么说,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整个龙华之都的变化,已经让灵宝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人间界。   不过,在此之前,灵宝必须先去确认一些重要的事情,以便到时候再给自己增添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大晚上的,灵宝与陆黎在看完了纪念碑的情况之后,就连夜赶回了月老小屋。   一推开门,灵宝都还没有看清楚房间之中是否有人,就已经直接叫起来了:“庄老师,钟大叔,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居然眼睁睁地放着我去死?有没有良心啊?”   “呵呵…”随着一声庄慧那意味深长的笑声,灵宝看着都钟馗一脸晦气地将自己手中的某个东西交给了庄慧。   灵宝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莫名:“您俩在干嘛啊?该不会是在我快死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赌博吧?”   “非也。”庄慧微微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是告诉他,无须他多事强制用自身修为修改生死簿,接受上天惩罚,你也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他不信罢了。”   灵宝心中怒火,随着庄慧这话顿时又消了,她并不愚蠢,庄慧一席话,她就明白钟馗想干什么了。   特别是经历了一次丧失力量的天罚之后,灵宝的心中就更加清楚,对于一些神仙来说,看上去相当简单的一件事情,真的要做出来,所背负的责任与后果是很重的。   想到这里,灵宝郑重地向着庄慧与钟馗鞠了一躬,“抱歉,老师,让你们担心了。”   庄慧轻轻摆手,将灵宝托了起来:“你无碍便好。”   “啊啊…早知道会这样,我真不应该多管闲事,真是浪费了我的时间。”钟馗一脸困倦地抓了抓他的头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接绕开灵宝的鞠躬,不想受这礼。   灵宝看到两位神仙的状态,顿时笑容一点点扩散开来了,“怎么能算是白费功夫?要是我真的死了,估计还真的要化作鬼魂来拜托大叔您救我一命了。”   “好麻烦啊…早知道你小子的小命那么硬,我就不整那么多了,下次你就算真的变成鬼了,我也不帮你!”   钟馗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抓起了自己一旁的衣服,开始想着外面走去。   庄慧在这个时候也同样地站了起来,在灵宝的茫然下,看向了走向门外的钟馗,问道:“上哪去?”   “回去啊!既然昶斐没事,这个世界的事情也解决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当然是回人间界睡觉…累死了啊…”   钟馗看白痴的回头等了庄慧一眼,一脸你明知故问。   庄慧却笑得比起刚才更加的深沉了,“要回去的话,为什么要出门?”   随着他的话,庄慧轻轻地一挥手,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通道,“直接回去就好了,何必往外走呢?”   “啧…所以说很麻烦啊…既然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干嘛非要让我走两步之后,才提醒我…?”   钟馗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回来,穿过了面前的通道。   庄慧正准备随后穿过通道,似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了刚好想要拉住他,与他说点什么的灵宝,伸手摸了摸灵宝的脑袋,微笑道:“这次做得很好,处理好修真界剩余的事情,你就回来上课吧?你的课程落下很多了。”   “好!”昶斐(♂·正常)感受头上的大手与自身的改变,麻木地抽搐了一下嘴,都不打算辩驳啥了。   随着庄慧离开,昶斐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陆黎:“那你…是要与我留在这里处理一下剩下的事,还是…”   “现在修真界剩下的事情,对于你来说,也已经形不成任何的威胁了,那么就没有我一直陪着你的必要了。”   陆黎笑了笑,回答了一句,随即又道:“在人间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次到修真界的时间实在太久…所以,我也非走不可了。”   注意到昶斐虽然有掩饰,但还是表露出来的失望之色,陆黎不由地笑出声来,“不过,我会在人间界等你。”   “嗯?等我?等我什么?”昶斐一瞬间就欣喜了起来,这一点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陆黎走到了通道前,斜睨了昶斐一眼,露出了宛如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笑道:“自然是…等你加入我的侦探社,以你的能力,作我的助手,足够了。”   “靠!我的能力足够做侦探了好么!你居然只是让我作你的助手?我抗议!”昶斐一听,顿时大声抗议起来。   然而,“抗议无效,我已经决定了。”陆黎说着,已经直接一脚踏入了前往人间界的通道之中。   直接留下了满腔的不满无处发泄的昶斐。   目送陆黎离开,昶斐直接朝着开始消失的通道竖起了一个中指,转而推开了月老小屋的另一件大门。   “昶…斐?!你没死?!你居然在最后一场的斗法大会上活下来了吗?你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屋子中的少年,在看清楚了昶斐的时候,直接惊喜地惊呼出声,并且还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的脸上,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狠嫉妒,笑得很是的真心诚意,虽然这样同样将昶斐直接吓得差点关门。   不过昶斐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已经见过了大场面的厉害史书记的人物了,虽然他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厉害的,这个时候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笑道:“公孙永,没想到我离开这么长时间,你看上去精神反倒是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在这个地方好几天,我发现与老大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对方根本就找不到我,也没有来找我,我也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且心魔化的现象也退了…”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昶斐伸手挡在自己的面前,小心地提防着公孙永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   公孙永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昶斐什么状态,非常正经地朝着昶斐一躬身,“多谢!”   “不…不客气?”昶斐结结巴巴地做出了回应,眨巴着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干嘛?”   公孙永一愣:“什么干嘛?”   “哦…呃,嗯?你不准备对我做点什么?”昶斐迟疑地盯着公孙永的眼睛问道。   公孙永顿时明白过来什么,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出点什么?我虽然讨厌你,但是那么卑鄙的事,我还不屑于去做!”   “哦?我怎么记得你在之前还想着如何的算计我?”昶斐依旧半信半疑地盯着公孙永的眼睛,表示了怀疑,“你应该不是为了想要我放你离开,所以装模作样吧?”   “昶斐!”公孙永闻言,顿时大怒,直接吼了一声,拔剑就朝着昶斐直接刺了过来。   昶斐现在才刚刚恢复,对方这一剑刺过来,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躲避开,身子笨拙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眼即将刺中昶斐,对方手中的长剑却直接消失不见了,公孙永的脸上明显带着一种戏谑地嘲讽,“看样子你就算是从那场事故中侥幸在活下来了,也是实力大损。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种卑鄙地会想要在这个时候选择趁人之危的人。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恢复状态了,就算与你全盛时期一对一的战斗,也未必会输给你。”   “哦哦,这样啊!看到你这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怎么感觉你完全就是为了洗刷你之前的行径才故意如此的?”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到时候…”公孙永大怒,还想要向昶斐撂下两句狠话,就见昶斐已经让开了道路。   公孙永到了嘴边的狠话顿时又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干嘛啊?”   “事情解决了,所以也没有继续扣押你在这个地方的必要了,你是公孙家的人,是我的表亲,我就算讨厌你,也不会因为你很讨厌,就真的一直将你囚禁在这。”   “你…你现在是准备放我离开?”公孙永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可是脚步没有动,反问了一句。   昶斐笑了:“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将你强制地留下来了,要是一直将你留下陪我的话,那我可是大罪过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鬼气森森的,公孙永整个人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昶斐。   他只能加快了脚步走出了月老小屋,一直到走出月老小屋,公孙永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母亲与昶俜的问题。   他刚想要回头去和昶斐再说说这件事情,坚定一下他在自己母亲这边的立场,然而一回头,他才发现,在他身后的那件小屋,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   整个斗法大会正前方的这个大树树杈上,空空如也,就连建造过一间木屋的痕迹都不曾留下过。   一股龙华之都清新的空气吹过,吹得公孙永的身上不由地一阵发寒。   一个念头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刚才…他所看到的和经历的,难道…都只是一场梦?   其实在昶斐死掉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从昶斐制造的那个特别的小屋子之中脱离出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在昶斐死掉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处于某种幻觉之中…   公孙永越想越怕,头皮都炸起来了,向后退了一步,摔下了那棵龙华之都的大树…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七步:解决余后的事(二)朱乾与天罗   放走了一直以来被自己抓住软禁的公孙永,昶斐(♂·正常)非常开心地看着公孙永被吓得摔下大树。   自认为这些应该可以拿到当做他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按的笑谈的昶斐,已经收起了月老小屋,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龙华之都的乐正医疗站中,昶斐找到了从斗法大会最后一战之前陷入沉睡的宋司,悄然地放出了小秦。   小秦似乎并没有想到事情会以如此快捷的方式结束,她可是还做好了继续报复自己仇敌,与昶斐共存亡的。   这个时候看到躺在了病床上的宋司,她产生了那么一瞬的茫然,将脑袋转向了昶斐的方向,“请问…”   “事情基本解决了,而且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将你直接牺牲,你去和他道个别,然后就去找你的转世吧!”   昶斐很随意地笑了笑,脸上早没有了之前大战前夕的那份紧张与算计的表情。   “可是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小秦却显得有些犹豫,喃喃自语地想要说服昶斐。   “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躲避这些事情?对于你而言,这样逃避下去,真的就是你最终想要得到的吗?”昶斐打断地问道。   小秦不由地一呆,就听昶斐继续问道:“对于你而言,你真正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我想要…”小秦感觉昶斐的话就好像是具备着某种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的法术,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宋司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股冲动驱使下,让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宋司所在的病床前。   开心、快乐、郁闷、生气、悲伤、惧怕、懊恼等所有对宋司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只化作了对宋司深深的爱意与不舍,小秦不由地俯下了神,轻轻地轻吻在了宋司的额头上,喃喃地只说出了一句话:“宋大哥,我爱你啊…我们…来生有缘再见吧…”   随着小秦的话,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宋司,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少女,下意识地伸出手来。   然而,小秦在他触碰到的一瞬,就已经直接消散了…   宋司的手,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额头摸了摸,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宋司的脸上流淌了下来。   昶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看到宋司的那双眸子,开始一点点的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不由地感觉到了惊奇。   在他看来,宋司那股执念,应该不至于如此轻易地就感觉到释然才对,然而现在看宋司的表情,却是释然了。   昶斐不再停留,转身悄然地离开了宋司所在的房间,朝着另一个让他头疼的某一对师兄妹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宋司,昶斐就算不去看接下来会如何,也知道以宋司的性格,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以更高的成就,甚至与新的龙华之都的城主的身份,等候他未来的恋人。   另一边的原敦煌宗驻扎地,这个时候的子弟已经将他们的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但是不管是谁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多少欣喜的神色来。   昶斐换上了一身灵宝小师妹时的衣服,以男儿身女装的姿态带上了面具,悄然地找到了朱乾所在的房间。   这个时候的朱乾,明显是已经清醒了,在后果被丢到了龙脉新的核心之地进行治疗的他,完全就没有再受到任何的影响,但是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回想起自己被天罗追着屁股跑的事,就是一阵后怕。   可是回想起天罗女装时那羞答答的模样,她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要是能够再见到天罗那个时候的那一面该多好?要是她现在不是给坑爹的灵宝弄成女儿身的话…   “要是我不是被灵宝那个白痴弄成女儿身的话,我一定要和天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诶嘿嘿嘿~”   随着一阵**的笑声,朱乾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一转身,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甩向了声援处:“不要随便配音!”   “难道我想错了吗?”直接被衣服包裹砸中的昶斐(♂·女装伪装灵宝)一个后仰,差点被直接砸得摔倒。   “我才不会有那么猥琐的想法!你以为我是你啊!到处鬼混,这段时间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切~我觉得睡都有资格说我,但是你这样到处捏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最没有资格说我。”   “胡说,我要还是男人的话,我只会一心一意地爱着在一个人,而不会胡来!”朱乾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还想要再说什么,手腕却被昶斐给一把抓住了。   朱乾的心中顿时一惊,下意识地一把将昶斐的手给甩开了,而昶斐丝毫不介意被他甩开手,笑着转过了身去,“好了,我兑现我的承诺了,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如同你刚才所说的那般了。”   朱乾闻言一愣,条件反射地直接询问:“你说什?”   话都还没有说完,昶斐的手直接按在朱乾的胸前,朱乾第一反应脸颊一红,大喝了一声“流氓!”就是挥手朝着昶斐的脸颊拍了过来。   这都已经成为他最近变成女性时的一种本能反应了,可是昶斐丝毫没有躲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喂,我摸摸你的胸,你个大男人,干嘛跟个娘娘腔似的?”   “我怎么大男人?我还不是都直接被你…咦?”朱乾还想要反驳,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好像已经有了变化。   刚才被昶斐触碰到的胸口也没有什么挤压感,顿时条件反射地低头**,朱乾眼睛顿时瞪大了,语气之中也充满了兴奋,“我…我变回来了!我变回来了!”   昶斐掏了掏耳朵,“不就是变回来了吗?用得着那么兴奋吗?对你而言,现在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啥?”   朱乾的笑容不由地一僵,昶斐这样一问,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起来的,是天罗的音形样貌。   这这一瞬间,他有着一股子冲动,一股子想要去找天罗的冲动,可是想起天罗床边的那些男人与女人,朱乾又忍不住有点迟疑起来。   昶斐一看他的表情,就不由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屁股上,“你可别告诉我你其实只是随便说说,对你而言,其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个花花公子!”   “谁…谁是花花公子了啊!你以为我和天罗一样吗!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啊!”朱乾怒了,大声反驳起来。   昶斐却看向了他,问道:“既然你有原则,你坚持你的感情,那么你管别人是什么感情,有什么看法?   如果你觉得对方不爱你,你直接向对方表达完了你自己的感情之后,立刻逃跑不就好了?一直将你的感情别再心中,你永远放不下,也找不到你的第二段感情。   倒不如干脆一点,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痛快,反正早晚都要死,优柔寡断地像什么男人!还是说,其实你不在乎?见一个爱一个?”   “你才见一个爱一个!我怎么可能会她…”朱乾急于狡辩,不由自主地说漏了嘴。   下一刻,他立刻就对上了昶斐坏笑的那双灵动的眸,“对她~?哦?看样子果然还是还是有放不下的情!   你居然不敢说欸?还真是一个懦夫啊!我真不应该将你变回来,你就应该永远当女人,这样吧,我还是让你…”   昶斐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再去摸一摸朱乾,顿时吓得朱乾连续向后跳开了两步,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谁…谁说我懦夫了!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像我这样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才不是什么懦夫!”   朱乾有点傲娇又有些色厉内荏的叫着,转身就冲出了自己的临时驻扎地,敲响了天罗的大门。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天罗衣衫半敞,隐约露出了她那美好雪白的**,一脸迷糊地看着敲响了她大门的人。   在她看清楚敲门的居然是朱乾的时候,在她看清朱乾一脸决然地表情时,冷汗顿时滑过这位真正意义上的花花公子,采花大盗的脸颊。   不等朱乾下定决心主动开口,天罗的直觉警告下,让她还不等朱乾开口,就猛然地将门给关上了。   “啧啧啧…被嫌弃了啊…看来花花公子也有抓不住心的对象,估计是被彻底地嫌弃了。活该!”   昶斐在朱乾身后幸灾乐祸地笑道,还摇了摇头,感叹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再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待会儿人来了,你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滚你丫的!少在哪里胡说八道!天罗怎么可能会嫌弃我!”朱乾闻言大怒,一脚就踹开了天罗房间的大门。   这一下直接将天罗吓得不轻,天罗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朱乾师兄,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朱乾还在回想着昶斐刚才所说的话,心中真是气恼极了,刚刚他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来了,这个天罗…这个该死的天罗…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天罗…居然将他关外头了!   “我来向你告白了!你有意见啊!我管你是什么采花盗到还是花花公子,还是什么该死的万人迷!我就是脑抽了,喜欢你这个白**了,你有意见啊!”   朱乾恼怒地直接抓住了天罗的领子,一阵大吼之后,毫不客气地就用力一拽天罗的衣领,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甚至为了防止会被天罗挣脱,朱乾更是直接搂住了天罗的脖子,固定了她的脑袋!   一直到四周响起了正敦煌宗其他弟子的惊呼声,朱乾这才得意洋洋地松了口。   他有些得意地转头,想要看看这个时候的昶斐在会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   然而,他的身后,原本应该是昶斐发出声音,嘲笑他无能的地方,根本没有昶斐的身影…   朱乾不由地一呆,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露出了苦涩的笑。   其实不用昶斐说,他早就已经怀疑过他们敦煌宗灵宝小师妹的身份了。   别人都道灵宝出生敦煌宗,可是他们敦煌宗却明白灵宝是半路杀出来的。   而那个昶斐,也是半路杀出来的…   一次女儿身的体验,也让朱乾轻易明白,性别,其实是可以随意更换的…   而昶斐死亡的那一刻开始,灵宝小师妹就失踪了…   朱乾知道,他早该明白灵宝小师妹的真正身份是谁了,只是他并不想承认。   直到现在,朱乾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知道了灵宝小师妹的身份…但是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朱乾情愿相信小师妹没死,或许侥幸活下来了,活在什么地方,所以才会来帮助他…   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朱乾,或许…正因为死了,才会最后再帮助他一回…   罢了…如果真是那个小师妹最后的心愿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矫情?   朱乾看向了几乎已经软了的天罗,再度郑重的说道:“天罗…我喜欢你。不只是师兄弟妹的那种喜欢,这是无数种喜欢叠加在一起的喜欢,但是…以前我害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将我当成怪胎或是龙阳癖…   但是,这次的斗法大会让我明白,我喜欢你,和其他任何人的看法无关,我就是喜欢你!   我也不在乎你是否喜欢我,反正,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你了!你不接受我也没有关…”   朱乾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被堵住了。   天罗以她的吻,回应了朱乾的告白…   ********************************************************   殇之菌有话说:   加更55!第一批的加更貌似还有2章!心情都不由地放松啦哈哈,虽然要计算第二批的加更了orz……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八步:解决余后的事(三)白清与许轲   朱乾霸气的告白,与对天罗的深深舌吻,让昶斐(♂·换衣中)看得连连咋舌:“秀恩爱,死得快啊…要不是因为是我闯了祸,我才不会给你们这么嚣张的机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换下了身上的女装,开始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这次的目标人物,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但是怎么说,也是他亲眼看到的人,就那样放着对方不管不顾,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还是去稍微帮帮忙好了。   虽然昶斐本人也不是很肯定这次的这个闲事他能不能成功的解决,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先尽力而为吧?   如此想着的昶斐,已经来到了之前他所注意到的某个他就连门派名字都已经忘记了的门派临时驻扎地。   那个驻扎地前,某个门派的大师姐白清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都已经哭肿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相随与安慰。   对于这个将自己原本想要布置成大boss的人直接从身边抢走的女人,昶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不管现在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与当时面对许轲时的态度,让昶斐隐约感觉,这件事情其实追根究底是因为他。   如果他不绑架白清,如果不培养许轲,怎么可能会让这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俩人产生联系呢?   虽然他是很气恼这两人之前将他丢给敦煌宗的行为,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不这样,他昶斐还会认识敦煌宗的那些前辈与朋友,了解到敦煌宗里的人,有着如何品行吗?   所以,虽然生气,昶斐至少也知道,这是对方坚持他们自己的主观想法与所谓的正义,而做出的事。   虽然白清不可避免的有直接甩锅的嫌疑,不过嘛…他昶斐是谁啊?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再说了,之前他就已经尝试撮合这两对了,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了吧?   他昶斐其实是有点担心自己这个“老大”的死,会影响到先前强行安排这两人在一起的好事儿。   如果因为没有了他的存在,让这两人最终觉得没有了在一起的理由,可心中又想和对方在一起,那他可能就罪过大了,这和直接乱点鸳鸯谱与强拆恩爱夫妻有区别吗?   “哎哟我去,看你哭得这么惨,我觉得我死也瞑目了,看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被许轲甩了吧?”   抱着稍微原谅一下,拯救一下的想法的昶斐,清了清嗓子,还是坏笑着开了口,打断了白清的哭泣。   听到了这种熟悉的声音,白清整个人都惊了,猛地回过头,就看见了漂浮到自己不远处半空的昶斐。   要不是这里是修真界,白清倘若不是修真者的话,这样一下也已经将白清给吓呆了。   不过看到昶斐(♂·月老正装)的一瞬,白清依旧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大跳,直接惊呼出声:“你…没死?!”   “我死没死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看上去貌似相当伤心,该不会是已经被直接甩了吧?”   昶斐开了个玩笑,将自己有没有死的这个话题直接转移了开来,似笑非笑地,表情看上去很是戏谑。   白清闻言顿时气恼起来:“我会这样还不是你的错!”   昶斐耸耸肩,“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冤枉好人,我现在可是完全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刚好路过,结果就发现了你在这个地方哭个不停的。   要不是看你这个样子太可怜了,我绝对不会来这里管你这档子闲事。说说吧,怎么了?”   白清看着此刻身上没有什么气息的昶斐,听他跟个好打听的老大妈似的问着自己什么,白清的心房不由决堤。   原本已经就跟兔子有的一比的白清,眼圈又不由地红了一圈,转开了目光,将脑袋埋入了双膝之间,“许轲说…如果不是因为前辈你的缘故,我和他几乎不可能,我和他的感情,是建立在被逼迫的条件下的…”   “所以呢?他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直接要和你解除之前我所定下的约定吧?”昶斐眨巴眨巴眼,“我不记得我将许轲那家伙培养成这样的孩子的啊?”   白清听到最后昶斐用少年的声音,说出和老妈妈差不多的语气的话来,虽然悲伤,却又觉得好笑。   这让她的悲伤减轻了不少,噗嗤笑了一声,又不由地摇了摇头,开口说完,“不,他没有主动提出要和我解除与我的婚约,他只是和我说,只要我想通了,可…可以直接休了他,向他毁约,他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昶斐呆了:“那小子是白痴吗?这老婆放跑了,下次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死心塌地爱他的人了!”   昶斐这是真心话,白清的脸颊却直接涨红了,“我…我才没有在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昶斐看着她的这个模样,顿时又恍然大悟起来,“哦!你该不会每次他在表白心意的时候,都说这话吧?”   “说这话?什么话?”白清被昶斐这一下的话说说得有点发蒙,反问了一句。   昶斐同情地看了白清一眼,“当然是说类似刚才你所说的,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话啊!你当许轲很聪明吗?他可是人间界农村孩子出生,就算是变坏了,也是坏得很有原则和操守的啊…   那种蠢盗,镇几十岁的人了,都找不到老婆欸?一看就是一个情商低,智商一般的家伙好么?   他要是跟你告白的时候,肯定就是鼓足了勇气,相当认真的在跟你告白,你要是在那个时候说什么打击他的话,他绝对会以为你是被我胁迫的吧?   那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初次步入修真界,感受截然不同的文明与文化,踏出陈旧的观念,主动跟你开了口的话…那我只能说,他应该已经是相当尽力了。   现在的这个局面,应该是因为你没有站在他的立场考虑,所以演变成了他觉得你其实是不喜欢他的局面吧?”   昶斐摸着下巴,认真地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将整件事情进行了猜测、推理与分析。   白清听得怔怔的,半晌才有点忍耐不住地站起身来,有些着急地开口问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办?”   昶斐好笑地看着如此惶惶的白清,咧嘴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要先问问了,你到底…喜不喜欢许轲?”   昶斐此言出口,白清眼珠一转,直接朝着昶斐跪了下来,“我…我对他是有感情的,还请…还请前辈帮我!”   昶斐撇了撇嘴:“别跪我,看你的反应,估计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些真的全部都中了吧?那样的话,我可没办法帮你,你必须自己去找许轲说清楚。”   “可是我…”白清听到这里,刚刚浮现出脸上的兴奋与期待,顿时又变苦了起来。   昶斐不由地撇了撇嘴:“可是你什么?许轲可是为了你,都敢丢下我这个老大不管,甚至反抗我了。   他每次做出的每一步与选择,都让我看到了他对你的情义,这就是你对他做出的这一切的回报吗?”   昶斐说到了最后,语气已经开始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原本还轻松的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   他看着白清改变的脸色,冷笑道:“如果他做到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你改变自己,主动去挽回的话,那就表示你对他的感情,的确就是他所说的那般。   这样的话,我干嘛为了满足你的个人欲望,而将对方强行留在你的身边?这样许轲根本就不会幸福。   所以,倒不如让他现在就意识到你对他的感情不过如此,然而带他去另寻良人来得好…”   “不…不要!”白清脸色在这一瞬间白了,直接冲着昶斐就大声叫了起来,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昶斐却还是如同他第一次简单白清的时候那般,不以为然的,“谁管你要不要?像你这样的女人,似乎并不适合我那小弟,所以我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快点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他,这次的婚约就此作罢好了。”   昶斐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目光却落在白清身上,“许轲呢?许轲在哪个地方?”   “我不知道…”白清回答,目光却已经担心的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了。   “哦哦…那边吗?”昶斐立刻看了过去,一落地,就朝着那边的方向快步走去。   当间居然还用了简单的缩地成寸,白清反应过来的功夫,昶斐就已经离开很长一段距离。   眨眼的功夫,昶斐的身影就彻底地看不见了。   可是白清受不了了,她只感觉心中一突,一股只要这次真的让昶斐带走许轲,可能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许轲的情绪涌上了心头,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朝着目标方向冲了过去。   “别…别开玩笑了,我可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许轲的啊!你不要以你自己的个人主观看法,就这样随随便便强行去决定一切啊!”   “啊…抱、抱歉…”白清大吼出声,立刻就听到了一声被吓到了的道歉声,不由一呆,直接抬头。   立刻的,她就对上了许轲的一双深沉多情的眸子。   许轲笑得有点羞涩,也很是歉意,“抱歉…白清,是我…是我误会你了…强行决定了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你其实…其实并不喜欢我…抱歉…”   白清呆呆地看着许轲,她这时候才发觉,许轲已经改变了很多,真的改变了很多…   以前的许轲,说话带着乡音,也很粗俗,语调更是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很多时候,总是让人感觉他真的很不像一个修真者。   然而,现在再次看到许轲,听着他已经变得标准的语言,还有认真的态度,白清发现,这个时候面对正在尴尬地想要向她道歉的许轲,她只想做一件事…   许轲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就被人直接给抱住了。   许轲的动作不由地变得僵硬,眼睛也不由地瞪大了。   “白…白清…姑娘?”许轲咽了咽唾沫,有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了。   白清却将他抱得更紧了,“我喜欢你…你只是因为与你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喜欢你…因为你愿意为了我而改变…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发现…”   许轲听到这里,所有的话都在这一瞬间丧失了。   他只是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白清如此的抱着自己。   而白清,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想起一件事,昶斐…明明是跑向了这个方向,然而,现在却完全没有他的影子。   “我们…明天去斗法大会旧址,向那位前辈…你的师父道别吧?”白清重新将脑袋埋入了许轲的怀中,带着一丝丝的悲伤与深深的甜蜜与感激,闭上了眼睛…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七十九步:解决余后的事(四)虞若与妙纱   刺激白清主动冲向了许轲所在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昶斐(♂·正常)迈着欢快的脚步,准备最后去找那个老不死的尹蜀革,好好刺激一下那个混账家伙。   谁料还没有走到龙华之都监狱所在的地方,昶斐就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这让他前进的脚步又开始向后退回来了两步,一探头,就看到了两名少女。   让昶斐诧异的是,其中一名少女还是他认识的,居然是虞家双生姐妹之一的虞若。   大晚上的虞若,在银辉洒下的天地之树林之间,脸颊上的手掌印异常的明显,她却依旧是一脸的傲然不羁。   昶斐被这一幕给直接吸引,偷偷地躲在了大树的后面,却发现在他对面的另外一棵大树后面,居然还站着两个人——这居然是虞若与伊耆无由?!   这两人也躲在大树后面,似乎正在小声地议论着。   “要不要直接冲上去揍那个妙纱一顿?”先开口的是伊耆无由,他很平静,但是眉宇的怒气出卖了他。   “不,不必,现在我姐已经清醒了,她应该也已经明白这个妙纱究竟是什么人了,不会有问题。”虞惜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然道,“你也别冲动,这件事情我也已经联系了你哥,现在他应该也躲在什么地方…   到时候就让那个妙纱自己明白,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可笑!那才是给她最大的教训!”   虞若说话的时候,昶斐的目光已经顺势朝着他们树杈的方向看过去了,嘴角还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点没有直接笑出声来,还真是…已经到了。   在伊耆无由与整虞若的头上树杈上,伊耆浅正冷着一张脸,默默地看着虞惜被另一名看上去长相不错的少女直接打了一巴掌,手握成了拳头,心中很是恼火。   昶斐好奇地躲在后方看着,对于这件事情,他其实算是最迷糊的,上次见到伊耆浅与虞惜出现,还是大晚上的,虞惜与伊耆浅之间还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呢!   那个时候,昶斐总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伊耆浅好像是在单恋虞惜,可惜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真是可惜了,这两人貌似没法撮合的样子啊?   只是现在这是神马情况?看上去伊耆浅与虞惜没可能,但是这虞惜与伊耆无由怎么感觉好像有点暧昧?   现在这两人居然能够如此毫无顾忌地贴在一起,实在是让昶斐都大吃一惊,不是说好修真界的都是复古风,不会轻易地和异性接触的吗?!   昶斐还在惊讶中呢!另一边的虞若已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缓缓地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少女,淡淡道:“这一巴掌就此划清你我的界限,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   “呵…朋友?抢别人未来相公的,算什么朋友?就你这样的人,也算是我的朋友?别开玩笑了!”   另一个少女闻言狂笑,扬起了手来,明显还准备再给虞若一巴掌。   可是手挥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在她面前的少女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的脸色在下一刻已经变得一片惨白。   “之前不还手,是因为我还念及你是我的朋友,我还记得多年以前,你曾帮助我的那一切。   正是因为曾经我们的交情,我自然不会回手,但是,那一巴掌之后,你也彻底地将我打清醒了。   对于你而言,我算是什么人?我是虞家的大小姐,是一个值得你舍命结交的人,每次你帮我的时候,我都应该注意到你的眼神的。正如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之中,根本就没有对我有什么感情。   我早该看清,甚至就连虞惜所说的话,我全都觉得她只是在妄自揣测,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猜测胡说。   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感情用事的人,是我。”   随着虞若的话,她面前的少女被她直接一把反手,一个转身就摔到了地上去。   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直接尖叫了起来:“虞若——!你好大的胆子!亏我还那么照顾你!”   “照顾我?你是说你给我下药,让我错过斗法大会?让我陷入心魔险境?让我差点淹死在湖水之中?还是你刚才给我的那一巴掌,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我抢你相公?”   虞若的一声声质问,问得那少女脸色一分一分地变得苍白,一直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   虞若见状冷傲地笑了,“对过去的我而言,你是我重要并且宝贵的朋友,所以我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你是我重要并且宝贵的敌人,所以,除了我之外,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杀死你。   我会让你知道,利用我的感情,如此陷害我的下场。”   虞若的这句话说出口,昶斐都直接打了个寒颤,结果还是他太低估八大家族的子弟了啊!   刚刚亏他还以为虞若只是一个寻常被欺负,然后欺负回去的八大家族的大小姐。   现在他看清楚了,这位大小姐就算是家族里面的大小姐,可是却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她是虞家未来的家主继承人,所以她解决问题的手法,根本就不可能是软绵绵的,她可是要成为枭雄的人物。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这次的闲事就没有他再多管闲事的必要了。   看着虞若伸手挑断了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少女的灵脉的时候,昶斐就已经转身了,耳边只听到了虞若的冷哼声:“如今我废你灵脉,送你出修真界,我在人间界云游学习的机会,我们就多多指教了。”   云游学习?昶斐听到最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脸颊:“这些八大家族又在搞什么鬼?”   回头看了一眼被虞若发现,乖乖地走出去的虞惜与伊耆无由,昶斐还是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之前他发现了伊耆浅的大树上,伊耆浅似有所感地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他看到了一抹身影一闪而过,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刚才在身后不远处的人,似乎与他记忆之中的某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有些相似…   昶斐可懒得管理现在修真界那些与他不是很熟的家伙到底如何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他很像去嘲讽的家伙了,只要和那个家伙打声招呼,看看他气愤的表情,他就回人间界去,继续体验他那快乐寻常的正常少年该有的生活。   龙华之都的监狱之中,尹蜀革与几个主要的囚犯被困监牢,原本的大家族子弟现在也不过是一群阶下囚。   真原本应该在现场就死去的尹蜀革,却还在冷笑着,他清楚,他在数千年前能够从那个上清灵宝天尊的手中逃脱,那么现在他也同样会有机会从这些区区修真者的手中逃脱出去,只可惜了他这些年来创下的基业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面对那个小疯子一样的昶斐,他至少在这场博弈中活下来了,那就是他最大的胜利!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连续出现几个那样子的小疯子,所以,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输了!他可是已经吸取了这一次的教训了。   “下一次,我应该选择一个不会惹人注意的地方才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如此明显的龙华之都,的确是我失策了…”尹蜀革小声嘀咕着翻开了自己面前的地图。   整个修真界何其之大?尹蜀革清楚这次是他贪心不足,想要吞下他现在吞咽不下的庞大力量,才会被反噬。   这其实就和修炼与施法差不多,说到底了,不过就是想太多就会走火入魔,实力太弱,施法就会被反噬…   “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啊…”尹蜀革喃喃地说着,看向了监牢之中,其他的那些人,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头。   “心术不正的话,就算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变强了,我也始终感觉你不会赢我,永远不会赢我。”   尹蜀革的手刚刚伸出,就被声音忽然传出来的一道声音给直接打断了。   熟悉的声音让尹蜀革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他猛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个时候按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的昶斐(♂·正常)。   月华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进来,让昶斐的身影看上去仿佛是虚无缥缈的虚影幻象。   但是监狱中的众人却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你这疯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看到昶斐的一瞬间,尹蜀革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大叫了起来。   己于丹等人在看到昶斐的时候,直接吓得面色惨白。   昶斐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他们的脑海,让这些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他们如何去做,这个家伙都一定有千万种的办法骑在他们的头上,欺压着他们。   就算是换身份,就算是人质,就是实力强大,这个疯子昶斐总是会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以力破巧,以力打力,以巧破力,以巧对巧,似乎无论他们如何绞尽脑汁的变着花样玩,昶斐总能以各种各样他们想不到的方式破坏他们的计划。   现在更是杀都杀不死了!   “该死!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啊!”有人已经忍不住精神崩溃地大声叫出来了。   昶斐一脸无辜,“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们至于这样诋毁我的身份吗?人就应该输得有气节,输得有风度嘛!   你们看我,被尹蜀革个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要坑一把,我挂了,他倒活下来了,我有说你们这样的丧气话吗?我还不是立刻振作起来,主动到这找回场子来了?”   “你这是来找回场子来的吗!你决定你这样不是想要恶意报复吗!”己于丹咬牙切齿,内心都已经崩溃了。   昶斐一脸无辜,“我现在正大光明的来挑战也是报复的话,那不是到处都是想要报复的人了?   我不过是想要将我之前没有处理好的事情,彻底地处理干净了,免得给我造成什么后患,影响我的心情。”   “你…难道已经是聻了?”在众囚有点无语的时候,一旁的尹蜀革,已经深深吸着气,问出了他的问题。   昶斐故意露出了一个阴森森地笑容来,“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已经变成了器灵之类的存在?”   “因为你现在身上完全没有丝毫的气息,就好像根本不存在,如果你成为了器灵,那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气息。”尹蜀革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冷冷道。   昶斐闻言笑了,“随便你怎么看吧!反正你就要死了。”   尹蜀革冷笑了一声:“别以为你变成了聻我就会害怕你…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杀死我!”   **********************************************************   殇之菌有话说:   话说…端午节能不额外地加更吗?端午节殇之菌也想放个假…今天是加更56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步:解决余后的事(五)免除后患   昶斐(♂·装鬼)在处理完了那些在他看来,是被他闯祸所牵连的几个人的问题之后,就愉快地来找尹蜀革处理他最后特想做的一件事情。   看到尹蜀革虽然惊恐,但是完全没有让步意思的表情,昶斐就更加的开心了,“要和我打?你打得到我吗?你会不会是已经忘记我那个时候的最后一击了?”   尹蜀革脸色原本就已经够白,这个时候被昶斐这句话说得脸色就好像完全变做了一张白纸,还是纸质不好的。   但是尹蜀革不愧是隐忍了多年的枭雄,在明白昶斐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开始迅速地行动起来。   他的手直接一把按在了一名被一起抓起来的囚徒头顶,一道青光亮起,那名囚徒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呼吸已然停止。   而尹蜀革冷笑着将手中泛起的青光塞入了自己的口中,道:“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对天地灵力的感应是差到了极点,但对于其他的东西,我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   是不是感觉到很吃惊?原本不需要通过吞噬他人来变强的我,现在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方式来变强。   说不定等我出去之后,我将会吞噬成千上万个人,而他们的死亡,可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尹蜀革桀桀怪笑着,彻底地将青色的光芒吞下,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阴狠与厌恶的神色。   然而,昶斐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好像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死活,这让尹蜀革心中感到慌张。   可是他不敢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如果昶斐真的是变成了聻,不在乎别人的生死,那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可以影响到这个小疯子的心态了。   尹蜀革想着又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他还真是愚蠢,昶斐本来就是一个年少的疯子,和一个疯子,居然还想要谈人性吗?这种东西,疯子怎么可能会懂?   越想越是感觉昶斐这样的疯子,用什么言语刺激都没有用,只怕不但没有用,还会把自己都一起带到坑里去!   尹蜀革沉下了脸,不再继续和他心目中真正的疯子昶斐浪费唇舌,直接身子一闪,就在原地消失了。   昶斐丝毫不知道刚才那一分钟都还不到的时间里,他想干掉的目标的心中百转千回,他这个时候还皱眉呢!   果然是他昶斐将问题想得太天真了吗?以为只要斩断了对方链接天柱的绳,就彻底断了对方的修行之路?   亏他昶斐还拼着被天罚的结果,差点就死在了斗法大会的擂台之上呢!真是吃亏了,白白造就了个食人魔。   不过还好他现在来了,现在灭掉对方,就彻底地消除了一个可以威胁到数以万计的人们了。   昶斐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挥下了他手中的神笏红尘,红尘带着风铃声,让众人心中听得只感觉到了一阵的安宁,全然感觉不到这快速地被挥舞而过的红尘,比起任何的鞭子都要来得恐怖。   风铃声不断,监牢外似乎也起了一阵风,发出了飒飒之声,盖过了红尘所散发出来的另一股声音。   一股轻易地展开非物理显现的物体的声音——   在场众人的影子,在那一瞬间似乎被直接被红尘给斩断了,只是众人这个时候还沉浸在红尘的风铃之中,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面前,正在发生着一场平静的搏杀。   昶斐只是随手挥舞着,仙元注入了红尘,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正这个世道上,除了灵气、五行、空气等一些完全看不见的事物之外的其他事物。   一股…因为因果的东西,正在以无数密集的细绳的形态出现在四面八方,尹蜀革所化作的影子,身上牵扯着无数黑色的细丝,转化他自身的能量形态,以人们根本无法触碰到的影子的形态,穿梭在黑暗之中。   他就如一头猎豹,静候在某人的影子之中,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将对方撕得粉碎,吞噬对方的灵力与灵魂。   可是他只要从影子之后出来,原本没有任何实质的状态就会改变成必须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实际物质。   说是昶斐斩断的影子,倒不如说,就在尹蜀革想要利用影子所转变的形态,做出一点行动的时候,被昶斐利用了手中的神笏红绳给直接斩断了身体。   而且,这样的频率越来越快,四周的风铃声也越来越密集,曲调立刻从之前的轻松变成了金戈铁马的战场厮杀声,甚至就连风声也好像带上了某种肃杀。   急促紧张的战事似乎是一件连着一件,让在场听到了这风铃声的人们的心在这一瞬间好像彻底地提了起来。   尹蜀革很累,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别人的影子之中跑出去,昶斐的攻击密集到只要他探出一个头,可以就能将他给斩碎,如果在那个时候他不再是影子的形态,而幻化出他自己的实体,一个在控制之中拥有着质量的正实体,昶斐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斩碎他!   就算他是影魅变成的大妖,就算用这样的物理手段能斩碎自己,就算怎么斩杀他,他都死不了,昶斐似乎也会丝毫不客气地将他斩碎了,不给他重新拼起来的机会。   这个家伙…分明是和他耗上了!   “行啊!你要和我耗,我就跟你耗着!看看你天亮了还有没有办法继续这样跟我耗下去!”尹蜀革也是恼了,不顾一切地探出头,拼着被昶斐斩断头颅的感觉,大吼大叫地挑衅起昶斐来,反正他是妖,白天不怕阳光!   昶斐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来,“其实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对于影魅这样的存在,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的,但是对于你这样由人变成的影魅,我一点也不喜欢…”   尹蜀革皱着眉头,有点不理解昶斐忽然说这个是想要在这个时候表达什么。   昶斐向前迈出了一步,继续笑道:“所以,我准备试着用我看过的对付影魅的办法来对付你看看。”   尹蜀革心脏狂跳,专门对付影魅的方式来对付他?   “人间界怎么可能会有小说告诉你如何对付影魅?影魅是影子,你觉得影子是你说对付就能对付的?”   昶斐感受着对方身上对自己的惧怕之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其实在我们人间界,有一种东西,叫做互联网。在上面有很多有趣的资料。   其中最有趣的,大概就是对付影魅的方式。   毕竟影魅这种存在,就如影子一般,常人摸不着,毁不掉,但是那也只是对常人而言了。   毕竟鬼怪不也是这么回事吗?鬼同样也是人摸不着,有时候却能杀死人类的存在。   但是还不是同样出现了,可以利用符咒之类的东西就直接毁掉或是收服?”   “你是县想说,你要利用对付鬼的方式来对付我?”听到昶斐所说的话的尹蜀革,只感觉他的话可笑之极。   昶斐笑得更加开心了,“不不,那是除魔道士做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做的,我会做得比起他们漂亮得多。”   尹蜀革只感觉昶斐的笑容既讨厌又可怕,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卑鄙小人在阴谋得逞时会露出的嘴脸。   真是贱格到了极点!   “好哇!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我死我丧生之地!”怒气冲天的尹蜀革,大吼了一声,就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游走过去。   他要到昶斐的脚下,要当着昶斐这只聻的面,让他知道一些自己的厉害!   可是当尹蜀革靠近昶斐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昶斐这个疯子如果已经是聻了,那要怎么杀死?   他可没有昶斐这样,可以通过手机之类的东西登录互联网,调查一下杀死聻的办法啊!   就是在他这一发呆的同时,他却感觉四周完全动弹不得了,四周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无法穿透的墙壁!这样的感觉…让尹蜀革惊骇莫名地大叫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昶斐耸耸肩,“我对你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对你所在的这个牢房,稍微做了一点你不能理解的事。   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是有对付影魅的办法的。”   昶斐的确是有办法的,只是并不是他朝着尹蜀革虚张声势丢烟雾弹的那些说法。   如果利用他以前上网的时候看到的信息,他肯定会利于三昧真火好好地烧一烧目标,看看能不能烧死对方。   但是现在他的手法,是利用红尘可以影响到因果线的方式,利用红尘斩断影子时候,抽出了在这个牢房中的人们与尹蜀革之间所连接着的因果。   因为有尹蜀革,才会有这些人如今的结局。   他们看上去似乎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看清楚这些人之间的因果,昶斐却是非常清楚,尹蜀革欠了这些人,就算不是现在,他也注定要偿还他欠下的这些人。   而这些人所形成的因果线,在红尘编织下,所形成的,是一种名为【业报】的存在。   业报同样也是无形无质,但是却是利用了现在在场的人们被尹蜀革坑害的因,得出的果,产生的线,所形成的捆缚尹蜀革的业报。   因为原本就是连接在尹蜀革与这些人身上的,昶斐将其利用红尘编织出来,自然就彻底地让尹蜀革动弹不得。   昶斐却并不满足于此,他手中的红尘一甩,之前的风铃声再度地发生了改变,之前的肃杀变成了庄重与冷沉。   昶斐的声音开始响起:“各位,如果不是这尹蜀革,你们原本就是天纵之才,天之骄子,未来将会继承各自家族的家主或是长老之位的人。   如今,你们却因为这个人的缘故,破坏了原本属于你们自己的心境,沦落到了阶下囚的地步…   而现在他还想要吞噬你们,你们的下场将会和刚才死去的那个人一般无二。这些,难道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想要拥有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依旧不明白,明明可以成为万人敬仰的你们,为什么最终要选择走跟着尹蜀革的道路,最终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换做是我,绝不会任由这个家伙随便控制!而我现在,也的确想要杀死他!但是,你们呢?”   在这个牢房中被一起关押着的人们,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昶斐的话其实并不重,但是却让他们感觉到无言以对。   他们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要去信服尹蜀革这样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存在了!   随着众人愤怒的眼神,与那冲天的火气,尹蜀革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燃起了一团火。   那样火焰的感觉直接烧上了他的灵魂,让尹蜀革不由自主地惨叫了起来。   只是一瞬,他就浑身着火地冲出了影子,口中不知叫着什么的朝着昶斐冲了过来。   然而,昶斐面对冲上来的他,依旧不紧不慢的,看着对上身上的火焰,脸上嘲讽地笑了,“这就是业火啊。”   尹蜀革不知道昶斐再说些什么,他也无法再继续将他想说的东西传达给昶斐了。   他的口中,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疯子…”   也只有这两个字,清楚地传入了昶斐耳中,“要不是个疯子,怎么对付得了你这变态?”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一步:返回,人间界!   次日的早晨,龙华之都沸腾了,因为听说在昨天夜里,很多地方出现了诡异的事情,斗法大会上负责的擂台解说骓太严与嘉宾任浩沙的脸上被画成了花猫脸。   敦煌宗朱乾似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告白了天罗。   龙华之都等待审判的尹蜀革被离奇烧死,而牢房中其他人纷纷说在昨夜看到了昶斐的鬼魂来复仇。   昏睡不醒的宋司忽然清醒,前往被秦家害死的少女墓地前修改了墓碑为爱妻之墓,随即前去竞选龙华之都的心城主的位置,似乎因为成绩品行优异而通过了初期考核。   斗法大会决赛出现的公孙永被认定为昶斐好友伪装潜入,而真正的公孙永于昨日夜返回公孙家驻扎地。   并且表示了自己答应死去的昶斐要去人间界学习。   而同时表示要前往人间界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多起来了,似乎因为当初昶斐的一句话,让他们开始憧憬起那个培养出昶斐的人间界来。   这个时候的昶斐,可完全不知道,在修真界之中,原本的风向已经彻底地改变了。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处理完了修真界之中,那些他比较在意的事情,兴奋又愉快地返回了人间界。   这一次修真界之行,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父母和好,一家团圆,而且还没有了公孙家的公孙真岚来抢他老妈!   “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回去的话,人渣老爸、老妈、乐正初和昶荀会是什么反应呢?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昶斐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从他的那个衣冠冢中取出来的衣服。   感受街道上的尘嚣,有点习惯了修真界那好环境的昶斐有点不适应的轻咳了两声,刚抬手准备找一辆车子,送他去乐正旗下的大公司去找他的父母,手腕却被抓住了。   昶斐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他熟悉又想念的人,“罗峰老师!好久不见!我可真是想死你啦!”   昶斐欢呼一声,就想要给这位忽然出现他身后的青年老师一个热烈的拥抱。   罗峰看到昶斐转过头来的时候,露出了那笑容,顿时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昶斐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让他感觉到这个少年是所有学生之中最干净与舒心的。   加上昶斐本来就是神仙上清灵宝天尊与月老的传承者身份,也让他更加器重昶斐这个学生了。   这个时候看到昶斐朝着他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心情说不出的放松与愉快,伸手直接敲了昶斐的脑袋上。   他故意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哼道:“少来,你小子,肯定是在修真界玩疯了吧?都提醒你多少次了,修真界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危险之极,别没事傻乎乎跑哪去!   结果你小子非但不听话,还迫不及待地就往修真界冲,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昶斐顿时苦下脸来,按住了自己的脑袋:“罗老师,这事儿我可是事出有因,以后我再也不会去修真界了!”   “知道你是事出有因,看你去修真界一趟,也成长了不少,至少是没有给我们神仙丢脸,就不给记过了。”   罗老师看到昶斐装出来的委屈表情,也是没脾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招呼起来,“走吧,回学校。”   “啊?现在就回学校?”昶斐吃惊,“我才刚回来欸?罗老师!我现在可是累得要死了!给我放两天假啦!”   “谁管你!你丢下的烂摊子,可是我们在处理的,你要是想要多休息两天,我没意见啊!不过到时候你可就要被学校剔除出去了。”罗峰白了昶斐一眼,威胁道。   “可奥?!”听到这,昶斐就更加的惊了,“学校至于吗?我不就逃课了一段时间吗?我这是事出有因好么?”   罗峰却是严肃地看向了昶斐,“你还记不记得你前往修真界前夕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事?”   昶斐被罗峰这个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脑筋快速地转动着,脸上却很茫然,“没…没做什么的样子啊?”   “还没做什么?你是真不记得了?你那个时候,可是自己将你自己绑架了!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乐正霆禹与昶俜也双双失踪,现在警局那边已经怀疑你已经被撕票了。现在带你去学校,就是想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什么事?”昶斐看到罗峰那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在继续开玩笑了,心中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罗峰看到昶斐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也不忍心瞒着他,开口说道:“其实…这次应该算是一个给你选择的好机会。”   “选择的…好机会?”昶斐茫然地皱起了眉头。   罗峰点点头,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是神仙了,寿命注定和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一直年轻地活着,你觉得世人会如何看待你?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你是要作为一个人一样一直活着…   还是,直接死去,然后以纯粹的神仙身份,一直留在学院的内部学习神仙的课程?”   昶斐呆了呆,几乎想都没想的,开口说道:“我想要作为一个人一样活着,至少在这人类的寿命终结之前。”   罗峰一愣,条件反射地就问出来了,“为什么?”   昶斐干笑了两声,他发现自己真正这样做的原因,他居然说不出口…他…可是害怕着自己会成为纯粹神仙的啊!   可是他要是这样说,罗峰老师会如何地去想?   真正的理由他真的完全说不出口啊,怎么看都很矫情。   昶斐脑子有点陷入空白的状态,可是对上罗峰询问一般看向自己的眸子,他还是干笑着开口道:“因为…因为…这是我的直觉…我感觉还是要继续经历很多人的事,才能开始真正的领悟这个红尘大道与世界法则…”   “这样吗…”罗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些赞赏地看向了昶斐,“你的确很有自己的见地,这很好。”   ‘这一点也不好!’昶斐心中却忍不住嘀咕一声。   他刚才所说的,全都是谎言,这种欺骗信任自己的老师的感觉还真不是很好受!   罗峰并没有注意到昶斐表情的异常,拍了拍昶斐的肩膀,笑道:“那现在我们去学校和其他人说清楚吧!”   “其他人?不是只要和罗老师说清楚就可以了吗?”昶斐错愕地抬头看向罗峰,反问道。   罗峰的表情却有点严肃,“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天外天来人了,也是想要询问你这件事。   他们都是一些更加倾向于隐世修行的神,你注意了。”   “我注意?”昶斐笑不出来了,“罗老师你说得真轻巧,我要怎么注意啊?你不是还说他们支持隐修吗?”   “他们的确是支持隐世修行,不过,你并不是其他的什么神仙的传承者,你只要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在乎别人是如何想的。”罗峰提醒道。   昶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滑稽的表情来,“听罗老师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可以欺负那些天外天来的?”   罗峰斜睨昶斐:“我就知道给你个笑容,你小子肯定就会无法无天!不过这次随便你怎么胡闹都没有问题!”   昶斐眨巴眨巴眼,笑脸更加的滑稽了,“那~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胡闹,老师你们都会站在我的立场支持我?”   罗峰不说话,他决定保持缄默,他的直觉告诉他,昶斐这个小家伙,估计是又想到了一些只要自己答应,就会将他推下水的事情了。   罗峰如此沉默着与昶斐对视着,看得昶斐立刻气馁,“算了,我就知道罗老师你说什么关心我全都是骗我的。”   “少啰嗦了,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你也别老是闯祸,惹了那些天外天的,还来找我帮你擦屁股什么的。”   昶斐眨巴眨巴眼,“哈哈,罗老师我连累谁也不能连累我最敬爱的班主任不是?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但愿如此!我现在也只能祈求天道保佑了!”罗峰明显是不相信昶斐的话的,丢下一句就拎起了昶斐的领子,悄然无声地一个闪身,就跃上了半空,朝着学校而去。   昶斐看着在他面前不断变小的大都市,看着在这个都市之中的街道上做着各种事情的人们,不由地愉快地笑了起来,“果然,活着的感觉真好,能够回到人间界的感觉也真好啊~”   “如果你以后不再我行我素地闯祸,你的生活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的好。”拎着昶斐的罗峰叹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已经开始练出仙脉的学生,心中着实是感叹的。   对于罗峰来说,修真界其实并不适合这些才一个多月小小神仙实习神去锻炼的。   修真界比起征利欲熏心的人间界,更像是一个强者生存的浑水。   一直以来的理念都是与人斗,与天斗,与自己斗。   这些理念与他们的顺其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神仙追求的不是如何增强那些外在炫耀的强大,他们更加重视的,没有应该是对于大道之理的领悟与平和的心理的。   修真界的杀伐,让罗峰感觉这些家伙就算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神仙,被心魔打败,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修真者,永远都是能够轻易拿起的,绝对不会轻易地放下。   而能够轻易放下的,绝对不会是还在他们的那个所谓境界修为上升期的寻常修真者可以做到的。   也就只有一些天纵奇才,才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了。   所以修真者嫉妒他们神仙,修真者也比不得妖族,大多时候都是以“吃”掉其他的生物或者人,来提高自己。   只是罗峰没想到,昶斐最终在修真界之中,居然可以凭借短短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让自己彻底地在突破了最初的内元灵脉,成就了如今的仙元灵脉。   这就连颇有天赋的神仙,都未必能够拥有这样的水准。   昶斐…或许真的是他们神仙捡回来的一块瑰宝?   可关键在于,昶斐今后…是否能够继续这样安然无恙的好好活下去了,毕竟他自身度过了神笏任务第一关之后,属于他个人的那一劫,还没有正式的降下来。   现在就要看看天外天的那些老家伙们,将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培养昶斐这个绝对不会乖乖地随便他们控制的十四岁真正从思想上来看,与人类少年差不多的月老了。   ***************************************************************   殇之菌有话说:   今日加更,不计入加更规则的加更计算中,算是端午福利,祝大家端午安康! 后记   嘛…在写第一卷的时候,被反复问了第一卷到底是准备写到多少步才会结束…现在总算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了,一百五十万字完结第一卷…   好吧,这是殇之菌之前各种的考虑不周,导致了某些让人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的局面了…   殇之菌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卷宗观念…结果不小心就产生了这种让人无语凝噎的情况出现了…   还好读者小伙伴们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个问题,殇之菌的嘴都快要笑歪了,有你们的陪伴,殇之菌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相当幸福的不成器的作者了吧?   好了,说点正经的,其实作为《月老》的作者,原本故事走向也不纯粹是以爱情故事线为主的。   说句老实话,殇之菌从来没有体会过恋爱啊喜欢啊是什么样的感觉,也很难想象那些能够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们究竟是在想什么…所以如果月老主线完全是爱情,殇之菌也是满脑子的问号。   故事最初的走向其实是主角意外地成为三清之一的主线故事…不过感觉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是好像…小伙伴们也并不反感…?嗯…所以殇之菌还是打算参杂各种情感作为故事的线索,将这个故事继续写下去了!   至于故事中的神仙设定还有一些法术修炼这一块,并非是完全按照已经流传至今的神话传说来进行描写,故事中出现的一些前生后世的,包括过去纣王妲己的,有很大程度是根据历史中看到的一些并不算太过于详细的情况进行改编的。   所以大概是不会与那些流传至今的神话相同。关于神仙鬼怪本身的,也不会根据那些道教的来,什么在三清之上的鸿钧虾米的,没有!这差不多有点剧透性质了,大家对于中国古代的神仙鬼怪早期有兴趣的,不是信道教的,也可以继续关注本故事哦~   哈哈,开个玩笑,好了,接着可以在后记写废话的机会顺便说一下接下来的方向,在第一卷的小伙伴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三清之中的三人是哪些人了。   昶斐算是契机运势恰好的了,其余的两清也要开始他们真正的征途了。接下来,关于他作为上清还是月老,会出现选择,殇之菌会设置在投票区,殇之菌会根据大家的选择,决定昶斐最终的命运。   最后,第一卷之中,所存在的欠缺没有能够完美的解决…殇之菌感觉到非常遗憾…殇之菌的笔力似乎依旧还没有达到控制自如的地步,可能让不少小伙伴看得并不够尽兴,在此只有深深的抱歉了。   但是,殇之菌相信,每一次完成一部分的内容时,殇之菌会找到问题,让自己努力提高,尽我所能地将故事写得一次比一次好。   随便一提,一般字数没有达到千的整数,将不会计算火卷,所以殇之菌会尽可能多点免费字数!类似什么1999字啊,2999字啊…别…别揍我!开玩笑的!大概会是3100在3700之间,这样只计算3000字的火卷。殇之菌有良心吧!不要小看大好人殇之菌啊!我可也是会回报小伙伴的人!   嗯…这可将殇之菌牛逼坏了,叉会儿腰先…待会儿再来第二卷的新一章~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了,那么我们第二卷再见~! 1.严肃的小孩很可怕   H城,传说中自杀圣地的鬼区114号,被人们废弃与遗忘的天煞孤星街(真名:长兴街)上,深夜的街道没有任何的灯火。   然而,冷清地街道却一点也不平静,街道的两侧,正有两队人马迅速靠近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面对面而立。   “哟?悄悄,这是谁?东区的总瓢把子啊!这什么风将您给吹到这儿来了啊?真是稀客稀客啊!”一边,带着一群穿着不正经,甚至有些痞气的中年胡茬男,一看到对面走来的男人,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没正经的嘲笑。   嘴巴上说着稀客,脸上却早已带上了杀气。   在他的对面,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年,将自己的手,从裤带之中抽了出来,一把枪指向了对方:“少给劳资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上周周凯那老王八羔子挂了,之前他可是跟劳资说好这地儿归老子所有了!你识相的话,最好快点给劳资滚!别等劳资改变正主意,直接将你给干了!”   “呵呵。滚犊子的!你以为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我就将你这鬼话当真了?谁不知道,周凯那小子最近找到了一个年轻的继承者?你要是有脑子,这会儿就应该在那小子还没有得到周凯那组人认可之前,与我合作,一起将那小子给干咯!你要是没那脑子,想不到这些,就快点滚蛋!别再这里碍我大事儿!”中年还是那笑呵呵的笑面佛的模样。   青年就已经感到他的话无比可笑了:“碍你的事?你当你是谁?别以为这样的谎话我就会相信了,周凯那老匹夫能找到人来接手他的烂摊子?哼!除非这鬼区真的闹鬼!”   他这一说,他身后的人立刻跟着大笑起来,可是中年地痞却可惜地摇摇头,“啧啧啧……年轻人呐……就是这样的不冷静。周凯找到的那小子,传闻根本就不是人!我们只有暂时放下成见,才不会被那小子一口吞了。”   “哼!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大惊小怪,将一些小事放大了去说,你觉得你这样的话能吓唬到谁?”青年地扬了扬他手中的枪,“只要我一开枪,再厉害的家伙,也只会是死路一条!只要他敢来,我就一枪崩了他!”   随着他这一声威胁,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整个街道响起——   “嗒,嗒,嗒,嗒……”脚步声不疾不徐,平稳的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边聚集的数百人。   在这样安静的街道上,回荡着这般的脚步声,让人们的心不由地提起了,两组人马的目光,不由齐齐地向着中间那条宽敞的大道上看去。   一个纤细且矮小的身影,正从远处缓缓地走来,他的脚步异常的稳定,人们仿佛能听到他那绵长的呼吸声,平稳得可怕。   随着对方走近,路灯打在他的身上,让众人立刻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这……竟然只是一个孩子!十岁?九岁?不……这或许只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而已!   他穿着一声黑色的儿童休闲装,一条小牛仔裤已经洗得破破烂烂,他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低着头,看着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众人刚刚紧张的心,顿时又放了下去,只觉得他们刚才的担心是多么的可笑,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   然而下一刻,这孩子开口了:“是你们吗?”   他抬起了头来,众人看到的,是一张还没有张开的脸庞,小小的五官精致得跟精心雕刻出来的瓷娃娃似的,白皙的皮肤在黑夜之中似乎都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可是,那样一张可爱的小脸上,却有一双阴鸷的眸子,那双漆黑的眸,就如同人们畏惧的深渊,深不见底,就连一丝的光亮都不曾反射出来。   “是你们吗?”面对发呆看着自己的众人,他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冷冷地又问了一遍。   “小鬼!你问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我这一枪打中你的脑袋,你就死定了!”这一瞬间,孩子的态度惹怒的青年首领,他的枪口直接准对的孩子的脑袋。   “枪吗……”孩子喃喃地问了一声,脸上竟浮现了嘲讽的笑容,“从周凯手中弄到的吗?可惜,那东西对我没用。”   青年一惊,心顿时沉了,被看出来了!他这把手枪……目前只有一颗子弹!如果用来对付这个孩子用掉了那一颗子弹的话,就必须换弹夹,这样的话,就会让他的死对头有机可趁!   “在面对我的时候,你担心的却是别人吗……”孩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冷嘲,在青年的身前响起了。   “怎么可能!”青年吃惊地往后退去,谁想那孩子会那样快的来到了他的身前?   一声枪响,跟随着众人的惊呼,所有人目光直愣愣地落在了青年面前的那个孩子身上。   孩子的脸颊上,有着清晰的伤痕,血正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往下流淌,可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笑容,笑得让人心寒!   这么年幼的孩子,在这样的晚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管是谁看到,都只有一个念头——见鬼了!   这样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人!   已经有人畏惧地往后退去,可是这孩子的手却抬了起来,口中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动手。”在场百来人心中生出不祥预感,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里,有埋伏!   可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   在众人意外与不能理解的时候,有人发出了惨叫,摔倒在了地上,血已经流淌下来,接着,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头顶!当心头上!”   随着这一声声地喊叫,青年首领与中年首领双双抬头,就看到无数刀子从楼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惨叫声,已经无法遏制,孩子依旧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看着面前,肩膀与大腿已经中刀的青年首领,蹲下了身,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用他那脆生生的声音冷笑道:“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巧的一起出现在这个位置,这个地方。”   “难道是……”另一边的中年强忍着疼痛,将一个倒下的兄弟挡在了自己的身上,对着那孩子,说出了自己今天开始一直的疑惑,“将我叫到这的……不是小郑……”   “你们的那个卧底?他早就归顺了啊!你们应该庆幸,周凯只是让我将你们全都赶出去,没想要你们的小命!我也如他临终前所拜托的,给你们用的刀子,既没有涂毒,也不锋锐。不过……难免还是会受到重伤~”   这孩子说到这,顿了顿,随即笑道:“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了,让我看看,你们顽强的生命力,能不能支撑到救护车赶到。”   他说完,站起身,嫌恶地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转身将湿巾丢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一处是非之地。   “boss,我们真的要放着那些人不管吗?他们可能会失血过多死亡的吧?”小型耳机中,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畏惧。   “哼……死了不是更好?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些垃圾吧?还有,我不是你们的boss,我欠你们boss的人情我已经还清。你们也必须按照先前答应我的,保护这片区域普通的民众,不然下一次……你们的下场会比那些人更惨!”   说完,孩子扯下了自己的耳机,冷然地丢在了地上,被他一脚直接踩碎。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他有些自嘲地笑起来。他叫昶斐,今天八岁,爹是人渣,母亲可能已经死了。   亲戚想要私吞他的钱财,将他卖了再换一笔钱,可惜他逃走了,带着钱一起逃了。   他本来只是想要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天而已,可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存在一些人,自己不痛快,也想要别人跟着不痛快。   他曾经躲藏的私人福利院中,院长生病无人照顾,甚至院长家人还想要得到福利院的那块地,而在他的帮助下,院长的病情有所缓和,可是这没过多久福利院又给着火了。   昶斐看到了很多丑恶的事情,这些事情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他建立了kill fox。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工作就变成了讨伐那些让人恶心的家伙们。而他的kill fox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聚集起了一群和他相似的人。   每一次的单都是由他亲手承接,再转给其他的成员,不过很多时候,昶斐更愿意自己出手,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真实的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一位黑帮老大,原本这也是一个令他讨厌的人,最初的昶斐并不像接这种人的单,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位黑帮老大周凯所拜托他的事情,单纯地只是希望他能够让他们所在的街道,恢复真正的安宁。   这,是他临死前的愿望。而报酬,就是他在这街道所有的势力与店铺的盈利。昶斐觉得这并不亏,他曾调查过这片区域,这个地方,将会更好地发展他的kill fox,甚至,可能成为未来kill fox的大本营。   那么,先再让他听听那些混蛋的叫声吧?下一个目标又会是什么人呢?   *************************************************************************************************************   小剧场:(现代)   昶斐:“阿嚏~!”   舒德:“昶斐你在做什么梦?看上去笑得很开心啊?”   昶斐:“哦,以前中二时期的梦罢了,真是怀念啊……”   舒德:“哈哈,原来你也有cosplay的一天吗?有没有那个时候的照片啊?”   昶斐:“太丢脸了,当时的照片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我想我大概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时候的状态去了吧?”   舒德:“也是,那时候一定被很多人看了笑话吧?说不定还被人排挤了?”   昶斐:“这都让你猜到了,厉害!”   舒德:“因为现在我们也在被人排挤着吧?”   昶斐:“有道理誒……”   ***********************************************************************************************   殇之有话说:   这是外传第一章,关于昶斐年幼时候还没有变成月老…呃,逗比少年/少女之前的故事,外传处于不定期的更新中,主要以kill fox的一些大小事为主。   每章的篇幅并不长,构造也是很简单的,主要是凸显过去昶斐本性的。最近因为有读者反映说最近看到的正篇中,昶斐受气包太【圣母】,没想过去报复别人,大家心里都憋着慌了。   关键是,其实正文中有些地方的那些奇点就是一点关键的为后文铺垫的要素,并非昶斐心肠好到爆,殇之菌不方便剧透,就用外传的方式,呈现在正文第一章时所提到的,那个还没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曾经的昶斐吧。   这目的纯粹的说,是为了完善昶斐这个主角的性格,正文中,昶斐被逼得黑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管是读者朋友,还是殇之我本人,其实都等得有点心焦了。正文那边……目前来说是没法呈现昶斐的另一面,那就在外传尽情地发挥了……   殇之菌会根据大家的喜好投票来决定这一日写外传还是正文,二选一吧,小伙伴们!你们是比较喜欢十四岁之后逗比纯良的昶斐?还是十四岁之前中二冷酷的昶斐?   (PS:不过,反正你们怎么选,性格就算有变化,昶斐依旧还是那个昶斐。只是退化与进化的区别而已) 2.绝望中的希望(因)   网吧包厢的电脑前,十六岁的徐倩的手微微地颤抖着,看着电脑上kill fox的黑色页面,怒火几乎要冲昏她的头脑,不,或者说,此刻的她,早已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在她的身旁,正放着一叠报纸,报纸上正写着两日前的报道——就在三天前,她的母亲被人杀了,而她,也被那个畜生给强X了……   原本她的性命在三天前就该失去,可是她没有死,她的母亲保护了她,让她有机会去报警。可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却代替她死在了现场。   更加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报警了,可是那个强X了她,还杀死了她母亲的少年的身后势力太大。就在两天前,她反而成为了因为和母亲争执,误杀了母亲的不良少女。   而她的失贞,居然变成了勾引那个少年之后,上位不成,当不了女友的一种报复行动了!   在警察来抓她的时候,她在父亲的帮助下逃跑了,她不知道此刻几乎已经妻离子散的父亲当时是怎么想的。   可是她却知道,两天前,她的父亲上吊死了,说是什么为了被女儿赎罪,为了去陪伴他那被不孝女杀死的妻子,所以才选择的自杀。   可是徐倩不相信!因为临走的时候,父亲依旧是相信着她的是无辜的。   她要报仇!她要杀了那个毁了她家的少年!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在网吧躲了两天,徐倩的身上早已没有了钱,而她所在包厢,上一个网吧退机忘记退出电脑并且关机,这让她看到了kill fox的界面……   这,说最近的一个都市奇谭,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城市存在这个一个名叫kill fox的组织,这个组织只会去帮助真正陷入绝望而需要帮助的人们,不管是杀人,救人,捉妖,驱魔,除鬼,招魂,姻缘,旅游……等等方面,几乎全部包含,无所不能。只要委托者的情况符合kill fox出手的要求,又能支付足够的代价,他们就会出现。   传闻曾有新闻记者伪装成需要帮助的人,却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帮助,反倒在三天之中遭了罪,丢了工作,遭遇了意外等几乎足够到这名记者绝望的事情……   这时候,kill fox出现了,他们完成了那名记者的最后要求,而那位记者,则付出了他的生命。   所以世道之中流传着的kill fox,并非是什么让人期待的存在。如果你生活美满幸福,就千万不要去找kill fox,因为只要你向着kill fox许愿,你将付出一切来达到kill fox的要求,而这种付出,并非是你所能够承受得起的。   徐倩还记得当时曾听同学说过,多么可笑,她曾因为这不过就是一个都市传说,可现在,她却想要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于这个kill fox……   徐倩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的手颤抖地在电脑上输入了信息,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她只来得及敲上三个字:“救救我……”偏头就从窗户外看到了停在网吧门口的警车。   徐倩的心不由地慌了,她一把抓起了身旁的报纸,胡乱地将信息发送了出去,就冲出了包厢,朝着网吧后门冲了出去。   “喂,艾承宣。你那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另一边,私人会所的泳池边,一个少女看着面前正在玩手机的少年,凑了上去,轻轻地摸着少年那裸露的胸膛,嗲嗲的娇声在对方的耳边吹着气。   “什么太过分了?”艾承宣似乎很享受对方这样的感觉,不禁邪魅地笑了起来,手中的手机正显示着某个网吧外的抓捕情况。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手机:“徐倩啊~明明就是你杀了她的双亲,还夺走了她的贞操吧?居然全部嫁祸被她了呢~”   “我啊,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美丽少女绝望地表情哦~你知道吗?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她来找我复仇呢!“少年舔着自己的舌头,小兄弟已经不由地挺起了。   少女娇笑着看了一眼水下,眯着眼笑道:“你还真大胆啊~不过我喜欢~”   “大胆?那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罢了,我就等着她上门,然后将她豢养起来,天天让她享受那醉生梦死的人生,我就是想要让她那漂亮的脸蛋与身体完全归我~”说着说着,艾承宣的脸已经因为高潮而变得通红一片,伸手就朝着少女捞了过去。   “你就不怕她报复你?想要杀死你吗~?”少女却轻巧地躲开了,游到了湖水中央,娇笑着问道。   艾承宣有些不屑地嘲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我爸有的是钱,我想怎样谁能管得了我?不过就是几条低贱的生命罢了,死了就死了呗!那女人最好来的快一点,我感觉我都快要憋不住了,真想将她先X后杀,不……还不能杀,我应该先弄断她的腿,听说人肉其实是特别香甜的,我挺想和她一次尝尝的,说不定她会很喜欢呢~一点点将她的肉削下来,让她吃,你说她会露出什么表情?”   “大概~会疯掉的吧?”少女歪着头想了想,随即笑道,“你还真是一个恶劣的男人呀~怎么能那样对待一名正处花季的少女呢?”   “有什么关系?就算死了,警察也别想找我麻烦,只要我装装可怜,再让我老爸买通关系,他们能奈我何?对了,果然那女人现在根本来不了这里,还是派遣人去将她抓回来,不要惊动警察了。”艾承宣耸耸肩,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什么,这才放下了手机,一个猛子扎入水里,朝着少女的方向游了过来。   第四天,大雨。   少女站在一处街道的大树下,麻木地看着天空,痴痴地笑着,只有这个时候,一切都好像是公平的。   所有人都在躲闪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只有徐倩,她伸出双手,感觉那冰凉才触感,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已经第四天了,她就连自己父母的尸体都不能去见……谁会帮她处理父母的遗体呢……   只剩下三天就是头七了吧……可是她却不能见到她亲人的最后一面。   “呜呜……呜哇哇哇啊……”她抬着头,眼睛早已酸涩不堪,强忍了四天的不甘,最终让她忍不住在这大雨天哭出了声来。   她……真的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头上的冰凉感消失,少女却并没有察觉,她的眼泪不断落下,仿佛这天空的雨不停,她的泪也不会停息。   直到天色擦黑,少女已哭得喉咙生疼,再没法发声,这时候,身后却递上来了一瓶水:“先喝口水吧。”   徐倩没想到会有人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吓得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脑袋却直接撞到了伞上。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随着那低沉的孩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这在注意到,一个看上去不过才七八岁的孩子,用儿童休闲装的兜帽挡住了自己的面容,正撑着一把儿童小伞,穿着雨鞋,平视着她。   这孩子注意到了她看过来的目光,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块儿童专用手帕,平静冷淡地说道:“擦擦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徐倩怔怔地看着这名孩子,呆呆地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手帕,一边擦着一边盯着这孩子的脸庞看着。   这孩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徐倩看过来的目光,他淡淡地说道:“抱歉,我出现得太突然,吓到你了吧?”   “啊……不,没……”徐倩的声音沙哑,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见这小小的孩子已经向她递上了一瓶水,“是我失礼了,你先喝口水,润润喉吧。”   徐倩犹豫一下,这样小的孩子,让她几天提起的戒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接过水的时候,她的手不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这水……是温的……似乎是知道她会哭泣一般。   在徐倩愣神的时候,她面前的孩子已经微微欠身,开口说道:“我是……kill fox的zero,你的委托我们已经接收。你的事情,我们也已经调查清楚。徐倩女士,说出你的请求吧。我们会尽量帮你完成。”   徐倩愣住了,她简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少年……刚刚在说什么?Kill fox?   “你不用怀疑,或许……你也可以当做是受骗了,相信我们一回,说出你的愿望,我们帮你实现。”zero的话,并不生动,也不丰富,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等待的只是少女一个肯定的回答罢了。   原本,kill fox就是一个都市奇谭,徐倩没有想过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现在,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但他好像早就算准了一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假的,她还能损失什么呢?还有什么能损失的呢?   徐倩惨笑了一声,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我……想要让艾承宣在我父母的灵位前……伏诛!”   随着一阵沉默,徐倩感觉自己的心,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提起了,zero手中的小伞已经放下,天空已经开始转晴天,这个年幼的孩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半晌才低下了头,在那原本应该是天真可爱的小小脸庞上,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好的。”   **********************************************************   小剧场:(现代)   昶斐:14岁,现役月老,kill fox的boss,zero的正体,战绩不计   徐倩:22岁,现役kill fox会计,No. 04,战绩统计中   徐倩(22岁):这么说起来……zero,为什么我没有死啊?   昶斐(14岁):为什么你得死啊?   徐倩(22岁):不是说kill fox委托人与被委托人都死了吗?   昶斐(14岁):你听谁说的话?   徐倩(22岁):曾经,有那么一个记者……不是被你们玩死了吗?挺无辜的一个人啊?   昶斐(14岁):呵呵……无辜?那位记者造假,害死了很多人,他来委托我们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人委托我们去干掉他了。   徐倩(22岁):那怎么最后你们还完成他一个要求了?   昶斐(14岁):因为他最后死前的委托其实就是想要去向我们那位委托人以死谢罪啊?   徐倩(22岁):好吧,是我误会了……   昶斐(14岁):没事,反正我们无所谓。   徐倩(22岁):我当时可是有所谓啊!抱着一定会死的心态去填写的信息啊喂!   **********************************************************   殇之有话说:   因为最近群里说的基本是要看外传的……所以今天又是外传一篇,这是《绝望中的希望(因)》,分成了三部分,因,承,果,三个部分组成整个完整复仇计划。   照常地问一句,明天大家想要看正文还是外传? 3.绝望中的希望(承)   艾氏企业顶层,空中别墅类的泳池前,艾承宣一把将他的手机摔进了水里。   已经一天了,他派遣出去的人……不但没有将徐倩的半点情报带回来,现在更是直接失联,他真是恨不得废了那群无用的蠢货!将他们杀了直接剁碎了拿去喂狗!就算是他们家的狗,都比这群废物有用得多!   艾承宣心烦意乱地站起身,踹了一脚身旁已经被他解体的肉块,心中想念着徐倩那稚嫩的躯壳与颤抖的动作。   他要她!要将自己的种子洒满那少女的全身,要她在他身下承欢,大哭着喊他的名字……啊~他有些无法自控地伸手**着某处,脸上一片的潮红,回忆着那美好与对方痛苦时给他带来的**……想要~好想要那少女……好像玩死她啊啊~   一阵铃声响起,让艾承宣的动作不由地一滞,目光迅速落到了桌上的那个座机电话上,有些不耐烦地挑起眉头,他舔了舔手指,接起了电话:“喂!”   “老、老大,我们找到了她了!”熟悉的属下所传过来的声音,让原本动了杀心的艾承宣的那份怒火顿时消了大半,“在哪?为什么不带回来?”   “不……不是我们不带回来,只是、只是……”对方有点说不下去,那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着某些为难。   “只是什么!你再不说,我剁了你!”艾承宣对这废物的属下感到了不耐烦至极,口气顿时又不善起来。   而后者似乎知道艾承宣所说不是威胁,而是他真的会那样去做。哪里还敢犹豫,立刻说道:“飞狐夜总会!她在夜总会!利用卖身来赚钱!”   “呵……呵呵……”艾承宣笑了,笑得让电话对面心中发毛,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电话的一头已经挂了。   短短的十分钟,艾承宣就已经来到了飞狐夜总会门外,他的跑车前端已经坏了,上面还沾着血,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穿了红灯,将一个瞎子撞飞,不过他已经顾不上对方死没死了,挡他的路,就算不死,他之后也一定会找到那家伙,弄死他!   一个不长眼的,连路都不会走,居然有胆子跑到他车子的前面来挡路,最好直接死了,不然他大概会生不如死!   艾承宣冷冷地笑着,他已经想到在折磨完了徐倩之后,下一个值得他去玩弄的对象了。   白天的夜总会是安静的,就连音乐都只是一些相对舒缓的抒情歌曲,零星地有一两个人在打扫着卫生。   艾承宣皱起眉头,他没有看到他的属下,不过他看到了他的目标,徐倩!那个穿着一身性感露骨地衣服,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着酒的女人,那样的身子,他可是在熟悉不过!   艾承宣兴奋地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过去,在即将抵达那女人身边时,酒保又是一杯酒水推到了女人的面前,低声笑道:“这杯,我们请你的,不要钱。”   “呵……”女人自嘲地笑了一声,艾承宣已经抓住她的头发,就想要将她从坐位上拖下来。   可是这女人似乎早料到他会动手,转身的一瞬,手中那个杯子就是一倒,酒水朝着对方脸上就撒了去。   艾承宣感到可笑,这个女人现在也已经会耍泼,用这样的手段了吗?可惜……   “啊——”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完,脸上火烧的感觉就让艾承宣疼得直接惨叫了起来,他伸手就向着自己的脸上摸了过去。   可是,一盆冰凉的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紧接着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孩子的冷淡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正在“笑”道:“为了你的手,你最好不要伸手去摸你的脸。“   艾承宣心中一惊,挥手甩开了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他的脸颊,虽然传来了剧痛,却已经没有最开始那样的疼痛了。   艾承宣却并不是一个会在这个时候惨叫出声的人。他挣扎地抓着一旁的桌椅就想要站起来:“来人……来人!我……我……”   “别怕,这不是浓硫酸,只是稀释硫酸而已,我刚刚给你浇下来的水,基本给你缓解了你的情况,你现在应该不至于伤得太严重。”孩子的声音讥诮地从艾承宣的耳边响起。   那声音轻轻地,吹着他的耳朵,可是他没有酥麻的感觉,他现在脸上,喉咙,眼睛都难受地让他受不了想要咆哮。   而他也咆哮出声了:“谁!谁在这里!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可以给你钱,送我去医院!立刻!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哦?多少钱都给啊?嗯~那你自己估个价吧?看看你值多少钱,你先给我,我再就你吧?”孩子的声音认真地想了想,给了一个意见。   艾承宣心中气得直接将这孩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决定吧?你觉得我这条命值多少钱就多少钱,只要你愿意,多少都可以。”   他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他的笑容,难看到了极点,对方也没有思考,反倒是先问了一个问题:“可你不是你家的管理者吧?你说的话不算数吧?”   “不,不!我爸最听我的!只要我愿意,他什么都会给我!”艾承宣有点着急了,对方的话听上去好像是在怀疑,他急忙解释,不能让对方以为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哦……那还真是伟大,那就让我们接通你亲爱的父亲的电话吧?”孩子笑嘻嘻地说着,艾承宣就听到了一阵电话拨号的声音。   随即是一阵类似绑匪与被绑架家属的交谈:“喂,你好,我绑架了你的儿子艾承宣。”   “你是谁?开玩笑吗?”   “不,我不是开玩笑,现在我将你儿子的照片发给你……”   “怎样?看到没有?”   “呵呵……这是我儿子?不要开玩笑了。”   “这是货真价实的你的儿子哦?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孩子说着,将艾承宣的一切,包括最近所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更是……包括了最近他所杀害的人。   “因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居然还没有被抓,所以一不小心地恶整了一下他,不过放心,我用的只是稀硫酸而已,这脸虽然坏掉了,不过不要命,你植个皮做个整容手术他就又回来了,为了防止你认不出他,我没有毁他的身体哦?所以身上的太极,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女人反抗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可都还在哦?”   说着,孩子用力扒开了艾承宣的衣服。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你想要什么?”   “你儿子说,只要是他想要的,你全部都会给他,那……我们玩个游戏,给你一个二选一,要么你自杀,钱都归你儿子,然后我们用你这儿子的手印去拿钱。这个方式比较麻烦,不过至少我们还是拿得到的,第二种,你将你的公司还有你公司旗下所有的股权和公司本身转让给我们,我们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哼!说到底你们还是想要钱?”   “嗯嗯,没错哦!”   “你们以为……弄一个冒牌货,就会乖乖地让我拿出钱?抱歉,我很忙。没兴趣听你们在这里废话。”   说着,也不等孩子继续开口,电话就挂断了。   “真是可惜,看来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孩子同情地伸手拍了拍艾承宣的肩膀。   “你、你们就连我和我爸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们这算是什么谈判!你们这样怎么可能得到钱!”艾承宣心中那是一个恼怒,他心中憋屈至极,这孩子自顾自地就在那边将所有的话说死了,他哪里有机会叫他的父亲来帮他!   “无所谓,我不在乎那些,既然你要不到钱,我们就只能采取一点特别的手段来给你争取一下医药费了~”孩子阴险地笑着,让艾承宣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脖子就是一疼,有什么扎入了他的脖子!   当艾承宣醒来的时候,他的视力已经恢复,只是他的身体却传来了一阵阵地剧痛。   这让他很快就从之前的茫然之中清醒过来——夜总会的包厢?他在夜总会的包厢之中?发生什么事……   他的脑子来不及去思考,身下的疼痛再次传来,他猛地低头,这才注意到此刻的他浑身不着一缕,而他的身上,正趴着一个精壮的男人。   似乎是注意到他醒来了,那男人忽然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上下其手,让艾承宣浑身不由地战栗起来,他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任由对方将他欺凌……   “如何?这方法够快吧?一个人一千,你现在已经成功赚取到你的治疗费用了哦~你真该庆幸你有着一副好身材呢!哦,另外,我们切了你一个肾,一个肺,所以你完全不用思考你昏迷的时候被多少人骑了,不是很多的。”   ***********************************************************************************   小剧场:(现代)   昶斐:我在想我是不是过去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才有如今的报应……   前代月老:什么报应?   昶斐:这个鬼体质啊!   前代月老:你到底是做什么孽才弄成现在这幅德行的啊?   昶斐: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啊?就是让别人自力更生而已啊?   前代月老:如何自力更生?   昶斐:就是自食其力,让对方靠着自身所有的才能去努力赚钱啊?   前代月老:那你没有做错啊?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报应?   昶斐:因为……因为别人不愿意啊?   前代月老:可奥!这样帮助他他还不愿意?狼心狗肺啊!你别乱想!这不是你的错,你应该继续发扬!不应该觉得这是错误或是报应,你多做一点这类的好事,会有好报的!   昶斐:哦哦!我知道了!   前代月老:话说……我好像没造孽,为什么我会成为月老呢……真是费解啊……   *********************************************************   殇之有话说:   别以为故事到这里就完了,弄死艾承宣,这才是中段,还有,殇之不污,看到某内容只是情节需要而已,不是H也不是污也没开车什么的,在此申明不要直接看成不良轻小说了…… 4.绝望中的希望(果)   在那一切噩梦过去之时,艾承宣听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孩子的笑声,他已经麻木,身子完全使不上劲。   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艾承宣才中那宛如噩梦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怒火冲冠的艾承宣冲回了家,可是……没了,艾氏企业没有了,短短一天不到,一天而已啊!   艾氏企业因为被人欺骗,导致最新商品囤积,最终因为经营不善,导致老总上吊自杀,最终倒闭,债务全部落在了他的儿子艾承宣的头上。   艾承宣怔怔地站在曾经艾氏企业的大厦对面,他害怕上前,一旁,公共电话响起,艾承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住头。   可是,电话持续地响着,一旁一个路人听到了响声,好奇的接起了电话,似听到什么,回过头看向了身后抱头的艾承宣,犹豫了一下,叫道:“喂,你的电话?”   “我……的……?”艾承宣怔怔地指了指自己,对方犹豫一下,问到:“姓艾?有人说要被你一笔钱。”   “我是!”艾承宣此刻的脑子也不会转了,一听有钱,急冲冲地就接过了电话。   “喂?”那恶劣的孩子的声音传入了艾承宣的耳中,让艾承宣的睫毛不由地颤了颤。艾承宣没有开口,可是他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听说你欠债了,所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明路?”   “H城,传说中自杀圣地的鬼区114号,长兴街七路,正在举办一场丧礼,你去看看,会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   “对,最想要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现在已经不得不相信我了。”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你……”   “不要废话了,过了今天,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你……”   “去吧,垃圾。”   电话挂掉,没有再给艾承宣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匆匆赶到目的地,不管是处于侥幸,还是处于愤怒,或是他已经走投无路……   一声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零散的人,和期期艾艾地哭泣声,艾承宣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可怕感,他……有些不敢上前了。   “娘……爹……是女儿不孝……”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又一次将艾承宣那逃避的脚步给拖住了。   这个声音……这是徐倩那个死女人的声音!   没错,就是那个死女人的声音!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他要让她死!他要让她痛苦的死在他的面前!   原本已经绝望的火焰,愤怒地开始在艾承宣的内心肆虐着,他冲入了那一间仿佛是灵堂的屋子,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地三张黑白照。   中间的少女,赫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徐倩!   而这个地方,除了灵堂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刚刚的声音……刚刚的哭喊……就好像是……是假的一般!   “走,去吧!将中间的棺木挖开,你就可以得到你最想的那个存在。”身后,孩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艾承宣猛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孩子,这孩子似乎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并不算大,太大,他的脸上却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是你——!”艾承宣怒吼着,就想要扑上去掐死这个孩子。   但是,还没有迈出门,门上就落下了一道铁门,如同是牢房的铁笼,让艾承宣直接撞到了铁栏上。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想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混蛋!!!”艾承宣咆哮着,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开或者拉起面前的铁栏。   “我不想干什么……”孩子笑了笑,微微地一个欠身,眯着眼,歪着头看着对方的脸,那双眸子赫然变得阴厉,“就是想你死!”   “什……”艾承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吱呀,很响,着一声也让他的心脏本能地提起来了,到嘴边的话顿时变成了胆怯的又警惕的低喝,“怎么回事?”   “不要大惊小怪,这处的房子已经腐败了,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所以……现在也该垮了吧?”孩子笑了笑。   艾承宣感觉肾上腺素上涌,他忍不住用力地摇晃前面前的铁栏,叫声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这个恶魔!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能这样做!”   艾承宣的鼻涕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他还没有复仇!他不想死!   孩子却一脸淡漠地看着面前的艾承宣,淡淡道:“在你杀死那些无辜少女的时候,你是否想过你是一个恶魔?一个杀人犯?你有没有因为对方叫喊着向你求饶就放过对方?如果你有,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你就钻进那三个棺材之中的随便一个棺材中去吧!那个棺材是特质的,关紧一点,在这房子倒塌的时候,你就可以免于一死。如果你心虚了,那就在这里等着这房屋倒下来将你砸死好了。”   “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你给我等着!死小鬼!”艾承宣得到了对方的信息,顿时大喜,冲到了三个棺材的前面,目光扫过了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三具棺材,目光最终落在了中间,那个理应是属于徐倩的棺材。   他的动作不由地一僵,回头瞪向了那个还在门外站着的孩子,问出了之前他就有些在意的问题了:“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徐倩的棺材……”   “因为……她向我们许愿了。”孩子很礼貌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找到我们了。”孩子笑着,白森森的牙齿让人感到从内心深处感到他不会真的是一个孩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今天天气不错,甚至有些炎热,可艾承宣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   孩子沉默了一下,微微闭上眼睛,半晌才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们的……kill fox,为绝望之人提供最终委托。”   艾承宣倒抽了一口气,看着徐倩的棺材,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容,他又如何没有听说过kill fox?绝望之人的以命换命:“原来……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你害的!”   他愤怒地抓住了棺材的边缘,用力地棺材推开,看着里面躺着的已经腐烂的少女,一把抓着对方的头发,拦住对方的腰,将对方摔了出去。   看着那具尸体,艾承宣笑得无比欢快:“自己要死,还要拖着别人当垫背!你就成为这废墟之中的残骸好了!垃圾!”   他说着,跳入了棺材之中,用力地合上了棺材……   合上了一瞬,艾承宣听到了一阵倒塌的巨响,果然,这个屋子倒塌了啊……只要等着这一切结束,等他出来,他一定要找到kill fox……敢对他下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群畜生!   绝对……   “kill fox完成委托,你现在可以安心了。”zero……昶斐看着那个应该是安置着徐倩母亲的棺材,轻声地说道。   棺材缓缓地打开,徐倩无神的双目平静地看着身旁的那个塌陷的坑洞,心中却丝毫的**也没有,她疲惫地苦笑了一声,呆呆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会选择中间的棺材……”   “语言诱导,小小的陷阱罢了。”昶斐用他那还很是稚气的声音淡淡地回答,伸手扶起了一旁的女尸,“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愿意让你母亲又一次做了你的替身。”   “嗯……我,只是想要满足我的仇恨与欲望罢了……我会去地狱向她谢罪的。”徐倩脸颊抽搐着想要给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笑了,虽然看着那塌陷下去的棺材时有那一瞬的**,可是……没有任何的满足,她的心早就空了。   “你准备自杀?”昶斐扶着女尸到了徐倩的身边,淡淡问了一句。   “不是你们准备取走我的性命作为报酬吗?”徐倩愣了一下,看向了昶斐。   “哼!你的命?能吃还是能换钱?我要来何用?”昶斐冷嘲了一声,在徐倩结果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松手。   他低头看着已经塌陷到地里的棺材,撇了撇嘴,一旁徐倩已经将她母亲的尸体放回了棺材,目光也落在地里的棺材上:“你不需要我生命是因为你没有杀死他的缘故吗?”   “杀死他?我为什么要为这么个东西脏了我的手?你最好不要插手,你的委托我们已经达成,他现在与你已无关系,如果你插手,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还有小命在。如果有人能发现他,是他走运;没有人发现他被困在棺材里面的话……就怪不得别人了。”   “可是……”徐倩终究不是昶斐,她没有办法看着一条生命就真的就这样死亡。   昶斐却冷冷地瞥了少女一眼,淡淡道:“有些人,不死,只会让他害死更多的人。下一次,你会死,会有其他被他迫害的人来求我杀了他,他的结局一样会死,只不过……更多的人给他陪葬罢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你。不过,你是委托人,你想救?想死?请自便。”昶斐最后笑笑,既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拒绝。   徐倩心中顿时一寒,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再坚持将人捞出。   昶斐默默看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的耳机中,传出了艾承宣的惨叫:“有没有人!来人啊!放我出去!救我!救命……”   轻轻摇头,昶斐取下入耳式耳机,放在了垃圾桶上,脸上,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让我看看,绝望之中最后的一丝虚假的希望,能让你继续活多久吧?”   *********************************************************************   小剧场:(现代)   洛凪:喂……对方都这样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反抗啊!   昶斐:哎呀算了算了,这被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对方言语刺激了一下吗?   洛凪:你都被这家伙的胡言乱语扭送到警察局了好么!   昶斐:没事没事,我不在意。   洛凪:你……你真是愚蠢啊!   昶斐:要别人家希望嘛!我们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跟别人对着干不是?   洛凪:你……哎……你都快要没有希望了,还考虑别人有没有希望吗?   昶斐:对啊,一定要给对方“希望”啊!   ********************************************************************   作者有话说:   那么,第二篇的kill fox也已经完成,大家是比较喜欢哪边呢?这边的全部都会是类似的短篇,偶尔有比较棘手的会有点长,但最多一篇不超过五章。   殇之还是希望大家选择正文,外传一篇不写完殇之都没法去思考正文内容了……   果然……比起致郁的负能量前昶斐,看大家的样子还是比较喜欢逗逼昶斐啊 5.人心并非一人引导(因)   警局之中,看着疯狂工作的老金文,所有的警察都面带同情地看着面前似乎已经苍老几十岁的他,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出言阻止他停下来。   仅仅只是三天而已,三天就已经让老金从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就在三天前,他从事摄影工作的女儿死了,那是老金一手带大的孩子。警局的大家都知道,在老金失去了他的妻子之后,他就不曾再婚,这是他唯一的女儿。   而事实上,他们在场所有人,也都清楚是谁害死了老金唯一的女儿。   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帮老金报仇,更加没有办法将那个害死了老金女儿的罪犯绳之于法!   并不是说对方做得实在是太过于隐秘了,只是他们完全不清楚对方究竟是采取了什么手段,让老金的女儿看上去就好像只是自己发疯冲到了马路上,然后被“刚巧”路过的卡车给撞死。   但是他们知道究竟为什么老金的女儿会死。   一月前,老金骑着小绵羊摩托车带着女儿去给他的母亲祝寿,在过红绿灯的时候,有一辆车子开了直闯红灯,将他们撞到。   老金的女儿因为及时地从小绵羊上下面,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然而老金却是连同小绵羊一起被撞,受了重伤,被送去了医院。   因为他女儿打急救电话与现场救援做得好,老金的命保住了,但是他却因此留下了后遗症,并不适合长时间的工作了。   这也让老金一次升职的机会直接打了水漂。   可这却不是老金人生之中最惨的事情,最糟糕的是,他的女儿,在那个时候,趁着对方逃跑的时候,拍下了肇事者的照片。   偏偏在那女孩所拍下来的照片,就是那个时候,那一名肇事者是想要重新倒车将老金彻底撞死时的照片。   她成功利用了她所擅长的能力作为了自己的武器,吓退了试图对她父亲进行进一步伤害的行为,可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在她将自己的父亲送去医院的时候,不明真相的警察找到了她,以她涉嫌照片欺诈与肖像侵权的名义将她给告了。   原告要求她删掉所有侵权照片并且赔偿损失一万多元与直接向原告道歉。   这让原本就已经火冒三丈的少女更是生气了,她几乎是在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将照片作为证据洗了出来,交给警察作为了证据。   然而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利用了什么身份,让少女的证据成为了反将她一军的武器,在网络上直接利用新闻的导向性,将整件事情转向到了社会舆论。   因为金文并没有被车撞死,反而成为了被人抨击的一方,更有记者对此怀疑,是不是少女想要出名,故意利用自己的父亲碰瓷,将事情闹大,索要一笔赔偿的同时,也让人们关注到她这一名小小的并不出名的摄影师?   金文的女儿立刻请了律师,顶着不良风评的影响,想要在官司中争一口气,可是在开庭的前一天,她却失踪了。   新闻报道更是感觉她是因为心虚,最终顶不住压力,选择了逃跑。   在法院判决原告申诉的第二天,金文的女儿就突然出车祸死了,金文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又如何受得了?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女儿,到死都被人当成是活该,不少人对于少女的死,都有表示出了大快人心,认定了如同少女那样利用自己的父亲,诬陷好人,想要壮大自己名声的家伙,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这让金文心中如何受得了?警局之中的所有人都清楚,金文与那个所谓的原告,将会不死不休!   只是,面对大众的舆论,他又怎么可能会赢对方?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罢了…   其他的警察同事们只能看着让自己处于忙碌之中的金文,说不出半句阻止他的话来,在这个警局中的大家了解他,也了解他的女儿。   他们很同情金文,也憎恨害了他女儿的人,那又如何?能将对方绳之于法吗?他们能做的已经做了!他们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而直到现在,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忙处理了老金应该去处理的工作,给他空出更多的时间去想通和…防止他一时想不开去自杀。   其他警察不知道的是,老金正在调查的不是他女儿的事情,而是…都市传说kill fox!   连续几日不眠不休的调查,让金文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看着桌子上与女儿的合影,不由自主地这捏了捏这自己的鼻子,防止自己不小心直接哭出来。   拉开抽屉,他取出了一张女儿趁机拍的照片,在那照片上,正拍着一名脸色阴沉的小男孩,他穿着黑色的牛仔夹克与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一个被父母打扮得很时尚的小家伙。   金文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孩子,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一口气,吐出了长长的烟圈,直接将烟蒂掐灭在了烟灰之中,呼出了白烟,取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他所调查来的电话。   “嘟…嘟…嘟…”   “喂?”手机那头,响了三声,就有一道听上去非常稚嫩的童音从另一头传来。   金文也没有废话,开口就问:“是昶斐吗?”   “…”对面不由出现了一阵沉默。   金文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依旧继续问道:“或者我应该叫你kill fox的zero。”   “金文,你想委托我作什么?”那头的沉默被金文一句话打破,孩子主动开口了,语气之中听不出对方拆穿了他的身份的火气,反而直接叫出了金文的名字。   金文苦涩地笑了笑,淡淡开口:“你没必要威胁我,我不准备抓你,从我的女儿死了之后…我就已经抛弃警察这个身份了…”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孩子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一回,轮到了金文的沉默,“我不知道,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我只是…想要让那些害了我女儿的人,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这…算是报仇吗?”   后者闻言,却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接到来自警察的委托,你从本质上还是一名警察。不然的话,你的委托绝对不可能只是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简单了。   不过,我也可以按照我的理解去惩罚他们,没有问题吧?”   “你的意思是…接受我的委托吗?”听到了孩子的回答,金文反问了一句。   “我从不拒绝无辜者被逼到绝路的委托。”   “就算我是一名警察?”金文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反问手机另一头的孩子。   “在我达成了你的委托之后,你想要将我抓起来吗?”孩子争锋相对的反问,丝毫不落下风。   金文伸手抚摸着照片上女孩脸庞的位置,喃喃地说道:“从我决定委托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没有资格作为一名警察来抓你了。而且,你们也应该不会再给我机会说出你们的事情吧?”   “呵呵…”孩子冷笑两声,没有再做回答,只是淡漠道:“既然如此,那…”   金文也没有等孩子把话说完,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作为一名警察养成的习惯,还是问道:“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被金文直接打断的孩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金文直觉这孩子似乎并不想要与他废话,可是他还是问道:“孩子,在你的背后,是谁要求你作为zero出面的?是谁养大你的?”   “你调查过我,还不清楚吗?我是昶斐,是个孤儿,没有人将我养大。Kill fox就是我的家,而你们,就是【要求】我作为zero出面的动机。”   金文一愣,眉头不由地就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嘟…嘟…嘟…嘟…”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的那一头已经挂断,金文的话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他不禁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而窗外一千米外的高楼之上,一名年仅八岁的男孩,正坐在大楼之上,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放到了自己的右侧,拿去了放在左手边的三明治,非常乖巧安静的吃了起来。   在他的一旁,手机直接开了外声,有一名少女的声音正迟疑地问道:“zero,根据你给的软件,交通部门的摄像资料已经恢复,还有之前那名姓金的少女拍的照片资料也已经洗出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要像对付那个姓艾的家伙那样,放诱饵去诱骗对手自己上钩吗?”   “传到我的电脑上。”男孩回答,随后淡淡道,“对付利用网络新闻的舆论乱来的人,我们自然也要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相同的办法…?”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孩挂断了与她的通讯,单手操作着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   界面上正显示着一段资料……   看着电脑上一边倒的评论,关简仇的嘴角兴奋地不由扬起了笑容:“我才是被害者!哈!真是白痴!想问题还真是简单,我不过就是随随便便地利用法律与舆论就彻底扭转局面了,居然还想要告我?结果还不是被我弄死了!”   “主人,您的行为已经过激了。”在他一旁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段文字,并没有得到关简仇的重视。   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那个臭摄影师的愚蠢父亲要怎么来找死,他有一百种手段让他分分钟死得很凄惨!   ********************************************   这两天状态并不是很好,殇之菌今天走神走得太厉害… 6.人心并非一人引导(承)   人活一辈子,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不是就太过于可惜了?所以要趁着活着的时候,先做尽一切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才行。   至少,关简仇是这样想的,他也专门为了自己准备了一份清单。   第一次上学,第一次恶作剧,第一次被欺负,第一次欺负人,第一次谈女友,第一次的亲亲…   老天是眷顾他的,赐予了他一个聪明的大脑,也赐予了他出色的家世,他从小就不愁吃穿,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做的事情也已经做了,甚至就连杀人…他也做过了!   那感觉让他兴奋,他将事情告诉老妈,老妈居然还利用了自己的人脉,将整件事情给压制下来了啊…   这还真是无趣!无趣至极!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说了,他可是专门将那个女孩……那个叫做金芸的女孩抓来跟他斗的,金芸很聪明,真的,她是一个出色的宠物。   如果她不选择逃跑的话,他们原本还可以再慢慢地玩一玩的,说不定哪天他腻了,就直接放她自由了。   可惜她不愿意听自己的话,不听话的宠物,是要受到惩罚的。关简仇唯一没有算准的是,卡车居然直接将他的宠物给撞死了!   他其实只是想要将金芸的腿撞断,这样她就不会再选择逃跑了。   关简仇清楚,金芸就算是双腿被撞断,也绝对不会选择去死,因为她的父亲还活着,这是他们之间的赌注。他享受一次又一次的与金芸斗智斗勇。   现在金芸没有了,他就只能找金文玩了。   关简仇只希望,尤其女必有其父,这个金文,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了!   他几乎是带着兴奋地过了一个晚上,为此都直接失眠了。次日的早上,他几乎是兴致勃勃地就打开了电脑,昨天他已经请了水军去网上继续抨击金芸的行为了。   等下午的时候,他要去参加那只小家伙的葬礼,不知道金文看到他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   要是他等打他这一顿就好了,警察欧打普通民众,又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大新闻呢!   “不知道这个叫金文的老东西玩不玩电脑,希望他玩,这样我就有可以发挥的空间了~”   关简仇哼着小调,已经打开自己经常上的社交网站了,他要看看今天有没有安慰安慰他这个无辜受惊被欺负的小可怜~   “咔擦”伴随鼠标轻轻点击发出的响声,界面被打开,血红的一只手就好像要直接从电脑屏幕中出来,在一瞬间跳进了他的视野之中。   关简仇几乎是一瞬间被吓得差点从自己的作为上摔到地上去。   下一秒,他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反击了?反击了!这那个的老东西直接冲着我进行攻击了吗!哈!老东西,有点本事啊!居然还会用电脑!?”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一只血手印,关简仇兴奋地取出手机,狠狠地将面前的这一切都拍了下来,这是证据!游戏…开始了!   另一边,接收到新的短视频的kill fox的zero昶斐,在看完了视频的一瞬,嘴角也开始浮现出了残酷的冷笑来:“游戏…开始了!”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已经将一本刚才放在自己身边的关于电脑方面的书籍给放下了。   他才八岁,接触网络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其实还有点早,不过工作需要的话,那就试试好了。他一个人可以活下来,那一个人也能学会这些东西吧!   还好都是0和1,要是再多加其他的数字,他大概就真的要两眼一抹黑了吧!   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小小的孩子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短小的双手费力地敲击在了电脑的键盘上。   “哈哈!幼稚啊!我原本就是利用这些照片反将的金芸,以为这样的手段就可以对我怎样了吗?”另一边,看着最新的新闻报道,关简仇笑得有点同情,“看来落伍的玩具不如宠物。算了,这个家伙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主人接下来想要怎样做?”电脑上,显示出了一条询问的信息。   关简仇挥了挥手,“当然是找新的玩具,那个老东西,就…嗯…等下,我要亲自设计他的死,这次不是意外,我就要看看,那些警察能那我怎样!”   “主人想要如何设计?”电脑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做出了询问。   关简仇不由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双手撑在了电脑桌上,两只眼睛似乎正在发光,“这样吧!利用金芸的事情,发一条信息给那个金文,跟他说,我愿意为了这件事情向他道歉。”   “主人你要向金文道歉?”这一次电脑的反应似乎比起之前快了不少。   “哈哈!怎么可能啊!我就是要将他吸引过来,我就是让要所有人知道,我要向金文道歉,对不起他的女儿因为我的缘故死了!不过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要跟我作对的?”   关简仇狂笑不止,想到金文在听到他道歉到时候,露出来的那希望落空的绝望与愤怒的表情,他就开心。   “到时候我只要拔出他的枪对他心脏的位置开一枪就好了,看看他到时候会愤怒的打死我,还是让我打死他!”关简仇似乎已经联想到了金文对他出手的一幕,双手做出了端枪开枪的手势,无声地张嘴低喃了一句:“砰~!”   关简仇的AI电脑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话,“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关简仇也只是平常扫了一眼,就伸了一个懒腰,“人来的时候,记得闹醒我。将所有的摄像头都集中过来,我要给大家看一场真正惊险的大戏!”   下午,当关简仇睡醒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来自自己公司下属的信息,前段时间被他开车撞倒的那个中年人,也正是意外死亡的金芸的父亲,已经在外久候多时了。   “请他进来。”关简仇一听说是金文,那双眼睛别说有多明亮,头发都难得梳洗就已经招呼起对方将人直接给他带进来。   可是,当人被放进来的时候,刚刚精神奕奕地关简仇直接愣住了。   因为出现在他房间之中的,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个中年男人,这只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孩子。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都不是什么名牌,可他将自己打理得很好,明明是小小的一个孩子,却梳了一个大背头,他戴着一幅儿童墨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   不管是从哪一个方向看来,关简仇都感觉这个男孩看上去跟寻常的孩子不太一样。而且现在的一切,都有点超过他之前的预期了。   这让他在看到了这个孩子的一瞬就直接问出了声来:“小屁孩,你谁啊!谁允许你进入我的办公室了?滚出去!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孩闻声抬头,脸上有某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笑容,“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我让你进来的?”关简仇感觉这个孩子好像在做笑话,直接笑了起来,“放你玛德苟屁!你当我没有带脑子吗?小骗子!趁着我还没有发火之前,你…”   “我怎么?”孩子不等他将话说完,就从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一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了对方的额头。   关简仇几乎是一瞬间笑出声来了,“就你这个…”   “我是你的仇人请来教训你的,他说要需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孩子又一次抢先一步抢答。   关简仇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这孩子手上的那一把枪这上,孩子的语气太过于认真,就算他所说的是假的,关简仇也开始有点相信他所说的话了。不然的话,一个年仅八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得出那种话来?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伸手打开了监控,眯着眼睛笑问道,“小屁孩,你的手枪是哪里来的?”   “买的。”孩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淡淡地回答了两个字,手中的手枪还晃了晃,“你不用挣扎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才跟你废话那么多。受死吧。”   面无表情说话一句简直就好像是电影台词的话,孩子的手枪就对准了对方的眉心。   “等等!”看到对方真的要开枪了,关简仇立刻大叫了一声,“既然你想要让我死个明白,至少先告诉我,为什么金文非让我死不可吧?”   孩子歪了歪头,童稚的声音发出冷笑:“你觉得你有资格知道那么多吗?”   说真的,虽然他是在冷笑,可是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说出一句狠话也完全没有给人压迫的感觉,反问让人感觉有点可爱与滑稽。   而听到他说话的关简仇,也有点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如同对付一名成人一般去对待这么一个小家伙。   外加他看上去的确长得相当可爱,谁又能想得到,他是一名前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呢?   所以在他说出威胁的话时,关简仇还是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我觉得我有资格知道,你刚才才说过要让我死个明白的哦?”   他的语气已经有了一股利用棒棒糖诱骗小孩的怪蜀黍的感觉了。   男孩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思考,但是至少着一瞬间,他还是微微地将手中的手枪往下放了放,抬头瞪着对方开口道:“因为你害人了。”   关简仇见孩子果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下去了,立刻重新打起精神,无辜道,“所以我就说了,金文女儿的死,我很遗憾,但是那真不是我害得,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警察。我今天还想要专门找金文来跟他道歉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找来你这么一个孩子来找我报仇。   就算是想要报仇,至少他也应该自己来吧?找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来报仇,算什么事儿?你才多大?七岁吧?”   “我八岁了。”男孩显然不满对方将他的年纪算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   今天是祖母生日,希望她能够天天都开心,活到一百零九,多了也没关系,今天番外,这难道就是四周再吵也得哭着完成吗?今日谢谢总有刁朕想害民桑的月票支持,谢谢等待酱的大力支持~!爱你们,ღ( ´・ᴗ・` )比心 7.人心并非一人引导(转)   “好吧,你八岁了,你是好孩子对吗?”   在等待金文的时候,意外地迎接了一个小小孩童,真有点破坏了关简仇原本的计划,不过好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利用这个孩子,就更加能够狠狠地给金文一拳了。   一旦他坐实了怂恿小孩犯罪的行为,那他就不单纯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只怕他就要去坐牢了!   光是想想就兴奋,这样的话…将这个孩子“不小心”打死,到底是他会坐牢?还是作为导致了事件走向这个局面的金文会坐牢呢?   当他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了面前这个孩子,他会不会在坐牢之前,就“畏罪自杀”?   但愿不要,他可还有一堆的观众等着怼他呢!他又怎么能就那样死了?   “我不是孩子。”关简仇还在计算接下来他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更好的达成他所想要的目的时,那个在他看来,就只是金文道具的孩子,率先开口否认他所说的话。   “我说过的吧,我是你的仇人请你在杀你的。”孩子气势汹汹地又说了一句,手枪重新抬起来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那个被你甩掉的女士,她那个时候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可是你却故意设计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知道真相了,她要求我来找你报仇!”   关简仇原本计算好的说辞,被这小小的孩童忽然一本正经所说的话,给直接打了回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问道:“谁?一年前的那个女人要找我报仇?不是金文?”   孩子古怪地歪了一下头,“金文是谁?你别跟我耍花样!我听那位女士说,你最坏了。经常骗人,绝对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关简仇听到这里,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孩子现在的话,让他很生气,他今天的这一出戏是专门为金文准备的,不是为了一年前的那个死女人!该死!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一年前的哪个死女人了,他那个时候交往的女人又不只一个!怀着他的孩子被他设计的也有三四个……   这臭小子说的话不像是在说谎,就他这个年纪,绝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说话也跟背台词一样,明显是被教了应该如何来这里跟他说话。   从这个孩子随口的那么几句听上去并不刻板的声音之中也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孩子,还幼稚得很,所以那些比较官方的话,肯定就是有人叫他说的!   那个时候他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地给一笔钱了事,他就应该狠狠将那些女人打入社会的最底层!那样她们就连雇佣一个孩子来算计自己的机会都不会有!   越想越是不耐烦,关简仇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表情,他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就连诱骗面前这个孩子的心情都没有了,随手又将办公室内的监控给关掉了。   “死小鬼!我没有空跟你在这里玩那种小孩子的游戏!滚出去!别让我叫人直接将你丢出去!”   孩子听到他所说的话,眉头反而舒展开来,之前一直严肃的小脸上,带上了一种嘲弄的笑容来了,“有一位伯伯让我问你,你如果不相信我的手枪是买的,那你觉得我手上的这柄手枪是哪里来的?”   “什么?”原本已经不耐烦再继续与面前这个孩子继续耗下去的关简仇,又一次挑起了眉,看向了面前的小小人儿,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孩子又一次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枪,短小的手指灵巧地将自己手中的手枪翻了一个花,笑得意味深长,就好像是在模仿谁说话一般,幽幽道:“从我找上你们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有资格再抓你们了。”   关简仇反应过来了,他的眼睛也不由地瞪大了,被算计了?居然有几个人联手算计他?   “哈…哈哈哈哈…看来警察不愧是警察,做起违法的事情,比起一般人更加懂得钻法律的空子!看来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在想通了事情的经过开始,关简仇就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甚至笑得喘不过气来,看模样,好像是直接被提起了全部的兴趣。   他绕过了办公桌,走到了面前这个孩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面前的孩子,冷笑道:“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观众只会看到我想要给他们看到的东西,而小鬼头,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到底被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事件之中。   你可能会听不懂我所说的话,不过…我还是正要告诉你一声,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我待会儿,会直接抢过你手中的手枪,在你的胸前开开一枪,然后将你从这个地方丢下去!你必死无疑!而我只需要裁剪之前与你对峙的情况,然后布置一下这个房间被破坏的痕迹,我就可以以防卫过当被所有人宽恕!   而你的死,会引起无数人的愤怒,不过不要紧,我会将一切的错,全都落在金文的头上,毕竟你手上的这一柄手枪,就是他交给你,让你来对付我的吧?   只要有这个证据,我也可以将那个贱女人一并抓出来,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关简仇说着,就已经朝着孩子手上的手枪抓了过来,他相信只要他愿意,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可这孩子却向后退了一步,皱起眉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想要像害死不久之前的那个姐姐那样害死我吗?”   “哈…果然只是一个小屁孩,思考问题的能力还真是只能局限在大人告诉你的问题上啊…你都不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吗?再也醒不过来,再也别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哦!”   关简仇听孩子的话,真是感觉可笑的昂首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地大笑了几声,随后又低下了头来,一摊双手,笑得痞气十足,“没错哦!我会弄死金芸那般弄死你!不只是你,还有那个和金文和那个我还没有调查到是谁的死女人!   不过,大哥哥我会和他们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游戏哦~但是你不会,你这样的小屁孩,就连陪我玩游戏的价值都没有,你顶多就是成为我重要的棋子,让我能够反将他们一军的棋子…算了,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就乖乖地配着那个叫做金芸的小野猫,在地狱等着你们的亲人来陪你们吧!”关简仇说着,就直接朝着孩子扑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面前的孩子,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就连一个动作都没有,任由他一把将手枪给抢走了。   因为太过轻易地抢到了手枪,反而当关简仇有点不能理解地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孩子。   “其实这个手枪真是我买的。”孩子带着得逞的冷笑,摘下了自己耳朵之中的耳机,取下了自己的儿童墨镜,重新将自己一开始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又顺便加上了一个后缀:“仿真玩具手枪。”   关简仇一愣,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手枪,迅速地打开了弹匣,正如孩子所料,这手枪,的的确确就是这一柄仿真玩具手枪!   “你居然骗我?!”关简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正在燃烧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掐死面前的这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就好像是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直接向后退了一步,嘲笑着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只是给你几个问题,一切不过就是你自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推测罢了。对了,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忙着我的事情,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去看看你的电脑。   我猜测你想看到的东西应该已经出现了,不妨告诉你,我用的是直播。”   孩子说着,已经举起了自己双手,在他的手中,一个是加强版麦克风,一个则是他的儿童墨镜!   只要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在墨镜的内侧,有一个用微型摄像机改造安装的小型摄像头,刚才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已经直接记录了下来。   不止如此,就连现在的一切,这个墨镜也在记录着。   关简仇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般,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办公桌冲去。   而这个孩子还不忘掐断了麦克风,提醒关简仇,“对了,你可以调取你公司的监控设备为自己证明,不过没有关系,我拍得很完整,你给出的那些监控应该能够作为重要的证物补充,完全证明我所说的话。   另外,警察已经在路上了,因为我黑了电视台,专门进行了这个时间段的直播,到时候,调查一下各个时间段的监控,再根据我提供的东西,你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哦~!”   孩子越说双眼越是冷漠,就算他的声音听上去还只是一个孩子,也让关简仇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关简仇直接尖叫起来,他看到了,他的个人主页几乎都已经被刷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边倒的偏袒他了。   各种质疑的声音,就如同潮水一般的,仿佛要直接冲破电脑屏幕的桎梏,将他直接淹没。   而孩子听到关简仇那惊呼是崩溃的尖叫,已经转过了身,对向出口,脑袋微微侧转,看着对方残忍笑道:“比起什么玩具、宠物更加能够让你兴奋的…你所期盼着的游戏对手啊?你不是很喜欢玩游戏的吗?还有,谢谢你能够陪我玩这出游戏,我玩得很开心。”   孩子推开门,似乎才想起什么,提醒了一句:“哦,对了,你最好不要【畏罪自杀】了,我还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关简仇呆了,他忽然感觉到可笑,他这是…成为了一个臭小鬼的玩具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接受!   关简仇想要冲上去揍死这个死小鬼,可是当他冲上前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而一群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   小剧场(现代):   金文:说起来,zero,我一直都很好奇,当初关简仇可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就算是面对一个孩子,也不可能那么大意地将他想说的话,全都一股脑说出口啊?   昶斐:哦,那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年纪小,关简仇本身就有着常人的惯性思维,看不起我,再加上催眠术,就将他的话给套出来了。   金文:催眠术?   昶斐:我那柄手枪就是找kill fox的一名催眠大师专门定做的,我那个时候还在跟他学催眠。那个关简仇是很谨慎,但是面对手枪,他也不得不多注意一下的吧?   金文:你那个时候居然用一柄手枪就将人催眠了?那你现在的催眠术得有多厉害了?   昶斐(嘴角抽抽):厉害到就连我自己都怕的程度!   金文:那是什么程度?   昶斐:你已经看到了。   金文:什么?   昶斐:我到现在还在跟你在这里废话。   金文:这很奇怪?   昶斐:你觉得以前我会跟你废话那么多吗?   金文:这说明你长大了。   昶斐:mmp…你赢了!   ******************************************************************   殇之菌有话说:   番外kill fox的第三篇到这里就结束了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可不符合年幼的昶斐一贯以来的作风,接下来,才是第三篇的最后一章。 8.人心并非一人引导(果)   虽然有足够的口供,但是因为没有直接导致金芸死亡的证据,而没有结婚之前的脚踏两条船也不会给法律追究责任,关简仇还是轻易地通过母亲的人脉,被保释了出来。   可是就算是如此,关简仇心中也有着无法发泄的怒火充斥在他的胸腔之中。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敢算计他的小鬼头,好好地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可是找了几天,他丝毫没有找到那个小鬼的下落,甚至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小鬼的名字,就连公司的监控,所显示出来的也不过就是那个小鬼的头顶与后脑勺。   那个时候,关简仇更多的是想要让自己多耍耍威风,让他的关注者们好好的看看他关简仇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不是去看和背景布差不多的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他哪里想过这样反而让那个死小鬼更好的隐藏了起来?   而他那个时候,全部的心神都是在算计金文的身上,又哪里会多去留意那个突然手中持着手枪就那样突兀闯进他办公室的小屁孩是长什么样的?   就算是想要画出那个孩子的肖像去找人,可画出来的肖像也与他印象之中的那个死小鬼的长相不相符。   但要说最令他心烦的是,现在网络上一边倒的对他进行的抨击与责骂。   就算他雇佣水军去反击,可如何奈何得了一群人的围攻?虽然那个小孩的视频是非法涉嫌偷拍他人隐私。   可是网上众人对于他想要如同之前利用照片算计金芸那般算计那个臭小鬼的行为已经不买账了。   网民们开始组织起来,对他关简仇进行人肉搜索,之前他的前女友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就算法律如今还没有办法制裁他,网络上的那群网民却已经快要将他直接逼疯!   不,他已经疯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想要找那个将他害成现在这样的臭小鬼复仇!他要让那个小子,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墙倒众人推!   他要抓住那个小子,将如今的局面完全逆转过来!只要那个臭小子现在在他的手中…   “去死吧!”擅自沉浸在自己抓住了那个陷害他的臭小鬼的关简仇,突然听到了耳边出传来的一声怒吼。   他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匕首与一名年轻的男子朝着他迅速地靠近过来。   关简仇哼笑了一声,他可是练过的,对方摆明了是想要在他的身上捅一个窟窿!这种事情,他在最近着几天也见得多了。   总有那么一些网络上的激进分子,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想要直接对他进行所谓的法律之外的制裁,结果还不是让他直接打败,送去了警察局?   都只是一群小罗喽,光是看到他们的存在就让关简仇感觉到心烦。   见对方冲过来,他这一次心中真是起了杀念,只要他抓住那家伙的手,翻转一边,狠狠地涌入对方的心脏,只需要一下,就可以让对方致死!   他顶多就是一个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只是杀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住手。”一道沉闷的童音,几乎是在关简仇的对手将匕首刺过去的前一刻响起。   这声音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在场的两人都是直接愣了一下,齐刷刷地转头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在他们十米外,一名年幼的孩子,正穿着时尚地站在靠近十字路口的位置,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梳什么大背头,凌乱的短发与他这次穿着的黑色皮夹克,看上去就好像是黑道的小小公子爷。   可是就算是打扮不同了,关简仇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害他成为过街老鼠的孩子来!   “是!你!”关简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声来,看着这个男孩,满满的都是如何将这个小子虐杀致死的构思。   可是这个孩子…昶斐,完全没有去看他,他冷冷盯着手中还持着匕首的男子,又提醒了一句:“你想死,拿着你的刀子往你的脖子上或是肚子上用力来两下,我保证不会救你!放着让你去死!   不然的话,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你是谁啊!”对方还有点不服气了,莫名其妙地正就被昶斐骂了一顿,这让他都没有办法直接下手了。   “滚!”昶斐就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就低喝了一声,就算是年纪小,这威吓也让对方本能地感觉到了可怕。   在对方犹豫不决的时候,四周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走出来了,他们穿着西装革履,看上去简直比成功人士还成功人士,不过一个个眼神之中所带着的敌意与不善的眼神,让人直觉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   “boss,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吗?”率先站出来的人,直接走到了孩子的身边,非常恭敬地半蹲在地上,与昶斐保持了平视,关心地问道。   “不用你们多管闲事。”昶斐皱眉,对方只是笑了笑,“就算您不承认我们,boss去世的时候,也已经将这条街道交给您了*,所以不管您承不承认,您就是我们的新boss。”   (*详见kill fox番外1)   “随便你们。”昶斐也懒得跟他们做口舌之争,不过这已经足够将还想要对关简仇做什么的那个人吓得逃之夭夭了。   “哈…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带着一群人来找我挑战吗?”看到昶斐身边的一群人,关简仇已经直接取出手机,想要将面前的这一切都拍下来。   他要让人们看看之前的那个男孩,到底是有多可怕。说不定,这样一个多智近乎妖的孩子一旦在网络上被公开,就会被社会上的人们所以注意到,很多势力就是喜欢这样年纪小小就已经展现出非凡才能的孩子。   可他打开手机的时候,却发现他最新买的手机,居然出现了卡机等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操控的现象。   “谢谢你出来第一件事还来陪我玩,不过我现在有事,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玩。”昶斐小小的肩膀耸了耸,手中都直接掏出了一个小型的电子干扰仪器,看关简仇简直就跟看白痴,他都懒得再跟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电子干扰仪器了。   “是吗?可我不觉得,你只是碰巧在这个地方遇到我。”关简仇不信,他根本就不觉得着昶斐会好死不死的在这个地方很“巧合”的遇到他!   “哦,的确。我来这里不是不是碰巧遇到你,只是来通知你,我要去墓地找金文,告诉他,我已经让你受到在他看来应有的报应了。”   “是吗…”关简仇拖长了调子,他不信,他不信昶斐只是来告诉他这件事情而已,他是在挑衅,一定别有阴谋。   而昶斐没给他所想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阴谋,直接报上了一个地址,从容地笑道:“不过那是他的要求,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让你乖乖地去金芸的墓前,乖乖地给她磕三个响头,好好地道个歉。”   “哈…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吗?她又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要跑,活该被车撞死!”   昶斐闻言笑了:“那好,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如果你敢到我所说的地址跟金芸道歉,我也会乖乖站在我所指定的地方,任你如何处置。   但是,你也可以不相信我,你不用来,继续过你自己现在的生活,我相信你是一个内心坚强的家伙,应该不至于会因为网络上的那些冲击,就直接活不下去。   选择权在你手中,祝你玩得开心~”   昶斐说完,转身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片刻的功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四周的那些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人们,也在昶斐离开之后,纷纷地散去了。   关简仇嗤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故弄玄虚!”就转身朝着自己公司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才回到自己的公司,有一群警察直接将现场给包围,关简仇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用猜他都知道,这肯定又是那个臭小子设计的计划。   真当他关简仇是好欺负的?他…   “老板…”在关简仇准备推开警察的时候,有人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将关简仇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并不是他们公司的职员,但是却是他母亲身边的人。   他不由皱起眉头,还没有开口问些什么,对方已经率先开口:“老板,您的母亲…她因涉及受贿行为,已经被抓了!与她有关的那些人被纷纷被拉下马了!”   “什么?”   “还有您的公司…因为涉嫌伪造虚假信息,加上老夫人的这事,已经有股东直接撤资,而您的公司也因为造假,被查封了…”   关简仇的火气,随着对方一件件地将事情说出来,而几乎直接冲爆他的大脑。   关简仇的牙齿不由咬得嘎吱作响,他终于明白那臭小子那笑是什么意思了,他别无选择!就算他有选择,那个臭小鬼,就会将他所有的选择统统斩断!   他的后台没了,自己的公司垮了,就算他想出去打工,可他就是一只过街老鼠!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赌注!现在他愿意能够用来玩游戏的,那就只有昶斐最终的那个提案了!   天空,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金芸的墓地,并没有安置在什么比较有名的墓地。她被自己的父亲带回了城郊村子的老家的老坟地。   在金文看来,所有去世的人,最终都是要回归故里,在这里,才有亲人的陪伴。   按照老家的习俗,再放一夜,金芸就必须入土了,金文怔怔地看着自己女儿的棺材,伸手抚了抚棺盖,就仿佛摸着女儿的头。   “这是…最后一次摸你的头了吧…你总说…不要将你的头发摸乱了…以后,爸爸再也不会摸你的头了…你是大女孩了,一定要乖乖的哦…”   他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掉落下来,天色已经暗了,雨却越来越大,彻底模糊了他的眼睛。   这是最后一夜了,他最后能够陪伴女儿的时间了。   他现在甚至都不想按照昶斐所说的那般,去说那个关简仇的事,他只想多和女儿说说过去开心的事…   “那个小子在哪?!”可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忽然打断了金文的回忆。   金文的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狼狈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青年。   “你来了。既然如此,那就跪下跟我女儿道歉吧!” 金文转过身,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却一点都不吃惊对方的到来。   关简仇冷笑了一声,目光四处打量,就像看看对方到底设置了什么埋伏,他已经观察有一段时间了,金文的模样,丝毫不像是配合昶斐做了什么埋伏的样子。   可要说真的单纯地只是想要让他跟金芸道歉?鬼才信!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道歉!他不过就是要找出昶斐,让他明白,跟自己作对的下场!   摸着口袋之中那冰冷的东西,关简仇看也不看金文,就大声地吼叫起来了,“臭小子!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说过的吧,只要我敢来!你就敢到我面前来任我处置!你想要说话不算数吗?!”   “可你不是还没有磕头道歉吗?”昶斐的声音传来,有点闷闷的,让关简仇直接呆了,目光直勾勾地朝着棺材看了过去。   那臭小子的声音,居然是从棺材里面传来的?哈…开什么玩笑?   “是吗?是吗…这就是你的小伎俩?躲在一个空棺材之中,让我对着棺材磕头道歉?你的想法还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幼稚又如何?”昶斐懒洋洋的,明显不在意自己的伎俩被拆穿,“反正你无非就是想要到这个地方给我捅两刀吧?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的口袋里,放着一柄水果刀吧?不过,我是可以任你处置啊!可是你处置得了吗?呵呵…”   昶斐嘲笑着,仿佛是胜券在握,“你可以猜猜,棺材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有的话,算你输;没有的话,算我输。”   “玩文字游戏诱导我吗?可惜,你输定了!棺材里面有的尸体,只会是你的!”关简仇冷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直接冲了上来,金文躲闪不及,被水果刀划破了衣服,他只能堪堪避开。   关简仇有趁着这个机会,用力一把推在了棺盖上,可是棺盖纹丝不动,根本就是被定死了。   “呵呵…呵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行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直接爬到了棺材上,用力地抓着棺材使劲的晃起来。   或许他是疯了,他的确是疯了,他失去了他的所有!他还输掉了他的游戏!他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一败涂地!   可他不会逃,他绝对不会逃!他不会像金芸那样胆小的逃跑,只要有机会,他绝对要搬回一局,只要他还活着——   “住手——!”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金文那老东西的声音,这难道是警察的正义吗?可惜,他是绝对不会停手的,他…要赢!   一道闪过划过天际,照亮了关简仇狰狞的脸,他剧烈的动作,让整个只是用寻常的木桩固定的棺材晃动了起来,雨水打湿了墓地的泥土,让整个山坡湿滑无比。   棺材在这样的山路上彻底地松动了,整个开始往山下滑去。   “不要——!”金文难以置信地看着棺材滑下去,想要去追,在那边的山路的尽头,可是山崖啊!他女儿的棺材绝对不能掉下去!   他想追上去,一只小手却抓住了他裤脚:“别去。你现在去,你也会滑下去。”   “可是…”金文还想要追上去。   “没有可是,关简仇要付出他的代价,他摔下去没死,是他的运气。他摔下去死了,那就是他的报应。”   “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啊!”金文大怒,转头瞪向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昶斐。   “我查过了,因为关简仇的故意设计,你的女儿才会意外身亡,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好好地尝尝报应。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   在我看来,你的女儿的仇,由你女儿自己来报仇,我们设置的这个坟头就是在山顶,左边是悬崖,右边是村中的小路。   现在的结果,就是你女儿自己的选择。   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去设计,一切就都会完全按我们心意行动。   感觉人心易控,最终也不会败于其上!而且,你,也阻止不了。”   金文呆呆地看着,看着棺材远去,昶斐所说的他懂,而他,也的确无法阻止…   昶斐看了一眼远去的棺材,不由撇了撇嘴,嘲笑了一句:“最后,你也玩得很开心呢…”   ********************************************************   那么,第三篇的kill fox也已经完成,这里稍微提了一下昶斐会掌握某些能力的原因,算是他在kill fox的成长了。   字数也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了,这一次的昶斐,大家是否喜欢? 9.因果轮回因有报(一)   深夜的看守所中,忽然迎来了一群新的客人,让原本已经陷入了安静了看守所又一次热闹起来。   抱怨声、脚步声、钥匙撞击声、开门声响成一片,彻底打扰了犯人们的好梦。   邱刀同样开门声吵醒,戴上眼镜从自己的小床上做起来,就看到了几个人吵吵闹闹地被推了进来,为首的人口中还骂骂咧咧着一些什么。   马上就被警察给训斥了一顿,那些人却浑然不在意,口中还在叫嚣着什么,一直到牢房的大门关上,依旧没有停下。   可警察明显是骂不了,这些人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了被他们吵醒,却依旧保持了沉默了邱刀身上。   “兄弟!贵姓啊?”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摸了摸,似乎是想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点什么,但掏了一个空,他的表情立刻扭曲了一下,低声咒骂了一句,搓着手,大咧咧来到邱刀面前。   “免贵,姓邱。”邱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他非常清楚,面对这样一群人时,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可以减少对方对自己的敌意。   “哦?姓邱?”后者顿了顿,随即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不由咧嘴笑了一下,“你不会是叫邱刀吧?”   邱刀眉头不自觉抖动了一下,看向络腮胡子的双眼,笑容依旧是那样温和,“你知道我的名字?”   “哈!怎么不知道?简直是久仰大名了!毕竟你可是那一起轰动全市的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啊!老子最崇拜的就是你这样的真汉子了!”   “欸!兄弟,说说呗,你当初杀人是什么心情?”一旁,其他人也开始凑上来了。   邱刀看着他们的动作,只觉得可笑。   崇拜?崇拜一个杀人犯,眼神会不自觉躲闪?崇拜一个杀人犯时,会下意识地做出联手防御的动作?   只怕,这些人是警察换了一个方式来查他的口风了吧?   根据他的工作经验看来,这些人,是真混混,为了让他认罪,那些警察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可惜,他要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邱刀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抬头看向在场的几人,“如果我说,我并没有杀人,你们相信吗?”   那几人一愣,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络腮胡子挠了挠头,笑道:“兄弟,老子我虽然没文化,可关于你的事,这两天可是铺天盖地的在说,证据都有,你会不是凶手?骗鬼的吧?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是警察派来查你口风的卧底,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邱刀注意到,这个络腮胡子,在说话之前,手虽然是在挠头,却不自觉地伸手了耳边,他笑了:“不管你是不是卧底,也不管你背后让你来套我话的人是谁。我说的,还是那一句话,我没有杀人,一个人也没有杀!”   “你…什么?Boss你认真的?不是吧?就这样你就信了?”络腮胡子还想着再跟邱刀说两句,话锋却在开口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变了。   邱刀同样也愣住了,络腮胡子会不自觉脱口说出不符合现在情况的话,只可能是有人打断,并且说出了出乎意料的话所导致的。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话会是出人意料的?   邱刀的心中是非常清楚那会是什么样的话,可是他却不敢轻易地去相信。因为就连他最信任的人,都在给他辩护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就连他的家人,在看他时,都露出了那种第一次认识到他的陌生与憎恶。   就连一些人,也表面做出了相信他的模样,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却在不停地想办法让他认罪。   他已经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存在那么一个相信他的人了。   邱刀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坚持些什么了。或许直接认罪,他会轻松很多,他也会得到一个痛快的解脱。   可是,想起自己发现的那具尸体,想起那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少女脸上,流露出的痛苦与绝望,邱刀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真正的凶手,不甘心所有被害人的冤屈无法得到真正的救赎!   所以他反抗了,利用自己的经验与口才,在无一人愿意真正给他辩护的情况下,为自己辩护。   他知道,他遭遇的事情,是需要被公开直播审判的。只要他不妥协,事情就会拖延下去。   他听着无数骂声,想起了自己曾经治疗的病人,他们之中,有人曾说过,逼疯他的,不是人,是一份名为盲目的善念。   不了解,依旧要盲目行使他们的“善意”,做他们认为是对的行为,最终将人逼疯。   邱刀在那一刻,彻底明白了那名病人的感受。   他不再对外人抱有希望,麻木地支撑着,期盼着能有那么一个人,发现整件事情的不对劲,在他支撑不住之前,将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承担那名凶手应有的惩罚!   可邱刀同样清楚,那样的可能性太渺茫了,现在所有人都确信了他就是真凶,又怎么可能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呢?   所以他不敢相信,也不能去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相信他所说的话!   “别废话,将耳机给他,我与他聊。”一道冷漠好听的童音带着一些电磁干扰的沙沙声响起,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生硬的就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   邱刀猛然抬起头,原本毫无波澜的内心,忽然涌上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看到络腮胡子尴尬地拿着一个小型的蓝牙耳机,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耳机,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算在心里推演出了一种可能性,在蓝牙耳机被放在他的手心时,邱刀的表情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茫然。   “喂,你别愣着啊?我们boss想跟你聊聊!你…你倒是把这个放耳边啊?”络腮胡子一脸不自在,说话有些尴尬,可还是好心地提醒着邱刀。   邱刀注意到,他与其他几个人对他的提防与敌意,在这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相信了自己,只会是因为蓝牙耳机对面那人的话,让他们无条件相信,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他们这样的信任?   “喂…?”邱刀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拿起了手中的耳机。   “把你经历的与知道的,全部告诉我。”耳机那一头的话,简单得没有任何好说的。   邱刀笑了,哪怕对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对方的态度,却足够让他重新找回一份希望。   没有任何寒暄与废话,邱刀开始讲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邱刀,31岁,原是绯宁市仁信私人精神病医院最年轻的院长,在他成为院长后一年时间里,他发现了他的医院之中,出现了多起自残死亡的事件,也有一些病人神秘失踪。   原本他并没有留意到这些事,可就在他被当成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抓的前一个月,他值夜班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少女。   少女年纪很小,大约才十四岁,紧张地躲在花园的草丛中,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眼中却满满都是恐惧与绝望。   邱刀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明显的绝望表情,他试图安抚少女,却发现少女的舌头被割掉了。   他带着少女回他所在的办公室,想要调出这名少女的资料看看少女的情况,却意外的发现,医院的档案库中,关于少女的资料只有堪堪地几笔的简单信息。   不管是联系人、少女病情概要、治疗方案、所需药物等方面都没有写,那草草的几笔让对心理方面有着深入研究的邱刀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在第一时间里,就将那名少女送去了警局,讲述了自己的发现。   可他没想到着反而着成为了他如今的罪证之一。   少女因为心理疾病,无法与警察交流沟通,警察取证失败,最终还是选择将少女送到邱刀所在的医院先接受治疗。   这次,是邱刀亲自制定了关于少女详细的治疗方案,可是他还没有展开他的治疗方案,少女就在医院失踪了。   邱刀调出监控视频调查,毫无收获,又一次选择了报警。   没想到这一次的报警,牵扯出来的,却是一场重大的刑事案件。   警察地毯式的搜查下来,在一处非法改造的地下室中,发现了一处空旷的医疗室。   少女残破的尸体就被捆绑在一张病床上,她少了一只眼,身上有大小数不清的伤,可以看出,伤口没有被处理,出现了明显恶化的现象。   特别是少女那只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珠的眼眶中,已经生虫,就连一些见多识广的老警察,都当场吐了。   少女手臂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勒痕,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她的嘴唇彻底干裂,整张脸都扭曲了,还完好的那一只眼睛中,唯一带有的感情——绝望。   任谁都看得出,少女在死亡之前,经历的那一切,才是真正最痛苦的。   而警察发现的,并不只是少女一人的尸体,他们在这间大型的诊疗室中,一共发现了九具被虐待致死的尸体! 10.因果轮回因有报(二)   绯宁市仁信私人精神病医院发现包括少女在内的十具尸体,无论对谁来说,都已经构成大型刑事案件,而这家医院的院长,毫无疑问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邱刀在发现自己的医院中,有整整十具尸体时,就猜到了自己会被怀疑,可那个时候的他,更多的是对那些被害人的同情。   在被警察请去警局喝茶时,他非常配合,单纯希望警方能够快些将罪犯绳之于法。   他却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了医院还没有一天,就有人拿着所谓的监控,到警局做污点证人,将他给举报了。   看着警方放给他的监控,邱刀只觉得可笑,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监控是从哪里来的,但这并不是他们医院的监控。   他每天都会通过监控查看自己病人们的情况,哪些监控安装到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但是警方放给他的监控视频中,有好几个镜头根本不在医院监控区域,这明显就是造假。   面对他的分辩,警方并没有采用他的证词,反而觉得,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监控的存在,所以才让他暴露了马脚。   邱刀想要亲自回去调查,警方却根本不放人,反而一天天将他们从其他医院职员手中得到的不同的证据,逐一摆放到了他的面前。试图让他亲口承认那些他犯下的罪过。   这让邱刀感觉到了荒谬,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   无论警方采取什么行动,邱刀都拒不认罪,而那些证据中,也没有他杀害被害人的直接证据。   哪怕诸多的“证据”都指向了他。   警方的破案陷入僵局,也不知道是谁,主动联系了媒体,将绯宁市仁信私人精神病医院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媒体。   媒体得到第一手情报,将邱刀扭曲成了道貌岸然地伪君子,借此让公众来审判他。   邱刀每日都会收到警方交给他的民众的来信,也会从其他的警察口中了解到自己家人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他们以为这样能够给邱刀施压,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位还没有足够证据定罪的嫌疑人…是一名精神病医院的院长,一名货真价实的心理医生。   对自身的调节,与坚定的道德观念,让他没有如同寻常人那样妥协。   …   听完了邱刀站在自己的立场,还原了自己所见所了解的案件后,蓝牙耳机的另一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做得没有错。你的事,我接下了。”   听着手机对面传来的童音,邱刀分析着对方的年纪绝不超过八岁。   明明是个孩子,说出的话语却意外地颇具分量,让人放心。   直到最后即将挂断电话时,邱刀还是问了一句他从一开始就很在意的问题,“说起来…谢谢你能相信我,你…是什么人?”   “我是…0,无名小卒。”对方沉默了片刻,做出了一个回答。   “零?”从对方的声音中,邱刀总算听出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淡淡的,不易让人察觉的茫然与伤感。   而零代表的不仅仅是开端,开始与最初,从这孩子口中说出,反而暗示了他的情感空洞,一无所有。   这…应该是一个特别的孤儿。   邱刀做出了一个初级判断,并没有再继续与另一头的0沟通下去,他默默等着对面主动挂断了通讯,这才将耳机还给了自己面前的络腮胡子,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络腮胡子被这一声谢谢说得直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谢我干啥啊?这是我们boss的意思,等咱们boss帮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可要请我们大家吃饭!”   “对对对~等你出去了,可要请我们大家吃饭!”四周的一群混子闻言,立刻起哄。   邱刀笑了笑,他很感激这些人,但…能不能成功将真正的凶手抓住…他却不像这群人那样盲目自信。   打来电话的人只是一个孩子,可能在他的身后存在着什么人指挥,他觉不觉得官方都无法解决的事,能够被民间组织解决。   已经有很多方面暗示他,想要让他当替罪羊的对手不是什么寻常凶犯了…   …   “呵呵…我挺好奇的,这个叫邱刀的精神病院长,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会顿悟。”绯宁市仁信私人精神病医院院长室中,一名三十来岁的棕红头发女人双腿盘在一起地坐在院长办公桌上,脸上带着慈悲又圣洁的表情,看向下方,柔声询问其他人。   在她的正下方,有好几名精神病院的护理工正谄媚地看着并排而立。   为首的一名护理工一脸虔诚,他笑道:“女巫您放心,这次我联系到了一个网络权威大V,那人正在追我妹,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能够让社会对邱刀进行制裁!”   女青年目光扫过那人,平静地将双手放到了腿上,“证据我会给你提供更多的,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我只想跟随您的脚步,一直伺候在您身边,还请您赐我永生!”那名护工早等着女人询问自己,心理憋了的话总算说出,狂热又有点紧张的看向坐在院长桌上的女人。   女人点头:“可以,我会为你施法,但永生的祭品还得你自己准备。”   “这个小的还是清楚的!”见对方同意,这名护工欣喜若狂,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其他的护工看的双眼都有些红了。   羡慕啊…这家伙真会趁机抓机会,如果刚才是他们率先发言,那个好机会就是他们的了!   必须更好的表现自己才行…祭品…祭品!他们必须准备更多能够让女巫大人满意的祭品才行!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发泄不完的干劲,在女人的示意下,纷纷退出了房间,寻找能够让女人满意的祭品去了。   等到屋子空了,女人这才虔诚地抬手,愿魔王赐予她永生,她将会按照魔法书上祭祀的方式,献上出色的祭品取悦她的主。   不过,在她看来,所有祭品之中,还是邱刀这样的人类最为出色,但愿在献祭他的时候,魔王能够喜欢,赐予她真正的长生不老。   从院长桌上下来,女人俯下身掀开了地毯,打开了邱刀这位院长不曾发现的密室大门。她抓起了放在通道入口的一盏油灯,点亮它,缓缓迈入其中。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十来米的范围,隐约间,能够看到无数铁笼,笼子中,有不少白生生的东西在蠕动。   有的缩成一团;有的平倒在地上;有的疯狂抓着笼子摇晃;有的默默发出了低声的啜泣。   如果邱刀在这里,就一定会注意到,那些并不是什么动物,那些全部都是…活生生的人!一群被当成牲口一般对待的人!   女人的手轻轻触摸着笼子栏杆,故意发出了轻微的声音,笼中的人们像遭受到了什么极端刺激,分别开始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疯癫与疯狂。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疯狂,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们的舌头…毫无意外地都没有了…绝望、痛苦与疯狂正充斥满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彻底崩溃。   女人被他们的反应取悦,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她歪着头,认真地观察着笼子里的那些人,寻找着她这次祭拜想要用到的祭品。   很快,她的目标锁定在了一名女孩的身上,这个女孩,与之前逃跑的那个少女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关系。   虽然那个女孩险些害得他们暴露,但越会挣扎的猎物,越能让人产生摧毁她们的**,不是吗?   打开了目标的笼子,女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女孩,女孩那双与之前女孩相同的眸子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讨厌。   与她的姐姐不同,她从被抓来开始,就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就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的小怪物,好像不具备任何人的情感,哪怕现在的她,即将面临死亡。   女人很想看看,在这个女孩被折磨时,她会不会表现得如同她的姊妹那般。   女孩的平静,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让女人感到了不快。   她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想要用力将这个女孩拽出来。   然而女孩没有给她用力的功夫,非常默契地配合着用劲,轻易就从笼子里面走了出来。   就算她的身上不着片缕,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乖巧得像个木偶,顺从得让女人感觉到了不适应。   太乖了,这个女孩太乖了,与她的姊妹截然相反。   那个死去的女孩,至少还能明白自己之后的处境,会挣扎,会逃跑,会哭泣,会看眼色去求助。   这个女孩…她似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太过于安静,安静得和死了也没有多少区别。   女人犹豫了,她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这个女孩…或许并不适合成为这一次的祭品。   就在她迟疑着要不要换一只祭品时,女孩抬头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小小地后退,立刻打消了女人动摇的念头。   ‘这个女孩并不是真的不害怕,她只是不擅长表达!’   女人想着,关上了笼子的门,拽着女孩就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   第三卷结束,按照约定,是时侯开始番外未完成的进程了! 11.因果轮回因有报(三)   绯宁市仁信私人精神病医院发现十具被虐待致死的尸体,导致了邱刀成为第一嫌疑人被抓…这对于寻常的凶手,可能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大概会为了打消自身嫌疑,小心翼翼地观察一段时间,至少,要坐实了替罪羊的罪名。   但莫西雅·贝阿伦根本不在乎,她是魔王的仆人,魔王会保佑她,让她能够传播正确的教义,挡在她道路前的任何人,都会被自动清除,并不需要她付出什么。   她只需要虔诚的去崇拜她的主,主会为她带来一切。   拖着即将成为今夜魔王的祭品的女孩,莫西雅脑中思考着如何折磨女孩来取悦她的主,心中的情绪不自觉激动起来。   她不否认祭品痛苦的模样让她几乎要愉悦到高水朝。   迫不及待推开了面前的一扇大门,她将女孩绑在了简陋的手术台上,在手术台的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那种工具。   那些原本应该银亮的工具上,看着有些灰暗。   女孩静静地转头看了那些工具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呆愣愣地将她的注意力放到了天花板上,似乎那里有什么比起自己的生命更有意思。   莫西雅笑看着女孩,转身小心翼翼地从暗处捧出了一个神龛,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手术台的正对面。   她扯下了神龛上罩着的红布,露出了里面那事物的真容。   那是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制作的油像,孩子的脸上皱皱巴巴,明显是一出生就被制作成了油尸。   孩子蜷缩着小小的手脚,双眼似睁未睁,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倒是有几分诡异。   在莫西雅将神龛上盖着的布掀开时,女孩的注意力非常难得地转过来看了一眼,在看清楚里面的事物后,又漠然地将目光重新转到了天花板上。   莫西雅原本期待又有些兴奋的目光,随着女孩的行为变得阴戾,她冷下脸来,转身抓起了一旁的一瓶硫酸,注入到了针管中,朝女孩方向走来,她要将这些东西,直接注入到女孩的血管之中!   看看这个女孩,她还能继续保持这份平静吗?   按住了女孩的手腕,莫西雅露出令孩子哭泣的难看笑容,将针头扎入了女孩的血管,正准备将硫酸推进女孩体内,身后的大门忽然被撞开了。   这一下惊地莫西雅手上的动作一抖,针头直接掉了出来,她却顾不上这些了。   她祭祀的地方,在这所医院中,除了一个亲信员工,并没有人知道,而她的那个亲信,也绝对不可能在她祭祀时,如此粗暴地打断她的实验!   忽然出现的异常,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回头看去,她看到了自己那名虔诚的信徒正站在门口。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信徒,根本没有平日的虔诚与憧憬。那满脸被欺骗的痛苦与愤怒,让她感到强烈的不安与不解。   奇怪…太奇怪了,这才过去了不长的时间,自己的信徒经历到了什么事,让他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莫西雅没有贸然地开口,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身旁的手术刀,不管对方是不是她的信徒,以下欺上,就必然丧失永生资格。   信徒并没有如同莫西雅想象中那样直接冲上来,他的双眼血红,余光落在不远处的神龛上,像确认了什么,转身就跑。   对方跑得太突然,莫西雅没来得及反应,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放走对方。   她快步追了上去,在那名信徒彻底逃跑之前,一刀落到了对方的头上…   …   半小时前   毕旺祥的搓着手,心情好得不行,马上…马上他就能和那个女巫一样长生不老了!这可比起老一辈的那些人信仰的那些根本不会回复的神明靠谱有效多了。   那个女巫祭拜的那个邪神他也见过,那可是隔壁邻国的一种特殊巫术,祭拜的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神明,而是…鬼怪。   可毕旺祥不在乎那到底是鬼怪还是神仙,只要能实现他的愿望,让他长生不死,让他万贯家财,让他做什么都行!   他也没有什么良心不安的,那些被当成祭品的倒霉蛋,只能说是自己没有长寿的命,会死什么的,是他们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劫。   他不过是恰逢其会,在后面推一把,加了一把火罢了。   为他的将来贡献他们的生命,也算是他们没有白浪费国家的粮食了。   毕旺祥不是没有仔细挑选对象,被他选中的目标,哪个不是社会蛀虫?   不是街头的流浪汉,就是一些家里蹲,要不然就是富二代之流,这些人,要不就是游手好闲,要不就是出生比较好,除此之外,他们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他努力,进取,有野心,也有远大的梦想和志向,这样的他,会功成名就原本才是正常的,可是这个社会太丑恶,太黑暗了…   到处都是靠着人际关系轻松坐上了他努力几年都坐不上的位置,他们居然还嫌弃自己的待遇不好,天天只晓得抱怨,还总想着去潜规则谁了…   真是恶心!   还有那些漂亮的女生,全部都是一群嫌贫爱富的,一点苦都不愿意吃,却妄想着自己能够凭借美貌傍上个有钱大款!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啊!马叉虫货!   在这样丑陋的社会中,他根本就别想得到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和机会。   那他还那么努力干什么?不过都是在帮别人创造财富!   女巫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意外,他想要借助对方的手,帮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毕竟,如今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去争取,谁还会给他一个真正公平的机会?   毕旺祥一点也不在乎最终的结果如何,只要拖延时间达成他的最终目标就行。   反正杀人的人并不是他,不管将来被定罪的是邱刀还是女巫莫西雅,他都只需要表现出被欺骗的模样就行了。   他可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就算真的要判他的罪,那最多也就是一个被洗脑的帮凶罢了。   这个罪名并不会让他伤筋动骨,他也通过那些“祭品”,敲到了足够的收益,只需要利用这次“赚”到的收益,自主创业就行了。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认定了自己会是最后赢家的毕旺祥打了个哈欠,准备将守夜的任务交给那群蠢货后就去睡觉。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提示,毕旺祥脸上出现了诧异神色。   他这个手机是专门用来联系那些“祭品”家属的,手机是他改造过的,并不会显示出他这边的号码,对面的人也别想通过他的手机来找他。   对方就算回拨号码也没用。   但…这个被他标准为某一个“祭品”家属的号码…却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心脏无法控制地狂跳,毕旺祥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瞳孔出现了收缩现象,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自动挂断,再度响起,再度随着时间过去而自动挂断,似乎不知疲惫。   一旁已经有其他同伴听到声音走出了,对上对方疑惑的视线,毕旺祥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半晌,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打开了手机的变声功能,接通了电话。   听筒的另一头,十分沉默,那样的沉默让人感到压抑,就算是毕旺祥,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急促与沉重。   他没有发出声音,对面是什么人都还不知道,现在就比谁更沉得住气…   长时间的沉默似乎让对面有些不耐烦了,开口直奔主题,“你要的东西,委托人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应该按照承诺,将人放了?”   听到对面同样使用了变声器,还说到了“委托人”,反而让毕旺祥放松了下来,他放松抵笑了一声,故作为难地叹息:“对不起,这个我无法做主。你们也知道,邱先生被抓了,我也不清楚那些失踪的人被藏在了哪里,我仅仅只是按吩咐行动而已。   或许…你们可以去问一问邱先生?”   说完,毕旺祥的自我感觉非常好。   他采取了一点春秋笔法,并没有具体说是谁主使了一切,却又提到邱刀,让他们自行做出联想。   就算到时候真的没法再隐藏,让莫西雅暴露出来,那自己也有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退还赎金吧。”对面并没有多少思考,也没有再争取什么,淡淡地接下了谈判。   “这个…我…”毕旺祥还想拒绝。   对面却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没关系,你也可以不还。反正我查看过打款记录了,也调查过了对面收款的开户银行,对方办理银行卡所用的身份证是一名名字叫做【毕旺祥】的男人。   里面的钱款,分别被转移到了多个以【毕旺祥】的身份证开户的银行卡上…所以我可以直接将这个情报告诉警察。   由警方去联系银行做更加详细的调查,找到那位名字叫做【毕旺祥】的人。   不管那位毕旺祥是知情人,还是涉案人员,或是真正的主犯与凶手,到时候他除了东躲西藏,也就只能配合警方去找回那些赎金了。   毕竟用的是这个身份证,如果发现这个人银行存款中的赎金还没有被挪走,那在归还赎金的同时,可能也免不了给警方怀疑与起诉了。   如果你就是毕旺祥,那很不好意思,还得请你这位知情人好好到警局坐一坐了。”   毕旺祥根本没有将对方的话挺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终究没有当过真正的骗子,也不放心将钱打到那些他自己无法掌握到身份证的银行卡上。   他不怕去警局做客,但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又这样轻易失去!   他明明…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12.因果轮回因有报(四)   “等…”在听到电话另一头的人,要将自己获取到的情报交给警方后,毕旺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乱了。   他迫不及待开口,想要阻止对方,可是刚开口,他猛然想到了自己扮演的身份和执行的计划,又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或许能够帮上一点忙…”他压制着心中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迟疑,“要是可以…我也很想去配合警方…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我也要保护我身边的人,所以…看在同病相怜的份儿上,请你们谅解…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们把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请给我一点时间。”   “不行。”电话那一头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果决,“给你的时间越多,越是不能保证我的委托人委托寻找的目标平安无事。   毕竟连你都无法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如何保证她遭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拖延寻找是否会错过最佳的救援时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如今距离委托人大女儿的死讯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的委托人现在的心情非常己急迫,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家都是亲疏远近的,没有功夫为了你在乎的东西,去牺牲自己的利益。   何况,是你们自己承诺在先,连基本的信用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为你个人的情况去牺牲他们的亲人?   既然要达成协议,就请你拼死去做吧。这是为了双方的利益。”   毕旺祥心理将电话另一头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利益利益利益!呵!恶心人的上流圈子啊…一点人性也不讲,考虑的问题永远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   对于这样的存在,他凭什么要讲信用?   信用,是针对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而不是这么一群有钱无情,又占据着大量社会资源的家伙们的。   可是对方的态度摆在那了,他不照做,吃亏的始终只会是他。   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他绝对不会放果那个给有钱人当狗腿子的奴才的。   “我…知道了,请给我一天时间,我会拼尽一切地去将人找到的!”隐藏起心中的想法,毕旺祥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为难又急迫,再三向对方做过保证之后,挂断了电话。   随着手机挂断,毕旺祥恨不得直接将手机砸在地上,可想到这是自己花了五千多块钱买的外国货,放弃了那个念头。   不过,让他亲自去将人找回来,那是不可能的,莫西雅可是女巫,难得有这么一个奇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在还没有长生不老之前,不能得罪她。   毕旺祥的目光快速在现场众人当中扫过,很快锁定了自己要利用的目标。   哈曼德,这是一个有着邻国一半血统的人,他的父亲是邻国人,是偷渡过来与他的母亲相遇,并且生下他的。   他的身世并不好,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身世因素跟着自己父亲生活,年纪大些时,又因为那边的某些因素,被驱赶出境,流落到这边。   在官方的帮助下,他找到了他的母亲,确认了彼此的母子关系,又在公众与媒体的帮助下,拿到了户口与身份证,找了一份糊口的工作,领着微薄的薪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在邻国长大,又因为身世悲惨,让他从小就只能将自己的信仰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上,希望能够得到些心灵上的慰藉。   从女巫莫西雅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迅速背叛了他的雇主,开始帮莫西雅寻找祭品,诬陷自己的雇主,配合女巫藏匿和虐待那些被抓来的人。   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也是这个人,用他那双无辜纯真又胆小怕事的模样,骗走了那群警察。   如果他和这个人不是一伙儿的,毕旺祥相信,自己也会被轻易骗过去。   因为这个人,他的的确确是非常单纯、简单且全心全意有着自己信仰的。为了自己的信仰,他可以化身成魔鬼。   毕旺祥都不知道那个女巫是怎么拐骗到这么一个虔诚信徒的,但对于这类虔诚的信徒,对付他们的方式也非常的简单。   只要利用他们最在意的东西,去刺激他们就可以让他们按照你的意思行动了。   当然,毕旺祥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低端的人,拿着对方在意的东西,去威胁对方什么的,是最低端、愚蠢,又特别快会暴露自己的行为。   他自然要还一种方式。   一个虔诚的信徒最信仰的是什么?神的代言人吗?   不,并不是,他们最信仰的,是他们自己心中所理解的神。   正是因为这样,只要根据对方的生平,去恶意扭曲“神的旨意”,并且告诉他,这些全部都是女巫传达给他的教义,适当引导,将神与代言人的关系拆分开,对方就会否定代言者的观点,想要亲自去找自己的主神确认情况。   在此之前,让对方产生一种,代言者像神与信徒隐瞒了什么,导致了神与信徒之间吵闹声隔阂,借此来挟主神以令信徒的错觉,一个虔诚的信徒就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也正如了他所预料的那般展开了。   哈曼德的确生气了,他想要确认女巫是不是真的如同毕旺祥说的那样。   一路冲到了女巫献祭之地,看到了女巫直到准备开始祭祀时,才取出一个被红布蒙住的神龛,他就想到了毕旺祥所说的…女巫控制主神的情况。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前,就冲入了屋子里。   等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冒失后,慌乱的他害怕自己会被女巫责骂,转身就跑。   莫西雅又怎么可能给他离开的机会?   手起刀落,女人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是真的准备要了哈曼德的性命。   两人扭打到了一起,一路跟过来的毕旺祥冷笑着看了一眼有着吵杂声音发出的通道,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他利用自己的手机,快速扫过了关押着一群人的笼子,寻找着之前看过的那个照片中的小女孩。   但是找了一圈,他一无所获。   脑海中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的头皮都有点麻了,该不会…那个女孩现在就在那个通道的另一边吧?   要不要…过去看看?   毕旺祥有些犹豫,那边可是有着两个疯子的。   随随便便在他们展开信仰之战的时候,冲到了他们之间去,不是给自己找事?   可是如果不去将那个目标人物找出来…他很担心自己一切计划会在一夜之间全部化作泡影。   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毕旺祥的眼中闪过利芒,犹豫了一下,他转身,摆出了一脸急忙模样,叫醒了其他的信徒,说明了哈曼德不知道想到什么,过于激动地冲到校长室去了。   众人闻言,心里面也有些发发慌,相互对视一眼,没有盲目采取行动。   毕旺祥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群家伙就是一群怂蛋,不过没关系,他并不在乎这些。   “不、不行!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校长室里面传出了吵架和打斗的声音,要是哈曼德说出了什么过激的话,或是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女巫大人一定不会放果他, 我必须在他做错什么事情之前,去劝诫他才行!”   随着毕旺祥说完冲出屋子后不久,其它人也跟着冲出了屋子,追着毕旺祥冲到的校长室。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看着毕旺祥在讨好女巫,鬼知道他这样冲出去阻止哈曼德算不算在讨好女巫?   特别是他提到女巫时的反应 ,大家都不想让他站这个便宜,抢那个功劳。   众人赶到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中空无一人,有人的眉头皱起来了,他怀疑地看向了毕旺祥问道,“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   毕旺祥心中嗤笑一声,目光在众人发火之前,转向了一个方向。   见他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之前开口的人心理还有些不快,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讽刺一下这个狗腿子,余光却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和目光。   这些人的目光并没集中到毕旺祥的身上,反而齐刷刷落在了身侧。   这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在院长办公室的书架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密室。   从那个位置,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什么声音传了上来。   这位事先发难的人愣了一下,见四周其他的人面露迟疑,想到率先讨好莫西雅女巫的人…他二话不说,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头羊效应很快产生,其他人见有人带头,心中的贪念作祟,立刻追了上去。其中还有人害怕别人会抢先自己一步,跟跑在自己前面的人扭打起来。   毕旺祥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心中不屑之意更甚了,一群庸人,做什么事都不带脑子,活该被别人利用到死!   他的嘴角不自觉翘起,到这时候,他的脚步倒是不紧不慢起来了。 13.因果轮回因有报(五)   在毕旺祥有意的控制下,一群女巫的信徒冲入了女巫的密室,一眼就看到了密室之中的被囚禁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祭品”们。   有不少祭品的精神明显已经不正常,看到忽然冲进来的人们,他们有的人尖叫;有的捶打着笼子;有的缩得更小了,似乎想要挤成一团;有人木然看着;有人惨笑着;有人如受伤的野兽,愤怒咆哮着…   就算是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毕旺祥,这时候看到这一幕,心里面也发怵得很。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是他亲自骗到这里来的,也有一些是与他不对付的人,更多是,是曾经得罪过他的人。   其中一些认识他的人,发现了他,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强烈的仇恨与敌意。   有些则是恐惧,强烈的恐惧与不安,在毕旺祥看过来的时候,害怕地转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大多数的人已经疯狂,他们根本搞不清楚面前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胆子小的信徒已经被吓得抱头蹲防,有一部分的信徒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味和氛围,一个个当场干呕起来。   他们负责了那么多精神病患者的护理,也没有办法接受眼下的场景。   有信徒在这一刻信仰崩塌了,二话不说地逃离了现场。有的信徒实在看不下去,想要打开他们面前的大笼子,却被笼子里的人给慑退了。   毕旺祥并没有阻止这些人的行为,相反,这些人越是这样,越是能让他浑水摸鱼。   看了一眼百态的信徒们,毕旺祥直接走向另一个敞开着的大门。   大门中有火光闪烁,剧烈的喘息声,让人根本并不出其声的主人是男是女。   毕旺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那群混乱的人,悄然退到了门后。   或许是听到了外边不正常的声音,在通道另一头的人努力平复了一些自己的呼吸,将整个呼吸都放得轻缓,一步,一步,带着别样的韵律,走向了毕旺祥等人所在的通道。   伴随着那个声音一起的,还有什么东西拖行的声音。   一直留意听着这边声音的毕旺祥不由自主就捏紧了拳头,两边不同的声音混合到了一起,听上去诡异异常,让他几乎想尖叫逃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个视角盲区,做好了随时溜进另一个屋子的准备。   一条细长的美腿迈出了门,看到那条腿的时候,毕旺祥松了一口气。   看来女巫果然得到了邪神的庇佑,不然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长期做劳力的哈曼德。   可他的心刚刚放下没多久,又一次不自觉提了起来,他…正好与脑袋开瓢的哈曼德对上了眼,对方的眼中还有着强烈的怨恨、不甘与…恐惧。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让设计了这一切的毕旺祥瞬间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又往后缩了缩,尽可能地避到了不易被人察觉的后方。   站在门口的女巫莫西雅什么也没有说,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就好像具有着某种魔力,让所有笼子里的人霎那噤声。   忽然而然地安静,也让那群护工信徒们注意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透过微弱的光线,他们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那个模糊的人的手中好像还拖着什么…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像还在反射着晦暗的红光。   这一刻,信徒们惧了,他们尖叫着转身就往密室入口冲,可那个入口只有那么点大,排着队进来还好,一群人一起往外面冲,可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冲出去的了。   女巫就像是被开启了什么开关,松手,丢下了生死不明的哈曼德,朝着那群逃窜的人冲了过去。   毕旺祥没有任何废话,他悄然起身,想要直接越过哈曼德,进另一个密室看看,脚踝却忽然被人拽住。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他差点摔倒。   好在这一条通道极其狭窄,他很快扶住了墙壁,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回头看向脚踝,发现那个在他看来,应该已经凉透了的哈曼德居然还没有死。   之前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情绪更加强烈了,这次,对方的眼中多出了强烈的对生的渴望。   “救我…”   从对方的嘴型上,毕旺祥读出了求救的讯息。   他回头看了一眼疯狂的女巫,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她手中的刀子,已经搁在一名信徒的脖子上了。   他收回目光,蹲下身,开始检查起哈曼德的情况。   见到他的举动,哈曼德的眼中流露出了感激,抓着毕旺祥的手也不自觉放开了。   确认了哈曼德目前的伤势还不至于致死,毕旺祥二话没说,抓起哈曼德的一支手,就将他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现在女巫那边已经将路封堵住了,他们往外跑的后果不是被其他信徒连累,就是成为女巫的到刀下祭品。   所以那边是万万去不得的。   目光落向那个还没有去查看过的通道,毕旺祥沉默地带着哈曼德往里面走去。   对于毕旺祥的举动,哈曼德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相反,盯着内部密室的目光中,反而多出了期待与希望。   两人踏入密室内,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孩与她正对面的那个神龛的背面。   哈曼德挣扎着甩开了毕旺祥的手,踉跄地跑到了那个神龛的边上,做出了祈祷的姿势,口中虔诚地念叨着什么。   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不断地做出祷告。   毕旺祥没有拦着他,毕竟对方很有可能与邪神真的建立起联系,搞不好他真的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像莫西雅一样的巫师。   到时候自己就多出了一个选择。   加上自己在这个危机的时候救了哈曼德一命,他就欠下了自己一条命,自己想要要求什么,也会比找莫西雅轻松容易得多。   绕过认真祈祷的哈曼德,毕旺祥看向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目标人物果然还活着,只要想办法将这个女孩活着弄出去,一切就好解决了。   看了一眼哈曼德,毕旺祥目光看向四周,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手术台旁的小桌子,那个桌子上放了不少的东西。   他有意无意的凑近了那个桌子,看似寻常好奇地检查了一下那些物品。   他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哈曼德,见对方的注意力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他悄悄地将硫酸、手术刀、钳子、小锤、镊子等物品藏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再看了一眼哈曼德,毕旺祥试探性地伸手,准备去解开女孩身上的束缚。   哈曼德直到这个时候,总算有了反应,他不解地看向毕旺祥,问:“毕,你在做什么?”   毕旺祥有点想骂人,这人要说话就小声说!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女巫吗?   “嘘~小声点,你这样会惊动女巫的!”毕旺祥真担心这个蠢货又做出什么蠢事,先做出了提醒。   哈曼德却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在怕什么?我们有神的庇佑,那个虚伪的女巫是没法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的。”   “那我能不能请你在神的面前保持基本的尊重与安静?”毕旺祥翻了一个白眼,换了一种说法。   他感觉自己也是紧张傻了,一个信徒在自己信仰面前,无所畏惧,他就不该跟对方废话什么,直接用对方信仰的神来说事就行。   后者犹豫了一下,果然还是放轻了声音,“那你到底在做什么?”   “救人。”毕旺祥没有找什么借口,直接说道。   “救人?”可这样的行为,反而让人不能理解了,要不是看在毕旺祥救了他一名的份儿上,他这个时候绝不会跟毕旺祥废话,“为什么要救她?她是祭品。”   “女巫的做派你也看到了,你真的确定这个女孩是真正的祭品?”毕旺祥问。   一提到女巫,想起毕旺祥之前和现在说的话,哈曼德的眼中又充斥起了火焰,心中对于女巫的话越来越怀疑了,“对…你说得对…女巫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的代言者,她绑架了我们的神!谁知道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是神想要传达的意志?!”   “嘘~!嘘~!小点声啊你!”毕旺祥有点后悔救这家伙了,还分不清场合了!   哈曼德冷静下来,看向床上一脸木然,好像完全不会因任何人意志而改变的女孩,思索了片刻,主动走上前来解开了女孩身上的束缚。   随着女孩坐起身,哈曼德忍不住看了两眼神龛,见四周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的发生,他心中更加相信毕旺祥的说法了。   将女孩从手术台上扶下来,毕旺祥还非常好心地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他们要思考的,就是离开这里的问题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难题,看看女巫那么在意那个神龛,就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了。   可关键的问题是…同样作为信徒的哈曼德…可能未必会同意他接下来的方案…   毕旺祥沉默着,没有着急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他在等,等其他人做出行动。 14.因果轮回因有报(六)   被动的等待,有的时候是非常折磨人的一件事情,特别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等待总能将人直接逼疯。   现在的毕旺祥就有种快被哈曼德逼疯的感觉。   在救下了小女孩之后,哈曼德就开始将捧着神龛绕着屋子走,他的步伐很奇怪,至少毕旺祥找不出其中的规律。   对方就那样绕着屋子走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地喃喃着什么,最后就神龛放下,自己虔诚地跪在了地上,摆出古怪姿势,认真祷告起来。   毕旺祥默默盯着哈曼德的举动,自己却牵着小女孩的手,默默地隐藏到了这一间屋子 的房门后。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外面吵杂的声音很快停止,不知道是将那边的人都杀光了,还是女巫的行动已经彻底吓住了那群人…   片刻的安静,让毕旺祥都在怀疑女巫是不是已经离开。   可是,他的想法终究开始太天真,在他准备挪动身子时,那边模模糊糊传出了声音。   声音太小,无论他如何去听,都听不清楚那边说了些什么。   脚步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并没有如同之前那么有条不紊,脚步声开始变得杂乱,在那个脚步声后方,还有一个轻到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不急不慢的跟着。   相比前者的混乱,后者的平稳让毕旺祥心中不安。   脚步声,在对面的通道停了一瞬,紧跟着变快了,毕旺祥之看到一个身影直接迈出,直扑向了正在祈祷的哈曼德。   哈曼德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下一步的行动,脸上太露出了冷笑。   现在,他在神的面前祈祷,无论那个卑劣的女巫做什么,神都会保佑他,他才是…   念头停顿,在疼痛传递到大脑时,哈曼德愣住了。   他被重创了,为什么…为什么神没有保佑他?难道女巫比他更加受神青睐?为什么?他明明都那样虔诚…   哈曼德倒下了,鲜血缓缓地从他的伤口流淌而出,淹过了神龛。   毕旺祥没想到哈曼德居然会那么蠢,任由女巫攻击他!这样根本就没有给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毕旺祥也没有急躁,现在不能自乱手脚,引起女巫注意,必须在女巫将注意力集中在别处时,悄悄地…   “我要是没猜错,人应该是躲在门后的。”一道冷漠的童音响起,毕旺祥刚刚准备拎着女孩溜出门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男孩,正从容不迫地从通道中走入。   面对如同疯子一般的女巫,他居然这样不知死活…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毕旺祥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一瞬间停止跳动,眼珠子险些从眼眶中瞪出来。   那个自顾自说着话的小男孩,正将脑袋转向了他的方向,不偏不倚,对上了他的双眼。   男孩的眼中毫无情感波动,与他对视,感觉根本不像是在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被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自觉将手边的女孩推了出去,自己则二话不说地朝着通道面前冲去。   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这里太暗,根本就没有人看请他的长相,只要他现在冲出去,还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满脑子都是疑问,毕旺祥却只能将那些疑问全都藏在了心中。   只要他现在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他有的是机会去调查。   身后,并没有人追杀他,通道安静异常,在他冲到第一件密室时,密室中也安静得可怕,似乎已经彻底没有活人在现场了。   他目不斜视,盯着密室外的那一丝灯光,就冲了出去。   不等他松一口气,他就发现了院长室中站立的无数武装警察,其中…还有几名熟面孔…   有人报警了?   毕旺祥脸上刚刚扬起的喜意变成了错愕,紧跟着又转变成了慌乱:“杀…杀人了!警察同志…那里面的人…都疯了!”   “我们知道。”一名警察冷漠地回答,脸上并没有多少吃惊,反而带上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毕旺祥愣住了,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就听那名警察道:“我们已经调阅过所有医院中的监控,确认了医院中发生的事了。   其余的人质我们也已经解救出来,待会儿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配合警察同志行动,是我应尽的本分!我到时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旺祥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信誓旦旦做出保证。   同样也明白了自己之前跑过来时,为什么没有半点声音了。   只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解的。   “警察同志,凶手还在里面,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抓捕她?”   警察们看向毕旺祥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但并没有说什么,“这个等你到了警察局再说吧!”   这群警察的态度,让毕旺祥更加不安,然而有些问题,是打死都不能问的,问了,就等于不打自招。   他强忍住了所有的疑惑,跟着警察离开了现场。   而密室之中,男孩扶住小女孩,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对面的女人,漠然道:“有趣吗?”   女巫盯着哈曼德,默然无语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反问:“你觉得这很有趣?”   “看你们这类人倒霉,我觉得很有趣。”男孩面无表情地回应。   女巫忍不住笑了,“我们这类人?在你看来,我们是怎样的一类人?”   男孩:“一群丝毫无人性,摧毁他人生命来达成自己心理需求的蠢货。”   女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小鬼,你不明白,无知与愚蠢是有种罪吗?”   男孩一语双关:“那你们还真是犯了死罪。”   女巫嗤笑的声音愈发大了,“死罪?我不会死的,我是永生的。就算你们将我送上绞刑架,我也会复活,以其他的形式,如同我信仰的主那样,活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们永远没有办法真正对我怎样…你们只不过是一群无知的凡人罢了。”   莫西雅女巫说完,将手术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冷笑着作势就要割下去。   男孩的脸上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在女巫对她自己下手的那一瞬间,淡淡道:“愚昧的人,总喜欢将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冠以美好的幻想。   在我们东方有一句话,叫做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死了也就死了,尸体最终化作一捧黄土,就算精神意识的世界真的存在,你也不过成为一个谁也无法感知到的幽灵。   就像你沟通着你信仰的神,对方却从未真正给你什么。   将来的你,也无法接触这个世界,无法与人交流和沟通,渐渐地从人们的记忆中彻底淡出,然后…彻底地发疯消散,就和真正死了一样。”   男孩说完,扶着女孩转身就走,半点没有去看那女巫在听完他的话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因为没有必要去看,狂信徒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所以,跟他们争论,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   到不如让他们自己想不开,自己选择死亡。   但男孩明显想错了一些事,女巫并没有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无法控制地将男孩地话听进了耳里,脑子中不断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来做过的事…神…不曾回应她…   男孩的话,就像是淬了毒的恶毒诅咒,让女巫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死后的未来。   到底是她的神不愿意回应她?还是无法回应她?现在的神是不是漂浮在她的身边,努力地想要想她传达什么?   “您在这吗?”女巫手中的手术刀没有割下去,她抬头,环顾了空挡漆黑的密室一眼,轻声喃喃了一声。   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女巫脚下不自觉踩到了什么,摔在地上,目光直接对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是没有得到回应的不解,是失望、难过、痛苦和被抛弃的绝望。   从那双眼中,女巫读出了对方最后的情绪——被抛弃了,神没有选择我,没有回应我,他…真的存在着吗?   真的存在着吗?永生不朽地存在着?   就和真正死了一样…   真正…死了一样…   她一直以来追求着的,其实不是永生?而是死亡吗?   想到最终无法与这个世界接触,想到再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美貌,想到一切财富再无用武之地…   女巫的目光抬起,落在了神龛上。   那上面的人一点也不好看,丑陋异常…等她的肉体死亡后,会直接化作一捧黄土?或是被制作成这样的存在,被她的信徒安置在小小的神龛之中?   漆黑的屋子里,烛火摇曳,女巫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她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已经疯了。   男孩没有顺着原本的女巫来的方向离开,而是绕进了小女孩的那个笼子,撬开了那个地方的石砖。   原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女孩,眼中总算闪过了一些情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男孩回头看了她一眼,将一只手机递到了她的手中,“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背后的组织,这次接下你们委托的人就是我。”   女孩眨了眨眼,忽然在手机上敲下了几行话:“为什么那么迟才来?已经过去了多少天你们知道吗?在我进来后,就已经有死了五个人了。我就连我自己的姐姐都没有救下来…你们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毙了那个女巫?”   男孩看着一连串的信息有点发呆,真是没想到,自己这次的搭档…居然是个这么…“利索”的女孩。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二步:太白金星有点白   太白金星李长庚今天很郁闷,她真的相当的郁闷,因为她非常地又被那个白痴玉帝给使唤了!   “马丹啊!明明知道人间界的那些神仙鬼怪的小说啊,电影啊,电视剧啊都他鸟的是骗人的,还学着人电视剧里面一样使唤我!不知道现在是健全的法治社会,神神平等了啊!扯那么多废话,还不就是不想自己跑啊!可奥!”   郁闷的李长庚,越想,心中越是不快,拿出最新型的罗盘定位了一下,朝着某处的天空比划了一个中指。   而这一中指比划出来的时候,她的视野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她最近一段时间相当眼熟的身影,不由站起身来,脸上也直接露出了一个开心又愉快地笑容来。   在解决了修真界的大事之后,昶斐(♂·学院装)换上了学校的衣服就已经跟着罗峰老师匆匆赶来了学院。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西斜了,昶斐想起之前罗峰老师严肃认真的说的那些个上神的态度与话语,心中有点跃跃欲试的,还故意地拖延起时间来。   原本上午就应该抵达学院,愣是被他拖延到了差不多都快要到晚上的时候,才抵达了学院。   谁料才抵达了久违的学院,他都还没有进教室去看望一下他的同学小伙伴,反倒先被罗峰拽入神仙结界中了。   才一眼,昶斐就看到了坐在广场边缘那个露天休息凉亭前的一个黄衫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瓜子脸,柳叶眉,非常符合江南水乡的古典美人的韵味。   可偏偏,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柔可近的女子,穿着一身黄色休闲衣,一条米黄色的超短裤,穿着平底的凉拖,一只脚就跟摇滚乐队中的鼓手踩点子一样,快速地在地上踩着点子,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桌子上,毫无节奏的敲着。   就算她不说话,昶斐也看出了她此时此刻已经不耐烦道了极点,而且,应该还是处于快要发火的边缘了。   而下一刻,昶斐还没有靠近,就见这个女人已经掏出了一个小小精致的圆盘,看了看,就忽然…朝着他这边的方向,直接就竖起中指了?!   “卧槽?!我们这是已经被发现了?她难道是已经知道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了?!”昶斐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心虚的话,你一开始就不要做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啊…”罗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只感觉事情不能善了。   可是,很快昶斐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在针对他竖中指,因为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就露出了非常温和和煦的笑容来,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啊!   “你就是有着上清天尊与月老神君的传承的昶斐?”李长庚不等昶斐开口,就在抵达昶斐面前之前,就抢先一步地开口询问起来了。   昶斐一愣,随即点头,“我是昶斐,请问你是…”   “我是太白金星李长庚,我是专门负责处理你这次假死问题的!”李长庚迫不及待地说道,不等昶斐再作反应,已经抢先一步地开口道:“我个人感觉你还是不要假死了,先做人,学会了如何做人了,才知道怎么做一名好神!   别弄得跟某些自以为是的大神一样,当神仙当久了,都不知道怎么为人处事了!“   “呃…”昶斐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都还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对方就已经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同一边了。   昶斐的心中顿时有点小小的失落,开玩笑,这样根本在就没有什么可以戏耍那些眼高于顶的神仙的机会了。   “怎么?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吧?别啊!九重天一点都不好玩的,没有什么有趣的人,除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修炼,就是每天乏味地坚持自己的工作。哪里有人间界好玩?   你要是去了那上面,你根本就不会感到开心的,你这么小的年纪,肯定会被直接闷出毛病的好么?   估计会和我前阵子养的小鸟一样,郁郁而终…不对,你是神仙,估计想终都没法办法!会很惨的!”   看着面前这位大咧咧、急急躁躁还有点傻气的傻大姐,昶斐呆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大姐,太白金星不是眉目慈祥的老爷爷吗?”   李长庚听到这里,之前的话戛然而止,直接伸出指骨分明的细长食指,狠狠地戳在了昶斐的胸前,一只手插着腰,身子半俯了下来,“谁说我是老爷爷了!你有见过我这样没有胡须还有胸的老爷爷吗!”   “呃…好像…也没有胸的样子…”昶斐的目光,在李长庚的提醒下,落在了李长庚的胸前。   见过了不少美少女的胸部的昶斐,这次看到的,真的是近乎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得他都快要怀疑,面前这个外表看上去温柔恬静的女人是不是美丽男人假扮的了。   李长庚的话顿住了,她注意到昶斐看向自己某个地方的视线,随即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   “啪”的一声,李长庚的巴掌印在了罗峰的脸颊上。   罗峰一脸无辜莫名地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看向了面前的女子,“为什么打我啊?”   “教不学,师之惰。”李长庚平静地回答了一句,随即目光凶狠的看向了昶斐,“小小年纪的,别没事盯着别人的胸去看,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呃…没有人跟我说过的样子。”昶斐同情地看了一眼罗峰,刚才那一下,就连他都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疼了。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李长庚严肃地对昶斐教训道。   昶斐却已经露出了一脸肉疼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呲牙叹道:“不用告诉我了,虽然没有人跟我说那些,但是我实际也已经吃到了血与泪的教训。”   李长庚眨巴眨巴眼,伸着手摸了摸下巴,抬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你活该!谁让你完全不考虑对象的瞎胡乱看了!”   一旁的罗峰有点无语了,虽然他早就已经听说了太白金星是一个比人间界电视电影中出现的那个太白金星还不靠谱的存在,现在真正见识到了,只会让他感到头疼。   因为…这样的人物,光是有一个,就已经足够的让人感到头疼了,现在居然还一次性出现了两个!   对,除了太白金星李长庚之外,昶斐也是个同样的神!   此时此刻的昶斐,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亮了,他从这个太白金星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同类的味道!   面对太白金星的嘲笑,昶斐丝毫没有感到不快,还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我那一下还真是活该了!   早知道那样的话,我就不应该看得那么直接了,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太耿直了,完全就没有思考那么多,反应够来都已经被发现了,太可惜了!”   这个太白金星,一听昶斐这话说的,居然还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其实你们男孩子喜欢看异性的某些敏感地方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也不要看得那么正大光明啊!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真的超级想要看的话,那就先变成女孩子,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看啦!   毕竟对方是女孩子,以为你也是女孩子,那么对方顶多是将你当成是神经病、白痴、疯子之类的,至少不会把你当成是色狼、流氓、色情狂,这就是你最大的胜利!   要是一些比较亲密的,你甚至还可以伸手去摸一摸,反正对方不知道你的内在有着一颗绅士的心,自然也就不会对你怎样了,更加不会出现打你的情况了。”   “有道理啊!长庚姐你真厉害啊!怎么想到这些的?换做是我,可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去做那种事!”   昶斐佩服地都握紧拳头了,激动地望着对方说道。   “咳咳咳咳!!!”谁料李长庚刚想要在得意地谦虚两声,就被罗峰疯狂有强烈的咳嗽声给强制打断了。   李长庚顿时生气地瞪向了罗峰:“咳什么咳!上辈子没咳过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神仙除了天人五衰之外,完全不会出现哪些感冒风寒之类的病!”   罗峰想哭了心都有了,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哭啊!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啊!   罗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向了李长庚说道:“太白金星,你来这里,就是单纯来这里疯的吗?”   “我来这里当然是单纯来这里疯…不对!我来这里是要说什么来着…?”李长庚刚刚的气势如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有变得一脸的痴呆起来。   “噗…哈哈哈哈…”昶斐在一旁看得直接笑开了,“哎哟笑死我了,原来真正的太白金星比起那些电视剧中的有趣这么多啊?行,我还是留在人间界继续做人好了。   天上那么枯燥的地方肯定不适合我,等我老了之后,想要找个什么地方养老,我再考虑去你们口中的那个什么地方去看看好了。”   昶斐的话,提醒了李长庚来这里为了什么事,得到昶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回答,完全是被蒙在了鼓里的李长庚顿时露出了一脸欣喜的神色来,“太好了!那么我们就这么定了!没有个百八十年,你千万不要改变主意!   等我回去复命,我到时候也要调到人间界来当老师!”   李长庚说着,已经兴奋地一转身,直接一脚跨入了虚空之中。   那火急火燎的样子,让昶斐都不由地咋舌,“这位太白金星姐姐也是原本那位的传承者之类的吗?”   “不是,这位其实算得上是初代了。 不过她有很多徒子徒孙也都是顶着与她相同的名号的。   因为她的确是一个很没有架子,相当随和亲近人类的神仙,所以她的徒子徒孙基本也与她一样。   她其实已经退休有好几百年了,后世的太白金星是专门给玉帝传递消息的,但是她不是,她是掌管启明星的。   同样也是发觉天地变革的第一神,发觉真正会改世之人的神。”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三步:怎么一回来就感觉很多麻烦?   昶斐(♂·正常)一回来就撞到了太白金星也是让他吃了一惊,不过太白金星的性格,倒是也让他喜欢得很。   只是,昶斐没想到自己会从罗峰口中得知一个与他想象之中不太一样的太白金星。   罗峰口中的太白金星,是掌管着启明星的,也真是日出前夕,最闪亮的那一颗星的神。   先不说掌管了这颗星有什么特别的,光是发觉变革来临,与改革者的神的这一点,就已经让昶斐感觉高大上了。   因为这样一来,所代表的含义,就是不管是神仙鬼怪人类妖魔,只要出现了会改变世道的变革者,这个太白金星就一定会发现…   “不管怎么想都感觉是一个宛如先知一般的强大存在啊…”昶斐摸着下巴,看着原本应该是站着太白金星的地方,喃喃地感叹了一句。   “如果她不是患了老年痴呆的话,她倒是一个实实在在令人尊重的人。”罗峰似乎是想到什么,头疼的皱眉道。   昶斐对于他的话却不怎么在意,“什么啊,这不是老年痴呆好么?她这样是越活越潇洒,越活越阔达。估计因为活着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看待问题与我们完全不同。”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对这位太白金星太过期待会比较好…”罗峰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是不知道被一个你所信任着的、崇拜着的神仙拖下水是什么滋味…”   “罗老师,听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被那位老前辈坑过的样子啊?”昶斐坏笑着看向罗峰。   罗峰听到这里,有点咬牙切齿,“怎么可能没有被坑过?越是强大的神,你就越是不要轻易接受他们的任务!”   “知道啦,就算罗老师你不说,我也没有傻到会去给自己找麻烦。”昶斐笑得轻松,转移话题道,“既然这边已决定我要作为人类活下去的话,那我就先去上课了?”   “上课?上什么课?你今天才回来,什么修真界的心得报告之类的都没有写,就准备回来上课了?你还是先滚蛋去将你在人间界的事情,还有报告搞定了之后再来吧!”   罗峰说着,就一脚踹在昶斐屁股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驱赶着昶斐。   昶斐笑嘻嘻地朝着前面跑开了两步,回头扮了个鬼脸:“罗老师,担心我没有调整好心态,你就直说呗?干嘛说得这么绕?你难道是傲娇吗?”   “昶斐,你是在修真界玩野了,已经忘记你作为学生的本职了吗?”罗峰大吼了一声,昶斐立刻逃之夭夭。   昶斐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有几个神的后裔正在羡慕地在角落看着,口中还在嘀咕着什么,“真好啊…可以出去玩一两周回来还不会被骂!”   “但是他落下的课程可就多的去了。”   “切!怕什么?他可是上清灵宝天尊吧?反正课程他大概一两天的功夫就直接跟上来了,而且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课程基本就是对付我们职责范围类需要对付的东西。”   “嗯,无聊死了!我更想学习一点其他的东西!”   “我严重怀疑菩萨是故意的,他肯定就是为了等昶斐回来再上课!”   “有道理啊!毕竟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上清灵宝的传承者,肯定是和对待我们的待遇不同。”   “不公平啊!凭什么他有那么多特权?”   “少啰嗦。你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具备着那些我们所没有的特权?如果他回来了,庄老师还是与往日一样呢?那到时候你们要怎么说?”   “就是!反正你们就是嫉妒昶斐了吧!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去修真界,然后全身而退啊!做不到就别说话!”   “欸~!怎么可以让他们不说话?话还是要说的,不过不是那些嫉妒昶斐的言行。而是道歉的言行。”   “哈哈!有道理!对了,你们觉得昶斐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正式的重新回归到我们班的课堂上啊?”   “说真的,我现在看那些新来的家伙超级不爽!比看到昶斐还让我感到不爽!我希望昶斐能快点回来,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给教训一顿!”   “我觉得昶斐的话,应该不会闲着无聊去做那种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事情。又不是像你们一样好胜!”   “哼!你不相信昶斐的实力就直说,在那边找什么借口?我倒是很期待看看两虎相遇会是什么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两个都是老师喜爱的学生,而且一个还是从我们头顶来的,我打赌,这两人打不起来!”   “明面上是打不起来,不过暗地里会不会打起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呵呵…那还真是叫人期待啊,就让我看看,昶斐在发现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位置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夺走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几个人说着,已经看到昶斐离开了学校神仙所布置的结界了,“不说了,庄老师等下就要来了,先去上课。”   “呵呵…我怎么感觉你们也是无法相信昶斐到时候的反应,所以才故意转移话题啊?”   “就算是,那又如何?姓燕的,别忘了,那个时候,是谁教会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随即只听得一人冷哼了一声,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快步向着庄慧上课的地方走去。   而昶斐,在离开了学校之后,兴冲冲地就朝着乐正家跑,他猜测这个时候的乐正霆禹与昶俜都会在那个家里。   这个时间点,乐正初应该也已经放学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在乐正初抵达乐正家的别墅之前,与他撞见。   ‘哈哈,不知道到时候他那严肃古板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大概也会有瞪大眼睛的可能?’   昶斐心中猜测着,满满地都是对与家人在一起的兴奋之意,原本归家的心,更加的急迫了。   谁知道,昶斐刚刚从一处别墅屋顶跃下,就有几个人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表情,将他的道路给拦住了。   “来者何人?”为首的一名男子看到昶斐的一瞬间,直接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昶斐的脑袋,冷冷的问道。   昶斐被这忽然出现的一群人给直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没有回答对方,反而好奇地反问起来,“你问我是谁…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是谁。   我可不记得这附近什么时候有你们这么一群拥有修为,还能随便阻挡别人回家保镖。”   “回家?”几个保镖对视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冷冷道:“这里已经被乐正家全部收购了,就算你之前的家可能在这个地方,但是现在也请你马上离开。   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收购了?被乐正家收购了?哪个乐正家?”昶斐听到这里,有点傻眼地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在场的几个人就好像是听到了挑衅一般,身上一股杀气立刻弥漫开来,为首的更是不客气:“别装傻了,乐正家还能有哪个乐正家?自然是当今医药界巨头的乐正家!”   听到这里,昶斐恍然地一拍手:“哦!原来不是乐正霆禹家,而是医药世家的乐正家吗!”   为首的男子皱着眉头,他忽然发现,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似乎真的还不知道乐正大家族收购了这片区域的事。   “那,之前的那个在这个地方的小乐正家还在吗?”就在这个拦截昶斐的男子,还有点惊疑不定的时候,昶斐又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男子的眉头开始越皱越紧,“问这个做什么?”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来拜访另外一个乐正家的啊!我跟那个家里的人算得上是有很深的交情了。”   男子听到这里,不由地开始打量起昶斐来,此时看着昶斐的模样,他才感觉昶斐特别的面善,似乎在哪见过。   这样看来,或许的确是与乐正霆禹一家有所往来的人…   如此想着的男子,不由地思索了片刻,冷淡道:“你所说的那个乐正家,还没有搬走,我们也可以带你过去。”   “哦?不用这么麻烦,你们是乐正世家的,又不是乐正家的保镖,只要他们的家没有搬走的话,那我就还知道具体的地址在什么地方,不影响你们在这站岗巡逻了。”   昶斐没多想,直接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然后饶过了男子,朝着内部就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有走两步,昶斐的道路又一次被堵住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堵住的,不只是前往乐正霆禹的别墅的道路,正同样就连离开的退路都直接被堵死了。   看到这里的昶斐,眉头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挑起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用你们帮忙带路,我方向感很好。”昶斐这次语气与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刚才他是什么都没有想,现在是目光直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不少的男子的眼睛看去。   男子冷淡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抱歉,我觉得还是由我们为您带路会比较好。   毕竟现在几乎是整个别墅群都已经被我们乐正世家买下来了,走到哪里,你都会遇到我们这类的保镖,为了你的安全和时间,我觉得我们带你过去会比较好。”   “哦!原来是我误会你们了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劫匪之类的家伙呢!”昶斐一听,恍然大悟的摆了摆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气。   后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轻轻地朝着其他几人一摆手,原本堵住了后方的人立刻也让开了。   男子这才向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么,就请这位小少爷跟我来吧。”   “好哇!”昶斐笑得人畜无害,双手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之中,月老小册悄然地显现了出来…   *********************************************************   别问殇之菌今天怎么能够更新的那么早,因为殇之菌下午有事,所以昨天晚上就完成了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们么!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四步:对他们而言,我是工具   被陨石砸成了神仙之后的昶斐(♂·正常)经历了修真界一役,原本在那边世界造成的心态都还没有能够完全地转变过来。   没想到他兴冲冲地来找爸妈兄弟小妹来个意外惊喜,却会碰上一群不长眼的跑出来拦路。   换做一个月前还没有被陨石砸中之前,昶斐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翻脸,先揍了再说,那样才像个正常少年人。   然后一个月的时间…或者说在修真界的那段时间对他来说,真的算得上是磨砺,弄得他差点没精神分裂。   至少他算是弄清楚自己实际上,是个根本没有生物情感的人,全都是靠自我欺骗和伪装表现出来的。   不过怎么说,他至少还是会自我欺骗啊!这样就足够了,他先保持一个正常少年的模样,见机行事好了。   如此打着小算盘的昶斐,乖巧地跟在了这几个修真者保镖,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行朝着乐正家别墅方向走去。   一路过来,昶斐也隐约有了一种大概的猜测,从这附近的人手安排来看,这些家伙并不像保镖,看起来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这站姿,这眼神…啧啧,是在抓犯人吧?   昶斐还在东张西望着呢,结果一下直接撞到了为首的那名男子的身上,这一下撞得昶斐直接“哎哟”了一声。   “干嘛啊?能不突然停下来吗?好歹提醒一声啊?鼻子都被撞扁了有没有?!”昶斐愤怒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的眸子,对方那双眸子,带着无奈与审视的味道,看起来还有几分不能理解的意思在其中。   “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吗?”被对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昶斐忍不住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把,歪了歪头。   “花倒是没有…”男子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就让开了一条道,转变了话题,“好了,别废话了,你过去吧!”   随着他让开了道路,昶斐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抵达了目的地,只是…为什么四周明显给他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呢?这个时候怎么感觉好像有无数目光在集中?   昶斐走了两步,左右看了看,四周的保镖站的笔直,就好像是标杆似的,似乎并没有回过头去看的意思啊…?   奇怪…他怎么会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瞄准了似的感觉?   昶斐挑起秀气的墨色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终还是朝着近在眼前的乐正霆禹家的别墅走去。   而他所不知的是,就在他被逮住的时候,乐正霆禹家,家主乐正霆禹就接到了来自他最讨厌的一群人的电话。   “我已经说过了吧?神农尺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中。你应该派遣人进行过调查了吧?你也应该从我身上感觉得出,我的手中,并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在接到电话的一瞬,乐正霆禹就丝毫没有客气地抢先一步,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又向着电话的那一头重申了一遍。   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表现出,以往他们听到这句话时的态度,但到时沉默了片刻,笑了起来。   乐正霆禹被对方的笑声笑得有些毛毛的,心中更是恼怒起来,“你们笑什么?”   “你有一位年少的访客想要来拜访你们,可惜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我们决定好心地先将他送过来见你。   至于我们的那些事情,我们可以等你会见了访客之后,再继续讨论,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   这一次,先挂电话的是电话对面的人。   而因为他们这次出奇的反应,立刻让乐正霆禹提起了警惕,皱起眉头朝着走廊方向走去。   “怎么?他们又打电话来了吗?”穿过了厅堂,乐正霆禹在会客厅看到了平静地准备着自己在人间界的工作的昶俜。昶俜询问的语气很平静,双眼却很凌厉。   乐正霆禹看着自己已经回来的妻子,之前因为电话那头的人所说的话而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面对昶俜,修真界经历的那些事,让他格外珍惜与昶俜一起的时光与生活。   只要看到昶俜,一切的烦恼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地遗忘到了世界的角落,他只希望能一直与他的妻儿一起。   “这次与之前似乎并不太相同,他们说,有一个访客要来拜访我,但是现在对方在他们的手中…”   乐正霆禹思考了片刻,还是将自己刚才与对方的对话告诉了昶俜。   昶俜那白玉般的双手停顿了,纤颈微转,美眸斜望向了乐正霆禹,“访客?你这段时间不是已经通知过其他人,你拒绝见客,并且会在这段时间在家中处理事情了吗?”   “嗯…所以我感觉这件事情似乎很蹊跷,我感觉这或许是对方的一个阴谋。”乐正霆禹点点头,表达了看法。   昶俜思索了片刻,还是站起了身来,“既然他们要玩,我们就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嗯…也好。就看看他们这次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乐正霆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昶俜的看法。两夫妻一起来到了大门前,打开了监控。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的访客,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客人!   “小荀?!”在看清楚门口出现的那个一脸迷惑地东张西望的少年时,昶俜第一反应是想起来渐渐恢复的昶荀。   “不…不是!”然而在她一旁的乐正霆禹却在浑身颤抖,冷汗直接从他的额头渗出,他的肾上腺素迅速地飙升,整张脸都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眼珠都好像快要被他瞪出来了一般!他双唇颤抖,半晌才好像是挣扎开了什么一般地,叫出这位访客的名字:“小…斐?”   昶俜一呆,脑子在这一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你叫他什么…?小斐?小斐…是我的儿…?是…昶荀…?”昶俜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重复了几句。   她茫然地凑近了监控屏幕,仔细地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是…他!?真的是他?他还活着!”   昶俜激动着,已经开始转身就朝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门,将自己失去的儿子迎接回来。   然而她的皓腕却被乐正霆禹直接抓住了,昶俜茫然不解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乐正霆禹。   可乐正霆禹却沉重地摇了摇头,提醒了一句:“就算他的确是昶斐,也不会是我们的那个小斐的…”   他说着,手敲在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电脑,点开了一段新闻,上面正出现着大标题——乐正世家开创医学界克隆技术新时代?!   不需要去看什么副标题,看清楚克隆技术的一瞬间,昶俜的脸色就苍白了几分,随即便被愤怒所取代:“他们怎么敢那样做!”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似有火焰将要从手心燃出!   乐正霆禹没有如同昶俜那样的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严肃道:“当年他们为了将神农尺正公有化,就已经开始研制克隆技术…   他们想要通过这样的技术克隆出嫡系家族的子孙,来彻底地取代我们的地位…只是那个时候,国内的科技发展速度还太慢,很多的技术也都受到了制约,以至于他们并没有办法完全开发克隆技术…   但是现在不同了,时代在进步,原本就是我们国家之中的几大世家,本身掌握了国家的医疗经济的命脉,现在必然不会错过发展克隆技术的机会…”   乐正霆禹说到这里,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发现昶斐就是我的嫡系长子…我也没有想到他们最终会收集到昶斐的DNA,在他死后…克隆出一个他…”   “或许…或许那真的是小斐呢?或许…他没有死在修真界呢?”然而,昶俜依旧不肯死心地想要尝试相信。   乐正霆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那个小斐是真正的小斐,那那个乐正家,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   真正的小斐,可是持有着神农尺的啊…”   昶俜沉默了,眼泪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流淌着,这让他们如何面对现在在外面的哪一个访客?   乐正霆禹轻轻地擦拭着昶俜那如断线的珍珠的眼泪,眼圈也早已经红了,“对不起…昶俜,如果不是因为我出生在那个乐正家,如果不是因为我是那个乐正家可以给神农尺提供灵力的嫡系神农尺继承人…或许现在就不会…”   昶俜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监控屏幕上,落在了那个东张西望看了半天,一脸不能理解,茫然地挠着自己脸颊的昶斐,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呜咽了起来。   乐正霆禹伸手按在了妻子微微耸动着的肩膀上,看上去也说不出的悲伤与难过。   何其相似啊…何其相似…很多的细节与行为,还有那一个眼神,都像极了他们的儿子啊…如果可以,他们多希望这就是他们的那个儿子?   多希望之前在修真界经历的最后一幕,只是他们的一场噩梦,或者是昶斐的一次恶作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该多好?那该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的儿子死了,现在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少年,不过是披着昶斐的外貌的工具罢了…一个乐正世家为了将他们吸引出来的工具…   而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地去相信这个少年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与任何的一个字…   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一把让他们陷入被动的利刃…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五步:别将我和中二少年相提并论   昶斐(♂·正常)这个时候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乐正世家与乐正霆禹之间的大型矛盾之中。   这个时候的他,在期待着见到自己的亲人的同时,也在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乐正世家与人渣老爹都是姓乐正的啊…难道是人渣老爹出生的那个家族?现在来这里封锁老爹是想干嘛?”昶斐一边保持着平静,一边挠着脸颊思考着。   他没有经历过上一辈人的事,对于乐正世家,也只是从根本不问世事的神农尺那儿听说到了一点。   反正就是财大气粗,但是人渣老爹跟老妈最终还是选择了私奔,创造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家庭…   “现在的节奏是我爸妈直接被这个乐正世家给发现了,所以专门来这个地方兴师问罪,或者是抓起来关猪笼吗?   这都什么时代了啊?该不会还真的流行这一套吧?”   昶斐嘀嘀咕咕的说着,脑袋已经开始转向四周,寻找哪里有什么小塘或者是小湖了。   要是这个乐正世家的,真的死板到了那种程度的话,大不了他直接带着自己的爸妈兄弟没没逃跑就好了。   想到这里,昶斐忽然有点不想去敲自己老爹家的大门了,他摸着下巴歪着头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转过身了。   他忽然而来的举动,让包括乐正夫妻与乐正世家在内的众人都是呆了呆,之前带昶斐来的男子,更是直接挡住了昶斐的去路,“你干什么又退回来了?”   “我思来想去的,总觉得你们那么多人盯着我,让我有种好像是被什么利用了一般的感觉啊!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买下这一片区域干什么的?”   “无可奉告!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男子冷冷道。   “哦!”昶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始饶过了男子。   “你干什么去!”男子见状立刻大喝了一声,其他的几个人立刻挡住了昶斐的去路。   昶斐一脸的莫名,眨巴眨巴眼,好笑地问:“刚才不是你说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么?那我现在要回家啊!”   这话有点噎得男子没脾气,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反驳昶斐了!   “呵呵…见到了你想见的人之后,再回去不也一样?既然都来了,那就不要白跑一趟了。”   正当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昶斐的时候,一个听上去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众保镖的后方传到了昶斐的耳中。   昶斐循声看去,保镖一个个让出了一条道,一辆光是看着,似乎就挺不错的黑色小型房车打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笑眯眯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昶斐看着这个穿着黑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人,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半边的眉头,“我想不想空手而归,是我的事。   但你们逼迫我过去拜访的话,那就是你们的事。”   “怎么能说是我们的事呢?难道不是你想要去找乐正霆禹的吗?既然如此,我们只是稍微坚定一下你那份摇摆不定的心,让你有收获罢了。这是在帮你。”   听对方厚颜无耻地一句话说得,昶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了,“收获?我有什么大的收获?可以得到乐正家的股份吗?可是说我可以成为总裁接班人?或者我可以美女环绕,妻妾成群?可以乘坐你的那种车子吗?”   昶斐问着问着,眼神之中已经开始出现了贪婪的神色。   对方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昶斐会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将自己心里面想要的东西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样的态度,让这位中年男人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了一丝不愉快,“哦?你来拜访乐正霆禹,就是为了那些钱、女人、权势之类的?”   昶斐耸耸肩,一脸的痞气,“人不都是为了这些个目标在不断地努力着吗?我也只不过是千万个追求着这个目标的人当中的一员罢了。怎么?你有意见?”   男子冷笑着看着面前的昶斐,不屑地撇了撇嘴,他能坐到现在乐正世家长老的位置,什么样的子弟他没见过?   那些狂的傲的,或许一开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喜欢说一些在他们自己看来很有胆气的话来,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还没有长大的小屁孩罢了。   这样的子弟,远远比不上各种家族之中那些看上去,谦和有礼的年轻人,因为那些年轻人,有心计,懂得这个时候,并不是他们锋芒毕露的时候。   而狂妄的小子,永远都是不吃点苦头,就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黑暗面有多可怕,也根本就不会懂得如何去做一个真正身处在这个世界高层社会的居民。   所以他并不着急,看着面前态度嚣张,面对他的时候,还能够如此大言不惭的昶斐,他招了招手。   四周的保镖似的人,立刻迅速地将昶斐给包围了。   昶斐看着包围自己的众人,扬了扬自己的眉头,“这是要干嘛?该不会是准备揍我吧?因为我出言不逊?”   大背头中年男子听到这里也不由地笑了:“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在出言不逊吗?”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都不知道,你难道觉得条理清晰如我,会是一个智障不成?这都搞不清楚,亏你还是什么大人物,我真是瞧不起你!”   中年男子扬起眉头,看着昶斐笑了笑,“我倒不是我看不出,而是我见过很多桀骜不驯的小子…   但是他们的脑子都不是很好使。统统都是需要别人来教育他们,才会知道有什么是自己该做的,又有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   “哦…那那些家伙还真是愚蠢到家了,天才如我,并不需要你们这样对付我,而且,我与你也非亲非故的,所以我同样也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做。”   昶斐现在还算是客气了,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毕竟他可是知理懂法好少年,一个正常又有家教的少年,都会做到他这种程度,然后对方不知进退,在出手的。   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先礼后兵,他可以已经礼遇有加了。   “呵呵…你是小辈,教训你就一定需要沾亲带故的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这小孩子,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   男子说着,已经直接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示意身边的这些他们乐正家多年培养出来的保镖,可以动手了。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么一个小孩,在被好好教训之后,会不会稍微比起刚才要乖巧。   “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别将人打死了,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吧?”中年男子笑着转过身,将他想知道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然而,回答男子的人,并不是这位中年男子的属下。   “我想他们大概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觉得可以先将他们送去医院,到时候再考虑告诉他们怎么做。”   昶斐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挠着脸颊,挑着眉头,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后,平静地回答了对方一句。   中年男子只感觉自己的背脊都僵硬了,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之前那个在他看来还相当的傲慢的小子,正站在人群之中,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已经直接躺下了。   因为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昶斐也转过了脑袋,冲着对方就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礼尚往来,你想要揍我,所以我就要揍你。因为你以大欺小,完全不懂得尊老爱幼的美德,所以我个人感觉我对你并不需要尊重。”   “你?!”中年男子这个时候是真的惊了,“你竟然是一个修真者吗?”   “修真者?我不是啊!”昶斐老实的回答,已经走到了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拳头,食指搭在了大拇指上,对准了中年男子的额头,笑道:“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了,顺便想来拜访一下乐正家的人的寻常少年。”   寻、寻常个鬼啊!   乐正家的中年男子,直接在内心之中咆哮出声,人也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昶斐那抵在他额头的手,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就如冰凉锥子抵在额头!   然而昶斐手指弹出,一只大掌挡住了昶斐的手指。   不止如此,这巨大的手还直接抓住了昶斐的整个手掌,将昶斐给直接甩飞了出去!   昶斐在半空翻了两个圈儿,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落在地上。   可是落在地上的一瞬,他的直觉就提醒着他危险,下意识地伸手交叉挡在了自己的脑袋前,立刻就迎上了拳头。   整个人被一拳打飞了出去,昶斐脚下一跺地,轻易就稳住了倒飞的身子,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就快速地冲去。   然而,拳头还没有落在地上的身上,就已经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冷静点。”乐正霆禹的声音,严肃地落下,在昶斐诧异地抬头时,他已一掌推出,正好印在了冲上来的那个忽如其来的对手的胸口,将针对昶斐的对手直接轰飞出去。   昶斐有点发愣地看向了自己的人渣老爹,有点不能理解地扬起了眉头。   ‘开玩笑?人间界欸?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用修真者的本事?作死啊喂!完全就不懂得掩饰一下的吗?’   昶斐心中已经开始吐槽了,乐正霆禹却是表情复杂地看着昶斐,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是这般安静地盯着昶斐看了半晌,最终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就不由分说的抓着昶斐的手,将他一路拉着回头了乐正霆禹的别墅之中。   再一次来乐正霆禹的别墅,昶斐才感觉到了与上次不同的感觉,这次,整个别墅都布置了阵法与结界。   看起来非常现代化,结果又充满了修真味。   昶斐还在发呆呢,乐正霆禹直接就开始询问起来了:“为什么你要袭击乐正家的那些人?”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六步:如果我不是真昶斐…   昶斐(♂·正常)在被乐正世家的人袭击后,立刻采取了反击,但是忽然面对的对手,却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然而,昶斐正准备动真格的,却直接被半路杀出来的乐正霆禹给拦住了原本的行动,拽入了乐正霆禹的别墅。   昶斐还来不及惊讶乐正霆禹毫无顾忌地在人间界暴露他修真者的本事,乐正霆禹反倒是声音冷漠地开口问起他问题来。   虽然昶斐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方的眼神明显带着敌意与警惕,让昶斐意外了一把。   犹豫了一下,想起这位虽然曾经没有一天来找过自己,在后面却相当诚恳的来弥补自己过错的人渣老爹,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想要将我拿来当工具使。”   乐正霆禹一呆,眼睛不由地瞪大了,这个少年…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般,像极了昶斐!   不但是性格、小动作、言语,甚至就连这头脑…只怕也完全与昶斐本人相差不大!他居然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   乐正霆禹忍不住伸出手来,他想要摸一摸昶斐的脑袋,可是强大的自制力却逼得他停下了自己的手。   乐正霆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头冲着暗处的昶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来,这才重新看向了昶斐,问道:“那你来这里,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他们…那些试图控制你的人,想要你对我们做什么?”   昶斐愣了,这说法…听上去怎么那么古怪?   昶斐不由眯起半月眼:“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利用我作什么,我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刚才才动手了。我说,人…”   “我回来了。”昶斐想要问人渣老爹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别墅地下室的大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乐正初在管家赛巴斯安的带领下,正好走近了会客厅,他抬头一眼看到昶斐与乐正霆禹坐在沙发上,还愣了下。   随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轻叹了一声:“父亲大人又在对小荀进行心理辅导了吗?所以今天小荀又没有去学校?   至少提前给老师请个假吧?毕竟小荀不是昶斐,不能光是凭借优异的全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就能暂时休学。   小荀落下的成绩太多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就真的要成为除了修炼,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了。”   乐正初喋喋不休地说着,已经开始拎着自己的书包往楼上走,边走还边提醒,“待会儿到我房间来抄笔记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真担心你的未来!”   昶斐听着完全就跟老妈子差不多地乐正初,听他在那边还在担心着昶荀成绩的模样,昶斐眨巴了半天的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没有了先前对乐正初的敌视与偏见,昶斐发现自己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烂好人。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喜欢自讨苦吃,自找麻烦又严守某些规矩的好学生。   越想越是觉得这样默守陈规的乐正初,又古板又小大人,还特别的教条化,让人特别想要去破坏他的规则啊!   昶斐这一笑,别说基本上完全就没有见过昶荀笑的乐正初呆住了,就连乐正霆禹与昶俜也呆住了。   乐正父子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感觉相当有趣!好像看看超出乐正初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乐正初会是什么表情!”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着回答道。   乐正初闻言,皱着眉头,人也开始有点反应过来了,“你不是小荀?你是昶斐?”   乐正霆禹还在意外于这昶斐的态度,乐正初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心中惊骇起来,对方没有说明送这个克隆昶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却隐约感觉这不太妙!   “宾果!答对了!”昶斐双手做枪状朝着乐正初一指,脸上已经浮现出了非常愉快地笑容来。   俩个小小的笑靥浮现在脸颊,让人感觉根本就无法产生出对昶斐的讨厌与敌意。   这一次,昶斐回家的第一个愿望算是实现了,他真的看到了打破了乐正初计划后,乐正初的表情了。   平静认真的乐正初,脸上的表情正在一点点的改变,他先是愣了好半晌,随即不由地歪了歪头,似乎无法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他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看清楚了自己面前坐着的那个和昶荀不同,大多数的时候,绝对会带上一脸笑容的昶斐!   “你…你还活着…”乐正初的声音有点哽咽与颤抖。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了。   对于昶斐,他是有着一种兄弟之间,惺惺相惜之感的。   作为情敌,乐正初也完全没有那人想象中那般地讨厌与针对昶斐。   他是希望着昶斐能够回来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一家人,就算再大的矛盾,也都是家里的问题。   可是,他也不希望昶斐回来,因为这样,昶斐与许依晴见面了,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们会不会为了许依晴而直接大打出手?会不会伤了和气?   可是,如果将这些全部都抛下的话,乐正初更希望昶斐回来,因为他的笑容,有时候真的很像太阳,可以让他们这个并不算大的家中,充满更多的欢笑与苦恼…   那样,才更加像一个家,而不是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想到这里的乐正初,脸上终于开始出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来,“欢迎回来…”   话都还没有说完,大门就已经直接被关上,昶斐更是直接被丢出去了,一时之间,乐正家的别墅安静了片刻。   半晌之后,乐正初与昶斐同时表示不能理解的声音穿了出来:“忽然这样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不是昶斐…或者说…这并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昶斐…他是乐正世家制造出来的…有着昶斐特性的存在…”乐正霆禹皱着眉头,整理着自己的措辞,回答道。   乐正初闻言立刻摇头:“不可能,就算现在克隆技术再怎么厉害,像这样,利用克隆技术,制造出一个活生生的人,还彻底地模仿了昶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我要被设定成一个乐正世家的某种怪物啊?”在外面的昶斐同样反驳起来了。   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非但爸妈没有欢天喜地地来接他回家,甚至还会直接将他看成是乐正世家制造出来的某种怪物。   别开玩笑了啊!他哪里长得像怪物了啊!连自己的儿子都忍不出来了吗!亏他之前还准备去掉人渣两个字了!   可是乐正霆禹却很沉默,“不要小看乐正世家…这样的技术,他们从上一个世纪初就已经有所掌握了。   如今过去了差不读一个世纪的时间,你们觉得会是什么样的水平了?有很多的技术,都是掌握在小部分的人,或是世家手中的,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昶斐简直没直接被乐正霆禹的话给气笑了,“虽然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或许是你们说得有道理,那个世家的确是有那本事,而我到时候所说的证据,也只会被你们当成是对方得到的情报吧?   不过,不管是误会也好,还是因为恐惧,我只想说一句,我心目中的人渣老爹,从来就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这样的藏着掖着,但我相信,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你们,绝对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你们,但是,别让我再次对你们感到失望,因为所有人被给予的机会,都不可能是无限。”   昶斐在门口说完了这些,就静静地站在了门口,等待了半晌,他的心中,是期待着父母能够因为他的话,认真地思考一下,然后过来将大门给打开的。   但是,半小时过去,乐正霆禹也并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似乎是铁了心不准备听他所说的一切。   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下来了,昶斐刚刚回到人间界的好心情,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昶斐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搞了半天,对他的父母而言,他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般的受到父母重视…   “老天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和我开玩笑?”昶斐苦笑着,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转过了身,脚步沉重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昶斐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在别墅之中,乐正霆禹却有着其他的想法。   面对已经生气地走到了大门口,试图打开大门放昶斐进来的乐正初,他还是伸手拦住了乐正初。   看着监控视屏中的昶斐消失在夜色中,他这才转过头,对乐正初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昶斐,这里是人间界,我不希望他会被卷入我们与乐正世家的纷争中。   乐正世家在人间界权势,并不是修真界古老八大家族那般的相互制衡,又不会过分涉及修真者的生活的。   但是人间界的乐正世家并不是那样的家族…他们掌握着国内外不少医疗医药的主脉,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招揽与培养出地修真者厉害不少的死侍。   甚至还会培养狙击手…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昶斐,那他必然会被盯上,陷入危险之中…   我们欠他的已经太多,如果…他真的是昶斐,这样,他可能会恨我们,但至少,他能继续安全的活着…   如果他不是昶斐,乐正家发现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也就不会再想着利用他来对我们做些什么了。”   “但是如果他是假的,在他没有价值的时候,他就会死的吧?”乐正初却紧紧盯着乐正霆禹问道。   乐正霆禹沉默着,半晌才叹道:“如果他不是昶斐…那他本身的确不存在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就算是死了,那也并不是我们能够在意的了。”   乐正初沉默了,面对父亲,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如何来反驳父亲的话…   *********************************************************   殇之菌有话说:   今天算是破例快速完成了加更的目标!晚上有事,没有更新了…新篇章的节奏有点急,大家是否还适应?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七步:又有人开始搞事了啊!   灯红酒绿的市中心,有着龙华之都都不曾拥有的人间界的繁华与热闹。   而原本应该是稍微离市中心略远的学院附近,懂得把握商机,从学生的手中赚点小钱的上商贩们也是活跃异常。   学院大门外沿街的道路上,一间间的小型商铺与移动小摊组成了热闹的夜市,这个时候正是学生们放学,享受一下学习之外的乐趣的时候。   或许就算是老师也不曾注意到,除了学习之外,这些学生能够改善他们贫乏无聊的生活的方式,就只有在这夜市之中瞎晃了。   对于年少的他们来说,就算学校食堂再好,也比不上偶尔可以尝到的垃圾食品。   就算老师教学的时候再愉快,也比不上偶尔可以去网咖上上网,玩玩游戏来得愉快。   不少住在学校附近的人们,自然也已经习惯了学校附近的这些夜市,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夜市,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十八点到十九点半的这个时间段,毫无疑问是夜市一晚上最热闹的一个时间点之一。   可是星羽发现她竟然在这样一个热闹的街道中,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个少年,看上去比起她都还好小了两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应该还只是初中部的一名学生。   可是他的脸上,却带着这个年纪的正常少年绝不应该有的麻木表情,一双眼睛也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整个夜市之中,竟然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这样的一个好看的少年,让星羽不由地想起了自己以前看到的艺术品娃娃。   不同的是,艺术品娃娃看上去就好像是死物之中寄存着什么一般。而这个少年,则像活物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让星羽有点忍不住,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单反相机,举起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伴随着咔嚓一声响,那名少年的模样立刻就被拍了下来。   星羽不由自主地拿下在相机,看向了自己刚才拍下来的照片。   然而,在她看清楚那照片的一瞬间,她几乎惊叫起来,因为…她所拍下来的照片上,那个表情麻木的少年,正朝着她的方向看着,那双眼睛之中,居然完全没有眼白!   而更加让她惊骇的是,她在拍的时候,对方明明是看向其他地方的!什么时候开始看向了这边?!   为什么她再拍照的时候一点都不曾察觉到对方朝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   星羽在发颤,她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楚照片之中的具体情况,就已经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了。   “好可怕…那个眼神…好可怕!那是什么…那真的是人吗?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模样…那到底是什么…”   四周的人,都有点厌恶地绕开了小声嘀咕的星羽,在他们看来,这个看上去差不多也有十六七岁的少女,似乎是有着某些精神方面的疾病。   所以还是离她远一点,被到时候被碰瓷什么的了。   星羽就好像是一个被世界彻底抛弃了的孩子,拿着照片的手发抖着,照片几乎已经无法抓紧。   她现在并不想去看看照片上有什么,可是她的手就好像被什么控制着,想要翻过相机去看清楚照片上到底…   “住手吧。”就在相机即将被翻转过来的时候,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一瞬间,星羽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忽然变轻了,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就朝着后方摔去。   可是一双小手却稳稳地拉住了她的双手,让她正没有直接朝着地上摔去,而她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这是一名看上去不过才十来岁的少女。留着一头齐刘海,眼睛很大,大得…有点像猫咪的双眼。   一双嘴小小的,看上去像猫又像兔,让人看着就感觉她非常的可爱,非常的让人想要去疼爱。   “你…谁?”星羽受惊过度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可是刚才受到惊吓,这会儿松懈下来,却明显变得不会说话。到了嘴边的话,也完全变了味道。   “我…凌依沐。”然而,少女张了张小嘴,半晌了才勉强憋出了四个字,脸上还没有任何的表情。   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瓷娃娃,对,这个孩子,更像是有着灵魂的瓷娃娃,与刚才那个比起来,让星羽顿时有了一种感动与想哭的感觉。   “哇…刚才好可怕!”好吧,并不是感动的想哭,星羽已经直接吓尿了,抱住了凌依沐小小的肩膀就哭了起来。   年幼的少女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姐姐,张了半天嘴巴,却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样一位小姐姐。   最终她还是迅速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小巧如玉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同一时间里,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星羽发现了那名少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倒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四周立刻响起了惊呼声,凌依沐闻声,不由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回过了头来。   只是那一瞬间,她的视野之中,就被一股黑气直冲向了脸面,下一刻,她的手按下了群发,身子缓缓倒下…   此时此刻,昶斐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现实太残酷,完全就跟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说好的一家团圆呢?说好的他美好的二世祖生活呢!   居然完全不准备相信他所说的话!这样一来,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讨厌的人渣老爹根本就是不知悔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护过他这么一个儿子!   在乐正霆禹的心目中,依旧只有三个孩子——乐正初、昶荀与乐正文(注:不记得是小文还是小雯了)!   根本就没有他昶斐!他昶斐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   没关系…多余就多余吧!他昶斐也不是非要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才活得下去,怎么说他也是还有其他亲人的!   昶斐正想着,手机就传来一阵与寻常的铃声并不相同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各种不伦不类,昶斐却最熟悉这声音。   几乎是将自己在修真界学会的神法却都运用到了双手,昶斐刷地掏出了自己的神笏:“还是kill fox的大家有良心!还记得给我这个老大发信息!”   昶斐笑得得意,可是在看清楚发送到了他手机上的信息之后,又不由地扬起了眉头。   他接收到的信息,并不是单纯只发给他一个人的,而是群发给了kill fox很多的人。   这是一条来自他们kill fox的06号的传来的信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夜市上,我发现了一名十六岁小姐姐,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她似乎是拍了一张奇怪的照片,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恐慌,我发现那是因为她拍下了一个看上去十四岁的少年的照片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之前她还是很正常的样子,唯独在拍下照片的时候,状态就变了,我觉得我应该去安慰一下她,有没有谁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一位受惊的小姐姐?”   这条消息出来的时候,kill fox的不少人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凌依沐可是kill fox出了名的话唠,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都会记录下来,传递到kill fox的APP上。   也因此,有很多的情报其实都是处于她的手,因为闲来无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记录一些小小的细节。   也正是她的这些习惯,她也是在kill fox的APP上最为活跃的一个人,甚至就连一些已经在现实中见过了06号的其他成员,都有些无法相信,现实中那个可爱却看上去什么感情与情绪都没有的少女,会是06号。   这个时候,其他人还在询问06号具体的情况,来进行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谁料那个活跃的06号,居然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这让kill fox的不少人顿时疑惑了起来。   “06,06?这里是27,还活着吗?活着吱个声?遇到了麻烦就学猫叫!”kill fox的27开始开玩笑呼唤06。   然而,下一刻,06号那头,真的回应了一个字“喵”!   而昶斐,非常碰巧地在这个字发出的时候,看完了kill fox休闲时的聊天区的历史记录。   看到那一个简简单单的“喵”字打出,昶斐的表情彻底地改变了!   06号的情况,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相当清楚的,在没有成为月老之前,他可是一名黑客。   在kill fox上,什么人的信息他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并不喜欢去干涉别人的生活,这个时候只怕kill fox对他而言,几乎完全没有秘密。   在kill fox之中,还有人在笑06号这个玩笑开得好,针对这次的玩笑,做出各种的评价,昶斐却在呆了片刻之后,向着kill fox的APP聊天区发送了一条信息:“06发生什么事?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马上过来找你们,别怕!”   昶斐这一声忽然在聊天区的留言,让整个聊天区陷入了几乎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随即爆发了。   “zero?!卧槽zero您老好活着啊!我还以为您已经老死了呢!”有人说话毫不客气,毫无忌讳。   “天呐!Boss!Boss出现了!我这是在做梦吗!”另一人显然是已经被昶斐的发言惊呆了。   “我勒个去啊!Boss刚才在说什么?他刚才是不是说了小说主角才会说的话?我擦!该不会boss是现充吧!现充烧死啊啊啊!”有人明显已经针对错了方向。   “都闭嘴,看不出现在情况不对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好好想想,boss为什么会说刚才的话!”   有人严肃认真地说道,这让昶斐不由地有些欣慰,“还是有懂事的啊…”   话才说完,这人几乎是在和昶斐同一秒的时候做出了回答:“那当然是为了耍帅啊笨蛋们!”   27号被kill fox的主管者禁言一天…   ******************************************************   殇之菌有话说:   第一批的加更昨天基本已完成,休息休息,整理第二批的加更…今天儿童节,就不加更啦?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八步:哎哟,不小心发现个穿越者?   昶斐(♂·kill fox的boss)今天很生气,并不单单是因为乐正霆禹做出了真正让他失望的事,而是那个27号居然在这~么严肃认真的气氛下,居然说中了他的心声!   可奥!这简直是他创建kill fox以来,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家伙必须立刻灭口…哦,不对,是禁口来着。   虽然现在这些kill fox的成员全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位老大,是个年纪其实都还没有到十五岁的少年,也看不到他的模样,不过,昶斐还是忍不住掩饰尴尬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重新看向了他的神笏手机,上面的成员闹得更热闹了,完全就是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昶斐直接来了一个集体禁言,这才重新开启了06号的权限,一边快步地朝着kill fox06号凌依沐之前所说的地方跑,一边闪电般地敲击地他的手机屏幕,传送信息,“站在原地别动,我派遣的人立刻就会抵达!”   随着他将信息发出,他已经看着手机上最后定位的手机位置,赶到了凌依沐之前所说的地方。   只是,昶斐都还没有将自己的神笏变成面具,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警察已经包围了凌依沐之前发送信息之中显示的地方。   不只是警察,就连救护车也到了,并且不只是一辆。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面前吵杂的众人,昶斐茫然地自问了一句,一旁有学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想说的话,又正好听到了昶斐的询问,立刻开口道:“听说有九个人,忽然就丧失意识倒下去了!   我刚才就在旁边,我看到我身边一个人露出了恐慌的表情,然后没跑两步就好像被什么击中,然后倒下去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然后就倒下去了?”昶斐重复这个热情的学生最后一句话,一脸迷糊,“啥意思?”   对方看昶斐真是不明白,但至少是回应了他的话,凑到了昶斐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他那模样,八成是见鬼了!因为之前也有一个女生在尖叫,然后她面前的一个小女孩在转身看向什么的时候,就突然倒下去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她被什么有着某些背景势力的黑道给枪杀了…”   这个学生说得还有些心有余悸,目光却是诡异又期待地看向昶斐,“你…你要不要去仔细看看?”   “你是古惑仔片和小说看多了,中二期度不过了吧?”谁料昶斐一脸看神经病眼神地斜睨向他。   这个学生顿时一脸的着急:“你是不信我说的话?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现跟我来…”   这个学生说着,就想要拉住昶斐的手,到人群的前面去,可是昶斐却躲开他抓过来的手,一脸古怪地笑道:“我说…你到底是谁啊?似乎并不是我一开始想的路人?”   他说着,已经开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来,对方看上去似乎也已经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了,与公孙夕的年纪相差不了多少,长相不能算是出众好看的,但好歹也是眉清目秀,无关端正的。   而这个年纪比起他,似乎要大上几岁的少年,眉宇之间所带上的,却是一种急切与期待。   虽然是好好地做了掩饰,偏偏昶斐是刚刚从修真界那个大染缸里出来的,最近一段时间看人也不是很随便,所以,还是让他看出了端倪,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这个少年学生脸上明显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来,“就算我说明了原因,你也肯定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一次,我知道你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但是,等你注意到问题,然后开始采取行动的时候,肯定已经晚了很久。等到那个时候,就真的需要做很大很大的牺牲,才能够进行交换了,那会让你失去很多。”   “你这话说的…让作为长期以来被小说和动漫熏染的我总有那么一种错觉啊…你…该不会是穿越者吧?”   昶斐的直白疑问,也是说得对方直接愣住了,“你…你相信我是穿越者吗?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昶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叫不靠谱的事情?可奥!他连自己可以变成神仙,体质还能变男变女的事情都遇到了,穿越?尼玛确定着不是回溯能力的变异加强版?   不对,这都不能算是加强版了,这完全就是会留下很大后遗症的减弱版。   他是可以利用回溯的能力,回到他人最初一世的记忆,同样也是可以直接跨越时空,回到他所想要知道的那个时代,去了解情况,对方还会直接忘记他的存在。   可是这个少年看上去还只是一个凡人啊?而且能力貌似也没有强大到他眨巴眨巴眼,就会直接忘记的程度啊?   “为什么不靠谱?”正因为经历过了,昶斐原本的三观都被重新洗刷了一遍,让他还是有点不理解对方说的这种事情不靠谱,究竟是哪里不靠谱了。   “我…我可以穿越的事情…虽然、虽然很多人都期待这种事情能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真正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利用一些什么科学的手段来调查清楚,甚至进行人体实验与研究…”   昶斐扬起眉头来,看着对方那依旧没有办法真正完全掩藏起来的痛苦表情,不由同情起来,“看来你已经尝试过将你的这个能力告诉科学狂人了?”   这个少年沉默了下来。昶斐没有再继续坚持这个问题,反倒是温和地转移了话题,“那些就先不管了,我能先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司岚。”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回答了。   “司南?”昶斐一听,露出了想笑又强忍住的表情。   司岚立刻反应过来昶斐这表情是怎么回事,立刻解释:“我是司南的司,岚山的岚,山风岚。不是你想的那个。”   “哦~~哦哦!司岚啊!”昶斐恍然大悟地坏笑起来,“你要是司南的话,那可真是配极了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司岚似乎都没有想到昶斐会这样说。   他的表情显然还有些惶恐与恍惚,没有从之前这一次的豪赌之中反应过来。   昶斐就已经接着问了:“从你刚才的话与态度上来看,你应该算是一个反复穿越的人吧?不然被科学狂人发现,你应该会直接被玩弄到死,没可能还有机会来找我。”   司岚苦笑了一声,没有开口,昶斐又露出同情表情来了,“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能力的契机,是需要你死了才会发动。   那样,不是和前段时间某从零的动画片似的了?”   “从零?”司岚显然是没有看过昶斐所说的动画片,茫然地问了一句。   昶斐立刻兴致勃勃地比划起手来,“就是一个很废材的家伙,买东西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结果发现他居然只要死掉,就会回到几天之前,然后他就开始了他反复作死与反复死亡的美好生活中去了。”   司岚听得整张脸都苦下来了,“还好我不是那样的能力,不然我一定死定了…我大概会直接疯掉的吧?”   “呵呵,其实我看的那个动漫中的那个主角还真的就精神崩溃,跟疯没两样了。不过,不破不立,我倒是很欣赏那作死了之后,可以重新振作起来,去挽回原本不可挽回的局面,挑战所有不可能的事情的行为。”   昶斐话锋一转,对于他所说的这个动漫又大加夸奖起来,“现在,我很佩服你,因为看你的样子,似乎经历了很多,却还在尝试努力掩饰你的害怕,没打算轻易放弃。”   司岚的双眼,在听到了昶斐这句话的时候,就直接湿润了,顿时将昶斐吓得不轻,“卧槽?你干嘛哭!”   司岚就好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伸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又哭又笑地回答:“第一次…我、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大家不是觉得我疯了…就是觉得我可以利用…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不敢露出丝毫的马脚…   只是这一次…我看到了太多的死亡,所以…所以我才会忍耐不住,重新动用了我的能力…   没想到,居然在这一次,我会有正确的选择…”   司岚呜咽着,从他那并不比自己年轻多少的脸上,昶斐看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与释然。   昶斐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嗯…所以说,为什么你会来找到我?   你是不是真的具有穿越的能力啊?你…你是穿越了多长的时间啊?话说这样没问题吗?改变历史…”   “我不知道这样改变历史会对未来很久远之后产生什么影响…”司岚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我是从半年后过来的,只要历史的走向改变了,那么我就会重新在这个时代中继续我的生活。   之前我所在的那个时代的历史我也不知道是会改变,还是会延展成其他的时间线…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看着事情继续恶化下去…至于,至于我为什么会来找你,是因为我调查到,半年前,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因为有你,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幸存下来,虽然在我所在的半年之后,你其实已经不知所踪,甚至可能已经死亡了。   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人是不知道你的大名的,特别是在修真者的心目中,你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昶斐扬了扬眉头,心中不由又嘚瑟起来了,“哎哟~怎么过去半年之后,我还活着的事情怎么还是让他们给发现了啊~真是麻烦啊~”   话…虽这样说,不过司岚完全没有从昶斐脸上看到麻烦的表情来啊,看上去,昶斐还特别得意啊!   ****************************************************   嗯…今天也木有加更…在休息一天,调整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八十九步:穿越者也明白我的价值啊!   司岚成长到十七岁,其实经历了几乎比常人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时间,然而,他的年纪却依旧年轻。   唯一不年轻的,或许是他伤痕累累的内心。   经历了太多的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能力,让他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生。   可是,在他发现整件事情正在向着不可避免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不得不再度动用起他的能力来。   因为他清楚,如果再不动用他的能力,那真的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了,特别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朋友…将会死在他的面前。   然而,他思考得终究是太天真了,他依旧只是一个少年人而已。他发现,自己每一次的返回,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事态就算一开始能够如他预想中那般进行,可每次到了关键的转折处,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解决。   他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填补大笨钟内部一个已经生锈的齿轮,可他就像是寻常木头制作的齿轮,临时的替代可能可以延缓大笨钟的停摆,却不能真正让大笨钟持续。   司岚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无论他怎么去做,就是无法挽回他所期盼着的朋友的死亡。   就算是他牺牲自我,最后看到的,仍然是无法动摇的历史洪流,正在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着。   直到他近乎崩溃,他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做的不够好,而是他自以为自己可以取代的那个齿轮…没有用在真正需要用到它的地方。   而他的面前,这个名为“昶斐”,在他那个时候,也依旧感觉这就好像只是一个神话小说故事中的人物的少年,正是那最重要的齿轮之一。   只是,他所在的那个时候的昶斐,已经不知所踪,司岚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可是他知道这个少年,改变了几次在他看来应该是很正常的发展的死局。   正因为他具备着可以回到过去的能力,以至于他本能地忽略了那些其实是至关重要的死局。   单纯的只是以为自己可以去改变,他…似乎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自己这特别的能力,影响到了心性,让他自以为自己是会改变死局的关键。   因为他清楚自己是知道这些死局将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发生了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让他忽略了什么人该做什么样的事情的道理。   可是他几乎完全与昶斐没有交集,他根本不了解这个少年,也找不到这个少年的行踪。   这只能让他一点点地搜索着昶斐之前所出现的每一个地方,碰运气一般地去寻找那个好像只是被编造出来,鼓舞大家的虚假故事之中的少年。   司岚的心中,是有着私信与欲望的,他已经完全抱着侥幸的心态去找人,可他又不想在事情扩大的时候才找到昶斐,所以,他要在整件事情开始之初,就来找昶斐。   其实司岚自己很害怕,就算他听其他人描述过昶斐的长相,可谁又知道其中有没有夸大的成分?   如果没有找到,他难道又要苦苦熬到那个时候,抓住那个时间的契机,再回到现在的这个点上再找一遍?   那样对他,是一种折磨,因为他已经深刻的知道,没有齿轮,他再怎么去修理大笨钟也无法修好。   那样不过是再让他再经历一次他曾经历过一次的痛苦。   好在,老天是可怜他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那样快的发现那个少年,他的长相,几乎与那个时候的人们口中描述的相差不远。   不管是他那奇怪的发型,刘海前束发的红色珠子,还是他那似乎反射着淡淡蓝光的黑色头发…   就连那双眼睛,仔细看的话,也会发现,他的左眼,似乎带着金色的反光。   虽然他的头发并不是长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像玄幻故事之中出现过的战铠或是长袍,但是至少外貌上的符合就已经足够地让司岚感觉到兴奋了!   那个看上去,还和这个都市中随处可见的少年差不多的俊逸少年,就是他所寻找的人!   可惜司岚发现,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神奇,他的伪装,完全没有能够成功地瞒住这个少年。   但是这样…这样就足够了,这样的话,就一定可以真正的改变那些事情了吧?只要昶斐有他的帮助和提醒的话,那就真的可以彻底地改变原本的那个局面了吧?   这样一来的话,她…也就不用死在自己的面前了…不用再体验一次曾经体验过无助与无力了!   昶斐(♂·正常)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司岚具体是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在询问了一些在他看来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再继续追问司岚真正愿意舍生忘死,拼着暴露自己能力的危险,也要来帮他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他已经撩起袖子,兴致勃勃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司岚见状,顿时愣了,立刻追了上去,“喂,昶斐,你干什么去?我们现在应该先上前去看看?”   “不用上前了。”昶斐掏出自己的神笏,开始打开了手机的kill fox的成员定位,搜索起这附近最近的同伴来。   “为什么?难道不应该先上前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司岚听到这,顿时着急起来,“我这个地方的事情,也并不是特别清楚,我全都是在之后听人记载的,你别…!”   “我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才改变想法的,只是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用了,现在直接倒下了九个人,救护车也已经赶到了,再上前调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我们这个时候上去调查也已经太迟了,线索基本已经因为夜市而丧失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情报,赶到的警察自然会做笔录,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   如果是平日的话,我这个时候肯定会找到一个警察,想办法先透过这个警察,了解到一些事情。   这当中会耽误到一些时间,我如果调查这边的事情,自然会错过对于那晕倒的九个人的追踪调查。   但是,现在你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先去追着救护车,好好地调查一下这边的情况,你可以将你所知道的一些已知的情报告诉我,这边这个第一次的情报。   我想你应该比我关注得多,情报也比我清楚得多。”   昶斐的分析让司岚听得心惊不已,他之前看着昶斐,也只不过是将他当成了战斗力很厉害的修真者。   甚至因为昶斐每个正行,让他一度以为昶斐就是一个在力量上颇有天赋,会用力量压制一切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并不擅长计谋与思考,所以当初昶斐的失踪,在司岚看来,很大程度是被算计了。   “原来你这么聪明的吗?”正因为出乎了司岚的预料,让他心中的想法头口而出了。   昶斐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司岚,很快就明白到了司岚这句话的意思,他有点好笑地伸手拎起了司岚,乐道:“如果不是我碰巧刚刚从修真界回来,有点动脑过度,形成了我多年来的一种条件反射的话,你在其他什么时间再见我时,我大概就是你预想中的那种人。”   “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有双重人格吗?”司岚不解。   “双重人格我没有。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所知道的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好了。”   昶斐否认了一句,就迅速地转移话题了。这让司岚的心中好奇,却又实在没有办法问出口,只能回答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根据明面上的情报来看,我在第二天看到的新闻是说,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初高中学部门外的夜市上,发生了一起杀人狂行凶案,最终导致九人死亡。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发现凶徒的下落。”   昶斐听得心下不由地就是一沉,一个轻轻地跃上了一辆救护车上,在自己与司岚的胸前都分别贴了一张符。   确定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俩人的时候,他这才问道:“那你之后调查到的消息是什么情况?”   司岚的脸色有点阴沉,开口说道:“鬼王娶亲,百鬼夜行,所以需要夺走九九八十一条活人性命献祭。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人,还不过是最初的九个人,而这九个人,必然会死!”   昶斐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手机,随即又问,“那我插手,你觉得这些人,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毕竟是很久之后,在鬼王娶亲真正完成了之后才知道了你的名字的…所以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如果你在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之后,是不是能够真正的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但是我却知道,正是因为这最初的九个人的死亡,所有让你发疯了。”   昶斐听到这里,不是很理解地歪了歪头:“什么意思?在半年之后我变成疯子了?”   司岚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口,可是看着昶斐清澈的眸子,想到他如果在现在这样的处境下都没有能够阻止这九个人死亡的后果,还是开了口。   “不…不是,并不是那样的发疯,我听人分析,或许正是因为在最初的九个人当中,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才导致了你在后面对于鬼族的大举屠杀…”   昶斐听得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说我?会大举屠杀鬼族?就是因为这车上的九个人?”   “嗯!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做陆黎的少女是这样跟我分析的。”司岚肯定地回答道。   昶斐眨巴眨巴眼,目光落在自己的神笏手机上,不由地沉默了。   此时此刻,他的手机上,关于kill fox的成员显示中,有两位成员,这个时候正在随着他所在的救护车移动着……   ******************************************************   殇之菌有话说:   正在整理第二卷的主线与节奏…可能这段时间会有点慢…殇之菌会尽可能多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步:鬼来啦?我不怕欸?   昶斐(♂·正常)发现,面对司岚所说的话,他的确是不得不做点什么,因为什么也不做的话,他真正一直陪伴到今的kill fox之中,就会出现真正的牺牲。   之前看到06号的信息,昶斐还是在当一件可能牵扯到了他kill fox成员的事情了,也没有将这事往大的方面考虑。   结果这个可以回到后去时间点的司岚就这样蹦跶出来,跟他说,这是一件一定会死人的大事件!   而且,他之前因为只是被卷入了事件之中的小伙伴,还一定就会在今天晚上就死。   这让昶斐怎么接受得了?可是接收不了又能怎么办?他的手机上,可是还显示着他在kill fox之中的两位成员的具体位置,这GPS定位可还正随着他走呢!   又不是在身后的守护神,这会跟随着他一起的,就只会是在现在他所在的救护车上了。   昶斐纠结的皱着眉头,“搞半天,我根本就是毫无选择嘛?得,现在我走这一步,估计第一步的结局会不同。”   “那个…昶斐对吧?你能不能不要抱着这么随便的态度对待这件事情?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请更加严肃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   看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的昶斐,原本就已经十分紧张的司岚,有些生气地皱起了眉头来,他甚至猜测,他在后面之所以会看到那样的结果,或许是因为昶斐在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依旧不当一回事,过于大意造成的。   “不会有事。”谁料司岚这么严肃地说了警告的话,昶斐却躺在了救护车上,翘起二郎腿,玩起自己的手机来。   “你怎么知道一定不会有事?如果有事了怎么办?你又不是神,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会有事?   我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对方是鬼王,你或许是修真界之中最强的年轻一代修真者,但是你并不是修真界的第一人,你觉得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对付鬼王?”   “现在难道我们不应该再多找一些人吗?”   “还是说,你现在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如果想到了办法,能先和我说说吗?让我看看是不是做过的?”   司岚喋喋不休地说着,让正在敲着神笏手机的昶斐忍不住挑起了眉头,深深地将空气吸入了肺里。   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口气,一脸泄气地看向了一旁的司岚:“我说…你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如果我出问题了,你直接再穿越一次,回到现在提醒我改变不就好了?”   司岚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你以为我的穿越能力是想穿就穿的啊!那怎么可能啊!”   “欸?不是想穿就穿的啊?”昶斐意外地坐了起来。   “你到底是将我的能力想象成了什么样的能力啊!要是真的想穿就能穿越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会如现在一样,默默无闻的?”司岚已经气得想要将昶斐踢下救护车了。   昶斐脸上露出了深深的遗憾,“那你这能力要怎么才能使用啊?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你的能力很鸡肋?”   随着昶斐这话出口,司岚没有能够忍耐住自己的火气,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昶斐落下了车子,可惜并不是被司岚直接踹下去的,而是因为救护车直接停下,他自己主动跳下去的。   可是司岚完全没有意识到,也没有防备到,这一脚伴随着车子的忽然急停,让他无法稳住身形,从车子上摔下去了,要不是昶斐在跳下去的时候,就考虑到帮他一把,现在这个时候,司岚也得跟着去医院躺着。   “啧啧,你也真是的,怎么连站个车顶盖都站不稳?停车了都海能从车子上滚下来,小心一点啊?你真应该好好地练一练你的下盘。至少下次没我就不会摔下来了。”   昶斐拍了拍司岚的衣服,算是帮司岚整理,一脸看待不争气的哥哥一般的表情,抱怨了一句,就开始转身。   司岚脑门的青筋险些没有直接爆掉,看着昶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表情,司岚都在怀疑,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说了这是因为为了踢昶斐导致的,会不会被当成是为自己无能的行为找一个借口来粉饰?   估计到时候昶斐非但不会反驳他所说的,还会特别配合他的点头称是,不再继续与他争论这问题。   这种基本可以猜测到对方的心理的情况,让司岚的那张脸更加的苦闷了。   “喂?至于么你?不就是差点摔倒了?怎么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碰巧昶斐转头,一眼看到了苦大仇深的司岚,忍不住半开玩笑的抱怨了一句,又转回了头。   他是没注意到,司岚在他这一句话出口的时候,脸色不黑了,脸色红了,他已经气得血气上涌,没直接吐血。   可是,司岚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以这即将被自己憋出内伤的架势跟上了昶斐的步子。   在他看来,昶斐只怕还在抱着比较玩闹的心情在调查这件事情,他心中不免有些想看那九个人出事之后,昶斐会露出多么懊丧的表情来。   司岚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跟他开了一句玩笑之后,昶斐回过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了。   他的目光落在他神笏手机上关于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医院的位置,所显示出来的情况——乐正世家暗分院之一。   “这个地方居然是那个乐正世家开的众多医院之中的一家啊…”昶斐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脚下的速度更快。   他并不是跟着九个人一起进去的,他是等其他的那些医生护士查看了九个人的情况,将九个人推进了几处急救处,昶斐确定了06所在的方向,悄然地跟入了急救室。   司岚一路追着昶斐,却始终还是慢了一步,跟到了二楼就跟丢了昶斐,而昶斐进入急救室的时候,左眼就已经开始有金色的符文闪现起来。   下一刻,昶斐挥手,神笏手机化红尘飞出,朝着众人所看不到的凌依沐正上方就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在众人根本无法听到的情况响起,一道黑雾出现,朝着急救室外面就跑。   可随着红尘随便的一缠,就将黑雾直接缠绕了起来。   昶斐转身一个伸手,戴着月老小册的手握成拳头,击入了红尘旋转形成的圆圈之中。   “噗”的一声轻响,黑雾直接被红色的光芒彻底笼罩吞没。几乎同一时间,急救室响起了医生意外的声音。   在听到了这一声的一瞬,昶斐就已经转身朝着急救室外面飘去,根据定位,迅速地找到了第二个kill fox的成员——27号所在的急救室之中。   昶斐相同的手法施展了九次,在他确定了自己没有再感觉到纠缠着九个人的鬼气之后,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司岚所在的位置,拍了拍这个急得跟热火上的蚂蚁似得的穿越者司岚,“好了,没事了,待会儿能不能麻烦你看着那九个人?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解决了?”司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或者你其实是被骗了?对方让你以为你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再下手之类的?”   “你以为人人都是和你一样的穿越者,可以预料到你和我的出现啊?”昶斐撇了撇嘴,“如果我没有能够及时地赶到这里处理的话,或许他们撑不到日出。”   “不过,现在是真的没有问题了,你守着他们先,有什么异样的情况,立刻联系我就好了。”   “嗯…你要去哪里?”司岚见自己似乎也拦不住昶斐,只能无奈地询问起昶斐离开的原因。   昶斐一脸古怪地看向了司岚,“我去哪里…当然是处理那个有胆量招惹我的家人的家伙。”   “什么?你不是已经将对方处理掉了吗?”司岚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直接就冲着昶斐叫起来。   “导致九个人昏迷的小怪我是抓住消灭了,但是对方既然选定了目标,只怕并不是单纯地对他们动手之后就直接离开,肯定会在注意到自己失手的时候,再找过来。”   昶斐看白痴一般地看着司岚回答道,“你该不会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吧?或者,你该不会以为导致这一切的家伙,会有分身直接守护在九个人身边吧?”   “不…不要用一副想当然的态度说这种话啊!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们修真者才知道的鬼神之事?我只是一个拥有穿越能力的普通人而已啊!”司岚被说得脸颊有点燥。   “你是穿越者的话,应该更加具备着一些方面的优势啊?”昶斐一脸不是很能理解对方这样解释是什么意思。   眼看对方似乎要继续与自己再这个话题上,再进行一些争论,昶斐的耳朵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目光转向了走廊尽头那一面窗户的方向,伸手挡在了司岚继续。   下一刻,医院之中走廊的光芒忽然闪了闪,原本明亮的医院,在这个时候看上去有点昏暗。   这似乎呈现出了淡淡的黄光,司岚随着昶斐的指示看了过去,就见走廊的光芒忽然一暗,再度亮起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与昶斐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已经忽然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方向!   然而,昏黄的走廊灯光,与忽然出现的少年,都让司岚的精神在这一刻紧绷,声音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发出。   可是昶斐堵在他嘴巴边上的这只手,却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司岚的叫声在这个时候发布出来。   随着光芒的连续闪烁,对方眨眼的功夫已经离昶斐只有三米的距离,手也已经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伸出…   “啪”地一声,昶斐一巴掌打在了这少年的脑袋上,将这少年打得撞在了走廊墙壁上,缓缓地滑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司岚,最终还是没憋住,此时此刻心中最想说的话脱口而出:“泥煤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一步:我和鬼王比较熟!   司岚穿越时空来到了导致了他的世界变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的初始,找到了在他看来应该是关键人物的昶斐。   却因为这位关键人物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感觉到了气馁与无奈。   谁曾想,这个关键人物这么变态?跑到了医院,失踪了小半小时,再度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将怪物引来了。   这样的鬼怪一看就凶恶异常,怎么一巴掌就给打飞了啊?!不应该再来一点某位燕道长那样的缠斗吗?!   看着被打飞的少年鬼怪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就是站不起来,还是让关键人物将它给拎起来的,心中顿时有数以万计的羊驼在奔腾,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可奥!”   昶斐(♂·正常)是想到了自己毁掉了九个晕倒的人身上的术,引出了躲藏在幕后,布置了这些事情的人,原本是想要找一个人少僻静的地方,好好地揍对方一顿,逼问出对方所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被司岚拖延了一下时间,结果弄得他不得不在这个地方迎击敌人。   虽然在哪里对他来说好像都没有多大的影响,昶斐自己心中却非常的清楚,这当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这里终究是人间界,不是修真界,为什么一直以来,人间界都不知道神仙鬼怪真实存在?不,或许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会不相信神仙鬼怪的存在?   难道真的是因为现在的科学和文化,让所有人间界的人都成了忠实的唯物主义思想者?   昶斐自然不会想得那样简单,如果人们不相信是因为科学与文明的发展,导致了他们对于那些奇怪东西不信任。   那只要表现出来给他们看,他们难道还会不相信吗?   毕竟千百万年来,在改革开放后,人们才渐渐地开始不相信那些鬼神之事,一旦真的展现,难道真的就会引起什么可怕且巨大的轰动不成?   好吧,可能真的会出现轰动,甚至会出现什么纷争,导致社会混乱什么的…但是政治公关与有关部分处理得好,吃惊也就吃惊了,反正除了是引入了一些修真文化,就如当初引进西方文化那样,然后再造成一次文化冲击之外,他昶斐也不觉得事情都表明了之后有什么不好的。   会一直隐藏着,除了考虑到那些民众的原因之外,昶斐感觉,有某种可能…是这些消息被刻意压制了。   什么人会压制这样的消息?将原本明显就是与这个社会的文明有冲突的事件,改变成一件普通事件?   当初他被陨石砸中的事情也挺神奇的,可是陨石哪里去了?那些原本应该好好地调查陨石的人,又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之后又能轻易地回那个鬼区?   所以,昶斐猜测,这个时候,如果他在医院做了什么过激的,会引起人们关注的事情的话,立刻就会有人开始压制这件事情,然后调查导致这件事情的人。   他要是不小心碰巧被什么拥有阴阳眼或是开天眼的人发现了呢?隐身符要是掉了呢?那他不是要惨?   所以他只是送了目标轻轻地一巴掌,让对方稍微感应不到它自身与天柱的联系,抓起来了带出去再好好问问。   “嗯?你的表情好像无法接受我逮了个鬼啊?”谁知道昶斐这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还无法接受事实的司岚。   拎着基本上都已经没有办法站直的奇怪少年,昶斐的模样就连一个打架获胜的不良少年的影子都没有。   这样拎小鸡似得拎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貌似个头还比他高一些的少年,让司岚情不自禁地伸手扶额,抬手阻止了昶斐的靠近。   “你别过来…我怀疑我现在正在做一场看起来非常真实的梦…你过来的话,我担心我这一场梦会不会化作虚妄。   所以你…你让我喘口气,不…不用管我…”   看司岚的模样,昶斐不由地有些同情起来了,“哎哟,真惨了,难得遇到了我这么一个可以挽回败局的存在,结果居然会因为之前的打击而不相信现实了吗?”   “我不相信的是你好么?!”司岚差点又没法控制自己,将心中想说的话给吼出来,可看到昶斐那清澈如潭的眸子,之前一些针对昶斐的话,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此刻的昶斐却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挠了挠脸颊,“嗯…如果你感觉这不够真实,那你就先在这里帮我守着那些昏迷的,我先去处理一下这只小鬼。”   司岚还想要说点什么,抬头的时候,昶斐已经不见。   司岚有点惘然地看着面前医院的走廊,伸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很疼…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可是不管如何去看,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这一切对他来说,真的特别不真实。   另一边,昶斐直接将手中抓着的少年丢在了医院天台的地上,阵法随着对方落地,悄然扩散开来。   昶斐不耐烦地掏着耳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吧,你是哪里来的怪家伙?不知道我和真正的鬼王很熟吗?   你那个小鬼,居然敢在人间界大开杀戒,想死啊?”   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安静地看着昶斐,那双乌黑的眸子,深沉的可怕,仿佛要将昶斐直接吞了。   “看?看什么看?再看?再看的话,信不信我就将你给直接废了?”昶斐被对方看得心里毛毛的,大喝一声   对方听到他这一声大喝,非但不慌张,还直接地冷笑起来了,“呵呵…害怕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呜!疼!”   对方少年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脑袋已经挨了重击。   “MDZZ,我都说了,不要再看我了,就算我长得很好看,你以为我就脸皮厚道完全不介意别人看了啊?”   昶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想盯着我看,你又不是漂亮小姐姐,或者是可爱小萝莉,看毛看啊!恶心!”   “而且,我这人,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逼了,特别是你这样的,以为自己了不起啊?居然在我面前装逼!”   “你这种试图通过装逼,降低他人逼格,还不知道反省,明明被我一击秒杀,还那么装模作样,那就是狐假虎威了!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滴!”   “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才要狠狠地打!打掉你的宝气!”昶斐活动着自己的拳头,撇着嘴,冷笑道。   对方被昶斐这么一揍,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还是抬起了头来,阴沉的盯着昶斐:“人类,你会后悔…哎哟!”   “你刚才想要对我说什么来着?你说我会怎么?”昶斐一拳下去,收回了手来,笑眯眯地看着对方问道。   被他那笑容盯着看,对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如果昶斐只是普通的拳头的话,那也就算了,关键他这还不是什么普通的拳头,这特么的是可以直接攻击灵魂的拳头啊…要鬼命啊有木有?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昶斐继续坏笑着凑近对方问道。   后者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咽了咽口水:“你想做什么?”   “什么叫做我想做什么?现在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们想做什么吗?你这问题问得有点奇怪吧?”昶斐翻了白眼。   “你不知道吗?鬼王娶亲马上就要来了,我自然是在准备贺礼。”少年梗着脖子,回答得有些僵硬。   昶斐撇嘴:“准备贺礼?你这是杀人,也叫准备贺礼?你的脑子是出门的时候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卡了?”   “你懂个屁!你以为鬼王娶亲就是你们寻常的人家结婚那般吗?别天真了,鬼王是你们人间界的那些凡人能够比拟的吗?给他老人家的礼物,自然需要用魂魄这些!”   少年明显是对昶斐所说的话感觉到了强烈的不满,冷冷地回答道。   昶斐甚至都注意到,这个少年在看他的眼神之中,都明显地带着一种上位者看待下等人的目光。   可惜,昶斐也已经熟悉这样的目光了,他都有些免疫了,“哦…鬼王不能用寻常人的喜好来衡量啊…”   他一边说,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机,笑道:“那我问问看,鬼王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好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那鬼少年明显有些不屑一顾,冷笑了两声,讥讽地说了两句。   “我的学生。”谁料回应他的,并不是昶斐本人,而是另一个威严冷酷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一起而来的,是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与杀气,光是这股气息,就让对方浑身一个哆嗦,两眼都直了。   “这…这股气息是…”少年捂着自己的胸口,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却被昶斐布置的阵法困住,完全没有办法再前进。   “嗯?奇怪了?大叔,这家伙不是对你老崇拜了吗?现在怎么感觉到你的存在,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昶斐看到对方的反应,明显地感觉到了意外,只是他依旧坐在地上,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地上继续和那个声音聊着天。   “因为我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鬼王,而是一个很有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的魔王。”   刚才发出的声音继续回答着,身影在黑暗之中缓缓地显现了出来,正是之前给昶斐治疗,后与庄慧前往修真界,帮助过昶斐的鬼王,钟馗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二步:原来鬼王那么不要脸!   昶斐(♂·正常)在医院破了一个小鬼对于九个人的阵法,将小鬼引出,当然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   在成功以司岚自己的不适,将司岚一个人留在了下面之后,昶斐在医院天台等到了之前在神笏上联系的鬼王。   只是,在钟馗出现后,看清楚了小鬼的反应,昶斐反倒是不能理解地扬起眉头了:“搞神马啊?就算大叔你是鬼界大魔王,他怎么在刚才表现得还那么的…嗯…”   昶斐还在思考着这个时候应该用什么形容词,钟馗已经挥手打断了昶斐的话:“不是,这个小鬼崇拜的鬼王,并不是我,而是在你们人间界的鬼王。”   “嗯?”昶斐眨巴眨巴眼,歪着头,没有回应钟馗这表情,钟馗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也难怪…你小子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修真界,没有好好去上课,落下的课程多了,也没有听说过鬼王娶亲的事吧?”   “这…不是鬼王想要讨个老婆的事情吗?”昶斐挠着自己的脸颊,一脸乖巧地反问道。   钟馗坐在了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吁了昶斐一脸,口中还不忘轻叹了一声,淡淡道:“鬼王娶亲其实是属于你们人间界的一种的强大厉鬼的活动,说是娶妻,其实更多是直接借这娶妻之名,吞噬灵魂,成就鬼王之躯。”   “呃…什么意思?”昶斐在一旁听半天,愣是没听懂。   钟馗白了昶斐一眼,“让你早点回来上课,你不早点回来上课,在修真界耽误那么长时间,现在好意思再问…”   听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昶斐这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了,“大叔,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才没说让我早点回去。”   “你这小家伙,话怎么那么多…我没让你说话,你说什么话…”钟馗又抽出一根香烟,斜睨了昶斐一眼,懒散道。   “您老继续,我不说了。”昶斐有点无言以对,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嗯…”钟馗满意地点点头,一只手支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慵懒地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在你们这个人世间所说的阴曹地府,鬼王其实很多。”   他吸了一口气,无声地叹了一声,鼻中呼出了阵阵白烟:“着就与修真界的修真者的性质是一样的。”   “只是,修炼的不再是人,而是鬼罢了。鬼与人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自身能量形成的形式并不相同吧…”   “人类的身躯,杂质是很多的,吸收的灵气,往往因为这些杂质淤积在体内的缘故,而没有办法真正的消化。”   “这样一直囤积在身体之中,反倒没有了多大作用,很多会随着力量一起从人体流逝出去。”   “但是鬼与人不同,鬼本身已经失去了身躯,吸收灵力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虽然鬼体比人体脆弱,但是变强也是很快的,因为鬼体本身也就是一种能量形式。”   “鬼体就如修真者练出的元婴,只是,元婴有个保护,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鬼体却没有这个庇护了…”   “所以…这些有了一定修为的鬼,是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来保护他们自己的鬼体被什么厉害或是不厉害的,给阴差阳错的破坏的。这手段自然就是…鬼王娶妻了。”   此刻的昶斐,听话的就好像他第一次在听庄慧的课程一般,“这和鬼王娶妻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娶了个妻子,吞了不少【贺礼】,没有身体就是没有身体吧?”   “没有身体…却也是可以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来制造身体啊…”谁料,钟馗紧跟来了这么一句。   昶斐本来就有着不错的想象力,他一听钟馗这么说,立刻摸着下巴,表情古怪起来,“难道鬼王娶亲…还可以借尸还魂,让这个鬼王变成一个拥有实际肉体的存在?”   “嗯…正是如此…所以他们其实是非常需要灵魂的…”   钟馗点点头,继续到:“所以…鬼王娶亲的这个时间段,总是会有大量的人伴随着这个鬼王娶亲而死…同时也有很多的鬼,会因为鬼王娶亲而死…”   昶斐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了:“所以也就是说,鬼王想要鬼魂来帮助他拥有实际的躯体,鬼杀人为了收集鬼魂,鬼被杀,因为它们触犯了地府的法律?”   “嗯…正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怕我怕得好像做人心虚的人间道了鬼似的反应…因为我一定会将他丢去地府。”   钟馗说道这里,那好像随时随地都没有睡醒的脸上,浮现出了冷笑来,“所以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昶斐听到这,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那个很有可能一去地府,不是被丢进三途川,就是被丢到十八层地狱的少年。   他思考着笑道:“我能不能请问一下大叔,鬼王娶妻的具体流程与他们如何得到实体的啊?”   钟馗闭上眼睛,叼着烟,想了想,问道:“你这么说,是已经准备插手这件事情了吗?”   昶斐耸耸肩,两手一摊:“我想来是一个护短又很睚眦必报的家伙,那个鬼王的属下动了我的人,还挑衅我,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我还是昶斐吗?”   钟馗笑了:“很好…你完全没有道理对他们客气,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告诉你便是。”   “谢啦大叔!”昶斐闻言,立刻兴冲冲地先谢谢上了。   钟馗一把拎起那鬼少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笑道:“有什么好谢?说到底,这鬼王娶亲,也不得不经过你的手,鬼王的行为,本就是在强行破坏他人姻缘。”   “哦?那就是逆天而为的大事咯?”昶斐有点兴奋了。   钟馗也不再继续与昶斐卖关子,开口说道:“鬼王娶亲,需要满足几个先决条件。”   “第一,鬼王娶亲的对象,必须是与这个鬼王正好契合,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一秒出生的人才行。”   光是听到第一句,昶斐忍不住直接打断了,“同年出生不可能的吧?鬼王能够变得很厉害,不可能是人类寿命能够衡量的吧?”   “所以说…就让你小子好好去上课了啊…这里的同年,当然不是同一个年份,而是同一个生肖年。也就是说,对方必须是和鬼王有着相同生肖的润年才行。”   “哦…”昶斐拖长音,没什么感情的应了一声。   钟馗翻了个白眼:“你…压根就没有听懂吧?”   昶斐眨巴眨巴眼:“不,我听懂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润年,而不是平年。”   “那是因为…只有润年是回归年,也只有润年,出现日月地球一线的几率是最高的,今天的,应该就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鬼王应该不会愿意错过这个时机。”   昶斐傻乎乎地笑着,明知道打断了钟馗不好,还是不由地问道:“那个…大叔,这日月一线…很特殊吗?”   钟馗有点沉默地看着昶斐,半晌才道,“何止是特殊,这个时候,是灵力汇聚一点,形成阴阳力量交替之时。   在这个时间段,实则非实,虚则非虚,阴阳交替,阴阳道开…那个时候,某个地方,可能会成为鬼王娶妻的重点的仪式场所,可惜,就算是我,也推断不出具体地点。”   “哦哦,这样啊,没事没事,大叔你尽管说,接下来的我会想办法去解决的。”   昶斐这个时候想起了某个还陷入不知道现在这一切经历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司岚。   钟馗听得不由点了点头,“嗯…好…这其实就是我想要和你说的第二点,场所,你必须找对了,一旦错了,你再想要挽回与改变将会太迟。”   “嗯嗯,我知道的。我自有分寸!”昶斐自信地笑道,心中却思考着:‘司岚在手,时间我有!’   钟馗可不知道昶斐得到了什么作弊秘密武器,看到昶斐的自信,他也相当信任,开口说道:“如此,接下来的第三点,你无论如何一定要记住。”   看到钟馗说得那么郑重其事的,昶斐也忍不住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了,“嗯…您说,我听着,我会尽力做到。”   钟馗严肃地看着昶斐,半晌才开口说道:“千万不要让你自己变成了鬼王的新娘!知道吗?”   “……”   “大叔…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MMP是什么意思?”大叔明显是听不懂的。   昶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他不由用力一拍自己的脸颊,半晌才道,“算了,说了大叔你也不会懂。反正我是男孩子,我才不会变成那个什么鬼王娶亲的新娘!”   “嗯…总之你自己注意吧…曾经有个小仙,就是因为太过于大意,结果不小心成为了鬼王娶亲的新娘,在完成了鬼王娶亲的仪式时,就因为生了半鬼半仙的胎儿,而遭到了天谴,最终魂飞魄散。”   “天谴?听上去好像天劫啊?”昶斐扬起眉头。   钟馗的表情却严肃得很,“天谴与天劫的性质是并不相同的,今后你去好好听庄慧的课程,自然会明白。”   “好吧!”昶斐耸耸肩,问出了最后,同样也是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鬼王究竟要利用这个鬼王娶亲如何从一个虚假的身体变成一个实体?”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钟馗皱着眉头,懒洋洋地反问道。   昶斐仔细回想了一下钟馗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地摇了摇头:“没有吧?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鬼王娶亲,自然是迫新娘受孕,怀鬼胎,将其剩下,自然就是一个可以容纳鬼王灵魂的躯体了。”   钟馗淡淡地回答,昶斐听到这里却直接打了个哆嗦,“可奥?自己做自己的儿子?这鬼王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三步:感觉到处都是看我不顺眼的   从鬼王钟馗的口中得知了鬼王娶亲的大致情况,目送钟馗离开,昶斐(♂·正常)一直思考到了睡着,被什么踹了一脚后,这才悠悠转醒。   他擦着自己嘴角的哈喇子,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左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嗯~几点了啊…?”   “早上八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在他头顶,司岚的声音正愤愤地落下来,让昶斐开始有点清醒了。   “嗯?八点了吗?哦哟!真的只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啊!”昶斐掏出自己的手机仔细地看了看,站起了身来。   “这是重点吗!”司岚气恼,他感觉自己真是搞不懂这个可以被称之为关键人物的昶斐。   “嗯…对你来说这当然不是重点…”昶斐一副【没事,我理解你】的表情看向司岚,继续问道:“所以呢?怎样了?昨天晚上被送到了这个地方的那九个人?”   司岚张着嘴巴想要抱怨的话,顿时又抱怨不出来了,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没事了,在你离开没有多久的时候,他们的情况就彻底稳定下来了。”   “我是看到他们真的稳定下来了之后,这才上来找你的。”司岚回答,心中复杂。他穿越几次,几乎都没有考虑到过要去解决鬼王娶亲的最初事件。   他心中隐约意识到,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真的没有相信过有人能够从最初的事件开始阻止鬼王。   可是昶斐做到了,不但做到了,九个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这比他九死一生的拼尽性命去做的事情比起来,就好像是在嘲笑他自己过去的那些努力一般…   昶斐没有注意到司岚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斜睨着司岚笑道:”司岚,你知道鬼王娶亲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和谁举行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个还需要这一个月的时间。”司岚皱眉,从心底里有那么一点排斥配合昶斐。   “哦!原来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昶斐诧异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是不是那个鬼王是和谁成亲的?”   “嗯…那个女孩我不认识,好像是叫…依…什么的…”司岚思索着回答道,自己都有点不确定起来。   “依…什么的?”昶斐重复了一遍,挑着眉头来,“名字里面带依字的女孩多的去了,你说的是谁啊?”   司岚苦笑起来:“我…这个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我只能在关键的时间点提醒你注意。”   “得!要真的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就晚了?”昶斐挠挠脸颊,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随即又笑了:“那你知道那新娘…是人还是鬼吗?”   “是人还是鬼?这算是什么问题?鬼王娶亲的新娘,还有种族的区别吗?”司岚一脸懵懂,没明白昶斐的意思。   “人和鬼当然有区别,人的话,鬼王娶亲诞生的孩子,就是半人半鬼;是鬼的话,诞生出来的就是半鬼半人!”   “这半人半鬼…和半鬼半人…有区别吗?不都是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司岚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昶斐绕糊涂了。   昶斐嘿嘿笑道:“人在前,鬼在后,人气比鬼气旺,将来成长起来,是一个会修炼鬼术的人。”   “鬼在前,人在后,鬼气比人气旺,到时候长大了,那就是一个可以修炼道术拥有实体的鬼族。”   “如果是会道法的鬼族的了话,那那些镇鬼的法子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对这样的存在出手了。”   “反过来,可以修炼鬼术的人,自然会成为阴阳两界的代理,也就没有镇压的必要了…”   “呵呵…你想得太真长远啊?居然已经思考到了鬼王娶亲完成之后的未来孩子的问题了?你该不会是觉得,到时候如果鬼王夫妻不做过激的事,就可以放过吧?”   这次,昶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岚打断,昶斐总算是听出了司岚话语之中对他的不满与一丝抗拒。   昶斐不由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怎么可能会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会这么说,这至少是证明了你还不知道那个被进行了鬼王娶亲的女孩如何了了吧?”   司岚心头一颤,昶斐这样说,他总感觉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个成为新娘的女子,如果是鬼,产下孩子必然会魂飞魄散,如果是人,生下孩子,不死也会落下病根。”   昶斐也不给对方再多思考思考的时间,已经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司岚直接叫起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原本鬼就是象征的死亡,而婴儿则为生,你觉得在死亡的基础上,能够存在着生机吗?”昶斐难得收敛了自己刚才比较轻佻的笑容,反问起司岚。   “那鬼王为什么要娶亲?他难道不是想要娶一个自己所深爱着女子,与她相伴一生吗?”司岚问。   “那是你作为人的思想罢了。你又不是鬼,没有听说过成语鬼话连篇吗?”昶斐看着面前这位都已经直接来找上自己,结果却还没有从这件事情与日常区分开的同伴。   “嗯…你以后有什么时候还是用手机联系我吧?我会去处理好,你可以放心过你的生活就好了。”   “不,我不放心!”谁想,司岚想都不想地就直接拒绝了昶斐的提案,“我必须亲眼看着整件事情落幕才行!”   “啧…好好回归你正常的生活不好吗?干嘛要那么执着?”昶斐感觉这个少年的坚持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会懂的。”司岚高深莫测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转过了身,微微侧头道:“虽然我可能真的是知道的没有你多,思考的没有你全面,很多问题也没有你那么懂得处理,但是,我必须看着鬼王娶亲被破坏。”   “你也不要再继续问我为什么,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所以我不会说。你不用管我也是可以的。”   昶斐看着对方这一个潇洒的背影,抓了抓脸颊,目送走了对方,这才迟疑地问道:“这难道是…在装逼?”   可惜这话,司岚因为已经下了楼,所以并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吐槽昶斐。   不过手机偏巧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昶斐低头朝着手机屏幕上看去,刚刚还被司岚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的昶斐,冷汗顿时又层层的往下冒了。   发他信息的,是最初将他带入学院的萧老师!这还是通过了学院的APP,主动发送到他的个人移动终端上的。   上面就简单发来了几句话:“昶斐同学,我知道你之前没有来学院是事出有因,不过,今天可必须来学校上学了,不然就要开始记你的考勤了,你是不想三年之后,成功地从学校毕业了吗?”   只需要看一遍,昶斐就已经直接嗷嗷地叫着,如同是被人在裤子上点鞭炮了一般,直接冲向了学校方向。   “抱…抱歉!我迟到了!”当昶斐冲入了他熟悉的班级,冲入了那个让他心情复杂的班级,别说任课老师的脸色变了,讲课停止了,就连其他的学生,也瞪大眼睛看过来。   “昶…昶斐?!”有人豁然拍桌而起,瞪大了眼睛,眼泪都快要满溢而出了,“你小子还活着!”   听到这个声音,昶斐笑着转过了头来,就见差不多有几周的时间没有见的舒德,正面色红润的朝他招手。   看到这个一看就有些猥琐,长得又跟狼一样有些刻薄的少年,昶斐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靥。   “就算是你百年之后,老的动弹不得了,我也肯定不会先你一步死的,保证活得比你滋润得多!”昶斐玩笑道。   A一班的众人顿时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这个时候,居然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安静坐在自己座位上,认真地做着笔记的班长…乐正初的身上了。   “班…长?”许依晴的好闺蜜莫颜欣,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叫了一声正在认真地记着笔记的乐正初。   乐正初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讲台上的昶斐,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随即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你来晚了,昶斐同学。”   他的态度疏离且冷漠,听上去全然没有了之前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时的那般态度。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比起刚才更加的古怪了。   他们听说了乐正失踪了差不多一两周的时间的事,听说是乐正家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就连乐正家的一些企业也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挤压与的抵制。   就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将乐正初一家从这个世界上抹消一般。   不少人猜测,乐正一家子全部失踪,很有可能是商场方面的竞争对手故意打压的缘故,就为彻底收服乐正企业。   可是,乐正霆禹是什么人?他可是利用了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就创造出了一个不菲的商业帝国的男人。   就算是被打压,整个乐正企业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行为而直接垮台。   相反,有几家试图联手对付乐正霆禹的企业已经纷纷因为各种各样经营不善的缘故,被低价收购与合并了。   那些背后搞鬼的,居然不但没有成功地将乐正企业给破坏,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被狠狠地将了一军。   但是…现在乐正家这俩兄弟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其实昶斐并不是乐正霆禹的儿子?   单纯的只是长得像乐正霆禹的儿子…那个原本叫昶荀,现在叫做乐正荀的少年吗?   这样想来,原本就对昶斐没有什么好感的人,顿时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地期待着下课的铃声能够快点响起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四步:我们家血统容易出天才嘛!   昶斐(♂·学生)在萧老师的警告下,返回学校,就迎来了舒德的热烈欢迎,同时,也迎上了乐正初的无视。   随着一节课上完,昶斐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钢笔,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的时候,舒德已经以比谁都要快的速度,眨眼潇洒地站在了昶斐的表情。   熟悉的西服,熟悉的单薄身形,还有那熟悉的恶劣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地邪恶笑容,让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昶斐看到的一瞬,却是嘿嘿笑着咧出了一个笑。   “舒德,好久不见啊!看你现在这么神清气爽的样子,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成功的解决了吗?”   “嘿…!那是自然!”舒德搬来了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一只虫子直接丢进了嘴里:“我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好地尝到了我的厉害!”   “你的那个叫做毛天的小伙伴呢?”昶斐听得点点头,随即又问起了另一个他比较在乎的问题。   舒德一听到昶斐听到毛天,原本的好脸色这个时候直接阴沉了好几份,“那个家伙就是不肯从家里出来…”   “应该不只是不肯从家里出来那么简单吧?”昶斐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手背上,在舒德的手背上,有着绷带。   看绑带的情况,似乎已经没有鲜血溢出来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依旧是让昶斐意外了起来:“你没有能够将他拐出来?反倒是害得自己受伤了?”   舒德点点头,脸上满是阴郁,咧出了冷厉的白牙,“那个家伙…已经彻底地被之前的那些王八蛋给逼疯了!”   昶斐一愣:“疯掉了?这是说…学术上的那种…精神上已经受到了某些刺激,所以导致了疯狂…吗?”   “哼哼…可以这么说吧?我也不知道他小子到底是真疯,还是想要利用这个借口不来学校。”   “听你的口气,看起来并不是真的疯了那么简单啊…”昶斐似笑非笑看着舒德,凑近了小声询问起另一件他比较在意的问题来:“欸~我说,莫颜欣怎样了?”   一听昶斐听到莫颜欣,舒德刚刚还不好不坏的心情顿时变得差到了极点,“她被B1班的白痴告白了。”   “这么快?”昶斐惊讶,“那他们已经交往了吗?”   舒德的嘴角咧出了一个愉快又意犹未尽的笑:“交往个屁!那个家伙,看到我的虫子,就直接吓昏了。到现在都不敢到我们班来正大光明找莫颜欣!”   “你还真是恶劣啊!”昶斐听见已经直接笑起来了,他又不是班级上的其他那些人,光是听舒德说这话,估计是无法联想到舒德利用蛊虫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但是昶斐显然是有这神农尺的神了,神农尺是怎么来的?他可是已经清楚了的。   光是从神农尺的口中,昶斐就可以听到很多种关于蛊虫的炼制手法与使用到别人身上的作用。   “谁让莫颜欣那个女人那么讨厌?真是让人讨厌得要死!你没有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女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破坏我的恶作剧!”   “亏她居然还有胆量美名其曰是代替毛天管管我,现在她倒是好了,就不怕我的是同性恋、龙阳癖,传染她了吗?我有好几次想要教训之前对你出手的那几个白痴,都被莫颜欣个死女人给破坏了,真是让我好想欺负她!”   舒德在说这话的时候,脑门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双手颤抖着,真是恨不得将他口中的那个少女千刀万剐了。   “噗…”昶斐听得已经直接笑出声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一般的好啊?”   “马丹你说谁的感情好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那个丑八怪知道我蛊虫的厉害?!”舒德大怒。   眼看这舒德双手按在桌子上,都准备站起来了,昶斐急忙拽住了他,“你傻啊?你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可就要将莫颜欣得罪惨了,到时候她说不定就不喜欢你了。”   “哈!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莫颜欣喜欢舒德这个死基佬?哈哈!舒德,就算昶斐刚刚回来,你也不能这么欺骗他吧?莫颜欣那样是喜欢?你会不会太自恋了?”   就在昶斐还在与舒德随意的闲聊之时,一个声音就这样突兀地插入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之中。   昶斐抬头,就看到了之前几个跟自己胡闹导致后来被抓起了警察局的几个学生。   在他们的身后,是之前被割伤的陆芯,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的陆芯,并没有再如同最初昶斐见到他的时候那么嚣张了,只是,她看昶斐的眼神,依旧不善。   经历过了修真界的一战,昶斐心境与思维上,哪里还是最初打算做寻常少年的昶斐?   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一眼四周的人,昶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些家伙怎么还没有被赶出学校啊?明明当初拦着我,不让我去救治同学的,这应该算是间接伤害吧?这样的一群人,居然还没有被记过处分啊?”   “没有记过处分也就算了,这样惹是生非,还没被退学?这得是有多深厚的背景啊?”   “昶斐!你什么意思?”听到昶斐忽然口气随意地说到了这个问题,几个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在这个学校之中,虽然有那么一些靠着关系进来的人,但是很多人都是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考进来的。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利用了一些背景关系进入的学校,就算是知道可能有那么一点借用了金钱的关系,但是真正能进入A1班的,就算最初成绩不好,这个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再差了,特别是A1班的老师的教学方式。   敢将人放进A1班,那自然是有本事将这学校教好。   最差的学生,分数也绝不会低于A2班级的平均分。   所以在A1班上的人们都是心照不宣,铆住了劲儿地在成绩、金钱、背景、气质等方面赶超其他的人。   昶斐虽然是入学考试时的年级第一,甚至可以说是越级进入了这个班级之中,年纪最小的学生。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成绩方面的第一而已了,毕竟,他们学校一直秉持着的,就是德智体美,全面健康的教育。   不管那一个项目的学分,都是非常平均的,就算是老师,也完全没有想要利用其它老师的课程来上自己的课。   甚至因为各A班的特殊,还会附加一些选修课程,来提高一些其他方面的水平。   昶斐的话,直接在捅破了窗户纸的同时,还质疑了这些同学在行为举止与德行方面的问题。   也正是在暗示了他们,你们非但成绩不好,为人方面也差劲得很,学校还没有开除他们,那就表示又出了一大笔的钱,或者是利用家里长辈的权势来压人了吧?   有不少人在听到昶斐这话的时候,就因为心虚变了脸色,陆芯却忽然开口了,“昶斐!你是在质疑学校吗?”   昶斐抬了抬眼皮,带着乖巧地笑容看了一眼陆芯,没有开口说话,陆黎却没有停下来。   她看着昶斐,缓缓站起了身来,脸色严肃了起来:“对你来说,你将学校看成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学习的地方!如果你嫌东嫌西的,觉得这个世道不公平,对其他学生继续抱着你那幼稚的猜想的话,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其他的几个前来挑衅的学生闻言,脸上立刻又浮现出了笑容来,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打胜仗了一般。   “对!你将学校当成是什么地方了?没有证据,少在哪里随随便便地诽谤我们了!有本事我们比比啊!”   “是啊!有本事比比啊!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这个学校是你一个人的吗?真是幼稚!”   “别说了,我看他就只是一个书呆子,除了会读书,逞口舌之快之外,也没有什么擅长的本事了。”陆芯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没有什么骂人的话,却依旧很气人。   舒德已经被气得直接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可是率先响起的,却是严肃的声音:“在学校之中,不兴攀比,在学校之中,还是成绩与学业是第一位,如果你们再继续在这里吵吵,影响我读书,我不介意动用我家的权势。”   昶斐笑了,乐正初还是忍不住了。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们班上的班长,乐正初的身上了。   陆芯看了一眼乐正初,经过一两周的事件,她似乎也意外地成长了很多,“的确,因为昶斐在这里吵吵,才会影响到我们的学习,我建议下午开班会的时候,让班主任将昶斐调出我们班。反正他也不怎么需要读书吧?”   “喂,你…”舒德听到这里顿时怒了,已经想要直接拍桌子站起来了,却被昶斐给直接拽住了。   舒德眯起了眼睛:“昶斐,就算是你,如果你再拦着我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尝尝蛊虫的厉害!”   “我知道你小子有时候不分敌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不过,人乐正初说的又不是我们,那陆芯没脑子,接错了话,能怪谁?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学生的分内事就好了。   该质疑的时候,提出质疑,拥有属于自己的思考模式,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丧失属于我们自己的个性就行。”   舒德呆了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说的话好像特别的高深莫测…”   昶斐看了一眼乐正初,相当自恋道:“因为我们家的血统总是很容易诞生出情商和智商特别高的人啊!”   原本还在默默地打开一本外语词典,一边看,一边准备重新端整心态,好好地写题的乐正初,听到这话,受伤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顿,眼神不禁古怪了几分。   ***********************************************************   殇之菌有话说:   最初从二月到现在的57章目前已经全部完成,殇之菌统计了第二批的加更,收藏14.6,点赞9.22,月票2月4.14,月票3月2.64,月票4月2.48.月票5月4.6,一共37.68章加更,以上,最新情报更新,殇之菌需加更三十八章,谢谢大家支持~!殇之菌去加更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五步:憋说话!你越说我脑子越乱!   在学校,昶斐(♂·学生)与舒德被班级中其他的学生挑衅,让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舒德准备反击。   谁料昶斐的话,让原本都已经准备动手的舒德,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猜测起昶斐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能进入A1班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傻子,听到昶斐说出的话的同时,陆芯已经瞪向了昶斐:“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了,在那边绕什么弯子?”   昶斐嘿嘿笑了笑,目光落向了乐正初:“我说了不准,到时候你又要道我的是非了,所以你还是去问班长吧!”   班上看着热闹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着乐正初的方向看过去了。   乐正初居然还真的相当的配合,本子上沙沙的声音消失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昶斐的方向:“昶斐说的对,我说的,便是那些吵吵闹闹的学生。”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班级一眼,“昶斐能够对于所有的事情保持质疑的态度,在我个人看来,这是很好的。”   “至少这样,就会有着超越,而不是别人说对,自己也说对,丧失了原本的思考能力,只会令人沦为平庸,开阔不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域。”   “而从刚才开始,昶斐直说了一句,就被某些人抓着不放,一个劲儿的吵吵,让我感到非常的影响我的学习。”   “所以,再继续吵的话,我不介意动用我家的权势。”   乐正初说完,这才重新地将桌子上放着的笔拿了起来,继续唰唰唰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写起试题来。   但是他的这一切的举动,却让不少人开始意识到什么。   “清者自清,任由他人如何说,又何必要去在乎呢?”而昶斐,就在众人脑海中少了个灵感,思考得还不是很通透的时候,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开始翻教科书了。   众人这才渐渐地反应过来了,如果最初不是正如昶斐所说的那样,那清者自清,又何必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   会去解释,那就表示…真的很有可能是如昶斐所说的那般了!   在众人相同这一点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响起了,众人这才回过神,回了各自的座位。   昶斐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这个班上,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许依晴的身影,不说是他,就连好久不见的洛凪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随着下午放学,昶斐这才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将自己之前疑惑的事情找舒德问了出来。   “你不知道?”舒德在看到昶斐反应不像是开玩笑的时候,终于开始忍不住惊讶地开口,“冷家的那位千金,前阵子似乎是有发病了,从你离开到现在,似乎都没醒。”   “我打听了一下,似乎就连医学都不是很明白冷家的那个女人到底是生的什么病,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醒。”   舒德说道这里,看向神色凝重的昶斐,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嗯…去医院看看吧…对了,你知道是哪一家医院吗?”昶斐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还是决定去看看许依晴。   然而,舒德报出的地址,让昶斐有点傻眼了,因为那个许依晴住院的医院,居然刚好就是昨天那九个在学院附近晕倒的九个人所去的医院。   “不会那么巧吧…”昶斐不由喃喃地念叨了一声。   引起了舒德的注意:“看你这个样子,不久前去过那家医院吧?你没有在那个地方见到你的依晴姐姐吗?”   “可惜已经不是我的依晴姐姐了,是乐正初的依晴姐姐了!”昶斐十分没劲地撇了撇嘴,反驳了一句。   他得赶快一点,晚上他可还要去赶庄慧老师的课呢。   就在昶斐与舒德离开学校,轿车之中,陆芯的脸色难看到扭曲,原本她还以为昶斐一定会成劳改犯!   结果他和其他的学生一起都被放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昶斐就算被人放出来了,通过她家的手段,也一定会让昶斐在学校里面待不下去…   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原本的谣言,经过了两个月也彻底地淡了,之前的造势到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了。   “该死!”陆芯的心中又恨,不只是很昶斐,还有对医院的那些医生,如果不是那些医生的本事不够高,她怎么可能会变成跛脚?还有那些愚蠢的恶魔…居然没有能够让她的脚恢复如常…   “全世界的人都要和我作对吗…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够和我作对到什么时候…”   陆芯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扭曲的表情开始一点点地恢复了平静与从容。   她,绝不容许自己再出错了,第一次的教训,来的已经太过残酷与深刻,吃过一次亏就改变的人,才是真正能够成就大事的人…   既然昶斐这么不好对付,那就不要与他硬碰硬了,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忍耐,陆芯相信,以昶斐的心性,自己如果主动提出和解,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她不可能愚蠢到明明知道昶斐绝对不吃他那一套,还黏上去的程度…   可…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呢…陆芯思考着,已经取出了她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传说中的kill fox的贴吧,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冷酷的笑容。   点击…注册…既然,现在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去对付昶斐与冷依晴(许依晴身体名),那就借用一点其他的办法好了。   现在,就先让她引出那个传说之中的kill fox,看看这个传说之中,只要用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换取对方帮助的都市传说,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至少陆芯相信,这个组织说不定就是真实存在着的,毕竟就连恶魔都是真实存在着的,那都市传说应该也是。   陆芯的脸上,洋溢着愉快又兴奋的笑,从恶魔找上她的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不会与寻常的女生一样!   看到病床上平静躺着,没有任何声息的许依晴,昶斐的手不由地搭在了许依晴的额头上。   月老小册的声音传入了昶斐的耳中:“魂魄健全…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昶斐听得沉默了片刻,转而心道:‘神农尺,你上。’   “我上也没用,灵魂健全,不代表出问题的就不是灵魂,你没有感觉到你这朋友身上的鬼气变重了吗?”   ‘鬼气变重了?什么意思?’昶斐茫然,不明白神农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非常虚心地问道。   神农尺犹豫了一下,“具体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的话,她会变成这样,有很大的原因是和她之前在修真界受到了龙气影响有关。”   ‘受到龙气影响?可是龙脉被改变之后,龙气应该也发生了改变才对吧?为什么还会影响到现在?’   “不,应该说,之前她受到了龙气的影响,这才导致了她会变得奇怪,但是你改变龙脉的时候,两股截然不同的龙气产生了冲撞,所以你这朋友应该是处于自我保护,而陷入了休眠之中。”神农尺思考着缓缓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那龙脉龙气全属同源,如果龙脉改变,同源的龙气应该会被许依晴带来好的影响才对吧?怎么还会出现冲撞,导致许依晴陷入沉睡?这解释不通!’   月老小册听到昶斐的反驳,不屑道:“别将你的那一套理解代入到这个问题中来。关键还是在许依晴的体质上。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她这种在几世之前,怨气特别重,并且还被诅咒的存在,根本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她转世了,带着强烈的怨气与被诅咒的体质,她到底是如何成功转世的?就算先不管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能够没有因为她的怨气与诅咒,而直接变得疯狂?”   “按常理来说,有着那样的怨气与诅咒的人,转世了不是疯子就是杀人狂,就算着两者都不是,也必然是一个性格古怪,无法融入社会与人好好相处的怪胎。”   “但是她这一路的成长,虽然说不上什么一帆风顺,但是她至少是平平安安地一路活到一个月前了。”   “现在她的体质,诅咒应该是被你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怨气应该也有一部分是直接转移到了昶斐你的身上才对,那她为什么还能够与龙脉之中的魔化龙气产生反应?”   “就算产生反应很正常,我们也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是因为她长期受到那些负面的物质诅咒等影响,导致了她的体质变成了至阴体质,可以吸收那些充满负能量的力量…可是这也未必会形成对龙气的排斥。”   ‘贱小册,你到底是想要和我说明什么?你就直说好了。’昶斐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是有了一个猜想,还是问了。   月老小册停顿了片刻,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许依晴的身份太神秘了,她绝对不会是寻寻常常的灵魂、寻寻常常的人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如果我们能够搞清楚那个原因的话,或许我们就会有办法让许依晴彻底摆脱她的那种奇怪的体质了。”   昶斐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要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什么简单?”病房前,漫不经心地走在走去的舒德,听到昶斐忽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下意识反问。   昶斐干笑了一声,“我只是在想,要是许依晴真的只是非常简单的昏迷那就好了。”   “昏迷哪里有简单的?会昏迷的,肯定都是身体有毛病和有问题的吧!不然就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被谁打晕?”舒德却没有听出昶斐的言外之意,直接吐槽道。   可这却让昶斐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如果凡事都将就一个原因的话…难道许依晴昏迷的原因…不是出在他身上…就是出在乐正初的身上?   因为他们当中,谁的某些原因与影响,所以才会导致许依晴这种体制接收魔化龙气之后,与新龙气产生排斥吗?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现在离开修真界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昶斐越想越乱,忍不住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问题怎么那么复杂啊!”   舒德一脸懵逼:“不复杂那些医生还会找不出病因?昶斐你是关心则乱,已经急傻了吗?”   昶斐干笑了两声,哪里知道如何反驳舒德?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六步:错误的装逼会被打的   看着从离开了修真界之后就一直没有苏醒迹象的许依晴,昶斐(♂·正常)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被舒德这样反反复复地打岔,他的思路都彻底地乱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昶斐,索性出了房间门,凑到了医院那几个被他救回来的九个人所在的病房。   “哎呀,妈,我没事啦!不就是忽然在街道上昏倒了吗?或许只是意外而已啦!”   “兄弟,你说昨天是不是你在我背后偷袭我,将我给直接敲晕了?不然我的后脑勺怎么那么疼啊?”   “誒~~我昨天走着走着就晕倒了?什么情况啊!”   “哈哈,没想到我也能体验一次上新闻的事情啊!”   “不要香蕉!我要吃苹果,不给我苹果的话,我就…我就绝食!我是病人,你们可不能那样真的那样对我!”   听着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病房之中,吵吵闹闹的一群人,昶斐听得都不由地头疼了,这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昶斐的目光扫过了热热闹闹的众人,却发现了在这一群人之中,有三个格格不入的人。   其中两个他也认识,一个是看起来本来就沉默异常的kill fox在的06号凌依沐,一个是嘴上喜欢胡说八道的少年27号洛可休。至于第三人…却不是昶斐所认识的人了。   那是一名少女,看上去十六岁左右的年纪,抱膝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台单反相机瑟瑟发抖着。   苍白的小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就好像是并没有上色的黑白动漫人物似得惨白,那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单反相机,那表情好像对她手中的相机恐惧到了极点,可又偏偏没有将她手中的相机给丢出去。   在她身边的一些朋友与亲人的说话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嘴唇一张一合着,好像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昶斐的耳熟都竖起来了,还给自己来了两张顺风耳符,依旧没有能够听到这个少女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或许是他昶斐一开始就猜错了,虽然这个少女的嘴巴一张一合了,但是或许…并没有发声?   昶斐真是好奇极了,想要凑近看看,又害怕会被kill fox的那两个成员看到自己,有所怀疑,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一旁舒德也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来,看到了大病房中热闹的情况,也是惊讶了一把,随即在我外面看了看病房号,思索了片刻,就立刻冷笑起来,好像明白了什么。   “嗯?看什么?哦哦…这就是今天是上午的新闻中提到的那九个人吗?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那些人还真是会胡说八道,借此渲染医院的本事啊!”   昶斐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们活蹦乱跳不是因为医院的缘故,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而言,倒是快死了。”   “哈哈,你当我是傻子啊?”舒德夸张地咧着嘴大笑。   然而还没有笑两下,看昶斐那轻松的脸上可半点没有被拆穿之后的笑意或是窘态,更没有什么懊恼的神情。   这让舒德立刻笑不出来了,“你是说认真的?”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昶斐眨了一下眼,没回答,盯着舒德反问了一句。   舒德顿时陷入了半晌的沉默,随即摇了摇头,“不对,就算是你亲眼所见的,我怎么知道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现在很多东西都会给人留下很强烈的幻觉。”   舒德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朝着里面走去了,“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见到什么了。”   昶斐一听,顿时乐了,“你去你去,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行。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成是什么怪胎或是傻子。”   他可巴不得有人帮他去问问,反正他现在听力好,哪怕舒德不告诉他什么,他也可以听清楚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有道是,有便宜不占非小人,该装傻时就装傻。昶斐这时候装得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像模像样了。   舒德愣是没从昶斐的脸上看出半点不对来,在那边笑得邪恶,“好!你在这里看着,看我怎么撕下新闻上的那些虚假的玩意儿,让这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愚蠢!”   “咳咳…咳咳!”昶斐听得都脸红了,手掩在唇边,干咳了两声,就差没直接将他那提起来的心都给咳出来了。   “别那么大声地说那么中二的话成不成?顾忌一下四周的人行不行?”昶斐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立刻就得到了对方一个白眼,“昶斐,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趣了,你明明应该是一个和我一样,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庸俗又愚蠢的家伙的目光的人。”   “你倒是别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对那些你看来感觉特别庸俗的家伙露出不好意思又诚恳的表情啊!”   昶斐毫不客气地吐槽,心中惦记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个医院是乐正世家的产业,如果他在这里闹事的话,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后果呢?   会不会将乐正世家的那些人吸引过来?毕竟…他和昶荀是有着一张相同的脸的,或许会将他当成是昶荀对待…   如此的话…到时候等舒德查到了一点什么情报的时候,要不要在离开这个病房的时候,顺便捣个乱?   昶斐这边思考,舒德那边都走到其中一个人的身边了,完全没有半点好形象地服饰病床上的人,问道:“欸!你知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被他叫住的人明显是呆了,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你要是瞎,我不介意让你更瞎!”看着对方那一脸的茫然与不悦的表情,舒德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手中都开始去掏自己的口袋了。   “你是谁?你要对我的弟弟做什么?难道你就是昨天导致我弟弟昏迷的罪魁祸首?”看到舒德的举动,之前站在病人身边的一个高大青年立刻愤怒地一把将舒德揪起。   他那怒发冲冠的表情与大吼着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四周人们的注意,让那些家属一开始一个个地将目光朝着舒德的身上击中的过来,被那样的目光盯着,真如刀子!   舒德有些被这些人的表情给吓到了,他刚才的强硬劲儿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不由地哆嗦起来,冷汗淋漓。   “哈哈…我开玩笑的,我不过就是好奇在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你们别那么激动,别误会。”   舒德干笑者,争取挽回一下局面,争取自己不会被在场那么多人给直接揍一顿。   昶斐有点同情地看了一眼舒德,已经非常干脆地退出了房间门口,以防待会儿殃及池鱼。   伴随着舒德一阵阵的惨叫过后,昶斐这才重新将自己的目光转了回来,舒德没揍得鼻青脸肿的,四周的那些气势汹汹的人们身上的气焰也开始渐渐收敛了。   “素以素(所以说),哦死啦嗲擦的哇(我是来调查的啊)!”舒德一脸悲伤愤怒地大吼着,肿胀的脸让他说话都说不全了,但是众人还是听懂了他所说的话。   “调查的事情交给警察去调查就好了,你这么一个小鬼,别在这里拿我们当成是你玩侦探游戏的玩具玩!”   一人愤然地拒绝回答舒德所问的事情,脸色也冷了。   有人却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其实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当时是在小摊上买关东煮,因为要等,所以我正在玩手机,时间在完成十九点四十九分,而且非常准时的,我是在那个时间忽然就失去意识了。”   “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的,大概有人想要在这个时间点,向我们传达什…”   “你胡说!”谁料这个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尖叫就打断了少年的话,这一声尖叫更是将众人的目光给直接吸引了过去,就将直接抱着相机的少女这个时候死死地抓着她手中的相机,双唇已经被咬破,流出了鲜红的血来。   可是她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双眼之中并没有任何的焦距,“那根本就不是人…那是鬼…是鬼…不…或许那不是鬼…那是傀儡?人偶吗…”   “星羽!”看着少女这个模样,在她病床前的一名女性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在那边多昏迷的人当中,只有她的女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让这位女性的心中非常的难受。   可是她这个时候却还不能将自己的女儿转院接受其他的治疗,因为警察还需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所以这段时间里,就只能现在这间病房与其他的受害者呆在一起,直到警察那边彻底地立案调查。   而这个少女一叫,舒德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个明显与其他的那些人截然不同的少女,双眼直接开始迸发出亮光。   他正想开口,一个少年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道:“你说是人偶,是鬼,是不是因为你刚好看到了什么,而且…还刚好将你看到的东西给拍下来了?所以,你才会一直那样死死地抓着你手中的那个相机?”   这一声,让四周其他感觉少女是在装神弄鬼,想要直接出言训斥的人们忽然全体沉默了。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少女,似乎从昨天晚上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手中就一直握着她的相机,没有松手…   “喂…真、真的吗?在那个相机之中,真的已经拍下了凶手的模样?那为什么之前不将照片直接交给警察?”   有家属越想越生气,已经走到了少女的面前,就准备伸手去抢那少女的手中的相机。   “呵呵…人家自己的相机,要不要交给警察是她自己说的算,而且她现在都神志不清了,怎么交出照片?你这家伙真是说的好没有道理啊!”之前开口的少年再度的开口了。   只是这一次,讽刺的味道更浓了。   而这笑呵呵的声音与说话的态度,立刻让在门外的昶斐手痒痒的想要做点什么了,“27啊27…没事了能不要比我还装逼吗?”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七步:这个小弟真不小弟!   此时此刻,正因为一些家属对于美丽少女星羽的过激行为,而主动站出来为对方打抱不平的27号,完全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大门外其实还蹲着一个在昨天还禁言了他的的kill fox的大boss,正考虑如何教训他。   现在的27号洛可休,可是接收到了来自06号的私聊,丝毫不敢大意地开始了与病患家属的口舌之战。   洛可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看戏的,居然也会有这么房间不平,张口相助的时候。   别问他为什么在那个忽然闯入的少年被打的时候,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倒是还要参与打那个少年的阵营。   毕竟…现在那个害得他们住院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抓住,他们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子气的,这是需要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宣泄口的,不然会憋出内伤的。   至于那个妹纸…关键还是凌依沐的请求,06号可是他最疼爱的小萝莉啊!小萝莉都这样要求了,他哪能不照办?   其他的家属似乎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洛可休,被这样一番正气凌然地说了一通,这些人也失去了抢夺相机的机会,只能恶狠狠地瞪向洛可休了。   “喂,妹纸,冷静点,现在不是你在那边发疯的时候,我是kil…嗯,我是个做侦探的,当过几年警察,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当年辞职就是因为我见到了真正唯心主义的那些特别存在所以辞职了。”   ‘将自己的辞职的原因说得这么不科学,说得正大光明的…估计除了你洛可休之外,我昶斐找不出第二个!’   昶斐(♂·正常)听得撇了撇嘴,想要吐槽,这会儿都只能直接憋着了,他还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发私信给27号。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将刚才的对话直接全部录下来。   只是,正常人和神经病,大概就是在于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办法交流的缘故,所以神经病才会一直都不被正常人所理解。   而现在,27号洛可休就注定自己所说的话不可能的导少女星羽的理解了。   星羽的眼神已经明显地流露出了对洛可休的敌意,手中握着的相机,就仿佛是要直接塞入她的心脏一般,被她小心翼翼地护在了自己的胸口。   “欸欸!你能别那么用力地将一个相机往自己的胸里揉吗?换我被你蹂成不成?我保证比你手中的那个单反相机要舒服得多。”看星羽这个架势,洛可休都语无伦次了。   但明显星羽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或者,就算是听到了,也完全没有明白对方那句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话,到底是一些什么意思,依旧将头埋入的双膝之间。   “我没招了。”洛可休看到少女星羽的模样,只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这个时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给我看,行吗?”谁料,同一时间,一道非常小,小得就好像是小奶猫的叫声的声音,怯怯地响起,让洛可休几乎在一瞬间闭嘴,脑袋僵硬地转动看向了一个方向。   同时吃惊的,还有昶斐,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他差点没有直接将脑袋凑进房间仔细去看了!   刚才那个声音…是06号,凌依沐的!这怎么可能啊!   “小…小六…你、你不是哑巴吗?”就连从刚才开始,似乎就特别能说会道的27号,这会儿都彻底地眨眼了。   手指颤抖地指着凌依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者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无辜,可是闭上的嘴巴,依旧只是张了张,没有说出一句话,刚才的话,就好像是幻听!   可是现在的凌依沐,已经赤着脚走到了星羽的身边,伸出了两只小手,就仿佛是在乞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带着某种可怜又期盼的神情看着星羽。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星羽眼中的警惕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手中握着相机的手,也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的紧。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抱住单反相机的手,张了张口,这才苦涩地说出了一句听上去很正常的话:“对不起…”   凌依沐知道少女这说的是什么,她地垂下了头,微微地摇了摇,从星羽的手中接过了她一直都捧在怀里的相机。   随着凌依沐将单反相机翻转过来,洛可休莫名感觉到了背脊忽然传来一股寒意,让他神色一变,忽然伸手按住了凌依沐的动作:“等等…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看照片可能会比较好,一旦看了照片,可能会糟…”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直接嘲讽地笑了起来:“哦?是吗?该不会是你忽然想起来,这个少女相机其实将你袭击了大家的样子给直接拍下来了吧?”有人质疑的问。   洛可休听得却很是不屑地冷笑了起来:“哼,你以为你侦探,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猜测我这个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人是行凶者,动点脑子好不好?你要是那么想看,自己拿去看啊!”   他说着,已经将凌依沐手中的相机拿了起来,丢向了刚才开口对他产生了质疑的家属手中。   那家属似乎没有想到相机居然会那样轻易地落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没多想,就已经伸手去按相机的开关了。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按下去,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声响了起来,将原本这个人的动作给直接打断了。   他错愕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相机,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仔细看去,这居然是一个未知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接听。   下一刻,他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开,目光转向了一旁抱胸看好戏的洛可休身上。   “干嘛?你这样看我干嘛?你那个电话该不会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吧?”洛可休被对方那样盯着,顿时皱眉。   “嗯。”谁料对方还真的就这样应承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机好着他的方向递了过来:“有个叫做zero的人,说让刚才把相机给我的人接个电话…他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这人回答完之后,表情比起刚才更加的古怪了,口中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我为什么要乖乖听话?”   洛可休听到这里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带着那恶心的笑容,接过了对方的手机。   “喂~老大啊?怎么了?忽然有空打电话给我?该不会是你就在医院里面的哪个地方吧?该不会…就躲在房间外吧?!”随着洛可休一句话,他已经三步两步冲到房间门口,脑袋直接探出房门了。   然而,门外除了路过的医生护士,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家伙正在门口徘徊。   洛可休顿时露出了一脸的失望,“老大,你现在在哪、你倒是出来啊?就那么怕让我和小六知道你的身份吗?”   “少废话,将那个相机拿回来,别让莫名其妙的人拿在手里了,你应该知道你的直觉远超寻常人,别因为一些小事就白白地将人推进火坑。”   “你应该知道现在kill fox已经是正规的国家认可的组织了吧?你现在也不再是那个时候单纯的kill fox的成员了,而是kill fox组织的【职员】,我可是要发工资给你们的,别给我到处在外面闯祸,我没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   “欸~~~老大,你这样的说法会不会太薄情了一点啊?我们好歹也算是几年的交情了吧?你能不要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吗?我都不敢好好地去调查我和小六的事了。”   “不用调查了,将相机带回总部存放在公共区域,到时候02号会去将东西取出来交给我,这件事情不是那些人能接触的,查看照片的事情我会去做,你们等我通知。”   “老大,你这是为了我们要以身犯险吗?你真是太好了,老大我爱死你了,来,亲两下!”   “你丫的就是成心恶心我来的是吧?”昶斐听着手机的另一头那故意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都不由自主地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一些了。   而洛可休还不忘趁机迅速地门口扫视,随即一脸的失望,“老大你居然真的不在医院啊?你这样很扫兴啊?”   “那是你的事!干嘛非要知道我的身份?你是闲的无聊蛋疼了?还是觉得不抽你两下,你就浑身不自在?”   “老大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只不过是在爱表达我对你的关爱啊?毕竟你可是我们的老大,我们的【父亲】,没道理作【子女】的,连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洛可休厚颜无耻地回答了一句。   随即脸上又流露出了欠揍的表情来:“所以~老大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你面前!”昶斐没好气地哼笑了一声,洛可休听出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目光直接在房间之中扫了一圈,随即有点茫然:“哪里啊?老大你开玩笑?”   “我却是在房间中,你不信就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相机记得带去公共区域,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老大,就算你是懒得和我废话,也不应该欺骗我吧?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忠实的小弟啊?”   “27号,我觉得你有必要真正意义上的好好反省个几天。”昶斐停顿了片刻,语气冷硬的说道:“这样或许你会知道,说谎所需要承受的代价是什么了。”   “誒…老大不信我啊,我真伤心!”洛可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嘴上回答得倒是可怜巴巴得很了。   要不是昶斐现在真的是站在洛可休的面前,他差点就相信洛可休所说的话了!   ****************************************************************   殇之菌有话说:   新的加更从昨天开始了!今天是六月加更的第二更~!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八步:老师偏心吗?呵呵我理解~   被洛可休戏耍,这感受简直比吃到了苍蝇还让昶斐()♂·正常)感到不爽。向来都是他昶斐戏耍别人,什么时候变成别人戏耍他了?岂有此理啊!   不过,现在不是与27争执这个问题的时候,昶斐按着神笏听筒,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他作为大boss和作为一名普通少年的双重复杂心理。   半晌后,听着耳边洛可休喋喋不休的废话与漫无目的的话语,昶斐想要再训斥两句的话顿时咽回肚里。   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大拇指落到了挂断的红色小听筒前…   洛可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禁直接咋舌,将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来了:“居然挂我电话?老大什么时候那么没礼貌的?居然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挂电话了!”   凌依沐看着一点也不生气的洛可休,手指啪啪连按手机,一段信息立刻出现在了她的文本框中。   她踮起脚,将自己的手机推到了洛可休的面前,后者一看,不由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你确定不是为了恶心boss,所以才估计那样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废话的吗?”   在文本后,还有长达不知道多少字的言语,但洛可休光是看一眼就头皮发麻,不敢再看下去了,先回答了少女的第一个问题,“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老大不露脸?”   “这一切可是那个不肯老老实实地站出来让我们看俺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是男是女的老大的错!”   凌依沐听得难得地沉默了下来,随即也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看得昶斐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看他们胡扯。   反正司岚没有来找他,鬼王娶亲的事情应该也不着急,就先放着慢慢来处理好了,让他先好好地去上上课,休息个几天再说。他可是刚刚从修真界回来没两天啊…就接二连三的让他听到那些个噩耗,也是有够头疼的。   看着似乎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什么的kill fox成员,昶斐莫名地就产生了一种【这就是我的兄弟姊妹】的感觉。   相比乐正初与昶荀那两个不管他怎么去帮助他们,都没有换取到的认可比起来,kill fox的大家真是可爱得多了。   昶斐沉重的心情,不由地放松了不少,给舒德留下了口讯,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当他抵达学校的时候,天色基本已经暗了,可学校操场的边缘,却有几个人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回答。   在看清楚了昶斐的一瞬,一个身影是第一个扑上来的,这还真的不是什么寻寻常常的上来打招呼,这是飞扑啊!   那张开的纤细双手,直接就将他给扑倒了:“昶斐!”   丰泉兴奋又开心地叫着昶斐的名字,抱着昶斐不放。   “真是一段时间不见,你比起之前更像是妹纸了啊!你上辈子一定是投错胎了。”昶斐坐在地上,任由丰泉抱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调侃着这个全校第一美人。   丰泉闻言顿时大怒,鼓着腮等着昶斐,伸着拳头就往昶斐的身上打来,“我这么关心你,你却跟我开这种玩笑!看我不给你这个逃亡大王一点厉害看看!”   丰泉说着,在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顿时开始出现了冰霜,昶斐看得直接瞪大了眼睛:“你对水行已经控制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很厉害嘛!不但将水行的水分解成了更加细小的水珠,还可以自如的控制写着水的温度了吗?”   “欸?你怎么知道的?”丰泉一呆,刚刚还准备给昶斐一点厉害,现在倒是好奇心比教训昶斐的心思重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不是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吗?我又不瞎!总该不会是觉得你施展出来了,我还会看不出来吧?”昶斐说道最后,斜眼投去个滑稽的笑容。   丰泉白皙通透的脸颊顿时有点红了,红的有点像是白玉之内的霞色,好看得紧,“我…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原来也有那么聪明的时候,明明是个蠢货!”   他说到最后,有些懊恼地站起身,后悔自己刚才会那么激动就冲上去抱住这个差不多两周没见的朋友。   “哦哦…傲娇属性闪亮登场吗?”看到这里的昶斐一拍手,感叹一句,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这个比起自己还矮小的美少年,笑得别提多轻松了。   “谁…谁谁谁傲娇了啊!欸!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那么无聊啊!别一回来就戏弄我的啊!”   丰泉真是要被昶斐气死了,连连跺着脚,好心情真是被昶斐欺负得荡然无存了,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千手已经笑得快要大跌,今天算是他比较开心的一天了,昶斐的回来,有的时候,的确是很令人开心。   但有的时候,也是令有些人开心不起来,千手的目光,不由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另一外一边,那三个蒲团上的正下手方向,一个少年面带谦和笑容地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还有一个燕南月正挑衅地看向了这边。   “哟!燕南月!这次我能够平安归来,其实有很大的程度还是因为你的启发!”昶斐注意同样注意到了操场上的情况,看到燕南月那令人讨厌的嘴脸,他立刻笑开了。   “哦?你难道想说,你逃课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的缘故不成?”燕南月还是他那副挑衅的嘴脸,让不少人看得直皱眉头。   这里是神仙学堂,并不将就人间学堂那些,每个人都会明显展现出各自强烈的性格与主见,比起分派的团结,大多数都会是各自为政,有热闹就凑,想帮忙就帮。   现在燕南月这样的态度,在场的学生基本是都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了,特别是看到燕南月身边的那个少年,不管是谁的心中,这个时候都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又有热闹可以看咯~】的观战心理。   除了分别与昶斐或是燕南月比较亲近的一些人不会与那些人一样站在中立,这个时候的其他人几乎都是闭嘴的。   “昶斐,你小心点,最近我们半晌又来了一名插班生,不管是什么方面,都优秀的不像话。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备受瞩目的一个神了。”在昶斐想要继续去刺激一下燕南月的时候,千手的提醒在他身旁响起了。   昶斐扬了扬眉头,伸手指向了燕南月身旁的那个少年,疑惑地问:“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个少年吧?”   “就是他,他叫…夜恒,是一个类似于初代上清与月老的天生者,只是他天生就是人,没有父母,由气而成。”   千手并不平静地说着,脸色说不出的严肃认真,让昶斐都有点意外起来了,“哦?原来这个世上那么多天生!”   “多你个头!”燕南月大怒,直接指着昶斐就骂出来了,“你丫少在哪里不懂装懂了?你还没有意识到天生者意味着什么吧?”   “天生之物意味着什么,我干什么非要知道?那又不是我,我关键这些涉及不到我头上的事情干嘛啊?”   燕南月败了,他都忘了,昶斐令人讨厌的程度,已经不是用三言两句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你这个白痴!”燕南月只能无力地大声骂了一句。   一旁的夜恒看着燕南月,那带着笑容的脸上没有什么改变,“为什么你要感到生气?”   “那当然是因为…”燕南月有点那恼火地想要去解释。   “当然是因为他讨厌我。让自己讨厌的人不好受,而自己感到开心的话,那自然是会开心。”   昶斐没有忌讳地在自己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随意地耷拉着双脚,继续笑道:“但是反过来的话,他讨厌的人开心了,他当然就不开心了,这是一种心态上的一种变化。”   “哦…”夜恒应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神的思想,或许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昶斐闻言笑了笑,也不多在和夜恒废话,已经转过身去,“有很多的东西,伪装是伪装不来的,不如顺其自然地去发展就好了,别到时候将自己折腾疯咯~”   “呵呵,你是嫉妒了?昶斐,因为天生神潜力无限!”   燕南月感觉自己是把握到了昶斐这个时候的心情了。   毕竟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被庄慧老师特别照顾,现在特殊的地位被抢走之后,这心里的感觉自然解释不了吧!   昶斐却是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夜恒,意味深长地笑道:“嘿~他这样说了哦?”   夜恒眨了眨眼,对于昶斐的话没有再做什么反应,只是非常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昶斐见状耸耸肩,干脆地又转回了身去,而庄慧,也非常是时候地来到了操场,在看到了昶斐的一瞬,脸上流露出的淡淡的从容的笑,对昶斐点了点头,“很好…”   众神仙听到这里,有些不能理解庄慧忽然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在场真正知道昶斐这两周去了什么地方的,几乎是没有的,也就千手从庄慧与罗峰的口中得知了昶斐这一两周的时间里去了修真界。   而洛凪与丰泉最多也就知道昶斐大概是去什么地方刻苦地独自锻炼自己去了。他们也是在昶斐离开有一段时间之后,才因千手一次说漏了嘴,才知道了昶斐去了修真界。   要是在场的神仙们都知道昶斐最终去了那个他们最忌讳的修真界,或许也就不会有这样在这里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了。   只是,燕南月却是知道的,因为他是除了昶斐的那些朋友之外,最关心昶斐的对手。   庄慧的那一声很好,让他顿时感觉到了不开心与郁闷。   妹的,现在只能看在这位菩萨的心中,昶斐与夜恒,谁才是他心目之中最出色的学生了。 成就月老的第四百九十九步:观音菩萨很腹黑?   昶斐(♂·正常)的回归,在不少人的心目中看来,毫无疑问是又要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庄慧平静地在自己的蒲团上坐下,重新地闭上了眼睛,脑袋的方向却是偏向昶斐的,“昶斐,这两周时间里,你有什么收获?方便略微地说说吗?”   昶斐也没犹豫,点点头,回答道:“我这差不多两周的时间,完成了之前一直没有完成的月老任务。”   “目前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新的任务,但是我学到了不少在对战方向挺有意思的小东西…”   “不过,那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突破了最初的境界,将灵脉转化成仙脉了。”   随着昶斐一个转折,最后直接来了一击重磅炸弹,全场的神仙学生们顿时哗然,“突破到仙元了?!”   “这不是在吹牛皮吧?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那是和尚,不是咱们这些道士神仙!”   “这样说的话…这样说的话,我们班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拥有了一名拥有仙元的同学了吗?”   四周吵闹成了一团,就连燕南月都吃惊地看向了昶斐。   他真的没有想到昶斐逃学差不多都半个月了,居然好死不死的突破了最初的修为了!这才多久?!   庄慧听到这里,也只是非常平静地点了点头,他早就已经亲眼见识过了,所以现在昶斐说这个,他也没有什么吃惊的表现,只是微微笑了笑:“所以对于你来说,这变是你最宝贵的经验?”   “怎么可能?我只是说一下,刺激刺激我们班积极向上的竞争心里,争取早日全班都是仙元党!”   昶斐回答的得义正辞严,可傻子都听得出他分明就是在那边胡说八道来着。   可就算是知道他其实是在胡说八道,在场的人却没有几个神仙能够指出昶斐这话说的不对。   昶斐说完一句,也不顾其他人什么表情,非常快速且自觉地开口认真的说道:“我发现,情殇魂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介破坏他人生活的冤魂…”   “情殇魂似乎是受情所困的特殊存在,我之前一直想着的是消灭或是封印情殇魂,破除它们布置的【影缘】。”   “可是现在我至少知道去追根究底查找一下他们的问题,只要解决的话,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杀孽了。”   听到这里的庄慧,微微地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很好…”后,这才缓缓地说道:“这次你虽未前来好好来上课,但是,该是你掌握的事情,却是一件没有落下…这很好。”   庄慧伸手,手中多出了一个白玉瓷瓶,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手指一捏竹叶轻洒,有淡淡的亮光落在昶斐身上。   昶斐感觉到那一瞬间,之前身上的疲累一扫而空,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发现他身上那根链接着天柱的双线在更加的粗壮了。   “谢了,庄老师。”昶斐感受了一下,这才主动道谢。   对此庄慧也只是以笑回礼,四周的学生却已经直接吵开了,这…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居然使用了那个玉瓶?!   就算是夜恒,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庄慧的行为,也已经直接变了脸色,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见识。   庄慧也不解释,只是平静地将话题又转回到了课程上:“想必诸位同学已经明白了一些神仙的基础知识。   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与我们神仙息息相关的妖鬼。”   “等…等下等下等下!庄老师,您这样随随便便的使用了玉净瓶,不准备说点什么?现在是讲课的时候吗?”   有学生显然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对庄慧都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了,他是真的相当的吃惊。   庄慧却很平静,微微摆手:“并无解释的必要,这便是吾对昶斐的奖励。这也并非你们该思考的问题。”   昶斐被众人这奇奇怪怪的反应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回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最近的位置的千手,悄声问道:“玉净瓶的水有什么问题吗?”   千手的表情有几分古怪,“呃…其实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只是其他同学没法接受罢了。”   “为什么没有办法接受?难道庄老师用了一次那个玉净瓶还会折寿或是损失自身的修为什么的不成?”   “那怎么可能?师父使用那个玉净瓶之中的水倒是不会损什么功德与修为,寿命对我们神仙根本就只是数字。”   “所以说,大家到底是都在吃惊什么事情?怎么看不是庄老师对我的奖赏,就是玉净瓶或是瓶里的水的问题。”   “嗯…的确就是瓶子之中的水的问题,这点让昶斐你猜对了,只是他水不是寻常的水,那是传说之中真正被誉为极品的无根水!”   “无根水?”昶斐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明显是呆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种…大清早的朝露?刚好是在树叶上的那些水吗?”   “并不是那些,我说的无根水,是在我们神仙世界之中的无根水,寻常人间界理解的无根水,就是那些朝露,但是在我们天界的人而言,其实无根水,是雷竹露。”   “雷竹露?那什么鬼?”昶斐被新鲜名词给直接镇得一愣一愣的,只是对方的说法听上去莫名透出中二气,实在是让昶斐没有办法真的将那当成是什么仙宝。   如果一开始不说,昶斐还会满怀感激的记下这次庄慧老师对他的好,可是被现在他面前的这些大呼小叫的家伙们一吵,现在又听了千手的解释,昶斐就感觉莫名其妙。   千手看昶斐这个模样也是明白了他这个时候最真实的想法,他也是有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伸手指着庄慧手中的瓶子,问道:“昶斐你知道插在瓶子中的那些竹都是一些什么竹吗?为什么已经断了,看上去还是那般生机?”   昶斐听对方这话似乎是有些意有所指,眼珠一转,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你是想说,那些竹子,其实就是那个什么雷竹,而你所说的雷竹露,其实就是雷竹上凝结出来的露珠之类的?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无根水?”   “对。具体的…我觉得你到时候直接问师父会比较好,我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千手没有将雷竹露的情报说全。   出于对自己师父的尊重,他最终还是决定将解释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师父去说。   昶斐看到这里,却开始摇起头来,“我虽然不知道那个雷竹露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功效我至少是亲自感受到了,所以来历我也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反正那些东西又不是我的,我干嘛非要为了这种事情去麻烦庄老师将雷竹露的情报告诉我?”   昶斐说罢,冲着千手做了一个多谢的手势,就已经将自己的脑袋重新转向了庄慧的方向,一副准备听课样儿。   庄慧只是笑了笑,对于其他那些学生的询问,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安静地听着这些学生自顾自地吵闹不休。   最终倒是学生们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一个个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大眼瞪着小眼,最终还是将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庄慧的身上。   昶斐看到这里已经直接噗嗤笑出声来,口中还不忘嘀咕,“我今天算是又学到有趣的东西了,以后我也试试。”   “你在这次的事情之中,学会什么了?昶斐。”昶斐话才说完,立刻就直接被庄慧点名询问起来。   昶斐有点傻眼:“庄老师,您能不要突突然地开口叫我回答问题吗?我的心肝会受不了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疼痛表情。   庄慧却是笑着看着他,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心脏位置刚好相反。”   其他人是没有弄明白这师生在说些什么,昶斐听到这里却有点尴尬地将自己的双手放下了。   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目光有点躲闪的正说道:“我不过是学会了,在别人针对一件他觉得正确或是错误的事情,争论不休的时候,乖乖闭嘴,对方没有了争吵的对象了,就会自讨没趣地闭上嘴巴了。”   “这尚且需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这并非通用之法。”庄慧摇了摇头,对昶斐的说法进行了纠正。   这一大一少的,就好像是操场上唯一的老师与学生一般,做着一对一的教育与思考。   这顿时让在场的其他的同学心中开始感觉到非常的不好过了,一个个的瞪着眼,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该开口插话好,还是就这样闭着嘴巴,看着这两师生在那边聊天?   “庄老师,上课吧。”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尴尬的,是之前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洛凪。   她那双墨如柳的眉这个时候都要蹙成剑眉了,这给她那张原本就是冷若冰霜的美丽容颜上,平添了几分傲气与霸道,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地心中一震。   这个时候都好像是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乖巧地就好像是一直就在乖乖听课的学生。   庄慧看了一眼洛凪所在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说一说关于妖与鬼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在看到庄慧的态度时,莫名地就有一种庄慧老师很腹黑的错觉…   ********************************************************   加更第三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步:神是神,谁规定我们因人而存在?   在昶斐(♂·正常)因为在场的那些个性格傲气的神仙学生们对于无根水的争议,注意到观音庄慧腹黑的一面,而对此感叹不已的时候,庄慧已经开始了他今日课程。   “诸君应已了解我们这天界与人间界的区别,最近一段时间,也是对于自身的一种了解与选择…”   “如今,我们班上的学生基本全员到齐,那吾便和你们说一说你们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那么,有谁觉得,我们神仙,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庄慧并没有一开始就去解释太多,在正式的上课前,先问了在场的学生一个听上去相当简单的问题。   一个学生乐得不等庄慧点名,就已经大叫起来了,“那还用说?当然是妖怪和鬼怪!”   他说得有点想当然,四周的人们也非常想当然地肯定了这个学生的看法。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天他们的老师在上课之前就已经说了,今天要讲的主体是妖精鬼怪。   联系一下上下文就可以明白这次庄慧想要说什么了。   也正是如此,在场众人感觉这或许就是观音的一个小小活跃气氛的玩笑罢了,四周氛围顿时又放松不少。   可就在大家都在笑的时候,夜恒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们神仙最应该注意的,应该是自身。”   夜恒的声音并不响亮,可是停在了在场众人的耳中就有那么一些刺耳了,这半路忽然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   然而,夜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四周人们看向他时的表情,他单纯看到了庄慧缓缓张开的眼睛,与庄慧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的支持眼神。   夜恒目光不由地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脸上的那一道淡淡的笑容似乎真诚了不少。   他继续说道:“神仙一直以来,都被人们当成是无所不能又长命百岁的存在,但是我们自己心中却非常清楚,我们并不是那些人们心中所理解的那样的存在。”   “我们如果过于傲慢,没有思考一下他人的感受,最终等待着我们的,就将只会是…被人击溃或是弑神的结局吧?”夜恒说得认真,让在场众仙听得也沉默了下来。   认真思考一下的话,夜恒说的似乎真的非常有道理…   可这群人当中,有人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碰巧,庄慧又刚好看到了这少年撇嘴的模样,脸上浮现了笑容。   “昶斐,你是否对此有着疑虑?但说无妨。”   昶斐没想到自己只是撇撇嘴都能被庄慧老师给捕捉到,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嘀咕道:“庄老师您要不要观察得那么仔细啊?我不就是有不同想法而已吗…”   “有想法的话,那就应该直接在这里说出来吧?”庄慧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那古怪地表情回答道。   昶斐挠了挠脸颊,只得耸耸肩,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开口说道,“其实吧…夜同学刚才所说的话,根本就是一个很广泛的定义,不能算是神仙需要注意的,而是每个人都需要注意的,解释得实在是空泛了点。”   夜恒听到这里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昶斐已经接着往下说起来:“所以,他刚才所说,我并不怎么感同身受。”   “那么,你对于神仙需要注意的事情,又是什么看法呢?”庄慧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继续问道。   昶斐挠着脸颊,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回答,一旁的燕南月已经半讽地嘲笑起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在逞强,因为本身就对夜恒有竞争心理,所以才反对吧?”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燕南月,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滑稽,且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吧…我注意到,神仙原本最应该注意的问题,是对自身的修身养性。”   “我们是神仙实习生,虽然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但这是一种道心修炼,而不是一种争强好胜,将自身的力量用在人类情感之中的争斗之中,虽然说不是不可以…”   昶斐顿了顿,之前看向燕南月那古怪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但很多的神仙并不是战斗或是政治方面的神仙。”   “将那些力量用在所谓的人类斗争中,只会让我们自身开始堕入繁尘,一点点地变得和人类更加的相似。忘记原本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内心。”   “我们本该是引导者,引导正确前进的道路,而不应该是芸芸众生之中被引导的一方。”   昶斐越说,那双眼睛越是深邃,就连原本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意味难明,“因为我们原本应该是被大道牵引,再借道之名,行使大道法则的…”   “然而,或许是因为我们离人类太近,亦或我们本身很多不是拥有人的血统,就是本身是人,但却被选中了一般,所以在我们身体之中,有着无法剔除的人类因素。”   “而我们最应该注意的,就是我们那作为人类的一面,还有那属于人的情感,那些都会成为影响我们真正成为行使法则的最为幼稚浮躁的不成熟。”   昶斐说道这里的时候,别说千手、洛凪、丰泉等人心中震惊,恍然明白了什么,就连夜恒也恍然意识到什么的红了一张脸,昶斐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   在场的其他学生,也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沉默。   “那按照你所说的,我们最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自身的心境?你这回答,根本就和夜恒的一样,自身问题!”   燕南月就是各种看昶斐不爽,听他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昶斐的讨厌又一次加重了,丝毫没有对昶斐说法的认同。   不但没有认同,还更加的反感昶斐所说的这些。   昶斐又不由地撇了撇嘴,“老燕我真没想到你智商居然低到分不出这当中的区别。”   “虽然我和夜恒所说的,从表面上来看,其实都是神仙自身需要注意到的问题,但是你只要聪明一点,就改注意到,夜恒所说是人心,我所说的…是道心。”   “人需要注意到的那些问题他是注意到了,也尽量去控制自己不要去思考一些不该是他思考的问题。”   “神仙需要注意的,却是一种对大道的感悟与理解,要清楚意识到,自身的力量并不是用在人类的争权夺利之中的,而是作为一种大道的执行者存在。”   “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办法将你自己从你已经不是人类的这个思想中分割出来的话,你就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仙,而会直接沦为一种权利斗争的工具。”   燕南月越听越是恼怒:“你说的简直就好像是要我们从人类之中分离出来似的!我们本身就是需要依靠人这个群体而存在的神仙吧?如果连人都没有,我们干嘛?!”   “所以我就说了,你根本就还没有将你的思想从人本身之中分割出来,你说神仙是因人而存在的?”   “可是神仙存在的时间,根据记载,可是在洪荒之前,人类诞生进化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存在了。   很多的记载都表示,人的成长与改变其实很大程度是受到了所谓神仙的影响,我刚才应该就说了,神是引导者,而不是一种被利用的宛若道具一般的存在。”   昶斐回答得很从容,“所以,与其说是我们是依靠着人类这个种群而存在着的,倒不如说,我们是依靠着整个大自然,也就是所谓的道的法则而存在着的。   而这个世界上,真正在人类之前就存在着的,其实应该算是鬼与妖了。”   随着昶斐说出的每一句话,众人之感觉到了一阵真正意义上的心悸,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哪还不懂?   而更加吃惊的,或许要属庄慧,别人都不知道道者为何为道,出家人为什么要隐世,其实道理就是昶斐所说!   如今的世人只当神是人从很久很久以前产生的一种心里寄托,一种唯心主义的存在。所以更多的人,是绝不相信神仙这些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神仙,就在这里,使用出寻常的人绝对没有办法使用出来的能力,或许,他们也完全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神不是因为人类幻想而存在的。   神真正存在的意义,是引导,并非是对人的引导,而是对万事万物的引导,神仙…本身就是这大自然各种法则的化身与附身。   而道者,是希望通过自身感悟,抛却那些属于人的惯性思维,去真正意义上的领悟这个大自然法则,凝练自身的意志与精神的特殊存在啊…   而那些所谓的修仙,倘若是真的从对大自然的法则领悟上出发,不在后期走偏,不是追求人类本性所期盼的暴力力量的话,或许…   庄慧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悄然地深呼吸着,他到此刻更加清晰地感觉出了昶斐本身所存在着的特别。   那样的领悟力与感悟性,在同龄人之中完全就是鹤立鸡群的特别存在。   就算是对比这几千年来的那些月老实习新神,庄慧赫然发现,居然真的没有一个在心性与心智上会有如昶斐这般的特殊存在。   庄慧感觉,昶斐的身体之中,就好像住着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感悟到了多少东西的沧桑灵魂。   这一切,好像都只是在借用昶斐的口来进行转述…   甚至…就连今天他想要说的妖与鬼的事情都预测到了。   ‘这个孩子…或许真的会和其他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吧…’庄慧默默地想着,看向昶斐的目光,更加的看好了。   最终,庄慧抬手,并没有让燕南月与昶斐再继续争论下去:“好了,正如昶斐所料那般。我们神仙所需要注意到的,正是正面自己人性的一面,将我们自身与人区分开来。”   **********************************************************   殇之菌有话说:   在此要先提醒一句,这里代入的是神的观念,思想千万不要真的被带进去了啊!殇之菌也不是什么奇怪邪教,神仙什么的,是否真的存在的问题,可别问我啊……顺便庆祝一下五百步了!干脆借此偷个懒,今天不加更虾米的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一步:我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潜力啊!   昶斐(♂·神学中)的一番道理说得在场的众人都刷新了昶斐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庄慧的一句话,更是让不少人看昶斐的眼神都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眼神中,终于还是带上了一丝丝的敬意。   昶斐可没有注意到那些,他还是那般看起来“乖巧”地坐在自己的蒲团上,要不是他脸上坏笑着的表情出卖了他,燕南月绝不会知道,家伙不是什么神格崇高的家伙。   如此就更加地让燕南月感觉到愤愤不平了,看着庄慧的眼神之中都有点不甘心与委屈。   庄慧微笑着看着这个年纪上应该比昶斐差不多大的少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觉得与昶斐相比,其他的孩子的成长,明显是慢了太多了。   这样成长下去,庄慧担心这些孩子的积极性会不会彻底地被这个不已常人为准绳的昶斐给打击没了。   昶斐可不知道庄慧、燕南月和其他的那些他连名字都还叫不全的同学们的情感上的变化,他现在特畅快。   对,就是那种特别畅快的感觉,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他成功地让燕南月吃瘪了那种的确能令人很开心的原因。   而是因为…他终于又一次成功地装逼了啊!这可是久违的畅快啊!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装逼中毒了!   咳咳…现在并不是沉迷在装逼成功的那种心情的时候,现在还是先思考一下其他的问题好了…对对,先听课~   昶斐美滋滋地将自己的意识从刚才的开小差中拽了回来,顿时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乖乖地看向庄慧,竖起了他的耳朵,准备好好地听庄慧上课。   庄慧目光从众位学生的身上重新落在了昶斐的身上,只是片刻的停留,随即落在了夜恒的身上。   原本并不喜欢做多余解释的庄慧,在看向夜恒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昶斐如此说了,你懂了吗?”   “懂了。”夜恒点点头,之前脸上的所有表情已经消失,平静地看着庄慧道:“之前是我想岔了。”   夜恒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垂下了眼睑,他没有注意到在场的昶斐与庄慧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   庄慧摇头,是因为夜恒还不懂,虽然他已经明白了昶斐所说的最浅显的意思,却没有明白昶斐所说的深层含义。   昶斐一层意思,自然是说给了在场所有的神仙,他们是神仙而并不是人类,所以摆正自己的立场与心态很重要。   而另一层的意思,是说与夜恒听的,庄慧并不难猜出,昶斐后一句的提醒,他是在回应夜恒的回答。   是否是超越其他的什么人,还是被其他的什么人赶超,并不是什么重点,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心态而陷入万劫不复,或是毁灭,也不是什么重点。   竞争心或许是要有,但那并不是他们这些神仙真正所应该去正式的关键所在,只是一个达成目的的过程。   在庄慧想明白昶斐更深次的意思时,庄慧心中并不只是昶斐在回答出他感觉正确的回答时,对于昶斐的吃惊。   他同样也想看看昶斐的思想、实力、悟性、心性等各种组成如今的这个月老神…或者说是新生上清的因素。   到底是怎样,才能让前一代月老找出这样的继承者的?   这种悟性,或许成为上清,真的是上上之选,如果,他不会在完成了初次的月老任务后的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死去的话,那他的未来,庄慧感觉自己基本能够想象得到。   他同样也注意到了表示遗憾夜恒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话,而失望地摇头的昶斐。   或许…这是一种对同学悟性不够,而感到失望的情绪?   庄慧并不是十分确定昶斐在这方面处事的态度,但是如果真的是非常单纯的关键同学的话…   真不知道是因为天生有着如何平和的心态,还是因为心太大,所以压根没有思考到那些同学之间的纷争中去。   想想这样的一个学生,庄慧的心情也不由地矛盾了。   “也罢,现在不懂,将来或许有那么一天,经历多了,自会明白些道理。”庄慧收回了心思,正式的开始了课程。   “正如昶斐先前所说那般,我们神仙出自于大自然本身无形无质的法则,可以说就是一种道的具象化。”   “神仙只是人在拥有了自我的灵智时,给予我们的一种定义与称呼,在我们的体内,存在着一种人所没有的内核,也正是这个内核,让我们本身升华成神仙这特殊物种。   我们暂时将此内核称为【道心】好了。   但是这道心,也非人间界修道者们的道心。   这股力量,是令吾等可控制一部分自然法则的能力。想必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在你们手中的神笏,就是一种压制你们身体之中道心的存在。”   “吾应已提醒过你们,神笏绝不能离手,并不是因为这是笏,而是因这本就是关系到你们生命之物。”   听到这里,有个学生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这样的话…如果神笏离开我们的手中,我们的道心难道不会更加的强大吗?这样我们不是超厉害的?”   “非也。”庄慧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少年的幼稚想法做出了回应,“那样只会令你原本无法控制的道心在你的身体之中暴走,你之身,还尚未达到真正神躯的地步,最终的后果只会导致你无法容纳那样的一份道心而爆体,或是身体一点点因为这股力量而瓦解崩坏。”   “可是…我听说昶斐曾经让神笏离开过他一段时间?”有学生碰巧就是与昶斐一个班的,当时他可是看到了洛凪从其他的同学手中抢回了昶斐的神笏。   但是那段时间,神笏的确是已经离开了昶斐有一段时间了。虽然那时候昶斐的确出现了七孔流血的事情,可并没有直接导致身体崩坏或是自爆。   庄慧听到这里,喂喂地点了点头:“的确,昶斐曾让神笏离开了他一段时间,他的情况你应该已经看到。”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谁能够及时将神笏归还于他,不出几个小时,他就会因为神笏的离体,而导致身体一点点地开始衰弱,直到他本身尚未成熟的神躯彻底无法支持他的道心,而开始瓦解,这是需要一定过程的。”   那学生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起来,随即也开始有点紧张地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神笏,有点不安道,“那这样,不是代表就算是凡人也能轻易杀死我们?”   “的确如此,神仙的道心,原本就是大道法则自然进入了各种生物身体之中,才形成了我们神仙。”   “但是正因为神仙不是生来为神,所以身体并不能承受那份道心,只有不断地改变自身,渐渐与道心融合,发生本质上的蜕变,以求一点点地去消除这一道会影响到吾等性命的弱点,这…才是上上之策。”   昶斐一只手按在大腿上,支着下巴,听到这里忽然道:“或许这正是大自然给这个世界安装的一个保险栓吧?   因为道法自然,本不应该是用一人思想所能左右,所以法则也不是掌握在一种生物的手中,而是掌握在很多的生灵身上,形成了如今的神仙们吧?   而就算是个体的神仙,也难免会有思想被什么所左右,而不小心走偏,做出什么错误的行为和选择吧?   所以有了神笏,就是为了防止神仙本身就有倾向性,而其他的种族又太过于弱小吧?   但是只要努力地改变自己,让自身与道心相互融合,那其实就是在让自身领悟与贴近大道本身,改变原本属于神仙之外的那个自身的劣习吧?   一旦什么时候真正彻底地与自身体内的道心彻底地融合的时候,那就表示,会有道心来判断是非,而不会导致自身去做一些违反法则的事情吧?”   “不过感觉…就算是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神仙的存在,也会出现经常替换的现象…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真正适合的,相容性太差了之类的缘故吧?”   昶斐说着说着,思想已经忍不住直接跑偏了,可这听到庄慧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的惊人之语了。   庄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昶斐,就算是这些事情他知道,却也是长久以来,慢慢领悟出来的。   昶斐不过才来上课,才听了这些内容,自然而然就已经想到这些…难道真的是天生的上清继承者?   可他…前身应该是人类,而非是天生天养的天生神啊?   庄慧忽然直接沉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让在场的不少学生都不由地大眼瞪小眼,最终将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了那个似乎已经两次让他们的庄老师深思的昶斐身上了。   昶斐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听课时的一种猜想,会引出庄慧对他看法的一次又一次的改变。   他想了想,随即又好笑地挠了挠脸颊,这种事情干嘛去想?多此一举嘛!怎样不都无所谓?   反正他都有过两次让神笏离开他本身的事情了,别人会利用他的弱点来攻击他,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利用自己的弱点来趁机将计就计?去算计试图算计自己的人?   那样一来,到头来,弱点也不能算是什么弱点了嘛!   结果这个大道其实还是没有能够成功地算准人心吧!哈哈~   昶斐越想越是得意,他已经开始猜想,自己会不会是唯一一个敢将神笏一而再地从自己身边拿开的神仙了?   不知道如果将这件事情跟庄老师他们说的话,他们会不会露出非常诧异与惊恐的表情来?   光是想一想,昶斐就乐了。他倒是还没有注意到,其实现在庄慧与其他同学的表情,已经足够诧异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二步:神仙与鬼?区别也不是那么大嘛!   “咳咳…”在昶斐(♂·神仙课堂中)在为了自己的可以两次远离神笏而不死的事情而兴奋不已的时候,轻轻地咳嗽声,将昶斐从刚才的猜想之中给拽了回来。   庄慧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温和恬静,可昶斐这个时候莫名地感受到了庄慧身上透出的一种别样的目光。   昶斐都被那目光看得浑身汗毛都不由自主竖起来了:“庄…庄老师…为啥我感觉你的那眼神…好像透露着某种特别的关爱啊…那啥…您老能别那样看着我吗?”   庄慧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仿佛比起刚才更加的放松与自在了,之前的话题,也又一次被他给硬生生地给接回去了:“既然大家已经了解到吾等神仙的特殊,这里要提的,便是另两种在这世间特别的存在,鬼,与妖。”   庄慧的无视自己的态度,让昶斐心中稍安,毕竟他还是明白,会被老师盯上的,会是两种人。   一种,自然就是备受老师瞩目与感觉到欣慰的好学生。   而另外一种…当然就是让老师们各种操心与费神,偏偏又不能放着不闻不问的…问题学生了…   昶斐自觉自己从来这里上学开始,就从来没有少给这学校中的老师添麻烦,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过错,但是,刚才他忽然打断庄老师的话,算不算…无礼啊?   如果打断老师的话是一种无礼的话,那他刚才发表的言论…会不会是有点打庄老师的脸啊?   毕竟从刚才开始好像就都没有听到庄老师发表他刚才那样的发言啊?会不会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啊?   所以他这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最终导致了自己被庄老师定义成问题学生,而被盯上的结果了吗?!   好在庄老师似乎并没有想要与他昶斐继续计较这件事情的打算,昶斐也只能忐忑不安地先静观其变了。   “如今,诸位已知神仙这等存在与弱点后,对于鬼,又有何等见地?”庄慧一如既往地引导着学生去主动思考着问题,仍然没有打算一股脑地将知识塞入众神仙的脑袋里面的想法,平和而又淡定地等待着大家的回答。   “嗯…鬼嘛…就是人死了之后的产物呗?”第一个开口的,依旧是性子比较跳脱的学生,他回答地相当无脑。   只是昶斐感觉,他貌似单纯的就是想要在课堂上活跃一下气氛,搞搞怪罢了,怎么看都不像故意找茬与无脑的。   庄慧只是笑了笑,没有对这个学生的看法发表任何的想法与观点,他似乎看得比昶斐更加的透彻。   那个学生,虽然做的事情与昶斐夜恒这些人并不相同,甚至看着有些傻气,但他一开口,其他学生也不再沉默了。   “你傻啊!怎么可能只是人死了之后的产物啊?懂点脑子行不行啊?阴曹管理轮回可是会让鬼投胎其他的生物的好么?又不是单纯只是人而已!”   “你说他傻,你怎么也傻啊?阴曹才没有管理轮回的能力,单纯只是执行者罢了,刚才庄老师不是才说了吗?我们神仙所用的都不过是自然的法则而已吗?   所以鬼轮回投胎肯定是因为法则让他如此,不是阴曹地府来决定这些的啦!”   “嗯,你这说法提醒我了,在鬼界…呃,阴曹那边管理鬼的到底算是神仙还是算是鬼啊?”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算是神仙,你没看过X神榜X游记之类的小说啊?真是没有常识唉!”   一个学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听这的庄慧开口了:“阴曹…并未能代表鬼界,鬼界中所有存在也皆为鬼。”   这话等于直接推翻了刚才两个学生的本能的一种认识。   让之后开口的那两个学生顿时一脸的错愕:“阴曹不是鬼界?在鬼界的一定都是鬼?那不是说那些管理鬼的不是神仙?那阴曹和鬼界有什么区别?”   庄慧平静地回答:“正如人间界的政府,阴曹,便是鬼界的政府;阴司,便是鬼界的执行机构。”   “你等口中所谓阴曹的神,便如人间界的警察与政府要员,本身便是鬼族。鬼界与人间界、天界、修真界、妖界、魔界等这些你们所耳熟能详的世界并无多少区别,都是自族管理,吾等神仙,从未曾去干涉过他们的生活。”   “这…怎么感觉和我的认知不太一样啊?神仙难道不是管理天地万物的大道执行者吗?”有学生显然是有点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燕南月不屑地撇嘴:“**,人间界不是同样不是归我们去掌管的?谁规定了大道执行者是必须去下基层去从另一个种群的长官做起的?你当是人间界的老美啊?有事没事了就喜欢去插手别人的家庭矛盾,真是无聊!”   那学生被说得有点窘,呢喃着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话。   庄慧点点头,赞同了燕南月的说法:“正如南月所言,我们只是道法的继承者或是传承者,而不是这世间的权利。   神仙本就不该将自身的能力视作一种象征控制他人的权或力,同时也不是他人利用的道具,还请端整心态。”   燕南月被庄慧表扬,可没有昶斐那嘚瑟劲儿,他转开了自己的脑袋,有些冷嘲道:“看来之前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真不知道你将来怎么成就真神!”   对方已经被燕南月说得就差没直接哭出来了,有人已经义愤填膺地插嘴打抱不平了,“喂,燕南月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你当谁都是和我一样的天才,悟性很好吗?”   “一看她你就应该知道她是那种不够聪明,悟性不佳,努力去学,但是未必能够举一反三,只能死记硬背的类型吧!你怎么能对这样的同学进行人身攻击?过分了!”   昶斐理直气壮地回头,相当义正辞严的指责燕南月言行上的冒失与不尊重人。   然而他的话一出口,之前的那位学生已经直接眼泪婆娑哭起来了。   昶斐见状也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别哭了,脑筋不好又不是你的错,后天都努力一下,说不定还能笨鸟先飞,就算对方比你飞的快,但是你至少可以先飞几步嘛!”   “啊啊…昶斐你别说…”千手已经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捂住昶斐的嘴巴了,“你再说,她就要难过死了。”   “呜呜?呜呜呜呜!”昶斐被千手捂住嘴巴,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了一阵呜呜声,千手听不懂他这是在说什么,犹豫着要不要拿开自己的手。   丰泉却好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一般地突然大喝,“等…等下千手!千万不要将手拿开!别让昶斐说话!我、我们接着讨论鬼的问题,对了对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昶斐被丰泉的话说得没直接翻白眼,可奥!亏他将丰泉当朋友看来了,这家伙现在居然这样对他?!   千手自然不清楚丰泉是想到了什么,但丰泉都这样说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捂住昶斐的嘴巴,任由丰泉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只是,他这转移话题的手法实在是差劲极了,在场的所有同学这个时候的表情都是古怪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这让现场一时之间陷入了迷之沉默之中,率先开口的,却还是那个傻气十足的少年声音:“嗯~这么说起来,鬼族不就和人间界差不多了?区别就是身上力量不同?”   “非也。”庄慧听到这里,又一次摇头,“真正的不同,为构成的形式。鬼,并不具备真实的躯壳,强制夺取拥有着灵魂与意识身躯,有违天和,将会被神仙或是阴司处罚。   但不管是什么生灵,都是依靠着灵力转化为其力量。”   “哦…”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不怎么明白唉?不过就是没有身体这种小事,也能将人和鬼区分开来?”   “是啊,难道不是直接投个胎,就能拥有新肉体吗?”被少年引导着,有学生也开始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拥有新的躯体自是可以,但同样将会失去的东西也会很多,躯体所能储存着的记忆本就有限。   初生之子,大脑本能能够储存的记忆就很少,不管是鬼也好,神仙也罢,再度转世之时,记忆是会封存在灵魂深处的。   并非全是出于所谓孟婆汤,会忘却前尘往事,倘若真能通过那孟婆汤忘却前程,又怎会有人忆起前世?十世道者又怎么可能会一点点回想起自己的十世呢?   那仅是一种保护机制,因为新生的生命都是异常脆弱的,当出生便带着记忆…”   庄慧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按照人间界的说法,会让大脑之中出现不该出现的病变体,非疯则病。”   第一次从正式的场合之中,从神仙之中的老师口中听说了轮回转世的说法,昶斐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这…算是一种很正式化的解释了吗?还是说…这其实也是老师您个人的推断?”夜恒听到这里,又一次主动开口问了。   庄慧笑道:“这只是吾亲眼所见的事情做出的判断罢了,吾所能为,仅且是传授经验罢了。”   夜恒点了点头:“所以说,我们所有人出生如新神,是为了防止记忆对我们脑子的破坏,导致我们疯狂或是出现什么病变,所以才会出现记忆的封闭。   一直到某天,我们变得足够容纳那些记忆开始,在我们身体之中的自动防御机制,才会解锁我们另一世的记忆吗?”   庄慧点头。   夜恒深吸了一口气,“那现在的我们,不是应该已经具备可以解锁最初的一世记忆的能力了?我们甚至可以拥有做鬼的时候的记忆,那我们算是人?还是神仙?还是鬼?”   ***********************************************************************   加更第四步…熬夜熬得脑袋疼…但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殇之菌这边绝对不会食言…好困啊…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三步:人鬼殊途又不是鬼说的!   对于总是能够在一件事情上想到奇怪问题的夜恒,庄慧都不由地陷入了短暂的哑然无声之中。   然而这次主动开口的,却是一直都在保持沉默,听着众人交谈的洛凪,“拥有的记忆,不意味着自身种族。”   在那清冷好听的声音之中,众人诧异地回头看向了这位语出惊人的少女。洛凪已经仰起头看向夜恒,“刚才庄老师就已经说了鬼与神、妖都是不同体系,但这样特别提出来与神相提并论的话,也就表示与神仙有共通点。”   “如果连想我们最初神仙最初的形态是经由各种生灵被道法附身,拥有道心所形成的群体的话…   那鬼这种存在,难道不是所有失去身体的生灵…甚至包括失去了实体的神仙同样会变成了特别存在?”   被少女这般说着的夜恒,陷入了深思之中,可在场的其他同学,却都挠起脑袋来。   主动开口的,依旧是那喜欢活跃气氛的少年学生:“呃…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只能理解表面的那层意思?而没法理解更加深层的含义啊?这个鬼…和神仙听起来好像都是那种可以是任何生灵所形成的,又好像有很大区别…”   他说到这里就直接卡住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往下说了,因为正如他所说,他是迷糊了。   可是听到他的话,庄慧不但没有失望,还有点欣慰,“就算是理解到最基础的这一层,也已很好。”   他说着,目光转而落在了千手的身上,“千手,你能否再向大家解释得更加明白?”   千手闻言顿时挠起自己的后脑勺,有点手足无措,“这个…根据我所知道的,神仙鬼怪,最大的相同点,应该算是拥有记忆与意识层面理解的一种不老不死。   但最大的不同,不是神仙与鬼,而是众生与鬼,鬼与我们所有生灵最大不同点,在于没有实际的躯体…   按照这个时间的说法,其实更准确的是…我们为【生】,鬼为【死】,同样是长久存在,但是却截然相反的存在。   他们的存在形式是一种被称为已经死亡的存在,而我们的存在形式是融入道法,和道法同生共死…   所以,从道理上来说的话,其实我们神仙与鬼,应该算是对立的两种形式的极端存在吧?”   千手一边回答,一边思考着,他有点忐忑,双手都不自觉地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目光左右地转动着,都忘记了自己身边应该是被他捂住嘴巴的少年。   众同学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沉思,他们发现,一旦深入这个问题,就有更多的东西越是让他们想不通。   “话是这样说…可是鬼可以成为我们神仙,可以成为人类,也可以成为动物…我们可以成为动物,可以变成鬼,同样也可以是人类…为什么他们却被说成是死的?”   “就是啊?他们只是生命形式与我们不一样,为什么他们就是被成为已经死亡的存在?而人为什么也都看不见他们?只有我们这类的特殊存在才能看得见他们?”   “鬼真的可以被称为是死亡吗?我越来越感觉鬼好像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存在了,虽然他们没有我们强大,也有可能随时随地会被打得魂飞魄散,连转世机会都没有…”   “我感觉魂飞魄散才能算得上是死亡吧?毕竟听起来,死了之后还能变成鬼,作为鬼也可以自在地生活吧?只有彻底地化作虚无了才算是死亡了吧?”   听到这些学生所谈论的话题越来越偏,庄慧闭上眼睛,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就好像是入定了一般。   昶斐摆脱了千手大手的约束,却也已经被成功地转移了最初他准备安慰别人的心思,眼珠咕噜噜地快转着。   听到众人越说越是激烈,甚至已经有点停不下来的势头,他总算还是抓住了一个插嘴的机会,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至少知道对方是鬼,是象征与我们刚好可以说是相反的死亡的特殊存在就好了?”   全场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下一刻,有人刚想要开口大声斥责昶斐的无知与幼稚,昶斐就已经主动开口。   “我觉得吧?连身躯都没有了,灵魂暴露在外,这种形态,本身就可以称为一种存在,那就是没有身躯实际活着的现实感的鬼,没有最真实的疼痛等感觉的话,就不能体会到很多的东西,甚至会直接遗忘吧?   所以从思想上来说,他们肯定也是不会理解我们在这里会拥有多少感情与想要守护的东西的,当身躯没有,只剩下灵魂的话,就连一些身躯上存在的一些羁绊都抹杀了。   所以,鬼如果已经忘记了生的感受,甚至变得无法再去理解那些疼痛或是来自身体的关系,产生的情感,可以随意去杀死原本不该死亡的人们时,他们本身就彻底与我们不一样了吧?”   昶斐的话,立刻引起了夜恒的重视:“这样说,最终的结果是个神仙一样,抛却原本属于生物本身的感情?这样,鬼存在本身就是与我们极其相似的吗?”   “为什么不相似?”昶斐没有听出夜恒语气中的争锋相对,但是隐约听到了夜恒对他的一种竞争心,反问一句。   随即他手中出现水,水凝聚成冰,随即冰被忽然腾起的小火苗融化,昶斐的声音传开:“万法归宗,万理归一。   很多的事情,其实道理都是那个道理,我们所使用的力量,就算是相生相克相反相似,都是由灵力产生,由此分化,讨论那么多,我们只要知道我们与鬼的区别,与鬼这种存在的特殊就好了。   追求鬼和神仙最终会处于相似或是不同状态什么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反正到头来,都只是一种能量的形式表现而已。”   “这并不相同!人就是人,鬼就是鬼!都说人鬼殊途…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怎能是你说不重要就不重要了?”   “的确…”昶斐听到这里,挠了挠脸颊,“不是也有一句话叫做仙人殊途,仙妖殊途之类的吗?但是造词的是谁?是人类自己,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昶斐顿了顿,斜眼看向了夜恒,懒懒地说道:“因为他们自身在将自己与他们心目中的神仙进行对比的时候,就存在强烈的不自信感了,他们感觉不到自己在这些种族之中所拥有的优势,自然会觉得殊途。”   “怎么可能……!”夜恒还想反驳,昶斐声量已经提高地大声问道,“你的这些理解是从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从历史书上或者是文献记载中真正看到一个神仙站出来说,人和神仙,或是人和鬼是一定不能在一起生活的?”   一句话,将夜恒的话给堵住,昶斐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开口说道:“很多的故事,基本都是以人类自身思维与意识形态进行展现,神仙的存在在他们看来,也如他们那般是存在着权利斗争的。   然而今日你也看到了,权利?原本我们基本就是与天同寿,我们追求力量权利做什么?   不过是人为了表现一个时代的各种感情,所以借用他们觉得虚无缥缈的存在在抒发他们自身的一种情绪吧!”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你自己从来都不曾是人一般…”夜恒听着昶斐的话,脸上流露出了不舒服的神色来,“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将你自己从人类这个存在本身给剥离了?   你这个模样,简直就好像从来就不曾拥有人类感情,单纯的只是拥有着一个神仙的情感而…已…?”   他的话没有说完,原本月色正好的天空已经彻底被乌云所笼罩,夜恒赫然发现,昶斐的脸上的表情在消失。   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是…   “昶斐,冷静一点。”庄慧的声音响起,本身也站了起来,伸手一道清心咒进入了昶斐的身体之中。   见昶斐身子明显出现了僵硬,天上乌云也骤然溃散,他不由伸手轻轻按在了昶斐的头上:“这只是课堂。”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气无力地叹息了一声:“抱歉,庄老师…又给您添麻烦了…”   庄慧却摇了摇头,看向了夜恒:“夜恒,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都拥有着各自的秘密,也请你莫要用你的力量,去擅自地窥视其他学生的内在了,谁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你同样也是吧?”   夜恒僵直地坐着,有些心悸,他刚才的小动作,应该没有谁注意到才对…可是…这位观音菩萨还是知道了!   夜恒沉默不语,庄慧却也没有再继续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下去,他只是看了看天色,目光收了回来。   他缓缓走上了自己的座位,却没有再坐下,“各位若有不懂之处,可以询问千手、昶斐、夜恒、洛凪与燕南月。   本堂课程,鬼正是一种与我们相似,但是生存形式截然不同的【死】的存在,当你们成为神仙之后,可能本身对于死的理解已无法与人类相同。   但死亡的定义,就是鬼,正如昶斐所言,无法感受生机的他们,内心会逐渐发生改变,吾等神者,体内本身就具备着无与伦比的道心和创生机,重塑身躯,所以吾等拥有着与鬼截然相反却是鬼者们渴求之物。”   “虽吾等与鬼皆属同源,吾等却拥有鬼者们不曾拥有的道心,这点,还请谨记,切莫因同源,而做出与鬼或是与人疯狂之时,无异的行径来。   倘若吾等也癫狂,这时间,也唯有被毁灭或是毁灭吾等,重头来过了…”   庄慧最后的话,让昶斐隐约感觉这似乎是在和他说,很是意味深长,让他有种深深的不安情绪在蔓延。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四步:切~就恶心你了怎滴?   因为某个少年开了一个不错的开头的缘故,加上所有人对于鬼本身是存在着强烈好奇心的,上课的时间居然转瞬而过,众人只觉得这次的课程到结束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一个更加准确的答案。   但是因为庄慧的时不时的纠正,让在场所有的学生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强烈的满足感与收获。   这也使得他们到下课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意犹未尽的叹息的,下一堂课,可是要等十二小时之后了。   昶斐(♂·下课)在庄慧的暗示下,意识到了夜恒在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对他做了一点小动作,引起了他在课程的一半时,无法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意识,差点就自爆了他自己真正最在意的事情了。   这不由地令昶斐的心中不由地开始对夜恒的行为感觉到了强烈的不满与懊恼,在下课的时候,就想去直接找夜恒问个清楚,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还没有靠近夜恒,昶斐就已经被千手给阻拦了,“昶斐,别去招惹夜恒,也别问他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准备干什么?”昶斐被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千手吓了一跳,刚刚准备行动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反问起千手来。   “刚才注意到师父的话的人,不是你一个人啦…”千手有点苦恼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思考了半晌才道:“这话,其实师父在前一段时间,也对其他的一个比我们年长的师兄说过,但是那个师兄还是在白天上课的时候去找夜恒了。   后来…那位师兄他就再也没有到学校来了…”   “你的意思是…”见昶斐眼睛都瞪大了,千手理解的也很快,立刻连连地摆着手,摇头道:“等…等等!不是啦!   不是你想得那个,是那个师兄自己不愿意来了,谁去催他都没有用,他就是不愿意出来,也不说理由…”   “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那个师兄好像是被威胁了啊?你这样说我更加想要去招惹一下那个夜恒了啊!我和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师兄可不一样啊…怎么说我都是天才吧?”   昶斐说得太过于理所当然,弄得一旁跟来的丰泉尴尬不已,唯有连连地苦笑了,“的确,你是天才啦…但是也请不要自己将这种事情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啦…”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我要是还假装的话,那不是显得我很虚伪?”昶斐理直气壮,让丰泉直接扶额。   千手看看丰泉,又看看昶斐,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我想,我应该尊重昶斐的选择。”   “千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实在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啦!真的关心昶斐就阻止他啦!”   “可是…这毕竟是昶斐自己意志做决定的事,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做过分的事情,应该去支持他啊?”千手挠着脑袋,“难道我的想法并不正确吗?”   丰泉气恼,转头看向了洛凪:“洛凪,怎么办?”   洛凪斜睨了丰泉一眼,冷淡道:“什么怎么办?”   “昶斐要去找夜恒的麻烦唉?不该去阻止他一下吗!”丰泉瞪着他那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期盼地看着洛凪。   洛凪却露出了让他失望的表情来,她蹙着眉头,有点不耐烦:“去就是了,能怎么办?我不觉昶斐的性格会被什么奇怪的事情威胁,更不会因夜恒而变得个师兄一样。”   洛凪说完,相当干脆地就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留下伸着一只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丰泉了。   “誒?丰泉?”看着丰泉在原地呆了半晌,昶斐还是表示出了自己对于丰泉的关心,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夜恒的麻烦去?”   “你…你还真打算去找别人麻烦啊!”丰泉一听昶斐不是去问问题,是去找麻烦的肯定回来,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都直接荡然无存了,不由气恼地直接跺起脚来,“你真是自己找死,完全不知道天生者的可怕之处!我…我…”   丰泉“我”了半天,被昶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愣是没有能够将他的话给说全。   “你…什么?你不会是准备去大小报告告诉庄老师吧?”昶斐笑,不过并不是对于丰泉行为的不屑一顾。   昶斐的笑是令丰泉感受不到恶意的,“你笑什么?”   “没事,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能够和身边不同思想的同龄人朋友以不一样的方式关心着,感觉真好!”   “谁关心你了啦!”丰泉听到这里直接嚷嚷一声,转身背对着昶斐就跑开了。   昶斐看着丰泉那窈窕的身影,也有点挠脸:“要不是你们已经告诉我他是个男孩子的话,我大概都会忍不住有心动的感觉啊~”   “喜欢他的人有很多的,昶斐。”千手一旁提醒一句,“你可以加入那些人的丰泉同好会。”   “可奥?!我没说我真的对丰泉着迷啊!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好么!”   “你这样说是果然也已经将丰泉当成是另外一个你不会喜欢上的女孩子看到了吗?”   昶斐窘,“千手老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最很毒?”   “没有欸…很少 有人愿意一直听我说那么就的话!”   千手憨笑了一声,很诚实的补充的那句话让昶斐都非常干脆的陷入了某种思考的状态之中了,“我个人建议千手兄你还是不要开口说话会比较适合你…你的外表明明只要闭嘴,就一定和洛凪门当户对…”   “欸?真、真的吗?我不说话的话,洛凪会不会就会喜欢上我啊?”千手似乎依旧不曾对洛凪死心,昶斐一说到洛凪的事情,他的脸颊就红透了,人也很兴奋。   昶斐干笑了两声,“咳咳…这个你要去问她,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昶斐逃也似的朝着夜恒的方向冲去。   千手还准备再继续再问的话,立刻又堵了回去。   他只能有点遗憾地看着昶斐逃跑离开的方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没有不识趣的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偷听,但是却吊在了比较远的地方等待昶斐找完麻烦回来。   “喂!夜恒!”就在千手的注视下,昶斐大喇喇地就走到了夜恒的身边,对于夜恒,也完全没有半点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般的客气。   夜恒似乎也是料到了昶斐会主动找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昶斐,与他对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也知道你就知道我会来找你,傻子才不知道,毕竟你刚才是直接对我出手了吧?”   夜恒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是来问那个问题的?”   “不然你希望我来找你干嘛?”昶斐翻白眼,“你很无聊哎?不过就是一次讨论,你居然还要算计我,我是得罪你了,还是你嫉妒我这个天才啊?”   此刻的夜恒心中,也感受到了有一头羊驼正在跳出来,欢快地在草地上吃着草。   他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点头疼地皱眉:“你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嫉妒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拥有强运的人,这样的运气也能令你从小到大一帆风顺。   甚至让你都有直接被月老神选中,成为继承者的机会。   我并不否认强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是运气总有一天也是会用完,所以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嫉妒的。”   昶斐眨巴眨巴眼,愣是听夜恒解释完了这些,挠了挠脸颊:“你没必要那么认真,那啥,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夜恒的脑海中,蹦跶出了第二头羊驼,欢快地吃着草,这位少年不由沉默了半晌,看着昶斐那张笑嘻嘻的傻脸,张了张嘴,这才开口说道:“我想要稍微了解你一下。”   “为什么想要了解我?”昶斐不以为意地随口接着问。   “因为…你是我还没有到学校来时,就已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存在,我对你一直狠好奇。”   “哦…”昶斐点点头,“因为我是名人了,所以让你不由自主地被我给吸引了吗…不过,我可提醒你,我是男孩子,性取向正常,有喜欢的女孩子,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将来也一定会娶我喜欢,同样也喜欢我的妹纸当老婆的。”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想知道好么!   夜恒的脑海中终于还是蹦跶出了第三只羊驼,三只羊驼已经在开始欢快的奔跑起来了,夜恒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一直以来都比较平和的心情,直接吐槽了。   然而,昶斐那欠揍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的抽搐,还在自顾自地摸着下巴,自顾自地说着:“不过这样说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迫切地想要了解我这个神仙的心情啦!毕竟要是我朋友之类的人,经常在我的耳边说某人的事情,我也会产生好奇的。   所以…这次不能全部算成是你的错,行吧!我就原谅你一次好了,你下次再用什么特别的手法对付我,我可就不会在客气了!”   昶斐说着,咧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就已经转身朝着千手方向走去了。   “昶斐,你回来了?对方没有对你出手吗?”就在昶斐丢下沉默不语的夜恒,回到千手身边的时候,千手还是比较关心两人交谈的话题的。   “他没法打我,我不过是恶心了他一下,真以为我是逗比好欺负?开玩笑?就算我是个逗比,也是智商与情商都很高的天才逗比!不能对他怎样,也要恶心死他!”   昶斐哼哼着撇撇嘴,笑得充满了恶意。   *********************************************************   加更第五步完成,大家晚安,再提醒一次,不要被月老中的一些言论洗脑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五步:我这不是在套路同学!   昶斐(♂·正常)非常愉快地将对自己动手脚的夜恒给恶心了一番之后,返回到了千手面前。在千手好奇他对夜恒到底是说了什么的时候,另一边的夜恒,已经纠结。   燕南月同样也是注意着他与昶斐对话的,看到他表情古怪,也忍不住凑过来,奇怪地询问起夜恒:“喂,夜恒,刚才是昶斐来主动找你麻烦了吗?”   夜恒摇了摇头:“不算是找麻烦,就是没有想到过我希望能够视作目标与对手的人,结果会那样令人失望。”   “令人…失望???他到底是对你说了些什么啊?”燕南月一想到昶斐的性格,听到现在夜恒的话,他就紧张。   夜恒想了想,对燕南月还是将昶斐刚才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燕南月听。说完了还不忘摇了摇头,“你一直以来,似乎都太过于高估他了。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啧!你被他耍了!”燕南月仔细想了想夜恒转述的话,立刻不满地瞪向了正在与千手聊着什么的昶斐,喃喃道。   “我被耍了?”夜恒的脑子本来就不慢,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就看向了昶斐的方向,审视道:“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那都只是伪装?”   夜恒的目光又不由地深了几分:“那这么说,之前他的生气,也不一定会是真实的?而是一种伪装?”   “什么之前的生气?”燕南月刚走两步,想要去给昶斐一点教训,被夜恒喃喃自语的话一说,顺口问道。   “我之前对他做了点手脚,刺激他想起他最不愿意想到的事情,将话题往那个方面牵引,那时候他很生气。”   夜恒平静地将昶斐生气,导致变天的那一刻的时候略微地说了说,给燕南月提了个醒。   燕南月的眉头顿时深了几分,“不…估计并不是他装出来的,那大概是他真是的情绪。”   “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夜恒并不了解昶斐,燕南月一会儿说昶斐是戏耍他,一会儿说是真的,他分不清。   燕南月的眼神却愉快了不少:“因为昶斐那家伙,从来都不会表现生气,更不会特意去炫耀他的法术。   我认识他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个抓剑都会抓出血的蠢货。不过,我知道他绝对不是真的愚蠢。   能够一直被菩萨看好,并且说出比我还有其他一些成绩比较好的学生说出更有见地的话,我知道他绝不简单!”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是非常看好他的。”夜恒笑了。   “谁会看好他那个蠢货!就算他是装得,装成那个样子也让我恶心死了!那种家伙总有点会死在自己的自以为是之下,我又怎么会看好那样的一个蠢货?”   “口是心非吗…”夜恒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昶斐的身上,多看了两眼,“可以的话,我想我会超越他。”   对此,燕南月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没有哪个好学的学生,是不想超越老师心目中最理想的那个学生的。   但是,不管他们做什么,昶斐似乎总是能够做得比他们要好,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生气的。   因为昶斐真的就好像是被老天所眷顾,看起来也不过是根本就没有动脑筋的随便想想,他就说出了令菩萨都两刮目相看的回答出来,这就好像完全不出力气,就可以得到所有他们用很大的努力才来换取到的东西一样。   并且这样的家伙,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种幸运,还完全没有任何的自觉,完全就是一副想当然的架势…   每次看到他那嘴脸,就让人感觉到了生气!   “啧!真是一个看着就让人讨厌的家伙!”燕南月越想越是生气,又是不由地咋舌,恶狠狠瞪了昶斐一眼。   昶斐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燕南月,脸上的笑容顿时扩散了:“哟呵~我这估计又是哪里得罪他了,他看我样子好像要杀人。”   “你要是不去招惹他的话,他就不会想杀人了。”千手目光也落在了燕南月的身上,不禁提醒了一句。   昶斐却愈发挑衅地朝着对方露齿一笑,“怎样?我这架势够不够帅?有没有牙齿闪亮亮的感觉?你说他看到了会不会气得直接冲上来宰了我?”   “别问我,我不知道,昶斐你干什么还要去惹他?”   “因为这很好玩啊!”面对千手的不能理解,昶斐笑呵呵地回答,“人生怎么能不搞点事?那样多无聊啊?有个本来就看自己不爽的家伙在挑衅,哪里有不配合的?”   “你这都已经不能算是一种配合了吧?你这简直就是想要将对方给活生生地给气死吧?”   “燕南月气不死的,那家伙说不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我,他肯定会知道我之前生气的愿意,我现在不趁机多刺激刺激他,占点便宜,以后我肯定比较难找回场子。”   “完全不明白你这是什么理论啊…你现在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自然就不会找你的弱点来对你怎样啊!”   “不一样,因为他们嫉妒我啊,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天生好运的家伙,或许还是那种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之类的人物,天生不知愁滋味什么的。   这种嫉妒往往是没有缘由的,正如他们估计是想不到我这个时候正在猜测他们的想法一样,他们肯定没想过我不是一眼就能看透很多事,而是我为了掌握一些我不擅长的东西,所以学习了很多的不擅长的,例如心理学?”   千手错愕:“那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解释清楚啊?”   “为什么要去解释?当人理所当然地认定一件事情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其实都是没有多少作用的。”   昶斐说着直接伸了一个懒腰,“而且,他们是同学,不是敌人,那就没有必要被我刻意花心思针对了。”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心大,还是该说你太无视同学了。”千手摇了摇头,笑道:“那样你何必招惹他们?”   “因为被找麻烦了,而且…刚好有点事情是希望得到燕南月的帮助的,不过我主动提出来的话,他肯定不会帮我,不但不会帮我,还一定会各种嘲讽我。”   昶斐偷瞄一眼还明显对自己充满不满与厌烦的燕南月,窃笑道:“所以我只能采取一点小聪明,来吸引他注意我了。他要是一直这样盯着我,我可得谢天谢地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套路自己的同学啊…”千手听到这里,开始渐渐地明白了昶斐的意图,顿时哭笑不得。   “什么叫做套路自己的同学啊?我也很无奈啊?可是谁让燕南月这个家伙是个比丰泉还傲娇的大家子弟的?”   昶斐一脸的无辜,“他要是和你一样好说话的话,我还至于去套路燕南月吗?早就直言不讳了啊!”   千手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心中都不由有了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接下去的想法了。   不过不等千手想到一个接上话的话头,就被刚刚看了看天空的昶斐抢白了:“好了,不聊了,天就快亮了,要准备白天上课需要准备的一些东西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千手反应,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   千手看了一眼昶斐离开的方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之前似乎因为昶斐和燕南月的话而若有所思的夜恒。   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几次提到夜恒时的反应,与他所说的话,再看了看昶斐所在的方向,这才犹豫地朝着庄慧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其实就是昶斐之前所另一个同学时,所说的那种并不够天才的神仙,可能也会如燕南月指着那个学生一样,无法成就真神。   但是,这有所谓吗?他只要去做好他自己分内的事情,能够在最后帮助到师父,就算一辈子只能是童子又如何?   千手的想法简单纯粹,他很老实,所以就算到现在,也依旧没有人注意到,随着他心思的确定,他的灵脉,也正式地朝着仙脉开始了进一步的转变…   在天色彻底地亮起来之前,昶斐就已经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洗漱用品,通过kill fox的02号将那个相机直接拿到了他的手中。   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相机,昶斐也是有点感慨的,曾几何时,这种灵异事件他基本是要交给kill fox的那些专门负责驱鬼封魔的专业人士去做的。   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也有了亲自动手处理这种事情的一天,啧啧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昶斐是升级了!   昶斐笑着,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起来,别人忌讳与害怕的东西,他可一点也不怕。   特别是如今他基本上已经了解到了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些鬼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命存在了,那就更加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昶斐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打开了他面前的相机,不过这一打开,一股漆黑的怨气直接扑面而来,昶斐原本也只是想要看看照片,谁会想到会有怨气扑面啊!   措手不及之下,被直接扑了个正着,这怨气立刻与他体内所存放的许依晴的怨气产生了一股反冲,昶斐直接被撞得倒飞出去,摔在了他家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屋子一角,将墙面都直接撞塌了一大块,整个神也被埋在下头了。   一刻钟的时间,昶斐才艰难地从一堆残砖之中爬出来,抹了一把自己毛满脑袋的血,吐出了口中混合着灰的血,“呸…呸…可奥…我要不是已经被砸了不知道多少次,肯定现在都直接去阴曹报道了…吓得我都控制不住怨气了!”   慢吞吞爬出残砖之中,昶斐都有点懊恼地看着自己变成了爪子的双手和手背上的白色绒毛,直呼晦气。   跌跌撞撞地凑到了相机前,昶斐蹲下身,刚想要捡起地上的相机,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喘息声从前方响起。   昶斐茫然地抓着相机抬头看去,对上的就是一双乌黑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珠子,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扑倒在地。   又长又湿滑还泛着一股子难闻味道的头发直接缠绕上了昶斐的身体,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用力,试图直接将昶斐的四肢用头发给切断。   然而下一刻被切断的反倒是那些头发。   “欸,我说,在袭击我之前,你是没有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还是你鼻子被鼻涕给堵住了,所以嗅不出来?   不知道我和你平日袭击的那些对象不一样啊?还好死不死地冲上来推倒我…”昶斐没好气地嚷嚷着,语气别说是委屈还是不满了。   对方发现自己的攻击居然对昶斐毫无作用,二话不说,转身就逃,鬼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再动手!   反正人类会老,身体会残,它是一只鬼,只要等这个家伙老了残了,动作不够快了,倒是再折磨他…咦?四周景色为什么没有改变?难道是鬼打墙?这里还有其他鬼?   某只鬼正在吃惊地思考着问题,就听到了身后鬼气森森的质问:“你倒是别在揍了人后就畏罪潜逃啊?”   转头,在它的身后,明显有着一个长着狐狸耳朵,貌似并不像是人类的少年,正眯着半月眼,一只爪子拎着它的魂体,仿佛要将它给撕成碎片的打算…   ——“……妖!???好汉饶命!”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六步:原来我这是被当傻子看了吗?   昶斐(♂·怨气妖化中)刚刚上完神仙的课程,在凌晨拎到了重要证物相机回家查看,谁想会忽然蹦跶出个家伙,二话不说,就推倒他?   推到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准备吃了他?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发现打不过他昶斐,居然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准备畏罪潜逃?当他昶斐是好欺负滴,还是怎么着了?!   昶斐真是气得想要直接将刚才逃跑没成功,被他直接逮住拎在手中的家伙暴打一顿。   “妖好汉饶命!”谁料这家伙居然忽然来上了这么一句。   “谁妖了?你才妖吧?你全家都是妖怪!”昶斐直接将这只人不人,鬼可能真是鬼的家伙丢月老小册一般地丢在了地上,直接正题:“说吧!为什么袭击我?想死吗?”   “不不不,不是小人想要袭击阁下,只是小人碰巧被直接困在了这相机之中了而已…一出来,感觉到了阁下身上浓郁的灵气,一时心慌,不由自主地就乱了方寸…”   那只鬼被直接摔在地上不敢爬起来,只能跪在地上,将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 闷声闷气地回答。   “被困在相机之中了?你说这个相机?”昶斐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正握在他手中的相机,立刻对准了地上的鬼。   伴随一声咔嚓声,那只鬼立刻想到了什么,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双手护在了自己的面前,惨叫了一声,“啊…!”   他心中不甘啊!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又要被直接困在相机之中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不甘心…   “我说你能不要摆出一副即将被人强X,特别不甘心又试图挣扎的小媳妇形象啊?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好么…”   有一阵无语的声音,正在某只鬼极度不甘心的闭上眼睛等着被封印的时候传入了他的耳中。   某鬼紧皱着的眉头不由扬了扬,紧闭着的眼睛也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偷偷地朝着前面看了看…   嗯…的确不是什么那个封印他的照片时间…   某只鬼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这心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头皮就感觉到了一阵疼痛,让他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他提防地抬头,立刻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   某只鬼身上直接冒出了恶寒的感觉,魂体都要直接缩成一团了,昶斐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相机,脸上的煞气已经非常的明显了:“哦吼…你很棒棒的哦?居然说你是被这台相机困在了照片之中?呵呵…”   “大哥,我错了,能不能麻烦您先收敛一下您的笑容?小人也完全没有想到您用这相机对我没有用啊…我以为…”   这只鬼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直接被什么击中了面门,朝着外面的方向倒飞了出去。   这一下飞出去得太过于忽然,就连昶斐都措手不及,朝着外面就追了出去,“欸,你这逃跑得怎么跟被人砸中了摔出去似的?”   那只刚刚才被昶斐的鬼,一脸的无奈,“我被召唤了!   我这是被什么人给直接召唤了好么?大人您老是没有看到我飞出去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吗?”   “完全看不出来啊?我看着感觉你简直就是在逃跑。”昶斐盯着对方的模样,老实不客气地说出他的心里话。   而且还完全不给这只鬼再继续插嘴的机会,开口说道:“而且,我也不想管你现在是被召唤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之前导致校园外,夜市中那九个人昏迷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提醒你,你的一个同伴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丢去阴司了,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不然的话,让你去体验体验传说之中的聻的世界与生活。”昶斐一边说,一边在半空之中活动起自己的双手来。   随着昶斐活动双手,他的双手骨节直接发出了噼里啪啦地响声,虽然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不入流的人间界威胁人的一些手段,偏偏还真的就对这只鬼奏效了。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大人,我的确算是您老之前抓住的那个家伙的同伙,但我那也不是自愿的啊!   关键是鬼王娶亲,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小鬼而已啊?您老抓住的那可是鬼干部,我是不得不听他的话办事啊!   如果不听话,我就要直接被他给拿去献祭了,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我也没有成功啊?我刚刚张开口想要控制住一个人的灵魂,结果就直接被一个奇怪的女孩子给直接摄了魂,无法控制地就直接掉进来了,我也很无奈啊!”   “哦,你说被一个女孩子摄走了魂,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是受惊过度的女孩子成为了被害者之一?”   昶斐挑起半边眉,皱着半边眉,神色别说有多古怪了,就是斜睨着对方的眼睛不放,跟审犯人似的。   可是他面前还在不断倒飞的鬼,也是一脸的茫然了:“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就是被那个女孩给摄魂了。   只是你将相机打开的时候,我才能够得到解放,如果你那个时候是直接将照片洗出来的话,我大概就是直接被封印到那些纸质的照片上了。   要再分成几张,那我的魂魄都要直接散了,您老要是直接毁掉一章纸质的照片,大概我就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这么夸张?”昶斐看对方这个鬼的表情真的不像是在撒谎,也是一脸惊讶地问了起来。   对方连连点头,昶斐却又摇头:“我倒是听说有些拍照是可以吓到鬼怪,有些相机是可以直接摄魂,不过那些我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所以明显不可能是真的。   而且刚才我也试过了,用这个相机也没有办法直接将你给直接拍摄进去,你所说的照相摄魂就不成立了啊…”   昶斐一边说还一边地摆弄自己手中的相机,打开了刚才想看,却被面前这只还被人召唤着的鬼破坏的照片。   相机上,最后的照片是糊的,可以说应该是完全没有拍摄到任何一个人才对,昶斐在说着说着话的时候,却不由地将自己的脑袋给走近了:“嗯…?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你找到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是真的的证据了?”那只鬼明显还没有死心。   昶斐却没有回答,而是紧皱着眉头仔细地又将照片上的那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直接没有了声音。   他这个样子的态度,让他面前的那鬼很是紧张,“怎样啊?怎样啊?看到什么了啊?是不是证据啊?”   “的确可以算是证据…”昶斐被他在自己耳边吵个没完,半晌才很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一种我不能理解的证据…”   “什么意思?请不要在这种时候卖关子,还请务必说清楚!”被昶斐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敷衍了的鬼着急了。   昶斐摸着自己的下巴,丢下一句:“与你无关。”转身就走,手中的相机也被他给收入了月老小册的商铺中。   只是昶斐还没有飞出两步,衣服就直接被抓住了,回头就见那只被无形之力拖着的鬼正在抓着他的衣服,眼泪婆娑:“别、别走啊大人!现在已经洗刷了我的冤屈,那你也得救我一救啊!别丢下我不管啊大人!”   “卧槽?!我不是你家大人!你说你丫被拽着我的衣服啊喂!”昶斐被对方那哭丧着的脸给吓了一跳。   “大人您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您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啊!”   “卧槽你能别在我面前拽文吗?一口气居然还他喵跟我说了三个?!你当你是学霸还是壮烈的大臣啊喂!”   “我虽非古代名臣,但是不代表我没有那个志向啊!我也是想要找一个体贴的君主去侍奉的啊!我不要被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士或是是驭鬼者给控制啊!会死啊!真的会直接变成聻的啊!那样我还不如找妖为主啊!   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在我定下什么非人的契约之前收下小人吧!小人求您了!小人也是会做很多事的啊!”   被一只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大腿纠缠着,昶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行不行?你现在都还没有去见到人,怎么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妖!”   “我就是知道!我会被召唤,一定是因为我的生辰八字被知道了,对方专门去套取我的生辰八字召唤我,肯定没好事!绝对是想要我去做一些奇怪事情的家伙!   大人您一定要救我啊!小人现在只能依靠您了!”   “为什么我怎么感觉你都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昶斐听得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这只鬼刚才还在一脸悲戚的眼神顿时有些躲闪起来了。   可是昶斐却已经停下了动作,任凭对方如何地拽着他,他都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好像物理惯性也对他没有用。   他盯着面前的鬼,忽然认真地说道:“照片上出现了九尾天狐的影子。那个九尾的眼睛是红色的,不是你的存在吓到了那个少女,而是因为那只九尾狐…也就是苏魂。”   就在昶斐一句一句地说着这话的时候,他面前还抱着他大腿的鬼,原本就白得根本没有人色的鬼脸已经开始出现了青色了,他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昶斐低头看着对方松开的手,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怎么不继续抱着我的大腿让我帮你了?”   “你不是觉得我身上的气息与九尾狐很像吗?”昶斐说道这里,这只鬼已经忍不住直接转身就跑!   ******************************************************   加更第六步完成,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七步:我满脑子疑问想找人解答   看着之前还抱着自己大腿各种可怜,各种求助的小鬼转身就逃跑的模样,昶斐(♂·怨气妖化中)也不着急追。   他掏了掏耳朵,撇着嘴一脸的漫不经心,“果然鬼话连篇,没有一句是可信的,看样子,我要是不看照片,就真准备将我昶斐当傻宝来耍了?”   “逃吧逃吧,反正我也没想要去追!”昶斐看着对方似乎已经大有从他的视野之中逃出去的打算了,挥了挥手,不轻不重地嚷嚷一句,转身就朝着自己那破家飞了回去。   谁料他这一转身,那小鬼又冲了回来,抬手就准备给昶斐偷袭一下,不过他出手快,昶斐出手也不慢。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打了我再跑,可以的话,让我生气直接追着你去那就更好了,是不是?”昶斐反问一句。   手已经按在对方小鬼的脑袋上了,随着他用力,妖化的状态,让昶斐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飘飘的,自身的力量似乎也随着妖化有一定程度地转变。   “你…你居然骗鬼!”小鬼想到昶斐会真的丢下他不管,但是没想到这个一看就鲁莽自恋的少年居然这么快地就和他玩起阴的来了!而且那速度都超越他这只鬼了!   他们鬼所使用的速度可不是人的肉体能够超越的速度极限的啊!就算是瞬移也别想比他们快!   小鬼正是有着绝对不可能会被昶斐抓住的自信,出手才会那样的快,那样的毫无忌讳可言。   更相信凭借自己的鬼影,一定可以甩掉这个妖精。   可是为什么还是被抓住了?他怎么会被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难道对方不是寻找的小妖精怪,而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大妖吗?!可是大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真正的大妖,难道不应该是隐藏在深山老林潜心修炼的吗!大都市的应该全部都是沉迷红尘的堕落妖类啊!   看着大惊失色的小鬼,昶斐心中更加嘚瑟了:“小鬼…你以为只有你会耍诈啊!生前脑子是被门给卡坏了吧?我那样随便说一说,你居然就相信了,简直没脑子!”   “你…你…”小鬼叫了两声,忽然有点哑然,这…这家伙莫非是完全没有发现,他自己是可以追上它的速度的?   光是那样想想,小鬼的内心就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别开玩笑了啊!快腿如我,怎么会被你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昶斐直接装进了他模仿陆黎的纸符制作的黄符之中。   兜进去了,昶斐才想起刚才对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不过看那表情貌似也不过就是一种不甘心了,昶斐挠了挠脸颊,干脆也不再继续搭理在他看来脑抽的笨蛋小鬼了。   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那个照片上的九尾狐,从外貌看来的话,那只九尾狐明显就和苏魂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感觉上与苏魂又好像有很大的区别…那是九尾,是货真价实的九尾天狐,是上古传说之中的祥瑞九尾天狐,而不是怨气影响的妖邪九尾妖狐。   这世间,九尾的天狐为数不多,但是九尾妖狐从古至今,事实上就只有一只,真是商周时期,被众狐仙所诅咒的那唯一的人类妖化而成的那只——苏魂。   可惜昶斐并不能理解妖,还有狐仙这个种族,也不知道九尾狐是不是基本幻化成人类形态的时候,基本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是不是对他们来说,人类外表怎样都无所谓?   “呜…头疼!”可想来想去,这些貌似都只是他个人的臆测,不能算是真的就和他现象之中的一样啊…   昶斐正纠结着如何去找九尾狐的线索,他就已经听到了一阵清脆的仿佛是风铃被风吹动时的响声。   下意识地低头,就见下方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在屋檐上跳跃着,那红色的短裙之下,有一条又长又大的橙红色伟大甩动着,尾巴下方,那双白皙修长的腿上套着红白相间的袜子与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这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夜色下,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红色的绳在半空好像丝带一般地随风而动,风铃声似乎变得清脆起来,让昶斐刚才还头疼纠结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缓缓舒展了开来,他不由表情古怪地看向了那身影。   昶斐的脸上,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灵机一动的笑容来,“真是瞌睡了有人…不对,有妖仙来送枕头!”   他是被这忽然出现的身影给直接提醒了,他差点就忘了,陆黎可是一个介于这人间界与其他各界之间的侦探!   如果问陆黎的话,或许她会给他昶斐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过再次之前,既然能够遇到一只红娘妖仙,那就顺便也去问问看好了!说不定在这里收获到了想要的信息,就不需要再去寻找陆黎去询问答案了。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下意识地并不想要将陆黎再度卷入这次的事件之中。毕竟在前不久,陆黎差点与他赴死。   总不能让她总是在他昶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让陆黎舍生忘死的来帮助自己吧…   昶斐思考着,已经悄然无声地朝着自己的猎物扑去。   童萱看着天空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的月,心中是说不出的郁闷的,为什么她身边的人统统都已经有伴了啊…   明明都说好了一起变老的…可是一个个全都出卖她,去谈恋爱了,真讨厌啊…居然在昨天晚上的聚会时才告诉她,要邀请她做伴娘什么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啊!   “过分~!”童萱一身酒气地举起了她手中的空酒瓶对着天空大声地吼着,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口中更是忍不住嘟囔起来:“我…我到底是为了谁…才…才在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拒、拒绝了那些臭男生啊…   我…我…你难道都不明白我是因为…是因为喜欢你…吗?笨蛋小珍!我…我再…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我也要去喜欢男生…呜…呜呜呜…可我真的喜欢你啊小珍…”   看着下方单元楼中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戎忆珍也是无奈,他就知道,童萱这个笨蛋丫头绝对不会死心的!   苦恼地悬浮在半空,看着哭得一塌糊涂地女子,戎忆珍双手抱在胸前,两只耳朵都不由地耷拉下来了:“你真是我的冤家啊…我都那样子骗你了,你这家伙怎么还是死脑筋啊?好好想想你喜欢的对象是女孩子好么!   而且这个时候也是正常人类应该去结婚的时候了吧!   为什么就你那么白痴,要守着一份根本就没有办法实现的感情在这里哭成这幅德行啊!   难道你真的要我将你直接打得失忆才甘心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啊白**人!你已经有前世注定的姻缘了…”   “前世主动的姻缘又不是今生主动的姻缘,你既然那么想要她放弃,干嘛不直接抹消掉她对你的那份爱慕?”   身边忽然有人好奇地插嘴问道,戎忆珍也不疑有他,下意识地回答道:“要你管!我有我的理由啊!”   “理由就是…你其实也是喜欢着她的吧?而且还是超越了基本友情的喜欢,甚至都直接男化女形呢…要是夺走了她对你的那份爱慕的话,你一定是会舍不得的吧?”   “要你管啊!你以为你是谁…咦?!”戎忆珍大怒,条件反射地转身大吼起来,谁料这一吼,他直接就吓了一跳。   在他的身边,同样正悬浮着一个和他一样,长着一对狐狸耳朵,有锋锐的爪子的少年,看上去似乎比他小…   不对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的啊!   戎忆珍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一瞬,浑身的毛就已经竖了起来,直接朝着一旁跳开,手中的武器直接出手,就想要给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来一下。   还不等他完成他的动作,他的手腕就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给抓住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啊?我不过就是路过看看而已,顺便想要找你问两个问题罢了,并不是想要对你怎样的。   而且就算你现在外形是女的,可是我也对本身是男的人不感兴趣啊!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别误会什么啊?”   “你是谁?哪一方的势力?”戎忆珍听得丝毫没有放松他的警惕心,盯着面前的昶斐,紧张地问道。   “刚才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过就是一个碰巧路过,想要问你几个问题的普通过路人啦~”   昶斐笑着,已经亲密的将手搭在了戎忆珍的肩膀上了,笑容更是无比的亲密,“欸,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呗?你知不知道九尾狐幻化成人之后,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戎忆珍被昶斐转突如其来的态度与话语弄得又惊又疑,对昶斐的警惕心更高了。   他一把推开了手都已经搭在了他肩膀上的昶斐,原本的人形,开始一点点地蜕变了。   不过就在他彻底地变成狐的一瞬,昶斐的手指向了阳台上还在耍酒疯的女人,忽然改口道:“干脆我帮你将那个大姐姐对你的记忆和爱慕之心都取走吧?反正你下不了手,我帮你下手,就当是做一笔交易了如何?”   “住手——!”戎忆珍大怒,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子一定是来挑衅的!这小子是知道他对有了前世情缘的目标出手了,所以专门出来警告他的吗!   可是…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啊!   如果…如果这个少年将童萱的记忆取出来的话…他…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未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八步:这态度转变快得吓我一跳啊!   昶斐(♂·怨气妖化中)半路逮住了万恶的小鬼,看清楚了相机之中的照片与九尾狐有关系。   碰巧碰上了似乎是正在执行任务的红娘狐仙戎忆珍,只是没想到这个红娘的真身貌似是雄性,而且…从他昶斐的左眼反馈的信息看来,他与某个建筑内的人类女性童萱之间,还有着一段情缘。   不小心偷听到了戎忆珍与童萱的对话,让昶斐迅速脑补出了一段人妖恋。只是他没想到戎忆珍会说这个叫童萱的,与另外的谁谁谁是有着前世情缘的。   听他一说前世情缘,昶斐就恼火,他可还没有忘记原本他是准备正常撮合别人在一起的。   结果半路杀出来的红娘组,居然说他的目标与别人有前世的情缘,居然要强制破坏与牵连无辜?!   有没有搞错?如果被牵连的对象不是他比较在乎的人,那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与看法。   但是那红娘组的行为完全就和他的月老小册上制定的对象背道相驰了好么?而且还是完全在这一世没见过的两个存在,那不是在强制恋爱吗?   要是这辈子本身就没有什么恋爱对象的,这样也就算了,可是已经有了目标了,这样玩是想搞毛啊喂!   现在明显这个戎忆珍与童萱的红绳已经差不多都链接在一起了,这是月老小册给予的眼已经指定可能会成一对的对象了好么?怎么可能再容前世的存在直接插足啊?   再去等一世在来啊!什么东西别等着被抢走了之后再借用前世的余荫啊喂!这一世也要这一世去努力争取,让自己变成月老小册之中承认的一对的局面啊!   昶斐是不了解月老小册是如何来认定谁与谁会成为一对,谁又是与谁有缘,他只知道有很多的东西,看似都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一切都是将就着一个因果。   并非是前世的一切换取来的今生结果,很多的时候,是今生的行为,换取来哪怕只是一刹那的结果。   月老的绳牵在一起的,是名为羁绊的存在,就算昶斐清楚意识到他的这些羁绊,是他自愿伪装自身来换取。   但是至少这也就是他昶斐努力换取来的,不管上辈子做了多少的事情,下辈子又会得到多少,重要的是今生吧?   一旦转世,除非是道者、修真者与本身就特别的那些存在之外,人就仅仅只是能够回忆这一生过往的存在了吧?   “我说,你的表情都这样痛苦了,干嘛不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啊?你口中所谓的那个女人注定的前世对象并没有出现吧?而且你本人其实也完全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   他们的缘分在这一生是否会连在一起,还是未知数吧?   那那个大姐姐…那个女人,现在全心全意喜欢着的对象就是你本人吧?你又干什么有那么多的顾及?珍惜她这属于你的一世不就好了?   匆匆百年,她都已经失去了差不多快三十年了,正剩下的七十年要是她都没法遇到那个前世的人呢?   你难道就准备让她这样孤独终老吗?   还是说,你其实是在害怕到时候你真的已经深深地爱上她的时候,会失去你所爱的她?   可是到时候的选择是在她的手中,现在的选择却是在你的手中,一年的相爱与七十年的相爱,对你而言也只是一瞬吧?你已经陪伴她那么多年了吧?   那怎么不再多陪陪她?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爱啦…但是不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快乐吗?”   昶斐看着纠结的戎忆珍,挠着自己的脸颊,有些笨拙地劝说着这个红娘,脑海中却不由想起与乐正初一起的许依晴来。   这样想想的话,不一定是非要他陪伴在许依晴的身边,如果对许依晴而言,是快乐的话,那自己能够看到她快乐,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就算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那一个存在,又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我…是负责红娘任务的一员啊…”戎忆珍听着昶斐的话,原本想要理直气壮对着昶斐大吼的声音,没由来地降低了不少,他发现这个忽然跳出来的妖族少年,好像说话有着某种法力一般,让他感觉很有道理。   “我也不捉弄你,也不说服你,反正我是局外人,所以不了解你们的事情,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也没什么说服你的把握,你要是觉得我是胡说八道,我也没有办法!”昶斐耸耸肩,盘腿坐在半空,就看这个狐仙怎么反应了。   反正他昶斐现在也不用关心自己的月老任务,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之类的紧紧的逼着他。   他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让这个狐仙可以帮助他。   “像你这样的家伙…像你这样的家伙…”但明显戎忆珍没有办法接受他昶斐英明神武的提议与劝解啊…   居然重复了对他昶斐的鄙视到不下两遍的程度,都还没有做出一个决定,昶斐看了看天色,也都有点烦了,“天就快要亮了,我说你自欺欺人也是好…”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的话总算是从对方的口中漏出来了,“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想到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我一开始就完全没有联想到这些?”   戎忆珍的表情很痛苦,他抱着头,一脸的悲伤,“我居然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不行!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就算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也一定要带她好好度过这剩下的时光,我要陪她一起变老!   不管是她将我当成是什么好闺蜜,还是她出柜的对象,我都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她不喜欢公的!   就算将来她要和她上一世情缘的对象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啊!我还可以变成狗陪伴在她的身边!   反正没有法律和法则是规定人和宠物不能在一起的吧!   好!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她没有对象的时候,我就作为她的朋友与她喜欢的人一直陪着她!   等她有了喜欢的人,那我就作为她的宠物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她这一生走向最终的尽头,我也要留在她身边!”   打定了注意的戎忆珍,转身一把就握住了已经被他忽然开口兴奋地说着话的举动和内容吓呆了的昶斐,认真地道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兄弟!”   “呃…别客气…我还以为你会纠结很长时间,你能这么快时间里就想通了还真是…还真是…心大啊…”昶斐嘴角抽搐着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对方的态度转变之快了。   他抹了抹自己脑门的汗,干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说道,“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九尾狐的事啊?   那啥…我最近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需要弄清楚九尾狐的事情,你要是方便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九尾天狐大人们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它们也是作为上古时期的图腾祥瑞之一的,是我们狐族的神,你与我同为狐族,有什么不能说的?”   戎忆珍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昶斐的要求,态度变化之爽快,简直就是让昶斐不能理解。   “所以你想要知道九尾天狐的什么事情?兄弟?”   “呃…咳咳…我想知道九尾天狐人类的长相是不是都是一样的?”昶斐干咳了两声,不得不跟着转变态度。   “一样?哪方面的定义?我对人类的长相有点面盲…不过应该不一样吧?毕竟我们就算是从狐转变成人类的外形,基本也是根据我们自身的五官进行调整转变的。   我们每只狐狸都长得不一样,就算天狐很少,但是他们狐族的长相也是在我们狐中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所以应该不可能会出现雷同的人类长相的。”   “哦…这样啊…”昶斐恍然地点了点头,却又头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看来的话…似乎就不是了…”   “不是什么?话说你也是狐族,为什么会对我们狐族的神那么不了解啊?你是那一支部族的狐啊?”   昶斐被戎忆珍盯着问得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与戎忆珍之间,“呃…我是野生的,不能算是哪个部族的…吧?话说你确定你现在不需要变成人类的形态却想办法接住你喜欢的那个人类?她可是要从太阳上跳下去了。”   被昶斐这么一提醒,戎忆珍这才反应过来,吃惊转头,就看到了童萱已经爬上了阳台的围栏,吓得心脏都快要掉下来,直接就冲上去扶住了童萱。   可是当他松口气,转过身来的时候,昶斐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了:“誒…狐怎么不见了?还真是个风风火火的狐狸啊…都还没有具体问问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昶斐可不知道戎忆珍在想什么,他以他最快的速度逃到了自己的破屋,心脏都已经他过度的加速,而差点就要从从他的胸腔中跳出来了。   他还在思考那个戎忆珍为什么态度会忽然那么大的转变,刚开始说没两句的时候,明明还特别的抗拒才对啊?   怎么那么忽然的就…   “喂!你这狐妖跑的那么快干什么?还不快点感谢本红鸾神大人的出手相助?”   就在昶斐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的时候,一个声音非常不客气地插入了昶斐的思考过程中。   那欠揍又该死的声音,让昶斐在听到的一瞬间就直接一拳打出去了。   而某张,正好巧不巧地从窗户探进了一半,昶斐的忽然出手,直接就将他给正打飞了出去…   “可奥?!你居然弑神?!你个狐妖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啊!”那欠揍的声音,继续是在同一时间,伴随着一串鼻血响起,但是那身影已经朝下楼下落去了。   ********************************************************   加更第七步,今天脑子有点钝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零九步:莫颜欣的爆发有点迟啊?   要说昶斐(♂·妖化)现在最讨厌的家伙是谁,就是之前在修真界见过一面,被他踩在了脚下,现在又被他踩在了脚下…对,字面意思,就是被他踩在了脚下的红鸾。   “我说我跟你丫的是不是有仇啊?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你?”在昶斐用脚狠狠蹂躏红鸾的脸颊时,他感觉自己已经直接化身街头小混混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别忘了,刚才你的那个妖族狐狸不相信你的时候,是谁帮了你!狐妖小子!你怎么敢这样对你的大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红鸾越说越是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了,“不带你这样欺负神仙的…”   “呃…”昶斐被他这么一哭,原本的怒气没由来地就散了,脚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踩对方脸上了。   “誒…欸欸,你、你别哭啊?我就是看不惯你老是那么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所以才想踹醒你…”   “我…我拽什么了我?!本大爷是神仙好么?是可以随意修改人类感情的神仙好么?你见没见过神仙啊!你以为神仙随大街都是啊!你知不知道神仙祈祷都祈祷不来啊!   为什么本神仙要为了你这种都不知道祈祷的家伙奔波,还丝毫不给感谢,还要被踩在脚下啊!你给我个解释啊!”   昶斐被这红鸾神哭吼得都没了脾气,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有点头疼,“要不是这里是恶名昭彰的鬼区,现在你这样的行为得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啊…”   “我不管!我是神仙红鸾!谁要管人类怎么想了啊!他们要是看到了,我就打到他们失忆!我是神仙我怕谁!”   红鸾明显很嚣张,反驳起昶斐相当的理直气壮,这简直是将昶斐给直接逗笑了,一巴掌糊红鸾头上,将红鸾又一次啪地上去了。   “哎哟你又打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拆了你的姻缘!然后破坏你的修为,让你打回原形重新变成动物!”   “我就算打回原形也不会是动物!你这个逗比!”昶斐喝了一声,原本的妖化状态已经随着他收敛了许依晴的那份怨气而缓缓地收敛,昶斐有点没脾气地挥了挥手,“虽然你知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帮我改变了之前的那个红娘狐仙对我的态度……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谢谢你嘞!拜托你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成不成?”   “可奥!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年轻妖的,懂不懂就喜欢过河拆桥!别忘了刚才是谁才让你可以套取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红鸾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生气一个悲愤,看向昶斐的这眼神之中满是一种被相信之人背叛的憋屈表情。   看得昶斐都有点困惑起来了,“我说…我又没有拜托你帮忙做什么,你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面前?”   “我什么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欸?你是修真界的那个家伙!不对啊!那家伙明明是个人啊?”   红鸾在看清楚昶斐改变的模样时,已经忍不住直接大叫起来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看模样好像真的就是刚才才反应过来似的,不过他昶斐(♂·正常)不相信。   “少在那边装模作样了,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干什么帮我?你自己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拜托过你什么吧?”   “你是没有拜托我,可是我的神笏任务…算了!说了你这种人间界的生物也听不懂!不跟你说了!就当是我帮了一只忘恩负义的牲口好了!”红鸾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   还不忘偷瞄一眼昶斐,见昶斐眯着半月眼,斜眼看着他,不由地又有些心虚起来:“你…你这样看我作甚?”   “没事,果然我看你这比我还装逼,比我还会捡便宜的家伙就喜欢不起来,你还是快点走吧!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便是了,将来你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   “切~就你这种区区的下等生物,真的在我有麻烦的时候,能够帮我什么忙啊?别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可惜,面对月老兼上清传承者的承诺,在红鸾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最理想的收获,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走了。   留下了哭笑不得的昶斐都有点生气不起来了,“那家伙…绝对会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傻的人吧?”   “不,这家伙不是人,他现在不过还只是一个小仙而已,而且还是月老麾下的小仙。”月老小册插嘴纠正了一句,“大概会是你未来麾下,最蠢最会惹事的属下。”   说道这里,月老小册还不忘建议,“这样下去,我建议你到时候别去天界了,这样就不会被连累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叫做红鸾的…还准备跟他一路吗?以后居然还有可能和他是上下级关系?   “我将来难道一起要像某些电视里面放的那些一样,在天上的某个地方给别人写鸳鸯谱,牵红线什么的?”   “怎么可能?天界不过就是给你一个洞天福地,等你的修为上去,就只需要你动一动意念,动点小动作,推动那些并不算主动的情侣迈出对于他们而言正确的一步了。   也不用像你现在这样,绞尽脑汁地去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就像那个什么《S神来了》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爱情就到了吗?”昶斐连想了一下,感觉有点好玩。   “你说的那个我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大概就会让人类有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吧?反正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月老小册自己也说不明白,在它的记忆之中,那全都是它的初代主人所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我每次看到他所做的事情时,都会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啊…”陷入回忆的月老小册,不禁感慨一声。   只是昶斐并没有留意他所说的话,他返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上了衣服,就已经开始迈向去学校的道路。   今天白日属于正常学生的课程,可又要开始了。   随着第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昶斐也不由地用力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自从变成神仙之后,真正需要像人类一样休息与饮食的机会开始逐渐变少。不过,他依旧是非常享受作为人的时候的那些感觉的。   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今天作为一个“普通人”,是时候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下了~   正抱着这种明显就是一个懒人思想的昶斐,刚刚盯着自己的桌子,蓄势待发地准备扑上去的时候,“啪”的一声强烈拍桌声响起,昶斐刚刚酝酿起来的睡意顿时被打散。   他条件反射地下意识地朝着发出那响亮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位貌似是舒德有着不小的姻缘的莫颜欣这个时候已经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了。   刚才的响声,是她将书本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的。   这同时也吸引了全班还在班级之中的同学的注意,大家都好像是一瞬间被点了定身咒一般地沉默了。   “怎么了?莫颜欣同学?”开口的是陆芯,她的脸上,这个时候正带着询问与关心的目光。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失踪多日,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依晴?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依晴现在到底是在哪一所医院之中接受治疗?”   莫颜欣显然是已经忍耐了很长的时间,到现在,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爆发了出来,而她这个时候的眼圈都红了。   陆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看着莫颜欣有些不能理解地扬起了眉头。   但是她还是将自己心中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子,嘴上无奈地苦笑道:“不是不说,而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你少在那里装好人了!”莫颜欣听到陆芯的话,有点恼火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了陆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和依晴有矛盾了!现在你这样和我搭讪很虚伪!”   “的确,在你看来,我现在这样,大概是真的很虚伪吧?但是自从我的腿出问题之后,我也不想再继续和你们进行那种无意义的矛盾了。   那样能够让我的腿恢复正常吗?或许并不能吧?这样,我干什么还要继续和你们进行那种无意义的行为?   我现在更像平平静静地过好我的每一天,让这样的生活变得更加有价值,而不是再继续破坏我的生活。”   听到陆芯的话,不少人对陆芯的态度,不由地产生了一丝改观,唯独的莫颜欣冷笑着看着陆芯,“那你就去安安稳稳地过你的生活去好了!干什么还要继续来多管闲事?   这可一点也不符合安安稳稳的生活!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莫颜欣怒气冲冲地来了这么一句之后,目光开始落在了从一开始就准备睡觉的昶斐身上。   原本就生气的脑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青筋都已经直接暴出来了,“喂!你!昶斐!”   “嗯,我知道依晴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你。”刚刚还沉浸在凑热闹状态中的昶斐,思维转换的也相当之快,他也不思考陆芯与莫颜欣的对话是不是有意义的,莫颜欣脑袋一转向他,他就明白这个少女想要对他说什么,根本不需要犹豫,昶斐就做出了他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回答别说是让已经忍无可忍准备发难的莫颜欣怔住了,在班级上包括那些个神仙、乐正初与陆芯在内的同学们,也不由地都愣住了。   莫颜欣第一个反应过来,“你真的知道?”   乐正初第二个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的话几乎是一前一后,昶斐笑容愈发灿烂,“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一个智商和情商都特别高的天才啊!”   “切~!装!”舒德非常适时地撇嘴,就当吐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步:教育事业困难重重啊…   凌晨丢给了红鸾一个承诺之后,就到学校来上课的昶斐(♂·正常),在正面对上许依晴的好友莫颜欣的质问的那一瞬间,非常干脆地就就表示了自己知道许依晴下落。   这种果断,让全班同学都不由地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甚至都引起了乐正初与莫颜欣两人的质问。   被两个人同时问起,昶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莫颜欣却是一脸错愕地看向了貌似是早就清楚许依晴地址的乐正初,“你也知道依晴的下落?”   乐正初在下意识地问出口时,就呆了呆。见莫颜欣看向自己的眼神与那充满了敌视与不相信的态度,他轻叹了一声,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你这样的家伙也会知道依晴的下落,偏偏我这个亲友都不知道啊!”莫颜欣有点激动地挥着手,愤怒地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昶斐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少女这个模样,不由地挠了挠脸颊:“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因为非常巧的是乐正初在最危险的时候找到了依晴将她送去医院,而我是碰巧在被卷入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在医院见到了依晴。”   “那她现在在哪一家医院?我要去看望她!”莫颜欣闻言立刻开口询问起许依晴所在的医院。   昶斐的目光却落在了乐正初的身上,“要不要说…不是我说的算啦…这种事情你是去问乐正初会比较好…”   “为什么要问那个书呆子啊!相比他那种根本没有情商的家伙,你不是才是被依晴信任与依赖的一方吗?   你在学校的事情我在医院的时候也听说了,你是喜欢依晴的吧!为什么现在是让那个和依晴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来决定要不要将依晴所在医院的下落告诉我?你…”   莫颜欣有很多话想说,她都已经冲到了昶斐身边,揪住了他的衣领,就差没有直接将昶斐提起来了。   昶斐的目光,却平静地看着她,口气也很平静地回答道:“我是喜欢她,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会尊重她的一切选择。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莫颜欣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再继续与昶斐交谈下去,因为昶斐此刻的那双眼睛,正非常认真地看着她,有太多她所不能理解的情绪在其中。   “有很多你并不了解的事情发生,我并不是在那段时间一直都陪在依晴身边的人,所以,事实上,乐正初是最有发言权的,只是你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不知道。”   昶斐将自己后面想说的话,补充完整后,轻轻地拨开了少女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乐正初的神色却是复杂的,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的,是自己和昶斐的父亲…乐正霆禹所说的话。   昶斐真的是不将他牵连进来就一定会如同普通少年那般地平平淡淡地开始他的生活的人吗?   他的那双眼睛,可不是那样告诉自己的。昶斐甚至都已经找到了许依晴的所在之处,那以他的头脑,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乐正家发生的那些事情?   就算现在不知道,就算现在昶斐被他们拒之于千里之外,他也一定会有自己独自一个人摸清楚事情的那天吧?   这样一直抗拒昶斐,难道父亲真的以为就真的可以让昶斐呆在安全的区域之中而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物影响?   乐正初开始有点想不通乐正霆禹的思考模式了,对面已经从昶斐的眼神之中得到了某些讯息的莫颜欣,这会儿也已经走到了乐正初的面前:“班长…!”   她有些欲言又止地那么叫了一声,对于乐正初的喜欢,让她有些口是心非,这时候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与乐正初对话,特别是心中的那份失落感觉与愤怒感交织时,就更加让她心中无数个疑问与话语说不出口。   乐正初被莫颜欣一声叫得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个许依晴的好朋友,沉默着等待她主动开口。   他并不傻,就算是现在昶斐将问题直接都推给他了,该装傻时就装傻的道理也不是只有昶斐才懂的。   所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就静静地看着你出手,看你装逼,我什么都不做,我就配合你。   一直到敌忍耐不住,自己缴械投降,亦或是…   一阵上课的音乐声响起,让张了半天嘴的莫颜欣这个时候就跟霜打的茄子,蔫菜了。   “待…待会儿再找你…”莫颜欣弱弱地丢下那么一句,就返回了自己的座位,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当真是灰溜溜地跑回来的败军之将,将昶斐都给直接逗乐了。   这…感情上的事情,还真是头一回让他感觉跟看搞笑电影似的,虽然他现在在这里笑得有些不厚道。   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挺有趣的,虽然一开始因为他的缘故,莫颜欣直接就表露出了自己对于乐正初的喜欢…   不过现在仔细看,就算是月老小册上都没有关于他们之间的联系,真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可悲还是侥幸。   毕竟现在昶斐都不难猜到,乐正初对于许依晴,应该是已经动了感情,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至少他昶斐知道,许依晴对乐正初的感情,或许是深刻到了牺牲自己的性命的程度吧…   这样清楚深刻的知道这点,并且及时地选择放弃的自己,不知道算不算是比莫颜欣要幸运很多的。   但是怎么说莫颜欣的身上至少还有这两条非常明确地感情线啊…舒德与毛天吗…   “咳咳咳咳!昶斐同学,在过不久就要月考了,就算你最初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的上课态度,与你之前缺席会让人在你新一轮的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失望吗?”   昶斐还在思考着月老小册的各种感情线的问题,脑袋就已经直接被敲了。   这一下敲在他的脑袋上,也不算太轻,别说是昶斐本人了,其他的同学也已经明显地听到了昶斐的脑袋接触到书本那一瞬间发出的沉闷响声了。   厚厚的一本书,直接就这样砸在他的头上,着实是有够疼的,可惜从昶斐变成月老,第一次被乐正初的车子撞到之后,他的脑袋就已经变得和他的脸皮一样厚了。   被砸中的一瞬,他也只是“哎哟”地叫一声,并没有被直接就砸晕到自己的课桌上。   他有点无辜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抬起头,干笑着看着那位已经注意到他开小差的老师,道:“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稍微有点没有适应…”   “没适应…这开学都多长时间了?少说也快要一个月了吧?你居然还没有适应吗?”这位老师有些生气又很无奈地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拜托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好不好?别忘记你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昶斐眨巴眨巴眼,左眼之中的金光闪烁了一下,他挑着半边的眉头,有点不是很能理解这位老师的态度。   然而这位老师的话,还没有停止:“你是以最优生进入学校的,请你至少有一名好学生的样子。”   “好学生的…样子?”昶斐这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老师,怎样才是一个好学生的样子?”   “你…”这老师愈发的生气了,他感觉昶斐是故意这样问他的,因为他以前见过的不良学生,在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就算是如此,优秀的家教让他还是没有直接大骂出口,昶斐态度虽然与其他的那些不良学生差不多。   但是昶斐与那些学生并不一样…他是有的救的,因为他很聪明,也很有天分,只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会进入本校的大学部,直接踏入社会成为真正的精英人才…   如此想着的老师,咽下了心中这差不多两周时间里,对于昶斐这个学生一直不来上课的怒气,与这段时间经常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关于昶斐初次来学校时闯的祸的偏见。   他伸手指向了一个学生,严肃地说道:“将你那奇奇怪怪的娘娘腔发型换掉!男孩子就应该留板寸头!”   “呃…”昶斐呆了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班级上一些染发,打耳钉的同学身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位老师说话。   但是老师很**受到了昶斐的目光,也不由地顺着昶斐的目光看了过去,有点沉默了。   其实除非那些专门参加体育方面的活动与社团的学生之外,很多青少年在这个年龄段似乎都是比较臭美的。   所以并没有多少学生真的有那么一个学生的样子,特别是他们这些特A班级的学生们。   因为成绩优秀,家庭背景又不一般,所以在外形上也远远地比别人还要讲究不少。   他们会保持好的成绩,但是他们要怎么打扮,却不会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就去改变。   就算他们会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去改变。可是又有多少的老师会在成绩已经达到了他们心目中的水平,又尊师重道,聪明守规则的学生之中,提出他们心目中更多的要求?   这样就算这些学生表面不说什么,不作出一点反抗,可背地里如何地去说,如何的不满,那还是未知数吧?   有多少老师在能够从事教育的事业时,不希望能够得到学生的喜爱与尊重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有谁不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在这些学生毕业之后,能够想起他们的?   学生们对他们有归属感,在他们的内心之中,也会有着对于这些学生们的自豪感啊!   这让这位老师,在注意到四周学生略有些古怪地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也有点尴尬了。   “就算…发型你保持你的个性,至少你的成绩,不能落下吧?”最终,老师还是想了另一条劝说昶斐的途径。   ************************************************************   加更第八步完成!想说,高考的学子们,考完试了不要忘记为了你们苦恼的老师和家长们哦?祝这届的考生们能够有个好成绩~好梦~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一步:同班同学好像很反常啊?   被学校老师提醒了成绩与外貌的重要性的昶斐(♂·正常)也是对于自己的模样有点尴尬的。   别的不说,他最近逃学逃得比较勤,虽然他经常说自己是天才什么的,但是真正的天才可不是什么不看书就能够真正就懂天文地理的。   他除了入学考试的那段时间很努力地复习了很长的时间,将那些小学和初中的课程都给硬生生记下来之外,如今学校发的课本他还真的没有看几页啊…   这还真是叫人尴尬又忐忑啊…他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在即将开始考试的时候能不能临时抱佛脚成功啊…   要是失败了,大概他就真的算是最失败的最优生了吧、   那时候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学校,那可就不是他是个神仙就能说得算了的问题。   以至于老师说到了成绩,昶斐脑门的汗珠也不由地落下来了,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了老师,非常认真地保证:“这次的考试,我会尽力而为。”   对上昶斐认真又没有什么杂质和傲慢的目光,这让原本还很生气的老师,也开始渐渐平复下了他对昶斐的不满。   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昶斐认真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到办公室来问我。   因为现在还只是开学第一个月,所以考试的题目都不是很难,所需要掌握的知识点,也不是特别多,很多的东西,只要死记硬背就好了。你只要这段时间好好学,不要去做一些与学生没有关系的事情,那基本就不会有问题。”   昶斐思考了一下,他是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保持好好学习白日的课程的阶段…看来只能挤时间学习了啊…   “我知道了…”昶斐有点沉重地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课余时间要全部都用在各种正经事上,心中就难过得很。   看来,想要当一个“平凡普通”的学生,真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嗯…这样就好。你至少比舒德那些纨绔子弟要强很多,毕竟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最优生。”老师感叹一句。   在昶斐听来,这算是来自于老师的一种多年来的感慨,他都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就有学生直接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了,一言不发地歪着头看向这位任课老师。   因为推动桌子的声音太过剧烈,让班级上的同学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这个学生。   昶斐身子也好奇地歪斜了,避开了老师的身子,看向了在老师身后,某一位在他看来,大概是脑子忽然之间,秀逗掉的同学身上,眉头不由地扬起来了。   这个学生他有点印象啊…貌似…是个叫做东岳的同学,对他们班上的另外一名女老师有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感情来着。   因为他对待老师的态度有点与众不同,让昶斐留下了一个还算是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回来,还记得他。   只是这个时候东岳的样子似乎与那个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东岳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还挑染了几缕金色。   耳朵上打了几个耳钉,看上去金闪闪没直接亮瞎昶斐的钛合金月老眼。那双眼睛居然还带了异色美瞳…   什么鬼?他昶斐怎么感觉他有点不认识这个在一两周前,看上去还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同学了?   昶斐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颊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这是不是得重新再认识一下这位同学?   昶斐还在心中各种吐槽东岳的新造型,他们的任课老师已经开始瞪向东岳,“东岳同学!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这不是配合一下申问秋老师你所说的话吗?我不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那种纨绔子弟,和昶斐这种努力学习的学生不一样吗!你TM倒是像当初对她那样说的时候说我啊!现在这样含蓄是想怎样!”   东岳说着说着,莫名直接激动地将拳头砸在了桌上。   他的手指恶狠狠地甩向了昶斐,死死瞪着申问秋老师,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像这种从来不按时来学校,不知道请假,还假装乖巧的虚伪学生,才是你们这种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吗!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只知道看表面的那一层,永远不懂得去看问题的本质,我才对你们感到绝望!”   昶斐被东岳指着鼻子骂得当真是委屈得很,只看表面?假装乖巧?还是个很虚伪的学生?这是在说他?他昶斐?   开玩笑!从修真界回来,昶斐可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的好脾气,当真是什么都不计较什么的了。   对方这样毫无道理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诽谤他,这还能忍?昶斐不由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搭在了自己的桌子与后方同学的桌子上,双手交叉支着自己的下巴,挑起了半边的眉,似笑非笑道:“东岳同学,你不觉得你自己所说的话也是毫无道理可言吗?”   昶斐的直接开口怼东岳,让众人被东岳吸引过去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昶斐的身上。   东岳完全露出了一副难得搭理昶斐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地扫了一眼昶斐,就继续瞪向了脸色难看的申问秋。   但是昶斐并不在乎东岳现在的注意力在谁的身上。   昶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单纯简单,笑得就如孩提时候的他那般的…让人不由背脊发寒:“东岳同学你别一脸不以为然。我说一句实话,在座很多的学生,出生的背景,家世,成长的环境,教养什么的,肯定都比我好。   所以很多人都是可以做自己,因为没有什么需要忌讳。只有别人忌讳你们的道理。   但是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我要是单纯的是一个不想惹事,看你们所有人脸色行事的人,我现在在班上的人缘,至少可以让我当个副班长什么的。   而不会是帮冷依晴(许依晴肉身本名),不惜去得罪班上其他的同学,也不会和舒德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我现在不妨告诉你,你擅自将我想象成什么样的人,让我生气到可以直接给你一拳,别以为老师在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   “呵呵…呵呵…闭嘴啦垃圾!你跟我解释那么多是想要表现什么?在老师的心目中再多加好感吗?我料你根本就不敢打…我…”   东岳的话还没有说完,鼻子就已经被一只鞋子给砸中了,随着鞋子滑落,东岳的鼻子之中,立刻冒出了血来。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得很开心:“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有点小激动,一不小心的就把我的鞋子踢飞了。”   “不小心你个鬼啊!”昶斐的行动,真是彻底地激怒了东岳,或者说,是碰巧地点燃了东岳即将爆发的怒火。   东岳一推桌子就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冲了过来。   在班上的所有同学在这一瞬间都是脸色骤变,变的不是因为东岳爆发了,而是因为昶斐这个时候,直接跳上了窗户,站在了窗户的边缘。   这个时候的昶斐,只是一只手扶在窗户的边缘,笑眯眯地看着东岳,笑道:“我死了,就是你造成的。我要是没死,我会告诉警察是你导致了我的行为。你最好…再勇敢一点,将我直接从这里推下去。”   冲过来的东岳,在这一瞬间脸色也彻底地扭曲了,“这是你说的—!想死,我成全…”   他的话依旧是还没有说完的,因为昶斐的身子在他触碰到自己的一瞬,就已经向后了:“算了,只是和你吵个架,我还不想欠下一笔糊涂账。”   说话间,就在东岳的面前,昶斐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窗户。东岳只感觉自己的手中,空落落的。   这一瞬间,东岳的表情僵硬了,不只是他,其他的同学也惊恐地从各自的座位站了起来。   申问秋更是直接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窗户边上,嘶声大叫起来,“昶斐同学——!”   这个时候的东岳,脑子是空白的,在昶斐那一瞬间消失的时候,他想起了不久前,站在学校的天台的那位女老师,不管是她的模样还是她的背影,都非常的美丽…   他明白自己被她迷住是一种错误,那样的心情,也不应该告诉任何一个人,可是他忍不住想要去诉说…   而他这份无法控制的心情,最终导致的结果,却是惨痛且残酷的…那个身影就那样跳下去,最终看向他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目光?他看不懂…或是那是仇恨着他的…   全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才会毁掉了她的前程,老师她…一定是仇恨着自己的吧…   最后,所说的那些被风卷走的话,也一定是对于他最恶毒的诅咒吧?   老师她…没有毛天那么的幸运…她最终还是彻底地离开了,带着她那还年轻的生命,想要向着大家去证明…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能够证明吧?只不过是成为被忌讳着的存在了而已…   刚刚…谁跳下去了?对…似乎是那个不怎么来学校的同学…是…昶斐对吧?他…到底对那个同学说了些什么啊!   东岳的脑子,开始渐渐地从之前的狂暴中回过神来。   他开始清楚想起了刚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刚才…刚才…那个少年,是因为他的缘故…是想要逼迫他承认他的错误,所以才…才跳下去了…为了证明他是错的,而自己是对的?   就像…就像她一样…就像她那样的…   东岳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双眼无神地低垂了下来。   任由其他同学推搡着他,将他推倒在地上,东岳感觉,整个天都好像已经彻底地黑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二步:我真的只是想要恶作剧而已!   昶斐(♂·正常)面对任课老师申问秋,原本只是想要尽一个学生应该尽的本分,乖乖地去好好学习。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东岳,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神经,居然让他昶斐无辜躺枪不说,还不给他装逼的机会!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给对方一点教训!很好,干脆直接吓唬吓唬他!看看他什么反应!最好吓尿他!   打定了主意的昶斐,决定用最常见的恶作剧,假装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然后说一堆反派说的威胁话语。   那些话说得昶斐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就差没真的跳下去了,听申问秋老师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让昶斐忽然感觉自己不掉下去,大概真的会对不起大家的担心。   抱着不能到时候让大家发现这是恶作剧,来秋后算账的心理,昶斐还是非常爽快地选准了一块土地松软地绿化带与有大树的位置,愉快地实现了一次信仰之跃。   (好孩子与非神仙鬼怪的各种特殊人类都切勿模仿)   从树上摔下去的划伤,让昶斐清楚地意识到,书本上和小说漫画中出现的从高空往楼下的树上跳,绝对不会出事的戏码全都是骗人的,树杈就刮死个人了。   再直接撞几次比较粗壮的树枝杈,这内脏都要吐出来了,要他不是月老,都不知道摔成什么德行了…   不过他昶斐感保证,绝对没有人尝试过,所以别人肯定不知道从高空往树上跳,其实是会摔死人的事实!   就算知道会摔死人,他就当自己是那种百分之一摔不死的幸运儿好了。反正真正敢于尝试的没几个,不怕!   昶斐打定主意死咬着自己幸运没怎么摔伤来说事,人已经头朝下的砸在松软的泥土上了。   还没有喘匀气,月老小册就已经语气凝重地开口了,“总觉得…好奇怪啊…感觉在这附近什么地方,好像有着比较深的生前执念…还很新鲜的样子…”   “生前执念?那是什么?”昶斐整个人摔在草地上,还不忘疑惑地朝着月老小册问了一句。   “有人在前不久死在这附近了,不过没有多少的怨气,更多的是一种在身前想要达成却没有达成的执念。”   “哦?有人在这附近死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昶斐扬了扬眉头,回来之后,好像就没听说什么死亡啊?   “你是想说我是在骗你咯?你自己看。”月老小册很不满现在昶斐对于他强烈的不信任感,昶斐都还没说什么,随着月老小册一句话,昶斐的视野就花了。   他看到自己的上方,有什么迅速地落了下来,在他落下的这个位置不远的地方陨落,血是溅起的…   昶斐在这一瞬间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贱小册你刚才给我看了什么?!”   “回溯。这就是发生在差不多一周前左右的事。那个时候你还在修真界里忙着打影魅吧?”   被月老小册这么一提醒,昶斐深呼吸,“得!算你厉害!所以呢?谁死在学校里了?死因是什么?你既然已经感知到了,作为我的神笏月老小册好助手,应该不会什么都没有查到,只是感知到点什么就来提醒主人的我吧?”   “昶斐,有没有人说,你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   “人倒是没有,讨厌的小册子倒是有一个!”昶斐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完全就是准备砸月老小册的节奏。   月老小册很无辜,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死在这里的是一位女性老师,我曾经在你的班级之中见过一次,叫什么名字现在显示的数据已经是不详,   年纪应该还没有超过三十岁,似乎是个你凌晨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叫做童萱的女子差不多大。   你应该有一些印象,因为她原本就是与刚才与你挑衅的那个叫做东岳的人原本注定的可能伴侣之一。   具体似乎是因为东岳同学对于这位女老师的好感被人夸大地宣扬出去,导致了这位老师被很多人质疑师德。   东岳的父母提出了要这个女教师承认自己诱导学生的过错,然后辞职,不需再继续当老师,也不许再见他们的儿子…反正也不清楚这两个原因当中的哪一个,导致了那位女教师最终直接选择从教学楼跳下来,以证清白。   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出了人命,自然就会有人推卸自己的责任,别人只说这位老师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无法承担后果,最终选择跳楼…”   “还真是会粉饰啊…那那个东岳同学后来怎么对待这件事情?”昶斐开始还闭着的眼,漫不经心地又睁开了。   这种事情,他遇到得太多了,曾经kill fox最初的那些成员,谁没有经历过这样那样的事情?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昶斐绝没法忍受,也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月老小册原本就是昶斐的神笏之一,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昶斐情绪上的转变,犹豫一下,回答道:“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离疯不远了,看到谁都会让他想到那件事。   你也算是无辜躺枪被连累了,加上你刚才来的这一下,应该是唤醒了他那段时间的记忆,应该算是严重刺激到他了吧?至于会是好的情况,还是坏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哦…”昶斐应了声,忽然忍不住叫道:“贱小册?”   “又想要干嘛?”月老小册警惕地应了一声。   “谢啦,这次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昶斐认真地回答。   换来了月老小册的一阵沉默,半晌了才丢下了一句话:“你…少在那边恶心我了,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昶斐。”   “你认识的那个昶斐是什么样子?难道不是英俊潇洒,情商与智商并存的天才的我?”昶斐反问。   月老小册嗤嗤地冷笑起来,“在我看,你不过就是一个脑子已经被羊驼给踢坏了的逗比!”   这一人一册拌嘴的时候,申问秋老师已经匆匆地带着在学校当校医的钟馗冲下来了。   这一人一鬼也不知道是在交谈什么,申问秋的脸上满是内疚与悲伤,钟馗却在大声呵斥什么。   在他们的身后,也有着不少的学生正跟在后面,待到钟馗跑近了,看到还睁着眼睛,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昶斐,眉头已经紧紧地皱起来了。   昶斐清楚地看到,这个时候的慵懒大叔,真的是特别想要直接一脚踹他身上,不过似乎是因为身旁还有一申问秋正嚷嚷着救人,钟馗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胡乱地给昶斐检查了一番。   这中间,甚至差点直接拿着香烟摁在昶斐脸上来。   昶斐心惊胆战地让钟馗帮他检查完了伤口,还来不及松口气,钟馗已经给自己叼上了一根烟:“没事…不过就是断了两根骨头,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死不了…”   喂喂喂…他昶斐才没有骨折啊…大叔你那表情好像是想要故意将他弄成骨折和打断两根骨头啊有木有?!   昶斐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了,可是钟馗的话听在申问秋的耳中,却并没有能够让这位年纪已经不小的老师心情好受一些:“那…那要不要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叫人?”   “叫什么人?老申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小子骨头不脆,他的命硬着,摔得地方也好,摔不出什么毛病。”   钟馗叼着香烟,含糊不清地说着,已经直接拎着昶斐,将他拎小鸟一般地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在众学生古怪地表情中,就这样抗走了昶斐。   “大叔,我严重怀疑你是来帮我打掩护的,还是专门来弄死我的。”走出没一段距离,昶斐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口。   “我现在真心想要直接弄死你小子…但是我不想收容你这种摆明了死都不会安生的鬼家伙…你这次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直接跳楼?你嫌你的被关注度不够高?”   “没事,我就是跟那个叫东岳的同班同学吵架,那家伙莫名其妙地就诬陷我和敌视我,我心情不爽了,就恶作剧,假装跳楼去吓唬他。”   “你这是假装跳楼啊…我还没有听说谁假装跳楼会直接从楼上就跳下来的,你真是刷新我对恶作剧的认识了。”   钟馗回到医务室,就直接将昶斐丢到了病床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嘲讽了起来。   昶斐那叫一个尴尬:“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不也是因为怕班上那些同学以为我是恶作剧,找我秋后算账嘛!”   “所以这件事情让你不惜冒着暴露你神仙的身份,做出那种跳楼的愚蠢行径?”钟馗咄咄逼人着。   昶斐顿时一脸的委屈,“我也是不是故意的啊?我保证,下次我不会再闯祸了!”   钟馗无奈地看着昶斐,摇了摇头:“谁管你闯祸不闯祸啊…你只要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就好…   我知道你小子一向聪明,但有些时候,处理的方式却糊涂得很…庄慧那家伙说了…很多事情,是要你自己去经历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必要的帮助罢了。   所以,你不应该向我来保证,自己扪心自问吧…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我能帮你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处理,知道吗?”   昶斐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早已吐槽开了:“尼玛这我是准备自己处理来着啊?可谁想大叔你居然会好巧不巧地被申老师给叫来了啊!”   *****************************************************   加更第九步…状态有些不佳,感觉要爆炸…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三步:拜托!我没想这样的情况发生啊!   胡乱在鬼王钟馗手中包扎了一下,昶斐(♂·正常)就直接离开了医务室,返回了自己的教室。   只是一路上众学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当他抵达自己的班级门口的时,所有人几乎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当中也只有知道他昶斐身份不凡的几个同学,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对此并没有多少吃惊与意外了。   只是看着昶斐就这样缠着绑带就回来了,洛凪蹙着眉,没有也没有说,乐正初则直接伸手揉起自己的额头来。   昶斐踏入教室的时候,舒德忍不住站起身迎了上来:“昶斐…你这骨头很硬啊?不去医院,你跑回来是不怕被老师来找麻烦?你可是从这里直接摔楼下去了…申老师跟我们说…你断了两根骨头啊~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看你那跃跃欲试,找机会逃课的表情,我完全感受不到关心,你怎么不来两只蛊虫,给我遏制一下伤痛?”   昶斐也不介意舒德的偷笑态度,原本舒德的性格就够古怪的,舒德能够第一时间迎上来,就是一种关心了。   虽然态度上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是相当不正常的。   而舒德面对昶斐的反问,还当真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即无奈地耸耸肩:“你想倒霉,我倒是可以给你用蛊虫,你要是想要遏制伤痛,我还真就没有那么良性的药物。”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让你的伤口更加疼痛的?”   “滚滚滚!我疼死也不要伤上加伤。”昶斐立刻拒绝。   舒德立刻撇嘴:“既然如此,你还是去医院躺着吧!干嘛还特意跑回来上课?难得又有机会不来上课了。”   “拜托,我只是从楼上摔下去了,有大树作缓冲,其实也没有钟…大叔…呃,校医说得那么严重啊!”   昶斐一脸不以为然地拍了拍手,总算是有点忧愁地挠了挠脸颊:“而且,我也答应了老师,学业为重。”   “现在还学业为重?你差点摔得生活不能自理了!”舒德错愕地看着昶斐,简直是不能理解昶斐的思维。   “我有什么办法?我答应过老师了啊,正因为有好好地去承诺,所以,就更加不能违背自己应下的诺言吧?”   全班在场的同学的表情变得有点精彩,舒德更是难以置信:“这都是什么鬼的承诺啊?也要讲究一下特殊情况吧?你要是死了,那还学习个屁啊?”   “舒德你的假面具掉下来了哦?很关心我嘛?”昶斐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揶揄有点生气的舒德。   舒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个怎样都好啦!我想做什么样的人是我的事!我管别人怎么看我!”   “看来你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但是我的确没有摔得都多惨,所以我还是要来好好上课。”昶斐见舒德的表情变了,也开始收敛了他的玩笑心,认真地回答道。   全班同学的表情已经第三次改变了,只是这次,对于昶斐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对于昶斐的反感了。   陆芯也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浑身狼狈的这个同班同学,要说她一点触动的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比起更多的人要反感昶斐,不单单是因为昶斐帮助那个让她讨厌的倒霉女,更是因为昶斐帮助过她。   这让她根本看不透昶斐,这个同班同学,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握与拿捏,但是…真的很傻啊…不管是上次被她说成是伤害自己的凶手,还是这次因东岳的缘故坠楼。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这个白痴很有可能会在被老师叫住的时候,拒绝去办公室吧?就算去了,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东岳坠楼的吧?   这点看着明明很好控制啊?可是为什么感觉上却没有办法在真正地去算计这个同班同学的时候,有能够实现的哪怕任何一丝的感觉?   陆芯一路目送昶斐返回了他的作为,目光却不由地落在了许依晴的座位,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睛,警告起自己来:“陆芯你要记清楚,现在不是去关心日常的时候!”   昶斐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陆芯是什么想法,他刚刚坐下,刚刚打开自己面前的书本,已经有老师匆匆地赶到了他们特A1班的班级,“昶?昶斐同学是不是会教室了?”   同学们带着他们那古怪地表情看向了门口的老师,其实这个时候他们的脑海中,都不由地想到,昶斐会不会因为想要学习,所以直接回答他不在?   “他不在!”结果没好气开口的人并不是安静开始复习自己下一节课要学习的内容的昶斐,是被昶斐的行为气得不轻的舒德,说话都不带他那惯有的笑了。   只是他这个态度让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师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真的?”   “我骗你干嘛!”舒德翻了个白眼,还真的是说谎都面不红心不跳的,让四周的同学们一时之间莫名有点想笑。   特别是在他们看到老师半信半疑的表情的时候,那种情绪就更加的有些忍不住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昶斐的身上,他们现在有点想要看看昶斐是否要打破这份僵局。   可惜回头就见昶斐的精神都好像被吸进书本之中了,正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还会时不时地闭上眼睛认真地思考一下什么,才睁开眼睛看下一段的内容。   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什么有趣的东西,露出有趣的笑容来,这让四周看着他的同学,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看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班上其他同学的态度,也让这个老师开始明白了些什么,看了一眼所有同学目光集中的方向。   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一个浑身带伤,却还在认真地看着书,似乎已经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了的少年。   他犹豫了一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教室,走到了昶斐的面前,看到他正在看的,是一本非常寻常的历史教科书。   “昶斐同学?”他犹豫了一下,是有点不忍打断正在认真的读书的这个同学,可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表,他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昶斐,伸手轻轻地在昶斐面前晃了晃。   昶斐抬头看向了老师的脸:“老师,一名普通学生的本职,应该就是学习。要上课了,所以,我没空。”   这回答…真是让这老师感觉到了无懈可击,这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啊!对老师而言,能有这样的姿态,有这样回答的学生,完全不觉得是在说空话啊!   可是…老师也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昶斐同学,警察来了,我们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将你的事说下。”   “我的事?老师你是说我一时脑抽所以从楼上不小心摔下楼的事情吗?没什么好说的,是我不小心造成的。”   “这…这是用不小心就能解释的吗?据说,当时有人看到是因为你与你们班的同学东岳产生了口角,被他从窗户直接推下去的?”   “神经病!”昶斐听到这里,直接就骂了一句,合上了他面前的书本,双手同时按在桌上,“老师,是哪个学生说那种话?不知道随便散步谣言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吗?   是哪个学生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的?”   “是…总之,你先与我走一趟可以吗?昶斐同学?”老师感觉这个昶斐,似乎比起这个时候已经抵达了教师办公室的那些人要棘手不知道多少了,只有放软了口气拜托。   昶斐皱着眉头,看了一下自己神笏上时间,思考了一下这个时候受到他之前的刺激的东岳,再过去的差不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的状态,他摇了摇头:“中午再说!”   老师一呆,昶斐却认真地说道:“上课很重要,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请下课再来找我,不然我绝不配合。”   “好吧…”老师也有点无奈,仔细想想的话,他发现这种话从一个最优生的口中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昶斐连番的几次态度与强硬的态度,改变着的不只是这位老师最昶斐最初从谣言中产生的看法,同时也改变了A1班的同学们对于昶斐本身有着的一种态度。   随着一个上午的课程完成,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点,昶斐都没有准备什么早餐,就开始向办公室的方向走。   其他一些同学这个时候也没有去食堂或是小卖部,他们有不少人已经跟在昶斐不远的后方,想要去凑个热闹了。   昶斐只是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三节课的时间,两三个小时,东岳应该是从最开始的惊吓与回忆的不安的状态恢复了。   如此想着的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伴随着一声“进来”,昶斐这才推开门。   只是,在打开门的瞬间,昶斐的眉头就已经似笑非笑地挑起来了。   要说东岳因为这件事,会被叫来家长,他一点都不奇怪,不过,为什么从他回来之后,基本已经当他死了,完全不认为自己就是昶斐的乐正夫妻会在这个时候也出现在这个办公室之中?   是刚巧乐正初或是昶荀当中的谁也闯祸了,所以才会将他们叫来吗?还是因为直接误以为乐正霆禹真的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所以在这种时候将人叫来了?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打扰了。”昶斐看到这里,没有来的冷笑回答道,人已经很自然地就准备将门给顺便关上了。   “等一下,回来!”乐正霆禹的脸都黑了,可是看着昶斐身上带着的伤,他还是没法控制心中的火气,忍不住高声叫了一声。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四步: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黑暗!   昶斐(♂·正常)因为与东岳的矛盾,跳楼闯祸,没想到会直接招来完全就不认他的父母。   这心中的火气也是有些想压都压不住的,乐正霆禹越是让他站住,他越是将门带上,平静地往教室走。   结果这都还没有走两步,大门就已经被从内部打开了,不过开门的并不是乐正霆禹或是昶俜。   开门的是怒火冲冠的一位妇人,从外表来看,因为比乐正霆禹稍微小那么一点,虽然保养的不错,风韵犹存,不过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还真是丧失了几分的印象分。   昶斐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灵巧地绕小半圆圈,躲开了这个女人直接朝着他抓过来的手。   女人一下抓了一个空,没能抓住那个让她发泄的对象,心中更是怒:“你这小畜生有本事做那种事,没本事乖乖地过来将事情说清楚,给我儿子道歉吗!”   昶斐茫然地站在离这个妇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挠着脸颊,完全不是很理解这位看上去应该是一位上流人士之中的贵妇人的女人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可是下一刻,一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已经追出来了,伸手取出了针管,与几个人一起抓住了这位妇人,就在她的手臂上来了一针,看着这妇人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正抬头看了一眼昶斐,眼神之中,有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随即他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能请这位同学先进去好好谈谈?你的父母与警察也还在等着。”   “警察好说,不过你们找来的那两位不是我的父母。我是天生天养的野种,所以没有能够管我的父母。”   昶斐平静地纠正了男子的话,“如果你觉得叫来两位看上去和我有点相似的夫妻来扮演我的父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们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反感。”   男子听着昶斐的话,有点意外地看着昶斐,皱着眉头看向了在办公室会客桌前的另外一名学校的负责人。   后者有点无奈,只能独自一人走出了办公室,到男子的面前道:“东先生,如果你是说这位昶斐同学的情况…其实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与乐正霆禹先生和昶俜女士的的确确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只是,昶斐同学并不是靠乐正先生或是昶俜女士的关系进入这所学校的,他是作为孤儿,以一名最优生的身份考入学校的,虽然乐正先生有意愿为了昶斐同学准备学费与其他的一些学杂费和学习用品……   但是,这些其实基本这些都是昶斐同学自己独自一人准备好的,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的乐正家与昶家的关系…”   听到这里的男子,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的乐正霆禹,看着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再看了看面前的昶斐。   之前昶斐在进来时候的模样,他不是没有去注意,怎么说,都是导致他儿子冲动闯祸的学生,他本来就想要看看这个昶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开始看到乐正霆禹出现的时候,他还当这是因为乐正霆禹的关系,所以才会闹出这么一出。   可之后在注意到那个进入房间的少年,在看到了乐正夫妻的一瞬间,神色的变化时,东先生就注意到了异常。   现在听到昶斐的话,他不得不多打量了昶斐两眼,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不要来我家当儿子?”   “啊?你说什么?”昶斐是真的被对方突如其来地话给说得脑子呆了一下,没有回过神来。   “东穹!”但是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反应过来,猛地拍着正自己一旁的沙发,霍然站起身来。   乐正霆禹就好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愤怒狮王,冷沉盯着被他称为东穹的男子,就差没有直接掏出把手枪来一下了。   东穹看到这里却真的从刚才的不快之中缓过劲来了,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我收个义子碍着你了?”   “你收谁做义子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那个孩子绝对不可以!”乐正霆禹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冷冷说道。   东穹听到这,顿时更加的乐了,乐正霆禹的话,分明是让昶斐对他更加的反感,更加的叛逆不遵从他的想法。   这样他甚至都不用再劝,昶斐必然会乖乖地自己过来,抢着要来认自己这个义父,与乐正霆禹对着干。   但是,这样一来,他可就真的是捡到宝了,只要着孩子认他做义父,那到时候后悔也不行了,他会立刻经过法律途径,成为昶斐的合法监护人!   “抱歉,如果是因为你们的那些大人的事情,恕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然而,昶斐的态度却变得非常的平静。不…或许也不能说是平静。   这个时候的昶斐,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应对一件无聊且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都拿出了自己的耳机,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里面都能听到外语的念读声。   “好了,请各位家长还是冷静一点,事情的具体经过我们都还不清楚,现在不是找孩子来了解一下情况吗?”   发现现场的尴尬,开口的是一位颇有经验的警察,笑呵呵地将话题重新转回了他们这次来调查的问题上。   “来来,昶斐同学是吧?你能不能先坐在沙发上?我们能不能坐下好好地聊一聊?”   昶斐虽然堵住了耳朵,不代表声音无法进入他的耳中,他望向这位警察手指的位置,那是在乐正夫妻旁的位置。   轻叹一声,昶斐却没有随着他当初的决定那般,在这次的问题上屈服,他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学生,在这里又是一个小辈,我站着听你们说就好了。”   这位警察也没有想过昶斐会婉拒,多看了昶斐两眼,感叹了一声:“倒是有些骨气。”   “那,这次有人说,你与东岳同学发生口角,是你诱使东岳同学,让他将你推下窗户的?有学生说,你这样是为了到时候站在弱势的一方去告东岳同学?”   昶斐扬了扬眉头:“我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你们笑呵呵地在这里说话,从一开始我都没有报过警,摔下来了也只是医务室接受了一下治疗就回去上课了。   如果警察叔叔你的话要成立的话,首先就需要东岳对我产生实际意义上严重的伤害的程度,有医院开具的证明才行吧?所以,从一开始说我诱使东岳,并且准备我被伤害这点来做文章,根本就是不成立的吧?”   警察一愣,东穹有些感叹,之前有些疯狂的妇人,这个时候则是全场最愤怒的,“你胡说!如果你不是想要算计我儿子,为什么要从楼上跳下去!你不就是算好了吗!”   “算好什么?你觉得有谁会白痴到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位阿姨,你要不要去我落下来的那个窗户看一下?看看那样的高度,你是不是随便说说就会往下跳的?”   昶斐目光严厉地看向了这个妇人,平静地开口:“你要清楚,我是作为最优生进入我的班级,我和某些吃饱了撑着,会为了自己就去害死人的人不同。   我并没有时间无聊到去关心别人到底是怎么想我,和怎么看待我的,我现在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好好学习,在月考中,能够再度考到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就好了。”   昶斐说到这里,目光却不由地瞥见了还瑟缩成一团的东岳,原本应该到此为止的话,不由地又多了一句,“如果,一直沉迷在各种后悔与不开心的情绪之中,虚度了自己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复仇。”   原本还在因为昶斐前面的话,而沉默各怀心思的众人,忽然听到昶斐最后接上的那句话,猛然抬起了头来。   就见昶斐的目光正落在东岳的身上,脸色之间很平静:“仇恨不是一个人生命的一切,如果为了仇恨,彻底懵逼双眼,牵连到无辜的人与关心自己的人,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别人永远不会明白反省自我。   而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也永远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他们错了,极端的手法,最终害死的也只会是自己。   不懂得控制好自己的心情,一味的只是满足自己的感情,自以为是在为谁缅怀,其实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自我满足而已吧。   至少我生气,就不会傻到自我伤害,而是更加应该保护自己,证明给别人看,我的优秀,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认可,我的正确,也不需要别人来纠正。   正确的听着,但是错误的,就去用真正可以证明的行动,证明给别人看,让别人后悔,生气,懊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我就开心了。   因为我不用伤害到自己就让我讨厌的人不开心了,那样我就开心了。”   “昶斐同学你在说什么…”一旁的老师看着昶斐对着东岳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他虽然心中隐约意识到昶斐这是想要说什么,可是昶斐说得太过于含糊,他也无法肯定,想要叫住昶斐。   东岳却猛地抬起了头来,之前那双眉头什么神采,懊恼恐惧后悔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昶斐的身上,“你想说我是在自我满足?你想说…我是错了?”   昶斐的目光完全没有从东岳的身上移开,直勾勾地盯着东岳的双眼,淡淡道:“你可以证明我对你的想法,是错的,正如我向你证明,你对我的想法是错的。”   “哈!你那叫向我证明?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过于矛盾了吗?刚刚是谁说不要伤害自己的?”   “我的确没有伤害到我自己,只是你不会明白罢了。正如你之前对我的评价那般的。我现在以我本人只是受到了一点轻伤来向你证明,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证明我自己。也可以让你不开心,证明你是错的。   可是,你呢?除了在这里任性,耍脾气,赌气,自我伤害,伤害别人,然后彻底地躲藏进自己的乌龟壳里。   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吧?所以,我和你说的,现在已经说完了,你想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了。”   “什么意思…”东岳一愣,他的心中,忽然有着一种想要从昶斐的口中,听到一个清晰明确的回答的冲动,那个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而昶斐似乎就好像能够听到他的内心一般地,转过了身:“去证明老师她没有错!”   **********************************************************   加更第十步,牙疼…在对话上似乎废话了一些,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五步:谁稀罕你们作为家长而来?   在警察家长老师三方在场的情况下,昶斐(♂·正常)一发烟雾弹下去,最终所说的话,却只有东岳听得懂。   东岳原本愤怒欲哭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在脸上,他一点点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了面前的昶斐。   昶斐却没有理会他,平静转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再次申明,我是自己不小心在恶作剧的时候,脚下踩空,结果摔下去的。   至于其他的那些东岳推我,或是我诱使东岳推我,或是我故意自己掉下去诬陷东岳什么的,不过就是那些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言语暴力而已,我习惯了。”   “习、习惯…?”一名老师说不出话,另一位老师则慌了,“昶斐同学,这话不能乱说啊?学校什么时候…”   “老师,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事实,越是掩饰,越是让整个学校都变得浮躁与市侩,我想学校的校长应该不会是你们这样想的,他要是在场,应该会直言不讳吧?”   昶斐笑眯眯地将学校的校长给直接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关键是现在校长正在外地开会啊!   老师的心中抓狂,为什么这小子会直接搬出校长啊!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的话,我就回去了教室了。”昶斐看直接堵住了老师的嘴,内心之中那份阴郁散了不少。   昶斐的脸上也开始重新浮现出了正常属于作为一名寻常少年的笑容来,转回身子微微地和在场的几个人欠了欠身,大摇大摆地就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这一来一去,他看乐正霆禹与昶俜的目光都不超过两眼,就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面对了两个陌生人。   坐在办公室一角的庄慧,看着在都之间产生的已经理顺的绳线,现在倒是比起最初还要乱了。   看了一眼昶斐离开的方向,他不由地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忙碌起他的工作来。   乐正霆禹的目光一直都不曾从昶斐的身上离开,昶斐的一举一动,他都是有印象的,当初他为了找人代替他的儿子,更是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阴差阳错地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来代替自己的儿子…   从最开始与昶斐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错第一步了,现在他的行为…无疑是错上加错吧?   可是这真的是他的儿子昶斐吗?他和俜儿是亲眼看着昶斐被困修真界的斗法擂台,看着他无法再使用力量,看着他与那名少女一起被困入了其中…   呼唤等待了那么久,就连生命迹象都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会赶在乐正世家来找他麻烦的时候,这么碰巧的出现?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什么巧合,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昶斐还活着的话,那就表示那个与他一起被困在斗法大会擂台上的那个孩子,也还活着。   可是完全就没有找到,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与踪迹?   可是刚才昶斐的行为…这真的不是他乐正霆禹与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吗?真的不是吗?   乐正霆禹不由握紧拳头,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优柔寡断思考那些问题了,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保护好现在真正还活着,并不是什么虚假与幻象的他的妻子与子女们。不管乐正家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让这个昶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绝对不会动摇!   可是…哪怕只是酷似,乐正霆禹的心口都很不舒服,特别是,在他看清昶俜那定定地盯着昶斐时的眼神,他的心就更加的不舒服了,一种压迫感与撕裂感,似乎是想要将他四分五裂一般,他…还不够强!   如果他足够强大,哪怕是克隆体,是间谍,收在自己的膝下当成另一个儿子来培养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大家都能够开心快乐,那就好了。哪至于如现在这般,胆战心惊?害怕着会有谁被乐正世家带走威胁他?   在乐正霆禹思考着昶斐与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家庭的时候,对面的东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与他那令人讨厌的竞争对手的儿子离开的大门。   他怎么就感觉这个叫做昶斐的,会成为很出色的磨刀石呢?如果有他,是不是能够将他的儿子磨砺得锋锐?   只是,这磨刀石…似乎也是双刃剑,东岳的眼神现在似乎很不对劲,锋芒内敛,似乎是在谋划什么。   那个昶斐,到底是和他的儿子说了什么神奇的暗语,让他的儿子会有这个样子的一种变化?   东穹感觉,这或许是比他想象之中更加复杂的可能。   再说两位母亲,东夫人看昶俜的目光明显是不善的,她忍耐了很久,看昶斐出去,丈夫又不让她去追上去,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了。   现在那个少年的母亲居然还一副好像走神的样子,她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众人都在沉思着什么的时候,她直接冷笑了起来:“哼…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乐正家居然是这幅德行,小孩小孩没家教,大人大人也完全没有一点礼貌!   到现在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到底是谁害得我家宝贝儿子受到那样的惊吓的?   要是我的儿子被吓出什么毛病,你们担待得起吗?现在好,小的小的就这样目无尊长的走了…一点家教都没…啊!对了,我都忘了,是没有家教啊!毕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根本就没有人要嘛!”   “哐啷”一声巨响,桌子上的水杯不是砸在了地上,就是直接凭空爆炸了,水溅得到处都是。   东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她是被吓到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桌子上的杯子会忽然全部都出问题。   昶俜的表情还是和刚才那边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昶斐出去的方向,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俜儿…!”一旁的乐正霆禹看着桌子上爆裂的杯子与落在地上的杯子,就已经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忍不住冲着他的妻子就叫了一声。   昶俜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眶之中滑落下来,她平静异常地站起身来,动作态度,都是那般地自然优雅。   可是看在东夫人的眼中,却自然地带着一股子煞气与威慑,让她不由地向后缩了缩脖子:“你…你干嘛?”   被东夫人质问了一声,昶俜回过神来,发现在自己对面,带着敌意与惊惧看着自己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随即道:“受伤的不是你儿子,你真该乐。”   “什么…什么啊!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啊!”被昶俜的举动吓了半晌的女人,反应过来直接尖叫的时候,昶俜也已经向众人告了个罪,出了老师们的办公室。   东穹看着自己这位经过上次那位女老师死亡,而开始有点神经失常的妻子,思考着刚才昶俜所说的话。   ‘难道…乐正家始终的这段时间里…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关系到儿子重伤或是被生离死别的事情?不然那位乐正夫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说那样的话?’   可惜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东穹往深里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乐正一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他唯一能够猜测到的,就是昶斐很有可能是什么绑架犯之类的人,让乐正夫妻在几个孩子之中选择牺牲者的时候,直接将昶斐给牺牲掉了。   不然就说不定他们的态度与昶斐那个时候的表现了。   此时此刻的昶斐完全不知道,那边因为他的缘故,产生了很多联想与心思。   这个时候的他,正乖乖地返回教室去猛补他这段时间落下的课堂知识,争取在这次的月考中,可以重新改变一下他最近被破坏的形象,做一个正常平凡的学生。   虽然他现在和普通人根本就挨不到边,但是身体不是普通少年,精神上可以做一个普通少年啊!   怎么说他都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了很长的时间了啊!怎么能够因为自己会被陨石砸的体质就放弃他的梦想呢?   人因梦想而伟大嘛!像他这样的天才,就是应该伟大。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昶斐着一天的注意力集中得与运转得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了。   昶斐课堂上并没有什么积极的表现,因为大脑的高速运转,他思考问题的能力也比起平日要快上了不知多少。   很多问题,都是下意识地比起正常情况多思考了很多情况。   这或许就是多年以来从事kill fox活动与最近去修真界的缘故,让他本能地为了安全起见,会下意识地思考很多。   反倒是他的笔记本上,真正记载下来的东西,都只是一些关键词与关键提示。   这和将笔记一字不落的抄下来的学生们比起来,似乎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了。   随着下午的放学铃声,不少学生看着昶斐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点不同往日的状态,但依旧是除了舒德之外,没有谁是会主动靠近昶斐本人的。   “这样?现在要不要一起去网咖玩玩?”舒德一下课,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网咖玩电脑游戏。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提议去医院看看那九个新闻上的那些家伙。”昶斐没答应,倒是好奇今天舒德的态度。   按照道理来说,以舒德的心理,他肯定是要弄清楚医院之中的那些人身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的才对。   昨天自己走后,他应该也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今天居然要去网咖?这不太正常啊?   特别是现在,看舒德脸上的笑容,昶斐就敢肯定舒德估计是在医院做了什么。   “等等,你不会是在医院里做了点什么吧?”   舒德挂着阴郁的笑:“那群白痴,昨天居然揍我,所以我稍微给当中的一些人,下了点药,今天他们应该会很好受,所以明天再去医院看看热闹好了。”   “果然啊…”昶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奇起来:“你给他们下了什么蛊?”   “秘密!”舒德奸笑了一声,还给昶斐买了个关子!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六步:马丹我怎么又被盯上了?   舒德邀昶斐(♂·正常)放学去网咖玩耍,被昶斐直接拒绝,既然今天被舒德提醒不要去医院,昶斐争取用这段时间先好好的学习一下,然后完成作业。   这样等到了晚上,他就不用再抽时间了,估计还可以做点什么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他的家也只剩下鬼区那空落落的房子与kill fox的那个家了。   当舒德了解到昶斐这次真的是下定决心要给申老师一点厉害,看看他这最优生的厉害。他也只是嘲笑了昶斐两句,就独自一人先行回家了。   最后留在教室之中的,也就只有作为班长的乐正初与昶斐两个人了。   因为现在教室中基本没有人了,昶斐看书也比起白天的时候随意散漫了不少,脚都已经直接翘到桌子上去了。   手中翻教科书简直就跟翻小说或是杂志漫画似的,除了每一页停留的时间稍微久了那么一点之外,真的是一点所谓老师们心目中好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直到高三下午的第八堂课的上课音乐声响起,空旷的教室中,终于还是响起了乐正初的声音:“昶斐,你能不能将脚放下来,好好地去看书?”   “我不是应该不是昶斐嘛?”昶斐却是冷笑了一声,之前在班级课堂上还能维持的客气与平静都没了。   乐正初轻轻地合上了自己的课本,无声地叹了一声,这才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到现在还不准备回家吗?”   “我早就没有家了,一直都是居无定所,就是前阵子我以为我即将有一个家,还为此兴奋了很久来着。”昶斐继续冷嘲热讽,不等乐正初开口,话锋就是一转:“可惜。不过是我的一场白日梦!我只要呆在学校就好了。”   昶斐最后说话的态度,生冷得很,全然没有他日常开玩笑时的好脾气与好态度。   乐正初听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中都有点不舒服,可这个时候,他却还是解释道:“家里出了点问题,你回来的并不是时候,出了点问题,你应该谅解父母。”   “那是因为被舍弃的一方并不是你啊!”昶斐也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嘲弄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充满危险,你所说的那些,对于我而言,根本不是重点。   我不管之后你所说的家族的大危机是否会有被接触的一天,但是我的好感却不是无休止每天都会在等着的。”   “我知道。”乐正初自然是知道昶斐这句话想要暗示什么,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他没有再出声,昶斐现在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与这个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已经抢走了他想要的一切的人说话。   他昶斐就知道,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反正最终不属于自己的,始终没有。   拥有的过程,也不过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美好梦幻。   昶斐的记性并不差,随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虽然他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到现在乐正初都还没有回家,但是他是要出去买一点吃的,来满足一下他的口腹之欲了。   在昶斐收拾好他的所有工具,踏出教室大门的时候,乐正初忽然出声:“昶斐!”   “干嘛?”昶斐停下了脚步,靠在门口回头反问一声。   乐正初似乎从刚才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叫喊会让昶斐停下脚步还回过头看他,呆愣愣地眨巴了一下眼。   “所以说,干嘛啊?”一直到昶斐有点不耐烦地再度反问了一声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路上小心。”   简单四个字,这当中好像包含了乐正初太多想要表达的东西,昶斐的目光之中有光闪过。   昶斐向来不够蠢,所以他才能够一直活到现在,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乐正初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最终昶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向来都是保镖方。”   昶斐一直到离开了学校一定范围内,这才取出了自己的神笏,在一处夜市的小摊点了冷饮就坐了下来。   神笏手机随着昶斐的控制变大的不少,上面已经直接出现了乐正初的视角。   “你对于月老各种能力与道具的运用还真是出神入化了啊?”在他手上已经变成夏用装薄手套的月老小册,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不对,是直接吐槽了。   昶斐叼着吸管,看着神笏上显示的画面,撇着嘴笑了起来:“有这么方便的能力,白痴才不用。再说我都好久没有用过这个能力了,就是可惜仅限月老的目标人物啊…”   “可惜个屁!其他的什么人你去偷看也丝毫意义都没有,再说了,就算你嘴巴上说着不要,反感什么的,还是比较在乎发生在你父母兄弟小妹身上的事吧?”   月老小册毫不留情地拆穿昶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得到的也只是昶斐叼着吸管,扬着眉地肯定:“是啊!”   月老小册顿时又乖乖地沉默了好半晌,这才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问道:“那你不应该观察乐正初吧?”   “你是想我去观察人渣老爹吗?你忘记我上次观察的后果是什么了吗?我可是直接给他抓住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就出现我的身后,然后发现我在观察他啊?”   昶斐这么一说,忽然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四周确定没有乐正霆禹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被抓了一次,都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   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手中的神笏上,屏幕中的乐正初,明显是发了好一阵子呆。   “这家伙,该不会还在思考刚才我所说的话吧?”昶斐看他这样,都有点担心起来了。   月老小册立刻不忘嘲笑:“谁让你装逼说一些常人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我怀疑他根本没听懂,你活该!”   “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与你同归于尽?”昶斐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随即又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想想…他到底明不明白我所说的话的意思啊?”   “保镖保镖,你难道是准备暗示对方,你会成为他们的保镖,而不是会成为被他们保护的对象吗?”   “你傻啊?我正在生气好么?怎么可能要去保护他们?我那样说当然是,我就算是卷入麻烦也能自我保护。不稀罕他们的保护与关心,最好别管我咯!”   “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在跟对方赌气呛声,我还以为你经过修真界的事情已经长大变乖了。”   “开什么玩笑?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好么?我都十四岁零两个月了…大概!反正就是已经虚岁十五岁了,很多事情我早就自己来决定了,比他们那些做父母的强好么!”   “好吧好吧,你成熟,你懂事!”月老小册不以为然。   “别说话,仔细看!”昶斐这个时候却忽然打断了它。   在神笏屏幕中的那份安静随着一个人的进入而被打破,“怎么?还在学习吗?乐正初?这时候你去你父母那?”   原本似乎是陷入了思考状态中的乐正初,抬起头来,这个时候在他们教室门口站着的人还真不少。   为首的一名少年的脸上正带着一种轻佻的笑容,看着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乐正初,“怎么这样看着我?”   乐正初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这样抬着头,大量对方,看着对方与他有点相似的面容,淡淡道:“不是你叫我下午放学的时候留下的吗?”   “哦…对对!你要是不留下来,我就让你弟弟好看!”   少年龇着牙坏笑着说道,随即又好像是意外地环顾了一下教室,若有所思道:“不过,听说你还有另外一个弟弟?刚好是我们班的那位弟弟的双生哥哥是吧?怎么?他现在不在这个班上吗?我听说他今天摔下楼了?   那该不会是你因为想要让他脱离我们的视野,故意安排的吧?很厉害啊!完全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家伙!”   这少年感叹了一句,笑道:“不过,就算你们都不怎么希望他被关注,他本身就已经足够引起我们的关注了。”   说着,他朝着自己身后的几位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扬了扬手,其中一人直接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   上面正不断出现不久之前,昶斐在修真界的斗法大会上的那一场场的战斗。   在神农尺出现时,画面就已经被定格了,少年很欣赏地看着乐正初此刻的表情:“喂喂,老兄,你能不要那么吃惊吗?你的表情简直就好像完全没有想到我们这里会有你兄弟的资料与情报似的。   最近一段时间,修真界的变革挺多的啊…我们也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回修真界去夺回属于我们的那些东西了。”   乐正初的确很吃惊,在看清楚平板电脑上的画面时,他的确没有办法控制住他的吃惊。   但是听到对方的话,他却又渐渐地冷静下来,面对对方试探性的话,他认证道:“既然你知道昶斐的情报,那你应该也是明白昶斐已经死亡的事情吧?”   “嗯,的确,这件事情我们也多番确定过了,现在真正的昶斐一定是成为了龙珠的一部分,就连神农尺或许也直接与龙华之都的龙脉融合成为了其中一部分。”   少年点点头,表示特别能够理解,可随即他又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肯定现在出现的这位弟弟同学,会不会就是经过这血祭形成的龙华之都龙珠的器灵啊?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发生在修真界的一些怪事,貌似很像是有鬼魂什么的作祟啊?   不过连同灵魂一并炼制掉的存在,不可能存在鬼魂,但是…应该是会出现器灵的吧?   你说,如果我们抓住他,确定了他真的就是器灵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修真界将龙华之都直接让出来给我们?   怎么说,这都是我们乐正家的下任家主,牺牲自己本身与灵魂,换取来的吧土地吧?我们有权处理。”   听到这里的乐正初,被对方这样提醒,也同样想到了一种可能,手不由握成拳:“昶斐不姓乐正!你们没有资格决定他的任何决定……!”   “哈哈,那就不是你说的算了,我没有弄错的话,现在他可正在这附近的一处冷饮铺子休息,怎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和他打声招呼?   哦…对了,我都忘了,现在他可是很仇恨你们!哈哈哈哈…”少年说着,就好像听到一个大笑话一样,指着乐正初就直接笑了起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某处正在偷窥的昶斐,口中的吸管没直接喷出来:“马丹啊!又有人打我注意啊?找个美女成不成啊?!”   *********************************************************   加更第十一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七步:怎么?不认识我大灵宝?   昶斐(♂·正常)真是没想到,自己回来这才多长的时间,居然又被人盯上了,“为什么我那么容易被盯上啊?该不会是这老天故意将我往火坑里面推吧?”   “你这神,难道就重来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吗?”月老小册又一次想要假装根本不认识昶斐了。   昶斐看着神笏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脸上正笑得冷嘲,:“不过无所谓了,既然猎物主动送上门,我没有放着他们逃跑的道理不是?”   “你还真当自己是猎人是杀手了吗?看不出你去修真界呆了一段时间,中二病爆棚了啊?我真替你羞耻。”   “贱小册!你有完没完了啊!能不提中二病吗?我现在这能叫中二吗?是人家主动来找我麻烦好么!”   “别摆出你那张和你现在本身的心情完全不相同的表情来,我都看透你了,现在你很兴奋吧?反正你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搞事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些家伙吧!”   看着月老小册不吃自己这套,昶斐撇了撇嘴,对于这个不会陪着自己疯的贱小册,正考虑要不要扔掉!   同一时间,神笏上,那名压根就是去找乐正初麻烦,诚心给乐正初心中找不痛快的少年,明显是不准备笑话一下乐正初就直接放过他,已经叫人强行拉起了乐正初。   “走吧,让本少爷看看,你们兄弟在街上遇到的事情,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来!”少年说着,率先转身出了门。   这看得昶斐直翻白眼,“什么擦出花火?会不会用词呢?一看语文就是数学老师教的!”   “现在是讨论这种事情的事情吗?你不觉得…现在你应该思考一下如何对付那名和你哥有仇的家伙吗?”   “对付他?你真的觉得他是和乐正初有仇吗?他们之间可没有仇,不过就是家族的利益关系在作祟。”   昶斐的态度很从容,他挠了挠脸颊,闭上了一只眼,余光瞄向了学校大门口的方向,笑了,“现在我是看出来了,乐正初是不想让作为神农尺主人的昶斐管这件事…”   “嗯?你…”月老小册与昶斐相处多长时间了?少年忽然来上这么一句,它顿时想到了什么,只是它的猜测没出口,一边的手套已经被取了下来……   另一边,乐正初的心中忧心忡忡,他原本以为昶斐离开学校之后,就彻底地摆脱了乐正世家的监视,没想到这个闲人乐正韬,会专门去调查昶斐,甚至进行猜测…   可是他的猜测,也让乐正初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这些,很有可能就是真实的情况。   这让乐正初更加不愿意让乐正韬去找昶斐了。   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撞面不可的话,那至少让他跟着,也好给昶斐示警…   可是就在乐正初思考着待会儿见到昶斐时该怎么暗示,在前面哼着小调的少年乐正韬,就已经开口提醒了。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乱动,待会儿也不要乱说话,不然你另外一个弟弟还有妹妹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乐正初的目光冷了几分,从修真界回来的那之后,他就有去苣姨的法宝之中进行修真者的训练。   如果不是父亲与昶俜姨说过的话,之前被乐正韬找麻烦时,他就绝没有与对方废话的可能。   他喜欢的女孩子他没能保护,至少,作为大哥,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妹妹!   乐正初的手悄然有真气凝聚,随着靠近那一道冷饮铺子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不由地提起了一口气。   在乐正韬的手拍在了那可能是昶斐的人的肩膀的一瞬,他已经开始抬起手,可是,他的攻击还没有展开,在看清转过来的人的一瞬,他的眼睛就不由瞪大了。   一个名字更是情不自禁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灵宝……小师妹?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   此刻,因为乐正韬的拍肩而转过身来的,正是戴着面罩,有着一双水灵灵的灵动大眼的灵宝(♀·正常)!   此刻的灵宝,一头黑色如瀑布般长发用一根红色绳子扎成马尾,白皙的长颈,让人一眼看去就很是清凉。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露肩短袖衬衫,一条破洞牛仔裤,脖上有着一条红绳项圈,看上去清清爽爽。   原本古典的面纱换成了最近比较流行的猫咪面饰口罩,要不是乐正初见过灵宝,这个时候怕也认不出她来。   “嗯?昶斐的哥哥!几天没见,你…嗯?这些是你的朋友吗?”灵宝的注意力,直接随着乐正初的一句话,被他给吸引,顿时笑了,那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人有些心醉。   可随着她的问题,乐正初的脸色立刻一沉,刚想要反驳,乐正韬的手已经攀上了灵宝的肩,“不是啊,我和乐正初,可是兄弟,堂亲的兄弟,你是那个灵宝小师妹?”   注意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的口罩上,带着审视的味道,灵宝面具下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向上扬着。   她随意抬手挥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道:“你是不是他兄弟,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灵宝语气的转变与态度,让乐正韬直接愣住了,刚想要说什么,就听灵宝继续冷笑:“我的大名和长相,乐正家的人居然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你和他,差远了。”   灵宝一边说,一边绕开了乐正韬,来到了乐正初的面前,之前的态度再度地发生了转变,“昶斐的哥哥,你怎么有这么一个兄弟?和昶斐比起来也差远了吧?”   乐正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现在真的有点想笑,他有点明白昶斐为什么总会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了。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乐正韬脸上已经阴沉下来的表情,还有灵宝那一如既往和昶斐有得一拼的桀骜态度,都实在是让乐正初这个时候真的也想要大笑三声。   只是乐正初这会儿开心,乐正韬却冷沉着一张脸,伸手就去抓灵宝脸上的那面饰。   只是灵宝反应何其快?她早就料想到这种第一次在人间界见到她的人,会对她产生这类的怀疑了。   怀疑她…是不是就是昶斐本人假扮的,只要摘下她脸上的面罩,就能确定这一点了。   毕竟在修真界之中,真正见过灵宝长什么样的人几乎是没有的,而灵宝与昶斐的相似也高得惊人。   只是很少有人会思考,灵宝或是昶斐,是不是其中之一有着异装癖之类的坏习惯?   毕竟那是修真界,还是有着传统思想的地方,而这里,并不相同。人间界,女装的少年并不稀奇了。   所以在乐正韬伸手抓向她面门的面罩之时,灵宝的手更快一步地按在了对方的手腕关节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来的,是乐正韬的惨叫,他下一步的动作都准备好了,可是因为灵宝下手之狠,直接折断了他的手,让娇生惯养的他疼得直接忘了后续的动作。   而在他捂住自己的手腕躬下身子的时候,背脊更是被灵宝忽然地一记高抬腿,踏在了背脊上。   这一下,同样传来了非常清脆的响声,众人都不由地怀疑这一下是不是将骨头给踩断了。   乐正初也没有想到灵宝出手会这样狠,看灵宝还有下一步动作的架势,忍不住叫道:“灵宝!这里不是那边!”   “呃…哦,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没转换过来。”灵宝下一步的动作僵住,随即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眨巴了下眼。   那样子倒是有些调皮娇憨的样子,可是现在在场的众人却无法将她与寻常的少女连想到一起去。   这暴力凶残的样子,就算是娇憨,在一个人被三下五除二打倒的现在这情况,谁要是还能产生什么遐想,不是脑子坏掉了,那就是心太大,根本就不在乎。   而现在,其他跟随着乐正韬的几个人已经作势想要扑上来将灵宝直接抓起来了。   乐正初却在此刻抢先一步站出来,大喝道:“你们现在要干什么?还不快点将乐正韬送去医院!想他死吗!”   这一声吼,让原本还想要直接冲向灵宝的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此刻已经倒在地上直接昏迷的少年,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乐正初已经严肃地看向了他们,冷冷道:“如果现在你们先考虑教训灵宝,乐正韬救治不及时,出现瘫痪等问题,到时候还是要找你们的麻烦。   你们现在可以帮他出气,但你们的实力也未必能够对付灵宝小师妹,如果你们对于修真界有所了解的话,就应该知道,她是年轻一代能与当时的第一天才打成平手的人。   到时候不但没有办法救治你们的少爷,你们自身还重伤,你觉得你们的少爷那时候会怎样想你们?”   被乐正初严厉地提醒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地冒出了一股子的寒意,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瞪了一眼灵宝,开始打急救电话与找人前来帮忙。   而乐正初这个时候已经推着灵宝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灵宝却还有些可惜刚才自己的出手还是太轻了,就应该直接将对方打得下身瘫痪,让他知道盯上他的后果。   “灵宝!还是说应该叫你昶斐?”乐正初喊了一声灵宝,看她还念念不忘地看着身后,最终有点忍无可忍地沉声问了一句。   灵宝的目光这才重新转了回来:“你也有这方面的猜想吗?”   “不得不有,因为灵宝小师妹你每次出现的时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乐正初严肃地说道。   “完全感情用事的一种考虑吗?可问题在于,现在昶斐他一点也不想来和你说话,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灵宝盯着乐正初严肃的表情,一摊手,似乎有些无奈地说。   乐正初的目光不由地闪烁了一下,灵宝的话的确是提醒了他,昶斐的态度他何尝没有注意到?   乐正初仔细想想昶斐的言行,再对比灵宝的言行,最终还是叹了一声,“抱歉…是我欠缺考虑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八步:卧槽你们修真界的来这干嘛?!   灵宝(♀·正常)望着陷入沉思有些无奈的乐正初,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如果你们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找我吧!”   “抱歉,不行。”然而,乐正初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毕竟和我们非亲非故的,我没有道理连累你卷进来。”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是出来云游的,我很闲的啊!刚好可以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干,直接找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我可是很聪明的啊!”   “我知道你很聪明,不然你也不会将公孙夕重创了。”乐正初点点头,“但是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更加不能拜托你帮忙了。你太聪明,或许你会发现更加我们家族的秘密。但是着毕竟是家丑,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   我们家族的事情,我们自己一定会将这些处理好。”   “你们还真是顽固誒…”灵宝不悦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抱怨了一句,甩了甩脑袋:“算了算了,随便你们瞎折腾好了,反正只要是敢在直接招惹我的事,我肯定会管。   所以你最好是祈祷他们不要自己主动落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了。”乐正初再度点头,微微欠身:“虽然你闯祸了,但是今天谢谢你出手教训那些人了。”   “别谢了,他们找不到我,到时候也是会来找你们麻烦,我只希望到时候你别觉得是我害了你们就好了。”   灵宝平静地回答,心中却在思忖着接下来的处理办法。   “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乐正初没有注意到灵宝现在是有点心不在焉,苦涩地笑了笑,叹息了一声。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灵宝也不管有些欲言又止的乐正初,见身后也没有追兵,直接告辞。   弄得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乐正初张着嘴也就直憋出了一句话:“待我向昶斐他说一声…”   “要我去和他说什么?”灵宝刚刚还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乐正初忽然提到自己,她立刻转过头来了。   这…这难道是想要让自己和作为昶斐的自己道个歉什么的?是清楚的明白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看来乐正初比起人渣老爸要懂事得多,她灵宝不介意帮忙“传”个话,给自己听,就算让她录音也是可以的~   灵宝越想,一双眸子就越是明亮,都快要发光了。   “拜托你告诉昶斐他,不要在胡闹惹事了,现在不比刚开学的那会儿,我们的身份也不允许我们乱来。   不要再给父母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与烦心事了。”   只可惜这才是现实,总是伤人伤得猝不及防,让灵宝刚刚亮起来的眸子在这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灵宝收敛了一开始都有些浮于表面的期待,盯着乐正初看了半晌,淡淡道:“你和乐正霆禹真像。”   “什么?”乐正初不解,想要再问,灵宝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半点答应他,或是给他再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留下的乐正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地方发呆:“什么意思…那到底是在说好,还是不好?”   半空之中,灵宝的脸色不善良得可怕,月老小册注意着她的表情,轻叹道:“你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变得不是一个人了,又干什么关心人,给自己找罪受?”   灵宝抿着嘴,没有回答月老小册的话。   月老小册等了片刻,又开口道:“你的这一面,始终是太善良了,这不符合你的本性。如果那么痛苦,不如还是解放你的本来面目算了。”   “你们不是不喜欢我那一面吗?”灵宝沉默了半晌,跃上了一处楼房,轻声地呢喃道,“你们畏惧那个我。”   “那也比看到你现在这样要强,至少我我们不需要为了那样的你操心,你也不会被任何的人或事伤害。   最重要的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你,也绝对不会黑化。”   “喂喂,最后那一句才是你的心里话吧?”灵宝直接笑出声来,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什么心里话?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心里话,如果你觉得自己伪造的人类一面恐怖,那就去做神吧。”   “贱小册你是认真的?”灵宝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   “嗯,我思考了很久,作为你的神笏,我应该更多的为你考虑,而不是单纯的作为一件神笏。   其实,如果当年,我更人性一点,有去阻止初代的话,或许他也不会被伤害,最终也不会消亡了。”   灵宝看了一眼月老小册,心情开始有点沉重起来,当初初代上清与月老的事情,他通过他人回忆是有些了解的。   月老小册这番的态度,也让他想起了她索看到的那些人们前世的回忆,沉声道:“你在后悔当年的不作为?”   “后悔过,不过没有用了,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哪怕想要去挽回,回溯也无法改变力量原比它更大的已经成型的历史正式的轨迹。可能性变成了必然结局,无能为力。”   “贱小册,我总觉得你似乎对我隐瞒了很多的东西,关于你的初代主人的事情,能不能和我说说?”   “不能,现在还不是你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现在应该关系的是你自己的情绪调控能力,别崩坏了。”   “我要坏掉的话,早在两年前就坏掉了,至于到现在才坏掉吗?”灵宝被月老小册的说法引得不由笑了笑。   灵宝的玩笑话并没有让月老小册笑出来,它的沉默就如它的心情那般的沉重,似乎都因此无法理会灵宝了。   灵宝有点自讨没趣,她家的贱小册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成熟一面的思想了?好吧,就算是初代的事情,以贱小册没心没肺的性格,不至于一直消沉吧?   虽然,灵宝心中还的确就是这样想的,这个时候也没有去打扰可能是陷入了某种比起她更差的低谷状态的小册。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去吃一顿,虽然月老小册刚才的提议在灵宝看来,或许是应对现在处境最好的办法,灵宝却还是想要保持她现在的状态。   她也不想告诉谁,实际上,她可能是比任何一人都要害怕自己彻底丧失人心时的状态。   那样会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其实上是真正孤单的。   或许对很多她灵宝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只要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孤单的。   但灵宝自己也是清楚的,这个孤单和那种孤单不一样。   一旦那样,她会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她真正意义上的同类,她的孤单,源自于她的与众不同。   想起修真界时出现的那一瞬的状态,就让灵宝忍不住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伸手狠狠在自己脸颊上拍了拍。   比起担心这种事情,她现在更加应该关心的是…   “欸!灵宝小师妹?!怎么?连你也来人间界了啊!”快餐鸡前,灵宝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她接下来的行动,就被人率先打破的了她的思考。   在修真界之中,曾经打过一场的虞惜与差点和作为昶斐的自己打上一场的己酉双,居然穿着人间界的短裙,一起手拉手出来卖烤鸡翅吃???   “嗯?怎么了?你这眼睛瞪大得好像都快要塞得下一只鸡翅了!呵呵,你现在难道是在思考,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座城市之中吧?”虞惜笑得有点坏,只是她那妩媚的模样,当真还是让四周排队的人直接看傻了眼。   虽然说,修真界之中,有不少长相不佳的,会用过修真的手法,慢慢地改变自己的长相,完善自身。   但是刚好符合自身气质的长相,如果碰巧还是天生的话,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感觉,就格外地吸引人了。   “那…该不会是还没有出道的明星吧?”有人猜测。   “明星个鬼啊!看看她身上的穿着和气质啊!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模特或者是富三代什么的。”有人分析。   “男人真讨厌,看到漂亮女孩就挪不动脚了,干脆直接将眼珠子挖出来算了!”也有明显是怒气冲冲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漂亮啊,两个都很好看啊,而且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啊!”   “什么不同气质啊,看起来都挺**的嘛!”   “**个头!那叫狂野,我喜欢那个穿热裤的,看着就好像一直小野猫似的,不知道能不能去搭讪?”   “这么说起来…她们面前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人?这么热的天…怎么还戴着个面罩?不热吗?”   “大概是因为感冒吧?不然就是脸上长了什么?”   “我不信,我觉得应该也很漂亮,不然怎么会和那两个大美女站在一起聊天?不是说物以类聚吗?”   “呵呵,傻子,我从眼睛就看出这个妹纸肯定还只是个小姑娘,眼睛越大,越是表示不够成熟。我还是喜欢御姐气质的妹纸一些!”   “切!你喜欢御姐就喜欢御姐,谁管你啊!我还喜欢萝莉呢!反正怎么喜欢,也掩盖不了对方可爱吧?”   “谁知道?遮着一张脸,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其实是一个男人?虽然眼睛长得很漂亮,可是万一是个长着胡子的糙汉子呢?”   “糙汉子我也认了!反正只能远远地看着的话,是男是女,也不过就是和二次元差不多的存在!”   “兄弟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什么叫做反正和二次元差不多,所以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啊?你准备对人做啥?”   “当然是远观啊!你那猥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听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灵宝面罩下的嘴巴已经在不自觉地抽搐了,“所说,你们就不能幻化一下长相吗?”   “幻化了啊?”己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臀部,疑惑,“难道现在我的耳朵和尾巴出来了吗?”   “不,没出来,很正常。”虞惜也回头看了看,摇头。   随即她也开始有点担心地取出镜子,“难道是我的衣服没有能够成功幻化?所以看上去很奇怪?”   灵宝在一旁默默看着彼此打量着的两人,无奈又放弃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算了算了…怎样都好了。”   *********************************************************   加更第十二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一十九步:原来是我太过老实了吗?   灵宝(♀·正常)刚摆脱了乐正两家的纠缠,想要来点好吃的压压惊。   结果好吃的没有吃到,压惊也没有压成,直接遇到了在修真界之中都让人头疼难应付的两大世家的少女。   修真者的听力太好,昶斐都清楚听到四周人们对于虞家和己家的两位天才女子的评论,有赞的也有贬的。   怎样都好,要是能够不将她也一并牵连进去,那真是这样都好了,现在这样她有机会随便应付一下就跑吗?   “灵宝小师妹,你眼神看向四周的频率与你皱眉的频率都相当的高呀~现在你该不会正在生气?不单单是因为我们出现在这里了,还有我们在这里叫住你的原因吧?”   “我说虞惜姐,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将你《数书九章·大衍类》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啊?”灵宝被她提醒得都下意识去捏自己的眉头了。   回过味来,让她又一次有点窒息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半晌,她才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看向了面前的两位少女,问道:“所以说,你们俩位是有什么事?”   “没事啊?干嘛这样问啊?”己酉双茫然反问。   “没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人间界啊?你们在修真界不应该是每天忙着修炼吗?我完全想象不到,你们会丢下自己的修炼,专程跑到人间界来没事找事。”灵宝思考着说道。   己酉双与虞惜对视一眼,又诧异地看向了灵宝:“灵宝?你该不会是…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吧?”   “那件事情?什么事啊?让你们俩来人间界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吗?”灵宝感觉两位少女话语之中似乎带着某种重要讯息。   这难道…也是和最近的鬼王娶亲有关系吗?   两位少女闻言,又忍不住互望了一眼,己酉双抓了抓脑袋,看向灵宝,回答道:“来的其实并不只是我们俩…”   “年轻一代的,或多或少的都来人间界来历练了。”虞惜在一旁补充了己酉双没有说完的话。   “…为什么?”伴随一阵沉默后,是灵宝平静的询问。   “你果然是完全不知道啊!那当然是因为…”   “酉双等等,看灵宝的样子,似乎已经想到什么了。”   “都说不要用你那计算能力来计算我了。”灵宝继续对于少女分析自己而感到无奈,嘴上却道,“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啦,你们会来,该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关于鬼王娶亲的事情什么的?已经惊动修真界了?   灵宝不得不如此思考着,但他事实上也不是很肯定,毕竟鬼王娶亲的事情,应该在修真界看来比较普遍才是……   “嗯,没错。我们正是因为斗法大会,昶斐所说的那句话,所以才会来人间界的。前辈也说这是必要的历练。”   “哦…果然是这样…等等!什么?因为昶斐所说的一句话?他说哪句话了?不至于那么大反响吧?”   灵宝脑门都在冒汗了,她作为昶斐的时候说过什么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居然是因为她一句话吗?   为什么这种感觉简直就好像是将他当成伟人供着了?   哦,对,他人都死了,某种意义上还是壮烈牺牲的,他丫的自己还真的在某种意义上成伟人了。   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感觉爽啊?死去烈士的某句话被放大了来说什么的…次奥…怎么听怎么感觉自己被咒死了!   这感觉好不爽啊!而且还是根据他都搞不清楚的某句话,就随随便便地将一群惹祸精给放出来了。   这么说,要是闯什么祸了,世界毁灭了,政府改革了,那还得是她灵宝…啊不,还得是作为烈士的昶斐的错咯?!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因为她作为昶斐在修真界已经死了,所以找个死人来背锅,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因为连鬼魂都没有了,所以也不觉得这样做,到时候真的出现什么大问题了,也是会损害昶斐阴德的事咯?   不不不…现在是她灵宝想太多,对对,先不要思考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或许那些大人们没有那么阴险…   “那…那、那啥,昶斐到底是说了那句话啊?让你们现在全部年轻一呆的基本全都来了…嗯?全都…?”   灵宝一句话问出口,才注意到了这话语中另一个问题,冷汗顿时不由自主地又层层冒出来了,“全都来了?”   “昂,是啊!”己酉双回答得干脆爽快。   这态度简直让灵宝想骂人:“卧槽你们就不会分批分期来啊?!一次性全来是闹哪样啊?!”   这个样子她根本就是分身乏术好么?她的脑海之中已经不停有三头身的小屁孩在不停的蹦跳了!   不不不,现在还不是死心思考怎样照顾一群从修真界来,没有什么尝试的年轻一呆修真者的时候。   凡事有利有弊,他们来人间界难道不好吗?也是有好处的啊!他们来了,自己就多了一群帮手了啊!   而且他们都是来历练的啊?完全不用担心上下学的问题对吧?这次鬼王娶亲的事情,也一定会是很好的历练?   但是如果出问题的话…那完全就是她灵宝的责任…到时候因为这件事情闯祸了也是要她来承担后果的…   不行,担待不起,一群年轻的呆子怎么说都算是修真界算得上号的杰出人才了,拖他们下水有点不厚道…   为什么她灵宝要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就当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干嘛思考自己说了什么?   反正也是她灵宝作为昶斐时的无心之言嘛!哈、哈、哈!就当做是不知道,没看见,没发生好了?   “分期分批?”而在灵宝内心做着各种思想斗争的时候,两个少女还在为灵宝口中说的话而茫然着不明所以。   “算了,你们听不懂也没有关系了,反正你们到时候慢慢接触就一定会明白了,我是不管昶斐他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和我没关系,哈哈哈…”   “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你的笑声很干啊?我说,灵宝小师妹你不买吃的了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闭关修炼,别来找我。”灵宝有点麻木地说着,继续假装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是什么了?”己酉双叼着吸管,茫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虞惜耸耸肩,虽然根据推断,她感觉自己只要仔细计算一下的话,应该能得出原因。   不过,灵宝小师妹似乎也没有值得他们惊世骇俗的秘密,只是少女的一点小隐私的话,她没有道理去分析探听,那样可就太不厚道了。   虞惜并不知道的是,她眼睁睁地放过了搞事的大新闻。   灵宝告别了虞惜与己酉双,就匆匆换了性别在与衣服往学校里赶,看起来吃点东西压压惊的事情,他昶斐(♂·正常)是没法做了,他都怀疑现在顶着他昶斐的着一张脸出去,街道上会不会有修真者很快认出他的身份。   哎哟那样真是不好解释,亏他还以为回来就轻松了。   结果是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偏偏要找上门来吗?这样看来,最近要处理的事情,真的多到让他都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他才能好好地、平平淡淡地过他的小日子啊!   就在昶斐心神游走漂移的时候,神仙们上课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   “哎哟?昶斐,今天你来的好早呀!”看到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有好一会儿的昶斐,丰泉率先蹦跳过来。   “稍微…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我感觉我的时间好像被压缩了,有点不够用了…话说丰泉你平日都是怎么同时进行白天和晚上的时间的啊?看你现在表情一派轻松啊?”   “嗯?等一下哦?昶斐,你这样说,该不会平日去学校上课的人都是你自己吧?”   “呃…”昶斐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丰泉着问题。   丰泉表情更加古怪了:“你别告诉我,平日你学习白天的课程的时候,不用替身,也不用时间的法宝,将可用的时间进行延长来学习?”   “呃…我…我还真忘了有这茬儿…”昶斐有点尴尬,被丰泉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一些神仙的做法。   丰泉看着昶斐这傻头傻脑的样子,忍不住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笨哦~真把自己当凡人看待了啊?”   “你这话真是让我有些无力反驳…”昶斐干笑着挠脸颊。   丰泉却是一脸恍然地看着昶斐叹道:“我说你这两天为什么看上去精神不济,原来是因为你真的将自己当成是寻常的人来看待了啊…快点醒醒吧,朽木脑袋昶斐,你已经不是凡人了,非但不是,还是最厉害的三清之一的传承者呀!别将自己当成凡人而直接累死自己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昶斐被丰泉捧着脸颊一通狂训,脑袋还被丰泉敲得生疼,看着面前明明是顶着一张绝顶美人脸,性别却为男的少年,昶斐就只剩下苦瓜脸了。   不过,丰泉的话也让昶斐有点清醒了,他的脑子也不笨,利用他在修真界最后一次所使用的加工版替身的话,学习到的东西也是会传入他的脑子里。   而平日学习的时间,他也可以借用月老小册的那个商铺与回溯的双重功能,学到自己不想学为之。   反正时间流速被禁止,他本人也已经是神仙,在月老商铺与回溯的双重能力下学习他想学的,经验妥妥地还是他的,时间也都把握住了。   这样看来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去处理鬼王娶亲的事情,真是绰绰有余,作为学生的方面也不耽误了……   只是,他怎么感觉这有点忘了他最初想要当一个普通平凡的少年的初衷了呢?   昶斐挠了挠脸颊,又忍不住自我安慰了一下,在这紧张的时期,暂时也就先这样了,之后再恢复正常作息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步:我居然被胁迫装逼了?   在丰泉短短几句话解决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困扰着昶斐(♂·正常)的问题之后,昶斐心定下来了几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还没有等正式上课,不少学生就已经提前赶来了,全部都是在家里准备了一天,就等着上课的时候,观音提问,他们好做出最完美回答的学生。   这课程都还没有开始上呢,班上的学生们就已经彻底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基本全部都是讲鬼的。   昶斐盘坐在自己的蒲团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无精打采地看着这些闹哄哄的学生,不由连连摇头。   “怎么了昶斐?”丰泉注意到昶斐表情,凑着脑袋问。   “一群笨蛋,庄老师说最近一段时间讲课是将妖与鬼,昨天讲了鬼,现在大家预习得这样了,肯定不会再讲鬼了。   今天必然会说一说妖的事情,他们只怕是要白兴奋。”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达成了融会贯通的目的,与学习的氛围,这样不就可以了吗?”夜恒坐在昶斐侧后方的位置,正巧偷听到了两人对话,插了一句嘴。   昶斐扬了扬眉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歪曲了夜恒的意思:“也对,就让他们吃点苦头,空欢喜一场。怎么说,这样也算是长了一点教训了。”   “你就继续贫嘴好了。”碰巧的是,燕南月刚好走来。   他没好气地冲着昶斐与丰泉哼了一声,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目光却还在刺杀着昶斐。   “燕南月这家伙,还真是讨厌啊!”丰泉看不惯地在一旁丢下了这么一句,对昶斐抱怨了一句。   昶斐的脸上却洋溢着笑,“我倒是感觉有这么一个燕南月,至少比起真正可怕的对手要好,至少不会陷害我。”   “昶斐你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啦!不害你,不代表他原本没有想过要害你,你也是要时刻提防的啊?”   “嗯嗯,知道了,哦,千手今天居然与洛凪一起来的吗?庄慧老师也来了啊!”昶斐应了一声,回头就看到了庄慧带着千手与洛凪一起来,立刻吹了一声口哨。   其他的学生也是瞎起哄,千手老实,谁又会不知道千手其实对洛凪是有意思的?   昶斐这一声口哨吹得,顿时引起了一群放下鬼的话题,跟着起哄吹口哨的学生们,脸上都不由露出滑稽表情来了。   可惜洛凪向来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面对一群吹口哨的,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在走过昶斐身边的时候,直接给他的脑袋上来了一记暴栗,冷道:“让你带节奏!”   这一下,刚好是打在了之前丰泉打中的地方,顿时疼得昶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好疼…你这暴力冰山女!真是没意思!说不过我居然采取这样的手法来对付我!等着…”   “等你个头。”洛凪冷冷吐出四个字,就返回自己的座位,理都不再理叫嚣着的昶斐。   千手不好意思地笑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坐到了自己的蒲团上:“昶斐你别闹,我们是碰巧有点事撞上了。”   “那肯定是好事。”昶斐立刻带着揶揄地笑容猜测道。   千手刚想要回答,就听到了在他们正上方那位老师轻轻地咳嗽声,立刻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今天,吾等继续昨日的话题,探讨一下妖之事。”庄慧一来,坐定的第一句话,便是直奔主题。   全班立刻哗然一片:“不对吧,老师!我们昨天谈论都不是鬼的事情吗?怎么今天就谈论起妖之事了?”   庄慧看了眼不能理解跳起来的学生,缓缓闭上眼,笑问道:“那何为鬼?”   “鬼当然就是一种精神意识的形态,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凝聚物啊!不过鬼族则是一群将这样的意识形态锻炼得出神入化,已经和寻常人类差不多的存在。”   这学生一听庄慧问起了,立刻兴高采烈地讲述起那些他花了一天时间去调查的结果。   庄慧听完,微微地点点头:“既然你已知如此程度,又如需吾再继续讲解鬼之事?”   “这…”少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纠结无奈的表情。   昶斐看着他那颓废模样,顿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但他这幸灾乐祸的笑立刻就引起了庄慧的注意,庄慧的目光直接看向了昶斐:“昶斐你笑得如此开心,是对妖之事有什么独到的见地吗?”   “呃!不不不,庄老师您说什么呢?我可完全不明白妖这种生物,真还得请庄慧老师不要买关系了。”   庄慧微微地笑了笑,“你也不必心慌,且说说你对妖的看法即可。即便是错,也是无妨的。”   昶斐有点尴尬地抓着脸颊,“庄老师,你别玩我成不成?我对妖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他们是由人之外的物种修炼进化成长起来的存在,算是人对于它们的贬称了。”   庄慧一愣,缓缓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昶斐,“为何不肯实言?要以寻常言论渡之?吾只听你心所言。”   昶斐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在班上这些神仙的同学还没有明白庄慧那句点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开口道:“《左传》曾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妖之说,从那时来看,便是由人自身气焰所招致。   妖由人起,人没有问题,妖自然不能起。人若是丢弃正道,妖孽自来。妖会出现,便是有人心所生。”   庄慧温和的笑容浮现,“那你起初所说,为何物?”   昶斐苦笑,“庄老师,你这是在逼我回答咯?”   “你若不想说,不说也罢。但善始善终的道理,也无需吾教你了罢?”谁料庄慧笑笑,高深莫测地回答。   昶斐目光一斜,看向了脚下,他还真想就这样赖皮下去,不管不顾了,话说为什么庄老师好像完全能看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事情啊?真是活见鬼了!   虽然没有抬头,昶斐还是感受到了庄慧看过来的目光,看得他的头皮都有些麻麻的了。   他有点无奈地向庄慧投去了一个【老师你到底想干嘛啊】的眼神。   得到的却是庄慧平静无波,仿佛是得道多年的老僧…呸!这难道不就是一个早已得道的老僧吗!   昶斐有点无言以对,最终与庄慧眼神僵持片刻,还是败下阵来,“那是精!动植物修炼得道为精,异物化形得道为怪,之所以会出现后世以妖统称,关键还是出在人身上!只是随着现在时代进步。妖的理解更加丰满罢了。   当精怪产生类似于人相仿的思想之时,它们身上,自然会产生一种气焰,它们的存在类人非人,自身对于自己的想法也就如人有问题的时候那般,他们自然而然形成了妖,很多时候,也会被成为妖精,妖怪。   而往往后者才更加贴近于对他们本身这种存在最真实的一种称呼。   当然,也不排除妖为人心所生,精怪为除人之外的万物所生,而人自身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思,将精怪划分为妖吧?毕竟对他们而言,妖是人心不怎么好的面。”   昶斐有些赌气地将他本身对于妖的认识说了个清楚,说完之后,这心情,非但没有不爽,还有点美滋滋的。   好么,他昶斐这是有自虐倾向吗?都说枪打出头鸟,虽然他觉得这次这装逼他能给自己一百个赞。   可他没法肯定其他同学在今日各种的期待落空之中,会不会仇恨转移,直接落到今天成功装逼的他身上?   要是庄老师再顺便赞扬他两句的话,这仇恨应该是已经拉得稳稳的了,估计会出现各种因嫉妒、不满、不甘心等原因的学生来找他麻烦?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种可能性?他昶斐倒是不介意与人争斗,也不介意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什么的,他现在就是有种被牵着鼻子走强行出头的感觉。   要装逼,他也想选在等大家都说完的时候,他好最后装个逼,打个脸什么的,那感觉会很爽,而且个人感觉会很谦虚,让别人先说嘛!想不到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现在好了,全场这是死一般的寂静,好的坏的,都让他一个人给说完了,今天的课程也明显枯燥乏味了很多吧?   整个班级的积极性都被打击没了吧?庄慧老师真是…   “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表示人类其实也有可能会成为妖?妖这种存在,同样不只是说的人之外的存在?”   然而,还不等昶斐叹息完,夜恒已经开始举一反三,思考起了另外一个大课题了。   “这样说来的话,妖其实也是和神、鬼一样,并没有所谓局限的存在,而是可能是万物,也可能不是的那种特殊的存在吗?”   庄慧笑了,“便是如此。今亦有众多的人神仙为明妖之事,未能设想妖…便是与神鬼相似的一种存在。   广义之妖,在不知何时起,已被划分进了魔的理解,人自身亦忘却最初妖为何。   今朝,你们若不能懂妖,便不能懂它们与吾等的相似性,即便是让你等分析思考,怕是也难出结论。”   昶斐听到最后,算是明白了,敢情菩萨是自己懒得说,所以找他这个悟性高的,理解能力强的来碰运气啊?   就不能让夜恒来吗?!居然让他来,最后真是让夜恒直接捡去了一个大便宜,感觉上好吃亏了。   怎么就有那么一种自己辛苦培育的东西,做了他人嫁衣的感觉啊?真是亏大发了。   昶斐挠着脸颊,连连叹息,只想这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说鬼时,太过于嚣张的因果报应?   不行,待会儿承受班上可能存在的部分同学的嫉妒之火的,要是只有他的话,那他拼死也要拖夜恒下水。   ********************************************************   加更第十三步,今天是小作的傻斐,真傻啊,脑经是用来思考那么傻的问题的吗?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一步:反正我就是不赞同你说的!   直接感觉自己今天被庄慧老师利用,强出头还没有捞取到足够好处的昶斐(♂·正常)非常不爽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把风风头都给抢走了,还不用为此负责的夜恒,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在自己倒霉时,扯对方一起了。   原本正在思考庄慧所说的夜恒,只感觉自己背脊忽然凉凉的,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茫然地抬起头来。   他怎么就感觉刚才好像有谁盯着他不停的看似的?   然而,四周的同学都在各自思考与议论着刚才庄慧老师说提及到的问题,眼神之间也有说不出的凝重。   “这样说,就表示我们神仙也是有几率会堕落成为妖的吗?”洛凪思考着庄慧的问题,在夜恒走神不明白刚才是谁盯着自己看的时候,提出自己的疑问。   庄慧轻微地垂下了头:“有的。在神仙背离他们自身应该遵循的道心时,他们也是会受到惩罚,失去原本拥有着的道心,他们自身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妖了。”   “那不该是魔吗?”有同学有点异想天开地反问。   “怎会是魔?妖因自身气焰改变所衍生变化,而魔则是由世间邪恶妄念所生,单纯背离道心,又怎会成魔?”   “只是现在被称为所谓魔族,留在魔界的,似乎已经并不是那种定义上真正的魔了。”昶斐听到这里,不由地就想起了那些从魔界而来的年轻魔族们,不由地摇了摇头。   庄慧听到这里,轻叹一声:“魔族是族,而非魔本身,只能算是继承了魔之力,可以动用这世界至邪至恶的力量,却拥有与常人一般无二正常内心的存在。在人间界之中,存在着可以使用魔之力的,也只能算是魔族,而非魔。”   “所以妖和妖族也是有着这类似的区分的?”昶斐立刻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笑道,“鬼与鬼族,魔与魔族,这一个族,就代表了要与本身的定义区分,将原本分明的黑白,直接划分出一块灰色的区域吗?”   “魔与妖即为黑,神仙即为白,魔族妖族则为灰吗…”夜恒喃喃自语着似乎是在试图理解。   看着他这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这当中关系是样子,昶斐挠着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说起鬼族魔族妖族什么的,我忽然有点好奇了。庄老师,这个世界上,有仙族神族之类的那种灰色存在吗?”   庄慧原本平静闭着的眼睛,眼皮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转过头,睁眼看向昶斐,眼神之中透露的是昶斐看不懂的深沉:“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昶斐脑门不由地冒出冷汗,他感觉到了从庄慧身上忽然而然地压迫感,这比起他在修真界之中感受到的那些不管怎么看都特别夸张的压力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了!   观音身上的压力,完全不张扬,但是目标非常明确,四周的学生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课堂上的异常。   可昶斐却已经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浑身疼痛的感觉了,他有点说不出话,可这会儿他却不得不说。   他担心自己就这样沉默下去的话,估计会被庄老师直接当成一只小蚂蚁给捏死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也存在那种天生神力的存在吧…那…那种存在…不、不是神族或、或仙族吗…?”   “那样的存在只能算是天生具备特殊的能力,在我们的定义之中,神族仙族,是天生就拥有道心存在的天生者。   而有史记载的这样的存在目前也只出现了十位而已。   其中强过所有神仙的,在我们的历史之中,有且仅仅只有过那么一位。而那一位,跟你本身的渊源也不小。”   庄慧说道这里,那双狭长柔美的双眼迸发出了异常的憧憬,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那三清之名,也并非是他们自己叫出来的…”   昶斐感觉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冷汗顿时浸湿衣衫,他立刻想到了庄慧所说的是谁:“上清灵宝天尊吗?”   庄慧重新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平静:“的确。他就是我们神仙的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神族,同样也是被称为唯一天生神的存在。”   “唯一天生神?等等,庄老师你刚才不是说了有十位吗?”一旁的夜恒一听,倐地抬头质问。   庄慧摇摇头,“那些在吾等看来,仅仅为天生者,生来具备道心,却并不具备上清那般绝对神仙之力…”   庄慧说着有点犹豫又有些不知如何讲述般地为难皱起眉头来:“就如初代月老,她同样是天生者,拥有着绝对可以超越无数神仙的破坏力,但是他不能算是天生神,他/她不存在着作为天生神的那份【无情】,很容易感情用事,会因为情绪的波动产生诸多可怕的后果与破坏。   与其说是天生神,月老本身存在着的感觉,更像是天生妖,随情感影响的危险存在。   但是他会成为月老,很多时候,大概真是因为他比神仙之中任何一位都要有情长情得多的缘故吧…”   庄慧说到这里也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可昶斐这次却并不怎么赞同庄慧所说的话了,他虽然不了解其他神仙心目中的上清与月老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在他个人所看到的那些记忆之中,在他的认识之中,那个月老…那个叫做小白或者叫做梨儿的存在,应该是和上清相同的存在,不然怎么会一直陪伴着上清?   她的内在,应该有着与上清十分相同的东西存在着,或许也应该是相同的天生神,但是她所表现的方式不同?   想到这里,昶斐自己却又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其实仔细回想他所看到的上清与梨儿的回忆…   梨儿的确是具备着上清所没有的很多的感情,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去认定庄慧所说的,偏偏,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   庄慧一直都有注意着全班同学的表情,可他最终,目光却不由地集中在了昶斐与夜恒的身上。   “你们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但说无妨,吾也非真理,所言也仅是个人所知。”   夜恒闻言,握着拳就抬起了头来,“庄老师,你们会不会太过于抬举灵宝天尊了?”   随着他这一句出口,下方哗然,“喂喂!夜恒,那可是灵宝天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不尊重啊?”   有人都直接大声叫出来了,显然也是一个上清粉丝。   夜恒却不管他,自顾自地抬着头,固执地看着庄慧,说道:“你们对于上清一直那么高的评价,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从来不认识他,对他的了解全都是出自前辈的印象?   上清灵宝天尊真的很厉害吗?那全都是只是被其他的前辈大神口述传下来的吧?或许就像人间界之中,将谁谁谁给神格化,一些事迹都被夸大讲述与修改了呢?   也许真正的上清,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最初也只是会一点小小的法术,也是会哭会笑的普通神明?   会不会是你们太过想当然地夸大了天尊他的过往?   所以就连他的子弟也被你们直接神格化了?你们真的可以肯定天尊的子弟,就一定是一个天生者吗?   如果真的是,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掌管着感情的寻常神仙?月老?现在就算是人类所了解的月老也只是一个寻常的给别人牵红线的月下老人而已吧?   人类甚至都不知道月老其实并不只是管人爱情的!   这样的存在在,真的就是您们口中所说的那种,非常可怕夸张的天生妖吗?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感情吧!”   庄慧也没有想到夜恒会鼓起勇气,大声将这些事情,直接正大光明地在他面前说出口来。   他有些感叹地看着夜恒,这孩子的确是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的让神仙们期待,不追随着前人的思路,而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想法,与不愿隐瞒的勇气,很好啊…   只是这些赞扬,庄慧也只是隐于心中,他也仅仅只是对夜恒所说的话,露出了对他的欣赏之色。   “的确,或许真相往往并没有吾等想想那般,然,吾依旧不会改变最初的想法。”   庄慧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开始转向了一旁的昶斐,他想要听听,昶斐又是有什么样的想法而露出那样的眼神…   然而,几分钟前,昶斐直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飙升,什么鬼?他那时真的有种很想要骂人的感觉。   他都感觉自己的火气都直接涌上喉头了,他都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了,可是现在,在听完了夜恒的高谈阔论之后,他的心跳,心情又开始恢复了正常,他自己都开始变得有些没有办法好好控制他的情绪。   特别是当他听到了夜恒说,【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感情吧!】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被已经磨得非常尖锐的长剑直接穿心而过了。   要是这是实质的伤害,昶斐猜测自己可能会吐几升血。   与夜恒对于上清与月老的猜测不同,他几乎算是半个当事人,也可以说是半个对于夜恒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有些看出了对方心思的神仙。   感受到耳边没有了对方聒噪的声音,昶斐头也没有抬起,平淡地说道:“说到底,只是因为夜恒你…并不是神仙们所期待的那种宛如上清一般的存在吧?也就是说,你是不受期待的天生者。有可能还是一个天生妖。   所以,你现在是正在疯狂地否认着那些对你而言,极其不舒服的想法与言论吗?”   “你在说什么?”夜恒有些生气地转过头来看向昶斐。   却发现昶斐依旧没有抬起头,他还是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让夜恒根本看不清昶斐此刻的表情。   昶斐只是笑了笑:“我个人倒是感觉,天生神也好,天生妖也要,说到底,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两个相互依存的存在吧?月老可能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具备着丰富的感情,而上清也并非真的毫无感情。   至少对于他们彼此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对方吧?上清出事,月老一定会感情用事…反过来,月老出事,上清也一定会产生愤怒的情绪的吧?   我不觉得那样的行为与心态有什么错的,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么感觉这世间万物?   感觉到的无情不一定是无情,感受到的冷漠也非真的冷漠,热情也是分对象和场合…但是如果没有感受到那些,也不是生来就能感受到那些的吧?   如果人出生孤独,没有任何人教,又怎么可能会天生就具备感情?有的也只有野性与求生的本能吧?”   昶斐绝对不承认,他心中最淡漠的一面,是因为真正不具备,他总会具备某些可能看上去不具备的东西,他现在…也只是还没有真正感受到罢了!   现在他的感情…也绝对不是那样虚假的产物,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感悟与适应!   所以,那个时候的上清与月老,或许也是一样的吧?只是,被误会了。   而现在,夜恒的说法,更是一种挑衅、不理解对方,还要去妄自否认上清与月老,贬低他们的侮辱行为。   这让昶斐绝对不会承认夜恒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二步:比较一下好像我没吃亏?   虽然,看上去昶斐(♂·正常)似乎也是和夜恒一样,在否认着那个时候上清不具备着感情的事情。   但是让庄慧感觉到怀疑的是,昶斐的态度,似乎是建立在理解上清与月老之所以会出现某些情况之上的一种反驳与理解,这简直就好像是…他有着与上清月老相似情况!   如此思考的庄慧,心也不由地颤抖了起来,可随即他又开始否认起自己的推测来。   从认识昶斐到现在,昶斐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超越了很多代的月老的天赋悟性与机灵。   他相信以昶斐的悟性或许是可以换位思考到更深的程度,但他并不能相信昶斐是天生神。   因为昶斐的身世已经显而易见,他是修真者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那两个人,本身就是修真界大家族的天才。   一个出生到长大被誉为修真界的天之骄女;一个从出生到长大都不曾学习过修真的任何知识,却能在短短斗法大会的时间里,让自身的实力提升到与妻相当的程度。   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寻常天才的实力,甚至他们的天才头脑还可以运用到大都市,在商业、医学、设计、投资等方面都有着令人诧异的成绩与头脑…   除了他们并不是一对好父母之外,庄慧一点也不奇怪这样的一对璧人,可以生出昶斐这样一个怪胎出来。   而且,如果乐正霆禹的子女乐正初、昶荀与乐正文在正式踏入修真界,以比他们父母更快的速度成长的话,那就更加能够肯定昶斐这样的天才出自那夫妻了。   再说,昶斐也是近期一个多月前才得到了月老道心与神笏,这就更加不可能会是什么天生神了。   虽然对于昶斐成神之前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但无非也是人类孩子的一些行为,并未听说曾有昶斐的孩子,运用什么特殊的能力,做过哪些神鬼之事。   不过,就算清楚昶斐出生人类之家,成长平凡,之后才被月老选中,成为了继承人。   但昶斐给他们带来的惊喜也足够多了,庄慧不由地感觉自己是有点想多了,昶斐做什么,都应该见惯不怪才是。   昶斐可不知道,自己在庄慧的心目中,形象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变回了如今庄慧所熟悉的捣蛋鬼天才昶斐。   他现在是平静的意识到自己的日常状态被自己给抛到脑后去了,在一通阴阳怪气的发言之后,立刻开始调整。   他才不要因为夜恒这个心里有事的笨蛋,也暴露出自己心里有事的真相来,刚还决定要将那小子拖下水来着。   现在简直有种被这个小子反将一军,拖下了水的感觉。   这还真是无聊…呃,不对,咳咳…真还真是令人相当的不爽啊!要卯足了劲儿叫对方好看才是!   其实,有着相同想法的,并不只是昶斐,夜恒现在也是卯足了劲儿地想要给昶斐一些好看!   刚才昶斐说的话,让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了,他竟然感觉昶斐所说的那些,好像都是在针对他攻击!   而且还是那种阴阳怪气地语调,让他不由地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找他引战,想要将他拖下水什么的。   现在他很生气,其中的后果相当严重,如果昶斐要引战,那就来啊!他夜恒从拥有意识开始,就没怕过!   夜恒越想眼中越是充满了火药味,心中的火气也越甚。   “听昶斐同学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很了解上清或是月老?还说是,你只是因为你有着这两人的传承,所以感觉我所说的话,压低了你的地位?让你感觉到不爽了?”   昶斐挑起了半边的眉头,有点没反应过来夜恒想干嘛。   夜恒已经不等他想明白,就已经开口笑道:“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行为,让你感觉降了你的格调的话,我道歉。”   昶斐抬起头,其他的神仙同学则朝着他看过来了。   燕南月都有点不太能接受夜恒这样的说法,从他还不是很清楚月老是怎样的存在时,昶斐就已经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证明了他自己足够的实力。而且,昶斐太狡猾了。   夜恒这样挑衅的话,让他感觉可能会自打脸。这让他开始为这位刚刚结交不就的朋友担心起来。   果然,燕南月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   昶斐脸上开始露出了玩味地笑:“你应该道歉的对象,应该不是我才对吧?你降低的是上清灵宝天尊与初代月老的格调,你刚才说…上清只会一点小法术?   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上清所使用的道法是什么啊?   不过,这也不管你,毕竟你是转学生,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就好心地给你补习一下你漏听的一些课程好了。三清之一的上清掌管着的是劫难。   而作为他弟子的月老掌管着的则是情劫。   说什么月老是牵红线的什么冷笑话啊?那分明就是在情侣之间布置重重考验,然后让对方自己去领悟的家伙。”   昶斐说得平静,双手放在自己的双脚上,身子左摇右晃的,一双眼睛也是眯成半月眼,说得无精打采的。   这模样还真的只是单纯实打实地在和对方进行哪些事情的科普,说完了还不忘斜睨夜恒:“懂了没?”   夜恒被昶斐这态度给气到了,昶斐好好说话,耐心和他讲解,他或许还不会感觉到生气。   偏偏昶斐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似得。   也正因他的态度,夜恒干脆也不再继续与昶斐废话,站起身,提议道:“既然那么厉害,那介不介意我挑战一下作为上清与月老的传承者的昶斐同学你呢?”   “为什么要介意?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多切磋吧?”昶斐一摊手,又看向庄慧,“就是不知道庄老师怎么想。”   庄慧挥手布置了阵法:“随意便是。”   夜恒确定庄慧的态度是不准备阻拦,脸上刚刚浮现笑意,还没来得及去看昶斐,耳边就传来燕南月的大叫,“夜恒当心!”   夜恒心中咯噔一下,斜眼余光就发现昶斐真不知何时起身,手中一根红色带着风铃的绳子就朝他缠来。   原本就已经有过与燕南月斗法的经验,昶斐早知庄慧绝不会拒绝提案,他会问,就是欺负夜恒不知道!   在夜恒一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庄慧身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起身抢占先机,神笏化身【红尘】,直接缠向夜恒。   “好卑鄙!”夜恒在注意到的时候,的确是迟了一步,不过他反应同样不慢,在红尘包围着他的一瞬间,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昶斐被他忽然地消失弄得意外了一下。   因为这还真的就是凭空地从他面前,连同气息生机什么的都一起消失了,完全就感受不到其存在。   这可就完全没有办法去用寻常手段来捕捉对方的行动。   仅仅就是在对方消失的一瞬,昶斐的左眼眸子立刻变成了金色,不,或许说是金色也不对,他的左眼,彻底地被金色的符文所占据,在夜晚散发出了亮光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昶斐躲开了来自于夜恒身后的攻击,嘲笑了一声:“小儿科的攻击套路啊!”   反手就是红尘一带,缠绕住了夜恒的手臂,顺势用力一拉,直接一拳击中了夜恒的心口。   夜恒也是没有料想到昶斐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同样也没有料想到昶斐这一拳之沉重,让他承受不起。   夜恒的身子不由地弯曲下躬,那股在他体内的力量,让他有点没有办法去压制,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动用那股力量来对付昶斐。   但是他也不由地冷笑,一旦他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昶斐这位天之骄子,很快就会哭鼻子了吧?   只是可惜,他并没有办法因为那样而感觉到开心了,毕竟他的力量,对于任何的神仙都太过于不公平了。   可是现在是昶斐逼他的!就算他不想使用,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去控制那股力量了!   夜恒心中暗叹了一声,不由地一挺身,发出了一声咆哮,班级上在场除昶斐之外所有人都立刻变脸。   他们纷纷地开始往庄慧布置的阵法外跑去,昶斐扬起眉头,一脸莫名,“搞神马啊?这是要发大招?”   “发大招你个头啊!你这个蠢货主人,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能力,你就这样贸然地去挑战!”神农尺似乎被什么惊醒了,错愕地在昶斐耳中大叫起来了。   “能力?哦…这么说起来,我都还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具备着什么样的能力来着,希望不要太夸张就好。”   昶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抓了抓脸颊,有点担心地说道。   月老小册却在嗤嗤笑起来:“如果你这二货懂得运用你的道心,那他是什么能力你都不用怕了,可惜你也只会那些偏门左道的修真界的东西了。”   “贱小册,你不说话,没有神仙会当你是哑巴!”昶斐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可月老小册似乎对此不为所动,“上清的道心如果能够被你使用,哪怕只是使用出其中最小的力量,也足够你打败这家伙了。”   “贱小册,我知道你很崇拜你的初代主人和他的师父,不过,你这样说,我都会感觉到尴尬的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说好像上清道心很无敌似的。   其实不就是运用【劫】的力量呗!真是大惊小怪,说得我好想不知道上清的道心具体是哪方面似的。”   月老小册被昶斐说得有点沉默:“所以说你就是一个笨蛋。你现在就连最基础的天雷劫都用不出来了吧?”   “呜…”月老小册这话倒是提醒了昶斐,他从上次修真界差点死掉的那次开始,就被警告无法使用天雷劫了。   那可是他原本的一大杀器绝招之一啊…   现在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夜恒即将使用出来的绝招了。   不过,想想夜恒用了绝招他没有用,他就算输了,也是与有荣焉欸!不吃亏,不吃亏!   ************************************************************   加更第十四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三步:不要因为中二而乱想啊!   因为对于上清与月老的了解,让昶斐(♂·正常)在面对夜恒的言行时,无法忍受,最终导致他完全忘记顾及同学情面,直接反驳了夜恒的言行,挖出了对方内心想法。   也因此,被昶斐刺激起了不满情绪的夜恒,也抛却了那些所谓的道理,直接向昶斐提出了挑战。   只是,昶斐都没有想到,这正式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这个夜恒居然就跟他用绝招?可是他绝招用不出啊!   想想自己用不出绝招,就算最后输了也没有什么丢脸,昶斐也就不怎么注重结果了,反倒是在对方这个蓄力过程之中,直接就朝着对方冲过去了。   “啊啊啊啊…啊,噗…卑鄙!”夜恒刚咆哮着还没有爽,脸颊就直接被昶斐一脚踢中,弄得他体内的力量开始乱窜。   夜恒顿时恼怒大叫,伸手就想要去抓昶斐的脚,可他是忘了,他的手还被昶斐的红尘缠着。   他这一动手,昶斐这一边一拽,他身子情不自禁往前跌,昶斐还不忘呵呵呵地嘲笑:“没有规定不能蓄力揍人的吧!你以为是电影电视剧啊?还等你搞定前奏啊?开玩笑!你觉得我会是那么傻的人吗?”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脚下的动作也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就直接踹中了对方的小腹。   这一下踹的,可就不是随随便便开开玩笑那么简单了,这用的本就已经是昶斐触碰轩辕剑,并且承受轩辕剑的剑气所得到的力量了,一下子全部轰在夜恒的身上。   因为比起原本更加精纯地掌握了这股力量,这次集中打中夜恒,并没有让攻击直接从他的身上外流影响外界。   在众人看来,这也不过就是昶斐随随便便地一拳。   可在夜恒本人的感觉之中,这一拳就已经不是一拳了,这是一剑,带着剑气锋锐的一剑,几乎可以彻底毁掉一座大山!至少夜恒有着这样的猜测。   血液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少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直接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最后真的已经黑成了锅底,可很快却又有一股力量直接地渗透上来。   夜恒脸色转瞬恢复,他抬头,一双眸子出现了赤金色的光芒,似乎是形成了一个漩涡,要将昶斐吞噬。   可是昶斐早就猜测到自己一拳过去,差不多也是夜恒之前压制的力量基本爆发的时候了。   所以在打出了一拳之后,昶斐就已经迅速地将红尘从夜恒的手腕上解开,迅速地朝着阵法范围的边缘退去。   有什么好像卷带着风,四周的植物在这一瞬间都瞬间地失去了他们原本的绿色,变成落雪白的植物。   “这感觉…看起来有些诡异啊?”昶斐看着那些植物的改变,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抬头的时候,发现夜恒并没有急急忙忙、怒气冲冲地朝着他跑过来。   夜恒的双眼已经彻底改变了,并不是最初的那种看上去有很多不明白与不理解的东西的神色,而是一种平静。   准确点形容的话,这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至少他昶斐是这样感觉的,不然的话,他昶斐怎么感觉自己的背脊好像有细密的汗珠正在往下冒啊?   夜恒仿佛就是如同昶斐猜想的那样,呼吸平稳,步伐平稳,每一步都是和心跳相仿的平稳韵律。   “马丹的这感觉很装逼啊!搞得我好像个大反派准备被人狠狠地打脸似的啊?”昶斐看得都有点不自然了。   月老小册都有点赞同了:“看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你还真的就是准备被打脸的大反派吧?只只能怪你自己说话没有什么顾忌,这才活该被人打吧?”   “切!我要是死了,肯定和你那张欠揍的乌鸦嘴有关系,到时候你就再等几百年等待你的新主人诞生吧!   希望你下次的运气会好一点,能够等到一个能支撑两个月的主人!”昶斐无不恶毒地“祝福”着月老小册。   让月老小册有点沉默了,昶斐立刻得意:“怎样?怕了吧?怕了的话,下次就不要再说那种蠢话了!”   然而,月老小册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昶斐忽然有点发愣,不对,这不太对劲,按照贱小册的性格,就算到这种时候,服软也一定会说一声的,绝对不该这么沉默。   会这样沉默那就只能说明一点!昶斐的心不由地狂跳起来,他抬头,就看到了带着邪笑的夜恒。   “我勒个去啊!敢不敢不要笑得那么可怕?弄得我简直就跟见鬼了似得!”昶斐被对方目光看得心颤了一下。   活动了一下双手,在已经逼近的夜恒向着他伸出手的一瞬,昶斐同样伸手。   不过夜恒是想要朝着昶斐击出一掌,而昶斐是…“啪”地一掌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夜恒的手不由地在这一瞬间僵硬了,昶斐刚才出手的速度可是在一瞬间就加快了一倍,直接就落在对方脸上了。   这不符合斗法的正常逻辑啊?这昶斐是街头混混吗!   此刻夜恒另一种隐藏性格的脑子中思考着的,是无法对昶斐行为的理解,这简直就是没法理解了!   那样的一巴掌,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似乎也完全不疼…可是为什么…   夜恒想不通啊,可偏偏就是他这想不通了,昶斐从他之前堵住其中一条道路成功地溜了出去。   他也有了足够思考这个似乎算是冷静型还是失常型的夜恒到底做了什么了。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昶斐想起刚才那一巴掌的效果,不由地眯了眯眼,他昶斐,刚才当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巴掌打出去,他只是没有怎么用力气,想要利用自身的力量去打那一巴掌。   就凭他的力量,常理来说,刚才那一巴掌打出去,对方也该斜飞出去落地脑袋开花了。   实际的结果却单纯的只是中了一巴掌,歪了歪头。   再加上刚才一瞬间就已经没有了月老小册的任何回应…   这感觉和他在修真界被惩罚丧失力量的时候很像,“难道这个夜恒…本身道心所具备着的力量…是惩罚吗?”   “这家伙的思维转得好快!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猜想是消除神力或者是隔绝力量什么的。”燕南月在外面和其他同学一起看着,在场的都是神仙或是神仙的子弟子女,如何听不到昶斐的话?这时也不得不佩服昶斐的脑袋瓜子。   而之前半天没有思考明白昶斐那一巴掌的夜恒,在听到昶斐这话的时候,也开始明白过来,“你在试探我?”   “为什么不试探?这是斗法。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我都怀疑等这结束之后,夜恒本人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昶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力量。   不过,仔细感受一下的话,还是与当初他被惩罚的时候有这细微差别的。   现在的他,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仙元了。但是他的触碰变身的力量似乎还存在着,虽然没有感应到仙元,轩辕剑的剑气,神农尺的巫蛊之力,他都还能清晰感觉到。   正是这点,更加让昶斐肯定的一点,他睁开眼睛看向对方,笑道:“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完善吧?看情形,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稍微有点掌握了你自身的道心使用吧?”   “你很聪明。”夜恒笑了笑,“很适合作为我的对手。”   “长期的对手。”   昶斐撇着嘴拒绝道:“然而我并不想要成为你的对手,那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别忘了我们神仙这个存在究竟是一群干什么的存在。”   “那是你们。我的指责本来就是针对神仙而存在的,我就是为了防御你们出现问题才诞生到这个世间来的。”   夜恒正儿八经地回答,让昶斐立刻神色古怪地打断,问道:“等等,这谁跟你说的?“   总感觉昶斐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燕南月立刻大叫起来:“夜恒你不用管他!打败他,我们用实力说话!”   可惜,长期与昶斐作对的燕南月虽然是好心,现在的这个夜恒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夜恒。   在听到燕南月的提醒时,他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按照燕南月所说的去做,反倒是看向了昶斐,说道:“我根据我自身的能力推断出来的。我的能力,是专门针对神仙而存在的,我可以抑制神仙的力量。”   “噗…原来是你自己推测的吗?哈哈哈哈…你好中二啊!是到中二期了吗?是不是感觉没有办法压制自身的力量?是不是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你?   是不是时不时地发觉其实你的同伴似乎也是你不得不去针对的对手,你是孤独,寂寞,强大,无人能理解的救世主?这个世界正等待着你去拯救?   神仙鬼怪妖魔,统统已经腐朽,他们全部都是敌人,而你,不得不面对这众多的敌人,执行你那在别人看来是错误的道路?   你是不是也经常想,就算对于别人来说,这道路或许是错误的,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你自己心中知道这是对大家都好的道路就行了?只不过是牺牲自己而已?”   “你…你会读心术?”夜恒惊讶地看着说出这些话的昶斐,犹豫着问道。   “噗…哈哈哈哈啊哈哈…笑死我了…哎哟心好疼…肚子好疼啊…不行了,膝盖也好疼…”   昶斐笑得就差没直接在地上打滚了,可夜恒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笑什么。   也就燕南月头疼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这白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这是被昶斐嘲笑了吗?而且还是用那么夸张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吧!   那个笨蛋,都说了不要听昶斐说话了,现在好了,被彻底地牵着鼻子走也就算了,还被这样取笑了…啧…”   ************************************************************   加更第十五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四步:看你这样,我就谦虚点好了   昶斐(♂·正常)在夜恒用大招之时,准确地猜出了对方的绝招是什么后,又将他的对手给嘲笑了一番。   嘲笑得似乎正处于非常状态的夜恒一脸的懵逼与不解。   还是燕南月那一声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身边同学所说的话,让夜恒瞬间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阴沉先来。   “你是在戏耍我?”夜恒之前有些吃惊于昶斐居然可以猜出他心中在思考什么的神色荡然无存。   昶斐也迅速收敛的之前夸张地就差没在地上打滚的笑靥,看向了夜恒:“这是戏耍吗?我刚才有哪句不对?”   夜恒垂下眼睑仔细想想,重新抬头看向了昶斐,“你是什么意思?有着读心术,所以随意嘲笑我的内心?”   “我没有读心术,但是因为你这种状态我曾经在某些人的身上经常看到,所以我一点也不吃惊。”   昶斐叉了会儿腰,一副【这可真是叫我牛逼坏了】的表情,笑着回答道:“反正因为你不肯好好与人沟通,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孤独,你觉得自己是与所有神仙作对,独一无二的特别存在,可在场的也全都是第一无二的。   你要说你的能力遏制了大家的行动?如果没有呢?”   随着昶斐反问的话出口,他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但是因为昶斐将自身掌握的力气扩散分布,而并非是集中在一点上进行攻击,地面并没有出现开裂的迹象,可是以他为中心,整个大地都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有围观学生感知到外围的情况,错愕地叫了起来:“这…这都成三级出省的地震了!好厉害!”   “等等,昶斐的力量现在难道不应该正受到夜恒的影响而被封闭着吗?为什么他还能使用出能力?”   有同学反应过来惊声尖叫起来,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过再大也没有夜恒大,夜恒也是被昶斐给直接吓傻了眼。只是其他同学那是手足无措,整个神都慌乱了。   夜恒现在最多也就是瞪大了他的一双眼睛,皱着眉头看着昶斐拳头击中的地面半晌,才缓缓地回过了神来,“你做了什么?现在的你,应该不具备这样的攻击力才对。”   “那只是你个人单方面想当然地认定吧?你能够惩罚让神仙失去的也只是一部分的力量,但出于其他力量形势之下的,你不是有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昶斐有点冷嘲地笑着,重新站直了身子,看向了面前的夜恒,活动了一下手指,“如果这就是你的绝招的话,你没能完全让我使用不出任何的力量,基本算我赢了。”   “怎么可能会让你就这样赢!”夜恒没营养地丢下这么一句,再度开始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而来。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之前在昶斐看来简直就是跟装逼没两样的慢吞吞前进了,这次他还是忍不住瞬间移动了。   昶斐是有点摸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能力的人,最多也就只是清楚凭借对方的能力,要消失完全就是消无声息直接在昶斐的面前消失,不带丝毫气息与生机。   几乎是毫无踪迹可以寻觅的,这样的手段的确是让面对的神仙防不胜防,找不出多少有效的反击手段。   “哼…昶斐自以为自己只要能够使用力量就无敌了吗?真是天真!一直以来他能那么嚣张,只是因为他没有…”   “闭嘴啦,燕南月!昶斐什么性格,有什么样的才能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他在我们当中绝对算不上是是力量最强的一个,但是他绝对算得上是几个聪明学生之一!”   丰泉自信地说道,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伸到了自己的胸前,看架势好像是想要和谁打拳击似的。   他那双漂亮大眼睛还水汪汪亮晶晶地朝着四周仔细地扫视着,这好像在告诉燕南月,他都能找到夜恒似的。   燕南月不屑地撇了撇嘴:“昶斐是很聪明,但是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   “你胡说!昶斐从来就没有说过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聪明人之类的话,这些都是你自己妄自猜测的!”   丰泉回头白了燕南月一眼,小嘴嘟得老高,一脸不服。   燕南月也难得理会丰泉,他就冷淡地看着现在被庄慧圈定的现场,眯着眼睛笃定道:“刚才昶斐就不应该自曝其短,告诉夜恒消失的那些套路,他要自食恶果了。”   “说得好像你知道夜恒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似的。”洛凪冷漠地瞥了燕南月一眼,“好好看斗法吧!”   “你们可以感情用事不相信我,不过看着好了,昶斐这家伙输定了,夜恒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真的吗?”千手忽然插嘴反问了一句,之前集中在昶斐与夜恒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燕南月身上。   燕南月被千手这样的目光看得不自然起来,总觉得那眼神之中有别的什么含义。   可是被连续三个人质疑,还是让燕南月感觉到了强烈的不爽与反抗,“你不晓得自己看吗?一看就知道吧!”   千手顿时憨笑了一下:“那我觉得,获胜的一方一定会是昶斐,他已经找到应对夜恒的办法了。”   “哈…”燕南月嘲笑地笑了一声,看清楚千手目光,他又没敢将话接下去。   千手是平日里看着其貌不扬,平平凡凡的,但是他却是观音庄慧的子弟,经常被庄慧带在身边。   观音庄慧,一向看人看物都这有着一双慧眼,让人感觉他好像是一个无所不知且很是温和的神明。   燕南月不这样看,他感觉,庄慧是太过于聪明,所以他平日看得比谁都要明白,也不容易得罪人。   而千手,真的是像极了观音,只是他还没有庄慧的沉稳,也没有平稳不会多说话的心态。   所以很多时候他总是会提前的暴露出什么问题来。   而现在,就连千手都开口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与特别的原因,让千手得出结论来了!   所以燕南月只能干笑了一声,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问千手为什么会得出那样结果的原因。   他的目光很快落到昶斐身上,有些着急地想要从昶斐的身上找到必胜的关键,然后去告诉夜恒。   可是不管他的目光如何集中在昶斐的身上,他也完完全全找不到昶斐有什么必胜的关键。   然而就在燕南月眼睛瞪得难受,准备闭眼的一瞬,他看到昶斐这的动作了。   就在他准备眨眼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有什么光芒是直接朝着昶斐背后背心的位置攻击过去,但是昶斐几乎就是在同一秒,微微侧身,刚好躲开了偷袭向他的攻击。   一只手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虽然只有一两秒的时间,也已经足够昶斐伸手抓住了这一只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手了!   “别藏着掖着了,给我…出来!”随着昶斐一声叫喊,对方直接被昶斐从半空之中拽了出来。   昶斐反手就是一掌印在了从虚空之中出现的夜恒身上。   “怎么可能!”夜恒与燕南月同时发出了一声大叫,完全就是没有办法相信昶斐此举一般。   可下一刻夜恒就已经被昶斐借用了惯性给直接拍飞出去了,随着夜恒飞出阵法范围,原本庄慧布置的阵法消失。   所有同学还有些惘然没有反应过来,即将落地的夜恒就已经被无形的力量给拖了起来。   庄慧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夜恒,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庄老师,您是想要我明白什么?”夜恒被无形力量托起在半空,他都被昶斐打中好几拳了,这个时候的脸色并不好看的,可也不至于太难看,至少,现在他的面前并不同于刚才那样的冷沉。   被昶斐强行拽出来,打飞出去的时候,庄慧的无上心法就已经帮他解除了他所陷入的状态之中。   夜恒感受着自己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在他丧失了自我意识,以另一个意识取代他时的记忆涌上大脑后,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并不是身体上的那种沉重打击。   夜恒现在感觉自己的心理上好像遭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一般,让他都没有心思去思考观音所说的话了。   以至于庄慧问起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好态度,反问的时候,也明显是火药味十足。   庄慧对于他的失礼也不生气,目光反而看向了昶斐。   昶斐挠了挠脸颊,目光都不由地转开了,口中还笑声地嘀咕着:“行啦,我知道了,能别这样暗示我吗?”   可是庄慧的目光在昶斐没有大声开口说出明确的什么话时,就是平静淡定地看着昶斐。   昶斐莫可奈何的叹口气,双手叉腰地耸了耸肩膀,“算了!直接说的话,夜恒你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只会任凭自己的力量暴走,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夜恒被忽然开口来上这么一句的昶斐吓到,在半空挣扎地看向昶斐。   对上的是昶斐摸着下巴所有所思的目光:“从你上课的状态看来,你应该不蠢啊?随机应变也挺快的,怎么刚才就只知道猛打猛冲?是已经失智了吧?   由另外的什么思想控制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你自己本身的精神直接陷入沉睡,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你另外一个意识去处理?”   夜恒被昶斐说得没脾气,这还真的…就和昶斐说的一样!   昶斐看他表情立刻就确定了:“你还真傻啊?要是你自己控制你的力量,你应该可以和我一样去合理的运用自己手头上的王牌。   另一个你单纯的只是在释放力量,然后被自身的力量牵着鼻子走,一点自我主见都没有!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因为只需要那么零点一秒,你在出现的一瞬,身上的那股气息连隐藏都不隐藏地直接大喇喇地暴露出来了。   而且还是针对我的,相当强烈的杀气与我也搞不清楚的你那道心的力量。   所以我推测了一下,如果是理智冷静的你,将自己暴露时那一瞬间的可能会产生的气息全部压制住的话,那我抓不住那一瞬间露出的空隙,就真要被你打得没多少还手之力了。   我这样说,你懂吗?”   *******************************************************   抱歉写着写着就打瞌睡了…脑子有些晕晕的,只能提前结束战斗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五步:我就是不想惹事还想拖人下水   虽然说,昶斐(♂·正常)向夜恒解释得还算谦虚了,将自己说得跟弱势群体似的。   不过,怎么说现在也是应该给对方点面子的时候,昶斐倒是不怎么在乎对方是不是会将自己看低了。   夜恒的脸色有点沉沉的,没有回答昶斐的解释,反而看向了观音,“庄老师,刚才是什么情况?”   庄慧眼睛并没有睁开,手指一弹,一道光束落入了夜恒的眉心,让他的身子不由地一颤,反应过来。   夜恒的表情变了几次,最终复杂地看向昶斐,开口道:“是我太小看人了,你的确很厉害。”   “身上不但具备着神仙的道心,还学习了修真者的修炼方式和剑修的剑气。这样的话,就算我的能力对神仙有作用,对于修真者也丝毫不会有作用了。”   昶斐听到这里,眼睛眯成了半月眼,“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说得好像我占了什么小便宜似的?”   夜恒从半空缓缓落下,复杂地看向昶斐,对于昶斐说的那句话,居然还真的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是我太大意了,没有算到这么多。”   昶斐挑起了半边眉头,他昶斐怎么就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个夜恒产生什么好感呢?这人还真讨厌啊!   所以昶斐也懒得安慰对方,反倒是看向了庄慧,笑道:“庄老师,既然你不阻止我们的争斗,有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我获胜了?”   “必然结果。”庄慧笑着看向昶斐,没有多余废话,可是对昶斐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充满自信。   昶斐不由地意外了一下,“庄老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跟你说,我可是会骄傲自满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庄慧却摇摇头,摆了摆手,“如今妖鬼你等都已有了大致的了解,就需要你等亲自去体验一番与这妖鬼之物进行接触的经验了。”   “庄老师你的意思是?”昶斐有点明白庄慧想做什么,但他还是不太确定的询问了一句,确定并不是他的猜测。   “往后上课时间吾会压缩时空,上课时间为外界的十分钟,然,内部时间将会自然增加60倍,如何?”   昶斐一呆,随即又变成了苦瓜脸,“庄老师,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给我们放假得了?外界十分钟,内部六十倍的时间流速不就是六百分钟?这不是比一天白天课程还多!”   庄慧笑了:“无须担忧,课堂中更多时间需要你等平心静气,修炼自身的道心与修为。这增加的时间对你等并无害处,你又有何不开心?”   “喂喂喂…庄老师麻烦你能不能不要用你作为老师的心情去衡量学生的心情好不好?我感觉都有点牙疼了!”   昶斐惨叫,真心感觉这样的生活真是有够累人了!   夜恒在一旁默默看着和庄慧聊开了的昶斐,有些皱眉,“身在福中不知福,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他说完,就已经转身返回了自己的蒲团,不再理昶斐。   昶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斜睨夜恒返回自己的位置,这心中也是对夜恒暗暗地感到恼怒。   庄慧却在昶斐面前轻声叹了一句,一改了他以往态度与说法方式,道:“上清,那孩子还得劳您多多看着了。”   昶斐一呆,目光收回,皱起眉头,“庄老师,我不是上清,而且你这样说不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那样的家伙,直接放着他去自生自灭就好了,干什么非要将他带到这里来培养?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他能够有什么改变与成长?你不觉得他来自我了吗?”   庄慧沉默着,半晌才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轻声开口,“他或许与你最近调查的魔王娶亲有关,你可将他带在身边,或许对你对他,都会有些益处。”   “和魔王娶亲有关?”昶斐莫名地回头看了一眼夜恒,又收回了目光,他对于庄慧知道自己最近在做什么的事情不奇怪,可他对庄慧居然说夜恒和他调查的事情有关?   “这个夜恒,不是天生者吗?能够魔王娶亲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其实不是天生者而是天生鬼吗?”   这是昶斐唯一想到的这两者之间的关联了,不然就有点说不通了,神仙与鬼能够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又不可能是鬼王钟馗与观音庄慧这样的同事级关系?   “昶斐,你向来比很多同龄神仙聪明,你就没有注意到吗?夜恒这孩子…与天生者之间有着一些区别。”   “庄老师,你别跟我说这个啊,我除了夜恒,根本就没有见过其他的天生者好么?我今天都才是第一次听说天生者原来不只是上清与月老两位,居然还有那么多!”   “你真的不知道天生者吗?”可昶斐推脱的话,让观音的目光好像要将昶斐给彻底看透一般。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天生者?”昶斐的回答很平静,反问的口气也让庄慧看不出什么端倪。   庄慧原本心中的一些侥幸的猜想,在昶斐的掩饰下,也无法得到肯定的落实,让他不由地又是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真是叹得昶斐心肝儿都在颤,不由都在怀疑,‘等等…庄老师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他是猜想到什么了吗?我这个时候是不是需要让一步,将夜恒带上?’   ‘不行啊,那个家伙根本就让人无法忍受,感觉好讨厌的一个家伙啊!果然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个借口吗?’   ‘可是怎么感觉庄老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些?找借口的话会不会真的直接在他的心目中就变成找借口了?’   ‘这样好像会严重破坏我在老师心目中好学生形象…’   ‘嗯…等等?我是好学生吗?我好像不是好学生?’   昶斐自己想着想着都有点懵了,仔细想想,他才发现自己貌似是一个问题学生来的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觉得自己是好学生的啊?   “昶斐,在想什么吗?”庄慧的声音插队进了昶斐思考的问题队伍之中,让昶斐出现了瞬间的思考混乱。   ‘嗯…我在想什么?我正在思考怎么骗老师…嗯?’   昶斐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看向了庄慧,对上这位老师的目光,顿时有点尴尬,干笑起来:“哈…哈哈…也没什么…我也就是思考一些鬼王娶亲的事情而已,哈哈…”   庄慧眸光深深地看着昶斐,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也罢,唯有顺其自然了。”   听这一句,昶斐立刻松了口气,这话不就是说明庄慧老师这是已经放过他了的意思?   昶斐不由乐滋滋地返回了自己的蒲团,忽然想起什么的,回头看向了双手抱胸,明显态度不善的燕南月,笑道:“那啥,燕南月,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不知道!”燕南月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昶斐。   “我都还没有问,你这不知道是不是说得太快了?”   “哼嗯…你想要问我的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燕南月冷哼一声,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昶斐不由耸耸肩,转过了脑袋,叹息道:“亏我还以为你会对人间界一些事情感兴趣,原来没有吗?”   “别一厢情愿地认定我会对那种事情感兴趣了。不过就是一些无聊的小鬼闹剧。我不会插手,夜恒也不会。”   昶斐听到这里立刻笑了:“哦!那就好!”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燕南月倐地感觉自己好像中了什么计谋似的,立刻追问。   昶斐心中笑开了,燕南月的傲他可是早就见识过了,他这次也不过就是想要钓燕南月自己说漏嘴。   只是他昶斐觉得燕南月年纪虽然很小,不过应该不至于很蠢,套燕南月的话应该并不简单。   谁想这个家伙的话居然那么好套?他都还没有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去套对方的话,燕南月自己真给说漏嘴了。   这样说,至少证明他是真的开始调查他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轻而易举地套出对方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会不会太过于简单了?他怎么感觉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是?   昶斐歪着头摸着下巴自己感觉这些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顺利,让他自己都有点难以接受起来了。   可是另一边的燕南月仔细想想自己所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哪里有问题啊?为什么刚才昶斐会那么得意?   难道真的是他哪里说错什么话了?可是他的确不会让夜恒去以身犯险,也绝对不会去管鬼王娶亲的事情啊?   因为惯性思维的缘故,燕南月自己到现在,都已经直接忘记了昶斐并没有提到鬼王娶亲的事情。   而他却自己主动暴露了自己是清楚鬼王娶亲事情的。   此刻的他,还在思考与提防那个狡猾又喜欢耍小聪明,还喜欢抖机灵的讨厌昶斐,会不会又想什么鬼点子,来报复夜恒和害他了。   虽然昶斐并没有无聊到找夜恒报复,但是还真的打算算计燕南月。   下课的时间还没有到,昶斐就已经利用剩余的一些休息时间,按照修真界时那般,给自己做了一个身外化身的简易版替身草人,分出了一部分的精神到这具身体之中,让他去教室乖乖等着代替自己上课。   而他本人,开始给自己贴上了隐身符,当着燕南月与夜恒的面,就大摇大摆地在下课跟踪器他们俩来。   燕南月简直就要被昶斐给气死了,都海没有出校门,他就已经直接一道火球符朝着昶斐甩过去了,“你丫的是挑衅是吧!想死啊!”   昶斐侧身躲开燕南月的符纸,还一脸的诧异:“哇!燕南月,你怎么知道我正在跟踪你们?现在又不是只有你们是出学校,我也要离开学校好么?别那么自作多情了!”   “我看你是摆明了来恶心我的!出学校你隐个屁的身啊!你隐身也就算了,还跟在我们身后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拿你们当挡箭牌啊?”昶斐想当然地回答:“我最近感觉我被那个什么假鬼王给盯上了,需要保护!”   “保护你妹啊!你这样鬼王盯上你,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燕南月更怒,脏话都骂出来了。   谁料昶斐还在一旁点头:“对啊!你说得很有道理!”   “滚你的有道理啊!”和昶斐斗嘴,燕南月明显感觉自己寿命都要缩短了。   *********************************************************   加更第十六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六步:燕南月比起想象中不可思议!   被七窍生烟的燕南月嫌恶,说实在的,昶斐(♂·正常)心中还蛮爽的,看燕南月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小恩小怨的时候,他还是想要从燕南月的身上了解一点关于鬼王的事情的。   毕竟燕南月虽然上课的时候不怎么吱声,可他在他们这个神仙班级之中,可是出了名的斩妖除鬼的“道士”。   或者应该说,是那个出了名的道士的后人,这让昶斐总有种侥幸的心理,想要将燕南月直接拖下水。   如果顺便这个夜恒跟着一起被拖下水了,他也算是某种程度地完成庄慧老师所拜托的事情了吧?   好吧,虽然他其实更想要知道夜恒和这次的鬼王娶亲之间,到底是有着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的。   “你真是…很让人反感啊!”燕南月真是被昶斐气得不轻,“刚才在校门口,你说是顺路也就算了,现在出了学校,你还敢跟着我们?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什么好说的?”昶斐一脸茫然地看着燕南月,好像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让燕南月差点没有忍住,直接召唤出金甲卫抽死这杀千刀的月老上清!   “少在这里装蒜了!难道你还想说这大马路又不是你一家造的,凭什么你能走我不能走之类的话?”   “哇!燕南月,没想到你都了解我了解到这种程度了!没错,我刚才还真的有点想要这样说。”   昶斐毫不犹豫地就直接承认了,随即也正式摘下了自己身上的隐身符,“不过我很好奇,我贴着隐身符呢,你到底是怎么看到我的?你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双眼吧?”   “白痴!你以为我是你这种逃学几周,基础不好的家伙吗?我在家中已经学过了破万法的眼术,就你这样一张随随便便的隐身符?哼!小儿科!”   “哦哦!原来是私教的法术吗?好厉害的样子,怎样?要不要教一教你可怜没有什么见识的同学?”   昶斐一拍手,恍然大悟,下一刻,又厚颜无耻讨上了。   “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让我讨厌!”燕南月狠瞪了昶斐一眼,脚步一变,直接冲着夜恒一句“我们走!”就提速直接消失在了昶斐的视野之中。   不过,也只是消失在昶斐的视野之中了。在他们跑出去没有多长时间的时候,昶斐就掏出了自己的神笏。   眼看距离自己家没有多少步,燕南月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面对昶斐紧绷着那张脸顿时松懈下来。   他看着自己面前那栋大型的别墅,眼神之中是严以掩饰的一种厌恶与反感,这个家,他还真不怎么想回来!   “抱歉,燕南月。”一旁的夜恒看着燕南月的眼神,就忍不住在一旁道歉,他是清楚的,燕南月并不想回这家。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他,现在的燕南月,只怕也不会去那个所谓的神仙学堂去上那些他早就学习过的课程了。   每天让燕南月掩饰自己,去和那些比他低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的学生的上课,还要和那个看上去就是个神经病的弱智儿昶斐打交道,夜恒感觉自己亏欠燕南月太多太多了。   “道什么歉?我们是当初一起在鬼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吧?那就没有必要道歉!”看到夜恒愧疚的眼神,燕南月拍了拍夜恒的肩,脸上之前面对昶斐时的怒容已经消失。   这个时候的燕南月,有着在神仙课堂上根本就不曾看到的从容与冷漠,如果不是他眼底之中闪过的那一丝温柔,只怕昶斐根本就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傲慢燕南月了。   在昶斐看来,燕南月应该算是一个傲娇的人了,还是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火爆脾气,随时会爆发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随时会爆发倒是没有看到,这样冷沉的少年,一眼就给人一种他似乎背负了太多太多东西,并且用了一层伪装,很好地将他自己也隐藏起来了。   “原来是同类人啊…”坐在距离燕南月有段距离的树杈上看着自己神笏上显示出来的画面的昶斐,不由感叹。   以前是不准备去了解让他感到讨厌的燕南月的事情,现在是不小心发现了燕南月的秘密,让他感觉事有蹊跷。   这让昶斐也不是太敢靠燕南月太近,因为他可没有把握在面前如此的燕南月时,是否会引起他的注意。   好在他有神笏,就算神笏偷看不到,到时候就用回溯的能力,直接潜入他们家看也行。   不过,现在看神笏的能力还是妥妥值得信任的。   燕南月向着他家的别墅踏出一步,原本紧紧关闭的大门缓缓地这从外向内打开了,长长的道路和大马路有得一拼了,“真不愧是燕家的大宅子啊,还真大!”   昶斐感叹一句,看着燕南月与夜恒不疾不徐地慢吞吞走近了那个远远看还挺阴森的房子中。   “少爷回来了。”恭敬之中,带着冷淡的声音传出神笏。   让昶斐挑了挑眉,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个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冷漠啊?真的是在欢迎他们家少爷?”   昶斐怀疑时,燕南月已经冷漠地将自己手中的包递到了门口开口迎接他们的管家的手中,自顾自地走入。   “哎哟,废物回来了啊?每天在课堂上学到什么了啊?现在怎么不假装自己是其他的什么人了?还回来干嘛?”   谁知道燕南月这一进门,立刻就有女子的奚落声传来。   燕南月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他没有回应那名少女的奚落,反倒是朝着大厅楼上的位置走。   可几道火球符在这个时候一并冲向燕南月,在他的面前,符咒相互撞击,形成了一堵火墙。   少女的笑声愈发的开心了,“嗯~废物,如果你现在能够破除我这火墙,我今天就放过你,如何?”   “无聊。”燕南月的口中轻轻呢喃出了这两个字,只是在他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听到,她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燕南月,口中挑衅道:“喂!怎么了?你别说你做不到!”、   “你不要太过分了。”夜恒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向前挺进了一步,就想要去破坏面前的火墙。   可他的手却被燕南月抓住了:“你忘了师父交代的事情了吗?不可以在已经遗忘了自身身份与丧失的神力的后裔面洽,暴露我们的力量与如今的身份。”   “可是…”夜恒有些生气,眉头都苦恼地皱起来了。   “喂~!你们俩个,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要在我面前那样嚣张地说悄悄话啊——!”只是,夜恒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名少女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直接两张符咒飞向燕南月。   燕南月丝毫没有躲开符咒的意思,硬生生地让少女将她的符咒击中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整个人也被击飞出去。   看着燕南月狼狈地砸在了墙上,少女不由地摇起头来,“为什么你这样的废物会由天启给予复活啊?你明明直接在那一场的事故之中彻底死掉就完美了。”   “喂,老姐,你这样诅咒我们的哥哥真的好么?他会复活,可是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体一直不腐不坏不老不衰,这才能让他复活的时候有身体可用啊~!”   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是在劝说,可是那口气听上去,更像是在对燕南月进行着冷嘲热讽一般。   少女听到这里却有些不屑地撇嘴冷哼道:“如果不是他当初阴差阳错地吞了祖传的那颗药王丹,他早化骨了!”   “也是,如果那个时候给母亲吃下的话,现在复活的也应该不是老哥,而是我们的母亲吧?”少年也笑着回答。   少女的笑声之中更加的讽刺了,“可惜了!让这个废物给吞了,简直就是浪费天材地宝了!他最好是能够做点什么有用的贡献!不然我才不管他有什么特别,也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少女说到最后,几乎是以咬牙切齿的态度说出来。   燕南月冷淡地盯着她,并没有对于这个从外表年轻看来,比起他还要大上几岁的少女废话半句。   只是,他的双眼,在少女说出那话的时候,已经充满了嘲弄与对无知者的怜悯。   昶斐在别墅外看着对峙的双方,却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分析起眼下发生在燕南月家的问题来。   “刚刚他们那话是说燕南月死过一次?刚才那个少年看上去好像比起燕南月大啊?他叫他哥哥?药王丹…药王丹…那是什么丹药?好像没有听说过啊?当年的事故…在燕南月这家伙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必死的事故吗?”   “是应该好好地查查那个燕南月和夜恒。”月老小册有点恼火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反倒是将昶斐给吓了一跳,“卧槽贱小册你能不要突然跳出来说话吗?”   “忽然跳出来个头啊!我们被那个叫做夜恒的家伙强制惩罚封闭了灵性,你是已经忘记了吗?!”   “嗯?封闭灵性…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并不只是我被惩罚临时失去神仙的那股力量,就连你们也是?”   “不是我们,是我,你手上的这个神笏还需要压制你的道心,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吗?”月老小册缓了一口气,对昶斐的态度也比起刚才好了一些。   昶斐却听得有点懵懂:“我不是应该失去了道心的力量才对吗?”   “如果是之前你刚刚成为月老的时候,那的确算是失去道心了,问题在于你现在已经出现仙元,你自身与你的道心已经开始相融了啊?怎么可能还会失去?   他的能力是惩罚,但不是剥夺啊?我至今还没有听说谁能够直接夺走上清或是月老的能力的。”   “我上次在修真界不是被剥夺力量了?!”昶斐错愕。   “那不是剥夺,那是真正的天罚,你可以理解成是道亲自对你出手强压了你的力量,不然怎可能会恢复得那么快?”月老小册不屑地说道。   昶斐却越听越是迷糊了:“贱小册,你这算不算是双重标准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七步:看来是我太低估鬼王!   在昶斐(♂·正常)跟踪燕南月与夜恒,准备强行拖他俩下水的时候,意外发现了燕南月的身上似乎有很大的隐秘,家庭地位似乎是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   而他也意外地从月老小册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被剥夺的,只能被压制,而现在是神力恢复了。   虽然总感觉月老小册好像有什么秘密没有和他说…不过现在重点并不在这个问题上。   昶斐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神笏中显示出来的画面上,笑着问道:“贱小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去插手会好点?”   “你这是要去管一管燕南月的闲事?你就不怕彻底地惹怒了他,给你招惹来两个可怕的对手?”   “你觉得我应该因为害怕,然后将放着他们不管?”昶斐眨巴着他眼,戏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不由地有点沉默了,“好吧,那这次的这个闲事,你又准备插手进去管上一管?”   “先调查清楚过去发生在燕南月身上的事情,还有夜恒出现的事情,到时候我再决定应该怎么管。”   昶斐伸了一个懒腰回答了一句,退出了对于燕南月的监控,手中拨弄了一些神笏,上面立刻出现了网页界面。   昶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不由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直到日上三竿,昶斐才停下他的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挑起眉头来。   “这家伙,居然比我还大了五岁!完全没看出来!”   昶斐甩了甩自己有点犯困的脑子,不敢置信地伸手支着下巴,看着自己用了好几个小时整理出来的信息。   燕南月,今年实际的年纪应该是十九岁,死亡年龄是九岁,似乎就是在昶斐四岁的那年,雨夜,燕南月遭遇了一场车祸,作为司机的他的母亲当场死亡,而他本人其实也应该已经死了才是,但让外界的人意外的是,燕南月的父亲,并没有给自己的这个儿子举办葬礼。   根据外界传闻,燕南月的父亲,燕家家主并不承认自己儿子的死亡,决定利用医学的手段进行再生手术。   在昶斐的理解看来,也就是要将燕南月当成是小白鼠。   而根据昶斐利用黑客技术找到的外界所不知道的信息是,燕家的家主并没有如外界传言那样试图复活儿子。   他是直接将他的儿子,用铺盖随便卷起,就埋在他的妻子,燕南月的母亲身旁了。   而几年之后,原本应该是燕南月与燕家家主之妻的墓地似乎出现了被人盗墓的迹象,燕南月的尸体失踪。   而燕家家主的妻子保存多年不曾腐败的尸体,也在当天迅速地腐朽,化作了一堆枯骨。   为此燕家家主大怒,在捉鬼业界发布了全称通缉令,发誓要将盗墓的小贼给抓出来千刀万剐。   然而没过一两年,毛贼没抓住,有人却意外地发现了燕南月化名延纳月,在捉鬼行业中崭露头角。   只是,在那个时候有人提出了对延纳月和燕家失踪多年的那个已经死亡的孩子有关系的时候,燕家强烈反驳。   可是,几年之后,原本应该是被完全否认的延纳月却意外地被燕家承认是他们自己家已经复活的燕南月。   并且要求燕南月立刻返回燕家,如果不返回家族,那就将会直接从家族之中除名。   不过在昶斐看来,除名或是不除名,对于燕南月来说,估计他就不曾看中过,不然也不会在外逗留一年不曾回了。   可是之后却又回去了…这件事是让昶斐有点不能理解。   想起刚才在神笏之中且窃听到的结果,昶斐也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真的是因为夜恒?不过我怎么就感觉这当中还有某些隐秘呢?”   “就算有什么隐秘也不奇怪吧?就算是你,乐正家正统的嫡系后代,不也一样是没有人知道你是月老?”   “嗯…也是,看凌晨时候那一家人的状态,应该并不只是不知道燕南月已经在神仙学堂上课的事情?   为什么我感觉燕南月这个家伙,比我想象中隐藏的还要深很多啊?”昶斐收起了神笏,又是狠狠伸了个懒腰。   他一手扶在树干上,站起身,单手做凉棚状,眺望燕家的别墅,不由地感叹道:“但愿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想象了哪样?”月老小册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他看来,反正昶斐就是一个凑热闹从来都不嫌事大的主儿,应该是不会在乎自己到底会招惹什么样子的大事情的刺毛主儿才是。   “我在想,这个燕家,是不是也和乐正世家一样,对待燕南月,也跟对待我那人渣老爹差不多。”   昶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从容的脸上又不由多了点意味深长:“但仔细看的话,燕南月不想我那人渣老爸,倒是更像是和我同类的存在。”   “这倒是,他同样是和你一样在神仙课堂上上课的,而这个燕家,似乎也是在人间界少有的几大具备着与修真者类似的能力的大家族,不难猜燕家与乐正世家认识。”   月老小册点点头,平静地赞同了昶斐的猜测,随即问道,“这样说来的话,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接下来吗…先看看再说吧?反正司岚那边也没有新的关于鬼王娶亲的情况,总觉得这边的情报也很重要啊…   原本我还以为可以从他父母那里掌握一点关于鬼王娶亲的事情的情况,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感觉他的父亲就算是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我的样子?”   “你想多了,在我看来,燕家的家主知道的,可能未必比燕南月和夜恒两人知道的要多。”月老小册提醒道,“从凌晨的时候,你不是就已经看见了吗?燕家家主的事情,你再仔细调查一下应该可以查到很多,但是燕南月本人的底细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鬼王钟馗。”   “问大叔吗?”昶斐挠了挠脸颊,还是点了点头,身影悄然地在大树上消失了。   学院之中,上课的时间,灵宝(♀·正常)面带面罩地出现在了医务室之中,坐在了医务老师的座位对面。   钟馗看着双眼都笑成了弯弯月牙儿的灵宝,皱着眉头跳动了一下,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恍然地呢喃道:“我说为什么之前看到的那个昶斐有点不对劲啊…原来…你是利用了你在修真界玩的戏法,留下了一个分身…自己跑到外面去了吗…那这样现在又为什么要突然以女儿身回到学校来找我呢…”   灵宝干笑了两声:“在学校里面都已经有一个昶斐了,我怕我要是以昶斐出现在学校,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才想着用灵宝…也就是现在这个女儿身到学校来。   这样别人也无法将我和我的分身联想到一起了吧?”   钟馗听得懒洋洋地点了点头,“这样吗…那你一开始既然要回到学校来…又何必用分身?多此一举…”   “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让分身来学习,我本人想要去调查一下鬼王娶亲的事情和找帮手的…”   灵宝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落在钟馗身上,“大叔,作为鬼王,你知道燕南月身上的事情吧?能告诉我吗?”   钟馗口中的香烟抖落了几分,他懒散的表情凝重了几分,困倦的睡眼努力睁开了几分,露出了他的血丝眼:“你现在已经知道燕南月身上的一些事了?”   “我只知道燕南月是死后复活的,具体的一些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特别是我还不知道他在忍耐什么。”   钟馗沉默了片刻,那双跟死鱼眼差不多的双眼微微闭上了几分,“那孩子…在忍耐着自己不去杀死他的父亲…”   灵宝一呆:“弑父?那小子是疯了吗?神仙如果弑父的话,那要背负的就不只是杀个人那么简单的事了吧?”   “的确,但是他却有不得不杀他父亲的理由。”钟馗口中吐出了白雾一般地烟气,懒散的语气中有着无奈。   灵宝被钟馗的话勾得心里痒痒的,“什么叫做不得不杀的理由?大叔你说来听听呗?”   钟馗看了一眼灵宝,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算了…说给你听也无妨,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如果说是让我不要去管燕南月的闲事的话,我可做不到。”灵宝很快想到钟馗可能会说的可能性,立刻拒绝。   钟馗不由翻起了他的死鱼眼,“就算我不想思考问题…也不代表我不了解你的性格与为人…那种要求不可能…”   灵宝意外了一下:“不是那个要求?难道大叔你还希望我去帮着燕南月去杀他的父亲不成?我可做不出来!   就算是知道了某种真相之后,我也做不出来那事!”   “不是要你去帮他杀人…我是希望你能帮他渡过那一份心劫,将真实的他从他封闭的那个铁壳子中挖出来…”   灵宝一愣,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了钟馗:“大叔,你现在这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和平日好像有点不一样吧?燕南月的师父,该不会就是你吧?”   钟馗沉默了,灵宝不由更加肯定起来,“哇!不是吧?大叔你这算是默认的吗?你这是希望我来代替你,帮忙让燕南月交到朋友?太狡猾了吧?!”   灵宝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一阵轻微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这不由直接堵住了灵宝的嘴。   “可奥?”灵宝呆了呆,弯腰,侧身,就见这位在历史上都颇为出名的鬼王大人,鼻子上居然还冒着泡泡,这居然…是已经睡着了吗?!   “大叔!大叔?不是吧?大叔你不会是假装睡着来骗我的吧?”灵宝有点无奈了。   可是随着她折腾了好一会儿,最终灵宝彻底明白了,人摆明了就是用这方式来逐客了!   有点无奈的灵宝,面对如此无耻的招数,还真的就是一点不得罪钟馗就叫他醒来的办法都没有了!   “我说…大叔你根本就还没有告诉我,关于燕南月和他父亲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吧?”最终,灵宝眉头抽抽地放大招了,“你都不说,要我答应个鬼啊!”   “我的确就是鬼…”钟馗也无奈了,睁开一只眼睛回答道。   灵宝听得不由翻了白眼,“我就没见过大叔你这么无耻的鬼!”   ************************************************************   加更第十七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八步:我才没有想要帮助他!   想要从钟馗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自己接下来的助手燕南月与夜恒资料的灵宝(♀·正常)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马上被鬼王钟馗给直接利用上了,心中那叫一个悲愤。   而钟馗甩不掉试图从他的口中调查到一些东西,却又不肯老老实实地帮他照顾一下燕南月的灵宝,也无奈极了。   僵持半天,钟馗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道:“好烦啊…算了,就告诉你好了…到时候要不要帮忙…你自己决定。”   “哈!我才不会帮那个只傲不娇的燕南月!”灵宝想都不想地就直接回答道,一点客气都不讲的格外直率。   钟馗忍不住多看了灵宝两眼:“你这个性格…这样直白地说心里话,迟早有一天要被人打死。”   “我是神仙,有本事就打死我。没本事就被我气死。”灵宝奸笑着就好像是投靠强大敌人的大间谍。   钟馗感觉自己看着灵宝这模样,这笑容,真的好像抽死这小丫头片子,看看这小丫头做鬼时怎么哭!   不过考虑到灵宝就是死不悔改型的脑残,根据钟馗的猜测,就算是死了,只怕灵宝也会乐呵呵地跑去当鬼。   头大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钟馗将灵宝这类神仙直接列入了最难打交道的人群后,开始讲述起燕南月的故事。   燕南月在人间界的修真大环境下,算得上是从一出生就是一个不具备多少才能的后代了。   他唯一比灵宝好的是,他生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灵力被灵器彻底夺走的天才,所以他很平凡。   不管是灵力、天赋、能力他都是属于不上不下的类型,这在寻常的家庭之中,本来就算得上是好事了。   毕竟寻常的父母也并不指望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超人或者是绝世天才之类,来改变世界什么的。   可关键前提是,寻常家庭。燕南月的家庭,一点也不寻常,他就是人间界掌握力量最大的世家之一。   本身就是具备着神仙后裔的血脉的特殊存在,他们家族之中很多人甚至是直接以自己是神仙后代为荣。   具备着强大的力量和学习的天赋,这这才他们值得荣耀的资本!而燕南月,不具备这样的资本,因为他太普通。   可就算是如此,燕南月的母亲在所有的孩子之中,最喜欢的却是燕南月。只是这不是因为什么伟大的母爱。   最真实的原因居然是因为燕南月让他的母亲看到了同类的感觉。燕南月的母亲本身就仅仅只是普通人。   她同样是出生在大世家之中的普通人,没有特别的才华,笨拙,对于符咒符纸这类的东西,记性非常差。   她只是一个对于电脑编程特别偏爱的理工科女子。   如果不是燕南月的父亲,有人推测她甚至会被扫地出门,彻底离开家族去和她的程序过一生。   不少人都感觉燕南月的母亲是撞了天大的运气,才能嫁入那个天价豪门的燕家,这一生只怕是衣食不愁。   可是燕夫人却对于她所不得不身处的环境深恶痛绝。甚至多次与燕家的家主争吵了不止一次两次。   然而每次的下场都是被软禁,而燕夫人,也随着时间的增加,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那个和她一样的儿子了。   燕南月在修道捉鬼方面的天赋不高,但他似乎真的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天赋,在计算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   小小年纪,就曾在国际奥数大赛中获得过第一名。   这样的燕南月,就是燕夫人最大的希望,与留在燕家唯一值得她为之奋斗的目标了。   燕夫人励志将燕南月培养成一个比她更加优秀的学术型的天才,燕家主却感觉就是因为燕夫人,他的儿子才会在捉鬼方面差劲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这两夫妻为此也不只是争吵了一次两次,最终在一个雨夜,燕夫人带着燕南月离家出走了。   她已经受够了继续呆在燕家做那些她根本就不喜欢做的事情了,她要和她的儿子彻底地摆脱这些豪门,去过他们真正平凡人的生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燕家的家主真的是很爱很爱他的妻子,燕夫人一出门,他就追了出去。   在并驾齐驱于高速路段的时候,两人的争吵丝毫没有让燕家家主这有所让步。而让步了多次的燕夫人,这次也是死了心的不愿意再继续与燕家家主过下去。   最终的结果,就算钟馗不说,灵宝也开始猜出了一个大概情况了,燕家的家主,最终因为愤怒,利用了自身的道法对燕夫人的车子进行攻击。   原本高速路段高速行驶路段就很滑,燕夫人的车轮打滑,最终让车子无法控制地撞上了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但如果那个时候,燕家家主能够冷静一点,赶紧去救人,或许就不会造成燕夫人与燕南月的死亡。   偏偏他不但没有上前救人,还在燕夫人求他将孩子先救出去的时候,被燕家主要挟了。   燕家主要求燕夫人在得救之后,必须一直都留在燕家,直到最终孩子们长大成人,继承家业之后。   不然的话,他会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普通人母子死在这。   燕夫人受够了燕家主的强人所难,直接放弃求助,抱着重伤的燕南月,将家主曾作为定情信物的药王丹塞入了燕南月的口中,就抱着自己的儿子直接选择了一起变冷。   灵宝听到这里,也是叹息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燕南月的这个母亲还真是顽固啊?不过他爸还真绝情啊!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多年来都已经表示燕南月已经死了,丧事都不办地将燕南月与他母亲埋了,怎么过去几年之后,反倒是又在他的儿子复活了那么久了之后要他回去?   总觉得这个燕家主好像是有着什么目的也阴谋啊?”   “你猜对了…因为燕家主需要有个儿子去和另外一个家族联姻,不过这样就注定需要牺牲一个孩子的幸福了。”   钟馗这时候说话倒是利索了,灵宝却开始若有所思起来,“联姻…这个燕家主,要和什么家族联姻?   一般就算是联姻也没有道理说是会牺牲谁的幸福吧?   虽然可能是包办婚姻,不过未必会是不幸福的吧?”   钟馗神色古怪地抬起了头来,看着灵宝道:“他们就是要和你们家族你们这一支的女儿联姻。也就是要和你的小妹乐正文联姻。”   灵宝愣了愣,她的脑筋很快地就转起来了,仔细想想,乐正霆禹最初不具备什么力量,就算现在有了,也未必是家族,因为在世家之中一直都是作为工具一般的存在,也就表示现在想要夺回家主的位置,会相当的苦难。   不管乐正霆禹安于现状,还是愿意回去世家,结果都是吃亏的,虽然说联姻可以消除两大世家的敌意,让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甚至会多很多商业往来…   但毫无疑问的是,依旧会是被利用作为工具的一种形式,虽然不会是最初那般就连灵力都被剥夺的形式…   但毫无疑问,要抛弃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是会直接撕破脸皮两败俱伤。   燕家的家主想得好,好处他想要,坏处他却不想承担。   这样一来,自然是需要他牺牲一个到时候就算是威胁他,他也可以不在乎的孩子就好了。   这个孩子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当初都不在乎死活的那个儿子的身上了。而燕南月本人,基本可以算的是被他的父亲亲生杀死的。而他的母亲,更是因他父亲而死。   那燕南月,的确没有不杀死他父亲的理由了。   不过,居然还忍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都没有爆发,灵宝都不由地有些佩服起燕南月的忍耐力了。   “怎样…你要是拖燕南月下水的话…要不要顺便帮帮他?就当是…还他一份人情?”钟馗说完,不死心的问。   灵宝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换一份人情吗…人情倒是可以还…不过,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钟馗愣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什么的看了一眼灵宝,闭上了眼睛,“随你高兴吧…”   “帮助那种满怀仇恨的家伙,我的心中可一点都不会感觉到高兴的啊!其实他母亲当初退一步,就不用死了。”   灵宝喃喃地说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了她手中的神笏手机上,在她的学校APP上,她查到了在高三班的燕南月。   灵宝不由地眯了眯眼:“就当是碰巧撞到了共同的敌人好了,我可不是要帮你啊…燕南月,我只是不想看着某些讨厌的家伙太嚣张罢了!所以,就让他们哭好了。”   灵宝说到最后,嘴角开始浮现出了一丝充满恶意的笑。   三小时后,从大门来看,一家看上去十分古色古香,宛如是一家小型书店的侦探社的大门被人敲响。   “门没锁,你可以直接推门进来。”平静的声音传入了灵宝的耳中,让辛辛苦苦地找到了这里的灵宝有点小紧张。   她犹豫着推开了自己面前的大门,第一眼,就是看到了满满当当的书籍堆满了书架。   灵宝看得都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朝着后方退了一步。   “我原本以为你是来上班还债的,现在看来,你其实是要来委托我作什么事情的吗?昶斐?”随着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灵宝的耳中,让灵感不由咽了咽口水,干笑起来。   “哈…哈哈…我其实的确算是要来还债来着,不过碰巧是遇到了一点事情,所以顺便来给你招揽生意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之中,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书的少女——陆黎。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6/e966a0d2-cf8a-4d16-ace4-4ba4bd812b0a.jpg[/img]   陆黎将眼睛向下压了压,一双美眸望向灵宝,似笑非笑道:“想要我调查最近的鬼王娶亲的事情?”   “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帮忙调查一下,不过我其实也希望你能够帮我调查一下几年前燕世家之中,燕夫人与她的儿子死亡时,燕家主当时在什么地方。   如果调查出他有谋杀自己的妻儿的嫌疑的话,在这边的灵异圈中是否有什么对于杀死普通人类的处罚措施?”   陆黎听到这里,笑容微微地收敛了几分:“你是想要帮谁出头吗?”   “嗯,因为看不惯,所以我也不想放着不管。”灵宝答。   陆黎不由站起身来,“好。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生意,你的委托,我便答应了。   不过,你要告诉我,接下来,你想怎么玩?”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二十九步:原来你居然是这样的陆黎!   在灵宝(♀·正常)从鬼王钟馗口中了解到了关于燕南月的一些事情之后,灵宝的心中也打定了某些主意,就干脆地跑去找陆黎了。   虽然说她是来找陆黎委托她帮自己干点什么事,不过要说心里话的话,其实也只是因为灵宝发现就算是休息休息,做调整回他那个鬼区的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来找陆黎,至少有个可以聊天的小伙伴。   随便看看陆黎最近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说不定她可以帮上什么忙。   只是一过来,灵宝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倒是又被陆黎投以了奚落又好奇的眼神。   在他隐瞒神仙的事情,讲述了一下自己乐正家与乐正世家还有燕家的事和接下来计划之后,陆黎第一件事可不是问灵宝为什么不在家族,还会调查到这些家族的事情。   她在灵宝说完了她委托的具体事情之后,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灵宝说话一般地问道:“昶斐,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为什么我现在看你的样子特别像女孩?”   ‘喵的,我现在就是女孩子!’灵宝心中吐槽一句,又有点窘,“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打探这些消息吗?你当我有异装癖不就好了?”   陆黎闻言笑容忽然深了几分:“那按照你刚才所说的,你要不要将你的这个异装癖的爱好再深入几分?”   灵宝冷汗不由冒下来:“陆黎你是想要干什么?”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这张本来就不辨雌雄的脸要是再加工一下,不知道会不会给人更多别样的感觉…最好是,完全认不出你是昶斐。”   陆黎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灵宝,好像都直接看进了灵宝的心坎,让灵宝心中都不由咯噔了一下,“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乱来…”   “放心,我这里的衣服还是很多的,总有最适合你的…嗯,不对,或许你可以驾驭很多种风格啊…”   “卧槽曹操艹!陆黎你别乱来!”灵宝大叫一声,已经开始朝着之前进来的那扇大门冲了过去。   她现在莫名感觉自己着是不小心进入了狼窝,她怎么就没发现,陆黎会有着异装癖那样强烈的恶趣味?   说好的高冷,说好的严谨,说好的美少女侦探哪去了!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陆黎身后露出了很多条尾巴,脑袋上还长出狐狸耳朵来了?可奥!不是错觉!   小小的侦探社大门内,发出了宛如少女临死前的惨叫声,只是非常可惜,这个角落人烟罕至,就算是叫破了喉咙,大概就算是有人路过了,也不敢直接闯入。   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小小的侦探社内,已经乱得好像是被人抢劫过的屋子中,陆黎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角落都快要瑟缩成一团的人儿,笑道:“你不是都有这方面的计划了吗?节操什么的,也早就被你丢了吧?现在这幅样子成何体统?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了?”   “我这样还算是一个男人吗?这、这轻飘飘的裙子是怎么回事?好凉!怎么都有种很不安全的感觉啊喂!”   灵宝也是怒了,蜷得更紧了,口中更是直接嚷嚷这身上的服饰的各种不好。   陆黎“噗嗤”笑出声来,还不忘好心地问道:“那要不要再穿一条丝袜,增加一点安全感?”   “你说那黏滑滑凉丝丝的黑色物体是袜子?袜子才不是那样子!你那东西是套在头上的好么!”   “噗…”陆黎终于没忍住,眼泪直接笑出来了,“套头上…你是想要将丝袜套在头上,然后出去打劫吗?你原定的计划不是去作一件大事吗?抢劫可不算大事!”   “我现在怎么感觉那件事情绝对没有抢劫来得大?我抢劫还能吸引来警察,那样做能吸引什么?”灵宝不满地嘟囔着,“我只要穿中性服装就好了,让别人感觉我是个女孩子,就算是穿着裤子也没有关系吧?”   “那可不行,那种丝毫没有女人味的,是根本不可能让你顺利地将你的计划进行到底吧?而且,你也希望对方看不出你就是在他们看来已经【死去】的昶斐吧?   既然如此,你建议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的计划比你想象中还成功。”   “不要!这哪里是执行计划?我的节奏和底线都没了!你这是在谋杀我的本我!要是觉醒奇怪的兴趣了怎么办!”   眼看陆黎已经开始直接来抓她的衣服了,灵宝惊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小命啊!   陆黎见灵宝如此抗拒,也不由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着看你的父母是怎么与乐正世家拼个两败俱伤,乐正初怎么沦为乐正世家的傀儡,昶荀怎么被当成可回收利用的工具,乐正文怎样放弃自己的梦想,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孩子,然后沦为燕夫人一样的下场好了。”   “无…无所谓啊!反正我跟他们不熟!”灵宝的动作有点僵硬了,口气也有点动摇了。   “哦…说起来我前阵子回来还看到你的母亲一脸憔悴地坐在小公园发呆,手里面似乎还捧着一套衣服…   我那时候好像还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你出学校的时候,她似乎还跟了你一段,看你去和冷饮了,似乎还想上前对你说点什么…   哦,对了对了,根据我的调查,你的父亲似乎将所有想要调查你的人都给收拾了,还有关于你的信息,也彻底地和他划清了,不过会委托在警局的朋友多留意你…   另外,我发现乐正初准备了双人份前段时间你们没有去上课时的笔记,并且将重点都圈出来了,其中一份似乎在今天偷偷放进你的课桌里了…   还有我在调查乐正家的时候,发现了你家妹妹编写的一首关于自己的另一个不在家二哥哥的曲子,需不需要我唱出来给你听听?虽然有点拙笨和幼稚,不过我觉得…”   陆黎的话没有说完,灵宝已经恼火地站起身来:“行了!你想怎么这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叫了起来,可是陆黎看着却是不由地笑了,她知道的,这个昶斐,一旦背负上责任,就不会如同她见过了那些人那样,弃之不顾。   “虽然是个逗比就是了…”陆黎不由笑出了声来。   灵宝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可不知道陆黎心中在想什么,反驳道:“是我自愿申受你骗,不是逗比!你有见过我这么聪明地想出了那套出色计划的逗比吗?”   “所以说你是逗比,不然也是一个笨蛋了,不然也不会想出那种又傻又白痴,还容易被人发现端倪的计划了。”   陆黎毫不客气地打击着灵宝,真是直接气得灵宝直翻白眼,“可奥…既然你觉得不好,你倒帮我想个好的啊!”   “有那个必要吗?我很想看看你在实行你的计划时的丑态,那样应该会更加有趣一些。”陆黎笑道。   “恶劣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的性格居然这么恶劣!早知道我就不来找你了!”灵宝有点后悔了!   “你来找我,并不是因为有事来找我的吧?”谁料在灵宝悲愤欲绝的时候,陆黎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简直就是突然袭击,袭击得灵宝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的燥热,感觉好像被扒光了站在陆黎身边。   “怎么可能!我没事来找你干什么?”灵宝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声反驳起来了。   陆黎的笑容却颇有深意,“你会来,是因为没有钱了吧?现在乐正家你回不去,你的父亲不肯让你回去。   那个鬼区又是一处危楼,在那里距离学校也比较远,你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你的生活,所以你来了。”   “我…嚓啊!”灵宝听对方这话说得她都没脾气了。   她灵宝现在的财富说不定比起他那人渣老爹都还多好么?他是kill fox的zero好么?想象一下在如今这个自由丰富多彩的世界之中,什么职业是最赚钱的?   当然是各种不受约束的自由职业与雇佣任务的结合啊!   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领先各商业之前了好么!虽然那是她当初中二不小心产生的一个组织。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组织都是她值得拿出来炫耀的好么!居然说她没钱…什么眼光啊!   如今的全球富豪排行榜中,她伪造的那个名字少说也是排在了前十好么?他是隐形富翁好么!   她灵宝是个从商的天才好么!她…她投资的几个科技项目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果了好么?   居然说…居然说她灵宝没钱,需要一份工作维持生活?   灵宝现在很不开心,她现在要表示对于对方的抗议。   不…等等?   不过很快,灵宝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陆黎现在是瞧不起她,不过这貌似也是很正常的思考模式啊?   这样她就不会有其他方面的猜想了啊?那就不会用什么奇怪的目光与看法来看待她了!   好,从今天开始她灵宝就是一无所有的穷人了!   灵宝的思想也是转得飞快,她现在就是害怕被陆黎抓到了什么奇怪的把柄,然后利用那些所谓的把柄做这做那,节操什么的,估计就要掉光了。   到时候她指不定会变成什么猥琐又阴险的家伙。   光明如她,聪明伶俐,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猥琐又阴险的家伙?   灵宝打定了主意在今后的生活之中,绝对不能让陆黎抢占了主导权,在陆黎逼近她的时候,立刻改变了态度。   “陆黎,事先说好了,这是为了接下来我的大计划,你不可以抱着玩闹的态度捉弄我,知道吗?”   陆黎也没有想到他影响中的那个还搞不清楚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小弟会用这样严肃地态度跟她说话。   她意外了一下,感觉到了少年的正经,还是点了点头,收敛了她刚才那宛如狐狸一般的狡诈笑容,平静地说道:“我既然接受了你的委托,你又与我出生入死过,我自然会一直帮着你去处理鬼王娶亲和家族的事。”   “不,我只需要你帮我调查和幕后帮我处理一些事情,你还是不要亲自出手插手这件事情,我不希望这两件事情中出现你的身影。可以吗?”   陆黎皱着眉头,虽然不是很明白灵宝是打得什么主意,可是既然是委托人主动拜托,虽然不想让灵宝掌握主导权,陆黎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可以。”   灵宝听到这里放松了不少,虽然现在是因为她的自私,还是将陆黎卷入了,不过她也是很懂得回避风险的嘛!   *********************************************************   加更第十八步!陆黎耍流氓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步:我不就是想要回家吗?   在灵宝(♀·正常)因为某种私人的情绪与原因,没控制住自己,还是找上了陆黎帮忙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后…   下课之时,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门口,不少刚刚下课的学生,不由地被一道紫色的身影给吸引了目光。   有人更是直接就撞上了前面的同学,摔在了地上,目光却还落在那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上。   此刻学校门口的,是一名身穿雾紫长裙的少女,长裙如纱,轻飘飘的随风而动,少女戴着一顶遮阳帽,刘海两侧的长发绑成了两缕小辫,后方长发随风而动。   她细长白皙的双手宛如白藕,并不显得粗壮。   她背脊挺拔,浑身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清冷的高傲的气质,削弱了她外观那柔美娇弱的感觉。   小小的胸膛似乎刚发育不久,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但她的腰身,却细入扶柳,反倒是将她的身材凸显出来了。   遮阳帽下,那若隐若现的容颜,更是让人不由地想要凑近看清楚几分,但就算只是一个朦胧的模样,也让不少老绅士轻易地就判断出这帽下的容貌,绝不会比他们学校之中的校花级的美丽女孩要差!   有人已经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搭讪了,“那个…同学?请问你是来我们学校…找、找谁的吗?”   这人自己说话说到一半,就已经有些结巴了,因为他正好看到了这少女随着他的声音抬起的头。   那双眼睛,从暗处转到亮出,就好像黑夜之中,映照着明月的潭水,异常的清澈与水灵!   好像有秋水即将从当中流淌而出,闪闪发光,而她的表情,居然有着几分活泼与狡黠,眨巴着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让这个主动来搭讪的人下意识捂住了心脏。   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脚软,他有点站不稳了,好像快要融化成水了,原本就觉得五官已经很精致了…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那个…你没事吧?”耳边传来的声音宛如天籁,让搭讪的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最终脸颊因为心脏过于用力地跳动,已经彻底地涨红了。   “没、没事!没事没事!哈、哈哈!我好着呢!别、别在意!”看着对方裙子露出的小半截小腿,这学生立刻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忽然挺直了身子,瞎胡乱让让了几句,转身就朝着自己来时的路跑去,他需要学习,需要静静!   然而,他的举动还是将面前的少女——灵宝,给直接吓了一跳。灵宝的心中已经将陆黎咒骂了千万遍了。   在陆黎给她画了一个在陆黎形容是淡妆的妆后,陆黎居然激活了在她里内的那一股从许依晴身上转移的怨气。   根据陆黎所说,因为这是来自于妖族们的诅咒,一旦转化成了这种形态,基本也就相当于妖。   而灵宝从许依晴身上转移到她身上所形成的妖族形态,刚好是狐,这是具备着一定程度的迷惑作用的。   所以加以利用的话,不但可以对容貌有着一定程度地改变效果,还会有那么一点特殊的附加属性。   而陆黎在短时间里,也就教了灵宝一个在妖族形态下,如何自如控制自身外貌妖化、人化与力量的方式而已。   还好她灵宝足够聪明,陆黎交给她的东西,她掌握得相当快,现在这个功夫,她已经勉强可以控制了。   只是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她有点绷不住表情。   她就怕燕南月还没有到,她就已经不小心因为无法控制而暴露自己的本性与狐狸耳朵了。   不过陆黎似乎也是想到了她灵宝的极限,居然还给他戴了一顶帽子,让灵宝稍微放松了一些。   而与此同时,燕南月的眉头已经皱得老高,今天早上,那个男人就又一次和他谈论了联姻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处理那件事情,让夜恒彻底摆脱过去,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呆在这个人间界做什么任务!   而让他现在心情更差的是,今日那个男人居然让他主动去拜访乐正家,主动提出关于与乐正家的女儿联姻的事情,最好是对对方进行一定程度的威胁。   可光是想想那个所谓的乐正家,就会让燕南月烦得很,因为那会让他想起那个令人讨厌的昶斐。   因为他从照片中,所见的那个乐正家的人,从很多方面都像极了昶斐那个家伙,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一家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那个问题的时候,现在还是想想应该如何去拜访那个乐正家,随意应付应付,让他们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女儿,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可早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燕南月,刚刚走出教学楼,目光也立刻被站在学校门口的那一道身影所吸引。   但是他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虽然感受不到力量的波动,燕南月却能嗅到空气中异常的气息。   那并不能算是人类身上会具备的气息,而那种诡异的气息,正是从他们学校门口站着的少女身上传出来的。   燕南月深吸了一口气,本能地将手插入了自己的口袋,手指捻住了口袋中的镇魂符纸,朝着门口的少女走去。   “喂,如果你不想被我杀死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在我们学校害人,我现在心情不好,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会直接毫不客气地杀死你!”   “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应该已经在刚才和我说话之前,就先直接杀死我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对我警告。”   后者听到他的警告,直接笑了起来,抬起头看向了在心中产生出了警戒的燕南月来。   她抬头,燕南月的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了惊艳,但很快他就有点愕然与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他从这个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违和感,总觉得这个少女似乎是他曾经在哪里见过的。   但是不管是她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气质,还是长相,他似乎都应该没有见过才对,可还是会感觉到眼熟。   “嗯…我算是乐正家的孩子。”少女的回答很平静,也带着一些玩味的口吻,看着燕南月的眼神有着几分古怪。   燕南月在听到灵宝的回答时,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奇怪了,他不由地多打量了面前的少女两眼,有点无语。   “你该不会是从你的父亲口中听说我在这里上学,所以专程来找我,想要看看你所谓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吧?”   “噗…”看着燕南月小小的身形,听着他大人的口吻,灵宝被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却还是噗嗤笑出声来。   燕南月听到灵宝的笑声就有点心烦起来,大声质问起来,“你笑什么笑?信不信我直接将你钉墙上去!”   可灵宝却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了,“你要是能够将我钉到墙上去,我应该早就将你打趴不知多少回了!”   灵宝的挑衅让燕南月火大地直接就抽出了自己裤口袋之中的符纸,朝着灵宝的胸前就按了过去。   然而,他的手都还没有伸到灵宝面前,就被一双带着火红手套的手给直接抓了个正着。   燕南月其他的东西不认识,可是这一双手套,他却是认识的,眼睛不由地直接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灵宝。   他眼神就好像是见了鬼了,憋了半天,忍不住尖叫起来:“你原来是个女孩子吗?!而且…而且还是那个家族里面的孩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他这眼神,根本就已经是受惊过度,即将崩溃的表情了,灵宝却还不吝啬地火上浇油,“别激动,你不是也没有告诉过我,你死过一回,成为了鬼王的子弟,复活还是为了帮助夜恒结束一件事,而不得不耽误我妹妹吗?”   “你都知道了?是他告诉你的?”燕南月心中咯噔了一下,可是面对灵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如果只是普通不认识的奇怪少女,他怎么出手都无所谓,可关键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女。   这个家伙是昶斐,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爱耍小聪明的棘手家伙,他现在如果随便出手,说不定就被算计了!   “你想要干什么?想要我娶你吗?不可能!”燕南月想到这个月老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很多的事情,脸色就愈发的难看起来,对待灵宝说话的态度也丝毫没有考虑这样说会不会伤害到一名少女的内心。   可惜灵宝内在根本就没有安装上一颗少女心,面对对方毫不客气地回答,她不屑地撇嘴:“你这不废话吗?就你这样的普通人,也配不上我这样的大天才啊!”   “你…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啊!”燕南月刚刚还准备压抑的火气再度不受控制地爆发了。   “我这不是自恋,我实话实说呢!我本来就是天才啊?而且还是老师们公认的那种。”   灵宝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作为一个人,我是以成绩全校第一的分数考进来的。作为神仙,我是上清的传承者,新一代的月老。作为你的同学,我第一次战斗就打得你狼狈逃窜…”   “我那是故意放水的!”灵宝说到最后一句,燕南月立刻抓住了话头,反驳道。   “哦,好巧,我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正式使用神仙的力量,也没有尽全力,不过还是我更甚一筹。”   “你…”燕南月再度被气得没有了脾气,瞪着一双眼,真是有点想要冲着灵宝发火。   灵宝却没有给他发火的机会,淡淡道:“好了,我也不想跟你继续闹下去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之前的小仇小怨就先放下好了。我们做个交易。”   “没门!”燕南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灵宝却不慌不忙,冷笑一声:“没事,你可以不配合,不过到时候你就不要怪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将你牵着鼻子走了。”   燕南月听得不由直接地沉默了下来,有些时候,虽然很气人,但是他真的是一点奈何这个同学的办法都想不出来,而且还会越想越生气,越想脑袋越疼。   燕南月不由咬着牙,瞪向灵宝:“你想怎么交易?”   “其实也挺简单的,联姻这件事情上,你选择我来作为你的未婚妻,但是不可以暴露我是昶斐的身份,你只要知道我是乐正霆禹妻子昶俜的另一个女儿就行。”   燕南月也不是傻子,听到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想伪装身份插手乐正家与燕家的婚姻?你不是乐正家的女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的确不是乐正家的女儿,我是昶斐,医学上,与乐正霆禹和昶俜有着直系的血缘关系。我是他们的儿子。”   灵宝冷笑起来,“不过我四岁的时候,就被抛弃了。但是我的妹妹,却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所以你现在就是为了阻止你的妹妹成为我的未婚妻?”燕南月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   灵宝不由一笑:“没错,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乐正灵宝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一步:为了正义,当然是女装啦!   燕南月也没有料到灵宝(♀·正常)会是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出这么大牺牲的人。   这让燕南月忍不住对灵宝刮目相看起来,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对灵宝的鄙视:“你给自己取的假名真难听!”   “可奥?!我还以为我们一起达成共识了,现在还没有开始合作你就准备和我作对?”灵宝立刻开始眯眼。   可惜燕南月是谁?燕南月是灵宝从进入神仙学堂开始,就处处与她作对的对手,就算现在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合作,也丝毫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与灵宝和平相处。   “你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也叫跟我合作?开什么玩笑!合作才不是你这样做的,合作应该相互之间都不欺瞒吧!”   “不欺瞒你个头,我们本来就只能算是暂时的合作,在合作范围内的事情,你不要有所隐瞒就好。”   “彼此彼此吧!”要不是环境问题,燕南月感觉自己一定会直接对这个该死的昶斐大吼出声,可现在只能咬牙。   而灵宝看着他气得脸色发青的表情,与咬牙切齿的模样,脸上却不由地浮现出了浅笑,笑出了两个酒窝。   “不错嘛!至少现在这个你,比起我最初见到的那个吹牛不打草稿的你,要更加懂得忍耐一些。”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不管不顾地直接用飞符砸死你!”   “不信,你现在这样做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你可是需要你现在的身份帮你作掩饰的。”   “算你狠!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说什么呢?同为神仙,相互残杀是不被允许的吧?”灵宝笑得一如既往的欠揍又让人讨厌。   只是,单纯只看到个外表的其他围观群众,这个时候可是完全不知道灵宝那看上去美好的外在之中,有着一颗喜欢搞事又不甘寂寞的心。   “好了,现在说点正事,你不介意陪我去一趟国际大酒店吧?”灵宝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收敛了一下他恶劣的性格,眨了一下眼,笑呵呵地询问对方。   燕南月重新看了一眼灵宝的穿着,皱眉道:“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说不清楚别想我配合。”   “好吧!我现在就伪装成乐正霆禹与昶俜那不为人知的第三个孩子,乐正灵宝,那些伪装的户口与信息我已经全部都办妥了,因为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桥梁,所以那些也基本都算得上是真实的。   你现在应该知道的,就是乐正灵宝是一个海归子女,从小到大都是在国外长大,并不在父母身边长大…”   “除了海归子女这一条,你还的确不是在你父母身边长大的吧?真是可怜。”   “你现在是特别有闲情逸致地在跟我开玩笑吗?”灵宝冷笑着反问了一句,继续说道,“我才我老妈一定会看出我的身份,但是她肯定不会拆穿我,到时候我肯定是以她的另外一个女儿的身份得到认可。   我会去向那些家族证明我的价值,而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冲着你的那个父亲还有兄弟姊妹挑衅,尽可能地让你的父亲能够对你多一点信任。   那样的话,你会着得到更多的自由与行动上的支持。”   “所以说,我还真是很讨厌你这个家伙!”听到灵宝说到这里,燕南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灵宝莫名。   灵宝挑着眉:“我是哪里又招惹到你了吗?”   “你的性格真是令人讨厌,居然喜欢用这样欺骗其他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你居然还能一脸平静…”   灵宝一愣,看对方表情有所抵触,她有点好笑,“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值得我诚实对待的人,有什么不能骗?”   “所以你才会令我感觉到了讨厌,将自己的行为表现得就好像你是正义的一方一样,其实你根本就…”   “打住!我好我坏,不需要你在这里罗里吧嗦地讲那么多废话,我从来都不觉得我的行为是什么正义。   如果单纯的只是你看到的,并且想当然的这样认定的话,那就不要怪到我的头上来。你要明白一点,和你合作不代表我想帮你或是别的什么,我一样讨厌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能够讨厌我了。”后者冷哼了一声,被灵宝一句话给卡死了,让他有点憋得慌。   灵宝却懒得理会他此刻的心情,认真地说道,“你只要让你自己乖巧掉,就可以给我们制造调查与破坏一些事情的机会,我是要彻底地破坏这次两家联姻的。   并且关于那个乐正世家,我也会对其进行破坏,至少要达到他们没有办法再来找人渣老爸与我老妈这一家子的码字了。如果他们死不悔改,我不介意彻底改朝换代。”   “至于你们那个燕家,不管你是想要杀死你的父亲,还是要不停的折磨他,或者是直接原谅他什么的,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只会给你制造一个机会。”   “也就是你去乐正家胡闹的时候,你让我在燕家被卷入你闯得祸事之时,趁机落井下石,争取自己的利益?”   “差不多,这次我决定借用一下鬼王娶亲的事情,来一个一石三鸟的机会。你要是有意见的话,我也不…”   “我同意。”灵宝的提议都还没有说完,燕南月已经迫不及待地点头同意了,却还不忘关心一下更重要的事情。   “我说你到底要怎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进入乐正家…”   “我要利用你们燕家的人脉,让乐正家自己对我产生兴趣,主动一点来找我,我会等着他们的到来。”   灵宝笑呵呵地指了指燕南月身后的一些方向,手指不由地收拢,直接比了一个中指。   燕南月被灵宝这样一提醒,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身后几个方向看了过去,仔细看去,居然还真的有人在盯他!   这不由地让燕南月的心狂跳了两拍,不是因为这些跟踪了他的人,而是因为灵宝比起他,更快地发现这些人。   这至少表示,灵宝在感知方面比起他要强大上不少。   “算你厉害!居然还去招惹那些家伙,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查处你作为神仙的身份,然后抓你弱点利用你?”   “那也得他们能够利用这样的方式利用我才行了。”灵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过这事情也不是你该管的了,你现在还是先想好如何佩服好我,而不露出马脚吧!”   燕南月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那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邀请这位大小姐乘坐我的车子,前往目的地?”   “当然,我没问题啊!”灵宝回答地倒是轻快。   不过临走了,燕南月还是忍不住低声地问了一个问题:“昶斐,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很重要吗?”灵宝反问了一句,让燕南月又懊恼起来了,可是看到灵宝美眸流转之中的狡狯,让他不由又乖乖地将嘴巴闭了起来。   可是这余光还是忍不住在灵宝的身上扫视着,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猜测起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看上去像是一名美丽少女的同班同学的性别来。   随着灵宝被送到了距离国际机场很近的酒店,另一边的人也已开始把他们看到的信息往他们的老板处进行反馈。   灵宝从燕南月的车子上下来之后,临了还不忘提醒对方一声,“哦,对了,今天的父亲可能会骂你一顿,你不需要表现得太柔弱或是太过于抗拒了。   你可以尝试让自己看上去委屈一点,对对方的失望再多几分,或许你可以逃过一次训斥。”   “听你的话,好像知道马上就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了一般。”后者不屑地撇了撇嘴,灵宝也不再多和他废话。   随着灵宝回眸一笑,收回了目光,燕南月却也不得不沉思起来,灵宝很多时候是很不靠谱,但是很多的时候,却又意外地神奇与不可思议。   说不定…还真的就是被他给说准了。   燕南月不由地振了振心神,开始转身朝着自己那个在人世间可以说是家的地方走去。   而同一时间,回到自己事先预定的房间的灵宝,打开房门就有一位大美女迎了出来,直接就是“咔擦”一声,将她此刻的模样给拍了下来。   灵宝顿时有点没好气,“陆黎你这是拍上瘾了吗?”   “不,我就是想要纪念一下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女装,将来或许什么时候可以在你不开心的拿给你看看。”   “那我现在已经不开心了,能不能快点拿给我看看?”灵宝立刻朝着对方伸出手要拍照的那个手机。   陆黎却直接坐到了床上:“不着急,先让我们看看燕南月回家之后,他的那些家人的态度好了。”   灵宝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就是让他说出今天他送回家的那个女孩是谁呗!”   陆黎也不管灵宝怎么说,已经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蜷起了身子,取出了自己的手机,看起来。   灵宝有点没脾气,他怎么感觉,他们月老红娘的,别的本事没有,这跟踪偷窥人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了?   犹豫了一下,灵宝还是厚颜无耻地凑了过去,陆黎没有看她,倒是身上将自己的手机推到了桌子前,与灵宝一起看起了现在手机屏幕之中的东西。   正如灵宝所说的,回家的燕南月与夜恒,很快就直接被他那位看上去比起她灵宝的父亲还要惹人讨厌的父亲给叫住质问起来了。   看着他父亲那张阴郁至极的脸,灵宝对比一下,都不由地感觉自己的父亲比起着父亲真是好太多了。   这才偷窥没多久,这位燕家家主的咆哮都直接传入了这边的房间,“什么灵宝不灵宝的!谁允许你小小年纪就去谈恋爱了!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马上和她断绝来往!   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燕南月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地看着,这样的沉默让灵宝都有点冒汗,“拜托…我都说了要怀柔政策了,你这样硬是要和对方扛着,只会头破血流的好么…”   “嘘!”一旁听这灵宝的话的陆黎,轻轻地将玉指点在了灵宝的唇上,示意她安静。   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灵宝一时有点脸红,脖子向后躲了躲,避开了陆黎的手指,还挥手甩了一下:“别堵着我的嘴!”   “行行行,不堵着你说话,安静点看吧?我去倒杯水来给你喝。”陆黎也不与灵宝争,点点头,就起身而去。   **************************************************************   加更第十九步,另外,郑重申明,今日标题在现实都是骗人的!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二步:乐正灵宝被盯上啦!   女扮女装的灵宝(♀·正常)通过陆黎的化妆与伪装术,成功地骗过了众多眼线,让燕家对她产生了兴趣。   但同时燕南月的态度也是让灵宝感觉到格外的忧心,毕竟对他而言,他的父亲对他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杀母之仇,还有杀身之仇,要说他欠他父亲什么?   灵宝还真的就找不出一件来,反倒是现在,看着手机之中燕家家主的样子,让灵宝对他的感觉比起自己的人渣老爸差远了。   “果然还是对比看好坏啊…燕南月还真是可怜啊!”看着手机中,燕家主恼怒地给了一言不发的燕南月一巴掌,灵宝实在有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端着两杯茶来的陆黎,正一脸看到了手机画面,眉头不由地轻轻地蹙起,“这就是你朋友的父亲?”   “是啊…是不是看上去很讨厌?”灵宝随口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陆黎,严肃认真地反问了一句。   “有的时候,这种直白地将自己的好恶表现在脸上的人,比起某些人来说的话,已经算是可爱很多的了。”   陆黎却好像回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淡淡回答道。   灵宝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怎么感觉陆黎在谈论到这方面的话题时,好像整个人的感觉都会比平日还冷?   陆黎没有与灵宝继续这个话题,她平静地蜷进了沙发之中,双手捧着茶杯,好像看书一样看着手机。   灵宝余光偏见她的模样,不由地轻叹一声,也不知道那些在陆黎小的时候,就将陆黎带走的妖族是怎么培养陆黎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优雅的感觉。   只是…一些小动作却让灵宝感觉,陆黎她…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安全感。   而陆黎明显是注意到灵宝投向她的目光,淡然道:“别看我,你的目标难道不应该是手机上的人吗?”   “呸呸!什么目标?燕南月连我都打不过,还能成为什么目标?”灵宝一听陆黎带着揶揄口吻的话,立刻变脸。   另一边,因为一言不发地等着燕家家主,而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燕南月,被一巴掌打得耳鸣,但同时也忆起了灵宝在之前所说的话,呆了呆,眼神一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转过头失望地看向了他那名义上的父亲。   只是那一眼,他注意到燕家家主燕天恒的眼神复杂起来,扬起的手却迟迟地没有落下来。   燕南月看到这里,心中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不爽,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完全在那个二货的预料之中了。   而他到头来,居然还真的是及不上昶斐那家伙的盘算。   燕南月不由地闭了闭眼睛,他开始明白,自己与昶斐,大概真的是昶斐那个家伙有意向要帮助他了。   不然光是这一个小动作都可以预料到燕天恒的举行的那个家伙,应该也能预测出,对他做出什么样的行动,会让他做出什么反应与行动了。   这样一来就真的是和昶斐那家伙所说的情况一样,他会从始至终都被当成是一个傀儡,牵着鼻子走了。   回想起今天所见的灵宝的模样和她坏笑却又很好看的笑靥,燕南月不由地撇了撇嘴,他总有一天会超越的。   “滚!”燕天恒不知道燕南月心中思考的是如何地去和灵宝一争长短,他只感觉燕南月的眼神,像极了那个女人临死前的那个晚上最后看他时的眼神。   在最后死亡那一刻,那双眸子之中,已经再没有以往与他一争雌雄的感情,失望,平淡的眼神,并不只是对于生存的放弃,也是一种对于他这个做丈夫的放弃…   现在燕南月露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对于他这个作父亲的最终的放弃了吗?   “滚啊!”看着燕南月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燕天恒忍不住爆吼了一句,直接抓起了自己身边的东西就砸向儿子。   燕南月没有躲避,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进行了抵抗,带着棱角的东西直接砸中了他的手臂,划出了一道口子。   可燕南月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就放下了手,任由血液顺着手臂流淌下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就二话不说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燕天恒的双眼却是一片的赤红,双手狠狠地砸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砸着。   简直就好像是发疯一般,让四周其他的子女看得都是心惧不敢言,目光都不敢朝着他们父亲身上瞟上一眼。   “这家伙,心中有很多怨气吧?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发泄出来了啊!真是不怕这自己的名声受到损害。”灵宝看着那样抓狂的燕家家主,奚落起对方来。   “不过还真是活该啊!这样的家伙,居然没有疯掉活到现在,真不知道是老天对坏人太好,还是这个家伙小命太硬了,连老头都不愿意收走他的灵魂。”   “你的幸灾乐祸还是对着那位家主本人说吧,那样一定会让那位燕家的家主直接疯掉的吧?”陆黎也笑了。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就收起了手机:“热闹看完了,明天就可以直接等消息了,有什么事情手机联络。”   说着,她推开了阳台的落地窗,直接在自己的身上贴了两道符,就飞了起来,然后凭空消失在夜色中。   灵宝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自己也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的时间还算早了,她不由直接跳上了那张舒服的大床。   另一边,看到了学校大门口,与燕南月会面的少女的照片,让正站在乐正霆禹身边的昶俜直接呆立当场。   而乐正霆禹的手中,正拿着一份资料,脸色说不出的古怪与难看,半晌才抬头看向了昶俜,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俜儿…原来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吗?那个时候你生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   昶俜有点说不出话来,少女的那张脸她看清楚,但是她也肯定了一件事情,昶斐没死!昶斐是真的还活着…   那次回来的,的的确确地就是他们的儿子昶斐,身体发生了奇特变化的那个…已经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他…   看着乐正霆禹投过来的古怪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昶俜也唯有苦笑了,她要不承认吗?她都亏欠昶斐那么多了,看这么快就能弄到手的资料,摆明了就是昶斐故意为之。   他会马上联系到燕家的那个孩子,并且很快地采取行动,那就表示他比起他们发现问题得还要快很多。   一如他当初在修真界的时候一般,似乎在他们所有人都还没有注意到问题的时候,就是昶斐第一个发现问题,第一个将问题摆在了台面上,然后去解决的。   乐正霆禹想要保护昶斐,只能说他还没有真正了解到昶斐的能力,他不相信昶斐能够处理这件事情,很大的程度也应该是他的家族给他从小制造了阴影的缘故。   但是她的儿子不同…他根本就不是在那个乐正世家长大的,他应该比起任何一个人,都要大胆无畏一些。   他现在所有的态度,正在做的事情,不正好已经证明了这些了吗?   想到这里,昶俜也只有点点头,配合起灵宝专门设计出来,等着她来配合的阳谋了,“没错…她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我送去了国外托人抚养的孩子…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和燕家的那个孩子认识…她应该不在这边的才对…”   乐正霆禹头疼地看着资料上,与昶斐昶荀长得有六成相似的名叫乐正灵宝的少女,苦笑了起来。   “你倒是会想…当初出生的三个孩子,只有这个女孩是给她冠上了我的姓,却偏偏要将她给送出去…”   这简直就好像是在说…【那个他所喜欢的女孩,她给他生了,但是,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关系】一般。   而他,居然还是在这知道自己与昶俜之间是有孩子的情况下,都还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   乐正霆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别提是有多苦闷。   从乐正初回来后,和他谈论的乐正韬的事情,让乐正霆禹明白有些事情的确超过了他的预料。   昶斐很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了,而他原来还有一个女儿,而现在,他的这个女儿还以为认识燕南月,而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虽然他也由此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但是同样的,乐正世家一定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在他的女儿灵宝没有注意到这边暗潮涌现的时候,将灵宝控制起来。   只能…让灵宝在短期之类,立刻回到他们乐正家了,不然被乐正世家代为抢走了灵宝的监护权的话,那灵宝她…   看着乐正霆禹急得焦头烂额的模样,昶俜有点于心不忍,虽然她已经决定这次站在自己儿子这边了,不过,这样的乐正霆禹,让昶俜感觉好像回到了最初创业时。   昶俜不由地抬起了手,忽然就是一记铁拳落在了乐正霆禹的小腹上,让乐正霆禹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昶俜,浑身颤抖地躬下了身子,那好像被背叛了一般的委屈表情让昶俜好笑,“俜儿你…?”   “看着你这样走来走去的,就让我心烦,不就是乐正世家吗?我家还是修真界昶家,有时候我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害怕。当初我的儿子都敢于和与整个修真界作对的家伙对抗,我的女儿同样不会畏惧任何的事情!同样也能面对你所畏惧着的乐正世家!”   昶俜着冷淡地训斥着,拿起了手中的文件,“凭借灵宝的能力,我相信,在我们认回她之前,她会让乐正世家,甚至燕家的那些家伙好看!她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   乐正霆禹看着激动着的妻子,不由无奈地翻起了白眼,想吐槽,却直接昏死了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三步:怎么那么巧撞上了啊?   在昶俜又一次与乐正霆禹闹翻,并且重击了乐正霆禹之后的三天,灵宝(♀·正常)的身份很快在人间界的几大世家之中传开了。   这让一开始想要让乐正霆禹的女儿这乐正文嫁给燕家的儿子燕南月的计划不由有了变动。   众人开始有些看好乐正灵宝与燕南月,他们俩人年纪相差并不算大,有共同语言,彼此认识,都是世家子弟。   灵宝的身世也很清白,是昶俜的女儿,从小被送去了这国外同族的一个家庭成长,如今回来,似乎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份,这很好,值得调查。   而随着几天时间的调查,众人发现,这个少女在医学方面也特别的有天赋,特别是她似乎早就已经在人间界的国外大学毕业了,成绩可以算得上十分优秀。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国家有政策是不允许童工的,这个乐正灵宝,只怕早就在国内大展宏图了。   乐正世家决定,在月考结束之后,要去找人接近一下这个乐正灵宝,看看她是否也具备着修炼法术的天赋。   如果具备了这一点,那么就可以收养作为其中一房的义女来抚养了,等到了时候,就嫁到燕家去。   同一时间,在调查发现自己儿子燕南月见面的那个少女,居然是乐正家的女儿,让燕家家主的心情更是差了。   这就表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就因为他的偏见,对燕南月进行了不公平的惩罚。   可是现在就算是知道了真相,燕家主却极其反感去和燕南月道歉。   在燕天恒看来,是燕南月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来和他说清楚,是他自己在他问话的时候一言不发!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这那个时候,能够再乖巧一点,再懂事听话一点的话…就不会被打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妻也不可能会死!都是因为他…一切才会变成现在在这个样子,一团糟…一切都是因为燕南月的降生,所以才会这变得一团糟!   为什么死掉了之后还要再复活过来?明明真正应该复活是他的妻子才对啊?为什么那么一个废物要复活?   他没有理由要去和那个家伙道歉,对…根本没道理!   在燕天恒感觉一切都不合道理的时候,另一边的警察局中,武冰写着报告书,感觉自己的脑仁都疼了。   最近警局的事情意外地多,先不说前段时间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发生的那一起老师自杀事件有太多的疑点与蹊跷的地方要调查,还有前几天学生跳楼事件…   虽然说,当时闹事的那两个学生均表示他们的行为都只不过是在闹着玩,而跳楼学生也完好无损。   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其他的人当成是侥幸,再次发生的话,就不可能那样简简单单地就解决了。   再说不久前,发生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外,夜市上的九人集体忽然昏迷的事件…   虽然说,这件事情因为某个讨厌的女人的缘故,真相并没有被宣扬出去,但是那九人现在可都还在医院之中。   没死不代表没有事情,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传染,或者是什么中毒事件,亦或者是有人故意地制作了什么,反正,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某个目的,被人故意执行的。   只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还真是叫人感觉头疼。   不过武冰感觉这些大概还不能算是最让他感觉到头疼的,真正最令他感觉到头疼的,是一群来历不明的少年少女,吃完东西居然拿出了古时的铜钱与银两,想要着用那些来充当钱币付账?那算是什么情况啊?   武冰发现,当他们介入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些家伙居然统统都对于正常的纸币,硬币之类的现代货物都是一知半解的,看上去简直就好像是从古代传来过来的。   不过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怎么可能会有穿越那么离谱的事情?也没有听说最近有谁发明时光机啊?   只是,在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认识的人时,他们的回答基本都是一致的,一个人的名字是【昶斐】,一个人的名字是【灵宝】,而非常碰巧的事,刚好武冰这两天,还就真的知道一个昶斐与一个灵宝。   昶斐这个名字,正好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风云人物,同学受伤事件中有他,跳楼的事件中,他又刚好是那个跳下楼没摔死的学生。   灵宝,是最近乐正世家拜托他们警察局介入,同时也拜托了武冰业内的一位朋友办理抚养权转移的一名少女。   碰巧,武冰这两天听乐正蓉提到了这两个孩子,貌似…昶斐与灵宝,还算得上是亲姐弟,或者说是兄妹?   所以不管是找昶斐来,还是找灵宝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现在警局只想找个人将那些奇怪的青少年们带走。   这样至少他们就解决了一个问题了,至少是在武冰本人看来的一个大问题。   毕竟从那些青少年的回答中,他们警方也完全没有调查出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而且从那些铜钱啊,银两看来,也并不像是什么从什么地方偷窃来的东西。   他们也只是从这些孩子的口袋中,搜出了一两颗小石头而已,并且那些石头似乎在这些孩子眼中看来,比起那些银两或是铜钱还要看得重一些。   这让人不禁有点无言以对,武冰的一些同事,都有点怀疑这些青少年是不是集体从神经病医院逃出来的病人了。   武冰却不这么认为,他感觉自己遇到的真正的神经病多多了,这些孩子没有任何暴力倾向,说起话也有条有理的,十分清楚。   其中一个名叫公孙夕的,似乎是他们这些孩子之中的领导者,他似乎是一个明白人,但是带着一群似乎是思想与他并不相同的少年,让他也有点招架不来。   武冰总觉得,或许应该给公孙夕找个人来,帮他补充他所说的一些话,并且管住那些闹事的青少年…   “或许…我应该把那个叫做昶斐的少年给找来?”武冰想着,刚刚拿起电话,门外就突然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那个…我貌似发现了一起即将可能发生的凶杀案…能不能麻烦警察叔叔哥哥姐姐们去调查一下?”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武冰不由地抬头,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就站起身来了,“你是…昶斐?”   昶斐(♂·正常)接到了司岚的情况,得知今天就会新的事件发生在警局,会有九个人在警局被袭击,昶斐这才匆匆换回了身份赶到了警局,还在想办法如何在事情发生的事情,更加快捷有效的帮助这些警察拜托袭击。   谁料他还在思考着如何去做才可能在不被这些警察怀疑自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的情况下,帮到这些警察,在事后还不会被这些警察怀疑。   谁料他才刚刚想好一个开头,才说了一句话,就已经有一名警察直接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直接叫出他的身份。   “我是…你是…”昶斐还有点迷糊对方到底是谁,结果在看清楚对方的脸时,有点情不自禁地叫起来:“哦!那个帮我弟弟,被记者差点将裤子扒了的警察大哥哥!”   武冰被昶斐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糗事,顿时大窘,直接冲上来就捂住了昶斐的嘴,“我说!你的记性会不会太好啊?我现在能不能揍到你失忆啊!”   昶斐也有点干笑,扒拉开对方的手,有点尴尬:“抱歉,我刚刚想起来,没控制住,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哈哈!武冰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哈哈哈哈…”武冰还想要说什么,四周的一些同事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了。   这弄得武冰脸颊顿时红成了一个大苹果。他可是不但被看到了,而且还非常不幸的被一名女记者看到了好么!   看着武冰的窘态,昶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他刚才开口大叫那么一句,估计其他的警察也不会嘲笑武冰了。   “抱歉,警察大哥。”昶斐不由地再度道歉,态度相当的诚恳,也让武冰有点没脾气了。   “算了,算了,那个时候说到底也是因为我自己不小心…不过你来得正好,刚好我是有事想要找你来?”   “有事情想要找我来?”昶斐想了想,立刻说道:“大哥,我和东岳那件事情真的是我不小心自己闹着玩摔下去的,也没有什么人要推我…”   “那件事情就先不管了,我现在来找你,关键还是因为一群人。”武冰打断昶斐的辩解,开口说道。   “因为一群人?”昶斐的心中没由来的这冒出了不妙的预感,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经想到了会有怎么样的一群人刚好惹是生非让警察抓住了会想到自己…   昶斐的神识不由地在整个警局扫过,顿时整张脸都垮下来了,“我能不能不管他们?这位警察大哥,你干脆就让他们多在警察局里面呆两天成吗?”   “你已经知道我想要找你来是为了哪一群人了?”武冰意外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这么说,你果然和那些孩子是熟识,这样正好了,就麻烦你将那些孩子带走了。   毕竟我们警察局也没道理一直将人扣留在警局中。”   “我和那些家伙不熟。”昶斐真是有点后悔居然是自己说漏嘴了。   “对他们来说,其实我已经死了,我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昶斐看着武冰正经严肃的脸,不由苦了一张脸,干脆还是将一点现在的实际情况告诉了武冰。   *****************************************************************   加更第二十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四步:哎哟我去!怎么都在这里?   昶斐(♂·正常)原本因为司岚所说的鬼王娶亲的事情和大世家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没想到那帮子修真者居然会在这种时候闯祸惹麻烦,还想要他去保释他们?   昶斐感觉自己是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家伙,结果现在又要开始为了这些家伙忙碌奔波了吗?   不要啊!他情愿自己是真的死了,这样人生就麻烦了。   “你说他们全部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感觉小朋友你是在知情不报?”   武冰作为警察的正义一面不由自主地爆棚了,听到关键词,立刻严肃认真看向昶斐,感觉当中有事件。   昶斐看着盯着自己就好像是在看某个被侵犯而不愿报警的被害人似的,心中也不由有种怪怪的感觉了。   可修真界的事情可以乱说吗?昶斐挠了挠脸颊,干笑者扯谎道:“其实呢…也是几年前我恶作剧的原因,反正他们是都以为我死了,不过我没有死,只是想躲开他们。”   昶斐提到恶作剧,武冰顿时想起昶斐这家伙,就是之前从学校楼上往下跳,没死还说是恶作剧的当事人。   他顿时有点恍然,“等一下,你这么说…难道说你是那种运气特别好的人?所以不管你怎么去冒险,都不会真正遇到什么生命危险?而你就是知道,所以才跳楼的?”   ‘大哥我是知道我是神仙,所以才敢冒险的好么?你看我过去有被你一次次地逮个正着吗?’   昶斐心中腹诽,脑袋却点得跟个摇摆玩具似得,“是啊是啊,我老早就发现我怎么发生意外都死不掉的特质了,所以我经常喜欢做一些难度系数高的危险行为。   我好久没有见过那些家伙了,不过我听说过他们的一些行为,我感觉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我当初造成的。”   武冰听得哭笑不得,这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算了,都是过去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算他们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的责任,那个时候你们都小,不犯法。”   “那…我可不可以不去见他们?我怕他们现在的情况会受不了刺激,到时候一不小心…那可就惨了!”   昶斐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一个抓狂发疯的表情来。   “我看他们不像疯子,你小子反而更加像一个疯子!”武冰没好气地说道,却也不得不仔细思考昶斐的话。   “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估计他们也不认识你了,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放着不管…”   武冰明显是已经让步了,昶斐想了想,最终还是提议道:“这样吧?警察哥哥,我去叫我一个朋友来是保释他们如何?我有个朋友,刚好经营了一个国际组织,让我这些朋友去那边呆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哦?国际组织?你说的该不会是什么攻击贩毒团伙什么的吧?”武冰脑子之中下意识就想到这犯罪组织,大型的犯罪团伙什么的。   昶斐表情顿时古怪起来,对方这样说,让他有种黑历史的感觉,的确,他组织起来的那些人包括他自己,在最初还真就是做一些很暗黑的事情来着。   要是这位警察哥哥知道他的kill fox当初悄无声息地弄残了多少的企业与一些比较重要进出口商贸的老大,不知道不会想要将他给直接抓起来什么的?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啊!人那可是正规企业!只是都跨国而已,怎么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犯罪组织?”   昶斐光是想想武冰发现犯罪组织,kill fox一干人等开始与警察局血拼,最终kill fox在他zero的带领下毁灭世界…   噫…他已经痛改前非做个好少年了!那种事情不要逼这他去做啊!要是真的毁灭世界,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思考怎样好玩的问题,现在要思考的是,怎样让这些年轻的修真天才好好融入人间界!   “哦…不是啊?那你说的是什么组织?能不能方便告诉我那个组织的名字?”武冰还是有点担心地关切问道。   见对方不死心,昶斐不由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呃…也不是什么大型的组织,单纯只是一个比较小,但是很全面的一个小小的组织而已…”   “哦?名字是什么?你那个朋友不会是随便编了个名字在向你吹牛什么的吧?”武冰打量了一下昶斐。   不管怎么看,在他眼中的昶斐,明显就是一个容易上当,很傻很天真的少年,毕竟打听清楚才好,免得到时候祸害了那些年纪轻轻,脑子却有问题的孩子们。   昶斐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想那个组织警察哥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叫kill fox。”   “kill…fox?”武冰重复了一遍,挠了挠脑袋,“嗯……的确有点耳熟啊…想不起…欸!你有没有听说过kill fox?”   “哈?Kill fox?喂,武冰,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kill fox吧?”一名被武冰问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他,问道。   “哪个kill fox啊?Kill fox的组织或是企业难道还有很多个不成吗?”武冰脑子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   昶斐听得颇受打击,可奥?他昶斐还以为自己的组织发展的风生水起,应该处处都有人知道kill fox的大名,没有想到…居然他幸苦建立起来的组织,居然…不为人知吗?   在昶斐陷入了自己的组织原来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悲伤中的时候,武冰的同事已经将武冰直接拽到了一旁,看了一眼发呆的昶斐,小声道:“喂,武冰,你该不会是在拿着你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东西去吓唬小孩吧?   我可提醒你了,这kill fox可不是随便你拿出来吓唬小孩的,kill fox可是国际上认可的大型佣兵组织。   而且他们的系统特别的全面,什么方面的人才都是有的,很多时候,他们也都是多人合作去完成任务。   你不知道,原先我参加的一起大型的这海外贩毒案件中,曾经也有前辈雇佣了两位kill fox的成员。   虽然他们并没有主动参与抓捕行动,但是对方会躲藏的位置,全部都被他们利用着卫星地图结合心理学之中的一些心理反应,给逼到了绝境,一网打尽了!”   “哦!你这么说我忽然有点印象了!好像还真听说过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些不是都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亲眼所见,不过kill fox的成员其实也不单纯是收钱接任务来着…”   这位年纪比起武冰要年长不少的警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其实我曾经听说过,kill fox最初是宛如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早前的他们,所任何的事情都是不要钱的,只要有人被这个社会逼上了绝路,他们就会出现。”   “出现干什么?该不会是落井下石,还要取走那个人的生命,买卖那个人的内脏什么的吧?”   “滚犊子的!怎么可能?要真是那样,他们就不可能会成为现在国际上认可的大型佣兵组织了!”   那位警察同事有点被武冰给气到了,骂了一句,目光又不由地扫了一眼四周。   他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听说,他们会调查清楚这个人之所以会绝望的原因,如果是受到压迫的,他们就会将那个把人逼上绝路的家伙也逼上绝路。   至于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这个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听说在那个组织中的,基本全部都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现在他们这个组织已经壮大了不少,但是你听说过这个组织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吗?   没有对吧?那就表明,这个组织本身的系统全面,收人严格,管理严明,完全就不输很多军队组织。   但是听说他们其实都是由一群很是自由的人所组成的,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一个组织,你有什么想法?”   “很可怕!”武冰诚恳地说道,可是依旧对此并不是很相信,“不过,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这样的一个组织吧?哪里会真的有那么服从管教,真的不做错什么的阻止?”   “所以说,其实真正最可怕的,大概就是要属这个组织的领导层了,也就是从kill fox的01开始,到05的那几人。   不过,你最好不要去调查他们,就算他们以前做过什么法律上不能接受的事情…我觉得你也还是不要去招惹那个组织比较好。不然你可能会引出他们的老大来对付你!”   “你说那五个人?”武冰只感觉自己好像在听故事,对方说到这,他下意识地就问起来了。   “01-05是厉害,但据我所知,真正最可怕的,应该是他们的组织者,被称为zero的怪人。传闻整个kill fox中,早期的怪胎,都是这个zero一手招揽。   特别是为首的那五人,对zero的提案都是无条件,全面支持的。我曾听说,zero曾经只身一人毁掉了两个黑道团伙!所以武冰啊,有些事情放着就放着了,你别管了。”   这警察说完这些,看着武冰瞪着眼睛一脸这错愕的表情,不禁拍了拍武冰的肩膀劝说了一句,就站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了。   而下一刻,昶斐的手机kill fox的App上,忽然收到了89号邀功的图片表情:“嘿!我跟你们说,我今天打发了我工作单位一同事,他貌似是想要调查我们,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当中的谁又犯事了?   拜托你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我这边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我容易么我?话说什么时候才有我能负责的新任务啊?   我最近都快要闲出鸟蛋了!”   昶斐一愣,89号是一名在警察局工作的心理分析师,当初在一起大型国际贩毒案中,就是有他和另外一名kill fox的同伴联手,才成功地将其中一名逼死了一名少年全家的毒贩头子给直接逼疯的。   虽然89号平日在App上看起来似乎是吊儿郎当有些闲散,但是做事比起27号要靠谱多了。   所以他基本是个不会去吹牛的,就算是在用开玩笑的态度去说,那肯定都是真实发生的。   不过要说最近惹上警局的人成员…   昶斐眨巴眨巴眼:“89,我这边有个案子要调查,这两天会去招惹警察,如果有警察要调查我们kill fox,到时候就麻烦你注意一点了。我会支付酬劳的。”   “欸?什、什么?!Boss?别闹!Boss,你去招惹警察?那这事还压得下来吗?你要是去招惹警察,那整个警察局就要被毁了吧?拜托您老快点说您这是要去哪家警察局?你交给去做成不成?我能麻烦你别出手吗?”   看着89激动又无奈的模样,昶斐也是有点尴尬,但还是说了一下地址,“我接收到一位线人来报,有人会在今天对这一处的警察局进行破坏,我本想过来将这个警察局的人疏散,然后来对付那个破坏者。只是,似乎…”   “不是吧…”昶斐字都还没有打完,89号就已经发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了。   “怎么了?”   “刚好是我所在的警察局啊!!!”89号直接在App发出了呐喊惊恐的表情来,随即已经下线。   昶斐还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直接跳起来了:“大伙儿!我在北区发现一群抢劫银行的抢劫团伙!”   众人吃惊地看向了这个跳起来的警察,而昶斐的表情就别说有多精彩了,可奥?!这里居然是89号的警局?!   刚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89号呢?!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五步:我发现鬼大概会被自己吓死!   昶斐(♂·正常)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有自己的成员89与武冰的警局,还没有被武冰给吓到,先被89号吓到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啊…没有说自己已经到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就是zero的话,89号会不会将我丢出去?”   昶斐胆战心惊地看着89号随口几句,就抓住了在警察局里的几个人的内心想法,由更多人带动,直接将一群警察给连哄带骗地忽悠出去了。   别人不了解89,他可是有些了解的,89号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主义很强的人,而且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本身过于强烈的正义感,也让他没有办法去放任一些事情就在他面前发生。   他对于人心,总是抱着美好的一面,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有着理解别人的一面,他却更加的看不惯那些不断被宽容,却不断地犯错,还态度嚣张的人。   所以,在那样的条件下,他也非常容易走极端。   在几年前的一场重大的案件中,因为他极端的性格而被人盯上,导致了一些有着背景与特殊身份的人,利用他的妻女逼迫他走向绝境。   在他想要与那些家伙同归于尽的时候,却让昶斐碰上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比起他更快的将他的家人救了出来。   也因此阴差阳错的就阻止了一场可能导致很多人绝望自杀的大事件的发生。而89号也从那天开始就缠上了kill fox组织,进行了长达了半年的调查与追踪。   差点就将昶斐在内的00到05号的真实身份给直接挖出来了。虽然他的排名并不算靠前,但是这其实也是89自己的要求,这就如同他的警号一样,他想一辈子都是89号。   最重要的是,89号…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家教严,看到胡闹的小孩子,他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也绝对不允许青少年涉猎过于危险的这任务之中。   所以昶斐非常清楚,要是让89知道他在kill fox的老板zero,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只怕今后他做什么时候,身后都要吊着一根大尾巴了。   所以从刚才89号组织所有人出警察局的时候,昶斐就一直躲在角落,甚至还不惜动用了神农尺教他的法术忆蛊术,配合神农尺,删掉了在场几人在他进来开始的那五分钟关于他这个存在的相关记忆。   “昶斐你这一门法术的记忆控制还真是越来越纯熟了啊!”神农尺在看着这些人彻底遗忘了昶斐这个人的相关记忆时,都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最开始明明还只是一个只能进行大面积时间段的一整段记忆的清除,现在居然能够控制到针对专门的记忆控制与清楚…说不定你真的是一个天才?”   “可奥…我本来就是一个天才好不好?什么叫做我说不定真的就是一个天才?”昶斐对神农尺的评价感到不满。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月老小册有点不耐烦地在一旁打起圆场来,“如果鬼王娶亲下一个不是出在警局之中,而是出自于在那些警察本身的话…昶斐你要怎么办?”   “回溯,将出现的家伙灭了,然后回来。”昶斐的回答相当的简单,不过还不等月老小册开口,他已经笑道:“不过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出在警察身上。   我问过司岚了,上次他们挑选的两个地方,学校门口与医院内部,这两个算得上是一个特定环境了。   而这次是警察局,下一次则是在不久之后的大型超市。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都是一些特定的地点和场所,肯定是有特殊的含义与用意的,只是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似乎是和这些地方有些关系的。   所以我相信,这次会出问题的,不会是在那些警察身上,而是会在这个场所内部的人们身上。”   “那如果你打赌输了呢?”月老小册并不像昶斐直觉。   “我打赌本来就是为了确定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如果是错误的话,那我自然会改变我之前的猜测啊?”昶斐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双手的手套。   月老小册不由地有点这窘:“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假设,现在你应该布置陷阱,想办法将那家伙困住吧?”   昶斐闻言却古怪笑起来,“我还需要准备陷阱吗?现在可是有最强的自然陷阱在等着他们的大驾光临呐!”   “什么意思?”月老小册还有点没想通透。   昶斐的手已经抓住神笏,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形成了一副月形的面具,这正是当初他伪装成世外高人时的面具!   而昶斐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这个时候从普通青少年穿的休闲装,改变成了月老专用的服装了。   看着潇洒的宛如谪仙一般的昶斐,月老终于有点反应过来,“昶斐你准备干什么?”   “警局中的那些修真界小伙伴,这些警察貌似给直接忘记在这个地方了。”昶斐耸耸肩,坏笑起来。   月老小册顿时有点无言以对:“你让那些警察将修真界的那个小鬼给忘记了?”   “只是临时刺激了一下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临走的时候,忘记将他们带走了而已。过一个小时后就想起了。”   “我忽然发现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要恶劣得多啊?”月老小册看着昶斐嘴角浮现起来的坏笑,感叹了一句。   “少啰嗦,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抓住这次搞事的家伙吧?”昶斐理直气壮的将自己的行为无限合理化,人则笑呵呵地跑到关押着临时的嫌疑犯的地方,喜滋滋地将一扇铁门打开了。   只是同一时间,警局中的灯光忽然闪烁了起来,这让原本就异常阴暗的走廊好像忽然被黑暗覆盖了。   走廊尽头的阴影处,好像有一张脸一闪而逝,昶斐看得都不由地扬起了自己的眉头,吹了一声口哨,走进了意见房间,还没有抬头去看看房间有什么,耳边先听到了有什么想起来的声音,让昶斐低下头看去。   他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一只修长的双手。   “不看清楚我的身份,就想要对我出手还真是不自量力呢…”看着那只手,戴着高手面具的昶斐故作高冷地哼了一声,身上的这仙元一震,那一只刚才还抓着他的脚踝的手被仙元的冲击给直接打散了。   昶斐更是一副【高手,就不会去看脚下的东西消失了没有】的了不起神态,抬起了头来。   就一眼,昶斐就呆了,一脸不敢置信:“就四人?”   现在在这间不算大的牢房中,一共就只有四个修真者在场,己酉双是一个,这次就连虞惜都不在这里了。   有点微胖的夏鸿瑞也正有点可怜巴巴地在这当中。   让昶斐有点哭笑不得的,是当初挑衅灵宝,然后被狠揍了一顿的洞沧海的某位小师弟白日益。   至少昶斐本人是这样认定的,这笨蛋家伙居然也来了。   不过看到第四人的时候,昶斐是有点茫然的,对方并不是什么他熟悉的人,但是他也认识这人。   这人是秦家的秦嘉保,他有过一些印象,貌似是一个性格非常怯弱的人,平日里也不怎么与人交流。   但是现在在这里的居然是这四个人,让昶斐哪有不意外地道理?下意识就开口询问了:“其他人呢?”   “呵呵,他们有点事,请问您是?”开口的是夏鸿瑞,他没有火急火燎告诉昶斐其他人的下落。   在昶斐进来的时候,他就伸手到了身后,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就开始笑眯眯地上前拱了拱手,询问起昶斐来。   “我只是因为一位晚辈的缘故,正巧在调查一件事情,不想感应到了你们的气息,便找人支走了警局其他的人,下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想只有你们四人。”   不用昶斐具体说,夏鸿瑞仔细想想,顿时明白了。   这个前辈,大概是来处理公孙夕他们处理的事情,而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自然是感受到了与凡人完全不同的他们修真者的气息。   一群修真者居然在警察局临时的拘留所里,也难怪会支开其他人,专程下来查看了。   “那真是多谢前辈支走上方的那些凡人了,其实我们会到这里…那就说来话长了。但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还请前辈务必谅解,不要误会了。   至于晚辈其他的同伴,这个时候应该是被前辈您正在调查的那个东西…拖入鬼域了吧?”   “鬼域?”昶斐有点茫然,月老小册已经直接传音:“鬼域,和影缘的性质差不多,相当于鬼创造出来的异度空间,还原了在鬼看来最恐怖的场景与事物的小空间。”   “哦…鬼域吗…”昶斐立刻摆出一脸明了的表情,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门,心中却是问开了,“怎么去鬼域?”   “就如你如何去影缘的时候一样!你自己看啊!别老依赖我啊,笨蛋!”月老小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昶斐被他骂得有点无辜,不过这也提醒了他,让他的双眼不由集中了注意力,金色符文闪烁间,昶斐一看就看到了黑色的绳几乎遍布了整个空间。   “原来鬼是和情殇魂差不多的存在吗?”昶斐看着这些丝线有些懵逼,“我还以为需要将燕南月叫过来帮忙…”   “燕南月现在都要因为处理他家族之中,因为你产生的各种问题,就算他能够接受你的好意过来,估计也会因为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到这件事情而好心办坏事吧?”   “贱小册,你今天是吃火药了?说话干什么那么冲?就不能来一点让人开心一点的话题吗?”   昶斐无奈地拨开了自己面前的黑绳,四周的场景立刻产生了变化。   而这个地方,明显是一家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很久的医院,窗户外面居然还有月光照射进来?   昶斐看着地面上倒塌的一些破败的墙壁,与湿漉漉还渗着水的地板,有点无言以对:“这就是那只鬼感觉最可怕的地方?开玩笑?”   “我到不觉得这是开玩笑,你不害怕医院,不代表其他人对于医院就没有半点的感觉。   毕竟对不少的人类来说,医院就是有人出生与有人死亡的生死交界处。”月老小册平静地回答道。   昶斐却“噗嗤”笑出声来,“我懂了,其实鬼域就是鬼族或是鬼本身所害怕的地方的幻化吧?”   听昶斐这一说,月老小册有点无言以对,这貌似…有道理唉?   “所以这些鬼用自己害怕的东西吓唬别人,他自己在这个地方,自己不会被吓死?”而昶斐的问题,明显是没有问完,这一说,月老小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   加更第二十一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六步:别看他们还年轻,也是修真的嘛!   昶斐(♂·月老正装)通过只有上清、月老能够看见的那种缘绳擅自闯入了鬼的鬼域空间,没有彻底看清楚这个阴惨惨的环境,就先吐槽起鬼对鬼域的想法来。   说完了,自己还被自己的说法给逗乐了,自顾自地就在原地站着笑起来,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一道白色的丝线正迅速地朝着他贴近了过来,直接飞向他的脖子。   可就在接触到昶斐脖子的一瞬,这一道白色的丝线就彻底地停了下来,昶斐的脑袋倐地转过来。   那双冷淡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靠近自己的东西,面具下面的嘴角浮现着冷笑:“就算是老夕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神兵对着我的脖子看上一刀都砍不断我的脖子,正你真的觉得用一根普通丝线,在高速移动之下的惯性,就能轻易地割断我的脖子?会不会太小看我了?”   昶斐一边说,手指已经做剪刀状在丝线上剪了一刀。   下一刻,白色的丝线直接断开成了两半,一声鬼啸一瞬间远去,昶斐冷漠的表情立刻收敛,双手交叠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撇了撇嘴,“还以为会更有骨气一点。”   “寻常的鬼,遇到了一个道士就已经很费劲了,除非是自身的道行高深的,不然有那个蠢货会得罪神仙?   既然不能一击必杀,那自然就只剩下逃了吧?”   在这方面,月老小册的见识还是比昶斐要好些的。   “既然知道我的可怕,那也不至于就这样跑了吧?至少也要和我周旋一下吧?还是说他觉得他跑得过我?”   昶斐反问一句,月老小册顿时乖乖沉默,神农尺却有点疑惑地说道:“不过说起来…的确有点奇怪,鬼可以使用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要用那么明显的手段?”   “总觉得我好像是没利用了?”昶斐想了想,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全凭直觉地喃喃说道。   “这样说起来…似乎是有点蹊跷啊…鬼会使用那么物理性的手段吗?”神农尺继续疑惑着,“我以前见过的一些鬼,应该会采取一些更加有效的方式,就例如说如昶斐你的那位千年老鬼的祖先那样子影响他人心智的手段?”   “影响他人心智的手段?神农尺,你提醒我了!”昶斐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目光左右看了看,手伸到了自己面前走廊的墙壁处,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手超前伸出,触手的感觉是冰凉柔滑的感觉。   “看来我现在是卡在现实与鬼域的空间范围之中,这个墙壁的感觉,与我之前触碰到的那个监狱的感觉很像。”   昶斐说着,手没有离开墙壁,转身却顺势向着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向下一压,有些松动的声音让昶斐睁眼。   在他面前的是玻璃,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之前的感觉也消失了,昶斐的眼睛直接眯了眯,金色符文彻底地在他的左眼运转起来,昶斐一眼就看到叠加在一起的空间。   “这只鬼好狡猾啊!”昶斐看到这里也都忍不住感叹起来,随即又头疼地抓起自己的脑袋来,“这样一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展开手脚去和它一战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屋子里面也已经没有人了,就算真的破坏了这里的建筑物,也不会有人员伤亡吧?”   神农尺曾经是在修真界的主人手中被使用着,之后又被带到人间界摆放了千年,完全不知道昶斐在顾忌什么。   “大哥,损害公物也是违法的好么?还有拘留所其实有很多地方都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好么?只是来找人的话,我自然可以躲开摄像头,如果打起来了,在这种环境下,我一定会被拍到的好么?到时候就要全城抓神经病了!”   昶斐没好气地抱怨一句,也不由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要是这个空间是完全另一个空间,我又能够碰上一个比较了解这里的情况的人就好了。”   直到现在,昶斐才开始为自己学艺不精,没有能够多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而感觉到懊恼。   到现在,昶斐才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努力学习一下隐身术和空间方面的法术,以免遇到窘境。   就在昶斐在这边懊恼的时候,另一边,黎灸已经直接撞到了墙壁上,将整面的墙壁都直接撞得碎裂开来。   “可奥啊!虞惜,公孙夕,你们最好现在就给我想出一个更加有效可以困住这个乌龟蛋的办法来!不然我就要被这个家伙给直接摔散架了!”   从废墟中爬出来的黎灸,顶着满头包,懊恼地冲着在另一边施法的两人就直接咆哮起来了。   公孙夕也无奈:“没办法,如果我现在利用轩辕剑去镇压这里的鬼的话,凭借这不稳定的鬼域空间,很可能会直接对人间界造成影响。   别忘了,我们可是答应过前辈们,不能在人间界闯出大祸来的,一旦是他们也无法处理的,就会造成人间界与修真界的矛盾,让人间界直接发现我们修真界的存在。”   “我都快死了!你丫能不思考那么多有的没的吗?要是我死在这里了,谁还有心情去管将来人道两边的关系!”   黎灸哪里还管他们闯祸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伸手一边揉着自己脑袋上的包,一边冲着公孙夕大吼起来了。   要知道,他才是吸引鬼的注意力的那个诱饵,其他人全都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到时候,等他的诱鬼蛊时效已过,看这帮子家伙说话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别着急,黎灸,我已经具体计算出对方的方位了,只要找准方向,引诱它进去,一定可以将它困住。”虞惜笑呵呵地说着,就是这态度嘛…实在让黎灸感觉不到善意。   同一时间,另一边已经传来冷漠的声音:“别再耽误时间,人类警察应该已经注意到异常,必须赶在那些警察发现之前,快点消灭这只鬼,不然他一定会借那些凡人从这个地方逃脱出去。”   “知道了!”回答的是另外一个声音,可还没有等他们回应什么,就已经有人冲冲跑来,“不…不好了!我在那边发现了另外一只红衣鬼!那只鬼更厉害,直接将我的法宝都给剪断了!”   在场众人几乎是同时一愣,“还有另外一只鬼?”   “就连法器都能破坏的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啊…我可没有办法诱惑两只鬼!”黎灸惨叫。   虞若的神色却平静得多,她平淡地看着这个直接朝着自己奔跑过来的少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丝线,淡淡道:“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妖气,你确定对方是鬼?”   “当然确定!他的身影隐隐绰绰的,一身红衣,看上去好像还是我们修真界的那种服饰,脸长得特别恐怖!不是鬼还能是什么?”少年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可是虞惜的姐姐虞若,在摆脱了修真界大反派影魅尹蜀革的影响之后,就有着比起她妹妹更加细腻的心思。   听到这里,她只是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性子冲动鲁莽,做事没有一件靠谱的,很多时候,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对方是鬼,我倒是觉得对方是人。   而且不是坏人,还是一个好人。只怕也是为了我们现在正在处理的这只鬼而来。”   火急火燎赶过来报信的少年不由地一呆,随即有些恼怒,指着自己的眼睛,大声地说道:“你说得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情面都不讲!你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不相信我吗!”   “我的确不相信你。”虞若回答也相当干脆,甚至都没有再去看那个少年,手上几道法诀已经落在了追着黎灸跑的那只鬼身上,口中却道:“有三点可以证明你的确并不值得让我相信。”   “第一,你临阵脱逃,大叫着帮我们去打探一下其他地方是否有鬼存在的名号正大光明的逃。”   “第二,你的法宝的确被破坏了,但是我没有从这个上面感觉到半点的鬼气,反倒是有淡淡的仙灵之气。不过这股气息很弱,是直接被你抹消了吧?”   “我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你要抹消那股仙灵之气?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想要让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忽然出现的人身上,到时候一起对付那个人,之后说是误会,而你就能够证明你其实的确是去查看着附近是否是有其他鬼怪的事实了吧?”   “但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会从一开始就给我们和那位后来者之间的隔阂,如果对方是小肚鸡肠的人,必然之后就是结仇的结果。”   “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然从你袭击他的时候开始,他就应该不是剪断你的法宝,而是直接将你给杀死了,现在你也不用活着来报信了。”   “第三,你现在看到我们正在忙,却还想要让我们去处理你所发现的那个【鬼】,你有没有为我们考虑过?”   “光是这三条,别说是让我相信你了,我现在已经是厌恶你到想要杀死你的程度了!”虞若说到最后,一双眸子冷冷扫过来,就差没有直接出手杀人。   公孙夕听完了虞若的推理都不由地感叹起来,“虞惜,看来你的姐姐比你还要厉害很多。”   “当着一个女孩的面,你觉得说另一个女孩更好什么的,适合吗?”虞惜美眸扫向公孙夕,好笑地反问了一句。   公孙夕茫然:“你们不是感情很好的亲姐妹…”   “好吧好吧…你别说了,我现在的确是挺自豪的,不过我姐…要是稍微能够开朗一点,多接触一些事物一些,不要老是想着修炼修炼修炼的,就好了啊!”   不等公孙夕说完,虞惜已经开始摆手,无奈地叹息道,“真不知有什么能够让她对其他的某些东西产生兴趣,只要别老是沉迷修炼就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七步:拿我当主还有事瞒我?!   在昶斐(♂·月老正装)感觉到偷袭自己的鬼貌似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简单的时候,他没想到他之前以为是鬼的家伙,居然会是公孙夕的同伴。   不但没有让公孙夕等人成功地与昶斐开战,甚至还让他直接被虞家姊妹之中的姐姐骂得狗血淋头。   这让这个少年的心中懊恼,脸色都直接发青了,可是他却没有反驳虞若。   因为在他们当中,虞家姐妹是拥有最强计算能力的人,他刚才只是来报个信,就让虞若发现了那么多问题,甚至就连他的心思都直接猜出来了,这让他心惊之余,也丝毫不敢贸然地再开口给自己留下更多的话柄。   虞若只是扫了一眼这个人,淡淡丢下一句:“就算是伊耆浅,都比你这家伙好多了,你还是别跟着我了。”   这话让这个少年的脸色更加的差了,刚想要说话,一阵稳定的脚步声,就已经从走廊的尽头传了过来。   那不疾不徐的稳定脚步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原本有些安定的心,这个时候都有些忍不住地提了起来。   现在他们正在捉鬼阶段,如果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年闯祸的事情而来的话,那他们难道着还要在这个时候与对方再打一场吗?   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与真实的性情之前,众人也没有因为虞若的话,就放松了对这位忽然出现的家伙的警惕心,多分出了一丝心神落在了对方身上。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之前还在或是躲闪或是攻击着黎灸的鬼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原本受到黎灸蛊虫影响的精神被更强的一股力量给惊得清醒过来。   哪里还愿意再继续与黎灸纠缠?直接掉头转身就跑。   只是他没有跑几步,就已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缠绕,整个僵硬在原地,下一刻,好像被什么一把朝着后方拽去。   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可众人心中的警惕心却更加的强烈了,刚才那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到底是动用了什么样子的束缚手段,将目标给直接那么给收走了!   而另一边,被这个世界的鬼的鬼域影响得直接迷路的昶斐,有点头晕地伸手按在了墙面上叹息着。   “这个鬼域简直就是折磨人,还得头疼地去注意哪些并不在这个空间之中的摄像头,要死了啊…布置鬼域的那只鬼肯定很厉害的吧?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厉害才有鬼了啊…会布置出这种德性的鬼域的鬼,一看就是垃圾鬼了,根本就困不住人,只要彻底地沿着正确的道路去走的话,你很快就会从这个鬼域之中出去了。”   月老小册却有点不屑地反驳。不只是他,就连神农尺也赞同月老小册的关键:“嗯,这里比起鬼域,更像是一个欺骗他人双眼的幻境,离开幻境范围,你都不会受伤。”   “可是我现在不是受伤不受伤的问题,我现在在思考的,根本就是…”昶斐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他的脑袋抬头看向了四周的环境,不由意外地扬了扬眉头。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现实的一面彻底消失了,整个鬼域好像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半真半假的幻境。   昶斐闭上眼睛伸手摸在了墙壁上,触碰到的感觉已经不是冰凉光滑的感觉了,而是粗糙干涩的感觉。   漏水的声音也还是出现了,水珠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带着回声的响声,让昶斐意外地睁开眼睛,“鬼域被完善了?有其他的鬼插手到这个鬼域之中了吗?”   “只怕不只是那么简单…无缘无故的…其他的鬼应该有自己在鬼王娶亲阶段需要负责的事情,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忽然跑到了这个地方来?好像是知道警察局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似得。”月老小册思索地说道。   却让听到他的话的昶斐兴奋起来了:“哦?那正好啊!现在先在这个地方灭了他,到时候就可以避免其他麻烦。”   “真的会避免吗?难道不是会直接打草惊蛇吗?”神农尺担忧地思考着。   昶斐却明显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要打草惊蛇,在上次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倒是不介意打草惊蛇,反正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这边有一个可以回到现代的家伙,到时候再拜托这司岚就好了。”   “你还真是一个乐观的家伙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所有有违常理的东西,都是会受到相对应的惩罚的?   你因为有人可以从未来回到现在,而不去珍惜对方的能力,他迟早要被你给活活害死!”   听昶斐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月老小册有点恨铁不成钢,在旁不住地提醒昶斐。   “知道了,知道了!如果司岚真的会因为不断穿越时空而出什么毛病,大不了我踏上小命,也会将他救回来。”   “你就不能不等到事后出问题的时候再去救人吗?”月老小册都有点想要否认这个家伙是自己的主人了。这会让他感觉有点丢了他这个上古神笏的脸面。   不过对于昶斐本神仙来说,却并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反倒是关心起另外一个问题来,“对了,刚才看这边的鬼域挺奇怪的,贱小册你觉得这改变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如果要破鬼域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月老小册翻了个白眼,他明显感觉昶斐是在转移话题,可是他这转移的话题偏偏就是正经事,让他都没有办法击假装无视他这个主人了。   “你这么傻,到底是怎么让你自身修炼到仙元境界的啊?你难道就不会动脑筋思考一下?这时候,当然是直接去将之后加固鬼域的鬼给直接抓出来,灭了啊!”   “哦…对!”昶斐一想,随即点头:“有道理啊!不过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屁话!我的当然是在没有找到那个鬼之前,应该利用什么样的办法将对方抓出来灭了。”   “这…”月老小册这沉默了片刻,“我历代的主人之中,在没有找到鬼的情况下,破解鬼域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凭借你如今这个实力,大概做不到。”   “哦?都还没有尝试,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因为你如今的能力…别说是达到全身神元的程度了,你甚至都…都还不会用你身上的上清道心与月老道心。”   “我感觉你这也一样是废话啊?我当神仙才一个月,掌握的东西全部都是我日常生活得来的。最近比较能够用在实战上的,也只有修真界学到的那些东西了。   没有人教我如何使用道心,我又怎么知道如何使用?   而且,最近庄老师也只是稍微讲解了一下道心的事情,真正运用起来,他基本都是让我们自行领悟的啊?   其他的很多神仙基本小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们的神仙长辈学习过了,我可是一个实实在在半路出家的,你希望我怎么在短时间里领悟那个道心,然后使用它?”   昶斐说到这里,又不由地顿了顿,改口道:“不对,我说错了,还不是它,而是它们,我他喵的是有上清道心与月老道心两颗道心?这时候你可得跟我好好说清楚!”   “呃…”月老小册也没有料想到昶斐会突然想起了这档子事,顿时有点尴尬起来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我说我应该已经完成了你最初的任务了吧?然而你最近一段时间不但没有发布新的任务,甚至你的状态还相当的差,就跟吃了火药似得,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得罪过你!   所以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并不是我得罪你了,而是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感觉到烦躁,所以将我给直接牵扯到了你的烦心事之中了。   亦或是,我其实本来就是你最为烦恼的源头。”   昶斐一口气说到这个地方,就已经让月老小册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了,而昶斐的话还不只是如此。   昶斐看着沉默的月老小册,最终还是这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忍住,缓缓地开口继续说道:“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神笏之一了,所以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希望我死。   肯定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害我,毕竟你自己也说了,你能够重新苏醒过来,并不容易,你也很怀念你的旧主人…   但是你依然没有办法控制你的火气来针对我,还不告诉我关于道心的具体事宜,甚至就连庄老师他们也没有打算真的道心的具体情况告诉我…那就说明一点…   我只要真正使用道心的时候,很有可能,我就会死。”   “够了!”月老小册直接大吼起来,打断了昶斐的话头,但是昶斐这个时候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果然啊!”昶斐苦笑了起来,“其实那么多的月老继承者,很多都是完成了第一项任务就死了…那就表示…其实有很多人,都是死在第二步,也就是对自身道心的使用与控制的问题上吧?”   “昶斐…我错了,你的确很聪明,我想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你这样借用这些少量的信息,就能够猜想到这么多的人…不,神仙实习的存在。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就是我那位死去的主人的转世。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因为他死得魂飞魄散,没有道理还有机会转世为人。就算能够转世为人,但是因为天生神的灵魂特征,作为人类的时候,应该也有很严重的人格残缺,不可能如同你这样感情丰富。”   月老小册自己说着,却又有些顿了顿,因为他不由地想起了昶斐的三种性格的变化,让他犹豫了一下。   可随即他又叹息了一声,开口道,“不过,的确让你猜对了,很多的月老实习其实都是死在第二关任务上。   不过我也只是有这方面的记录罢了,他们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冒险,毕竟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觉醒的。就算你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半吊子的神仙,也比直接死掉要好得多了。”   ************************************************************   加更第二十二步!傻斐这其实也不太傻嘛!(PS:虽然没有殇之菌聪明就是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八步:好好的精英也玩成了乌合之众啊!   昶斐(♂·正常)没想到直接就从月老小册的口中套出了关于道心的情报,一时之间还就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在原地呆了片刻,这才有点回过神来。   “可奥!原来你们是真的不打算将道心的事情告诉我,让我去当一辈子的糊涂神仙啊?”   “做糊涂神仙,也比死了什么都没有得做要好吧?”月老小册冷淡地说道,“你难道为了变得强大,连性命都不想要了吗?别忘了,你是神仙,不是修真者。”   “废话,这点我比你这个贱小册要清楚很多好么?所以我更加需要掌握道心了好么?修真者为了让自身强大,自然可以利用其它的方式,不一定要走一条死路。   可是我是上清,是月老,既然我有了这一重的身份,我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样我跟碌碌无为地只是单纯为了享乐,为了生活的而生活的那些凡人有什么区别?   人会失去很多的乐趣的好么?那样,只会让自身变得麻木不仁,忘记自己最初的初衷,最终彻底地崩坏吧!”   “不会崩坏的!就凭你这样的心性,绝对没有道理,也不可能会崩坏!你本身就是一个逗比吧!”   月老小册急匆匆反驳的话,让昶斐直接沉默下来,随即一言不发地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正如月老小册最初想的一样,昶斐如果又争又闹,那会比较让他安心,他本人也比较开心。   可是昶斐沉默下来,那样的沉默不只是会让月老小册感觉到不安,就算是神农尺,也会对此感觉到害怕。   可是偏偏昶斐这个时候应该争吵的时候,他反倒是异常的平静,让月老小册的心中开始变得极度不安。   “喂!昶斐?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月老小册有点颤音的声音在昶斐的脑海中响起,他知道昶斐听得见。   可是昶斐沉默了半晌,只是沉沉地丢下这么一句,“你们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你们的行为只是在一点点地将我逼回原形。贱小册我告诉你,以前我昶斐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因为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人…是值得我去相信的。这个世界,除了我自己,谁都不是值得我去相信的。”   月老小册听得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昶斐现在的这个语气其实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出他的不满与生气。   可是昶斐所说的话,也让月老小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修真界的时候,那个虽然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却冷静得可怕,理智得可怕,好像完全不将人当人看的昶斐。   那样的一个昶斐,虽然是最接近上清的状态,可是那种状态的昶斐,却是最令月老小册感觉到害怕的。   对于月老小册来说,沉睡的时间真的太过于久远了,他对于上清的感情,一直都是停留在过度崇拜的。   他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样的了解上清,但是他却了解昶斐。   因为昶斐有时候真的很傻很天真,心思单纯,重视的东西也很多,也很信任与依赖他们…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当昶斐彻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他自己,封闭心灵,他们的声音再也传递不到昶斐的耳中,而他本人单纯的只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样想象一下,就会让月老小册心中感觉到一阵的寒意在网上窜着。   而昶斐接下来的一句话,也让月老小册无言以对:“既然无法依靠你们,那我自然会通过我自己的力量去领悟你们不愿意告诉我的道心。你们拦不住我。”   昶斐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开始认准一个方向,就朝着那个方向奔跑起来。   昶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撂下的狠话事实上已经实实在在地吓唬到了月老小册。不过,他现在的确是半点都不想依赖月老小册来帮助他。   虽然说,学习是可以让不少人少走很多的弯路,甚至掌握到更多的东西,不过古人是如何学习与成长的?   还不是总有那么一个第一人的诞生,带回有那么多知识慢慢累积,一点点地传递下来的?   他现在在道心方面既然做不了喝水的人,那就做一个挖井的神好了。不就是道心嘛!他昶斐可是个天才!   月老小册大概想不到,昶斐自我暗示下所诞生的人格,可是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的坚强与乐观。   昶斐一边思考如何掌握存在于他身体之中的那貌似比起寻常神仙要多上一个的两颗道心的问题,神识一边的外放,搜索在这个空间之中的活人与灵力的波动。   不过很快的,他是搜索到了强烈的灵力波动,但是活人的气息的话…居然有好几个奄奄一息的?   昶斐不由地一呆,直接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公孙夕!别跟这个家伙客气了…直接用轩辕剑,将这些家伙给劈了!不然我们就要被这些家伙给劈了!”   黎灸手中的针灸迅速地落在此刻重伤倒地的几个同伴的身上,冲着现在唯一一个挡在他们最前方的公孙夕就大声地叫了起来,口中的鲜血也不自觉地在往外冒着。   公孙夕这个时候面前开启的,是一张可以护住众人的玄龟盾,这个盾牌半身就是取自千年玄武身上的一片龟甲,因为是瑞兽的龟甲制作而成,本身的抵抗力就强得惊人。   可是,这一件几乎就可以与高阶的法宝相比的玄龟盾上,此时此刻也布满了一道道的这裂纹。   再这样下去,不用五分钟,这张盾牌就会被现在正冷笑着平静站在他们面前的那只妖异的鬼给攻破。   到时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肯定会变成对方的盘中餐!   公孙夕的脑门这个时候也在冒着汗,双唇上早就没有了什么颜色,苦笑回头看了一眼黎灸,“我在上一战与灵宝、昶斐他们的前后的斗法中,本身就已经受到很重的伤了,现在还没有调回来…   我来人间界,不只是是历练,同样也是休息来的……”   “等等,也就是说,你其实一直都是拖着病怏怏正在恢复中的身体跟着我们到处跑来跑去的?”黎灸呆。   随即他就开始有点无言以对起来,“你这家伙…干什么要瞒着我们啊!这些我们全部都死定了!”   他说着,就想要推开公孙夕这个可以说,事实上是他们之中真正最重的伤患,自己这个受伤最轻的顶上。   可是,公孙夕在这个时候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轻声道:“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人来了!”   “又有人来?!”黎灸几乎是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手中不由又多掏出了几根银针来。   可是公孙夕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惊奇,“这个气息…似乎是仙灵之气?只怕就是虞若所说的前辈高人!”   在公孙夕提醒黎灸有人来的时候,那只忽然插手这个鬼域的鬼不由自主地将头朝着身后转了过去。   这只鬼的眼神充满了吞噬一切的戏谑与愉快,“又来了新的猎物了啊…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期待什么,不过你还真是半点都没有让我感觉到期待的感觉啊?难得我匆匆而来,结果就是你这样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鬼吗?”   有些沧桑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缓缓地传入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地背脊一挺,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凡与苍老。   “老前辈救命啊!”黎灸还不忘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直接大声叫了一声,提醒那位老前辈在这个可还有这人呢!   昶斐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差点没脚下打滑,这个黎灸,在他印象中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家一霸吗?   这个时候这有点买可怜的语气和声调是怎么回事啊?听得昶斐感觉自己现在好想揍黎灸一顿!   “咳…!谁在那里?”昶斐被黎灸的声音打断,也只能干咳了一声,看都不看那只正在攻击公孙夕的玄龟盾的鬼,先看向了黎灸等人。   只是一眼,昶斐就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看得他有点想打人了!   那群完全不知道如何分配时间和游历者的大人们,现在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完全就没有思考过,应该把什么类型,有着什么样的才能的人分配到一起任务吗!   昶斐的脑子,在看清楚这些人的时候,就不由地有点zero化了。   公孙夕毫无疑问是在场唯一一个还算是比较了解人间界的家伙了,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向导。   虞惜虞若就不应该都放在一起,这两个少女的计算能力完全是一级棒的,在计算敌人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两个,这样如果她们俩的想法不一样的时候,谁知道着到底是应该先听谁的话啊?   难道还放着等她们争论出一个所以然之后,再开战吗?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有没有?黎灸是一个巫族,使用蛊术也是可以救人可以毒人的,相当于保险栓。   可是其他的那些人…全部都集合放在一起,说得好听这些都是精英人士,放在一起,怎样都是比一些虾兵蟹将要强,可昶斐这一眼看过去,尼玛这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吗?这还怎么玩?直接会修真界老家算啦!   昶斐心中腹诽,可鬼气却集中朝着他扑面而来,让昶斐整个人也开始从刚才的被现在公孙夕等人这阵势给气到的昶斐回过神来,让一股子的阴风直接扑了一脸。   凉飕飕,湿哒哒的。不过还好有月老面具,昶斐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适应。   但是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现在公孙夕他们那么狼狈了。   除去对方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很强大的这对手。加上现在公孙等人,厉害的逃不掉,跑了弱的就得死了,有什么计划也分配不下去,有两个智囊,谁知道该听谁的?   如果他昶斐没有猜错的话,公孙夕是修真者,可没有他昶斐这样神仙般强大的恢复能力,只怕身体情况也还完全没复原。那就更别说要护住其他人的安全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三十九步:趁机占便宜的少年真该打啊!   在昶斐(♂·正常)在看清楚现在公孙夕一行人的阵容想要打人的时候,黎灸那边因为听到了昶斐的询问声,确定了昶斐是友非敌,大喜过望,黎灸说话都有点没有顾忌了,“我是修真界黎家的长子黎灸,我身边的这些是修真界公孙世家的嫡长孙公孙夕与虞家…”   “够了,你不用再说,我知道了。不久前我已见过你们的同伴。”话没说完,昶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向这个时候挡在他与黎灸一行人中间的那个鬼。   昶斐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力量与他身上的力量完全不同,但是也并不比他强大,看实力,差不多也在内元的阶段了,只是具体是在内元哪个档次,他昶斐就不知了。   可是怕就怕在这份不知上,完全弄不清这鬼身份,如果这还只是一个小兵,那到时候面对真正的那个鬼王,实力是在什么境界上?   甩了甩脑袋,昶斐先甩掉了自己脑海中担忧的事,对着面前的这个对方开口便道:“我比较好奇的是,阁下鬼界来客,为什么要对几位小辈动手?不嫌以大欺小吗?”   后者表情顿了顿,伸手掩面,笑得快活,“什么叫做以大欺小?在我们鬼界,可没有什么以大欺小的说法。不过就是活着的时间久一点,力量大些或是小些罢了。   你这道者,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一并将你的命给收了,想必我家的主子,会更加高兴吧?”   “我要是不管你在这里杀人,你就会放过我?”昶斐嘲弄地笑了笑,双手月老小册的形态已经发生改变。   如今要说修真界最强的年轻人是谁,除了公孙夕之外,自然就是昶斐这个月老无疑了。   “我若是打得过你,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而对方面对昶斐的反问,也是笑笑,回答地坦率,不过,随后同样狠厉地说道,“但还请不要忘记了,我们可不只是一个人,现在倘若阁下为了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小家伙,杀死我的话,那就等于惹上了我们整个鬼界,但愿你想得明白后果。”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也少拿整个鬼界还糊弄我,我就是奉鬼王钟馗之命,来和你们作对的。你们的通缉令,早就已经在这人间界传开了。”   昶斐故意冷笑着,直接搬出钟馗当靠山,别以为他只是一个在人间界鬼混的小小道士之类,他可是月老。   对方闻言,眼神顿时一变,惊疑不定地看着昶斐,嘴上却没有在多说什么,但是脚步开始往后挪。   昶斐见状也不着急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平静笑道:“你以为前阵子学校与医院的事情是什么回事?   我们早就已经盯上你们了,而这次的这些个孩子,也是受命来抓你们,只是没想到钓出你这条大鱼来!   你最好现在再多说一点,让我直接找到了你们的鬼王。   到时候,我自然会叫上其他同道中人,灭了你丫的。”   随昶斐话音落,他旋身,从袖中取出符纸,符纸飞出便改变了新的形态,化飞镖朝着对方的脖子就飞了过去。   可对方也是已经被昶斐几句话吓破了胆,早就有些脚底打滑,昶斐的突袭到了他近前,他就已经化作了烟雾,拎着之前的小鬼转身就逃,哪还管公孙夕等人?   可昶斐哪里会给他逃跑机会?既然都挑衅到他头上来了,就让这嚣张跋扈的家伙好好瞧瞧厉害!   昶斐的身形同样也是一闪,直接追上了已经追上多开公孙夕等人,准备从窗而出的那只鬼来,抬手一掌,携木行寻常雷霆之术的掌心雷的手掌,直接击中雾气。   就听一声闷哼,对方显出痛苦扭曲的表情来,转身就朝着昶斐咬了过来,“你不要太过分了!”   昶斐怡然不惧地抬着变成最大脑袋,朝着他咬过来的对手,反倒是抬手,神笏所化红尘发出一声清脆叮铃声响,随一股简单纯粹的仙元,喷薄而出,灌入了对方魂体。   就听对方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惨厉咆哮,“仙灵之力…!你不是修真者…”可惜他的话随仙元灌注,魂体破灭而直接戛然而止,没能成功地把话说完。   昶斐却也是一呆,之前他实在有点被贱小册气到,下手没轻没重,原本是将力量灌注红尘之中,束缚对手,然后抓起来丢给钟馗大叔去处理。   可没想到外放的仙元会因他情绪失控,直接就灌入了对方的魂体之中,硬生生就将对方给打散了。   也不禁也让昶斐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捞了一把,然而捞回来的只剩鬼气,自然而然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将昶斐给直接吓了一跳。   可身后的身影也让他迅速收敛了新神,“哇哦!好厉害!居然只是一掌就将对方给灭了!不愧是前辈高人!”   开口的是一位昶斐并不认识的年轻人,看来与公孙夕、黎灸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小,不难猜,该是他们的朋友。   昶斐迅速收了自己的神笏戴回脸上,飞回走廊,随对方彻底地消失,整个鬼域也是散了。   昶斐见状,率先开口道:“我是受人之托,前来调查鬼王娶亲之事,抱歉将你等连累进来,倘若有所损伤,还情谅解,我这些时日,自然会找机会放你们出去。   这段时间也请你们再委屈一下,留在这里了。”   “无妨。”公孙夕摆手,收回了自己那有些破损的玄龟盾,客气地用修真界的礼仪,朝着昶斐拱了拱手,道:“是晚辈等人要谢前辈出手相助了。还未请教前辈高姓?”   “别客气,我只是一个寻常的道者。”昶斐被公孙夕这态度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很快反应自己态度貌似不够高人,随即抛出一瓶丹药,转身,双手往后一背,“这药你且收下,我先行一步。”   说完,昶斐直接灰溜溜转身就跑,再看接住了昶斐丢过来的玉瓶的公孙夕,呆了呆,并没有着急打开瓶子,反倒是有些犹豫地看向了昶斐离开的方向。   “这位前辈…我似乎曾经在修真界见过他一面…”   “欸!说那么多干什么?看看这个前辈给咱了什么宝贝?”一旁在之前还被虞若嫌弃的少年忽然伸手,趁公孙夕发呆,直接从他的手中抢过了他手中的瓶子。   随手迅速开了手中的瓶子,顿时一股强烈的灵力扩散开来,让在场一众已经身心俱疲的众人都是浑身一震。   虞惜诧异地凑过了头来,鼻子微耸,诧异道:“这是…修真界都少有的圣丹九转还魂丹?!”   听到虞惜这话,那少年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既然这是前辈赠予咱们的,那咱们…要怎么分配才好?”   “赠予咱们个屁!那圣丹摆明就是救治公孙夕这白痴前阵子所受的内伤的!”黎灸似乎刚刚才回过神来,撇着嘴,伸手就来抢少年手中抓着的玉瓶。   然而少年却是顺势一躲,嘿嘿怪笑道:“那人可没有说这是给谁的,这说不定就是对不起我们,所以给的补偿,你可别想要借机夺了这东西。弄得不好,我要是不小心摔在地上了…那大家都没得分!”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卑鄙!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在刚才就直接被那只鬼给杀了算了!”虞惜也没想对方会在事后当再当小人,懊恼地骂道。   对方厚颜无耻地高高举起了他手中的玉瓶,对于虞惜的责骂全然不在意,还反将一军,则“怎么?因为分赃不均,所以想要杀人灭口吗?   就算那个时候没有你们,那位前辈也一定会及时赶来,我也不至于受到什么伤害,少在这里充当什么恩人了!”   虞惜被少年这态度给气了个半死,恶狠狠瞪着对方,心中却又无奈地很。   虞若却明显要淡定不少,平静看着那少年,冷淡道:“你要如何才肯将你手中的东西交还给公孙夕?”   看之前还在讽刺自己的家伙们,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少年脸上嘲讽之色更浓,指着虞若笑道:“那我也就不要多的了,你虞家的大小姐虞若,来当我的双修伴侣,他们一人给我两块天晶石,如何?”   “想得美啊!”虞惜气得脸色发青,“我们虞家姐妹也是你这样的卑鄙无耻的家伙能够高攀的?”   少年也不着急,摆了摆自己手中的玉瓶,“这个,可是在修真界都少见的神仙圣丹,我记得传闻这还是出自于太清道德天尊之手的好宝贝呢!   用这个东西,换你们这些大小姐也不吃亏吧?怎么说,你们也就只值这个价了。”   这话说得难听,还将虞家姐妹贬低得好似陪酒女郎,让一向都比较平淡的公孙夕也都为之有些恼怒起来。   “你…”只是还不等公孙夕开口说点什么,虞若的手反倒是挡住了想要冲上去理论的众人,“你现在最好是将你所说的话收回去,我保证你会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怎么?难道你想要与我玉石俱焚?这一瓶中,可就只有一颗九转还魂丹,你们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   “你就什么?”回应少年的,不是虞若,而是在少年身后,去而复返的前辈高人——昶斐。   少年听得出那由神笏面具变声改变的声调,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心一横,将手中的玉瓶直接就朝着昶斐丢了过去,转身就跑。   可耳边立刻传来昶斐的感叹:“要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愚蠢,那这世界估计就要完了。”   ****************************************************************   加更第二十三步,不小心在收集资料的时候被影响了,文风可能有点怪怪的?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步:都市的风云好像在改变啊?   昶斐(♂·正常)不料自己一走,公孙夕等人这边就闹起内讧来。他纯粹好奇公孙夕等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如果他们并不打算返回拘留所,昶斐也只能想法子让那些警察相信这些人离开监狱是因他来保释的缘故了。   不想这一看就看到公孙夕等人那闹内讧,不久前还在他面前卖乖的少年,转眼拿他灵丹,逼良为娼了。   本就是kill fox的boss的昶斐,本身最厌烦的,就是少年这样的人。原本还想再看看公孙夕等人如何处理,偏这少年越说越是过分,让昶斐忍无可忍,还是站了出来。   他还想这比他大几岁的少年是否会因他出现而认错,没想他居然直接将玉瓶朝他丢来,里面的九转还魂丹飞出。   要不是昶斐得月老小册传的月老金眼,与他自身接触事物过多之故,少年这一丢,肯定灵丹不保了。   真是事到临头还要恶心他一把!   昶斐在对方转身一瞬,手指一弹,击中飞出玉瓶的灵丹,力道不轻不重,被昶斐拿捏的恰到好处,完整飞向公孙夕的方向,在玉瓶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之时,昶斐也发出了一声感叹,在少年跑出第二步的时候,就踹在了他的背心,将少年直接踹得一个踉跄,摔翻在地。   “前辈饶命!”感受到昶斐语带不善,少年立刻服软道歉,脑袋磕在地上,哪还敢抬起来?   昶斐寻思这着他在面对实力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也不敢拼命,反倒是后退一步,看公孙夕已然吞了圣丹,脸上血气恢复了几分,旋即道:“这人交给你们处理了?”   “这人晚辈也不敢处理,前辈觉得如何办好,就如何去办吧!”公孙夕皱眉看着那少年,心中是恼火的,在回答昶斐的时候,语气也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懊恼。   昶斐闻言乐了,“也行,我处理就我处理,不过到时候,你们可别被他说了什么闲话才是。”   虞若看穿昶斐话中话,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容,“前辈说笑了,他说我等的闲话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再被多说了几句,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至于他的师门,我等八大世家也未曾怕过,要来便来,我等到时要看看,到底是他有理,还是我们有理!”   “那我就不客气了!”昶斐乐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昶斐不用多费口舌和精神,直接伸手到了对方的背心。   虽然不知道昶斐这个忽然蹦出来的高手准备如何惩罚他们的这位叛徒同伴,众人想来也是会废了他修为。   谁料前辈高人一出手,居然不是直接将手掌拍在那个少年身上,而是伸到一半,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手指灵活地在半空打着转儿,编着什么。   仔细去看的话,有点像是在编花绳似的,在场几人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起来,想问又不敢问。   在刚才,昶斐可是发过话的,不管昶斐做什么,他们悉听尊便,哪会有半句的怨言或是疑问?   不过就算虞若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昶斐带入了坑里。   虞若也是憋了满肚子的问题,却又不好意思的问出口,就呆呆站在一旁,看昶斐折腾完。   见这前辈高人还非常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一副达成了什么丰功伟业的姿势,神色复杂的黎灸,率先问出他心中的疑问了,“那个…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稍作惩罚罢了。”昶斐很满意地看着他面前一根被他编了好几个蝴蝶结的天柱绳,感应着灵力的迟滞,他有种狂笑的冲动,嘴角也不禁上扬起来。   之前,收到尹蜀革的影响,因他过于愤怒,强行断了尹蜀革一般的天道绳,导致他被惩罚,丧失力量,险些就真的死在那个擂台上了。   也多亏陆黎不离不弃,昶斐才侥幸有命留在这,与公孙夕一行人再度相聚,不然也就只有地下见了。   吸取了那时教训的昶斐,也摸清楚了这修炼特别的绳的某些特质,让他有了借题发挥的空间。   只是,这也唯有昶斐自个儿心里明白了,就算是那被昶斐直接惩罚的少年,自身也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必然少不了一顿拳打,现在?莫说是拳头了,他都没有感受到任何被触碰的感觉。   见昶斐起身,他的心中顿时狂喜,转身就笑:“怎么?有八大世家撑腰,你都不敢对我动手?看样子你的脑筋也不笨,知道能够与八大世家相庭抗礼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势力了吧?识相的话,乖乖地将你身上的宝贝拿出来,好好慰劳慰劳小爷我,小爷我说不定还能…”   他话没说完,昶斐已经转身从他身边走过,就连多与这个基本已经废掉的少年废话的心思都无。   “惩…惩罚了吗?”莫说黎灸不相信了,在看到少年那副嘚瑟模样的其他众人也都没法相信。   虞惜也忍不住开口道:“如果前辈您是忌讳这个家伙的门庭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我们八大世家不会怕他!”   虞若若有所思地伸手拦住了想要再去劝说一下昶斐的虞惜,摇头思索道:“虞惜冷静点,八大世家不怕这人,可前辈高人毕竟不是八大世家的人,或许他亦不想卷入我等的纷争之中,所以才略施惩戒。不予重罚的。”   虞若这番一说,虞惜立刻明了,别说是他,公孙夕黎灸等人似乎也是明白了几分。   八大家族的确不怕这少年,他们这些人,身后有家族撑腰,可这前辈孑然一身,八大家族与他非亲非故,又怎么会为了他去和一个大势力对抗?   就算八大家族真愿为这么一个云游的方士与对方对抗,那最终也会是大伤元气,让外敌趁虚而入罢了。   “这位前辈真是深明大义。”一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心中已经信了第二种猜想,对昶斐越发的佩服起来,俨然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成了昶斐的小迷弟。   昶斐可不知道这些修真界的年轻一代心中想些什么,产生了哪一方面的误会,他感受自身的力量还在身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心中顿时更加欢乐。   “看来天道还是比较仁慈的嘛!这样都没有想过要惩罚我?”昶斐走到警局门口,换下身上的月老正装,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月老小册颇为不屑,“你的那种小花招,又不是死结,只要过去个几十年,便会在灵力冲击下慢慢解开,要是因为这样就惩罚你,未免显得小肚鸡肠了一下吧?”   昶斐立刻笑得更加阴险起来了,“哦?所以按照老天的理解,其实这就只是恶作剧的程度而已咯?”   “不然呢?如此小小的行为,并非直接的破坏,害人修为与性命,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少见多怪了。”   “嘿嘿~这样就好!”昶斐点点头,对月老小册没好气的话语也显然不怎么在意了,双手背在自己身后,大摇大摆地就离开了警察局。   另一边,阴凉漆黑的池水中央,一名青年平静盘坐水面,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水面上的七星灯之中的一盏灯好似被风直接吹灭,失去了光芒。   青年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脸上,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睁开了双眼。   见自身四周的一盏七星灯直接灭了,他不由垂下了眼睑,淡淡地喊了一声:“老一。”   “属下在!”听闻青年开口说话,一道身影立刻出现在池水中央,走到青年不远处,缓缓地跪了下来。   “老七死了。你去查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若招惹了什么道者,那便叫其他的兄弟回来。”   “那怎么行!”被称为老一的身影不由抬头,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鬼脸,明显并不愿意就此接受青年的提案。   青年缓缓闭上眼睛,神色之间多出了几分戾气,“现在并不是我们争强好胜的时候,别忘了,我们的鬼王还在沉睡之中,如果为了那些道者,而破坏了鬼王苏醒,你当如何负责?”   “我情愿多等候些时日,查清对方底细,确定了对方对我们并无威胁之后,再继续行事,以却保鬼王平安苏醒得好。你们若真心为鬼王好,就别给我添乱!明白吗?”   被青年训斥的老者老一平静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属下遵命。”   “去吧!”感受对方身上压制的气息与不满的情绪,青年也仅仅只是嘲弄地笑了笑,没有多说,重新闭上了眼。   老一却沉默半晌后,缓缓抬起眼睑,血红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黑池中央的青年,意味难明的闪烁了一下,这才悄然地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你又何必去招惹他?”随着老者消失,一个听不出感**彩,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幽幽地叹了一声。   青年的脸上,却带着平静的笑容,“我为什么不能招惹他?就因为他当年是最强的战将之一吗?”   “不仅仅如此。”对方轻声地说道。   “不管是或不是,那都与我无关,我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只是为鬼王扫除一切阻碍罢了。   我…可不会像夜恒那个废物一般…”   **************************************************   加更第二十四步!今天算是大出血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一步:我这是成了随便的女人了?   昶斐(♂·正常)在一番手续之后,将修真界的那些个年轻一代的保释出来之后,就安排kill fox的几名成员前去领导他们暂时加入kill fox,充当一下临时的成员。   而昶斐本人,目送着那些个麻烦分子离开后,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自己身后跟着的尾巴。   作为乐正灵宝的时候,被小尾巴跟着,昶斐一点也不奇怪,现在身后跟着小尾巴,昶斐的警戒心顿起。   还没走两步,就绕进小巷,在对方追上之时,伸手一把掐向对方的脖子。   对方似没料到自己跟踪的对象会忽然攻击,身子猛地向后一撤,想躲开昶斐的一抓,却忽略昶斐的特别远不只是他本人,神笏一变,红尘出手,将对方缠了个正着。   “师父!”只是,刚缠住对方,昶斐就被这人一声叫,叫得想转身就跑了,这声音,何其耳熟?不就是小小道士南宫泉吗?那个貌似还喜欢着风琴悦的少年人。   昶斐与他,几乎就只是有着两面之缘罢了。昶斐却感觉自己事实上欠了南宫泉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如何叫他见了南宫泉不想逃跑的?   “师父!您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完成任务,就收我为徒吗?我这一个月来,真的完成了您所说的事情了!您可不能食言而肥啊!”昶斐感觉这南宫泉简直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他脚底抹油,想逃跑的时候,直接来了这一句。   昶斐硬生生收回脚步,无奈看向这个被他的红尘松垮垮捆绑着的少年,有点惊异起来。   南宫泉身上的红尘并没如以往约束的敌人那样约束南宫泉,按照红尘本身性质来反推,红尘是人的执念越深,越是容易将人约束。而现在看来,南宫泉怕是没什么执念。   昶斐惊奇地又凑了回来,“你的确是南宫泉对吧?”   “师父,就算我们见面少,也请你将我的长相好好地记下来啊!”南宫泉眨巴眨巴眼,有些委屈地叫道。   昶斐扶额,看这个连嫩的少年,他真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利用着小子了而不给什么回报了,“咳…所以说,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拜我为师了?”   “师父,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我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拜你为师的,如果你不肯相信我完成了你布置的任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证据!”   南宫泉说着想站起身,可立刻就被红尘给约约束了身子,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连连抽气。   昶斐看着他这模样,也松了口气:“我还当你真的是没有什么感情欲望的圣人,吓我一跳。”   “圣人?师父,您这说得该不会是我的资质太差吧?”南宫泉一听顿时着急,仰着脖子就叫起来,“我的资质可能是差了一点,但是没关系的,我会用勤奋来弥补,您就收了我吧?”   昶斐收回了红尘,化作手机,重新塞入了他的裤口袋,有点无奈地扫了南宫泉一眼,道:“其实在之前委托你完成任务的时候,你就已经算是我的弟子了。”   “嗯?师父您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我打动了吗?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南宫泉闻言大喜,爬起身来,端端正正跪在昶斐面前,还想要给昶斐直接来个三跪九叩。   “哎哟我去!”昶斐被他的准备动作给吓了一跳,马丹啊!年纪跟他昶斐相仿,这还准备来跪他是想干什么啊?   要折寿的好么!好吧,就算他昶斐是个神仙不会折寿,那他心里上过不了这个坎,就算月老小册和神笏上已经认可南宫泉属于他月老的第一个弟子,这感觉也怪怪的。   而南宫泉见自己一跪,高手师父就大叫着躲开,脸上立刻露出失望表情:“我还不能摆师父为师吗?”   “怎可能啊?你都叫我师父了,自然就是我的弟子了吧?都是我的弟子了,你没事了还那么正经的拜什么啊!”   昶斐那个心虚了,南宫泉这目光也忒清澈了吧?感觉简直就是一张可以随便写写画画的白纸啊有木有!   在这样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的,要是没有弄好的话,那他昶斐可就罪孽大了啊!   昶斐脑袋上都不由地直接压了一块大石,这简直比陨石落下来的时候更加地让他感觉到可怕。   心里负担简直要人命了!他根本不会教人好吗?   昶斐无奈地从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个小瓶就丢给了对方,张了半天的口,才诺诺地憋出一句话:“那…那个啥,南宫,你…你现在最擅长的是什么?”   说完这句,昶斐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着,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他这是傻了吧…   能请老天给他一个地缝,让他直接钻进去成不成,教徒弟?难度系数太大,臣妾做不到啊…   昶斐有点欲哭无泪地看着没明白他问的话,正在努力思考着的南宫泉,心中真是有很多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   而南宫泉似乎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师父想要表达的更深层次的含义,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脑袋笑道:“师父你不用顾忌,我就只会镇鬼符和铜钱剑的使用这两个了,镇妖我还不会,请师父教我!”   ‘我他喵也没有镇过妖!’昶斐心中直接吐槽一句。   脸上勉强维持着难看的笑容,“嗯…我现在给你几张符纸,和…和一些关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相关注意事项,总、总之,这些东西你先记住,等我给你找一本趁手的心法。”   “师父你要教我那些高深的修炼心法?我掌握了是不是就可以像燕赤霞那样行走江湖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去找风琴悦和黄大仙了?”   “咳咳!咳咳咳咳!这种事情…到时候再说,你先将我给你的东西掌握好!还有我交给你的符咒,你必须好好的学习如何画出像样的符咒!我还有事,先走了!”   昶斐说着,直接一个转身,就像马上立刻,脑袋直接就撞到了身后的小巷的墙壁上,鼻血顿时流了出来。   “欸!师父?”听到了那一声响亮的声音,南宫泉都不由地咧了咧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抖了下。   昶斐这个时候可顾不上自己这宝贝弟子什么状态,自己撞得朝后退了两步,有点昏头昏脑地朝着一个方向一摆手,就摇摇晃晃地寻准了一个方向直接开溜了。   留下南宫泉还在忍不住地龇牙耸肩,想想就疼。   再说另一边,在弄清楚乐正灵宝真实存在的人们,已经正式开始有了接洽,特别是乐正世家,早在几天前,已经向法院提交了正式领养乐正灵宝的公文。   先不说灵宝本身就是乐正家的子孙,她的父母不尽父母责任,抛弃自己的女儿,应该不再具备抚养权。   乐正世家对于这领养乐正灵宝,可是相当有自信的,他们就等对方批下,立刻就燕家的人进行下一步的订婚。   只是,针对于乐正世家的领养申请,在今日下来的时候,却让乐正世家的现任家主不由地狠狠砸桌。   “什么意思!”他一把将手头上的公文摔在桌上,指着那公文就直接大声质问起他们乐正世家的专属律师来。   后者尴尬地用帕子擦着自己的金边眼镜,面对乐正世家的怒火,他也倍感压力,半晌颤巍巍地戴上眼镜,也只能憋出一句话:“乐正灵宝…不接受领养。”   “那个杂种丫头居然敢拒绝我们乐正世家?她当她自己是哪个国家的千金公主不成!”   律师的话,更加激怒乐正世家的当代家主,他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直接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大口喘息了半晌,他开始抬起了手来,“来人,将那个臭丫头给我抓回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硬气!”   随他一句话,四周的人刚想行动,一个少年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老爸,着急什么?反正她身上是流着我们乐正世家的血的,就连乐正霆禹他们都跑不掉,不过就是一个乐正灵宝而已,还能跑的出我们的五指山?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叫洋哥去处理她!”   房中的几人闻言,目光齐齐落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乐正韬身上。   看着自己儿子脸上成竹在胸的笑容,乐正家主的心中很是欣慰:“看来韬儿你已经想到了对付乐正灵宝的法子了?”   刚刚到家的乐正韬,放下了自己肩上背这的书包,笑了笑,道:“老爸,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其实乐正灵宝应该还并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吧?”   “如果她知道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直接去找乐正霆禹当面质问,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还在学校那边私会燕南月了,她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会那么冒失做出那种不体面的事情来?”   “不体面吗?”后者摸着下巴笑了起来,“我倒是不觉得那有什么不体面的,国外长大的孩子,不是一向都特别的开放吗?交往也随性得很。应该根本不会在乎什么。”   “韬儿,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随便说。那个乐正灵宝,很有可能会是你的妹妹。”   “妹妹?不过就是一个被父母早早抛起,由其他人领养的野种罢了,谁知道她现在还是不是个没开过包的?”   乐正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到底会有多开放。”   听到儿子这样的话,乐正家主脸上虽有不悦之色,可是并没有反驳儿子所说的话,这让对方不由更加得意起来。   “老爸,等我确定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之后,再找我洋哥来,以洋哥的魅力,估计这丫头只能乖乖听话吧?   毕竟,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女人能够不拜服在洋哥的石榴裤下的!”   ******************************************************   抱歉…今天好像不小心犯了七月病,懒懒地打不起精神,需要一点蛋糕鸡腿之类的补充一下大脑养分,但是貌似没有,所以感觉效率非常差,抱歉没有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二步:我当然是美人香馍馍啦!   从悄悄用隐身符返回酒店,换了身衣服与性别的灵宝(♀·正常),出门就感觉身后的尾巴好像又多了。   特别是乐正世家,貌似在盯梢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明显变得很不对劲起来,好像有点同情她的样子啊?   只是灵宝也懒得在乎那些,一如既往邀了燕南月在一家冷饮店聊聊他们接下来应该配合的计划。   不过一抵达店面,灵宝就发现了四周好像多了不少年纪与她相仿,似乎最多也就只比她大四五岁的同龄人。   那些人打量她的眼神,那就不是那些盯梢的那样暧昧。   “你终于来了,这两天玩得是不是很开心?”灵宝环顾一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在他左侧靠玻璃的位置,熟悉的嘲讽声,话中有话地询问起灵宝来。   “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的出现,给我们这边的各大家族带来了多大的改变?”昶斐回头,就见燕南月端着一杯咖啡,头也不抬地传音问道。   “嗯…差不多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吧?我倒是没有想到,人间界的各大家族脸皮居然这么厚,派遣出了一群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来的。”灵宝似笑非笑   燕南月听得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骗我呢?你是乐正家的大公子,他们干什么你真不知道?”   灵宝挠了挠脸颊,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带着几分狡黠,在燕南月和夜恒的对面坐了下来,开口就笑:“这位应该就是南月你的好朋友夜恒了吧?”   夜恒似乎还是一个不怎么清楚状况的人,在看到了灵宝的一瞬,他的脸不由自主地就是一红,直接就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多看灵宝两眼。   “昶斐,你要是敢调戏我兄弟,我和你没完没了!”燕南月斜睨一眼夜恒,不由回头狠狠瞪了灵宝一眼,传音道。   灵宝不屑地扮了个鬼脸,朝着对方就是一吐舌,“我昶斐长这么大,什么都怕,还就不怕仗势欺人和威胁了!”   “你摆明了是想要跟我对着干是吧?”燕南月差点直接拍桌子将自己手中的咖啡泼向灵宝,看她出丑。   只是碍于现在双方正处于合作关系,燕南月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手,只能脸色发青、一言不发地瞪视着灵宝了。   灵宝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啊,“你不爽,我就开心了。”   “开心你个头啊!你是抖S,是恶趣味之王吗?”燕南月真是气得都快要忘记自己的涵养,直接踢桌了。   灵宝对于他的埋怨却不以为意,张开笑道:“说起来,这家冷饮店的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会有那么多世家子弟捧场呢!换做是我,一定要努力地去抬价才行。   反正他们也分不清楚一家大型的店与一家小店的差别。所以努力抬价的话,在他们看来,就是冷饮真正价值了。”   四周的好些个年轻人还有些感觉灵宝这话说得有些好笑,直接在一旁窃笑起来。但有几个人的脸色立刻改变了。   他们偷瞄了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的那个美丽少女的侧脸,忽然感觉对方有点高深莫测起来,之前盘算地一些行动,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成了静观其变地围观。   “这样明了的去暗示他们,你想干什么?”燕南月的眼神悄然略过,不由看向灵宝,皱眉传音追问。   “我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一个香馍馍,居然有那么多人想要接近我?这和我作为昶斐的时候,天差地别呢!”   灵宝随意地将面前的冷饮单子向前一推,一双大眼微微地眯缝了一下,“这身份还真是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你个头啊!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燕南月听灵宝的话,差点没一口咖啡喷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灵宝,传音暗暗地提醒道。   “怎么不明白?自古英雄爱美人嘛!显然我是一个大美人,这些个【英雄】,看样子是想要一亲芳泽了。”   “为什么你能这样厚颜无耻地将这么不谦虚的话,就这样的大咧咧地说出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   燕南月感觉自己的脸皮承受能力貌似有点差,对于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竟有种无言以对之感!   灵宝却笑得是一派轻松,道:“走吧,南月,夜恒,这里人太多,感觉又热又闷,我们开始去散散步好了?”   虽然知道这次灵宝是来和自己交换情报的,可是看着她脸上那灵动的笑容,燕南月还是忍不住会怀疑,这个家伙,莫不是特地跑来消遣他来的?   “好啊!”只是他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夜恒已经没出息地直接应了一声,就一口喝尽了自己杯中的奶茶,抹了抹嘴,站起了身来,“那我们走吧!这里的确很闷。”   灵宝非常欣赏地又多看了两眼夜恒,不禁摇头晃脑地站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现在的这种状态,比起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好多了!不错!”   夜恒苦笑了一声,“如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知道你是个女孩子的话,我也就不会和你争了。”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好男不跟女斗?”灵宝一愣,传音直接问了看来非常绅士的夜恒一句。   只是不等夜恒回答,灵宝已经古怪地笑着再传了一句:“不过可惜啊,我是美人,不是美女呀!小伙砸~”   “噗…”燕南月的咖啡还是不自觉地喷出来了,“咳咳!咳咳咳咳咳…灵宝你还是不要那么多话了!”他伸手擦着自己的嘴角,脸色都因为呛到了咖啡,而涨得通红。   而夜恒的表情也因为灵宝的那一句传音入密,而变得极其的古怪与无法相信,特别那眼神,都被吓呆了。   灵宝却还意犹未尽地扫了一眼燕南月,对夜恒传音道:“下次我教你女装呀~你长相不错,估计很适合女装!”   “哐啷”一声,灵宝传音未完,燕南月拍案而起,连桌上的咖啡杯都震颤了起来,他似乎是有点无法忍耐,伸手想要去抓住灵宝的手,可是似乎想到什么,眉头愈皱愈紧,最终还是深呼吸,冲着灵宝露出了一个绅士的笑,“既然这里太闷,那我们就好好出去走走!”   这次灵宝听了个清楚,燕南月越是说到后面,越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灵宝直接放嘴巴里撕成碎片的架势!   就算是灵宝,这时候也不由地这打了个寒颤,脑门不由地冒出冷汗来,糟,他貌似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   只是,四周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见灵宝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他们也纷纷找各种借口与理由结账。   一个个表现得别说有多绅士多客气了,一眼就好像是刻意表现出来了姿态,让灵宝都咂舌:“可以的,很作!”   “和你本人比起来呢?”燕南月没好气地问。   “和我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要知道,我不但会作,还特别的会作死。他们要是能经常跟我一样作死,我昶斐佩服他们都是比我更拽的作死小能手!”   “可惜他们要是要去作死了,可没有你那死不掉的本事与能耐。”燕南月嘲弄地笑笑。   “没能耐就别作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灵宝同样在笑,还笑得特别的意味深长。   夜恒还有点失魂落魄,显然是三观都被灵宝的话给狠狠冲击了,他茫然不敢置信地看着灵宝,已经不能肯定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可靠的真相了。   瞄了一眼基本是被灵宝给祸害了的好友,燕南月还是非常识趣地将两人给隔离开来了。   三人一同出了冷饮店,开口的对话自然不再是之前没有营养或是意味深长的话了。   燕南月也收敛了心神看向灵宝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要提醒那些家族的子弟,告诉他们你会抬价提升自己?”   “我要是不提醒他们一句,他们以为我是普普通通就可以用寻常的价钱就可以购买的寻常冷饮,我没时间跟他们浪费,聪明的,离我远点;不够聪明的,就去作死吧!”   “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果决很多。”听到灵宝不再如同刚才那样故意表现出来的状态,燕南月都有些对正经起来的这位同班同学有所忌惮。   “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在赶苍蝇蚊子?”   “讨厌的东西,自然要快些赶走。”灵宝微笑,自然流露的态度,自有一股子冷傲冰寒的冰山美人的气质。   但这似乎与燕南月所知的冰山美女洛凪又有所不同。   洛凪的冷如果只是冷淡在了外在,灵宝的冷,简直就好像她本身就不具备多少的温度,冷在了里面,外表看上去反而倒像是热乎的。   “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沾了东西?”灵宝感觉燕南月眼神有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这追问道。   “脸上倒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燕南月收回目光,不再继续与灵宝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回归了正题道:“最近燕天恒已经开始与乐正世家正式接触,不过似乎并不准备先将我与你在家族中的那一层关系确定下来。   反倒是找上了我弟,好像是对于这件事情有了动摇。”   “不得不说,我的魅力似乎真的已经大到了就连你们这些大家族都为之心动的地步了吗?”灵宝听到这里,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来我真是罪孽深重。”   “深重你个头啊!他们应该是已经观察出了你的行为准则与处理一些事情的办法是比较符合家族利益的。   大概感觉你和其他的那些少女不太一样,非常适合家族,所以又有些想要改变他们最初的想法了。   如果确定了你不但在一些问题上的处理适合家族,就连你本身都具备着很高的其他方面的天分的话…”   “那我大概就真的要成为香馍馍了。”灵宝冷笑着接上了燕南月没有说完的话。   *******************************************************   嗯…这段时间会稍微放慢思考剧情,不敢保证能够天天加更,会尽可能保证质量高一点,殇之菌的大脑正在努力地过渡中,不想月老沦为平庸,还请大家原谅殇之菌这段时间可能会忽然消失的加更…嗯…顺便问一句,殇之菌先道歉,打预防针,是不是可以少挨打?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三步:对不起,你们是好人!   灵宝(♀·正常)在与燕南月相约在冷饮店交换情报的时候,发现了灵宝身边开始多出不少年轻人。   看架势,明显是有意想要吸引灵宝的注意力,但是又含蓄地表现着自己,又不愿主动出手去“勾引”灵宝。   这让灵宝光是和燕南月聊天的时候,就感觉对方的行为好笑之极,和燕南月聊着聊着就乐了。   说好了随便走走,散散心的事儿,才过去十分钟不到,身后就跟上了一群明目张胆的跟屁虫了。   只是夜恒明显还深陷灵宝刚才所说的话中不可自拔,整个人都好像无法相信什么一般地呆呆地跟着灵宝燕南月。   也就灵宝与燕南月两人,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完全就没有因为他们身后跟着一群尾巴,就破坏了聊天性质。   “不过,一旦你真的展现出有着那些大家族都想要的天赋的话,只怕你会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出不少麻烦来。”   “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热闹可以凑,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找麻烦。现在既然不需要我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就会被人找麻烦,不是就正合我意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的自由到时候可就全都没有了。”出于暂时联手的关系,燕南月还是提醒了灵宝两句,“到时候,你会被盯得很严,可能随时都会暴露神仙身份。”   “呵呵…”灵宝不以为然地笑笑,转头认真地斜过眼来,看着燕南月,问道:“所以呢?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什么关系…”燕南月被昶斐那双在太阳底下照着就能反射出水色的光芒的眸子盯着,不自然地转开头去。   “所以我就是想问,他们知道我是神仙了,那又如何?他们打的过我?还是你觉得他们利用我的基因还能制造出无数个神仙?或者你认为知道了我是神仙,那些家伙就一定会想要求长生不老,所以找我来开刀求不死之法?”   “原本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怎么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感觉就好像是在痴人说梦似的?”燕南月有点懊恼地停下脚步,瞪了灵宝一眼,哼哼道。   “因为本来那就是痴人说梦,先别说他们在知道我的身份是神仙的时候,是否有本事压制我作为神仙的力量了。   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一些秘密,可是就连压制我的行为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灵宝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真不明白,你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燕南月道。   原本应该担心的问题,灵宝早就已经思考过了。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她那人渣老爹、笨蛋老妈、不懂得变通的兄弟、顽皮的小妹与还不知道有没有从对自己的嫉妒之心之中,摆脱出来的双生弟弟,她也不想插手这件事。   可他有实力,不插手,就算是可以报复那些家人,可她自己心理的那一道坎,她又怎么可能过得去?   于其为了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仇恨与讨厌的心情而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做一点,让自己感觉特别爽的事情?   所以面对燕南月的话,灵宝瞥了他一眼,不能理解地道:“不明白我想什么?想啥啊?有什么好想的?现在看那些所谓的世家变脸,不是挺好玩,心情挺好的吗?”   “好玩?等一下,昶斐,你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因为好玩,所以才将大家全部都给拖下水的吧?”   燕南月直接抓住了灵宝的话茬儿,好像是一瞬间明白了灵宝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的真正目的,直接揪住了灵宝的左侧衣领,直接将灵宝衣服拉出了一个口子。   灵宝也没想到燕南月这么大反应,等他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都露出了一半。   虽说她灵宝不管从什么角度,什么方向来看,都是一个帅到掉渣的美男子,不过燕南月这样的行为,也实在是太无视她灵宝这个大阴谋家的自尊了!   灵宝直接瞪向了燕南月,手指已经开始握拳,口中问道:“放手。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就是为了玩的?”   “你没说?你刚才自己就已经说漏嘴…”他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被灵宝抬手给直接甩开了,下一刻,脸颊就已经被灵宝戴着月老小册的拳头给击中,飞了出去。   “你这家伙!”燕南月压根就没有想到灵宝居然是说出手时就出手,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已经摔在地上。   好在他们散步的地方,已经被一群世家子弟包了园,这个时候在这附近的,基本都是有着修炼底子的人们。   灵宝忽然打出的一拳,毫无疑问地直接将他们给吓了一跳,但有人眼珠一转,抓住这个机会就直接跳了出来。   灵宝都还没有开口,这个人就已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倒在地上的燕南月怒道:“燕南月,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一个禽兽!”   另一名世家子弟反应也不慢,在这人跳出来逞英雄的这时候,也已经直接跳出来,将一件衣服披在了灵宝肩上,冷冷地看向了燕南月,“如果不是我刚巧路过,还不知道燕大少爷你原来是这种不懂得尊重女性的人。”   这人说着,还回头关切地看着灵宝,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刚才那个家伙,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蹦出来,灵宝的眼不由地眯成了半月眼,毫不留情就直接笑起来,道:“你们不是一路看着吗?我直接将他揍飞出去了,有问题吗?”   一边说,她还一边地将披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客气地笑着还给了自己面前的人,一本正经道:“嗯,我没事,你俩能这么快,在我打人的时候,及时地阻止我,真是太谢谢了,你们是好人!真的。”   灵宝说着,将衣服交到了对方的手中,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双明亮认真还特他喵清澈真诚的眸子,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赶到灵宝面前的少年直接被击溃,心不由地软了,跟着双脚也有些发软,心脏没由来地莫名狂跳起来,双眼更是不敢直接地看灵宝的那双眼睛了。   面对灵宝说他是好人,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小鬼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没没没…事事…你、你你没事就好…”   “我、我我我…没没…事啊!”灵宝学着他的语气回答,随即坏笑起来:“但是你看起来好像有事!”   “我?我我…我没事啊?”被面前的少女笑靥吸引,让这个少年似乎十分振奋,脑子空白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在暗处蓄势待发的几人,看到这一幕,就差没直接狂笑出声,“这家伙,丢脸啊!亏他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夸海口说不出三天,就能让乐正灵宝喜欢上他!啧啧啧…”   “就是啊!这幅德行,就连南宫家的那个小白痴都不如了吧?哎哟你看看,啧啧,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   “哈哈哈哈…我说你们也别笑话他了,看他多可怜啊!还没有展开行动就已经直接被发好人卡了!”   “噗…哈哈…这么一看还真是!这个家伙太可怜了!”   “哈哈咳咳…你、你们还笑…噗…哈哈…我们有难了!这个乐正灵宝,古灵精怪的,近了接触,根本就不是那种冰山美人的性格,我们之前的准备估计是报废了。”   “也对,这样说起来,我们现在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本来我也只是答应了我爸,让那个乐正灵宝能够喜欢我。我可没有打算将自己给直接搭进去了!”   “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得去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死在一个连名分都还没有的杂种女人手中。”   “彼此彼此啊,如果只是让她爱上我,我倒是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让我去喜欢她?不觉得很恶心吗?”   “恶心?哪里恶心了?仔细看,她可是个大美女哦!”   “搞清楚,大美女?比她美的不知道有多少了,要什么类型的,只要你有钱,都能找得到。就算是不会因为钱,而动容的,你也可以强上,最后再毁掉她。   但是这个人…刚才她的出手,你们看清楚了吗?   我可先说清楚,刚才她在被燕南月撕住领子的时候,可是出了两手,甩开燕南月,再把一掌拍飞出去…   我问你们,如果刚才她针对的人是你们的话,你们谁有自信能够在刚才那个时候连续躲开她两招?”   “这…”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仔细想想,他们发现,他们居然真的没有人能够在那个速度下,做出躲避反应。   而见其他人都沉默了,刚才分析的少年这才冷笑着开口道:“所以我才说恶心了。”   “你们好好想想,这样一个母夜叉,如果到时候被乐正世家这承认,真正成为了那个月正洋的妹妹,又有着这样的实力,到时候如果她真的喜欢上我了,我真的有办法摆平得了她吗?”   “只怕…到时候不光是要娶她,还得一辈子受气,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家族之中,还没有人能帮助你。甚至可能会劝说你去处处让着她…”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有火气无处发,打又打不过,那时候…怎么办?”   被这样一问,在场的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有个人却冷笑起来:“姓魏的,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了,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想要让我们放弃,然后好乘虚而入吧?”   众人闻言,不由就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了过去,这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年,看上去也是仪表堂堂。   只是他看刚才分析问题的少年的眼神,摆明了带着敌意与不屑,“我长这么大,接触的女孩子多得去了!一旦是被征服的女孩子,那她对待别人会很凶,但是对待将她征服的人,就会特别的温柔,处处都会为对方考虑!   所以,如果我能让乐正灵宝爱上我的话,那我就捡了大便宜了,我说什么,她就会乖乖听我的,甚至…做我的情人也会很乐意!”   少年说到最后,下巴不由地微微上扬了起来,“所以,你最好对乐正灵宝死心,她现在,是我的目标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四步:我哪有别的目的哦?   在灵宝(♀·正常)看到两个非常“及时”跳出来的家伙冷嘲热讽的时候,另一边还没有跳出来的家伙已经吵开了,其中更是有两人直接分庭抗礼,呈竞争之势。   偏偏好巧不巧的,他们的对话还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在场三位新神的耳中,燕南月虽然摔得挺狼狈,不过因为灵宝并没有对他下重手,他之前的火气反倒是被那些争吵的少年人们所说的话给逗消了。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灵宝乐道:“看样子,有人想要追求你,又不想付出什么感情。”   “那正好了,我也不想凭空给我自己树立太多敌人。”灵宝没头没脑这么一句,弄糊涂了燕南月。   “怎么说,应该庆幸的人,应该是我吧?就算是敌人,他们也是我的情敌,而不是你的情敌,你只要去做大小姐,不断地捉弄他们,他们也不敢将事情怪在你头上来。”   “现在的确是这个节奏。”灵宝的脸上带着古怪笑容,让燕南月又一次感觉自己真是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灵宝扫了一眼在自己身旁,那个被苏魂怨气与诅咒影响,而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大少爷,目光又落在了另一个站在她与燕南月中间,张着嘴,有点插不上话的少年身上。   “喂,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就敢这样来找我的事儿,这样也算是想要追求我?会不会太天真?”   “不,我想…乐正小姐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们其实对于乐正小姐还是很了解的…”   同样受到影响的另一个少年闻言,立刻否认道,还想说什么,可随即已经有一名管家打扮的人直接跳出来捂住了这位少年的嘴巴,干笑着就冲着灵宝躬了躬身。   不等灵宝开口问什么,他已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好歹,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大小姐,我家的少爷,这里稍微有点问题,他以为你是他追求的一名少女了。”   “哦?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咯?”灵宝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家少爷今日就是约了那位少女来这边散步,碰巧就看到你们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位管家一边说一边连连地低头道歉,手却紧紧地捂住了自家少爷的嘴巴,有意识地将他的少爷往后带。   他的行动,可全都落入了灵宝三人的眼中。   燕南月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对方,灵宝则似笑非笑地点头这谅解道:“哦…那既然是一个误会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回去记得吃药。”   “一定,一定!谢谢这位大小姐的关系了。”对方连连点头,看了一眼都已经被他捂住嘴巴,气得翻白眼的少爷,二话不说,就已经带着他们家少爷,快速离去了。   灵宝撇着嘴,笑问道:“燕南月,你猜,刚才那个管家模样的家伙,为什么那样冲动毫无顾忌地冲出来捂住他们家少爷的嘴巴?就好像是不将少爷当少爷看?”   “因那个管家才是那一家的少爷。这两人是故意对对调了身份,只怕是从一开始这个真少爷就不满意你了。”   “嗯,那我猜,这个少爷非但不喜欢我,他现在还感觉他有一个他特别喜欢的女孩子,比我优秀一百倍!”   燕南月与灵宝一前一后,对答如流,相互看了一眼,灵宝不由摸着自己的下巴,坏笑了起来,“我忽然对那个少爷产生兴趣了,我有点想要知道,那位少爷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了。”   “你现在的这个态度,我是应该当成是你对于自己作为女孩子太过于自信了?所以受不了有其他的女孩比你强?还是你的月老本能又在这种时候觉醒了?”燕南月问。   灵宝笑道:“虽然我的确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我是个男的,长得帅或是长得漂亮,也就只能在现在这种时候稍微有点用了,除此之外,我完全不知道可以吸引人的特征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所以啊,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少女,在我以现在这个状态之下,还能让一人保持清醒。”   燕南月对于灵宝这份多事爱搞事的心,有些不敢恭维,提醒道:“可就算是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女孩,那也没有多少所谓吧?也就是我们这时候的多管闲事了。”   “有所谓,我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是鬼王娶亲可能存在着的某个目标呢?”灵宝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特别是灵宝这个时候眼神之中闪烁着的狡狯光芒,让燕南月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中了什么圈套似的。   他不由直接皱起眉头,快步走到灵宝面前,盯着灵宝那双看着清澈单纯,实际上狡猾异常的眸子。   这越看他越是明悟,道:“你今天专门将我请到那一家冷饮店,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现在可以说实话。”   灵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笑道:“其实主要目的,还是要和你交换情报,这点是必然的。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稍微不是特别重要的目的,我最近也发现了,鬼王娶亲发生的那些地点的相同性。”   “相同性?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处理各大世家的事情吗?什么时候又跑去处理鬼王娶亲的事情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处理鬼王娶亲的事情?别忘了,我虽然是乐正灵宝,但我事实上可是昶斐。”   灵宝一边说,一边凑近了燕南月的脸庞,面带笑容,轻声地提醒道。   燕南月嗅到一阵清香,身子不由地向后推了推,伸手捏了捏自己都皱起来了的眉头,不悦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次你调查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鬼王娶亲第一次发生的地方是学校外的夜市一条街,我是最近才知道,因为那学校特殊,所以学校附近的那些夜市,虽然看上去都和寻常小摊差不多,但事实上,是被世家承包的商业街,买卖的健康与特色。”   灵宝说到这,燕南月看白痴似的看向她,“这种事情你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种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灵宝斜睨燕南月,哼笑道:“是,你们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当初并没有联想到这方面,所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问你们这方面的事情。”   说到这,灵宝随即又松了口气,嘚瑟地笑道:“幸好我机警,反应也很快,思考问题又全面,所以这个细节没有能够被我漏掉,不然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关键。”   燕南月翻了个白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   灵宝扫了一眼燕南月,也不反驳,继续说道,“第一家是大世家有意经营起来的夜市一条街。   第二次,那些差点死掉的九个人,在世家开的医院同样险些出事……”   只是灵宝都还没有说到第三点,夜恒总算清醒过来,打断反问起来:“但是第三次出问题的地方实在警察局吧?那个地方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世家会想要承包国家产业。”   “第三次出现的地方是警察局,有问题的不是现在警局所在的这个地方,而是还在四十年前,曾经在那处警局的地址上的一处世家的祖堂堂屋!”   燕南月与夜恒还疑惑的表情同一时间一起收敛,齐刷刷地看向了灵宝,“五十年前的祖堂堂屋?!有什么人居然连自己家的祖堂堂屋都不要了?!”   “不是不要,而是因为一场大火,加上又是位于即将被开发的街区中央位置。当时具体是发生什么事我是不知道,但是当时在那个地方是有过一场大火的。   而且,不只是有,还烧死了一个少女,世家少女。”   灵宝说到这里,已经顿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燕南月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直接问道:“在五十年前,是不是也发生过什么事情?”   “嗯,五十年前,在这座城市之中,也发生过一次大型的死亡现象,只是,那个时候这个城市明显还没有被开发起来,那件事情本身并没有得到多少的重视。所以记载的也不详细,不过在如今警局之中,还有又案底的。”   “那你是怎么肯定,那就是鬼王娶亲,而不是单纯的一些巧合的事情?等等…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燕南月问着问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一脸古怪地看向了才几天没见的灵宝。   灵宝干咳了两声,要说是她查到的,倒不如说是某个机智的,想要去拯救某个少女的穿越少年提供的依稀情报,让她不由地产生了怀疑。   说起来,这还得说到她去警局的前一天,那个时候,她本来是在忙碌着如何地去吸引世家对她的注意的大计,回到酒店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机都要被司岚那个家伙给打爆了。一百多条电话也是让灵宝看得心惊。   好在她是知道司岚不是针对自己的跟踪狂,或者是对自己极度喜爱的狂热分子,不然光是这样也足够吓得她直接去杀人了。   “所以说,你之前说幸好那些家伙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朋友给你打了一百多道电话的缘故?”燕南月在听灵宝讲述的时候,不由地想到了灵宝之前所说的话。   灵宝苦笑了一声,“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那朋友所说的话,让我比较在意罢了。”   “哦?那他是和你说了些什么?”燕南月问道。   “那个时候,我回了他的电话……”   ——   “昶斐!你总算接电话了!今晚在警察局一定会发生事情!一整个警察局的人,一个都不剩!全都会死!快点!快点!赶紧去救他们!”   “今天晚上?卧槽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次奥!我今天打了你一天的电话了好么!你到现在才回我电话!”司岚也是怒了,直接骂了出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五步:我说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复杂啊?   灵宝(♀·正常)在返回酒店的时候,就接到司岚的电话,直接被司岚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她很快却又注意到了司岚所说的话,不禁有点错愕,“警察局?司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警察局可是和古时候的官府衙门差不多的地方,煞气和正气都很重,寻常的小鬼就算去,也根本进步了警察局。   你这倒好,居然说下一步的地方是警察局?而且还是整个警察局的人都会死?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了啊!我当初也疑惑过为什么那个警察局会出问题,后来我才知道,因为那个警察局,在五十年前,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局,那个地方曾经是城中某个世家的祖堂堂屋的旧址,曾经不只是存放了那个世家祖先的灵位,更是有人直接就被烧死在堂屋之中。   所以怨气其实比起正气与煞气不知道重了多少!   可此鬼王娶亲的目的只是取九个人的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了人的缘故,有血和杀戮,所以将那处地采访沉睡的五十年厉鬼给直接唤醒了。   所以整个警察局的人全都被杀死了,无一人幸存!”   灵宝听到这里,直接心惊起来,“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我现在边听边赶过去,你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那个鬼苏醒之后就杀了很多无辜的人,那些人几乎全部都是被火焰活生生烧死的!”   “放心吧,有我在,就算那只鬼真的苏醒了,我也一定会在那只鬼成气候之前,将那只鬼干掉!”   灵宝劝慰了两句,这才认真地提醒道,“所以说,我现在可就全指望你能够给我提供足够的情报了,不然别说是警局的人了,就连我本人,也都保不住吧?”   “嗯…!我知道了。”司岚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答道,“那个时候有道是专门调查过那件事,其实我现在所说的那个你必须去的那个警察局,原本是一个大世家的祖堂堂屋。   原本那个地方,是供奉世家的祖先灵位的地方,可是在五十年前,那个时候时代动荡不安,不少无辜的人,都死在了那个年代,世家虽然财大气粗,根本不会害怕这个时代之中的某些人某些事的迫害…   但就算是如此,不代表背地里不会有人搞鬼,就在五十年前的某一天,整个堂屋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给烧着了。   整个堂屋付之一炬,从中找到一具被彻底烧焦的尸体。   很快有人注意到,在他们之中少了一名少女,经过检测调查,尸体正是那名少女的。   这少女原本过两天就要嫁人了,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种事情,这让不少人的心里面都特别不好过。   可是凶手大家又找不到。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第二天天亮,众人就发现了祖堂堂屋的废墟之中,又多了一个人的尸体。”   “这多出来的尸体…该不会就是凶手的尸体吧?”灵宝已经跃出了窗户,准备利用飞的离开酒店了,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转头直接就问了句。   “你傻啊?哪个凶手那么白痴,会自己傻乎乎地将自己给烧死了?那摆明了就是被害者好么?”   司岚大怒,直接骂了一句,随即又懊恼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插嘴带偏我的思路?”   “好好好,你继续,我不插嘴,就听你说完。”灵宝脑袋离开了神笏几分,跃下窗户,身形悄然消失在夜空。   在灵宝进入月老商铺换衣服的同时,司岚继续说道:“反正,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这世家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就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死亡现象。   为了安抚横死者的亡魂,世家找高人利用当时的祖堂堂屋镇了鬼,甚至将原址外租,目的就是为了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去镇压那股凶煞之气。”   “不过,根据我打听到的情况,那个时候其实还有另外两个说法,我不确定是不是对的,总之我先告诉你。”   在灵宝换了衣服,落在街道上,重新变回昶斐(♂·正常)的时候,司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其实还知道另外两种猜测的可能性说了一下。   “另外两种说法?”昶斐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司岚可不知道这个时候昶斐距离警察局已经不远,说话还有点迟疑,但开始说道:“有一个版本的说法是,五十年前发生在警察局那个地方的事情,正是因为鬼王娶亲,娶的就是死去的那个少女,所以那个少女死了。”   “至于另外一种说法…其实就是说,少女死了,变成了鬼王,鬼王娶亲说是娶亲,事实上则是报复。”   “很多人都感觉其实第二种可能性比较高,不然如果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娶走了鬼妻,那五十年后怎么可能再发生一次鬼王娶亲的事情?而且还闹得特别严重?”   “那你的猜测是那种可能?”昶斐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没有着急给对方任何的答复,反而反问了一句。   司岚有点生气:“怎么你反过来问起我来了啊?我当然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高一些,但是我也不肯定。”   “所以你最开始的时候,只打算将你知道的历史告诉我?”昶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那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难道要你天天守在警察局门口?”   “哦…所以我不天天守在警察局门口,你天天守候在警察局门口?”   “我才没有…”司岚还想要否认,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昶斐,直接呆了:“你怎么这么快?”   “我快还不好?你不是都等了一天了?为了安全起见,待会儿我将警察支出来的时候,就麻烦你拿着这个在后面跟着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你立刻就将这个东西朝着他们人群之中丢,知道吗?”   昶斐走近,二话不说就直接塞了一打的符咒与一个草人给司岚,转身就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还没进去呢,司岚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忽然想起刚才和昶斐聊的事情,急忙叫住昶斐问道:“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更相信哪个版本的呢!”   “除了你告诉我最初的那个人被烧死在祖堂堂屋的事情之外,你说的另外那两个,我都不相信。”   “你都不相信?为什么?”司岚不敢置信地问道。   “因为如果镇压在警察局的真的是鬼王的话,那放出来之后,直接开杀就好了,又怎么可能那么有规律地有前面几次的事情,再有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还有其他人死亡的,对吧?你觉得,一开始鬼王如果被镇压着没有放出来,她是怎么去动手杀前面那两次的人?   而如果是鬼王的鬼朋友或是鬼属下的话,那鬼王重要,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草草地在没有完成仪式之前,就将鬼王那么随便的接出来?所以你后面打听的那两个加工的说法,全都不靠谱。”昶斐说着,摆了摆手,就进了警局。   虽然当时并没有得到关于那个鬼王娶亲的鬼王下落的重要情况,但至少是得到了关于鬼王娶亲的规律的情报了。   所以灵宝(♀·正常)现在对于自己所掌握到的情报,还是感觉可以与这些世家子弟的姊妹或是喜欢的人出发。   “毕竟鬼王都三次选在了跟世家有关系的地方了,我很难不怀疑第四次是不是也是哪一处世家的底盘。”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我们人间界的几大世家正在搞神马阴谋似得?”燕南月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一看就不怎么争气的世家子弟,实在是很难相信。   灵宝却不以为然地将自己的双手枕在了自己脑后,“哇!你现在的眼神,好像特别不能相信世家会搞出什么让你感到惊世骇俗的东西似的啊!”   “我该相信什么?你是觉得我应该相信,其实那些大世家,正在联手草菅人命,试图害死在这个城市中的无辜人吗?”燕南月都不用灵宝细说她从刚才的那些情报中,得出来的情报与结果了,他也猜测到了某种可能。   “哎哟,我都还没有仔细说,你这已经猜测到我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不错啊!”灵宝绕开了还准备纠缠他的其他人,快步朝着湖边走了两步,回头似笑非笑地赞许道。   “你少在这里恶心我!事情发生在几个世家的附近,除了都是世家的底盘或是曾经的地盘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联系,就算是为了打压某些势力,这些地方出现灵异现象的死亡,也不可能给那些家族落下什么话柄。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利用别人的命,做到那种程度的会单纯只是因为针对其他的世家,或是世家的仇人所为。   我能想到的,就是世家本身,想要搞神马鬼了,所以利用他们自己的地盘,搞点鬼,专门创造出一个强大的存在……借着这个强大的存在的力量,做一点不好的事…”   燕南月说到这里,实在有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灵宝却已经租了一艘小船,就直接跳上去了,“你别想得那么复杂,你要是那样想啊!估计得越想越乱,越想越糟,越想脑子越烦,所以啊,你就只要知道,这事肯定和世家有关系,我们只要去完成我们之前的目标,吸引更多的世家子弟,顺便调查一下他们身边除了已婚女性之外的所有女性,看看那些女性有没有可能会变成鬼王娶亲之中的那个新娘目标就好了。”   “你这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切!想得跟你一样复杂能够填饱肚子,不受气吗?”灵宝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就打击上了。   而燕南月发现,灵宝这一句话,他还就偏偏没法反驳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六步:咳咳,我可是很正经在思考   在灵宝(♀·正常)鄙视燕南月,让燕南月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晚上下课,他们就已经跟踪上了他们的新目标。   作为在不久前伪装成管家,将自己家所谓的“少爷”强行拽回去的少年——龙家的少爷龙天添。   “我说,这种事情你自己跟踪不就好了?干什么非要叫上我一起啊?我很忙的好么?”被强行拽上的昶斐(♂·正常)也就只有晚上可以舒舒服服地做他自己了。   谁知道燕南月与夜恒下课过去一小时就来找他了啊?   “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抱怨也没有用了!而且,我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你很忙?”燕南月原本脸上还挂着完全和他平日的表情不相符的笑容,得意地去找昶斐。   只是现在斜睨着自己身边无奈又无精打采的昶斐时,燕南月还是无法掩饰想揍昶斐的心思。   昶斐这个时候可是正打着哈欠,揉着自己,一副正常凡人少年的模样…嗯…或者的确应该说是很正常的凡人少年准备睡觉的打扮。   小猫帽子还歪歪斜斜地扣在他的头上,一路过来,除了身上多了一张隐身符,昶斐手中甚至还抱着一个某音的抱枕,略大的背心都滑到肩膀了,一点神仙形象都没有。   燕南月看一眼就想揍一次昶斐,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次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现在这个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昶斐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孩子了。   这真是今天唯一让燕南月感觉到特别欣慰的事情了。   昶斐这个时候完全懒得去思考燕南月那多变又复杂地心思,他是真想睡一觉来着,最近一段时间太忙,精力上严重的匮乏,他们神仙又不需要利用修炼还恢复精力,那就采取真正最舒服最简单的方式,睡觉来补充他的精力了。   不过昶斐都还没有休息多久,就被燕南月给吵醒了。   还好他还算是理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起床气,也没有低血压或是低血糖,不然燕南月死定了。   昶斐边想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看着前方的那个紧张的少年整理着自己的西装,手中捧着一束花,在十字路口的地方东张西望地等着谁的到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一辆车子行驶过来,停了下来,车门敞开,从上面下来的,居然是…一名少说也有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女子。   从对方身上的穿着,与发型,让昶斐仅有的睡意彻底地被打散了,他的背脊都不由地挺直了,有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凑过了头去,“不是吧?这个是…老师?”   “怎么了?”注意到昶斐神色有一场,燕南月立刻凑上头来,压低声音追问,“发现什么了?”   “我说了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女人?”昶斐拽着燕南月与夜恒就朝着后方缩了缩脖子,指着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女人问道。   燕南月顺着昶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注意到那名女子正在与他们这次跟踪的目标说着什么,也是意外了一把。   “这个家伙,原来是喜欢 年纪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女人?难怪他会对你女装的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这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是,你没有感觉那个女人的长相特别的面熟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女人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燕南月看了半天,也惊奇叫了起来。   “前段时间在我们学校老师死亡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昶斐挠着脸颊,眼看那个龙天添将花给了女子,两人聊着什么就准备上车,立刻追了上去,口中还不忘添上一句,“走,跟上,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燕南月与夜恒对视一眼,立刻跟上,燕南月被昶斐提醒,第一个想到的老师就只有一个了,“你是说那个与男学生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的那个女老师?她不是死了吗!”   “所以我现在就在疑惑,既然对方已经死了,那现在的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那么相似?就连身上的穿着风格,都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老师很相似。”   “会不会只是想的很像?”夜恒猜测道。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会不会太巧合了?”燕南月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不仅摇了摇头,不赞同夜恒的话。   “反正现在怎么才都没有用,就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好了。”昶斐一边说,一边将神笏变化成了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燕南月与夜恒同样也是将他们各自的神笏给取了出来,利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开始偷听起龙天添与那女性的对话。   让昶斐感觉意外的是,邀请龙天添上车的女子,这个时候所说的话,居然是关于龙天添学业的???   “天添,以你现在的成绩,如果在两天后的考试中,你能够考到前三十,到时候一定可以到你父母指定你去上的大学,不过要是你没有能够考到那个成绩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再给你补习…”   “老师,放心吧!我可是你教育出来的学生,我这次的月考别说是前三十了,我一定会考到前十!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又不是没看到。”   “那…老师,如果我考到前十,有没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女子笑呵呵地问道。   “嗯…我要是真的能够在这次的月考中考到前十,那就表示我将来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老师你能不能到时候答应我…作我的女朋友!”   车上立刻陷入了一阵死一般地沉默之中,最终只传开了女子尴尬地笑声:“天添,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不过…抱歉我不能够答应你的请求。”   “为什么?!”龙天添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无法忍受的大声质问起来。   “天添,我是你的老师!”老师也有点激动了,大声道。   “我知道!可是只要是相互喜欢的人,就应该去争取在一起的机会吧?难道老师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但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对我产生除师生之间的其他感情。”   “老师!我知道你一定对我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不然你为什么会每次都对我…老师!好,老师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其实是恶作剧的!我就是想要看看老师你会露出什么表情来,哈哈上当了吧!抱歉啦老师!”   “开玩笑吗?”女人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了!这次考试一定要好好加油,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好吗?”   “……嗯!好。”龙天添语气沉重地回应了一声。   昶斐将神笏耳机直接从自己的耳朵上拿了下来,表情古怪又有点尴尬地挠起自己的脸颊来,“咳…嗯,所以说…貌似和你想象中的有点偏差啊…”   燕南月的表情同样古怪,昶斐一开口,他立刻皱着眉头回瞪向昶斐:“和我想象中的有点偏差?喂,你能不能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猜测他们怎么怎么样的啊!”   “啊!你现在不打自招了!”   “什么不打自招!瞎说!反、反正我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东西,是你自己想多了。”   “呃…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吵了啊?”夜恒看这件事情都还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昶斐燕南月就已经开始内讧了,就连他都没有什么好脾气了。   “你少啰嗦!这不叫吵,这只是在争论而已,我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原来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好老师,我很意外。”   “嗯,我也一样,我是被龙天添的行为给带偏了,所以误以为这两人之间稍微有点什么…夜恒你别乱想。”   “为什么我要乱想?”夜恒莫名其妙地反问道。   另一边的老师,在这个时候已经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次想讨要请你在状元楼吃顿饭,希望凭借你的实力,能够考上你父母期待的学校。”   “嗯…谢谢老师。”龙天添尴尬地挤出了笑容回应道,脑袋则被老师伸手摸了摸。   “摸头杀?”昶斐看着却眯细了眼睛,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拿着自己手中的神笏,恢复了手机的形态,仔细地调查起什么来。   一旁燕南月与夜恒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立刻皱眉严肃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嗯…是啊!我有一个大发现。”昶斐收敛自己懒散的表情,一根正经地说道:“那个老师居然对他的学生用摸头杀欸?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奇怪你的头啊!我还以为你是在调查什么正经的东西,没想到你居然是在调查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果然不应该和你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合作!”   昶斐被他骂得一脸无辜,还想说什么,燕南月已经头疼地摆了摆手:“算了,这次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女朋友之类的事情,专门叫你出来,是我不对,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找你了,你就慢慢查那个什么摸头杀好了!”   燕南月说着,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莫名地昶斐看向了身旁的夜恒:“他这是干嘛啊?”   “生气罢了。”夜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冲着昶斐拱了拱手,也不废话,转身就走。   昶斐抱着自个儿的保证,一脸莫名地看着两人离去,半晌才反应过来,“搞神马啊?耍我玩吗?”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神笏上,上面正显示着他刚才想要调查了解的信息——一对一家教辅导中心……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七步:找家教还被父母盯上算是什么事?   在晚上与燕南月因为自己的“玩手机”不欢而散的灵宝(♀·正常)大早上就已经开始调查起关于家教的事情。   她是争取今天将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明天就是月考了,她可是还要亲自去参加考试的,毕竟这和老师约好了。   “所以说…是你想要找一个家教?”咖啡厅中,桌子的对面,昨天在跟踪龙天添时见过的女子,正坐在灵宝的对面,在她看到自己对面的少女时,她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惊异地神采,不由地上下打量了灵宝两眼,才问道。   “嗯,其实我才回国没有多久,所以对于这边的文化还不是特别了解,如果我在这边上学的话,估计会赶不上进度,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学习一下。”   灵宝一只手支着下巴,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太过于一本正经了,坐在她对面的女子都有些相信她了。   女子点点头,拿出了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道,“嗯…你是海归子女吗?这样说的话,你在语言方面比较精通,其他方面并不是特别的了解,是吗?”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这边具体是哪个方面比较精通,我现在就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灵宝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叹息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嗯…这样吗?我知道了。”后者闻言点点头,“我现在这里有一套试卷,你完成一下,我想要看看你的情况,再决定到时候应该如何辅导你,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份试卷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来,推到了灵宝的面前,灵宝只是看了一眼,就接过了试卷。只是女子没有注意到灵宝眸子那一瞬间闪过的狡狯。   她只看到,这个来找家教的少女,完成外语试卷的时候,下笔如飞,完成数学的时候,慢了一半的时间;在完成其他理科试卷时,又比完成数学慢了半小时。   在文科的方面,则完全陷入了漫长又犹豫的呆滞中了。   最终结果是外语满分,数理化似乎除了方程式,几乎全错,但因为也只是用语上的问题,也达到了高分。   但是文科…除外语之外,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了。   但是女子却了然地叹息了一声:“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将国语学好,你的国语大大影响到你的发挥了。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被文字所困的聪明孩子…”   女子看得都有点叹息,开始在自己的本子上又记录起什么来,“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叫父母过来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灵宝嘴角一弯,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叫…乐正灵宝,我父母在国外,我是因为知道我是在这个国家出生的,所以才想要来这个国家生活的。”   在她说完的时候,女子的眼神明显有一丝考量与惊喜,“你是说,你的父母在国外?你其实是独自一人来的?”   灵宝连连点头:“嗯,我家比较开放,爸妈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锻炼我独立自主的能力。我这次回国,他们也非常支持,所以这件事情我自己应该可以做主。”   “那好,我这里有一套计划方案,你可以先看看,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辅导,好不好?”女子点点头,将刚才写的东西拿了出来,推到了桌子上。   灵宝仔细地看了一眼时间的安排,回想之前她所调查的到的关于这个女子上课的情况,扬起了眉头来。   因为这一套方案的时间几乎就是每个学生之间只间隔了五分钟!灵宝闭上眼睛自己想了想他所调查的这个老师所辅导的学生的家中彼此的路线,少说都要十五分钟……   ‘果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个简单啊…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与我们学校那位死去的老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不管有什么关系,长得这么相似,肯定是有特别贴近的某个关系了。”月老小册插嘴说了一句,忽然惊叫道:“昶斐你小心!”   灵宝闻声,猛地睁开眼睛,下一刻脑袋却被一只手给直接按在了脑袋上,昶斐眼睛都不由瞪大了。   摸头杀!居然对她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小鬼用摸头杀?   难道说,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个摸头杀,实际上是有着某种特别的含义与契机?!难道是会给人洗脑?   灵宝想想,心中就不由兴奋起来,抬手就想要抓住这位老师的手,好好地质问一下这位老师的冒失行为!   可是一睁眼一抬手,灵宝就已经被吓得差点一声“妈呀”没直接叫出声来了。   现在摸着她的脑袋的家伙赫然就是她的母亲昶俜!   而且面色不善,态度不佳,怒气冲天,手心都有三昧真火无法遏制地向外冒,差点就烧到灵宝的头发了!   灵宝的冷汗在发现摸她头的人是谁的时候开始,就无法控制地往外冒了。背脊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昶俜的目光却看起来特别平静地落在了灵宝的身上,非常认真地在打量自己的宝贝女儿,半晌才轻声道:“灵宝…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一声呢?”   “呃…因为…我、我也是刚刚回来没多久…还、还来不及去和您打招呼…也想…也想给您一个意外惊喜…”灵宝干巴巴地回答,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昶俜将她的脑袋向下压了压,女老师不禁有点意外起来:“请问…?乐正灵宝在,何为是…?”   “我是她的生母,虽然我没有将她养育长大,但是昶…灵宝她是我曾经拜托国外的朋友照顾长大的。”   “啊…这么说的话,您就是乐正灵宝的母亲了?真是抱歉我还以为她…”女老师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伸出手就想要与刚刚赶到的昶俜握握手。   但是另一只手在同一时间伸了出来,与她的手握了握,老师吃惊地顺着这只手看向了手的主人。   这只手的主人,赫然是一位高大的男子,长得就跟灵宝一样英俊挺拔,就一眼就能轻易认出这人来。   这人不是乐正霆禹还能是谁?他的脸上挂着笑,在这位老师吃惊的目光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取出名片,笑道:“不好意思,我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乐正霆禹。”   “啊,失礼了,我是明虹絮。是一位家教老师。”女老师看到乐正霆禹与昶俜同时道场,立刻自我介绍起来。   灵宝看得都不由地撇了撇嘴,不只是对自己的父母好巧不巧,居然这个时候赶到了。就连这位老师…她也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这位老师从她们见面开始,貌似就没有自报过自己的名字,对吧?   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位老师的名字叫做明虹絮啊…   乐正霆禹客套地笑了笑,同时也在另外的一张小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灵宝,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明虹絮的身上,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忽然回国,而且还会忽然想要请家庭教师…”   “等等,你们说…你们是我父母?”都被直接挤到了角落的灵宝,可非常的不识趣,在乐正霆禹说话的时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困惑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与昶俜。   昶俜看她装傻的样子,心中有苦难言。乐正霆禹不知道昶俜小心思,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啊…我的父母…现在可都还在海外,什么时候又跑出你们这样的父母来了?抱歉,我没法相信。”   乐正灵宝摇了摇头,明显是没有办法接受霆禹的说法。   “这就说来话长了。”乐正霆禹也没有想到,自己想要认回女儿的时候,女儿却并不想要认他,可是她却还挂着乐正这个姓。   灵宝心中早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乐正霆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让灵宝的心中有种快意的感觉。   却还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那就长话短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听我爸妈说过我还有其他的什么父母,我可不想自己凭空又多蹦出来什么父母了。也不知是不是骗子。”   灵宝说得相当冷酷,她想起了乐正霆禹在他回来的时候,将她拒之门外,甚至都不肯听他解释…哼…哈哈…   乐正霆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正在遭受到自己儿子的报复,灵宝对他的绝对不信任,让他也不禁无可奈何。   他不由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昶俜,“昶俜…你、你跟她解释一下当初的事情吧?”   昶俜看了一眼乐正霆禹,垂着眼睑,淡淡道:“灵宝是我的孩子,还没长大就被我丢给别人抚养了。本来就是我一直亏欠着她,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不会认我为母…   就算是不认,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会强求她。”   灵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昶俜,怎么说她与昶俜都是母子连心,昶俜有什么想法,她又怎么看不透?   可是她现在心里也是恨,原本说好了一定会好好待她,结果最终却和人渣老爹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这个过程之中,都没有想过要出来帮帮她,让他们坐下来慢慢的谈…反倒是一切都是随人渣老爹来处理…   就算知道是事出有因,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毫无疑问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现在昶俜不分辩,不解释,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她的反应,灵宝的心中,还是不由地升腾起火气来。   她的嘴角不由地浮现出笑容来,“没有话可说吗?那你们就不是我的什么亲生父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打什么注意,但是抱歉我不是那种轻易会上当的人。”   说着,她的目光重新看向明虹絮,歉意地笑了笑,抓起了桌子上的计划书,晃了晃:“抱歉了明老师,居然还会有这么一段插曲。这个我会好好看看的。过两天我再给你答复,好么?”   “嗯,不用着急,多久都没问题。”明虹絮干咳两声,有点尴尬,“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而灵宝目送她出了咖啡厅,斜睨了乐正夫妻一眼,也起身饶过两人,一言不发地就朝着外面走去。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八步:我猜大世家应该没有笨蛋吧?   灵宝(♀·正常)在约出了明虹絮,想要调查她的身份,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时,没想到已经和好了乐正霆禹与昶俜俩夫妻会恰好找到她这里来了。   找来也就算了,还想要突突然地来跟他认亲戚,真当她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道具吗?她灵宝可是很生气的,凶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不过最终灵宝报复的行动还仅仅只是一些行为与言语上的行动,这让灵宝心中还没有过足瘾。   不过算账不是一次性算清楚的,反正他们有时间,以后这笔账,还可以慢慢的来算。   乐正霆禹看着灵宝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咖啡厅,整张脸都黑了。   “所以…老婆你在将灵宝交给别人领养的时候,已经恨我恨到根本就不想让我和她父女相认了?”   昶俜苦笑一声,她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乐正霆禹可能并没有注意到灵宝在说每一句话时候的眼神变化,可是她是一直都注意着自己这个宝贝仔的神色变化的啊…   在灵宝直接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们俩的时候,昶俜就已经清楚地猜到灵宝这是真正生气了,不然光是灵宝这个名字,只要她说自己其实与他们在修真界见过,而她就是灵宝小师妹的话,他们直接的关系就能拉近不少。   昶俜猜测,她的这个儿子,原定的计划,估计也是这样,不然就不会连名字都不改,直接套个姓了。   “哎…”想到灵宝刚才无意之间扫过来的那个眼神,昶俜就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算是默认乐正霆禹的想法。   乐正霆禹不由地更加郁闷了,真有一种毙了狗的感觉。   不过他不开心,同样也是在关注着灵宝的其他势力却开心了,特别是乐正世家,乐正灵宝不回乐正霆禹的家,不去做他的女儿,那他们就还有机会控制这小丫头。   现在,也是时候带她回去认祖归宗,测试一下天赋了。   灵宝才走出咖啡厅,都还没有走过马路,就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灵宝前进的道路。   灵宝的眼睛眯成了半月状,停下脚步也不向前走,也不开口问,转身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这车子立刻绕了一圈,转了过来,车上传来了平稳的声音来:“乐正小姐,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灵宝侧头看着在自己身边慢慢地朝前开的车子,咧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借一步说话?不行!”   对方原本看着她露出笑容,还感觉有戏,结果灵宝笑容收敛,直接拒绝,让车上的人差点没有直接跳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车上的人特别想要抓住灵宝的头发,狠狠地踹这个傲慢的少女两脚,好教育教育她,什么叫做礼貌,什么是绝对不能拒绝的人。   可是想起了主人家的吩咐,车上的人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反正到时候,还有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只要等她进了那家的门,看她还怎么在他面前嚣张!   心中如此想着的车中人,总算是自我安慰地压制下了他心中的火气,下了车窗,笑道:“乐正小姐,我是乐正世家的人,希望你可以赏个脸,给个机会…”   “机会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应该你们自己争取的,抱歉我是一个普通的游客,你所说的那个什么乐正世家,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族,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是我现在清楚知道的是,你在邀请我,可以来就是用你的车子挡我的路。再来就是隔着车窗叫我。   现在你是将车玻璃拉下来了,但是你现在的模样就和在车上调戏街边的女孩的有钱流氓差不多。   一个没有教养,没有礼貌的流氓,邀请一个女孩子去什么地方,你觉得有脑子的人,会愿意跟你走一趟吗?”   灵宝的声音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可是句句诛心。   让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放在车上的一瓶水就直接砸向灵宝了:“少在哪里BB!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啊!老子就一句话,你到底是上车不上车!你要是不上车,老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话,硬生生地掐断在喉咙间。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直接一把甩出了车子,一阵天旋地转的浮空后,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而他余光所见,就只有灵宝一脚踹在了他所驾驶的车门上,直接将车门踢出了一个凹陷。   做完了这一切,灵宝就好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撑起了陆黎专门为她挑选的伞,迈着优雅的小碎步,非常淑女地离开了现场。   这一切简直就好像是一场噩梦似的,而刚才还在咆哮着的男人,这会儿,已经疼得冷汗直冒,他没有被灵宝掐死,但是刚才那一摔,他是实实在在闪到腰了。   可是这些疼痛依旧比不上他心中的怒气与寒意。   他是没有想到,这个泼辣的小丫头居然厉害如斯!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车子上摔出来了。   可是这样就更加的让他感觉到生气了,他是代表家族中的大少爷而来的,这个泼妇居然还敢摔他!   就连那个乐正霆禹都只能乖乖地缩在家里,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承认,这个泼妇,真是找死!   他绝对要将乐正灵宝今日所做的这一切,都说给少爷听!她死定了!   “怎样?我刚才那一下漂亮吧?看那家伙下次还敢不敢那么瞧不起人。”而这个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算是真正彻底将一个人得罪的灵宝,还在炫耀自己刚才的行为。   月老小册却打击道:“漂亮?漂亮个锤子!刚才那家伙一看就是一个小人,你就应该直接杀了他的威风,而不是就那样随随便便将那家伙摔出车子。   你信不信,那个家伙现在肯定是已经恨上你了,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让你好看,给你使绊子!”   神农尺也插嘴道:“那样的家伙,你不用绝对的力量将对方打得对你心胆俱寒,他就会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知道。”灵宝却坏笑着回头偷瞄了一眼,坏笑道。   “你知道?”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齐齐意外地叫起来,月老小册很快似想到什么,好笑道,“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没事找死!就是想故意到处得罪人!巴不得到时候有什么被你得罪的小人来找你的麻烦!”   “宾果~!答对了。”灵宝打了一个响指,悠闲地转着自己手中的太阳伞,笑道:“你们要明白,我现在是一个少女,还是一个乐正家的少女,乐正家?那是什么地方?   在乐正家出生的,这个世界上了解乐正世家的人,都应该是知道,这个乐正世家,除了嫡系,随便一个孩子出生,都是具备着某些特别的这天赋与灵力的吧?   而我,就应该是一个具备着某些特别的力量与天赋,但是却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少女吧?”   “的确…这么说,你现在并不单纯的只是在给自己招惹麻烦,而是想要给那些盯着你的势力一个印象?”   “对,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就是那种胸大无脑…呃,力大无脑的单纯十四岁靓丽美少女!他们低估我了,那当然就不会对我盯得太紧了咯!”   “你就不怕这些世家之中出现一些蠢货,完全没有看出你打的这些小算盘啊?”月老小册是真懂了,不由问道。   灵宝表情一僵,手中转动的伞不由停下,她眨巴眨巴眼,不确信的问道,“我个人感觉吧…大世家既然是大世家…应该没有那种,只会看表情问题的蠢货吧?”   另一边,在灵宝心目中,应该不会出现的蠢货,正在某个房间中,狠狠地拍着自己面前的桌子,“槽!那个乐正灵宝以为她是谁!还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居然比我还傲慢!那我倒是要看看,倒是是她傲慢一些,还是我厉害些!来人!我们现在就去见识见识那个乐正灵宝!”   “可是…少爷,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洋少爷可是吩咐我们要好好地将乐正灵宝接回来的…   要是得罪了乐正灵宝的事情被洋少爷知道了的话…”   “谁管他啊!我的兄弟都被人直接欺负到头上来了!居然敢对我兄弟出手!我就是要让那个没教养的女人知道,我乐正兵的兄弟,可不是好欺负的!”   某个蠢货,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穿戴整齐,召集了他的兄弟们,不顾身旁一名管家的阻止,风风火火地朝着手机地图标识的位置冲去了。   独留下手足无措的管家,只能急匆匆地联系起自家最可靠的大少爷了。   而灵宝,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打脸,还在仔细地看着明虹絮给她的课程表,相当认真地与手机上他所调查到的明虹絮的学生所在的家的地址,做着比较。   “欸,贱小册,你说,这个明虹絮,是和世家一伙的,但是她其实是想要利用世家?我发现她找的世家学生貌似就已经有五名了,如果加上东家的东岳,少说也有六人…   我都有点怀疑我们班上死去的那位老师,是不是就是这位明虹絮了…总觉得她会不会搞了什么假死之类的金蝉脱壳的方式呢…”   可才提出了这一层猜测的灵宝,又摇了摇头,自己就直接否认了,“不对…总觉得那个老师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而且,那时候发生的那一切,都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是蓄意计划的…唉…好头疼啊…”   灵宝想得头疼,直接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大摇其头来。   **********************************************************   好啦好啦,加更啦,别老是说殇之菌短小啊?殇之菌的更新与加更频率哪里短小了啊?这是加更第二十五步了,很快就要完成加更的部分了,诶嘿嘿嘿~我感觉我好像已经看到下一批的统计不会超过十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四十九步:我事业上也是有对手的啊!   灵宝(♀·正常)在与老师明虹絮会晤被自家父母打断之后,又遇到了倒霉催的痞子,打断了她的思路,弄得他现在光是思考一下这个老师与他们班上那个老师的方向,都好像会不由自主地往不好的方向走。   灵宝不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了,她不由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先从她的脑海中甩了出去。   “再想下去,我估计就真的要当小人了啊…还是先去调查一下五十年前在警察局那个地方被活生生烧死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好了…”灵宝揉着自己的脑袋,手机就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未知号码,灵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就听少女声音问:“今天一天过得怎样?”   “陆黎?”灵宝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个电话号码的?”   “别问幼稚的问题了,你现在是不是想要调查一下在警察局五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和死去的人?”   “呃…是啊?你又知道了?这回你又是怎知道的?”   “从你的行动上调查发现,顺便联系了一下最近各大家族的行动,碰巧就发现了在五十年前发生在世家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对了,顺便告诉你,你得罪的人,马上就要来找你寻仇了,你小心点,别暴露了。”   “从各种角度上来看,你都是出色到让我无话可说的最佳搭档啊!不过你能不能将一件事情具体说清楚啊?”   灵宝挑着眉听自己神笏另一头陆黎的话,老感觉陆黎说话的方式好像有点避重就轻,并没想和她说全。   可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神笏的那头就已经传出了嘟嘟嘟的忙音了,明显是电话被那一头直接掐断了。   “……”灵宝有那么一瞬,想要直接将自己手中的手机直接砸地上,但他最终却默默地将未知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待会儿会有被我得罪的人来找我的麻烦啊…我还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想要来找我的麻烦呢…”   灵宝的记忆之中,她得罪的人绝对已经不下两位数了,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一位被她得罪的人,要来找她麻烦了。   根据灵宝第一印象判断,她猜测肯定会是世家之中的人,毕竟他们盯上自己已经很久了。   再来就是在修真界那些被她打败的家伙中,有谁跑出来了吗?不然的话…难道是学校中那些同学?   不过最近的生活都特别的安稳,明天就要月考了,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在忙着准备明天的考试,没有道理……   “嗖”地一声轻响在灵宝的耳边传出,灵宝下意识地抬头,她的伞在下一刻已经出现了一道裂口。   灵宝的耳朵软骨处,更是直接被人削掉了一小块,血很快地就从她的耳朵上滴落下来,滴在了衣服上。   灵宝已经飘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精神,收了回来。   在轻微的响声再度响起的时候,灵宝手中的破伞已经在同一时间收起,灵宝的身形也直接消失在原地。   让直接朝着她攻击的人不由吃了一惊,但很快,这些人又全部冷静了下来。   东何夕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少女,这方圆千米的位置,已经被他的人有意无意地彻底隔绝开了。   这个少女就算在这个地方能够躲开他们的视野范围,但是在千米的方圆范围内,绝对会被他们发现,重新包围。   目标猎物绝对没有可能逃出他们crazy lion联盟的追杀!   只是,让东何夕感觉到意外的是,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的一些行动模式,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见过。   只是…   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个少女的资料显示指出,少女从小到大都是在国外长大,成长在普通的家庭,天生有一点点特殊,但是从各种方面来看,基本只是个普通少女。   然而现在他东何夕看到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女,这分明是一个擅长反追踪与反向跟踪的少女!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什么普通的少女?他遇到了那么多的目标,只有佣兵、特工、杀手这类人,才会有着那样在发觉自己被袭击后,躲过一劫之后,继续那样冷静理智地分析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了。   这么说来…难道他们crazy lion是被对头算计了?这次其实并不是让他们来对付谁,而是有谁要对付他们?   这样来说,这个少女非但不是什么猎物,甚至很有可能是可怕的猎人?在确定了他们的人数之后,就会…   “后撤!”在三组人被发现,但是并没有迎上灵宝的攻击之后,东何夕忍不住开始叫自己属下的人往后撤。   他的包围阵势是在被人发现的时候,就会出现变动与方向上的一定改变的,如果发现了一组人,再继续按照之前发现的人的行踪展开行动的话,那绝不可能再找到他们。   可是现在已经被那个叫做乐正灵宝的少女连续找到三次,那事情就绝对不会简单了。   这肯定是什么阴谋,就是想要将他们引入这个陷阱吗?   啧…是因为最近他们crazy lion得罪的人太多了吗?不对…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他们被人算计了…   东何夕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电脑上显示出的无数小红点与唯一的那个小白点,犹豫了半晌,不由一咬牙,恨声道:“先远距离进行攻击,看看她要怎么反应!如果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直接集火攻击她!”   “是!”无线电耳机之中传来了属下的回应,随后就是一阵的安静与心跳声。这让东何夕也有点紧张起来。   而下一刻,随着一声非常轻微的响声过后,迎来的却是另一个平静地声音,“你们不觉得,用kill fox那边都已经用到过时不想用的手段来对付我,太愚蠢了吗?”   这一声相当平静,可是听在东何夕的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可是震惊归震惊,东何夕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吃惊。   他冷淡地问道:“是谁想要算计我们?”   “这种事你何必再问?我猜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脱黑,现在已经不流行杀人了。”   何夕道:“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你们还是乖乖去做你们的狗好了,休想我们会变得跟你们一样。”   灵宝笑:“我们?你们?你这话有意思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乐正灵宝,国外来的。”   东何夕的脸色一冷,“乐正灵宝,我们就敞开窗户说亮话,我知道你是kill fox的,也就只有你们kill fox,会在这种时候还说废话了,换做是其他势力,只怕会赶尽杀绝。”   灵宝道:“我只是感觉没有杀你们的必要罢了,一群被牵着鼻子走的蠢蛋,别脏了我的手。”   东何夕脑门上的青筋都差点爆出来,“好,你不承认没有关系,就当你不是KF的人好了,你们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都说了,这种事情,不是心知肚明吗?何必在这里浪费唇舌?你们识相的,还是乖乖退了,我可以比计较你们弄坏我的伞,伤到我的耳朵的事情。”   东何夕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最终无奈叹道:“乐正,交换情报吧!我们是龙家派遣出来对付你们的。”   “龙家?哪个龙家?”灵宝不疾不徐的反问。   “国内的十大世家,你应该是知道的。我说的就是十大世家之中的那个龙家。”东何夕平稳地回答道。   “哦…他们为什么要算计我?我不记得我有对他们做过什么。”灵宝淡淡地说道。   “我们只负责来杀你,其他事情,我们一概不知,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会在这守株待兔…是不是也因龙家?”   “如果我说不是呢?”灵宝沉默了片刻,回答了一句。   “我不信。”东何夕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灵宝不禁撇了撇嘴,反问。   东何夕却冷笑了一声,“我想要从你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样一来,我们也知道该如何对待龙家了。”   “然而,不管我说是或不是,你都不会信我说的。”   “正是如此。”东何夕回答了一句,就直接掐断了与灵宝那一头的联系。   灵宝看着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通讯器,表情都有点抽搐了,“玛德制杖…我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家伙。”   “这不是自恋吧?”月老小册同样也是偷听了灵宝与东何夕的对话,语调之中有点哭笑不得的。   灵宝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不是我的错,那是他们自己瞎胡乱想,倒霉了也不是我造成的。”   “你这责任真是推得真干净,耳朵没事吗?”神农尺一边给灵宝治疗耳朵上的伤势,一边问道。   看着一地被自己击倒的人,灵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道:“刚才本来有事的,不过揍了crazy lion的人一顿之后,现在完全没事了。”   “这么说起来…你口中所说的这个狂狮…到底是什么东西?”月老小册想起刚才灵宝与对方的对话,还有现在灵宝的反应,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它心中的疑惑。   “我过去功工作方面的竞争对手,以前经常与我们kill fox对着干,而且理念不合,是相当疯狂讨厌的一群人。”   “和你的kill fox是类似的组织?”   “怎么可能?我们算是雇佣兵的模式,负责各种合法这的疑难杂症,crazy lion是一群喜欢处理那些违反的事情的组织,有时候也会跟我们抢生意。   只要是有钱赚,他们连尊严都不要了,杀人放火无一不做。   过去的时候,我倒是因为他们为了钱,害死了一家无辜的人,而将他们当时的首席杀手给玩残了,结果他们一直记到了现在!可奥!”   灵宝想想,既兴奋又郁闷,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幸灾乐祸。   月老小册不禁哑然,神农尺却提醒道,“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吧?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再去调查一下那个龙家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没有为什么。”灵宝慢吞吞走出了将crazy lion的人凑趴下的小巷,无奈地耸耸肩,“因为他们家少爷不喜欢我呗!”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步: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堂兄啊!   在灵宝(♀·正常)赶走了CL接受了委托的东何夕时,另一边的乐正家,刚刚走出了家门的乐正兵,脸色阴沉地瞪向了带领着一群人出现在院子的那个少年,一言不发。   反倒是那名少年,在发现门口的乐正兵还有他身边的那群属下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自信满足的笑容。   他完全不等乐正兵开口,先开口笑道:“兵老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这又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忙吗?”   看着他脸上那好像带着恶意,笑得妖冶的笑,乐正兵胸前剧烈起伏,忽然就出手,朝着这名在众人簇拥下,款款而来的少年打了过来,口中更是叫道:“我才是老大!”   少年挑起眉头,笑得有点嘲讽,侧头轻巧躲开,伸手就是一抓乐正兵的手腕,手肘一用力,击中乐正兵小腹。   口中更是说道:“兵老弟,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开玩笑了,我比你早出生三个小时,就算你是家主的儿子,可是也不代表你可以对堂兄弟为所欲为了。”   乐正兵被他一肘子击中小腹,脸憋得酱紫,可是硬是没有哼出声来,更是在对方说话的空荡,将手中的东西洒向了面前这个笑得阳光的少年的双眼。   可他的招数得到的就只有少年无奈地嘲笑了:“何必呢?这招你都用了几百次了,我哪有次次都上当的?”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乐正兵的脑袋直接顶在了胸口,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同样也让他无奈耸肩。   “你别忘了,族中可不允同族相斗。”这名少年,承受着乐正兵的攻击,还不忘客客气气地提醒他一句。   这让原本还不是特别生气的乐正兵目光闪烁不定,口中却倔强地吼起来:“我没动用真元!怎么斗了!”   少年深深吸气,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身旁那些看得有点傻眼的人,向他们摆了摆手,随后转回了目光,看着乐正兵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真是替大伯感到不值,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莽莽撞撞的儿子呢?你应该更加冷静一点,怎么可能因为私人情感,在客人面前丢脸?”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托起了乐正兵的下巴,微微俯低了身子,看着乐正兵固执倔强的眸,“小兵,作为你的堂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别老是闯祸,懂吗?”   “懂个屁!老子最讨厌你用这眼神看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来管老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我爸都别想管我!乐正洋,你算老几啊!”   乐正兵一把甩开对方托着自己下巴的手,瞪大眼睛,当着在场众多人的面,骂了个痛快。   被他称为乐正洋的少年见状,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看乐正兵,回头对身后的众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家弟唐突了……”   “唐突你个鬼啊!谁要你这家伙假模假样的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有本事你对这些家伙露一露你丑恶的嘴脸啊!”   乐正兵看着这样彬彬有礼的乐正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挺直了腰板,就朝乐正洋打过来一拳。   谁料被乐正洋直接一只手拨开了,“小兵,别闹。”   他的语气在众人听来,有着一些作为兄长对于自己族弟的宠溺与无奈,可这出手,乐正兵却是最清楚。   他感觉整个手臂都好像被扭了一圈,身子更是在半空不受控制地打了两个转,就头朝下的砸在地上了。   不用猜,乐正兵都知道自己的手臂的筋被扭伤了,手臂也彻底地脱臼了,乐正洋故意在他重要的几处手臂的大穴上点了几下,让他不但伤,还特别的疼!   而他身后一群跟着他一起出来,准备去给灵宝一点教训的小弟,见状怒啊,乐正兵可是他们大哥,就算乐正洋是大哥的大哥,他的行为也太不给大哥面子了!   一群小弟立刻对视一眼,就挥舞他们手中不成气候的街头混混的打架神兵——狼牙棒,朝着乐正洋打去。   乐正洋却连头都不回一个,脸上依旧是挂着他自信又略带嘲讽的笑,轻叹道:“一群乌合之众…”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乐正兵的小弟们,可就没有乐正兵那么走运了,一个个被直接打飞出去,溅起了鲜艳的颜色,染红了乐正世家的院子。   “乐·正·洋!!!”乐正兵看得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和乐正洋拼命,可是乐正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力量压得乐正兵喘不过气来,“叫我大哥。”   “你去死吧!王8丹!”乐正兵怒极,一口就咬在了乐正洋的手指上,乐正洋的手指瞬间被咬出了血来。   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摇了摇头:“兵老弟啊兵老弟,我可全是为你好,和那种社会的人渣混在一起,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必死的人渣的。”   他说着,另一只手拍在了乐正兵的脑袋上,直接将乐正兵拍晕了过去。   摆脱了乐正兵的利齿,他甩了甩自己的手,立刻有仆人迎了上来,帮他清洗与处理伤口。   他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乐正兵,冲着赶来的管家笑道,“将你们兵少爷带回他的房间,好好处理伤口。告诉大伯,他今天的行为,足够禁闭三周。”   管家看着乐正兵的模样,又看了看四周那些被眨眼打飞的那些乐正兵的小弟,心中是颤抖着的。   而乐正洋似乎是看出了管家心中想什么,笑道:“放心,那些人渣,虽然都是人渣,但是我也不想为大伯和我们家族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你只管将他们送去医院就好。关于他们的医疗费用,我会支付。”   一听那些看上去就特别惨的小弟没有被直接打死,这管家也是松了一口气,急急匆匆就招呼人来处理了。   而从一开始跟在乐正洋身后的那些人,立刻开始谄媚起来,“不愧是洋少爷,处理得真是高明啊!”   乐正洋笑着,丝毫没有谦虚一下的打算,“小事,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好了。”   “那是,那是,听闻…乐正世家多出了一位非常有趣的千金小姐?”对方应承了一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到了那位他们特别在意的少女来。   “你们是说灵宝小妹吧?”乐正洋了然地反问了一句,“我倒是的确有这么一位有趣的小妹妹,怎么?她是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各位见笑了吗?”   “哈哈…听说令妹长时间都是在国外长大,所以性子既野又疯…只怕…她要是知道自己有婚约的事,会大闹一场吧?”有人鲁莽,都不与乐正洋打太极,直接就问。   虽然说,他的说法,在他本人看来,已经非常含蓄了,但四周那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乐正灵宝而来的人,听到他这么直接了当的说法,都是脸色直接变了。   他们心中更是直接将这个白痴问候了千百遍,一个个忐忑不安地看向了乐正洋。   乐正洋却好像实在思考什么,感受到四周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地笑了笑,“的确,我那妹妹,的确是与我们这些子弟不太一样,她是我家三堂叔的女儿。   只是…我那三堂叔早年与我大堂祖父产生了些矛盾,所以独自一人外出历练…闯出了一番天地。   嗯…不过我这三堂叔嘛…在感情方面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弄到了现在,只怕我那灵宝妹妹,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乐正世家的子孙吧?”   众人有点茫然,不太明白乐正洋忽然将这种大家都清楚的事情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听乐正洋继续笑道:“所以,不管她想做什么,我这个做堂兄的,都会一直支持她,如果是她自己选择的丈夫的话,那我自然也是会支持到底的。”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乐正洋这是准备做甩手掌柜啊!将问题全都丢给灵宝的喜好去了!   这意思暗示得也真是够清楚了,乐正世家暂时不会插手乐正灵宝的感情问题,就算是当年有过什么婚约,他们也可以以乐正灵宝对此一概不知作推脱。   就看乐正灵宝到底有着多大的本事,如果本身足够优秀的话,那自然是乐正世家自家自己吸纳,将来也是要入赘的,怎么可能会便宜外族的人?   但乐正洋这话也没有说死,倘若乐正灵宝的天赋只是一般,那到时候…其他家族,每个家族都有可能,但就要看看这些家族,在这段时间到底会有什么表示了。   如果表现得好,他们到时候,自然会在乐正灵宝的面前,好好说说,那时候,乐正灵宝“喜欢”谁…那自然就是谁来做他们乐正世家的女婿了。   光是以乐正灵宝现在所作出的这一切,其实就已经值一个不错的价了。那自然就不是之前那个万人避之唯恐不及,却又还有那么一点价值的乐正霆禹的女儿那般简单了。   在看他们眼中看来,说到底,这女人啊…只要是好用的,性子方面的问题,他们自然可以慢慢去调教。   只要乐正世家愿意帮忙的话,那到时候一切就都好办了,所以他们当务之急,或许根本就不是去讨好乐正灵宝。   他们真正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是让乐正世家看到他们的诚意,以多大的价值,来换取这个待价而沽的工具。   乐正洋看着四周那些已经想明白了那些问题的人们所露出的表情,很是满意,在他看来,乐正灵宝,根本就是乖乖地流落在外面,已经认他为主的出色在工具了。   “啊…阿嚏~~!”某处,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当成是工具与商品对待的灵宝,已经开始计划起第一步,对付龙家的报复行动来了。   *************************************************************   加更第二十六步,要乐正洋的那位?来,给你打!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一步:我就只是想要考试而已啊!   在乐正洋给本打算出门找灵宝(♀·正常)麻烦的乐正兵一场记忆深刻的教训后,非常满意地与那些从各大家族派遣来的使者,讨论了一下灵宝的归属问题。   而作为当事人的灵宝,这会儿手中已经准备好了一章计划表,除了即将面对的月考当天,他都已经计划好之后一周的行程与计划了,玩了这么多天,也该认真一下了…   大清早,从医院之中出来的乐正初与昶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耸的大楼,不禁有点有些深思。   这段时间来,他们一次都没有再见昶斐(♂·正常)到医院来看望许依晴,在学校之中,昶斐除了上课,日常地辅导舒德功课之外,就完全没有见他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好像是从答应了老师之后开始,他就乖得让人不认识。   甚至就连一些来主动挑衅的,也因为昶斐圆滑的处理方式,找不到半点可以来挑事的机会。   可是乐正初心中却还是感觉到了不安,“总觉得…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在说什么?”一旁思考着晕迷不醒的许依晴是出于什么原因的昶荀,听到乐正初的低喃,疑惑地问了声。   “不…没什么,我是在说昶斐。他最近一段时间在学校完全没有闹事,感觉很反常,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昶荀撇着嘴斜睨了一眼乐正初,“你还真跟爹一样,就是喜欢瞎操心,昶斐从来不需要你们担心。他就连我都能拉回来,做事比你们靠谱多了!”   乐正初道:“这么说,你其实是很相信昶斐这次不会闯什么祸?”   “闯祸?我会闯祸很正常,但是他平日虽然看着没有我靠谱,我却从来没有见他真正闯过什么麻烦。”   从昶荀摆脱了之前被黑化的状态之后,他就一直对昶斐非常的自信,“他可是我哥,又是道者转世,做很多事都比我成熟得多,肯定所有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看你这幅样子,我还是很难相信你在不久前还因为嫉妒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哥哥。”乐正初摇了摇头,表情之中有着那么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昶荀有点尴尬,“我其实对那个时候的感觉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憎恨昶斐,感觉好像只要他存在,我就会失去很多东西。”   乐正初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道:“不是不能理解,一直以来,你都是独享你母亲对你的爱长大,忽然哪一天出现一个兄弟,要分走一部分父母对自己的关爱,难免会出现心里不平衡的感觉。好了,不说了,去学校吧?”   昶荀点点头,可是没走两步,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不知怎么的,他老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盯着他。   学校外,与自己的替身对调了身份的昶斐,心情是没由来的特别好,“穿了几天的女装,果然还是穿裤子是最舒服自在的啊!今天就要好好享受一下校园生…嗯?”   昶斐还准备伸个懒腰,目光却被刚才从自己目光之中一闪而逝的东西给吸引了。   “怎么…刚才那一下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似的?”昶斐眯细了眼睛,朝着刚才角落看到的东西走去。   可没走两步,昶斐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月老小册的声音正从他的耳边传来,“闲事莫管,昶斐,别忘了你今天可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如果你今天没有能够好好地完成你和老师的约定的话,你可能就要被赶出学校了。”   “赶出学校啊…也对,这种闲事,我没有管的道理…我可是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了。”昶斐眼珠转了转,还是退后了两步,不准备插手整件事情。   迈步就想要往自己所在的班级走,然而几乎是一瞬间,在昶斐抬头的一瞬,他的动作却不由地停住了。   现在学校的时间指向是七点整,距离月考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所学校的考试时间四个小时,上午考完文科,下午从一点开始,同样是四小时的理科考试。   一天时间考完,可以说是时间相当的急迫,不少人都是抱着紧张的心情,提前一个小时到校准备。   这个时候,昶斐原本也应该早早地去自己的座位乖乖地坐下做准备了,可是,前提也得是他能无视面前出现的东西,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好好地考试才行…   “为什么学校之中会出现修真界才有的结界?”月老小册感受着整个校园内的变化,有些疑惑地问道。   昶斐微微眯眼,却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自己找到个理由:“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神仙学院,所以为了防止神仙作弊,专门布置出来的结界吧?也不是不能理解。”   “真的那么简单?”月老小册有点怀疑,“那为什么我从这个结界阵法上,感受到了若隐若现的鬼气?”   昶斐白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没有鬼气的话,校医室的大叔是干嘛的?”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里结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真的肯定这个结界单纯的只是想要防作弊?”   “不然呢?贱小册你怎么那么啰嗦?”昶斐有点烦了。   “我要是不啰嗦,到时候出问题了,你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吧?这个时候,我还是建议你联系一下司岚,找他好好问问,未来在学校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被月老小册纠缠不休,让昶斐也有点沉默下来,看了看已经过去了两分钟的时间,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昶斐还是叹息了一声,取出了自己的手机神笏来。   “喂?”神笏的另一端,接通得很快,可以听出司岚今天的心情似乎是相当不错的。   昶斐听到这声音,白了月老小册一眼,都想要直接挂电话了,谁料月老小册却道:“心情那么好,是因为我们占据了上风,破坏了几次鬼王娶亲的计划吧?”   “这样说起来,未来应该已经发生某些改变了吧?”   “你想说什么?”昶斐盯着月老小册问道。   月老小册道:“既然未来发生了某些变化了,那就表示很多事情不可能再准确的预料到了。鬼王的原定计划都被破坏了三次了,他们肯定也开始着急了。还会乖乖地按照原本司岚所知的那个历史轨迹走吗?   昶斐,你今天既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还是找司岚好好的问问清楚得好,别到时候后悔了。”   “…我说,贱小册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了?”昶斐挠了挠脸颊,还是乖巧与司岚沟通起来。   月老小册却有点无语:“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   如果不是昶斐从修真界开始产生的一系列变化,让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真正接触到了另一个昶斐,月老小册也想要做一个只吐槽昶斐的闲小册的。   可昶斐从修真界被尹蜀革的黑化力量影响之后,情绪就并不稳定,有时候看着傻气,可有时候却是煞气冲天。   让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都有些心寒…不对,他们没有心,他们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寒意在网上蹿。   而月老小册已经预见到了,如果在学校发生什么意外,以昶斐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调整回来的性子,肯定会暴走。   到时候什么世界末日,什么城市毁灭,然后天兵天将来干掉昶斐,但是被反杀什么的,最后变成真正的上清…   噫——!光是想想最后屠尽一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就让月老小册不愿意去继续幻想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一步,一步,每一步昶斐没有想到的,他月老小册绝对会精打细算,避免昶斐行差踏错一步,变身上清…!   而月老小册狠下决心避免昶斐走错一步的时候,昶斐在神笏中也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所以,在未来,学院的确是出事的地点之一?”   “嗯…我至今都还记得,由萧家百年前建立数百年基业的老校,在那个时候彻底地消失,就好像是被直接挖掉了一般,整个学院彻底地消失在了它原本的旧址上。”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昶斐自己听的都心惊,有点埋怨司岚居然没有将这种事情率先告诉他。   司岚却苦笑了一声:“因为这些都是要在那些人全都死了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现在因为你,没有一个人死亡,所以我觉得那种事情大概不会发生…”   “那在此之前,学校之中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什么事情?例如类似于你之前发生的什么大型的死亡事件?”司岚所说的学校直接消失的事情,真是彻底地引起了昶斐的关注,让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   神笏对面的司岚沉默了片刻,有点迟疑道:“这么说起来的话…据说曾经发生过三起跳楼事件,结果是一人重伤,一人死亡,一人无伤,但是在那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似乎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一次大型的学生抗议事件。   那件事情被镇压之后,好像就没有什么下文了…我也没有再听说什么死亡的事情…”   “没有再出现死亡的事情?但是有一场大型的学生抗议事件?那些学生为什么要抗议?他们在抗议什么?之后学校没有在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不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大概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校方压下来了吧?”   司岚也感觉到了昶斐这次态度上的严肃,并不能给出昶斐一个肯定的答复,这让他也有点懊恼,“是不是你们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吗?”   “嗯…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波动,如果你能查清楚你穿越前的那一场学生大型抗议事件大致是什么的话,或许还会有点帮助吧…就是不知道现在一切都改变了,这一切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了…”   昶斐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感觉到了头疼。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二步:这真是个多事的月考日   学校月考当天,昶斐(♂·正常)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教室准备今天的考试,就先被月老小册警告学校有事了。   在确定貌似真的会有事情发生之后,昶斐的心情就感觉的不痛快了,难得最近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忙碌但很安定的日子之后,怎么就好巧不巧偏偏就发生了麻烦事了?   只是很可惜就算是司岚如何努力去想,都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有学生抗议的大事件发生了。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时候似乎是因为学校做出了某一个决定,让很多学生都无法接受,所以那个时候,才会有众多学生抗议的事情。   甚至那件事情都直接惊动了社会各媒体,但是当时有记者采访,那些学生却只字不提他们与学院之间的矛盾。   但是那个时候也有学者猜测分析,这些学生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是他们最后的底线,唯独那件事情,是他们唯一不愿意闹僵的事情,所以才会守口如瓶。   好在最终事情似乎还是学校与学生私下解决了,看起来并没有闹出什么真正的大事情,所以他才没有在关注。   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因为当时没有仔细调查这件事情,闹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这是昶斐也始料未及的。   只是,实在不知道,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昶斐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看着四周结界的诡异状态,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还是叹道:“这件事情,我还是找老师们和大叔他们商量好了…毕竟他们已经是大神了。”   “什么?你说结界有问题?”教师办公室门口,听到赶来的昶斐的通风报信,A1班班主任罗峰呆了一下,随即就向昶斐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手中的神法悄然而出。   昶斐虽然看不懂罗峰这是在做什么,还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罗峰将手中的神法施展完,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嗯,之前我来的时候,总觉得我们学院的阵法有些不对劲。   后来我的神笏提醒我,这很有可能是存了其他鬼气。”   罗峰听到这里,表情却愈发的古怪起来,他没有继续追问昶斐具体的问题,反倒是伸手拍了拍昶斐的肩膀,问道:“昶斐,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你紧不紧张?”   昶斐被罗峰的态度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他伸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起眉头来:“不紧张啊?”   “不是罗老师不相信你,只是…神笏除非是玉皇之流,不然就算是观音那个等级的神仙,也不可能会让神笏彻底拥有灵性,产生自我意识的…   可你刚才说…你的神笏不但是具备了自我意识,甚至比起你都还要聪明,可以分辨出混在在结界中的鬼气?”   昶斐听到这里,开始明白了,“罗老师,你是觉得我因为太紧张,所以胡思乱想了?”   罗峰拍了拍昶斐的肩膀,“好好去考试吧?昶斐,虽然你与其他老师有过约定,不过你本来就是特别聪明的一个孩子,那种事情,难不倒你的,你肯定会考出好成绩。”   昶斐嘴角抽搐地看着罗峰老师,皮笑肉不笑地摇头道:“算了,罗老师你这摆明了是不信我,我不跟你废话,我要去和庄老师说,他一定会相信我所说的。”   罗峰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昶斐,摇了摇头,“庄老师他现在不在办公室,昶斐你别闹了,快去准备考试。”   “啊?庄老师不在?”昶斐有点纠结了,伸着脖子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庄慧的影子。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目光重新望向了不相信自己的罗峰身上,“罗老师!罗老师您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亲眼带你去看看,说不定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天,有我们这些神仙老师坐镇,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搞定。   你要是发现什么,晚上上课的时候再说。但是,如果你现在再继续胡闹的话,真的就是再给你自己惹麻烦了。”   “罗老师您还真是冥顽不灵啊……”昶斐都无奈了。   罗峰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别闹了,马上就要考试了,要胡闹以后再胡闹好不好?现在深呼吸…”   昶斐绕开了罗峰的大手,双手叉腰叹息道:“算了算了,罗老师您就是在该听我说话的时候不听我说。就听你的,到时候再说好了。”   “那你可不要在皮了!”罗峰点点头,叮嘱了一句,就转身进了教师办公室,月考的时候,所有班主任都是要打乱去其他班级监考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教师包庇自己学生的事情发生,这才让罗峰对昶斐千叮咛万嘱咐的。   但是对于昶斐给他的承诺,罗峰一直都是十分相信的,只要昶斐平日不胡闹,基本就是人见人爱的好学生了。   特别这次,罗峰相信,昶斐不“胡闹”的话,一定可以再度改观那些不了解昶斐的老师对昶斐的偏见了。   可惜罗峰万万想不到,昶斐这头刚刚承诺他,另一头已经朝着鬼王的医务室所在方向冲去了。   “鬼王大叔!”昶斐躲开了三个差点抓住他在教学楼走廊奔跑的老师,一个横向滑步,滑入了医务室,手直接抓住了医务室的门框,直接就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都请不要在医务室大声喧哗!”钟馗几乎是用喝责的口吻,严厉地呵斥了昶斐一句。   而昶斐一瞬间也看清楚现在医务室的情况,也不由地有点傻眼,“没想到我们学校居然有那么多不争气的学生?   月考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直接吓得腿软躺医务室了!”   正在忙碌着处理这些学生的情况的钟馗,难得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一边快速处理着这些倒下得学生的情况,一边转头扫了一眼昶斐,问道:“怎么?你也产生考前综合症,准备让我给你来两针吗?”   “哇~大叔,你现在的状态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啊!我差点就没有认出你是大叔了!”昶斐眼睛都瞪大了。   凑到了钟馗身边,打量他道:“话说大叔你不抽烟受得了吗?你的烟瘾应该是很大的才对吧?”   “的确很大,但是现在我抽烟,肯定会影响到学生。”钟馗急匆匆地说着,已经将自己手中的针头准确地插入了一个人的手臂之中了。   下一刻,他转头看了一眼昶斐,手已经伸向了另一名学生的眼皮看,向上翻了翻,看清楚了情况,取出了一颗药丸,丢入了一次性纸杯中,倒上了热水递给那学生。   这才开口问道:“看你的情况,并不像是因为考试紧张,所以专程来找我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叔,我在进学校的时候,发现了学校出现了奇怪的阵法。”昶斐见钟馗还算是靠谱,都能抽出时间跟自己说话,立刻悄声地将自己的发现与月老的警告说了一遍。   只是因为司岚的身份特殊,昶斐不能肯定说出司岚的能力,会让大神们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所以在事情成熟之前,暂时不打算将司岚的事情告诉大神们,也算是他昶斐仅存的那么一点点的义气了。   可是听完昶斐所说,钟馗的眉头挑动了一下,看向昶斐道:“先不收这个阵法因为有我配合的缘故,你说神笏提醒你了?你可以让你的神笏自己现身与我说说吗?”   “可以啊!”昶斐一拍脑袋瓜子,笑道:“果然还是大叔你靠谱一些,不准备光听我说,还要点证据啊!”   他伸出手来,对月老小册笑道:“喏!贱小册,你也听到了,鬼王大叔是需要一点证据的,你自己跟他说。”   “啧…怎么这么麻烦啊!”月老小册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开始对着鬼王将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昶斐在旁边补充。   可是等月老小册说完,钟馗看昶斐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昶斐,看来你是病得不轻。”   “啊?”昶斐一愣,他原本还以为月老小册解释完之后,钟馗大叔会决定主动出手解决学校结界的问题。   可没想到说完了,得到的却是钟馗神情古怪地判断。   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明白钟馗那句话的意思,有点神情呆滞地看向了钟馗,“大叔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刚才看你的样子,似乎真的听到了你的神笏在说话…可是从刚才开始,你的神笏上,别说是一点仙元的波动都没有了,就连与四周的波长产生共鸣的灵力波动我都没有感觉到…   你应该知道,我们光是说话,声音就会冲过震动声音发出不一样的声音来,可是你刚才的行为,非但没有让四周的灵力震动了,甚至连你的这个所谓神笏,都完全没有任何作为一件神笏应该有的反应。   而据感应到的情况看来,你裤口袋的那个…还能算是你本人的神笏吧?”   钟馗一口气轻声说完,原本应该是懒洋洋的眼神之中,带着许多多昶斐的担忧,伸手摸了摸昶斐的额头。   被已经惊骇到的昶斐给吓得躲开了,昶斐更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看向了自己双手的月老小册,“他们说…”   月老小册也不等昶斐说完,也似乎不相信地抢先一步大叫起来:“说什么蠢话!我从刚才开始就在说话啊!   听不见我说话,就要彻底否认我这个存在吗?”   “呼…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放心了。”看到月老小册的反应,昶斐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松了一口气。   月老小册看得都忍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了,“你现在要担心的问题是这个么?你的师长不小心我的存在,他们就要将你直接当成是神经病了好么!”   “哦!对,这是个眼中的问题啊!”昶斐反应过来,在钟馗逮住他之前,抢先一步逃出了医务室。   *************************************************   加更第二十七步,多事之夏事儿真多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三步:我用三十分钟换他三十分钟   昶斐(♂·正常)没想到自己就不过是来参加个月考而已,居然就遇到那么多麻烦事。   没有碰上庄慧老师这个最值得信任的老师不说,罗峰老师居然觉得他是胡闹,钟馗大叔更是感觉他这是考前综合症、神经病和脑子出现幻觉了之类的问题。   最相信的三个神仙老师根本就不能指望,昶斐从医务室逃出来,就忍不住朝着天空看了看。   这应该不是来自于老天爷针对他的某种恶作剧吧?   昶斐怀疑地想着,眉头已经彻底地皱起来,现在他跟自己的替身交换了身份,让替身去处理乐正灵宝的事情,而他来考试,想先将替身换过来都有点来不及……   “要先放下不管吗?”昶斐看了一眼窗户外,脸都变成苦瓜脸了,朝外走一步,又忍不住朝教室方向走一步。   不是月老小册危言耸听,昶斐自己仔细想想,都感觉偏偏在今天,结界会出问题,总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而且感觉在结界上设下阴谋的家伙,好像就是算准了今天是月考的日子,绝大多数的学生肯定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就特意缺席这次的考试,特别是他们的学校。   老师基本也会在这一天到齐,这感觉简直就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似的。这又怎么叫昶斐可以置之不理?   可是,万一不是呢?万一只是他和月老小册想多了呢?   而且钟馗大叔居然听不到月老小册所说的话…   “昶斐?预备铃都响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进教室准备考试啊?”昶斐还在纠结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吓得昶斐一个腿软,差点坐地上。   昶斐还有点懊恼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仔细回想那声音,似乎也挺熟悉的啊?   洛凪有点意外地看着直接被他一拍,拍得向后踉跄的昶斐,也是没有料想到,直接呆了呆,“你干什么?”   “洛凪!好巧啊!”谁料昶斐一个回头,面露微笑的样子,简直就跟在异地与到了亲人,直接转身张开双手的样子,有点吓到洛凪。   洛凪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有话就说。”   “也对,现在都没有时间耽误了。”昶斐一收双手,眼珠一转,开始将自己的发现简单说了一遍。   只是,这次他担心洛凪会和罗老师与大叔那样,对他产生不信任感,并没有再用月老小册作为证明。   看洛凪皱着眉头的样子,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赌了一次,“我说问一句,你信不信我所发现的东西?”   “为什么不相信?你在我们班,不但是最优秀的学生,同样害也是未来统领整个天界众神的三清传承者之一。”   ’最重要的,是你昶斐是千手的救命恩人。‘洛凪看了一眼昶斐,最后的一句却没有说出口来。   她只是问道:“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现在我找不出那个奇怪结界的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到时候你帮我去联系所有在校的神仙,将普通学生与老师保护起来。”   “那你呢?”洛凪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可是,心细的洛凪,想到昶斐刚才那句话,似乎并没有包括他自己,不由又眯了眯眼,仔细问起了昶斐本人的打算。   昶斐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是说,我是未来统御众神的三清传承者之一吗?当然是做一些我能力范围内要去做的事情咯?”   洛凪一愣,顺便明白了什么,“你准备到时候要去将那个布置了陷阱的家伙给抓出来?”   “算是吧?如果他真的胆子那么大,敢在神仙的地盘闹事,我没有道理不管吧?”昶斐笑了笑。   洛凪冷冰冰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浅浅的笑,“你真将自己当成是三清继承者之一了?”   “难道不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得有点讽刺?”   “因为你就连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都没有听出来,我自然是要讽刺你。”洛凪还真就板着脸如此说了。   可随即,她拍了拍昶斐的肩膀,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淡淡道:“放心吧,或许你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你一直都不算是一个人。”   “哇,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昶斐立刻坏笑着看向洛凪,“该不会是已经迷恋上我了吧?”   可瞧着洛凪望向自己的眼神,昶斐立刻又举双手投降,“好了,我知道了,你是高冷的洛神后代,不会喜欢我…”   “嗯?什么喜欢不喜欢?昶斐你也喜欢洛凪?”昶斐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千手就已经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好奇又有点警惕地看着昶斐这个“情敌”。   “别!千手,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算洛凪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我都不可能再移情别恋了!”   被千手用那样古怪的眼神盯着,昶斐都有点浑身发毛了,直接逃也似的溜回了自己的教室中。   洛凪看着昶斐的模样,却闭上了眼睛,“千手,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下课的时候,菩萨对我们说的话?”   千手原本还疑惑昶斐怎么那么心虚地开溜了,还有点挠头,忽然听到洛凪这句话,脸色不由地一正,点了点头,“嗯,才说过的事,就算我记性不好,也没有那么快忘。”   “菩萨说了,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昶斐必然会有一次重大的选择与大劫,这都会导致我们神仙体系的变动,三清灭时同灭,现时同显,一旦昶斐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那么另外的玉清与太清,必然会开始出现征兆。”   “可是,我却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说,是由作为上清传承者的昶斐做出选择,才会令另外的玉清天尊与太清天尊觉醒?按理来说,三清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三清之中,唯独上清是天生的。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太久了,三清如何诞生的,我们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唯一知道的,就是上清的存现,决定了玉清与太清的存在。”   “我不懂。”千手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道。   “我也不懂。”洛凪同样也摇了摇头,看向教室的眼神中,有一丝冷沉:“我只想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完成菩萨所说的事情,帮助我们现在唯一的上清传承者。”   千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三清的另外两位天尊已经有神前往人间界各地寻找了,相信在昶斐做选择的那一刻,那些可能是三清传承者的身上,会出现共鸣。”   “嗯…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了…不过,现在很有可能我们正在面对昶斐做出选择的时期。”洛凪思索着,将昶斐不久前和她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千手。   而五分钟之后,随着铃声的响起,昶斐刚刚因为洛凪愿意帮忙而安定不少的心,却因为一个座位上,并没有及时赶到的身影而又开始不安定起来。   在那个熟悉的班级班长的座位上,班长…乐正初,并没有赶到教室。   昶斐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清澈的眸子之中,开始混杂上了几分烦躁。   随着正式开考二十五分钟后,监考老师,看着依旧没有抵达教室参加考试的乐正初的桌子,走了过去。   “老师,你想干什么?”只是,还没有等这个老师触碰到桌子上的试卷,一个声音忽然开口问道。   监考老师不由地一愣,转头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课桌上,一名看上去年纪明显是比起半晌绝大多数同学的年纪都要小的少年,正平静地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看得这名监考老师有种奇怪的被什么盯上的感觉,不快地皱起眉头,道:“你难道不知道,考试期间,不要东张西望,随便说话,影响其他学生考试吗!”   可这个少年,目光仍然一转不转地看着监考老师,不,应该说,他的目光开始向下移了,移到了监考老师手旁的试卷上,“我只是好奇,老师要做什么?”   他的视线移开,监考老师感觉到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他回答道:“正式考试时,开考三十分钟,这个学生还没有来,那就失去了考试的资格了。”   “但是这并不是正式的考试,而是月考而已吧?”少年反问道,口气并不是特别好。   这老师被少年说话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你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现在是考试的时间,你再大声喧哗,就一并取消考试资格。”   少年闻言,站起身来,“那如果我现在交卷,算不算是完成了考试,可以说话了?”   这老师听得之感觉可笑,“行啊!那你现在就交卷!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要因这个迟到同学,非要交卷。”   其他的A1班学生,并不是没有听到这个少年与监考老师所说的话,只是之前他们还只是偷看,现在这个少年说要交卷,让半晌众人都有些哗然了,一个个抬起了头。   抬起头了,他们才发现这个开口说话的,居然就是那个让他们看不惯的跳级插班生——昶斐。   而他所阻止被监考老师收走试卷的,居然是他们从来没有缺勤过的班长乐正初!   这让整个班级都有点压制不住地抬起了头看昶斐。   而昶斐,这个时候却也没有着急交卷,只是看着老师问道:“如果我这个时候交卷,老师你是不是就不会收走那个桌子上的试卷?”   监考老师有点被气笑了:“凭什么?”   “凭我三十分钟内能够交试卷。我相信,你现在准备没收的那个桌子的主人,同样能够在三十分钟内交卷。   我现在交卷,你可以试着等那个桌子的主人等到离考试结束前的二十五分钟再收他的试卷。”   监考老师听到这里都不由地惊了,“你和这个还没有来的学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这样帮他?”   “那个…老师,他是我们班长的二弟。”有个学生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昶斐却打断道:“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当初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而他,是校内的全校第一。所以我想要和他比比看。”   这个监考老师听到这,似乎才想到什么,有点诧异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桌子,又看了看昶斐,愕然道:“这么说,你就是昶斐,而这个还没有来的…就是乐正初?”   昶斐点了点头,笑道:“那老师,你要不要按照我的提议去做?”   监考老师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可以。我相信,是你们这两兄弟的话,也不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是,你也不要太自信了,我知道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处于休学的。”   “那就请老师拭目以待好了。”见监考老师让步了,昶斐不由一笑,扫了一眼自己的试卷,就直接将试卷放在了讲桌上,走出了教室。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四步:我昶斐的弟子,岂是你能动的!   在昶斐(♂·正常)利用自身三十分钟完成上午的试卷,换取乐正初的考试资格,而引起了班上众同学的刮目相看时,另一边,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大门口的一棵大树上的七号,正一脸的兴奋与狰狞。   在学校夜市失败的傀儡,在去医院的时候也失败了,这可是让他在那群同伴面前丢了大面子。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只鬼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鬼,就连人都不敢杀,居然只是想要将灵魂吸出来…   简直就是蠢得不用活了!就算是一头死猪,都比那家伙要聪明!不过还好他早就已经在那只鬼的身上布下了阵法,那群鬼差,只怕就要去问一个聻要答案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时候没有先吞了那只鬼的鬼丹,那样的话,一定可以让他变得更加的强大…   真是太可惜了啊…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的话,也不算差了,毕竟他这次可是捡到宝了!   七看了一眼树下的草丛之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忍不住口水都有点往下流了。   这个少年身上的灵力特别的强大,但是似乎并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学习,所以虽然灵力很强,却根本就不会使用,居然在看到他的时候,还试图都那么几章破符封了他!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鬼太蠢,他还真没有办法捡到这么大的便宜,逮住这么一个上等的猎物。   用这个小鬼的灵血布置阵法,就算是那个该死的钟老鬼,到死也都想不到他会在整个阵法上做手脚的吧?   之前缺失的那些灵魂,就让他这次一次性…全部都收回来!也可以给那个老鬼一个好看!   他就想看看,那个老鬼在知道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死他所重视的那些学生的生命时,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一场学院内的盛世大屠杀!他肯定会名留青史的吧!   就让那群以为世界上没有鬼的家伙看看,这个世界上的鬼,是不是子虚乌有,或是容易被消灭的存在!   七号想着,悄然地落了下去,“小子,今日本大爷就让你就好好的看看,最美的盛宴好了!”   少年挣扎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七号,眼泪不由地落下,“要…要不是我学艺不精…没有跟着师父好好学习本事…也…也不会给你这个作恶的机会…但是…但是我师父…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他…他肯定能封印你!”   “封印我?”七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手中抓着的这个少年,嘲弄地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你以为穿着一身道士袍,就是捉鬼的天师了?呵呵…就你这样,你的师父,只怕也不是什么厉害觉得,我倒是想看看,你那师父要是来了,面对我了,是不是也会和你一样哭鼻子!哈哈!”   七号越想越是好笑,越想越是想看看,心中也有点馋了,这个少年有着不弱的灵力,那他师父呢?   说不定…也会是一直相当不错的大肥羊嘛…   七号眼珠转了转,忽然将这少年丢在了地上,“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将你的师父叫过来,我就不启动我布置在这个地方的鬼阵,如何?”   “你说真的?”少年一愣,仰起头质问道。   “你别无选择。”七号呲着牙,凑近了已经浑身是血,双唇都开始变成了白色的少年,威胁着说道。   可是这少年,直勾勾盯着七号的双眼,重重点了点头,“对,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师父,一定会让你尝到教训!”   他从自己的黄布袋子中,取出了一张符,伸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这是师父给我的众多符咒之中,唯一一张可以联系他的符咒…”   少年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符咒高高地抛了起来,符咒在半空直接燃烧,下一刻化作了一道流火,直接朝着教学楼窗户的方向就直冲而去。   “欸?”少年没想到这个符咒飞走的方向居然是学校教学楼,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呆了一下。   而七号明显也反应过来那符咒是干什么的,脸上同样闪现出了古怪的表情来,“你的师父,是学校老师?”   “不…我师父…”少年有点说不出话来,可七号却大笑起来,“那可就真好了!我原本还想要等他来了,在开启阵法,既然他本身就在学校之中的话,那就没有必要……”   “哎哟!”他话还没有说完,有什么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七号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正在传来,“所以我就说了,符咒不要乱用,这个只是用来给你练习的好么!差点吓到了我班上的老师同学好么!   不知道今天是月考啊?就不能让我好好地装个逼啊!   我是上辈子跟你有仇,还是我欠你几百万啊?小泉!”   “师父!”听到明显是在责怪自己的声音,少年的脸色却由阴转晴,破涕为笑了,“师父您来的好快!我都还以为您的符咒是坠火符,随便蒙我的呢!”   “我蒙谁了啊我?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我至于用这么明显的东西来蒙骗你吗?你当我是黄大仙啊!”   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七号的身后,他的呆毛明显有被烧焦的痕迹,此刻还在冒着烟,蔫蔫地搭了下来。   昶斐真是郁闷了,他怎么就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好像有那么一点帅不过三秒的感觉?   他刚刚还在享受全班同学那种对他另眼相看的感觉…嗯,充满敌意与一战高下的欲望的那些眼神无视。   总之,让老师与全班同学吃惊,他可是相当愉快的,他可还准备给大家留下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来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求助的符咒会那么好巧不巧地飞过来啊!而且居然还是直接对着他的脑袋飞来。   这些那些老师同学受到的就不是惊奇,而是惊吓了。   还好他反应快,不等火苗直接烧到自己,就直接冲到厕所窗户往下跳了,没想到居然那么巧,看到了他最头疼的弟子——南宫泉了!   走近了他才发现,自己这弟子浑身是血,居然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搞神马鬼。   “这是在干什么啊?”还没有摸清楚头绪的昶斐,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南宫泉真的遇到麻烦在求助了。   第一反应反倒是凑近了南宫泉,想要检查一下南宫泉身上的伤势。   一旁的七号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快将你的师父叫过来了,居然是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少年?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不过这样…也不错了!”   “我说……你在装逼的时候,能不能先将你头上的火灭了?”昶斐看着七号脑袋上还在因为他刚才狠狠丢下来的那团燃烧的符纸在燃烧,想严肃地对待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都有点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倒是倒在了地上的南宫泉,看着昶斐眼中满是崇拜与信服之色,指着对方叫道:“师父,那个家伙刚刚打我!”   “那你怎么不打回去?”昶斐回头问道。   “我打不过他!”南宫泉无不委屈又惭愧地回答道。   “你将我给你的符咒一把全部撒出去啊?”昶斐道。   “可是那些全都是师父你送给我用来练习画符的。”南宫泉护犊子一般地将装着符咒的黄布袋子揣入了怀。   “用完了我到时候可以再给你啊?你这样舍不得,死了怎么办?要是什么时候遇到强劲的对手,死了的话,那些符咒不是就便宜你的对手了?所以,该用的时候,你就不要舍不得,直接全部撒出去!打不死对方,也至少可以将对方给打残了。”昶斐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   “哦……”南宫泉有点理亏地应了一声,看向了被他们师徒俩直接无视的七号,问道:“那…那师父?那个鬼…我们要怎么处理?要封印了送去地府吗?”   昶斐斜睨了一眼七号,这才疑惑地问道:“我说,小泉,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打你干什么?”   “其实不是他先打我,是我先打他的,他好像准备对着所学校做什么,被我发现了,想要教训他的…”   “…结果被反过来教训了?”昶斐沉默了半晌才问道。   南宫泉被昶斐这一声问得也有点沉默与不好意思了,诺诺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昶斐的话。   不过昶斐抹了一把脸上滑落的汗珠,有点无奈了:“看样子真的就是这样了啊…”   这摆明了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   而偏偏作死的,还是本身就只是跟着黄大仙学了那么一点三脚猫功夫的傻小道士南宫泉……   这就是有着一腔热忱,却没有绝对实力,还要出手做好事的逗比代表啊?   昶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说南宫泉才好了。   他现在甚至有点想要去风琴悦取取经了,看看应该如何正确开启傻瓜道士的方法。   昶斐还在为自己的这个一点都不便宜的弟子伤透了脑筋,南宫泉已经大叫起来了:“师父小心!”   昶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身躲开了想要袭击自己的七号,可是躲开的下一刻,他才忽然发现,这个七号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傻瓜小徒弟南宫泉!   南宫泉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才是七号的目标。   他还以为师父来了,七号会对他的师父有所忌惮……   一柄看上去,异常奇怪的匕首,没入了南宫泉的胸口之中,但是没有血液流出,匕首也是彻底地进入了南宫泉的身体之中,一阵清脆响声,伴随着红色的锁链从南宫泉身后窜了出来,直接笼罩了整个校园的阵法。   昶斐的眼睛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瞪大,他在那一瞬间想到的就是被当成是祭品分尸成三块的小秦姑娘。   他更是直觉红色的锁链,就是由南宫泉的精血组成!   在那一瞬间,他第一反应是利用水行彻底冰封了南宫泉,留下了他最后的一口气。   可是这是不够的…   “哈!小道士!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样在不杀死你的小徒弟的情况下,破了我的鬼阵!”七号恶劣的笑声,在南宫泉的身后响起。   昶斐的目光,跃过了南宫泉,冷冷地落在了七号的身上,“你…居然敢用我的头号弟子…做阵眼!”   *************************************************************   加更第二十八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五步:能别一次性所有问题都来吗?   昶斐(♂·怒气值累积中)刚因为乐正初莫名没有感到现场而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大事不妙,没想居然还会遇到他那个头疼的子弟,更烦人的是,有个奇怪家伙用他第一个收下的这个头号弟子做了阵眼!   虽然他是听害怕南宫泉这个同龄人徒弟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讨厌南宫泉的啊!   特别是在所认识的人当中,南宫泉…或许是最让他感觉到干净与好相处的一个人了!   昶斐不怎么希望这个人是作为自己的弟子,更希望这个人其实能够和他成为朋友。   所以,有时候要应付南宫泉,很多时候是让他头疼又有罪恶感的。   昶斐自己都怀疑,欺骗这么一个人久了,他不是直接变成坏人,就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下去。   不过他昶斐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当坏人的潜质,所以就只能良心不安下去了。   结果现在倒好,他都还没有想清楚应该如何化解自己心中那份良心不安的感觉,南宫泉的小命就快玩完了。   而且这一切发生之前,他是隐约猜到,依旧没有能够采取什么有效的手段在短时间里去阻止…   这样的情况…和在修真界的时候,简直差远了!   昶斐越想越是对自己的马虎大意感觉到恼怒,比起对现在他面前的一只改变了原本校园内的阵法的结构,令原本的阵法变鬼阵的小鬼,昶斐现在更气的是他自己。   “昶斐,你冷静点,现在不是你在这里发脾气的时候,我们现在还是快点破阵…”月老小册感觉到昶斐身上情绪很大程度的起伏,不安地在昶斐耳边大叫起来。   昶斐显然还在懊恼:“怎么救!返回发生事情之前抓着这个鬼去阻止他吗!时间逻辑会出现混乱,但重新修补与修改他们的记忆与因果的话,又会抹消我所做的!”   “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为了这所学校之中,在校的那几千人,牺牲掉南宫泉这个阵眼?!”   月老小册有点无言以对,他的确是希望昶斐选择后者,那怎么说都才是最争取的选择了。   要知道,一个阵法,同样都是需要一个,或者多个重要的点来作为整个阵法运行的重要开关。   这就相当于是一个人所拥有的心脏,心脏坏了,人就死了,阵眼坏了,阵法自然就会被破。   可是从现在情况看来,南宫泉明显就是整个阵法的阵眼,而昶斐绝对不会愿意牺牲南宫泉的小命。   “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七号看着昶斐一个人在那边大怒,趁着则很昶斐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桀桀笑着出手想要偷袭昶斐。   红色的锁链也有一根分裂出来,朝着昶斐的方向就缠绕了过来,四周的地面也已经开始变成了红色,整个校园范围内也开始产生了浅红的雾气来。   开始有东西在这红色的雾中穿梭而过,发出了厉啸。   高三A1班,一名学生完成了一页试卷,看了一下讲台最上方中央的时钟,不由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余光不由地瞥见了窗外,顿时被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绊倒了自己的椅子。   “干什么呢!”监考老师有点不悦地看着忽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的学校,压低了声音呵斥了一句。   可是这个学生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看着窗外,颤抖着伸手指着窗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师感觉到了这名学生的神色有异,也不由看向了窗外,只一眼,他同样也骇地摔在了地上,“那是什么!?”   众学生被老师的惊叫声吸引,也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转头就见窗外不知何时开始,红雾弥漫,鬼影重重!   只是他们的玻璃,是隔音的钢化玻璃,考试的时候,为了防止外面的声音影响到考试,所以都是封闭门窗的。   加上这雾气,虽然是红的,但是却不是血红的,而是的浅红的,所以刚才的撞击与变化,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可如今注意到了,却给人一种异常灰暗的感觉。   有些女生已经忍不住直接惊声尖叫了起来,有男生甚至想要上前去推开窗户仔细看看外面是在搞什么鬼。   可高三A1班之中,有人却直接大叫起来:“如果想死的话!你就将窗户打开!”   “外面的那些家伙一定会立刻附你的身,或是直接吸走你的灵魂,如果是恶鬼,那他们必然会将你抓出来,将你玩弄死了之后,再把你们的灵魂吸出来!”   众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个子还不是很高的少年,正冷冷地看着想要开窗的男生。   “燕南月?哼!你又在那里危言耸听了啊!我告诉你,我是无神论者,现在这样的现象,不过就是一种天象变化而已,你又想要借用这个机会,卖弄你的道学了?   可惜,你这样的家伙所说的话,对我没用!我甚至都不相信你真的是死而复生的!”   这个男生明显是之前与燕南月有过仇怨的,这个事后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就打开了窗户。   他的脸上挂着笑,伸手在窗户外晃了晃,感觉到可笑地摇了摇头,转头就想要讽刺一下燕南月。   可是他转头,却忽然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教室中了?   不…他还在教室中!他被燕南月给扶住了!可是…可是他现在明明在窗户外!为什么他可以看到自己?!   这个男生惊恐至极的发现,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个长相异常狰狞的脑袋来!而其中一只,已经直接朝着窗户的方向冲了过去了!   而燕南月刚刚抓着一张符纸伸出去的手,将符纸直接甩了出去,击中了那只直接冲上去的东西后,就迅速地将窗户又重新关上了!   而那只直接撞击上去的家伙,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直接朝着下方摔落,但是还没有摔落在地上,就已经化作了飞灰,消失不见了。   “救……救我啊!”那个男学生看到这里,心却更加的慌 了,他的意识已经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开始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的灵魂…他的灵魂被抓出来了!被真正地抓出来了!   可是没有人能够来帮助他了!就算是燕南月,也绝对不会拼着牺牲自己与更多通学的生命来救他,他…死定了!   这名男学生不由痛哭流涕地挣扎着,后悔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想着与燕南月对着干?   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名男学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压着自己的沉重感好像忽然消失。   “快滚!”耳边传来了有点压制不住懊恼的冷淡声音。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名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一根带着风铃的红色绳子在半空中轻轻摆动着。   有点蔫得呆毛正在努力地翘起着,这个少年有着一双很亮的大眼,里面就好像是有泉水会溢出来一般。   这男学生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来:“你是……那个来学校没多久就差点酿成命案的天才问题生?!”   昶斐皱眉,一把就从被他打散的一只小鬼的手中夺过了这个男学生:“你说我?”   “你叫昶斐没错吧?”男学生也不太肯定,先问了句。   昶斐听到这里也叹了一声:“看来你说的那个天才问题学生真的是在说我。”   “百闻不如一见,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男生被昶斐所救,也是放松了不少,感叹道。   昶斐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和你想象中的怎么不一样了?”   “我想象中的天才问题学生,应该是一个更加桀骜不许的人,校服肯定不会好好穿着,头发也应该更加的非主流一些,神色之间也应该是更加的孤高和冷傲吧?”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某个影视剧之中的大侠?”昶斐表情古怪。   “我不看电视剧。”这名燕南月的同班同学反驳一句,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我好像是灵魂出窍了?我…我是三年级A1班的学生…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昶斐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抱歉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还有很多蠢货和你一样,我要是送佛送到西,我估计是忙都忙不过来了。”   昶斐说着,顺手解决了一只刚刚抓出了一个人灵魂的小鬼,顺手将男学生的灵魂放入了一个小瓶之中,“不过,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会将你们都送回去。”   男学生闻言,刚刚紧张的心情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随即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居然已经有一群和他同病相怜的出窍灵魂了。   只是,这些灵魂的目光,这个时候都正紧张地透过小瓶看着外面,担心地议论纷纷着。   就在这些学生的灵魂被昶斐解救的几分钟钱,生气的昶斐,接到了来自陆黎的电话。   这让他不得不先放下南宫泉的事情,先处理那些将会被鬼阵殃及的学生。   只是行动起来,昶斐才注意到,这个鬼阵,因为是覆盖转变了原本神仙布置的阵法,所以对他这个月老神,也产生了一定的限制作用。   可是想起之前与陆黎通的电话,昶斐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的问题了。   现在他可没有时间去担心太多的问题了,因为…在乐正医院,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而乐正初与昶荀两人,还有他之前救的那九人,包括他的两名成员,现在正在遭受袭击!   昶斐现在,正在让作为灵宝的自己的替身,立刻赶往医院的方向,希望能够帮到点什么忙。   而现在的他,不破除阵法,甚至就连学校的大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送手头上的灵魂们去安全的地方了。   那就只能将这些灵魂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至少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身边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六步:我已经生气得无法忍耐怒火了   在昶斐(♂·压抑脾气中)努力地拯救学校之中被小鬼盯上的师生时,医院之中的某间病房的角落,天家失散多年,到近段时间才找回来的大小姐天灯清…不,或者应该说是…天嵬,正郁闷地抓着自己的脑袋。   她只是来跟踪乐正初…啊,不对,她只是来对付那个冷家的…不不,也不对,她天嵬只是来看病的,为什么偏偏会遇到直接影响到个体的强大阵法啊?   虽然说,她也已经学习了一个月的法术了,大家也都说她是一个天才…可是,什么鬼啊怪啊的,还是好恐怖啊!   她只是想要做一名普通的大小姐而已啊!享尽荣华富贵,然后找一个高富帅嫁了,人生就圆满了!   她可是人人都想要追求的天家大小姐啊?怎么那个乐正灵宝一出现,她的风头就全部都被抢走了啊?   全都被抢走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乐正初都不理她了啊!更加重要的是,她本来想要去找那个乐正家的灵宝的麻烦,可不知怎么的,走近五十米的范围内,她的直觉就会产生如同面对昶斐那个大坏蛋时的危机感!   为什么她成为天家大小姐之后,根本就是事事都不顺心啊!好讨厌哦!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当大小姐了!   可是,在开溜之前,不过就是想要和乐正初告个别,偏偏还遇到了这档子事情,真是…好讨厌哦!   天嵬还在懊恼,忽然感觉到身旁传来了轻微的响声,心脏顿时提了起来,冷汗不由自主地开始刷刷地往下冒。   随着帘子被拉开,天嵬紧张地两眼一闭,张口就准备大喊大叫地发动自己擅长的法术。   可是她都还没有叫出声,嘴巴就已经被一只小小的手给捂住了,就听在另一侧,有个男人的声音小声道:“嘘~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这里挤一挤。”   一听着声音是人声,天嵬心中那个激动,就跟见到亲人似得,顿时眼泪汪汪地睁开了眼睛。   就见在她的右侧,是一名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十二岁模样的少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就连紧张都没有。   左边则是一名青年,看上去长得不错,神色之间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紧张的神色,看戏的成分倒比较高。   而捂住了天嵬的嘴巴的,正是在右侧的那名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少女。   确定了这两人,的的确确就是人之后,天嵬挣扎着将少女的手从自己的嘴巴上扒拉了下来。   她有点放松了的开口道:“我是天灯清,你们也是来看病被卷入奇怪事情之中的人吗?”   青年听得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右边的少女的手已经迅速掏出手机,快速地敲打了片刻,就举到了天嵬面前。   “我们是来处理这里的事件的人,我是06,你左边的那个大哥哥是27,很高兴认识你。   但是真抱歉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间,我们遇到了麻烦,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处理得来的。   刚才我们已经求助了朋友,然而整个医院似乎与外界隔绝,虽然能够联系,却完全没有办法让外界人进来…”   看到这里的天嵬,立刻又紧张了起来:“那我们要怎么办啊?我刚才好像都看到有鬼将一个病人的灵魂吸出来了!好可怕啊!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啊?”   “不会,我们并不是毫无胜算,我们有几个道士朋友,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的话,应该可以避免危险。只是…其他的人,我们似乎没有办法拯救出来了…”被介绍是27的青年说到这里,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无能。   “这个…应该不用太担心吧?我刚才看到了有两个人不但没有被那些鬼攻击,反过来还攻击了鬼,问题吧?”   另一个声音在三人讨论的时候,插入了他们的对话。这将三人直接吓得将脑袋撞在了床沿。   “谁?!”27更是直接转身,警惕地低声喝问道。   “贫道就是一个普通的老道士啦!放心放心,老道我不是在躲鬼,老道只是再多一个臭丫头!”   从窗户帘子后面,绕出了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白色山羊胡的邋遢老道士,看他的模样,再听他所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就让人有着一种强烈不靠谱的感觉呢?   这个老道士,并不是特别在乎三人古怪的眼神,已经坐在了这个房间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别那么担心啦,小家伙们,老道已经布置了迷幻阵,就算他们是鬼,也要被迷惑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噶哈哈……!”   天嵬闻言,立刻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子:“呼…那还好…”   她是松了口气,27却是表情古怪起来了,06在自己的手机上,敲下了一句话:“前辈已经在这里被您自己的迷幻阵困了多久了?”   老道士眨巴眨巴眼,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数起来,“一、二、三…十…嗯…大概…有…有十二天了吧?不,不对,大概有十三天了?”老道士想着想,又改口说道:“或许…或许有十五天了吧?”   天嵬开始有点反应过来了,整张小脸都变了:“老道士你将你自己困在自己的阵法之中整整十五天了?!”   “欸?都十五天了吗?!”老道士自己也有点呆地问。   27直接摇头了,“不用想了,我们现在就算是躲避开了那些奇奇怪怪地鬼怪,也没有办法出这个迷幻阵了。”   06脸上没有表情,可目光已经重新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在kill fox的APP中说了一下。   “如何离开迷幻阵?”另一边,校园之中,正在收鬼的昶斐看着自己神笏上的信息呆了呆。   随即回复反问:“为什么要着急离开迷幻阵?如果现在医院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不干脆利于迷幻阵,在医院本身的阵法上,进行叠加,让那些被阵法传送过来的鬼,直接陷入迷幻阵之中不就好了?”   可这句话才打出来,昶斐自己也不由地愣了一下,“阵法叠加?是啊…现在学校中的阵法…如果是利用了原本的阵法进行修改,为什么我不能再进一步的进行修改?”   可是昶斐目光转移,却又忍不住有点苦恼起来,他对于阵法的研究有限,复杂的阵法他更是不会啊?   就在昶斐为难的时候,腰间却传来了一阵大叫声,这让昶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过去。   那可是他安放众生魂的小瓶子,里面有人正在嚷嚷:“不要!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次考试准备了多长的时间?没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我考试一定不及格了,我要回去,放我出去啊!”   “糟…”往往一个人带头,总是会有一群人受到影响,昶斐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中就忍不住暗叫了一声糟。   和乐正初这个班长相比,昶斐向来不是什么明白管理他人的人,瓶子里面的声音在这里一吵,与瓶中开始随着那个声音发出,吵闹成一团的声音,让昶斐顿时头大如斗。   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教学楼内部去找洛凪他们帮忙。   “喂,人类小师父,你就算要跑,是不是先解开你对我重要的阵眼的冰封呢?”谁料还有那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七号,一直阴魂不散地隐匿了身形,不远不近地跟在昶斐的身边,对他进行作弄与恶作剧。   昶斐脑门的青筋已经不由自主地暴了起来,好烦,真是好烦啊…学校出事,医院出事…别告诉他,马上警察局都要出事,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怕他会…   “喂,小子,你还想什么?我可是很忙的,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时间!这样吧?你解开阵眼的封印,我可以给你留下几个活着的师生?用一个阵眼换一群活人哦?”   七号的声音不远不近地揶揄道,从刚才昶斐准备抓他,却因接到了电话就改变了最开始的方针,急急忙忙地去出手消灭四周的小鬼,试图帮助更多的人看来,只怕电话中给这个奇怪的少年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这个少年只会越来越烦,越来越无法控制情绪,如果他再刺激一下,让这个少年彻底地不冷静,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偷袭这个少年,直接吞了他的灵魂了!   而他那具肉体,也将会成为他七号在人间行走的一具不错的皮相!哈哈哈哈……   到时候,就算是一号,也没有资格再对他指手画脚,鬼王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有机会正式开始觉醒的…   只有他才是真正站在鬼王身边的鬼,将来,他将会成为一鬼之下,万鬼之下的存在!   七号越想越是兴奋,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得到的两个灵魂,听着他们的惨叫声,说不出的愉快。   到时候,这个学校还有那个医院之中用剩下的灵魂,将会成为他第一批的棋子,他会带领这些家伙,打入鬼界!   “嗖”地一声轻响,让正在认真思考下一步计划的七号有点恍惚走神,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皮,他一眼就看到了滚滚云雾……被切开成了两半!   “都说了…别吵了别吵了…”清凉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广场之中传开,简直比开了广播还大。   不管在学校之中乱成一团的学生、天空飞着的鬼怪。还是或是被抓,或是被救下来的生魂,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吵闹。   世界都好像在一瞬间被丢入了宇宙,陷入了无法传递声音一般的死一样的安静之中。   现在,包括七号在内,绝大多数的人,感觉到了压在他们心头与肩头的沉重力量。   简直就好像是整个空气都变成了沉重的铁铅,呼吸的空气,都有一种辛辣的刺痛感,令众人感觉到自己喉间感受到的腥甜气息。   不分人鬼,他们四周的空气都好像是水,还是特别粘稠的水泥,让他们胸口的空气都好像要被挤出来了。   “这是…神威…?怎么会…”有受到结界影响而动弹不得的神仙老师,开始清楚意识到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而作为制造了这一切的当事人——昶斐,正一脸不善良,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他想要千刀万剐的目标……   **********************************************************   加更第二十九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七步:我好像被道心影响了!   学院、医院同时出事,让一方作为主导的昶斐(♂·怒)爆发的同时,另一边的灵宝(♀·替身)也一起产生了变化,医院范围开始的方圆五里,一切全都停止了动作。   “昶斐?”医院病房之中,将上次幸存的七个人护在了自己布置的小型阵法之中的陆黎,在所有有意识有行动力的人们同一时间停下他们的行动时,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看向了一个方向,喃喃地念叨起昶斐的名字。   她的双眸都不由地眯了眯,伸手轻轻地在一人的肩膀上拍了拍,叮嘱道,“如果你们变得能够行动,呆在这个房间之中等我回来。”   说完,也不顾对方哀求她留下的眼神,轻巧地就从窗户之上跃了下去,朝着她直觉所在的地方跑去。   医院之中的某间VIP病房之中,许依晴的四周已经站满了众鬼,只是它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许依晴,就彻底地因为可怕的神威而动弹不得。   有些小鬼直接大叫着就消失在房间,原本理应是将阳气转化成阴气的鬼阵,现在反倒是让这些鬼无比憎恨起来。   如果不是这个鬼阵,他们就不需要再继续苦苦在神威之下煎熬了,至少他们是可以死得痛快不少!   只是,它们面前应该是躺在病床上无法清醒的那个少女,却在疯狂地吸收着飘散在自己四周的鬼气,随着弱小的鬼爆散的越来越多,她的眼皮,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双眸子,猛然地睁了开来,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呆了了半晌,少女的耳朵,开始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形,原本应该已经不可能在出现的兽化现象,再度出现!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令她相当不舒服的感觉,在病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双手伸出了被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锋利的指甲不断地生长,不等众小鬼在医院范围类的灵宝的神威下再多坚持一下,它们就顺便被无形力量撕得粉碎。   许依晴房间之中,原本的猎人无声地惨叫,被他们的猎物彻底地当成了食物,然而这个时候,除了这个病房之中的生灵知道这些之外,外人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   再回到学校之中,彻底地被七号激怒的昶斐(♂·怒)彻底地不顾其他,就连再继续隐藏自己本性的意思也懒得再做,用之前在修真界,通过与公孙夕的多次斗法,掌握到的强大剑气,直接将校园之中的红雾劈成两半。   半空中直接受到了太阳光照射的鬼,因为昶斐神威的影响,直接在恐惧中,迎接太阳,化作了一缕青烟。   就算是不死,他们也再也没有办法正愉快地作恶了。   七号抬头看着半天都没有重新合拢意思的红雾,心中胆寒的同时,他很**受到了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朝着前方看去,之前那个还焦头烂额的少年,这个时候,正非常平静地看着他。   可是他怎么就是有一种对方身上带着暴戾之气的感觉?   七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想到什么,立刻搓着手,干笑地提议道:“嘿…嘿嘿,小师父,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啊…这、这样如何?我放了你的弟子,你放过我好不好?”   “学校众多师生与我的弟子之中,最好还是选择师生比较好,因为弟子已经没救了,还是快点解开冰封,这样还可以好好地给我讨论救人的时间?”   昶斐没有回答,他平静地将自己之前所听到的七号的话,以自己所理解到的方式,重新复述了一遍。   “前辈,大佬,大神,我那是开玩笑的啊!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啊?您的弟子,我保证绝对没事!只要您老发誓,放过我的话,我保证解除阵法。”   “放了你。”昶斐想也不想就淡淡说道,七号身上压力顿时消失不见。七号的脸上顿时闪过喜色。   他装模作样地在南宫泉的身边捣鼓了一下,见昶斐没反应,他的眼珠不由转了转,看了昶斐两眼。   趁着昶斐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悄然地后退了两步,大吼了一声,刚才悄然凝聚的鬼气形成了巨大的刀刃,厉啸着落向了昶斐的方向。   这可是七号动用了鬼王曾经赠予他的秘宝,加上他多年来的鬼力的全力一击!   在七号看来,就算这个昶斐,真的是什么厉害角色,在完全轻敌的情况下,也一定会伸手重伤!   不过这七号没有再继续挑战重伤昶斐的意思了。他还记得之前失败的同伴,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将来没柴烧。   只是,虽然他的确是畏惧昶斐很有可能还有和他一战的力量,七号的心中却还在嘲笑,他就知道像昶斐这种有实力的,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以为他们这些小鬼,真的不会钻空子,占便宜了。   可惜,都是修炼修傻了的白痴!敢招惹他,别说是这个小师父的弟子今天必死了,只要有机会,他七号将来也一定会取走这个自以为自己了不起的家伙的狗命!   装装装!叫他装高手!总有一天,叫他跪在他脚下哭!   “你要去哪里?”谁料七号还在这般愉快地想着,昶斐的声音,却还和之前一般无二的平淡地问道。   七号的脚步一顿,随即大叫一声:“你说过,不会杀我!”七号丢下这一句,脚下依旧没有停下,控制者鬼阵之中的那些唯一不会受到昶斐神威影响的红雾攻击昶斐。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杀你?”昶斐的目光完全没有受到红雾的影响与阻碍,依旧所盯这七号,抬起手问道。   七号不知道自己身后昶斐的举动,他还在想着从昶斐手中逃跑出去的方式,继续大叫道:“你说过,放了我!就算我说话不算话,像你这样的高手也不能食言而肥!”   昶斐手中,剑气成型,化作了一枚小剑,直接朝着对方飞去,同时还带了昶斐的一句话:“我说了放了你,也的确放了你,但我没有说,不杀你。”   七号有那么一瞬,停顿了一下丝毫昶斐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在剑气穿透他的身体的一瞬,他才恍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放,的确是放了,从神威之下放了他,但是…放了,就表示要杀他!   “MD…这么厉害的家伙…居然…玩文字游戏…”七号痛苦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胸口部分开始消失,脑海之中,只闪现了这么一个念头,却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捏碎了。   既然已经免不了一死了,那就算是要死,也要将那些人,统统都拖下水…死,都不能让那家伙痛快!   只是可惜了魔王最终赠予他的上等宝贝了…   昶斐并没有平静地等着七号就这样彻底在他面前消失,在七号被他击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迎了上去。   在众人注视下,顺手就利用自身仙元,将对方与四周的一切隔绝,就算是对方死亡他也丝毫没有大意的想法。   只是,他都没有想到,在他这样做的时候,这个七号身子消散的一瞬间,他手上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只是一瞬间,就有一道比起千年古木还要巨大的雷电直接就落了下来,朝着昶斐所在的这个方向就落了下来。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昶斐在感应到了那股力量的一瞬间,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他发现那股力量与他自身产生的某一股力量产生契机牵引,虽然不太明白到底七号利用了什么东西引雷,昶斐这个时候却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这雷电,根本不会是寻常的那些雷电!这东西…和他体内的那股力量…那两股道心之中的其中一股,有联系!   金色的粗壮雷电并没有彻底的落下,他在接触到昶斐的一瞬,就出现了笼罩的势头,并且还有这一股强大吸力,似乎是想要将昶斐的灵魂都吸出来一般。   昶斐的脸色都已经彻底地白了,可是他的手,却牢牢地压在了自己腰间的瓶子上,让雷电半点进不了瓶子。   但是神威的力量因为这道巨大的闪电消失,不管是人还是鬼,还是神仙,在这一刻都恢复了自身的行动力。   但是谁都没有动,他们都呆呆地看着那一道巨大的雷电,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特别是众神仙学生,不管是新神,实习神仙,一品的神仙,还是即将毕业的神仙,他们都从来没有感受过,比起那样的雷电更加可怕的雷电了。   这就好像是一道会终结整个天地的利刃,似乎只要彻底地落下来,将它面前的阻碍物彻底地撕碎,就会将整个星球都劈开成两半。   “是灭世雷劫…这是月老的灭世雷劫…昶斐用了他的道心力量?那个小子是疯了吗?遇到这种事情,居然用了道心的力量?!”   有其他神仙班的神仙老师已经叫起来了,“我就知道!绝对不能让那个月老真正的传承者进入学校!”   “完了…完了…那个月老的本身的力量本就是大道重要的重启开关…除非是三清,还有谁能阻止…”   “那个小子果然不适合做月老的传承者,我就知道那个小子心眼是黑的,拥有着人类情感的月老,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个时候就应该杀了他,或是将他软禁在天界,而不是让他继续留在人间界…”   “全都是太白金星的错!全都是观音的错!都说了,要么送这个月老上天教育,要么将他的灵核灵脉拔出,移植到那个天生者夜恒的身上…现在好了…”   “别乱!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去将那小子给封印住!趁着他现在是在暴走的阶段,利用我们全部人合力,应该可以将那个小子给镇压出!”   一个神仙做出了决意,其他的神仙立刻纷纷附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昶斐,丝毫没有暴走,反倒是对抗着那道天雷拉扯出他体内那蠢蠢欲动的道心。   不只是如此,他甚至感觉,他的灵魂之中,另外一股似乎沉睡了很久的那道心,好像正在与他自身的意识产生的联系与共鸣,他不但没有因为天雷力量的拉扯而抓狂,甚至他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平静得…甚至彻底地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八步:上一任上清之死有点奇怪啊?   昶斐(♂·道心共鸣)在接触到在其他神仙口中所说的灭世雷劫的时候,其他的神仙,却已经想着如何镇压他。   此刻的昶斐,只感觉到身体之中那平和的力量,开始一点点地随着他情绪的彻底消失,占据了主导权,将雷电与他自身体内的另外一股道心的力量一点点的镇压。   就在即将将躁动的道心彻底地镇压下去之时,昶斐的耳中,却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似乎,轻轻地笑着。   曾经陆黎唱过的那首祭文歌似乎在这个时候,又重新在昶斐的脑海之中回荡,昶斐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有片段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他好像看到了伯邑考、小白、子辛、妲与姜子牙等人…   “你说我是妖魔也好,是神仙也罢。我却只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是兄弟……但是,如果你们谁对梨儿出手,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客气。”   昶斐的视线之中,那个大殿之中,在以太清为首的众神的帮助下,包围商国最后的君王与他的子民的弟弟发,看上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可是,当有人将目标指向梨儿,将她视作是祸乱商朝代朝纲的九尾狐妖时,考却平静地站了出来…   “陛下!你在干什么?!”看着这考独自一人走出周军的阵营,挡在了他们众多天兵天将之前,众人哗然了。   考的目光,却平静地扫过了所有人,抬起了手来,“这一场战争,我从来没有阻止,也没有想要支持…如果这就是必然会发生的天道,我没有偏向任何一方的道理。”   “上清…你在说什么?”听着考的话的吕尚,发现他有些听不懂考此刻所说的话了。   而考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太清,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要在众神面前表露我的身份的意思,你知道当中的原因吗?”   “你…并不像插手人类的战争,因为这对你来说,单纯只是天道变化而已…”吕尚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说道。   他的心中,忽然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虽然他并不能明白,这样的感觉是源自于什么,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考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一直都被他忽略的东西显现了。   “嗯,对于我来说,人类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大道之中其他生物身上会发生的事情,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考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目光却转向了周军之中的一人:“可你说…我的弟子…是会祸乱朝纲的九尾妖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祥瑞神兽九尾狐,在你们人类的口中就是会祸乱朝纲的妖狐了?”   被他看向的那人,在考的目光注视下,虽然没有听明白他与吕尚之间的对话,却还是笑了笑,开口道:“周王陛下,请您不要意气用事了,你已经被那妖狐迷恋了,倘若您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下一刻商纣王!”   考的脸上,平静的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惊骇莫名,“我不是周王,周文王过世之前,传位给姬发,这天下,也是他打下来的,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周王!你在说什么啊!您要为了那只妖狐,放弃您的皇位吗!都这种时候了,您…”   “我从来就不是你们大周的王子。”考又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在他的身上,却出现了神灵之气。   以考为中心的空气,开始出现了瑞象,考的双脚离地,考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更多的是令人膜拜的神圣与庄严。   “我是三清之一的上清灵宝。从这具身体十几年前意外死亡开始,周长子伯邑考,便是我上清灵宝。   梨儿与子辛是我之徒,妲更是我青梅竹马需要保护的孩子,这人间界的天下,你们要如何处理,与我无关。但这三人之名,却不是你们能动的。除非,我死。”   “上清——!”在周军众多人哗然一片的时候,考的胞弟发,却是大吼一声扬起了手中的武器冲向了已经改变了模样,彻底开始神化的考…不,或者应该说是上清。   他的神情说不出的愤怒,“你居然敢夺我的长兄的身体,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法空洞空虚,装模作样,你不是姬发。”上清的目光冷淡,没有任何阻挡对方行动的意思。   下方一阵哗然,却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帮谁,只有吕尚大叫了一声:“回来!姬发!你想要遭天谴吗!”   众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之时,一道天雷,却直接朝着姬发与上清之间落了下来,硬生生地砸停了发的行为。   那一瞬间,姬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就好像是刚刚清醒的人一般地看向了上清:“王兄……?”   然而,他还来不及做点什么反应,上清的手却推在了他的胸前,将他直接推得后飞了出去,轻轻巧巧地落回了众人之中。   明显,上清对姬发,并没有使出真正的力量,可一道黑影却在上清出手的时候,在人群之中悄然穿过。   看着姬发被击中,有人大吼着“保护殿下”,就直接朝着上清包围了过去。   而随着着一个人带头,四周的其他人,也仿佛跟打了鸡血一般地,朝着上清与商纣王等人冲去……   上清平静看着冲上来的滔天之势,却也只是,平静地抬起了他的手来,天空顿时乌云密布。   “上清!难道你要为了一个梨儿,做逆天而为的事吗!”看着已经开始动手的上清,吕尚忍不住还是大叫出声。   可是,上清的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吕尚,平静道,“我上清,最讨厌逆天而为的人,因为他们破坏世间原本的这平衡,破坏原本的自然现象,只懂得破坏与毁灭…   但我这次想做的事,既不是保你们,也并非要救梨儿,更不是单纯因为子辛与妲,我只是,还不想这个世界真正毁灭。太清啊…玉清经常对我说,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当初就不应该选你作太清,你太人性了…往往,这样只会让这个世界走向更加糟糕的一面…   可是,我感觉我应该是羡慕你的,人性有时候并不是不好的东西,那会让神也有着前进的动力…   可是,人太无知了,总是要等到做错了之后才会反省,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你们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到不择手段的地步,但是你们是否想过,当你们那样做的时候,最终将会毁灭的,只会是你们自己而已。”   “上清灵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们不管,但是你的行为,根本就已经不是神仙应该做的事情了。   夺他人肉身,阻止天道运行,更是想要阻拦我们毁灭妖邪…上清灵宝,你已经没有资格作众神之首的三清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神仙将会集众神之力,取缔你!”听着耳边义正辞严的发言,上清的表情一如既往。   “你们,永远不懂的话,最终就算我能保你们一次,你们最终的下场,也只会是自取灭亡了。”   上清平静地说着,而天雷,却在众神扑上之时,齐齐落下,天之威,往往是令人触目惊心的…   后世的众神,只明白那一战,众神殒,三清之一的上清灵宝天尊,却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好不威风!   可是,上清灵宝天尊,最终却还是在那一战之中彻底地消散了…   说是在最后一刻护住了梨儿?却也不尽然,在昶斐视野之中所见的,与他心中所理解的,最后一刻,上清灵宝天尊所做的,根本就是在保护整个世间…   他…看到了梨儿真正的暴走!因为一个人…妲的死亡…而导致了梨儿最终的暴走。   昶斐明白了什么是众生灭,万物生,他印象中,那个看着就特别可爱的小狐狸,居然会有着那样可怕的力量…   昶斐看到在整个世界开始毁灭的那一刻,无数雷电落下,他好像是身处其中的沧海一栗,随时都会丧身其中!   到底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在上清灵宝天尊以一神之力,力挫众神,彻底压制了所有人的那一瞬。,那个忽然从后方窜出来,砍下了妲头颅,并且直接将头颅带走的,究竟是什么人?   昶斐唯一明白的是,那一瞬间,上清灵宝最开始想要阻止的事情失败了…   因为半路杀出来的这那个人,杀死了妲,夺走了妲的头颅,彻底地刺激了从头到尾都一直站在商纣王身边,支持着他们的梨儿。   梨儿的暴走,力量根本就不比上清弱,梨儿就是一个毁灭世界的凶神。   昶斐看着上清冲向梨儿,昶斐的眼睛不由地瞪大,他想要看清楚,然而,一股力量忽然袭来,昶斐直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击中。   昶斐整个神被惯性击得差点从原地飞出去,他的注意力在一瞬间收回,一口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了出来。   之前,在他眼中不断闪过的各种混乱画面与声音,全部消失,昶斐的意识,回到了现实,同样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况。   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无数神仙所包围。昶斐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滑稽的感觉。   在学校之中的学生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出现,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吗?   *********************************************************   加更第三十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五十九步:我才不会因误会而退缩   昶斐(♂·共鸣被打断)在因为巨大雷电而导致的自身的一股道心想要往外窜的同时,另一股道心却与他产生了共鸣,让他看到了上清临死前经历的一幕幕。   虽然那些记忆与画面混乱,昶斐却拼凑出另一个大概。   只是那样一个大概的结果,若是告诉了别人,只怕也是会令那些神仙心中发凉的。   第一代月老小白,或者应该称呼他为梨儿,在保护许依晴的第一世的时候,因为担心上清而导致分心,让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家伙从她的面前,砍掉了妲的头颅,并且将头颅直接带走。   受到刺激的梨儿情绪失控,人类负面的感情灵它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毁灭这个世界一切的冲动。   为阻止梨儿的暴走,上清丢下了剩下没有被天劫惩罚而死的半神者,前去阻止梨儿,但是却遭到了那些半神或是神仙的背后袭击。   可就算是如此,上清依旧是挺着那些攻击,用自身无上神力重新镇压住了梨儿的力量。可梨儿本身的力量就过于强大,丝毫不弱于三清,为镇压他,上清牺牲太多。   最终却还要抵抗抱着所谓大义袭击向他的剩下的天兵天将们,联手的攻击让上清彻底消散,但是同时也让所有的天神都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三清,绝对不能杀死,特别是三清之中唯一的天生神明上清灵宝天尊,是绝对不能杀的!   那个时期对上清发动攻击的众神,在上清消散的同时,毫无例外地都遭受到了这个天道最恐怖的惩罚。   他们…经历了真正的天人五衰,而随着上清的消失,天地之间的灵气也开始迅速地消散匮乏。   原本亿万年来,不曾有过丝毫枯竭现象的灵力,连同可以洗涤与进化的肉身的天劫,也一并消失了。   那段时间,苦苦支撑几千年,最终神仙确大不如从前,死去的多,真正的传承者,往往都很难活到最后,也没有办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天神。   一直到千年前修真界出现异变,修真界磅礴灵力外泄,让原本已经彻底想要放弃人间界的神仙们,又有了重新留下来,寻找他们的传承者的机会。   可这…始终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一直到…一个月前,他昶斐踏进了神仙的领域。   他所携带的,不只是强大的双道心,同样也让众神仙感觉到那些在他们感应之中,已经越来越稀薄的灵力,似乎有了重新回升的机会。   可是有些曾经针对过上清与梨儿幸存下来的老仙们,却非常害怕曾经事情再度重演。   特别是现在,毁也昶斐,抑也昶斐,不少神仙在昶斐做为月老出现的时候,对他并没有抱什么想法。   毕竟,过去的月老实习神,全都没有活多久,成就最高的,他们也能隐约预测到那个月老几时死。   可昶斐…这小子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超过他们的预料了。   虽然最开始,他所表现出来的,似乎是众多月老实习神之中,最弱的一届实习神月老了。   可是似乎每一次从罗峰、庄慧、钟馗等人口中了解到的昶斐,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展现出不凡的能力。   从日常学生生活中他表现出的态度,从神仙学生生活中他表现出的悟性,无一不让当年的众神感觉不妙。   当昶斐完全无视他们神仙不可接触修真界,不怕暴露自身是神仙的禁忌,甚至直接打破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以为昶斐的修真界之旅,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结果证明,凶险是凶险了,不但凶险,甚至都快要死了,可是昶斐却在绝对死境中都逃出生天了!   不但如此,他甚至彻底扭转了修真界的命运,毁了敌人,成为了修真界的英雄,被整个修真界所崇敬着。   众神仙感觉到了威胁,感觉到昶斐的不可掌控与教育,索性,有一个天生者的诞生,让众人感觉到了可以制衡。   那些神仙,想要利用禁忌的手段,强行将昶斐体内的双道心之一取出,换给夜恒,如果可以,他们更希望直接将昶斐的道心彻底地摧毁或是封印!   只是,以庄慧为首的新生神明与当年和玉清为首的众多神明,却强制阻止了他们。   结果,结果就是现在的局面,昶斐看到了一切对他不利的起源,也因双道心本身具备的力量,让他看到了其他神明对他的好意与恶意。   看着自己身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些所谓的神仙布置起来的诛仙阵,昶斐都感觉到了可笑。   如果他的记性不差,记得没有错的话,最初那个用诛仙四剑布置的诛仙阵雏形的,应该就是上清灵宝了?   而现在,没有诛仙剑,就利用他们自身作为阵眼,将自己困在可以杀死神明的诛仙剑阵之中,却又不敢真正的将杀阵启动…   昶斐不由地抹了一把嘴角刚才被打出的鲜血,顶着头顶与自身其中一个道心的压力,目光扫过了众神。   “解开诛仙剑阵。”就仅仅是这么一眼,昶斐看到的都是一些在不久之前通过碎片看到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可他心中,此刻却是什么感情都没有,只想要先镇住他体内那股即将受到雷电影响而暴走的月老道心。   诛仙剑阵的压力,让他有点无法好好的控制自身的道心之力了,这样继续受到影响的话……要么,七号召来的那道雷电直接落下;要么,他体内的道心直接暴走,瞬间让整个世界重新来过。   不管是哪一个,昶斐都不想要,虽然感受不到什么情感的波动,他的脑海之中,却忍不住会回想去自己成为月老的时候,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   约定好的事情也都还没有实现,甚至就连许依晴都还没有醒来,乐正家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他…可还有一笔很大很大的人情债没有还给她!   “昶斐!不要挣扎了,我们是不会让你任凭自己的情绪毁掉我们的世界的!如果你还有点理智的话,最好快点让你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收了灭世雷劫!”   “当然,你可以不听我们的话,但是如果你不照办的话,我们也只好让你…好好地清醒清醒了!”   在场的多位神仙,一边说着,一边加强了阵法的力度。   甚至还有一名神仙,直接手持着一根三尺六寸五分的二十一节的鞭子,朝着昶斐劈头盖脸的甩来。   虽然没有感觉到这鞭子有多强势,昶斐本能却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   可是想起头顶的那道雷电,如果在他后退的时候,彻底地落下来,那将会给学校,甚至给这个人间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昶斐硬生生地没有随着自己的直觉而动。   顿时,从他的左眼眼角开始,到他的右胸,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血液不断从伤口之中溢出。   疼痛的感觉让昶斐身子不受控制弟战栗着,可他依旧纹丝不动的在原地站立着,用体内的另一道心,对抗者内外夹击的雷劫与月老道心。   在场的众神也被昶斐的模样给吓到了,他们本想着昶斐会本能的后退,这甚至是他们的条件反射了。   然而,昶斐丝毫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硬生生地就挨了他们的一击,年幼的身躯因疼痛导致的神经反应而主不自主的哆嗦抽搐着。可昶斐却控制了自身颤抖的幅度。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过去的几千年前,上清面对众神围攻,为什么丝毫不反击了……   啧…不是不想反击,而是根本没有余力去反击!   “执…执迷不悟!”看着昶斐这模样,有神仙已经愤怒地直接大叫起来,昶斐的这幅姿态,让这些在那一场战役之中幸存下来的神仙感觉到了极度的厌恶。   虽然不想承认,昶斐此刻的模样与姿态,像极了在那个时候拼劲了自己一切去保护这个世界,保护他的朋友与弟子的上清灵宝天尊!   可正是这样,才让这些神感觉到无法忍受,之前持着鞭子的人,更是愤怒地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就像要再给昶斐狠狠地来一下。   ,刚才那一鞭子,几乎要打散他的仙元。可昶斐这个时候,却控制着自己浑身的哆嗦,从自己的腰间将瓶子取了下来。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看着他举动的神仙老师们,本能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冷着脸问道。   虽然他们感觉,从昶斐的口中估计是问不出什么的,可是,有一名神仙老师却感觉到了瓶子之中的异常。   不由地惊讶叫出了声:“那是…这个学校人类学生的魂魄?你…居然想要利用这些学生的灵魂来威胁我们?”   这个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的手却已经扬起,将瓶子朝着一个方向丢了出去。   看到他的举动,有老师大叫起来:“无知小儿你敢!”   昶斐却连听都懒得听对方的话,对着自己的手上的神笏轻声的下达了命令:“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昶斐…”月老小册听着昶斐完全没有情感的语调和最后对神笏的叮嘱,忽然发现,或许那个看上去无情无义,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昶斐,只是失去了感情的表达与表现,而并非是真正不具备什么感情…   它之前,居然是在害怕着这个拥有着类似于上清的一面的昶斐吗?   它月老小册,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已经彻底地消失的上清最实际的想法才对……   为什么换做是昶斐的时候,它却害怕起来了?   只是因为感觉这样的昶斐可怕吗?   月老小册发现,或许并不是因为可怕…而是因为…他恐惧着再次失去自己唯一珍视着的主人…   与此同时,神笏收到昶斐的命令,在昶斐丢出瓶子的一瞬,卷住了瓶子,一并飞了出去……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步:你们欠我的,我是要收的   昶斐(♂·重伤)在凭自己一神仙之力对抗着七号的秘密武器的时候,竟然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一群心存心结的猪队友,不但没有帮助他分担半点,现在还跟他对着干。   虽然对此没有任何的感觉,昶斐却还是不想继续与对方就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影响到他的行动。   将收的瓶子丢出的一瞬,有几个神仙老师的目光已经随着那个瓶子而去,有的更是忍不住去抓瓶子,想要阻止那个瓶子落在地上,直接破碎。   在刚才的那一道雷电之下的,其他早就已经被神威摧残得叫苦不迭的小鬼们,直接尖叫着消失了。   整个学校的众多师生与瓶子中被昶斐救下来的学生,都眼睁睁目睹了广场之中发生的事情。   只要瓶子碎了,那些生魂直接暴露在此刻的环境之下,必然会比那些小鬼还不如,直接灰飞烟灭!   可是,这个瓶子就好像有灵魂一般地,在几个老师都没有接住的情况下,飘然地悬浮着朝着教学楼方向而去。   仔细看去,瓶子上居然是缠着一根红色带着风铃的绳!   有神仙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地直接瞪大了眼睛,大叫了起来:“糟!那是…月老神笏?!大家快退…”   众神似乎是都想到了什么,这个时候,此种情况,神笏离开自身…那后果只会是…   随着红色的手套悄然变成了淡青色,昶斐的发色也开始在这一瞬间转变成了银白的长发。   其中,然如是挑染了一般的红色,开始向着青色转变。   众神之感觉那一瞬间有着他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以一种相当平和的方式,须臾扩散开来了!   在场的神仙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那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却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秒的酥麻。   就好像是受到了静电反应一般的,让他们抖了一下。   而昶斐的双足却不由地悬空,让他整个人开始漂浮起来,原本那一道看着惊天的雷电,在他悬浮起来之时,就好像是被半路截断了的木头一般,根本落不到地。   在昶斐的脸上,曾经经历过大战的人看到了宛如他们噩梦一般的平和与庄严。   有人已经禁不住呻吟出声:“这感觉…难道上清道心…已经被他激发了吗?!”   “这么说的话…那…那月老道心…”过去的神仙,开始变得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上清是阻止月老的,现在昶斐所选的,如果是上清道心的话,那…那那股月老之力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直接开启了双道心?外形不像啊?   经历过上清时代的神仙们,根本就想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其他的一些神仙老师,却好像在这个时候明白了什么一般地恍然叫了一声:“雷劫不是月老之力?”   “什么意思?”一旁怎么也想不懂的旧神问道。   “刚才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与昶斐接触过,他应该不是容易生气暴走的孩子,虽然用了神威,但是并不具备杀伤力,也就是他有刻意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哈…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量?你不过是一个才成为神仙一个月的黄毛小子,一个十四岁,都还不能算是一个成熟的人类的小鬼头…你会不会太高估他了?”   被自己的同僚反驳,这名神仙老师也不生气,他盯着昶斐的模样,反问道:“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你又要怎么解释现在你所看到的这一幕?   他现在出现初步的神化现象,应该是属于上清的这那一面…他真的得到上清道心的传承了…这简直是奇迹…”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道灭世雷劫,除了上清与月老,其他神仙根本就用不出这种由金行引发乾兑之力制造出那样的效果,甚至根本用不出劫。   别忘了,雷公电母都没有办法引发真正的雷劫。”   “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好?”听到这般说法的神仙,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了,只能询问道。   一个神仙老师回想起了几千年前的那一幕幕,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决然:“绝对不能让上清或是月老之中任何一个真正在这个世间诞生!   不然将来他生或死,都会对我们造成严重的影响!”   “对…整个人间界的灵力会枯竭,我们的力量会衰弱到直接沦为与凡人一般无二…如果现在不阻止,不将他彻底地控制住的话,他…大概会让我们走向毁灭!”   其他众神听得心惊,可是在看到了昶斐表现之后,已经产生了怀疑的神仙老师们,却纷纷开始皱眉后退。   “你们这么说,会不会太过了一点?上清传承者的回归现在已经是必然的既定事实。   而事实证明,昶斐是非常适合继承上清灵宝的神。   如果你们强行想要阻止新上清的诞生的话,那就是在逆天而为,破坏正常的自然运转…你们就是再犯错!”   “你懂什么!”另一方的神仙怒斥了一声,“三清早在几千年前应该消失了,这个时代不属于三清!   而我们的神格与力量,也完全不应该被这么一个毛头小鬼所左右!这个时代不需要他!”   这名神仙说着,就好像害怕他的行动会被阻止一般,已经快速地朝着半空悬浮的上清昶斐冲了过去。   然而,在他距离昶斐还有十米的距离时,他的身子,直接朝着地面摔了下去,那一瞬间,他的模样变得苍老。   这名神仙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布满皱纹的双手,惊恐地直接大叫了起来。   而四周其他想要对昶斐出手的神仙们,在这一瞬间就好像是活见鬼了似的,僵立在原地,丝毫不敢靠近。   有神仙似乎是想起了刚才昶斐上清化的那一瞬间,那股无形冲过他们自身,却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的力量。   不由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楚。   而最清楚的,却要算还受着伤的昶斐本身了。   昶斐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飘飘然的自在感觉,他从来都没有感觉有那么放松,那么无所顾忌…   虽然他的脸颊到胸口的位置,伤口丝毫没有恢复的感觉,疼痛也没有减轻,昶斐的精神上却没有多少的痛苦。   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在安慰着他,关心着他,向他述说着什么…这感觉,有点熟悉,有点亲切…   似乎真的就有那么一双手,轻抚他的脑袋,夸奖着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努力与坚持似的。   这让从乐正霆禹与昶俜那边受尽了委屈的昶斐,真正感觉到冰凉空虚的内在,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存在。   而道心与他心灵的共鸣,几乎彻底达成一致,平和的心态,直接镇压了另一颗躁动的道心,令其缓缓平复…   而那一道灭世的雷劫,也在上清道心影响与镇压下,被月老道心反收了。   当雷劫彻底消失,昶斐耳中只听到了隐约一句话,“欠她的,还于她,失去的,讨回来…”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甚至应该并不能算是昶斐所懂的认可一种语言,这是在他脑海中自然形成的一种语言,好像一种直觉,又好像一种警示。   而下一刻,昶斐感觉脚下一空,之前的感觉直接消失,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摔得他都倒抽了一口气,之前的状态居然一瞬间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而月老小册在这他摔下来的时候,已经都快要变成晶莹的透明色了,他这摔落,月老小册彻底恢复红色。   朴素的好像半点的灵性都感觉不到了一般,而四周死一般的安静,好像一根针掉落都可以清晰听到一般。   昶斐下意识抬手,在他心中之中,理应是因为惩罚而不能再使用的雷劫,在他手心闪现出了一道小小的电弧。   虽然,这电弧消失的很快,但是昶斐却再度感觉到了自身金行的力量似乎正在壮大。   只是,道心的那个状态与对道心的感应,现在昶斐却半点都感受不到了,之前的一切都有点像是一场梦。   唯独鞭伤让昶斐清楚意识到这些都不是什么梦,疼痛的感觉让他浑身哆嗦抽气。   可是,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与消散的红雾,昶斐的心情,也有点破开云雾见月明了。   这让他的性格状态,也迅速地开始进行了调整与伪装。   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长长地叹了一声:“现在什么时间了?离考试结束还有多久?”   在不久前,还被他的行动弄得一惊一乍的全校师生之中,听到昶斐声音的,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昶斐。   可是,有人看着昶斐此刻的状态,看着昶斐长发渐渐地蜕变回正常黑色短发,之前对于上清的恐惧顿时消失。   他冷笑起来:“昶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昶斐一听这样的冷笑声,朝着发出声音的神仙看了一眼,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他这模样,逗笑了一些神,但也惹怒的一些神,有人直接取出了捆仙绳升级版,就直接铐住了昶斐的一只手,“还不知错!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该被夺了神格,毁了灵核与仙脉?贬做凡人,终身幽禁?”   昶斐的眉头跳起来了,在他从修真界回来开始,他的情绪本就不稳定。   最真实的一面收敛,却也不代表会是傻的,昶斐冷笑着转过脑袋,伸手用力一拉捆仙绳,反倒是将捆仙绳另一端的神仙拽的一个踉跄,摔了下来。   直接被昶斐手中的捆仙绳就是一绕,缠住了脖子。   “你觉得我昶斐是吓唬长大的?”昶斐的手直接用力,捆仙绳顿时勒得对方喘不过气。   昶斐的目光却带着一种与之前的淡漠截然不同的霸道,扫过了之前的那些神仙,“我的老师是庄慧与罗峰,你们…还没有资格让我乖乖听话。”   **************************************************************   加更第三十一步,傻斐、黑斐、清斐,殇之菌都有点迷糊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一步:我其实一点也不多变啊?   昶斐(♂·黑化中)在阻挡灭世雷劫之时,被不明所以的猪队友差点直接打得game over了,这让情绪一直没有得到合理控制的昶斐,有点失控。   在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不清楚当前的状态,又一次来挑衅找麻烦的时候,他也恢复了当年那个在社会阴暗面之中叱咤风云的zero一面,直接用缠自己的捆仙绳勒住对手。   不,或许,说对方是对手,是高估了对方,他昶斐,怎么可能将一个连目前的情况都看不清的家伙视作对手?   他要找出那个家伙…当年将许依晴的第一世的脑袋砍下来的那个家伙…   那家伙,似乎并不是尹蜀革的人,也是尹蜀革本人…不然一定不是只对妲这个普通的女人动手,而是针对梨儿…   昶斐甩了甩脑袋,他发现他的思路好像变得有点奇怪,他感觉自己好像关心上清与梨儿的事情比起其他要紧事多…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就算是能够找出当年的凶手,都那么久了,能够改变过去的历史吗?   “呵呵…”昶斐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冷笑一声。   被他的行动直接掐住了脖子的神仙,都还没有弄明白昶斐在这里笑什么,他唯一清楚的是,现在的昶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刚才上清神化的昶斐,更不像是从庄慧口中了解到的那个大智若愚的昶斐,这就是那个月老吧!   “你…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样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已经犯了一次大错了!   所以,你最好是乖乖的配合我们,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昶斐刚刚还在自嘲地笑着,听到对方的话,脑袋直接凑了过去,与对方鼻尖贴着鼻尖地问道。   他的语气不重,可听起来攻击性十足,微昂的语调,带着有点阴阳怪气的尾调,让人感觉到了被盯上的不舒服。   对方给昶斐那双眼睛盯着看,让他想要再继续说的话,说不下去了,眼珠也开始四处飘移起来。   昶斐却拽着捆仙绳,站起身来,手一招,红尘嗖地一下飞回,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众神仙这时候才意识到另一件事,昶斐的神笏,脱离他自身已经有五分钟之久!而他在刚才爆发出一股相当柔和的力量之后,并没有出现爆体或是七窍流血的现象!   这样来说,昶斐本人在刚才自身内心对于道心的共鸣与心态…是无限接近于他体内的双道心之一的!   这令一些想要强出头的神仙,都开始有点退缩起来。   可是此刻的昶斐本人,确实充满攻击性的,四周神仙的表情尽数落在他的眼中,让他不禁冷笑起来。   “怎么?你们刚才不是还说得特别有道理吗?不是我闯祸,就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见四周无人回应,昶斐声量又不由地提高几分:“我倒想要问你们,在学校的师生遇到麻烦事,你们在哪?”   “为什么在我对应该惩罚的对象,进行惩罚的时候,你们才会出来?而且,还不是来帮我的。你们是猪吗?”   在场的神仙,有多少是不是受人敬仰的?特别是在他们成为了人间界的老师之后,为人师表,桃李天下,多久没有直接被人直接这么不客气地骂过了?   一神立刻站了出来:“昶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人间界的事情,自然是需要人类自己去解决的,我们所负责的事情,只是一些天道法则而已!”   有神站出来,立刻有其他的神仙紧紧跟上,“就是!我们是神仙,并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就算想要去管,也绝对不会越界!反倒是你,至天条天规不顾,擅自以个人的感情插手人间界的事情,理应受罚!”   “对!我们阻止你,就是怕你一错再错!然而,你不但知错不改,甚至还因为你自己的情感引发灭世雷劫!”   “你的行为罪大恶极!现在居然还想要对我们出手!”   听众多神仙的指责,反倒是让昶斐有种听到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地冷笑了数声,“有意思了,你们是想和我说大道理吗?好!我奉陪!”   他说着,双手一抬,一个耸肩,脸上带上了不逊的笑,但口气却变得冷然,他道:“众鬼入侵人间界,修改在学校之中由你们布置的神仙阵法,招来恶鬼,大举伤害学校之中的师生,有违天道人和,谁的错!   人间界学校之中布置神仙阵法,以至于鬼怪利用阵法,将阵法本身转阳为阴,破坏天道平衡,谁的错!   鬼怪混入,无神察,害我上清月老传承之首徒南宫泉,并以血煞为引,手段毒辣,目的为鬼王娶妻,收集生魂,却无神对此作出反应,以至情况恶化,谁的错!   清晨发现学校异常,我示警,尽无老师信我助我,无视引来大祸,事到如今,却说这是人间界自己要处理的事?   那你们的事,又是干什么?你们是神仙之中的警察、专门负责对神仙进行制裁?而且全部都是?”   昶斐连续质问,字字严厉,透着不容反驳的力度与锐气,伸手指向一神:“你们一个个自称自己是神仙,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神仙?负责的是哪一方面的道!”   对方被昶斐问得哑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昶斐又指向了自己,笑着微微侧头,“好!你不说,没关系,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神仙?负责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让被质问的神仙同样是张了张嘴巴,半天也没有办法去将他所知道的那个答案说出口。   因为…如果仔细算下来昶斐这一脉的神仙,不管是上清,还是月老,实际上多负责的…就是这世间的劫难!   “呵…怎么不说?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负责什么方面的神仙?”昶斐一边问,一边伸手狠狠地戳在对方的胸口,盯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是劫神啊!”   虽然被昶斐戳得有点火大,可是昶斐的话,让这名神仙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反驳,因为的确就如他所说,他就是众神之中负责天道劫难的神仙。   不管是上清,还是月老,说这些,都无可厚非,何况是昶斐这个拥有着双道心的?   昶斐看着他转开脑袋,向后退了一步,眯细了眼睛,“作为神仙,你们一个个将所谓大义挂在嘴边,我是这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光说不练,诬陷其他神仙,见死不救,还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你们是我见过最虚伪恶心的。”   “我就算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你们活该,咎由自取,而你们,也怨不得他人。”   昶斐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个在之前试图攻击他,最终却丧失了力量,变成老人的家伙,嘲讽地咧嘴笑了笑。   他伸手一指,“推诚而不欺,守信而不疑。你们…连你们的弟子、学生…甚至这个学校的凡人都不如。”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一个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有神不禁将牙齿要得咯咯作响,“好一个推诚而不欺,守信而不疑…区区一个才成为月老一月有余的小鬼,毛都还没有长齐,居然这样桀骜不驯,嚣张妄为,不知悔改!   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禀明了玉帝,看你还有什么…”   话没说完,昶斐抬手,在众人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这一过程,头都没有回一个,可是刚才那个神仙,却开始迅速地变老,昶斐声音传来:“我懒得听你废话,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将生魂送回他们的身体。”   众神看到这一幕,只感觉眼前的昶斐好像一个凶神,一个暴君,不但是任性妄为,更是不尊师长。   可是又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当被昶斐攻击的出头鸟?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昶斐做了什么!   昶斐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断开了自己身上,那一根与对方身上连接着的黑白色的绳子。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在他看到几千年前,众多的神仙,在上清保护这个世界的时候,攻击上清开始,他的身上就多了很多连接在一些神仙身上的黑白绳了。   只是这绳子特别细,长得与其他的绳子完全不同,而且有时候很容易断,有时候却又特别的坚韧。   但昶斐却清楚一个规律,只要越是过去对上清出过手的,越是针对他,连接在他与那神仙身上的黑白绳,就会越来越细,越来越弱,最终只要抬抬手,绳就断了。   而且,这样断开的联系,居然不会如同与许依晴断开的关系那般的令自己受伤,也不会如他对付尹蜀革时那般。   这对昶斐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发现,而真是因此,他就更加不想放过当初那些对上清毫不留情的出手的神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用言语刺激,一部分,是因为他对于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真的生气,另一部分,是他就是想要让这些家伙,针对自己出手…出口也行!   他就要看看,这一根根断开的绳子,还有那些所谓神仙脸上绝望的表情。   “昶斐,你没事吧…?”而昶斐正想着怎样将那些神仙连接在他身上的绳子,一根一根的都弄断的时候,那些听着熟悉的声音从教学楼方向传来,让他不由地呆了呆。   刚才的心情也迅速地被另一种心情所取代,昶斐(♂·正常)不由地抬头看向他们,“你们没事吧?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有我漏掉没有救到的人吗?”   看着昶斐从刚才阴冷霸气的表情直接转变,洛凪千手等人的表情都不由地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并没有见过昶斐的另外两面,只感觉昶斐这次的态度变得相当的快,而且,另外那两面,也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陌生与畏惧。   也就丰泉不走心,一听到昶斐问,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地看向昶斐:“其他学生没有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你刚才在广场所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还有你的首徒…我们要怎么才能救他?”   昶斐看了一眼丰泉,心中有点感动,摇了摇头,笑道:“学校的那些人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是,这次真的好险,学校都差点没有了…”   昶斐说着,长长松口气,又想起什么的急切道:“待会儿等灵魂归了那些学生的身体之后,我要去一趟医院,那边好像也出现类似的问题了,我担心许依晴他们。”   “医院也出事了?好乱啊!我们要怎么办啊?”丰泉一听,脑子立刻就当机了,着急抓着昶斐的衣袖问道。   昶斐看着他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急,我们一件一件处理。”   “哦…”丰泉被昶斐摸着头,心中紧张放松了不少。   可是另外几个实习神看着昶斐的表情却更加古怪了。   那个胡作非为,胡闹任性,不尊重师长,毛手毛脚,还特别傻气的昶斐…这个时候居然会安慰人了?   而且,居然还是这样…宛如一个长者一般的?   众位与昶斐差不多同龄的小神仙们,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而昶斐自己,却没还没有发现他在这上清化一次之后,所产生的反常状态。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二步:这个神仙的行为不能理解啊喂!   昶斐(♂·正常)在神仙老师这群猪队友的面前发了一次火气,本还想要将那些曾经对上清出手的神仙一网打击,让他们不仅仅只是受到那么一点几千年的小磨难。   只是没想到进入教学楼的时候,会正好遇到千手洛凪等同龄的实习神朋友们。   这让昶斐之前心中想要去报复那些几千年前害死上清与间接导致子辛与妲的死亡,令初代月老梨儿自我牺牲的报复心理,不由地被暂时放下了。   只是,冷静与恢复如常的昶斐,重新开始处理被生魂的事情时,才发现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在等他处理。   在不少的班级中,不少的同学正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说不出有多少感激的情绪在其中,更多的是一种畏惧。   甚至有几个班级之中,有学生忽然就朝着他砸在了铅笔盒或是橡皮,只是,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的昶斐,在这些没有多少杀伤力的东西飞到一半就重新落在地上了。   还有些人,没有对他直接丢东西表示不欢迎,但是却都表现出了对于求仙问道,长生不死的强烈兴趣。   并且表示,只要昶斐带他们踏入这特别的世界一步,他们保证不会把他具备着特殊能力的事情说出去。   昶斐也只有用傻笑还有一个摸头回应了。   只是,被摸了脑袋的学生,毫无例外,二十分钟之类的记忆会完全消失,他们甚至不记得昶斐做了什么。   只是全校多少人?光是他一个人,根本就做不到将所有师生的记忆都抹消,他也不确定那些不靠谱的千年猪队友们,到时候会不会来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要说这些神仙没有手段令这些师生失去这些他们不该知道的记忆,他绝对不相信,但考虑到这些人压根不关心这些凡人到底怎样,昶斐就忍不住有点担心。   所以在走到自己班级的门口,昶斐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看向了自己身旁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家伙们,问道:“我说,千手,这样大型的事件,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啊?   话说…我这次这样直接暴露了个彻底,那些神仙是不是准备对我进行严厉的处罚啊?”   千手挠了挠脑袋,刚想要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默默跟上了昶斐的这一支小部队的燕南月,已经不屑地撇起嘴来:“你刚才不是特别威风吗?   怎么事到如今了才知道害怕?而且你担心的重点错了吧?老家伙们根本就不在乎你暴露身份,学校的老师与学生的记忆,他们自然有办法进行修改与自动补全。   你真正应该担心的,应该是你使用了灭世雷劫的事。”   昶斐脚步停下,并不是特别能理解地回头看向燕南月:“这是我反复听到的东西了,但是我先申明,我从修真界回来开始,就不能再使用雷电,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灭世雷劫,不是我释放的。”   “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这种事情,等到时候那些神仙自己做判断吧,反正我也觉得你没有白痴到那程度。”   “你最好是想好到时候怎么摆平那些老家伙。”燕南月不动声色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留下了几个比较熟的神仙朋友们面面相觑,千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道:“师父应该不会怀疑你的,昶斐。   和燕南月说的一样,你现在要担心的,主要还是那些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的那些老前辈们。   我听说,他们在你出现开始,就已经在想要禁止你的力量与软禁你了…今天你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好麻烦啊…随便他们搞,到时候我大不了跑就是了。”昶斐有点苦大仇深地抓起自己的脸颊来。   “也就你会想出那么不靠谱的办法来了。”洛凪冷淡地丢下这么一句,“会在学校里面教书的这些,除了一些本身就已经退休的真正的前辈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一些本身的力量已经衰弱到根本没有办法再保护天道的神仙了。   如果你真的在没有解释清楚的时候,就直接因为麻烦而选择逃跑的话,那等待你的,就只会是被那些真正最强的神仙追捕的结果。   你可不要因为你已经足够强了,在那些神仙面前,你大概是连你刚才的那些力量都用不出,就会被制服。”   “听你这么说起来,好像很厉害啊…那我不是死定了?”昶斐立刻认怂,“到时候我要不要去道个歉?”   “为什么要道歉!昶斐你做的没错!我们才不要去道歉,全都是那些老师眼红,羡慕嫉妒恨,我们不管他们!”   丰泉第一个不理智地叫起来,凶悍的态度让人可以看了还以为受委屈的是他。   昶斐乐了,洛凪看着两人的态度,只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到时候再说,在惩罚下来之前,你先处理好眼下还需要处理的几件事情吧。”昶斐点点头,踏入了高一A1班。   只是,踏入这个昶斐所熟悉的班级,昶斐就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先不说陆芯带着古怪的眼神看他,那些在之前对他恶语相向的这一些人,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们以前是感觉昶斐与舒德一起的,可好像几次都是想要去和昶斐对着干,但是却又被昶斐拖下水的结果。   原先不知道昶斐的身份,就感觉昶斐的行为实在是气人得很,总是想要找机会抓住昶斐的小辫子教训他。   可是到现在,抓昶斐的小辫子?他们抓到了,可是这个小辫子,他们又有谁敢到处乱说?到处宣扬?   要是他们表现出了这方面的意向,会不会就和之前在广场之中的那两个老师一样,直接被变成老人了?   这些学生是越想越后怕,昶斐一进来,他们就已经直接缩成一团,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陆芯的心情更是复杂极了,他是想要给昶斐一点好看,借用传说中kill fox的力量教训他,可是如果昶斐拥有比起恶魔更加可怕的力量的话,她要怎么样才能对付他?   而且,既然那么强,还有对付的必要吗?这样的家伙,应该让他彻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才对吧?谁会不知死活地要对付一个比自己强的家伙?   可是,她已经得罪这个昶斐了,之前的恩将仇报,之后的陷害,再加上她对冷依晴(许依晴肉身名字)的伤害,估计都是对昶斐的一种挑衅与伤害,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估计想要重新得到昶斐的信任与喜欢,就会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情,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她是不能去得罪昶斐这个凶神了…   可是…昶斐在广场上,面对那么多拥有特殊能力的老师丝毫不惧,甚至面对责难,铿锵有力地反驳,动起手来的狠厉简洁,让陆芯的心脏情不自禁地狂跳。   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够那样帅气…   昶斐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他认定为死对头的家伙的心目中,早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现在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将伤害许依晴,伤害陆黎的魔女陆芯,而不是什么对自己有兴趣的普通少女。   其他的一些同学,看待昶斐也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原本认定的事情被彻底推翻并且刷新了。   兴奋有,茫然也有,恐惧的也不是没有,在昶斐将生魂重新放回对方原本的身体之后,舒德第一个跳起来。   “昶斐!”他大叫了一声,就直接朝昶斐冲过来了。   昶斐也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躲到了洛凪千手的身后,探出头叫道:“干嘛?我可事先声明,不是我要欺骗你什么,只是我还不想太早死…”   “好厉害啊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毛天啊?我想要让他回学校上课,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吧?”   “呃…你不是在气我对你有所隐瞒?”昶斐将身子探出来了,有点怀疑地问道。   舒德眨巴眨巴眼,皱起眉头,“说什么蠢话?我生气干什么?在乐正初针对我的时候,你都没出卖我!”   昶斐松了一口气,这才站出来,他刚才可不是害怕舒德会用什么蛊虫来对付他,他单纯只是内心有点愧疚而已,“哦,那就好……不过,毛天那边我也很无奈,我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身上。”   “这点我知道!不用你说,我就是想你用你的特殊能力,帮我把毛天弄到学校里来!我懒得跟他跟他娘们儿似的废话半天!”   昶斐眉头不由地抽动了一下,“咳咳…我还有事,等我处理完了那些事情之后,再说好了。”   “啊?你还有事啊?你不是刚刚才拯救了我们大家吗?”舒德明显不相信,“你不会是在找借口吧?”   “我有必要找借口吗?废话哪那么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乐正初没有到这里?因为现在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同样也出问题了,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死!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是一个有责任心,又有能力的人,你觉得这个时候,这种时候,为大局考虑,只能将你的那件事情推迟了!   毕竟一边是人命,一边只要将人拖过来就行了,孰轻孰重,你应该是比我清楚的!”   昶斐一口气不带喘不带换的快速说完,然后不等舒德做出反应,就直接转身朝着教室外面就跑。   千手等实习神莫名感觉昶斐这跑得…怎么有那么一点像是落荒而逃呢?   这…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干嘛那么一本正经地瞎说一通,然后就这样跑了?   这个多变的昶斐上清月老神,让众实习神不能理解啊!   **********************************************************   加更第三十二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三步:貌似我不在,医院麻烦更加大啊!   在舒德直接要求自己去将毛天强制带回来的时候,昶斐(♂·正常)的确就是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了。   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很难搞定,只是太违背他的原则了,舒德是他的朋友没错,但是他并不想因为舒德是自己的朋友,就去强行去做另一个人不愿意做的事情。   特别是毛天本身又因为舒德的缘故而吃了不少苦头,于情于理,他都是希望舒德自己去将毛天的事情处理好。   而不是在发现他有特别强大的某些能力的时候,将一些自己还没有做好的事情,拜托给自己去做了。   当知道神仙不会放着这些人的记忆不管的时候开始,昶斐就已经想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直接拖延。   反正到时候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也正是实习神仙们没有想通昶斐多变的地方,但是却被昶斐直接钻了空子,顺势而为的机会。   其他的实习神仙会不会跟上来已经和昶斐没有关系,但是昶斐在找借口推脱了舒德之后,重新冲到广场,将他首徒南宫泉塞进了月老小册的商铺之中,暂时当吉祥物。   而他本人理都懒得理会那些还在广场之中对他充满警惕的老神仙,直接冲出阵眼已经被他搬走,而导致最终阵法因为失去阵眼,而直接全盘溃散的学校。   另一边,医院之中,在感觉到医院之中的异常之时,陆黎的第一个反应是想到了昶斐的兄弟与许依晴。   只是,医院本来就是阴阳交接之地,在医院之中的鬼魂与阴气,可并不是学校那种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地方能够比拟的,根本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她就被小鬼包围。   陆黎并没有昶斐正常时那么好的脾气,在小鬼们缠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直接半妖化了,若隐若现的九条尾巴出现在她的身后,而她本身的模样,也开始发生改变。   先不说原本的墨色黑发彻底地变成与九尾狐皮毛相似的银白色,两只耳朵完全变成了狐狸耳,那双棕黑色的双瞳,也开始出现了幽幽地暗红。   陆黎半妖化时,没有修真界八大家族己家兽化的时候那般锐利爪子,但是她根本就不需要表面锐利的东西。   在小鬼靠近她方圆十米的范围内时,就直接被无形的妖气所形成的利爪撕得粉碎,无法凝聚出实体了。   而陆黎本身,在半妖化的时候,体能方面全方面大幅度提升,别说小鬼进不了她的身,就连被附身控制的病人,或是已经有点癫狂的人们,也无法沾到她的衣角。   陆黎一路冲到她所熟悉的那个许依晴所在的病房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直接被撞飞出来的乐正家的两兄弟。   乐正初与昶荀没有陆黎所需要保护的那些人拖累,在神威消失的一瞬,快她一步地赶到了许依晴病房。   但是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是许依晴的杀机与残酷。   如果不是两人都已经是修真者,加上乐正初的天赋极高,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不会好受。   乐正初是护着昶荀摔出来的,只是,他的状态,明显是有些奇怪的,他的双眼是紧紧闭着的,可是眼球却在快速地动作着,感觉就好像是中邪了一般。   而陆黎从乐正初的身上感觉到了有些熟悉,却又特别陌生的一种感觉,来不及去仔细感觉这些,许依晴已经直接发出了一声宛如是狐狸一般地啸声。   这声音产生的冲击力,让人的耳朵一阵嗡鸣,陆黎的狐狸耳朵一垂,伸手就是数道符纸打出,挡在了乐正家的两兄弟面前,护住了他们不受那股音波的影响。   “你们没事吧?”长啸停歇,陆黎瞬间移动到这两兄弟面前,回头轻声问了一句。   昶荀擦去嘴角的血沫,摇头道,“我没什么事情,但是他的情况有点不对,刚才的那股压力消失之后不久,他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好像中邪了似的!”   他说着,拉起了乐正初,陆黎只是看了一眼,就是伸手一道符咒贴在了乐正初的脑门上,快速道:“如果真的是中邪,镇魂符能够对他有效。带他到安全地方去!”   被陆黎这样一说,昶荀也不推脱,点点头,将扶着乐正初迅速的退开了不少。   许依晴与陆黎的五十米范围之中,根本就没有人和鬼敢接近,可以说即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黎看着昶斐的两兄弟远离了不少,正想松口气,就感觉到了强大的鬼气携带着妖气扑面而来。   陆黎下意识地抬手,妖气在他的面前迅速形成两只强壮的爪子,挡住对方攻击。陆黎却还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只是,这却并不是因为许依晴的攻击有多么强烈多么可怕,单纯是因为此刻有着一种陆黎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她就有着一种强烈破坏的欲望与冲动,心脏的跳动也比起以往还要快上几分。   她看到了灵宝(♀·替身),可是却有强烈的感觉让她必须快点远离灵宝,她感觉自己如果在那个时候靠近那个灵宝,可能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事情。   而现在就算是远离了灵宝,心中感受的那种感觉,还是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影响,让他一口血无法控制的呛出。   而许依晴的动作却明显开始变慢,许依晴的双眼之中的凶戾,在看清楚陆黎的时候,变得有点茫然。   这也让她对陆黎的攻击变得畏首畏尾起来,眼神之中,是化不开的疑惑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怀念。   两个少女,在乐正初与昶荀躲开之后,就陷入了僵持,谁也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充满敌意的默默注视彼此。   而另一边的天嵬、06、27与老道士,这个时候却已经通过了kill fox的APP远程,折腾出了一套阵法来!   天嵬无疑是最兴奋的,“没想到你们的手机在现在这种信息断绝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使用!   不过,也幸好我对阵法什么的也是略有研究,不然让你们几个来,大概最终就会被你们弄成一个杀阵吧?”   天嵬说着,还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有点自豪地看着四周的变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在学习那些修炼的东西时,先学习了识阵。   不然就让这些完全没有入门的半吊子来转述信息,那估计一个大型迷幻阵都要直接被弄成一个绝杀阵了。   要真的那样,那他们真是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了吧?   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天特意的安排,反正天嵬感觉,这就好像是老天格外眷顾她一般,不想让她太快死了。   27看着kill fox的App上,1号的咸鱼风水师在在确定了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回复了一条消息,“阵法没有错,让那位拥有力量的道士施法吧!”   “前辈,拜托了!”27看得点点头,将目光落在了一旁那个有点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身上。   “你们这些小家伙,一个个都想破坏老头我好不容易布置的阵法,我才不要配合你们!”   天嵬听得有点火气了,这个死老头反复无常的,就好像是一个老年痴呆,要不是他的原因,他们也不会被困在迷幻阵之中了!   虽然说迷幻阵可以隔绝那些小鬼,可是他们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毙等着有人来救他们吧?   幸好她身边这两个不愿意说真名的人似乎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组织的人,身边有不少能够给他们出谋划策的高人,不然他们肯定就要玩完了!   只是,那个叫做zero的,在听到他们这是迷幻阵,并且可以在阵法上布置阵法时,就莫名其妙地断线了。   还好有那个1号的咸鱼风水师。不然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啊……   可是,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这个老头子让她感觉特别的不顺利!   看对方现在傲娇上了,天嵬不由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一手拍桌,怒斥道:“你再不听话!我就将你的最害怕的那个人照过来!看你到时候怎么应付!   我可告诉你了,我可是如今人间界十大世家之中的天家的大小姐!只要我愿意,找谁都不难!”   27虽然感觉天嵬的说法有点好笑又有点不靠谱,那种事情,拜托他们kill fox的要做到不难,但是天嵬这位天家的大小姐…真的要去用天家的力量去做那种事情?   估计就算有人愿意配合,天家的家主也不想配合这个女儿,去做那种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特别无聊的事。   不过,貌似老道士这个时候还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了,整个一个哆嗦,就跳起来了:“你…你敢!你要是将风丫头叫过来了,我…我先干掉你!”   他说着,就大叫着朝着天嵬冲过来了。   可是下一刻,整个医院的大楼,都开始猛烈的震颤起来,就好像是地震一般,四周的一切都在这颤抖起来。   天嵬的表情顿时一变,她直觉一向很准,如果在整个医院都开始颤抖,并且出现坍塌的现象,那他们的布置不但要全部化为泡影,到时候彻底陷入迷幻阵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将他们救出去!   她不由惊恐地朝着老道士看了过去,而几乎就是同一时间里,06号,已经伸出手,抓住了老道士的衣摆一角…   同一时间里,乐正初的身上,开始不断地有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在涌出,整个医院在这股力量影响下震颤着。   而许依晴与陆黎的目光,也双双地朝着发出异常的乐正初的方向看了过去……   道路上用自己最快速度急奔向医院的昶斐(♂·正常)感受到了一股异常压力的气息正在不断地从医院那边的方向蔓延开来。   总觉得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昶斐,目光紧紧盯着医院最高的那栋建筑物,心中已经开始有点心慌了。   “千万…千万都不要有事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四步:怎么我会遇到那么多拖后腿的?   昶斐(♂·正常)在临时将学校的事情随便处理了一下之后,就已经开始匆匆地赶往乐正世家开的医院方向。   他已经感觉不到替身那边的存在,似乎是直接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将他的替身给直接冲击得晕了过去。   他唯一知道的是,整个医院之中的小鬼小妖们,感受到了从五楼传来的可怕力量,想要逃出去,却被一个忽然产生的奇怪变异阵法给直接困在了其中。   因为逃不出去,其他外界的人或者生物踏入又会莫名其妙地绕出来,医院的附近早就已经围满了警察与记者。   而内部的妖妖鬼鬼的,也已经发了疯,抓狂地想要伤害其他在医院之中的人,拖无辜之人下水。   整个医院的附近都已经吵闹成了一团,有些家属也姗姗来迟,哭喊着要进去寻找他们在医院中的亲人。   可是一个个还没有展开什么有效的行动,就已经彻底地那些已经出击的武警拦在了外面。   就连一些特警都已经直接出动了,使用了很多的办法,可是依旧没有多大的作用。   他们只知道,医院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封锁了,整个医院的人都成为了人质,可是这些胆敢对医院下手的罪犯,到现在都还没有提出什么相关的要求,换取人质。   这些警察们,不害怕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是他们心中最害怕的,却是那些疯疯癫癫,根本没有任何要求与逻辑可言的狂人与疯子!   如果单纯的只是想要去破坏或是报复社会的那些人,那就算到时候抓住他们了,可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他们的失败,他们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现在他们的眼前!   甚至就连谈判专家出动了,依旧没有能够说服那些家伙出来与他们进行交谈,这让不少警察都有点绝望了。   可是,他们这些警察之中,却还有一个年轻的警察,手中拿着大喇叭,不停地寻找各种突破口。   “武冰,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一旁的警察同事看着那名警察,听到他的嗓子都快要叫哑了,不由地递上一柄矿泉水劝对方休息一下。   武冰却摇了摇头,担忧道:“医院里面的人还等着我们,可我们现在居然连进都进不去,现在在医院里面的人,一定是又担心又恐惧的吧?里面一定还有孩子吧?   我们继续在这个地方耽搁一分钟,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比起一分钟前更加的危险!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劝说武冰的警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武冰了,另一边的一名老警察悄然地拍了拍这一名警察的肩膀,摇了摇头,“就让他继续吧,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名警察张了张口,也没有再继续劝说什么,只能叹息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两步,看对方像小丑般忙碌。   可是,就在大家都有点懊恼的时候,以医院为中心的附近都在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有些人根本站不稳,摔坐在了地上,看到了地面出现的一道道裂纹不由地惨叫一声。   四周不少人也注意到地面的裂纹,惊叫着向后退着。   而几乎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记者的摄像头,却捕捉到了一道身影,趁着这个机会,挤出了人群,冲过警戒线,朝着之前那个宛如小丑一般的警察的方向冲了过去。   仔细去看的话,那个冲出人群的,居然还只是一个看上去都还没有满十五岁的小孩子!   “有…有小孩子冲过去了!危险啊!”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将武冰的注意力直接吸引了过来。   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半生不熟的面孔就直接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了,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这个少年的手臂,不想对方的力气,却比起他这个大人都还要大!   整个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直接被拖着一并踏入了医院的大门之中。   这一瞬间,武冰只感觉自己的身上一凉,之前怎么进入都会自动走出来的医院,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进来了!   “我…我居然进来了?!”武冰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一只手还死死地拽着刚才试图跃过他,进入医院的少年手臂。   “我说,警察老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抓住我的手?”   昶斐看着这个跟着自己就直接这么偷渡进来的武冰警察,也有那么一点诧异了,他还以为这老兄会被阻挡在外面,居然就这样毫无阻碍的跟他进来了?简直是奇迹!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是陆黎他们,昶斐有点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位警察大哥,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普通人所没有的秘密。   武冰还在发着呆,看着和他印象之中完全不一样的医院,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似乎没有听到昶斐的声音一般地,迟疑地开口问道:“这里…还是医院吗?”   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的医院,各个地方都有着裂缝,不少的东西都已经被破坏,鲜红的液体印在墙壁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谁的鲜血染上去的。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明明还只是大堂,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比深冬还要寒冷的凉气扑面而来。明明是大白天,开着灯,也依旧一片昏暗。   不管是谁,只怕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触目惊心。   昶斐却没有时间理会已经看呆了的武冰,对方不松手,他也只能拖着对方跟着他一起朝着最近的人摸去了。   “嗯…虽然微弱,还有心跳,应该只是被夺魂了…”昶斐收回手,之前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不少。   “这个地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是恐怖分子的话,为什么将这些人全部都打晕丢在这里不管?他们难道就不害怕我们这些警察冲进来将人带出去吗?”   昶斐还在思考着怎么把处理现在倒在地上的这些人,还抓着他一只手的武冰,已经无法理解的开口问道了。   昶斐都皱起一边眉头,挑起一边眉头,回头看着这个还拽着他一只手的警察,有点无奈了:“大哥,我说你该不会带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大型绑架吧?”   “这不是绑架那这是什么?”武冰打量四周,随即摇头:“这里太古怪了,整个楼也好像要倒塌了…不行,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昶斐闻言顿时想要摆脱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老兄,你不是说真的吧?这个时候出去?你是想要干什么啊?”   武冰不由分说,拽着昶斐,就试图将他往外面带,“如果是我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有你这么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没道理将一个孩子留在危险地方。”   “大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到底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了啊?!”   昶斐也没想到武冰居然是意外地固执,拽着他的手不放不说,现在这节奏简直就是准备多管闲事了!   “你…虽然力气大了一点,但是的的确确地只是一个普通少年吧?”武冰将昶斐打量了一遍,肯定地点点头,随即拽着昶斐转身就走:“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是快点从这个地方出去,你别再捣乱了,我去请求支援…”   他这话都还没有说完,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昶斐抬起手来,然而,下一刻,他就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昶斐头疼地看着这位被自己打晕了,还死死拽着他的警察,都有点想要直接将这只抓住他手的手给砍下来了。   “为什么偏偏是最需要去处理问题的时候,总是有一群阻碍啊?”昶斐懊恼地看着拽住自己手腕的手,真是欲哭无泪了。   用强硬的手段,他自然是有办法拜托武冰的约束,但是毫无疑问这是需要让这位人民公仆受到那么一点伤害的…   他作为众生的公仆,没有道理为难半个同僚吧?   想来想去,昶斐最终想到了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嗯…要不,我直接背着一起去找陆黎他们?”   “背你个头啊!就你这样的小身板,不直接被压弯了算我走眼啊!”昶斐话才出口,就直接被人反驳了。   这一转头,昶斐就看到了另一个令他讨厌的家伙,没有弄错的话,这个人,似乎是…“你谁来着?”   “次奥!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我是谁你都忘了?我们应该在前不久才见过一面吧?我是乐正世家的少爷,乐正韬!”   “哦…哦哦哦!”昶斐立刻恍然大悟地伸着一只手指着面前这个少年,哦哦了半天,最终眨巴了一下眼睛,干脆转移了话题:“嗯…呃,你在这里干什么?”   乐正韬脑门的青筋情不自禁暴起来:“你这小子…这个地方是我家开的医院,我为什么不能到这个地方来?”   “你家?等等,这个地方不是乐正世家…哦!你是乐正世家的子弟啊!”昶斐一脸刚刚反应过来的恍然,直接气得乐正韬想要直接给这臭小子一拳。   可是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昶斐道:“没错,我就是乐正世家的子弟乐正韬。”   “嗯,好?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昶斐点点头,一脸的不耐烦与急躁。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吗?”乐正韬还不知,就在不久之前,某个很特殊的存在,在学校大闹了一场,搞得全校师生,众所周知。   他只知道,在刚才看到了昶斐与武冰就这样大咧咧地冲进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医院了,顿时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就盼着昶斐能够识趣一点,带他出去了。   可惜了,昶斐特殊的东西见得太多,“哦,很特殊啊!我知道了,那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我再来找你,没问题吧?”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作势要将抓着自己手的武冰给直接背起来了。   “你这个人,是猪脑子吗?”乐正韬也是有点着急了,已经有很多的保镖,为了保护他而倒下了。   谁不是因为保护他为荣的?可是这个乐正初关心的兄弟,居然是个傻子,都听不懂他话中想要表达的东西!   昶斐简直是莫名其妙了,被警察缠上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家伙,说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还莫名其妙地生气,是想要干什么啊?   ***************************************************************   加更三十三步了!哈哈!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五步:那貌似是最早具备着躯体的神?   昶斐(♂·正常)在将武冰打晕,直接扛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冤家路窄不小心遇到了乐正世家的乐正韬。   要说是不是真的不记得面前的这个家伙了,昶斐是真的不记得这个家伙的长相了,毕竟上次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眼,刚才还真的没有认出来。   不过乐正韬这个名字昶斐还是记得的,毕竟谁会忘记自己要对付的人的名字?   只是,这个家伙扭扭捏捏的态度,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说法,让昶斐实在是感觉到非常的不耐烦。   “所以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老是跟在我的身后不放?”昶斐拖着武冰没走两步,还是停下了。   乐正韬双手交叉在身后背着,见昶斐转过头看向他,嗤笑了一声,“我说了吧?就你这样的小身板,还是不要想着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去找人了。”   昶斐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拖着武冰走,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不知道他身份的家伙碍眼的缘故?   不然的话,现在他就不是拖着人走,而是直接扛着就上楼去找陆黎他们去了,而不是在这里盯着乐正韬。   “所以你就是想要跟我来说这么一句话?”昶斐深吸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脸颊,开口还算客气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实在看不惯你现在这幅模样了,所以你如果求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搞定你的麻烦。”   乐正韬笑眯眯地说道,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昶斐双眼。   昶斐听到这里,看着对方盯着自己的表情,总算是想明白了什么地挑起了自己的半边眉头来,双眼也不禁眯成了半月眼,“所以你跟着我,其实就是想…我保护你?”   被昶斐如此直白地说了,乐正韬笑得更加的得意了,“没错,看样子你还是有点头脑的。”   “你这样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你的意图,让我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回答你才好了。”昶斐挠了挠脸颊。   “你不用回答我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要不要保护我,如果你识相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的大麻烦。”   “大麻烦?”看着对方完全以一副老大,甚至可以说是以类似于恩人一般地存在如此说道,昶斐反问了一句。   随即也不等对方回答,就已经冷笑道:“我最大的麻烦就是被你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地家伙给缠上。   你说你要帮我解决大麻烦?那正好了,现在你正好能够帮我解决我现在想要解决的这个天大的麻烦!”   乐正韬的脚步停了下来,脸色都白了:“你不想要拜托那个紧紧地抓住你手腕的手吗?你应该不喜这样吧?”   “不喜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厌这样去做了?这样可以锻炼我的身体,让我至少能够比你强。   到时候一旦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也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去解决了。”   昶斐这说法倒是真的,不过在对方的耳中听起来,再加上昶斐的反应,实在让乐正韬感觉他是在嘴硬。   乐正韬撇着嘴,不屑地跟在昶斐身边,笑道:“别逞强了,就你这个样子,估计我一拳就能直接将你打趴下,你现在求我,我可以帮你将摆脱这个臭警察,绝不骗你。”   昶斐看着打定主意了想要黏着自己的对方,无声轻叹了一声,挠了挠脸颊:“那好,算我求你了?”   “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谁想乐正韬一听昶斐说话态度似乎有放软的架势,立刻又趾高气扬起来。   “求我,就要跪在我面前,端端正正地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叫我一声大哥,懂不懂!”   乐正韬耀武扬威地说完这句时,小腹要害被直接踹中,昶斐更是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懂你个鬼啊!”   就在乐正韬弯腰的时候,直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背上,直接踩得乐正韬狠狠摔在了地上,牙齿都磕到了地面,疼得乐正韬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起来。   “昶斐~!”他恨恨地叫出了那个居然敢对他出手的少年的名字,抬起头,就想要撂下几句狠话。   可没想到一抬头,他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走廊与阴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哪里还有昶斐的身影?   就连四周的那些应该只是倒地昏迷的人,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地面在微微地晃动着,乐正韬听到了一阵不疾不徐的缓慢脚步声正在一点点地朝着他的方向靠经过来。   乐正韬很没骨气地开始双腿颤抖起来,他捂住了嘴巴,眼泪是无法控制地往外流着,他深呼吸地转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就冲了过去,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而昶斐,在将乐正韬直接踩在地下之后,就惊奇地发现乐正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其他的人或者东西都在,唯独是乐正韬,就好像只是一场幻觉似的,就这样消失了。   可是昶斐对此却半点安心的感觉都没有,四周的空气更加的寒冷了,寻常人要是在这个环境下再多呆上三分钟,估计就要直接患上低温症了。   昶斐扫过了走廊,原本就已经足够阴寒的走廊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上白霜,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脸上也开始出现了惨白的颜色。   昶斐手一摆,水行产生的水幕直接如同涨水一般地蔓延开来,昶斐坐在的整个走廊的水顿时上涨到了膝盖。   原本应该迅速蔓延的白霜停止了下来。   而昶斐的脸上已经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如果四周普通的东西容易结冰降温,水却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降低温度,直接冻结成冰块。就算可以,也只是上面的那一层,想要让上一层结冰,你可还差了点火候!”   说罢,昶斐扶住被他直接揍晕了的武冰,朝着走廊的一端楼梯的方向看了过去,大吼了一声:“出来!”   随着昶斐的叫声,一整脚步声,开始实实在在地从尽头的方向一路传了过来,一个红色身影凭空出现在尽头。   昶斐瞪大眼睛去看,都没有能够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嘲讽:“切…踩在水里你还能发出脚步声,我也是算你厉害了,厉害得不带脑子!”   “你就不会换一点水声啊?”昶斐还不忘问了一句。   对方前进的动作顿时僵住,片刻之后,还真的就发出了一阵水声,听上去好像是慢慢地朝前游着。   对方的动作也直接从之前的站立,换成了只露出一个头的游泳向前了。   如果昶斐不是神仙…估计现在对方这个样子也是有够吓死人了,可是现在昶斐看到,不但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那么一股子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喂,不是吧你?这么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作鬼的威信都没有了好么?完全被你毁得干净了。”   “臭小子!”对方终于忍不住,直接从水中冲了出来,尖利的指甲朝着昶斐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昶斐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释放法术,可是这一抬,就感觉到了自己管用的左手这吃力的很。   “可奥!我都忘记有这位警察大哥了!”昶斐下意识地转头,顿时欲哭无泪,想要再做反应,却迟了一步,直接被对方掐住了脖子。   而另一边,联系感觉到整个医院的颤动,就连陆黎与许依晴的目光都不由地落在了乐正初的身上。   只是陆黎是在疑惑乐正初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许依晴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朝着乐正初攻击!   无数黑色小针从她的尾巴之中射出,朝着乐正初与昶荀的方向射过去。   昶荀的目光,一直都有注意这边的情况,看着许依晴毫不留情的攻击,他只来得及布置小型阵法提防。   可是小针还是透过了昶荀这名修真者的防御,直接刺向了情况明显在恶化的乐正初。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昶斐与乐正初,在攻击到了自己面前的一瞬,同时抬起了头来。   银针在这一瞬就好像是被什么大型的磁铁一起吸引,齐齐地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许依晴。   昶斐一边,抓向自己的爪子,在一瞬间直接断裂。   昶斐眉心不由地闪过了红月印记,随之消失不见,而乐正初的眉心,却开始明明白白地显现出了一个印记。   这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太阳,可是,又不想是太阳,这好像是一个…被直接从中间劈开的…混沌!   昶斐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可是他双眼之中,却出现了另一番的景象。   在尚且没有任何东西的混沌世界之中,孕育了那个最早诞生的存在,那个…在后世被他们东方的人,视作是最早的师祖的…最初的…玉清元始天尊——盘古!   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之气也。此气化为开辟世界之人,即为盘古;化为主持天界之祖,即为——元始。   万年前,元始开天,盘古神斧所向无敌,他是最早拥有着肉体的存在,也是最早的神,然而,天地分阴阳清浊,他却并不是清的。   众人只当元始开天,牺牲自我,换取了这片天地,可是当初的事情,这个时候却清清楚楚地映入了昶斐眼中。   昶斐看到的,是45亿年前,那个初生一亿年的星球之上,诞生出来的第一个元气所形成的……生物。   对,是实实在在的生物,与他…最初的那个上清一起的……   *****************************************************   嗯……今天没有加更,抱歉了各位,殇之菌想要去听花老师关于小说的讲课,所以~今天就不加更啦?顺便构思一下关于那位一直都没有多少存在感的玉清该如何正式登场~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六步:救人?我这只是条件反射的行为啊!   昶斐(♂·正常)抵达医院,刚刚甩开了乐正韬那自以为是的世家大少爷,马上又遇到了奇怪生物。   只是在迎上了这个奇怪的生物时,他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与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别说是心跳的速度超越了以往,就连自身刚刚被收的灭世雷劫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在他的视野之中,更是直接出现了什么,让他都不禁忘记了自身现在所处于的危机状态之中,整个人都陷入了他所没有见过的遥远景象之中。   昶斐甚至分不清楚那到底什么时期,什么年代,四周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混沌虚无带着灰暗的色彩。   天空之中,有着一道道的雷电直接劈落下来,整个大地更是处于动汤不安的状态,总有岩浆时不时地喷发,淋在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之上。   它从来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而来,又将要去往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仅仅只有他一人。   它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的恐惧感,可是恐惧着什么,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   他只能看着天空落下的一道道雷电,不断击中他的身体,却让他的身躯,变得更加的强壮,更加完善。   他漫无目的地任由时间一天天过去,以为一切就会这样一直度过,一直到什么时候他彻底地没有此刻拥有自我。   “你是什么?”可是一直到有一天,他却明明白白地听到了声音,这种声音和平日听到的火山,海啸,或是暴风声音并不相同,淡淡的,却有完整的思想。   “啊…”他张嘴想要回应几句什么,可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回应对方的提问。   可是他只是发出了这一声,那个声音就好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每当四周自然现象最剧烈之时,他总会开口。   每次都会询问一些让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可是每次一切都停止,天空放晴的时候,又会停止说话。   日复一日,他就在这个声音与所有灾难的相伴下这不断成长,一直到变成这事件最大的事物之时。   那些看起来可以毁掉很多东西的可怕现象,也开始不断地减少,直到最终,只有偶尔出现的火山爆发。   他看到了四周开始有其他的什么生物诞生,但与他不同,并不能够行动,但是却是成片成片的。   只要有风吹过,就会发出沙沙飒飒的声音来。   可是…他们不会给自己对话,这让原本应该因为这时间多出的事物而感觉到开心的他,反倒是越来越不开心。   因为那个声音消失了,那个经常会在他感觉害怕时,出现的声音消失了,他有了情绪,一种…名为寂寞的情绪。   他开始变得不开心,纵使现在已经没有了令他感觉到害怕的事物,但是却有令他感觉到寂寞的存在。   他开始给自己制造害怕,如果,只要他害怕的话,那个声音就会再出现的话,那他……   “盘古,你在做什么?”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展开,原本那令他熟悉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振,抬头向着四周看去。   “在哪?你在这里?你是谁?我又是谁?”他询问四周,并没有看到与他相似的生物存在。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灵宝,我是上清灵宝。你是盘古,我出生于天,你出生于海。   你看不见我,只因你是肉体实躯,我是无形无质,我能传递我的思想给你,但是你…似乎并没有天生具备的灵智,而是需要经过时间累积经验,才会言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   “上清?上清灵宝?你是上清的灵宝,而我…是盘古?你既然能够将你的声音传达给我,那是不是也说明,你可以将你的样子传达给我?”   “…不,我办不到,我本来就没有实体,除非是…”   乐正初的眼睛,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睁开,他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脑海中不断出现的,是他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与那个声音所说的话。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目光直接看向了许依晴的方向,在许依晴轻巧躲闪她自己攻击的时候,那些尾针却好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地开始从最初的小针,化作了一缕青烟,又随着青烟化作无数狐狸。   昶荀与陆黎几乎是一瞬间被面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而另一边的昶斐,虽然不知道在楼上的乐正初做了什么,他却亲眼看到了盘古与初代上清的第一次相遇。   只是,他刚刚听到上清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之前那个貌似是女鬼的家伙,已经重新拼凑,抓住直接插入了昶斐身体之中了,可昶斐几乎是本能反应地侧身,并没有让对方的攻击直接刺穿他的心脏。   可是对方的攻击依旧是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去,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肩膀居然正在冒着青烟啊!   而且,冒着青烟也就算了,他刚才好像有一瞬间看到自己的身体出现透明现象了?   “不是吧?我当初触碰许依晴都没有变成鬼啊?怎么现在被刺一下我就变鬼了?!”昶斐几乎是惊叫出声。   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盯着自己的肩膀看着,眼睁睁看着一点鲜血也没有流出来的肩膀,好像是忽然散开,又重新凝聚起来了,简直就跟鬼似的啊有木有?!   昶斐都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用力地捏了捏,嗯…感觉很实在,并不像是变成鬼的样子?   还是说,其实…这是因为他自己已经变成鬼了?所以自己碰到自己,感觉是具备着实体的?但是其实摸不着?   噫…要真是那样,他还在很是死得最冤枉了!   对面的鬼,显然也是被昶斐给吓了一跳,可是昶斐感觉自己是变成了鬼,他却清楚感觉昶斐身上拥有着那种并非是鬼怪所具备的神灵之力,让他瞬间就慌了神。   他原本的目的,也不过是按照大人所说的,在医院布置阵法,利用医院本身的阴气发动阵法,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进来了,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忽然闯入的猎物,不但完全受到影像,甚至就连他的攻击也完全无效!   难道不应该是人类都触碰不到他们这些鬼,但是他们这些鬼怪可以伤害到人类的吗?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这个家伙…为什么对于他的物理攻击居然一点反应都…不,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反应,这个奇怪的家伙身体有古怪!   小鬼绕着昶斐小转了半圈,想要从当中找到一点昶斐的破绽,丝毫没有想到昶斐其实也很惊讶,不但很惊讶,还直接被吓得失神了,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了。   在这只鬼白白地错失了袭击昶斐的最佳机会时,昶斐左摸摸,右拍拍,终于通过一个不小心被他忽略了的存在,确定了自己如今还是一个活着的生物。   在他的左手手腕上,还有一只手正牢牢地抓着他,武冰此刻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四周的环境太过于寒冷,让他这个随便被昶斐直接打晕了,但是依旧能够执着地逮住昶斐不放的固执这警察也很是受不了。   针对这个晕迷还不忘抓住自己手腕的警察,昶斐也说不出自己对于他到底是感激还是无奈了。   但是现在至少让他明白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神仙,还没有变异成其他的什么鬼怪。   不过,昶斐没想到他的对手居然这么客气,在他走神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想过要对他出手的?   昶斐,就趁着这个发呆的机会,将他手中的符咒全都朝着对方甩了出去,那只刚才还在吓唬人的鬼,居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被昶斐的符咒彻底击中了!   “卧槽?”昶斐看得都直接叫了一声,就这样看着对方好像是一脸被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的人给偷袭,大叫着消失的模样,自个儿都有点懵逼起来。   昶斐还没有想明白对方在战斗中走神,还能在被他击中之后,露出好像是被偷袭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只是震动的房子,伴随着一阵响声,从上方还是出现了裂缝,整个楼上的空间开始直接向下砸了下来。   昶斐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先不说楼下有多少人,楼上的病房之中,只怕也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就算这里是乐正世家开的医院,可是医院里面很多的医生、病人与病人家属们却都只是一群无辜弱小的人…   一个念头几乎只是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已经条件反射地抬起了手来。   不管是几年前那个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或者,是作为神仙的自己,昶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可是,他却不想去做一个看着并无什么罪过的人,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就算这个世界上,坏人比好人多,可是,不代表不存在好人啊!就算,是保护那些仅存的好人——   武冰是直接被冻醒的,然而,他这抬起头看到的,是却抬起了一只手,试图是螳臂当车挡下落下来的巨石的少年!   武冰几乎是直接想要大叫着出手将这个少年护在自己的身边,然而他一起身,浑身就不由地软绵绵的,用不上劲儿来。   可就是这一瞬间,他却看到了彻底刷新了他三观的一幕!这个看上去羸弱的少年,再次表现出了与他自身完全不相符的力量!   整个落下的巨石,都还没有接触到他,就已经这在半空停下,整个朝着半空悬浮了起来!   就好像…神仙神通一般的…   武冰吃惊地张开了嘴巴,有点合不拢,可是看向昶斐的目光,已经和活见鬼没有多少区别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七步:我舍身取义你也不必杀身成仁啊?   昶斐(♂·正常)因楼上许依晴乐正初陆黎等人大闹一场,导致整个医院最终承受不起他们力量的冲击,开始出现坍塌现象,而不得不出手利用自身仙元去阻止。   只是,昶斐所学的仙法与法术之中,可没有什么能够令一切的东西都恢复成原状的法术,他最擅长的,也只是从修真界回来之前,从修真者那儿学会的御空术了。   此刻,迟迟而来的各大世家的人,在外围看着整个医院开始到处出现裂缝,就已经脸色大变了。   他们本身就是人间界少有的修道与修真的世家,医院发生的异常,他们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可是当他们派遣精英子孙抵达现场时,就连其中的五成情况都看不清楚,只能模糊把握到其中灵力的变化。   再结合红外线这摄像装置,才能模模糊糊还原当中所发生的情况,不少世家的年轻子弟已经清楚在五楼的位置,有两股强大的灵力在碰撞,其中有一股,力量还在不断地攀升,看趋势,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而另外一股的灵力…或者说,那并不是灵力,那应该是妖或鬼的气息,正在通过吞噬而越来越强,但是这股气息的主人,面对不断攀升的力量也在躲避着。   乐正洋听到属下反馈,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问道:“按照你们的推断,这两股力量应该在什么水平?”   “至少超越修真者元婴期。”一名年老的长者看了两眼,迟疑地说道,“他们的力量还在不断攀升,我怀疑,很有可能会是在渡劫期左右的水平…洋少爷,韬少爷在里面只怕相当的危险。”   “没关系,你再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乐正灵宝的气息?”乐正洋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手,吩咐道。   老者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反驳,重新拿起红外线摄像装置,正想要仔细去看看,一旁就有人惊呼了一声:“楼要倒了!”   “洋少爷!”听到这一声,老者立刻抬头,看向乐正洋,后者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算了,反正只是一栋楼,就算倒了,这也不过就是过失事故,请一个好律师,尽可能将我们乐正世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可以的话,对于那些挑事的病患家庭,可以采取一点非常手段,让他们知道来找我们麻烦的下场,OK?”   乐正洋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开始转身:“至于乐正灵宝…凭借她的能力,已经还死不掉,到时候再把她从废墟之中挖出来就好了,趁着她晕迷,先将她带回家软禁。”   乐正洋说着说着,都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了,可是,身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乐正洋的眉头不由直接皱起。   他转过头来,问道:“怎么?有什么能够让你们直接无视你们家少年的吩咐?”   “洋…洋少爷…我们捕捉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乐正世家的医院一楼直接贯穿整栋大楼…对、对方用了御、御空术…直接将整栋楼都控制住了!”   “御空术?你是说…利用自身的真气,包裹一件物品,令这件东西直接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法术?”   乐正洋挑着眉,想起了自己之前学习法术时,法术老师对他讲过的御空术的基础。   然而,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御空术,能够控制的东西只有一件,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三心二意最终能够控制住的东西,非常容易失去控制,甚至直接反噬其身。   所以,在乐正洋听到对方的说法时,愣了半晌,直接笑出声来:“你是想说,有人注意到医院要倒了,所以拼上自己全部的力量,去阻止整栋楼的倒塌?”   “似乎…就是这样…”发现这个现象的人,有点心虚地回答道,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感知到的。   乐正洋就更加无法相信他,直接一巴掌就呼对方脸上了:“你当我很好欺骗吗?我问你,御空术,你想要精准的控制住一件小小的物品,需要用多少真气,控制一分钟,又需要用掉多少的真气?你说有人现在利用御空术阻止一整栋大楼不倒塌?   就算是家族之中的祖师,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会去做那么白痴又无聊的事情。   那样的行为,只会让对方自身的真元过度损耗,并且还很容易被自身的力量反噬,导致其自身走火入魔。”   乐正洋说到这里,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轻声道:“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会有哪一个强大且厉害的家伙,会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安慰,只为了能够支撑那么片刻?   那样的支撑,毫无意义,只要布置阵法的人不死,阵法本身的阵眼不被破坏,那那个跟圣人一样的傻蛋,最终的下场,就只会是他自己真气衰竭而亡。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不为自身考虑的白痴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那个人,估计可以成神了。”   说完,乐正洋好像是被自己所说的话给逗乐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他摇了摇头,指着刚才说话的人,道:“像你这么愚蠢的人,明天就不用来了,你被解雇了。”   说罢,他就将双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开始联系起律师,商讨医院倒塌后的事情。   而其他各方的势力,反应毫无例外的都是与乐正洋相似,甚至有人看到了也不曾直接汇报上去。   只当这是他们自己看走了眼,从情感上直接排除可能。   可是,医院之中,被直接当成是可以去成神的傻蛋,现在正在聚精会神的努力支撑着,冷汗已经彻底地将他的衣服浸湿了,他终究还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神仙,没法做到轻轻松松地控制这些东西飞起来,而不伤害到那些晕迷不醒,被夺走了灵魂的人们。   可是一旦他现在前功尽弃,别说会死很多人,鬼王娶亲所需要的魂魄,也就不用想着讨回来了。   昶斐现在真是急得都快要直接给自己捅两刀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太过冲动了。   这分明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作死行为,他怎么当时那一瞬间就直接犯傻,冲动地就出手了?   现在谁能帮他?找不出阵眼,他肯定是死定了啊!   可是他现在也完全没有办法脱身了,现在他乱动一下,他都担心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就让整个大楼倒塌了!   昶斐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相当强烈的无力感。   “你…你没事吧?”昶斐还在苦恼自己倒霉的时候,亲切的声音,真宛如天籁一般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让昶斐都有点绝望的心立刻死灰复燃,昶斐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朝着一旁就看了过去,“警察大哥哥!”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任谁都能听出他现在的喜悦之情。   只是,他这一开口,四周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震动起来,碎屑纷纷地这往下落着,让昶斐心惊地又重新集中了注意。   可是,武冰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焦急道:“别怕,我现在就去叫人来帮你…没事的…”   他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三观都被昶斐给刷新了,连同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确认昶斐是否能够没事。   可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武冰没有办法直接自暴自弃,他看着四周那些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行动力的人们,脑门上的冷汗,已经层层地往下冒。   昶斐看着武冰的样子,虽然知道对方现在的状态,估计并不会是最好的帮手,可他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警察大哥哥…麻烦你…现在立刻去五楼…找到…找到一个叫陆黎的女孩…将…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她!”   “告诉她?告诉她能怎样?她一个人没有办法的…”武冰有点慌不择言,“我…我应该找其他同事支援…”   “没…没用的…你们是人类…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我支撑的这段时间里…将…将所有人带出去…   况…况且…阵…阵法还没有破…你…你没法和外界联系…他们也…也没法进来…找…找我的朋友!”   昶斐耐着性子解释着,口中却已经开始有鲜血在往外冒,武冰看不出着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能通过昶斐的表情,看出他现在真的是非常吃力。   而昶斐现在所说的话,是相当认真的。   如果,武冰没有在昶斐发动法术的时候,刚好醒来,他一定会选择去向外请求支援。   可是现在,看着昶斐难看的颜色,武冰一咬牙,点头:“你等我!我现在立刻就去找你的朋友!”   他说着,已经开始往医院楼上的方向跑去。   昶斐不由多看了对方一眼,其实这个时候,让这位人民警察上楼找陆黎,毫无疑问是错误的选择。   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个时候,趁着大楼还没有倒,就应该往外跑,免得到时候整栋楼倒塌下来,就真要夺走他们的小命了。   可是这位人民警察,现在应该是清楚的知道,他昶斐估计是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依旧往楼上跑去…   昶斐心中对于武冰,不由地产生了敬佩的情感来。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武冰对他,同样是敬佩着的。   正如昶斐所料,屋并不傻,所以他在三观被昶斐刷新,并且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世界之后,看着昶斐的模样,他就猜到,昶斐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来能考虑到找他的朋友去救人,那就足以看出,这个少年,有着舍身成仁的心胸!   武冰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堵上他这条命,他才决定相信昶斐一次,按照他的意思,去将那个叫做陆黎的少女找出来!   *********************************************************   加更第三十四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八步: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昶斐(♂·正常)自己作死,决定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医院都扛下来的时候,另一边的陆黎,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难受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她心中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好像马上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她的目光不由开始到处乱瞟起来。   “喂!你还在这里看什么?整栋楼都快要倒塌了,我们快点想办法阻止他们啊!”昶荀在许依晴与乐正初两人打开的时候,就被乐正初直接震飞了出去。   好不容易爬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到处乱飞的无数狐狸,正在不断地朝着许依晴进行攻击。   而不远处的乐正初,整个人的状态都好像是着魔了一般,双眼紧紧闭着,都没有睁开仔细看看的意思。   而许依晴更是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形象,她的样子很美,但是也妖冶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   这样一眼看过去,不但没有让人感觉到美丽,反倒是让昶荀被吓得心都凉了半截了。   这两人一静一动,各展神通,已经将整个医院的建筑破坏的不像话。可是让人意外的是,整个楼居然还没倒塌?   昶荀都怀疑这是不是有神仙保佑了,不然寻常大楼这样让两尊大神玩一玩,早就已经塌了好么?   趁着这个机会,昶荀才有机会发现和他处境差不多的陆黎,看到她还在四周看着什么,就忍不住开口了。   陆黎被他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看向了他,却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地看向了四周的建筑物。   她的眼睛都不由地瞪大了,直接将一块小石子举起,朝着半空一抛,随即烧松开手,小石子直接悬浮在半空。   陆黎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惊喜的表情,而是直接骂了一句:“那个白痴!”   “你在说什么啊?”昶荀有点着急了,特别是看到陆黎不疾不徐的模样,真是急得都想要自己直接冲上去了。   可是陆黎已经站起身来,看向昶荀,“着两人已经被自身的力量控制,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他们已经走火入魔,光是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对他们形成限制。”   “那我们要怎么办?话说你能不能不要一脸的淡定啊?整个大楼都要被给直接玩塌了,我们还不阻止他们?”   昶荀真是感觉自己和这个奇怪的少女谈不拢,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那样平静地和他谈论,还不行动!   陆黎看了一眼昶荀着急的样子,无奈叹息:“太迟。”   “啧…现在完全不是太迟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半分的问题吧?”昶荀无力地叹息道。   “不,的确是太迟了,楼已经坍塌了。”陆黎却摇头,站起身就开始大把地开始洒符。   昶荀被陆黎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大楼已经被毁了,现在我们之所以还没有任何的事情,是因为你的双生兄弟,正在凭借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强行将整栋大楼维持在一个平衡上。   但是你我都应该知道,没有哪一个修真者能够在御空术上,完美还大型分散的东西而不会被反噬。   所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了,毕竟尽快地将在这个医院的人全部都运出去!   哪怕只是身躯,只要这个时候还能保留住躯体,在七天之内,将灵魂都夺回来,就还有得救!”   “等等?你说我的双生兄弟在这里控制大楼不倒?你是说…昶斐来了?而且他又在做白痴事?”   昶荀听了前面没听后面,已经因为昶斐出现在医院而直接吓了一跳,随即心里又开始有点不痛快起来。   “我哥他现在都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作为一个灵器,他还想要干什么?”昶荀越想心中越是不痛快。   陆黎看了他一眼,四周的符咒已经开始泛起光来,她的嘴上却说道:“一个人,之所以会有很多人去喜欢,就是因为他拥有着寻常人根本就不会有的傻气与仗义!   而不是因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拥有多强大的力量,或是具备多高的天赋。   你在嫉妒你大哥整个人,为什么不干脆连同他的思想,行为、品德等方面都一起嫉妒,在这些方面都超越他?”   昶荀一呆,陆黎直白的话,说得他非常的窘迫,“我才没有嫉妒他!他就是这些原因,才会一直倒霉的!”   “的确,他是在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走运,你要说是因为他心肠太好造成的,这点我并不反对。不过,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想要去帮助他。你懂吗?”   陆黎说着,倒在四周医院的躯体一个个被符咒的光芒收敛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而原本被散出去的符咒,在同一时间里被陆黎直接收了回去,又一次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消失不见。   昶荀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还没开口,陆黎扫了一眼直接打上了楼的乐正初与许依晴,道:“所以,换做是你拜托我做什么的话,我肯定不会帮你。”   “原来你是想要告诉我这点吗?!”昶荀刚刚还在思考陆黎话语之中的深意,这会儿听得直接翻白眼了。   陆黎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长着和你哥一模一样的容貌,性格品行却相差甚远,什么时候你要是能够如你哥那样,估计你就完全不需要去嫉妒你哥了。   只是,那真是那样的话,你估计也不再是你了吧?”   “你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昶荀撇嘴。   “走吧。现在昶斐一定在楼下的什么地方,必须赶在他支撑不住的时候,将所有的人带出去。”陆黎也不回答昶荀的话,丢下一句,已经朝着楼下的方向跑去。   另一边,天嵬等人也已经慌了手脚,特别是天嵬,她好不容易成为大小姐,是要来享福的啊!怎么可以就莫名其妙被卷入这件事情之中,然后白白地死了?   “快点!快点啊!我们现在再不启动阵法,我们大概就真的要彻底成为这个地方永远也出不去的亡魂了啊!   我刚才感觉我脚下的地面裂开了啊!“天嵬左右转着圈子,就差没有直接将那个布置迷幻阵的老道士丢出去了。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在场的几个人身上,“好气哦!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们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无动于衷啊!还有你,死道士!我情愿被鬼抓住,也不要跟着你一起直接变成整栋医院的孤魂野鬼啊!”   “天嵬小姐,我觉得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啊?不如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先?”   “少来!一看你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说话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现在阵法已经布置好了,我们离开这里,自然是想要将我们的阵法启动,与这个地方的鬼阵直接对冲,让两个阵法直接撞击,以毒攻毒,彻底地让两阵失效!”   “嗯?我们最初的目的不是应该布置一个大型的迷幻阵,将那些陷入的鬼怪彻底地困在阵法之中吗?”   “你白痴啊!那样的话,要是有人能够进来救我们的话,那不是就坑队友了?当然是要直接破坏啊!”   天嵬看白痴一眼的27,已经瞪向了老道士,咬牙切齿起来,“死道士,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运用你的力量启动阵法,我保证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找到那个让你害怕的家伙来对付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嵬的表情已经阴险到了极点,看得老道士浑身都不由地哆嗦起来,“哎呀你们这些小娃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啊!”   “知道那你还不快点!”天嵬一拍桌子,都直接站到了桌子上,双手叉腰,大有在场的众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提出了反对,她立刻就冲上去手撕了对方的架势。   随着老道士的法力注入阵法之中,整个地面的颤抖开始变得更加的剧烈起来了。   碎屑都还是变得没有办法去控制了,天嵬惊恐地看着落下来的石头碎,又一次直接躲到了床底下,“哎呀死定了!估计是整个大楼都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了!”   “大楼倒塌的罪过肯定有你一份啊!”27听到,立刻直接跳到了床上,挑起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笑道。   一旁的06凌依沐,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双手没有停下,继续转述起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目前对她来说,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倒是老道士,已经颓废地坐到地上,一脸的绝望,“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小家园,居然被几个臭小鬼给彻底地毁了,那个臭徒弟肯定要找来了!”   “为什么是我的错啊!”天嵬可没有去在乎其他人什么反应,她现在最气的就是27所说的话了,忍不住探出头来,瞪着对方质问道。   “我难道说错了吗?整栋大楼一看就是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是你却还要让那个疯道士继续使用阵法,甚至还特意加大的阵法的力度,形成的不但不是迎合阵法本身的迷幻阵,反倒是和医院之中的阵法,正好属性相克的阵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的时候,会形成什么样的后果?对了,不知道你这么蠢的家伙,有没有学过物理?你们初中第一节课应该教过你们吧?   两股力量相互撞击产生的力,在力量程度相当的时候,是会产生很严重的惯性现象的。   整个大楼本身就已经很脆弱了,你现在再这样刺激一下,当然最终我们的下场是摆脱了迷幻阵,但是大楼也会直接倒塌啊!”   “哦?这样一来,我们已经能够直接逃出迷幻阵了?那这个大楼倒塌不倒塌那就没有关系了,反正凭借我自己的力量,这种人间界普通的倒塌,还要不了我的命!”   天嵬一听,顿时安心了,27与06却都在同一时间停下了他们的行动,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天嵬身上。   27更是撇嘴冷哼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看上去文文静静挺可爱的一个女生,居然这么没良心,你是没事了,但是这医院少说也有几千人,就算有运气好的不至于全死,但是少说也会有几百人死亡,全是因为你自私自利的行动!”   天嵬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反正整个大楼倒塌都只是早晚的事情,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谁还在乎别人啊?这个时候啊,只要不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或是碰到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人,就万幸了!”   另一边,昶斐所在的第一层,之前被吓尿的乐正韬,这个时候,却已经发现了之前对他百般无视与侮辱的昶斐,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地恶从胆边生,朝着昶斐逼近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六十九步:都说坏人死于话多,可我不算太坏啊!   在陆黎感应到昶斐(♂·正常)的气息,机智地改变自己的战略,决定先去帮助在医院之中的那些人,然后去找昶斐,帮助他摆脱他的窘境的时候,另一边的天嵬一伙人,已经做出了让昶斐雪上加霜的事。   而更加让昶斐无奈的是,之前应该是直接消失的乐正韬,在天嵬等人,利用阵法撞击阵法,导致了两个阵法彻底被破之后,就重新回到了昶斐身边。   只是,他在看清楚昶斐的模样似乎是正在处于某种必须集中注意力的模样,就不由地心生怨念,想要趁着这个功夫,给昶斐一个教训,或者…直接要他命!   昶斐原本还处于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他感觉,在他使用御空术的时候,他别说是精神力在高度的集中,就连视野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很多地方的情况,他都能够清晰地看到,或者说,是某些东西,正非常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其中,更包括了直接打得不可开交的许依晴与乐正初。   还没有等到武冰,就已经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好像能够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接展开行动的陆黎。   想要离开房间,而直接利用了阵法与阵法的对撞这种极端的手段的天嵬等人…与他身边的乐正韬!   就在乐正韬直接将自己的手举起来的时候,昶斐倏地睁开了眼睛,瞪向了对方,大喝道:“你想死吗!”   乐正韬被昶斐忽然的举动吓得高高举起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脚步下意识地朝着身后推了一步。   可随即反应过来,就如一条毒蛇一般地冷笑了起来,“呵呵…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你以为,我还会如同之前那样对你吗?你要弄清楚一点…之前我邀请你保护我,你不肯。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这个人…有神经病的吗?我拒绝你,是我的选择,每个人都有各自自由选择的权利…你无权逼我给你做事…”   昶斐说一句话,血就会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流出,体内作为神仙的自愈能力,与修真者使用御空术的反噬之力让他难受至极,可是却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应付乐正韬。   乐正韬看着昶斐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的模样,笑得就好像是一个正在给蚂蚁窝灌水的孩子一般。   “呵呵…那现在,我想要着给你一点教训,也是我的事了!你要不要躲开,也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随着他这一句话直接出来的,是他举起一旁的一根铁棍,直接就打在了昶斐的双膝弯上。   昶斐就算已经是神仙,可身体还是具备着人类身体的反应,被这样敲中,不由自主地就重重跪在了地上。   “哈哈!这才有奴才的样子啊!一个臭杂种,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乐正霆禹的那个失散在外的儿子啊!   但是你既然落在我的手中,就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以为你很厉害啊?考试成绩好,很了不起吗?能够进来这件医院,很了不起吗!居然让我求你?   像你这样的人啊!活该有娘生没娘养啊!”   乐正韬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将自己手中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昶斐的身上与头上,鲜血直接从昶斐的头上流下,模糊了昶斐的双眼,昶斐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保持住了自己的集中力,硬是没有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傲气的吗?刚才不是还特别了不起地想要教训我吗?你倒是让我死一个看看啊?   垃圾!只不过是一个渣渣,就少装逼,毕竟,到时候被打脸,可是很疼的~”乐正韬说着,已经伸出手,狠狠地在昶斐的脸颊上,拍了两下,随即,高高举了起来。   他就是要让昶斐的自尊扫地!让这个昶斐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可以得罪,但是千万不要得罪他!   “砰”地一声,有什么声音直接响起,乐正韬的动作没有能够落下,就已经直接惨叫起来了。   昶斐的眉头却微微地皱起来了,他吃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武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直接冲回来了,他满头大汗地冲到了昶斐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随即倒吸了一口气。   “伤得好深!这个人,年纪轻轻,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武冰惊怒地看着被他一手枪击中的乐正韬,无法置信站起身,将自己身上多处的一个医药箱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些药物与纱布来。   昶斐皱着眉头,看着武冰,“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只是,我还没有赶到你所说的地方,脑袋里就莫名地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让我们所有还没有出事的人,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人地前往一楼北区那边的出口位置集合。   我想,那个少女估计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少女了,如果她的想法与你不谋而合的话,那就不需要我再去传信。   而我离开的时候,你就是孤身一人,你的状态,可能没有办法应对其他的突**况,所以我来了。”   昶斐看了一眼武冰,脸上不由挤出了笑容来,“那真是多谢你了,警察老兄…”   看着昶斐凄惨的模样,武冰心中的正义感与怒火就没有办法好好控制,看向被子弹打伤,在地上惨叫着打滚的乐正韬,就是有些咬牙切齿。   “这样的人,心狠手辣,不但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人出手,还想要置人于死地!小小年纪,好狠的心肠!”   昶斐只是瞥了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的乐正韬,也没有火气了:“只要他别来捣乱,随便他好了…”   “你这样是会被人欺负的。”看着昶斐这个模样的武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随即看了一眼乐正韬,也有点没脾气。   昶斐此刻却重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警察老兄…别说废话了…现在在场有多少人?你能不能找一些推车或者推床之类的…将他们送出去?   现在这里的阵法被破了,应该可以请求支援了,拜托到时候告诉那边的少女,将人直接都带出去?”   “嗯,那你一个人…在这面没有问题的吗?”武冰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还在疼得惨叫的乐正韬,担心道。   “将那个家伙丢出医院就好了…这边离地大门很近,把他丢出去,他还要进来找我的麻烦吗?”   武冰听得点点头,一把就抓住了乐正韬的手,用手铐直接将乐正韬给铐了起来,就想要将他带出去。   “死警察!你敢对我出手!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让这你知道得罪了大世家的下场!”乐正韬吃痛,怒骂起来。   武冰却理都懒得理会他,非常公式地将乐正韬双手反铐,冷冷道:“我现在要以你故意伤人罪,逮捕你。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   你有权在受审时请一位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   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臭警察!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警号,不然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乐正韬用力挣扎着,瞪向武冰的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昶斐也是被逗得有点乐了,“原来那句【你有权保持沉默】的标准说法有这么长的吗?”   “不过都是一些程序化的东西罢了。我都懒得去记。”武冰无奈地撇了撇嘴,“只是我们大队长特别喜欢,所有要求我们全部都保持一致,在逮捕罪犯的时候,说一说。”   武冰光是想到大队长一本正经地不断重复警告提醒他们,如果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扣掉他们工资的样子,就无奈地长长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叹了一声。   而乐正韬,目光却是一闪,双手忽然抬起,直接狠狠地甩向了武冰的下巴,试图利用这手法击中他。   可是武冰原本的志愿,就根本不是去做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他的目的,想来都是惩奸除恶,身手并非是乐正韬这样的富家子弟能够比拟的。   然而,武冰始终是算漏了乐正韬的实力与他本人的阴暗程度。   在看到武冰与昶斐还能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就感觉昶斐和武冰就是一丘之貉。不管是谁,他都要对付!   但现在他最想要对付的人,却是昶斐!因为这个家伙的态度与言行,是绝对不能让乐正韬接受的。   他会忍不住想起乐正初与昶荀那两个人来!   在武冰后退的时候,他就已经伸手到了武冰的口袋,一把抽出了武冰腰间的配枪,转身对准了昶斐的胸口,扣动了扳机,就是连续地几枪打出。   昶斐的身上,直接溅起了血花,曾经在kill fox体验过的生死一线的感觉,再度涌上了昶斐的大脑。   昶斐的身体几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地在抽搐。他本来就是负伤而来,为了支撑医院,更是伤上加伤。   自身的自愈力再强,却也是有一个限度的,疼痛的感觉,彻底地分散了昶斐的注意力,让他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坏人往往都死于话多】……   在意识涣散,整个大楼都开始崩塌的时候开始,昶斐看着石头直接落下,砸中了那个看到自己中枪,而露出了得意冷笑的乐正韬。   往着朝自己砸下来的石头,昶斐最后还在思考着的,却是:“如果…我不是一个多嘴的坏人的话…或许,趁着刚才的那个功夫,能够有更多的人获救吧…”   **********************************************************   加更第三十五步,(昶斐:如果这次不死,下次我还是少说话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步:都说好人是有好报的!   在乐正韬为了报复心理,抢走武冰的手枪,直接给昶斐(♂·正常)来了几枪之后,昶斐的意识,就彻底地陷入的深度的黑暗之中。   而昶斐倒下的一刻,整栋建筑物也开始倒塌,乐正初几乎是在昶斐昏迷的同时,也直接出现了瞬间的恍惚,被原本就已经被怨念控制的许依晴直接一掌击中胸口。   乐正初直接飞了出去,原本由许依晴的尾巴形成的无数狐狸顿时消失不见,许依晴更是在击中乐正初之后,不再恋战,转瞬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原地。   而陆黎,感受到了整个大楼的倒塌,脸色顿时一变,将众多还没有被鬼怪伤害到的人们冲出去的时候,她反倒是直接朝着医院内部冲了过去。   都说人在天灾的面前,总是无比脆弱的,陆黎一路跑过,总能听到有人惊恐的惨叫与呼救声。   陆黎的心再一次提起,随着她冲过的地方,总能留下一条安全的狭窄通道,如果医院之中还有能够行走的人,必然可以通过这一条狭窄通道抵达外面。   可是昶斐呢?陆黎估计过昶斐的实力,在修真界之中,他就已经展现过他非凡的一面。   可是昶斐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啊!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是会有着自己的弱点,会哭会笑…和大家一样的寻常人…   “昶斐——!”陆黎越想越是担心,不由地直接叫起来。   她很担心,真的很担心,昶斐的实力她计算过,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就这样倒下去。   会倒下去,只能说明,就在不久之前,昶斐肯定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创伤,这才导致了昶斐无法再维持现状。   如果他受到了什么伤害,那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废墟之下,平安无事地生还下来?   “昶斐——!”陆黎的声音在颤抖,她害怕自己找不到昶斐,更害怕她找到的,只是一堆的血肉。   迎着落下的碎石,她在最后感应到昶斐的地方,拼命的挖着,她周身的防御正在减弱,四周的碎石也几乎淹没了她防御范围外的空间,似乎是想要彻底堵死她的去路。   然而,陆黎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手中各类可以令物品变轻或是滞空的这法术层出不穷的使用出来,就连自身的妖气快速消耗着,也全然没有再去留意。   “昶斐…昶斐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昶斐!听到我的声音就回应我一声啊…在修真界你都没死,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莫名其妙地就死在这个地方…”陆黎双手不停,运用法术的时候,手更是翻开那些个石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那双好看修长的双手,也已经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陆…黎…”微弱的声音,却在陆黎近乎是麻木之时,从下方响了起来。这让陆黎手指一顿,下一刻,却更加疯狂地挪开那些碍事的碎石废墟来。   在看清昶斐脸庞的一瞬,陆黎一向神秘多变的那双眼中,不由地有什么落了下来,滴在了昶斐的脸上。   昶斐从房屋坍塌之时,意识就已经直接陷入了深度的黑暗之中,过去很多事情在他脑海中闪过,却没有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来得让他记忆深刻。   他的情绪似乎陷入了几个极端,有那么一刻,他内心充满仇恨,如果不是乐正韬这类愚蠢的人,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牺牲,他真想杀光所有卑鄙之人…   可是,有那么一瞬他又忍不住会思考,这个世界的人,如何行动,如何行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负责在必要的时候,做出他应该去做的事情,让众生自己抉择。   又何必去和一种生灵,产生那种不必要的情感呢?   然而,心中有着一个声音却一直在坚持着,想法很傻,却让他少了不少烦恼的声音,别人如何对待自己,如何想他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们,能够一直生活快乐,没有烦恼,那样不就好了?   三个思想交替,让昶斐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想要就此陷入沉睡,那样,就不用再为了那些麻烦的事情再继续烦恼下去。   可是偏偏在他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却有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执…伊耆…清…梨…璃……”   声音断断续续,让昶斐听得很不真切。可就在他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清楚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好像是直接在他的耳边炸响,超越了其他所有的声音,“昶斐——!”   “陆…黎…!”那一瞬间,昶斐脑海之中,只闪过了那个他遇到了就一定会让他忘却诸多烦恼的少女。   陆黎的模样,清晰地映入了昶斐的脑海,他想要伸出手,却发现一切的行动都好像被什么狠狠地压住,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昶斐有点生气,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一丝微弱的光线落下,伴随着冰凉的液体,让昶斐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居然哭得那么难看那么丑…那张原本漂亮的脸上,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   脸上也脏兮兮的,还沾着血污,头发凌乱,看上去一点都不漂亮,就像一个疯婆子似的。   可是,看着那双手探下来的手与那张在此刻看来,根本就不好看的脸,昶斐的心却好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中了。   心中不由地感觉到疼痛与感受,就连落在了脸上的液体,也好像在这时变得滚烫,似乎要将他烧融一般的难受。   “别哭…”昶斐张了张嘴,任由咸咸甜甜的液体流入了自己口中,他却不由地伸出手,反倒是去擦拭对方脸上的血迹与泪痕,“别哭…别哭…我没事…”   他下意识地安慰着,身上中枪与挨打的疼痛,似乎比不上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少女的双手,看着对方比起在修真界最后一刻差点死掉的时候,要狼狈难看得多的模样,不禁鼻子有点酸,“我明明从来都没见你在我面前哭过…   在修真界你都没有哭过…现在怎么哭了…”   “死了…很多人死了…我原本因为…我一定可以圆满帮助那些被困医院中的人…可是,我才发现,那些生命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脆弱…并不是顽强地想要活着,人就能够平安无事地活着…哪怕自身拥有多强的力量,多大的权利,多少的才能与天赋…最终都不可能在突发状态中有作用…”   陆黎轻声地说着,昶斐感觉到她的声音在颤抖,四周伴随着碎石建筑砸落的声音,还有不少人们的惊呼与惨叫。   昶斐开始有点明白陆黎在赶到他身边时,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了。   然而这也正是他本人也在懊恼的事情,只是,陆黎在这里,他心中反倒是没有想要直接干掉乐正韬的冲动。   昶斐吃力地坐起身,看着陆黎的双眼认真道,“如果我现在再来一次御空术,你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剩下还幸存着的人们带离这个地方吗?”   陆黎不由地一愣,还没有回答,四周的一切已经开始在缓缓地颤抖起来,看上去就好像又将会再发生一次爆炸。   可是陆黎却清楚明白到昶斐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了,她的脸色不由地一变,张了张嘴,却好像是明白了昶斐此刻的决意,蹙起眉,而话没说,就如一道白影消失原地。   看到她的反应,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有人这样了解自己,是一件让他轻松不少的事。   提起一口气,四周所有下坠的建筑物好像忽然被点了定身咒,全部停止了下坠的趋势,甚至有些落下的都重新上升的起来。   不少被堵住了去路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了这一变化,这让他们绝望的内心,在这一瞬间出现了求生的希望。   而且,这样的变化,不单单是让他们自身拥有了希望,甚至于他们感觉到了靠谱的感觉,下意识地扶起了身旁受伤的其他人,虽然缓慢,却跌跌撞撞地朝着出口方向而去。   不少走东门的人,很快发现了在走廊的一名红衣的少年,不…或者他原本的衣服并不是红色,只是鲜血彻底地染红了他的衣服,让他看上去,就仿佛穿着一身红衣。   可是,从他身上,人们看到淡淡的光芒正在扩散,包裹四周的碎石,可以看到碎石欲坠未坠,那光芒就像无形的大手,为他们扫出了一条道路。   一名老妇人,扶着她的老伴,走到这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直接跪了下来,颤巍巍地磕着头,“神仙保佑啊…”   四周有人见状,也下意识地想要下跪,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预料,太刷新他们三观,让原本没有什么信仰的他们,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信仰。   就算,这样的信仰,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感激。   而红衣的少年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手一托,老妇人与想要下跪的不少人都不受控制地这站直了身子。   “有时间拜神,还不如快点离开这里,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之中那么无所不能的神通!”   少年的语气并不是特别好,每说一句话,总有一口血会顺着口鼻缓缓地流淌出来,看得不少女人好生的不忍。   老妇人的眼泪也不禁留下,她颤巍巍取出了一张帕子,上前就替这少年擦脸上的血迹,“老婆子我也有八旬了…早就已经活够了,不管您是不是真正的神仙,您都不应该如此狼狈…”   只是,少年身上的伤势,并不只是内伤,他的头上身上,同样在不久之前被人重创,甚至于石头砸下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时间与精力防御。   就算是轿车飞剑,在重力之下,都会变形或是被刮花,何况他还不是真正的精铁,没有提防,也是会受伤的。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那些神仙斗法上,反倒是会栽在人间界的灾难上。   老妇人看着他那张用手帕依旧无法擦净的脸庞,看着那双不管是眼瞳还是眼白,都闪烁着灿烂的光芒的双眼,不禁泪流满面,伸着褶皱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庞。   她……想起了她离家多年,为了救一名老人,而被车子装死的孙子,不管这少年是谁,是不是神仙,她都感觉到了少年试图保护他们这些陌生人的心意……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一步:恶人就一定会有恶报嘛!   灵宝(♀·重伤)没想自己下定决心救人,会有人直接从这边走,居然还有老人家不顾其他,还帮她擦脸上的血迹,心中有点因对方慢吞吞的行动而焦急之余,却清楚地从老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和灵力不太一样的力量涌来。   这股力量似乎暖暖的,滋润着灵宝受损的身体同时,好像也有无数细小的白色绳子集中到了她的心脏位置。   这让她的注意力不由地由集中了几分,四周的压力也仿佛减轻了不少。   或许这只是错觉?灵宝也有点难以置信,她不由多看面前的老人两眼,还是伸手拨开了老人的手,“快走吧!”   老妇人的心中有些悲伤,灵宝的声音在刚才的伤害中,已经有些沙哑了,听上去和她孙儿临死之前跟她说话一般。   这让这位老人迟迟地不肯离开,灵宝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在她身后那位犹豫不决地老先生的身上。   她的语气也不由地重了几分:“走!别在这里妨碍我,我给你们争取时间,不是让你们再这里白白浪费的!   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带着你们重要的家人离开,或是还不肯自己离开的话,我现在就放下这些石头砸死你们!”   有人直接被灵宝威胁的话语吓得转身就朝着外面跑。   有人却似乎很是虔诚,甚至还有一位国外的男子,半跪在了灵宝脚边不远处,诚恳的感恩道:“愿神保佑!”   随即轻轻触碰了一下灵宝的衣服,沾上了一些血迹,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才迟迟地起身,向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也有人,有些贪婪,又有些意味深长地想要仔细打量这一下灵宝的模样,奈何灵宝可是直接被石头砸中的。   别说现在五官是否恢复正常,就算恢复正常,这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也别想要看清楚她的长相了。   倒是有不少人,在看到了之前那个外国人的行为之后,也开始有样学样地沾了一丝灵宝的血,不是拜了拜,就是非常用心地双手合十,闭眼沉默地祈祷了什么,随即转身向着外面大步流星地冲去。   没有多少人是特别想死的,他们也看出了这个在半路展现出真正的神迹的少年在想什么。   今日的事,他们会记在心上,不会忘记,总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将这位少年的品行与能力,公诸于众,让他受到他应有的感激与敬仰!   有人,更是在临走的时候,摸索了半天,摸索出了自己已经被砸坏的手机,悄悄地录下眼前的一幕。   而两位老人之中,被灵宝的话刺激,有点反应过来的老先生,看着自己的老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走上了前来,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妻子:“走吧…老婆子…别忘了,儿子媳妇还在外面…他们也是会担心的…”   老妇人闻言身子不由地一震,颇有些不舍地看着灵宝,张了张嘴,口中念叨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来,“瑜儿啊…”   老先生叹了一声:“他不是瑜儿,瑜儿他已经死了…走吧!这个地方马上就要倒了,走吧!”   “不…不!他是瑜儿,他的身上有和瑜儿一样的感觉!”可老妇人被这样一拉,反倒是更加激动起来,伸出双手,就想要再摸一摸灵宝的脸颊。   可是几乎是一瞬间,老先生出手就如闪电,眨眼功夫直接敲在了老妇人的脖子上,将对方敲晕了过去。   灵宝都不由地被吓了一跳,刚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力气去做这种事情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位居然这么犀利?!   光是这样走个神,灵宝眼睛中都还是冒出鲜血来。   而老先生扶住了自己晕迷的妻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已经因为与老妇人触碰,而变成了少女的灵宝。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的妻子说的没错…在你的身上,的确让我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今日你若不会死在这里,将来有机会,我必然报答。”   灵宝看着老人一本正经的脸,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硬生生憋出一句:“你们还是快走吧!”   老人点了点头,扶住自己的妻子,健步如飞地就往外走去,留下了灵宝还在勉励支撑着。   灵宝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人在医院里,但是她相当相信陆黎的实力,经历了老人的事件,让她此刻只想再多坚持一下,再多坚持一下,或许就救出更多的人来。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了多久,可是外界在注意到有人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医院之中刚才的那份诡异应该已经消失。   现在一定可以直接进去,可是,看着摇摇欲坠的楼房,想起刚才已经明显出现倒塌,却又硬生生地没有彻底倒下来的建筑物,又有多少人愿意白白进去牺牲的?   可是,依旧有一群警察、士兵与消防员,在片刻的考虑之后,换上了一些看上去似乎能够起到一点防御作用的衣服,毅然决然地就直接冲进去了。   乐正韬感觉到了疼痛,整个脑子都好像要爆炸了一般,胸口那一枚家族特制用来防御的玉符已经碎了。   似乎正是这样一枚玉符帮他逢凶化吉。可是,乐正韬现在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他从来没有这样疼痛过!   都是那个该死的昶斐…!刚才那一瞬间,他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难道他发现自己对他出手,就故意将整栋大楼给弄塌了吗?他哪里来那样可怕的力量?   不…或许并不是他的力量有多可怕,只是因为想要破坏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   换做是他,就算是没有什么惊天的力量,也有一百种办法将整个楼房都弄塌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像那种在街头上长大的这小杂种,就是卑鄙无耻,临死了还想要拖着他当垫背的…   “哼…哼哼…估计那小子到死都想不到我身上有三枚玉符防身吧…”乐正韬有点得意地想要站起身。   可是挪动了片刻,他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不…不能说是不见了,是刚才他用来打昶斐的那一根铁杆裂开,直接插入了他的小腿,碎石与病床直接砸落,彻底地将他的脚面被直接压没了!   因为浑身巨大的疼痛,让乐正韬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异常,直到他看清楚,不由地直接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该死的昶斐!该死的昶斐!啊…啊咳咳…昶斐——!”乐正韬就仿佛是发疯的哮喘病人一般,大口喘息,眼珠都仿佛快要直接瞪出来一般,浑身也情不自禁地痉挛着。   他一边大叫一边吃力地爬了两步,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是直接压在他身上的那些石头与医疗器材,这个时候可全都是浮空的。   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如果不是昶斐,他就不会变成一个残废!脚都被砸没了,他这样就彻底成了残废!   他原本一片光明的人生…他的前途…全都毁了!   全都是那个该死的昶斐将整栋大楼给弄塌了,他该死!像他那样卑鄙的家伙…怎么能留全尸!   乐正韬红着眼,咬牙切齿地爬动着,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可他却全然没有在乎,更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在这一刻,已经盯在他的身上。   “这样深的怨气和负面情感…如果死后,将灵魂拘留在这具身体之中,必然会成为强大无比的炼尸吧?”   “不过…和那个有着相当强烈的求生欲的孩子比起来,到底谁才有资格成为我手下最强的尸将呢?”   一个声音喃喃地念叨着,并没有着急地靠近,它还想要看看,这个小子,还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为止。   灵宝混混沌沌地坚持着,她都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了,她唯一最清楚的,就是坚持得越久,陆黎就不会露出那样伤心的表情来了,很多人会因此得救…   一股强烈的敌意携带怨念,仿若是一把大刀,直接朝着灵宝扑来,让灵宝混沌的意识倏然清醒过来。   虽然不能移动,灵宝却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就见不知道是担架上的铁支架还是打吊的铁支架就这样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让灵宝有些心悸,莫名想起什么,错愕朝着那铁支架的持有者看去,“你居然还没死!”   “哈…哈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小杂种!你居然敢弄断我的脚!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乐正韬,双手支着铁支架,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看着灵宝,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来,在此时此刻此地,此种的姿态之下,看上去就比恶鬼更加的骇人!   灵宝的目光同样阴鸷,在乐正韬直接举起手中的东西砸向她的时候,她真想要直接放手,干脆让乐正韬所在的那部分楼塌下来,让这个乐正韬,彻底地被砸成肉泥!   可是她在利用御空术的时候,取了个巧,就是将整栋楼当成了一件物品来控制,而这一栋楼,建立多年,的确就是一个整体,灵宝根本就没有办法只放弃一部分楼层的控制权,要是她真的那样做的,后果就只会是整个楼倒塌!   那样的话,再那样砸一次,估计那些没死的,被砸成重伤的,也就真的要彻底去见钟馗大叔了!   灵宝心中暗恨这个乐正韬居然比她的命还硬,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活着!   硬生生地挨了一记铁支架,昶斐刚刚结痂的伤口顿时又一次裂开,灵宝忍不住闷哼一声,阴冷地斜睨向了乐正韬,“你最好…现在就死,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这辈子好过…!”   “哈!就你?”乐正韬似乎被灵宝的话逗乐了,直接丢下了铁支架,伸手按在了灵宝的头上,忽地一用力,抓起了开始出现了变化的昶斐(♂·重伤)的头发,抬手就想要直接给昶斐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不死,以我世家的能力,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得了我的麻烦!而且,你现在,立刻就会死在这里!”   乐正韬说着,手就直接落了下来,可是,下一刻,从他的身后,凭空的伸出了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脖子,将他如同小鸡一般地,彻底地拎了起来!   ***********************************************************   马丹,自己写得也超想将这个乐正韬千刀万剐了!弄得手痒想再写一章…算了,明天再写,养足精力写好……加更第三十六步,还差一更就完成加更的计划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二步:救人小队终于来了啊!   昶斐(♂·重伤)今天已经被折腾的“欲仙欲死”,结果关键的罪魁之一乐正韬,居然命比他还硬,那样一下被石头砸中居然还没有将他砸死!   没有砸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来找他昶斐的麻烦,要不是双手不空,经历无法完全转移到乐正韬的身上,昶斐猜测自己一定会将乐正韬剁成九段,清蒸、炖汤、熬煮、火锅、红焖、清炒、爆炒、油炸、喂狗了!   奈何现在他大局为重,伟大如他,还没有办法为了一己之私,就去做那种舍弃大义的事情来。   反正他现在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打也打不死,就让对方打一顿好了,到时候,再一个个讨回来。   他昶斐记性也不差,打了他多少下,用什么方式打的,他一定会一点不差地还原回去!   只是,在昶斐打定了主意的时候,半路却杀出了一只手,直接掐住乐正韬的脖子,就将他拎了起来。   昶斐感觉乐正韬的力气忽然消失,下意识地睁眼看去,就见一道身影在半空之中一闪而逝。   看上去,似乎是一张苍老的面孔,仿佛在不久之前还见过!昶斐不由地呆了一呆,乐正韬的身子就直接飞向他对面,撞塌了一面墙壁后,就没有再爬起来。   昶斐没有心情检查这个人是死是活,耳边听到老人的说话声,“你的恩情,无以为报,倘若有人与你为敌,那便是与我们为敌,下次,那个小子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多谢!”昶斐也不矫情,刚才那一下落实,纵然打不死他,打晕他也足够罪过,不知道多少人会死。   这一声道谢,昶斐真心实意,只希望对方能够听到。   不过,老人的声音没有再回应,回应昶斐的,反倒是这另外的一下声音。   这些声音从正门的方向传来,听上去井然有序,还带着紧张的感觉,让昶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立刻靠墙装死。   他在kill fox的时候,就经常与和这些声音的主人打交道,他要是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些不是警察就是当兵的,要么就是消防员,专门负责处理这类灾难的。   被这些人注意到他这个活人,估计下一刻就要被直接带走,那他还不如直接装死,让这些人先将更多的人救出去,到时候再来帮他。   可是身上的力量已经出现具现化的反应,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看到他就直接跪拜了。   要说那些警察注意到一个死人身上有奇怪的光芒与四周建筑物有光芒的共鸣反应?骗鬼呢吧?   昶斐脑门冷汗顿时又冒了出来,目光左右一扫,身子吃力地向后一滚,摔入了破开的墙壁之中。   一群脚步声,匆匆地赶来了这边的方向,在一阵命令之中,有脚步声迅速地远去,有人在这附近直接叫起来:“发现武冰了!他还活着!”   声音很兴奋,明显是这件事情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让他们相当的兴奋与激动。   “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怎么闯都闯不进去…可是现在不但轻易可以进入了,还莫名地没有倒…”   沉稳的声音吸着气,伴随着一阵摩挲声,他不由疑惑道:“这里的建筑物已经完全不成形状,却还维持着…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原理…感觉…很玄…!”   “队长,这里可是医院,玄乎的事情多得去了!别忘了前段时间我们还碰到了尸变的凶手…!”有人小声地提醒。   这位被称为队长的人立刻沉吟了片刻,“的确…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多得去了,既然这样这房子还没倒,或许算得上是老天眷顾吧?赶紧的,将这个医院中的人全都带出去!绝不可以落下一个,哪怕是死的!”   “是!”随着蒸汽有力的回应,四周的声音立刻分布开来,也不知道是谁,在下一刻就惊呼了一声:“队长!这个倒塌的墙壁下方好像有人!我看到一只手了!”   “那里也有人?怎么甩出去的?”那名队长显然是直接被吓了一跳,片刻叫了起来:“真的有人…!快,将石头挪开,将人挖出来,看还有没有气!”   昶斐撇了撇嘴,一听他们的对话,他昶斐就听出来,这里说的人,肯定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乐正韬了。   但愿他已经死了,不然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了!这样的祸害,早死估计能少害不少人!救了干嘛?   昶斐还在心中暗自不爽着呢!那些救援人员已经叫起来了:“还活着!是一个少年!还活着!太好了!”   ‘好个头啊!这样的我真巴不得他死绝了,还活着干嘛?’昶斐心中暗叫了一声晦气。   有人却惊呼地一声:“不过手臂骨折,一只脚已经没了…流血很严重,这样都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别耽误了,赶紧的,将人先送去最近的医院!”   “是!”不少人相当振奋地应了一声,对于他们来说,有人活着,这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应该还有不少人都活下来了吧!   这些人的心中充满了希望,感觉拼着命的进来救人,应该这不会白白地跑这一趟了!   可是他们完全就没有感觉到某一处,真正的大功臣正一脸的晦气,他可以为了很多人拼上性命。   甚至可以为了一些完全不认识,不相干的这陌生人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就不是不想让乐正韬得这个便宜!   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看不清楚状况,好处他昶斐半点没沾边,坏处就全是他造成的咯?   反正他昶斐与这乐正韬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但愿这个乐正韬,还没有抵达下一家医院就不治身亡!   免得到时候他再花功夫在这个世界上,再制造出一个疯疯癫癫的白痴来!   昶斐不爽中,单这丝毫不影响外面的行动,有人刚刚救出了乐正韬,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哟!吓我一跳!这里怎么还有人呆站在这里不动?”   “警察同志!这个人不能救!”然而紧跟着一句,是一个听上去有点猥琐的声音,“就是这个家伙,差点将我们所有人都给害死了!”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这立刻就引起了四周一些人的注意,“此话怎讲?”   “这个家伙,他…他…他之前不知道做了什么,我看到…我看到他对一个无辜的重伤少年拳打脚踢了!   而且,另外一个少年他…他还帮助了我们好多人!我现在会 平安无事地在这里,还有那些已经出去的人,之所以会平安无事地出去,就是因为另外一个少年的帮助!   但是这个家伙!他对那个少年,不但恶语相向,拳打脚踢,甚至还想要杀了我的恩人!他绝对不能活着!”   “这…这种事情,应该交由司法机关来处理…”有人尴尬地回应了一句,就问道:“对了,这位同志,你刚才着说的另一个少年在哪?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他被伤得很重…可是…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停止他救人的行为,你们…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阻挠他!”   猥琐的声音有点迟疑的停顿了很久,最终才回答。   只是这说法让不少救援人员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说法。   一人更是回答:“或许…他救了你们,再去救更多的人是很大的好事,但是…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他本身受到的伤害?你既然说他伤的很重,现在他要再继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帮助其他人,只会成为累赘的。   这样下去,他不但帮不了其他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这样死在医院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少年去什么方向了?我们可以去帮助他…”   “不!你们帮不了他!你们还不如趁着现在,快点多救几个人出去!那个少年,大概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猥琐的声音想也不想地就打断了对方的话,有点着急,“我也要去帮助更多的人,不能白白地浪费了他的心意!”   “欸!等等,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出去会比较好,免得危险。”   “不,我曾经是一名战地记者,越是危险的地方,我越是应该过去,将我亲眼看到的一切,都报道给其他人!”   猥琐声音的主人,说话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就此放弃,反倒是一跺脚,毅然决然地迈出了脚步。   边走还边说:“如果我不小心死在这里了,那也是我死得其所,值得了!我会将我拍下的一切,都上传网上。”   “这…”有人这显然还不太想让这个声音的主人参与到他们的救援行动之中,可是之前稳重的大队长的声音及时这开口了,“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与目标。   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想法与对方不同,就否认对方的生活观与价值观。战地记者也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他们将现场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发给其他人看。   这样不但可以让人第一时间知道这边的情况,同样也能在第一时间里,确定这里是否是有自己的家人已经被救出去,这样也能安抚民众,就让他继续吧…”   “我…知道了。只要这个记者不到处乱跑,到处乱来,那我没有意见。”之前反对的人,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   那名记者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位队长却趁机问道:“那这位先生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少年,现在在哪?”   “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等你们完成基本救援,我才会告诉你们他在什么地方。毕竟,这一定是他的愿望!”   “好吧…那就依你!”队长也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三步:我这算是不小心成了大英雄吗?   医院的大楼,因昶斐(♂·正常)坚持的缘故,并没有彻底地倒塌,这也让救援的工作进展的相当快。   只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医院之中能够发现的人就已经被疏散与救了出来。   最奇迹的是,似乎有一名少女救出来的人是最多的,她救出了差不多四百多人,可是没人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很可惜,就算是人被带出来了,绝大多数的却都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就算有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外伤,他们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就好像是一个彻底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子一般。   这让不少因为人已经救出来,而欣喜不已的家属,在看到这一情况之后,反倒是更加的伤心难过起来。   还有一部分人,最终还是因为救援不够及时,已经魂归西天,医院外哭声一片,不管是自己的家人活着还是过世的,全部都想要在医院讨要一个说法。   而这个时候救援队长虽然对这些人很是同情,可是他现在最在意的,却是那名前任的战地记者。   因为他还记得,这个战地记者说了,在这个医院之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功臣,一个帮助了很多人逃出来的少年…   可是,当他将人差不多都救出来的时,他却发现那名战地记者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   就在不少救援部队出来,确定医院之中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们救援的人,而开始休息喝水的时候,之前的那位队长,开始注意到战地记者。   这位战地记者根本就没有在那些被救出来的伤者身上看,好像不用看都知道他担心的人不在当中一般。   战地记者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盯着那栋还没有倒塌的大楼,犹豫再三,目光到处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他时,直接冲入了医院之中。   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救援小队的队长,早就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在他冲入医院的时候,队长也立刻跟了进去。   就见这位战地记者火急火燎地冲到了救援小队与他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就朝着他们救援小队找到第一个少年的地方,朝着对面另一个倒塌的墙壁就冲了去。   救援小队的队长,急忙跟了上去,还没有完全靠近,就听到了这位战地记者那猥琐的声音传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神仙,大家已经都带出来了,虽然还是死了不少人,但是都出来了…您可以不必再坚持…”   “一个…不落?”一道少年的声音,很是虚弱地问。   “嗯!一个不落,都救出来了!您辛苦了!”这位战地记者有点激动,声音之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那少年虚弱的声音却停顿了片刻,这才吃力道,“那…你和外面的那位…也快些离开吧…一旦我有动作,整个大楼,必然会彻底倒塌下来,你们要是留在这里,真会被这栋大楼落下的东西给直接砸死…”   随着他的声音,四周的建筑明显出现了松散的现象,碎屑纷纷落了下来,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您怎么办?”这位战地记者紧张地反问道。   “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吗?神仙哪有会被砸死的…”少年虽然虚弱,却还在开玩笑,显然他也轻松了不少。   战地记者却苦笑了一声,“我叫您神仙,却不是真的将您当成是神仙看待啊!你这样的能力,应该是超能吧?我曾经在国外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想你这样使用异能的人。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你这样的能力,应该就是念动力或是悬浮术的高级版吧?我见过很多超能力的年轻人,都能够使用这样的能力,虽然他们并没有您这样强。”   少年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我和你说不清楚…但是我不会承认我是超能力者。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要是这样走了,你才真的会死在这里吧?我调查过超能力者,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们并不是无敌。   你们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我看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在使用念动力的时候,自身没有办法移动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少年自嘲地笑了笑,唯有这一句,他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那就由我来带你离开这里,你只需要用念动力,控制一个小范围,保护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好!”   “…我没有办法照顾到你们俩个。”少年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回答道。   “两个?”而战地记者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少年所说的话中,透露出的另外一层含义,不由一呆,“谁在这?”   救援队队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刚才少年的话他是听到了,只是他并没有怎注意到少年所说的话中的人数。   他迟疑一下,还是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整个人都仿佛已经是一个血人的小小身躯正倒在废墟中。   这个房间很阴暗,也很冷,仔细去看四周的话,放着不少的冰柜,明显是一间停尸房。   他轻叹了一声,“没想到原来在停尸间之中,还会有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超能力者吗…”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队长的出现,听到他低声呢喃的声音,那名战地记者也很明显是吓了一跳。   四周还能清除看到一股非常实质的力量,正将他们所在的头顶空间给托起来。   虽然队长是一名唯物主义者,坚持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之说,可是,战地记者所说的超能力,他却有点相信了,因为他相信人还有很大的潜力没有被开发完全。   看着战地记者吃惊的表情,这位队长的反应也是苦涩:“我说你为什么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因为一名少年的缘故,才能平安无事…”   他看了一眼那名少年的情况,目光不由地落在几处血迹明显不太一样的地方,目光不由一凝,“有人对你开枪了?”   “有人夺了一位警察大哥的手枪,对我开枪,不然医院不会倒得那么快。”少年想也不想回答了一句。   随即道:“既然现在医院已经没有其他人,你们快点出去,我有一个同伴快到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朋友?”队长也没有料到少年回答这么干脆,好像都没有想要好好再回答他想知道的事情似的。   “如果你们不想死在这里,最好快点离开。”不过紧接着回答他的,并不是少年的声音了,而是从外传来的一道少女清凉凉的声音。   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可是这时候在停尸房外传来,真是叫人心中凉飕飕的,就跟大夏天的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的刨冰一样。   队长与战地记者都是一呆,朝着外面看去,只能看到一道阴影落下,只能模糊通过倒影看出这是一名少女。   可少女一看就是靠着墙壁的,看样子并没有想要与他们见上一面的打算。   “快走吧。”看两人还在发呆,少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战地记者,原本就是担心这个神奇的少年只有一人,绝对没有办法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才想要来帮忙。   可是现在看到少女,也确确实实地听到了少女充满敌意的声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立刻朝着外面冲去。   而队长这个时候也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就算心中实在是好奇,可是,如果是超能力之类的事情的话…那似乎就是国家级的大机密了,他似乎也是无权过问的。   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所在,陈恳道:“关于那名私下开枪打伤你,到之后大楼提前倒塌的那个人,我们一定会严格调查与惩治!”   “不用调查了…你们惩罚不了他…他是乐正韬,我国最大的几个世家之中,乐正家的少爷。   如果你还想和家人好好的生活…这件事情就别管了,他们也不是你们能管的了的…咳咳…!”   有楼层随着少年的咳嗽已经直接砸落下来,四周的情况,明显开始变得严重起来。   可队长却将这个超能力少年的话,给听到了耳中。   他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答应什么,就转身朝着原路冲了出去。   陆黎并没有走入停尸间,她在门口一抬手,一根绳子已卷住了昶斐的身子。   “何必去和对方说了,却又不让对方来帮你的忙?”陆黎叹息了一声。   “说了,是给他们一个底,不让他们帮忙,只是不想把他们直接推入火坑…咳…”昶斐回答,直接被陆黎直接一个用力,彻底地拉出了停尸房,随着两人通过刚才乐正韬撞塌的洞跳出的一瞬,整个大楼就已经开始彻底倒塌。   陆黎直接拎着昶斐的皮带,随手一挥,就将他直接扛了起来,落在了自己的肩上:“有时间去计较他们多,你还是再多想一想,下次如何避免这样危机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出现吧!”   “对…下次我要争取避免再遇到这种会让你哭鼻子的事情发生了,一定要将整件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才行。”   整个精神放松下来的昶斐,不忘调侃了一句陆黎。   陆黎听得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昶斐的屁股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拍一个男人的屁股啊!知不知羞啊!”昶斐被拍得直接惨叫。   他现在可是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被陆黎这样拍一下,散架了不说,感觉整个人都好羞耻啊有木有!   陆黎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神秘的笑容来,“哦~?羞耻啊?到时候回去了,我帮你上药,不知道你还会说出怎样的一套说法来。”   “我现在就能给你一套说法,我不需要你帮我上药,我自己搞的定!”昶斐一听陆黎说话方式,头都大了,直接惨叫了一声,双脚都不由地乱蹬起来。   他现在后悔,他现在真的后悔陆黎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还遇到陆黎了!   “呵呵…”可惜,陆黎只是笑笑,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倒是另一边,医院中发生事件的视频,不知何时开始,悄然地在网络之中,迅速地传播开来……   ******************************************************   好,加更第三十七步,正规加更的预定目标已完成~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四步:我这是不小心上热搜了吗?   昶斐(♂·重伤中)在处理完医院的事情之后,被陆黎直接带回了侦探事务所处理伤口。   只是,因为昶斐的坚持,陆黎最终还是没有插手处理他身上的伤势。但她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态度,漫不尽心地陷入了沙发之中看着书。   倒是昶斐,有点心虚地躲在房间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虽然大小伤有不少,不过托他本身就是神仙的福,那些看起来严重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活动了一下双手,昶斐冲了个凉,换了一身衣服,随便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有些没有彻底恢复的伤口,就从侦探事务所的内室之中走了出来。   “需不需要再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再叫醒你?”陆黎头都没有抬,翻动着书页,平静地问道。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可以的话,他的确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他还有事没有放下。   他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下午还有场考试…现在几点了?陆黎你知道依晴和乐正初的下落吗?”   “放心好了,乐正初在医院倒塌的时候就清醒并且找到昶荀,返回学校了。至于依晴…她可能有点麻烦…她吸收了鬼气,开始出现妖鬼化的现象,有点六亲不认了…”   昶斐一愣,“这些事情你还真的都知道啊?”   “我在他们的身上都安装了定位监控系统,再利用我在警局的权限,调查一下各大监控,就可以知道了。”   陆黎头都没有抬,可是昶斐怎么就感觉从陆黎的口中,好像说出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来了?   他下意识朝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陆黎似乎是感应到了一般地斜睨了昶斐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个人太傻,我不需要在你身上浪费精力,所以你也不用检查了。”   昶斐干笑了两声,随即又有点不对劲起来,“嗯?等等,我怎么感觉你这句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   “怎么不是?我对你…很信任。所以,应该是只要我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凭简单猜测就能找到你吧?”   “喂喂…连推理都不用了啊?我好像是被你直接小看了?”昶斐挠了挠脸颊,一脸纠结地看向了对方。   陆黎抬头看了一眼昶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仿佛是在开玩笑一般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紧急关头,你在什么地方,想什么,我好像都能感应到一般。”   “你开玩笑?我怎么感应不到你的方位和想法?”昶斐挑动着半边眉头,并不是很相信陆黎的说法。   陆黎重新将目光收回,“大概那就是一种直觉吧?都说女人的直觉比男人强,大概你还迟钝,所以不是侦探。”   “当侦探和是不是女人没有关系吧?你这歪题歪得很严重啊?”昶斐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了。   陆黎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现在你还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是去吃点东西,睡一个小时,还是继续再这里和我斗嘴下去?”   “几点了?”昶斐一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十一点二十。”陆黎平静地回答,“庆幸半路能够有人插手帮忙吧!不然一天你也未必能够处理好医院的事。”   昶斐也是一抹汗,看着一眼自己神笏的时间,有点恍惚,“我都有种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一般的感觉,原来也就才过去两三个小时吗…”   昶斐轻叹一声,整个人好像一个失去了控制的人偶一般地朝着后面就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怎样都好…好累啊…我要先休息一个小时…有什么事情叫我…”   陆黎没有说话,随手将自己身旁的毛毯甩了出去,落在了昶斐的身上,她的目光又不由重新落在书籍上。   而另一边,相比昶斐陆黎的平静和谐,另一家私立医院已经乱成了一团,乐正世家的大变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过多的病人也令医院忙不过来,别说床位够不够了,就连专门处理的医生护士都明显不够人手。   各大门户网站开始争相报道这次乐正医院发生的事。也有不少人针对医院倒塌一时进行了阴谋论。   有人感觉这说不定就是乐正世家与其他世家之间的冲突,导致了其他世家针对乐正世家进行了一次大破坏。   有人觉得,这或是就是因为楼房本身偷工减料,最终才会出现了倒塌事故的发生,是当初施工单位的责任。   而曾经在现场的人感觉,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那种科学物理的现象能够解释清楚的,那应该是灵异事件。   因为他们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在大楼倒塌的时候,进入医院里面去救人。   有人拍摄了当时的视频,众人只看到不少的人冲入当中的一瞬,就直接出来了,那画面相当诡异。   但是有人认定这是有人想要借机搞事,视频什么的,估计也都是造假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凭实据。   但是其中有一段时间,却是几度被人提出来查看。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位在不久之前还上过一次新闻的有趣警察似乎是拽到了什么东西,被直接拽入了医院中。   而这位警察,在前不久还劝阻了一名少年的自杀。   只是,虽然他劝阻的方式并不是特别的雅观…真是可以说,有点丢面子,不过,在人们心目中,这是个好警察。   而他被什么东西扯入医院时的状态,也让不少人还是有点动摇起来,猜测起医院是不是真的遇到灵异现象。   昶斐不知道的是,几乎就是医院事件发生开始,不少的幸存者都开始改变自己最初的观念,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与人来。   那件事情当中,大多数的幸存者是坚信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存在着超能力者,那种挖掘自身潜力的人。   同时火起来的视频当中,也包括的在一段中一段争斗事件。其中貌似就是一名超能力者在使用异能的时候,被另一名少年趁机狠揍。   这段时间的视频的时间并不算短,虽然很快就有人删掉,但是被人保存转发的次数却高达了十万。   甚至有人很快就人肉出了关于那个打人少年的信息。   这居然就是乐正世家的少爷乐正韬!他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只是,对他的关注,可没有什么好话,不管那视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他所说的话,揍人的行为,估计是真的,根据经常研究视频或是医学的人研究证明,人被揍的那些情况,那些流淌出来的鲜血,都是真实的。   只是,那个被打的少年,似乎比起一般的人更加的坚强,被那样揍了,居然都还在一直保持不动……   可是越是证实了这些是真的,越是有人感觉到了兴奋,既然乐正韬的身份已经被调查出来,那只要再找出那个被打的少年,说不定就能够证明他是不是真的被打……   亦或者,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超能力者!   “一群蠢货。”此刻在乐正医院的另一处医院之中,看着电脑之中关于乐正医院的报道,乐正洋拿下了自己的眼镜,看向了急救室的方向,头疼的揉着眉心。   “洋少爷?”看着他的模样,有人相当担忧地凑了上来:“现在到处都是关于我们乐正世家的负面新闻,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强行镇压肯定不行…那就找些枪手适当的引导到了,就说…大楼会倒塌,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少年的缘故。   乐正韬之所以要去揍他,就是因为那个少年其实就是导致整栋大楼倒塌的罪魁祸首。”   对方一愣,不由地有点愣住了:“可是少爷…”   “怎么?”乐正洋冷笑着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属下,“这很难吗?找几个枪手去引导这些事情都做不好?   这应该相当容易吧?反正,已经开始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着超能力了吧?”   对方听得苦涩的笑了笑,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如何去引导,关键的问题,可是在于那些视频之中,可都是有声音的。特别是,整个视频都是完整视频,可是还有其他的一些在医院幸存下来的证人的。   一旦被追究起来,他们可是要打官司的。   乐正洋看着属下犹豫的样子,冷嘲了一声,“真是个蠢货啊…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你这样也算是我乐正家聘请回来的人吗?”   这名属下听得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来。   可是乐正洋已经开始吩咐了,“不过是一群没有自己的私人医院的平头百姓,幸存者有多少?清新着的有多少?   你这些都没有去调查过的吗?人微言轻。他们就那么一点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愚蠢到,你只要说得有模有样的,对方就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我们为什么不能造假修改那段视频的音轨,表示我们这边的才是真的?   反正那个超能力者,自己也不会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是有超能力的吧?   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其实是坐在了什么定时炸弹的上面,不动弹,就是因为害怕厉害的时候,会直接将他自己砸得粉碎?   既然有人想要和我们乐正世家玩,那我们陪他们玩就是,关于超能力的事散布些遥远出去。   关于正常的现象,再散布一点谣言出去,对方如果想要和我们打官司,那我们就耗死他们。反正不过就是愚昧百姓,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钱财和我们耗吗?   没有人会因为那种和自己的利益不沾边的事情,而费尽心力的去证明什么的。   耗到他们失去耐性时,就是我们的胜出。这个世界,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乐正洋冷笑着,心中早就已经拟化好了一份将那个超能力少年置于死地的方案。   现在就等乐正韬醒来,告诉他那个所谓的超能力少年,到底是谁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五步:这感觉好像当个大好人也不错?   昶斐(♂·恢复中)醒来的时候,可完全不知道外界因为他的缘故,正发生着一场网络大风暴。   而且那一场风暴很有可能会直接波及到现实生活。   他现在只是急匆匆地赶去学校,想要看看学校那边是什么情况。关键是因为他本人就在现场,事情才没有如同医院那边恶化的那么严重。   他现在也只能是有几件事情,就先解决几件事情了。   南宫泉的问题,他还准备找钟馗大叔或是庄慧老师去帮他处理一下,考试的事…他也已经帮乐正初争取了时间。   接下来首先要处理好的一件事情,毫无疑问是近在眼前下午的一场考试,解决了考试,还要去找许依晴……   还有医院死的人不少,估计是鬼王娶亲前段时间被他所阻止的人数差不多都齐了…   这就相当于是他和司岚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或许最大的收获就是已经直接干掉了鬼王身边一名得力的属下,并且收获了灭世雷劫吧?   虽然貌似他根本就不能使用雷劫的力量,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保障,什么时候谁真的将他惹急了,与玉石俱焚。   如此思考着的昶斐来到学校大门口,看着陆陆续续抵达学校的那些学生,昶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从这些学生的表情之中,看不出他们对于上午发生的事情的惊恐,有些还在讨论关于医院的事。   也有学生抱怨:“上午的时间总觉得过去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教室内的时间和教室外的时候,不太一样?”   “这么说起来,我也感觉怪怪的欸?好像忘了什么。”   “你们也是?我总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好像在学校考试的时候遇到鬼了!然后被抓了!”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也做了相同的梦欸!不过我倒是梦见有一个道士救了我,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梦中我对那个道士总有一种讨厌的感觉。”   “我感觉还好啊…?说起来,我真的感觉学校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有点怪怪的唉!你们有没有听说医院之中发生的事情?据说好像是八点五十还是九点的时候开始的,似乎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结束…但是我们考试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总觉得感觉到地震时是九点半欸?”   “欸,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听说医院那边好像死了不少人啊?”   “噫…总觉得以后我都不太敢去医院住院了呢!”   “我也是,医院那种地方,能少去还是尽量少去!”   “我说你们有时间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考试!”   “切!担心什么,反正我又不是排名前百的那些家伙,他们是需要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成绩,我是基本能算到这一次我能考多少分的~”   “你不是还要和我比比,看谁这次月考成绩比较高的吗?现在就放弃了吗?”   “哼!我放弃?放心,我这次要是考试超越不了你,我就立刻去倒塌的医院的停尸房呆上一个晚上!”   “哈哈!医院都倒塌了,还会有停尸房吗?骗谁!”   听到其他学生讨论的事情,昶斐刚才还因为其中一名学生发现了异常而提心吊胆,这时候彻底放下心了。   “没想到学校的办事效率挺高的嘛…”昶斐摸着下巴,想想自己能够删除对方的记忆也就二十分钟,而且还是他利用神农尺时的极限程度。   学校好像将时间把握的很好,完全就没有引起其他学生的怀疑嘛!就连那些破坏的地方,也完全被修缮了!   “要不要这么厉害啊…我要是没有许愿成为神仙,我现在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彻底地蒙在鼓里啊?”   昶斐看得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摇着脑袋就朝着自己的教室方向走去。   还没走几步呢,忽然就有学生有些意外地叫了一声:“嗯…高一A1班年级第一的…昶斐同学?”   听到这个声音,昶斐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叫出他名字的人看了过去。   嗯…很陌生。完全不认识。   昶斐挠着脸颊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了片刻,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不禁歪了歪头,“你是…”   “啊…你果然就是那个昶斐咯?”对方显然关注的重点与昶斐不同,“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比较想要好好的认识一下你,总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昶斐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他这是平白无故地就收到好人卡了吗?可关键是,对方还是个男的!   “啊!这难道就是那个前阵子闹出大事的昶斐?”有人明显是注意到这边了,也兴奋地叫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感觉很讨厌的一个人,现在仔细想想,长得那么可爱,不可能是主动闹事的人吧?”   “对呀对呀!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他!我绝对拥护他!”   昶斐简直莫名,但很快他就注意到,在这些人身上,也有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看到的白绳连接到了他的心脏。   等等,他这是不小心又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力量了吗?   可是…可是现在贱小册似乎是陷入沉睡了,他好像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啊?难道月老其实变得强大的时候,是附带人见人爱的神力了?   啊呸!不对不对,他本来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帅气得掉渣的人,如果不是之前有人对他有误解,他早就应该是万人迷了。   可是…在完全没有接触误会的情况下,好像也全部都在拥护他又是什么情况啊?   “准备考试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昶斐还在努力地思考自己那被误会掩盖的魅力,怎么忽然又重新冒头的时候,有人大声叫了一句,立刻让众人想起要事。   呼啦一声,全部都朝着自己的班级冲去了,留下了孤零零的长昶斐还有点没能及时回过神来了。   就见洛凪目光扫过四周,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直接落在了昶斐的身上。   不等昶斐开口,她就淡淡地开口道:“果然和千手说的一样,你现在是不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啊?我干嘛要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才是我正常应该有的上学开启方式吧?”   “你还真是自恋。算了,让你继续误会下去似乎有点可怜,实话和你说,他们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只是因为,前辈们虽然能够删除记忆,但是是无法删除人们的情感与对于某些东西的感觉和看法的。   这种影响会让他们在失去了记忆之中,依旧能够对你产生不一样想法上的改变。你在上午帮助过他们,所以就算是不再记得你做了什么事情,也依旧会对你心存感激。”   洛凪解释完,就朝着教室走去,语气变轻了不少,“所以,你所做的事情,就算违背了很多神仙的原则,我却为有你这样的同班同学而感到自豪,你做得没错。”   昶斐一愣,心情不禁有点复杂起来,总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让人心情很好,虽然风险很大,也没有得到学校中的那些学生对自己的感激,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帮助过他们的事情。不过,那种被人记在灵魂之中的感觉,挺好…   “喂!昶斐,你一个人在门口傻笑什么?考试了啊!”舒德的叫声直接从班级之中传出来,将昶斐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昶斐傻笑了两声,踏入了教室之中,果然,乐正初已经在教室之中认真地复习着下午要考的内容。   在昶斐进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抬起头来,冲着昶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又重新低下了头去。   坐到了自己作为上的昶斐有点看不懂乐正初那笑容是怎么回事了,“搞神马啊?笑得那么古古怪怪的…”   “古怪吗?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感谢你上午用整整三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为他换取半小时的考试时间?”   坐在昶斐前排的学生,非常热情地插嘴搭上了昶斐自言自语的话茬,一手肘落在的昶斐的书桌上,笑道:“虽然平日看你们不怎么对盘,不过,你们果然是亲兄弟嘛!”   “别误会,我单纯只是将乐正初视为我的竞争对手罢了,我是要正大光明地与他争夺全年级第一的位置。免得他到时候输了还找借口。”   昶斐非常傲娇地回答了一句,开始拿出自己的文具用品,只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并不是全都只有坏处的嘛…’昶斐心中暗暗思忖,伴随着铃声响起,他也开始集中注意力,来应对接下来即将面对的考试。   另一边的,陆黎斜眼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一台电脑上出现的关于医院的最新信息,顺手取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陆黎。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你们最近不是正在进行网络进化整改吗?   嗯,我想,我能够为你们抓到一批网上诈骗团伙与一些枪手。不过,我需要借用你们的网络高手用用。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最近发现有一群人,似乎想要针对我的一些朋友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顺便想要在帮助你们的同时,将他们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麻烦,我会尽量配合你们这次的计划。不过,和往常一样,这次你们如果立功,依旧不能提起我。不然我就不帮你们了。”   “行!那我们就说定了。”陆黎挂断电话,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微笑,起身从一旁摆放了一地的书籍之中,抽出了大件信封,拆开取出了其中的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   别疑惑为什么要加更,单纯只是因为……上首页啦多更新一点多赚点糊口费~!不过殇之菌这么勤奋这么老实,大家有月票的给个月票场吧…殇之菌也就这点小小的恳求了…多点月票可以装修门面,而可以适当促进殇之菌的勤劳程度嘛!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六步:我居然没有功劳还惹了一堆麻烦?!   在解决了校园与医院的问题之后,学校下午的月考远远比起上午的时候要轻松不少。   昶斐(♂·正常)甚至都感觉以后天天这样,都比没事了到处发生事故要强得多了。   只是,当他收拾东西准备好好地去吃一顿,缓解一下自己今天一天下来的疲倦的时候,却看到了门口的罗峰。   “怎么了老师?一考完试就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班级了吗?怎么不进教室啊?”昶斐看他站在门口又不进来,立刻凑上前去,开起玩笑来。   谁料,罗峰表情严肃,盯着昶斐,认真道:“我这次…并不是要在班上说什么,这次是只找你一个人的。”   “找我?”昶斐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哎呀,道谢的话什么的,就不必了,罗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一个很谦逊不居功的神仙~”   “你上午面对众神仙的时候,我可丝毫没有看出你有哪里表现得谦逊不居功了!”罗峰看着昶斐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叹息,“昶斐,我想说,你的麻烦大了。”   昶斐听得直接一愣,有点迷惑,“我怎么麻烦大了?”可话一出口,随即他有些明白过来,眉也皱起来了。   “是那些不务正业,将人命不当回事的家伙?”   “什么家伙…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老神仙了,你说话注意一点…”罗峰一听昶斐不客气地态度,急忙捂住他的嘴。   可昶斐的眼神如旧,伸手拉开罗峰的手,问道:“说吧,他们想要干什么?软禁?还是废掉我的道心?”   说道这里,昶斐又皱起眉头冷笑起来,“不过,我猜他们根本没有废我道心的本事!不然上午就行动了。”   “昶斐你能不能少说俩句?等菩萨回来,你再继续我行我素成不成啊?光是我和鬼王,没法保你啊!”   “那就不要保我了。”昶斐撇嘴,“那些家伙难道是准备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对我出手?或者要直接打着大义的旗号来找我兴师问罪不成?”   “昶斐,你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先躲藏一段时间好了,今天晚上的课程菩萨有事,所以会有其他老师代课,你直接请假好了,快点离开学校。”   罗峰抓住了昶斐的双肩,凑近了昶斐,一字一句非常严肃地交代道,“千万不要到学校来,知道吗?”   昶斐有点沉默了,看着罗峰那双认真的眼睛,他还是放软了态度,迟疑地开口:“那罗老师,庄老师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一个朋友被这次在学校中的事件牵连,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我需要一点帮助…”   “你的朋友被上午的事情牵连了?”罗峰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那个成了阵眼的少年?”   昶斐点了点头,罗峰表情顿时诧异起来:“他没死!”   “我当时用水行法术的冰封将他直接冻结了,他应该是处于冬眠的状态,只是…我不知道这样能够再坚持多长的时间,我需要庄老师的帮忙。”昶斐诚实回答。   罗峰却苦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我猜菩萨也未必能有什么办法。但是现在真不是你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还是快点离开学校吧,晚上神仙课程的请假我会帮你搞定,你能躲到什么地方,就躲到什么地方,千万不要使用你的能力,不然我也不敢担保你会不会被盯上。”   昶斐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他与罗峰认识比认识庄慧与钟馗都还要早,对罗峰的话自然是信服。   只是离开学校后,昶斐却明显地感觉到了背脊的寒意正在往上冒,总觉得好像都有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不好收拾。   既然今天晚上的课程不能解决,昶斐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脑子,还是决定回陆黎那里,和陆黎讨论讨论。   可当他推门进入陆黎的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的交谈上,这让昶斐狠狠地意外了一下。   “回来了?”还不等昶斐开口,会客厅方向就传来了陆黎的声音,昶斐应了一声,就见陆黎与一名中年男子从会客厅之中走了出来。   这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装,国字脸,虽然笑呵呵的,但是依旧无法掩饰他刚毅的五官与双眼的冷凝。   他从会客厅出来的时候,目光就一直没有从昶斐的身上移开,他打量着昶斐,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搭档。”陆黎回答了一句,转而看向昶斐,介绍道:“搭档,这位先生是我的雇主,名叫顾云军,算是一名顾问。”   “哦…”昶斐应了一声,也不是特别在意地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陆黎笑:“随便你,反正我们也已经说完了。”   “哦!那正好了,我也不想再跑出去一趟了!”昶斐立刻回答,自顾自地跑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喝上了,仿佛这个侦探事务所,就是他自己家一般的。   顾云军忍不住多打量了昶斐两眼,根据他多年识人的经验,他第一眼看到昶斐,就感觉到了与寻常少年不一样的感觉,似乎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有着某种沉凝的气息。   虽然光是从外表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刚刚放学的寻常少年人,那最初那一瞬,昶斐打量他时,漫不经心的眸子之中,似乎有一闪而逝的探究与了然。   这还是在陆黎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之前,昶斐就已经露出了那样的神色来,也就是说…一瞬间就知道他身份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作为陆黎的搭档,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而且…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顾云军默默地思考了一下,随即跟着陆黎走出了事务所,犹豫着想问,又问不出口。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搭档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陆黎真的仿佛是可以读懂人心一般,忽然开口问道。   “嗯…我的确相当的好奇,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我也不会胡乱打听。”顾云军没有反驳。   “他的实力并不弱于我,脑经也很聪明,只是,很多时候他比较喜欢将问题想得太单纯,将人心想得太美好。   所以,平时的他,并不太适合掺合到你们的计划之中。   也恕我不能将他直接推荐给你认识,毕竟他要处理的事情,或许丝毫不比我的少,而且还是无偿全心全意去做的。”陆黎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有点苦笑起来。   在昶斐回来的时候,光是看看他神色的变化,她就推测到昶斐估计是又摊上什么麻烦事了。   顾云军看了一眼陆黎的表情变化,点了点头,“既然陆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去叨扰你的搭档。至于之前说的那件事情,也就拜托陆小姐了。”   “不用那么客气,只不过是互惠互利,我毕竟是一个侦探,碰巧这件事情又和我的朋友扯上关系,顺便罢了。”   “无论如何,真是多谢了,如果没有你的推理能力,我们大概就算能够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们的IP,也未必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所在。”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将你们所给予我的资料,进行整理统合与推理了。剩下的事情我也只能拜托你们了。”   “陆小姐谦虚了,你的那位朋友,能够结交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好运气。”顾云军感叹了一声。   陆黎却若有所思地笑道:“我倒是感觉…正因为能够与他相识,才是我的运气…”   “看来陆小姐的那位朋友也是一位相当出色的人。”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相当的出色。如果他不是一个笨蛋的话,那一定就不需要我帮忙了。”   陆黎说到最后,直接意味深长地坏笑了起来。   “啊…阿嚏~!阿嚏~!”事务所中,昶斐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手中茶杯的水都差点撒了,他不由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左右张望起来:“谁在骂我?”   “比起思考谁在骂你的问题,我觉得你现在更加应该思考的问题是,应该如何将你的分身草人取回来。”   陆黎的声音适时的从门口方向响起来,“我刚刚收到了新的情报,你的分身草人,貌似被乐正世家给收了。”   昶斐错愕回头,都顾不上去思考谁在骂自己的问题了,“我的分身草人被乐正世家给收了?”   “嗯,今天下午的新闻报道了关于乐正世家的小小姐乐正灵宝的回归,似乎是在乐正世家的医院救出了她。   乐正世家借机宣布了乐正灵宝的身份,毕竟以此作为理由,直接将乐正灵宝带回家去接受治疗了。”   陆黎轻描淡写地说,脸上已经开始浮现玩味的笑容来。   “卧槽!”昶斐惊得直接掏出自己神笏查看今天的新闻来,他甚至都不用找了,在都市新闻首页他就看到了关于乐正世家的大幅新闻。   他都还没有做什么,居然就被这群乐正世家的败类给抢夺先机了啊!他昶斐真恨不得一口茶水喷死他们啊!   昶斐一路往下翻看,整张脸都黑了,“可奥!超能力少年与乐正世家的少爷大战又是什么鬼?”   “为什么我会被直接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对医院出手,但是被乐正世家的少爷发现阴谋,并且予以破坏的大反派啊?话说为什么还有人针对相关的事情打官司啊?   话说这怎么还有关于我的人肉搜索请求啊?”   昶斐越是看到后面,越是有种被淋了狗血似得感觉。   “我说我一个下午的时间也不是去了外太空啊?怎么这考个试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不是整个世界,只是网络的世界变了而已。”陆黎似笑非笑地纠正道。   昶斐依旧臭着一张脸,“最可恶的是,我居然被诬陷成是破坏医院的罪魁祸首了,居然还有好几个版本关于我针对医院的破坏行为…”   “放心好了,关于这类人,他们会因为诬告陷害罪,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   陆黎回了一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专属沙发,翻开了自己没有看完的书,提醒道:“你现在,还是先处理一下乐正世家带走你的分身草人的事情吧。”   “他们想利用?那也正合我意了!”昶斐闻言,立刻咬牙切齿地笑了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七步:这个家主有点伤脑筋啊?   在考完了月考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乐正世家连番的算计的昶斐(♂·正常)非常阴险地决定来一个将计就计。   与此同时,乐正世家的别墅中,乐正洋就连番收到了令他相当不满的消息。   先不说乐正韬刚刚手术完,尚未度过危险期。就连网上舆论方面,下午才找的枪手,晚上居然就被警察抓了!   抓出来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还列出了这些枪手的雇主,以示警告。   而其中第一个偏偏就是他们乐正世家…可奥!   简直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不但直接影响到了下午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声势,甚至还是出现了大量对于他们乐正世家充满了质疑的声音。   原本一些人列举出来的关于乐正世家的一些难看的过去,又一次被人翻出来说事,试图与他们打官司的那些被昶斐救过命的人,也好像跟打了鸡血似的振奋不已。   其中有一些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和他们拖延时间,相当耐性地跟他们打起了持久战来。   而一些合作的公司企业,针对于他们这次的行为,表达出不满,并且表示了他们的行为,影响到了收益。   加上医院倒塌,在医院的遇难家属也一个个是麻烦精。   偏偏家族中的长辈现在相当在意乐正灵宝的事情,根本就无心去管生意上的那些琐事,尽丢给乐正洋处理。   可是,所有事情一旦出现了僵局,就会尽不如人意,让乐正洋不由产生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不是神仙,这种事情,你们自己难道不会处理吗?全部交给我,你们的脑子还长着头上干什么?”   越想越是无法按捺住心中怒火的乐正洋,最终直接将东西摔在了地上,冷冷地看向了下方一群面如土色的属下。   “如果找了枪手不行,你们不会去找一点更加职业的写手来处理这件事情吗?医院那些家属在胡闹,你们不会引导他们将问题推向当年的施工队,表明我们也是被害人的态度吗?有人要打官司,包个专业团队,慢慢地去和他们耗时间很难吗?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乐正洋**着自己的眉心,看着下方似乎恍然大悟的属下,直接将桌子上的文件砸了下去。   “如果你们再不会动脑子思考的话,那从明天开始,也不需要再回来上班了,我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废物。”   几个被直接砸中了脑袋的人丝毫不敢回答,只能诺诺地应了一声,捡起了地上的文件,匆匆退了出去。   而乐正洋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大门就被轻轻扣响了。   “进来。”乐正洋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沉声开口。   家族的老管家优雅地推门而入,轻声地说道:“洋少爷,韬少爷醒了,要不要备车前往医院?”   乐正洋挥了挥手,“准备一下,现在我们立刻启程…”   乐正洋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让他的眉头又一次忍不住皱了起来。   可原本想要挂掉电话的他,看清楚来电显示,又忍不住犹豫了起来。轻叹一声,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哦…乐正霆禹一家来闹事了?我知道了。”   几句简短的回答,让乐正洋原本准备去医院的念头打消,他看向管家,“先去主屋,有人来讨乐正灵宝了。”   说话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来,今天最令他感觉到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看敌人是如何绝望的吧?   乐正世家当今家主的主屋大门口,乐正霆禹带领苣等人与乐正世家家主乐正江统相对而立。   双方对峙,明眼人都不难看出一股杀气正在这两边的人之中蔓延开。只是比起乐正霆禹的冷漠,乐正江统的态度,明显要轻松愉快不少,看着乐正霆禹的眼神也充满了不以为意与轻视,甚至还非常悠闲地喝着茶。   那份无视对手,甚至将对方视作别墅风景的态度,是乐正洋从小最崇拜与想要去学习的态度。   这是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也是一种王者的霸气!   可是,他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到家,他没有大伯那样处变不惊的态度,也无法做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保持的淡定,他现在很兴奋,这样的兴奋,是他无法控制的!   因为他马上就要见证乐正霆禹这个叛徒,究竟要怎样乖乖地跪地臣服于大伯了。   看到乐正洋的到来,乐正江统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来,比起培养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乐正洋有着其他孩子所不具备的成熟与聪明。   在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将来必然是超越他们乐正家所有孩子的天才领袖人物。   为此,他还特意与老四换到了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如今乐正洋十八岁未到,就已经不需要他的辅助,就能将他们乐正世家旗下的各大企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这更加让乐正江统确定,乐正洋是这一代之中,最具备家主潜质的孩子,也是他精心培养起来的孩子。   只是…他都没有料想到,偏偏在这一代之中,乐正霆禹的子女的天赋会远远超越他们家族中不少同龄孩子。   原本,他还庆幸乐正霆禹与乐正初绝对不可能具备修炼的能力,所以就算到时候乐正初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只能帮着自己父亲经营公司的普通人。   可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乐正初根本就不是乐正霆禹的嫡子,真正的嫡子,居然流落在民间十年!   如果他知道,十年前他一定会将那个孩子直接接回来培养了,好歹也是一个家主的后补。   只是不管是他还是这乐正霆禹,都没有想到昶俜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残忍,硬生生让那孩子独自一人流落在外十年,任其自生自灭到如今。   要是从小培养的话,就算那个时候还没有获得神农尺的认可,可是被他们乐正世家培养长大,对于家族也就会自然而然有一份归属感,到时候还会有修真界的那件事情发生吗?他们乐正世家早就可以控制与使用神农尺了吧!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太迟了,现在几个孩子之中,也就只有乐正灵宝并不是这俩夫妻带大的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乐正江统也发现了,在他们这一代的人所生下的子孙之中,最强的,就是乐正霆禹的子女!   乐正初从小到大就是学校全年级第一;昶斐初次进入他们的视野时,也是以外校第一的身份考入学校。   昶荀虽然一向都是不服管教,但是非常听他母亲的话,而他入学几天,就直接成为了他们班的领军人物。   最小的乐正文,虽然看上去平平常常,很多时候还像个假小子似得,但是她似乎天生就有一副好歌喉,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被好几个音乐公司的人看中。   就算不仔细调查他们这些展现在明面上的东西,乐正江统也知道这几个孩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乐正初还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处理了许多试图针对乐正霆禹所在公司的其他企业,虽小,手段却是雷厉风行。   昶斐十年了无声息,可是只要仔细调查他多带过的地方,就会发现总会有各种各样离奇怪事发生。   而且,很多时候,他都能够在遇到在很多人看来都无法解决的事时,莫名其妙地度过难关了。   昶荀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年轻一代的天才之一,只是,他的才能似乎并不是在修炼方面,而是在于他的人际方面。   或许是连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身边,总有很多人是无条件地去帮助他,或是站在他这边的。   再说最小的乐正文,据说她在一岁大的时候,哭声就可以直接震碎方圆五十里的所有玻璃,包括钢化玻璃。   这些孩子,没有一个简单的,甚至有不少,都是他们各大世家可遇而不可求的。   结果偏偏遇到了乐正霆禹与昶俜这样的父母,白白地将这些孩子的天赋浪费了不说,甚至都没有能好好保护他们,让一个沦为普通,一个成为器灵,一个心魔难控,一个卖唱卖艺!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今天,他乐正江统,就要从乐正霆禹这个垃圾的手中,将那些宝贝全都抢过来!   那些孩子,将会这成为乐正世家真正的基石,辅助乐正洋,带领乐正世家登上第一世家的位置!统一所有世家!   只是…说到底他们依旧是乐正霆禹的子孙,如今他们知道的事情只怕也已经不少,想要彻底地运用他们的才能也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了。   除非,彻底地将乐正霆禹与昶俜俩夫妻控制到自己的手中,那些孩子估计才会乖乖的听话。   但是现在,想要控制乐正霆禹夫妻,最好的办法,也就只有从乐正灵宝下手了。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无法办成的话,也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彻底地从这个这个社会消失了。   想到这里的乐正江统,轻咳了一声,保证自己不能用,也绝对不能便宜别人的心思,抿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看向了自己对面的乐正霆禹,“来了?”   “乐正灵宝和我们之间的问题没有关系。”乐正霆禹开口也不废话,直接了当地说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乐正江统也不听他将话说完,就抬起了手,向下压了压,笑道,“唉~!我们兄弟俩,都好几年没有好好聊过了,别在那里站着了,过来坐,我们慢慢聊。”   乐正霆禹的眉头挑了起来,刚想要说什么,站他身旁的昶俜已经果断地走上前,直接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平静地看着对方,开口道:“希望你们不会后悔将灵宝带入你们乐正世家的这个决定。”   乐正江统听得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确有点不明白昶俜这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认真的。   ***********************************************************   怎么可能无原则加更呢?当然是为了正大光明求月票啊~!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八步:哎哟这脸颊打得我都疼!   在乐正世家与乐正家两家家长对峙的时候,此刻在事务所的昶斐(♂·坐定)已经开始在陆黎的护法下,彻底地将自己的精神力沉了下来,集中向自己的分身草人。   原本作为乐正灵宝(♀·分身草人)这个分身草人,就是昶斐在修真界通过替身草人获得的灵感,刻意用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进行改造的。   虽然并没有修真者真正的分身那么强大,有时候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断开联系,没有昶斐本人的控制,更不会如真正的分身那样,还能具备自己的行动力……   但是这是与他本人血肉相连的东西,就算断开联系,或是有人想要强行夺取,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这个分身草人本身就是用了昶斐的血肉制作,在力量上,由昶斐本人控制,是具备昶斐七成实力的。   不是由昶斐主动控制还原的话,分身草人也不会改变它原本已经发生改变的形态。   所以,在得知了自己的分身草人被乐正世家带走之后,昶斐不担心分身草人会如替身草人那般地被发现异常。   甚至在知道了对方现在是想要利用他的分身草人在什么之后,更是兴致勃勃地想要好好地去给的对方一点教训。   随着意识彻底地集中到分身草人处,乐正灵宝(♀·分身草人)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看着四周的景象,那些制作精良考究的布置,没有丝毫的装饰的客房与巨床,让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坏笑。   灵宝走到了窗口,还可以清楚地看到窗户外面已经开始针锋相对的两边家长,她不由地挠了挠脸颊。   看起来,目前她所设想的计划,真的已经开始照着她设想的方向出来了啊…   “接下来,就按照之前盘算好的方向出发好了。”灵宝伸了一个懒腰,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脸。   之前,因为为了让分身草人假扮成“乐正灵宝”,她可是刻意化妆后,才用分身草人变化了相同外貌的脸庞。   这样她甚至都不需要再刻意地找陆黎化妆,可以说比起自己每一次去找陆黎化妆要方便不少。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灵宝不怀疑这段时间有人专门检查了她的身体情况了。   如果她用的是替身草人,估计也不需要等一个下午,早就已经被直接发现是替身所化的了吧?   可惜了,这些家伙就算之前是真的对她怀疑,现在也没有办法对她产生怀疑了吧?   灵宝带着兴奋的笑,打了一个响指,分身草人身上的衣服,在她主意识的控制下,开始发生了变化。   而另一边,还在惊疑昶俜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说认真的乐正江统,认真地打量着昶俜的表情,半晌才笑道:“那就不需要弟妹关心了,那孩子会如何,我自然会…”   “会什么?我都从来没有了解过那个孩子的内心,甚至对她一无所知,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怎么负责那孩子?”   昶俜不客气地打断,斜睨乐正江统,仿佛是看待一个笑抽一般地淡淡开口说道:“她比谁都自由。就算是她的亲身父母,我们也无权左右她的选择,你以为你是谁?”   乐正江统一瞬间有点心惊,在他印象中,昶俜并不是一个干脆果决的女人,这个女人应该处处都是被人控制利用,最终忍无可忍,才会选择离开。   就连她当初回修真界,传闻都是被昶家的长辈命令,才会没有任何选择权利的离开的才对。   虽然听说在修真界之中实力早就不是在人间时那般。   但是什么都会改变,性格是一个人生来就有的,几十年的后天成长,没有道理会变化这么大才对?   乐正江统不曾想的是,昶俜当年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女,她是货真价实再家族的严厉教育下成长的正统修真者。   之后只是因为被家族之中的人算计,重新变成了婴孩,被人直接掉包,没有了那段记忆,才会在后天被培养成了软弱可欺的弱女子,再与乐正霆禹结识,备受欺负。   可是回去之后,她却在几个月前就因为突破修为,而回复了自己最初的记忆。   虽然有很多东西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可是她更早的人格,早就已经被养成,就算人间界记忆清晰鲜明,也远远不及她在修真界呆着的时间与记忆长久。   但这依旧导致了昶俜的性格,因为记忆的回归,出现了明显的两极分化。   对待她印象中所熟悉的家人时,她会不由自主地如一名普通的人间界女性那般地柔弱。   可是对待敌人,昶俜最深沉的那一份天之骄女的冷傲与矜持,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   灵宝以前一直都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像人渣老爹,她所有的天赋才能与外貌,都是随母的。   或许从根本上来说,灵宝的直觉一点也没有错。   然而弄不清楚情况的乐正江统,这个时候则是被超过了他预料的这个女人还惊得一愣一愣的。   昶俜看着乐正江统皱着眉头,微微眯了眯眼,不疾不徐地朝着一旁招了招手,“麻烦给我一杯龙井,谢谢。”   她态度太过于随意,仿佛她才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让人不由自主地下意识想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而还真的就有人直接按照她的意思去端来了一辈刚刚沏好的龙井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昶俜平静地端起茶杯轻茗了一口,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放下了茶杯。   昶俜的脸上露出了淡然自若的笑容来,“我们来这里,自然不是管你们来要人,我们来,只是叫你放人。”   “哦?要人和放人有什么区别吗?”乐正江统紧紧盯着昶俜,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耍什么花样。   “怎么没区别?要人,是不顾灵宝意见,随意地决定她个人的去留问题。放人,是给你们一个机会,放灵宝自行离开,这样,你们至少可以少受点罪。”   “哼…说得漂亮,说到底了,弟妹你其实是在回避与担心吧?害怕乐正灵宝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仇恨,而偏向于我们这边来对付你们,而你本人,也想回避当年你自己将那个孩子,还有昶斐都抛弃的事实吧?”   乐正江统故意提到昶斐,这让昶俜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即她便抬起了自己的眼睑来,“放心,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和他解释清楚,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   到时候不管是她要如何对我,我都绝对不会说半句狡辩的话,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说得轻巧!”乐正江统感觉昶俜已经慌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他就不信昶俜真的有那个胆量。   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在当年逃避一切,狠心抛下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一言一行都在证明她的软弱!   这个女人,他拿捏定了!   “老妈,何必跟他们废话!直接将灵宝姐抢过来!”昶荀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站出来大吼了一声。   “直接抢?你们当我们乐正世家是什么地方?”看到嚣张的昶荀,乐正江统立刻改变态度,一拍桌子,瞪向了昶荀,“小子,搞清楚你的身份,也搞清楚和你说话的人的身份,我…是乐正世家的家主,你们的将来,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的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手中,从我知道你们将我爸我哥当成是工具使用的那一刻起,我的家人就只要我爸我妈和我的兄弟姐妹!你们算什么?”   昶荀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迈出一步,手中已经开始凝聚起真元,“虽然我是比不上二哥那么厉害,没有扭转结局的本事,也没有算计几千年的老妖怪的胆量……   但我绝不会让他因有我这个双生弟弟而感到丢脸!   我是修真界第一天才昶斐的双生弟弟!我为此自豪!”   随着昶荀的发言,一条火龙直接冲上天空,发出了咆哮,朝这乐正江统的方向就张牙舞爪地铺了上去。   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与壮丽,可是,在场的别说是乐正世家的人了,就连乐正世家的那些平凡人,看到这一幕,却要好像看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道声音 已经直接闪出,随手一挥,火龙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哥哥的火气好重啊!我们都是一家人,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吃个饭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听上去似乎也就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乐正江统听到这声音,不由笑眯眯地朝着自己身后看去,“小淘气,又来凑热闹了啊?”   “大伯~!”孩子的声音从乐正江统的座位后面响起,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小小脑袋直接探出了椅子,笑嘻嘻地咧着嘴,眨巴着一双丹凤眼,目光却有点忍不住朝着乐正文的方向偷偷瞄了两眼,吐了吐舌头。   而同样躲在自己父母身后的小文,在看到了对方偷偷摸摸地小动作时,也直接扮了个鬼脸。   看到小文的行动,对方明显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花,“大伯,有叔叔婶婶带小妹妹来玩,你为什么都不来叫我呀!那个小哥哥干嘛那么大的火气?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知羞!”   “欸~!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荀哥哥?他只是在给我们表演他的拿手戏法而已,伤不到任何人的。”   乐正江统摸了摸孩子的头,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可是他的这个解释,真的是让昶荀相当的生气。   而某处正躲着看戏,思考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出场最装逼最帅的灵宝,看得都忍不住呲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哎呀这一巴掌可是顺带打她脸上了有木有?   明明是个遗传了老妈的才能的火行通的天才,怎么那轻而易举地就被一个小鬼给打退了?   这是她灵宝的眼睛出了问题,看错了昶荀的才能,还是昶荀实在是不够聪明的缘故啊…   他们俩兄弟明明都长得一样啊?差别咋就那么大咧?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七十九步:嗯,我就是带家人搞事来的   昶荀难得一次相当帅气的爆发,在灵宝(♀·分身草人)的围观中,被一名看上去他都还要小四岁的男孩给直接破坏,甚至还被取笑,让昶荀脸上非常挂不住。   不只是他挂不住,灵宝都有点挂不住了,他都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似乎真的有那么点疼痛的脸颊。   她刚才怎么就有那么一瞬是相信昶荀一定可以成功地搞定那些麻烦事情的呢?果然她还是太不成熟了。   不过,或许是处于对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的心灵感应的缘故,对方那样笑话昶荀,让偷偷围观的灵宝感觉这就好像是自己被嘲笑似得。   特别是昶荀长得还跟他有九成的相似,这样一看乍看过去,还真是越看越是让人感觉到不爽啊…   别说灵宝感觉到不爽了,现在昶荀的脸色比他还冷,特别是看着那个破坏了他的攻击的男孩,简直是让他想要直接将那个男孩给千刀万剐了。   “怎么了?荀哥哥,用那样吓人的目光看着我,你是想要找我单挑吗?正好我最近手痒痒呢~拿荀哥哥练练手也不错!不过,荀哥哥你要是怕疼的话,那就算了。”   “哼…”昶荀冷哼一声,作势就要上前接受这个男孩的挑衅,可是在一旁看戏的乐正洋,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凑上前,【好心】道:“品舒,不要欺负你荀哥哥了,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去找你兵哥哥玩,他比较耐打一些。”   “哦…也对,荀哥哥太多了啊!”被叫做品舒的男孩,立刻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就想走。   忽然一人直接笑道:“嗯,这说起来,这个小毛孩,应该还不够我老弟一根手指玩的。是不能以大欺小呢!就让我家小文妹妹来和这位小毛孩玩一玩好了?”   这声音一出,让在场众人都是一惊,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别墅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一名长发及腰,穿着一身及膝的白色连衣长裙的少女,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靥,朝着他们众人聚集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管是乐正江统还是乐正洋等人,看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少女都是一惊。   虽然很多层面是对于这个少女的惊艳之感,但是更多是吃惊,吃惊她为什么会忽然毫无声息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且…她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个少女,并不似他们调查中那般对自己一无所知?   在少女停下脚步的之时,似有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吹起了少女的空气刘海,露出了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来。   “乐正灵宝…”乐正洋在看清楚她的模样时,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叫出了这名少女的名字来。   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单纯只是如同照片上的那种恬静清雅,也不仅仅只是资料上所描述的那般,还有这一种国外阔达开放的性格那么简单…   此刻乐正灵宝给他的感觉…是高大!对,就是一种高大的感觉,在乐正灵宝的身上,有着一种气场与气质!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是高山大川,对方却是一片天,看不到尽头的一片天的感觉!   乐正洋甚至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确实货真价实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而现场有相同感觉的不只是他,虽然不如他的感受那样强烈,可是乐正江统同样感觉到了一种压迫。   只是与乐正洋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受到对方高大的那种感觉不同,他是清楚意识到,这是面前这个少女,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力量后形成的压迫感。   “晚上好,各位。”乐正灵宝的脸上带着笑,目光直接落在了昶俜的身上,“老妈,您干嘛提醒他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灵宝这回答,就是表示刚才昶俜所说的话,她不但听见了,而且,还证实了其中真伪!   昶俜对上灵宝的双眼,之前硬气的态度就不受控制地放缓了下来。她叹道:“你又何必非卷入进来不可?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灵宝沉默了片刻,垂下了眼睑,“老妈,您又怎么知道到底哪一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唯独这时候,灵宝的语气格外忧伤,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也带着自己母亲对自己不了解的一些难过。   昶俜对上灵宝的双眼,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猛然意识到,她与乐正霆禹想要给自己儿子的安定,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可是鬼使神差的,昶俜却不由地直接将自己心中想知道的事情,给直接问了出来,“那你…想要什么?”   灵宝表情微敛,仅仅只说了三个字,“一个家。”   昶俜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能够说出口,而灵宝,已经与她擦肩而过,走到了昶荀的面前。   “姐…”昶荀同样是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和面前的灵宝交谈了。   他其实想到了在修真界那个神秘莫测,与公孙夕几乎是打成了平手的灵宝,他绝对不怀疑这个灵宝就是在修真界之中,那个戴着面纱,从不露脸的灵宝。   或许正是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戴着面纱,不是因为不想见人,而是回避他们。   但只要仔细回想灵宝的一些行为,就会发现,似乎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灵宝看了一眼直接将脑袋低下去的昶荀,心中还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由伸手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亏你还是我的孪生弟弟!脑筋怎么都不会转啊?”   “啊?”昶荀忽然听到灵宝有点生气,但是绝对不生疏的话语,傻呆呆地就捂着自己脑袋抬起头来了。   看着他这模样,灵宝伸手在昶荀的额头上顺势弹了一记,走向了小文,笑道:“老妹!有没有兴趣陪姐姐调戏小正太啊?”   “调戏小正太?”乐正文呆萌的笑脸上,充满了对灵宝那句话的兴趣,从自己父亲的身后凑出了头来。   乐正霆禹复杂地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近前的灵宝,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说点什么。   他心里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和昶俜一起生下的女儿…   当初在他和昶俜结婚的时候,他就期盼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一个女儿,现在真的有一个他和昶俜的女儿…   乐正霆禹的心跳都不由地乱了,这感觉和有了小文这个女儿的感觉并不一样,这是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可惜,就在乐正霆禹胡思乱想的时候,灵宝已经握住了小文的手,蹲下身子,在小文的耳边悄然地说了些什么。   小文的大大的双眼之中,明显有狡黠兴奋与坏笑的情绪闪过,她连连地点着头,在灵宝站起身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活动起自己的小拳头朝前走去。   这小小的女孩,昂着脖子,朝着还躲在乐正江统身后的乐正品舒勾了勾手指,“小弟弟,有没有兴趣和姐姐我玩耍一下?”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难看出,乐正文的态度,绝壁是在挑衅!而且挑衅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可偏偏,乐正品舒小眉头皱起来了,二话不说就已经跳出去了,“好哇!你想和我玩什么?小妹妹?”   “姐姐我要和你比比看,看谁最会唱歌~”乐正文坏笑着,真的非常有小狐狸的潜质,让人一看就知有阴谋。   从小在乐正世家长大的乐正品舒自然也不例外,一看女孩脸上的表情,立刻将脑袋摇摆地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为什么我们要唱歌?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比当然是比斗法咯!”品舒认真地提议道。   乐正文立刻摇头,“为什么?我从小根本就没有修炼过,你这样不是着在欺负人吗?我不干!我要唱歌!”   品舒闻言,立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我还从来没有唱过歌呢!你居然那么凶残,要我和你比赛唱歌,你一定是故意欺负我!”   “我才没有欺负你,我之前还想说,我们谁最会唱歌的话,就是谁输了。没想到你都不给我说的机会!”   乐正文一脸的委屈,眼泪说来就来,眼看就要直接掉下来了,乐正品舒一看顿时慌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嘛…你们女孩子怎么那么喜欢哭?”   “我才想说,你们男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人呢!”乐正文一听对方服软,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狡猾笑道。   乐正江统看到这里直接沉下脸来,乐正品舒自己没有感觉,可是他们这些旁观者,有谁看不出来,品舒已经被小文直接这吃得死死的了!   还没开始比,就已经彻底的被牵着鼻子走了,乐正江统等人也丝毫不能相信接下来品舒能够在这一战中取胜了。   品舒看到小文笑容收敛的那么快,自己也是呆了好久,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大叫起来,“你居然在骗我!你们女孩子怎么那么喜欢骗人!”   “我才没有骗你,我刚才都是说认真的,为什么你们男孩子老是喜欢想当然地去认定什么事情?你明明连我都打不过。”   小文笑道,已经张开了口,在品舒反应过来,明白女孩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尖锐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就已经充斥了他的耳膜,整个脑袋好像快要从外面直接爆开了一般!   品舒惨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双耳之中开始开始有鲜血流淌出来。   乐正洋第一个发现不妙,直接冲了上来,用法术直接护住了乐正品舒的耳朵。   可是就算护住了一个,四周的玻璃,依旧在乐正文忽然而然的攻击之下,集体破碎了。   ****************************************************   嗯…今天为什么加更?今天的借…呃,理由是…发现打赏大佬,谢谢五月酱的打赏和月票!嗯!今天这个加更理由很正当……吧?今天也求月票,咱努力更新了嘛!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步:论一位杰出野心家的素质?   在乐正世家满以为带走了乐正灵宝(♀·分身草人)不然帮自己家族争取到了最有力的棋子,也能够顺利地控制住乐正霆禹夫妻。   可乐正江统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却还不及灵宝醒来时,引导乐正文来的一场恶作剧更加的措手不及。   昶荀发狠下定决心的攻击被年纪小小的乐正品舒直接破坏,可谁又能料到灵宝的不按常理出牌?   不帮昶荀,反倒是跑去找乐正文,调侃了乐正品舒的同时,更是来了一击强而有力的反击。   不但直接抹消之前昶荀攻击被化解的尴尬,还让在场的众人全部提起了警戒心。   特别是乐正江统,似乎是有点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地看向了灵宝:“你根本就不是资料上所说的那种,对自己身世一概不知的寻常海归的子女!”   “何止不是啊!我还是一个修真者啊?并且就在不久之前,我也在修真界大展身手过,不过我觉得你们大概不会认识我就是了。”   灵宝也不藏私,争取将刚才昶荀落下的面子给争取回来,既然人渣老爹死活不给作为昶斐的那个他掺合进来,那现在是别人主动来招惹了作为了灵宝的她,那她进行反击,就没有任何的不适合与这问题了吧?   灵宝如此想着,还不忘回头投给了乐正霆禹一个相当嘚瑟的眼神,“都说上帝关上了大门,还会留下一扇窗~”   乐正霆禹可不知道灵宝这句话,指代的可就是他这个人渣老爹将大门给关上了,但是她灵宝会翻墙爬窗。   而灵宝的自我介绍都不需要有多详细,乐正江统顿时想起了在修真界传回来的一些比较重要的资料。   “乐正灵宝…灵宝?你是敦煌宗的那个灵宝小师妹?!”乐正世家的这位家主,呢喃了半天,直接惊呼起来。   “正是我咯!”灵宝笑笑,手直接搭在乐正文的肩膀上,问道:“怎样?小妹,按照我的办法去发音,是不是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是啊是啊!姐姐,你教我的呼吸法好厉害啊!比起我的家教老师教我的都还要厉害呢!”乐正文崇拜道。   “那当然!我可是因材施教的天才啊哈哈~”灵宝笑得更加嘚瑟了,很好,她都感觉自己可以在一天时间里,彻底取代人渣老爹在自家小妹心目中的地位!   “你的确不愧是流着我们乐正世家血统的孩子…不过,你觉得我们只是你在斗法大会上遇到的那些对手的话,可就太小看我们了吧?”乐正洋看着大伯吃惊的表情,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感觉有点丢脸。   乐正世家的家主,居然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来!这还是他们乐正世家的家主该有的样子吗?   乐正洋开始主动走上前,扬起了下巴,代替家主主动发言,也不等灵宝主动开口,手中开始多出了手术刀。   “若你觉得你能蚍蜉撼树的话,那就来试试好了。”   乐正洋身上的真元在他说话的同时爆发开来,他手中的手术刀凭空消失,下一刻,再灵宝的左侧一寸位置,一柄手术刀凭空出现!   比起其他刀刃都要锋锐快速的手术刀,在很多方面的确是最出色的一件武器,不管是杀人或是救人,它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多少的疼痛。   如果利用手术刀来充当暗器,这或许是最出色的暗器之一!   而一直以来,传统的修真者也没有思考过,将现代已经与西方结合产生的某些用品当成是出色的法宝淬炼。   所以在乐正洋看来,手术刀现在就是最出其不意的可怕武器!而他的法宝,可不只是手术刀,接下来…   “叮”的一声脆响,让乐正洋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混乱,他目光出现一瞬的漂移,刚才那一瞬,他的眼就花了。   因为灵宝在躲开了他的手术刀的时候,手中不知道拿了什么,在那一瞬间击中了他的手术刀!   刚才那一声,就是灵宝手中的某一件东西,撞击在他手术刀的刀身上时,发出的声音。   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将他手术刀的轨迹彻底地打偏了!那是什么武器?!   手术刀擦着乐正洋的脸颊飞过,并没有给乐正洋制造出任何的伤口,可是这样就更加让乐正洋无法接受了。   因为那柄手术刀,锋锐到只是刀气的余威,也是非常容易就能伤害到别人的!他却没有受伤…   这样就表示,灵宝控制力量与角度之精准,应该是连同他本人也已经超越了!   这…就是在修真界与公孙家的那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几乎打成平手的灵宝小师妹吗…   灵宝漫不经心地将自己刚才顺手从桌子上操起的茶杯放了回去,笑道:“不是我吹,你或许在人间界的确很厉害没错,不过我实在不认为在人间界很厉害就是无敌了。   你要挑战我,麻烦你至少先到公孙夕那样的实力之后,再站到我面前,来找我单挑好不好?”   灵宝态度诚恳,真的是相当真心实意地在与对方表达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乐正洋只是冷淡地盯着她,一言不发的没有表达出对她所说的这些的话的赞扬或是反对。   这样摸不清心理的态度,或许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武器,不过针对灵宝的话,就只能让她直接转移目标了。   丢了一句真心实意的嘲讽给乐正洋,却换来对方的无视之后,灵宝果断将目光转移到了乐正江统身上。   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问道:“喂,家主,我之前好像听你说,你想要让我认祖归宗?是不是真的?”   乐正江统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他开始感觉到这个乐正灵宝之前所有的装蒜似乎都是别有目的!   如果说她本人拥有那么强大的目的的话,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凭她的实力,继续呆在那个修真界的敦煌宗,应该会成为备受期待与重点培养的对象,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是在乐正世家准备将她的妹妹与燕家订婚之前,偏偏选在了这个时间段回来,为什么?   乐正江统感觉自己都不用仔细想,都能知道灵宝小师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可怜的妹妹,不想要让她掉入火坑?所以才会刻意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回来?   不不不…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要真的那么简单,只要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乖乖地与燕家订婚就好了。   何必隐藏自己知道修真界与各大世家的事情,被动等待他们主动对她做什么?   如今关于她是乐正世家重要的子孙的消息已经众所周知,甚至已经在各大新闻上刊登,她就站出来承认了?   这是想要干什么?这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   这个灵宝小师妹,就是借用了自己妹妹会被利用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这个势头,来夺权的!   她,敦煌宗的灵宝小师妹?不,是乐正灵宝,她就是来这夺取当年被他们夺走的她们那一支宗家的主权的!   她就是现代的女哈姆雷特!处心积虑的将他们所有人的思想引导到她是一无所知的弱女子。   就算第一层的虚假被揭穿,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才会主动站出来。   骗局…骗局!一切都是乐正灵宝的阴谋!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而她,仅凭借一个茶杯,就震慑了他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乐正洋,当着整个乐正世家的面…!   现在,她开始主动进攻了,她让自己回答…回答是吗?   那样的话,承认她乐正灵宝是乐正世家的人?然后她以绝对的实力,抢夺他们精心多年培养的力量?   怎么可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狡诈的臭丫头…!   乐正江统冷笑了两声,战意被灵宝彻底地刺激了起来,“我承认,小丫头你很聪明,也比你的父亲出色不少…不过,抱歉我不能承认你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子孙。   毕竟,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明能够证实你就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子孙,我们还不能让你认祖归宗。”   看着乐正江统的反击,灵宝的嘴角扬起了笑,“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经过DNA 基因遗传验证,是乐正霆禹的女儿,乐正初、昶荀、乐正文的姊妹啊?”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乐正霆禹是我们乐正世家的人。”乐正江统的笑容渐渐恢复从容。   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将他的地位夺走?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太嫩了点!   乐正江统很快看到了乐正灵宝笑容变得不自在,眉头也已经皱了起来,他的心中更加得意。   就听乐正灵宝笑道:“不对吧?你们最近一段时间不是天天都想要乐正霆禹回乐正世家的吗?”   哼!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是关注到了最近世家的事情,想要借用这些机会进入乐正世家来夺权…   乐正江统心中已经认定了灵宝的目的,这时候沉默了片刻,双手手指交叉抵在了自己的下巴,微笑道:“乐正霆禹当年叛离乐正世家,关于他现在还能不能算是乐正世家的子孙,我们家族也还在考量之中。   所以他以目前的程度来说的话,暂时还不能算是乐正世家的人,而你,作为他的女儿,自然也还未能算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子孙。   等我们什么时候投票决定容许他回归世家,到时候,你自然也就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大小姐。”   ‘还真是滴水不漏,不给我钻空子啊…’灵宝听对方根本不将话说死了,心中也感叹这家主不愧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精。   不过,总体来说,收获还是不差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回去默默地等消息,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让我爹【回家】了。   在此之前,我当然也会努力锻炼自己,等什么时候【回家】了,好带领乐正世家。”   灵宝皱着眉头坏笑着直接放狠话了。   对方要拖,她又何乐而不为呢?看谁能够一直拖到最后。   反正她的第一目标已经达成,对方再想要让乐正霆禹一家回乐正世家,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有一个像她这样的【野心家】,在进入了乐正世家之后,搅风搅雨,争权夺利~!   等他们乐正世家想好对策与解决办法,她都不知道逍遥快活多久咯~   更重要的是,燕南月那边少了乐正世家的掣肘,还有不帮助她搞定鬼王娶亲的事件的道理?   哈哈!她果然是一个大天才!嗯…不对,她这是野心家吧?哈哈哈哈!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一步:我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乐正家主乐正江统,在面对灵宝(♀·分身草人)在这时候,清楚地从灵宝的身上感觉到威胁与嘲讽。   然而面对灵宝,就算他现在是清楚了灵宝的打算,他依旧没有能够找到制这个乐正灵宝的办法。   唯有眼睁睁地看着灵宝丢下了那么明显是在警告他的话,和转身就走的背影。   他作为乐正世家的家主…居然完全让一个小辈骑到了他的头上来?   乐正江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在灵宝的身上。   乐正霆禹不足为惧,但是他生下的这个女儿,看来是不得不多提防了…   灵宝以占据上风,但相对和平的方式,拖延了乐正世家针对她们一家的大麻烦,这让灵宝这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与骄傲的感觉,她灵宝简直就是家中大功臣啊!   也不知道到时候老妈和人渣老爹要怎么将他奉若上宾呢?她灵宝就不信了,她这次都做出这种事了,自己血缘上的家人,还会继续将她拒之门外?   哈哈别开玩笑了!她现在可是意气风发,再多来几次这种事情她肯定也能圆满解决!   老妈这次要怎么好好地慰劳慰劳她的天才儿子呢?   “啪”,乐正家的别墅大门又一次关上,灵宝又一次被成功地关在了门外。   这就仿佛是倾盆大雨在火苗燃烧得正旺的时候,忽然就这样带着嘲讽地落下了,彻底扑灭了火焰。   灵宝还在嘚瑟的心,也在门口呆站立了半晌之后,一点一点地陷入了冰凉之中,她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的鼻子在发酸,一股货真价实的委屈情绪开始不断往上窜。   灵宝有点发育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她深吸着气,双手环抱在胸前,闭上眼睛仔细思考起关于自己这一次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或是父母又有什么苦衷?   可是,无论怎么思考怎么想,灵宝这次完完全全地找不到自己原谅自己这些奇葩家人的理由了!   灵宝心中憋着的那股郁结之气,最终已经这段时间压制得太久,加上过度期待之后的失望,让她抬起了脚…   昶俜这次简直不能理解乐正霆禹一回来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居然就这样将灵宝关在门外了!   可是,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质问乐正霆禹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别墅大门方向传来,让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屋子中的众人,不由整齐地跑到了走廊,就见灵宝的脸上没有多少之前的那份得意表情,阴沉着脸,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乐正霆禹,冷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一个充满心机,连同自己家人都会利用的人进我的家门,你何必呆在这里,你更适合世家。”   “我心机?我更适合世家?您老的意思是,我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灵宝的好脾气,已经被自己家人这一次又一次的行为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如果说前面是已经理解了乐正霆禹的做法是不愿意将她卷入世家的麻烦之中,好,她承认她是耍心机,想要得到家人的认可,然后正大光明地回家。   可是她都低声下气地做到这种程度,甚至是绞尽脑汁地为了他们考虑,结果居然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灵宝感觉自己再也无法遏制自己长久以来,一只隐藏在最深处,心中对于自己父母的那一份憎恨之情了。   “我以为,一般只要是有良心有感情的父母,绝对不会嫌弃自己的子女,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想要抛弃自己的孩子,不承认他们,放任他们在外漂泊。”   “我以为只要我原谅你们,你们就就一定会接我回家,我会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过着有自己父母疼爱的正常生活。其他的事情,全都不需要我去费心费神…”   “我以为,你们当初抛弃我是迫于无奈,只要我出现了,你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爱着我,关心我…”   灵宝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缓缓地从眼眶之中流淌出来,她的声音也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我以为,我的父母,会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而我会成为最令你们骄傲的儿子…”   “结果,一切全都是我想当然地以为…你们不曾将我养大,不曾关心过我的死活,不曾在意我是否开心快乐,不曾正视我的努力,我…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灵宝的眼眶彻底地红了,她越说语气越冷;越说眼神越淡漠;越说越是平静,直到她说完一句,她挂着泪痕的脸上,只剩下了陌生与自嘲。   “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或许就是想当然地去认定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就一定会有关心彼此的感情。”   “或许我再笨一点的话,就可以完全不用去理解你们每次做每件事情背后的深意,这样我至少就能早早死心!做任何的事情都不用再顾虑你们!”   “不过…现在也不迟。”灵宝说到这,嘴角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我欠你们的这一条命,我想我还的已经够多了,反正我也是多余的那个,也不用指望我一直无偿去帮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灵宝说完,转身就走,看着她这一次丝毫没有犹豫的脚步,昶俜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彻底地碎了。   “斐儿!昶斐!”她忍不住叫出灵宝的真名,已然顾不得其他,直接就追了出去。   “娘!”昶荀看着昶俜追出去,他也没有犹豫地追了出去,只是,他出门的时候,目光多看了一眼乐正初与乐正文,欲言又止,可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可乐正初却注意到了刚才昶俜叫出的名字,有点皱眉:“刚才俜姨…叫灵宝做昶斐?”   “哦,我也知道哦,姐姐她最喜欢男扮女装了嘛!上次小文在医院的时候遇到他的时候,他也在和一个帅气哥哥,哦,不对,是帅气姐姐,玩换装游戏呢!”   一旁的乐正文,得意洋洋地拽了拽乐正初的衣服,贼贼地笑道:“所以小文早就知道那是昶斐哥哥了!”   乐正初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而乐正霆禹的表情就更加的复杂与不可置信了。   刚才灵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都落在了他的眼中,可是他…   “老爷。”苣看着乐正霆禹那张古怪的脸,也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如果您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与灵宝小姐相处过,她却能够无条件帮助您,全都是和乐正家主与灵宝小姐斗嘴的时候,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夺权,所以才故意利用了您与其他人的话,会不会又是偏颇?”   “可是…那样去想的话,一切才合理吧?”乐正霆禹苦笑了一声。   “对于老爷您来说,什么才是合理的?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自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为了斐少爷好,而一再的让斐少爷对于亲情失望,对您失望,就是在为了他好吗?   那作为灵宝小姐的他呢?如果真的是斐少爷刻意假扮的话,他不惜女装伪装成另一个人,忍辱负重,抛下面子,精打细算地做到这种程度,如今您已经知道真相,也依旧要将他往外推吗?   还是说,其实在您心中,害怕着与斐少爷接触的?”   苣的最后一句话,诛心至极,让乐正霆禹浑身不由地震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苣。   苣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后退了一步,“在我看来,您似乎太过于在乎这一切,而选择通过伤害斐少爷,来回避自己曾经所犯的错误了。”   “不可能!”乐正霆禹想也不想地否认道。   “那为什么不去追?”苣看着乐正霆禹的双眼问道。   乐正霆禹沉默了,他发现,他的脚步,似乎迈不出,“我不知道到底他们母子到底那一句话才是真的,那一句话才是假的…为什么要刻意瞒着我?为什么还要制造真的在国外长大的假象,让我相信我真的有一个女儿存在?   既然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为什么从乐正灵宝这个身份出现的时候,要帮着昶斐撒谎骗我?   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不是应该已经不再有隐瞒,不再相互欺骗了吗?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也在欺骗我?看着我患得患失的为他们担心,像一个小丑一样很有意思吗?   这样用两个身份来欺骗自己的父亲,很有趣吗?   对于他们母子来说,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丈夫?是不是一个父亲?”   苣听得皱起眉头,乐正初却在这个时候看着暴怒地父亲,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或许昶斐真的很像您,父亲大人。他也和您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背负。”   乐正霆禹感觉自己好像忽然被一盆凉水泼在了身上。   “像…我?”他的脑子有点迟钝,似乎有点不能领会乐正初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而乐正初面对其实并没有能够领会他所说的话的意思的父亲,点了点头:“我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   虽然昶斐性格开朗,还特别的我行我素,但是他的身上总是藏着很多秘密,就算今天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他的身上可能还藏了其他的秘密。   这些秘密他总不会亲口说出来,总是需要别人多加留意,或是他自己不小心暴露出来。   他总是很小心地把他最真实的心意藏起来,但是如果真的去留意他的行动和行为的话,就一定会发现,他做的每一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和父亲您很像,你同样也是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任何人,有什么事情,只会一言不发默默地去行动。   或许,从一开始,昶斐才是真正最了解您,最应该继承您的那个令您骄傲的儿子吧?”   乐正初说到最后,已经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所以,在说昶斐的时候,父亲您或许应该先反省一下您自身。   已经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看着乐正初消失在楼上尽头的身影,乐正霆禹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有些茫然了。   *****************************************************   停电也在努力加更的殇之菌,这次加更能不能跪求月票呢?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二步:我的烂摊子,你在帮我收拾   从灵宝(♀·分身草人)被乐正霆禹激怒,失望地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之后,冲出别墅之后,昶俜就追了出去。   可是,她还没有追两步,却发现街道上早已没有了灵宝的气息,甚至就连她离开走向了什么方向都不知道。   昶俜不禁有点怅然若失,感觉这一次,她似乎真的是做错了,她不该只是在旁边犹豫不决,在灵宝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她就应该坚定自己的立场…   “娘…”身后匆匆赶来的昶荀,看着自己老妈呆呆地站在路口,脚步也不由地放慢了,试探地喊了一声。   “小荀,我这一次,似乎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了…”昶俜没有回头,喃喃地看着夜空,难受地捂住了心口。   昶荀走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心情有些复杂,从灵宝那几乎是绝望的愤怒之中,他才清楚发现,其实比起一直都抱着一丝微小希望,但是每次都失望的昶斐,他其实真的相当的运气。   因为他从来都不需要为了他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低声下气,他也会和父母发脾气,但是他却不会去奢求什么。   而昶斐,连同这些理所应当拥有的东西,都是在奢求着,就算只是一丁点的温暖,也会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娘,这不是你的错…”昶荀不由叹了一声,“这也不是昶斐的错…只是,我们都在错误的时候,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我想,昶斐他或许会谅解的…   毕竟…毕竟他一直都渴望得到这一切,所以不管你们做错的事情又多离谱,只要好好去说,他一定会谅解!”   “不,不会了,小荀,你没有注意到小斐这一次的眼神吗?这一次,他是真的失望透顶了!”昶俜摇了摇头,就连笑容都完全挤不出来,“他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这次,他的好心被我们践踏,他是彻底地死心了!”   “可是…昶斐的性格其实比我要软,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的道歉,真的改变我们的缺点,他一定会好!”   “就因为他过于善良和温柔,我们就要利用他这一点,让他更加的难过吗?”昶俜闻言,看向昶荀反问道。   昶荀不由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而另一边,昶斐(♂·情绪失控)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正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他的少女,不禁垂下了眼睑,转开脑袋,“陆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看你哭了,而且情绪很不正常,想你是不是乐正世家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黎正紧紧地握着昶斐的手,隔着手套,似乎也有温度传递到昶斐的手心之中,让昶斐冰凉的心有些回暖。   昶斐苦着眉头,脸上却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浅浅淡淡的笑,“我没事…就是没有想到我会那样毫无尊严地一再重复一个错误…那感觉真的让我好累啊…”   他说着,也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上有点疲软,很多事情也都不想再去想,也不想去做。   “累了的话,那就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你想做,但是现在又不想去做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处理的,就尽量先帮你处理一下。”   “没有…月考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有三天的假期,还有一些事情也要等庄老师回来之后再说了…鬼王娶亲的阻拦行动基本是失败了…但是燕南月那边搞定了…”   昶斐喃喃地说着,脑袋已经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身体不由地歪斜,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被陆黎给扶住了。   看着面前仍然没有让自己分清性别的少年/少女?陆黎轻叹一声,将昶斐扶到了床上。   在她的眼中,能够清楚的看见,原本在昶斐身上的一些黄色的绳子已经开始变得错乱,而有一些,正从昶斐的那一端出现了黑色的痕迹。   这比起昶斐的口是心非,更加诚实地告诉了陆黎,在昶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怕,真正关键的问题,是出在他的那些亲人的身上。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可是你的双亲明明都还健在,你看上去却比我更加难过…”   陆黎坐在床边,伸手悄无声息地撩开了一抹昶斐的头发,看着那陷入沉睡,也依旧紧紧皱着的眉头,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燕家别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坐立不安地燕南月,已经听说过了关于乐正世家发生的事情。   他就算不用猜,也能知道医院究竟是什么情况,因为昶斐已经跟他还有夜恒大致说过鬼王娶亲的事情。   今日学校出事,他完全不难想象医院也一样会出事。   不然的话,昶斐在处理完了学校的事情之后,也不会那样急匆匆地朝着学校外面跑了。   而且,医院发生的诡异事件一目了然,那些视频之中,他也多次看到了昶斐的身影。   所以,他绝对不怀疑,这个很有可能是牵扯到了昶斐最近正在处理的鬼王娶亲的事情。   从看到都市新闻提到的死亡人数与至今都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数来判断的话,很有可能,昶斐的行动失败了。   那为什么现在昶斐还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再不去将那些被夺了魂的人的灵魂抢回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有不少的灵魂已经被拿去做了祭品什么的…   再加上一个小时前,神仙课堂上的情况…那些前辈居然在集体针对昶斐的时候,想要将夜恒推到风口浪尖…   “那个白痴昶斐…事情做一半留一半,以为谁能够给他收拾那么大的烂摊子!”燕南月越想越是愤怒,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都捏碎了。   “我觉得他的烂摊子,之上也需要你来帮他收拾,毕竟你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清凉如水的声音,从窗户外面响起,燕南月一惊,手中的符咒直接朝外射出。   但是外面去悄无声息,就好像他的符咒全部都只是普通的黄纸。   “这就是你们灭鬼世家的待客之道吗?”屋外传来了一如既往的清凉声音,却和昶斐一样讨厌!   “我曾听昶斐说,你是一个脾气火爆,冲动易怒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是一个冷静但胆小如鼠的人。”   燕南月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不管是昶斐的评价还是这个女声的评价,怎么就他喵的全是负面令人讨厌的?   燕南月彻底没直接冲出去和声音的主人直接大干一场,可是很快,他就想起了刚才对方的的措辞。   “阁下是昶斐的朋友?”燕南月压低了声音问道。   “正是。”对方想当然地给予了肯定回答。   “这么说…你来这,是有什么情想要我帮忙处理?”   “明知故问。”后者回答。   “如果是关于鬼王娶亲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应该上什么地方去找那些被夺走的魂魄。”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帮我将那些魂魄全部都召到这里,那些人的灵魂,我会送回去。”   “我不是说了,我同样也找不到他们…”   “不用你找,你只要按照这上面写的东西去召唤就好。”无数符纸射进了屋中。   燕南月一眼扫过,顿时呆住。这些符纸,是用过的二次符纸,但是这些符纸上明显有各种人的精血,也有着很强的灵力!   的确,如果有足够的精血与灵力的话,直接将魂魄召到符纸上,这些符纸自然而然地会形成保留住灵魂的纸人…   可是…“你是怎么弄来这些精血的?这个应该是需要取用精血与灵魂主人本身灵力进行滋养出来的符纸才对!”   “碰巧我救人的时候,是将那些人放入了符纸之中。你尽管将这些魂魄召唤过来,我会通过这些灵魂的轨迹,找到剩下的另外一部分灵魂的下落,不用你操心。”   燕南月闻言心中已经不是一点半点的吃惊了,他都顾不上地上的那些符纸,霍然起身朝着窗外冲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这么擅长道术?”   窗外,哪里有什么人,可是声音却响了起来,“我是谁很重要吗?这世间的道者多得去了,你没必要知道。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不想说吗…”燕南月强自笑了笑,“行。没关系,反正只要你是昶斐的朋友的话,我总会知道你是谁。”   燕南月说着,已经转身走到了自己房间的中央位置,拿去了美工刀,在自己的手心轻轻一划,血液顿时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上,开始迅速地形成了阵法……   另一边,睡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的昶斐,胸口传来的一阵疼痛直接将他从睡梦之中直接惊醒。   昶斐不由地从床上惊醒,看着外面天色未亮,房间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睡眠灯是亮着的。   平日这个时候…陆黎的事务所一定是有足够明亮的灯光供应陆黎看书的…然而现在没有…   “陆黎?”昶斐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房间之中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昶斐胸口疼痛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白天在学校之中感受到的那种道心仿佛要被拉车出来的感觉,也好像变得非常强烈。   就连他的整个右手手掌,都开始有电弧笼罩,要不是有月老小册这副手套,昶斐不确定这样的电弧会不会伤到他自己。   昶斐看着不断颤抖的右手,不由用力地甩了甩,可是心中那份不安的感觉却更加的强烈了。   他是清楚看到自己的右手上电弧正在向着什么方向移动着,或许是在什么地方,有另外的什么力量,正在牵引他?   这和他胸口那份难受的感觉有联系?   在他体内那股不受他控制的道心蠢蠢欲动,影响雷电,似乎是想要应引导昶斐去哪里一般。   昶斐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可是陆黎现在不在事务所…也就是说,现在陆黎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不会那么巧啊…她不在她应该在的地方,和自己的道心再次出现骚动…难道真的是有关系的?   还是说,又一次是一次性所有的麻烦都直接找来了?   昶斐光是想想,脑袋顿时又疼了!他不由一甩手,还是无奈地朝着屋外冲了出去…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三步:我也是要凶就能凶的狠角色啊!   昶斐(♂·情绪低落)原本还因为乐正霆禹的事情而感觉到情绪低落,甚至就连分身草人都是直接解除人形,召唤回来的。   感觉到异常疲倦的他,只是想要什么都不管的睡一觉,可是怎么这天都还没有亮,他的麻烦就来了?   特别是平常这个时候一定会呆在一个地方的陆黎,在昶斐搜索了其他陆黎经常回去的地方,没有发现她之后,昶斐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看到自己手心之中不断流窜出来的电弧,昶斐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跟着电弧而去。   当电弧的强度越来越强的时候,昶斐有点错愕地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景象。   “燕家?”昶斐张着嘴巴,半天憋出一句话。   也不怪他如此吃惊,只是,现在这个燕家的情况,明显是超过了他的预想,让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原本似乎是黑科技的别墅大门已经破烂不堪,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开似的,金属的大门完全变形了。   可以说和一座公园差不多大的院子之中,那些树木与花草就好像是遭受到了暴风雨的摧残,不是直接折断,就是满地的狼藉,花不成花,草地也变得坑坑洼洼。   前往别墅的道路两旁,有不少的人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生是死,但是昶斐不敢去检查。   他一眼眺望这里的情况时,就已经注意到这里的灵力混乱,整个空气之中好像有着各种的力量相互碰撞扭曲成了一团,导致了燕家的这一处地方的空间出现了扭曲。   “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啊…”昶斐一路走来,一直到走到燕家的别墅门口,终于憋不住,问出声来。   这个地方现在比起鬼区都还要恐怖,就好像是一个异世界的巨大坟地,就连别墅也好像是墓地中的教堂。   一声尖利地啸声从昶斐头顶传来,阴冷的风直接朝着昶斐的脖颈吹来,昶斐还能模糊听到有谁的声音再尖叫:“哈哈!这小子的魂魄归我了!”   那只鬼自己还兴奋着自己的好运气,鬼爪刚刚伸出来,触碰到初来乍到的少年的脖子一瞬,就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伴随着少年一声“就算你要得起,我也不准备给你!”这只鬼惨叫了一声,已经意识到不妙,可是想要逃跑,他的手腕却好像是被同族抓住了一般,挣脱不了。   其他的小鬼已经被吓得一哄而散。   昶斐看着自己面前在发现自己无法摆脱昶斐的约束之后,直接缩小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小鬼,直接问道:“说,这个地方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们这些小鬼会在这个地方撒野?这个地方的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受惊过度的小鬼发出了惨叫。昶斐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地呲牙,这鬼吼鬼叫的声音,简直跟他昶斐的老妹小文有得一拼了!   “再叫!再叫我就…我就弄哑你!”昶斐一只手可没有办法将对方的尖叫彻底隔离,索性直接掐住了这只小鬼的脖子,怒目圆瞪地威胁道。   声音戛然而止,昶斐不由得意地笑了笑,抹了一把汗,看来他昶斐凶起来也是相当有威慑力的嘛!   “切!骗谁啊!我都已经是鬼了,你要是能掐死我…不,你要是能掐疼我了,我就跟你姓!”   谁料昶斐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之中,就直接被对方一句话给狠狠打脸了。   深刻感觉自己被打脸的昶斐,心情立刻又变得不好受,可正经事可还没忘,“屁!人过世了,过去的名字当然是连同自身的肉体一起抛弃了,你这名字倒过来写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一点作用和好处都没有!谁跟你赌啊!”   “不赌就不赌,反正你就是掐不死我,别找借口。”   “我要是能够掐得你哇哇大叫,你就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我就直接将你掐成聻!”可惜昶斐激将法见得多了,对方的激将最终的下场就是被昶斐直接掐死。   而且昶斐说到做到,一边说,双手已经开始用力。   小鬼被他掐得惨叫连连,最终屈服,“噫…你厉害!我说,我说,手下留情,留我一条鬼命!”   “要说就说,不说就去成聻。”昶斐撇着嘴,继续加深威胁的力度,他才不要继续和对方耗时间。   “之前有人试图从我们这个地方将我们白天好不容易抢来的那些生魂祭品带走,被我们老大发现了,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让对方来召唤,我们趁机找过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说,你们现在是偷袭成功了?”昶斐吃惊。   “快了快了,老大和一个半妖女子打起来了,另外的一些人发现到了异常,追上去包围我们老大去了。反正落到了我们老大的手中,他们也没有命可以活着回来了。   我们趁着这个功夫先占领这个地方了再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这样的怪胎…”   “哦…原来如此!”昶斐恍然,立刻向对方伸出手来。   看到昶斐伸出来的另一只手,这只小鬼一脸的茫然:“这位人类大哥,你现在这是想要干什么?”   “打劫!”昶斐的嘴角,任性地向上扬了起来。   这只小鬼整个呆住了,他根本就听不懂昶斐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昶斐已经继续说道:“将你手中的魂魄,全部都给我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你说话不算数?!”小鬼惊呆了,他总算是明白了昶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昶斐眨巴着他那双在黑夜之中也泛着水光的眸子,一脸的无辜,“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你刚才才说了,只要我老实交代的话…”   “我说了只要你不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我就将你掐成聻,可我没有说,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一定会让过你,不直接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或是交给地府吧?”   “哇!你好卑鄙!”这只小鬼尖叫起来,真是恨不得和昶斐同归于尽了。   然而昶斐平静地一挥手,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一根手指大小的桃木小剑,上面可是还贴着黄符的。   不等对方叫完,他的桃木小剑就直接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昶斐笑得别说有多阴险了,“我再说一次,我现在打劫,将你身上所有的魂魄都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将你这个小小的鬼魂直接炼制成这把桃木小剑的器灵!”   小鬼的尖叫戛然而止,对于他们这些可怜的小鬼来说,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事情是什么?   一是不能投胎,二是失去自由!   那么器灵的意义是什么?   器灵的意义,就是永远被人利用着,失去自由与投胎的权利,一直到主人死了,换下一任主人,不断地去为了一件东西活着,一直到这件东西彻底地损坏,运气不好的,估计就会伴随着物品被损坏而彻底地消失了。   运气好一点的,或许还有成精的机会,然后再用多少年,彻底地摆脱那个困局!   这毫无疑问是比起给抓去地府,经历十八层地狱的各种磨难更加可怕的惩罚!   特别是他们的安全,是绝对没有可能得到保障的!   “我…我给…”原本还想要硬气一点的小鬼,最终对上昶斐的眸子还有他那一柄小刀,彻底地怂了。   昶斐比划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桃木小剑,脸上的笑容真是愈发的阴险,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年少的小混混似的。   而昶斐都没有想到,对方手头上的鬼魂,居然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多,其中有一些是在符纸之中的。   只是,仔细去看这些符纸上面的笔迹的话,昶斐发现这些居然毫无意外地全都是陆黎的!   昶斐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份不安的猜测真的成为了现实!   陆黎估计是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决定帮他来处理一些他剩下还没有来得及去处理的一些事情…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昶斐深深呼吸,迅速冷静了下来,拽着那只被他洗劫一空的小鬼,继续摆出了他那副比起恶人还要可恶的笑脸来。   “喂,小鬼,帮我一个忙成不成?”   “不成!”小鬼汗毛都竖了起来,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答。   昶斐立刻皱眉露出了一个小纠结的笑容来:“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干什么拒绝的那么快?”   “你一看就是一个阴险的家伙,你拜托我做什么,肯定是没安好心!”后者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这让这昶斐也忍不住耸了耸肩,“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其实不过就是需要你帮我定位一下隐藏在这个地方的一些稍微比较厉害的小鬼的位置罢了。   毕竟如果让我来找的话,可以会浪费一点时间,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节约不少的时间~”   昶斐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口袋取出了黄纸符,纸符在他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熊熊燃起来。   随着纸符燃烧殆尽,昶斐手一把伸了出来去,直接就掐住了一只凭空出现的小鬼的脖子。   目光却还落在第一个被他逮住的小鬼身上,“你应该会帮我这个忙的吧?毕竟我们也算是有点交情了。”   这只小鬼目光僵硬地转向了另一边,看着被昶斐掐住了脖子就像掐住了一只大公鸡的脖子似得的另一只小鬼,咽了咽口水,迟疑地问道:“如、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只好问我身边的这一只了。”昶斐说着,手中的桃木小剑在他手中把玩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谁一般的。   这黑社会大哥大派头十足的模样,简直让两只小鬼说不出认可拒绝黑社会老大的话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昶斐心中正在思考:“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威风?哈!我早就像试试古惑仔的感觉了!要是现在有相机的话,那就更好了,是不是能够及时记录下我此刻的英姿呢?嗯…早知道就换一身衣服来了。”   ***************************************************************   加更,都有点养成下意识的习惯了…下次一定要偷…咳,总之,最近加更才不是因为大家的留言讨论剧情的缘故!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四步:我似乎不小心混进了燕家人群中?   在昶斐(♂·打劫中)因为灭世雷劫的电弧一路找到了燕家,发现了一群正在袭击燕家的小鬼,并且威逼利诱地开始进行他的打劫大计的时候,另一点,陆黎、燕南月与夜恒几人也明显进入了战斗的僵局阶段。   看着山上的树林之中好像狂风呼啸的两道影子不断闪过,他们途径之处,原本挺拔的树木毫无例外地纷纷倒下。   燕南月、夜恒,甚至包括整个燕家人的目光,却都集中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树木倒塌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他们必须弄清楚到底哪一方才是他们的友军,不然只怕两败俱伤之后,还会被对手趁虚而入,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   但是也有人希望是等那两人打得两败俱伤之后,再上前直接将那边的人给抓起来。   不,或许并不能算是人,因为他们感觉到的力量,就是他们灭鬼一族的死对头,妖与鬼的气息。   所以半天下来,更多的人是抱着凑热闹的心理看戏。   也就只有燕南月与夜恒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们是非常清楚现在正在斗法的一妖一鬼之中,有一个是昶斐的好友,同样也是他们接下来的鬼王娶亲的同伴!   可是…现在燕家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要怎么插手?   燕南月的心中有点烦躁,如果不是还顾虑着夜恒的事情,他才不会理会燕家的那些人会怎样去想。   可是他现在却还不得不听耳边那些年纪和他差不多,或比他大,或比他小的家伙,讨论着两边谁厉害的问题。   “一群蠢货…就连人的长相都看不清楚,还好意思做判断…”燕南月的胸腔之中火气嗖嗖往上窜。   他斜睨兴致勃勃地同辈人,感到对方的嘴脸又可笑又恶心,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低骂了一句。   四周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哪一边会赢,甚至都有人组织其他人开盘下注,赌哪一方回赢了。   没防备忽然听到了从燕南月那边传来的声音,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听清楚,但是有人却清楚听出燕南月那话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甚至还有嘲讽的味道。   “喂,你刚才说了什么吗?”那个耳朵尖的人,目光转向了燕南月的方向,迟疑地问道。   他看燕南月平静的表情,淡定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刚才说了什么过激的话的样子。   可刚才的话,确确实实不是什么幻听。   燕南月斜睨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理睬这个只能算得上是同一个家族之中的分家的人。   对方还没有资格让他回答什么。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见到燕南月一副懒得理会他的样子,这个人丢下了其他人,直接朝着燕南月的方向走了过去,伸手去抓燕南月的衣领。   “怎么了啊?”四周的人还是有点对兄弟忽然的态度有点不能理解了。   但有些人不理解不要紧,他们不在乎到底是什么事情。反正兄弟要去找茬?那就一定要去帮忙!不管是对是错!   “搞什么鬼!又是这个家伙吗?他又干什么了?”   “看到这个家伙就讨厌啊!他真的是我们燕家的?”   “阴阳怪气的,也不知肚里面到底有多少馊主意!”   “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啊!好讨厌啊!”   “就是!刚才好像听到他张嘴说了什么?”   “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四周的同辈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包围燕南月,燕南月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手中符纸凭空掏出,散了出去。   “你小子疯了!对自己家族的人都出手?!”有人惊叫起来,四周的几个少年人见状也纷纷地向后退。   燕南月却在冷笑:“真是双重标准,就许你们对我出手,我反而不能对你们出手了吗?”   符纸飞出,还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就迎上了黑色的符纸,两遍符纸相撞,直接在半空就化作了火焰,纷纷扬扬落在几人身上,烫得他们惨叫连连。   “燕南月!你在干什么!”同一时间,燕家的家主威严的声音直接怒斥了过来,大有兴师问罪的打算。   燕南月的眉梢上挑了一下,露出了冷笑,只吐出了四个字,“你管不着。”   说着,也不等对方再开口,率先朝着战斗正酣的战斗地方就冲了过去,夜恒早知燕南月一旦发飙,估计根本就不会想要留在着这里,所以脚下早就做好了前冲准备。   燕天恒也没猜到自己一向看着自己都是冷漠以对的燕南月,这个时候居然会毫不犹豫地超前冲。   他心中不由地一慌,直接大叫起来:“燕南月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上前了!”   “总比那些不但在外面看戏,甚至还想要开盘下注的人要强,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做一个见死不救的孬种。”燕南月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遥远。   “混账!混账!你怎么知道那两方人是不是针对我们燕家而来的!”燕天恒被燕南月高傲态度气到,怒斥起来。   “如果是针对燕家,那他们现在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你们全部高手都到山上来了。”燕南月讥讽地笑道。   话是没有完全说透,可是燕天恒被他这一句没有说完的话提醒,顿时心中一惊,反应过来,猛地回头。   “调虎离山?!”他惊怒地叫了一声,目光飞快扫过了四周,发现果然整个燕家的高手基本都已经到了这里!   “不好!”燕天恒脸色瞬间改变,在燕家的大宅之中,可还有着他们燕家的立足的根本!   燕天恒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更加顾不上直接冲入了树林之中找死的那个儿子,已经朝着山下冲去。   唯独他们燕家的那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其他世家或是妖族鬼族的手中!   四周不少人看到燕天恒转身回冲,一个个不明所以,却也是直接转身追了上去,他们直觉感到了不妙。   那之前还想要找燕南月麻烦,却直接刺激起了燕南月内心最深处的反抗之心的几人,哪里还敢继续看热闹?一个个也纷纷不明所以地追上去了。   这让现场最终只留下了一些并不是很在乎燕家到底如何的老一辈,或是完全不在乎别人如何看自己的,与傻乎乎的分不清楚事情轻重的人们。   “他们回去看什么?现在不是正打得精彩吗?就连燕南月那家伙和夜恒都直接冲进去了哎?”   有人还处于一脸懵逼地状态,左看看,右看看,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要不要跟着别人一起走。   身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年纪似乎比他都还要小的少年人,正摸着下巴,用纸巾擦拭身上的血。   “嗯?你刚刚说燕南月那家伙都冲进去了?他不在乎他那个老爹对他的想法了啊?”   “谁知道?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所以就无所谓了。”还迟疑着要不要走的人一听有人搭话,顿时又来了兴致。   原本都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不过,你是哪一房的兄弟啊?我怎么感觉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哦哦,我是…比较偏的一房,你不认识我正常啊!我现在都只是一个打杂的,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凑热闹。”   “这样啊!没想到还有混得比我们家都还要差的,好难得啊!我们算是难兄难弟了!”   “是啊是啊…”   “唉?兄弟,你朝前奏干什么?那边危险。”   “哦,我有点近视眼,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所以想要凑近了看仔细一点,没事没事,我会小心的…卧槽?你干什么也跟上来了?”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也是一个近视眼来着,正好我们俩可以组团一起凑热闹了,人多好照应嘛!”   “呃…好吧,到时候你可千万小心一点啊!”   “嗯,你人正好,明明你更加应该小心一点的,我怎么说都还算是有点实力的,其他兄弟也差不多认识我,不至于像你这么惨,我都没有认得出你。”   “哈哈…哈哈…不、不说了,我们还是仔细凑热闹…”   “不是你们俩,是我们所有人。”   两人说话间,身后有人插嘴了,两人回头,就见身后已经跟了一群猫手猫脚的凑热闹小伙伴。   “卧槽?!”看着10到30岁不等的众人跟风,那个完全没有认得出的少年直接低呼了一声,挠起脸颊来。   “放心放心,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会照应你的。”一人看到他无言以对的表情,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我在兄弟中算是排名前二十的。”   “哦…那我们有多少兄弟?”   “应该有三四十个吧?”   “我明白了。”   “啊?明白什么了?”对方现在还没有明白。   “没事…我会尽力的…”少年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昶斐心中在落泪,早知道他就不要偷偷摸摸地溜进来了,直接冲进去再说了。   这样就不会在自己的身边增加那么多的吊车尾了。   哎…只能说是自作自受,真是活该了!   昶斐苦着脸,已经开始拖着一群脑筋似乎并不是特别好的燕家路人小伙伴,凑近了战斗现场。   第一眼,昶斐一眼就看到了已经一身雪白长发,却穿着一身黑色中长裙子的少女。   黑夜之中,那真的好像和瀑布似得充满了光泽与非常的丝滑的白色长发风中飘扬,反射着好像倒影了月的湖水一般的光芒。   昶斐自然是知道现在出现在他视线之中,这个少女的身份,可是看到对方的穿着与此刻的模样,他的记忆却忍不住回到两年前。   两年前,在他的内心负面情绪几乎已经膨胀到了极点的时候,他所遇到的…似人非人的…神秘人…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五步:我的猎物死都不让!   昶斐(♂·正常)被道心疼痛感刺激得从美梦中惊醒,又不得不顺着灭世雷劫一路找到了燕家。   搞定了小鬼,并且从他们手中抢走了医院中被打劫走的魂魄与在燕家被抢走的魂魄之后,愉快地来到了山上。   不过没想到最开始伪装成燕家人,浑水摸鱼的计划失败,导致了他的身后跟了一群明显是脑袋瓜子肯定没有他好使的一群燕家的逗比年轻人。   但这些都还不是重点,昶斐最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准备去帮助陆黎的时候,居然会看到让他感觉到熟悉的人!   不,或许并不对,昶斐都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组织他的思维了,那个银白头发的少女,是陆黎没有错对吧?因为从五官还有她身上的气质,外加她的气息,着绝对是陆黎没有错的对吧?   可是她今夜的那一身服饰,她在这个时候长出来的耳朵,还有那双眼睛,还有她现在微微反光透明的朦胧肤色,都让昶斐记忆深刻,他感觉过去的记忆又不由苏醒了。   这似乎是在他遇到那个人之前,就已经遇到的少女…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相比现在的他,似乎就好像是两个人一般…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愿回想那时候的自己。   但是那个时候,在他感觉世界黑暗,无可救药的时候,偏偏就遇到了那个好像只是一场梦之中的少女…   “不可能…那么巧吧…”昶斐呆呆地抬着头,这个时候看着与一只女鬼打做了一团的少女,喃喃地念叨。   “什么那么巧?兄弟,你该不会是碰巧认识那一妖一鬼之中的其中一位吧?”一旁有人插嘴问道。   “一面包之恩…”昶斐脑子几乎都没有转,就直接喃喃地说出了口。   “一…面包?不是吧兄弟?你该不会想说,对方给你一块面包就彻底地将你给收服了吧?”有人不敢置信。   昶斐皱着眉头,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上方明显比起平日更加帅气与意气风发的狐耳少女,不由地张了张嘴。   半晌,他肯定道:“没错,我就是被一块面包给收买了!”说着,他已经直接一个挥手,数张符纸悬空,他趁机跃起,踩着这符纸就冲上去了。   “不是吧…这会不会太狗血了一点啊?”有人彻底地呆住了,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切!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其实那兄弟估计不是被面包给收买了,估计是他刚才看清楚其中一个妹纸的长相了!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其中有一个妹纸一定是长得倾国倾城!刚才那兄弟的口水都掉下来了啊!”   “啊!对!卧槽这小子见色起意,想要来一个英雄救美不成?不行,咱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别冲动!你没有注意到天空那两个家伙的实力都已经超越我们了吗?想死啊!”   “那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子占便宜?”有人已经开始杀气腾腾,恨不能直接干掉昶斐,自己上了。   “不,我们就等着那小子被打脸!他想英雄救美,首先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才行!”   “哦哦~嘿嘿~有道理,我们继续看戏~”有人立刻这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滑稽的笑容,又蹲了下来。   “嘿嘿~我也想看看到时候他拖别人后退什么下场!”   “看这个家伙还敢不敢重色轻兄弟!”有人立刻附和。   其他的人也开始反应过来,纷纷又蹲回了角度,一副【我们就是不出手,就看你到时候怎么回来哭的】的架势。   而在他们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时候,昶斐已经直接冲上去,原本还和那些燕家的傻兄弟们开玩笑的憨笑在瞬间换成了不羁的冷笑,直接进入了状态,挥手就是凌冽的剑气直接朝着陆黎的对手袭了过去。   “你白痴吗?”在靠近陆黎的一瞬,昶斐都不等少女,抢先一步直接开口骂出了声来。   一直以来在昶斐面前都没有吃过什么亏,反倒是每次都成功地戏耍到昶斐的陆黎,被骂得直接呆了。   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却是错愕,“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你不是应该…”   “心有灵犀地被疼醒的啊…”昶斐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陆黎却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昶斐深吸一口气,目光直接落在了被他的剑气直接逼退的目标,手指朝前一指,幽幽地剑气迅速地形成了剑。   他心情复杂地答非所问道:“现在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们行动的时候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啊?居然直接将对方给引到这个地方来了,搞神马啊…”   “我知道一旦召唤,他们一定会注意,我就是要将她引诱到这个地方来。”谁料陆黎的回答出乎昶斐意料。   “什么啊?原来你是将计就计中的计中计?”   “嗯,我之前还担心能不能够直接将她吸引过来。”   “我说…你这话最好不要说给燕南月听,不然我怀疑他绝对想要跟你不死不休!”   “你会不会太瞧不起我了?死月老。”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两句,耳边就直接传入了燕南月的传音入密。   昶斐直接被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哎哟我去!”   “怎么了?”听到昶斐一声惨叫,陆黎蹙眉担心地朝着他看了过来。   “呜…没事!”昶斐伸了伸舌头,尴尬地应了一声。   陆黎半信半疑地看着昶斐,还想要说些什么,反倒是对面被昶斐直接击飞的那只女鬼,抢先一步开口。   “你是哪里来的小仙?这是我们鬼与妖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的话,那个所谓的和平停战协议,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遵守了。”   “停战协议?”昶斐一愣,疑惑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陆黎,“你知道什么停战协议吗?”   陆黎沉着脸并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反倒是盯着对方冷冷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判断我朋友和我的身份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妖族。   如果你也别想用妖族与鬼族签订的停战协议做文章。”   “哼…”女鬼冷笑了一声,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陆黎,“不过是一只小小半妖,虽然有点奇怪的力量,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威胁你这样的小家伙。   毕竟,和你身边的那个家伙比起来,你也不过就是一个碰巧拥有了一半妖族的血统的污浊混血杂种罢了。”   “喂!你骂谁杂种?”昶斐挑起眉头,看着对方直接指着对面的女人就是冷嘲热讽,“你这种连个身体都没有的老不死,真的好意思说别人如何吗?   混血怎么了?你没看现在混血儿多漂亮?你还羡慕不来呢!”   “哼…小子,你不用尝试转移话题。你也不用在那边装傻,仙鬼双方签订过和平协议,你们管你们的事,你们的人,地府才能管理鬼族的事情。   如果你们神仙中人想要插手管理我们的事情的话,那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你都只有…”   “哦?你说…地府才能管理鬼族的事情啊…”一个声音霸气地打断地那只女鬼的发言,两道身影开始缓缓出现在了昶斐与陆黎的面前。   燕南月的表情很平静,他从出现开始,目光就是落在昶斐与陆黎的身上,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你们果然隐身了!”而看到燕南月与夜恒的同时出现,昶斐没好气地这翻了个白眼,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如此。   “昶斐,你委托的事情,我现在接受了。”燕南月却看了昶斐一眼,非常拽地丢下了这么一句,一转身,就站在昶斐陆黎与女鬼的中间。   昶斐此刻很像翻白眼,他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丫装逼装到陆黎面前来了啊?明明是早就已经约好的事情了,非要说的好像他昶斐求了半天都没有答应,一直到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后,看不下去才答应的…   信不信他昶斐就是不配合你燕南月的装逼,就是要拆台啊?   昶斐拳头都举起来了,真想现在就丢一句,“你们鬼打鬼,我不干了!”然后,直接带着陆黎大咧咧的走人。   明明什么不开心又费神的事情都是他和陆黎配合完成的,白天还遭了那么大的罪,谁要那么好心把功劳就这么推出去了啊?   “切!他们也算是鬼族的吗?明明早就已经违反了协定,随随便便地就对人类出手了吧?真好意思在这个地方打着什么和平协议的名号啊!我特么不信这套!”   虽然已经算准了昶斐的不按套路出牌,可燕南月听到昶斐的发言,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昶斐你是个逗比吗!不,还是说你是一个**?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开口啊!神仙与鬼的和平协定上可没有说鬼不能对人类出手的啊!”燕南月真是忍不住,直接就瞪向了昶斐,传音说道。   “哦?意思是鬼不但可以对人类出手,还可以对神仙出手的意思?”可昶斐根本就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扬了扬眉头,看向了那只鬼问道。   燕南月与那只女鬼都是同时一呆,女鬼皱眉,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燕南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如果说,是鬼族先对神仙出手的话…可以正当防卫?”   “昶斐,你该不会是想要逼她对你出手吧?可是主动上前阻挡鬼族行动,也算是插手他们的事情…”   夜恒有点担心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不,我想要再问一个问题来着。”昶斐掏着耳朵,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问题?”燕南月还算是非常配合,直接问道。   “如果说,我收了一个人类作为我的弟子,并且已经在我的神笏上有了登记,那我的弟子,算人还是神仙?”   燕南月一愣,忽然若有所思起来,“某种程度上来说的话…算是人类?但是…作为神仙的弟子来说的话,应该算是…仙童?”   “那仙童算是人还是神仙?”昶斐继续问道。   “半人半仙?”燕南月语调不由提高了几分。   “那半人半仙需要遵守神仙的规则吗?”昶斐继续问。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半人半仙是否需要遵守规则…”燕南月的表情愈发古怪了。   而女鬼已经叫起来,“既然有仙缘,同样也要遵守!”   “哦?半仙还没有得到神仙的资格证的神笏,也就只能算是半仙吧?不过,依旧是我的子弟呢…”   昶斐说着,抬起了手,一名被冰冻的少年直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昶斐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女鬼,“我的弟子实力微薄,想要将你们鬼族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告诉我,结果,被你们的人出手弄成这样了。   你们说说,你们准备如何负责?”昶斐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还不忘加上一句:“对了,上面有重创我的弟子,并且利用他的血布置阵法的鬼气,现在学校那边的方向,应该也可以找到你们利用我弟子的血液布置阵法的痕迹。   所以呢…既然你们出手那么直接,我他喵的要是再不动手给你们教训,我就不配做他的师父!”   昶斐说到最后,周身的神威直接连同他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对方既然要来撞他的枪口,他昶斐,可不会将到嘴边的猎物重新送出去!   *******************************************************   好像不小心更多了一点?所以~继续求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六步:牺牲个圣女想封印我?!   自从两年前遇到了那个人开始,就已经抱着想要成为普通少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的昶斐(♂·正常)在经历被陨石砸中的事件的一个月时间里,心态早已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改变。   看着鬼王娶亲事件之中貌似还能拿什么和平协议来压他,并且借此机会对无辜之人出手的女鬼,昶斐这个时候完全不想将目标让出去给燕南月出来。   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越是想做!越是大家都忌讳的东西,他就越是要挖空心思强词夺理的去做!   特别是…对方所持有的那些,都是歪理的时候!   随着南宫泉的出现,昶斐的双眼已经迸射出挑衅的目标了,出手的那只鬼他干掉了,而现场留下的证据又全部都与鬼有关,如今这个被害的证人也实实在在地在他这边…   昶斐倒是要看看,这只女鬼是想要如何做!   如果她不顾这些证据,决定直接对他们动手的话,那也就不要怪他打过去了!   燕南月也没有料想昶斐胆大心细到此,不但钻了空子,找出了神仙与鬼族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甚至加以利用…   虽然说这个理由可以说是有点强词夺理的架势,可是,仔细去思考的话,当时的两方人马似乎的确没想那么多。   这才让昶斐钻了过去的和平协议不完善的空子,有了正大光明找对方麻烦的机会。   可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不是真的想要去和鬼族对着干,不在乎后果的话,寻常神仙哪里会去想这些事?   这让燕南月的心中,对昶斐的敌意减轻了不少,心中不由对这个算得上对头的家伙多了几分敬意。   夜恒看着昶斐,眼中有不少复杂的光彩,他从来到人间界之后,就有神仙经常拿他和一个叫做昶斐的月老进行比较。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月老基本算是一个闲职,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神仙,而他本身的目标,是成为与师父一样强大的鬼族的鬼差或是成为十殿阎王一样的鬼王。   所以这让对于月老这个神仙职业有点不屑一顾的夜恒,在听别人又一次想要拿着他与那个月老对比的时候,心里不禁就会产生对月老的不满与厌恶。   同样,他也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侮辱与强烈的厌恶。   就算那个月老求他去继承月老的位置,他也不会继承的,他才不要没事给别人牵牵红绳,然后坐在月老树下喝喝茶,没事找事的去人间界露个脸,牵个红绳…   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鬼族,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当昶斐出现开始,夜恒心中的的确确地对昶斐是抱有了一份不接受,不认可,还有些抗拒的心理。   他是天生者,他就不相信,他的力量不足以超越一个小小的月老神仙!   然而现在,看到面对平和协议威胁,不但不退不惧,不将女鬼让给别人来处理的昶斐,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神威已经超越了学校时候的那股神威…   夜恒猛然惊觉,或许从一开始人们将他拿来与那个名叫昶斐的月老进行比较,不是因为对方弱,而是因为…他本身具备的潜力与绝对的实力!   夜恒一言不发地站在燕南月的身边,他想看看,这个在他的印象中,只能给别人牵牵红绳的闲散月老,到底能够做到哪种程度。   两个鬼族的直接闭嘴在一旁看热闹,而女鬼在看到了南宫泉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学校与医院的事情,虽然灵魂成功的收集到了足够的分量,可是那个家伙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她们不在乎那个家伙的死活,还当他是在完成了任务后就出去潇洒了,现在看看这个年少的神仙…女鬼丝毫不怀疑,她们的同伴,应该是死在这神手中!   越想越是思细级恐,女鬼的鬼躯不由地开始往后退,就连口气也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如果你敢对我出手的话,你将面对的,就是来自整个鬼界的…”   女鬼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撞到了什么,那股力量的反弹让她情不自禁地朝前扑去。   昶斐原本还想要看看这只女鬼到底还有什么话说,反正他是不准备将这只随便拿出一个挡箭牌来威胁自己的女鬼放走的。   可是他昶斐虽然很聪明,也不至于让敌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吧?!   看着直接热情的扑上来的女鬼,昶斐都吓了一跳,他可没有感觉到半点的杀意或是杀气啊!这样扑过来是想要干什么?难道…难道真的是老女鬼看上他这年轻有为的神仙,所以真的什么都不要地就想…   “卧槽人鬼殊途啊姐姐!”昶斐忍不住大叫一声,就伸出双手想要阻拦对方可能准备对他一亲芳泽的行为。   可是下一刻,这只女鬼却在触碰到他的双手一瞬,直接爆开了,而且…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   昶斐呆了,那一瞬间他发现他看到的是对方绝望求助的眼神与最终爆散开来的魂体与魂泪…   昶斐有点呆,有什么溅到了他的眼中,湿湿的…   虽然他对于这只女鬼并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端端的鬼,就这样忽然在他的面前爆散了,昶斐心中也不禁有一股不好受的情绪蔓延。   可是下一刻,灰色的符文忽然顺着他的眼睛蔓延,冰凉刺骨的感觉就好像是忽然触碰到了超过了身体极限温度的热量似的让人无法确定冷热,也疼得昶斐闷哼了一声。   他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那股疼痛的感觉却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子。   陆黎的惊呼声在他耳边响起,可那似乎是很遥远的声音了一般,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做寻常人的时候,被直接丢入了完全结冰的水中一般的。   那是一种火烧的感觉,可是更深可以感觉出那是过于冰凉的感觉,昶斐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   “记住你的身份,圣女。你生来就是神之妻,你这一生都只能献给神灵,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明白吗?”   “什么圣女…少说那些没用的屁话!如今已经不是古代,现在都已经改革了,你的那一套话,骗一骗没有读过书的人还可以,但是你别想这约束我!   我要去抗战!我要将那些入侵者统统都赶出去!我的生命只会是属于革命!我不会像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你什么都不明白!打仗打仗…你的脑袋已经被那些热血又愚蠢的家伙们给洗脑了吗?   你必须守在这里,不然,这里将会有一场大灾难,几十万人会因为你的缘故而死…等到了那个时候,那个鬼王会醒来,我们世家多年来的努力,会白白浪费…”   “那种事情你们找其他世家的圣女去做不就好了!我一心只想能够解放我们的国家,根本就没有心思在这上面。   我问你们,对于你们来说,一个不够虔诚的圣女,真的可以镇压在这里的鬼王吗?   如果这样的我也能成为圣女,镇压鬼王的话,那这个鬼王也根本强大不到哪里去的吧?   说到底,全部都是封建迷信,骗人的把戏罢了!”   “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啊!来人!把门锁上,绝对不能让圣女从这个房间逃出去!”   “爸!您会后悔的!我是一名军人!不是圣女!如果你敢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简直是疯了!到底学校都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   一片黑暗之中,昶斐只能听到对话与吵杂声,还有少女的怒吼与撞门的声音。   随后,那声音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消失,再度响起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不同了。   “大小姐,您快点走吧!要是现在被老爷发现,您一点没有办法再去抗战了!”   “小蝶!我们一起走吧!部队并不像我家族一样,会歧视女性,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不做主仆,我们做战友!”   “可是…可是小姐,我的家人都在这里,我如果逃了,那就表示将您放走的人就是我,我的家人不会好过的,您还是走吧!没有解放之前,千万不要回来!”   “这…不然,我们带着你的家人一起走?”   “不行的,小姐,我的侄子才三岁,我的母亲已经有七十了,他们没有打仗的本事…”   “这…好吧。那你多保重!等我赶走了入侵者,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嗯!小姐小心!您一定要活着回来!”   声音到此,似乎又出现了快进的现象,而昶斐眼中黑暗豁然放亮,一瞬间他看到的是满地的尸骸,疯狂的说着异国语言的士兵们,表情狰狞地屠杀着他们见到的人。   而半空之中,也有小鬼兴奋地尖叫着,收集那些被杀死的人们灵魂。   巨大的城市之中,遍地尸骨,到处都是被聚集起来燃烧的躯体,从未见过的血腥盛宴,仿佛一副地狱场景。   “小姐…小姐啊…我真不应该放你走…鬼王出世了…鬼王真的出世了…一切…都完了…”   女子的呐喊伴随着一些士兵的冷笑与挥舞兵器的声音一并戛然而止。   昶斐的视野之中的景象再度消失,可是哭声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爸?妈!小蝶…莫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真的…发生了…全都死了?入侵者!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入侵者?小姐…您到现在还觉得这真的只是入侵者的缘故吗…你没有感受到,城中的魂全部消失了吗…”   “小…小蝶?你…你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啊小姐,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放走了你…我…亲眼看着鬼王突破了封印逃出来了…   不需要多长时间,不管是谁,全都会死,全部都会死…现在的我们不过是被鬼王坐收了渔翁之利,可是,八年后就是那些被借的刀…然后将会是一场风暴……   足够的魂魄,将令鬼王彻底觉醒…”   “不…那些全是迷信!你也不是真的,你只是我思念过度的幻觉!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为什么爸妈他们都不在?为什么只有你?”   “因为老爷在我死后,将我封在了这里,他让我提醒你,镇压鬼王级的强者,唯一的办法,只有圣女的牺牲…   你…将有资格牺牲自己,彻底冰封鬼王级的强者…   只是…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做出牺牲了…   小姐,当年我放走了你,最终几十万人的魂魄就这样没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将你留下,是不是就可以少死一些人?是不是大家都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是不是他们的魂魄…就可以不会给收走?”   少女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同样,也没有人会知道,当年最大的惨案之一,到底是处于人性的残忍,还是有什么在引导着…   但昶斐现在最清楚的一件事情是…他被算计了!有人试图用冰封鬼王的圣女之力,试图将他给冰封了!沃日哦!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七步:这可就真是冰封千里了啊!   昶斐(♂·被偷袭)在女鬼扑上来的时候,措手不及,反倒是陷入了对方以自己的灵魂将他封印的窘境中。   可是同一时间,他也意外地看到了一段含糊不清的画面,那似乎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段的一场战争。   清晰的声音与其说是在质问年轻为了自己心中的一份理想,而逃离了家庭,却不得不背负莫须有罪名的女子。   倒不如说是那个叫做小蝶的人,再看到了真正的大恐怖之后,被自己心中产生的恐惧彻底压垮,无法分清到底最终导致她最终结果的,是人还是鬼。   但在昶斐听来,那个叫做小蝶的女子,最终质问,似乎更像是在问,当初为什么某位大世家的小姐去抗战的时候,没有坚持将她还有她的家人一起全部带走…   似乎是在说,【都是你的错,如果你再坚持一点,或是我在坚持一点,结局就会不一样】。   只是,这些也只是昶斐在看到那一幕之后,产生的一种直觉,他都不能肯定这份直觉是否准确。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闲心去关心那个问题了!尼玛某个混蛋似乎看出他很厉害,所以想要算计他了?   要是他乖乖的就这样被封印,他…他喵的就不当神仙了!真的当他昶斐人好心善好欺负了是吧!   在陆黎等人吃惊又担心的目光下,原本应该已经蜷缩成了一团,浑身都开始结冰的昶斐,身上的冰块正在一点点地往回收缩。   陆黎伸手触碰到昶斐的时候,虽然体温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可也已经不是之前那样浑身冰凉的状态了。   “昶斐?”见此情况,她的手下不慢,已经开始将自身的真气控制在火行法术之上,为昶斐增加点热度。   昶斐抬头的一瞬,陆黎就发现他的右眼明显出现了冰晶一般的紫色,虽然很快消失,但陆黎依旧凑近了询问:“昶斐?你的眼睛没事吧?”   “没事…才怪啊!很疼!”昶斐揉着自己的左眼,用力地眨了眨,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而且看不见了。”   陆黎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修真者的神识扩散,迅速搜索起四周的一草一木。   昶斐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或者说灵魂之中的道心存在了,而且这次似乎比起刚刚被惊醒的时候更加激烈。   昶斐有点吃惊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面前明显是面带煞气的陆黎。   在他印象中,陆黎基本九成以上的时间是处于淡定搞不清楚情绪的状态中的,现在她却清楚表露出她的怒意了。   虽然昶斐不太清楚这和在他体内的那道心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可他并不喜欢看到好友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虽然眼睛并不是很好受,他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嗯…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刺激,导致了短暂失明吧?反正我比较特殊,不容易死的人也不容易瞎,没事没事!”   “嗯,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算计你的家伙找出来。”陆黎点点头,可手头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弄得昶斐不由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算了,我来这里是帮忙来的,谁想忙没帮到,还在添麻烦啊?”   “并没有添麻烦。你要是不来,我和那个女鬼,谁输谁赢还未可知。那可女鬼,生前似乎死得有点特别,我感觉她的力量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只是可惜了她最后被人当成枪把子给毁了…”陆黎说到这里,刚刚就紧紧皱着的眉头,也开始锁得更紧了。   “哦…这么说,你其实是与那只女鬼有点英雄惜英雄了?所以看她忽然就这样魂飞魄散,而感到生气?”   昶斐恍然,心中有点空落落的,“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陆黎回头看向昶斐的双眼。   “呃…不,没事。我就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一个魂魄真正的就这样彻底地在我面前消失了,那个女鬼,虽然我和她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她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到必须遭受那个下场的鬼。   而且,她的消亡还没有一点价值,白白就这样死了。”   昶斐越听越不是滋味,这感觉怎么好像在说,至少也要封印了他,才能算是没有白白地牺牲啊?   “噗…”夜恒看到昶斐古怪的表情,与陆黎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的表情,还是没控制住,消除了声来,“两位也别争了,我刚才就已经感应到有一股气息直接通过空间跳跃的法术远遁了。   现在就算是再搜索着附近,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不过,他们至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刚才女鬼是靠近昶斐的时候发生爆炸,以自身试图将昶斐封印,我想现在一定有人以为昶斐你已经被冰封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钓鱼了。   我很期待,一旦关于你被冰封的事情放出消息给各大势力知道的话,那些人,都会有什么反应呢?”   燕南月冷淡地插嘴问道,眼神之中已经开始出现跃跃欲试的表情来,昶斐不由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暂时藏一段时间,引出这幕后的家伙?”   “对。既然你现在已经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想,我有必要回报你一下,你全心全力帮我,我自然不会含糊处理你想要解决的问题。”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话不算数,找各种借口干脆地将我拜托你帮忙的事情给直接推了。”   “幼稚!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燕南月闻言立刻鄙视地看向了昶斐,不屑地哼了一声。   昶斐也是习惯了他的态度,耸了耸肩,“这样也好,学校的那些家伙找麻烦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了!嘿嘿~我就一直等到庄慧老师回来好了。”   “这个是没有问题,不过,他们如果要看证据的话,你觉得我们应该上哪里去找一个碰巧被冰封住的人…”   燕南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人的表情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南宫泉的身上。   可随即燕南月好像是料想到大家的想法,第一个摇头:“不行,昶斐水行冰封的能力太差,光是寻常的老师都能一眼看出这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封印。绝对不行。”   昶斐摸着下巴,坏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碰巧我手头上,还真就有连我自己都看不透的冰。”   “连你自己都看不透的冰?你最好是现在拿出来看看,不然到时候真的到了用的时候,我可不想配合劣质谎言。”   抱着燕南月对自己的绝对质疑,几个人的面前,直接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冰块,由白色与蓝色组成的冰块,完全就是实心的,根本就看不透内部的情况。   在昶斐将这冰块从月老商城中取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有寒气迅速地朝着四周蔓延,白色的气流清晰可见。   甚至连几个人呼吸的口气,也开始变得冰寒刺骨起来。   “好冰!”燕南月喝了一声彩,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昶斐取出来的这个大型的冰块,却被昶斐直接伸手阻拦。   燕南月不由皱起眉头看向昶斐:“你放心,君子不夺人之好。”   “就算我将东西直接丢给你,让你夺你也夺不走啊!”昶斐眼眯成半月,不怀好意地讥笑了一句。   燕南月手中金甲卫的符咒又一次掏了出来:“怎么?你现在皮痒痒,又想要试试我的实力了?”   “哈哈…我会怕你不成?”昶斐针锋相对地瞪视对方。   陆黎却在仔细地观察了那块冰块之后,开口了:“昶斐,你干什么故意刺激你的朋友?直接告诉他,这个东西不能触碰的原因不就好了?”   “原因?”燕南月木管转到了陆黎身上,似乎在询问。   回答的人却是夜恒,“很强的阴气,这个应该并不仅仅是冰了,而是冰石了吧?直接伸手触碰是会被撕下一层皮,或者是直接被冻死吗?”   燕南月闻言顿时更加的不悦了,“所以昶斐你是在瞧不起我的实力?你是绝对我肯定不如你?”   “喂喂喂,燕南月,你如果再继续以你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我的话,我可是会直接拿这个东西砸死你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实力不如你吧?其实你可以先试试,你肯定会改变主意。”   燕南月说着,他专用的顶级千年桃木剑也都直接从他储物的法宝之中取了出来。   “白痴啊你?和你在这里**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昶斐撇嘴,手一松,那块冰石直接落下。   随着石头触碰到地面,四周地面顿时开始结冰,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蔓延。   下方围观的几人顿时惨叫着飞上半空,朝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跑。   昶斐看到那几个人,顿时反应过来:“哎呀,我都忘记身后还拖了那几个吊车尾了!”   说话间,刚才飞起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被冻得差点又摔下去。   昶斐却抢先一步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手中多出了一柄绿色的玉尺,直接击中了几个人的后颈,将几人击晕了过去。托举上到了小伙伴们的身边。   在他回来的时候,燕南月目光之中的惊诧神色已经收敛了。   整个小山就好像是终年积雪的山丘,已经彻底地白了。   原本的树木也完全被白色覆盖,四周甚至都开始有雪飘过,完全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这一幕足够震惊所有人。   昶斐看得都有些叹息,他早就注意到了,从他前往修真界,然后返回的这段时间里,这个曾经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而直接砸下来,差点砸死他的陨石之一,开始变得越来越寒冷了。   甚至到现在,他隔着手套,整条手臂都差点被冻得失去知觉。不…或许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了,因为他现在双手都还有点无法控制。   大概只是因为他恢复的能力不错,这才没有意识到这块冰块已经将他的手冻坏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   最近留言好像全部都是一句话了,双更求月票!找一个动力目标,才能愉快高效的码字嘛!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八步:虽然我幼稚不过我自豪!   从昶斐(♂·正常)口中得知了关于有人想要对昶斐下手,直接将他冰封的燕南月,提出了将计就计的意见。   但他玩完没料到的是,昶斐居然会取出一块绝对已经超越了玄冰的冰石,冻结了燕家的整个没有开发的山。   呆呆看着四周完全就和平常不一样的景象,除了昶斐之外的其他几人也是看得有点倒抽凉气。   燕南月更是注意到有飞鸟直接冻僵在了半空。随后朝着地面就摔了下去,发出了硬邦邦的响声。   “你还要下去尝试一下触碰一下那块冰石吗?”昶斐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向燕南月投去挑衅目标。   燕南月直接沉默了下来,目光更是落在昶斐的双手上,问道:“你刚才是怎么托举起这件东西的?”   “这个咯!”昶斐举起两只手,摆动了两下,燕南月看了一眼,撇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昶斐无奈地挠了挠脸颊,“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信,也就只有庄慧老师能够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虽不是很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不过现在冰块放在这里没有问题吗?”陆黎并不想深入去了解昶斐他们聊天的到底是一些什么问题,在一旁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昶斐的注意力立刻又被吸引了回来,看着下方整个冻住的空间,坏笑起来,“有什么不好?冰石就是一个看得到拿不到的东西。   这样其实正好,到时候叫那些老神…老师来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为了惩罚我,或是为了检查我到底是真的被冰封了还是假的被冰封,钻进来看!”   昶斐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可是带着满满的恶意,燕南月与夜恒对视一眼,心中却也有点幸灾乐祸。   四个人决定了基本的作战思路,就分成了两组人,离开了这个案发的现场。   其中那些被昶斐用神农尺打晕,附赠删除十分钟左右的记忆的大福利的年轻人,也被燕南月带下了山。   第二天的早上,昶斐起床刷牙已经是九点多,以往为了处理世家与鬼王娶妻的事情,总是忙得他头晕眼花。   如今虽然还是让鬼王娶妻事件中的鬼阴谋得逞,但是怎么说灵魂也在凌晨的时候抢了回来。   虽然牺牲不少无辜的人,让昶斐心中很是不好受,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乐正韬那个家伙的捣乱,或许就不用有哪怕是一人的牺牲了吧…   如今有些人的身躯已死,夺回了他们的魂魄,可他们又将何去何从?难道真的要让他们留在人间界?   还是直接交给鬼王…可是他们那种性质的,基本算得上是枉死鬼吧?他们就真的甘心那么死去吗…   “昶斐,一早起来就在发呆,你赶不会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了吧?”   昶斐还在呆呆地思考那些在医院的故事中牺牲的人们最终归宿,就被刚刚回来的陆黎给直接打断了。   偏头看去,就见陆黎如今换下了她身上那件宛如是侦探职业套装的服饰,换上了一身短袖的牛仔服与牛仔热裤。   这让一眼看去的昶斐一个没防备,鼻血都下来了。   这实在是不能怪他,此刻的陆黎已经取下了她平日戴着的眼镜,她的身材本来就特别的好,凹凸有致…   平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的,胸前总是缠了什么,此刻换上了日常的休闲装,那胸围…还真是符合昶斐心目中理想女性的标准…   加上那一双热裤衬托下的细腿,并不是什么过分纤细的竹竿,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她那一腿要是踹出去了,会非常具有杀伤力!嗯,以各种层面上来说。   配上陆黎天然的气质,昶斐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好友,是一个大美女!一个完全不比苏魂、洛凪要差的大美女!而他昶斐,居然一直在和大美女相处?   昶斐伸手捂着这鼻子,脑袋下意识地转开了,大意了!   “你这脑袋里面,又在思考什么奇怪的问题了吗?”看到昶斐的反应,已经习惯了昶斐态度的陆黎,反倒是伸手按在了昶斐的头顶,强制将他的脑袋转了过来与她对视。   对上陆黎的眸子,昶斐才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异常,“你的手套看上去好眼熟啊…话说你的手腕上那个挂着风铃的红绳看上去好像在哪里见过?”   “废话,你当然会觉得眼熟,这是我根据你的法宝专门去定制的法器,就是制造了你已经被封印的假象。”   “呃…可是被冰封是一瞬间的事情吧?我怎么将我的法宝交到你手中啊?”昶斐没想到陆黎居然思考到这个层面上了,却还是直接给陆黎泼冷水。   “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与作风,一旦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办法的时候,第一念头一定是会将你重要的东西先交给我们,让我们帮忙代为处理某些事情。”   陆黎却非常肯定地说出了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做的理由。   对上陆黎那双好像是墨色的星空的璀璨狐眸,昶斐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吐槽她了。   而陆黎坐进了自己的专属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正事:“对了,关于你被封印的事情,你的那个姓燕的朋友已经传出去了,你的母亲似乎是第一个赶到现场了,差点就直接进去找你了。”   “啊?”昶斐刚刚拿起一个茶杯,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喝,就被陆黎一句话吓得手指一个哆嗦,差点就将茶杯直接砸地上了。   “我妈进去了???”他的语调都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不,没有进去,被后面赶到的你的弟弟给阻拦下来了。对方似乎有好几次都想要溜进去,不过燕家已经开始封锁场地了。所以没能顺利进入现场。”   “哦…”昶斐刚刚提起来的心不由地又放回胸腔。   陆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昶斐:“你果然还是很关心你的亲人。”   昶斐脸色不由一冷:“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就算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想要进去,我都会担心。我可不想因为我们的计划,白白害死无辜的人。”   陆黎闻言只是想想,没有强制让昶斐面对事实,她转移话题道:“燕南月对外称乐正灵宝昨夜得到他的消息,前来帮他处理燕家的事情,然而被女鬼偷袭,直接陷入了冰封窘境,希望有能力的人能够帮他解救乐正灵宝。   一旦成功地接触冰封,必然会有重酬。”   陆黎一边说,一边取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拿到了昶斐面前。   视频之中,燕家的后山已经有不少的人,看那穿着打扮,还真是什么类型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几个记者!   不管是谁,赶紧之前,都已经换上了棉袄,有些人甚至在一些士兵的陪同下,取出了地质勘探的仪器,仔细地检查起这里的环境改变与地质现象。   而有些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特殊人群,这个时候则是非常小心地将一些植物伸向了结冰的环境。   几乎是一瞬,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他手中的植物,一半生机盎然,一半冻成了冰块,泾渭分明!   不少人看得都不由地摇起头来,而那个进行尝试的人,也双手颤抖的将手收了回来,他手中的植物结冰的那部分,可丝毫没有变回来的迹象,保持着结冰的状态。   “噗…哈哈!也不想想我为什么敢直接将那个宝贝丢在那里,那个宝贝根本就没有办法触碰啊!”   昶斐将视频看到这里,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陆黎看着他能够在这个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对比昨天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昶斐还想再吐吐槽,神笏就已经传来了一阵清脆响声。   昶斐不由低头掏出了自己的神笏,就见上面是一个未知来电,犹豫了一下,昶斐还是点击了接听。   只是,他并没有开口,如果说是某些对他身份起疑的家伙刚好调查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昶斐,学校的老师那边已经了解到你被冰封的情况,不过我去将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直保持了沉默。   从态度上看,似乎是巴不得你就一直那样冰封下去。”   “一群老不死的…”昶斐咬牙切齿地笑了笑,随即想起什么,疑惑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你的那个狐仙朋友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的。”燕南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运气不错,还能有那样的朋友。”   “如果她不将我的号码告诉你的话,估计会更好。或者先告诉我,已经将我的号码告诉你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被什么人怀疑了…可奥!”   燕南月一愣,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似乎在刚才那一瞬间没有控制住,发出了“噗嗤”的一声喷笑声。   “你刚才笑了?”昶斐挑起了半边的眉头。   “哼…无聊。”燕南月冷漠的声音立刻传来,“于其在乎那些空的,你还不如多思考一下,你这段时间假死的生活应该如何度过?要一直宅在屋子里不出来吗?”   “说什么蠢话?我应该说了吧?我要等庄慧老师回来,然后将这里的情况和他说一说,或许他能够有什么办法。”   “你还真是将菩萨当成是随叫随到的叮当N梦!菩萨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了,你最好不要指望短时间里,菩萨能够回来。   你最好不要依赖菩萨,好好想想如何用我们这些人的力量解决这些事情。”   “好吧。”昶斐无奈耸耸肩,随即得寸进尺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全部都是我在做,我需要放个假,休息两天。”   “随便你!”燕南月懒得跟昶斐讨价还价,丢下三个字,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昶斐成功地又气到燕南月,让他不由又愉快地哼起小调来。   陆黎只是瞥了一眼,就轻笑了一声:“男生真是幼稚…”   昶斐眨巴眨巴眼,对陆黎的点评不置可否。心中却是叨念着:我幼稚,我自豪!哼~!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八十九步: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在乐正灵宝/昶斐(♂·休息中)被冰封的事情在神仙的圈子传开之后,各个势力都在针对这件事情议论着。   先不说乐正世家如何表态,就算灵宝被封印了,他们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乐正江统。   在他看来,乐正灵宝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谁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他们乐正世家不准备轻易地让他们认祖归宗,所以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事情才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出事?就算要出事,怎么着也得先过去几天之后,让他们的警惕心降低了再说吧…   不…或者说,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措手不及之下,就…   不不,不对,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会那么明显?难道是故意的?就是知道他会想到她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做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一旦将昶斐视作了对手,乐正家主的想法,直线逼近真实。   只是,昶斐这次的假死计划却并不是为了针对他的。而是为了针对那些准备对他下手的人们。   乐正家主的选择,毫无疑问在逃避了被一网打尽的同时,也错过了一次将昶斐逼出来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的燕家,毫无疑问成了众矢之的,不但半夜被不知名的对手袭击。   只是,虽然不少的东西被毁,可意外的是,居然无一人伤亡,众人可都好端端地活着。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燕家为了吸引别人眼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不过在燕家人脉的控制下,有过那样假设的人,明显被燕家各方面的证据直接冠上了傻子的头衔。   而世家之中的天家,最近一段时间非常张扬的表达出了愿意与乐正家接亲的意向,但是至今还没有明确。   剩下的几个世家,在这段时间反倒是安分了不少。   学校那边的一部分老师,莫名其妙地心情特别好,路上遇到了比较熟悉的学校学生,还会热情的请吃饭。   而最大的惊喜,毫无疑问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医院的病人们,那些陷入昏迷的病人,在一夜时间里,居然全部都苏醒了,虽然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好歹醒了。   经过检查,这些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可以提前与他们的家人一起离开医院。   但难免也一些人醒来之后,得知了自己重要的亲人在那医院的那一场事故之中去世,而伤心过度的。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醒了。   这不管是从医学方面,还是从其他人的情感上面,都是令人的心情不至于太过沉重的一件事好事。   再说这天,有一群少年少女,在警察局意外阻止了一场爆炸事件,后不留姓名,就直接离开了。   对此警察局只能将这件事情公布在网上,让大家能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默默无闻的好人的。   而今天,昶斐几乎在陆黎的事务所中宅了一整天。   一整天的时间,他全部都以看动漫玩游戏打发了。就连吃的,也都是以定外卖搞定的。   “哎哟!挺厉害嘛陆黎,没想到这个游戏你居然也玩啊!开黑啊!”   “有时间玩游戏,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看看网上的一些都市新闻,你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窝到你老师回来,你还是需要去做点什么才行。”陆黎不理会昶斐的邀请。   她合上了自己面前的电脑,伸了一个懒腰,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如果你担心你会在外面被认出来,我的化妆技术,足够帮到你的忙了。”   “那还真是谢谢了啊!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想要拿我当玩具来玩啊?!”   “那是你想多了。”陆黎的脸上露出了谦和的笑。   “卧槽我说中了!你现在还真的盘算玩我啊!”昶斐惨叫一声,直接就想要从事务所的正门冲出去。   可事务所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了。   一人推门而入,昶斐下意识地躲在了房门的后面。   陆黎也在那一瞬间收敛的笑容,“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请问这里是天异事务所吗?”进来的是一个少女,声音听上去有些怯怯的,脚步也迈得有点小心翼翼。   看着对方的行动与模样,陆黎已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具箱子,走到了这名少女的面前,伸出手来。   “我是这间事务所的侦探,陆黎。是谁介绍你来这个地方的?你又有什么事想要委托?”   “我…我想…拜托您能够帮我找一个人…”少女怯生生地将从自己斜挎包中寻找着什么,而她的神色明显有点慌张,似乎还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的抬头补充道:“是…是李局长介绍我来这的…”   陆黎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少女,从一旁的饮水机之中取出纸杯,倒上了小半杯水,递给了少女:“不用急。”   虽然陆黎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笑容,少女的神色却安心了不少,接过了陆黎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轻轻地虚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她似乎是冷静了不少,陆黎这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向对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少女有点不自然地左右看了看,屁股沾着沙发坐了一个边角,这才将自己的包取下来,仔细地从里面翻找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陆黎的面前。   “拜托,我希望…您可以帮我将这个人找出来…”   陆黎接过少女手中的照片,看到了照片上的人,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可以,给我两天时间。到时候你再来这里找我吧。”   “谢谢!”少女闻言,刚才还忐忑不安的表情之中,顿时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来,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朝着陆黎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幅度鞠躬,“拜托您了!”说完,就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行了,出来吧?”看着对方走远,陆黎这才看了一眼还卡在门口的昶斐,开口道。   “谁啊?”昶斐从门后绕了出来,直接就走到了陆黎的面前,拿起了她面前的那张照片看起来。   仅是一眼,昶斐也愣了一下:“不是…明虹絮吗?”   昶斐对这人可是有印象的,要不是那些鬼王娶妻的事情,直接打断了他的计划,现在,他差不多也调查到了一点,关于这位长得与他们学校跳楼自杀的老师一模一样的…家庭教师的身份了。   陆黎看了一眼昶斐,问道:“你现在还准备插手调查这这位明虹絮吗?”   “为什么不调查?正好了,我原本就是想要调查她来着,她和几个世家的子弟都有关系,就连乐正韬那家伙,都是请的这个家伙当的家庭教师。”   昶斐撇着嘴不悦地笑着,医院之中,乐正韬神经病的行为,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可是还记忆犹新。   不让那小子为他的行动付出代价,昶斐根本就不会甘心,他心中可还有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呢!   陆黎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昶斐,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别忘了你现在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应该都不方便出去。”   昶斐刚刚听陆黎说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处理,还想要反驳,可陆黎紧跟着的那句话有理有据,让昶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来反驳了,不由地有点哑火了。   看到昶斐这貌似有点委屈的模样,陆黎也是笑了笑,“你不是要给自己放假吗?那为什么不干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想要处理的这些事情,我又不是处理不来。”   “说到底,你是其实是对我不够信任?”陆黎说到这里,身子已经忍不住往前倾,一只手也按在了桌上。   直接从气势上将昶斐压了一头,让昶斐顿时有点心虚起来,“没…没有啊?我不过就是有点惯性思维而已。”   他说着,一转身,双手背在了脑袋后,“我也不是非要来处理这件事情不可…”   他一边说,一边尴尬地朝着房间溜去,陆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昶斐可就郁闷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都直接叹出声来了,尼玛他现在这是被陆黎把握住了罩门,拿捏的死死的了啊!   不过,偷看到陆黎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箱后,直接出了门,昶斐又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的话,他貌似差点就被陆黎当玩具玩了,还好那个委托人来得及时,不然他可就又要惨了。   只是,完全没有了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昶斐,直接放空自己又觉得无聊。   特别是陆黎出门后,夜晚安静的房子让昶斐会忍不住想起十年来自己的生活。   那个时候,他是清楚地意识到,根本就不会有人人会关心一个街道上寻常孩子的死活。   就算关心了,也有很多人,他们也不过是不安好心的…   就如几年前的时候那般的…   不对…似乎不完全是那样,那个时候,那块面包…   ——   一声欢快的手机提示音将有点昏昏欲睡的昶斐给拉回了现实,让昶斐整个人惊醒过来,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零点…他居然已经昏迷四个小时吗?   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怎样了…早知道对方请了Crazy lion,利用对方的骇客,窃取到了他们kill fox的部分情报,他也绝对不会那样大意地采取行动了…   “呜…”胸口的疼痛让昶斐闷哼了一声,又忍不住靠在了小巷的墙壁上,现在只怕他的肩膀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吧?   还好…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人关心他这样的一个人。   昶斐冷笑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休息一下,再休息一下,回复一点体力,再处理他的伤口。   但愿这段时间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   昶斐深呼吸着,尽量调整自己的节奏,刚刚吃力坐起身来,却感觉到一股阴影直接罩了下来。   “嗯…有人?”清凉的声音传来,让昶斐的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惊骇地抬头,刚想要出手,却对上了一双在黑夜之中散发着银色微光的青蓝眸子。   一双雪白的毛茸茸耳朵,与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舞,黑色的长裙,反而衬得对方白皙的皮肤仿佛有点透明。   只是一瞬,昶斐整个人都不由地呆住了,这是…寻常学生的cosplay?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而下一刻,对方也已经彻底地转过了头看,看向了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变化。   随着夜风停歇,刘海更是遮住了她的双眼,让人并不能确定对方的神色变化。   可是昶斐只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少女落下时,何其的惊艳!   可是很快昶斐的心情就已经从惊艳变成了惊骇,仔细这个小巷,除了他竟来的路,四周可都是高楼!   这个少女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难道…她是Crazy lion的高手?   想到这点,昶斐立刻冷下了脸来,刚想要站起身来,可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出手了。   一瞬间,昶斐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恨到了极点,没想到他堂堂kill fox的zero,也会有今天…   可是…   “怎么?干什么将手挡在头上?拿去。”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来,那个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   昶斐疑惑地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一块面包,不能理解地抬起了头,视线跃过了面包看向了少女:“你是想要侮辱我吗?”   “你不是饿了吗?你看上去很狼狈。”少女的回答,有点答非所问,可是语气听上去却很认真。   昶斐不禁有点呆然,可随即又有点无力。   他…似乎真的是弄错什么了?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7/f938602f-898d-4bae-894c-0b33440b8841.jpg[/img]   ***************************************************************   第二更有点迟,差点写到四千字…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步:两年前发生的事我竟记不起来了?!   在燕家看到了一次陆黎的另一面后,昶斐(♂·回忆)在回到了陆黎家之后,过于的空闲,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来。   伤口的疼痛,让昶斐有点昏昏欲睡,看着伸到面前来的面包与对方一直不曾改变的动作,不禁有点恼怒。   可是考虑到对方或许并不是Crazy lion的人,现在他的情况又不太好,他皱着眉,还是生硬道:“谢谢,不需要。”   “我建议在你肚子饿了的时候,最好还是吃点东西,补充你的体力,不然你的体力只会不断流失,不会回复。”   少女闻言,平静地转过头看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淡淡地提议道。   只是,虽然她说的话,听上去好像是在提议,可是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他不吃,就一定会死?   盯着对方的脸,昶斐看了半天,看到的也就只有对方嘴角上挂着的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了。   “啧…”与对方对视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的昶斐一咬牙,费劲地抬起手就抓向伸过来的面包。   至少接下面包,先将这女人打发走,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可是如此盘算的昶斐原本就是凭借一股蛮力去抓少女手中的那一块充满侮辱味道的面包。   谁知道,就在昶斐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面包的一瞬,对方居然忽然将手抬了起来,让他直接抓了一个空!   昶斐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已经因为抬手抓面包的惯性,直接摔在了地上。   “嘶…”手臂牵扯着身上的疼痛让昶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可是下一刻,在少女的手压下来的时候,他理应被压在身下的另一只手中却忽然多出了一个电击防狼器。   少女有点措手不及,被直接击中了手掌,迅速地缩了回去,她甩了甩自己的手,有点意外地开口道:“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反应来算计我。”   “因为你想要算计我。”昶斐已经浑身冷汗,不是被对方的行动吓到的,而是疼出来的。   “看来你并不是什么普通被卷入了什么事情的少年。”   “我要是普通被卷入事件的少年,现在早死了。”   “口气不用那么冲,我没有想要针对你什么。”   “对,你的确没有打算针对我什么,你只是想要偷袭我罢了。”昶斐冷冷地盯着少女,说话寸步不让。   少女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看着昶斐带着警惕眼神注视自己的双眼,伸出了手来,“如果我想要来硬的,现在你已经死了,而不是还能冲着我露出你那张生气的脸。”   “随便你怎么说,要么直接动手,要么就放了我。”昶斐对少女的玩笑置若罔闻,提出自己的要求。   少女的手中却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对于你来说,你将我看成什么了?”   “敌人。”昶斐吐出两个字。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从基本的道理上来说,我算不上是你的敌人,反倒可能会成为你的恩人。”   少女的话,不但没有得到昶斐的认可,反而让昶斐冷笑起来,吃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他还没有成功的起身,少女的手已经又一次地朝着他压了过来。   昶斐本能地就地一滚,想要躲开少女的攻击,余光这一扫之下,吃惊发现少女直接出现在他身后,之前那只如影随形的手已经成功地按在了他的手臂后方。   “呜…!”昶斐闷哼一声,汗水直接滴落在地上。   “枪伤?你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二岁,怎么还有人会直接对你用手枪?看上去似乎还有其他的伤害…”   少女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有点吃惊于昶斐其他的伤口。   “年纪小小,身上的伤倒是不少,碰上去,也你运气了,不然你大概活不过两年。”   少女确认了昶斐身上的伤势,手一用力,已经撕开了昶斐的衣服。   “你干什么?!”昶斐恼怒地叫起来,人也挣扎起来。   “别动!你想失血过多而死吗!”然而拳头直接砸在昶斐的头上,砸得他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他清楚感觉到自己肩胛骨好像有什么直接刺了进去,原本险些昏迷的意识,也疼得清醒了。   火烧的感觉让他近乎惨叫,可过于清晰与理智的意识,让他愣是憋着一句话都没有发出来。   “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少女的指甲间,正夹着一颗小小的子弹。   昶斐回头看到落到了少女手心的子弹,深深吸口气,强行将自己胸腔之中的那一口郁结志气生生吞了回去。   “谢了。”昶斐收回了目光,语气软了几分,“你现在可以松手了。”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生气。”少女笑了笑,“也不需要那么客气,我只是没法看到有事件在我面前发生。   既然看到了,自然没有假装没看见的道理。”   她一边说,一边半跪下来,伸手将面包强行塞进了昶斐的口中,“所以,你也不需要觉得你欠我什么。   最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能忘记。”   “不用你说。今晚的屈辱我也不想以后什么时候再想起来。”昶斐一头将面包咬成两截,冷笑着回应。   少女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站起身来,“记住你的话。”说罢,整个人就已经飞上了半空之中。   ——   “结果,我还是想起来了啊…”昶斐睁开眼睛,无奈地翻了个身,看向了天花板,“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就是几年前小巷之中的那个人?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算漏了CL的算计?”   昶斐愣了一下,坐起身来,这样说起来,他似乎自己也记不清楚那个时候具体什么情况了?   “到底怎么的…就结束了?”昶斐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挠起自己的脸颊来,如果不刻意去想,反正不管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想起,昶斐这感觉自己居然连那个时候接了谁的单子,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被人用手枪击中的事情,都彻底地记不起来了…   “奇了怪了…”昶斐从床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手中似乎还处于休眠状态的贱小册,迟疑了下,还是打了个响指。   回溯能力并没有因为贱小册的沉睡而被封印,昶斐很快就直接出现在了两年前的街道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昶斐的目光就落在了小巷的方向,他记得没有错的话,此刻他应该还在那个地方愤愤不平地啃着那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女给他的面包…   “你们是什么人?”昶斐刚准备凑过去,不远处的下方,就已经听到了那个宛如是梦境一般的熟悉声音。   不,或许并不能算是熟悉,只是已经总是会时不时想起,这声音成功地将昶斐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就在小巷不远处,熟悉的银白色身影好像是幽灵一般地出现在了一群人的身边,将这群人给吓了一跳。   “什么人?!”大声的叱责声伴随着枪声一起响起,昶斐很快就看到了一道身影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直接将那些对着自己开枪的家伙给打晕到了地上。   虽然只是一眼,但是那身姿,真的仿佛是一条游鱼,不,或者更像是即将跃上龙门的鲤鱼一般。   灵活,又非常的好看,就连出手的动作,也是那样的快速,一气呵成,在她悄无声息的停下来的时候,四周那些袭击她的人,就已经倒下了。   哦,不对,并没有全部倒下,少女的手中还抓着这一个没有倒下的人。   她一只手好像随随便便拎着一个水瓶似得拎着对方着,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我们没有跟踪你…误…误会…!这是个误会…”对方听到少女的问话,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大声地叫了起来,“我们只是在追踪一个男人。”   “追踪一个男人?”少女挑眉,继续问着。   “没错…一个男人,具体的年纪我们不清楚…但是…应该是一个非常阴沉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上应该中了枪…   大概…大概是在身后肩膀的位置,而且…伤口应该处于蔓延与溃烂的状态…我们是在最终那个男人!”   “追踪中了枪伤的中年男子?”少女疑惑地重复了句。   看她的反应,对方有点兴奋,指着少女道:“你…你见过他对不对?”   少女摇了摇头:“一个中了枪伤,伤口还出现了蔓延与溃散现象的中年人我并没有见过。我现在唯一知道点,你们这些人,正在试图跟踪我。”   “没有!没有没有!那是您的误会,我们现在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您怎么还会误会啊?”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不是再为你们跟踪我找借口?”少女冷淡地笑了一声,“每一个被我发现跟踪我的人,全部都会找一个和你们这个借口很类似的借口。   只要说成是跟踪和我截然相反的存在,就能够洗脱嫌疑了吧?真的以为我那样愚蠢吗?”   “不!绝对不是!您真的误会了!”   看到了少女扬起的手开始一点点地变成了爪子,对方已经吓破了胆,直接大叫起来:“我们真的不是为了跟踪您!我有证据!我们这次是为了算计一个名叫zero的男人!   为了抓住那个zero,我们的雇主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去计算这个zero在他所在的组织的一些行为与可能存在的行程!   雇主算准了这一次他们只要露出了那个线索,那个目标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就掉进坑里来!   你如果还不相信的话,我这里还有布置这次陷阱的证据与交易通讯记录!”   少女听到这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将对方丢在地上,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算计那个人?”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一步:你这推理是成心跟我作对?   昶斐(♂·回溯)在回想起与陆黎的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时,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居然想不起那次与陆黎见面的时候,发生过的具体事情是什么了。   这让心中存疑的昶斐,决定亲自去两年前的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居然用两年时间就给忘了。   甚至没有看到陆黎的另一个模样,他就完全忘记两年前,那件让自己在跟头的事件了。   然而,他还没有找到自己,进行详细的调查,反倒是先发现了两年前的陆黎,并且通过她,得知了自己不但是在某件事情上栽跟头了,甚至可以说是掉进坑里了。   居然有人把他给算计了?算计了他也就算了,这群家伙貌似连自己到底多少岁,长什么样子都分不清楚?   就是这样一群家伙袭击了他?而且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Excuse me?   “那你们为什么要算计那个人?”昶斐还在一脸懵逼,两年前的陆黎少女已经直接质问上了。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对方明显有些迟疑,可是在陆黎再度扬起的利爪下,还是乖乖地开了口:“因为…他害死了雇主的儿子。”   “你是说…一个中年男子害死了你们雇主的儿子,所以你们的雇主,为了要给她的儿子报仇,所以特意算计对方,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说到底也是替天行道!”对方这口一开,索性就直接说开了。   “根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雇主的儿子,就是被一个人害死的。具体的情况雇主并没有详细说,但是她出示了自己儿子的死亡证明与受伤证明。”   “你说得含含糊糊,我无法肯定你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而且,你们有一个很严重的bug。   如果真的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害死了你们雇主的儿子,那么,你们雇主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报警?   有那么明显的医院开具的证明,抓住害死孩子的凶手,直接将他绳之于法很难?   更关键的是,你说的只有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与受伤证明,你们有对方伤害那个孩子的证明吗?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明,你们就轻易的设计算计对方,然后大半夜的还试图追杀对方…   更重要的是,你们手中,拿着的武器是手枪。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国家是有严格的枪械管制的吧?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你们也完全没有犹豫,就直接对我开火了,一直到被我击倒之后,你才在我的威逼之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些根本不算是老实的话。   所以,根据我的推理,你觉得,我是傻子?”   对方被陆黎一连串的话说得呆若木鸡,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陆黎的话。   可是陆黎的话却并没有就此停止:“而且,你们说要找一个重伤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我具体描述那个重伤的中年男子的外貌。   特别是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你们根本就没有犹豫地就对我攻击了。   那么,我可以先假定你们根本就还不知道对方的长相、性别、年纪和穿着等方面吗?   如果你们知道了,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直接回避,因为你们手中的武器,加上我们这个国家的特点…   联系到基本的心理要素,除非是目标对象,不然尽可能不节外生枝。要不然,到了现在的你们的人全面倒下的这情况,你也不会大叫误会。   直接咬死了不松口,或是直接与我拼个鱼死网破都好。   你现在的状态和你们之前毫不犹豫地对我出手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发现我没有受伤的缘故吗?   而你刚才在说到中年男子的时候,你的双眼明显闪烁了一下,这样说起来的话,是你也不确定吧?   综上所述,我可以认定你们其实都不知道你们的这目标人物到底是谁,然后就对一个掉进了你们的陷阱之中的人丝毫没有留情的出手了。   你们这种无差别的针对,没有考虑过对方可能是老弱妇孺吗?”陆黎说到最后,刘海下的双眼,在月色下,闪烁起了冰凉寒冷的光芒。   被陆黎抓住的人呆了,在一旁偷听的昶斐也呆了。   不过对方是被吓呆的,昶斐是被惊呆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陆黎聪明如斯!   虽然经常听她说她是一个侦探,平日与他昶斐也非常的默契。可他一直都感觉这是因为陆黎与他有某种共鸣,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而且是个聪明的人。   谁会想聪明到这种程度啊?刚才那个俘虏回答问题的时候,目光闪烁了吗?他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啊!   这样的观察力到底得多恐怖啊?惊呆了有木有啊?   而且,居然能够通过那么少的信息就分析出那么多的东西来…这到底是他昶斐的脑子已经迟钝了,还是陆黎的脑子真的比他还要转得快上几倍啊?   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了好么!这种【原来我家的小伙伴这么叼】的心理是肿么回事啊?   昶斐用力地合上了自己的下巴,看到陆黎将最后的那个俘虏丢在了地上,下意识地朝着后面躲了躲。   就听陆黎道:“我最恨你们这种只听一面之词,就擅自妄下定论,伤害无辜之人的愚蠢之徒。   今天要不是我,只怕你们会害死不少无辜的人。   看你们的样子,并不像是我们国家的人,所以,我想通过司法途径对你们进行制裁,你们也一定有办法钻空子,情愿回国处理吧?   那在此之前,我就送你们一份礼物好了。”   陆黎一边说一边抬手,在她的手中,开始有光芒泛起,昶斐清楚的看见,陆黎的手捻起了半空中的绳。   只是,她手中捻起来的绳,似乎…正连接着她脚下的那个…巨大的建筑物啊?   “她这是准备干什么啊?”昶斐凑近几分,想要看个清楚,就见她已经熟练地将这些绳子…捆在了在场几个人的红绳上了!   虽然没有强行拆开红绳,进行连接,但是她将这个建筑物上面的绳子捆在了这些人的红绳中间!   原来…牵线还有这样的操作?昶斐真感觉自己好像是大开眼界了,就是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效果?   在他的记忆之中,好像并没有之后被追杀的记忆了。   该不会实际上就是因为陆黎在这里做了这些小动作的缘故吧?感觉真是让人相当的好奇之后的效果啊…   陆黎将脚下的建筑物的绳都连接了对方的红绳之后,拍了拍手,就跃下了她们争斗的建筑物。   昶斐见状,还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离开,毕竟这个时候他与陆黎应该还不认识,而他通过回溯来这里,也是为了自己记忆缺失的问题…   想着,昶斐挠着脸颊转过了身…   “你跟踪我?”还没抬头,就先听到了这似笑非笑的声音与一句质问。   这一下顿时惊得昶斐直接朝后跳开了一步,“卧槽?!你能不要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吗?!话说你怎么发现我的?没道理啊?你的记忆没问题的吗?”   “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说,慢慢问,我能回答的,会尽量回答…嗯?你…”在昶斐身后忽然出现的少女陆黎,原本的话戛然而止,刘海下露出的一只眼睛正诧异地扬起。   她表情的变化,让昶斐有点兴奋,总算是吓到她喵的了!不过下一刻,昶斐又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虽然能够吓得陆黎花容失色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毕竟很少能够见到陆黎被吓到的模样…   可是这样不是又出现驳论了?!按道理来说,只要看不到他,理应是会直接失去记忆的吧?   现在完全在没有看到他的情况下,发现了他不说,甚至看节奏还没有失去记忆的节奏?!   这简直就是…坑爹啊!   “你是刚才的…”   “我不是!”   “我还没有说是谁,你就否认了?你果然是!”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看你刚才对付那些人的架势,我就知道,不管你觉得是什么,我都绝对不能承认!不然肯定倒霉的就是我!”   “虽然你说的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又不合常理,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看到我之后,还没有听我说出什么就立刻否认?这就表示你知道些什么。   所以,你果然就是!”   “我真是服你了!你通过什么来甄别人的身份的?”   “气味,长相,身上灵力的波动,与灵魂的感觉。”陆黎迅速回答,丝毫没犹豫。   她没犹豫,昶斐却直接听得心惊了,这样精准的判断能力与方式,他真的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角度什么方面来否认她了啊!   这是人形精准探测仪来的吧!   “好吧…我是。”昶斐无奈,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拿出自己的神笏,弄成面具掩盖自己的身份。   可他这一承认,陆黎本人反倒是迟疑了,一个嫌疑犯,在证据还不充足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那么干脆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或许你不是,看来是我弄错了。”陆黎皱着眉头,直接否认了自己的判断。   昶斐心中立刻又开始有一万头地羊驼疯狂的奔跑而过。   尼玛…什么逻辑?他承认自己是了,陆黎居然又否认了她自己的推断。   刚才还非要他承认,看那架势,甚至只要他在否认,就可以拿出一万个证据来怼死他!   现在这是搞毛线啊!他昶斐这么乖巧快速地承认了,节省了不少时间和功夫吧?怎么反倒又自己否认起来了?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说不是,你说是。我现在说是了,你又说不是了?你这是成心那我开玩笑,或是成心想要跟我对着干啊喂!”   陆黎眨巴了一下刘海下的双眼,不禁笑了笑:“其实你也有很多方面可以证明你不是我认定的那个人。   先不说年纪有差距,你这么蠢的性格,外加一点提防都没有的警惕心,还有刚才毫不客气就能跟我吐槽的态度,足够说明,你是一个逗比。   然而,我所知道的那个人,比你要稳重、谨慎、危险得多。”   “…可奥?!我居然感觉你说的特有道理!”昶斐有点无言以对了,特别是他此刻还有一种强烈的被陆黎骂了,却没有办法回嘴的憋屈感。   这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有木有…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二步: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就是她!   昶斐(♂·回溯)重返两年前,遇到了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了不凡能力、还成功地将他嘲讽了一遍的陆黎,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过最让他郁闷的是,陆黎的灵魂之中似乎天生就有与他唱反调的心思,他说东,陆黎就一定会指西。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年前的陆黎,昶斐有点忍不住,转过身来:“所以你是黏上我了?”   “不能说是黏上你了,我只是感觉长相基本完全一样的两个人,性格的诧异为什么那么大。   你们俩已经成功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弄明白。”   陆黎平静地跟在昶斐的身后,面对昶斐的质问,她回答得也让昶斐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能不能不要将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好不好?”   “很重要的事情?正好我对你在意的那件事情也很在意,你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想要算计你吧?   哦,不对,或许应该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算计那个长得和你一样的少年。”陆黎纠正道。   昶斐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了陆黎:“你能不能不要卖弄你的学问与智商了?你这样很傲慢。”   “我才十四岁,本来就应该是傲慢的年纪。”陆黎笑了笑,非常自豪地说道,在那个时候,发育还只能算是勉勉强强看得过眼的胸挺了挺,看起来有点小得意?   “看来我真的错了,两年的确很能将人打磨得和过去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是一层不变的…”昶斐看到了陆黎与以往不同的一面,顿时有点哑口无言起来。   他记忆之中的那个陆黎,还有刚才在人前的那个陆黎,明显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知书达理,还聪明过头的少女!   而且,两年之后的她,明显更加的善解人意,很多的事情,都会默默无闻的帮他处理,也很会看人的表情…   可是现在的陆黎,年轻,认真,但是还有一个真正少女应该有的一些朝气勃勃,虽然表现的不是太明显……   不过显然可以看出过去的陆黎似乎有点傻气?   “两年将人打磨的一层不变?”陆黎再聪明,也完全没有办法连想道昶斐来自未来。   越是处于非自然的环境之中,她就越是清楚,哪些是真正可为的,那些只是凡人们天马行空的幻想。   她在青丘的长辈没有一个会时空穿越,她的脑子之中就更是不会将时空穿越的事情放入自己思考的范围内。   所以她并不懂昶斐那一句感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你两年前见过我?”   “算是吧?”昶斐上下左右地打量陆黎,心情复杂,表情古怪地点了点头,“如果算上不久前正式见面的话。”   “熟人?”陆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的单眼之中带着质疑的神色。   昶斐有点无奈了,挥手驱赶道:“我说,你又没有被卷入那些事情之中,能不能拜托你快点去忙你自己的事?别来影响我?我真的非常的不欢迎你!”   他可不想出现什么时空驳论的事情,要是裂缝太大,时空自己都没有办法进行自我修正与修改了。   “你这样不靠谱、半吊子,一下子就被我发现的家伙,想要处理那件事情真的可以吗?就你这样,一下子就会被对方的陷阱吃得连渣渣都不剩吧?”   “我这样的人,或许这个地方因为很久没有好好动用过了,所以变得比起以往要迟钝不少,但是不代表在用点机油,上紧发条的时候,会转得很慢!”   昶斐指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   陆黎耸了耸肩,“好吧,你如果不喜欢,我走就是。”   “真能这么干脆?”昶斐迟疑地看了一眼陆黎,就见她已经转身,身子在半空之中纵跃,一身长裙伴随着长发飘逸,迎着月色,真是好不美丽!   昶斐一直看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使用上了自己的神识外扩,确定对方真的没有逗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捏了捏自己的这鼻子,昶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两年前会到小巷走的路线,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他还是朝貌似是目的地的好像走去。   不过关于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孩子的事情,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昶斐一向接的都是大人的事情。   根本就不会牵扯到孩子孕妇或者是老人等那些恶人的家人,没有道理还会有人因为失去了自己孩子找他麻烦…   还是…先回去调查一下发生在两年前的事情好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刚想离开,可脑海之中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记忆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对…对对对…怎么感觉现在这个地方,他所站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眼熟?好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   “别动…!”微微电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昶斐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精彩起来了。   马丹…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是想起些什么了!他…他在两年前的的确确的…在这个地方…见过一个人…!   可是他忘记了!不,或者不能说是忘记了,只是他自己下意识的忽略了,有其他的记忆直接取代了这部分记忆!   他…那个时候说了些什么?没有记错的话,是…   “抱歉,我只是碰巧路过,没有兴趣掺合到你的事情之中…”话一出口,昶斐就想要给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敲两下!   现在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他,感觉“陌生人”的话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没有兴趣掺合到他的事情…这个意思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他在处理什么事件?甚至很有可能卷入了什么麻烦?   他简直就是自己将自己给出卖了!可是…过去记忆有迹可循,只要他现在马上从这里地方逃跑,两年前的自己就会直接中招,忘记现在看到自己的记忆!   卧槽这种时空驳论简直是让他光是想想很有可能会脑袋疼啊!   就在他走神的这个空档,两年前的他手中的东西,已经朝着他的背心按了过来。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件事情之后的两年,我根本就不想用电击类的安全道具了!”   在感觉到身后的东西的一瞬间,昶斐有点生气又有点自嘲的大叫了一声,已经抬脚踹了出去。   他不需要瞄准方向或是对准什么目标,马丹他现在百分百地肯定,不管他这一脚怎么踹出去,结果肯定会踹到身后那人的手臂,然后导致电击防狼器直接击中自己!   被电电击器击中的记忆,是他就算忘记了其他事后,都没有办法忘记的心理阴影!   从他摆脱了黑化状态之后,他不只一次在想,是不是是他自己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电击防狼器的开关,所以才将自己电成了一个逗比的?   现在想想…   欲哭无泪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弱小,但是在另一个层面来说,又很强大的自己…昶斐只剩一句话:“我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在自作自受啊!”   随着两年前的自己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昶斐脑海中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又一次开始变淡。   虽然因为体质不同了,不至于彻底消失了,大致知道自己是遭遇了自己结果导致了自己被电击…   这还真是够了够了的…昶斐无奈叹息,四下地看了一眼,确定着附近的的确确是没有人了,这才返回现实。   回到现实的一瞬,昶斐就直接从床上做了起来,回溯的能力实在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他发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随便回到有自己还有其他朋友的地方了,他这怕回溯的能力没法让他们真正丧失关于自己的记忆。   果然有什么问题,还是在自己的时代调查好了,免得到时候在两年前不知不觉地将改变了什么历史了。   至少现在他的手中有了关于两年前的部分线索,可以再去kill fox的资料记录库中调取关于两年前的所有案件。   就算记忆模糊了,可是有案底在哪里,对方的委托单据在,他就算再记不得,也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如果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案件,那不就是欲盖弥彰,刚好说明了那就是他所想要调查的事?   “嗯…学校十大怪谈…?星河街区老人失踪?花园大肆被破坏?别墅改造?嗯…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校园霸凌事件…这么说起来,当初的确有过那件事情,不过似乎也不是这个,这个我印象很深啊…   但是并没有人死亡,反倒是疯了…”   昶斐一路翻找两年前的记录,最终眉头不由地扬了起来,要说最有可能出现的…似乎就是这个了吧?   在两年前,昶斐本人并没有直接参与的一个事件,这件事情还是在这之后听kill fox的其他参与成员提到的。   现在这里的案件全部都有记录,从两年之后再看,还真是发现了以前都没有注意到东西。   就在两年前,一名委托人表示自己是某大学医院的医生,发现原本保存在这里的关于克隆方面的材料被盗取,希望kill fox的人可以将东西给直接找回,并且与警方配合抓捕盗取了克隆技术的人。   盗取了克隆技术的团队很快被发现并且逮捕,可惜关于罪魁祸首本人,却好像是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早早逃了。但是所有的实验品不是被充公就是被销毁。   听当时处理了这个案子的成员在app上说过,貌似他们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居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已经完成制作的克隆婴儿。   不过,这件事情并不在他们kill fox的承担范围内,所以将孩子直接交给了警方处理。   至于之后那些警察是将那个孩子带去福利院交给医院处理?还是交给了医院,他们就一概不知了。   最多就知道幕后黑手是一名似乎还只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   在被抓捕的时候,原本好像还想带走一名婴儿,但似乎失败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那个女人。   不过算起来,那个女人过去两年,如今的年纪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状态…   “这…好像与东岳喜欢的那个老师,还有那个家庭教师明虹絮的年纪一样大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三步:找你帮忙你们还那么多花样?   昶斐(♂·正常)在休息时间里意外想起了发生在两年前的事情,同时也找到了一段关于过去的案子。   只是昶斐本人对于克隆技术并不怎么感冒,虽然说现在这个年代,出现什么克隆技术之类的,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不过,因为有违人道,这个技术应该被禁止了。   昶斐本人也很不喜欢克隆技术,这感觉很奇怪,他不希望在自己决定当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还有一个和自己拥有相同的生命体征,但是思想完全不同的家伙,在某个地方利用和自己完全相同的生命特征去干坏事。   一个克隆体,可是完全将人体的特征包括指纹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照搬过来了。   那样的话,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在某个地方有另外一个他,正在做着人神共愤的坏事?   这样的感觉,昶斐光是想象一下,就不能接受。   没想到那个什么大学医院居然没有停止对克隆体的研究?总觉得那个时候如果清楚知道事情是和克隆有关,昶斐感觉自己大概会想办法将那些资料给毁了。   可惜了,现在都已经直接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了,那些资料到底是回了学校,还是到了警察手中都是未可知。   昶斐退出了kill fox的app资料系统,有点头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的关键人物可能是那个家庭教师,怎么我就是感觉那件事情是和明虹絮有关系呢…?”   “什么事情你觉得是和明虹絮有关系?”昶斐还在走神,身边就忽然想起了让昶斐又喜欢又讨厌的声音。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快?”昶斐回头看向了门口的少女,一脸的不可思议。   “东西忘带了,顺便看看你是否在我离开的时候,又跑去调查些什么了。不过看起来,你就算不出去,用电脑或是手机也可以调查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陆黎靠在在门口,是她一贯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   昶斐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回想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然后顺便在网上有点有意思的案件,思考思考。”   “原来你的脑子现在会想要时不时地修理一下吗?”陆黎有点意外,走入了房间,从衣柜之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半带调侃地笑道。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皮笑肉不笑,“我说你没事能不能不要老是针对我?”   “不是我针对你,只是你似乎没人阻止你的话,你就停不下来,就连休息都会忘记吧?   你从修真界刚刚回去人间界的时候,精神状态都比现在好不知道多少,可你看你想在的样子…需要镜子吗?”   “不用。”昶斐生硬地这拒绝了,“我只是有些问题不解决的话,会有点失眠。”   “我和你一样。”陆黎笑着将自己的小册子收入了胸前的衣服口袋里面,往外走的时候,也不忘看向昶斐:“所以你现在可以体验一下我的感觉。”   说完一句话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走到门外,给昶斐反驳与争论的机会都没有。   昶斐目送陆黎关上门,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神笏已经变化成他常用的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   他昶斐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的,现在他就想马上去调查一下关于两年前的那个案子中,有没有什么锁定的嫌疑犯目标或是关于那个时候的线索…   “啊?Zero?你不是开玩笑?你想要调查两年前那一件已经结束的克隆案件?没那个必要了吧?总觉得听上去特别的玄乎啊?”医院中,第一时间接收到kill fox的boss发来的信息,让kill fox的89号风灿有点皱眉。   他目光不由地落在了手机的时间上,现在都快要二十二点了,也不知道boss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希望他帮忙查找在两年前克隆案件中的卷宗?   “哈?老大真找你帮他调查两年前的卷宗了?”一旁,刚好是两年前的事件参与者之一的27号洛可休还没有吃进嘴里的苹果放了下来,“还真叫人意外!”   “嗯,我也很意外,boss平日不是都是自己查电脑吗?我以前有很多的事情很多资料,都是boss先一步传递给我的,甚至还有不少曾经通过法律途径都调查不到的情报。   但是最近这两年开始,总觉得boss已经很少会主动的去将一些就连国家都在保密或者是国家都未必知道的东西传递给我们了,我们的组织好像也越来越国际正规化。   仔细想想的话,似乎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再出现过需要杀人或者是需要牺牲什么人的案子了…   Boss他…该不会是已经改邪归正了吧?   不,总觉得,boss好像变得比起以前要纯良很多…”   在一旁的病床床位上的06凌依沐又一次性地将自己想说的话直接打给了在场的两人看。   “咳咳…如果真的是那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们只管接任务就是…”洛可休看得信息脑门冒汗,随即干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风灿的神情却有些凝重:“不…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应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   “嗯?怎么这么说?”凌依沐与洛可休齐齐转头看向了风灿,对他的发言有点不明所以。   “难道不是吗?别忘了当初我们会到kill fox的初衷,对于我们来说,有很多的正义,根本就不是利用正规的途径可以解决的。   我们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但是找不到求助的方向的人们…如果boss真的决定一点点地将kill fox变成一个纯良的组织的话…那那些人怎么办?   那些通过正常手段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人怎么办?”   凌依沐与这洛可休不由地对视了一眼,洛可休也有点迟疑了:“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能够将kill fox国际正规化,不是也很好吗…?”   “不,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并不算好,因为很多人都是为了心中的一份正义所以才会加入kill fox。”风灿严肃道。   凌依沐沉默了一下,两人的手机立刻有出现了她的短信:“对于我来说,boss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有他,才会有如今的我,不管将来如何,boss如何选择,我都会一直留在kill fox,这里就是我的家,大家就是我的兄弟姐妹,boss就是我们的大家长,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   风灿看着在凌依沐炯炯的眸子,最终不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提醒他,看有没有沟通的可能性…希望这一次,他能够出现在我们面前说清楚。”   “这估计有点难吧…只要是kill fox的,都应该知道,boss从不露面,就算是在任务合作的时候,他往往也是一个人去完成难度最大的。但不管是什么任务,绝不露面。”   洛可休看着风灿,严肃地提醒了一句,“这一点是boss的最大软肋,也是他的逆鳞,你还是不要尝试。”   “这次我会以他所需要的资料最为要挟,试探一下他,想要资料,就先让我看到他的模样。   不然的话,他就必须如同过去那样,自己去查。”   风灿笑道,拳头却握紧了,因为他很清楚他这是在挑战谁的权威。   就算boss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他的威势与强大的控制力,但是从他以前的表现与完成任务的情况,涉险的情况就可以看出,社会我boss哥,人很话不多。   不管是动手,还是下决断,都是没有多少犹豫,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给敌人无限绝望。   达到这个目的之时,不管用任何的卑鄙手段,都不会有丝毫犹豫,一直到将对手逼入绝境。   风灿不确定,他一旦去这样招惹了boss,最终等待他的,会不会是boss狂风暴雨的璀璨与折磨…   风灿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说动就动,直接将自己的盘算化作了实践,发送了过去。   “喂喂…老风你还真发啊!Boss一定会砍死你的好么!”看到风灿真的不仅仅是说,居然还真的行动了,洛可休一把抓住了风灿的手机,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心脏也开始砰砰狂跳起来。   这当中有兴奋,也有紧张,还有一些害怕,boss近两年的态度明显是有变化的,或许…真的会答应过来?   然后好好地听风灿的提议?   “你们兴奋了!”一旁风灿看着洛可休与凌依沐,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还不也是!”洛可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了一句,脑门上的汗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凌依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她的手,也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机。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信息没有来,kill fox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boss在看到了信息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打算,什么想法,这样的沉默,让他们感觉到有些窒息。   “或许…会直接无视吧?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拒绝帮他…他或许,已经算到这一点了?”风灿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分析着。   可是他也不能肯定boss就真的是那种冷静到已经思考与算计到了很深程度人。   就在三人有些松懈的时候,风灿的手机忽然响起,三人的心几乎是同一时间提了起来。   “电话…boss居然是直接给我打电话…”风灿不敢置信地拿着手机,有点手足无措。   风灿也不禁有点紧张起来,“接、接、接!”   凌依沐的小脑袋瓜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风灿深深吸气,然后接起了面前显示未知来电的电话。   就听电话的那一头,明显有一阵噪音传来,发出了难听的声音,而下一刻,风灿的表情明显地变了。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茫然,迟钝地站起身来,朝着传呼的方向走了过去。   “风灿?”看到他的举动,洛可休忍不住叫了一声。   凌依沐却好像是有某种强烈的直觉,忽然张开了口,可是她依旧发不出声音,她不由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朝着风灿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那一瞬间,风灿转身,一把抓住了凌依沐的手机,一松手,丢在了地上,而他继续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可是,就在他推开窗户,一只脚已经踩在了窗沿,双手更是抓在了窗框两边时,整个人已经被什么踹中,直接倒飞了进来。   洛可休与凌依沐近乎是感觉已经来不及而紧张起来的心,不由随着这一脚踢回了肚子。   “看来果然还是被那些家伙发现了啊…也不知道是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在监控短信,还是最近才开始的…   不过敢对我的人下手,就得做好我干掉的准备了…”   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但是并没有进来,洛可休与凌依沐只看到了一道红色身影就那样消失在窗口了。   那声音,听上去似乎也很苍老…而且那话…   “boss…是一个隐世高人?还是个老头?”洛可休有点迟疑地看向凌依沐,问了一句。   凌依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手机不在手中,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心情与想法了。   ***************************************************************   持续的二更状态不解释,求月票求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四步:我肯定是非常出色的老大!   在昶斐(♂·面具伪装中)戴上面具伪装着自己的身份,直接跑出陆黎家,想要再调查两年前的事。   结果他原本想要与89号风灿分工合作,他负责处理到出事的医院调查那个时候的克隆信息,风灿去负责帮他调查一下现在在警局方面的信息。   毕竟对方也是警局顾问一般的角色,这种小事找他处理,比自己上网黑了警方的电脑,再进行调查要快不少吧?   而且也不需要他在费神地将内容看了一遍了。   谁知道他才刚刚到目的医院的门口,就接收到了来自风灿的短信息。   居然是提议让他在自己查,和给风灿看看正面目之中,二选一?什么鬼?为什么89号帮忙的前提是需要看到自己?   他昶斐怎么感觉这当中没有丝毫的联系?难道是…已经被什么东西攻击,控制了思想,所以才会…   等等…昶斐还在看着信息有点发呆,就看到了App上关于风灿的位置显示,居然刚才是在…医院住院部中?   那不正好就是…   昶斐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现在他的位置几乎都要与地图上关于风灿、洛可休与凌依沐三人的地址重合了。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全都被转院到了这家医院?不会那么巧合吧…”昶斐有点呆呆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深深感觉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的昶斐,放弃了直接从医院大门进去,反倒是直接朝着APP标识的,关于风灿等三人所在的详细地址而去。   而事情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还真的出问题了,风灿居然直接打开窗户要从窗户往外跳?   生气、疑惑、加上本能地想要去救人的昶斐,在对方即将跳下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了对方胸口,将人给直接踹了进去。   但是对方手中那支属于风灿的手机却飞了出来,正显示着未知来电的接听记录上。   昶斐只是扫了一眼,脑子就已经在转了,下意识皱起眉头来,那上面的来点记录时间正显示在他发了短信不久之后的十分钟之内,事情绝没那么巧。   “看来果然还是被那些家伙发现了啊…也不知道是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在监控短信,还是最近才开始的…   不过敢对我的人下手,就得做好我干掉的准备了…”   昶斐危险地眯细了眼睛,想起了两年前自己被算计的事情来,虽然现在不是很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忽然就将事情放下,就那样释然了…   但是这不代表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地对他的成员下手!更加不能将他重视的kill fox的成员置于死地!   昶斐拿着手机,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的速度不停,人也直接跃上了屋顶,查找起打电话的人的来源。   而另一边,病房之中,直接摔在了地上的风灿,被这一脚踹得回过了神来,顿时冷汗浸湿了衣服。   他的意识可是清醒的,刚才只是感觉自己应该就得那样去做,没有其他的想法了,被直接踹了一脚之后,他反倒是被踹出了各种想法。   其中自然也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与对人世的不舍。   “喂…老风?你没事吧?”看着风灿坐在地上的洛可休,忍不住在一旁试探地叫了一声,已经做好风灿再有奇怪举动时,拼着可能会重伤的危险,也要下床拦住他。   “没事…就是被踹的肚子有点疼…”风灿揉着自己的肚子,苦笑地站起身来,随即想起什么,看向了洛可休与凌依沐:“刚才…那似乎是…boss!”   洛可休随着他的一句话,嘴角开始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嗯!我也感觉那似乎就是boss!”   “他居然真的来了!”风灿捡起了地上凌依沐的手机,兴奋地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洛可休也在兴奋,拔下了自己手中的手背上的针头,就兴致勃勃地看向了在病房中的两人,“这样?要不要追上去看看boss的真面目?”   “说不定,我们会发现我们的boss,或许会是什么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头子?”风灿浑身都在颤抖了,兴奋的。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平静坐在床上,没有什么表情与反应的凌依沐身上。   少女静静地看了一眼他们,已经从自己的病床上蹦跶了下来,伸出了双手来。   洛可休一看,直接冲上去,一把抱起了少女,欢呼一声,就朝着病房外面冲去了。   然而,昶斐当然不会知道,他压根没有花心思去想的问题,已经被他的那帮跟随了根本的属下兼亲朋给误解了。   他现在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摆弄着风灿的手机,跺着脚,有点不耐烦。   他是在调查两年前医院克隆的事情的,现在偏偏节外生枝,出现想要害自己属下的家伙。   虽然很有可能其实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想要重新调查两年前的事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是没有找到真凭实据的证据与人之前,昶斐都找不到一个怒怼的对象。   但对方错就错在,居然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法,留给一名黑客一个可以利用线索。   昶斐冷笑了一声,手指已经按下了最后一下,整个手机的信息顿时在的他眼中蹦出,在昶斐的大脑中,代码化作画面,清晰的地图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来。   “尼玛居然用医院的电话?这胆子真是大到让我吃惊的地步啊!”昶斐得意一笑,一收手机,转身就看到了两道阴影出现在了医院上天台的入口处。   “boss!”黑影之中,一人抢先一步开了口,光是从他兴奋的口气之中,昶斐脑门冷汗就下来了。   可奥?不好好地养伤,这些家伙跑到上面来干嘛?!   “boss,你现在是准备改变你以前的作风,将我们引导成一个正规的组织吗?”另一个声音还算冷静,沉声问了一句,随即朝着昶斐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昶斐不由想起了不久之前接收到的短信,虽然说得是含含糊糊,可是各种暗示他不要走正规化的路子。   昶斐的眉头不由地抖了两下,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道:“听着,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要将kill fox彻底变成你们口中所谓的正规的那种束手束脚的组织。   毕竟不只是我们组织,我们这个地方本身就有很多这类隐藏性的组织。   我们如果走到阳光底下,很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但影响到我们本身的生活,也会给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带来麻烦。   那种一时兴起,然后我决定改变,就将大家全部都牵扯到水深火热之中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做,也没想过做。   我们的家园需要阴影下的组织,但不是所有的组织都会如同我们kill fox一样坚持我们心中的正义。   我们只会拯救真正绝望的人,但是绝对不能跨越底线!   我想你们也注意到我这两年有了些改变…不过,并不是我想要去当什么好好市民,只是因为…我陷得太深,差点就踏出了底线。   两年前,我就已经开始丧失了作为一个寻常人的感情与思想了,我将自己当成了神,感觉我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甚至净化世界…你们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吗…”   昶斐停顿了一下,看向了阴影处的那些身影。   那双眸子,似乎在阴影之中反射着两种不同的颜色。   看得洛可休、凌依沐与风灿三人莫名感觉到了心寒。   昶斐的话,他们的确明白了,因为有的时候,在任务完成的那么一瞬间,看着那些真正得到教训的人痛苦的模样,他们也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心理。   特别是过去与boss一起任务的时候,那样的感觉,就会愈发的强烈。   他们kill fox…是制裁者,是绝对正义的化身,不管什么人,只要犯了错,就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甚至有时候,看到只是略微犯了些小错的人,他们也会出现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   现在听昶斐说到这里,有那样审视的目光看过来,直看得在场的三人一身冷汗。   相互看了一眼,嘴巴却干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昶斐却并没有等他们开口说什么,已经主动说道:“谁都会犯错,这个世界上,我还没有发现所谓的完美。   就连我自己,都不是完美的,可我却总是想要这个世界完美,甚至想过毁掉整个世界!那样就不会再有错误。”、   “boss你疯了?!”听到这的一瞬,洛可休终于还是直接地叫出声来。   “嗯…那个时候,我大概的确是疯了。不过现在,我倒是冷静了思考了很多。世界不完美就不完美吧,毕竟人生因思想不同而精彩,我们最初就是被伤害的绝望之人,授权惩罚理应接受惩罚之人。   没有接到任务之前,就尽量去当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就好了。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或许才不至于彻底偏离作为一个人的思想,变成一个人们口中的【怪物】。”   “所以你们说什么我想改变killfox?我的确想要改变,因为我害怕我们之中存在着和我有相同想法的人。”   “但是我没有打算去改变kill fox的性质,你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之前在医院也辛苦你们了,回病房休息吧。   那些对你们出手的家伙,我会找出来。”   昶斐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到了天台边缘,随即似乎想起什么,将手机重新丢给了风灿,“对了,你手机上的病毒我删了,以后看毛片就不要用手机了,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Zero你黑了我的手机?”风灿心情放松了,刚接过手机,一听昶斐的话,顿时惨叫起来。   “嗯…我倒是没有想过原来你还兼职做酒吧姑娘们的这心理医生~棒棒哒唷!”   昶斐坏笑一声,跃下了医院大楼。   此刻昶斐心情倍儿爽,好久没装逼,在killfox装逼的感觉果然是最爽的!   要知道,他这么亲民,又有派头,一定是一个相当出色的领导者吧?哈哈!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五步:好巧啊,你们也在这?   在昶斐(♂·面具伪装中)严肃认真地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自己的三位kill fox的成员时,另一边,在不久之前挂断了电话的女子直接朝着凌依沐等三人所在的病房走去。   但还没有推开门,手腕却被一只手给直接抓住了。   “哈!看吧!我就说了,我的鼻子可是相当敏锐的,那个时候绑架了一整个警察局的杀人狂身上,就有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你们还不相信我!”   少女嘚瑟的声音传来,让这名刚刚想要开门的女子不由地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了抓住自己手腕的人。   在她面前的,是一群少年少女,年纪看上去都不算大,绝对不超过二十岁。   而抓住她手腕的,是一名看上去就没有脑子的元气少女,抓住她手腕的时候,居然还敢看别的地方…   女子笑了,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就朝少女脑袋抓来。   “小心!”一旁为首的一名少年在开口示警的时候,手已经抬起,无形长剑出现在女子面前,掀起了剑气形成的旋风,一缕头发立刻被割了下来。   女子睨了眼自己的落下的头发,杀气顿敛,手轻轻地落在了少女的头上,笑道:“小朋友,你们来朋友的?”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是来找你的!”元气十足的少女一把拨开了女子伸手按在自己头上的手,一脸凶狠地瞪向了这个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少年阻止。   “好了,己酉双,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在找到了我们的朋友之后,再说,不要打扰那位医生了。”   “什么啊!我都说了,这个家伙就是…”被称为己酉双的少女还想要再说什么,已经被另外一名少女一把拉住了。   “好了小双,我们可能是认错人了。有什么事,等我们找到了朋友,看望了他之后,离开医院再说。”   己酉双看着这名少女看向自己的那双真挚的目光,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了嘴,“好吧。”   “那好,现在可以动手了吗?”见几个少年人达成共识,女子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可以,不过医生你方便告诉我们一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吗?到时候我们一定对现在我们的朋友对您产生的误会,登门道歉。”为首的少年客气地笑了笑,提议道。   女子闻言也不由地笑了起来,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即双手收了回来,插入了自己的衣服口袋,扬长而去。   “什么啊!公孙夕夕大少,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说,你要我拿出那些绑架警察的家伙被人控制的证据。结果,现在又要我将这个【证据】放跑,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昨天的事情重演啊。”回答己酉双的,是另一名少女——虞惜。   对上己酉双看过来的疑惑目光,她的笑容有点苦,“你刚才没有注意到吗?刚才她抬起双手的时候,整个医院的灵力与整个医院的气场就发生来改变。”   己酉双仔细想了想,顿时有一滴汗珠滑落下来,“你是想说,刚才那个家伙,在整个医院布置了阵法?”   “嗯…虽然我可以利用轩辕剑气强行斩断发生了变化的环境气场,但是也会破坏整个医院…这里有太多病人与伤患,你如果看了昨天的新闻,你就知道我们绝对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就直接毁掉一个医院。”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放那个女人走?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在警局,那些警察差点就被虐杀了!”   己酉双恼怒地跺脚,一把抓住了公孙夕的衣领,“你也看到了的吧?那些家伙,将一名警察给直接弄残了,那个警察几乎是生不如死!   如果我们当时没有赶到,那就会是几十具在死之前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尸体和他们那痛苦的灵魂!”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将刚才那个女人放走。”公孙夕没有挣脱己酉双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平静回答。   可己酉双感觉他的话有点可笑:“就问了一个电话号码?她知道我们盯上她了,她还敢给我们她的电话?”   “为什么不敢?她有自信在我们将她抓住之前,直接将我们全部击败。”一旁的虞若淡淡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   “刚才她向你出手的时候,我只感觉到她将灵力聚集在手心,根据我的验算,她出手速度很快。   但是这样的速度是不足以产生可以针对一名修真者一击必杀的攻击力,但是从她本身杀气来判断,她对你是真的动了杀意,一旦出手,必然是要一击杀了你。   你觉得,这些现象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杀死我?哼!她也太小看我了吧?”己酉双嗤笑。   虞若与虞惜对视了一眼,虞惜笑道:“不,不是她低估你,而是你低估她了。”   “你是觉得我的实力绝对就不如她?”己酉双开始气恼起来,“我顶多就是比不上夕少爷、昶斐灵宝他们这个级别的,但是如果换做是你们…战斗起来也是未知数!”   “然而我们俩姐妹加起来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虞惜耸了耸肩,诚恳的回答道。   虞若也点了点头,淡淡道:“根据我们刚才的推演,结果都是她对你出手,但是她绝对没有可能击败你。”   “那不就得了?为什么你们会感觉她就一定比我强,而不是在低估我的实力?”   “因为她在面对我的剑气时,那双眼睛根本就没有眨过,而我的剑气,也仅仅只是割断了她的头发。”这次回应己酉双疑问的,是公孙夕。   己酉双一愣,顿时有点不解起来:“那不是故意割断她一根头发,给她示威?”   “你都说了,那个女人和警察局的那群杀人狂绝对有控制与利用的关系,我怎么可能只是示威?”   “可是你也说了,这里是医院,我们绝对不能和她开打的啊!”己酉双有种可笑的感觉。   公孙夕叹道,“我最初的攻击是针对她绝对不是你的这对手的基础上,降低了力量,用我觉得足够将她彻底击退的攻击,想要将她从你身边逼开。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没有能够将她从你身边逼迫开,她只是被我割断了一律头发。”公孙夕叹息。   己酉双开始有点毛骨悚然了,而虞惜似乎还不打算让己酉双缓口气:“刚才,夕少爷攻击的时候,就算你知道攻击不是针对你的,你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刚才我们却清楚感到那个女人不但没有闭上眼睛,还挡下了夕少爷的全部剑气攻击。”   己酉双的嘴巴张开得有点合不拢了,“真的假的?她…全部都挡下来了?除了掉下了一根头发…一点伤都没!?”   “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忌惮了吗?”虞惜反问。   己酉双不由地感觉到了沉重起来:“也就是说,虞惜你们的大衍术对她没用?夕少爷的剑气攻击她有能接住…   那…那我们要怎么跟她打啊?就算换个场所跟她打,我们最终的下场,就将会是…啊…”说到了这里,己酉双总算是想起了刚才几人所说的话了。   那个女人,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将他们击败…   公孙夕看着一脸恍然大悟表情的己酉双,也有点皱眉,“我不知道我全力以赴的话,会和她打成什么样子,如果这个时候,昶斐或是灵宝在这里的话,那该多好…”   “对啊!如果这个时候灵宝或是昶斐当中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我们还用怕那女人?   再怎么说,灵宝是最具意外的小师妹,而昶斐也是最令人意外的修真界第一天才!   要是他们的话,光是智商,就足够碾压那女人吧!”   己酉双想想就不由地双手握拳。   公孙夕却皱起眉头,“可越是昶斐与灵宝那样的存在,就越是容易被人妒忌或是直接盯上…”   “嗯…往往这样的人都特别容易早夭,根本活不到成年…”虞惜也有点感叹。   己酉双听得一脸莫名:“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去找灵宝啊?她不是刚好也到人间界历练来了吗?”   “找灵宝吗…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吧…”黎灸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己酉双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不…我们发个飞符去问问敦煌宗?看看他们有没有灵宝小师妹的联系方式?”   “这个…大概也行…吧?”虞惜也无法肯定了。   就在几个人开始有些忧心的时候,身后偏巧传来了他们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是在找我吗?”   几乎是一瞬间,己酉双就吃惊地转过了头去,只是一眼,她就看到了一名戴着一张面具的娇小身影。   对方居然还在朝着她挥手!   “哇!你是曹操吗?!居然随叫随到?!”己酉双虽然没看到面具下面的人,可是声音与灵力的波动她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直接欢呼了一声,就扑了上去。   手还不由地抓向了对方面具的边缘,好奇问道:“我说你在医院中戴个面具做什么?”   灵宝(♀·面具伪装中)直接躲开了朝着她身上扑来的丰满身躯,绕道了对方的身后。   “嗯…我最近不小心得罪了一群笨蛋,所以正在躲避之中。你们呢?怎么这个点出现在医院里?”   “我要是说我们碰巧是来抓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的,你信不信?”己酉双神秘凑到灵宝耳边问道。   灵宝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她当然相信啊!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好么?   虽然没有全听到,但是从她到电话前台的这地方询问刚才打电话的人身份与前往的方向时,她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杀气还有熟悉的剑意。   还好她的反应够快,脑袋够聪明,直接摸了护士一把,然后就赶过来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些家伙念叨自己的时候,要怎么出场了~   *****************************************************   尽力了,今天手指关节疼,牙龈也疼,注意力没法好好集中,可能质量不太好…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六步:又找到同盟小伙伴了!   在一路追随电话来源找到医院的灵宝(♀·面具中)碰巧公孙夕一行人,并且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警局的事情,和他们跟踪调查到这个地方来的事情之后,也有点意外。   “这么说,你们是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对警局下手的人?想要与她对峙的时候,对方却用整个医院来威胁你们?   但是她并没有真正直接用这个医院来威胁你们?”   灵宝听完了几个人的补充与解说,忍不住将刚才听的时候,注意到的问题问了出来。   几个修真界来的少年少女们对视了一眼,公孙夕立刻就明白了灵宝这句话的意思:“你是想说…她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用这个医院来威胁我们?”   “不,我的意思是说,只怕在这一所医院之中有什么她相当在意的东西,所以才会没有真的动这家医院。”   灵宝平静回答,已经想到了两年前的克隆事件。   通过公孙夕一行人描绘的对方的外貌,与她在医院服务台询问护士了解到的打电话的人的长相基本一致。   如果说公孙夕一行人遇到的人就是在针对他们kill fox的女人的话,为什么她是想要控制他的成员跳楼,而不是在他们kill fox已经留意到不对的时候,直接毁掉医院?   在这里的时候也是一样,没有直接对公孙夕一行动手…   “嗯…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很奇怪啊…什么东西能让她不直接出手,还要跟我们绕来绕去的?”一旁的己酉双已经直接被灵宝带沟里了,茫然地问道。   “这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灵宝立刻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   己酉双顿时被她的态度勾起了好奇心,“哦?”   “好了,灵宝,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你是不是经历了医院那边的事情?”   “算是吧?”灵宝挠了挠脸颊,想到世家那边和学校那边对自己的态度,回答得有点含糊不清。   “这么说,医院和警局的事情果然是同一个团伙所为…”公孙夕思忖着轻声自语。   灵宝不由凑了上去,“看你的情况,似乎也发现了不少问题?怎样?要交换情报吗?”   “我们本来就是在这么做的吧?”公孙夕好笑地看了一眼灵宝,就算戴着面具也能想象她现在的表情呢!   “刚才那些是我问你们,你们自愿告诉我的,可不是我说要跟你们交换意见的啊~现在开始才是交换意见,来,说说你的见地,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们我知道的。如何?”   “行!那你想知道什么?”公孙夕很干脆,特别是在看到灵宝的双眼时,他就知道,他不干脆一点,估计就要被直接算计了,那样还不如干脆点!   “我这两天发现,医院发生事情的时候,基本是与警局同一时间,而且医院的变化特别异常,根据当时的视频显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进入医院。   而我们在警局遇到问题的时候,也基本是没有人能够直接进入警局,就好像是被布置了迷幻阵。   我们今天也是现场调查过,的确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强大的迷幻阵的情况,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鬼阵。   这和警局之中我们碰上的鬼阵,进入的鬼域基本一致…   而己酉双在那些被我们抓起来的鬼怪身上嗅到了人类的气息,但是那似乎并不是纯粹人类。   我们一路追踪到这个医院,发现的目标身上居然存在着妖气,而且,那妖气给我的感觉,似乎更加倾向于某种仙气…也就是说…有妖仙与她一起…”   “总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大阴谋…”   “什么或许是一个大阴谋,一看就是一个大阴谋吧!”灵宝撇嘴嘲笑起来,“别跟我说你们没有看出来。”   “看出什么?”公孙夕不动声色,只是看着灵宝问。   “这件事情,就是鬼王娶亲的事件。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将这些线索全部都联系起来,只能凭借直觉与一些推理了。重要的线索明显是没有放在我们眼前…嗯?”   灵宝还在抱怨,可说着说着,自己却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面具下的下巴,“等下…似乎也不尽然…”   “你想到什么了?别自个儿在那边想!或许一不小心你就会忘记,说出来!我们也想知道!”看到灵宝在那边开始自顾自地思考起来,一旁的己酉双顿时急了。   她一把抓住灵宝的肩膀就开始摇晃起来。   “哎哟我去…我要是真的忘了,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灵宝被晃得有点七荤八素的,急忙一个蹲身,躲开己酉双的手,溜到看虞家姐妹身后。   凑到了虞惜耳边说道,“欸,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你问了再说,我知道的我就一定会解释,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虞惜回应。   灵宝道:“如果人和妖怪相爱了,他们能不能像电视剧小说或者电影那样的,随随便便就可以生出三个四个孩子之类的?”   虞惜虞若对视一眼,虞惜斟酌着语句道:“理论上来说…啧!你应该是知道半妖的存在的吧?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问得挺无聊的吗?”   “不无聊啊?我就是问问,有没有这可能生四个五个孩子之类的,这有什么问题吗?”灵宝眨眼反问。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你应该去问专业人士吧!例如…你可以去问问己酉双?”   灵宝一愣,目光看向了己酉双。   后者还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干嘛那样看我?”   “咳…那啥,己酉双你知不知道人妖恋能不能生下三个四个孩子?”灵宝还没开口,虞惜代为问道。   己酉双歪了歪脑袋,“人和妖之间吗?生小孩可以,就是半妖啊?不过如果女性是妖,剩下孩子的时候,会很损耗她们自身的道行,如果男性是妖的话,能够诞下后代的几率更好会相当的低吧?我至今听说女妖与人类诞生后代的几率比起男妖与人类诞生后代的几率要大很多。   但是排除这两点的话,诞生半妖本身的几率基本是非常低下的,具体我没有研究过。   不过你们也可以想象一下,一头老虎和一头狮子,他们生育后代的几率有多大?另外,就算诞生了,寿命也往往比起正常的人或者正常的妖的寿命要低很多。   如果说,比起妖怪的寿命低一些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比起人的寿命要底的话,那可就只能说是悲剧了。”   灵宝听得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不由想起了半妖的陆黎,也不知道她算是哪一种情况的半妖…   “所以说…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啊?”己酉双在问完之后,还是不忘刚才她好奇的问题。   而她的问题,也直接问出了在场几个人的心声。   而这个问题也直接将灵宝从刚才走神之中给拉了回来。   “哦,这个啊!因为…我刚才在服务台那边问的时候,发现你们刚才针对的那个女人,刚好是这里货真价实的医生,据说,名字叫做…童萱。”   “童萱?”几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茫然。   灵宝却拽着这虞惜就朝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具体的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在说,说真的,连我都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你认识那个叫做童萱的女人?”众人被灵宝的话说得是一头雾水,只能跟上了灵宝。   医院外的一家冷饮店中,灵宝一边喝着橙汁一边继续了刚才在医院之中没有说完的话。   并且向其他的几个人大致说了一下他所认识的那个童萱的情况。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做童萱的女人,其实正在和一个妖仙相爱着?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是她为了与那个妖仙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后代,所以才会…”   黎灸有点不敢置信地喝着自己杯中的冰水,连连摇头,“不管怎么说,这还甄不是一般的疯啊…”   灵宝听到这里却摇头道:“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关键就在于,根据我那个时候对于童萱的观察与了解,她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对象是个妖仙,而且还是个男的…”   “不是吧?”几个小伙伴闻言立刻哗然,八卦地凑了过来,貌似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   灵宝本人也不由地坏笑了起来:“真的哦?人都二十八岁了,可是完全没有找对象,和我认识的那个妖仙,关系非常非常的暧昧~!”   “这么说,说不定真的就是她?”己酉双第一个判断这件事情的真相。   灵宝立刻摇头:“如果真的是那个童萱的话,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她了,因为她的性格状态,都可以证明,她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成为你们的那个目标。   先不说她本人是一个凡人,你们只要随便翻手机调查一下就可以发现,童萱并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并没有医师资格证,她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所医院的医生?”   “这的意思是…”己酉双若有所思。   “你想到了?”灵宝有点惊奇。   己酉双点点头,推测道,“她是假冒了医生吗?!”   “…”众人沉默。   公孙夕扶额,“己酉双,人间界的医生,并不是你想要假冒就可以假冒的,你必须是有医师的资格证,才有资格到医院当医生的…而那个东西,是必须考才能考到的…”   “你之前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己酉双顿时无辜地反驳起来。   灵宝立刻伸手一挡:“反正我感觉这件事情挺蹊跷的,我会直接去童萱家看看,你们如果要去找那个童萱的麻烦,记得给我发短信,到时候我看看那个童萱和我认识的童萱是不是同一个人。”   “没问题!”几人立刻应了下来。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七步:切!你以为就你会装逼啊?   灵宝(♀·面具中)在医院发现了公孙夕等人,在交换了情报之后,她与公孙夕一行人兵分两路,分别去寻找他们想要找的那个名叫童萱的目标。   因为之前的信息与推断,让灵宝非常肯定她所知道的那个童萱,必然不会是公孙夕等人见到的那个女人。   只是当她直接来到了之前童萱的家太阳的时候,那家的灯光却是暗的,但是从当中却能够隐隐嗅到一股血腥。   灵宝立刻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让她直接飞落到了之前的那个阳台,还没有拉开落地窗的窗户,灵宝却直接向后退了一步,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了一张隐身符。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看到了窗户内部的帘子轻轻颤动了一下,然而她窗户都还没有开,里面也没有灯光。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她才不会相信,没有开灯,没有开门,还带着一股子血腥的屋子会没猫腻!   灵宝相当安静地在落地窗站立着,也不靠前,还顺便在月老商铺之中换了一袋子的水果。   优哉游哉地开始靠着栏杆吃起了一颗苹果。   在她慢条斯理的将一个苹果吃完,顺便连同果核都嚼碎的同时,那扇大门终于还是打开了。   “根本没有人!你们刚才不是说,凶手会出现吗?   那为什么我们等了几天了,都还没有出现过?”   怒气冲冲的质问声中,伴随着的是几个人的脚步声,“别问我啊?是小天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有人相当无辜地回答,语气之中还充满了委屈。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家伙信誓旦旦担保他所说的话是绝对正确的,我们也就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了!艹!”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窗户外面有人影闪动…你们说,这么高的地方,有人影在窗户外面闪动欸?难道不是和小天说的一样了?很有可能是发现我们逃跑了?”   “白痴!我们屋子里面都布置了静音阵法,对方怎么可能会听得见我们的声音,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屋子里面守着他出现?然后直接逃跑?”   “对啊!肯定是你小子看错了!将窗帘的阴影看成是人了!简直就是个白痴!嘿嘿,队长,你也别生气,我们可以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休息个屁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领导对于这件事情本身就特别的看中,我们破解这个案子,抓到真正的凶手是有时间期限的!   如果我们搞不定这件事情,那我们不久之后,就要全部收拾东西滚蛋了!亏你现在还敢这么闲散!”   “可是我们不是也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能怎么办?”   屋子中,灵宝看到了一群唉声叹气或蹲或站的人,不禁有点好奇起来了,“这么严重?就没有缓和余地?”   “如果有,现在我们还用得着在这里熬夜守着,还得去听小天那个傲慢的家伙的指挥吗?”为首的一名穿着与警察制服有几分相似的黑色制服,无奈地哼了一声。   随即他有点不满地继续说道:“那个傻蛋在这种时候还说这么无聊的话?欠揍了啊?”   “我…没说…?”一人迅速地否认。   立刻也有人反应过来队长要打人了,“我也没有!”   “别看我!我就更加不用说了,都快困死了!”见有人目光朝着自己看来,一个人立刻摆手否认。   众人目光不由落在了屋子里最后一名成员的身上。   而那名成员,这个时候也明显露出了一脸静海之色,语调都提高了,“我也没有说话啊!刚刚那声音明明是一个还没有变声的小孩的声音吧!那怎么可能是我啊!”   这一句,实实在在地提醒了在屋子里面的众人,几乎是一瞬间,众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刚才懒散的动作也立刻改变,一个个全部屏住呼吸,端起了手中武器,朝着四周的方向就扫视着。   “哦?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哈!我就是刚好也想要调查一下这个事件,没想到居然和你们撞了个正着。   先申明,我不是什么凶手,不然刚才就干掉你们了。”   众人听到声音,直接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窗边,,然而房间之中没有开灯,众人汗汗毛顿时炸立起来。   不等人尖叫,几个人的手机就立刻震动起来,为首的队长还算是冷静,他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退两步,取出自己的手机,低头迅速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   “退!退!退!马上撤退!”他几乎是直接用惊叫的声音吼出来,虽然他的属下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疯狂的开始往外面冲去。   可灵宝的反应同样不满,已经一把抓住一名想要从自己面前逃跑的家伙,领着他的领子就朝着窗户外面的方向丢去,而自己紧随其后,冲出了窗户。   几乎是同一瞬间,隐身符就已经贴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刚才那一瞬间她通过神识就看到了那个所谓队长的手机,上面写着一段信息,“来了一个能量很恐怖的家伙,你们立刻,我来对付——天。”   从这字里行间之中,灵宝感觉到了发短信之人绝对的自信。嗯…怎么感觉在那比她还拽的样子?   既然对方摆明了是准备先打一场,灵宝自然没有道理就站着让对方赶紧上来揍她一顿。   神识感应,先捕捉了对方的气息所在,就直接逮了一个人朝着对方丢过去,对方如果有点人性,肯定不会放着自己的同僚就这样直接摔下去变成肉泥!   所以她灵宝,就是要趁着这个空隙…先揍对方一顿~!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对方思想变化快!灵宝将人丢出去,原本是想看着给那个准备上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谁会想对方根本就没有接的打算啊!   “卧槽要掉下去了啊啊啊!”灵宝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就这样与那个忽然出现在窗口,扬起手朝着自己抓开的家伙擦肩而过,朝着下面摔去。   第一反应直接拨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手指一指一勾,那个差点就摔成饼的家伙,立刻在即将落地的一瞬悬了起来,然后下一刻,在对手的手一把抓住灵宝的面具时,才缓缓地落在了地上,心有余悸却有暗爽了一把。   而灵宝在被对方的手抓住面具,甚至是试图将她直接按到地上的一瞬间,已经抬脚踹向对方要害。   “别以为你没有人性,就能奈我何!硬碰硬?我就还没有怕过谁!”灵宝嚣张地叫了一声,在对方迅速地挡下了她的撩阴腿时,双手已经按在地上。   地面顿时出现了阵法,不管是灵宝还是她的对手,一瞬间都出现了速度的增长,而力量的减弱。   灵宝几乎在使出了敦煌宗的辅助阵法的一瞬,另一只脚也朝着对方踹了过去。   然而他的对手反应同样很快,不,或者应该说是过于的快了,让他的思想与行动无法达到统一。   以至于他的出手过快,挡过去的时候,灵宝已经收了双脚,并且双脚同时一弯,朝着对方就一起踹了出去。   公孙夕的飞剑改造的车子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下踹出,对方抵挡不住,被直接踹出了窗户。   “厉害…”飞出窗户,灵宝就清楚地听到了对方一身诚恳的赞叹。   她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哼笑了一声,“我还没动真格呢!你还想不想再试试?”   “没必要了,你刚才的行动已经证明你不可能会是那间屋子之中,害死被害者的凶手。”男子平静回答。   灵宝不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屋子,心情有点沉重,但还是问道:“可以告诉我,谁死了吗?”   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开口道:“两个人,两个女孩…看得出,她们似乎死前是深爱着彼此的。”   “两个…都死了!”灵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声调也不由地提高了。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我们处理这件案子。”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隐身的灵宝,平静地问道。   只是,这说法虽然是在征询,他的态度与神态,完全就是在说,【你不配合,我就打到你配合】的样子。   可偏偏,灵宝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呵呵,刚刚差点打死我,你还想要我配合你啊?就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打了再说,还没有一点认错的架势的,抱歉,我就是不想配合你。不服?来战啊!”   灵宝相当挑衅地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已经做好了直接跟对方大打出手的打算了。   对方不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是你没有经过任何许可就擅自这出现在这里,我就算将你抓起来,关进警局,你也没法告我。而你本身就有足够实力,也没有在我的手下吃半点亏,我觉得我思考没有道歉的理由。”   灵宝有点呆然地看着对方将话说完,不禁挠了挠脸颊,“我说你这人,也太会为自己的言行找借口了吧?   简直比我还诡辩啊?”   “所以呢?”对方对灵宝的吐槽不以为意。   灵宝见状,也笑了,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扬下巴,一副相当冷傲的态度,道:“所以正如你没有道歉的理由,我也没有非要配合你处理这个案件的必要。”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逼我。”   “我也建议你最好不要逼我。不妨直接跟你们说了吧!你们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警察吧?而我,我可是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行家!”   ****************************************************************   今天一天就看到九十多张的月票、小打赏和书评,弄得殇之菌都不好意思月常偷懒了…谢了,米拉桑!殇之菌现在双腿都在还发软,已经很不争气地被收买了…!真是喜欢死大家了~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八步:哎哟我去,长得一样啊喂!   在跑到童萱家调查的时候,反而被一群貌似是警察的特别组织差点狠揍一顿的灵宝(♀·面具中)非常不客气地冲着实际上还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叫嚣了一通。   这让她暗爽地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又成功地装了一回逼,这感觉真爽!   “…我们不是警察。”谁料,对方后面紧跟着的一句话,让灵宝嘚瑟的心不由又开始有点尴尬起来了。   “什、什么啊?别以为我好糊弄,你们身上的衣服我又不是认不出来!虽然样式有点不一样…”   灵宝有点怂地指着对方身上的制服,简直就好像是抓到了绝对不容反驳的证据,严厉地说道:“我跟你讲,我又不瞎,虽然目前读书少,但是你骗不到我!”   在她面前,悬浮着一个怎么说也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看身上的服饰,的确是已经可以用国家专属的制服来形容。   青年一双剑眉就没有舒展开过,面对有点怂了的灵宝,冷酷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一抖手,甩了开来,“我是国家特别行政组织成员天戈予,并不是什么警察。   倒是你,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屋子里死去的那两人都是你的朋友?你在三天前的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都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既然你不是警察,那我也没有必要按照回答警察的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更加没有回答你这些问题的必要。”   灵宝有点不爽对方到现在还特别嚣张的态度,怎么说燕南月怼错了他的时候,还会有道歉的征兆。   可是这个家伙…完全就是没有想要和他道歉的意思啊?   不但一点都没有,现在还这样高高在上的,将她灵宝直接当成嫌疑犯了!虽然说这样做是没有什么错…但她不是凶手,也不想说了怎么着?   “不好意思,我记不清楚了~!”灵宝阴阳怪气地大声做出了对对方问题的一种回复,就跃出窗户。   天戈予的手立刻抬了起来,“想不想说,都由不得你。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免得白白吃了亏。”   “又威胁?你拽你了不起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上还有比我任性的家伙存在!”灵宝愈发不爽,双手一叉腰,一挺胸,就朝着飞近了不少,盯着对方的脸,挑衅道:“有种你来打我呀~相互伤害啊!谁怕谁啊!”   “这是你说的。”对方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阴郁,手一扬,就已经朝着灵宝的面具上落了下来。   “你居然来真的?还想对一个弱女子下狠手?!你到底是不是人了啊?”灵宝看得都震惊了。   可是随着她的叫声,她的手也同时抬了起来,抓住了对方落下来的单手手腕,顺势就是一甩,“可惜我不怕~”   “嘶…”天戈予感觉到了手腕传来的疼痛感觉,目光之中对面前这个带着面具,态度粗鲁,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柔弱姿态的少女,多出几分重新审视的味道来。   而灵宝完全就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一个回旋转身,加上自身在敦煌宗学到的辅助,给自己进行了加持,直接增加了自身的速度与力量,踹中了天戈予的侧腰。   这让天戈予仿佛是一颗铅弹,直接就这样飞了出去。至于会落到什么地方,那就不管她灵宝的事情了。   但是看了一眼那房间的情况,灵宝却准确地把握到了一条信息,在三天前的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回溯。”灵宝心中默念了一句,人就已经凭空消失。   不远的地方,天戈予狠狠砸进了楼下的花园之中,砸出了一个深深的人形坑洞,虽没死,脑门也开始崩血了。   “小天!”四周陆陆续续地冲下楼的几人,一眼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同僚,惊叫了一声就凑了上去。   “这是…有很厉害的鬼邪之物吗?”看到了如此狼狈的同僚,在场众人的心中都有点毛毛的。   天戈予浑身还在流血,他的神情却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不,不是鬼邪,倒不如说…有人仙想要插手这件事…”   “人仙?”有人不很明白地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貌似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   天戈予却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这位同僚,平淡道:“在不少人看来,大罗金仙分有五仙。   鬼仙、人仙、地仙、天仙、神仙。问世间谁人无忧、唯神仙逍遥无忧…   人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像人,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人仙不是凡人,但是他们却比凡人更加健康强大。百病不侵,延年益寿,力量超凡…”   “这听上去的感觉怎么好像就是神仙啊?”有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小声嘀咕起来。   天戈予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要真是神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天地都会颠倒。   我们不要说对付了,甚至可以说,招惹神仙,就等于在自断生路的同时,害了一方百姓。”   “这么恐怖…?那我情愿我们得罪的只是人仙了!”被吓了一跳的人,很快选择了自己更情愿接受的事。   天戈予有点无语地看着那个轻易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半点骨气的同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   可是一旁的队长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个问题,他更加关心的只有另一个问题:“别那么多废话!我管他是人仙还是神仙,我就问一句,那家伙是不是凶手?”   “不是。”天戈予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刚才就说了,她只是插手了这件事,并不是导致这件事的人。”   “少给我玩文字游戏,弯弯绕绕的我不懂!你就只要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处理那个人仙就好了。”   “放着不管就行,她和被害人似乎有关系,在得知了被害人死的消失后,迟早会再回来找我们调查。”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借机利用他来调查案件?”   “你想多了,人仙又怎么可能是我们能够威胁得了的?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她想要做什么,配合就是。尽可能的不要直接激怒她,不然,你们不会像我这么幸运。”   天戈予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这可是正在提醒在场的众人,刚才他就是跑去招惹人仙,然后被揍成这样的。   这还是天戈予的情况下了,这要是换做是他们…   几个人想象了一下,顿时头皮就有点炸了,光是摔下来他们就足够被直接摔死了好么…   可有个人想了想,插嘴道:“可我感觉那个人仙,似乎并不是一个坏人,倒不如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仙?”   “小子你是刚才从楼上摔下去摔傻脑子了吧?别忘了刚才是谁将你直接丢下的!”一旁的队长提醒道。   那个被丢出去的小子却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我听到了她当时的叫声,还有我在小天你没有趁着那个时候救我,任由我摔下去的时候,我是清楚感觉到了一股特别力量将我直接托举起来了。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是我并没有直接摔下去摔死。”   “你傻吗?那肯定是小天利用了法术将你捞上来的吧?”队长有点可笑地看了自己的这个白痴属下一眼。   对方却撇了撇嘴,心中有话并没有说出口。   他之所以觉得救自己的是那名看不清长相的人,而不是天戈予,就是因为天戈予对他的绝对漠视与那个直接将他丢出窗外的人的惊叫提醒。   强烈而鲜明的对比,让他可以肯定,当时救自己的一定是那个人仙,而不是天戈予。   天戈予对此也直接沉默不语,因为他的确为了抓住灵宝,而采取了对自己同僚的见死不救。   但是没必要在这里就和同僚闹翻,就让他们自己猜测去好了。至于那个人仙,他总会找到的。   此刻的灵宝,通过回溯返回了三天前的八点,那个童萱所居住的房间阳台外。   还没有看清楚屋子里面具体的情况,灵宝就被一阵从满了醉意的笑声给直接打断,不由凑近了仔细看去。   落地窗之中人影绰绰,模糊间可以听到欢笑与歌唱声,在灵宝看来,这才应该是到童萱家正确的开启方式。   可就在她刚想推窗户直接进去提醒红娘妖仙戎忆珍与童萱快点离开那个屋子的时候,她的手却顿在了窗边。   “戎忆珍?”她错愕地发现自己身边正站立着一个熟悉的人,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外貌上来看,都是前不久的时候,才遇到的那只妖仙。   然而,他的身上有隐身咒!不禁如此,他…他居然已经没有呼吸与心跳了!   灵宝之前没有发现他,正是因为天色太暗,而对方的身上又被施加了隐身咒,这才令她没有注意到。   而此刻注意到,灵宝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如果戎忆珍已经死在这里,那屋子里的两人是谁?!   她吃惊拉开大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应该是戎忆珍变化成女子时的女孩正抱着童萱,张开自己的嘴,看样子就好像是想要去咬童萱的脖子。   童萱本人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一脸醉意地在对方的怀中傻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降临。   “两个戎忆珍?!”灵宝呆了片刻,脸色已经直接寒了下来,红尘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对方一看灵宝出现,二话没说,抬手对准了灵宝。   有什么东西还在在那一瞬从这个女人的手掌之中飞出。   灵宝耳朵一动,身上立刻出现了水行防御,将她本人直接护在了其中,而水在一瞬间也迅速变成了冰。   就听冰盾上开始响起了密集的声音,但很快消失。   但那个女人已经直接抱住了童萱,转身就想要离开。   可就是这么一转身,她的脚步又开始变慢,到停顿下来,看向了怀中的童萱,有点莫名地歪了下脑袋,就继续想要朝着童萱的脖子咬去。   “回溯能力偶尔能不那么好用一回吗?!”见到这一幕的灵宝,迅速反应过来,直接冲向去就是一脚揣在对方的背上,心有余悸地从对手中夺过了童萱。 成就月老的第五百九十九步:是不是因为她太优秀的错?   灵宝(♀·面具中)在发现戎忆珍与童萱貌似是在三天前意外地死亡之后,利用了回溯能力直接调查到了三天前,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将戎忆珍与童萱救出来。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始终是来迟了一步,戎忆珍居然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而童萱差点被咬。   而最让灵宝有点无语的是,她的回溯能力居然在该灵的时候不灵,不该灵的时候特别的灵,差点就让那个冒泡的戎忆珍咬死童萱了!真是好险!   灵宝一边抱着童萱,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简直是太刺激了。   可这都还没有给灵宝多庆幸一下自己来得还不算太迟的时候,灵宝就已经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一股阻力。   下意识低头看去,才发现她与童萱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型的阵法。   光是从这个阵法的样式来看,灵宝就瞪大了眼睛“困灵阵?为什么人间界寻常的人家之中会有困灵阵?”   “这个你都不明白吗?当然就是因为在这个寻常的人家之中,有一个完全不寻常的人啊。”一个声音带着轻笑的口吻,平静地开口说道。   灵宝寻声抬头,发出声音的人,居然并不是那个倒下的想要吸童萱血液的冒牌戎忆珍,而是厕所方向站立着的一名看上去和童萱居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口中传来。   “童萱?”灵宝看得有眨巴起自己的眼睛来,目光又落到了自己怀中抱着的女子身上。   对方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不禁直接笑出了声来:“果然!你和那些家伙一样,似乎对此很吃惊的样子。”   “能不吃惊吗?!我可没有听说现在到处都可以双胞胎!特别是我也完全没有听说童萱有双胞胎!”   灵宝翻了个白眼,“能拜托你不要问白痴问题吗?”   一听到灵宝这话,对方笑眯眯的双眼不由地就眯细了,“你调查了关于我的事?你是什么人?”   “调查了你的事…你才是童萱?”灵宝敏锐捕捉到对方话中的意思,可是手中抱着的女子却更紧了。   因为她不小心想起了在两年前发生的那一场克隆的事件,千万不要告诉她,现在眼前正在发生着一件她正在想象的事情!   门口的女子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我是不是真童萱这重要吗?只要现在我是她,不就可以了?”   她说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童萱的身上,随即又看向了灵宝,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她的面具来。   这么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你这张面具地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和什么样的表情。或许我也会成为下一个你。”   “故弄玄虚!如果你不是童萱本人,那你就是一个正在试图彻底盗用她的身份的强盗。   只是我不明白,你如果与童萱是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也不熟悉的人的话,你又为什么会选中这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孩,伪装成她的身份。并且害死她的朋友。”   “朋友?哈哈!你是说外面的那只小妖怪吗?不好意思,我看那个小妖怪好像很着急想要保护童萱,甚至到了想要牺牲自己的内丹与我拼命的程度,我就将他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行为只能算是自卫,不能算是随便杀了无辜的人。”   “哦?那好,误会解除,解开困灵阵,我带童萱离开。”灵宝一脸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一副【原来如此】的架势,随即直接后退一步,直接要求道。   “不行呢~”这个长得与童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子却不由地笑了笑,回答道。   “我可没有想要和你拼命,也没有想要做什么不理智的冲动行为,而童萱本人似乎也没有得罪你吧?   所以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分析,你应该很愉快地将我们放走才对啊?你现在在犹豫什么?不会是想跟我打吧?”   “的确,你说的,如果是在正常如同你想象中那样发生的前提下,我说不定就直接将你们放了。”   对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灵宝,女子有点措手不及,可也完全不慌张,“可我的目标本来就是童萱,而你现在也被困在我的困灵阵之中,想淘都逃不掉。   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虚与委蛇…”   “喂,你这样自爆真的好吗?你怎么不干脆将你的计划和阴谋全都告诉我算了?给我来一个强行解释,强行将你的行为正当化?然后一招弄死我,直接一了百了啊?”   “伶牙俐齿!”灵宝死不悔改与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激怒了女子,她的手下立刻开始了掐动了阵法。   灵宝却满不在乎地看着她的行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都说…坏人死于话多,虽然偶尔也会出现好人差点死于话多的事情…不过我感觉这个定律是相当靠谱的啊!”   “什…”女子还没有明白灵宝那句吐槽是不是别有深意,可是阵法之中的少女却已经消失了。   “告诉我你搞那么多花样的目的,我一定可以放过你。不然的话,就算我不能对你怎么,你都会被其他人怎样。”   灵宝不知道什么有时候,已经站在了少女的身侧,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已经防了一手。   如果有敦煌宗的人在的话,就会注意到,原本地面上的困灵阵,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短途的传送阵。   并且这个阵法本身就具有残缺,只能进行单向传送,并且只要超越距离,很有可能会出现灵肉分离的情况。   然而灵宝在刚才与对面女子交谈的时候,就已经非常迅速地将敦煌宗轻易不会使用的辅助阵法之中的残次品拿出来了用了,不但用了,明显还成功的传送了一次!   在看清楚地上阵法一瞬间的女子,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阵法,可是看着阵法修改的程度,她就知道这样的阵法根本就是一个很有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残次品。   偏偏灵宝使用使用出来了,而且还传送到对方的身侧。   之所以不是身后,就是因为她要看看对方在发现自己的计策失败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是不是相当的惊喜?相当的意外?”灵宝坏笑着凑到了对方的耳边问道。   女子吃惊侧身躲开了灵宝凑过来的动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即双手一挥,细微的声音响起,灵宝面前立刻出现水行防御罩,对方却趁机朝着窗户跃起。   “喂,现在很流行一言不合就逃跑的戏码吗?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你逃跑,我不如去当反派算了!”灵宝撇嘴,对于对方的行为相当的不屑一顾。   放下童萱,伸手就朝着那个逃跑的女人抓了过去。   那长相与童萱一模一样的女人一抬手,外貌与戎忆珍的女性模样一样的女子立刻挡在她面前,阻挡灵宝行动。   灵宝不以为然地一挥手,水行就如一条灵巧控制在她手中的绳子,她正想用水绳将目标捆绑住,丢到一边。   可她的速度比起另外一个的速度却满上了一分。   灵宝只感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直接超过她目前动态视觉能够捕捉的程度,朝着她的心脏位置就射了过来。   因为速度太过于快,瞄准的又刚刚好是她心脏灵魂道心所在的位置。   灵宝本能地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她当时大脑能够反应的最快判断,世界退出了回溯。   如果继续保持在那个状态中,她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自己道心被人戳破而直接暴走的神仙了吧?   灵宝心有余悸,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超越她视力能够捕捉到的速度的攻击…   然而那个攻击者必然不会是那个长得像童萱的女人,也不会是那个想要吸童萱血液的冒牌货能够做到的…   但是,如果说直接绕开那两个掩护物的话,她灵宝就算双眼的反应再慢,也不至于那样反应不过来…   也就是说…那个攻击是直接穿透了那两个人…   灵宝想到这里也是直接呆了一下,下意识利用回溯返回到刚才离开时的状态,然而,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灯光已经灭了,而地上正倒下两个人,血液已经流了一地。   窗外有微风吹过,带着一股凉意,将血腥味吹进了灵宝的鼻腔。   灵宝不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冲到了窗户边,窗户那儿的戎忆珍已经不见,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回头再看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灵宝心中都不由地有点毛毛的了。   因为她现在清楚地发现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象的童萱与戎忆珍,或者可以说这两个实际上只能算是长得与真正的童萱与戎忆珍相似的人?   至少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两个?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灵宝越想脑袋越是疼,这个问题怎么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死胡同?深入去想的话,似乎就会发现让她厌恶与害怕的东西…   而事实证明,如果现在这一切都对应了她所在所了解的那个时间点…只怕…   这就是那个她在两年前想要避免的克隆技术的衍生事件了…就因为那个时候,他们kill fox没有能够将原本应该抓住的罪魁祸首捉拿归案,最终导致了今日克隆技术在他们这个都市之中蔓延了吗?   呜哇!千万不要告诉她,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啊!   不然她灵宝肯定后悔死当初为什么没有顺藤摸瓜,干掉那个很有可能是因为克隆的事情被自己破坏,而专门来找她报复的女人了!   现在如果跑回过去修改历史,貌似不是最终在大道时空自动调整下恢复如常,就是自己被大道因破坏时空而直接给灭了。   严重的可能是自己会因为修改历史回到了一个他根本就不熟悉的自己的世界,怎么想这让人没法用回溯回去两年前直接大刀阔斧的干啊…   唉…为什么她这么出色呢?要是不那么优秀出色,或许她就不用为了这种事情烦恼了啊!   *******************************************************   走主线剧情走得脑壳都晕乎了…哎哟我去,今天回馈大家的月票与打赏支持,殇之菌表示不偷懒,拼命的更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步: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灵宝(♀·面具中)纵然我行我素,还很任性,但是灵宝自我感觉她可还没有任性到发疯的地步。   退出回溯,返回事务所,换回了昶斐(♂·正常)身份的他,仔细结合一下如今已知的情报,写在本子上。   从最开始发现鬼王娶亲事件的三个关键地点、学校、医院、警局三个地方,可以看出这很有可能是重要节点。   而接下来重要的关键人物司岚,似乎还不肯将所有的地点都说出来,但是可以看得出,应该还是有其他地方。   而学校那边发小了死去的教师与家教明虹絮有关。   医院那边发现了貌似是医生,但是身份很多的童萱。   警局那边发现了几十年前意外死亡的圣女之一的线索。   就是不知道这三个地方的三个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线索还没连接上。   而在燕家那边出现的神秘女鬼似乎也是一名圣女,并且被人利用发生自爆,企图利用封印鬼王的方式封印他。   那么,推出已知结论是,所谓的圣女,事实上存在着这可以封印鬼王的绝对力量,但是前提是【牺牲】。   但是明显从上面的情报可以知道,圣女应该是不止一个,而是有多家的圣女来阻止鬼王。   一名圣女厉害职责范围,造成的后果是一场大屠杀。   只是五十年前的屠杀是如何被阻止的,还是未知。   而鬼王究竟是谁,或者是某个强大神明?魔神?鬼王?妖王?之类的,也依旧是一个未知之谜。   但可以推断的是,三个地方都需要血祭,他昶斐的行动或许并不算是失败,现在医院那边的情况,鬼王侧的应该是基本达成,但是灵魂被他这边抢回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而学校那边,经历过了一次被鬼王侧的鬼怪袭击,钟馗大叔也不可能再放任他们随意伤害他的学生。   警察局那边被以公孙夕为首的修真者发现,如果想要再动警局,除非是魔王侧的鬼想要与修真者年轻一代的修真者为敌,不然又怎么敢轻举妄动?   特别是现在他们得罪了除鬼第一世家燕家…   但是这样一来,又牵扯出了各大世家之间的问题。   从鬼王侧的鬼怪袭击的地方可以发现,他们攻击的目标都是世家圈定的势力范围。   可是世家没有采取多少的行动,反倒是让他们这些旁观者先发现了问题,并且快速地去处理了。   怎么想都感觉这当中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味道啊…   现在就可以假设,世家到底是不是知情的。   至少,家教女老师明虹絮,就肯定与他们世家年轻一代的子弟有着师徒一般的关系。   所以不能排除整件事情可能是明虹絮一手策划的可能。   昶斐事情整理到此,不由地咬住了自己的笔杆,看着基本就跟涂鸦差不多的纸张,双手有点无力地支在了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来,有点懒样地扬起了脑袋。   “麻烦啊…虽然说如果是从战争出发的话,是我们这边占据绝对优势,但是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什么牺牲?”陆黎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昶斐双脚一个不稳,直接向后连同椅子一起摔了下去。   “我去?!”昶斐没有摔在,椅子靠背已经被一双手托住,就见陆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床上,有点好笑地伸手支着椅子,抬头问道:“做贼心虚?”   “做…做贼心虚?开什么玩笑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无声无息地就跑会来了,你是属贼的啊?”昶斐有点没好气地叫了一声,身子用力,将椅子还原。   陆黎趴在床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笑道:“我或许应该算是属猫的。生有肉垫?”   “开玩笑?”昶斐一转身,换了个方向,与陆黎对视,双手搁在了椅子的靠背,脑袋枕在双手上,问道,“这么快就回来,是调查到了什么,还是没有调查到什么?”   陆黎看着昶斐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从床上一跃做起,轻声道,“调查到了一些东西,只是未必会是你想要见到的东西,或是喜欢的东西。”   “哦?没关系,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现在也不过就是早知道或是晚一点知道的事情罢了。”昶斐闻言,扬了扬眉头,姿态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   陆黎看着昶斐眼睛轻声道:“不管是你们学校之中的老师,还是那位家庭教师明虹絮,她们的身份在外界显示都是海外归国的高材生。   但是根据我调查的结果,她们实际上并没有出港证明。简单来说,我调查到她们并没有在国内外的出生证明。”   “也就是说,不单纯是没有出国的证明,甚至可以说是…国内外的出生证明都没有?”昶斐瞬间明白陆黎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如果有出国证明的话,那或许可能是那种他们国内在上个世界有限生育时,被偷生多生的子女。   但是如果没有出国证明,又没有海内外的出生证明…能够证明的就是,她们或许根本就没有出生过。   “不排除她们在国外同样也是黑户,不过根据一名黑户的心理来分析,想要通过正规途径到我们这边来,就需要各方面的证明,她们真的会傻到连一个虚假的情报都不准备的地步吗?”   陆黎看到直接思考起来的昶斐,又在一旁补充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们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归,单纯只是在借用一个临时的身份,根本就不在乎之后被人发现了秘密的结果?”   “或许是,或许不是。毕竟我们手中证据不足。而且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姐妹。   在你学校死亡的那位是明虹雪,你所关注的那位家教老师明虹絮的孪生姐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真的是姐姐?不是别的什么虚假的伪装?”昶斐有点怀疑地问道,不是他不相信,关键是当他发现克隆技术已经开始蔓延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肯定长得像的到底是姐妹,兄弟或者是克隆人了。   陆黎一愣,盯着昶斐问道:“你是不是出去调查什么了?而且,似乎还有了发现?”   昶斐脑门不由冒出冷汗,“陆黎,你的观察能力能不能不要那么敏锐?”   “这么说,你果然在是出去了。”陆黎平静的问道。   虽然昶斐表示他完全听不出陆黎的语气之中存在任何生气的情绪与语调,可是他敢肯定,陆黎生气了!   “呃…”昶斐挠了挠脸颊,被陆黎盯着双眼看,让他的眼珠子忍不住朝着一旁斜移了,“稍微调查了一下…”   “你忘记和我约定的事情了吗?”陆黎歪头笑了。   “噫…不要露出那种宛如病娇似的表情成不成?!”昶斐被那笑容吓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去了。   陆黎闻言立刻沉下了脸来:“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生气,可你还是我行我素去做了。”   “对不起…”昶斐有点歉疚地低声认怂,乖乖道歉。、   陆黎却有点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你应该说对不起的对象,不应该是我的,而是你自己。   已经很多次了,你都没有好好去珍惜过你自己的生命,每次都将自己置于忙碌与危险之中。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因为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才对自己那样不负责?”   昶斐心跳在这一瞬间好像忽然停止了一般,表情也瞬间出现了整个僵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刚想要开口,陆黎在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生气,我比较担心你的情况,我不想用你的朋友的身份去限制你的任何行动,让你感觉到压力。   我只是希望你别每次有什么事情和想法的时候,都将我排除在我,我没有办法每次都做到根据对你行动的推测,及时赶到你身边帮助你。   我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而你却莽莽撞撞地去做了某件事情,最终死在什么地方,我却不知道。   那样一来,我大概会一直都在找寻你,直到找到你的尸骨为之。”   陆黎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非常平静地看着昶斐。   让昶斐清楚地感觉到了陆黎的决意。   “陆黎…我一直很奇怪,我之前…应该并没有帮助过你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不竭余力地帮我?”   陆黎一愣,随即低下头来,伸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轻声道:“具体和你解释起太复杂,等处理完鬼王娶亲的事情,我再和你解释吧?   你也不用误会什么,你没有欠我什么,我帮你更多也是因为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陆黎有点答非所问的回答,让昶斐一时无言以对,这个回答,简直就好像没有回答…但是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心里。   可是陆黎的每一句话,都让昶斐感觉到很有道理,有道理到了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她了。   “那…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昶斐挠着脸颊,总觉得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   陆黎见他如此,直接在床上盘坐下来,露出了戏谑地笑容来:“对了,昶斐,现在正好,我们来聊一聊正事。”   “啊?什么正事?”昶斐有点没反应过来地抬起头,就见陆黎带着她惯有的笑容,朝着他勾勾手指。   “昶斐,你觉得我怎么样?”陆黎笑着问道。   看着模样,昶斐都不由将眼眯成了半月:“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   突破六百章!庆祝庆祝,休息休息~!抱歉星酱,不管是昶斐还是灵宝,貌似都没能推成功…他们真是太固执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一步:不行!我要改变战术!   在外出调查被陆黎发现之后,尴尬的昶斐(♂·正常)还没有能够从陆黎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就尴尬的不要不要。   谁知道昶斐还处于尴尬癌的时候,陆黎居然忽然给了他出其不意的“攻击”。   居然坐在床上朝着他勾手指?她是不知道自己美吗?   如果这样是为了开玩笑,那算盘毫无疑问是打错了,因为他昶斐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好玩,而是…真的很诱惑。   从昶斐已经观察到陆黎长相丝毫不弱于苏魂洛凪她们的那一刻开始,昶斐才意识到,陆黎是个女孩子。   而且还是一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同龄少女。   不说长相出众的问题,陆黎十六岁,身材该翘的翘,该收的收,就算是坐着,也可以看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昶斐看着看着,已经相当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通过手指缝看向陆黎:“那个,我们能不能说正事?”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算是正事?”陆黎似笑非笑。   “咳咳!咳咳!”昶斐怂了,真的怂了,“我们还是谈谈鬼王娶亲的事情吧?”   “我们现在谈论的正是鬼王娶亲的事情啊?你…觉得我怎样?”陆黎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整个人站立在了床上,双手按在了昶斐的椅子靠背上。   昶斐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向后一扬,落了下风,唯有抬头看向了陆黎看下来的眸光。   “你…很好…”昶斐有点没底气地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直接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陆黎的身上。   陆黎看着他的反应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轻声道:“没有感觉到我身上的特别之处吗?”   “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地去看别人身上的特别之处的。”   “没有感觉到我与那只女鬼身上有着相似的气息?”   “就算有,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去看的!”昶斐义正辞严地拒绝道,“陆黎,我们可是好朋友!”   “我是陆家的圣女。”陆黎平静地盯着昶斐说道。   “就算你是圣女,我也是不会随随便便去看…咦?”昶斐反应过来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也放下来了。   他诧异地看着陆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重复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是几个世家之中,陆家的圣女。”陆黎回答。   昶斐一时之间心情变得异常复杂起来,“你是圣女?就是…就是那些世家之中都会有的那个圣女?等等…陆家也是人间界的大世家之一?你是怎么知道你是圣女的?”   “是啊,陆家是古老大世家之一,我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我是圣女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世家之中的圣女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不能结婚生子与离开这个城市所在地地图范围之外,我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昶斐心中有点懊恼起来。   “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很可爱也很有趣。”陆黎有点坏心眼地笑起来。   可昶斐有点笑不出来了,“你还真是性格恶劣啊!”   “和你相比,我觉得我应该算好的了。”陆黎针锋相对。   “别开玩笑啊!如果你是圣女的话,那这个鬼王,必须要干掉他!”昶斐皱起眉头,严肃地表示。   “如果能够将它彻底封印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去和他撕破脸皮硬碰硬,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牺牲。”   陆黎已经退后,重新坐在了床沿,翘起了二郎腿,道:“医院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我们,都是警告。   没必要非要与对方闹到大开杀戒的地步,我们人数太少,没有办法保护所有的人。”   昶斐心中有点不舒服,“可是圣女就意味着自由被彻底地限制了,很多地方你甚至都不能去。”   “你不是很清楚,这样的限制不可能限制得了我吗?   对于我的父亲而言,我已经死了,我本身从小就是被这妖族收养长大,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东西。   我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对我造成了什么限制与障碍,或许是因为在陆家觉得我已经死后,就没有在针对我做过什么事情,而换了一位圣女吧?   只可惜,陆芯和她母亲,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陆黎恶意地笑道,完全不掩饰她本人对陆芯的厌恶。   昶斐有点沉默地看着陆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的状态让陆黎不禁抬头看去,“你现在在思考什么?”   “我在思考怎么在不牺牲其他人的情况下,干掉那个传说中的鬼王。”昶斐摸着下巴,一脸我是认真的态度。   “别因为一个朋友的缘故,就连累更多的人下水啊!”陆黎站起身,“今天晚了,反正我们明天还有时间,就先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昶斐没有开口,看着陆黎出了房间,他垂下眼睑,目光重新落在了写着他所收集到的各种资料的本子上。   “这可真是麻烦大了…!”   另一边,在昶斐不知道的废弃厂房之中,修真界年轻一代非常具有实力的少年少女们倒下了一地。   现场还站立着的,就只有公孙夕与己酉双两人了。   可就算如此,两个人的表情也苍白到了没有血色。   “夕少爷…貌似我们真的彻底错误估计了这个女人的实力了…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啊…”己酉双有点摇摇欲坠的站立,她此刻的状态已经恢复。   或者应该说,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进行一次拟兽化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之中还在渗着血。   可己酉双就算是在现在,脸上也挂着想到桀骜的笑容。   她可还记得,在灵宝(回忆)面对几乎是她自身必败的局面时,也能够从容不迫地笑着。   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感觉灵宝那家伙,在那种情况情况下都还能笑得出来什么的,果然是很帅的呢!   这大概就是大家经常说的那个什么…输人不输阵吧?   公孙夕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保持着将自己的体力降低到最低,保留着可以在对方攻击时,反击的余力。   瞥见己酉双毫无顾忌地站直身子,笑着跟他说严肃的事情,公孙夕却没有办法进行回答。   他甚至不能讲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己酉双的身上。   因为他的对手很快,真的是直接超越了他双眼能够捕捉到的速度的这那种快,似乎已经达到了光速!   大家几乎是一瞬间被击中倒下,但是对方似乎还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杀了他们的打算…   可公孙夕可以猜测到,没有在这个地方杀死他们,只是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制定的地点。   只要换到制定的地点,他们就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夕少爷,待会儿…我还能再使用一次我的必杀技,那是我们己家的禁忌法术…等我使用出来的时候,马上带着其他人逃离这个地方,回去求助家族长辈…   告诉他们,我们与这个地方鬼族的梁子,今天正式结下了!”己酉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凝聚力量。   她没有打算去等公孙夕的回答,虽然不了解公孙夕,但是在修真界当了那么多年的天才第一人,公孙夕绝对会明白在这种时候的取舍!   对方注意到了己酉双的意图,在己酉双凝聚力量的时候,就已经直接朝着她冲过来了。   过于快捷的速度,让她根本来不及捕捉对方在哪。   可她同样也完全不需要去捕捉,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对方的攻击,根本就伤害不到她的身体,速度再快,在她使用禁忌之术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击中她一下!   己酉双的眸子已经从正常的黑色变成了红色,转而在从红色,变得了赤金色的竖瞳,就好像眼睛之中有着某种小小的火苗正在开始燃烧起来!   一声尖锐的凤鸣响起,己酉双的双手已经变成了爪,在她的身后,开始伸展出了一双青蓝的,正在燃烧起来的火焰双翼。   “火鸦…毕方!”看到己酉双的拟兽化状态,就连她的对手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毕方是特殊的神兽之一,按照常理来说,这并不是还在修炼之中的人能够掌握的能力与本事。   但是己酉双明显是在压榨自己的生命力,来换取片刻的神兽化!   几乎是己酉双转变成灾厄之火的神兽毕方的一瞬,公孙夕也丝毫没有犹豫地转身,抬手捆仙绳就捆住了其他倒在地上的同伴,转身就逃。   看到他逃离,对手刚想要去追,可火焰立刻笼罩整个空间,己酉双赤着眸一挥单翼,一串火焰直接烧过了一道长长的火龙,随即熄灭。   在原本被燃烧的地方,出现了光秃秃黑漆漆的地面。   泥土也明显地出现了沙化现象,让原本还准备去追公孙夕的人心也不由地提了起来。   她重新地审视了己酉双一眼,郑重地开口道:“之前是我太小看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哈…你没有小看我,是我自己太弱了…如果现在换做是我们修真界的第一天才在这里,你肯定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己酉双哑着嗓子笑道,神兽火焰对她本身的影响也丝毫不小,己酉双绝对不怀疑,等她的状态解除之后,她或许也没有机会能够活着逃出这片火海了。   真是可惜…她其实更像当一个打酱油的,看看昶斐与公孙夕联手对付这个强大的敌人的画面啊…   要是昶斐没有死的话,那该多好…她真想见证他们这一代的新时代崛起啊…   “来吧!”己酉双伸出爪子,脸上挂着她觉得相当自豪的笑容,朝着她现在的对手,直接冲了过去…   *********************************************************   感觉莫名沉重了一把,赶紧调整一下,再继续庆祝今天破六百章~!嘿嘿~趁机求月票!谢谢披靡酱今日的鼎力支持!章谢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二步:别担心,你们的好朋友来了   在公孙夕一行人对上神秘人,并且全军覆没之时,苦恼着陆黎居然是陆家圣女的昶斐(♂·正常)直接从噩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看着漆黑的房间,昶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冷汗已经浸湿了整张床,昶斐却在茫然四顾。   他有点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相当可怕的事情…   昶斐还在发着呆,深夜之中的神笏手机,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铃声,下意识低头拿起神笏,就见上面正有几条信息未接来电,明显是在他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的。   而且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那个能够穿越时空的神秘少年司岚发来的短信与打来的未接来电。   昶斐的脑子还有点懵懵懂懂的,电话铃声就已经直接响起来了。   昶斐的意识还处于未清醒状态,本能将电话接起,就听到了电话那一头传来了公孙夕的声音,“灵宝…小心…”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已经直接断线,听着一阵嘟嘟嘟的忙音,昶斐的意识开始渐渐回归。   原本迷迷糊糊的大脑也重新开始运行起来,看着手机上显示出的正未接来电、短信与刚才公孙夕的电话…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床上跳了下来,打开了房间大门,“陆黎,出事了!”   陆黎的会客兼办公室之中,陆黎平静地蜷在沙发中看着书籍,房门忽然敞开,让她的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   就好像是完全料到了昶斐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合上了书本,起身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需要我做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做司岚的穿越时空的少年在之前那个警察局那边等我,但是公孙夕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需要去公孙夕那边看看,司岚那边…”   “我知道了,你小心。”不等昶斐把话说完,陆黎已经取出了几张符纸,“这个是双向传送符,两张在不同的地方可用做往返传送,一对符纸可用两次,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要么让我过来,要么你带人到我这边来。”   说完,陆黎已经帅气地套上衣服,大步流星地出了事务所的大门。   昶斐傻傻地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都握紧了手中的符纸,紧随而后的冲出了事务所。   定位了公孙夕打来电话时的位置,昶斐顾不上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时间,自己又应该是昶斐还是灵宝。   他唯一感觉的就是从噩梦之中进行的不安与实际而来的强烈不安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不安驱除出去。   可惜的是,噩梦的内容在他醒来的一瞬就忘了,而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公孙夕等人说好了要去找那个很有可能是冒牌的童萱算账,结果他昶斐睡个觉的功夫,就出事了。   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和那个冒牌的童萱有关!   而他回溯到童萱家的时候,还真的就碰到了一个相当厉害的家伙,差点就将他连同那两个冒牌货一起干掉了。   所以,并不是没有可能…很有可能,公孙夕他们也遇到了那个围绕在童萱身边转来转去的变态了!   想到这个可能,再想起公孙夕电话急切的态度,昶斐的脑海中都不由地开始出现了修真界年轻一代的大家都被不知道什么样的攻击给刺穿死亡的画面了!   “可奥!”光是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也已经足够叫昶斐大声骂出来了。   看了一眼神笏手机上过去的一分钟,昶斐感觉自真是慢得跟蜗牛似的了!都过去一分钟了,真要是被那样快速的怪物盯上,一分钟都死六十回了吧!   抱着乱七八糟可怕想法的昶斐,火急火燎地冲到了手机所在的地方,然而,他一眼看到了手机,却没有看到这支手机持有者的公孙夕!地上也明显有着一滩血迹。   昶斐的心不由地直接提起来了,虽然在修真界都是斗法大会上的对手,有些甚至莫名其妙地就喜欢这作为灵宝的那个她了,但是…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他一点都不讨厌!   虽然没有陆黎这位朋友那么重要,可他们毫无疑问也是他昶斐和灵宝相当重要的同龄朋友!   昶斐目光扫过了四周一圈,越是紧张,他的心反倒是越来越冷静,甚至比起以往很快进入另一状态。   捡起地上手机,昶斐闭目感应了一下,重新将公孙夕的手机塞入了自己的月老商铺暂时保存。   “四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地面有血迹,但并不是大量流血状况,血迹没有彻底渗透地面,还有粘稠感觉,发生事情还不是很久。打电话来的时间六分钟二十七秒,有时候打电话通知,表示时间比较阔绰…”   昶斐喃喃自语,伸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将手伸出感应了一下,“四周灵力波动混乱,风有些阻碍…刚才有人在这里动用了必须引发灵力的法术或是符咒…”   “但是在与我通话过程中忽然断开,就表示被在施展的时候遭受到了攻击或是被什么影响…”   昶斐目光快速一扫,整个人飞上半空,双目闭上,重新睁开的一瞬,整个金色符文充斥双眼。   五行金行通天才的天赋配合月老小册转移到眼睛的月老或是上清的观察力,让他眼中开始清晰地呈现出来四周灵力的线条与波动的痕迹。   甚至就连刚才出现了什么五行,五行拥有着颜色,与此刻流动的痕迹,也被昶斐的这双眼睛清楚捕捉。   “小型传送阵,进行了多次传送…每一段距离在十里范围,在刚才传送之时被另一股木行灵力强行插入…   并没有被破坏,多股力量同时被转移到十里范围外…”   昶斐喃喃自语地抬起头,朝着四周看去,夜风带来了一股血腥味,昶斐又向上飞高了几分。   重新闭上眼睛,只是这一次,他是将自身的神识彻底开放到了最大,意识以他本人为中心,迅速扩散。   而下一刻,他的意识已经清晰抓住了公孙夕的身影。   公孙夕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的右眼似乎受到了什么伤害,紧紧闭着,有血正在缓缓滑落他的脸颊。   他的左眼快速转动着,小型的阵法正将他身后倒下的那些同伴护在期间。   但是对他进行攻击的家伙,似乎相当的恶趣味,在不断地给公孙夕制造着大大小小的伤害,可就是没有立刻杀了他。   可是昶斐的双眼睁开,嘴角咧出了诡异的笑,“发现刚才老夕在打电话,所以打算一网打尽?那还真是谢了!”   随着昶斐落地,神笏在昶斐手中直接变成了一张小丑面具,看上去似乎一半在哭,一半在笑。   而昶斐,戴上面具的一刻,就从面具上开始散发出一股黑色的气场,原本寻常的休闲装,在面具上的黑气笼罩下,化作了一套黑色劲装风衣,整个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公孙夕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他不禁有些哭笑,对方的意图他是弄明白了。   如果他所猜测的不错,对方想要通过他来引出电话那一头的灵宝小师妹,早知道这样,他真不该打那个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在对话还没有结束时,电话自动挂断,灵宝小师妹一定会意识到他们这群人已经出事。   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追着手机显示的最后地址找过去。   一旦灵宝找过来,就一定会连累到她与他们一起陪葬。   不过,公孙夕并不甘心就那样让灵宝被他们直接牵扯到这一场逼死的局面之中。   他将手机丢到了上一个传送点了,就算她足够聪明,可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给她留下的线索就只有一部手机,甚至就连传送阵都只会产生微弱灵力波动…   这样以来,再敏锐的人,也没有办法找到这里了吧…   只是可惜了身后的这些同伴和己酉双了…早知道会这样,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独自一人来试探对手…   这样就算死,也不会连累大家一起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后的同伴们还有呼吸,公孙夕猜想,或许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开手脚,与对方同归于尽了吧?   可惜了…他现在还不能那么不负责…只要还活着,就…   “白痴!都快死了还准备让别人活活的耗死你吗!”在公孙夕痛苦选择放弃挣扎,守护同伴到最后一刻时,熟悉的少年声音,让他的心不由地颤抖了。   而之前的攻击,几乎是在一瞬间停止。   不,不能算是停止,只是被强大的防御格挡下来了!   公孙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并不算胖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漆黑劲装,套着一件如烟似雾的黑色风衣,仅仅是看侧面的一角,隐约能看到这面具下的轮廓…   “昶斐…?”公孙夕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叫出了那个在整个修真界看来,已死的第一天才英雄少年的名字。   在他面前,那个少年抛来一个小瓶,意气风发宛如他站在擂台上的那个时候:“给大家喂下,别还没看到我装逼,就都挂了。”   熟悉的玩笑,让公孙夕感觉好像还只是昨天发生的事,他接住了昶斐丢来的瓶子,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将瓶中的药丸喂入了同伴们的口中。   “你们能走的,就快点回修真界吧,人间界是我负责的底盘。”侧头偷瞄了一眼呼吸明显开始顺畅的其他人,昶斐收回了目光,平静地说道。   公孙夕却有点沉默地吞下了一颗药丸,站起了身来,走到昶斐身边,“修真界可是我的主场,抱歉,上次那件事情没有能够陪你一起解决。”   公孙夕的话没有说完,可是他拔出轩辕剑,指向了前方的动作,已经在告诉昶斐:他们是朋友。要战,一起战;要死,一块死!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三步:喂喂!我可是修真界第一天才啊!   昶斐(♂·魔装)的赶到,不可谓不及时,在公孙夕最终几乎快要选择放弃的时候,他的赶到,不仅仅只是及时救援,也是重新振作了公孙夕的士气。   或者说,昶斐已经连同其它修真界小伙伴的士气一起振作起来了。   在昶斐将他从太上老君的炼丹房中偷出的药给这些应该是已经直接重伤的修真界年轻一代服下后,几乎就是昶斐与公孙夕说话的同时,这些人就已经陆陆续续地因为各自体质问题清醒了过来。   在看清了面前与公孙夕并排而站的黑衣少年就是昶斐的时候,有人已经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跳了起来。   “昶、昶斐?!我这是已经死了吗?所以已经见到了变成鬼的修真界第一天才昶斐了?”有人在激动。   “你白痴啊!昶斐是被鼎炉炼化融入了龙珠而死的,那可是不会有灵魂残留的,那肯定不是昶斐!”有人相对非常的现实与理智,认真地判断。   可不管这些小伙伴们怎么想,几乎与昶斐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几个人,表情已经彻底变了。   特别是黎灸,一双眼睛之中已经开始有雾气了:“昶、、昶斐?我这不是在做梦吗…?”   昶斐瞥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说不定待会儿你就直接梦醒了。”   “可我现在还不想醒来啊!如果真的是昶斐你还活着的梦境,那我为什么要急不可耐的醒来?我们要一起去喝酒,我们还可以实实在在地再打一场!   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真正较量过一次吧?来啊!至少让我们打一场!本大爷现在实力可比你死的那会儿强大不少了!而且现在如果是在我的梦境中,你输定了!”   “白痴。”昶斐直接送上两个字,公孙夕哭笑不得地回头看着正在耍宝的黎灸,提醒道:“黎灸,我们现在还没有逃离险境,你要感觉现在是在做梦,也等我们打败了对手之后,才慢慢去验证。”   黎灸一愣,面前大家的态度都非常真实,而他本人的感觉,也相当的清晰…   黎灸不由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很疼…   难道…他正在做一个相当真实的梦?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地在他的脑海中苏醒,黎灸不由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的衣服上还有血迹。而四周的同伴,明显也和他一样的狼狈…   “不是梦…?可是黎灸并不是特别肯定自己现在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在做梦,如果是在做梦,一切怎么那么的清晰与记忆深刻?他还清楚记得自己被击中了…   在黎灸还在认真的思考着事情的事情,正站在最前方的昶斐,刚才还能放松与他们开玩笑的神情又一次收敛。   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这流露出一股子黑色的负面能量,在攻击抵达他专程用敦煌宗的辅助法术加厚的防御屏障时,一双眸子不由一瞪,手已经同一时间击出。   “厉、厉害!”虽然还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们到底算是生还是算是死,可是能够一起来修真界的,哪一个不是修炼的狂人?   在看到昶斐出手的一瞬,虞惜就直接惊呼出声。   “什么什么?”一旁因为还在走神,而慢了一步的小伙伴被她一声叫,给拉回了意识来。   虞家两姐妹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看着。   而虞惜几乎是一种本能,面对有人询问,下意识地开口道:“刚才那一下,昶斐明显是解除防御阵,直接与对方的攻击对轰!”   虞若随着虞惜的声音,也在一旁喃喃道:“但是这样直接在那样短暂的时间里,撤销防御,攻击对方攻击过来的点,这简直就是疯狂…!”   “可不是吗?这感觉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是没有章法的乱拳攻击,一点套路和下一步的攻击路线都捕捉不到,明明不一小心就会直接被击中!”   “关键还是那样的攻击…一击就可以将人打成重伤…”   “他居然大胆妄为地去预测对方的行动套路?!”   “就算是我们,想要预测这样的攻击路数,也只有五成的可能性会出错,这就相当是在赌博…”   “可是他居然赌中了耶!在刚才那一瞬间,居然真的与对方的攻击对撞了!关键还是昶斐力量更胜一筹!”   “看来虞惜你说的对…这个昶斐的确是比我要厉害的修真界少有的天才…”   “虞若,我都说了,昶斐不是少有的天才哦~现在修真界第一天才的头衔就是昶斐的!”   “仅仅还只是这样的话,不足以证明他是第一天才。”   虞家俩姐妹在一旁相当悠闲地交谈,可她们的眸子之中,却有对于刚才昶斐与神秘人对招时,感悟到什么的火热心情。   昶斐一拳出去直接与对方对轰,但很快收手,防御几乎就是在他还没有收手的一瞬开始产生。   而他收会拳头的一瞬,对方的攻击很快直接击在了防御屏障上,令整个防御屏障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震动了一下。   昶斐却不是很在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计算道:“速度很快,如果不预先做判断,根本没有办法瞄准,思维转动得也非常快。   对招一瞬,就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变化招数,而且很快行动,几乎马上就要击中我的手肘,将我的手打折…”   看到平静分析的昶斐,公孙夕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对比那个时候,你好像又强了…   虽然我很想问问在那之后,你到底又面对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现在问了,也一定会被你嘲笑吧?”   昶斐瞥了一眼苦笑连连的公孙夕,“你什么事情不那么计较得失,或许你很快就会有所提升。   每次在意那么多,你根本就不懂得享受人生吧?   上次就想要跟你说了,生活没有你看到的那么死板与一层不变。你不该什么都想精打细算地去思考。”   “我没有…”公孙夕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是却不由自主地呆了,他有仔细观察其他人,可是他很少去问过其他人,在这些与他有过接触的人们心中,是如何看待自己。   “嗯…有什么事情,等我们解决了眼下的对手再说。”昶斐扫了一眼公孙夕,收回了目光,双手的月老小册已经开始泛起异常的光彩来。   这一次,月老小册可不会来帮他,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一群需要依靠他的修真界年轻一代…   昶斐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老夕,对方的速度很快,但是攻击的力量有限,我刚刚试探了一下对方的攻击力度,基本是在我用上一成力气之下。   但是这里是人间界,不是修真界,在城市之中大动干戈,不但会引起人间界很多人的关注,同样也会造成大量的伤亡情况…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因为你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在与对方的对战中,束手束脚。   所以这才让对方占到便宜,多次给你制造了大麻烦…”   公孙夕没有说话,间接地默认了昶斐对于他的猜想。   他有些不甘,可是他也不想破坏人间界这个与修真界并不相同,让他喜爱着的世界。   昶斐都不用去看公孙夕的表情,就基本猜测到这位好友在被攻击的时候,是有着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他挠了挠面具下的脸颊,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淡淡道:“虽然你的行为是我所主张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同样也是处于将力量进行压制的状态进行攻击的?”   “什么?”公孙夕一愣,看向了昶斐。   昶斐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四周,朗声道:“因为他比你更加了解这个人间界,也更加了解自身的力量,所以,他更加懂得如何把握好自己的度,自由地对你进行攻击。”   公孙夕有点意外地看着故意提高了音量的昶斐,不是很明白他干嘛忽然想要让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   而昶斐好像不在意公孙夕疑惑的目光,轻声道:“说到底,他就是抓住了你很有可能束手束脚的心理。对你进行了一场心理战,而且,他更加的细腻。   轻而易举地就把握住了所有的尺寸,不超过尺度。”   “不超过尺度?”公孙夕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轩辕剑。   昶斐双手一展,呈现出了一个潇洒的攻击姿态,“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同样也是一个非常擅长计算的人,毕竟我可是修真界的新一代第一天才!”   “你这种话能不能留给我们来说?”有人有点无语地看着自顾自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昶斐,插嘴道。   昶斐不禁有点无辜地转头,“说错了?”   “不…并没有说过,只是不觉得自己说一点让人尴尬或者是生气吗?”   “哦,好吧,无名小卒兼不久之前还是一介区区凡人的我,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地来救你们了。   所以你们其实也不用将这种事情记一辈子了,我就假装我只是一个过路顺便来救你们的普通人好了。”   充满戏谑的话语,从昶斐口中冷淡说出,真实地给了不少初次认识昶斐的人一种异常傲慢的感觉。   而且,居然还是一种冷傲的感觉。   只是,已经见识过昶斐三种状态过渡与转变的公孙夕与黎灸,已经有点见惯不怪了。   “昶斐,还是先不开玩笑了,先对付了面前的对手,我们到时候再慢慢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昶斐耸耸肩,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态还在不断地往两年前的自己靠近,但是还没有彻底的接近到两年前的状态。   至少他现在还可以愉快地跟这些修真界来的同龄人装逼和开玩笑!   ****************************************************************   加更的节奏停不下来,今天投票得大家也很积极,感觉我找不到偷懒一更的借口…只能改天找机会再偷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四步:你守我攻,分工合作!   从找到公孙夕一行人开始,昶斐(♂·半黑状态)可是一点都不轻松,情绪也在日常与两年前之间平衡不定。   虽然话说的真的很轻巧,在众人眼中看来,这件事情由他和公孙夕来处理,貌似也会变得很简单。   可是真正能够控制自己所使用的攻击的量?精准控制?   呵呵,有谁见过一个大拳击的,可以准确控制自己的力气将对手打到几分伤?而不会出现误伤或重伤的情况?   其实这个道理在很多方面也都是相同的,大家只能大概估计自己的力量可以达到哪一种程度。   但是真的要精准计算到数字,甚至是力量数字后面的小数点,就算是制造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数字人工智能,也没有在可能控制得分毫不差,不对四周的东西,造成不必要的大型破坏。   昶斐本人却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在什么地方——他的双眼。   经过了月老小册转移的部分力量到双眼,他双眼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够将那些实力进行数字化的计算。   正如当初他利用自己一双眼睛对姻缘关系、好感度、实力、五行这些东西的调查一般。   现在对方的信息,而正清晰地印在他的双眼之中。   唯一不能肯定的,大概就是自己这边对于力量的精准控制程度了,毕竟贱小册没醒,他也还没有真正达到神仙之中,登峰造极的力量控制程度。   可是这个逼不能不装,如果没有办法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的话,就会让对方毫无后顾之忧的进行攻击。   那样的话,大家估计都是白救了,从结果上来说,全部都是会因为对方对于他们的判断而最终断绝大家的生路。   真的…是相当麻烦啊…   “别担心…”就在昶斐绞尽脑汁思考真正应对对手的办法时,一旁的公孙夕已经轻声的开口,“我虽然没有办法在人间界百分之百地去使用力量对对手进行攻击…   但是我会将我的力量转化成防御,大家都由我来保护,你可以放手一战,不需要顾虑我们。   毕竟,刚才只有我一个人,我只能畏手畏脚,但是如果有两个实力相对应的人,那就没关系了吧?”   昶斐一愣,目光不由地一闪,“你发现了?”   “我又不傻。虽然你现在被修真界誉为修真界年轻一代之中最聪明的天才,可是之前可是我啊!”   “那还真就多谢了!”昶斐脸上开始浮现出轻松的笑容来,因为公孙夕的话,他也明白了。   如果他用出了可能会对于四周的环境造成破坏的攻击,公孙夕就会全力以赴地将攻击防御下来。   之前单纯的一个人攻击,对于四周的破坏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利用自身的力量又攻又防的。   但是如果是两个实力相对应的人,那这就像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攻不破,一攻一守,会抵消。   而绝对的防御并不会对四周的事物造成破坏,而他的攻击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中。   所以,双重保险下,昶斐几乎等于半放开状态地去和对手硬拼,这就不会再是束手束脚的被动状态了!   有了公孙夕的保证,昶斐与他对视一眼的同时,四周的防御立刻开始发生改变,在昶斐的防御彻底消失的同一时间里,公孙夕的力量也同时全部转变成了绝对的防御。   从太上老君处偷来的仙丹很明显不但让公孙夕等人的伤势恢复很快,貌似还不相信加了个buff。   轩辕剑的形态也明显从最初锋芒毕露的锋锐状态转变成了更加圆润的状态,剑气以相当柔和的方式不断扩散。   昶斐看得都有点呆,“没想到轩辕剑还有这么柔和的这时候啊…我还以为只是纯粹的【武器】。”   “轩辕剑本来就是保护人民而诞生的,又怎么可能只存在攻击的一面,而缺少守护的一面呢?”公孙夕笑问道。   昶斐无奈耸了耸肩,这种强大又柔和的力量,让他放心不少,原本攻防兼备的状态也重新进行了调整。   下一刻,随着轻微的呼吸转变,昶斐身形整个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难道…是要打配合战吗?”一旁的虞惜见状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我们修真界最强的两大少年天才,居然在这个时候联手配合!我滴个三清啊~”   “冷静点,虞惜。现在还不是你晕倒的时候,这可能给我们将来的战斗提供帮助。”虞若在一旁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的淡漠提醒了一句。   随即已经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空白玉石,“必须将这些全部都雕刻成为玉简内容…绝对能给今后很多战斗起到典范作用。应该会成为半个里程碑一般的存在。”   虞若一边动手,目光一边一转不转地落在了他们面前的这一场深夜的特殊战斗上。   “哦~还是虞若反应快~”虞惜闻言,双手交叉搭在了虞若的双肩上,笑问道,“那姐姐大人发现什么了?”   “太快…不管是我们的对手,还是昶斐,他们的速度都太过于快了,这样对他们本身就会制造很大负担。”   “负担?快不好吗?不是以前有句老话,叫做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吗?只要够快,就无敌吧?”   “那只是前人得出的一种经验,但是并不是百分百地说法,你的速度再快,总会有一个极限。   而这个极限自然就是我们自身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   人间界的物理学我们前几天不是去看过了一些吗?速度那么快,是会有很强的阻力的,而力量与力量是对等的,当然也包括的阻力。   或许我们平日感受阻力并没有那么强大,但是一旦你快了,你就会感受到风吧?一旦风宛如刀子,你觉得,一般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虞惜被自己的双生姐妹问得一呆,可随即她已经迅速地反应过来了,“会被绞杀成渣!这就和木行巽卦的法术一样的性质!所以,在快速攻击的时候,他们也在给他们自身造成阻力攻击?那这样下去…”   “我不确定昶斐本身所具备的防御有多大,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他将防御彻底交给公孙夕。但是公孙夕就算是用了绝对防御,但是防御的范围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真的如同自身防御那般还能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防御。外加防御速度也未必追得上昶斐的身体…   现在全力攻击的昶斐,估计阻力正在伤害他的身体,可惜我看不见具体的情况。   不然,我大概还能帮忙相处一个尽可能两全其美的办法。”虞若皱着眉头,表情之中明显带着一些不满。   虞惜的脸上笑容顿时收敛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昶斐现在其实依旧是处于和当初在修真界一样的孤立无援的状态之中吗?”   “不尽然,这次公孙夕正在全力帮助昶斐,让他有机会在人间界这样的场所中能够放手去做。   如果没有这层,昶斐顶多能自保,我们就死定了。”   虞若平静的态度,真的仿佛是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反正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惜的脑袋顿时搁在了虞若的肩膀上:“这件事情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我们又欠昶斐一个大人情了!”   “放心,只要有需要,我绝对不会忘恩负义。”虞若闭上眼睛,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肯定地回答道。   四周都在悄悄偷听虞家姐妹对话的众年轻人,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目光不由又重新转向了前方战场。   昶斐的确是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只不过现在神笏在脸上,身上的这一套奇怪的由神笏面具所形成的衣服,也给他的身体制造出了一种保护效果,他个人倒是没有感觉到多大被阻力所伤害的感觉。   加上他神仙的恢复力,昶斐压根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倒是另一边,昶斐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击中了对方三下,并且每一下,都是实打实地击中的。   对方只要有对疼痛的感应,那刚才那一下,就足够打得对方疼得浑身颤抖了。   就是可惜了没有办法看清楚对方到底是一个这有着什么样长相的家伙,这样的速度,就算他现在貌似穿着的是神仙装备的一种,身上还是会隐约感觉到有一种被刀子狠狠地割在皮肤上的感觉。   苦笑小丑的面具下,他的脸颊都有伤口了,就算恢复得很快,而且还是降低了的版本。也依旧很疼的啊!   昶斐想着,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神识控制在包括了公孙夕一群人的范围里,防止对方打不过他,就忽然朝着他身后的那些小伙伴打动攻击了。   毕竟大型的防御,最大的问题就是布置了防御的人。   如果防御对象受伤,那防御肯定就会变得薄弱了。   不过,事实似乎证明昶斐真是想多了,他的对手,完全就没有攻击公孙夕等人的意思。   在昶斐停下来的时候,他就迅速地朝着昶斐的脑袋攻击过去了。   可是昶斐现在再怎么说都是处于停止悬浮在半空中的状态,公孙夕的防御在下一刻就已经迅速地抵达了。   轻易地将攻击挡在了昶斐三厘米的距离。   昶斐是在同一时间伸出手朝对方的肚子砸了过去,可手指在下一刻感觉到了火烧一般的感觉。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我面前飞过去了?”看着自己的手指伤口恢复,昶斐自己都有点迟疑刚才那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五步:说起来还真是巧欸!   在昶斐(♂·半黑)与公孙夕配合攻守,人多欺负人少的时候,另一边的警察局附近,陆黎也已经悄然出现了警察局的附近,悄无声息地打量起四周来。   从还没有完全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就清楚的感到警局附近有一股暗青色鬼气弥漫,整个警局的空气也直接降温。   完全没有生气的警局,看上去和平时通宵都会有人值班的样子并不相同,里面的光线显得灰暗至极。   陆黎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收回了看向警局的目光。   陆黎并没有昶斐想象之中那样了解昶斐的全部行动,她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在她提出出事的那个地方之中,学校警局应该找一些有实力的人来保护这些地方的时候,会被昶斐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总觉得昶斐似乎还隐瞒了她一些事情,但她并不着急去弄清楚昶斐到底是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   反正昶斐想说,总会有说的事情。她自己没有办法推理出来的地方,那只能说她实力不济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地址,陆黎开始向着警局附近的一些地方看过去,寻找她本次的目光。   “昶…昶斐?”陆黎还在思考着这个时候,昶斐所说的那个叫做司岚的少年应该在什么地方,身后就传来了丝兰的声音。声音很轻很轻,简直就好像鬼泣似的!   陆黎下意识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跳开,耳朵也不自觉地长尖,冷冷看向了对方:“可回到特定时间点的司岚?”   在她面前四米开外,一名少年明显也是被陆黎吓了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在看清楚了陆黎的长相一瞬间,他也呆了,“你不是昶斐!”   说完了这么一句,他转身就想跑,可是还没有跑开两步,陆黎就已经淡淡开口:“鬼王娶亲的事情我同样也知道,我叫陆黎,是一名侦探,不知你在未来认识我吗?”   原本还准备直接逃跑的少年被这一句给叫停了,他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陆黎,显得有点不可置信,“你是…那个与昶斐一起的狐仙陆黎?我记得她明明很美艳,不应该是你这样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只是寻常漂亮的女孩…”   “谢谢你对我妖化样子的赞赏,抱歉我寻常并不是什么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女性。”陆黎平静回答,已经取下了她的眼镜,重新放入了自己的背包之中。   “昶斐现在在处理另一边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自然会处理。”   “你信吗?”司岚看着陆黎的模样,有点质疑地问道。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可以在这里一直等到天亮,或许到时候昶斐处理好了另一边的事情就来了。”   陆黎完全没有想要取信司岚的意思,看到司岚怀疑的目光,根本不解释,就朝那个一看就已经遍布了鬼气的警局方向走过去了。   “啊!等等?你要干什么?那边是…”司岚被陆黎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要伸手阻止陆黎靠近,陆黎已经停下了脚步。这让司岚微微地有点松口气。   可下一刻,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陆黎的手就抬了起来了!在陆黎正前方的空气立刻出现了强烈的黑气波动!   “危险!”司岚的叫声迟迟而来,这样的提醒也不可能阻止刚刚扩散的黑气产生的涟漪反弹回来!   “别过来。”但是陆黎只是冷淡的丢了两个字,整个人超前踏出了一步,原本已经开始往回收缩的鬼气,瞬间被整个震散了。   这一幕直接看的司岚呆若木鸡,伸着一只手,迈出一只脚,脑子都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   一直到陆黎走到了警局的门口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为什么你要往警局走?我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你不信任我,所以我自然也不会信任你,我会根据我自己观察到的情况来处理我遇到的事情。”   面对昶斐之外的人,陆黎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她身后轻轻按在大门上,好听的声音在街道中回荡开。   听上去直接让人心中有了一种毛毛的感觉。而司岚已经反应过来,直接冲向了陆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朝后拽了一把,“这里面的一只沉睡有一点时间的恶鬼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一定苏醒!她身前是圣女,你别问我什么是圣女,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和你解释清楚!   但是她的实力绝对不弱,甚至不比鬼王弱!   总之你不能贸然地就跑进去了,你如果真的是那个陆黎的话,你身上的灵血一定比起整个警局之中所有人的血液都要强大,估计沉睡的圣女厉鬼会提前被唤醒!”   “提前?你是想说现在在警局之中沉睡的圣女厉鬼还没有苏醒吗?”陆黎抓住了细节的问题,平静问道。   司岚心烦地抓了抓自己的额头,心不在焉地点头:“是啊,要在鬼节的时候,鬼气最旺盛的那一天,她才会醒来,这段时间已经不远了。   但是最近这两天我发现警局已经开始出现当初我在后期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才会遇到的事情了…我叫昶斐来,不是想要让他冒冒失失地闯入进去的…   我是想要让他想办法在外面将里面的警察给骗出来…”   “反正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麻烦!我…我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对你解释了!”   司岚懊恼地大叫起来,“怎么说你都听不懂!”   陆黎看着他懊恼的模样,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你是想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被困在里面的人带出来吗?”   “嗯…”司岚的眉头纠结地皱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陆黎斜睨了他一眼:“那么你现在已经调查清楚这里面有多少人了吗?”   “两人,守夜的那个似乎是不久之前在乐正医院差点出事的警察,他身上的阳气已经很弱了,另外一人是一名女性。   只是那个姐姐好像并不是什么警察,但是她似乎是陪同那个男警察一起来的。她身上的灵气特别的浓郁。   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所以现在警局还算是安全。”   “名字呢?你知道吗?”陆黎点点头,随即看向了司岚继续问道。   “嗯,那个男警察现在已经出名了,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就不用继续做时空穿越者了。”   “哦?现在已经出名,并且在乐正的医院出事的…你是想说,那个叫武冰的警察吗?”   “对!就是他!他原本应该躺在医院里的,但是似乎是因为今天晚上是他值班,所以他才会不顾其他同事与医院的挽留,执意跑回来值夜班了。”   “看来是一位很尽职的警察。”陆黎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说来,和他一起的,就是昶斐的姑姑,乐正蓉了吧?”   **************************************************************   处理一些事情有点心不在焉,还请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六步:别说你只是看不惯而已   在昶斐(♂·半黑)还在与公孙夕配合对付比他们想象之中更加可怕的对手的时候,另一边的陆黎也已经与司岚汇合,在司岚不信任的心理下,陆黎没有任何改变对方想法的打算,决定独自一人处理这件事情。   然而司岚却没有办法放任她闯祸,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报告给了陆黎听。   而听到司岚提到了今夜在这个警局之中值班的警察是武冰的时候,陆黎就已经意识到另外一个女子是谁了。   “对!就是这个名字,那个女的叫乐正蓉…你说她是昶斐的姑姑?昶斐不是姓昶吗?那他姑姑怎么…”   陆黎准确的报上对方名字让司岚感觉事情容易处理多了,然而,陆黎后一句,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昶斐父亲姓乐正,母亲姓昶,他是随母姓的。”陆黎不愿多透露好友信息,随口地说了一句。   在司岚还准备在问的时候,已经伸出手取出了手机,“这样我们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们,乐正蓉的话,一定明白现在在这个警局之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司岚有点惊奇地看着陆黎,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警局中的人居然是昶斐的姑姑和姑父,早知道那么简单,他就不用费劲脑筋了。   “我没有他们的电话,不过我有不少朋友可以打听到这个警局的电话,就是可能会稍微费点时间。”   陆黎很平静地打开全国大型的手机聊天APP,直接将其中一些还没有休息的人点了一遍。   只是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要了电话,司岚原本还有点紧张地看着陆黎,他不是很相信陆黎的朋友在这么晚的时候,不会因为陆黎的打扰而生气,还会给她电话。   现在看着陆黎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司岚总算是确定,昶斐的朋友,只怕没有一个是善茬!这也太厉害了吧?   “喂,你好,这里是…”电话那头,声音刚刚传来,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被陆黎打断。   “麻烦请帮我叫一声你身旁的乐正蓉乐正女士。”   “呃…你是谁?”电话那头也有点小穿越,平常打他们警局电话的,不是上级领导,就是一些其他分局的同事,要么也是一些忙里忙慌地来求助的公民了。   现在忽然一人在大半夜的直接找乐正蓉,这还真是让武冰有点感觉好像是在什么朋友聚会似的。   “我是来提醒你们危险的人。”对武冰的询问,陆黎并不是在故作高深,她只是不太想和不了解情况的人解释。   好在武冰并不再是之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警察,他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那个曾经将他直接带进了医院的神秘少年与他在医院之中的所作所为。   他沉默地直接将办公电话转交给了正坐在一旁,貌似正在整理自己的新闻稿的女人。   乐正蓉也没问,她有不是寻常人,那声音她早就听到,接到了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是说警局沉睡的东西,我就是这一任守护此处的圣女。”   “是吗?前辈的意思是不准备离开那个地方,而是要守在那边等死吗?”   “你说话真不客气,我相信我的实力不至于会死在那些小计谋的手中。”乐正蓉感觉到有点好笑。   “喂?对面的姑娘,听你说话的声音,你的年纪似乎并不是特别大,谁让你来的提醒我这种事情的?”   “昶斐。”陆黎报上了唯一能够取信乐正蓉的人名。   乐正蓉的表情的确出现了变化,“我的侄子死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之前修真界之中,与他一起被困在鼎炉之中的人。”   乐正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握着听筒的手不由握紧,“你们是怎么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小斐在哪?”   “他从回来之后就已经了解到了鬼王娶亲的事情,这段时间,在你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戒的时候,是他亲手处理了那些你们不在意的事情,并且到现在还在进行调查。”   陆黎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的平静回答。   “那个笨蛋臭小子!既然能够在修真界活下来,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留在修真界当他的英雄?   为什么回来了之后也不打一声招呼?为什么不联系他的父母,还要搅和到这件事情之中?”   陆黎听到这里,那双柳叶一般的墨色眉头也是蹙了起来:“你们乐正家的人还真是一样。   当初昶斐回到修真界的第一天,就立刻回去找你们。然而等待他的,是被自己的父母拒之门外。   第二次,他帮你们解决了世家的问题,然而却要被怀疑是否是居心不良,再次将他拒之门外!   你们当他是什么?你们真的关心过他吗!别想当然地将你们所谓的善意施加在一个不需要施舍的人身上,然后用你们的恶意去狠狠地伤害他!   希望你能够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之所以会愿意答应昶斐来处理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姑姑。   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们哪怕一次,更不会相信你们有什么实力可以对付直接杀死了几个圣女的鬼王。   不过是一群只知道祖先流传下来的残破信息的人,却要想当然地认定自己是了解一切事情的话,你们根本就守护不了这个城市。   在我看来,你们比从什么都不知道,到发现问题,并且第一个就行动起来,阻止一切发生的昶斐,差远了。”   陆黎一口气不带换气地将她这段时间憋在心中,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心中却一点也不解气。   她沉沉地开口说道,“我们了解的近况,丝毫不比你们的少,而我也不觉得你能随随便便地拿一个优秀警察的生命陪同你去冒险,甚至去用其他人的生命去冒险。”   “你如果不出来,我自然也会用其他的办法来压你们,软的还是硬的,都随便你们。”   陆黎最终将她所有想说的话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讯。   一旁的少年已经被他的举动给直接吓呆了,“没想到你原来和昶斐…关系好到那种程度…”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所以你也不需要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我。”陆黎轻笑了一声,仿佛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似的。司岚都不禁直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陆黎已经转身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司岚有点不理解了,“陆黎…小姐?你刚才难道是在…演戏?”   “我不觉得我演戏能够厉害到那样代入情感,我只是稍微用一点比较办法,去打醒松懈了太久的一些人。   再让对方对我产生一种,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不成熟的少女的感觉。”   “这样说的话,你刚才那个果然是在演戏啊!”司岚苦笑起来,随即也感叹地摇了摇头,“不愧是那个在未来会被人们一直念叨着的英雄的朋友啊…”   “不管是我还是他,或许都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是英雄,我们只是在保护我们自己的家园。”陆黎淡淡地回了句。   脚步停下,转过了身来,双手交叉从自己腰两侧抽出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符纸,齐齐洒向了天空。   在司岚惊诧的目光之中,符咒上泛起了暗红色的光芒,就好像一些在半空之中看到的红色星星,并不璀璨,但是比起那些一闪闪的星,却更加的吸引人的注意。   泛起红光的符纸开始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光线,开始相互之间进行联系,四周的鬼气在触碰到了符咒本身产生出的红色光芒一瞬,就好像是遇到了大火的人,开始迅速地往后猛地收缩。   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的鬼气居然彻底地收缩成了一团,就好像一个人形一般的透明生物似的!   在看清楚了这个东西的一瞬,司岚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看向了陆黎。   不等他想说什么,对面的透明生物已经咬牙切齿地开口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应该隐藏的很好。”   “隐藏的再好,也瞒不过半妖的鼻子。”陆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与耳朵,脸上露出了有些冷漠的笑容。   “这个地方是我们已知的几处你们非攻破不可的地方。不会真的傻到相信你们单纯只是会弄一些小鬼守在这里,或是单纯的想要增强这里的鬼气来慢慢蚕食这个地方。   时间不允许你们这样做了,不然你们也不会在医院的时候,就制造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非毁掉整个医院不可。   而我没有弄错的话,在那一所你们所盯上的学校,你们的计划也已经彻底地失败了。   所以在你们对学校发动总攻之前,你们一定会先将这个在目前来说,基本上,根本就没有被人重视的警局给彻底突破了,唤醒至今还沉睡在这个地方的五十年前,给你们害死的圣女鬼魂,来拖住如今世家之中的那些圣女。   亦或是,你们不单纯只是想要拖延住那些圣女,而是你们已经知道了圣女的特别,想要以圣女血祭,利用她们来彻底地破坏封印了鬼王的那些封印!”   陆黎话音落,四周立刻传来了呼啸的鬼叫声,刚才还这一片安静的街道,这个时间已经出现了无数的鬼火与漂浮着的鬼影,将陆黎彻底地包围了。   司岚被这一幕给直接吓傻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参与到整件事情之中。   每次他报信,昶斐总会独自一人去处理最威胁的事情,而他则被昶斐安排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而陆黎明显并不是昶斐,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将司岚放在什么安全的地方。   而是直接让司岚直面这一切了。   在看到了头顶众多鬼魂同一时间出现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看着司岚,笑了笑:“害怕吗?”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七步:我的突然行动是不是很帅?   在陆黎与司岚汇合,应对盘踞在警局的鬼怪时,另一边与公孙夕攻守配合的昶斐(♂·半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手指有着宛若是火烧一般的感觉。   但是因为他停留在半空没有进行移动,反倒是让公孙夕给及时的防御住了,并没有让对方有机可趁。   昶斐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手指上,从现在伤势的恢复情况来看,这个地方原本明显有一个相当深的口子,但是并没有割到他的骨头。   舔了舔手指上的血,随即一愣,昶斐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四周,站在了原地并不着急与对方进行缠斗了。   刚才他可是明显从自己手指的血液之中尝出了与自己的血液完全不同的味道。   这就表示,现在正在受伤的,其实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吗?特别是,现在四周到处都有血滴。   他可以肯定这些鲜血并不是他的,因为他受到阻力大,但是他的恢复力同样也是很快的。   他的血,只怕还来不及溅出来,就因为伤口的恢复,而止血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些鲜血,出自于另一位…   在这样纯粹比拼速度的斗法中,昶斐明白自己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是在作弊了。   但好在这并不是什么斗法大会的比赛,而是货真价实的战斗与生死厮杀,输掉的一方就不仅仅是输了。   所以就算是作弊他现在也作弊作得心安理得。   特别是现在,他掏了掏耳朵,等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真正快速地恢复着,直接闭上眼睛笑道:“喂,打不过就出来啊?还逞什么强啊?那么想死吗?”   见对方没有露面,昶斐继续刺激道:“你应该明白,现在只要我和我的朋友两个人,就足够慢慢地耗死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修真界的绝对攻击与绝对防御。”   这一次,挑衅明显有了作用,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小道上,隐约还可以看到血液正在一滴滴的落下。   昶斐不禁笑得愈发得意,缓缓地这落在地上,朝着对方靠近了过去。   对方似乎也没有打算让昶斐单方面的朝着他靠过来,已经开始朝着昶斐的方向走了过来。   随着路边的灯光打在对方的身上,昶斐看到这似乎是一个赤着脚的女孩子?脚上明显带着各种伤口。   只是,随着他的目光向上,对方玲珑有致的身材渐渐地出现在灯光下,那熟悉的肩头头发的挂饰,让昶斐的心忽然开始变得不安。   他有点不想去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可是双眼就是无法控制地抬了起来,对方的脸庞,清楚映入了他的眸。   昶斐几乎是无法相信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己酉双…为什么是你?!”   昶斐的对面,己酉双双眸之中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得残破不堪,她的模样看上去与她平日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脸上身上,已经多出了许多因为快速的移动而造成的伤害。   她那看待一个即将死去的猎物的目光,让昶斐感觉到陌生又心寒,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   “昶斐!后退!”昶斐还在不敢置信,浑身好像有一种被静电电击了一般的麻麻感觉。而身后的公孙夕已经发出了大叫声示警。   昶斐却指着己酉双有点不敢置信:“我说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己酉双,原来一开始就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我说,能不能顺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你们会全部都给己酉双攻击啊?难道不应该是在斗法大会事件中共患难的朋友吗?”   “己酉双为了帮我们拖延对手,已…已经死了啊!”公孙夕看到昶斐还站在前面盯着己酉双说话,心里固然难受,还是直接大声地将他几乎可以肯定的事说了出来。   而这一瞬间,在昶斐面前的少女,身后已经开始伸长出了一双巨大的青色的火焰双翼,狠狠就是一扇。   所有的青色火焰羽毛齐齐地朝着昶斐就击了过去。   “昶斐——!”黎灸大叫起来,就算在黎灸心中看来,这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也无法控制地叫起来。   然而,攻击全部被忽然出现在昶斐面前的公孙夕挡下,公孙夕转头伸手,想要将可能是有些无法接受算是一位友人的死亡,而陷入混乱中的昶斐推开。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不由地呆了一下,伸出来的手被昶斐直接一把抓住,拉到了后方,而昶斐另一只手直接与公孙夕擦肩而过,直接穿过了火海,抓向了己酉双的脸。   在众人的关注下,己酉双从头部开始迅速结冰,眨眼浑身已经变得雪白,身子软软地朝着昶斐倒下来。   昶斐一把扶住己酉双,旋身推给了自己身后的公孙夕,深吸了一口气,敦煌宗被他作为灵宝的时候偷学到的特殊技能被直接用了出来,随着他张口,原本的声音化作比乐正文更加尖锐细不可闻的声音发了出来。   就如无形风暴,四面的石板路上,石板直接碎裂成粉末,公孙夕下意识地扶住己酉双,吃惊地看向了昶斐。   “昶斐你干什……”只是心中疑问没有完全问出口,昶斐手中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半空之中绘出了鬼符。   这个符是昶斐根据陆黎与燕南月曾经给他看到的符咒进行改编的。   但是要知道,符咒并不是随便画画,就能出来的。   昶斐仙元灌注进自己的血液之中,利用他天生所拥有的天才黑客对于数字的计算能力,重新将符咒进行了排列组合,形成了新的序列,将他所需要的属性填入了符阵…   仅仅只是在所有人眨眼的功夫,昶斐就已经将新的符咒完成,整个大型的符阵随着昶斐半空之中的血液变成金色,就好像是一个有形之物,朝着前面倒…不,是砸下!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一道身影在这个阵法落下的一瞬,就扑向了昶斐的方向。   但是昶斐丝毫没有理会这个扑上来的人影,直接完成了自己的符阵,这个四周立刻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并且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鬼哭狼嚎声,原本应该异常安静的环境居然就炸开了锅,所有的鬼魂显出身形。   每个小鬼的表情都说不出的痛苦与狰狞,在印在了地面的阵法泛起金光的时候,好像被地面直接吸收一般。   一个个挣扎着被拉扯到了地面之中,看上去就好像是地狱一般的场景那般,让人触目惊心!   “昶斐他在做什么!他难道想要因为一个人,损阴德,伤害其他无辜的那些小鬼吗!”一人见状已经吓得站起身来。   一旁也有并不是特别熟悉昶斐的人,有点厌恶地皱起眉头:“这就是天才吗?总觉得是相当傲慢与自以为是的家伙,生气起来就牵连其他无辜…”   “这样的家伙,也就只是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的所谓天才了吧?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夕少爷才是真天才。”   “不懂就请不要在我身边胡说八道。”虞若淡淡的声音插入了其他人的对话之中,十分破坏气氛。   “呵呵~虞若你何必和他们废话~这些被家族推给我们的人,就连昶斐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情都看不懂,说什么昶斐牵连无辜就随便他们说呗~反正他们以后也遇不上这样的事情。”虞惜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   她与虞若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她总能露出那种让人一看就特别亲切地笑容,将别人打击得体无完肤。   虞若沉默不语,四周那些北直街骂了一顿的人简直就是一脸憋气,小声嘀咕:“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是啊,至少虞家俩姊妹都已经发现昶斐那个符阵的套路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的攻击,而是类似于传送阵与困鬼符结合的符阵。不过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黎灸实力吐槽,让人反倒是更加不爽:“你们不说清楚我们懂个屁啊!”   另一人也不忘插嘴嘲笑:“反正就是自作聪明呗!”   “他以为他是谁啊?居然说的好像有多厉害似的,不就是寻常的改造阵法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寻常的改造阵法…说得好像你们能够顺手拈来似的。”黎灸讥笑两声,就被虞惜抓住手臂,“别说话了,昶斐和公孙夕似乎是发现目标了!我们去接应己酉双!”   她也不管黎灸情不情愿,就先拽着他冲过去,在公孙夕回头的时候,就接住了他抛过来的己酉双。   己酉双扶住人的一瞬就迅速后退了两步,伸手按在了己酉双的脉搏上,就听昶斐声音忽然传来:“她没死,被我冷冻直接陷入冬眠了,心跳平率大概是一分钟四十下,不会造成太大的身体影响。”   “我明白了。”虞惜的手立刻收回,朝着自己乾坤袋一抹,一块毛毯该在了己酉双的身上,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再度抬头,就见那个原本看起来还特别**丝特别怂的凡人少年双手手掌合击,有地面阵法顿时爆发强烈光芒。   原本发出一声声惨叫的小鬼们同一时间闭上了嘴巴,那金光在这个时候在不断扩散放大,柔和得好像是冬日的太阳,不强烈,但是却很温暖。   *****************************************************************   抱歉,昨天遇到了一些麻烦,原本准备下更的事项临时取消了,今天又在开会做笔记,所以挨到了这么晚,首先章末谢谢拂花酱的十张月票支持与死小孩的六张月票支持~抱歉昨天临时有事都没有来得及回复信息…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八步:你说得简直太对了!   在发现己酉双出事,并且被利用出现了大幅度的创伤时,在场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看懂昶斐(♂·不明)一系列的行动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了。   但是在场的众人能够看到的是,昶斐连续的行为,最终将在这个地方的鬼魂全部送走,至于送去了什么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鬼界的阴曹地府。   小鬼一消失,四周真是说不出的安静,就连鬼气都彻底地消失了。   但是,有一个身影没有消失,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昶斐的心口,昶斐的双手却还保持击掌状态。   “昶斐!”在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第一个有所反应的反倒是公孙夕,他松了一口气,原本保持防御的僵持动作这个时候彻底地松懈下来了。   他拍了拍昶斐的肩膀,“没事吧?”   “呼…没事,好险!”昶斐低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心脏只有零点零一厘米的那个手掌,也抹了一把自己头上冷汗。   众人顿时有点呆了,也就黎灸大咧咧的,压根不管别人会不会感觉他无知,已经问道:“怎么回事啊?”   昶斐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人,无奈耸耸肩,回头道:“我刚才大吼一声直接先破坏的这家伙大脑之中本身存在的视觉神经,给他造成了视觉误差,然后将他的力量源泉彻底地丢进了鬼界。   最终失去鬼气来源,他自然就彻底地丧失行动力了。”   “不懂,麻烦具体点!”黎灸依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摆出了【我就是很无知,你再不从头到尾好好说明白,我一定会冲上来揍死你】的态度来。   昶斐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特么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红果果地挑衅我啊?”   “好了好了,别争了,说正经的,如果不是昶斐及时看来,并且在刚才己酉双出问题的时候,还能理智地观察出蹊跷,最快做出最正确的反应,现在我们都死了吧?”   “己酉双身上的蹊跷?什么情况?”黎灸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黎灸,看向昶斐与公孙夕问道。   “昶斐?”公孙夕征询地看了一眼昶斐。   昶斐扫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黎灸,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是金行通了?我探知到了一些东西。”   黎灸看到昶斐的眼睛顿时一拍手,“你真是昶斐!”   昶斐乐了,“原来你从刚才开始还在怀疑我不是啊!”   “我这不是怀疑你,我这是合理地对事物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不过分地人云亦云而已。”黎灸辩驳得理直气壮。   说的昶斐都鼓起掌来了:“那你干嘛不继续质疑下去?再用其他辩证法,来确认一下我的真伪?”   “活生生站我面前了,我还有什么好之一的?”黎灸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胸前,坐在了地上,“来,坐下说说你刚才都发现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发现了在己酉双的身上是连接着非常晦涩阴暗的灵力丝线罢了,看那股灵力,感觉似乎很像是鬼气阴气这类的东西。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明显是那样的一股力量正在控制己酉双,所以只是冬眠了己酉双也没有办法让她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那我干脆彻底杜绝来源。   不过,我担心真正躲藏在暗处的家伙会在我布置阵法的时候,忽然就跳出来对我进行攻击。   所以先对他所在的方向发动了攻击,影响了我所感应到的有敌人气息的那个对手,再赶紧趁着对方被影响的阶段,快点把源头彻底抹杀在摇篮里。   没想到对方出现的速度还是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刚才这家伙,差点就把我的心脏给直接挖出来了。”   昶斐说到这里还有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黎灸眨了眨眼睛,看了他半天,昶斐不禁皱眉:“看你着表情,怎么好像是严重质疑我的话啊?”   “不是啊。”黎灸忽然开口道:“我就是比较好奇,昶斐你脸上这个面具是哪里买的?怎么还会变色啊?”   “我的面具会变色?”昶斐下意识伸手想要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就发现身上的黑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白衣了,而且还是有着明显红色花纹的运动装。   昶斐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双手与身下的裤子,这明显和刚才帅气的黑色修身的裤子并不相同,这是宽容运动裤啊?   “嘿!在有意思了,我的衣服怎么还会变色?”昶斐自个儿左右前后看了一遍,还不忘用神识扫了一遍,直接乐了,好奇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你问我?是我在问你好么!”黎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种嘀笑皆非的感觉。   昶斐则幻化出了一面水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长相,面具下眉头上扬,他的面具明显变成白色为主,红色为辅的小丑面具了,而且是一张咧着血红大嘴笑的大笑脸。   昶斐不禁挠了挠面具下的脸颊,第一次真实地感觉自己脸上的这个面具貌似有毒啊!奇葩得都有点过头了。   “你不是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具都有一些什么功效,你就随随便便带到脸上了?也不怕这个什么面具会直接控制你的思想与精神吗?”一旁的黎灸咋舌。   而下一刻,昶斐就发现面具的笑容明显有所收敛,显得并不是特别的高兴,还隐约可以看出有些隐怒表情。   “卧槽真是有毒啊…”昶斐暗叫了一声,可就是没有将自己脸上的面具取下。   他挥了挥自己面前的水幕,将其挥散,这才重新看向了在场的几个人,目光落在了己酉双的身上。   看到第一次见面还差点将他给揍趴下的己家可以拟兽化的少女,昶斐心情也有那么一点低沉了。   他在月老商铺中摸索了半晌,取出了一个小玉瓶,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到了正将己酉双的脑袋放在自己那白皙双腿上的虞惜手中:“这是…五行血凝丹,并不是什么疗伤的圣丹,他的体内有明显的太过于强大的妖气反噬了。   而且…在刚才还明显被鬼气控制,那些力量进入她的体内,很杂很乱,如果再用疗伤的丹药与回复真元的丹药,大概会加重她的伤情,她的身体大概会四分五裂…所以…”   “我知道,五行血凝丹之名我听过,这个是修炼与妖煞方面有关的修士,在体内凝练出的类似妖兽内丹的东西,所使用的一种促进妖丹凝结的丹药吧?”   虞惜不等昶斐将他想说的话解释清楚,就已经平静地打开瓶子,取出一颗喂入了己酉双的口中了。   “我听说这种丹药在一千年前的某次修真界的大战中就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你为什么会有五行血凝丹?”   并没有与昶斐有过什么接触的虞若,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正在喂己酉双吃药的虞惜,直接直直地看向了昶斐。   面无表情又过于直率的少女所说的话,很是严苛,也毫无顾忌,昶斐挠了挠脸颊,“如果我说,我这些都是从某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偷来的,你信不信?”   “我信。”虞若盯着昶斐双眼看了半晌,点点头,收回目光,又站到了虞惜的身后,问道:“那你现在对我们有什么计划与安排?”   “计划和安排啊…”昶斐闭上眼睛片刻,双眼恢复如常,他目光看向公孙夕:“我个人是希望你们现在回去修真界,将修真界真正的大佬叫过来一起对付鬼王娶亲的事。”   “也就是你并不相信我们的实力?”虞若问道。   “的确不相信啊…我赶过来一眼看到的就是老夕一个人在苦苦支撑啊?你们明显是在拖后腿吧?”   “你不这么直率会死啊?”黎灸真是有够憋屈了,昶斐这话说得,简直扎心了,还是从正面直接一刀捅进了。   他明明算是一个人间界所说的那个什么暴力奶妈才对啊?结果他真的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派上,就被秒杀了。   昶斐无辜地耸耸肩,“老灸,不是我说,你不是用针灸的吗?我还以为你应该是那种特别强大的、能够辅助大家的,避免任一一人死亡的出色治疗…”   “好了,你别说了,我去叫人,而且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得比现在要强很多。到时候我要你跪下来喊我一声奶妈爷爷!”   “奶妈不是女的吗?”昶斐不怀好意地贼笑起来。   黎灸撇嘴:“我说的是你们人间界那个游戏里面的暴力加血补奶的治疗职业!”   “没想到我们才一周左右的时间不见,你就已经变成游戏狂人了吗?”   “我和你们人间界那些意志力底下,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的弱智凡人不同,我可不是那种会沉迷游戏的人。”   黎灸相当鄙视地冷哼了一声,一旁公孙夕提醒道:“黎灸说的没错,他只是每天晚上熬通宵上网,然后白天与我们一起行动。”   “噗…你这是要修仙啊!”昶斐直接笑出声来。   黎灸一愣,“你这不废话吗?哪一个修真者是不想修仙的?我不修仙干嘛那么努力修炼?”   “喂喂喂…你真的融入社会了吗?我说的修仙当然不是我们所说的那个意义的修仙啊!”   “修仙你还分种类啊?你难道不修仙吗?”   黎灸已经毫不客气地反驳过去了,昶斐捂面具,他发现对方说得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他昶斐都感觉到了无言以对!   **********************************************************   为这两天的月票爆发日常加更,再章末谢谢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桑的十张月票支持~谢谢。抱歉晚了点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零九步:嗯…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一见面就挑衅昶斐(♂·正常),黎灸的心情却是很好的。他实实在在地看到了活生生的昶斐就在面前。   可黎灸是开心了,昶斐可是有点被他的话给弄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对方才好了,只能装傻转移话题。   “咳…所、所以,你们懂的,现在这个时候你们最好收起你们轻敌的心理,返回修真界,将己酉双重新交给她的家族来处理。这次对她来说,未必是祸…   总而言之,这次是我的问题…”昶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公孙夕,尴尬又不太确定地迟疑问道:“老夕,你们会回去修真界的吧?”   公孙夕一愣,这种事情昶斐居然主动问他?他目光下意识朝着昶斐双眼看去,随即笑了:“会,我们会回去修真界搬救兵。不过,我不会这样乖乖地就将整件事情全部都交给其他人来处理,人应该善始善终。”   “等你们回去将救兵搬过来之后再说吧!”昶斐叉腰转过了身,不禁一只手扶额,痛苦叹息,“唉…要保护你们这些实力不济的笨蛋,我难道真是天生劳苦的命?”   “虽然之后也拜托你了,但是如果你现在还有想要隐藏身份的打算的话,我们不会强行把你叫到什么人多的地方,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直呼你的姓名的。”   公孙夕笑了笑,向昶斐保证道。   黎灸有点犹豫地直接传音公孙夕,“喂,公孙大少你搞神马鬼?昶斐不是都叫我们不要掺合这件事了吗?”   “从客观的想要保护朋友的角度上说的话,昶斐的确是希望我们不要在搅和到这件事情里了。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的话…我想,他其实比较希望我们留下。”   “真的假的?我看他样子貌似很苦恼啊?”   “他的确很苦恼,苦恼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我们好。”   “听你这么说,我感觉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黎灸一脸恍然,随即站起身,勾住了昶斐的肩膀,笑道:“喂,昶斐,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怎么没有死的事情啊~”   “我说为什么你的语气忽然变得那么贱啊?”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着正恢复了他一脸大少本质的黎灸。   “有时间打听我怎么没有死的事情,你还是先带排不上用场的人先会修真界吧!别给我拖后腿。”   黎灸被昶斐训得没脾气,“哼!就算你不说,我自然会将那些拖后腿的家伙给送回去,我也没有兴趣让他们在这个地方拖我后腿,但是…”   “没有但是,你们先回去搬救兵,今天的对手你们也看到了,根本就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应付的。”   昶斐打断他的话,斜睨黎灸贼笑道:“特别是你,暴力奶妈欸,一个团队之中绝对不能挂的家伙,居然被秒杀了,啧啧啧…”   “喂!你小子够了啊!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是朋友,曾经一起经历了龙华之都的风波的份上,行不行我毒死你!”   黎灸怒了,都作势掏出银针了,只要昶斐再继续跟他对着干,他立刻就扎得昶斐哭爹喊娘!   昶斐两手一摊,一脸不耐:“快走吧您嘞!别玩了。”   “好小子,你等着!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黎灸撂下貌似勉强能算是狠话的话来,手中穿越两个空间世界的道具出手,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顿时打开。   片刻的功夫,在场众人议论纷纷地就这样穿过了通道。   公孙夕走在最后,一脚踏入通道之时,他不忘回头看向昶斐,“等我们回来。”   “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不会等的。”昶斐干脆回答。   黎灸却笑了笑:“你一定会等的吧?”说罢,他就已经踏入了通道之中,两边世界连接的通道立刻消失不见。   看着通道消失,昶斐心中难免有点失落,“在现实中能够这样面对面的玩耍的朋友这些也走了啊…”   “贱小册也还没有醒来…”昶斐又看着自己的手套喃喃自语了一声,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的语气听上去好像很失落啊,难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我说吗?”昶斐还在感叹,肩膀就明显感觉一重。   回头看去,他才狠狠地意外了一下:“卧槽又是你这小胖子?!”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失礼啊!我好歹也是从西方调职过来给你打下手的童子吧?你老是这样对我横眉冷对的,信不信我告你欺负童工啊!”   “你也知道你是童工啊!那你干嘛不去你家上帝那里好好地当一个小孩啊!没事了跑到我这里干嘛?!”   “笨蛋,我的直系上司可不是上帝哦?”胖小孩憨憨地说道,抓了抓自己后背,将他的小翅膀放了出来。   他慢腾腾地飞到了昶斐的面前,这上上下下不是很稳定的飞行状态,真是让昶斐担心他会不会下一刻就会直接摔在地上去,“你还是别飞了,做我肩上吧?”   “东方的爱神,你太小看我啦!我才不是其他的丘比特,我是最特别的,因为我业绩完成的比其他人好,所以才被交换到东方来体验一下你们神秘东方的神之职场。”   他说着,还整理了一下自己换上的东方童子的红肚兜,说道:“所以我也是有神权的,你不能无视我的神格,随意地使唤我和对我造成心理伤害,就算你是我的领导。”   昶斐的眉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转过身,将面具朝着眉骨位置推了上去,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吧…所以说…现在果然还是先去找陆黎…也不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咦?东方的爱神,你是想要假装没看到我吧?别…别走!”看着昶斐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存在一般地转身想走,胖小孩立刻追了上来,巴拉住了他的衣领。   昶斐原本就打算用狂奔甩开对方了,谁料被胖小孩忽然扯住了衣襟差点没直接岔过气去。   不过,虽然昶斐就算岔气了也死不掉,还是给这一下勒得说不出的难受,“次奥你是想要干掉我吗?!”   “东方的爱神,可以用这样的物理手段就勒死的吗?要不这么丢你们东方神秘之国的神仙的脸啊?”   小胖子人小鬼大地说道,眼神之中说不出的鄙视。   “很好,你很好…我昶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一个敢比我拽的家伙!”昶斐揉着自己的脖子,干咳两声,直接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翅膀,恶狠狠地俯视着胖小孩。   “你这个东方爱神真没风度,居然欺负我一个天使。”   “我还说你一个老不死的欺负我一个小孩呢!”昶斐毫不客气地吼回去了。   胖小孩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昶斐,“你?小孩?我外语学得不好,你别骗我。”   “我骗你?好,我问你,你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活了是不是没有以前也有几百岁了?”昶斐目光闪烁。   “哈!这个?那还真不好意思了,我肯定比你小,因为我是新晋的丘比特,我至今才一百多岁!”   胖小孩得意洋洋地看向了面前的昶斐,随便他掐。   昶斐嘴角向上的幅度也深了:“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今年…才十四岁!哈哈!”   看到胖小孩一脸震惊的表情,昶斐一副在某一场战斗中完胜的表情,让一直默默地当灵器的神农尺终于忍不住显出身形来,一神一天使地来了一拳。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警局那边的事情不打算管了吗?”神农尺幻化的瘦弱小孩悬浮在半空,左右看了看,最终心平气和地看向昶斐问道。   “不愧是活了几千岁的老不死…就是够沉稳…”昶斐揉着自己的脑袋,都还不忘感叹一声。   看到神农尺的额头上明显是爆出了青筋,昶斐立刻举双手投降,“哎呀,陆黎在,完全不用担心,我相信凭借陆黎的水平,处理一下警局的小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虽这样说没有错…不过昶斐为什么你现在正在狂奔?”神农尺追在昶斐身边,嘴角抽抽地问。   “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可以悠悠哉哉地回去睡觉了。   难得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我要好好享受一段时间的悠闲时光,明天也一定要睡个大懒觉啊!”昶斐大声嚷嚷一句,身形都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之前已经计算好的警局所在方向冲过去了。   而他立刻的那个地方,那个原本想要攻击他的那个身影,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动作…   一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一道身影悄然地走了出来,朝着那个保持了一个姿势没有动的身影走去。   可就在这个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个唯一一个矗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身影时,那个保持攻击动作的身影,就好像完全没有骨头一般地软倒在了地上。   而之后赶到的那身影,双脚也是一软,跪在了地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倒下那人的脸颊,吃力地将那身影抱了起来,转身朝着之前TA出现的方向走去了。   “喂,我们就那样放着那个尸体在那个地方真的好吗?”而路上,胖小孩一路追着昶斐,目光却没有从身后已经看不到的道路尽头移开。   “那里如果不毁掉尸体,放着不管的话,可是会变成人尸恋的。”胖小孩见昶斐没有反应,继续提醒。   可是昶斐依旧没有理会他,胖小孩不由挡在昶斐前面,问道:“东方爱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他脆生生的声音,配上他乖巧的模样,实在很讨喜,可是昶斐看到他,只是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啊?”   “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放着不管了吧?对于我们这类存在来说,一旦发现了不该存在的爱情线,可是要迅速地抹杀的。”   “我只讲究有没有道理,你说的那个是你们西方的原则,不是我们东方的原则。所以不关我事,你也最好别多管闲事,小心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作为我的下属,你最好记清楚,我的存在,你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与神仙知道,我现在算是你的上司,没错吧?”昶斐指着对方鼻子问道。   “到这种时候才承认是我的上司吗…”胖小孩不撇了撇嘴。   *************************************************************   今天章末是想谢谢大家对家母的关心,她只是割伤手,去医院处理过了,并没有大碍。还有谢谢等待酱与元昊桑的月票大力支持,这两天感觉什么事情都被殇之菌摊上了…心情差差的,怎么也无法好好的调节过来,也许有点影响到今天更新了,抱歉…今天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步:能不要一次性塞给我那么多符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面对又一次成功找到他,并且硬是要让自己做上司的胖小孩,昶斐(♂·面具中)给自己来了一道静音套餐,心中愉快地将胖小孩那欢脱又令人讨厌的声音给踢出去了。   不过这个胖小孩,不愧是长期作为西方爱神下属的家伙啊!还真是懂得捕捉上司的心理!   他昶斐将心思隐藏的那么好,居然还是让这个年纪比他还大的胖小孩给发现了…太大意了啊!   没有错…他是故意将那个袭击他的人给留在了刚才的战斗现场,关键是,他实在不想对那个人的尸体怎么样。   再怎么说,排除之前的两面之缘,那个人…还算得上是陆黎的半个同乡…   只是可惜,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以这样一个被控制的尸体相遇,可怜的戎忆珍…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注意到童萱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只是,他昶斐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童萱到底算不算是在医院之中与公孙夕相遇的那个童萱。   因为从一开始他所看到的那个童萱,就是一个醉酒的,为了感情被困的寻常女人,甚至好像还有点喜欢女生?   那个时候看到的童萱,必然不可能就是他从戎忆珍口中所知道的童萱本人最真实的那一面了。   “难道那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上司,你一个人正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刚才居然用你们东方的法术屏蔽我?”   耳边再次传入了胖小孩的声音也是将正是在思考戎忆珍与童萱事情的昶斐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家伙。   “上司,你这一脸见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以为你不回我的话,我就会没办法离开了吧?”   “难道不是吗?”昶斐一脸不可置信,“我没想到你厚脸皮起来简直不像一个小孩!”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我是如今西方爱神丘比特之…”   “嘘~”刚转过一个小巷,昶斐就捂住丘比特的嘴巴,转身背贴在墙壁上了。   胖小孩瞪大了眼睛,有点意外地骨碌碌转了转,刚刚象牙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乖巧地没有任何动作。   而昶斐这个时候目光转而看向了警局的方向,他的目光跟随着半空之中轻松写意地应对着鬼怪的妖化少女,有点无法移开,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陆黎挥手之间,向她直接冲过来的厉鬼瞬间消散,随着她瞬间移动到几只试图包围她的小鬼身后,符咒轻易地贴在了它们的背上,小鬼立刻消失在符咒贴上的一刻。   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陆黎的伙伴,对抗着原本的同伴鬼魂们。   有几只小鬼突然从另一只鬼刚刚被陆黎贴上符咒的小鬼身体中钻出,朝着陆黎就扑了过来。   可陆黎手一弯,一张符纸已经按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在同一时间里,少女的这只手一个横移向后甩,在她手中的那张符纸顺手洒出,立刻从符纸之中出现了刚才被吸入了符纸之中的小鬼,与陆黎背后的小鬼直接对上。   在百鬼包围与攻击的环境下,陆黎不但丝毫没有在下风,甚至就在昶斐的眼前,一点点地占据了上风。   “就仿佛神仙一般…”而近在咫尺围观的司岚,更是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崇敬与感叹。   随着陆黎落地,重新走回司岚身边之时,天空之中的众鬼并没有完全消散,但是,就算这个时候有源源不断的鬼魂出现,陆黎也已经没有再出手的必要。   先不说在刚才亲眼目睹了陆黎手段的众鬼还敢不敢再攻击陆黎,半空之中,最初的众鬼,几乎都已经被陆黎利用她独特的符咒给控制。   不但一个个不惧怕符咒,甚至在他们的手中也被塞入了符咒,采取着和陆黎相差无几的攻击套路。   这样下去,陆黎只需要制符,就足够直接在这一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以少欺多的战斗之中获胜了。   “看吧,我就知道,陆黎的话,肯定没有问题。”昶斐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自豪地笑了起来。   “噫…好恶心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们东方的神仙都不会去谈恋爱什么的,原来你们也是会去喜欢人的吗?”   在昶斐放下手的时候,胖小孩吐了吐舌头,一脸恶心。   昶斐却不以为然:“你这家伙,什么都不明白,陆黎可是我最好最出色的朋友,我敢保证,她只要愿意,肯定能够跟我打得不相上下,最多也就稍微比我弱一点!”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你能再大声一点吗?”昶斐话音一落,耳边就有了吹气声。   “哇!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昶斐回头就对上了正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墙壁,带着温和笑容的陆黎。   陆黎挠了挠脑袋,走出来道:“从你刚刚走出来,然后又缩回去偷看我战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我是没想到你会为了看我战斗,居然会直接放弃来帮我快点处理掉这里的那些小鬼的机会。”   “哎呀…大概我刚刚冲过来的有点着急了?所以有点累,稍微想要再多休息一下吧…?哎嘿~?”   “哎嘿你个头,不要在我面前卖你那不成熟的萌。”面对昶斐的卖萌,陆黎依旧丝毫不动摇地辣手摧草,将自己拳头落在昶斐的头上。   “呃哦…吾的舌头…”昶斐卖萌失败反被揍,还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疼得捂嘴。   陆黎顺手就拎住了他的后衣领,往警局方向拖:“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姑姑和你姑父还在警局。”   “我说陆黎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暴?想要掐死我吗?”昶斐被拎着后衣领倒走了几步,相当无奈地拜托道。   陆黎不由伸手捂住了额头,叹息一声,重申道:“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姑姑和姑父在警局里。”   “哦,我姑姑和姑父在警局啊?那就叫出来呗?就说是我…我姑姑?那个女记者?”昶斐的反应有点迟钝,但很快还是想明白了陆黎口中所说的姑姑是谁了。   昶斐有点错愕地看向了警局,“我上次似乎隐约听说过…我的姑姑貌似…是剩女来着?”   “嗯,的确是圣女。”陆黎点点头。   “那我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姑父的啊?!”昶斐一脸不可思议,“我明明才离开修真界一两周而已啊?第一次见她,她连红线都还没有的啊?!”   “我说的是,是圣女不是剩女!”搞明白昶斐是误会了什么之后,陆黎远离了昶斐两步。   昶斐摸了摸下巴,随即拍手:“哦…圣女?世家的圣女啊!原来我姑姑是圣女…不对啊?就算是圣女也没有老公,我哪里来的姑父?”昶斐皱眉奇怪地看着陆黎。   “那位叫做武冰的警察,不是你的姑父吗?”陆黎问。   昶斐眨眨眼,“不是啊,只是与我姑姑有一段孽缘,上次被我姑姑害得丢脸丢大发了的可怜人。啧啧…难得见义勇为上一次电视,居然是那样丢脸的模式…”   昶斐都不由同情地摇了摇自己的头,“为他默哀下。”   陆黎轻笑了一声:“有句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不知道你这位全年级第一的学霸有没有听过?”   “然而再现实了一点,武冰警察虽然很不错,但是我姑姑的身份与家庭背景,他们也完全不会考虑对方。   我第一次看见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到半点可能会谈恋爱的可能性。”昶斐笃定道。   “那只是因为你还不理解而已,如果真的没有可能,你姑姑又为什么愿意在这么晚的时候,陪着武警官呢?”   陆黎意味不明的笑容与反问,真的将昶斐问得愣住了。   “因为…从武警官的身上还可以挖到什么有趣的大新闻吧?毕竟是那个敢于跟着我闯入医院的武冰…嗯?”   昶斐总算有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了,“武冰警官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为什么大晚上的还在警局。”   “根据我所知,为了值班。整个警局现在就只有你的姑姑和武冰警官两人。”陆黎在一旁补充提醒。   昶斐的手已经按在自己的脑袋上了,“为什么不走,反倒是留在警察局啊?简直不能理解啊…   姑姑难道还不清楚这个警局有危险吗?她不是圣女吗!   陆黎你之前和姑姑他们怎么说的?”昶斐回头问陆黎。   陆黎刚刚张了张嘴,一旁司岚就率先插话了:“这件事情其实和陆黎大姐本什么关系…”   司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昶斐不由扬起眉头看向陆黎:“所以现在你将外面这些包围的家伙全都隔绝出去,杜绝了我姑姑遇到什么问题时,会有外部的增援去影响到我姑姑?”   “差不多吧?至少考虑到我最初也是作为圣女出生,我大概就只能在外面打发这些可能给警局内部提供帮助的援军了。但愿这样的行为能够有点作用。”   “哦…那你在这个地方等我,我进去看看。”昶斐一脸了然地点头,直接朝着警局内部走去了。   可才走两步,就被修长纤细的手指拉住了衣袖。   昶斐不禁回头,陆黎笑容不变,又塞给了昶斐一叠捂符纸,“小心点。”   “呃…”结过陆黎一叠的符纸,昶斐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尼玛…为什么每次都只塞我一熊抱的符纸,就不能不给我一柄趁手的武器吗喂!我昶斐要是没有可以储存符纸的东西怎么办?!大姐你思考过没有啊啊啊!   ********************************************************   月票破两百了,感谢花园酱、魂桑、Antonio酱、shuoiaush酱、一夜桑的月票支持,顺便今天因为看到了传说中借用地震之名去洗白自己没有抄袭小说的人,被恶心到了,不确定今天有没有加更…嗯,这绝对不是偷懒不更新的借口,真的,我没有想要去睡觉…真的,我只是还在调整中…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一步:我这算是在别人脑瓜子里吗?   及时的救到了公孙夕等人,并且目送他们返回修真界之后的昶斐(♂·面具中)与陆黎汇合。   但是因为陆黎本身似乎是圣女的缘故,一旦做了什么,似乎会触动原本沉睡在这里的冤魂,而乐正蓉又不肯乖乖地配合,昶斐只能独自进入警局之中找人了。   可进入警局的一瞬,昶斐却发现,四周的景物完全改变了,这里变得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警局。   “天谕语,走啦!你怎么又在祠堂发呆了啊?”熟悉的叫声,让天谕语的目光不由地收回,刚才那一瞬,她感觉她好像在祠堂看到了乐正家的那个白痴小姐了?   “呜…不对不对,乐正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家的祠堂啊!”天谕语不敢置信地甩了甩脑袋,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到了一些可笑。   “天谕语,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对不对?”还在天谕语感觉不可思议的时候,一旁的友人已经低头坏笑起来了。   “什、什么…”天谕语有点心虚又有些怯生生地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友人,装傻地反问道。   友人却笑得更加暧昧了:“我听说你其实挺喜欢童家的那个大少爷童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天谕语一愣,随即脸颊不由地涨得通红:“我…没有喜欢…我只是,单纯很感激他救了我一命而已…”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他救了一名那么简单啊?不过可惜,那家伙是一个木头,别说是明白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了,估计他连基本人类感情都没有吧…我就只见过他曾经对乐正那个傻妞笑过了。”   友人不禁叹息摇头,“天谕语你居然喜欢那个家伙欸…真是太遗憾了!”   “我…我都说了,我…我没有喜欢…”天谕语的脸色都红得快要发紫了,有点着急地想要去辩驳,奈何声音太小。   她的友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估计这一生都不可能向那个童离少爷告白了吧?走吧,今天我们学生会还组织去游行呢!别错过了!”   “我知道了…”天谕语有气无力地叹息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其事地朝着着祠堂众多祖先灵牌拜了拜,这才小跑着追出去了。   就在她离开不久,昶斐神情古怪地从供台下面钻了出来,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尼玛…这是什么时代的建筑?   该不会这就是那个传说之中应该在很久前就已经被推倒的某个家族的祠堂吧?”   他迟疑地走出了两步,回头看了看那些整整齐齐摆放在供桌上的那些灵牌,真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噫…就算是见到真正的鬼,都没有这样一种渗人的感觉,这里难道是幻境?或者是鬼域…?”   “这里只怕是介于这里被封印沉睡着的那只圣女厉鬼的鬼域与心灵倒影之中。”神农尺淡淡在昶斐心中回应。   “心灵倒影?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能算是假的,但也不算是真的,这个世界应该就是几十年前死在这里的那个人,在最后一刻爆发出的生命力,创造出来的一个世界。   介于死与生的夹缝,刚才我感知了一下,这里有些人是真实存在的人,也有鬼魂,还有些并没有真正的思维,但是却和正常人一样能够思考与做出自我行动的人…”   昶斐扬了扬眉头:“你这样说,我怎么想起了我怎么看过的一部电影?”   “电影?什么是电影?”神农尺还在认真思考,被昶斐突如其来地一打断,不由茫然地反问起来。   “额…一部挺有趣的电影,叫做X元骇客,讲了某个人,被人做实验,创造了一个世界,但是这个人很快发现,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精神世界之中创造出来的人。”   昶斐兴致勃勃地说道,随即有点兴奋起来:“这样说起来,我现在这就是在体验别人精神创造出来的一个世界吗?”他握紧拳头,又张开拳头,反复几次,还狠狠地在自己的脸颊捏了一把:“那我现在算是精神体还是人?”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有一半是通过这里的主人临死前爆发出的强大力量创造出来的。”   神农尺真想抹一把自己的汗:“这里已经算是一个空间夹缝了,不算是真实的世界,却和真实世界一样实在。”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其实并非和玩游戏时遇到的那些NPC一样,而是货真价实回去思考问题的存在?”   昶斐理解能力不差,很快推断出了自己的结论。   神农尺有点迟疑地点了点头,它还是有点无法听懂昶斐那种跳脱又有点让人不是很能理解的思想与话语,但是大致的意思它还是能够通过昶斐的语句排列猜出个大概。   “所以那个NPC是什么东西?”   “啊…就是不具备自己思考的能力,单纯就是给一段文字,每次遇到陌生外人的时候,就照本宣科的家伙。”   “哦…那你刚才直接说是这样的人不就好了?不过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被直接叫成是NPC?”   “嗯?原来神农尺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昶斐坏笑。   “我又不是你这样一个会行动的人,我是老古董。”神农尺严肃地反驳,而且反驳得特别的骄傲。   “噗…没错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古董。”   昶斐也不跟神农尺磨叽了,他的目光左右扫视了一圈,不禁摸着下巴思考道:“这样说,是我不小心掉进了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半鬼域精神世家的夹缝…   还是说,其实她已经快要苏醒了,所以这个世界已经渐渐地开始取代警局的空间?”   “不知道,兴许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强制打开了这个世界,所以我们是碰巧掉下来的。”神农尺猜测道。   昶斐点点头,“嗯…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很有可能就是和你说的一样,大概姑姑和武冰警官现在也在这个空间里吧?还是先去将他们找出来好了…”   昶斐喃喃自语地说着,已经开始悄悄地小小迈着步伐地朝着这个祠堂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才走到门口,昶斐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大广场,这个时候的广场来来往往的全是人,议论纷纷地似乎是在争吵。   昶斐将一张隐身符贴在了自己身上,小心翼翼且快速地溜出祠堂大门。四周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可是昶斐却听到了这些人在议论着的声音,“怎么办?似乎东方那边镇守的圣女逃跑了!整个封鬼阵松动了!”   “我们家族只有一个圣女啊!乐正家的那个又是个傻子!童家这一代生的又全都是儿子…难道要让我们家的肚子扛起这件事情,直接牺牲她一人来加固阵法吗?”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一旦鬼王出世,那就是大恐慌吧?难道我们要让所有国民都知道这件事吗?”   “就算他们知道了,也完全不会相信吧?现在那些什么解放思想,已经没有人相信这些了啊?”   “是啊…特别是年轻人们,都说我们的迂腐,被封建迷信统治傻了的一群老东西啊…”   “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有办法对付鬼王啊?”   “可是小语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她甚至都还未成年…”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相信我们一直信仰的东西了,就算我们现在牺牲圣女,将鬼王的封印推迟几十年,那个时候等待那个时代的后代们的也只会是毁灭…”   “我已经不敢想象在未来没有信仰,不相信鬼神,不懂得敬畏的那个世界将会变成一个怎样无法无天的黑暗时间了…”有人已经绝望地跪下了。   这样的负能量随着这人扩散:“就是啊…那些人不相信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人去牺牲那么乖巧的小语?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这去好好正视这个世界的真实?”   “就是啊!就让那些家伙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让他们知道,不相信我们,相信他们所谓的西方思想解放,才是多么愚昧无知的事情!”   “够了!”就在四周的人们几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去将整件事情就这样放任不管的事情,一名老人大喝着打断他们。   老人的脸色有点沉重,“时代是在进步的,我们已经老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不能理解那些年轻人。   他们只是在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没有见过的东西,绝不相信,一切都用事实说话,一切都讲究证据,这无偿不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观点,不会人云亦云地跟风,这…的确比起我们来说,要聪明得多…   我们,只需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或许将来,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能理解,只能用这些的方式封印的鬼力乱神的事情,到了未来,可以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解释清楚…   我相信…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解开这些在现在看来,不能解释的事情…”   随着老人一席话,众人沉默不语,虽然他们心中不服气,甚至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的不能理解与想不通。   但是那位老人似乎就是他们之中最具权威的人。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说不出什么反驳老人话的理由与借口,也就只能默默低下头来。   唯独有几个妇女,忍不住直接地哭出声来了。   昶斐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咋舌,他昶斐…这算不算是见识到了完全没有记载下来的那一段真正的历史一面?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二步: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吧?   让陆黎在外面守着,而自己偷偷溜入了警局的昶斐(♂·面具)很快被直接卷入了女鬼的世界之中。   在大致上弄清楚这个世界算是真实与虚幻的夹缝后,昶斐反倒是有点担心自己从陆黎手中弄到的符纸能不能派上什么用场了。   不过偷偷摸摸似乎也有偷偷摸摸的好处,昶斐意外地从祠堂外的那些人们的口中听到了自己调查都调查不到的一些貌似已经被修改与隐藏的某些事情与秘密。   那个在五十年前死去的女子,可能并不是那个所谓的记录中所描述的那般简单。   特别是看刚才的情况,根据掉入这世界第一个见到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整个世界运行着的主人的理论(猜测),那名叫做天谕语的少女,或许就是他所寻找着的目标。   而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在抵御外敌的年代,而他的目标,现在居然还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甚至都还不算是一个成年的女性?总觉得不太靠谱?   或许就是因为真相被修改了的缘故?所以少女曾经所做的事情与她被自己的家人所牺牲掉的事情彻底被湮没在了这短短几十年的历史尘埃之中了?真可怜啊…   昶斐不由地想要去安慰安慰这即将牺牲的可怜少女了。   “昶斐,看你现在的表情,该不会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的那段已经过去的历史吧?”   注意到昶斐表情与心态的神农尺,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这个世界之中的一切,虽然有着那个时候的影子,甚至可以说就是那个时候的翻版…   但是这个世界,是建立在原主人的主观思想之上的。和过去的真相其实会有一定的出入,并不会完全一致。”   “哇!你能不要告诉我这个事实吗?这样一来,不是就在说这个世界的主人也是有偏袒自己,掩盖真实历史的可能性了?”   “本来就是这样,你脑回路什么构造?为什么要等到我解释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神农尺感觉自己有点想要施展一下自己的真正战斗力了。   “我的聪明不是用来计算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内心阴影面积的!”昶斐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生气…呼…好…就按你说的,你的聪明不是用在研究别人的内心阴影面积…但是你不觉得,有的时候,只有知道了对方的阴影面积,才能解开对方的心结吗?”   听出神农尺有些隐怒,却还在循循善诱地提示,昶斐低着头,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是吗…?”神农尺有点沉默了,或者说,它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和昶斐说,因为它是真的已经对昶斐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了。   就算它还没有了解到非常清楚昶斐的过去,也知道如果要计算阴影面积的话,昶斐真正的内心只怕根本就看不透,也摸不着,一旦他生气了,没人能阻止他吧?   神农尺有点忌讳,昶斐语气有变,它才不要傻傻地就往这个从外表看听逗比的家伙的枪口上面撞!   昶斐也感觉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好,不禁又贼头贼脑地远离了之前聊天的那些人,蹑手蹑脚地四处乱逛。   口中还嘀咕:“我个人感觉吧?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先从这里出去?最好是在不惊醒那个天谕语的情况下,找到姑姑和武冰警官,然后找个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   “唉…说得简单…有时候你还真是很单纯啊!”神农尺无奈地叹了一声,“以前警局没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你难道就不去想想,这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就有预谋吧!走一步看一步了。”昶斐不以为然地回答,人已经直接跃出了天谕语家族的底盘。   脚一落地,昶斐就有点被面前的景象给吸引,“这里的世界还真是复古啊…虽然说也不是特别古老的时间,不过这个时间段的历史碰巧就是我最不了解的阶段了!”   “不了解很正常,就算是你们的历史课本上,对这个是阶段的描写,最多也是战乱、战争、流离失所吧?”   “哎哟?看不出,神农尺你居然还知道我们的历史课本?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四书五经什么的。”   “四书五经又不是诞生在我所诞生的年代,那比我所诞生的年代都要晚了几千年。我能知道四书五经,自然也知道你们现在有历史课本。”   神农尺的语气都有点不屑一顾了,甚至可以说,它的语调都在上扬,似乎是因为昶斐说了一句过于幼稚的话。   “这么说起来,神农尺你似乎并不单纯只是一个呆在乐正世家不作为的死宅啊?”昶斐骇然。   神农尺终于还是被昶斐一句话给气得直接显出了身形,“你这小子,在说什么死宅?你以为我是什么?”   “神农尺啊?而且你就连一些现在的流行语都搞不清楚,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古董,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落后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了,看来是我弄错了。”   “老古董怎么了?我的确是历史悠久的老古董啊…”神农尺有点不太明白昶斐带着暧昧笑容说出的话语了。   “噗…拜托你别说了,我笑点低,禁不起你用这么正经的态度说这样的事情,这可不能怪我…”昶斐已经笑得有点弯了腰,就差没有直接跪地猛锤了。   “嘿…嘿…!要发疯回家发啊…在大街上就开始发疯,就没有什么人管一管吗?谁家的孩子啊?”   昶斐还在狂笑,四周已经有人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了起来了,听上去想对别人说,但又想是在对他说。   昶斐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就见在他的面前,正站着一名中年妇人,手中拿着扫把,小心翼翼地模样。   “你是在对我说话?”昶斐不由指了指自己的面具,盯着这位中年妇人问道。   可中年妇人一听他问,就直接朝着后方推开了几步,“去!去!要玩你回家去玩,我这里没有给你玩的东西!”   “喂喂…要不要露出那种好像是看到瘟神的表情啊…我好歹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正常少年,这样的态度对待我,我也是会相当受伤的啊?”   昶斐一边说,一边靠上前去,可对方已经尖叫着就将自己手中的扫把直接砸向了昶斐的脑袋。   “哇!”昶斐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剧烈举动惊得后退,可没有退后两步,身后就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直接袭来。   昶斐回头,左拳已经直接横扫出去,在一名少年左脸位置急停了下来,“为什么要袭击我?”   “乐…乐正家的疯子打人啦!快点来人将她捉去疯人塔啊!乐正家的疯子打人啦!”可惜,昶斐的手下留情,并没有换到对方的理解,回过神来的少年,直接大叫起来。   昶斐不禁扬起眉头来,“乐正家的疯子?”   他也不等这少年再继续叫唤,拳头再没有停歇地招呼到了对方的脸颊上,还顺手抓住了对方即将要因他的拳头,而导致惯性侧飞出去的身子,一弯手肘,举到了面前。   “你刚才说,乐正家的疯子?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将我当成是乐正家的人!”   昶斐的声音很大,同样也非常的严厉,他现在就怕对方完全没有没有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就再度如同刚才的事故一样,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就对他动手了。   只是,这个少年明显是被他给吓呆了,有液体正滴答滴答地从他裤腿滴落下来,“果…果然是鬼上身吧?”   “快!快来几个人,先将她给捆起来!别让她伤害到了其他孩子!将她捆起来就直接送到乐正老爷家!”   四周响起了不少人的叫声,昶斐皱起眉头,“这个世界的人是疯了,还是已经完全不可理喻了?我怎么感觉他们现在和NPC完全没有多少区别?”   “你觉得他们和那个什么NPC没有多少区别,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说话的方式单调,并且完全没有与你进行交流。   甚至他们现在全部都想要动手直接将你抓起来的缘故。   不过仔细看看他们的反应与状态,似乎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身上,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算乐正吧?”   “五十年后的乐正算是乐正吗?而且我也不姓乐正,我的名字可是叫做昶斐的!”   昶斐在众人彻底包围他之前,就已经高高地跃起,跃上一处比较低矮地屋顶,皱着眉头看着下方不可理喻的人。   从月老左眼可以看出,这些家伙之中,有些是魂,有些是人,也有一些根本就没有灵魂的感觉,似乎正如神农尺不久前所感应到的一样。   只是不管是哪一个,他们现在所表现出的态度都差不多,昶斐的眉头也都忍不住皱起来了:“神农尺,你说我现在用对付外界的那些寻常人的办法对付这些家伙,会不会有用?”   “这个我就不肯定了,我现在觉得你应该先去乐正家看看情况,你的姑姑也是乐正家的子孙,或许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对了,你现在可以摘掉你脸上的面具了。   这些家伙似乎对于你的面具并没有多少的影响。”   “并没有多少影响吗?”昶斐摘下面具,却眯了眯眼,“我感觉不是没有影响,只是在刚才那个少年来推我的时候,开始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他们开始认定我了什么。”   “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神农尺对昶斐非要去如此认定感觉有点不能理解。   “因为刚才那个妇人一开始还说我是谁家的孩子啊!”   昶斐笑,“算了,先不管这些,我们就先去这个世界的那个乐正世家看看好了。”   ********************************************************   为两百月票加更,谢谢汤圆等待的月票支持,抱歉今天精力有限,殇之菌尽力完成加更了,至于要调戏殇之菌的…走,我们去小黑屋好好聊聊…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三步:我好像碰到了那个她   昶斐(♂·正常)在遇到了直接将他当成是神经病的一群人之后,决定开始前往这个世界的乐正世家看看。   可当他一路寻寻觅觅找到了乐正世家时,发现这里貌似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全是一群疯子或是神经病。   也完全不是他在外面的世界看到的那种富豪的家族。   乐正世家所在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救济站,所有的房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以前他昶斐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风格相当古老的医院建筑。   只是,作为一排排连城一片的医院,这里完全没有以前看寻鬼的综艺节目中的那种医院那么阴森。   连排的医院建筑人气如潮,来来往往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也可以看到不少穿着抗战制服的人们跑进跑出的。   昶斐看得都有点傻眼了,“现在医院都可以明目张胆的收留抗战人员吗?就不怕…会被殃及什么的吗…”   昶斐都有点看待了,他还看到了有不少穿着制服的学生们,正在充当着志愿者,他们的表情看上去认真极了。   一个个也都是急急匆匆的,呼朋唤友,各种招呼着那些病人、伤患或是其他前来当志愿者的学生们。   “你所说的问题要因人而异了,这个地方在那个时期被很好的保护起来了,毕竟我作为神农氏的灵器,如果连自己主人的后人都不能保护,那我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神农尺有点小小骄傲地轻哼了一声,双手叉腰坐在昶斐的头上,怀念的轻叹了一声,“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还是能够将这一切如此实实在在地还原啊…”   “到了这里就是还原了啊…”昶斐翻着白眼看着自己头上坐着连连感叹的神农尺,撇了撇嘴。   “毕竟你们人类这种生物的大脑,还有太多未解之谜,就连我的第一任主人都没有研究清楚,或许本身会将将看到的东西进行倒映,然后经过漫长的推理演化,才会演变出了如此真实的一切吧?”神农尺咋了咋舌,猜测理由。   “是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现在顶多是将这个地方当成一个原本世界的复制体,我不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当成什么真实存在着的历史的。估计也存在误差。”   昶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神农尺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真是为老不修,为老不尊啊!”   “我才万把岁,不算老。”神农尺毫不客气地反驳。   昶斐也懒得跟他争论这个完全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年纪的奇怪的问题了,“得!你当我神马都没说。”   他小心翼翼地走入了这个从外观上看来,应该算是医院街的乐正世家的领地,小心翼翼地回避开了其他人。   明明是医院一片街,昶斐现在在医院建筑物对面,还有不少的商铺与行走的小摊贩,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热闹与喧嚣,昶斐也感叹不已:“这个时期人们都不机医吗?”   “我觉得不能说是不忌医,应该说,是乐正世家本身就比较特别吧?你仔细去看的话,那些商铺基本都是乐正世家家族自身的产业。   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乐正世家他们只是在自己世家左右两遍分别开了用途完全不一样的产业链。”   神农尺相当有经验地回答,“或者应该说,也唯有战乱的年代,才是你们这些嫡系宗族发挥才华的时候吧?”   “什么意思?”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明白神农尺这句话的意思,本能地就问出了口。   “那是因为你的…”神农尺刚想回答,一阵吵杂的声音就直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抓住她!抓住她!她又来了!不要让她接近药房!绝对不能让她接近药房啊!”   昶斐与神农尺都下意识地朝着发出了尖叫的声音看去,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有着一头蓬松长发,刘海一边用红色的丝捆绑出了一个与他非常相似的发型的少女。   这个少女刘海遮面,手中抱着一捆纱布,蒙着头就朝前冲,居然跑得比其他人都要快,身形灵巧地就好像是豹子一般,她灵巧地转着玩,在差点被抓住的时候,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在冲上来的人的脑袋上狠敲一下。   只是,她这个回头去敲对方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正在她正前方的少年昶斐,一回头就刚好与昶斐鼻尖几乎贴着鼻尖,一双隐藏在头发下眸子不由地瞪大了。   昶斐也是明显被面前这个忽然就跳到了自己面前的少女给吓了一跳,两人几乎是动作一致地向后退了一步。   “呀…”这少女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昶斐有些熟悉的女声,手中的绑带掉出了一卷。   她不禁低头,想要去抓,可一只手抢先一步伸了出来,在绑带掉在地上之前,一把接住了绷带。   “灵月!我都说了几次,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严厉之中,隐约带着一丝温柔与心疼的声音从少女身后响起。   昶斐一眼看到了几乎是凭空出现在少女身后的那个少年,他比起少女要高半个头,昶斐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少年的长相。   因为虽然说这个少年长相应该算是这非常帅气英俊的类型吧…可为什么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会有一种对这个少年的性别认识误差的感觉?   而那少年只是看了一眼昶斐,目光落在了昶斐的头饰上,明显地眉头挑了挑,有些不太明白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少女,随即甩了甩头,揽住了少女的腰,就是一个纵身,跳上了屋檐,几个起落就将追逐的人给直接甩下了。   “那个少年…总觉得浑身透着一种妖冶但是却很正直的奇妙感觉啊…”昶斐还在发呆,神农尺也有点迟疑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个少女少年都给我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是我的记忆之中应该不曾有过他们…”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觉得那个少女似乎与你有点相似,虽然长相貌不一样,不过那一瞬间我感觉你们身上的气质真的非常的相似啊?”神农尺似乎是才反应过来。   “和我的气质…很相似?”昶斐摸着下巴重复了一句。   一旁已经有人冲过来了,只是和最初见到昶斐就打的人不一样,这些家伙似乎并没有将他当成是什么疯子。   赶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指着天空气急败坏地喝骂了几句,有几名穿着那种有点泛黄的,偏向西方一些国家的比较…嗯,非主流的奇怪护士…还是医生的制服?来到了他的身边,关切问道:“孩子,你没事吧?没吓到吧?”   “那个…能不能冒昧问一下,那个少女是什么人?”昶斐被对方关切的搭讪,让他找找机会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说乐正灵月?那个孩子是乐正世家的大老爷的嫡女,出生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脑袋有点问题。”   一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咧咧地回答道。   “意外?不是天生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吗?”有人似乎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也不由地变成昶斐的疑问同盟成员了。看向那个爆料的人。   那人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听说她以前是个天才儿童,不过,有一场非常罕见的星星雨,在她才四岁的时候,就砸了下来,直接将她砸成了一个小疯子。”   “嗯,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那时好像是乐正世家因她太聪明,准备将她送到国外去接受一下外国教育来着…”   “真的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了!可惜了那么一个好好的苗子,到现在居然变得疯疯癫癫的…”   昶斐听这些人议论纷纷,表情变得说不出的诡异与古怪,“被星星雨…砸成了一个小疯子?这情节…我怎么感觉那么的耳熟呢?”   神农尺也有点沉默了,这何止是耳熟啊!它跟月老小册交流的时候,可是听说了昶斐变成月老的经过。   “千万不要告诉我…那丫头也在那样一个特别的夜晚,对着天空许下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愿望…”   昶斐嘴角抽搐着,那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天空的无数流星,许愿说:“星星,我不想那么聪明了,拜托让我变蠢一点吧!”之类…   “我怀疑,这个专门控制流星许愿的家伙,是不是上辈子…啊,不,是不是从我的家族诞生开始就跟它有仇!”   昶斐都咬牙切齿了,尼玛他现在绝对不怀疑,他的家中长辈或是祖先之中,肯定有好几个是被陨石给砸死的。   不然就是被直接砸出毛病的,现在回去现代,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找到那位已经被砸傻的乐正灵月了。   正想去问问那个乐正灵月老奶奶,是不是曾经真的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样,许了一个让自己变傻一点的愿望。   “所以等我们找到那个孩子之后,还是不要对那个孩子太凶了吧?毕竟有点可怜…”四周唏嘘的人似乎也是聊得有点入神了,都开始忍不住浮现出了怜悯又同情的表情。   昶斐就在这充满了同情的氛围下退出了众人的讨论,朝着之前那对少年少女离开的方向就一路寻了过去。   “昶斐,你现在该不会是想要找到那个女孩,去问问她许愿的事情吧?”神农尺看他举动,几乎是肯定的问道。   “没有…我现在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拿了那么多的东西想要干什么,总觉得她好像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疯吧?   你刚才没有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吗?总觉得相当的有神,我觉得…她也可能会是死在了那个祠堂的少女…”   也就是…在现在我不清楚乐正灵月是死是活的情况下,她可能也是警局之中那个被害死的女鬼。”   “为什么?”   “你忘记之前在天家的时候,那些人说的话了吗?乐正家的傻丫头也是个圣女。现在既然不是整个乐正家的都是傻的,那那个傻丫头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乐正灵月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四步:我说怎么感觉很熟悉!   根据昶斐(♂·正常)的追踪调查,昶斐发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两名可能是被害死的女鬼的嫌疑人。   一名是天家那个说话有点怯生生的少女天谕语,一名,则是在乐正世家的傻丫头乐正灵月。   从目前昶斐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昶斐敢肯定,其实天谕语被牺牲的几率比较高。要说原因的话…   “你在跟着我们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杀了你。”   ——因为一名少年手中拉着的手枪可正对准他的脑袋呢!而乐正灵月,正被这个少年保护在他的身后。   昶斐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神仙脑袋,和半个世纪前的这柄手枪的子弹比起来,到底是谁更硬一些。   不过这种时候,被子弹击穿脑袋,只怕是要痛得要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昶斐明智地举起了双手。   “你最好现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或是借口,来说服我不对你出手,那些【我没有恶意】,或是【我只是想要来帮助你们】之类的废话就不用说了。”   少年的语气很冷淡,说话的方式也相当不客气。   “哎呀,童离,你这说法简直是将他的退路都堵死了吧?你要说你想直接干掉他就直说啊!当当正正打一场!”   昶斐都还没有开口,一旁整理着自己今日所得的那个在人们口中,被直接称呼为疯子的少女——乐正灵月已经率先开口了。   “灵月!男人说话,女孩子别多嘴。”少年似乎有点不满意灵月帮着一个外人说话的态度,懊恼地反驳道。   灵月挑眉,抬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还男孩子说话,女孩子别多嘴的?我是寻常女孩子们?幼稚!”   灵月说着,小跳着来到了少年面前,踮脚抬手就是一个弹指,敲在了被她称为是童离的少年额头上。   童离顿时直接沉默不语,也没见他揉揉自己的额头,已经将自己的手枪收回:“算了,随便你们。”   “还真够随意的啊!”昶斐看到直接转身走到灵月没有处理好的东西旁边重新整理东西,都不由感叹了。   “你这人真是奇怪诶,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感觉童离生气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感受到他的真实情绪吗?”   灵月双手背在了身后,说了一些换做是寻常人,基本完全听不懂的话。   昶斐挠了挠脸颊,斜睨了一眼在不远处整理着东西,完全没有偏头看看这边的打算的少年:“因为…一看他就是打从心底里,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家伙啊…   虽然,从行动上来看,貌似对你比较特别就是了…”   “嗯…的确对我很特别呢哈哈!”灵月甜甜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酒窝,配上她笑起来直接露出的小虎牙,看上去真是活泼又可爱。   昶斐都忍不住感叹起来:“完全看不出你是疯子啊…”   “疯子?哦…大概是因为我的一些言行,让他们有点无法理解与接收吧?没办法,他们毕竟只是凡人。”   灵月耸耸肩膀,一脸【我不平凡,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的自豪表情,让昶斐真的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果然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呢…”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有欸!真的好奇怪哦!你感觉起来特别的亲近亲切,看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个相当天才,并且绝对比其他人要厉害的家伙呢哈哈!”   灵月相当兴奋地回答道,还有手舞足蹈的,这个模样看上去真的挺疯的,如果是没有与乐正灵月好好聊天的,或许真的会直接因为她的表现而直接将她当疯子吧?   至少昶斐是如此思考着的。   “灵月,别和那种来历不明的人聊天了,你不是说要救那个家伙吗?”童离似乎对于灵月兴冲冲地找昶斐说话的态度,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他的目光频频地朝着天空的方向看去,隐约可以看到他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也依旧难掩凝重。   “哦~!”灵月应了一声,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地就跳了过去,她还不回回头冲着昶斐一笑,挥手一摆:“那再见啦~奇怪的异乡来客~”   就是这么一个回眸的功夫,昶斐的眼睛因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直接瞪大了,“她是…梨儿?”   “梨儿?”神农尺被昶斐的举动给直接吓了一跳。   而童离与乐正灵月已经消失消失在了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   昶斐浑身都有点颤抖了,“我说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眼熟…那个家伙,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梨儿啊!”   “梨儿?昶斐你冷静点慢慢说,你说的那个梨儿,到底是谁?”一旁的神农尺有点被昶斐的表情与动作吓到,放缓了语调,将自身的力量笼罩了昶斐,令他安定下来。   可就算是如此,昶斐的心情也依旧很激动,他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兴奋地笑道:“我曾经看到过第一代的上清与月老的记忆!   虽然那些都是通过一些侧面的人或是别人的回忆慢慢拼凑出来的记忆,但是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上清与月老。   他们不只是师徒,也是相互信任并且共同生存着的家人朋友…梨儿是初代月老,也是上清的第一弟子…虽然算是就九尾天狐一族,却是一个天生天养的仙…”   昶斐一边说,那些曾经看过的记忆,就好像是正是的世界一般呈现在昶斐的大脑之中。   跳脱又没心没肺的梨儿/小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感情,却非常关心梨儿的上清;骄傲自大,还有点傲娇与傻气的子辛;还有一些想要学艺的小妖小怪…   “听你说来,刚刚那个少女,就是你所说的你的第一任传承前辈的转世的投影?”神农尺分析。   昶斐被惊醒,随意回归了这个夹缝世界的现实,有点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他道:“我这也不过是我的第一直觉与猜测了,其实我都不是很肯定,刚才的乐正灵月,是不是真是那个梨儿的转世了。   反正我从她的身上很明显感觉到了梨儿的影子。”   “或许只是两个长相是非相近的人吧?”神农尺推测。   昶斐抓了抓脸颊:“我还真有点想要追上去看看啊…”   “那你还在这个地方说什么?追上去看看吧?”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童离,看上去似乎是相当危险的一个家伙啊…你怎能肯定在你靠近的时候,不会被杀?”   昶斐反问了一句,让神农尺顿时又有点无言以对,“那你想要怎么做?远远地吊着吗?”   “神农尺,我还以为你又老又精明,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吧?我们当然是先去找找看我姑姑他们的下落。”   神农尺听着昶斐的话,这个时候莫名地感觉昶斐的眼神似乎是在看待一个笨蛋,它不禁轻咳,“谁知道你们这样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究竟是在思考写什么东西…”   一神一灵器打定了主意,就暂时离开了乐正灵月与童离所呆的地方,朝着之前他们来的道路返回了过去。   而在他离开不久,灵月的脑袋就已经从一栋房屋后面探了出来,相当失望地撇嘴道:“嗯~居然不打算跟过来看看,好可惜哦~亏我还想要让他见识一下那个呢!”   “我感觉你给他看到了那个只会将他吓到,半点不会让他产生兴趣呢!”童离在昶斐彻底消失的之后,面对灵月,脸上是浮现着自然自在的笑容。   “不会吧?”灵月却回头看向童离,“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他一定是和我们很相似的人呢!”   “就算相似那又如何呢?”童离却摇了摇头,道:“他单纯只是因为好奇心追上来,大概是他也有着和你相同的想法,不过那也不过就是临时起意罢了。   这样不代表他会想在发现我们的秘密之后,会想要帮我们保守秘密,甚至陪伴我们一起疯。”   “嗯~你说得有道理,真是可惜了,他错过了一场有趣盛宴的开端!”   “那可一点也不有趣。”童离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灵月的小脑袋瓜子:“走吧!”   “嗯!”灵月应了一声,双手背在了自己身后,哼着不成调子的古怪民谣,一碰一跳地走到了前面。   而童离闭上了眼睛,跟着少女哼唱着调子,不疾不徐地跟在少女的身旁,远远离去。   “果然啊…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在跟踪我啊!”而下一刻,昶斐与神农尺也同时从另一边探出了脑袋。   “居然真的让你刚才的传音入密给说中了…”神农尺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修真界如今的第一天才昶斐欸!像我这种老天都会妒忌的天才,怎么可能会笨蛋观察不到他们当时交换的眼神与神态变化呢?!”   昶斐嘚瑟地回应,在神农尺目光注视下,这笑容都快让他的嘴角咧到耳根去了。   “行了行了,你小心太得意了会吃苦头!”   “吃苦头?我可不觉得我预测到这样的小事情会吃什么苦头,倒不如说,能够预测到这种程度的,其实也算是发挥我实力的千分之一了。”   “装逼可是会遭雷劈的哦?”神农尺提醒。   “哈哈,所以就说了…”昶斐扬了扬下巴,还想要继续说,不过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有点心虚地朝着半空看了两眼,语气降低了两度:“所以我就说了,我这不能算是装逼,我只是在寻常地说一件大实事…”   “你敢不敢不要那么小声地说这种话?”神农尺都不想吐槽了。   ***********************************************************   正常的日常加更状态…好累…真是难以调整的状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五步:跟踪我能稍微聪明点吗?   在灵月与童离两人离开之后,早就发现他们的跟踪的昶斐(♂·正常)非常干脆地将计就计,偷听了两人对话。   但是最终已经相当嘚瑟的他,丝毫没有想过要去追上这两人好好了解清楚他们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最终打算还是如同他之前所想的那般,还是先去找找自己的那位便宜姑姑与武冰警长吧?   顺便…在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组成部分到底是有多大。   “所以说,一圈逛下来,依旧半点的收获都没有吗?”一直到这边世界的天色昏暗下来,昶斐不由地抹了一把汗,有点苦恼地看着大晚上也很热闹的街道。   “毕竟这个世界之中的气息杂乱无章…不过,不管这里的人似乎都有很多是认识各大世家的?而且,相当太平啊…”神农尺推测起今天跟着昶斐跑了一天的发现。   要说现在正是在到处打仗的年代,他们的这个地方却很好地被保护着,所有人似乎也抱着比较放松的态度生活。   “或许这就只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所看到的一种表象,直接反应成了现实吧?   我是不觉得真实情况下,别人会这样看上去听寻常的生活…”昶斐摸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人,判断道。   “看来那个死去的圣女,其实原本的内心是相当纯净的呢?所以才会将一切都看成如此美好的一面吧?”   昶斐听神农尺有点赞许的话,似笑非笑地停住脚步问道:“所以你是觉得这个圣女应该不是什么厉鬼吗?”   “是不是厉鬼我还不确定。你自己不会用眼睛判断吗?”神农尺白了昶斐一眼,“所以麻烦你不要在捉弄我。”   昶斐耸耸肩,挠着脸颊苦恼道:“其实这种事情这样都好,原本我的打算就是利用短暂的时间将姑姑他们找到,悄悄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   现在这个情况,我似乎还需要担心一下,我接下来应该在这里过夜才行了…我是不是应该打个地铺呢?”   “你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昶斐是我神农尺的主人。”神农尺一听,立刻摆出的厌恶表情来。   昶斐不禁哈哈哈地傻笑起来:“开玩笑开玩笑,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商铺睡觉吧?我记得那里有床。”   一神一器聊着,就直接在原地消失了。在不远处的几个小巷子之中,立刻有人惊讶地叫出声来了。   “咦?不见了!”几个人几乎是一瞬间,匆匆赶到了现场,看到的的确确是已经空空如也的现场,都有点傻眼了、   “头儿,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现在要怎么去交代?”   “交代个屁啊!我都没听说过人是可以忽然消失的!”   对方也有点懊恼,看向四周半洋不新建筑物,还有一些停靠在一些建筑物前的人力车车夫那懒懒散散的模样,不禁狠狠跺了跺脚,直接朝着一位人力车车夫走去。   正靠在挂有横幅旗子的老式灯柱下,一名车夫脑袋一垂一垂的,明显是因为此刻的时间已经不早而打着瞌睡。   可随着有人叫唤,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搓着手,憨厚笑着就看向了可能是想要乘车的顾客。   可是这才一抬头,他的脸色就有点改变了,虽然他只是一个混口饭吃的小老百姓,可是越是底层的人民,就越是懂得去仔细地看待对方的脸色。   而他现在清楚感觉到面前这个家伙,完全就没有想要乘坐他的车子的意思,而且,这个人,已经将他手中的一柄左轮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了。   “不好意思了,我们想要借用你的灵魂,好好地看看刚才那一瞬间站在那个地方的少年都说了一些什么…”   车夫的双脚顿时开始变得发软起来,面对着即将直接干掉他的家伙,他张着嘴巴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半句求饶。   可是眼神之中却已经开始冒出了眼泪与不舍。   机会就是在对方开枪的一瞬间,这个车夫的身子就已经摔在了地上,而直接被爆炸的,是开枪男子的手枪…还有一双看形状就不难看出,原本该很好看的血淋淋的手。   “我就说之前为什么会感觉到那么多双强烈的视线与充满了敌意的目光,原来是因为有特务啊!”   少年的声音带着相当的轻松轻佻的语气,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有半点的不开心,反倒是在好奇与兴奋着。   但是如果看到他那只血淋淋的手,傻瓜都会感觉到疼痛,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在这种时候笑出声来。   昶斐是很想笑,因为按照他一直以来多秉持着的基本原则,就是为保护真正遭受到不公平待遇,被人逼入了绝境的普通人。   而面前的这个开枪的家伙,相当红果果地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了为了一点貌似是私人的利益,就去伤害一个原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寻常的人力车车夫…   这还真是…让躲在暗处的昶斐根本就没有办法忍耐。   “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说不出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哦?”   昶斐冷笑着威胁,身上的气息更是缓缓地展开来了。   感受到了来自昶斐身上某种可怕的气压与他那种一看就会让人感觉到生气的态度,几个人立刻本能地后退了。   而为首直接面对昶斐的人,看着昶斐手掌的子弹被挤了出来,伤口迅速地愈合消失,只残留下鲜血,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了跳动,冷汗因冷颤而顺着脖颈滑下。   他本能松开握住手枪的手,后退了两步,看着昶斐直接将手枪抓到了手里面,就好像是捏一章白纸一样,将手枪直接地放双手手掌之中捏成了铁团。   “所以说,看着我干什么?你们是找我有事的吧?甚至都不惜想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家伙,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吧?来来来,我们好好说清楚,你们也最好给刚才那位车夫大叔赔偿一些精神损失费。”   昶斐说着,非常干脆地坐在了还吓坐在地上的那位车夫的人力车。冲着车夫笑了笑,“大叔别怕,有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昶斐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只手救了命的缘故,这车夫在看到昶斐的笑容之际,反倒是笨拙地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凑到了昶斐面前。   在昶斐还茫然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车夫已经担心的开口:“小娃娃,你这手…这手…俺帮你包扎一下吧?”   昶斐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地喃喃感叹了一声:“我似乎都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比起我的那个世界与时代,要善良淳朴得多啊…”   “小娃娃,你说啥?”人力车夫茫然抬头,不解问道。   昶斐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笑笑,摆手道,“没啥!大叔您真是一个好人!”   “俺哪是个好人咧?俺就是一个讨生活滴!”车夫双手往自己身上擦擦,开始抓住了昶斐的手,这才注意到昶斐的手上,可正戴着一副手套,只是,这手套似乎并没有破?   车夫不禁有点懵逼:“这手套咋还没有破咧?”   “哦哦,这是我家特别定做的,比较坚固来着,不是那么容易破,所以我刚才其实没有受什么伤。”   昶斐也没有缩回手,笑着瞎编乱造着。   可车夫大叔居然完全相信了,“哦哦…小娃娃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吧?你的家人一定很在乎你吧?”   “嗯…大概吧?”昶斐有点不确定地回答了一声,随即苦笑了一声,“只是我大概永远无法理解他们的关心。”   车夫大叔注意到了昶斐的表情变化,不禁一愣,随即似乎是明白什么的无声轻叹了一声,安慰道:“没事的,小娃娃,你是个好孩子,诸天神佛一定会保佑你的。”   “…嗯。大概会保佑我吧?”想到自己的身份,昶斐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古怪地笑:“他们也会抱有大叔你的。”   “诸天神佛?哼…还真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庸人。”一旁被昶斐毁掉的手枪的人感觉可笑,“神佛不过就是人们自欺欺人的一种说法,满天神佛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种巩固统治的封建主义政策。被人信仰的神佛也不过是强大的人。”   “干你屁事!我和你说话了啊?”面对对方自以为是又相当了不起的好像是一个真正看透了世间道理,昶斐就送上了一句话。   对方不由地被昶斐一句话气得有点无语,张了张嘴,还想要反驳什么,昶斐却摆手道:“算了,说正事,你们一直跟踪我、找我,是有何贵干呢?”   对方几人有点沉默不语地看着昶斐没有开口,不过昶斐隐约是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一般地扬起眉头。   随即他指了指一旁的车夫:“给钱!”   “啧…”被昶斐赠送上两个字的家伙,心中不禁有点烦躁,但还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几个比起在昶斐所在时代的那种硬币还要大上不少的那种大型的银币,“行了吧!”   车夫有点受宠若惊地接住了那种大型的银币,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手足无措。   昶斐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叔,这大概真的就是诸天神佛对您的抱有吧!闭上眼睛祈祷一下吧?”   昶斐的话,立刻让这大叔闭上眼睛,双手握着钱币开始合十祈祷,昶斐却趁机在他的头上与车上贴上了一张符。   几乎是在在场的几个人反应过来之前,车夫与他的车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昶斐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回头笑道:“好了,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吧?你们也不用再去追求一个寻常人,浪费时间的杀人灭口,然后被我杀了直接报复了。”   “那么,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正事想说呢?”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六步:这貌似是邪教头子啊?   昶斐(♂·微怒)送走了差点被杀死的车夫,转而冲着跟踪自己的人,笑眯眯地说着一件事情的态度,怎么看都充满了恐怖的气息,让那些人都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可很明白自己处境的为首男子,在面对仿佛是一个魔神一般散发着可怕气势的少年,还是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你既然猜测得到我们会跟踪你,那你也一定知道我们在盘算着什么事情的啊?”他直接将问题抛回给昶斐,那一脸你知道的,就别多问的表情让昶斐很像揍他。   “我完全不知道唉?怎么说我都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莫名其妙地就被跟踪让我也是很困扰的啊?”   昶斐一脸困扰地将自己的双手交叉环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摇着脑袋,还真的打算不懂就问了。   都说装逼不好,会早雷劈。他还是乖乖地,不要自己随便猜测了,就听对方老老实实地跟他交代好了。   不过这样的态度在对方看来,似乎已经和挑衅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对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直说了,现在国外那些长翅膀的蝙蝠,盯上了我们东方的信徒,想要利用我们这片土地之下的那个家伙,想要借着机会,冒充鸟人,拐走我们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某些东西的信仰。”   “哦…所以呢?”昶斐扬了扬眉头,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作为我们这个国家的特殊人群,你就算可以不参与那些寻常人类的抗战,但是也不能不爱国吧?   对于我们这个特殊圈子,对方的入侵战争也正在隐秘又激烈的爆发着,你不觉得作为这个国家的特殊人群,应该为了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力,将那些家伙赶出去吗?”   对方激动地展开双手,生气地挥舞着,昶斐不难看出,在这家伙看来,他似乎已经算得上是那种不爱国的家伙了。   可就算是这样,昶斐也还是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问道:“所以呢?所以你打算让我干嘛啊?”   “我们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的阵营,一起对抗那些想要入侵我们东方的神秘信仰的外部信仰者们。”   后者被昶斐直截了当地态度噎住,还是严肃地回答了。   “哦…也不是不行啊!可是你们具体是想要怎么做?”昶斐的回答又是相当的快,点点头,询问策略。   对方有点感觉昶斐太过于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刚刚都构思了好一会儿的劝说台词居然都没有派上用场!   有点郁闷的对方,强自打起精神,犹豫道:“我…我们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们,释放沉睡在这篇土地的鬼王。”   “你们脑子有病?”昶斐的眉头终于情不自禁地扬起来了,“有病吃药啊!别来找我!”   看到昶斐这反应,对方露出了一脸【他总算是露出了意料之内的态度】的表情,长长松了一口气。   随即不等昶斐开口,他露出了笑容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可不就知道我会这么说吗?你等的不就是我这个反应吗?”昶斐撇着嘴在笑,笑得像在看幼稚的小孩。   被昶斐这样眼神看着,让对方的心里有点不淡定了,这算是什么表情啊?看上去让人有种相当不爽的感觉。   对方轻轻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重新开口道:“或许你是误会什么了…我们的想法是…”   “误会?没有没有,我觉得你们只是单纯地感觉光是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与那些专门镇守在这片领土,防止鬼王诞生的世家相比。   更加没有本事从这些世家的看守中,成功地解除那些封印了鬼王的阵法结界之类的。   所以才会像这样到处物色强大的人,来帮你们解开鬼王的封印吧?那我能不能将你们理解成是鬼王的走狗?”   昶斐一口气不带停的连续反问,说的对方直接无言。   一直到昶斐住口,对方都无法好好组织与他争辩的话语来,只能张了张嘴,满头大汗地皱着眉头。   “让开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得不由我主动出面来解释的情况,唉…所以说,你们还是太乱来了。”   在这个时候,面对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来打破僵局的,明显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之前脸上基本都已经直接变成了菜色的众人离开让开了一条道路来,“盖兄!”   随着众人兴奋地欢呼声,与他们纷纷让出的道路,昶斐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中央的那个身材中等匀称的中年人。   “所以说,你就是这些家伙们的老大?”昶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迈着不疾不徐地步子走向自己的中年,问道。   “老大算不上吧?我顶多只能一个组织者罢了。”男子随和地笑了笑,昶斐嚣张的态度似乎并不能引起他多少的情绪变化。   他很自然地在昶斐身边站定,一旁也不知道是谁,迅速地找到了一些桌椅板凳,就搁在了这名中年男子的面前。   而这个中年男子,居然相当自然地就坐了下来,不止如此,他甚至还向昶斐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昶斐挑起着眉头,既没有序接受邀请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的想法,就这样上前走了一步,笑道:“所以?你又准备跟我说什么?或是想要什么方式说服我?”   昶斐魄力惊人的靠近过来,让这个男子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昶斐的双眼,开口就道:“我没准备说服你什么,我只是想要告知你真相,到时候要怎么决定,是你的事。”   “哦…说明真相啊?那就是要跟我讲道理咯?行啊,我最喜欢讲道理了,你讲呗!我听着。”   昶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四周有人立刻对他这样的态度露出了厌恶与不满的神色来,悄然地朝前走了一步。   但是男子这个时候抬了抬手,就遏制了众人的行动。   这些人的脸上,立刻都露出了不甘心,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表情来,又缓缓地朝着后方退开了一步。   男子的目光继续看着昶斐,笑道:“不好意思,我家的这些兄弟,太冲动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无所谓啊?反正他们又打不过我,他们敢来招惹我,下场也不过就是被我揍死而已。”昶斐摊摊手,笑道。   男子潇洒地一捋头发,笑道:“你果然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少年啊!好吧,我就好好地和你说说好了。”   “长话短说,前奏太长我会忍不住睡着。”昶斐提醒。   虽然这听上去真的很像是在故意挑衅,男子却耐人寻味地笑看着昶斐,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非要和镇鬼的世家们对着干,非要解开鬼王封印?”   “不,一点都不好奇。”昶斐笑了笑,他可是来找姑姑他们的,真没兴趣知道着当中有一些什么缘由。   “是吗…也对,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现在你们最在意的,基本都是驱赶入侵的外国人吧?”   “这个我也没有兴趣。”昶斐摆了摆手,“说重点,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也没有必要非得【对症下药】,我现在只是因为想听听真相而留下。”   “你的意思是…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吗?”男子有点明白地扬起眉头来,询问了一句。   昶斐点点头,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吧,那回归正题,长话短说。这个时候镇压在这片土地之下的鬼王,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据说已经镇压了千百年。   鬼王生前似乎并不能算是什么强大的人,原本死后也不会是什么可怕的鬼,但是它很特别,所以被世家的祖先特别杀死,然后利用各家拥有强大灵力的圣女进行培养。   要说世家一直守护防御别人来破坏鬼王封印的缘故,应该算是为了他们自己,鬼王外溢的力量,会被他们利用特别的途径转变成为另外一种力量,一直供应给世家。   而那个鬼王则一直都被镇压在这片土地下,遭世家的奴役,在我看来,鬼王应该是相当于这篇土地的土地神。   如果它的封印被解开,他应该就会彻底地拜托现在的这处境,帮我们消灭那些入侵我们国家的神话文明与领土的家伙们,成为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守护神。”   “嗯…不难看出,你应该是一个相当理想主义的家伙。”昶斐听到这里,点点头,赞美了一句。   四周的人听得有点振奋,一个个相互彼此地对望,从他们的脸上,很容易找得到他们因为那句话看到兴奋。   昶斐是不不太想要泼他们冷水,不过,他是真的感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也不觉得这个男子说的有道理。   “可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得知的?为什么你一个人会知道?还是说,这些都只是你个人的推测?   其实你本来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单纯得知了鬼王的情报,所以诬陷世家?   还是你听了鬼王侧单方面的解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认知与认定?你能给我这片领土确确实实地是在沉睡的鬼王的保存之下的证据吗?”   “我们这片土地至今还没有被完全入侵不能算是正当的理由吗?”男子微笑这反问道。   “这个不能算啊…”昶斐挠了挠脸颊,“因为根据我的双眼所见,大世家是有在实实在在的帮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用的是真实可靠的物质,不是你的怪力乱神说。   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是需要怎样做,才能将一切的功劳全部都归功于鬼王?   特别这还只是一个在你口中,还在沉睡的鬼王。”   “你的说法,就好像是想投机取巧,避重就轻地邪教说法一样呢!   另外啊,我是很讨厌那些世家,但是有一点却是我不得不欣赏他们的,他们至少是勇敢敢于去牺牲的一群人。”   昶斐说完,就开始朝着后方退,本身也已经开始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七步:除非你不来招惹我   昶斐(♂·正常)与神秘男子相遇,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所谓“真相”,让昶斐没心情与对方再继续在这个文字游戏上兜圈子。   “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所说的话,完全不信任吗?”目光盯着昶斐后退的脚步,男子轻笑着问道。   “嗯,完全酒没有办法让人相信呢!”昶斐回答得更快。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男子叹息了一声,站起了身来。   “哦?你放弃得好快啊!我还以为一般人都会想要再挽留我一下,毕竟我可是很强大地哦?”昶斐玩笑道。   “我知道你很强,不然也就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再度出现了。如果没有绝对的信心,就该知道自己这如果单纯只是出来打抱不平,下场就只会是两人都死。   只要不是一个蠢材,都会明白在这个道理,而一个正常点的人,在那样的处境下,也不可能如同你那样冷静。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你明明有能力送走一个车夫,难道还没有办法将你自己也给一起送走?”   “你没有这样做,还能与我在这里周旋,听我所谓的【胡说八道】,没有绝对的自信心,又怎么做得到?”   “哦?既然你都知道我心理怎么想,却还想跟我对着干,这是不是你想对我说明,你这其实也强大得可怕?”   昶斐后退开一段距离之后,双手的拳头就开始微微泛起了暗红的幽光,但对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一场。   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动作潇洒自然,目光同时也扫过昶斐的双手:“别怕,我就想要和你切磋一下。如果你输掉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再多看看我们的做法。”   “那如果你输了呢?”昶斐反问。   对方露出一个可笑的表情来,“我不觉得面对年纪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我会输。”   “就算你知道我其实真的相当厉害,你也坚定地相信你自己不会输?”昶斐饶有兴趣地问。   “你刚才那一瞬间所展现出的威压我也不是没有感受到,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觉得我会输。”   男子说着,双手一抬,“布阵!开启领域,我想要和这个年轻人,进行一对一地单挑。”   四周人立刻兴奋起来,针对男子的话,他们没有丝毫反驳与担心,朝着四面八方而去,迅速地布置了阵法。   以昶斐与中年男子为中心的方圆二十米的范围都发生完全改变,男子看到四周景物被绿色取代,直冲向昶斐。   昶斐也有点被四周改变成貌似乐正医院附近的那些小小的花园或是公园的景色所吸引,不禁咋舌。   “还真是在一个相当漂亮与幽静的地方跟我们啊!”   话音落,昶斐抬手利用小手臂就挡住了对方的一拳。   “刺拳?我还以为会是比较有我们民族风格的攻击方式。”看清楚对方一拳的路数,昶斐有点失望的撇着嘴笑。   “想要刺激我吗?可惜这样的手法还太嫩了。”男子平静说道,又是一脚踹向了昶斐的小腿。   “还真是一点花巧都没有,你采取的手段都是相当快捷简单的呢!”昶斐抬起脚就挡住了对方的腿击。   单脚一勾,轻易地勾住了对方的脚踝,顺势抬起了另一只脚就直接踩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这样的快速的连击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中年男子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摔去。   可就在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手快速伸出,利用手掌支撑住地面,轻易地从地上跃起,反踹向昶斐。   “有意思吗?这样单纯的物理攻防战?”可昶斐接着他这一脚,同样也蹬出一脚,借对方与自身力量的力的相互作用,飞了出去,在半空翻了个跟头,安然落地。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中年男子跳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眯眯地抬起头反问道。   昶斐有点厌恶这个男人露出的那种笑容:“有意思吗?我就感觉你们真的很无聊。用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这点我不可否认,毕竟正如你所言,我正在用着相当强硬的手段针对试图将你直接打得屈服。”   “我可不觉得你回答得这么爽快的态度会让人感觉到你很诚实或是很有诚意。”   “不,我并没有什么诚意,你也千万不要觉得我这是很有诚意地在说这些话,我只是在警告你而已,孩子。”   中年男子回答,一双眸子紧紧地落在了昶斐的身上。   昶斐忽然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开始变得凝滞起来,或许并不是空气的凝滞,只是在这一瞬间所感觉到的力量与速度的变化,让他变得更加敏感。   对面那个看起来比起他都还要嚣张的家伙,已经靠经过来了,而且从他出手的反应来看,一旦击中,就算是练家子,或者是有过什么特别训练的家伙都会有点吃不消。   昶斐本能选择这躲避对方攻击,再趁机出手攻击。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完全没有躲避他攻击的意思,硬生生挨他一拳,手却很快地缠绕上了他的手臂,身子一转,直接将昶斐拉扯得身子无法稳定下来。   昶斐直接朝着对方的方向就扑了过去,而他更加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双手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起手式了。   这个中年男子明显是想要利用非常贴近的躯体接触,将他的动作彻底地封锁起来!   昶斐感受到对方企图,哪有乖乖地就那样被人近身攻击的打算?   可普通的攻击方式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肯定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他刚才出手一点也不轻,这个中年人却宁愿硬生生挨打,也要锁定住他的一只手,来进行接下来的攻击,那就算他拳打脚踢,这家伙和会忍住吧?   昶斐相当自身刺客处境堪忧,双眼一凝,空出的一只手,直接朝着对方身上的一处就直接点了下去。   后者的动作不由地一僵,同时诧异地看向了昶斐,更是眼睁睁放着昶斐摆脱了约束。   “你刚才……”中年男子的脸色微微地有点发沉,话却一时之间没有说出口。   “不用猜,我直接告诉你,就是灵脉断穴。”昶斐揉着发疼的手臂,刚才那样一折,还真是差点就折断他的手臂。   不过他也没有留情,望向没有任何动作的对方,昶斐咧嘴笑道:“你也别老是摆出那个动作,你不会灵力混乱而直接爆体,我只是截断了你的灵脉与你神识的联系!”   “你这样断人后路,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中年男子行动起来,活动自己的手脚看向昶斐。   在远处围观的众小弟简直是在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领域场之中的情况,“怎回事?老大放过那小子了?”   “没有…那小子刚才对老大动了手脚!”另一个明显是有点眼界的,脸色阴沉地回答道,手心都开始冒汗。   “我们低估那小子了,原来他也不是想象中那种只知道耍小聪明,装腔作势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怎么看不出什么变化?”之前的小弟很茫然。   “那是因为你现在才刚刚入门罢了,根本就不懂有些东西的特别含义。刚才那个小子用的是…灵脉断穴。”   “灵脉断穴?听上去好像点穴啊?”   “就是点穴!”   “那老大只要直接利用灵力冲开被点住的穴道不就好了?”一名小弟天真地笑道。   “这个灵脉断穴,断的不是我们人体的穴道,而是人体灵脉的脉穴所在,刚才他所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见吗、   他断的是老大灵脉与神识的联系,也就是令老大光是拥有了灵脉,却没有办法自己自如的控制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蛮严重的样子?”   “憨货!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这就好像是一座存放着金山银山的山中密室,我们明明已经抵达了密室,也不会有任何人跟我们争抢…但是我们没有钥匙!”   “没有钥匙那就硬闯呗!反正又没有人会抢。”   “可问题就在于,你去硬闯没有问题,但是直接硬闯,整个山就会倒塌,不管是你本人还是密室,都将会被直接压在这座山底下!”   听完这位小弟的解释,其他小弟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慌了手脚,看向解说小弟:“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被问的小弟苦下了一张脸来,知道归知道,可谁会知道什么处理办法啊!   场中的昶斐这个时候可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正在不愉快地分析他的招数,只是冲着中年人勾勾手指,“怎样?你还要不要跟我进行物理上的攻击?   这次你没有真气傍身,我要是一拳击中你,你可能就不能再继续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和我聊天了。”   “看情况貌似也的确是这样。”中年人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声。   “如此我就不得不放你离开了。”他如此简单的回答。   落入昶斐耳中,对方能说出这样的台词,真是不太符合我影响之中那种会强人所难的坏人。   但对此,他还是相当诚恳地问道:“你不会是计划着放走我之后,想什么办法算计我吧?”   “只要你不与我们作对的话,我们没有道理会算计你什么。”中年人平和地看着昶斐回答道。   “你是说,阻拦你对付世家?还是说阻拦你去做解开鬼王封印的事情?”   “骚年,请不要明知故问,这两件事,根本就算得上是一码事。”中年人笑着回答。   昶斐扬扬眉头:“你只要不妨碍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干预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那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你想做的事情是?”   “找到我那并不算太重要的亲人,然后带他们平平安安回我们自己的家去。”   “那这并不困难。”中年人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昶斐却扬了扬眉头,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第一次与这个世界的人接触时所遭遇的事情,摸着下巴思索道:“但愿吧…只要他们不乱来的话…”   虽然在昶斐心中看来,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   今天精力不错,赶紧加个更,回报一下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支持,殇之菌还是会认真努力地保持更新状态的!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八步:不小心捡到了一个麻烦啊!   昶斐(♂·正常)利用了一些自己在修真界掌握到的特殊方式轻而易举压制对方行动,逼迫了对方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安排,放弃针对自己的屈服行动。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他之后不会再与对方直接对上。   特别是对方那种轻松的随便试探一下,然后就直接放弃了一些原本应该是相当坚持的态度的一些事后,让昶斐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某种不简单的感觉。   或许是他想多了,但是他就是无法相信这个被自己随随便便地打了两下,就轻易地放弃的人。   特别他的小弟们都布置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可以让他们随便开打的空间,不可能是不想要用什么大招啊?   特别是被他利用了灵脉断穴的方式断开了灵脉与自身的联系,结果在达成共识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开玩笑?他这不是还没有去解穴吗?一个真正会被他轻易威胁着离开的人,没有道理会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吧?   如果不在意,那就只能说明两点。   要么,是虚张声势地想要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强者的印象;要么,就是真的有实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解除他的灵脉断穴。   当然,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对方说不定也在小瞧他昶斐,感觉就他这么一个小鬼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说不定也感觉他昶斐是功夫不到家,到时候随随便便地突破一下,就能彻底地摆脱他的这种“小花招”了。   这样想想的话,昶斐不禁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只希望真的能够完全如同他本人所预料的那般吧?   “昶斐,接下来你准备上哪里去找你那位傲娇相信着自己的姑姑和那位武冰京警官?”   还不知道昶斐心中思考着什么事情的神农尺,留意着夜深人静的四周环境,开口询问了一句。   “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便宜姑姑不是去了原本警局所在的地方查找离开这里的办法,就是会去乐正世家。   但是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比较高,毕竟我的行动方式就是先出来看看,之后,再回去找寻离开这里的办法…   嗯?咦?”昶斐的推理才说到一半,原本朝着天世家前进的脚步不由地停下来了。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看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在凑什么热闹,这感觉…   “有什么人被包围了吗?”昶斐摸着自己的脸颊,随即取出神笏,化作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大喝了一声,“喂!你们在那边干什么!”   这次他的声音故意模仿了武冰严厉大喝时的声音,而几个人回过头立刻变了脸色,转身就走。   昶斐还能隐约听到有人叫道:“糟!是警察!走!”   “果然啊…”对于那些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认定他是警察,逃跑得飞快的家伙,昶斐不由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如果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带着面具,身份似乎就会处于空白,还会根据对方对他产生的第一印象,被冠其他在别人心目中所熟知的某种身份或是某个人的身份。   “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一个bug啊?”昶斐目送那些逃跑的身影,直接摘下了他的面前。   挠了挠脸颊,他收回目光,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名少女。   只是,在看清楚这名少女的时候,昶斐也狠狠意外了一下,这少女,不就是天谕语吗?那名胆小腼腆的女孩。   “喂,你没事吧?”昶斐走到少女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关切地问了一句。   女孩浑身哆嗦着,在昶斐伸出手的时候,还明显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身子更是蜷成了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发抖得更加厉害了。   看着他这个模样,昶斐也不禁挠了挠脸颊。他昶斐要是现在说他不是坏人的话,会不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难道是让他昶斐回答说自己其实是个坏人?可他哪里长得像是一个坏人了啊?他明明长得这么人见人爱!   可是现在这个天谕语就连抬头看看他都不愿意欸?   不管怎么看,这女孩的性格还真是稍微有点棘手啊   犹豫了一下,昶斐绕道了少女的身后,在天谕语愈发紧张的时候,他哈了哈双手,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噗…哈哈,啊哈哈~好痒~不、不要~”下一刻,随着昶斐双手一插,原本还畏惧着的少女,无法控制地弱弱笑出声来了,柔软的身子也忍不住扭动起来。   昶斐的双手,正在少女的腰侧与胳肢窝之间抓挠着。   少女眼泪都直接被笑得流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弱弱地求饶着,奈何昶斐似乎也是玩上瘾了,一点停手意思也没有,还在挠着少女的咯吱窝。   “讨…讨厌~!”少女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清脆地响声。   五分钟后,捂着有点红肿的脸颊的昶斐,大咧咧地坐在了少女一旁的地面上,斜睨了少女一眼:“没事吧?”   “对…对不起…”天谕语满面通红,目光都不敢多看昶斐一眼了,只顾着向昶斐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刚才做的太过分了。”昶斐揉着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颊,不是特别在意地回答。   “对、对不起!”可这反倒是更加刺激天谕语了。少女不由自主地直接站起身,面对昶斐就是连连地鞠躬道歉。   看着她这个模样,昶斐也不得不站起身来,伸手扶住少女的双手手肘,颇有几分无奈:“所以我就说了,不用这样道歉,没什么的,你那软绵绵的攻击,对我真是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啦!不用内疚成现在这样。”   “可是我…我…我不但没有感激恩公,居然还…还恩将仇报…打了恩公一巴掌…”天谕语的声音弱得比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还小,说到最后,基本就没声儿了。   昶斐也是对这样怯生生的少女有点儿没辙,总觉得将少女送回去,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可不送回去,说不定这个胆小的圣女就要莫名其妙死在外面了。   “希望你不要误会啊…姑娘。”昶斐也只有无可奈何地松开扶住天谕语手肘的手,叹道:“我其实没有想要救你,只是碰巧看到这里人多,想要凑个热闹罢了。”   “嗯…我…我知道的…”少女小声地回答道,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恩公是个很好的人…”   “你说的知道是指这个啊?”昶斐有点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的少女,他怎么感觉他们直接的交流很成问题?   “哎呀算了,感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总而言之,我先送你回去好了。这么晚了,在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昶斐最终决定退一步,决定先将这个怯生生的女孩给直接送回她该去的地方。   可少女闻言,立刻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要…我…我不想回去…”   “啊?为什么?”少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相当强烈在拒绝的态度,勾起了昶斐的好奇心,问道。   “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盯着我看…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天谕语柔弱地回答着。   昶斐眯起眼睛,金色的眸仔细看了看这个少女,下一刻就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哎哟厉害了,灵力相当强啊!”   “什、什么?”天谕语被昶斐忽然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双眼都已经含上了水雾。   “啊…不,没事没事,抱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没想要吓你什么的。”昶斐有点头大地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少女,对方反应实在是有点剧烈啊…   这算不算是相当不巧地给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昶斐有点苦恼地暗叹一声,他还想要去找便宜姑姑他们来着,也不知道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是什么样一个交替的模式啊…   陆黎如果担心了,会不会直接就这样冲进来了?   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以陆黎的性格,总是会做出一些超过他原本预料的情况…   这样一想的话,感觉似乎会让人有些着急啊!   昶斐有点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天谕语已经站起身来,“那个…对不起…我果然…是给恩公你添麻烦了吧?”   “啊…嗯,有点。因为刚好有事情想要处理,不巧就碰上你的这档子事了,你又原因不明的不想回家,我都不知道应该将你怎么办了啊…”   昶斐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在天谕语准备开口拒绝他的好意之前,率先地提议起来:“这样吧?干脆我送你去你比较这信任的朋友或是老师那边?   你这一身衣服,是某一所大学的学生吧?”   “嗯…我是。”天谕语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由多看了昶斐两眼。   她发现,这个年纪比起她还要小的少年,有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直率,并没有隐瞒似乎心中的好恶,很直白地就面对她说出口了。   这…是她根本就做不到的,她害怕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时,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她害怕别人嫌弃她与讨厌她,所以,不管让她做什么,只要不会被人嫌弃与讨厌,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可是这个少年…明明是在说那些会让人反感的话,但是为什么听他将那些会让人讨厌的话说出口之后,反而一点也不觉得讨厌?   反而还会感觉这个少年真的非常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可靠与值得信任呢?   天谕语想不通,但是昶斐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那么,你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先去找你的朋友吧?”   “…嗯!”天谕语应了一声,收敛了她的心情。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一十九步:这是三角恋吗?一定是吧?   因中途捡到了差点被人欺负的天谕语,不放心丢下对方一人的昶斐(♂·正常),相当无奈地选择先安顿好这个少女之后,再去找他的便宜姑姑。   只是,在绕了差不多半个晚上的昶斐,很快就发现,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已经连续带错了三次路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昶斐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少女,揉着自己的眉心,迟疑地问道:“喂,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今天晚上你已经连续带错十七次路了。”   “对…对不起!”然而,虽然已经料想到了,天谕语还是说出了让昶斐感觉已经听烦了的台词。   “我不是想要听你道歉才说这种事情…”昶斐抓了抓脸颊,“虽然现在就算强迫你,似乎也不可能让你马上带我找到你朋友的住所。   不过,你如果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不要一开始就对我有所隐瞒?直接告诉我的话,至少我也会送你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兜圈子了。”   “真是…很对不起…”天谕语被昶斐埋怨地不由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声音比起刚才更低了八度。   看着她这幅怯弱的模样,昶斐张着嘴,发现自己真是想要抱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抱怨出声了。   他毕竟与这个陌生的少女并不熟悉,也完全不了解这个女孩到底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对于一个女孩的性格,他也没有道理对此看到不满,毕竟别人的性格,是先天的一些因素与后天环境培养等方面造成的。想要强行扭转一个人的性格,太过无礼与蛮横。   特别是,这个世界是一个夹缝,为了强行扭转别人的性格,去着浪费时间,也不是他愿意去做的,太麻烦了。   毕竟想要强行改变对方,就得让对方彻底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做错了这一点。   但是谁会真正忍心去看到一个少女狠狠地摔倒,备受打击,然后才明白自己的性格之中存在着严重问题?   “算了…好麻烦,感觉你似乎并不知道你朋友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的?”昶斐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制定了一个并不麻烦的初步计划,先进行了提问。   “我…大概知道…或许…我也不是很…”天谕语的回答有点结结巴巴,她的脸颊已经急红了,然而,越是着急,她越是没有办法说出一段完成的话来。   昶斐看着她的反应也不禁轻叹了一声,“我大致知道了,事实上,就是你并不是特别的清楚是吗?”   “嗯…”天谕语微微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地回答。   “明白了。”昶斐点点头,这次他也表示他是真的懂了。   “看现在的天色,就算我们真的能够成功找到你朋友的住处,估计天也差不多完全亮了,我们就去你所在的学校好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学校的位置。   如果不知道,摇头就好了,我不是很想因为不知道,却又担心什么而假装不知道,结果耽误时间的事情发生。”   看到昶斐有很耐心地继续提议,天谕语不禁感觉到了一直都还有些提防与害怕的情绪的正在一点点地改变。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我是知道的…”   原本看少女摇头,昶斐还以为这是表示自己的确不知道,而准备打最坏的注意的昶斐,听到少女接下来的话,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哇!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我真是快要跪下来祈求上天了!”昶斐脸上明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看到就算是被自己戏弄了几次,依旧能够如此快速就相信了自己这次发言的少女,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有点羞涩,却清浅地笑容来:“你和他真像…”   “他?谁?和我一样帅吗?”昶斐下意识地回应了句。   这让天谕语不由地想起了开心的事情,点了点头,“嗯…他做很多事情都很帅气,虽然性格和你并不相同,但是他有时候会采取的行为,与对人的态度…你和他很像…”   昶斐这个时候注意到,似乎只要是提到了那个【他】,天谕语的声量就会比起刚才要高几分。   虽然还没有达到正常人说话的水平,不过声调有所提高是毋庸置疑的了。而且,可以听出开心的情绪。   昶斐忍不住仔细端详起少女的脸颊来,“听你的语气,你说的【他】,是你喜欢的人?”   “呀…”天谕语被昶斐忽然这么一句说得直接发出了弟一声低低地惊呼,整个脸颊都变得通红起来。   可随即发现自己的事态,急忙摆动起自己的双手来:“才、才不是…我并没有…并没有喜欢…”   “虽然现在是晚上,不过你的脸颊已经红得好像都直接发黑了哦?”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天谕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双手无措地摆动,身子更是向后退着,“不…那个…不是…”   被昶斐盯着双眼看,让天谕语就连一句完整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特别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否认也很心虚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解释,双眼又一次含上泪。   “呃…如果你不想说,我也没有强求你的意思啦,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和难过,能不能告诉我学校的地址?”   被天谕语那着急地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了,让昶斐都产生了一些强烈的罪恶感,直接转移了话题。   昶斐主动地将话题转移开,让天谕语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拭去了自己眼角的眼泪,这才开始为昶斐指示起应该前往的学校方向来。   一路下来,昶斐的速度一直都保持在天谕语能够跟得上的速度上,也会偶尔在天谕语开始感觉到疲累的时候,主动提出休息一下。   一直到抵达了学校关闭的大门口时,天谕语不禁又都快了昶斐两眼,忍不住喃喃地念叨了一声:“真的很像…”   “哦?你又再透过我去看你喜欢的那个人吗?”昶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传进了天谕语耳中,将少女吓了一跳。   “你…你听见了…”天谕语都被吓得有点窒息了,惊慌失措又有些心虚地小声反问起来。   昶斐转过身,一把揽住了少女的腰,脚尖轻轻一点,高高跃了起来,“因为我都注意到你一直在盯着我的脸在看啊?不过你的双眼瞳孔是涣散的,明显没有在看我。”   天谕语被昶斐忽然揽住腰,都来不及惊呼,吓得本能抱住了昶斐的上本身,嗅着昶斐身上淡淡地檀香与男孩子身上所拥有着气息,让她的脸颊彻底的红透了。   昶斐感觉到身上的热度,完全不怀疑这个少女是不是顺便直接熟掉了。   正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放下少女,斜眼余光却发现少女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的异常。   那明显是正在透过他,看着某一位爱慕者的眼神?   “童离…”两个字不由自主地从天谕语的口中泄出,也恰好就被耳尖的昶斐给听了去。   昶斐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两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与当时的那些内容。   落入学校的内部,昶斐就直接松开了少女的腰肢,“你所说的童离,就是那个陪同在乐正灵月身边的那个貌似没有什么情感的家伙?”   “他不是没有情感的家伙!”昶斐一提到童离,似乎一瞬间就开启了天谕语的某个开关,少女用虽然很小声,但是却很重的语气反驳着。   昶斐立刻举双手投降,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哦,好吧,那就不是没有感情的家伙。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被昶斐直接给套出了话来的少女,不禁很窘,也微微地有点气恼和羞涩着,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昶斐的注意力明显并不在这个时候的她身上。   因为他注意到,之前明显是很安静的大学学校内部,其实正灯火通明,不少的教室之中都亮着灯光,不管是学校内的大道上,还是小道上,都有不少人是秉烛夜读。   三三两两的,都意外地在相当刻苦地忙碌着各自的事。   昶斐可以看到,有不少在草地上的学生们,正在画着什么横幅与小旗子,表情别提有多正经严肃了。   也有不少的学生,正在指导着比起他们似乎都要大上不少的人,学习着什么与解读着什么。   更有人群分成了几组,正在激烈地讨论和争执着什么。   整个学校内的氛围,简直比起他昶斐所在的学校之中的那种氛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去了!   这简直就是老师们理想中的天庭啊!   这样热烈环境,就算是一开始对学习没有多少兴趣的人,也会直接被这样的气氛给带动起来吧?   “这是某种程度上的乐园吧?”昶斐环顾四周,没忍住,将自己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   天谕语发现昶斐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只是他随口的问问,不禁也放松了下来,配合着昶斐直接转移了话题。   “嗯…大概这就是这场战争之中,学生们唯一的乐土了吧?也不知道这场入侵战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早就已经结束几十年了…’昶斐心中嘀咕了几句,目光刚转向天谕语,就忽然看到天谕语直接躲到了他的身后去了。   昶斐不禁一脸莫名,“这是干嘛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居然那么有缘哈哈,又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了耶!哈!”那熟悉地仿佛是一个疯子的发言,让昶斐的注意力很快被拉回了前方。   在他正前方的位置,就见双手背在身后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迎了过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浅浅笑容的少年。   仅一眼,昶斐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一个念头了:“三角恋?可奥?!”   **************************************************************   今天也是殇之菌的日常加更求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步:走走走,我们聊聊   在昶斐(♂·正常)捡到了差点就被人怎么样了的天谕语,并且将她直接送到学校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在学校还会碰上在不少人心目中看到是个疯子的灵月。   也不曾想过他所遇到的三个人会形成一个有趣的三角恋的情况。   只是,在仔细地观察了三个人的状态后,昶斐才肯定,貌似…这好像还没有组成三角恋的关系?   要说这个判断是怎么来的…   “童…童离前辈…晚上好…”随着童离灵月的靠近,天谕语很小声地站在昶斐身后和两人打着招呼。   但是童离的目光明显根本不曾看到昶斐身后的少女,他皱了皱眉头,目光左右瞥了一眼,随即疑惑地收回了目光,似乎已经有点习惯似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幻听?”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真想直接将躲在自己身后,简直已经彻底丧失了存在感的少女给直接拽出来。   灵月却好像看到什么超级有趣的东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哎呀笑死我了!这太好玩了!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哈哈哈…”   “乐正会长,有没有人说过你笑得很莫名其妙啊?”跟在童离灵月身后的一个人,发出了比起童离更痛苦的叹息,纠结又无助地发出了好像是溺水者的呻吟。   昶斐这才注意到了在这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那他们手臂上带着的那个红臂章,昶斐简直可以说是惊奇地看向了乐正灵月:“你该不会是学生会长吧?!”   “哈!你说对了!承蒙学校里的大家喜爱,本姑娘正是这所学校的所有学生挑选出来的,为学生服务的代表,本校独一无二地学生联合会会长哦!简称,学生会长!”   灵月双手朝着昶斐一指,脸上充满了玩笑时的喜悦。   “简直不能理解乐正会长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在她后面的其中一人,一听少女的话,直接伸手扶额,吐槽道。   “欸~容书记,你在说什么啊!战乱年代,我们能够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继续读书,在晚上还能有这样好的学习氛围,加上大家都充满了学习的热忱,这难道不令人感觉开心吗?”灵月双手一拍,回头反问道。   “可是…”这位书记貌似是听多了灵月发言,并不感冒。   “没有可是!其他很多地方已经死气沉沉,了无生气,我们这里却是勃勃生机,光是这点,我就要笑!”   灵月不等对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客气地如此宣言,任性地仿佛可以完全无视其他任何一个人所说的话。   “副会长…!”书记被灵月如此呛声到没辙,求助地将他的目光投向了默默地站在灵月身边的童离身上。   童离看了一眼书记投过来的目光,不由地转开了,轻声道:“抱歉,思想是自由的嘛…”   书记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深吸一口气,表情已经从一个溺水者变成了一个即将赴死的绝望之人,屏息,然后很是无奈地耸拉着双肩,垂下头去,直接放弃了。   “哈哈!很好,很好,既然没意见了,那么我们要不要先去我的办公地好好地聊聊天?”灵月看对方放弃,扬起了下巴,看模样真是相当的得意这,向昶斐提议道。   昶斐从刚才开始就莫名从童离与灵月身上感觉到了某种奇怪地违和感,虽然不是很清楚那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其实就是想要将这个人送到学校来,所以才会在这里撞见你们的。”   昶斐说着,绕开道,将自己身后一直躲着,不敢出来见人的少女天谕语给拉了出来。   在看清楚昶斐身后的少女一瞬,童离似乎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昶斐绝对不怀疑,他这是对于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声音感觉到了释然。   昶斐接着解释道:“这个女孩是我不久之前在路上捡到的,貌似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就直接带来了。   我个人还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就不久留了。”   “哦?急事吗?今天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急匆匆的呢!要不要告诉我们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乐正灵月看着昶斐急匆匆地态度,如此提议道。   “乐正会长!”一旁的书记闻言,立刻又生气起来了。   乐正灵月哈哈笑着摆了摆手,冲着书记吐吐舌头,伸着手指一拉眼皮,道:“有什么关系?当初我也是这样答应成为你们学校的学生会长的啊?”   “会长!”被乐正灵月忽然曝光了某件事情让这名书记都不由地惊慌叫起来,就连对灵月的称呼都直接缩短了。   灵月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别叫了,别叫了,我又不是听不见!反正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也不配合了!”   昶斐在一旁听得一脸惊奇:“什么情况啊这是?”   “也没有什么情况,毕竟…他们也是需要一个挡箭牌的,不然他们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他们的活动了。”   乐正灵宝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随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些正在制作棋子与横幅的学生们,“喏!那部分的家伙,就是前任会长组织的热血青年。”   昶斐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平日所看的电影电视剧,顿时有点明白了,“哦…原来那个游行不是你这个会长组织的,而是那个会长组织的啊…你所说的话,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勾起了你的好奇心,那你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学生会长办公出处好好聊聊天了?”   乐正灵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趁机继续邀请昶斐来玩。   昶斐这次没有再如同刚才那样拒绝,只是多看了天谕语一眼,问道:“你呢?现在到学校了,什么想法?”   天谕语有点羞涩地看了一眼默默地站在乐正灵月身旁的童离,有点恳求地看了一眼昶斐:“我…我可以一起跟去看一看吗?我…我不会乱说话的…”   “想去看看就去和乐正灵月说说,这件事情你和我说也是没有用的。”昶斐轻巧地将这件麻烦事情直接推给了乐正灵月。   “来呗!我无所谓啊!反正也不过就是随便聊聊,顺便看能不能多几个帮手的问题罢了。”   “谢…谢谢…!”得到了乐正灵宝的肯定回答,昶斐与童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自觉地撇了撇嘴。   然而两人都不由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应,不由地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随即释然地笑了笑,跟上了乐正灵月。   学生会长的办公区域似乎是专门空出了一间会议厅进行了调整,这才临时变成了一间办公区域。   乐正灵月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了会议桌为首的位置,双脚直接搭在了桌子上,一脸睥睨天下的模样,挥了挥手,“去!将我这儿的那个什么…上好的龙井拿来招待客人!”   书记一脸古怪表情地转身而去,而之前跟在灵月身后的那些人,也急急匆匆地跟着书记而去。   昶斐目送那些人离开,就见童离迅速冲上,直接将刚刚还敞开的大门关上,双手一抬,四周环境迅速改变。   昶斐不由一愣,童离刚才那一手明显是隔绝了时间空间的绝对领域空间,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   而这个看上去只是默默地跟在灵月身边的少年,居然做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可不仅仅说明了这个童离本身其实是具有着非常强大,但是却被他直接隐藏的实力。   同样也让昶斐看出这个童离,只怕本身就深不可测。   “可以了,灵月。”童离提高了声量,冲着乐正灵月说了这么一句,灵月原本还大咧咧的笑容顿时消失,脸上仿佛从来就没有表情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她方向了自己搭在桌子上的双脚,双手手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双金色的眸。   只是这一瞬间,昶斐心中就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而乐正灵月不等他开口,就已经平静地开口说道:“你不是这个时代来的人吧?”   被一目了然地问题询问,昶斐一时之间脑袋有那一瞬间的当机,这个乐正灵月…气质完全改变了啊有木有?   不对不对…冷静点啊昶斐,仔细看看这个乐正灵月,何止是气质完全转变了啊?整个状态都彻底扭转了啊!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简直就好像是…   “看你的样子,我果然是说对了吧?毕竟我不记得除了我和童离之外,还有谁会拥有和我们俩相似的气息。”   听这灵月轻声自语地态度,昶斐的脑子也渐渐地开始转动起来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乐正灵月嗤笑地看了昶斐,指了指不远处的童离,“他在半个月前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头选中,强制成为了月老,在你们的身上,应该有着相同的气息与力量的波动吧?”   昶斐闭上了眼睛,无声地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灵月的话却没有说完,“而我,需要知道你是哪一个地方,什么时代来的人,这样我才能肯定,童离他还能活多长时间。   我早就应该知道,那个奇怪老头没安好心了,不然也不会答应童离的一切要求了。”   乐正灵月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那凶神恶煞地表情,简直好像试图去将某个欺骗了他们的老头子给千刀万剐了。   “所以我希望你现在最好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于什么时代,说不定,我在拯救童离的时候,还能够顺便拯救你,让你摆脱现在的处境。”   昶斐揉了揉眉心,伸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在说这个的时候,我其实更好奇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秘密的,又发现到什么程度?   所以,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换意见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情报,如何?”   乐正灵月不由也笑了:“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那样简简单单答应,礼尚往来,我的确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借此来交换情报,所以…交易成交!”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一步:没想到居然是几十年前的月老?!   在昶斐(♂·正常)发现了灵月与童离不简单的地方几乎是层出不穷,昶斐想当然地向灵月童离提出了交易。   而原本就希望能够从昶斐口中得到一些对己方有力情报的灵月,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昶斐的提案。   两人达成共识,灵月也不再隐藏,直接说出了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   原来在半个月前,乐正灵月就如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完全不具备感情与思想能力的疯子。   只是,比起在昶斐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疯,早期的灵月,更像是一个不具备灵魂的空壳傀儡。   可是只要是她存在的地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发生灾难,甚至曾经有一棵千年的奇柳,原本快要枯死的柳树,重新抽出新枝了,却在灵月路过的时候莫名遭了雷劈。   直接就把那一棵树给硬生生劈得燃烧了起来,生生地在人们眼中化作了一堆灰烬,可树下的人却一点事也无。   原本这种事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最稀奇的是,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却频繁发生在灵月出现的地方。   人们渐渐地开始发现,这个灵月,貌似就是一个可以招惹来不好之事的瘟神!   而不少人借题发挥,提到了灵月四岁遭到了天上落下的石头将她砸成傻子,或许,她其实就是老天厌恶之人!   但是,如此这般的一个人,谁又感接近她,欺负她?   而灵月被人彻底当成是隐身人回避与孤立的时候,正是她才七岁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将她当成是不存在之人时,就算对于外界再没有什么感知的灵月,也隐约地开始出现了某些其他人所不曾注意地改变了。   “按你的说法,你其实都看得到,感知得到吧?”   昶斐听到灵月说到这里,不由地打断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个精神状态与四周的人完全不一样的人,难道就真的不会受伤,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灵月古怪地看了一眼昶斐,“我那个时候的记忆,就是出于一种好像还在母体内的婴孩一般,你婴儿的时候,会存在相当印象深刻的记忆吗?”   “那你是怎么注意到自己发生改变了?”昶斐笑问。   灵月指了指已经在一旁坐下来的童离:“因为他,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这很清楚地注意着我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我觉得那件事交给他解释会更好。”   “哦?所以那个时候灵月的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了?”   童离平静地盯着昶斐的眼睛,回答道:“那个时候…”   乐正灵月在其他人已经将她彻底当成隐身人的七岁,就开始变得暴力,原本不具备任何的感情与行动欲望的她,会开始主动破坏某些东西与事物。   特别是某一些就算她到了附近,都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毁坏的东西,她都会主动去破坏。   也有一些原本关系和睦的人,会因为灵宝忽然出现,做的一些小动作而被彻底揭穿而感情破裂。   人们渐渐开始变得不得不重新正视起这个一点也不透明的小透明来,有人更是隐约感觉,灵月的状态或许并不是呆傻,她很有可能…是个疯子!   因为她的行动,全部都充满了破坏力,而且有目的性。   灵月开始成为了人们所抵制的存在,只要她走到了街道上,路边总会出现举着扫把,试图驱赶与揍灵宝的存在。   也有人一看到灵月,就会毫不犹豫地用一根竹子,穿上绳子,远远地套住灵月,将她扭送回乐正世家。   可是就算是乐正世家,除了灵月的亲生父母与祖父母,都没有一个人是敢靠近灵月与真心对待灵月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人除外。从小就是一个怪胎的童离,一直就很喜欢将大人们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不但不会去听,甚至特别喜欢与别人对着干。   别人不喜欢做的事,他一定会抢着去做;别人畏惧的东西,他都会特别的喜欢;别人反感的人,他就会去专门找到对方去玩。   而从小到大,他最喜欢找的目标,就是灵月,并且还是无论被如何地对待了,甚至倒霉了,都会很愉快地跟在乐正灵月的身边,有一段时间,甚至还狐假虎威了很久。   “噗…”昶斐听到这里直接笑出声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象到了一幅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脸嚣张地跟在乐正灵月身后的画面了。   童离不以为然,他压根就不在乎昶斐在想什么,而是继续进行他没有说完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随着两人成长而慢慢改变,童离因为已经习惯帮灵月收拾烂摊子,原本轻浮的性格也变得稳重起来。   而就在半个月前,一个莫名其妙地老头,却突然进入了童离的生活,打断了童离的日常,要求童离成为自己的传承者。   虽然搞不清楚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可直接被老头出人意料的跟踪手段与面对灵月都完全没有收到半点伤害的才能所折服,童离在答应老头的要求之前,提出了一个要求,来作为交换的筹码。   而那个要求,就是让乐正灵月能够恢复正常人的思维。   就如乐正灵月四岁之前没有被雷劈过那样正常成长与思考。如果那个老头做到了,他就同意老头的要求。   偏偏…那个老头真的成功地做到了那一点,而童离找不到任何再拒绝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成为了对方的传承者。   “只是…连我都没有想到,那个老头的传承者,会因为接触不同性取向的人,就改变性别…”   童离说到最后,表情纠结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昶斐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由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貌似…没有陨石砸下来啊?   “而我也完全没有想到,童离会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最可恶的还是那个死老头,如果不是他,童离应该与我平平安安很寻常的生活到老了吧?”   灵月咬牙切齿地说着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话,心中更是有点愤愤不平,“托那老头子的福,我现在是恢复正常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正确对待地童离了,而且…童离现在也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半个月的时间…是说月老任务还没有完成吗?”   昶斐有点反应过来,这么说起来,他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收到新的月老任务了。   而灵月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成为了压制童离体内那股传承之力的神笏,说起来奇怪,我感觉我体内好像也存在着某股可以抑制童离力量的力量。   那个死老头,似乎为了让我恢复正常,将某种力量取代了我丧失的灵魂,放入了我的体内。   灵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现在你看我的双眼,应该就可以感觉得到吧?我根本就不再是最初的我了。   你觉得有谁会像我这样,拥有金色的眼睛?”   “你说你那样的眼睛?”昶斐闻言,挑着眉头,伸手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下一刻,手挪开,符文扭转的金色眸子出现在了在场几人面前:“这样的吗?”   灵月在看清楚昶斐的眸子时,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疯狂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果然啊!看来你真的是来自某个时代的另一个月老啊!”   灵月双手一按桌面,直接站起身来,死死盯着昶斐的双眼,严肃问道:“那你是多久以后的月老?”   灵月突然严肃地询问,让昶斐目光落在了童离身上,没有丝毫,就已经回答了:“我是从你们这个时代的原型五六十年之后的后人。”   “五六十年以后…”灵月闻言思考了片刻,随即兴奋看向童离:“太好了!这说明了你至少可以活到六七十岁!”   童离注视着昶斐看向自己的眸子,向昶斐反馈回了了然的眼神,回应灵月:“嗯,是啊…”   昶斐知道自己的话其实是钻了个空子,只是灵月并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问题,正开心地为童离可以不只是活一个月的这一点而感觉到开心。   可是昶斐却是清楚的记得曾经前任月老对他所说过的话,其他的那些月老传承者,每一个人都比他更快更优秀的完成了任务,但是…他们统统都死了。最长的一个…并不超过几年的时间…   所以,现在见到的童离,如果正是几十年前那个前任月老找到的传承者的话,那就表示,他最长可能活不过一年…   他也知道,前任月老根本就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童离,别说长得不像了,就连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而他昶斐是在几十年之后,因为许愿的缘故,才会被陨石砸到,才有机会遇到那个前任月老。   在他昶斐清楚了月老传承者身上发现的那些事情之后,昶斐甚至怀疑过,前任月老是不是因为害怕再遇到不断有月老传承者死亡的事情,所以很久很久不曾早传承者了?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已经知道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去和这个乐正灵月说明或许会比较好。   从之前灵月那双眸子之中闪过的阴冷,他感觉到了那种令他非常熟悉的阴霾感觉。   或许,一旦知道了真相,灵月发起狠来,会直接将这个世界给整个摧毁也不为过。   特别她似乎具备了不只是神笏本身力量的某种很强大的力量,真要破坏起来的话,那个在四岁就天才到差点被送出国的才女加上力量,绝对办得到吧?   童离似乎也是相当清楚这一点,坦然地面对了昶斐暗示给他的真相,约定在这件事情上,直接隐瞒灵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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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和童离的家庭背景,他们感觉,我们或许会比起想象中更好用。所以我们就成为了临时的学生联合会的会长与副会长了。”   “在这个学校之中发生的意外事件?”昶斐想到了自己学校、医院、警局所发生的意外事件,不由详细问起来。   “嗯,很离奇的死亡事件,已经有不少学生莫名其妙地死亡了,只是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凡人了,所以在那些人的灵魂被夺走之前,率先保了下来。”   灵月回答,目光又落在了在一旁有点不知该听他们的对话,还是不该听他们对话的天谕语,有点沉重道:“顺便想说一声,天世家的那位…其实也死过一次。”   昶斐一愣,“你们将她起死回生了?”   “不能算是起死回生吧?主要是她当时没有死透,所以一边进行物理性的救助,一边把她差点被抢走的魂给夺了回来,她其实呆在学校并不是很安全…”   灵月有点迟疑地皱着眉头回答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有你在的话,至少也不至于太危险。”   “不过那群盯上了鬼王的家伙,似乎有点危险。必须通知世家来处理一下他们。”童离在一旁提醒道。   灵月耸了耸肩:“那种事情就交给你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来闯下的祸,让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去见我的那些家人,他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我清醒了吧?”   灵月谈论到家人时,神色之间难以掩饰的露出愧疚神色,“我这辈子…欠他们太多太多了,每次都是他们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如果我这一世没有办法偿还他们的话…   我真希望下辈子能够偿还他们,哪怕没有任何的回报,让我牺牲我这条的性命…我也愿意…”   灵月深深叹息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从童离的身上坐了起来,离开了童离,转头看向昶斐,“所以,如果你来这边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鬼王娶亲】的话,我们会尽全力地来帮助你!”   昶斐撇嘴笑了,“帮我?我倒是感觉我这次是在帮你们阻止即有可能发生的毁天灭地的大事件!毕竟我都不能算是你们这个世界与时代的人。”   灵月撇撇嘴:“切~我们要是失败了的话,那你所在的那个时代,不是也同样完蛋了吗?”   “哦…大概吧?”昶斐含糊不清地说着,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了似乎正是在正确的历史上,被牺牲的两位世家的圣女——乐正灵月与天谕语。   乐正灵月在发现昶斐注意她和天谕语的表情古怪时,一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扬起了眉头,“这么说起来…童离你似乎跟我说过,我是乐正世家的圣女…对吧?”   “干什么忽然问这个?”童离立刻紧张地看向灵月。   “这个圣女…在世家之中是干嘛用的啊?”灵月不回答,继续问。   童离却有点不耐烦,“你没有必要知道圣女是用来干什么的,反正乐正世家的人也没有将你当成圣女看了。”   “可我是实实在在的圣女吧?”灵月锲而不舍地问。   “你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圣女,不过那都不是重点,反正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童离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而是很平静地回答道。   “哦…那…那个谁…?”灵月从童离的口中问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目光又不由地落在了昶斐身上。   “我叫昶斐。”昶斐提醒了一句。   “哦,昶斐啊?一听你这个名字就不是世家的啊…看来你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事情了。”灵月很失望地撇撇嘴。   一直默默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的天谕语却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圣…圣女…是、是是用来…献祭…的…”   “你说什么?”灵月刚刚还因为失望,准备这放弃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有气势,拍桌看向了天谕语。   就算不仔细去看,都能清楚看到灵月的两只眼睛正在发亮,泛着饶有兴趣的光芒。   “我我我…我是说…”天谕语被她的气势给直接吓得一个哆嗦,咽了咽口水,奈何明显是被吓得不轻,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完整了。   “好了,你就不要强迫她了,我告诉你就是了。”童离看到明显是已经快要得出自己答案的灵月与已经被吓得浑身哆嗦的天谕语,还有颇好奇地凑着热闹的昶斐,开口了。   他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缓缓地开口说道:“世家的圣女,是出生起就有着强大灵力的存在。   她们都是在几年之后,就会被施展某种法术,成为封印鬼王的阵法核心之一。   而她们从小学习的一些东西,都会被潜移默化的传输封印鬼王的某方面的东西,以便发生意外的时候使用。   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伯父伯母想要将灵月送出国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要防止灵月你成为圣女。   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忽然变成那个样子…但是这么多年来,虽然你被潜移默化地强行灌输了某些行为,但是因为伯父伯母的保护,一直都没有让别人给你成功施展正法术。   所以你其实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圣女,只要你愿意,你现在就算是直接逃出国外,世家都奈何不了你。”   灵月与昶斐都是一愣,昶斐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想要成为圣女,居然还需要在女孩的身上施展某种法术。   灵月却在一愣之后,复杂地低垂下眼睑:“我其实并不值得爹娘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早点放弃我的话…他们现在一定也不会处处受到别人制约了…”   “说什么傻话呢?”童离又是轻叹一声,“对于父母来说,并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吧?你是他们的女儿,仅此而已,就足够让他们保护你了。”   “呵呵,何必呢?”灵月耸耸肩,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做到那种程度,反而让我没有办法放着不管了呢!   对了,天谕语你是圣女没有错了吧?我们要不要联手一起将那群试图解开鬼王封印的家伙给打败?”   “我…我愿意…!”虽然声音很小,天谕语对上灵月看向她的眸子,不由瞟了一眼童离,还是不服输地点了点头。   而昶斐,到现在,就算是已经知道了灵月与童离的秘密,可是之前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却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中感觉好像还差了点什么,就会知道什么事似的。   “既然现在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们是否需要解开绝对领域?”在昶斐还在走神思考着到底是哪里的违和感的时候,童离已经在向在场的三人疑问了。   “解除吧!放那些笨蛋进来,正好可以和他们稍微商量商量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灵月豪气地一挥手,童离就已经撤销了他布置的绝对领域。   随着内元的消散,房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之前的那位痛苦无奈的书记,也端着茶杯进来了。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久之前,整个房间的人们已经聊了很长的时间,正闷闷不乐地将茶杯放在了几人面前,然后绕了会议桌一圈,带领一群人就这样站在了灵月与童离的身后。   要不是昶斐从灵月童离口中得知了学校与他们互惠互利的事情,还真要以为这些家伙是忠诚地拥护着灵月与童离的家伙们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三步:这难道是来自国外的阴谋?   从童离灵月的口中得知了关于他们俩身上的秘密,昶斐(♂·正常)在闲聊的时候也不忘思考造成这两个人会变成月老与神笏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在他这段时间成为月老的判断中,神笏并不是传承制的,而是根据自身的情况产生的。   可是他不但自我生成了新的神笏,还有贱小册这个作为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几乎作古的神笏,并且拥有意识了。   那神笏产生的契机与它生成的因素到底是什么?到底怎么才会令一个人直接变成神笏?   “喂,你又发呆了啊?本会长刚才是说了什么很难理解的话吗?让你居然思考了这么长时间?”   思路被打断,灵月翘着二郎腿,不羁地看着昶斐,模样真是别说有多嚣张。   书记等人看着昶斐茫然地抬头,都有点皱眉头,“乐正会长,你不觉得将他们这样的人邀请到这里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哈哈!反正就是你们自己搞不定吧?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那小子来帮把手!”   灵月一如既往傲慢的态度让对方也很无奈,可是却没有再继续进行刚才强硬的反驳了。   “什么需要我的帮忙?”而昶斐直接被灵月一句话给说愣了,抓着脸颊不好意思地反问了一句。   书记直接犯了一个白眼,看向了他们的学生会长,那表情简直就像在说【你看,这样真的好吗?】的样子。   “啊哈哈哈哈~走神了吗?看来对你来说,那件事情真的是太小菜一碟了,所以没有仔细去听的心情也不是不能了解啊哈哈~”然而这样可是无法打消灵月想法的。   她双脚放下一放,双手直接按在了桌子上,弓着身子看向昶斐说道:“朋友,我需要你帮我们收集资料。”   “资料?”昶斐挑眉,这次他听得认真,刚才走神走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需要你能够帮我们收集一些资料,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是处于被盯上的大蛋糕,学生行动不太方便,所以想委托你帮忙。”   毕竟在之前已经达成了团结互助的协议,昶斐也清楚灵月有些隐藏没说的话,并没有反对,而是问道:“具体说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到你们。”   “一定可以,或者说,只有你才可以的吧?”灵月笃定地回答道,那么一瞬,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意味深长。   “哦?”昶斐不禁歪了歪头,“说来听听?”   “我们正在调查在我们学校放入了这种东西的家伙,但是据我所知,我们学校的人肯定不可能有人会买得起这种东西…嗯,也不对,我觉得根据现在的社会背景,没有人能够准备这个东西。希望你能调查下这个的出路。”   灵月说着,已经将一件东西给直接推到了会议桌上。   昶斐低头看去,也是有点没有料想到的呆了一下,要说那是什么,他还真的认得出来,“式神符?”   “式神符?”一旁的书记和其他的学生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昶斐,等待他的下文。   昶斐的表情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古怪,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前两年有一款风靡一时的游戏,正好是与之相关的专题游戏,那一款游戏引发了一场麻烦事。   作为kill fox的zero,他刚好接到了处理那件事情的委托。虽然已经转交给当时擅长的人处理了,但是也调查了一下。   顺便就连同了那一款游戏的背景也顺便调查了一下。   所以现在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东西,昶斐一眼就认不出了这个东西来。   “哈!你果然知道,我就知道你家那边的资讯一定不会像我们这边这么落后呢!”灵月兴奋地将一只脚搁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兴致勃勃地将手搭在了膝盖上。   昶斐脑门有点黑线,“乐正会长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家怎么可能比起你们这里的资讯要先进呢?”   “哈哈,随便你怎么说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都不需要出去帮我们调查,就已经得出结论了啊!”   灵月赞叹的拍了拍手,“看来你在你的家乡,也一定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吧?是不是也是学生联合会会长?”   昶斐脑门的黑线又多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才十四岁而已,根据我们家乡的制度,可还没有资格竞选学生会长这样的职位。”   “哦哦…这样啊!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可以了吧?说不定你比我还要优秀呢?哈哈哈哈~”   灵月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开心,直接自顾自地笑起来了。然后下一刻脑袋就被童离给直接敲中了。   灵月很直接地闷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身子都蜷缩成一团了。   昶斐不难看出,童离的那一下,估计真的敲下去的很重,就连他都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了。   “那么,能不能请你具体说说这个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童离比起人来疯的灵月要客气多了,轻声问道。   “哦,据我所知,这个是处自另一个国家的法术,类似于我们国家的道士所使用的那种东西。”   “来自另外一个国家的法术吗…”童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具体这个纸条是用来做什么的?”   “具体的…虽然他们说很神奇,说是可以召唤鬼神之流为自己所用,不过我想应该是和道士所使用的那种召唤着金甲卫或是天兵天将什么的说法差不多的类型吧?   不过区别大概是他们所使用的这个符咒能够根据他们那边使用符咒的人的不同,召唤出不同强度的帮手吧?”   “召唤帮手?不是什么想要针对我们的隐形攻击?类似于巫毒娃娃那种的?”童离皱眉问道。   昶斐闻言,仔细地看了看桌子上的符咒,还是摇了摇头,“不会,这种是很实在地召唤类型符咒。诅咒类型的我也见过,不会是这个模样的。”   “难道不是他们…”童离目光看向灵月,似乎是正在征询着灵月的意见。   灵月也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桌子上的符咒,看向昶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书记和其他学生现在已经彻底露出了诡异的表情了,“乐正会长?你们现在是在开玩笑吗?鬼神什么…”   “鬼神什么的,你们是准备不相信吗?”看到一旁的人古怪的表情,灵月转过头来,“不是亲眼见识了吗?”   几个跟随书记一起的人,顿时也沉默了下来。   昶斐征询地看了一眼灵月与童离,灵月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别跟他们客气!前段时间学校发生了事情,如果不是我和童离及时赶到,他们全死了。   我现在也是在帮他们处理这件事情,他们要是不相信,那我们也不想干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灵月不耐烦地挥着手,口无遮拦地回答道。   “乐、乐正会长!”书记几乎是惨叫出声,“您怎么能够对外人开这种玩笑!”他一边说,一边打眼色。   可惜,昶斐全都看到了,挑起了半边的眉头,已经伸手到了那张符纸上:“提醒一句,和你们这些真正的外人比起来,我算是童离他们这个圈子的内行人了。”   随着昶斐将仙元灌输到符咒,顺着符咒绘出了符阵,整张符纸瞬间亮了起来,绽放出了淡淡的光华。   一道身影,从符咒之中钻了出来,那小小的人儿,看上去也就一个人的手掌大小,穿着一身仿佛是用树叶制作的衣服,有点茫然地歪着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她的手中,还举着一片树叶,随着她的动作倾斜,也歪斜到了地上,开口就说了一串在座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声音听上去还脆生生的。   灵月诧异地低下头来,仔细端详起那小人的脸庞来,随即惊奇道:“好可爱的小家伙啊!真的就跟真人似得!”   “本来就跟真人差不多。”昶斐的手指被小小的女孩给抱住了,那小小身影,正在瑟瑟发抖着。   昶斐轻轻咳嗽了一声,用女孩听得懂的声音直接问道:“喂,小家伙,你的主人上哪去了?”   发现了将自己召唤来的人会说自己所说的语言,小小的人儿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扬着小脑袋,回答道,“我…我是来给主人疗伤的…我可以感应到,他在害怕,在发抖,动弹不得,他没有力气召唤我们了,我们想帮他…   帮帮我们,拜托你,帮帮我们吧!”   “你的主人怎么了?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昶斐挑着眉头,并没有着急答应,先反问了一句。   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虽然不能算是真实的世界,但是一切都是具备一定程度的真实的,而且也处于敏感时期,他不觉得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的国人会对使用了这种符咒的主人具有什么好的印象。   而且他也不能把握会来到这边的那个国家的人,对待他们不会抱有敌意或是恶意。   所以,抱着对方很有可能并不是好人的基础,昶斐还是不准备冒冒失失地就答应这个小家伙的要求。   一旁的灵月已经用非常惊奇地目光看向昶斐了:“不是吧你?你居然会那个国家的语言?”   “因为我家那边,世界和平,祖国统一,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建立了很好的外交,虽然还是会存在一些矛盾,但总体来说,因为很强大了,所以与其他国家的民众都成为了朋友。   只要目前大家家乡的权利行政机构保持这个节奏不乱来,我们民众也完全不会出现什么相互敌视的状态吧?”   昶斐耸了耸肩,无畏地笑了笑。   “那还真是四海升平呢!”童离有点羡慕又有些感叹地说道。   昶斐摊手:“每个时代都有没有时代的优点与缺点吧?没什么好羡慕的,现在还是还是讨论一下,要不要去将这个式神符的主人找出来吧?”   **********************************************************   嗯…继续的日常加更状态中,继续求月票,谢谢幽涟酱和一夜桑的鼎立支持~!一下子十五张殇之菌也是吓了一跳呢!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四步:我好像找到特别陈列室了?   从乐正灵月处意外收获式神符的昶斐(♂·正常)意外发现在天谕语他们所在的这所学校之中存在来自另一个国家的家伙。   而且看情况似乎还陷入了他的自己无法自主的情况。   但是在还没有明确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昶斐暂时没有想过要贸贸然地就去救人,先征询了灵月等人的意见。   “救!”灵月几乎不等其他人做回答,已经拍桌直接决定下来,站起身,看向了那个小小的人儿,“昶斐,你问问这个…这个…呃”   “式神。”昶斐一旁提醒一句。   “呃,对!式神,你问问这个式神,我们应该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她的主人?我正好有事要问问他的主人。”   “哦。”昶斐将灵月的话转达给小小的式神,小式神立刻惊喜地飘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地飞去。   昶斐等人紧随其后,倒是苦了那些体力本身就特别差的学生们,感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累瘫在地了。   只是抵达目的地,就连灵月也都很意外,因为他们抵达的目的地,居然是学校的图书馆地下室?!   看着向下的狭窄楼梯,还有紧闭着的铁门,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说学校之中的大家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下室的存在,不由因为只是一扇铁门,还好巧不巧地建立在山下…   加上只是一看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好像完全看不到一点的景色与光亮。   就算是手中拿着电筒进行照明,光鲜也根本无法深入内部…任谁看到这个,都绝对不会怀疑这是妖兽的嘴。   说不定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众人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的,一个面面相觑。   “怎、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看?”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乐正灵月,相当难得地露出了少女的畏惧表情来。   昶斐看得出,她这回是真的害怕了,身子都直接缩到童离的身后去了。   “我还以为乐正灵月你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害怕的家伙,原来也是怕黑怕鬼的啊?”昶斐看对方畏缩样儿,直接笑出了声来。下刻,他的脸颊就差点被乐正灵月的拳头打中。   少女的拳头擦着昶斐的一缕头发而过,昶斐那一缕头发随着拳头飘然落下。而同时落下的,还有昶斐的冷汗。   “昶斐小弟~你刚才说什么了吗?”灵月收回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歪着头,面带微笑地问道。   “咕噜”一声,昶斐咽了口唾沫,干笑起来:“哈、哈、哈、没事…我就是想说,怎样?我们要不要跟进去看看之类的…哈、哈、哈…”   “进去看看吗…”灵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下室方向,开始踟蹰起来了,她环顾了四周一眼,开口问道:“怎样?有没有什么人想要跟着昶斐进去看看的?”   “我吧?”童离举起手,回答了一句,他的确是想要进入地下室里面看看具体什么情况来着。   仿佛是遭受突如其来背叛的灵月,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直接背叛自己,不愿陪在自己身边,而是要跟着才认识不久的神秘少年进入地下室的小伙伴,灵月哀怨地瞪向昶斐。   昶斐相当无奈地伸手扶额,看灵月的表情,他绝对不怀疑这位几十年前的会长大人又将责任推卸到他身上了。   “我…我也希望…可、可以一起去…”怯生生的声音恰是时机地插了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群气喘吁吁地人当中,天谕语仿佛是没事人一般地弓着背,低着头,手却是颤巍巍地举起来了。   “里面可能会比较危险哦?”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灵月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有…有童离大哥和昶斐弟弟…”天谕语轻声且坚定地回答道,“我…我想要…想要帮点忙…!”   昶斐与童离双双对视了一眼,昶斐看向了天谕语,“我觉得…大概天谕语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给我们拖后腿,之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也不太好。”   “呜姆…”被直接说穿了的天谕语,有点难过地闭上了嘴巴,耸起肩膀来,却完全没有反对或是反驳昶斐的话。   昶斐挠了挠脸颊,少女这个伤心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看得不忍心。他不由求助地看向了童离。   谁料童离就好像没有看到似得将自己的脑袋转开了。   ‘哇!好一个推卸责任的家伙啊!’   昶斐心中抱怨了一句,可是看着天谕语的模样,他真有点手足无措了,谁料灵月发出了一声叹息:“哎呀算了,我也跟你们进去好了,天谕语你也一起吧?   我比较害怕黑暗还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东西,你们最好要好好的保护我哦?”她说着,已经率先带头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了。   不过看她双脚哆嗦的样子,昶斐眼睛都不由又一次眯成了半月眼:“她似乎正在逞强呢!”   “不是似乎,她是的确在逞强。她是很不擅长应对这个处境的情况,四岁以后开始就是这样了。”   “哦?听你的意思,四岁以前,被星星砸中之前,她没有出现过害怕陨石之类的情况?”   童离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没有,在我的记忆之中,四岁以前的灵月,似乎是另一个模样…呜…好疼…”   “怎么了?”瞥见童离因疼痛而变得有些纠结的表情,昶斐还是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每次回想起四岁以前的记忆时,就会感觉到头疼,总觉得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想不起来的话,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先跟上他们的脚步再说吧!”   “嗯。”童离随口应了一声,与昶斐一起追上了已经走进地下室的那两名少女。   “好黑啊…真的完全是伸手见不到五指啊!开着手电筒也完全没有办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啊!这也太黑了吧!”   乐正灵月的声音不听抱怨着,每走一步,都会停下。   “该不会是为了掩饰你的心虚才这么说吧?”昶斐不久前被灵月威胁,可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调侃上了。   “我现在都进来了,你还在那里说什么屁话!”   “哇,这语气,听起来貌似是恼羞成怒了哦!”   “等着,你等着,等出去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来呀!现在就来呀!相互伤害一个看看啊!我就不信了,在这里你也能够好好地招待我!”   “嘘~你们俩都别吵了,地下室很潮湿,空气也很稀薄,我觉得你们再怎么吵架也超不出结果,反而会降低这里足够的空气,导致我们窒息。”   童离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听起来相当稳重。   昶斐都感觉有一道灼热又崇敬的目光透过他落到了自己身后的童离身上了。   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那个目光的主人貌似很有可能就是天谕语这位害羞的姑娘。   天谕语或许就抱着在黑暗之中,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敢大胆表现出来的行为表现出来了,别人也看不到的吧…之类的心情什么的在关注着自己暗恋的对象吧?   “还真是受欢迎啊…”昶斐撇了撇嘴,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人喜欢或是告白什么的。   明明他其实长得比起童离要帅气得多吧?   “什么?”童离貌似没有听到昶斐的发言。   “没事,人就在前面了。”昶斐收敛态度,感觉自己与灵月童离相遇之后,风头好像全都被这两人给抢走了。   现在他也只能沦为给这个世界之中的两位主角带路的配角一样的存在了吗?   地下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狭窄,该说是碰巧算是学校图书馆下方的地下室吗?穿过走廊进入大厅之后,从流通的空气中来看,这个地方相当宽广。   昶斐伸出自己的的双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才开口道:“虽然是地下室,但是出乎意料地不是很潮湿?”   “那边!那边!”昶斐话音刚落,就见引导绿幽幽的光芒忽然出现在了漆黑的空间之中,隐约照亮了两米范围的距离。   这样看来,众人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是一个大型的陈列厅,这里摆放了不少学校的用品器具,也有一些明显是从国外引进的瓶子,有些是摆放了那些令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东西。   也有不少是一些被裱起来的黑白照片,并不是很老,但是却已经布上一层淡淡的灰层了。   古怪的陈列厅中,还意外地摆放了不少冷兵器和符纸的模板之类的东西,让昶斐越看越是意外。   “我说,你们这里是学校没错吧?为什么你们学校之中会有那些道士神仙才会用到的东西…卧槽!”   昶斐刚刚拿起一个相框,擦去了上面的灰层,就直接被照片上面的画面给惊呆了。   “怎么了?”明显也在关注着整个陈列厅的其他三人,也被昶斐这一叫给吸引来了目光。   “这个照片居然拍了一头龙啊喂!不是开玩笑的吧?我记得你们这个时代是没有P图技术的吧?这是真的假的啊啊?”昶斐看到了曾经他在网络上看到的照片。   是一头几乎已经变成了骨头架子的生物,看脑袋像是羊的脑袋,头上也有角骨。   但是不管怎么看,脑袋很庞大,身子也意外地很长。   的的确确是长着爪子的趾骨附近,那还有人拿着什么工具正在做着什么。   “嗯?龙不是我们民族的图腾之一吗?你看上去看到龙很惊讶啊?在你们那个时代,这很稀奇吗?”   灵月看清楚照片上的东西,一脸见惯不怪地表情回答。   昶斐有点无言以对,刚刚的兴奋都被一盆水被泼凉了。   他不禁挠了挠脸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啊…就算是我所在的时代,也已经没有人相信龙的存在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五步:想了那么多,还是被埋伏了!   昶斐(♂·正常)在进入了圣女厉鬼创造出的精神世界夹缝后,与自己祖先的投影乐正灵月与童离相遇,因利害关系相同而达成了合作关系。   通过了一张式神符纸,包括天世家的圣女天谕语在内的昶斐四人找式神召唤符纸的主人,找到了学校的陈列厅。   昶斐没有想到学校的陈列厅却好像是神仙道士的陈列厅,在整个陈列厅中,除了那些看起来正常的器具之外,还有着不少一点也不符合他以前看电视见过的陈列厅。   当他找到了一张有关于龙的照片时,也意外地被灵月等人给嘲笑了。这让昶斐有点小穿越。   啊,不对,不是有点小穿越,他现在这个处境,的确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穿越了吧?   只是明明应该是印象之中正处于思想开放的时代,为什么对于这些应该算是神神鬼鬼的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昶斐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认识误差什么的了。   抓了抓脸颊,昶斐还是将照片放回了原位,跟随着小式神的指示,一路找到了陈列室的墙角位置。   随着式神身上带着的光芒照耀,昶斐等人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之中奄奄一息的一名黑发的少年。   他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已经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瞳孔也开始出现了涣散的迹象。   “哈!真是让我意外,居然还真的有人在这个地方啊!”乐正灵月兴奋地伸手,想要去将那个人给拽起来带走。   可是她的手才伸出去,却被另一只手给拽住了。   “嗯?昶斐,你干什么?”回头,看到原本表情明显漫不经心,大有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架势的昶斐,这个时候明显收敛了他一直以来对他们露出的表情。   昶斐这个时候的神色说不出的淡漠,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默念了一句什么,整张符咒顿时开始一点点地亮起了光芒,随着昶斐将符咒往半空抛了出去,整个陈列厅都被那一张符咒给直接照亮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乐正灵月才吃惊地的发现,整个陈列厅中,全部都是鲜血!鲜血绘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而整个阵法链接着昶斐之前所看到的那些不应该是这个陈列展厅之中应该存在的东西。   “什么鬼…”灵月直接叫出了声来,她的记忆与经验毕竟只有半个月,完全不明白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昶斐不一样,原本视力就已经完全不一样的他,在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小式神光芒照耀的墙壁上,有着与其他阴影完全不同的阴影光线。   如果不是有什么人描绘了什么,或是破坏了什么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着相同环境,阴影不同的状态?   明明是在墙壁的三角夹缝,四周光芒又不强烈,而且还是直接照射,就算是其他展柜的阴影,也不会投射到这边来。昶斐的脑筋虽然是迟钝了,但还没有连这都看不出。   “天…”天谕语看着血淋淋的墙壁与展柜,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眼泪是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的,她甚至都有了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这些…难道全部都是这个外国家伙的血?”灵月带呆呆看着房间中的阵法,迟疑地问道。   “不是。”昶斐想也不想就否认了,“先不说那个家伙还没死,他的脸色虽然难看,却只是脱水的症状。   我也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什么大的创伤。要真是他的血,这样大的流血量,他也等不到我们的到来了。”   “那这是…”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这应该就是与昶斐你召唤出来的那个小式神差不多的那种式神生物的血吧?”童离已经深受触碰墙面上的那些鲜血了。   “童离?有什么发现了吗!”看到童离的行为,灵月急忙凑了过去。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判断?”昶斐没有否认,他一边打量阵法节点所在,一边询问童离。   “血液里面的有朱砂丹青,这和之前看到的那张你所说的式神符咒上面所用的材料很相似。”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后期被人混合了鲜血制造出来的材料吗?”灵月看着童离手指的鲜血好奇问道。   “不可能。先别说刚才我排除了那个外国人了,你们学校发生的意外事故中,有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大量的盗血事件吗?   而且,能够在杀死别人,利用别人的鲜血制作这个材料的,本身就需要很多时间,是一个大型工程。   对方不至于会傻到在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做那么明目张胆的事情。”   做出回答的是昶斐,他已经伸出手,重新抓起了之前的那个照片,在照片的下方,血液在那个位置绘了小阵。   昶斐伸出手掌平放在小阵上方两厘米的位置,将自身的仙元缓缓地导入了其中。   混杂着神农尺剑气的仙元,肆无忌惮地破坏着节点小针,片刻功夫,就听到了啪叽一声好像气球爆炸的声音。   “不过…我们其实也不能肯定这个大型的阵法,到底算是对我们有利的阵法,还是有害的阵法吧?”   没有注意到昶斐正在破坏阵法的灵月,还是继续询问。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而已,这个是修真界的一种阵法,目的是进行大规模的杀伤。”   “大规模杀伤…是指…”灵月悚然一惊,似乎是想到什么地看向了还倒在了角落,被小小式神围绕着转圈的男人。   “不是他。”昶斐头都没有回,就已经率先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应该是他们国家的阴阳师,一般阴阳师与式神之间是有着一定程度的生命链接,式神受到重创的时候,阴阳师自身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昶斐轻飘飘地说道,“看流血的情况就应该发现,现在的情况很大程度地受到了大面积的屠杀。   虽然不排除心术不正的阴阳师的存在,但是最初阴阳师也是出自我们这边的阴阳家,这是比较哲学的东西。   想要成大阴阳师,需要有自身相信自己行为正当信念。   而且,心术不正的家伙布置这类的阵法,基本自身会有明显的一些变化,身上会有与一般的因缘线不同的线…”   说道这里,昶斐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的看向童离,“你是月老的话,应该看得到那些线吧?”   被昶斐提醒,童离点了点头,“的确从那个少年的身上看不到什么阴暗的东西。”   “那也不能证明他没有嫌疑吧?”灵月挑着眉头说道。   昶斐一笑,“也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没有嫌疑,那就先将他列为嫌疑者之一好了。”   一边说,昶斐一边走到了最后一处挂着一柄桃木剑的地方,将桃木剑取下,如同刚才破坏阵法那般地破坏了这里的阵法后,将照片挂在了这里。   “你还真是随便啊!”灵月有点不满昶斐的态度。   “哈哈,半斤八两,半斤八两~我就是稍微比你还要任性那么一点点,帅气那么一点点而已~”昶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笑道。   “我可不是在夸奖你!”如果灵月知道昶斐之前的心情的话,就会意识到,她这个时候,正有和昶斐相似的心情。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可以将这家伙先带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地方被困了多长时间,能够一直坚持还真是相当的了不起啊!”   昶斐搞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回头就朝着那名少年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才伸出手,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电流,忽然这顺着他的手臂,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   “呜呃…”昶斐的动作不由地僵硬了一下,口中顿时开始冒出了血沫。   “糟了!有陷阱?!”童离率先注意到刚才那一瞬穿过昶斐身体的电流,脸色直接一变,朝着那少年的方向就攻击了过去。   而天谕语和灵月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左右扶住了昶斐的朝着后方倒下的背脊,扶着软倒下的昶斐坐在了地上。   “昶…昶斐…”天谕语看着口中不断地冒出血来的昶斐,顿时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   她开始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代替昶斐去帮忙。   看着昶斐的模样,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昶斐救不活了。   而一旁灵月明显也有点慌了手脚,用手臂给昶斐枕着脑袋,看着开始然后她的袖子的昶斐,颤抖着用手帕试图擦去昶斐口中溢出来的鲜血。   她也慌了,她才重新拥有思考能力半个月啊!   “童离!童离!怎么办?血止不住啊!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了,我该怎么做啊!”   灵月转头求助的看向了童离,一眼就看到童离整个身子被击飞出去,心中顿时不由咯噔了一下,脑袋在那一瞬间也出现了发麻的感觉。   “童离?!”灵月不敢置信地低呼了一声,可是身子却不敢有半点的动作,可她的眼神却直接出来了她。   她不由回头看向了导致昶斐与童离出现被袭击情况的地方,就见一道身影,开始缓缓地出现在了那名少年的面前。   只见那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它的嘴里衔蛇,手中握蛇。虎头人身,四蹄足,长手肘,看上去…就仿佛是个怪物!   可是天谕语在看清楚这个生物的一瞬间,就仿佛窒息一般地叫出了这种生物的名字来:“强…强良…!”   “强良?那是什么…”灵月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焦距,轻声地问道。   “是…是…神话中…上古的妖兽…可…可以控制雷电…的…的存在…”天谕语的声音愈发的惊恐了。   可是很快,她就听到了一阵磨牙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见灵月咬着牙,脸上布满阴霾地看向了那个缓缓出现的生活,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干掉它!”   ***************************************************************   抱歉精力不济,头疼得厉害,质量偏低,今天什么都不求…谢谢大家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六步:不好意思我没死啊!嘿嘿~   昶斐(♂·正常)与童离双双因为忽然埋伏在外国少年身边的隐藏家伙而纷纷被重创倒地,让原本人来疯的灵月的态度顿时产生了转变。   原本似乎是什么都不怎么在乎的灵月,阴霾地提出了要干掉突然出现的妖兽强良,吓到了一旁的天谕语。   “不…不要冲…”可惜天谕语还没有能够劝阻灵月,就已经被对方硬塞了似乎已经没救的昶斐,眼睁睁看着灵月就那样朝着凭空出现的强良冲了过去。   “呵呵,真是一群愚昧的人类!”强良看着朝它冲过来的少女,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只是挥了挥手,一道雷电朝着灵月劈了过去。   “我要等的目标并不是你们这些小罗喽,所以还是滚开吧,人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不然的话…”   “吱…”   “去死!”强良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完,脸颊就被狠狠地一巴掌击中,伴随着的还有灵月冷漠的两个字。   天谕语吃惊地看着强良被那样一个看上去轻轻巧巧地巴掌打中,然后整个庞大的身体都栽入了这地面。   灵月完全没有就此停下她的动作,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仅仅是一脚,就已经将对方的脑袋踩到地里。   灵月的脚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一脚一脚地不断往下踩着,每一脚下去,地面似乎都会发生不小的震动。   “够、够了…够了…”天谕语看着四周已经有碎石落下,望向灵月愤怒地表情,仰着头,试图劝阻灵月的行为。   然而,不知道是她声音太小,还是灵月本身就不想听她多说,灵月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所、所以…所以我说…够了啊灵月姑娘!”直至,天谕语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灵月的上身,将灵月拉到在地上。   “冷静点…冷静点…灵月姑娘…就、就算你生气…也不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天谕语哆哆嗦嗦,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   灵月愤怒瞪向了天谕语,“你是白痴吗!你…”   “呵呵…看起来,你们也并不是普通的凡人?这样来说的话…你们也是那个小国的间谍吗?生得倒是不错,可惜,我们现在是敌人。”   灵月的话没有说完,开口的是不远处地面之中传出来的闷闷的声响。   原本被灵月直接踩入了土地中的强良,将自己的脑袋从土地里拔了出来,两个少女都能看出,它并没受伤。   看着强良手中闪烁着的金色闪电,灵月的眼微微地眯上了,她将天谕语推到了自己的身后,正看表情,似乎是比起刚才的暴怒,要冷静了不少。   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时,从刚才昶斐童离两人分别受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变得狂躁的表情,也出现了些微的变化与松动。   “天谕语,如果将那两个少年交给你带不出,不知道你办不办得到?虽然看上去很严重…或许,只要童离没有事的话,就会有避免昶斐死亡的办法…   你现在将他们带出去,这个家伙我来对付,我一定会,好好地招待招待这个卑鄙小人。”   “嗯?冷静下来了吗?不过,比起卑鄙小人的话,我倒是感觉像你们这样的外国间谍,没有资格说我呢!”   强良活动手脚,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冷笑道:“待会儿,我会将你们也一个个全都弄成他这个样子,然后将你们身后的那个大家伙给引诱出来!”   灵月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向了角落那边的少年,忽然有了几分明悟。   之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整个房间虽然布置了大型毁灭的阵法,可是并没有布置将人困在这个地方的阵法。   那个角落的外国少年,就算那个什么什么鬼的神被毁了,可是有手有脚的,自己怎么就一直在那个角落等死?   结果…从一开始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对方根本就是在这个地方埋伏着,等待所谓的目标上门。   但是,上门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少年的同伴,而是他们这些为了了解鬼王封印的事情的探秘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彻底地想通这一点的灵月,不禁感觉到了无比可笑与委屈。   她现在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   “像你这样的白痴,根本没有脑子,不懂得思考与看清局势吧?那么就算某个人提出了一个好意见,也差不多被你破坏得差不多了。”灵月笑过一阵,便冷下脸来,沉沉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嘲笑。   强良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要垂死挣扎了。”   “垂死挣扎?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呢…我刚才是发泄,现在,是和你玩真的。如果你死了,那也是因为你自己太过于愚蠢。”   灵月说着,身上开始迸发出强烈的电光,四周的一切事物顿时发生了改变,灵月独自一人,同样也这施展出来了完全不弱于童离的领域空间。   在强良彻底变了脸色之前,四周的空间就已经彻底变成了由雷电组成的绝对空间领域。   “怎么可能…你…不是人类?!”在看清了灵月刚才所作所为的强良,忽然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事情。   “你是来自那个国家之中的神?!哈…难道为了我们国家的鬼王,你们甚至不惜出动了你们国家的神明吗?”   “蠢货!你就抱着你的愚昧和无知去地府吧!”灵月冷冷地说着,已经抬起了她的手来。   “哈哈!不过就是雷电罢了,我本来就是控制雷电的,你以为,用同属性的招数,对待我能够什么用?”   “有什么用?哈…不要问我显而易见的问题,我的雷电,已经劈死过很多像你这样的蠢货了。”   在灵月的手落下之时,一道一人粗细的巨大雷电,已经击中了强良比起灵月绝对要庞大不少的身体。   强良脸上原本还挂着不屑地冷笑,可是渐渐的,它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地,忽然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雷电穿透了它的身体不断地往外冒着,它的身体开始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骨骼被破坏着,金色闪电宛如无数小蛇,贪婪吞噬它们面前这个庞大的猎物。   在那一瞬间,强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彻彻底发生了改变:“等等…嘎啊…这是…灭…雷——”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身体就已经完全被雷电吞噬。   随着巨大的兽形雷电彻底消失,灵月也退出了她的空间领域,有些疲惫又有些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别坐我腿上啊?”一声惨呼落入有点失魂落魄的灵月耳中,让灵月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回头看去,就见昶斐正坐起身,一只手擦着自己嘴角的血,一只手揉着刚刚弯曲地腿,一脸的晦气。   “今天还真是倒霉啊!居然被木行法术给直接暗算了,还真是吓我一跳啊!不过还好是木行法术,如果直接换成火行土行水行之类的大型法术,我估计就死定了。”   “你…”看着活蹦乱跳的昶斐,灵月有一瞬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欺骗了感情一般,瞪向了昶斐。   “嗯?怎么了吗?灵月?”听到灵月的声音,感觉到灵月看过来的视线,昶斐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她。   “你刚才难道是在…装死?”灵月看他那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刚才心中对昶斐的猜测突然出现了动摇。   “装死?装什么死啊?我可是差点就被劈死了…还装死呢!你倒是装一个我刚才的状态给我看看?”   昶斐没好气地白了灵月一眼,直接将灵月给骂愣了。   “我刚才倒是处于休克假死的状态了,不过作为已经非人的存在,恢复能力比较强就是了…童离,没事吧?”   昶斐说到最后,还不忘转头朝着另一边看了过去,问。   “有事…闪到腰了…不用管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有点起不来…”童离的声音闷闷传来,有点疼痛。   “哈…哈哈哈…什么啊…哈哈…你们还真是很弱欸!拜托,如果没有事,好歹在刚才吱一声,让我们放心啊!”   “吱了啊?”昶斐无辜地回答,“我都听到童离吱地叫了一声,你没有听到啊?”   “欸?”灵月有点呆,仔细回想的话,好像…好像真的在不久之前听到了有谁吱地叫了一声…   灵月顿时黑线了,“你们就是那样给我吱一声啊!”   “都被打得要死了,谁还有力气好好地给你吱一声啊…能够叫出声,估计就已经尽全力了啊!是吧?童离!”   “嗯…我尽力了。”也就到了这个时候,童离与昶斐的配合推卸责任,配合得相当默契。   “哈啊…什么啊!算了,既然你们都是因公受伤,那就算了…那个少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针对昶斐与童离的双重配合推责任的手法,灵月也没辙,看了一眼破涕为笑的天谕语,她也只能认命地叹息一声,指向了角落边上那个还有一口气在的少年,问道。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直接带回去啊?”昶斐甩了甩还有点昏沉沉的脑袋,在一旁提议道,“没死的话,就正好可以问问刚才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我感觉刚才那个强良,似乎是将我们当成了那个少年的同伙了。引诱出那个外国少年的同伙似乎就是他们的目的。”灵月平静地说道。   “那只能说是一个小环节的目的吧?”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脚,轻叹着说道。   “嗯…赞同。总觉得光是为了杀死那个少年的同伙,也不一定非要留下那个少年的性命来引诱。   而且总觉得在这里布置的大型阵法很不简单,比起国外的那些人,这里明明一个校园的同胞更多吧?   在这里的人,难道准备为了一两个人,就要自己几百甚至几千人的同胞一起去陪葬吗?”   童离站起身来,在不远处的展柜那边分析了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七步:不问国界,我单纯只想救下无辜   在灵月以为昶斐(♂·正常)与童离必死,而与强良大打出手,并且彻底将强良毁灭之后,发现了同伴实际上并没有遭受到想象之中的重创的灵月,除了生气,对昶斐与童离也有点没辙了。   在猜测强良目的不仅仅只是想要抓出如今敌对国的间谍那么简单的时候,四人还是选择了将目标少年救了回去。   播磨宇晴从噩梦之中惊醒,他感觉他走不出那一场梦,或许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一场噩梦了。   他…本来应该只是家族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人,因为他没有作为一名出色阴阳师的天分,也没有想要刻苦努力去成为什么阴阳师。   更别说是他们家族与安倍家的仇怨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去做一个平凡的人,娶妻生子,然后找一个简单的工作,可以的话,他也完全不想被卷入战争。   对于不少人都追捧着的战争,在他看来,简直就好像是一群疯狂的信徒,就和那个时候,被那个人洗脑,疯狂地去报复安倍的信徒一样疯狂…   说什么为了大义,为了家,为了名誉,一切的牺牲都是必要的?可是真的很对不起,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想要他安安稳稳地在家族之中长大,然后从家族脱离的平凡的母亲,他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因为无法逃避的责任而不得不抛下他们母子,死在了阴阳师的战场之上。   历史舞台上的明争暗斗与历史背面的争权夺利,他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啊!兄弟们也死在了阴阳师的战斗中。   不支持与邻国的道士神仙战斗的一派也死在了同胞的手里…甚至就连他的母亲…居然也被莫名其妙地冠上了叛徒的身份,病死在了软禁她的那个家中…   宇晴感觉有点不明白了,到底战争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死去?   大家明明都是很努力地在生活啊?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是彼此之间的不信任,阴阳师之间的正统地位的争夺?   明明邻国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那些曾经来他们国家的邻国友人看上去也完全没有如同那些黄头发的家伙们一样,对他们做出些什么…   明明大家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可是战争开始了,因为理念的不同?他不知道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唯一知道的是,死了,都死了,大家全部都倒在了他的身边,血流成河,他的亲人、朋友…因为他无法理解的那些东西,那些信念,都死了…   而现在,轮到他了。因为…他没有归属感,没有信念,没有想要追求的东西…仅仅是这样,那个播磨,拒绝有他这样不争气的子孙。所以,他被流放到了陌生的国家。   可是,就算已经失去一切了,宇晴还是想要做点什么去改变现状,他想要…看到大家就如很久以前那样的…一起聊天、玩游戏、欢笑,没有任何的纷争…没有流血…   可是噩梦在持续,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什么样的选择,只要接触到他的人,受到他的想法印象的人,都会倒在他的脚边,鲜血将他染红…   “不要啊——!”宇晴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不争气地哭出声来。   “来,深呼吸,喝杯水。不用那么紧张。”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家乡语言,那样轻柔与平淡,让宇晴近乎崩溃的心,有了一丝缓解。   几乎是本能地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杯子,用家乡地语言,感激地回答了一声“谢谢!”便咕噜咕噜地将一杯水全部都喝下了肚,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他几乎是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惊慌地朝着身旁看去:“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现在是…”   这一转头,他就看到了一名长相特征与他或是说,与他的民族其实有着很大区别的少年。   虽然都是黑发黑瞳,但是这个少年的长相,是他所身处的这个国家的长相。虽然很好看,但是并不是他的族人!   几乎一瞬间,播磨宇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冷汗还是涔涔地往下冒。   他想,他大概是一个懦夫,看到了对立国家的人,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去杀死对方的一幕,也害怕着被人杀死。   可是,他也不想被折磨,不想出卖自己国家的情报!   “别紧张,没打算对你怎样,不然的话,你现在估计就不是躺在这个地方,而是直接被关到地牢里去了吧?”   播磨宇晴闻言,目光不由四下看了看,虽然现在房间之中只点燃了一盏蜡烛,但是这个房间明显并不是他之前所在的那个地下室了…   这里看上去是一个很正常的房间,很有这个国家的特色,房间之中似乎点了檀香,并不刺鼻。   没有什么拷问的工具,除了面前这个少年,也没有其他的人,就连房间外面,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可是,宇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否是可靠的。   万一…这个人利用什么手段,先取得他的信任,在从他的口中套出情报,那他就真的是罪无可赦了!   “别怕,我完全没有套取你情报的想法。只是你刚好卷入了我们国家的某件事情之中,所以想要了解罢了。”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就好像是能够看穿他在想什么一般地,很快说出了他心里忌讳着的事情。   宇晴只感觉心中咯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少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嗯…我的话…我是你所期待着的那种世界与时代来的人,我想要阻止我们国家之中正在发生的一件事情。”   “阻止你们国家之中正在发生的一件事情?”宇晴有点茫然,随即,一段在不久之前发生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地涌上了他的大脑。   “呜…”宇晴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的嘴巴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这开了口:“我的…我的同伴们…他们…他们现在都这样了…?”   少年闻言一愣,表情变得古怪,但是宇晴已经从对方的表情之中,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啊…抱歉。原来你还有其他的同伴在那个时候是一起的吗…”少年很聪明,他似乎也已经明白了什么,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份同情与惋惜。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提防我?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你…是敌对国家的关系吧…”看到少年的表情,宇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复杂。   对方并没有在发现他是敌人的时候就对他动手,反倒是对他很友善,这好像在做梦一般。   就算对方现在只是在欺骗他的感情,他也希望对方能够在多维持一下现在的模样…   可是,他心中的疑惑,还是催促着他将他心中想要问的事情,无法控制地问了出来。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这个少年想要动手的话,他也一定会为了活下来,对这个少年出手的!   “没必要啊!我说过了吧?我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我对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真实,总之,我无法很好融入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些人的感情与想法,也不怎能感同身受。   而且,刚才我也看到了你这一世的记忆了,我觉得,你的性格应该并不是激进派的那些人,所以没关系。”   少年的话,让宇晴有点似懂非懂,但是基本的还算是理解了:“所以…你其实不能算是这个国家的人?”   “呃,算是…也不是吧?”少年挠了挠脸颊,似乎被问到了一个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了。   随即也不等宇晴再问,就已经伸出手来了,“对了,我叫昶斐,请多多指教了,播磨宇晴。”   宇晴瞪大了眼睛,“我…我应该没有说过我的真名才对,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真实的名字?”   “你就当这是我想要保存的一点小秘密吧?”昶斐笑了笑,道:“不过,你只要清楚我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打算就可以了。好好休息吧!等你养足精神了,我再来和你聊聊正经事…嗯,先说一下,那是关于可能会连同你我国家都毁灭的鬼王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随便对待。”   宇晴刚刚有点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并不是让你去做什么背叛你的国家与同伴的事情,反倒是想要阻止一场可能会发生的大灾难。等明天天亮,我再和你详说。”   昶斐说着,就已经站起身,冲着宇晴笑了笑,就推门出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宇晴的脑子有点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那个叫做昶斐的少年,是否是想要欺骗他,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总之…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退出房间,昶斐背靠门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播磨宇晴或许并不知道,昶斐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就利用了自身的能力,回溯了他的记忆。   看到了发生在播磨过去的很多事情。   只是,关于记忆的回溯毕竟太过于杂乱无章,没有统一流畅的记忆信息,让昶斐在看清楚了那些记忆之中的情报之后,整理起来很是麻烦。   不过,昶斐却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情报。   在那个敌对国之中,其实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支持这一场战斗,有不少寻常人的人都是惶惶不安的。   虽然其中也存在着不少激进派试图改变少数那些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的人,但是明显最终情况是让其他人表面支持战争了而已。   有不少人,则是和播磨宇晴一样,开始变得有些无法明白在想要守护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的情况下,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展现出来——   “或许…不管是哪一个国家,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大家最本质的一点,希望的,就是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或是让自己的生活能够更好一些吧?   然而,以那样的战争手法争取这些的行为,却都是不可取的。”昶斐闭目感叹了一句。   ***************************************************************   嗯…日常双更各种求…然后是日常章节末感谢小a、花开酱、影酱、天音酱、夜后酱的支持,还有披靡你别蒙我,你那符号里面出现殇字了吧?可不是爱与正义的意思吧?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八步:便宜姑姑在乐正世家?   在昶斐(♂·正常)等人救出了播磨宇晴,并且将他安排到学校附近后不久,书记就已经怒气冲冲地找上昶斐。   “所以说,你将那个间谍安排到哪里去了?”   几乎还不等昶斐主动开口说话,书记就已经杀气腾腾的开口质问起来了。   “安排去哪里了…这种事情你不应该问我吧?”昶斐一脸无辜表情地装着傻:“这件事情你应该问你们会长。”   “她要是说的话,我也就不至于来找你了!你给我听着,你这样的行为,是在通敌!通敌你懂不懂?”   “哦哦…通敌啊?通敌会这样?”昶斐恍然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书记问道。   “你…”书记实在是有点被昶斐的反应给气到了,“你在是不是忘记了之前乐正会长跟你说过的事了?   那些家伙,很有可能是想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已经有很多学生遭遇到意外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间谍干的!”   “有证据吗?”昶斐平静地问道。   “他是国外来的!而且还是目前正在与我们国家发生战争的国家来的!是个间谍!还会奇怪的法术!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唉…”昶斐闻言不禁挠着脸颊,叹着气:“你这算不算是种族歧视啊?在两国对立的敏感时期,你想要处置一个来自海外的人,就应该先调查清楚,找到足够的证据,这样才能去给对方定罪吧?   而且,你没有思考过,他那样一个一个的,偷偷摸摸地对你们出手,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将你们全部干掉?   而且,你们还发现异常了,用那么愚蠢的手法还在慢慢的搞小动作,会不会太莫名其妙了啊?”   “你这个蠢货!你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在偏帮外人吧!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国家的士兵都对我们做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民族一份子的话,就应该为了我们民族的敌人一网打尽!”   “喂,冷静一点,如果是那些疯狂屠杀的士兵,以我的立场,我自然也会为了守护家园去动手杀死那些人。   但是,如果还从来没有对我们出过手,并且抱着善意靠近我们,想要改善我们两族之间恶劣关系的人…   那如果我动手将他交给你们,然后放任你们将他当成凶手去这对付,我觉得,从道德层面上,我无法接受。”   “道德层面?所以说,你这个家伙,会不会太愚蠢了啊?”书记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昶斐却露出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守护自己的家园,如果不是理智爱家,冲动地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擅自的判断是非的话,是会本末倒置的。”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想与你这样愚昧心软又毫无原则与归属感的家伙同流合污。”   书记闻言,冷冷地拍开了昶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不只是他,其他人看待昶斐的眼神之中,也已经带上了一种看待卖国贼的表情,厌恶不已。   昶斐无奈地耸了耸肩,“毕竟不是出生在同一个年代之中的人呐…没想到思想上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我倒是感觉,你的行为,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似乎的确是错误的。”神农尺平静地说道。   昶斐却抬了抬手,阻止对方继续回答,原本还有笑意的眸子之中,隐含着冷漠与淡然,“终究是人的行为与认知,非黑即白。我只想判断事情的对错。   在这件事情上,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该负责的人,谁都逃不掉。”   神农尺沉默了,它几乎忘了,昶斐不但是负责世间万物情感劫难的月老,同样也是会给这世道降下灾劫的上清。   大道的法则,或许只会根据是非因果的正决断罢了。   昶斐并没有注意到自身异常,在不小心将自己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之后,他挠了挠脸颊,看了看如今的天色,不禁长叹了一声:“好麻烦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那便宜姑姑啊——!”   “啊…阿嚏~~!”乐正世家联排医院的某件病房之中,已经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乐正蓉,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有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会儿的呆,这才猛然回过了神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四周的景象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奇怪…我明明记得…现在应该是在警局才对…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啊——!啊啊啊!这位小姐,请你不要乱动,你伤的很重,如果你现在乱动的话,伤口很快就会崩裂的!”   乐正蓉还在努力思考着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一旁就已经有人直接大叫着冲过来了。   乐正蓉下意识地朝着那位大喊大叫的人看去,不禁更加的困惑了:“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很落后?不对…这不是重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应该是在…”   “拜托了,这位小姐,你现在伤的很重,我们的大夫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你现在这样乱来我很为难啊…”   试图阻止乐正蓉下床的护士无奈地看着一脸困惑的乐正蓉,心中更是惊诧这位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大小姐,居然还有这样强大的力气,简直比她的力气都还大了!   腰侧的疼痛让乐正蓉抽了一口气,记忆就好像是伴随着疼痛一并涌入了她的脑海。   她不禁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在警局接到了一个小丫头打来的电话,被那个丫头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之后,她有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出去与那个丫头汇合。   可是在她与武冰即将走出警局的大门的时候,他们身后就有什么忽然袭击了过来。   因为发生的太快太过于突然,乐正蓉只来得及侧过身推开自己身边的武冰,可是偷袭的人还是击中了她。   她感觉那个时候身体是直接飞出去了的,但是并没有这如同她预想之中的撞到什么东西。   她是听到了四周有吵杂的声音,想着是不是已经摔出了警局,所以精神直接松懈下来,就晕死了过去。   “送我来这里的人…说什么了吗?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昏迷多长时间了?”乐正蓉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停止了之前乱来的行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问道。   只是,在她听到护士报出了现在她所身处的时代的时间,与她沉睡了整整十天之后,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里是…五六十年前?”乐正蓉呆然地坐在病床上,环顾四周的景色,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在护士进来的时候,她才踌躇地这做出了进一步的了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   “啊!这个呀…我听说将你送来的人说,你是在天世家附近的那一条湖边发现的。有人打渔的时候,刚好不小心将你当成是鱼给捞上来了,你的运气正好呢!”   护士听她问起,无不感叹地说道,随即又有点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可惜,我们也有调查你,但是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所以也没有找到你的家人。”   “这…这样吗?”乐正蓉勉强清楚了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与自身的处境,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最糟糕的情况…”   “嗯?什么意思?”护士不明白地看向了乐正蓉问道。   “啊…不,没什么,我只是庆幸我居然没有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就死在湖里了,真是太谢谢救我一命的人了。”   “嗯!也是呢!那个人是这里比较有名的渔夫,到时候他的地址我会告诉你,等你痊愈了,可以和他道谢。”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但收留了我这样的陌生人,还帮我处理了伤势…真是让我不好意思。”   “没关系!现在是战乱年代,大家就应该互帮互助,虽然战火还没有烧到我们这边来,但是不代表我们不会有面对敌人的那么一天。   只有团结一致,才有机会驱除外族,恢复山河。你不用在意!”   护士听到乐正蓉的道谢,相当热血地摆了摆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态度,双手还我了握拳,似乎在这个时候已经联想到了自己冲锋在战场的前线,陪同前线部队的战士们,一起对抗那些入侵他们的外族鬼子了。   乐正蓉看到护士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与那位热血的女护士随便的闲聊了片刻,送走了对方,这才认真地思考起了她现在的处境来。   如果她猜测的没有错的话,现在这个时代,应该就是战乱年代,但是明显与她记忆之中的年代事件有所偏差…   但是相差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的时间点,时间应该是处于不超过三十到五十年的这个误差。   而且,明明是处于战乱的年代,这里却意外地没有被外族彻底入侵,就好像是被什么给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隔绝一般。   虽然有救济从其他城中转移过来的一些受伤的战士和这伤患,但是从刚才那位护士的口中,似乎还没有关于外族外国的那些人频繁出现,或是攻击的情况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篇土地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才会有特别的现象出现…   总之,只能先多收集情报,慢慢调查,见机行事了。   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回到这个奇怪的年代,只要找到了原因,或许就是她回去自己世界的关键了。   *************************************************   嗯…感觉需要提醒一句,关于年代,国家什么的,殇之菌并没有提到,所以如果有强烈民族情节的小伙伴,请不要强行进行时代的代入。   事先说明,这不是历史,这只是一个有着与我们相似三观的世界。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二十九步:童离的警告有点意味深长啊…   在昶斐(♂·正常)苦于奔波,找不到自己的便宜姑姑的时候,他的便宜姑姑乐正蓉,正从乐正医院的某一间病房中惊醒,并且猜测着自己是不是穿越的事实。   而另一边,天大亮,看着直接趴在会议桌上睡得横七竖八的灵月和一旁埋头苦干着什么的童离,还有一个斯斯文文在藤沙发睡得规规矩矩的天谕语。   昶斐进门的动作不由地有点蹑手蹑脚起来,昨天晚上修仙熬夜了大半夜,就算可以不用睡觉来补足精神,不过怎么说也是会疲累的吧?   “不同那么小心翼翼的,灵月睡着的时候,是雷打不动的。那边的天姑娘似乎也很累了,所以不会吵醒她。”   就在昶斐小心翼翼地想要拉开一张椅子的时候,不远处的童离已经抬起头来,冲着昶斐笑了笑。   昶斐被忽然而来的声音吓得差点将抬起的椅子砸到自己的脚上,“我去!别吓我啊!我只是不想制造噪音。”   “嗯…这样吗?”童离听得有点心不在焉,垂着眼睑思考了一下,随即抬头道:“对了,昶斐兄,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刚好想要找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方便吗?”   “昨天的事情?晚上的还是深夜的?”   “昨天晚上,强良出现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我都被妖兽…不,或者应该说,是荒兽强良的攻击击中的时候…”   “嗯?那个时间怎么了吗?”话听到一半,见童离忽然停顿住没有继续说,昶斐抬头追问起来。   童离思索了片刻,道:“那个时候,你并没有受伤…”   昶斐眉头跳动了一下,“受伤了啊?心脏好像在那个时候都被雷电给击穿了,我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   “是吗?”童离盯着昶斐的双眼,看着他的双眼半晌,随即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算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这次主要想问的其实另有其事。”   “哦?什么事啊?”昶斐眨眨眼,一只手支起了下巴。   看着昶斐这态度,童离哭笑不得:“有时候跟你说话还真是有点费劲。不过,我想说的是,还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关于那个…你说是阴阳师的家伙。”   “哦哦,其实我也想要和你谈论一下那个阴阳师的问题,那个少年是个好家伙啊…总觉得不能让他自生自灭。”   “是吗?原来是一个好人吗?”童离若有所思,随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托着下巴,道:“昶斐,昨天晚上夜深了,书记他们找过我和灵月一次,希望我们说出间谍的身份。   我通过他们的样子发现,他们似乎还不知道那个阴阳师在我们学校之中的学生身份。应该是夜深的缘故…   不过,他毕竟是来自我们敌对国的身份,我对他并不放心,就算他是一个好人,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了自己的种族,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我这么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童离说到最后,眼睛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昶斐。   昶斐表情不变,让童离有点看不透这个神秘少年,正当童离开口想要再说点什么,昶斐却开了口。   “我知道,或许对于你们来说,很难接受一个入侵者,甚至在发现他们的时候,不是直接杀死,就是直接扭送到可以负责战俘的地方去…   抱歉我毕竟还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们这个时代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在面对一个还没有做过错事的人时,能够从容地将这个人进行这个时代应有的处理方式。”   “是…这样吗?”童离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也无法明白,对于我来说,他现在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代表以后不会做错什么事情,毕竟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卑鄙的。   或许他现在只是在装可怜,想要博取你这样愚…的烂好人的同情心,然后趁着你不注意,捅你一刀。   你现在的行为,其实完全和东郭先生无疑,救了一头很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的狼。   就算这样,你也准备护着那一头会恩将仇报的狼?”   童离的眸子很深,看不清楚在当中的本质,但是昶斐感觉得出,对方是在认真地警告他,而且,不开玩笑。   沉思了片刻,昶斐也会以了一个认真的回答,“他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出卖我,或是出卖了我们,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他。直到让他伏法。”   “那样就好。也就是说,现在就是你本人再给他做担保?”童离松了一口气,做了一下进一步的确认。   “嗯。看他孤孤单单的好像也没有其他同伴了,我就暂时充当一下他在外国友人好了。”昶斐不以为然地回答。   “那你一定要记住,他闯祸了,你也是有着责任的,到时候,如果我们对你出手了…”   “没事,先不说你们打不打得过我,我也不会让他随随便便地就做出伤害我们和我们种族的事情来。   而且,我相信,一个人如果本性是好的,不管他再怎么坏,再想要做出什么事,也错不到哪里去,还会有让我能够轻松挽回的余地。   但是,一个人如果本性是坏的,再怎么伪装,他也总有会暴露的那一瞬间,而我的眼睛,不会放过错误。”   看着昶斐嘚瑟的模样,童离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很多事情可不是能够提前预料的。”   昶斐想起什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瞥了一眼身后,笑道:“被打脸打多了,我都开始有应对这方面事情的一套手法了。他也应该不会傻到无视好意的程度吧!”   “打脸?”童离看着昶斐摸着脸颊的动作,不是很理解地反问了一句,“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啊…没事,就是我们那边的一种形容词,流行语言,你不用在意,当我是自言自语就好了。反正,交给我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童离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逼迫昶斐答应自己什么,反倒是转移了话题。   他问道:“昶斐,对于昨天晚上那个布置了大型的破坏类阵法的家伙,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我昨天应该也和你们说过,昨天在发现天谕语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伙儿挺可疑的家伙。”   “你是说…那些家伙,为了达到杀死阴阳师的目的,就连我们自己的同胞都要害死?”童离不禁摇了摇头。   他并不太相信昶斐的说法:“难道就不可能是国外的那些家伙,想要将计就计,所以布置出那样的阵法吗?   以对于他们来说最小的伤害,还对我们进行大面积的伤害,然后还可以进行对我们自己人的陷害?”   “应该不是。其实吧…在我们后世有一个说法,我们国家很强大,基本上只要我们愿意,谁都没法占领得了。   之所以会被攻击与入侵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自己人害自己人,这才让外国的家伙有机可趁。”   “这…说法相当自信呢…”童离表情复杂,这说法他都有点无言以对了,仔细反省的话,感觉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怎么感觉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不过嘛…对于那说法,我们就姑且抱着一半一半的态度去看待好了,反正我觉得也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至少现在我感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内部的原因。   因为那些家伙,是想要释放出鬼王来驱赶入侵到我们这边来的那些外族家伙们。   但是我也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单纯只是用这个作为借口,其实他们本身就是国外的家伙…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入侵我们这边领土的目的不就单纯只是想杀人了?   他们应该更需要我们这边的劳力、土地、商贸等等方面的东西才对,那样做,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么说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童离点点头,对于昶斐提到的这一点意见表示了赞同。   “的确,如果一块被鬼王占据,无法利用的土地,就不需要费尽心机地占领,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关系。”   “现在排除外来者做出大型阵法,唤醒鬼王的可能性,那就算另一个再怎么不靠谱,也就是真相了。”   昶斐在一旁补充了一句,随即笑了,“那么,现在作为本地的居民,你们准备怎么做?”   “哈…说了那么多,还能怎么做?被外国家伙打过来,狠狠地挫败他们的锐气,将他们彻底赶出我们这里就是!   但是如果是被自己人暗地里搞鬼,伤害自己国家的人,那就将那群白痴给本姑娘揍清醒了!”灵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冷笑着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天谕语明显是被兴奋的灵月给惊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茫然地左右看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昶斐与童离两人见状,也唯有苦笑了,“灵月!”   “干嘛啊!我说错什么了吗?”灵月茫然地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少年,不满地嘟起了嘴。   “没事,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声嚷嚷?天谕语都被你给直接吵醒了。”童离指了指不远处憨憨的少女。   而昶斐则是保持着支撑着脑袋的模样,看着对方笑道:“我说,昨天遭遇那么多事,不多睡会儿吗?”   “你以为我是你啊?那种小事根本影响不到我的好精神,而且我还有学生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要睡你自个儿睡去,反正我是睡眠充足了!”   灵月白了昶斐一眼,已经直接跃下了会议桌,招呼了一声“走吧,童离!”就率先一步出了房间,留下了三个大眼瞪小眼的同伴。   “抱歉,这段时间还请自便。”童离轻叹一声,已经直接追出去了。   **************************************************************   日常加更,同样也是日常章节末感谢等待桑与花园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关于花园酱的问题…触碰公鸡也是要看公鸡性取向是公是母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步:我算不算是成就国外友人解锁任务了?   虽然灵月等人去处理学生会的各种事情是在昶斐(♂·正常)意料之中,不过没想到天谕语居然会选择与他们一起,将他昶斐一个人丢在了学生联合会会长的办公室…   昶斐不禁抓了抓脸颊,还是朝着暗指播磨宇晴的方向走去了。   再次见到播磨宇晴的事情,他的状态明显比起昨天晚上的时候好了不少,正在与桌子上的小小式神说着什么。   感觉到昶斐推门而入,播磨宇晴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可是下一刻,桌子上的小式神就已经直接发出了一声欢呼,飞向了昶斐的方向,直接扑到了昶斐的怀里了。   虽然声音很小声,但是昶斐还是清楚地听到小式神正在不断地说着道谢的话语,心情似乎也很激动。   而播磨宇晴在昶斐还有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怀中的小式神从自己身上弄下来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来。   “真是,相当感谢!”播磨宇晴深深地朝着昶斐鞠了一躬,态度十分诚恳,而且,似乎昶斐不开口,就没有抬起头来的意思,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个状态。   “哎哟我去,不用这么客气啊!反正你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昶斐伸手扶起面前的播磨宇晴,有点哭笑不得。   播磨宇晴的脸上却没有笑容,“不,在当下的处境来看,就算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但也是阁下的敌人。   但是阁下不但不在乎我这个敌人的身份,救下在下,还以阁下的名义担保了在下,在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嗯?原来你派遣的式神跟踪我了吗?”昶斐诧异道。   播磨宇晴苦笑了一声,“阁下何必装傻?您如是没有感觉到,又为什么要回头去看我的式神呢?”   “我可没有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吧?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昶斐苦笑起来,态度无辜得很。   “啊…是吗?”播磨宇晴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的脸,看他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也无法判断自己之前是不是产生了某种错觉,只能就此作罢了。   “好了,那些事情怎样都好,我现在主要是想要来和你讨论一下你遭遇到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想起你本人和你的伙伴究竟遇到了什么?”   昶斐重新将话题从对方在意的方向转回到了正题。   “在下所遭遇到的事情…”播磨宇晴闻言一愣,不由低垂下头来,仔细回想着什么。   可是很快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冷汗已经刷刷地往下冒了,“不…不是很清楚…死了…大家都死了…我的式神也被…被杀了…血…很多血…看不清出手的人…”   “果然是这样吗?”昶斐挠着脸颊,可惜地摇摇头。   他之前在触碰对方额头查看记忆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方面的记忆,只是很可惜,播磨宇晴这方面的记忆也是糊糊摸摸,看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他最清楚的是,现在播磨他们一群人来这里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寻找一样只有他们这里才有的东西。   那件事情是他们回去对付安倍家族的关键,貌似是和尚用的什么,不知道是佛珠还是木鱼什么的。   昶斐对于播磨家的文化完全是一知半解,糊里糊涂,他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阴阳师要找佛家的东西。   这些家伙难道还可以用佛家的东西来进行阴阳师的活动不成?总觉得诡异到不行啊?   “阁下?阁下?您在思考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哇!知道我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你还敢打断我也是够神经大条了啊!”被播磨打断思路,昶斐也有点呆然看向了一只手捂住自己脑袋,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的少年,昶斐都没法生气了:“所以,你现在叫我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感觉,似乎有谁按在了我的脑袋上,对我做了一些什么…好像是一段很特别的咒文…不过我似乎记得对方咏唱的是什么内容…不知道能不能给阁下带来帮助…”   “哦?”昶斐愣,“你还真是配合我啊?没关系的吗?这样帮我的话,你会被你的族人当成卖国贼吧?”   “我并没有出卖自己族人的情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死去的族人讨回一个说法罢了。”   播磨宇晴苦笑着回答道,神色有些黯然,“这也是我如今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来…而且,大概家主大人也完全没有想过我们能够活着回来了吧?”   “你们的家主大人不是让你们来寻找一件东西吗?”昶斐对播磨沮丧的态度感觉到有点不能理解。   “的确,他是叫我们来寻找了,那个时候也有家主大人的式神跟在我们的身边,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感应不到家主大人的式神了。而且他也完全没有说过,让我们将寻找的东西带回去这样的话,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昶斐的眼睛不由一亮,随即恢复正常,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算了,如果你们家家主没有想过你们能够活着回去,那你就干脆呆在我们这里好了。”   “啊?那怎么行?再怎么说,我都是阁下敌人…”   “说什么呢?原本国与国不就相当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部落吗?部落中的人无法忍受原部落的头领还可以转移到其他敌对部落定居,你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昶斐完全就是一脸【挑事不嫌事大】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怂恿着播磨宇晴。   “可是阁下…”播磨宇晴还想要拒绝。   “别叫阁下,我叫昶斐,你直接叫我昶斐就好了。”谁料就这样被昶斐给强行打断了。   播磨宇晴顿时苦笑不得地纠正:“昶斐大人…”   “加什么大人?我现在才十四岁,你看我哪里像是一个【大】人了?”然而,又一次被昶斐打断。   “这…那…昶斐君!”播磨宇晴无奈地做出了第三次对于昶斐称呼上的纠正,立刻看到了昶斐勉强接受的表情。   “嗯…勉勉强强,比起前面两次的叫法正常多了。”   “那么,昶斐君,您所说的事情,还请容我拒绝,我们民族,没有孬种,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播磨宇晴很认真地又一次向昶斐鞠了一个躬,“所以,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不要对我用敬语。”谁知昶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面对播磨宇晴郑重其事的拒绝,回答得有点模棱两可。   播磨宇晴苦笑不已,他不是什么坚强的人,难得郑重其事地拒绝,谁知道昶斐压根不当一回事啊?   可是下一刻,昶斐已经轻叹了一声,“算了,小时候就经常看你们那边的漫画,我该知道你们这种主人公似的性格,肯定到了那种你们在意的事情上,不会让步了。”   “反正,只要你不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等一切结束,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想回去的地方。”   “谢谢!”播磨宇晴笑了,他第一次感觉笑居然是那样轻松愉快的一件事情。   一直以来都是被人在身后推着前进,他甚至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懂得如何轻松地笑出来了。   总有一些人,想着如何去做才是为了他好,他也努力地想要去相信那些人所说的那些。   然而,真正为了他着想的人,因他而死,他也差点因为那些假装为了他好的人而死。   播磨宇晴感觉,或许…可能这就是来自安倍家对于他们家族的诅咒什么的吧?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在错误的地方,遇到了一位正确的朋友。   “哇!傻笑什么呢?我跟你讲啊,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虽然我知道我这个人特别的讨喜,但是,怎么说呢…我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家伙。”   “噗…哈哈…我知道了,昶斐君,谢谢你相信我。”播磨宇晴轻松地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昶斐注意到播磨宇晴伸出来的手,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还不忘问道:“忽然握手干嘛?”   “你都不知道握手干什么就来和我握手了啊?”播磨宇晴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昶斐反问道。   “因为你都主动将手伸出来了,我要是不握一握,总感觉会有那么一点不厚道啊?虽然捉弄你大概也很有趣。”   “哈哈…昶斐君你可不要捉弄我,我会当真的。”   “哎哟?这是已经会跟我开玩笑了吗?不错不错。”   播磨宇晴被昶斐说话的方式给逗乐了,轻叹一声,郑重道:“这次因为有人害死了我的同伴,而昶斐君你现在也是我重要的友人了,我绝对不会放着那个人不管,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吗?我会竭尽全力去做!”   “这么说起来…”昶斐挠了挠脸颊,眼珠转了转,“刚好有件事情,大概是只有你可以做到的了。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在我们这边隐藏的那个本国学生的身份?”   “能具体和我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吗?”播磨宇晴并没有着急拒绝,而是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认真问道。   昶斐想了想,直接用上了传音入密的法术,与对方进行了一对一的交流。   而听完了昶斐所言,播磨宇晴意外的扬起了眉头,“如果那样去做的话,只怕影响到的并不是我在这里的学生身份,而是会直接影响到这里其他一部分的人。”   “没关系,我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影响到某些人。”   “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是你的同胞吗?”   “是,但是里面有些人,已经不能把他们当成同胞了,选择在这样的时间段做某些事情来伤害自己人的家伙,我可没有心慈手软到可以放任他们继续乱来。”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   “因为我不是寻常人啊!”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一步:嗯,不要意思我不是外国人~   昶斐(♂·正常)在与播磨宇晴讨论过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学校,继续去寻找起他那根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姑姑了。   这要是换做是寻常人来找,估计是用几十年都不用想将人找出来了。可是昶斐好歹是一个神仙。   直接用神识的话,应该并不难找到。只是,这段时间却完全没有感应到乐正蓉的气息。   昶斐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便宜姑姑是不是真的来到了这边,要是没有的话,那他是不是要解决了这边的那个鬼王的事情,送播磨回去他的故乡之后,在悄悄离开?   “果然我应该再回去一趟天世家找找看吗?之前被半路的天谕语打断,我都来不及去那边找便宜姑姑…啧…”   昶斐越想越是忍不住咋舌,“为什么我身边的麻烦事情就那么多啊?走哪哪有麻烦事!真是不给人喘息休息的机会!老天爷绝对是故意的吧?”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惹得麻烦吗?”神农尺在一旁做沉思者的模样,反问昶斐。   “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自找麻烦的人吗?我明明一直都是乖乖地回避开麻烦事情才对啊?”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那种哪里有麻烦事情就一定会往哪里钻的人?”神农尺对昶斐的回答深表怀疑。   “不要随随便便怀疑我,我之前应该有好好地学习,去当一个普通的少年才对吧?谁想被陨石给砸了一下?   弄得不男不女不说,说好给个神仙当当,我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找到那个害我倒霉的家伙,将他揍一顿!   现在还摊上了一堆麻烦事!好不容易解决了修真界的事情,结果人间界的鬼王娶亲又主动招惹到我kF的家人。   不止如此,甚至都欺负到我的徒弟头上了,我要是放过那群搞事的家伙,我还是昶斐么?   结果现在还来不及去找他们的麻烦,就被他们闯祸惹出来的麻烦事给先找麻烦了!我好无辜啊——!”   “少来,你不是正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吗?”   “你仔细看看我的表情,我现在可是弄得其他神仙都盯上我了,弄得我都不敢用真实面目出去见人,每次玩出都要将神笏变成面具戴在脸上,很不方便的好么?”   “别买可怜了,你这就是自讨苦吃!明明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燕家,以为你被冰封了,你自己不好好地在这段时间休息,非要亲力亲为,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好吧。”昶斐也不抱怨了,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有点理亏,因为事情貌似真的全都是和神农尺说的一样了。   “其实你现在根本不需要亲自找你的便宜姑姑,利用你从乐正灵月那边取得的人脉,在找乐正世家帮忙的话,你就可以坐享其成,慢慢等结果了。”   “别人又不知道我的便宜姑姑长什么样子!”   “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懂还是在装傻,你会将你姑姑的样子画出来吗?凭借你的神仙手段,与你本身具备的天才头脑的话,画出特征,完全就不是难事吧?”   “哎哟!有道理啊?我现在又不是凡人,这不难做到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昶斐一敲自己的脑袋,真是被自己的愚蠢给逗乐了。   一神一器返回学校,正想要借用学校的纸币来画画,却听到了一阵吵杂声与喝骂声。   学校门口也挤了一群学生,吵吵闹闹地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   昶斐不由踮着脚在外围看了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由地戳了戳自己身边的一名学生,问道:“这位老兄,不好意思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哦,这个啊!听说学生联合会抓到了来自敌国的间谍,现在正在与对方对峙。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承认。”   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学生,听到声音凑了过来抢先说道。   “哦?学校里面居然有其他国家潜入的间谍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不过听说昨天晚上联合会就已经发现了有间谍藏在我们学校了,昨天晚上好像为了找出那个间谍所有专门翻找了大家的书包。”   “哦?所以他们是从那个疑似间谍的书包中找到什么东西了吗?”昶斐问道。   “嗯,据说他们就是调查今天上午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的书包,然后有人从一个学生的书包中找到了一些在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啊!”昶斐有点诧异地看着后方这位明显是没有挤到前面去的家伙感叹道。   对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其实我也是今天在教室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别人讨论这件事情了。   这种事情用一个上午就已经足够传开了,刚才看到有人被抓,我猜估计就是这样了!”   “哦?那难道没有可能是被陷害吗?”昶斐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可能会是陷害啊!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弄来那些国外的东西啊?而且,如果真的是陷害的话,应该一下子就能说清楚了吧?不至于到现在都还说不清楚了吧?”   “嗯,我也觉得那个十有八九就是间谍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说不清楚?抓起来!抓起来!抓起来!”   其他的学生也开始瞎起哄起来,开始有学生嚷嚷着将间谍给直接抓起来了。   随着这样的声音,其他在后方的学生也开始跟随着发出将间谍抓起来的声音。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四周的人也开始朝着前面挤去。   昶斐的脸上开始不由浮现出了着急的神色,他向后退了两步,退出了人群,转身刚想要离开,却不巧撞到了原本应该是跟在灵月身边的书记。   昶斐的眼睛不由微微地眯了眯,刚才的着急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轻松自在地笑容:“哟!书记啊!好巧,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没有和乐正会长在一起?”   “因为我要等你啊?”书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歪着头看向昶斐这道:“我就是想要看看,在你得知了那个间谍被抓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你还真是挺空闲的啊!”昶斐不禁瞪大眼睛拍手感叹。   书记见状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和你比起来,我差远了,你不是都空闲到已经可以去救自己的敌人了吗?”   “敌人?什么敌人?”昶斐一脸茫然,挑起半边眉头,一脸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表情。   书记却得意地笑起来:“别装了,你刚才的表情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你刚才是在紧张吧?”   “嗯,我真紧张,就怕你因为冲动,不小心陷害了无辜的学生,那样可就要毁乐正会长的名誉了。   特别是,我现在正在思考,你现在正在做的某件事情,有没有经过乐正会长的许可?要是没有的话…”   “哼…少来,你觉得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会害怕?”   书记冷笑了一声,扬了扬脑袋,俯视昶斐,道:“就算你帮助过乐正会长,可也不代表你这样的间谍可以轻易的潜入我们的学校打探我们的情报。”   “间谍?”昶斐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又怎么变成间谍了?”   “难道不是吗?我已经调查过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家伙,以前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你。   你的身上应该没有学生证明吧?所以你是怎么进入我们学校的?”该不会是…偷偷地溜进来的吧?   那你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溜进来的家伙,又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溜进来的呢?应该…不是为了想要打听我们学校的情报,所以才会偷偷地潜入我们学校的吧?”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你进来其实是为了与另外一个已经潜入了我们学校的间谍交换情报,所以才会在大半夜偷偷溜进来!   但是,你没有想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发现你,然后你借用了这个由头,接近了我们的学生会长!我说的没错吧?敌国的间谍。”   书记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直接提高了,语气之中,还洋溢着兴奋与胜券在握。   因为他的的确确地调查了这个名为昶斐的人。为此,他不惜动用了原本他绝对不愿意使用的势力。   不少人的目光已经直接被书记的这句话给吸引,不由转头看向了后方的这个热闹。   众人此刻的目光,可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被他们学校的书记所指着的那个少年身上。   那个少年他们有些人也见过,就是昨天还与他们学校的那位女学生会长聊天聊得不亦乐乎的少年。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下方响起,不少人开始了解在他们后方发生的事情,就等昶斐做出一个回答了。   只是,从昶斐那感觉好笑又有点不忍心否认书记的表情神态来看,还是有一些人并不相信昶斐会是外国的间谍。   现在,他们所有人就只是想要从昶斐的口中听到一个回答了。   “可惜,我并不是…”然而,昶斐才开口说了一句,书记就已经挥手打断他的话,“那你是谁?你总有一个身份的吧?别跟我说,你其实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他说着,还嗤嗤地笑起来,一旁有人也忍不住附和着笑道:“欸,别说,或许还真有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有些学生听着也不由跟着笑起来。   昶斐则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像书记你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处理这样的事情呢!”   “哼…这就是你的垂死挣扎吗?”书记不以为然,“反正,除了口头上的这种嘲讽,你也没有别的能说了吧?”   “你太武断太想当然了吧?”昶斐摇了摇头,随即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张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笑道:“我不是没有身份的啊?我是…乐正世家嫡系子孙,姓…乐正,名字是…昶斐!”   *****************************************************************   日常加更求月票啦~!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二步:所以别再打听我的身世了   昶斐(♂·正常)因为包庇外国人而遭遇到了来自学生联合会书记的指责与怀疑。   在四周大量的学生的注意力已经击中到他与学生会书记的时候,昶斐看着书记胜券在握的表情,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来。   书记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精彩,“哈哈?乐正家的…嫡子?乐正昶斐?你逗我?乐正世家的嫡系分明就是…”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乐正世家的医院进行抽血化验,滴血认亲,看看我是不是乐正家的嫡系。”   昶斐根本不给对方把我说完,就笑道,“你应该知道,显而易见的玩笑没有人会去开的,因为太容易被拆穿。”   “但是我要是没有把握,不肯定我的身份的话,我又何必开这样的玩笑,说出这样明显的谎言呢?”   四周的学校学生已经开始哗然了,昶斐所说的道理谁都明白,一开始感觉这只是一个可笑的谎言的人们,也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   在场的众人本来就都是凑热闹的,还没有弄清楚事情具体的情况,单纯只是知道他们之中混入了外国间谍。   可是现在被书记认定是外国间谍的家伙,事实上确实他们这边,乐正世家的子孙?还是嫡系子孙?   乐正世家是本地大有名望的世家,在这个战乱年代唯一没有人愿意得罪的医学世家。   他们本身就与其他家族有所不同,在这个年代,完全不收分毫地帮助与救济受伤或是患病的人们。   他们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是否是真心实意,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乐正世家是他们值得尊重与保护的世家。   这样的世家之中的子孙,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背叛他们,与外族勾结的勾当呢?   “谁…谁知道你是不是就是把握了我们不会对乐正世家产生怀疑,所以才故意说自己是乐正世家的!”   看到学生们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的迹象,书记有一种被昶斐算计死了的感觉,恼火地抓住了昶斐的衣领,怒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乐正世家的子孙吧?”   “你要叫乐正会长过来看看吗?我们可以现场就来一个滴血认亲,看看我和她有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昶斐一把拍开对方的手,一本正经的反问一句。   书记还是第一次看到昶斐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认真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是认真的,他是真想那么干!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会那样信誓旦旦地说出那样的话来?不怕吗?可如果是真的呢?   书记开始变得有些茫然起来,他也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判断错误了?   昶斐看着他的表情,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点欠揍的笑道:“其实我原本不打算说出我的真实身份的,毕竟我还想要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啊!哎呀哎呀~做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也是很辛苦的呢!”   “你白痴吗?”书记冷瞥着昶斐,“还是你觉得这样嘲讽我很有意思?像你这样的人,是乐正世家的子孙,结果也只会是让乐正世家败落吧?”   “你这样的话要是说给我家里的那些长辈们听到,我觉得他们一定会抽死你~”昶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双手枕在自己的后脑勺,“不过我宽宏大量无所谓!”   “因为你的眼界太窄了嘛!所以我原谅你的无知,原谅你的诬陷,顺便可以原谅你的口无遮拦,那么就酱~”   昶斐说着,转身就走,可没有注意到在学生之中,有几个凑热闹的人已经很快地退出了人群,朝一个方向跑去。   而走出几步昶斐,确定那位学生会的书记没有跟上来,其他学生也仿佛是相信了他的身份而纷纷让道,让他难得这次因为自己是乐正世家的子孙而感觉到开心。   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的夹缝,这个身份居然这么好用!以前他明明是被这样的身份所累,没有一件开心事!   “难怪一个个全都想做富二代、官二代啊…这样的感觉的确特别的爽啊…”昶斐挠了挠脸颊,却不自觉地苦笑。   他自己却好像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笑容有些苦涩。   另一边,乐正世家的家主办公厅中,正在手书着文件的乐正家主在听到了别人的回报的一瞬,手中的毛笔不由地停顿住了,他有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跟他回报的人。   “你说…有一个孩子在那所学校门口,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大摇大摆地冒充我们乐正世家的孩子?”   “是。”来人回应一声,将当时发生在现场的事情和这位乐正家主仔细地说了一遍,就连语气声音都模仿了去。   这家主听完,沉吟了片刻,皱眉道:“当着众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谎言,难道不怕被拆穿吗?”   “据说,他很有可能是来自国外的间谍,或许当时为了保全自己,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谎言,来镇压他人。”   “不…他也不能判断学生之中会不会真的有人会想要真的要求他去与月儿滴血认亲,这样的谎言太过于风险。他如果真的是间谍,就应该说一个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端倪与线索的谎言,而不是说自己是乐正世家的子孙…   而且…一个人在遇到质疑与逼迫时,很容易会大脑空白,先不说四周人们所给予的压力,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对他进行质问,别说是心理素质普通的人了…   就算是那些专门经过培训的,在那一瞬间能够想到与直接说出口的,也将会是对自己有一定把握的借口…   加上那是出其不意的奇招,没有直接逃跑,反而能够那样从容就说出自己的身份,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他很有可能的的确确就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嫡系子孙。”   “怎么可能?”前来回报的属下并不是很明白自家主上所说的话,可是他却感觉不可能。   可是乐正家主的脑袋却已经重新低下去了,书写起自己面前的文书来,“这样也好,我那几个儿子,不是去了国外留学,就是去各地游历,要么也有去抗战的…   我可是正缺少了那么一个能够稍微给我帮点忙的孩子了。如果他真的是我嫡系一脉的话,应该相当聪明吧?”   “主人?您所下的判断,会不会太过于冒失了?如果对方并不是乐正世家的子孙,而是敌国间谍的话…”   “找他来我这里问问就好了,到时候我自然能够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子孙。”   乐正家主不以为然,似乎已经写完了什么,毛笔一甩,轻轻地吹了吹自己面前的宣纸,就背过了身去,摆了摆手。   后者无奈,只能默默地这退了出去,按照乐正家主的吩咐开始展开了接下来的行动。   再说学校那边,学生联合会的会长办公室众,灵月已经笑疯了,而且还是捶桌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哎哟~笑死我了,那个白痴书记想要算计你,结果被你反将一军了吗?真是有趣啊!”   “为了将他的军,貌似说了一个不得了的谎言啊!”一旁童离都不禁有点感叹地揉着眼角地眼泪,连连摇头。   他也是憋笑憋得厉害了,“说起来,我都没有发现昶斐你居然是被灵月还要疯狂与胆大的家伙啊…”   “疯狂胆大不至于,我只是在陈述一个相当简单的道理罢了,就看他是不是胆大的敢于去确认一下了。”   昶斐无辜地耸耸肩,笑道:“其实我心中也很忐忑啊!如果他非要找到你们来抽血了啊,我是不是还得提前做好一个准备才行啊?”   “做好什么准备?难道只要做好了准备,还能防止那样的意外再发生?”灵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昶斐问道。   她压根就不在乎昶斐利用她的家族作幌子,她老早就想给那个老是跟个老学究似的跟在他身边,还特别喜欢告密的家伙一点教训了!   只是苦于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借口,不能让那个家伙吃点苦头,反而让那个家伙骑到她的头上来了。   明明她才是学生联合会的会长,不管出来什么问题,都是需要她来承担的,可是别说其他学生了,那个学生会的书记,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不但平日都以她的名义来控制其他学生会的人做某些事情,甚至很多时候还想要要求她与童离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某些事。   真将她当成是不要钱的免费劳动力兼挡箭牌了吗?   现在居然还背着她对昶斐出手?呵呵…   “我就知道他要是直接来招惹你的话,就会吃到苦头!”灵月想着想着,幸灾乐祸地哼哼又笑了。   昶斐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事可不怪我,是他自己要来找麻烦,之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得他自己承担。”   “只是,也不知道其他学生会不会让他来承担责任了。我猜测,他现在一定又在想着将这件事情的问题推到灵月的头上吧?”   “这一次就算他想要推到我的头上,也得有学生买账才行了,不过很可惜,这次我可是完全站在昶斐这边的。”灵月无辜地耸耸肩,“因为昶斐是我弟弟~噗哈哈…”   她说完,又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刺激到她的笑穴的关键词,又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   童离看向昶斐,昶斐对此也只能耸耸肩,一摊双手,表示自己也没辙了。   而灵月笑过之后,已经轻轻咳嗽了两声,走到了昶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弟,我看好你哦!”   “那就请灵月姐多多关照了,嘿嘿~”昶斐同样回报了一个相当欠揍的笑容,跟着灵月坏笑了起来。   童离看着都不禁感叹了:“我完全不怀疑你们俩实际上就是一家人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现在应该就肯定你们俩是姐弟了吧?”   “这么说起来…我也感觉相当亲切呢!我说,昶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未来真的不是我们世家的人吗?”   “嗯…不是呢!我只是一个被我的父母抛弃的孤儿而已。”昶斐想了想,回答得稍微有点冷淡。   乐正灵月与童离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三步:我没针对谁,只是你撞枪口了而已   因为成功地让自己不喜欢的书记吃瘪而在学生会办公室笑惨了的灵月与童离,开始真正好奇起昶斐(♂·正常)的身份来。然而,昶斐的态度,却让他们无法再问下去。   就算只是直觉,他们也清楚地从昶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隐而未发的某种情绪。   “抱歉啊,昶斐。”虽然不知道昶斐到底隐瞒了什么,灵月总有种好像是自己的错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道歉。   “啊?”被灵月忽然地道歉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昶斐,不禁疑惑地看向了面前的少女,“干嘛道歉?”   “因为…怎么说呢…哎呀!反正就是道个歉而已!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懒得跟你说了,我要工作去了!”   灵月有点解释不清楚,转身不满地大步冲出去了,留下了满头雾水的昶斐,看向了一旁的童离,指着灵月离开的方向不解地问道:“她道歉干什么啊?”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了吧?”童离摊手,“就连我都感觉刚才她道歉很突兀啊…”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昶斐眨了眨眼,看着灵月已经彻底消失在走廊的身影,收回了目光,“算了,她的想法完全就是变化多端,根本就让人想不明白。还是先来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好了。”   “哦,对了,虽然你没有事,不过那个被抓的学生…”童离被昶斐提醒,进入正题也相当的快,立刻想到了今天被书记等人给抓起来的那个学生,有点担心起来。   “虽然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会那样,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的缘故吧?暂时先放着不管就是。   毕竟我现在挂着乐正世家的子孙的头衔,书记奈何不了我,却又想要抓出我的小尾巴,应该不会放弃任何可以将我引诱出来的诱饵。   所以那个被抓的少年暂时不去管的话,反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反倒是我们的这边,大概比起他要危险了。”   “哦?此话怎样?”   “因为我们在昨天晚上破坏了原本隐藏在暗处的阵法,而你们是学生会,随便找人问问谁去过学校图书馆的地下室,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吧?”昶斐一边喝茶一边回答。   童离不禁叹了一声,“这件事情还真够麻烦的。或许,从我和灵月破坏了对方的第一层布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盯上我们了,倒是你,昨天应该没有多少人认出你才对…   你今天这样张扬地说明了你的身份,没有关系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是被乐正世家盯上,还是被你们这里那群隐藏在暗处的家伙盯上?”昶斐反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何必装傻?”   “这么说起来的话…我觉得大概没有关系的吧?”昶斐说着,已经将一张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毕竟你们这里的认知,稍微有一个可以让我钻的孔子与漏洞。”   “什么意思?”童离没有明白昶斐这句话的意思,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算的话,他应该是比昶斐还没有经验的新神月老,加上他的神笏形态有点与众不同,他似乎完全没有料想过神笏的形态会如同昶斐手中的面具那般。   “不…没什么…我好歹也是一个比你有经验的月老,你担心我,还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昶斐看了一眼童离,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笑道:“现在不去追灵月没关系吗?她可是你的神笏吧?”   “啊…抱歉,我先走一步!”童离被之昶斐提醒,急忙朝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昶斐目送对方离开,问道:“神农尺,怎么看?”   “哪方面?”神农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算了,没看法就算了。”昶斐打了个哈哈,直接转身推开了窗户,直接就从窗户跃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结果今天好好的计划也被破坏了,原本还想要找学生会帮忙找姑姑的计划又失败了啊。真是麻烦啊…”   数天时间下来,学校因为抓到间谍的缘故,一直处于人心惶惶的状态,到处都传言那些外国的家伙们似乎已经作出了针对他们的计划,已经不想再继续保持现状了。   原本还只是游行的学生们开始在学生会的带领下,更加的激进了,甚至有人直接冲去了距离此处还有一段距离的大使馆。然后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是不少人却更加的激动了,对于外国人丝毫没有表现出他们的畏惧,似乎每天都有各种的抗议游行。   但是逃跑的时候,也是跑得飞快的啊…   昶斐看报纸的时候,发现真正死伤的人数不超过两位数的时候,甚至都怀疑在这个世界中的人是不是属兔子的?   还是说,创造了这个世界的那个厉鬼,其实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出现有人死亡?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比起真正的那个世界还充满天真的情感在其中?   就是就是这样一份天真,守护了这里大多数的人的平安吧?也顺便守护了他这样的真正外来入侵者的平安。   “这样的性格,不管是灵月还是天谕语,感觉都很像呢…感觉好像都是一样的天真啊?”放下了手头上的日报,昶斐同时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摇头感叹了一句。   “根据目前发现的圣女,也只有可能是她们俩人当中的一人了吧?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两人中的谁了。”   神农尺思索着回应,随即又有点无法肯定地说道,“昶斐,我感觉整件事情都好像透出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能不诡异吗?整个世界全部都是由奇怪的别人的精神与之前参与临终前强大的力量爆发所产生的…”   “不,我觉得诡异的是,如果想要解开鬼王的封印的话,那就一定是需要杀死圣女的吧?   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乐正世家的圣女如今迟迟没有布置那个什么法术,让她成为正式的圣女,鬼王的阵法难道不应该因此受到影响出现松动的迹象吗?   为什么我们抵达了这里的几天下来,都没有半点的事情发生?封印鬼王,真的是需要圣女的吗?   这个封印鬼王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应该并不是封印鬼王那么简单,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倒是感觉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昶斐漫不经心地说道,从茶馆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几个人,看他们身上统一的护院服饰,昶斐挠了挠脸颊,歪着头笑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还请跟我们走一趟,昶斐少爷。”为首的一人语气生硬且十分不情愿地开口说道。俯视着昶斐的眼神有点厌恶。   “哦…可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学校,抱歉没空啊!”昶斐应了一声,随即立刻回答道。   “少爷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完成,我们这边的事情更加要紧一些,还请昶斐少爷不要耽误。”   “那不知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何必明知故问?从你承认你的身份开始,你就应该早晚有一天你会遇到我们了吧?”   “你们到底是谁啊?我要是知道你们是谁了,我特么还在这里问你们啊?我脑子有毛病了吧?别跟我说那些知道不知道的,我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知道!”   昶斐直接拍桌了,不爽地一仰头,又直接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还就不走了!   后者不禁皱起眉头,伸手就想要来拉昶斐,昶斐立刻缩手,伸出食指指向了对方提醒道:“我可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很厉害的,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打伤了你们,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几个人闻言不由对视一眼,嗤笑了起来,为首朝着昶斐抓过来的的人更是表情阴沉地冷哼了一声:“幼稚!”   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已经朝着昶斐的手臂就抓了过来,可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在地上躺平了状态了。   “啧啧啧…”昶斐咋舌,一只手还支着下巴呢!脚也翘起了二郎腿:“都说了我很厉害,不要乱来了。”   四周还在铺子里面的人已经被忽然发生的事故吓得四散而逃,外围更是已经直接围了一群人。   昶斐看了一眼外面伸长了脖子的围观者们,也有点感叹:“果然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大家都有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啊!”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自己的头头到地而吃惊不已的一名【当事人】,看昶斐眼神,总觉得好像带着对他们的嘲讽与揶揄,直接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了昶斐的脑袋。   “你先放入子弹,扣上扳机再指着我啊?不要你这样随便将手枪指向这边,完全没有威慑力啊?”   昶斐看着对方动作,都满头黑线了,这就是他等了几天才来等来的家伙吗?这是没有经过特别锻炼,还是他手中的手枪是捡回来的啊?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样用手枪指着他是没有用的好么?   而对方被昶斐提醒一句,不由地“哦”了一声,收回手枪还想按照昶斐说的去做,已经被一旁一个大骂了一声笨蛋的家伙给敲到了头上,踹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昶斐少爷,让您见笑了,我们来此并没有什么恶意,单纯地只是想要请您回家喝杯茶。”   “哦哦,回家喝茶?大早上的回家喝茶?”昶斐有点挑衅上瘾了,重新站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砸吧了一下嘴,欲言又止地收回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人。   对方顿时尴尬,眼珠骨碌转着,还在思考着应该再找什么借口,昶斐已经挠着脸颊出门了,“嗯…那就走吧!正好我口渴了。”   “欸?”   “欸啥?”   “啊…不,那个…没事…”   “嘿嘿~”   昶斐恶作剧一般地回头看了几人一眼,这两天不太好的心情也算是一扫而空了。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转嫁给他人后,似乎会舒畅不少啊~   ****************************************************************   最近有点卡文,有点不流畅,大概是一直连续双更快要榨干了我的脑洞的缘故吧?争取出精品,今天写得不是很好,不求月票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四步:我这可不算是推卸责任   在昶斐(♂·正常)被一群人带走之后,乐正世家多出一名嫡系子孙的事情就已经开始在城中传开。   有人表示他亲眼看到一名少年被一群乐正世家的家仆“请”走,或许是因为那个少年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被人带走,因为那个时候他看到有人准备对那少年开枪。   也有人感觉或许真的就是乐正世家的嫡系子孙,所以才会被直接带走,只是,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就值得思考了,说不定是当今家主在外的私生子呢?滑稽~   也有人猜测这或许是一个误会,乐正世家的家主来找那个少年的缘故,就是为了了解清楚事实真相。   反正在昶斐等人好不容易抵达了乐正世家的时候,外界就已经众说纷纭了。只是可惜并没有站出来解释什么。   昶斐顺着熟悉的小道穿过乐正世家专门修建的林荫小道,朝着那些在他的世界看来非常古老,但是在这个时代看来,是非常先进的建筑物看去,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在他的世界之中,乐正世家翻修了几次,除了那些看上去有些特殊含义的建筑物之外,其他早已不是原本模样。   而这一片林荫小道的两侧,昶斐清晰感觉到不断朝着他身上投来的打量目光,随着他偏头朝着左右看去,那些看过来的目光都会纷纷收敛,甚至看不到人影。   昶斐眼珠不由轱辘一转,忽然停下脚步伸出手来。   在他前方的那些人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停下,不由地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昶斐。   正巧树叶落下,在昶斐手掌摆动间,忽然消失了。   这一下将刚刚转头想要看看昶斐在看什么的人给吓了一跳,眼珠子都瞪直了,转身朝着昶斐走近了过来。   昶斐原本还在恶作剧,想要看看被他用树叶差点击中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一边想对方惊恐模样,一边又重新往前迈步,谁料才迈出一步,就直接撞到了钢铁似得身躯。   “哎哟我去!搞神马鬼?!”虽然这一下撞得不疼,昶斐也因为没有留意身周而被直接撞得一个踉跄。   抬头就看到不久之前还被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家伙正在俯视着他。   “干、干嘛?”昶斐有点心虚,难道刚才的恶作剧被发现了?这里莫非是不允许做出那样的行为的?   可奥?所以说时代不同是存在着某种已经跨越了时光的代沟吗?怎么办?貌似这次是他昶斐理亏?   不行,要不要干脆强词夺理,用诡辩的方式令这个家伙屈服?不对…那样太麻烦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去了。   那干脆直接打晕拖走?就说他刚才只是在做一个梦?   嗯!好主意!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直接打晕拖走!   昶斐心中念头百转,立刻想到了主意,刚准备行动,手都抬起来了,仙元都聚集了,就见对方开口了。   “我打…”“请问!您这一次又是想搞什么鬼?能不能稍微消停下…啊…”昶斐一句话,一个行动刚刚出手,对方一句话说完,然后…倒在了地上。   “呃…”望着被他直接敲晕的大汉,昶斐不禁陷入了短暂的大脑空白,随即看着那大汉的另一名呆若木鸡的同伴,指着倒在了地上的人问道:“你这朋友…这么不禁打?”   “不…不禁打你个头啊!”几乎是下意识地,对方直接忘乎所以地吐槽了。   “我拜托您了,昶斐少爷,不要再给我们添加什么奇奇怪怪根本不必要的麻烦啊!这一路过来您胡闹得已经够多了啊!”另一人似乎也是有点崩溃了。   “又是要去学校看看,又是要去买见家主的礼物,又是要去大使馆看看,又是要围观游行,现在我们要不容易抵达这里了,请不要再继续做奇怪的事情了我求您了!”   对方郑重恳求,想到之前昶斐每一次惹麻烦,总是会惹出大麻烦来,心中不禁哀叹。   去学校看看,学校出现了学生会内讧,学生分裂两派。   去买礼物结果碰巧撞破了黑心老板地坑害劳苦百姓,直接将黑心老板给游街示众了。   去大使馆结果碰上了试图舍身取义的人,还进行了一场长达两小时的劝说与心理开导,让对方放弃了行动,决定直接离开本地,到外地参加抗战。   去围观游行示威,结果碰到了大使馆的外国人在镇压,愣是一个人冲上去踹翻了对方为首的家伙就跑了。   被追赶了一条街,才成功地甩掉了对方。   现在几个与昶斐一路跑来的人都不得不肯定了一个事实,这个昶斐少爷,就是一个惹祸精,麻烦鬼,走哪哪有问题,到哪哪里遭殃!这比灾星的性质还恶劣得多!   特别是,这些貌似全都是在昶斐有意无意地控制之下展开或是发生的,就算不是这样,也一定会是主动碰上的!   这让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应对昶斐,避免他又闯出什么大麻烦来,但是结果来看,似乎还是迟了一步。   昶斐刚才直接将一片叶子弹飞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蝴蝶效应,麻烦马上就要来了吧?   肯定回来的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什么人直接从这里的哪个地方直接跳出来了吧?然后大打出手…   “啊啊啊啊啊…昶斐少爷算我们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继续给我们的工作增加难度了啊!我们也不容易啊!”   越想,对方的心中越是崩溃,最终无法控制地双腿一软,给昶斐跪下了,泪流满面地恳求着。   “哇!你们这也太夸张太虚假了吧?我至于做到那种程度吗?我刚才不过就是再和躲藏在这附近的人打招呼而已啊?真的什么也没做。”   昶斐无辜地举起双手向几个痛哭流涕地人做着保证。   可对方却哭得更厉害了,“您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昶斐不由地举起了双手,无奈又无辜地保证道:“我不乱来,我主动招惹是非了。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不是吗?大家再坚持一下啊!再坚持一下我们都解放了。”   在场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回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建筑群,希望的曙光再度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这让他们开始有点魔怔起来,“对…对…马上就要到了,只要再走几步路,我们马上就解放了!哈哈…哈…”   “喂!你刚才的那个树叶到底怎么回事!”然而,在几名似乎是乐正世家属下的人眼中恢复生气的时候,有人直接从树林之中跳了出来,冲着昶斐就大吼起来了。   紧接着,昶斐来不及反应,就听扑通一声,刚才眼中还重新燃烧起希望之光的一人,就直接冲入了林荫小道一侧的湖水之中了。   “啊…卧槽?!”昶斐被对方过激反应给弄得一愣,随即扶额,埋怨地丢下了一句:“你下次敢不敢再出现得这么及时一点?!”就直接跃入了湖水之中。   被昶斐一句并不像是坏话的说法给埋怨了一句的人不禁也有点傻眼了,他和几个兄弟在一旁抽热闹可没有思考过自己会受伤。更加没想过自己出来讨要公道反被埋怨。   不过他最没有想过的是,会有人在他一出现就直接跳湖了!他不禁有点错愕起来。   看向身旁的同伴,问道:“刚才跳湖的…不会是想因为今天天气太热了,所以想要下湖凉快两块吧?”   一旁被问的人也不禁哑然起来,“你别问我啊!”   倒是一边的一名少女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了:“闯祸咯!没想到你中规中矩的,居然也有闯祸的时候!”   “别笑了,先救人吧!”被自家姐妹笑话的人无奈地叹息,也直接跳进了湖水之中。   片刻的功夫,一时之间被昶斐逼得想不开寻死的家伙被救上来了,昶斐不禁伸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梳了梳。   他的目光不由转向了四周,乐正世家的子孙倒是也不算上,而且看年纪也与如今的他差不多,最多也就大上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个看着他充满这好奇。   “嗯…因为这是你们闯的祸,所以,我感觉这几个人交给你们来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在确定了几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坏人,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种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少爷大小姐的感觉,让昶斐果断地将问题的责任推卸到了在场众人的身上。   “我们闯的祸?!”刚刚爬上岸的少年闻言,不由错愕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似乎听错了似的反问道。   “不然呢?你没有看到对方是在你们跳出来发出一声大叫的时候,直接跳进湖里去的吗?这难道不是你们闯的祸啊?我可是一直在宽慰他们不要乱来的。全都被你们给破坏了啊!唉…好生生的人,也不知道精神情况如何了。”   昶斐义正辞严地说道,看向对方的眼神还带着一些埋怨与责怪。   这样的眼神顿时看得几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投到了站在岸边的那名少年的身上。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一种红果果的责难。   “我…我这是做错什么了啊?!”那少年顿时一脸的憋屈与无奈,他只是为了给差点就被树叶划伤了脸颊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好不好?谁会知道哪些家伙会直接跳湖啊!   他真是委屈,但是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哎呀好了,其实我觉得吧?这件事也不全是一个人的问题,不管是我,还是你们,还有他们自己,全都有问题。   我们不能将问题全部都推卸给一个人,怎么说,我们也是新时代有责任心的好少年,对吧?”   突如其来的帮腔,让刚才基本上都委屈地低下了脑袋,有些任命的少年不禁一愣,重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那个明白事理的出声之人,目光充满了感动。   明明是好不认识的人,他明明在刚才还准备责难的人,没想到是个心肠不错的好家伙啊!   昶斐感觉到了充满感激的目光,不禁炸了眨眼,继续一本正经道:“所以,这件事情是我们大家的责任。   只是…我稍微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这些人就麻烦你们先照应一下了。你们可以在原地等我回来。   等我处理完了那件事情,很快就回来,没问题吧?”   “你该不会是想逃吧?”有人质疑地问道。   立刻被刚刚爬上岸的那一名少年瞪了过去:“说什么胡话?你看他像那种人吗?反正,我相信他!”   “真是个笨蛋啊…”其他的几名少年少女之中,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人,已经直接翻了个白眼,伸手扶额了。   他们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和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五步:老姜果然是有够辣的!   昶斐(♂·正常)成功地将自己的问题推卸给了路边躲藏着的差点被自己伤到的人之后,就愉快地丢下了那群同龄人,只身前往了如今的乐正家主所在地方。   先不提乐正世家的居住的地方占地面积究竟有多少,老式的别墅建筑并没有整个时代的西方风格的感觉。   相反,昶斐进入别墅大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东方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建筑风格是他们国家的风格,但是,该怎么说呢?这样的建筑,更像是现代复古风。   在他们的国家度过了最初的发展之后,不少的人又开始追求起了古风。   但是,纯粹的还原古风,反倒是居住不惯,所以结合了现代风格与古风元素,建造了现代复古风的建筑。   而现在他所身处的别墅,居然就是这种类型的建筑。   昶斐自然是直接被面前的建筑物给惊呆了,嘴巴都长着忘记合拢了,“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什么穿越?”平和的声音在大厅想起,将昶斐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有直接就攻击了。   原本还东张西望的昶斐,直接将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   木质的地面上,铺着毛毯,缕缕的焚香正在飘散,屏风的不远处,正有着一个小小的茶几,一位中年男子正盘坐在一处蒲团垫子上,正在烹着茶。看上去,倒是有着一股子自在洒脱的气质。   “不用那么紧张,坐吧。我等你很久了,乐正昶斐。”   “噗…咳咳,咳咳…哈哈,这位大叔,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用你其实叫我昶斐就好了。”昶斐被那一句叫得不禁呛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纠正道。   为什么感觉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乐正他就那么不乐意听到呢?感觉真是怪怪的,在这里他昶斐可是冒牌乐正。   中年男子闻言,抬起了头来,仔细地看了看昶斐的脸,笑道:“那么,昶斐,来坐吧?我正好想要找你聊聊。”   “哦?关于我冒充你们家的嫡系子孙的问题吗?”昶斐对上中年男子的双瞳,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中年男子对面的蒲团上,直截了当的直奔主题。   中年男子被他直率态度给说得有点愣了,“我倒是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干脆地承认你是在冒充乐正世家的子孙。”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总有一天会有被拆穿的一天,我干嘛不承认?要等着被你们拆穿的时候再尴尬吗?”   “看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中年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在两个空茶杯之中倒上了茶水,递给了昶斐一杯。   昶斐也不客气,直接接住了中年男子递过来的茶杯,就品了一口,表情不由地变了变。   “这茶,如何?”看着昶斐的表情,中年男子盯着昶斐的眼睛,认真又期待地问道。   “该说…很清甜吗?我还以为茶都是苦味的…”昶斐不由又多喝了两口,诧异地盯着茶杯中的茶感叹了一句。   “清甜的不是茶水,是你的心境罢了。”然而,中年男子笑了笑,平静地回答道:“每一个人在品茶的时候,都会尝出不一样的感觉来,除了烹茶本身的手艺之外,自然还有着关于你们自身的缘故。”   男子说着,那双仿佛与世无争的眸子直接望向昶斐双眼笑道:“不少人品过我这茶,只觉得苦涩无比。”   昶斐被他盯得目光不由漂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位大叔你是不是说得太玄乎了啊?喝茶而已,至于吗?”   “或许你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茶好还是人好,我自由一套辨别的办法。”男子摇了摇头,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便将茶杯重新放下了。   “我猜测,当着他们多人的面,你说自己是乐正世家的人,并不是开玩笑,也并不是纯粹地想要去冒充,而是…你的的确确就是我们乐正世家的嫡系子孙。”   男子在说到这话的时候,用的不是猜测,而是相当肯定的态度,“这两天,我收集了关于你情报,还有你所做的一些表现,其中也包括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昶斐听这名中年男子所说的话,莫名感觉自己怎么就有那么一种正在接受最终考试结果的学生的感觉。   他的脑门都不由自主地有一抹冷汗冒了出来,偏偏中年男子就好像是有恶劣的癖好一般地故意停顿住了,看向昶斐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与讯息。   “好吧,大叔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我事先申明,我可真不是乐正世家的人,我…”   “我可能活不过十年了。”中年男子不等昶斐把话说完,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昶斐的声音也因为对方这一句话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询问:“什么?”   “我可能…最终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了。”男子平静地回答道,“我已经五十了,对于我来说,可能再十年,就是我的极限了,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没有灵力再给予神农尺,神农尺转而会吸收我的生命力…   到时候,我将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迅速地衰老吧?”男子平静地说道,脸上还露出了和之前差不多的笑容来。   “怎么可能…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已经五十岁的人了…”昶斐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些失望与无措的表情来。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代是根据那个年代所发生的事情进行演化与投射,形成的一个仿佛真实的世界。   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之中,什么样的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就这样离开人世,但是当有人如此坦然地预告了自身最终的结局,而这个人本身又是自己的祖辈时,昶斐本能地有点无法接受这一些了。   “看吧,你果然是我的子孙啊…”男子却准备地捕捉到了昶斐那一瞬间流露出的表情,笑了起来。   可昶斐这个时候眉头不由地挑动了一下,有点被恶劣捉弄了一顿的不快:“喂!大叔,你刚才就是为了测试我的反应不成?”   “怎么可能单纯的只是为了测试你的反应呢?我同时也想要看看,你是不是我的直系后代,如果是的话,一定是会知道我们身上的这个秘密吧?   而且…血缘的关系,总是会让人不受控制地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吧?你不正受到了这些的影响吗?”   昶斐有点没好气了,“所以大叔你这是在用你的生命对我进行检测,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乐正世家人?”   “我分析过你的身份与行为了,你毫无疑问有着我们这一脉的特征,而且…你表现得非常明显。”   昶斐被男子说的下意识朝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他都那么小心翼翼的了,到底是哪里出卖了他啊?   “别看了,我感受到了在你身上的神农尺的气息了。”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与神农尺缔结关系有很长的时间了,就算我的灵力被完全汲取,但是我还能用神识。”   “卧槽大叔你逆天了啊!我那人渣老爹都只是普通人来着,你居然还能使用神识?开玩笑的吧?!”   昶斐是的确被惊吓到了,本能地就直接叫起来了。   中年男人的笑容更加的深了:“果然,你果然是我这一脉的子孙啊…而且,还是嫡长子。”   昶斐被一句话堵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只能抓了抓自己的眉头,弓起身子,将脑袋搁在了支这茶几的手中,叹道:“您老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我的子孙看起来也不差。”中年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还觉得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不会接受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和现象呢!”昶斐也有点感叹。   “在你们的那个时代之中,已经没有人相信这些了吗?”中年男子看着昶斐反问道。   “相信人可以直接离开自己原本的时空,来到自己之前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世界吗?   这些他们又没有经历过,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一定要经历过的事情,才相信?已经没有了信仰吗…”中年男子从昶斐的话中捕捉到了某些信息,有点失神。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现在一切都需要用一些道理与证据去证明,如果无法证实的,那就是不存在的。”   昶斐耸耸肩,“我在没有经历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前,对于那些神仙鬼怪的事情也不怎么相信。反正就算有奇妙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发生我身上吧…之类的活了十多年。”   “这样啊…”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垂下眼睑,放下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到了你的时代,还存在战争吗?”   “不存在了。这一战已经让大家元气大伤,而且,也打烦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希望再有战争了。   那种事情蛮无聊的,对环境的破坏也很严重,大家现在已经将战场转移到了商业、农业、运动、信息技术等方面上去了,虽然也有模拟的几个国家之间的军事演习,不过不会出现什么生灵涂炭,殃及无辜百姓事情了…   至少,大多数的国家的子民,一直以来都秉承着和平主义的理念如此展开没有硝烟的战争吧?”   昶斐说着,随便介绍了一些在他所在的时代现实之中所发生的一些有趣的国际事件。   中年男子是一名很好的听众,一直默默地听着昶斐在那边津津有味地讲着各种新鲜有趣的事情。   一直到昶斐说得有些口渴,喝了一杯水,他才看向昶斐问道:“那你呢?”   “噗…”昶斐杯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昶斐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我怎么了吗?”   “你的身上有神农尺的气息,你是嫡长子吧?但是你身上神农尺的气息浓郁得可怕…神农尺现在是完全与你签订了关系吧?这样说的话…你的祖父、父亲他们…”   男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从昶斐相当大方地承认自己是在冒充乐正世家子孙,并且不易察觉地流露苦笑的时候,他就隐约有感觉了,只怕…他的这个直系子孙,生活的相当不愉快,甚至…很是悲惨…   特别是研究神农尺的性质来分析,会完全集中到昶斐的身上,那就表明,前代的宿主…已经死了。   而昶斐本人,则应该彻底地被神农尺吞噬了灵力…宛如一名普通人那般,甚至可能已经在被汲取生命力…   而他的年代不再是战争年代的话,也就是…没有一个普通人继续发挥与立足的余地了,家主之位,必然不会是属于年幼并且没有实力的昶斐。甚至…会被排挤与欺辱…   中年男子心中不免有些悲哀,这难道…就是他们乐正世家直系一脉的末路吗?   ************************************************************   日常加更,日常的在章末谢谢疯子桑的月票支持~!顺便…好寂寞啊…又没有人留言聊天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六步:好吧,行动应该开始了   在昶斐(♂·正常)见到了自己家老太爷的投影存在之后,惊叹对方不愧是自家的老太爷,思想开明,善于变通,还能够通过自己身上神农尺的气息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这只能说老太爷就是老太爷,比起那个完全不懂得用脑子思考问题,只知道将他拒之门外的人渣老爹好太多了。   就在他如此思考的时候,这位在几十年前的老太爷,表情之中却很是懊丧与难过。   想着自己的直系子孙,最终的下场是孤零零一个人,受到世家之中其他人欺辱,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甚至都不被承认是乐正世家的子孙,而直接对世家失望…   “昶斐,你对世家已经失望了吗?”如此想着的乐正老家主不禁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声,开口询问道。   昶斐一愣,随即神色有些古怪,“谈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毕竟我从来没有一天是在那个世家中呆过,除了知道我有乐正家血脉之外,我已经不欠姓乐正的什么了。”   “抱歉借用了乐正之名,我的名字就叫昶斐,那个姓的话,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没有继承到。”   昶斐回答很平静,品着茗,有点不愿意多谈论在现实世界之中发生的事情。那会让他感觉到烦闷。   “果然吗…”乐正老家主默默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茶杯之中的这茶水,似乎思索了什么,片刻轻叹一声,喃喃道:“也好…这样也好,若其他人不将你当人,你也没有道理去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自由与幸福,倒不如潇洒点。”   “哦?虽然我做好了会被指责或是劝说的可能,但我倒是没有想到您会站在我这边说话啊!”昶斐意外了一把。   随即笑容也变得轻松了不少,一口气喝完了自己杯中的茶水之中,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乐正家主的双眼,笑道:“既然大叔您这么明白事理,那我刚好有个问题!”   “你说便是。”乐正家主神色不变,从这表情,不难看出他其实已经猜测到昶斐并不是简简单单来解释的。   “果然,和能够理解自己的人聊天真是轻松啊!大叔,您能告诉我关于鬼王和圣女真正的秘密吗?”   “什么意思?”乐正家主茶水微颤,他抬头问道。   “大叔您应该知道的吧?封印鬼王的圣女,真的必须是圣女吗?而且,真的是封印鬼王的存在吗?”   昶斐认真地盯着乐正家主的双眼并没有眨动一下,似乎只要眨眼,就会错过乐正家主可能会闪过的表情。   “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乐正家主回答。   昶斐笑了,“大叔,您的子女,是不是现在除了乐正灵月之外,其他的已经全部都不在这个城市了?”   “的确,除你与灵月之外,我的血脉已经全部出去。”   “哦?”昶斐眼珠转了转,对方回答得很爽快,而且那表情也似乎是有什么想要告诉他一般,但是没有说。   也就是说,四周存在着同样觊觎着鬼王事件的人存在吗?就是需要他昶斐好好动动脑经的意思?   “哦,对了,大叔,我刚刚想起,似乎有一家的女儿离开了她的家,去参加抗战了?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好。”   “有什么不好?年轻人,想要去什么地方,还非要得到家里的同意吗?现在已经不是封建时代了吧?”   “这样说起来,她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吗?她的家庭需要她吧?”   “然而,真的需要她吗?”   “…我明白了。”昶斐点了点头,挠着脸颊站起身来,“打扰了,谢谢您了,大叔。”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乐正家主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做挽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昶斐一愣,随即回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坐在大厅茶几后的那位男人,他看上去还很年轻,大概也就三十岁的模样,那样平静与世无争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死亡。   “…好!”昶斐收回了目光,重新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正前方,郑重地回答道,“我承诺。”   乐正家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对于昶斐没有礼貌地直接选择离开没有做出任何的不满表示。   昶斐出了家主别墅的大门,并没有直接离开乐正世家,反倒是朝着之前被自己欺骗的那些同龄孩子的方向走去。   毕竟他昶斐可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君子,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虽然有欺骗的成分,但是还是要守诺的。   只是,当昶斐匆匆看到了之前约好的地方,却发现那个地方除了之前他们上岸的时候,留下的一滩水渍还没有干透之外,已经没有人乖乖地留在那里了。   昶斐不禁撇了撇嘴,左右东张西望了一番,感觉那些理应是隐藏在这附近的气息真的完全消失之后,顿时开始变得有些不快起来,“可奥?亏我还以为已经约好了!”   他有点懊恼地离开了乐正世家,朝着学校的方向匆匆地赶了过去。现在他的目标倒是足够明确了。   “喂!灵月,离开这个城市吧!”灵月原本刚刚忙碌完今天一天被书记丢过来的麻烦事,准备好好休息一番,被突然冲进来的昶斐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惊得差点没有从自己躺着的藤沙发上摔下来。   “昶斐你忽然这是干什么啊?”她从自己的座位上爬起来,一脸迷惑不解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少年。   昶斐的表情有些紧张,直接来了句“我得罪你爸了!”   “什么?!”灵月的声量不由地提高了,“你在搞神马鬼?!得罪我爸?什么情况?你具体说来我听听!”   “你难道忘了我几天前说我是乐正世家的子孙吗?”   “这…我…我爸已经主动开始找上你了?”灵月有点心虚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量,轻声地问道。   “何止是主动找上了?我今天碰巧看到了昶斐在到处闯祸,然后就被穿着你们乐正世家的员工服饰的人给带走了。”童离很淡定,一边批改自己面前的文件,一边说道。   “你还真是一个惹祸精啊!”灵月一会双手,大叫了一声,嗯,语气很兴奋,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这是在凑热闹不嫌事大吗?”昶斐盯着灵月的动作,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随即提醒道:“今天我去见了你老爸,然后将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你指示我干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我指示你干的事情?”灵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懵逼了:“我指示你干什么了啊?”   “例如,去破坏大使馆啦~游行示威啦~勾结外国人啦~对付自己家的堂亲或是表亲啦~”   “哈哈…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啊?我可是疯子哦疯子!我爸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啊!”   “嗯,一开始他的确不相信,然后我跟他说,不相信就自己去学校里面问学生会的书记,他一定会知无不言。”   “搞毛啊!昶斐我恨你!”灵月话都还没有听完,就开始迅速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推开窗户就准备跳下去。   “你干嘛?”看她那举动,昶斐皱着眉头茫然问道。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要快点从这个地方逃跑啊!如果我爸知道我已经恢复正常了,那我还能有自由吗?不是被送去国外,就是要回家好好地接受教育了好么!”   “哦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害怕被骂…咦?童离你这又是干什么?”昶斐还在笑着,回头就看到了同样正在快速收拾自己想要的东西,跟上灵月步伐的童离。   “灵月和我是月老与神笏的关系,你说我干嘛?”童离回头看着昶斐反问了一句。   昶斐不禁耸了耸肩,面对童离责难一般的目光,干笑了两声:“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可是大晚上,我们…”   “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昶斐的话,将昶斐、灵月和童离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哎呀天谕语你来了?我们一起逃跑吧?”昶斐率先开口,笑得有那么点欠揍。   天谕语顿时一脸的茫然:“走…?走去哪里?”   “去其他的城市,抗战也好,学习也好,反正这里是待不下去了。”昶斐摸着下巴,提议道。   “待不下去…为什么…待不下去…?”天谕语似乎不能理解昶斐这句话的用意。   “因为灵月已经从神经病毕业的事情被她老爸知道了。而我顺便得罪了大使馆还有她老爸了,所以我们要逃了。”   “等、等一下啊…我…我听不懂…你们、我…我…”   “你要是留下来,就会被杀。”昶斐看着犹犹豫豫地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昶斐邀请的天谕语,快速回答道。   “欸…”天谕语表情一懵,歪了歪头,没有明白昶斐这句话之中所包含的含义。   “你继续留下来,就会被你的家人杀死,然后用来祭奠鬼王。”昶斐回答道,“其实你自己也已经发现了吧?你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在躲避你的家人,不敢回去,情愿一直待在学校。   你可是大小姐,学校这个环境你居住的习惯吗?不习惯的吧?可是你为什么留下来?因为你察觉到了吧?”   “不…我什么都…”   “你什么都知道。因为你拥有很强的灵感,就算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纰漏,你也一定已经清晰地察觉到,如果你回去,就一定会被杀死。”昶斐没有在客气,毫不留情地将他在那天离开天世家祠堂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一下,不只是天谕语傻了,准备逃跑的灵月与童离,也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相互看了看,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了。   天谕语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开始不断往下掉落,什么也没有说,她直接给了昶斐一巴掌,转身就冲了出去。   灵宝(♀·正常)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看着天谕语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着急追上去。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七步:所以不要炫耀你的智商了   “昶斐你这是干什么?!”在灵宝(♀·正常)从乐正世家承诺了乐正家主,并且匆匆地赶回来,催促灵月童离赶紧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天谕语,直接挨了天谕语的一巴掌后,灵月简直不能理解地看向了灵宝。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灵宝揉着自己的脸颊,有点无奈地回答道,“话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去追天谕语?”   “哈哈,你这话有意思了,昶斐,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去收拾啦!”灵月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完全没有打算按照灵宝的意思去做。   灵宝不禁耸耸肩,“那就算了,反正她大概也只是想要回家好好的质问一下她的家人,然后结局大概就只是被她的家人给直接献祭了,嗯,死一死而已,不关我事。”   “切~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我去吧!”灵月还想要拒绝,童离丢下一句,已经追出去了。   “啊…笨蛋!这是昶斐的激将法好么?”灵月有点无语,但还是朝着童离的方向追了出去。   整个学生会长办公室之中,只剩下了灵宝一个人。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灵宝拿出了一套与灵月身上十分相似的衣服直接换上,将面具待到了自己的脸上,拿起了被灵月直接丢在了桌上的行李,就从窗户的方向跃了下去。   她朝着着与灵月等人相反的方向,也正是第一次见到灵月与童离时的那个林子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才走到了上次被灵月童离所发现的地方时,四周的草地就已经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灵宝目光扫过四周,冷冷地大声质问道。   “乐正灵月,久违了啊!”月色下,长长的影子投射下来,一群人已经走出了小树林。   正是灵宝在不久之前,曾经在大晚上包围过她的人。   然而,就算是见过,灵宝却还是装傻问道,“什么人?”她语气充满敌意与冷漠,任谁都能听出紧张。   “我们只是一群爱国的人罢了,所以,想同样作为这个国家的人,我们需要你能够帮我们一个小忙。”   “爱国人士?”灵宝闻言,迟疑了一下,就放松了紧张的状态,一拍双手,笑道:“原来都是同胞,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是针对我们世家之间,为了某一些自私自利的目的,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呢!   那么~你们既然不是想要对我做什么的人的话,你们是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灵宝面具下的双眼,在夜色下有着好像能够看透人心一般的清澈光芒,几句话堵得在场几人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为首的那人拱了拱手,笑容依旧和刚才一样灿烂,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诚恳地一个躬身,只是抬头望着灵宝说道:“对,仅仅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我希望您能够为了大义,不要拒绝我们…不过,就算你要拒绝我们,也没有关系,毕竟那件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办到的,但是,我最近已经调查过灵月姑娘您的事迹,是您的话,绝对不会拒绝的吧?”   灵宝面具下的嘴巴不禁撇了撇,可奥?不拒绝?就算现在还没有说是什么请求,她灵宝都猜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了,真当她是和灵月一样的人啊?傻瓜!   “嗯…我不能只是因为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忽略我对于自己的家庭、朋友与同伴的责任呢~   而且,你们没有说清楚,我都不清楚你们究竟是需要我帮什么忙,如果是难度太高的,我可做不到。”   “哦,也不是什么难题,我们只需要…乐正灵月姑娘你在这里选择自杀就好了。”在对方回答的同时,地面上开始有血红的光芒闪烁,原本隐藏在这里的阵法重新运行。   无数带着倒钩的红色锁链猛然窜出地面,朝着灵宝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为首男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来,他早就预料到目标人物在听说了他们实际上是想要她的命的时候,估计是绝对不可能束手待毙。   但是,他们也不是丝毫准备都没有!   在灵宝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的时候,这名男子已经直接大吼起来,“如果你敢乱动!你的这个非人类的朋友就死定了!”   灵宝被那一声吼叫吸引了目光,朝着对方看去,一群人让开了一条路,灵宝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搀扶着的那个软弱无力的人,不…或许也不能说是人?   因为对方的状态相当的奇怪,他的身上,长出了明显好像是鱼鳞似的东西,在他的眉骨两侧位置,也好像被什么给直接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   脸上也开始长出了灰须,皮肤的颜色,明显出现了青色的转变…但是,就算是这样,灵宝也认出了这人来。   “武冰警官?!”她的心中几乎是直接咯噔了一下。   对方身上的气息虽然出现了仙灵之气,但是并没有掩盖原本的气息,加上虽然身上发生了改变,外貌没有改变,灵宝自然也能认出对方的身上来。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武冰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变化。   她唯一想起来的是,当初童离与灵月鬼鬼祟祟地来这里,并且在之后他们相熟了也会频繁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原本灵宝单纯地只是不想去掺合灵月他们的私事,结果现在看来,这其实压根不能算是灵月他们的私事了。   而是…他们这些闯入者的事情了!   就是这么一个走神的功夫,灵宝防不胜防,直接让几个红色倒钩锁链穿透了她的手臂与小腿。   疼痛的感觉可不会因为她是神仙而减轻半分,反倒是因为神仙的感知更加的敏锐,让灵宝直接倒抽一口气。   恢复力在武器贯穿自身的情况下,也是完全使不出力来的,灵宝的脸色不禁一白,闷哼了一声,并没有直接惨叫出来,而是瞪向了面前的那名青年。   青年明显很兴奋,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抓错了人。   只是有点同情地摇了摇头,笑道:“其实,你如果在那个小子从你们家离开之后,就立刻跟着那家伙离开的话,或许你还不至于栽在我们手中。   毕竟那个小子…就算是我们,也不怎么敢去招惹。   但是头领说,你一定不会放着那个怪物就这样离开,一定会在离开之前,回头来寻找那个怪物,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一定可以抢在那个小子将你带走之前,把你抓住,并且直接在这里进行血祭。   这样,那个小子就算反应过来往这里赶,也一定是赶不及了的。只能说那小子根本算不准人心了,哈哈哈哈…”   “哦…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盯上了我的朋友?并且一直都在跟踪尾随他,观望着他的行动?”   灵宝有气无力地低垂着脑袋,任由那些锁链将她吊了起来,咬牙问道。   “当然!或许你不知道,那个叫做昶斐的小子,在他与你们相遇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从他拒绝加入我们开始,我们的头领就已经猜测到他绝对不可能真的只是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后就离开。   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就一直在跟踪留意着他的行动。   只是,我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小子会直接将我们布置在学校之中的阵法给破坏…不过…他没有在救出了那个外国的小子之后就让他赶紧逃跑也真是聪明之举呢…   可惜了,就算这样,我们也依旧是技高一筹。”   青年说着,有点炫耀的张开了手臂,展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毕竟,又不只是他一个人知道那个间谍长什么样子,我们也是知道的啊!那样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直接将那个外国小子给抓起来了吧?”   “只是可惜了,原本还想要利用那个小子反将一军的,却被他直接用乐正世家的名头就给轻易推开了。”   青年可惜地耸了耸肩,不甘道:“不然的话,就可以看看那个自以为是的傲慢家伙在那个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精彩的表情来了。”   “所以说…我的书记…也是你手下的人?”   “嗯…不能算是吧?只能说,他是小罗喽中的小罗喽,但是想要借用我们的势力去将那些外国的家伙,全部都赶尽杀绝这一点,至少是达成一致了。   所以,我们与你们书记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互帮互助这样的关系吧?”   “啧…”灵宝不禁咋舌,青年却没有着急动手,要有兴趣地看着灵宝说道:“喂,乐正灵月,你难道不想问一问,我们为什么非要杀你吗?”   “问了我就可以不死吗?我对于喜欢炫耀自己无能的家伙所说的话没有兴趣。”灵宝冷淡地回答。   “还真是嘴硬啊!明明就快要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好奇自己究竟是要为了什么而死…至少,根据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我不能让你做一个糊涂鬼。”   “哼…继续炫耀你家头领的才华吗?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本人想出来的啊?”灵宝红果果地挑衅道。   话才说完,下巴就被对方捏住了,“小丫头片子,搞清楚,现在是我大发慈悲,被你多活几分钟,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是我大发慈悲!”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反派通常都是死于话多。”   “什么?”青年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灵宝这句话的意思,脸颊已经直接被踹中了。   血液飞溅,面具随着昶斐(♂·正常)伸手,化作了红尘,一阵清脆风铃响声伴随红色锁链碰撞发出的响声,闪过了一道红色宛如刀刃的红芒。   同一时间里,在众埋伏的人员后退的同一时间里,一股水行法术,直接铺天盖地地浇了下来。   青年吃惊地发现,在他面前那个应该已经被阵法困住的少女,根本就是之前他所遇到的那个恐怖的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换成了一身汉服红战袍,威风凛凛地站在水行法术形成的水蛇之上,好像俯视蝼蚁一般的,脸上带着戏谑玩味儿的笑容,俯视着他…   *************************************************************   日常加更,圣女的记忆空间开始准备收网了,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猜到这里面埋的坑?猜中有奖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八步:我知道了可我就是不说   在青年以为灵月(♀·灵宝的伪装)被阵法约束,而不得不乖乖地面对死亡的时候,他试图炫耀一般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可他没有想到,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灵月,居然是…那个他曾经见过一面的该死的少年昶斐(♂·正常)假扮的!而他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   究竟是这样做才能让他完全没有看出一个假冒少女的男人的?!   青年惨叫着已经被水行法术直接冲走,昶斐的手中已经抓住了模样大变的武冰,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昶斐,你没事吧?”神农尺浮现出身形,看着贯穿昶斐手臂与小腿的倒钩锁链,紧张不已地问道。   从锁链所传来的气息看来,昶斐身上的仙元正在被不断的汲取着,但是因为昶斐本身修炼的心法是《太上忘情》,本身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就根本不是常人能比的。   所以才刚才还能够余力趁着对方大意的时候,施展出红尘与水行法术,可是这样一来,昶斐能够使用的仙元耗尽,被吸收的仙元达到了临界值,就无法在行动了。   而事实正如神农尺所料想的那般,昶斐在抓住了武冰的时候,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从溃散的水行水蛇上摔下。直接就当了昏迷不醒的武冰的肉垫了。   “真特么疼啊…”昶斐被摔得不禁惨叫连连,要不是他体质也发生改变了,这下子摔下来就直接挂了。   揉了揉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昶斐一手拎着武冰,一边踉踉跄跄地就朝着原本来时的路返回。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完全就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里埋伏,而且还用了可以吸收自己力量的血祭之法。   “这个东西…直接拔下来有没有问题?”看着自己身上的锁链,昶斐忍着疼,询问身旁的神农尺。   “直接拔下来的话,可能会牵扯到你自身的精血,可能会死…”神农尺的神色很凝重,可面对昶斐的询问,它还是不得不老实地回答道。   可听到它的回答,昶斐却笑了:“那真是巧了,我从变成了神仙开始,还酒没有死过。试试看好了!”   “等一下,别冲动,等月老小册醒…”神农尺哪里不了解昶斐的性格,一听对方这话立即紧张了起来。   可是想要阻止已经太迟,昶斐伸手抓住红色锁链,就已经直接用力地往外拔了,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溅了出来。   再说另一边,天谕语因为被昶斐的话刺激,无法控制地打了昶斐一巴掌,随即伤心难过地转身就跑。   她想要回去问问,天世家的大家,是不是真的已经打算牺牲掉她了,她不想在继续这样猜测下去了。   她不想将大家都看成是想要利用她的坏人,这让她不但感觉到了伤心,还很痛苦。   因为她不知道真相,她不知道自己所猜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万一不是呢?万一是她错怪大家了呢?   天谕语想着,脚步直接加快了,当她直接冲入了自家所占据的一篇土地,对上了熟悉的表亲时,她不禁又有点退缩起来了。   而对方的表情也明显惊愕不已,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表…表姑…”天谕语看着面前双唇颤抖的表亲,往后退了一步,想起了昶斐的话,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可下一刻,对方的表情明显变得异常苦涩:“你为什么…要回来?”   “咦?”天谕语有点不能明白表亲这句话的意思了,她分明看到了表亲眼中对于她的关切与担心,可为什么她在这一瞬间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危险的感觉让她本能后退,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地面忽然出现的阵法之中,无数带着倒钩的锁链朝她飞来…   “所以到底是在哪一边啊!”再说另一边的灵月与童离,在追赶到岔路口的时候,就直接追丢了天谕语。   她有点那懊恼地附近转悠了一圈,最终瞪向了自己面前的少年童离。   后者目光扫视着四周,伸出手来掐出了一个手印法诀,一道光芒从他的手中飞出,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十几米,随即直接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清了这一幕的灵月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童离率先开口道:“这里有迷幻阵,我们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不小心陷入了这个阵法之中了。”   “这么说起来,有人早就已经算准了我们会一路追赶天谕语追赶到这个地方,所以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将我们封锁在这个地方?那为什么一直不攻击我们?”   “这个…我也不知道……”童离警惕地看着四周,对灵月提出的问题,他同样也在迷惑着。   “那是因为他们因为被困在这个地方的人是他们没有办法对付的人,所以,只要能够拖延住目标的脚步,让他们完成阵法的话,那就足够了。   到时候被困在这里的人再想要发难也没有用了,因为他们已经达成了计划,让鬼王苏醒了。”   “谁?!”忽然出现的声音让童离与灵月都是惊了一跳,攻击与目光同时落向了发出声音的目标。   “别着急动手,我不是来针对你们的,我只是为了报仇,所以答应了那个人,来帮你们一把的。”   攻击落到了空出,溅起了层层的水波,显现出了一名少年的身影,他款步而来,身上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而灵月与童离在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之后,不仅瞪大了眼睛,灵月更是没有忍住地直接开口了,“等下!你不是…已经被学生会的那些人发现并且抓起来了吗?”   “不,那个被抓的人并不是我,这那只是昶斐君为了帮我,故意制造出来的一个是式神似的人物…   他说那个叫做…替身草人,可以让我的精神附着在上面进行对替身草人的控制,总觉得,相当的厉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理应早早被抓的播磨宇晴。   然而,童离与灵月,通过播磨宇晴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了细节的问题:“你说,昶斐想到了你会被抓…并且给你制造了一个逃脱的方式…而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是答应了昶斐的缘故吗?”   “正是如此,昶斐君让我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到来,他果然很厉害,居然已经预料到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会在这里布置阵法,而这个阵法是要先从外面破开一条道路,才能在完全不破坏这个阵法的情况下,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播磨宇晴说话的时候,已经朝着自己来时的路挥了挥手,原本只是一道波纹的空间开始不断扩散,就好像将一个水池破开了一个旋转的漩涡。   “昶斐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在搞清楚昶斐背着他们做了很多事情的时候,灵月按捺不住责问起来。   “昶斐君想要将背地里预谋了这一切的那些家伙全部都一网打尽。”播磨宇晴似乎早料到灵月会这么问,笑着看向她回答道,“昶斐君说,你问的时候,这样回答就行。”   “他就连我们想什么都已经算到了吗?”灵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跟上了宇晴的脚步,与童离一前一后出了阵。   出来之后,三人很快发现了在不远处上坡的方向出现了血红的雾气涡旋,并且涡旋正在不断地扩大。   这让灵月与童离刚刚放松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大概是天谕语小姐的血祭仪式已经开始了吧?不过昶斐完全没有说过会是这样壮观的景象啊…”   “什么意思?”童离脸色难看地盯着前方异象,灵月则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头看向播磨宇晴问道。   “昶斐君说,接下来对方肯定会想要用圣女进行血祭,而且会尽快举行,因为那些人肯定会选择在他无法插手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去跟他争分夺秒。   那些人抓住一切可以和他钻空子的机会去做这一切。”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些,其实完全是在昶斐的预料之中的事情?那他为什么不阻止?!”灵月有点生气起来,直接抓住播磨的衣领质问起来。   播磨宇晴有点被她的彪悍给吓到,还好童离及时出手阻止了灵月的暴走。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灵月,说道:“灵月,昶斐估计就是预料到了这一切,你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和天谕语一个下场。”   灵月一惊:“对…我也是圣女来着…那小子,之前忽然去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对天谕语口出恶言,难道就是因为他已经思考到了如今的情况,所以故意安排的?”   “不能算是故意安排的。”播磨宇晴摇了摇头,轻叹道:“他让我转告你们,有人一直在跟踪跟着他,抱歉不能和你们解释太多,只能让你们先行动起来了。”   “被人跟踪所以不能跟我们解释清楚?可是又引导我们按照他计划的去行动?他到底是想搞神马鬼啊!”   一知半解的情况被动的被昶斐牵着鼻子走,让让灵月很是气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想到昶斐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童离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他接下来,是想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吗?”   “嗯,没有错。果然如昶斐君所料,童离先生你猜到了他的想法了呢!”   “他连同我会联想到他的计划这一点都已经猜测到了?那他有没有想到现在天谕语可能已经…”   “不知道,对于这一点,他没有详细向我交代,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大概从一开始就已经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播磨宇晴不等童离把话说完,迅速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到他离开,灵月与童离不禁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三十九步: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在播磨宇晴在昶斐(♂·正常)的安排下,及时地将灵月与童离拯救出来的时候……   原本应该在医院之中思考着接下来行动的乐正蓉,已经注意到了窗外的景象的景象,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直接骂了一句“靠”,就朝着发生了异常天象的方向冲去。   天世家的所在的天空之中发生异常天象,就连没有开启天眼的人们都已经注意到了。   人们的注意力不由朝着那个方向集中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在道路上,有着一个步履蹒跚的少年,正在朝着现场的方向赶过去,他所走过的道路,有点点血迹落下。   直到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的身影早已消失。   天世家的花园入口处,天谕语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面前全部被挡在了水行的原型屏障外的红色锁链。   水形成的屏障,就仿佛是一条蛇,将她护在了其中,红色是锁链没入其中,将整个清澈的水蛇染成红色,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它对于天谕语的保护。   在接触到水蛇的时候,天谕语清楚地从水蛇上感受到了熟悉且强大的力量,她不禁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随即她从自己的腰上发现了一张特别的符咒正塞在她的腰带上,水行的力量,正是中里面漫出来的。   “昶斐…?”天谕语看着那张符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颤声呼唤了一声。   符咒之中,传来了那个令她讨厌的少年的声音,“没事吧…?天谕语…”   “我没事…”天谕语回答着,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对不起…对不起昶斐…我如果…如果听你的话…”   “嘘~别哭…别哭…别怕,我们就来…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昶斐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却努力稳定着。   “昶…昶斐…?你那边怎么了…你听上去…好像…”   “没事没事…别松开符咒,我改变不了历史…但我既然我来到了这里,我就改变这里的一切给你们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的声音明明中气不足,可是却让天谕语莫名感觉到了安心,原本不停落下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少女握紧了手中的符咒,背脊不禁微微地挺直了:“嗯…我等你们来。”   “啊啊…”昶斐的声音应了一句,就没有在说话。   而另一边,就在不久之前困住了灵月童离等人的大型的迷幻阵前,昶斐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符咒,看着面前的阵法,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取出了神农尺。   自修真界回来之后,就不曾在出现过剑形态的神农尺,再度再昶斐的手中化作了一并尺剑,随着昶斐一剑挥下,整个天空到地面,都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天堑。   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硬生生地割裂成了两半,连同在天世家上方的涡旋也被这一剑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随着神农尺剑出手,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仿佛是被人强行从睡梦中唤醒了一般,人们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开始慌乱地奔逃跑起来。   而另一边,天世家入口处的人与天世家中被惊动的人们纷纷地来到了天谕语的身边,吃惊地看着天空的变化与被守护在了水蛇之中的少女。   年长的老人呆呆地看着天空之中被劈开的天象,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乐正世家…乐正世家的神农尺出世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长老,这是什么?”在老者身边看到天空被整个劈开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天空中间的天堑询问道。   “是神农尺的剑气…有人…不,有剑修,已经将剑修炼到了万物皆为剑的地步…运用神农尺将天空劈开了!”   回答这人的是刚好从自己所在的别墅之中出来的一名中年,他的两只眼睛发直,说话宛如梦呓,一脸不敢置信。   “神农尺出世…还被一名剑修使用…这是天意吧…”   “什么天意?我不相信天意!命运终究是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中!人定胜天!我不相信天意!”   一名青年感觉到可笑,看到被血红水蛇护在了中间,仿若是魔神的少女,表情不由地变得狰狞,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少女,“天谕语必须死!只有牺牲了圣女,才能平息鬼王的愤怒!”   “住手!”看到他过激的反应,一旁有人想要阻止,可青年已经完成了装弹,连续的几枪已经打了出去。   目标直接对准了水蛇之中的天谕语…   山下,原本还想要找播磨宇晴质问什么的灵月,看着在她面前分裂的地面和迷幻阵,目光不由被吸引。   而同样被吸引了目光的,却也不只是她一人,童离与播磨宇晴同样也是被吓了一跳,看向了迷幻阵的方向。   在尽头,一名穿着一身红袍的少年,正有点歪斜着身子,远远地眺望着他们,抬了抬自己的手,“嗨!”   “你搞什么…”见目标任务昶斐主动出现了,灵月刚想要在问,却发现昶斐直接用了缩地成寸,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什么事情我们等搞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   昶斐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但是让灵月住口的不是昶斐的话,而是滴落在地面的血。   “你受伤了?”童离皱着眉头看着昶斐掩藏在广袖宽袍之中的手臂,本能地揉起自己的手臂来。   “嗯,因为有一点没有料想到,所以中招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疼…对了,你们捡回来,藏起来的那个人,正好是我的朋友,谢谢你们救济他。”   “欸?你去找那个人了?”灵月吓了一跳,“不对不对,你是想说,那个人就是你的朋友?”   “不能算是我的朋友,算是熟人吧?”昶斐说话的功夫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已经往前走了不少米。   灵月等人见状,急忙追了上来,“喂,昶斐,既然受到这么重的伤,就先包扎一下再走啊?”   “没用,我在之前研究了一下,发现那是…专门针对圣女的阵法,我本身不是圣女,不具备阴性灵力,所以在强制破解的阵法的时候,伤到了本元。   万幸我是神仙,对于那种夺取精血本元的攻击不怎么感冒,所以在自身的仙元不够充足的时候…就只能先放着不管,等待仙元完全恢复的时候,再进行修复了…”   “喂,你说的这些太复杂了吧?我听不懂啊!”灵月听得满脑子都是问号,看向了一旁同样是神仙的童离。   “童离,昶斐刚才都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童离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灵月,我们神仙都有一个道心,一个灵根和灵脉,内元是通过这三者发挥出本身的作用,来施展出各种神通法术…   但是,这些也是有阴阳之分的,只怕…当时昶斐中的某种阵法,是需要汲取灵力足够强大的女性的阴性灵力的。   但是,昶斐当时的状态,或许是…男性状态,所以,体内的力量属性应该是处于阳性…   会汲取阴性灵力的阵法毫无疑问本身也是阴性的,宛如都是相生相克,就算阴阳是互补的关系,同样也会出现相互克制的时候,特别是具备攻击性的阵法…   昶斐受到伤害的,只怕不只是作为实体的人类的经脉,还有作为神仙时的灵脉,所以说,这是伤到了本元…   这样会导致使用内元或是仙元缓慢,甚至在使用法术的时候,可能会伴随疼痛与伤势的蔓延…”   灵月听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了,因为她明白昶斐为什么一路都在流血的原因了。   “既然是伤害到了本元,你这笨蛋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法术啊!”   “因为是我故意将你们拿来作为诱饵,将我想要吸引出来的诱饵吸引出来的…   现在,在关押宇晴的替身草人的地方,也一定有一群人准备用相同的办法对付宇晴了…而我已经布置了陷阱,就等他们自己掉下去了…”   灵月一愣,“你果然完全做到这种程度了啊?我都根本没有发现你布置好的这一切…”   “抱歉。”昶斐的表情随着灵月的这句话,变得古怪起来,直接开口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不是做得相当漂亮吗?”灵月被昶斐道歉的话语给说愣了。   昶斐却抓了抓自己的头,“那不是我…我并没有想要将你们全部都拿来作为诱饵,令你们深陷危机…”   “哈哈!你小子,该不会是得了便宜还想要卖乖吧?我们又不会在乎这些!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灵月听得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昶斐的肩膀。   “别在意,现在你说了也不迟,我们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原谅你啦!”   “灵月,只怕…昶斐并不是那个意思。”看着昶斐的表情的这童离,一拉将灵月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向昶斐的表情透着与昶斐类似的古怪表情。   “不是哪个意思啊?”灵月惘然地看向童离问道。   “我没法控制…”童离张了张嘴,开口回答灵月的却是昶斐,他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灵月。   那一眼,让灵月直接呆愣住了,昶斐刚才的回眸一瞥,透过来的感情,是一种阴沉沉的黑色气息,   而且,那双眸子也完全呈现出黑色了。   “我不清楚…忍不住就会去思考,忍不住就会做出布置,这个世界让我不舒服,让我本能地想要去破坏掉。   抱歉,灵月,利用了你们,我那个时候甚至没有想过你们是否能够在我的布置下活下来。   当我察觉到的时候,想要改变原本的一些计划反而有点来不及了。”昶斐干笑一声,挠了挠脸颊,脚步完全没有停下来,“现在疼痛的感觉,至少让我清醒,所以保持现状结束掉这一切也不错。”   灵月有些说不出话,她隐约感觉,昶斐身上的秘密,比起她与童离还多。   继续这样深入调查下去的话,让灵月本能地害怕会知道什么她并不想要知道的事情。   索性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   这次的描写,是揭露了前面这昶斐三个自我之中的其中两个产生碰撞的结果…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到位,紧张…日常章末的感谢,谢谢好啊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步:我就是要在这里拆穿你!   随着昶斐(♂·正常)没有任何掩饰地使用出了神农尺剑,将整个天地劈成两半,所有非常人的目光都不由地被天世家之上发生的异象所吸引。   不管是哪一个世家,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威胁,纷纷悄然地朝着天世家的方向涌了过来。   而要说真正最吃惊的,却是乐正世家,因为强大的神农尺的力量结合了轩辕剑的剑气,他们是最只管感受的。   就算是远在城市的另一角,乐正家主也清楚看着了在城市对角线的尽头的那道天堑。   别说是他,其他族人也纷纷涌了进来,开口就不客气地开口质问起来:“家主!神农尺出现在天世家附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使用得了神农尺?!”   “他…可以使用神农尺?我的直系后人之中…有人的灵力已经达到先祖的实力了?”乐正家主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话,怔怔地看着天空半晌,脸上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兴奋地笑容来。   乐正家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狂热:“走!”   “去哪?”原本来质问乐正家主的人不禁茫然不解。   “去见证真正的未来。”乐正家主并没有等其他人反应,已经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一个方向匆匆而去。   同时关注到这一切的剩余八大世家,根本分析不清楚这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纷纷也朝着天世家集中。   而在所有世家展开行动的时候,在天世家的地盘,看着一步步地走入了他们世家的三人,众人的心中莫名地感觉汗毛倒竖,有修为的人清楚地从三人身上感觉到了不凡。   “我们来啦!”随着为首少年走上天世家的最后一层台阶,站在了天谕语的身边时,他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个干净又爽快地笑容来。   他的笑容让人不禁感觉到放松,可是一群人却将天世家的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为首的一名身材匀称的中年人抢先一步地开了口,“阁下不是说,只要我们不来骚扰你,你就一定不会多管闲事吗?”   昶斐看着直接挡在了他与天世家众人之间的中年人一伙人,也认出了对方,这人,正是在不久之前还跟踪着他的那群人之中的那名头领。   “你果然是来了这里啊!”看清楚对方的脸,昶斐笑了,转而笑道:“我应该说过的吧?你们敢来招惹我的话,下场就是被我揍死!”   昶斐重复了一句当初对于这个中年人做出的警告。   明明是面带微笑地说出这种话来,中年人心中一毛,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昶斐的模样,简直就好像是他才是来兴师问罪的一方。   “你的意思是,我们阻拦了你的道路了?”这让中年人的心沉了沉,朝前走了一步,与昶斐仅仅只有两米的距离,针锋相对的瞪视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你们不但阻拦了我的道路,还跟踪我,利用我,差点还将我置于死地,甚至…对我的朋友们出手,我有一个朋友也差点死在了你们的手中,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昶斐的语气之中透出的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唯有最后,问得有点嘲讽和戏谑。   “你全都已经注意到了?”中年人的脸上浮现了惊奇地笑容来,“既然你全都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你之前所做的那些,还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所以我觉得放着你们不管也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现在你的想法改变了?按照道理来说的话,你应该也不会知道我们今天准备做什么的吧?”   “不知道?怎么不知道?从我还在乐正世家的时候,刚刚与乐正家主会面出来,原本应该瞪着我的那些乐正世家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哦?难道不是因为对方是乐正世家的子弟,所以对你这样的无名小卒不感兴趣吗?”   “为首的那个老兄人很好,也很傻,所以他绝对没有道理会在承诺了我留下等我的时候消失。”   昶斐回答,随即冷冷盯着中年人道:“但是我返回的时候,嗅到一股血腥味。而且之前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嗅到血腥味和感受到气息消失,就能证明是我们做的?”中年人感觉到可笑。   “我也没有说一定是你们做的,但是,我说的是,一直以来,一直都跟随在我身边的气息都消失了。”   昶斐重复了一遍,目光变得冷漠,“也就是说,在之前一直跟踪着我的气息,与那些原本在乐正世家才开始偷偷关注着我的气息全都消失了。”   中年人的脸色随着昶斐这一句话顿时之间改变。   昶斐语气顿了顿,看着变了脸色的中年人,咬字清晰地说道:“我应该说过,我从之前就已经发现你们的跟踪了,当你们停止跟踪,气息彻底消失,那就意味着,你们已经了解了足够的情报,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吧?”   不过借用你们这个空档,也让我有机可趁,可以多准备准备,来一个狸猫换太子,借你们掌握的情报与我们可能会有的行动进行逆向操作了。”   昶斐说道这里,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只是这笑容有点咬牙切齿。   “只是可惜我那个时候脑子有点不受我控制,白白地让你牺牲了那些乐正世家的子弟,用他们的血制作了恶劣了这种恶劣的阵法。   不过,至少这样,我也找到了破解这阵法的手法了。”   昶斐说这话的同时,抬起了自己的手,横向对准了天谕语的方向,手上出现了血色的符文,“乐正世家子孙的血液,结合你布置的阵法的镜子阵法,进行逆转操作,就能…破坏你用乐正家人的血所布置的圣女血祭的阵法。   如果阵法真的直接被我用这样的手法被破,那就证明,你真的杀害了乐正世家的那几个乐正子弟!”   随着昶斐的话,他手中的阵法已经将要彻底完成,中年人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手却抬了起来,在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刻朝着昶斐冲了过去。   “这里,是天世家,可不是你这样的家伙任意妄为的地方!”随着那些人同时将自己的五行法术轰击在昶斐的身上,强制打断昶斐施法,中年人冷笑着开口说道。   “骗你的啊…”可随后,在几乎将昶斐的身影彻底地淹没的攻击之中,昶斐无喜无悲地来了这么一句,让中年人的心中莫名地惊了一下,本能叫起来:“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布局,是在天世家知情的情况下布置的,还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布置的。”   昶斐朝前走出了一步,身上并没有被法术击中产生的新伤,“我可不想再看天谕语哭出来。”   昶斐的脸上,笑容已经收敛,“从刚才我对你们的行动就感觉到了奇怪,为什么天世家的地盘上,你们能够随意地布置阵法,这个阵法应该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吧?   但是你们布置成功了,如果我没有事先做准备,只怕我还没有赶来,天谕语就要死在你们的手中。   而我来之后,你们做出的第一反应是站出来挡在天世家众人的面前,他们也没有阻止,为什么?   所以我猜测,是不是他们与你们已经有了某种合作关系了?但是刚才注意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所以让我推测一下,你会不会就如当初对我说的话那样,或是用类似的言词,让对方对你进行了配合行动?   如果这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的,那就表示,他们有可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也有可能,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昶斐说道这里,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手来。   这个时候的昶斐(黑化),眼中透出的是一种似乎是一种强烈的厌恶,“所以,我就想要骗骗你,能够逆转的镜子法术什么的,虽然可能真的存在,不过我不会用。   我也不清楚乐正世家的血能不能对同类具备消除怨念,或是破除的效果,我单纯只是做个样子等你的反应。   现在可以肯定,天世家的人…还不知道你是准备杀死天谕语,用她的灵力与生命所爆发的强大力量,来唤醒…”   “住手!你这个外来的这外国入侵者!”不等昶斐将话全部说完,中年人主动配合他的属下展开了行动,由火焰为主的真火化作了火蛇,与其他相生的木行法术中的震卦雷,巽卦风,形成了尖锥火龙卷,刺向昶斐。   可是,伴随昶斐轻轻挥手,在他手中的神农尺剑,直接将锥子似得小型火龙卷劈开成了两半,剑气锋锐地直击向中年人!   中年人见状连连后退,忽然一把抓住了身后的一名天世家的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试图借此来挡自己的挡箭牌,同时也让昶斐背负谋杀天世家弟子的罪名。   可是,昶斐下一刻抬手,下一道的剑气轻易地将前面施展的剑气给劈散,随即第二道的剑气在击中天世家之人的一寸位置彻底地消散了。   昶斐并没有着急出手,他淡然地放下了持着神农尺剑的手,冷冷道:“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去镇压鬼王,而是想要直接唤醒鬼王。   并且试图进行更多的血迹,达成让鬼王听从你的吩咐行动的目的。   这…不正是你一开始就想要展现出来的野心吗?既然有想要牺牲掉别人的想法,就背负这些,老老实实地展现出来不就好了。   像你这样牺牲了他人,却又不肯承认,还想要利用无辜的人的家伙还表现自己所为正义的家伙…我见多了。   正如你现在所做的,一旦自身遇到威胁,你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死活,自私自利。   这样的你,根本就没有可以控制鬼王的能力,倒不如死在这里痛快!”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一步:哎呀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昶斐(♂·黑化)在拆穿了一直意图不轨的中年人的阴谋,将他发现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世家已经陆陆续续地通过了各自的手段赶到了现场。   正巧将昶斐的话听了大半,虽然不少世家的人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从交好的天世家的一些比较靠后的那些子弟口中,也还原了不久前的原貌。   各大世家之中的众多中年顶梁柱不禁看昶斐的眼神多了几分惊异,而乐正家主本人,却是最自豪的。   这是他未来的直系子孙,他甚至都没有料想到,在昶斐身上之所以有着比起其他直系更加浓郁的神农尺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已经成为了神农尺真正的主人!   只是在不少年轻一辈人的眼中看来,昶斐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特别的装模作样,简直就好像是等他们来,想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意气风发似的,令人讨厌!   只是,此刻的昶斐,完全懒得理会四周人对他的想法,而是在拆穿了中年人之后,冷冷地甩了甩手,血红的水蛇立刻震落了锁链,展开了自己庞大的身躯,释放了天谕语。   天谕语感觉到四周气息与在她面前的三人,不由自主迈出了脚步,轻易的踏出了阵法。   只是在看待昶斐与童离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复杂。   她伸手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转过了身来,面对还劫持了自己世家的亲人的中年人,头也没有回地问身旁的昶斐,“昶斐,这个人,可以交给我来解决吗?”   “随便你。”昶斐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疼痛正在刺激他的神经,随着冷静下来,他开始有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似乎已经开始偏向于过去。   有那一瞬间,他想要真正将鬼王释放出来,让对方好好看看自己的无能。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如果他也没有办法好好控制,那就一定会开打,到时候的结局必然是生灵涂炭…   作为新时代的正常平凡的大好少年,他那样的想法毫无疑问…是不对的吧…大概是不对的吧?嗯…肯定不对…   昶斐(矛盾中)用力甩了甩脑袋,他的脑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有点昏昏沉沉了,果然使用仙元过度,让他自身恢复能力都赶不上受伤的程度,仙脉修复得也很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如果他思想又开始变得偏激起来的话,或许无法动弹就不会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抱歉…能让我靠一下吗?”想到这里,昶斐凑到了童离的身边,试探地询问了一句。   童离一愣,随即点点头,索性坐在了地上,“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下,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去解决。”   “那…真是谢谢了。”昶斐闭上了酸疼的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看天谕语准备如何对付那个中年人。   但是,随着他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了童离的传音声,“你…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么多,是不是也已经发生了我的秘密了?”   昶斐身子一僵,眼睛并没有睁开,但是头却下垂了几分,“你问的是关于哪一方面的秘密?”   “我与他的秘密…”童离幽幽地轻叹道。   “大致猜测到了可能,毕竟从我接触你这么久开始,你都没有任何变化,就算是真的非常注意与小心,但平日看你也没有特别去注意哪些,这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果然呢…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童离苦笑了一声。   “只能说…太明显了吧…但是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向着流星许下了什么愿望?”   “她希望成为另外一个人,一个不会受到任何的控制,自由自在地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的人。但是也希望能够一直都和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玩耍…抱歉…”   发出声音回答昶斐的不是童离,反倒是站在不远处的乐正灵月,但是对于她忽然出声说这话,昶斐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意外,反倒是轻叹了一声:“所以真正的童离…事实上已经在你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   “或许更早吧…”童离缓缓地说道,“在我刚刚被大家称为神童的那个时候,童离就因为与我太过于接近,结果被人当成是我被绑架了,只是当时因为我娘发现我没事,所以将整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童离在那个时候死了,尸体被故意送到了我家,我娘因为强烈内疚…所以在不久之后逃出了家,再没回来…   而我,一直以来都假装童离还活着,陪在我的身边…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可是我非但不能给他报仇,甚至处处都要受到世家的各种制约,甚至就连他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就要被直接送去国外…”   “所以,你在童离送葬的那一个晚上,在流星划过的夜晚,许下了你的愿望?变成…另一个人,变成童离…”   “我完全不能理解那个神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将我所许下的愿望扭曲成那样,我清楚地发现我借尸还魂了…   但是我自己却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童离嘲弄地笑了起来,“我的确永远与童离在一起了,因为我变成了他,我也的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真正的那个我却疯了。”   童离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在月老出现找到我的时候,我希望能够让以前变回原样,让乐正灵月恢复原本的应有的人生…”   “然后我应运而生,或者说,我本来就是童离。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灵月,只是出现了纰漏而已,让我没有能够返回自己的身体。”   插嘴的是乐正灵月,她笑着伸出双手看了看,“我感觉我浑浑噩噩了很多年,记忆在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刚从灵月家里出来,然后被绑架,在绝望中死亡…   醒来的时候,我成了灵月,以前很多想不通,想不懂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我似乎成了天才。   可我不再是童离,而灵月也不再是灵月,我们俩就好像变成了一对畸形儿。彼此不再是彼此了,哈…这样一来,我情愿一直永远那样用着灵月的身体疯癫到老。”   “不过,既然已经醒来了,那也没有办法了吧?在灵月成为真正的神之前,我就只能先这样了。”灵月…不,或者应该说,是拥有着童离灵魂的灵月,无奈地耸了耸肩。   随即好奇地看向了昶斐:“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吃惊,就好像连同我的情况也一并猜测到了,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啊?毕竟我没和谁说过。”   昶斐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皮,淡淡道:“灵月疯感觉太过于张扬了,而且,虽然感觉与我很相似,但是行动起来更加偏向于冷漠,我也没法和你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原本这其实并没有什么让我感觉到大不了的,但是之后我见到了乐正家主,他给我的感觉,让我有种好像我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这会被他看透的感觉…   见到了乐正世家之中的其他那些同龄人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会忍不住想要去开开玩笑…   甚至直接捉弄他们,感觉好像也不会真的被他们怎样…   就算是我所厌恶的一些堂亲,也会产生某种共鸣。感觉会有一种好像不是不能明白他们那么蠢的原因…”   昶斐说着这种话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着,“我不是说要承认我和乐正世家有什么关系,只是,的确会有比较敏感的感觉。   童离的表现虽然低调,可是与我配合相当默契,包括在地下室装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打眼色,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感觉真的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你们果然是在装死啊。”灵月斜睨了童离与昶斐两人一眼,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隐约太透着某种杀气。   昶斐与童离俩人的脑门顿时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来。   昶斐不由自主地转移话题道:“而假灵月你之后似乎对我道歉了,那个时候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你为什么道歉。   仔细想想,你那个时候向我道歉的唯一理由,可能就是因为你本人并不是真正的乐正灵月,却颇受乐正家主的照顾,所以对于包括真灵月在内的他们一家,才会有一种感觉相当亏欠的感觉。   不然的话,一家人的照顾本就是不需要感觉到受之有愧,最多也就是充满感恩,但是也会坦然接受,日后回报。   并不应该是像你那样愧疚与充满歉意吧?   而你想要道歉的人,事实上也并不是我,而是想要对乐正家主所一声对不起吧?   而我…大概是让你感觉到了某种与乐正世家里的人十分相似与熟悉的感觉,所以才会将道歉的话对我说吧?”   昶斐说到最后,给灵月向自己道歉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随即也有些释然了。   “你在我们闲聊的那个时候,都在思考那么多的问题吗?”灵月与童离听完昶斐的解释,都有点面面相觑起来。   “稍微思考了一下,毕竟我这颗天才头脑大概是呈集祖辈的头脑叠加增长的。所以也不需要怎么特别去研究,就会去分析问题吧?”因为没有怎么动作,昶斐的仙脉恢复能力开始出现了提高,身上感觉到了麻痒的感觉,但至少不疼了,也有闲情逸致和对方开玩笑了。   而且,闭上眼睛,也完全不用担心看到让他会心情变差的东西了,这样就和聊家常一般地闲聊,让他心情更加放松与自在,之前紧绷着的脸色,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   日常加更,顺便提醒某只意图搞事性别不明的披靡兽,谁搞事都不能让你带头搞事,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二步:平日的漫画小说没白看啊!   在昶斐(♂·恢复中)揭露童离与灵月的秘密之时,另一边的天谕语,已经站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她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哈…蠢货吗?居然真的打算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现场,直接交给这个黄毛丫头?”   中年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周纷纷后退的众人,和直接靠着自己的同伴闲聊的昶斐,感觉到了无比的讽刺。   “来…来吧,我…我不会害怕你…”天谕语的声音还在颤抖,但是中年人发现,她的动作非常的稳定。   她并没有因为面对一个未知的对手而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来。相反,从她那与世无争的表情中,中年人看到了在她眼中深沉的战意。   对…虽然不明白,现在少女的眼中,似乎正有些微的火苗,正在从她的眼中蹿涌上来,那是…   在所有人的关注中,中年人的开局运用的就是缩地成寸,以最短的时间缩短与对方的距离,轻易地靠近了天谕语的身子,简简单单的一击冲拳,直击天谕语面门。   天谕语虽然怯懦,却不纤弱,抬手光是凭借单手就将中年人的手给甩开了。   虽然这只是简单的近身格斗的手段,围观众人看着却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天谕语准备把握对手行动,格挡得非常准确,刚才的防御也几乎是完美的防守,那已经不单纯是典范之作。   四周的叫好声无疑是对天谕语的一种赞同。可几乎不敢与外人接触的天谕语听到声音,却有点慌了神。   原本应该在防御的一瞬展开攻击动作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可是也就是在天谕语慌乱的时候,一柄形态与匕首差不多的小型飞剑从中年人的袖子飞出。   这样的距离非常近,就算是世家之中其他的高手,也未必能够挡住这样的攻击。   可是出于被大家叫得手足无措的天谕语,却好像是出于本能地躲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脸颊流下了一道血痕。   交叉的双手手臂顺势一抬,分展开来,一只手宛如灵蛇,已经顺势缠绕上了中年人的手臂,就是用力一拉,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握成拳,直接击中了对方的鼻梁。   随即她的手迅速松开了抓住对方的手,中年人被击中的那一刻开始,就往后倒飞出去。   但是因为他的反应同样不慢,双脚灌注了真气,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会惯性后飞。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身子也直接倒飞出去了几十米。   中途的人们见状也纷纷躲避,不准备成为他的肉垫。   当中年人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自身的真气也被他消耗了将近一半,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少女,根本就是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她只是伸手轻轻擦拭了脸颊上的血。   “果然啊…”并没有睁开眼睛的昶斐,忍不住轻声呢喃了一句,笑容很是放松。   “果然什么?天谕语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修真者吗?”童离吃惊地看着现场之中的景象,有点不敢置信。   灵月却兴奋地笑起来了:“哈…哈哈…厉害!果然好厉害啊!我还以为天谕语只是个呆头鹅…!没想到啊…”   “她根本就不呆,就像你们有秘密一样,她同样也有秘密,只是,她的秘密并不像你们那样明显罢了。”   昶斐得意地笑了笑,他现在就算不睁开眼睛去看,也知道天谕语现在的表现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什么样子。   他昶斐果然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吧?现在除了他,其他人肯定是一脸吃惊与不敢置信的表情吧!   又轮到他昶斐装逼的时候了!   昶斐清了清嗓子,刚想要开口解释他是如何发现对方身上的一样的,就听全场已经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下一刻伴随而来的是整个大地的震动与一声爆裂一般的哄响,昶斐有点没法再继续保持闭着眼睛的高深样儿了,下意识地将眼睛睁开了,一眼就看到了天谕语收手的动作。   在她面前横向向前的方向,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她面前的碎石在飞溅起来的时候,已经化作粉末。   站在粉末之中的少女,自带着一股凌然威压,那股威压,丝毫不弱于当初在修真界的擂台上,与公孙夕对战的时候,公孙夕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般恐怖威压。   而这一瞬间,昶斐才注意到,短小的飞剑,正在他面前三寸的位置,只要再快点,就要直接插入他的喉咙了。   而天谕语忽然爆发,就是因为…他面临死亡,所以不再继续留手了吗?   距离天谕语几十米之外的中年人,这个时候已经自身难保,刚才的攻击并不是天谕语单纯地冲着地面攻击。   天谕语的拳风,夹带着凌冽的杀气与拳意,借用了地面的进行传导,间接地击到了中年人的身上。   从脚底板一路向上,冲击破坏着中年人的身体。   在天谕语收手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地跪了下来,一口血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却还没有就此倒下。   他单手支撑在地面,一只手擦拭嘴角的血迹,发出来阴森森地笑声来:“厉害…啊…我都没有想到…原来天世家之中的圣女…居然是这样厉害的存在吗…亏我还以为…”   “我…我从来不厉害…无论我作什么…都是在大家的保护下…进、进行的…就算是这一次…也…也不例外…”   天谕语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果不是众人亲眼看到她刚才的出手,她此刻的模样,毫无疑问惹人怜爱与心疼。   没有人会想要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丫头出手。   可是现在,天谕语出手收手之际,直接将对方的偷袭消弭于无形,攻击可怕,拳术惊人,毫无疑问她就是一个武修,一个与剑修不相上下的攻击力惊人的武修。   可惜一直以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天谕语的性格与品行,让所有人直接忽略了她自身天赋与实力。   一直到如今,借昶斐之手,她轻轻松松地证明了自己的绝对实力,让在场的众人,再不敢对她有轻视之心。   就连之前在天世家之中,瞧不起天谕语的同龄人们,这个时候也唯有咽了咽口水,不发一言。   天谕语却不是很在乎别人对他的轻视,她冲到了昶斐的面前,看着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的昶斐,眼泪不禁又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可随即她似乎想起什么,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昶斐,“你…你没事吧?昶、昶斐…?”   “我都没有发现有人居然想要在与你的一对一单挑中对我下手呢!抱歉,是我大意了。”   昶斐的仙脉正在恢复中,他不是不想行动,而是一种疲乏与慵懒的感觉正在影响着他的神志,让他就算是感觉到危险到了面前,也“懒”得出手。   没想到居然会让敌人注意到,直接想要从他这里钻空子,这是以为干掉他昶斐就可以破坏天谕语的信念吗?   这样的话,那肯定是找错人了。如果是针对童离或是灵月的话,大概就能打击天谕语的士气了。   “是、是我不对…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我都…我都不敢…去正面面对大家…我害怕…会被…会被拒绝…”   “我想…我想要做一个…好孩子…一个大家都会喜爱的好孩子…不会被讨厌,可以安于现状的生活,这样或许对于我来说,会轻松太多太多…我…或许是很自私的人…”   天谕语所说的话,越来越流畅,只是她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悲伤,眼圈红红的,她却没有再哭出来。   “我知道…”昶斐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想要挠挠脸颊,可惜双手却好像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就是不愿意抬起来。   暗叹一声,昶斐有点不自在地歪歪头,道:“我过去认识一个人,他也是一个好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听他父亲的,一切都争取做到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不过在我看来,那家伙估计要被活活累死与烦死,他做错了童年最应该珍惜的东西,现在又在错过少年时期的乐趣,规规矩矩的去完成一切,应该相当乏味吧!   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如果他能够不那么听他爸的话,所有的事情不自己暗中扛着,做出牺牲的想法的话…   或许,我就会出手帮他了。”   “昶、昶斐…你说的人…是你的朋友…?”天谕语听昶斐所言,也歪了歪头,隐约感觉到了昶斐的某些情绪。   昶斐斜眼想了想,“大概…算是朋友吧?不过,就算我说是兄弟,他也一定不会否认的吧?毕竟他不是他爸。”   “如果你觉得不喜欢,那就不要去做了,不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快乐的事情,不快乐的事情,都可以去找人一起分享,你的身边,总会出现愿意与你分享酸甜苦辣的那个人,只要你敞开心扉。”   “不用觉得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是会给别人添麻烦,重视你的人,不会感觉那很麻烦,你做自我就好了。”   “嗯!”天谕语有点被昶斐的话感染,点了点头,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那双眸子之中,闪烁着璀璨的星辉。   昶斐看着天谕语身上明显出现的变化,心中真是别提多嘚瑟了。   果然平日里在小说漫画没白看啊!针对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大道理去说服啊哈哈~!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三步:当然要抓住死穴放肆打啊?   重伤恢复中的昶斐(♂·恢复中)面对原本应该是小可怜的天谕语,好不忘送两碗鸡汤给对方。   可对手也得给他们一个笑话与聊天的过程才行,这样看着昶斐安慰天谕语,完全不是中年人所愿。   刚才他就不应该放弃人质,真的去和天谕语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一对一的战斗!   在天谕语感动与有所感悟的时候,中年人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打了一个手势,四周的那些属下见状,表情纷纷一震,在昶斐反应过来之前,就齐齐地大叫了一声。   “为了家园!”紧接着,在众人都还没有明白他们忽然叫上这么一句究竟是为了什么,血花已经溅起,除了中年人本人,其他与他一同来的属下,纷纷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几乎与口号同样整齐的枪声响了起来。   昶斐刚刚还在嘚瑟的心顿时狠狠打了一个突,目光绕过了天谕语,落在后方,看着整整齐齐倒下的那些人,不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糟…”   “咦?”同样感觉到不妙的天谕语,也同时转过了头去看向现场,就见那些倒地的人们的身上开始有血红的物质宛如雾气一般地朝着中年人的方向聚集。   童离看到这一幕,身子不由地也是一颤,想要行动,可是目光又不由地看向了自己身旁已经处于北京瘫状态的昶斐,硬生生地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   昶斐看着在自己面前发生的事情,已经瞪大了眼睛,就算现在完全不想行动,他也狠狠地一侧脑袋,硬是站起了身来,“杀了他…!”   “什么?”天谕语、童离与灵月都没有明白昶斐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其他世家之中,已经有人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靠的近的一名世家的子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出手了。   一柄法器直接击中了那个中年人,按理来说,重伤的中年人绝对没有办法接下那一击,可是他承受到了攻击之后,也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中年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狰狞冷笑,抬手一把将攻击自己的法器抓到了手中,直接捏成了粉碎。   法器被捏碎的人不紧脸色一变,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而中年人的身上还是出现暗红色的雾气,密密麻麻地黑点在红雾之中闪烁,看上去让人只感觉恶心。   那红雾却直接没入中年人的身体,那一瞬间四周一切好像忽然安静了下来。   可是除了乐正世家,各大世家的家主连同其属下同时出手了,眼花缭乱的攻击就如之前对待昶斐那样一般,击中了中年人的身体,可不但没有引起对方重伤,相反,那些攻击还直接没入了中年人的身体之中。   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中年人的身体开始爆发出了之前各大世家所使用出来的招数,开始朝原本发出攻击的轨迹原路返回。   众人已经被连续的变化弄得应接不暇,这个时候想要再反应,明显也慢了一拍,中年人的脸上浮现出的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可下一刻,青绿色的光芒横扫,强大的风暴所形成的 利刃正如之前出现过的天堑那般,将所有攻击彻底化解。   中年人的表情不由地一僵,目光丝毫没有犹豫地转向了昶斐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昶斐,已经站起了身来,虽然看上去憔悴,但是现在任谁也看得出,刚才的攻击,就是他用出来的。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是乐正世家的嫡系子孙,甚至还能够完全将神农尺发挥到这种程度…”   可随后,中年人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笑得一派从容,“难怪那个时候,我找你与各大世家作对,你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我。”   “你想说的就这些?”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对自身情绪的控制,挑着眉头冷冷地盯向了中年人。   四周人的目光,在看待昶斐的时候,都不禁产生了异常古怪的反应。   就算他们不说,昶斐也猜测得到他们在想什么。   只怕他们不仅仅只是在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而是非常想要拉弄他或是利用他吧?   就如之前在他的世界之中,了解到他的身份时的那些人的反应差不多。只是,对于外界来说,可以控制神农尺的那个嫡系继承人已经化作了灵器。   为了防止被各方的势力盯上,他也尽可能的没有使用神农尺,伪装成他已经死亡的现实。   然而…在这个世界,既然已经知道谁是那个圣女,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畏畏缩缩。   稍微内视了一下自身的情况,昶斐朝前迈出了一步,一甩手中的神农尺,卷起沙尘,红尘也随即化作了长长的红绳,伴随那清脆悦耳的风铃声,盘旋着昶斐飞舞起来。   伴随昶斐抬起自己手中的神农尺,仙灵之气缓缓遍布在他周身,他不忘看向四周,道:“提醒一句,不想节外生枝的话,别出手。”   四周有些跃跃欲试的年轻一代,被昶斐这句话说的愣了一下,还有一些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却被身旁的长辈给拦了下来,“别捣乱!”   “什、什么啊…就让他这样嚣张下去啊!?”一些年轻人无法理解自家长辈的行为,直接叫了起来。   也就是他叫唤的过程,中年人迎上了昶斐,朝着他大步流星的走来,一股狂风似乎也随着他的脚步朝着昶斐扑面而来,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那股血腥的旋风,吹得四周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的刃痕,刚才还不服气的年轻人见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呵呵…我想说的当然不只是这些,我只是在感叹,我居然也会有走眼的时候,白白放走了你这条大鱼。”   “不可惜,因为我绝对不会赞同你的看法。”昶斐长发衣袍翻飞,看上去别有一番仙韵,真仿若神仙降世,看得不少人都有点神思恍惚了。   可是最为站在战场中央的两个核心人物,他们可完全没有心思去在乎别人欣赏的这些外表天生所具备的东西。   “是吗?那时因为你现在根本就不了解鬼王的含义吧?我还以为想你这样能够看出我的行为的人,应该不会愚蠢到放着真正的宝藏不使用,而是直接封锁起来。”   “我是不是愚蠢,不用你来说,鬼王这个存在,不过就是过去的人自私自利的创造出来的悲剧产物罢了。”   昶斐也没有着急与中年人动手,现在能够恢复多少力量,他自然不会去浪费自己的力气。   多拖延一下时间,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他的胜算会比起现在要高出不少。   然而,他的话让中年人的眉头蹙起,“胡说八道!鬼王是上天赐予我们的财富,不是你这样的人,光是凭借表面看到的东西来妄自猜测的。”   他的反应让昶斐的眉头跳动了一下,撇嘴冷笑起来:“你…该不会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准备对鬼王出手吧?”   中年人感觉昶斐露出的这个笑容即冷漠又让人不爽,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将别人放在眼里似的。   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开口,因为他也不清楚昶斐是否是发现了他的弱点,所以才抓住这个问题来挤兑自己。   可是昶斐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目光扫过了四周各大世家的人,目光最终在乐正家主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收了回来,冷淡道:“你没有注意过鬼王与圣女这个系统的吗?”   “住口。我没有心思在这个地方听你废话。”中年人的脸色直接阴沉下来,可是他没有任何动作的模样将昶斐给直接逗笑了,“呵…你不是很想知道吗?装什么蒜。”   “你…”中年人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确是被昶斐抓住了死穴戏弄,难免恼羞成怒起来。   昶斐却抬手挥了挥,安抚道:“不用那么生气,我只是顺口说说,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乐得不说。”   中年人感觉自己常年来一直保持的那种面对一切都泰然处之的平稳心态就快要被昶斐破坏光了。   这个昶斐实在是太气人了,只怕他现在就是知道自己想要知道鬼王与圣女之间的秘密,所以才故意不说了。   他现在就算是想要问,奈何昶斐已经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做出了开始战斗的起手式。   这恶劣的性格,简直和乐正家主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咦?   中年人的目光之中,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原本还只是针对昶斐个人的气息,眨眼的功夫已经开始朝着四周无差别地扩散开来。   原本如同刀子专门针对昶斐的锋芒转瞬席卷了四周,中年人混合着自己属下血祭时产生的鬼气形成了一只隐约可见的饕餮身形,朝着周遭的一切肆虐而去。   仅仅是一瞬,昶斐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乐正家主所在的方向,他想起乐正家主与他会面的时候说过的话来。   虽然昶斐没有行动,但是这一个注意力转移的功夫,立刻被中年人捕捉,在肆虐的风暴,惶急地保护自身后侧的人群之中,宛如鬼魅一般地靠近昶斐。   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昶斐的手同样抓住了他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了冷嘲,“你觉得,我是一个会本末倒置的人吗?虽然我不了解鬼怪能够使用出什么样的招数,不过…   不要小看人了。”昶斐说话的功夫,仙元在昶斐方圆两米的范围之中扩散,形成了一个笼罩住他与中年人的圆形屏障,仙灵之力在屏障之内弥漫,其中属于仙的浩然仙元产生的浅紫的雾气与中年人身上的红雾碰撞缠杀。   须臾雾气同时消散,昶斐与中年人也同时倒飞。   之前的威压与肆虐的风暴在他们分开的一瞬就消失了。   在这个时候,认识到自己并不会受到什么生命危险的众人本能地在威压与风暴消失的时候,将注意力齐刷刷地投向了中央战斗的中心。   他们想要知道那个装逼的神秘小子到底是有多强!   ***************************************************************   日常的加更和感激吾乃桑大力的月票支持~!殇之菌会尽可能增加对于昶斐与陆黎的感情线的~顺便说一句,末龙酱,叶越酱,花园酱,你们联合搞事难道是为了进小黑屋陪披靡酱吗?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四步:这或许真是意外发现!   神秘地不知从何而来的昶斐(♂·带伤)与人间界利用了人命来献祭,借此由人产生了鬼气,硬是与昶斐斗了个两败俱伤,纷纷向后退。   昶斐还记得庄慧上课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与神仙类似的,就是鬼与妖。   只是,关于妖与鬼,昶斐的认识依旧只能停留在最初上课时对于妖与鬼的理论分析上。   但是他并不是只懂得去学习,而不懂得去思考的那类学生,既然神、鬼、妖属于天地之间非常相似的存在,那力量系统又是如何的呢?是会相互融合,还是会相互克制?   昶斐不知道,所以他就是想要趁着这一次的实战,好好地实验一下,鬼气与仙元之间,到底是相互融合,还是相互之间会存在克制与抵制的现象。   事实证明,鬼气与仙元之间的关系,就是相互克制的。   不但克制,还有强烈的排斥反应,就如同两块同极的磁铁,越是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之间产生碰撞,就越是会遭受到反冲的力量影响。   只是,昶斐却清楚,相互克制最大的好处,在他这边!他本身经历了修真界的一劫,内元彻底转变成仙元。   力量等级上,就已经直接跨越了人类修真者的领域,直接进入了仙境,虽然还不能与真正大乘的神仙相提并论,但是与一个才刚刚通过献祭他人生命,得到力量的凡人相比,他已经不只是胜两三分了。   所以,在他倒飞出出去,稳定下了自己的身形,伸手擦拭嘴角的鲜血时,他对面的对手已经无法稳定住自己的身形,身子朝后打了两个滚,趴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的身上不断地流淌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谁都不会怀疑,他可能已经死了。   在场众人不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还在抵御着威压与肆虐的乱流攻击的时候,昶斐居然趁乱将对手打败了?   众人不禁有点面面相觑,表情简直就跟看到了千百年难遇的乱象似的。   而乐正家主吃力地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站在他面前的一对少年男女,正紧张地看向他。   “您没事吧?”童离的眼神之中带着担忧与惊慌,而灵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焦虑与紧张。   只是,相对于童离欲言又止,灵月看了一眼多年交换了身体的好友,轻叹了一声,伸手搀扶起了乐正家主。   乐正家主有点呆然地看了一眼灵月与童离,不禁笑了笑,一手拍了拍灵月的肩膀,一手摸了摸童离的头。   童离不禁呆了呆,目光随即转移看来,只是灵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脖子,不知所措。   昶斐原本也很担心乐正家主的安慰,注意到童离与灵月那边的互动,不禁挑了挑眉,“不是吧…那俩人该不会…还没有注意到吧?”   “注意到什么?注意到你快死掉了的事实吗?”神农尺的器灵,没好气地幻化出了小童的身形,等着昶斐,眼中都仿佛好冒出火焰来了。   “哈…哈哈…抱歉,我只是在惊讶那俩人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老爹,已经发现他们身份的事情了…毕竟…对于自己的子女,才会那样温柔地去摸一摸对方的脑袋吧…”   昶斐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脑海之中不由地想起了曾经摸过他的脑袋的长辈,苦笑地摇了摇头。   身子晃了晃,昶斐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干脆就这样躺在地上休息一下,背后却被一双手给顶住了。   昶斐不禁呆了一下,回头看去,天谕语的双手,伸得笔直,正低着头,努力地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伸手支撑着他不摔倒,还勉力开口说道:“英雄胜利之后…不…不应该太过于狼狈了…”   “哦…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天谕语!”昶斐挑起了眉头,随即心情很好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   天谕语的脸颊微微一红,再用了一把力气,让昶斐稳定住了站立的动作,才结巴道:“和…和大家说说吧…?”   “啊?说什么?”昶斐被天谕语的话说得有点懵懂。   “昶斐你…你不是要找人吗…?”天谕语小声地问道。   昶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居然还记得我来这里的目的啊?没错,我的确是想要找人来着。”   “那…那你现在是英雄了…可以找大家帮忙了…”天谕语说着,还伸手朝着那些人指了指。   而昶斐也不禁笑了起来,“也对,你说得很有道理呢!现在算是我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们应该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天谕语你还真是帮大忙了!”   天谕语闻言,不禁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来,“没…没关系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就觉得很亲近了…应、应该是我谢谢你帮了我…”   昶斐原本还有点大咧咧的,听到天谕语的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灵月和童离看到我感觉到亲切的这一点…我还能用一个是我的亲戚,一个是和我同样的存在来解释,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亲近啊?”   “因为…总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什么地方,好像见过你似的…”天谕语抬起头来,抬起头来,一双大眼认真地看向了昶斐的脸庞,有点迷离。   而昶斐对上了天谕语双眼的一瞬,不由直接傻眼了,不禁伸手捧住了天谕语的脸颊仔细打量:“不会吧…?”   “怎…怎么了吗?”天谕语被昶斐的行动吓了一跳,随即有点挣扎地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面红耳赤地看着昶斐,不明白昶斐再看什么。   昶斐不禁挠了挠脸颊,撇开了头去,“没事没事…就是感觉你那双眼睛特别像一个人而已。”   “像…一个人?谁?”天谕语莫名紧张起来,说话也不结巴了,直接开口问道。   “嗯…”昶斐抓了抓眉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的一个朋友…其实性格上你们完全不像,她很聪明,也非常多变,擅长的东西比我多,当然,她没我聪明,我比较聪明一点,不过她也没有比我差到哪里去…   这次来,我们本来是准备一起来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就只能作罢了…   刚才仔细看到你那双眼睛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呢!   你和她的眼睛很像,在眼瞳之中,都是左眼暗红,右眼偏灰,但是仔细去看的话,却是一个像夕阳,一个向朝日呢!所以真是吓了我一跳,或许是巧合吧!”   天谕语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原来不是黑色的吗…?”   “应该说不是纯粹的黑色吧?我原本还以为那是因为我朋友混血的缘故,所以眼睛长得比较特别。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只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其他类似的人而已吧?”昶斐双手环抱,歪着头打量天谕语,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笑道:“真是相当漂亮的瞳型。”   天谕语对上昶斐这双眼睛,不禁低下了头来,笑得有点复杂,“总觉得…你很开心的样子…”   “嗯!的确很开心呢!等我回去之后,我要去和她说说,历史上说不定有个与她长得相似的人,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表情来,嘿嘿~”   昶斐联想了一下自己回去之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陆黎,然后陆黎露出了或是嫌弃,或是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真是叫人期待呢!”   “是吗…找到了人之后…你就要离开了…”天谕语闻言,有点寂寞地看向了昶斐,“又…只剩下我了…”   “啊?不会啊!天谕语你不是已经和灵月童离他们成为朋友了吗?”昶斐感觉到了天谕语的情绪,不禁低头朝着天谕语的看去,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也…也是呢!”天谕语闻言,不禁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露出了一个似乎能让昶斐放心的温和笑容来。   只是,就算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来,昶斐却没有感觉到放心,反倒是意识到天谕语似乎正在逞强。   昶斐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就听到了一声错愕地惊呼声,“昶斐???你怎么也回到几十年前了?”   熟悉的声音让昶斐也是明显地呆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自己那便宜姑姑,半晌反应过来,恼怒道:“姑…乐正蓉阿姨,你到底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你很久了?”   “这样吗?啊…不对,你不是在修真界死了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等等…你其实是诈死?等等,不对…不对,我明明听说你其实已经…等下,其实你是灵宝?”   看着似乎大脑陷入混乱的乐正蓉,昶斐也不着急,等着乐正蓉想不清楚,眼巴巴地看着他时,这才开口笑道:“我差点死了,然后在朋友的帮助下,起死回生了。”   乐正蓉炸了眨眼,随即摸了摸下巴,眼珠转悠了两圈,然后隔着衣服,伸手在昶斐的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昶斐还在想乐正蓉在干什么呢,突如其来地这么一捏,顿时疼得昶斐直跳脚,“够了啊!很疼的!”   “哈…哈哈!看来我果然不是在做梦?”乐正蓉顿时有些兴奋起来,“要是霆禹哥知道的话,他会怎样想?”   “他会很生气地将我赶出去,并表示我欺骗了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从此以后断绝父子关系。”   昶斐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即,抓了抓脸颊,不等乐正蓉从被他刚才所说的话,说得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就已经抬手一摆,“好了,废话等以后我们回去了,你再去问那个男人好了。   武冰警官我也找到了,只是遇到了点麻烦,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等回去之后,过两天我会帮你将人送回去。”   昶斐说完,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天谕语,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少女的模样看上去似乎真的释然了很多。   昶斐不禁愣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不明白天谕语是怎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正犹豫着,天谕语已经微笑看着昶斐,柔声道:“希望…希望我们将来能够找点见面。”   “啊?”昶斐有点茫然,天谕语这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已经转身朝着天世家众人的方向小跑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五步:我就是这样了,你来打我呀~!   昶斐(♂·带伤)在轻松利用仙鬼之力相互抵制的特点,击败了对手之后,意外发现天谕语的双眼长得和陆黎的双眼很是相似,让他不禁有种意外惊喜之感。   同一时间,被天世家的异常惊动而赶来的乐正蓉,也与昶斐在天世家的底盘重逢了。   而发现自己侄子看向天谕语离开的方向,乐正蓉的表情顿时暧昧起来了,“小昶斐~你该不会是不小心喜欢上这个时代的姑娘了吧?”   “啊?”昶斐一脸看待笨蛋的眼神看向乐正蓉,“请不要用你的恋爱脑去分析别人的行动啊?”   “难道不是吗?你看待她的眼神,与看待我们其他人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呢?”乐正蓉哪里相信?   昶斐翻了个白眼,道:“那是因为她长得和我一个朋友挺像的,这让我很意外,毕竟我都没有想到在百年之内,还会遇到和我朋友长得相似的人。”   “哦?原来她长得像你的一个朋友,所以你才会那样看她啊?那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乐正记者,你现在询问这些,莫非就是你作为记者的一种天性吗?”昶斐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你不好奇武冰警官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是你找到他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平安无事,虽然不清楚你说的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情况,不过,你说了会解决,就一定会解决吧?   毕竟我侄子可是整个修真界年轻一代中的大天才嘛!”   乐正蓉说着,伸手搭在了昶斐肩膀上,这感觉,哪里是什么姑侄关系?简直就是叔侄关系!   可惜昶斐因为父母的缘故,现在一点都不想与乐正蓉攀亲戚,挥手甩开了乐正蓉的手臂,自嘲地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天才啊!不过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罢了!”   乐正蓉有点无语,看昶斐的表情,再想自己那哥哥的性格与一些行为,她绝对不怀疑,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这俩父子估计是又闹出什么矛盾来了。   乐正蓉仔细想想,还是决定帮着自己的哥哥挽回一下这个儿子,开口道:“昶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   “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你了,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之前来的地方是天世家的祠堂,看看有没有办法通过那个祠堂返回我们的世界。”   然而昶斐完全就不给她一个代替乐正霆禹解释的机会,已经开始朝着天世家的众人走过去了。   这次既然作为救命恩人了,想必借用一下祠堂的话,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吧?   然而,还没有走近,昶斐就已经看到了天世家那边连同其他的世家之间似乎是产生了某些争执。   并且从这些人愈发激动的态度来看,似乎是已经闹到了快要打起来的程度了。   “吵什么?”昶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凭借自己现在算得上是大家的恩人的身份,他直接大喝了一声。   几个人闻声下意识地让出了一条道儿来,就见一个没有见过的中年女子这个时候正抓着天谕语的一只手臂。   众人的目光似乎都是下意识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抓住天谕语的女人也本能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向了昶斐的方向,开口就道:“这是我们世家之间的问题,希望阁下现在最好不要来多管闲事。”   “哦?世家之间的问题?我不能算是世家的人吗?”昶斐目光看都没有看那女子,反倒是落在天谕语的身上。   从天谕语一巴掌打中自己的时,昶斐就已经注意到了,凭借天谕语的实力,真的是想要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心肠好过头了,还是因为单纯想要隐瞒,每次都感觉不到她自身有强大的力量。   原本,昶斐以为天谕语只是掌握了修炼的法门,不懂得转化灵力,使用法术,所以才会是自身力量一直处于一种蓄势待发,却久久不发的状态。   然而从刚才天谕语主动出手开始,他才注意到,就算是没有他的帮助,天谕语也能够平安无事,而且她想要动手的时候,他就连拦都拦不住啊…   不然在天谕语动手的时候,他也就完全不会给天谕语这一个打中自己脸颊的机会了。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完全挡不住天谕语愤怒之下的一巴掌啊…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可是尽量避免自己这以灵宝的身份出现的。   天谕语大概是他昶斐在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的在他有所防备之下,还被直接打中的人了。   所以昶斐赶过来,敌意看向的是天谕语,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在确定她似乎虽然为难,却并没有打算出手,昶斐挑着眉头,倒也不着急去关心她什么,而是转而看向了其他的人。   他的反问很快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众人的目光也下意识地转到了刚才开口的那个女人身上。   这个中年女子上下打量昶斐,有点嘲弄地冷笑道:“好吧,或许你的身上的的确确有世家子弟的血脉,不过也不会是正统的直系血脉。   但是你要搞清楚,你只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凭借一点小聪明和自身的血统天赋得到的东西,都只是虚的。   在乐正世家,你就乖乖地做好你的本分,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女子嘲笑地扬了扬头,目光是看向乐正家主的,语带讥讽地笑道:“或许你想说,你是你父亲最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也没有任何的地位。   不然就不会一直不被我们所知道了。不想最终沦落为家中的一个普通子弟的话,别多管闲事,小杂种。”   昶斐扬着眉头,还没有开口,天谕语这个时候却甩开了中年女子的手,有点气恼道:“昶…昶斐不是杂种…!”   “哈!天世家的圣女,你该不会是春心荡漾了吧?”   女子的说法相当不客气,似乎有借此打击天谕语的打算,“你可别忘了你是圣女,你一生一世都不能有爱人!”   “她有没有爱人关你屁事!”昶斐撇嘴,趁机插嘴道:“而且你真以为我是对世家一知半解的富二代吗?”   “什么?”女子目光转了回来,她还以为,昶斐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应该会害怕又彷徨地去问乐正家主。   谁料他问都不问,率先来了一句脏话,语气轻佻随便,哪里有半点被自己的话吓到的模样?   “还问什么?你当我不知道我们嫡系因为到了人间界,导致自身的灵力不够强大,所以提供了神农尺之后,就连基本的修炼都办不到,只能如同普通人一样生活吗?”   “因为嫡系的寿命有限,所以家主的位置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被强大的世家中的人所取代。   但是因为现在是乱世,大家都不想负责,所以家主位置在这段时间又推卸给了没有力量的嫡系来当牛做马。   可我又不是没有办法修炼的那种类型,我的灵力,足够让神农尺直接认我为主了,那么我想要重新整顿乐正世家,你还能对我说一声【不】字?   还是说,你是觉得,我必须以德服人?用武力镇压什么的不符合世家的风格?”   昶斐歪着头,连续地询问,最后还不忘笑着反问一句。   女人的脸上刚刚出现一丝抓住话柄的表情,昶斐的手就是一抖,神威直接释放了出来。   “可是我偏偏就是想要用武力镇压呀~   既然没有能力就不能当乐正世家的家主的话,那我有实力,有直系的血脉,我特么凭什么就不能说话?   我偏偏就是想要按照我的心思乱来了,你又能够那我怎么样?打我呀!”   昶斐欠揍地两手一摊,笑得别说有多让人抓狂了。   中年女人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小王八羔子!可是在昶斐刻意控制的神威强度之下,她根本就是连动都动不了。   虽然昶斐的态度着实是有点气死人,然而事实上,就算昶斐不使用自身的神威来压制在场的众人,他们也着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软弱或是没有独自思想主见的人,就算再有想法,再正义,没有足够的实力,不懂为人处事,他所说的话,就只会被人当成是胡说八道。   唯有具备了足够让别人乖乖听自己说话的实力,一个人说话才会具备分量,虽然残酷,这却是现实。   之前,中年女子只当昶斐是一个拥有力量的黄毛小子,自然不会把他所说的话当成一回事,甚至还存有利用的心思。   然而现在,从最初的如何利用,到现在的无法出手,让人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重新环顾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昶斐冲着天谕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问道:“所以,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他们…说其中一家的圣女逃走了,需要用一名圣女的生命来祭祀与封印鬼王…他们感觉,我的实力,至少可以再封印鬼王一百年。”   “哦…也就是因为你小露了一手,所以让他们感觉你是所有圣女之中最强的,所以要用你来封印鬼王?”   昶斐恍然大悟,天谕语却苦笑着点了点头。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向四周的那些人,转而回头问天谕语,“那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们希望这样,那我也没有意见。”   “他们希望?”昶斐抓住了天谕语的话头,“听你的意思,似乎对于鬼王如何,并不在意?”   “我…”天谕语张了张嘴,随即还是闭上了嘴。   昶斐由此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威已经撤了,斜睨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天谕语却为难地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   日常加更顺便携今天有点小贱的昶斐求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六步:因为我的失误他才会走…   看到被直接威胁的天谕语,昶斐(♂·恢复中)并没有打算强出头,天谕语的性格,毫无疑问独自在这个时代,在世家之中生活会相当麻烦。   如果她想要一直这样下去,昶斐绝对不会插手多事。   就是看到会很生气而已,毕竟拥有着与陆黎相似的双眼的少女,结果居然这么不争气,空有一身实力是拿来吃干饭的吗?   “哦,是吗?”所以,看到天谕语摇头,这不免让昶斐有点失望,他转开了视线落在了在场的众人身上。   “那随便好了。想要按照他们的心意去死,就去死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如果你们这样做了,一百年的时间里,世家就会彻底瓦解,整个世界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怎么?因为天世家的圣女不听你的,所以在这里危言耸听吗?”中年女子注意到昶斐与天谕语的态度变化,立刻又趾高气扬起来,看昶斐就好像看到被甩的可怜人。   可是注意到昶斐这话,并且了解昶斐性格与身世的乐正家主,眉头一皱,轻声问道:“昶斐,这是不是就是你回来这里的目的?”   不用乐正家主说清楚,昶斐也明白他所说的是自己穿越了五十年,甚至近百年来到他们这个时代的目的。   因为是平易近人的乐正家主主动问了,昶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表情松懈了不少:“对了一半。”   “对了一半?”乐正家主思索了片刻,抓住重点继续问道,“对的那一半是什么?”   “我是因鬼王娶亲之事而来,在我的世界,只需要再半年,鬼王必醒,而天世家这个地方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天世家,而是为了镇压无辜在此处枉死,化作了近乎鬼王一样强大的某个圣女鬼魂的警局。”   乐正家主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一起变色的还有犹犹豫豫无法自己做主的天谕语。   “有人试图利用天世家之中死去的那个近乎和鬼王差不多的厉鬼去做点什么,具体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我和我姑…那边的那个阿姨,就是被事件卷入到这里来的。”   昶斐平静地对乐正家主用他可能理解的方式,稍微做出了一点解释,乐正家主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如果杀了天家的圣女,将来的你们…就会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而你们阴差阳错来到这里,临时有了想要改变那个历史局面的想法?”   “…不,改变不了,我现在单纯只是想救人。”昶斐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这里毕竟不是历史。   乐正家主听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样吗…”   “什么这样吗?”中年女子眼睁睁地看着乐正家主主动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昶斐的一边。   其他人虽然听不懂昶斐与乐正家主到底在打什么禅机,但是看得出来,昶斐所说的话,似乎关系到未来?   有聪明的人已经仔细分析了昶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话语之中明显提到的时间,五十年与近百年内的话语,可是如果不是占卜的化境大宗师,又有谁会推断之后的历史?   而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说不定…及时利用了占卜,推测出了未来百年的历史,所以才会出手阻止?   要真是这样的话…乐正家主会站到昶斐身后,完全就说得过去了,凭昶斐的实力,估计占卜不会不准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的人,立刻也朝着昶斐那一边走了过去,看模样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坚定维护昶斐一方的人。   中年女子看着在场众多人的反应,怒极反笑,“你们是开玩笑吗?圣女必须死!她本人也答应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如果会变…变成被利用的…厉鬼的…的话…我…我不要就这样死掉…”   然而,作为圣女的天谕语,也毫不客气地打中年女子的脸了,她虽然表情害怕,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昶斐不能理解的一种情绪与纠结。   她甩开了中年女子的手,瞳孔有些涣散,注意力明显不集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思考什么,昶斐却对于她能够在这个时候就明白自己的立场,果断拒绝对方而感到开心。   昶斐几乎是不等中年女子反应过来,就冲天谕语笑着伸出手来,如果是这样的天谕语,他愿意帮她!   感觉到昶斐伸出来的双手,天谕语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向着昶斐的方向伸出了手来。   感觉到少女冰凉的小手轻轻触碰到手心,让昶斐的脑海之中一瞬闪过了两年前陆黎向自己伸出面包的画面。   不知为什么,昶斐有那么一瞬间呆了呆,有无数记忆似乎同时在脑海中闪过,关于两年前与两年后。   好像有什么被他给直接遗漏了?凭借那个中年人带领的一群逗比,就像要解放鬼王这一点…是哪来的自信?   倏地,一声闷哼细不可查地这进入了昶斐的大脑之中,他几乎是神仙本能地回头甩出了红尘。   红尘的一端迅速缠绕上了一个人,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红尘看向了那端被红尘捆束的存在。   之前的中年人,浑身沾染着他自己的鲜血,被昶斐的红尘直接缠绕,越缠越紧,然而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哈哈…成了,成了啊!鬼王…鬼王大人啊…”笑声好像夜鸮,听得人汗毛倒竖,可是也就只是这样一句,他的声音就直接戛然而止,身子也软了下来。   看着红尘无声无息地松开,昶斐可以肯定,这个中年人,已经再也不会看到鬼王苏醒的一天。   可是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放松的表情,不只是他,就连四周的人,也停止了说话声,定定地看着在中年人面前的那个少年。   他的脸上与身上,已经沾上了中年人的血,但是这似乎并不是重点,他的手正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血正顺着他的指缝缓缓地流淌下来。   他努力地想要从身上掏出可以止住他流血的符咒,可是,随着他的手挪开,众人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脖子,几乎已经被切断。   “播磨!”昶斐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松开了天谕语的手,朝着那个少年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刻的播磨宇晴,脸上流露出了不甘与无奈,在昶斐冲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开始朝着后方栽了下去。   还不等他彻底摔倒在地,昶斐的手已经拖住了他的脑袋,神农尺出手,强大的青色光芒笼罩了这名少年。   然而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却开始变成金色,就好像…从内部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神农尺来救命的昶斐,只能眼睁睁看神农尺无法止血与治愈对方的伤口,一点点看着对方的生命在他的面前流逝,看着链接着播磨与天柱的那根绳子开始变成一根线,昶斐的目光不禁彻底地冷了下来。   可是,就在昶斐的表情完全改变之前,脸颊却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   他不禁回神,就见播磨正努力地将手中的三张符推到他的面前,看着播磨手中的那三张符,昶斐呆了呆。   “你…想要我收下这些?”昶斐盯着播磨的双眼,虽然在少年的眼中满是不舍,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回答了昶斐的问题。   昶斐迟疑地结果了符咒,播磨的手不禁握了握拳头,似乎想要向昶斐传达某些东西,可是昶斐还没有猜出他想要说什么,播磨宇晴的瞳孔就已经彻底涣散了。   看着最后链接着天柱的线断开,昶斐的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地面上,播磨宇晴的金色血液连同中年人的血混合在了一起,开始有意识地在天世家的土地上扩散。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笼罩了整个天世家底盘的阵法在他们的脚下成型。   有想要阻止的人,在那一瞬间被直接震飞了出去。   “昶斐…”看着呆呆地扶着播磨宇晴的昶斐,十分理解昶斐的童离,不禁轻声唤了他一句。   “我早该注意的…为什么镇压鬼王的,非要是女性,而不是男性…为什么规定了要用强大的圣女来镇压鬼王…   为什么那个中年人并没有纠结地想要利用在场存在着的两名圣女…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就立刻杀死播磨…”   昶斐轻轻地放下了播磨宇晴,他与他不熟,对方是渡海而来的异乡客,原本他的归宿,或许是堂堂正正无怨无悔地死在别人希望他死的地方。   可是他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白白地将生命搭在了这里…   直到最后,他的行为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背叛自己立场的行为,可是他…却将符咒交给了一个还不能完全信任的人。   “因为我的拜托,他才会来这里。”昶斐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地站起了身来,将三张式神符咒放入了自己口袋,“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不少人这个时候正惊诧地看着地面上的血符文阵法大呼小叫着。   看着开始泛起岩浆一样的光芒的阵法,他们心里也是怕了,这似乎和他们想象之中的圣女献祭刚好相反。   按照往年的历史记载,圣女以生命献祭的时候,血液会变成银白色宛如冰霜的阵法符文,四周的空气会变得清新自然,地面也会结上一层冰霜。   可是众人发现,如今只是死了一个外国人,结果地面居然也出现了类似圣女献祭时的符文?   但是四周却变得异常的闷热,阵法也完全相反。   不少人还完全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昶斐,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什么了?如果有什么危险,我建议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们,及时处理会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昶斐究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童离却感觉现在现场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变得刻不容缓。   再为了世家的利益纠纷争执,只怕他们全体都要完蛋!   昶斐也没有着急解释什么,只是目光看向了中年女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   嗯…大家七夕节快乐,今天一更,过节,休息一天~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七步:说到底,你们全是因为私心吧!   播磨宇晴忽然被牵扯到世家的事件之中,白白丢了性命,导致了整个天世家出现了类似于圣女献祭的阵法。   明明是必须立刻处理的事情,昶斐(♂·恢复中)却将目光集中落到了之前强迫天谕语献祭的中年女子身上。   中年女人不由地愣住了,随即一脸恍然:“你这样说是想要无端端地给我扣上一个大帽子吗?因为我对你的小女友出手了?所以你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我死吗?”   昶斐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平静分析:“如果你真的想要迫不及待地完成圣女献祭的话,就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耗着,而是和那个男人一样,动刀子就好了。”   “但是你不但没有在那个时候不顾众人阻拦,直接对天谕语下手,反而还大吵大闹,引起我们的注意。”   “那是因为…”中年女人想回答,昶斐直接打断道:“你想说天谕语够强大,你打不过她是吗?”   中年女人不说话了,正如昶斐所想的,她刚才就是想要说这个。   昶斐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轻声道:“天谕语的性格大家都清楚,你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将她拉到角落,跟她花言巧语一番,她基本乖乖听话去死。   可你是专门将她拉到了各大世家的阵营之中,故意与其他阵营讨论这件事情,都专门等到我过来了,就将矛头直接对准我,对我进行言语上的攻击,反倒是轻视了天谕语那边的事情。   我不觉得你这样年纪,能言善辩的人,是那种分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只会逞口头之快的人。”   说到这里,昶斐语气顿了顿,眯了眯眼,看着中年女人,重复了一句刚才他所问的问题,“所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是,一个这么做的合理解释?”   “你所说的,单纯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吧?”面对昶斐直接了当的质问,中年女人依旧从容地笑着,对于昶斐的质问没有流露出半点异常。   “所以你是不准备多做什么解释,而是想要等大家都陪葬了,然后在后悔咯?”确定了对方的态度,昶斐反倒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开始重新绽放出笑容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这样一来,那我就不需要对你客气了。”   中年女人在看到昶斐露出笑容的时候,心中的警铃就疯狂地响了起来,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死死盯着对方,冷然地问道:“什么意思?威胁吗?”   “用得着再威胁吗?”昶斐古怪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在场众人,向后退了一步,张开了手来,“这个阵法,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随着这一句话,在场哗然,众人开始面面相觑,乐正家主若有所思,有人却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大声问起来:“小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之前就问你们了,你们就没有人注意过鬼王与圣女之间的关系吗?还是说是装傻?”昶斐转头看向了那人,问道,“圣女为什么非要从世家之中挑选?又为什么可以在前一任的圣女死亡之后很多年才更换?”   “这有什么奇怪的?前一任圣女死亡后镇压了鬼王呗!”对方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昶斐嗤笑了一声,“真的?难道不应该是…各大世界从很多年以前,就故意利用最强的子孙的灵力,来滋润与培养出一个最有实力的鬼怪,来进行控制吗?”   此言一出,全场世家的众人顿时激愤起来,“喂!小子,你这样说可是诬陷!”   “你没有证据,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光是凭借你的猜测做出这样的判断,一旦证实了错误,你将会…”   “我将会如何?你们要教训我?可以啊!来,别客气!”昶斐一边说,一边不客气地勾了勾食指。   在场的众人顿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昶斐已经足够证明自己的实力了,他们还没有傻到去和一个已经知道比起他们要强大的家伙对打。   昶斐也没有继续和这些人纠缠下去,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从一开始圣女的献祭具有冰封的效果开始,我就感觉很奇怪了,如果是利用冰封的手段,就可以并封住大概有神仙实力的鬼王,那为什么每个世家都要有一个圣女?   而且,为什么一旦有一名圣女离开了,就一定会有鬼王异变的现象…不,或者应该说,真的存在异变的现象吗?   在历史之中,真的出现了鬼王暴动的情况吗?还是说,都是一些人为想要释放出所谓的鬼王,或是想要封印鬼王的人?至少这么久以来,我就完全没有感觉到鬼王威胁。   但是你们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圣女献祭。   那么回到刚才的另一个问题上,为什么献祭鬼王的,一定要是少女,而不是少年?而且为什么要圣女牺牲自己?   既然是圣女做出牺牲,为什么又存在那么多活了很多年,然后老死的圣女?又为什么会有圣女更替呢?”   昶斐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在场的众人哑口无言,他却轻笑了一声:“回答不上来,是吗?”   他躲了躲脚:“可我现在看到脚下的阵法,我就基本想通了。这个阵法,是以阳气催动的。”   他说着,伸手抓住了天谕语的手腕,一股仙元透入,引导出了天谕语的真气,“而天谕语的真气,是至阴之气。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灵月,你也是至阴之气吧!”   灵月被直接点名,不由地与童离对视了一眼,童离悄悄地点了点头,灵月收回目光,也不由地点了点头。   昶斐不禁笑了:“冰封鬼王的法术,之所以是冰,而现在的这个阵法是火,就是因为不同献祭的对象自身的性别与灵力阴阳的区分吧?”   “就算的确是这样,那又如何?不过就是力量的区分罢了,同样可以镇压鬼王吧?”   有人感觉昶斐根本就没有说重点,不禁撇嘴。   可昶斐也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你是没有带脑袋来吗?鬼王鬼王,你说什么东西才能被成为鬼王?”   “废话!当然是鬼啊!”   “对啊!鬼啊!鬼是什么组成的?它们本身的力量是什么构成的?你这个都想不明白?”   对方一愣,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不由更加生气起来:“少卖关子!知道就说!”   “我想…昶斐想说的,大概就是鬼王本身就是阴气的聚集体,用具备着至阴之气的女性之进行献祭,不但不可能封印鬼王,甚至会令鬼王增强吧?”童离在一旁插嘴。   众年轻人被这一提醒,表情顿时都变了,这个问题,他们的确是没有仔细去思考过!   而昶斐看着那些年长者们面无表情的模样就有些生气,“所以你们老早就已经知道圣女的死,非但不是什么镇压鬼王的好法子,反倒是损招!   那么,你们这样做,来充盈鬼王的力量,我是不是应该认定你们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培养鬼王!”   昶斐说到最后,已经是用质问的语气了。   有人被昶斐问得不禁直接颤抖了一下,却没有人说话。   昶斐不禁连连冷笑起来:“人呐…总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我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心,让你们不惜将利用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来培养这么一个鬼王。   但是你们的行为一直延续至今,已经害死了不少无辜的少女,她们原本有着自己的人生和选择,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所谓的野心,平白地让她们牺牲掉了自己的幸福或是自己的性命!”   昶斐的语气非常的严厉与冷漠,其中所包含着的,也是一种对于世家这样的行为的更深失望感。   但是很快昶斐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我现在也不是想要与你们追究这件事情…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现在我们脚下的这个阵法,是献祭阴气的阵法,结果被那些想要控制鬼王的人,使用到了男性的身上…   阵法的性质叠加了鬼本身所畏惧的阳气…力量混入沉睡的鬼王的鬼躯之中,后果我也想象不到。   不过,看现在阵法的情况与反应,我猜测,这非但不会削弱鬼王…而且,也完全不可能控制鬼王,而是让鬼王…直接从不知道多少年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然后…暴走!”   昶斐的话,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只是他脸上带着笑容,让众人感觉到了古怪。   “你是不是有已经有什么想法与计划了?”有同龄人忍不住试探地问出声来。   昶斐耸耸肩,“我没有什么计划,不过…她大概是有什么计划的吧?或者,只要杀了她,一切就都解决了。”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昶斐这句话是什么含义,昶斐却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解决了关于鬼王献祭为什么要用女性的第一个问题,现在我们大家也知道了这其实是壮大鬼王的仪式…   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专门培养出来的鬼王了,你们总不可能觉得,不断地给一个沉睡的鬼王【喂食】,对方就一定会与给它喂食的人亲近吧?”   “你的意思是…”听到这里,有人开始想到了什么,错愕地看向了昶斐,迟疑地问道:“还需要…控制?”   “当然需要控制吧?”昶斐好笑地反问了一句,“不然怎么玩?”   世家之中,年轻人的目光不由齐刷刷地落在了家中长辈的身上,那眼神似乎正是在对昶斐的问题,提出怀疑。   其他长者见状,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昶斐,凭借你的才华与实力,不出二十年,将来必然是会彻底扬名,光耀乐正世家直系的门楣,整个乐正世家都会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又何必非要将你已经知道的事情说透了?”   “现在是不说不行了吧?你们别告诉我,你们没有注意到现在这个阵法。”昶斐冷哼了一声,撇嘴道:“你们再继续遮遮掩掩,这个由男性【圣子】牺牲而成的阵法,可就要彻底地成型了。”   在场众多世家的长者被昶斐提醒也是脸色阴沉,左右为难。   昶斐却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已经开口了:“其实原本想着控制鬼王的办法,就在这个献祭了他人生命,而形成的阵法之中。”   昶斐说着,低下头来,看着正试图从他脚边过去的赤金色火线,跺了跺自己的脚,整个大地好像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地,开始剧烈地震颤了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八步:我怎么感觉时空已经开始扭曲了?   昶斐(♂·正常)拆穿了鬼王存在的真正秘密,愤怒于世家为了不明的野心与利益,害死了多少世家之中,具备着至阴之气的无辜少女。   原本昶斐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只要知道了这个世界之中鬼王真正的秘密,等离开了这里,就是用来打败鬼王与打击真实世界之中的世家最实在的武器。   可是播磨宇晴因他而死,灵月与天谕语也几乎是要被所谓世家正大光明的理由而死。   那种让人蒙在鼓里,一直一直这样白白就丢了性命,壮大了敌人的事情,哪怕不是在他所身处的那个世界,昶斐也不想看到,并且深深地厌恶着!   如果这些人依旧想要在别人因为自己的野心而死的时候,依旧给自己树立光明的形象…那他,非要彻底扯下这些人最后的遮羞布!又或者,放着他们去死。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昶斐踩下了那一脚,本身就蕴含着强大双道心的昶斐,加上自身仙元本身就高出了修真者一个大领域,世家之中其他人无法阻止的事情,他偏偏就做到了。   众人清楚地看着昶斐一脚下去,之前还在蔓延的阵法火线硬生生地停在了昶斐的脚下。   然而整个大地开始因为昶斐的这个行为震颤起来,这实实在在地让人感觉到了危险袭来。   中年女人更是直接冲向昶斐,大叫起来:“快!快抬脚!你那样堵住了山脉灵力的运行!”   “是吗?”昶斐任由对方冲到他的面前,依旧纹丝不动,只是表情揶揄地笑起来:“你还真了解情况啊!”   “这种事情,只要是在世家之中的上层,都会知道!”中年女人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推力对昶斐一点作用都没有。   昶斐就仿佛是一座一直就矗立在这里的一部分,她根本就动不了昶斐分毫!   而昶斐的脚下一错,躲开了中年女人的同时,众人也发现昶斐的步法似乎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他不是单纯躲避女人,而是…随着他的每一步,火线都会跟随他的脚步绕开中年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少年盯着地上成型的那部分阵法,在看昶斐脚下的阵法图形,一脸的懵逼。   中年女人也明显看到了昶斐脚下的行动与阵法的变化,脸色顿时大变,“你做了什么?原本的阵法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什么?你是想说,原本控制鬼王的阵法不该是这样的符文吗?对了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山脉灵力,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昶斐就好像是达成了恶作剧目标的捣蛋鬼,忽然将自己的脚抬起来了,这一下抬起脚来众人才注意到,虽然看上去过渡的非常圆滑,但是昶斐躲避时产生的火线,根本就只具其形,不具其能,单纯的只是用了灵力模仿罢了。   而真正的那火线,已经在昶斐的那一脚之下,被踩出了一个洞,并非是鞋印,而是真的踩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真正的火线在那一个小洞的位置就戛然而止了。   昶斐的目光却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地表情来,问道:“鬼王娶亲,献祭少女时,你们有专门选择位置吗?”   “并没有。”在没有人回答的时候,乐正家主率先配合昶斐,回答道,“只需要在鬼王被掩埋的范围内进行圣女献祭,产生对鬼王的控制与灵力提供就可以了。”   “那这个阵法完全是和你们印象中的那个阵法相同吗?”昶斐又问了一句,还不忘补充:“不要说不知道,我现在是专门等这个阵法完成到最后一步才阻止的,大致的形态应该完全出来了,我是猜测到了可能,不过想要有足够证明我的论调的证明。所以,能告诉我吗?”   世家之中的年长者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阵法,眼神之中露出了惊诧、意外与那恼怒的表情来。   这下,就算不用他们当中的谁来回答,昶斐大致上已经猜测到了结果,不过他还是看向了乐正家主。   他知道,这位老祖先,一定会配合他。   正如他所料的那般,乐正家主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收回目光,淡然道:“阵法被修改了。”   “原本正规的阵法,是在每一代的圣女身上种下修正的阵法,换上新一代各大世家极具统领世家才能与非常忠心的哪一个后代的真名与生辰八字的符文。   在圣女牺牲自己的时候,这个就会潜移默化地没入鬼王的沉睡的意识之中,让它绝不会忤逆阵法示意的对象。   但是现在这个阵法隐晦的写出来的名字与生辰八字…”   乐正家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确定了自己猜测的结果的昶斐,将目光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播磨宇晴说过,他的身上被施展了什么法术,对方并没有着急想要杀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他一条命…   之前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对方需要一个诱饵,引诱播磨其他的同伴出现,来一个一网打尽。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施展在播磨宇晴身上的法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在我们将他救出来之后,你们还能搞错抓捕的对象?如果为了一网打尽,为什么要准备洪荒妖兽强良守候?地下室的阵法为什么没有因为我们触碰到播磨的时候就启动?   如果不是用于启动地下室的法术,难道不应该是跟踪的阵法或是破坏的法术吗?   然而,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出对播磨宇晴有什么影响,偏偏他却那个家伙,到死都要拖下水,为什么?”   众人有些答不上来,他们甚至都不明白昶斐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是昶斐并没有等他们回答,已经冷笑起来:“因为为了让某个人可以有机会可以控制鬼王。”   “但是,按理来说,应该是控制鬼王的最佳人选已经死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与世家作对的外人。”   昶斐看向了在场的一群人:“年轻一代的不知道鬼王与圣女之间真正的秘密,所以他们不可能不小心说漏嘴,将世家的秘密透露出去,更不会知道如何施展那种世家在圣女身上的法术与献祭的阵法。   所以,布置在播磨宇晴身上的阵法,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外人能够布置的。”   见有人想要反驳,昶斐立刻耸肩,“好吧,就算不小心,让别人偷到了关于阵法的布置方式,他们也顶多是依葫芦画瓢,只会照做,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用圣子献祭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谁能将现在你们所看到的阵法上所暗藏的那个家伙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念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   看看这个名字的主人与生辰八字,是不是什么几千年前或是几百年前的老祖宗?   我想,名字可以重复,出生的生辰八字总做不了假吧?”昶斐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着眉头,就等在场的这些了解情况的老一辈,将最后的真相揭露了。   而这些人,也不需要昶斐再催促,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中年女子的身上,脸色别说有多难看了。   其中天世家的人更是恼怒,天世家的老者浑身颤抖地就走了出来,“我们天世家,一直以来都对你不薄,在你父母去世的时候,将你当成家中同姓的孩子一样对待…这就是你回报我们的方式?   将天世家的下一位控制鬼王的人的名字,换成你自己的名字与生辰八字?我们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从开始牺牲无辜少女开始,你们就已经在累积罪孽了。”昶斐在一旁嘲笑了一句,笑得对方脸面无光。   可其他世家的众人却开始纷纷露出了警觉的表情来。   昶斐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警觉他们自己的行为,还是在警觉在他们自己世家之中的外姓人。   不过不管他们在警觉什么,这都已经不管他的事了,这个中年女子的下场会怎样,他不用猜都知道。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后所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   昶斐的目光看向了平静地躺在地上的播磨宇晴,对方的眼神,在最后都没有对他的埋怨与仇恨。   昶斐不知道,在几十年前,真正死在天世家祠堂之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他知道,死在这里的人,是一个名为播磨宇晴的年轻人,他同样也是有着理想与追求的人。   他最终只是带着不甘心与不舍得离开了,这个世间大概有的的确确让他不远抛下的东西吧?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承诺过你的,所以就算你已经没有办法亲身感受,我也会将你的尸骨送回去…”   昶斐说着,手中泛起了点点的金光,将播磨宇晴收入了月老商铺之中。   当他转身想走的时候,整个世界却开始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就好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所出现的接收不良。   一切在那一瞬间好像出现了重影,昶斐的耳中,好像是有哪里来的丝丝电流声与嘈杂的声音。   当他抬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天世家外已经有硝烟笼罩,那笼罩在天空的巨大鬼气形成了一个模糊身影。   反而在昶斐眨眼的功夫,一切好像又都恢复了原状。   众人还在围攻中年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昶斐所看到的那些异象。   “错觉?”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可目光转向了自己家的便宜姑姑时,这昶斐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绝对不会是什么错觉!   这个时候的乐正蓉,冷汗也落了下来,刚才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场战争,还有…被唤醒的鬼王…!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四十九步:我不想知道真实的历史   在昶斐(♂·恢复中)揭露了世家与中年女人的秘密之后,刚刚收起了播磨宇晴的尸骨,这个世界的异象顿时出现在了他与乐正蓉的视野之中。   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个真实,一个虚假。   “昶…昶斐?你…要走了吗?”天谕语注意到昶斐古怪地表情,忍不住抬起头来,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我…”昶斐刚回答一个字,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出现了割裂,天谕语的模样也完全发生了改变。   红色世界之中的天谕语,双目无神地看着整个世界,她的模样已经彻底改变了,尖锐的指甲,长长的兽耳,一双彻底变成了银色与赤金色的竖瞳之中,倒映着火焰。   在她的身后,早已是一片废墟,而她本人的心脏的位置,也已经被染红,在遍地的废墟尸海之中,随着一阵枪响,天谕语的身子明显被什么从后面连续击中。   但她却没有就此倒下,目光四处找寻着什么,一步一步的,她似乎是看到了昶斐,伸出手来,身子却直接朝着前方扑倒了下来。   这一幕,看得昶斐心中不由地一疼,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朝着天谕语的方向迎了上去,可是却直接穿了过去。   “昶…昶斐?!”天谕语的声音吃惊又有点害羞的传入昶斐耳中,昶斐眼前的景色顿时又恢复了色彩。   他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收回目光,就见自己的双手正放在了相当不妙的位置…   “呃…不好意思。”昶斐有点尴尬地将自己的双手,从对方的腋下挪了开来,抓了抓脸颊,向后退了一步,“那啥,我在这边的事情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啊…哦…”天谕语一听一愣,脸上不由闪过失望又有点寂寞的表情来,可是却没有主动开口阻止昶斐。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们…我们还会见面吗…?”   昶斐看向天谕语底下的脑袋,忍不住就想起了还在外面等待着他的陆黎,下意识说道:“一定会再见的吧?”   “那…那到时候…你还会认出我来吗…?”天谕语却好像再担心着另外的某些事一般地问道。   “怎么会认不出来?只要见面了,总会有认出来的一天吧?毕竟我们的相遇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吧?”   昶斐的话,让天谕语好像产生了某种信念,点了点头,“那…那好,我等你!”   “别等我啊!你难道就没有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吗?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就好了,干嘛非要等谁?或是为了谁而活着?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啊…这…这样吗?”天谕语有点失落,可是很快又振作起来了,忽然问了一个让昶斐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昶斐…你、你的那个朋友,很坚强吗?”   “啊?哪个朋友?”昶斐被忽然问的有点傻,反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眼睛跟我很像的朋友…”天谕语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昶斐一愣,仔细想了想,笑道:“我应该说过了吧?她不但很坚强,也特别的聪明,有时候反应也稍微比我快上那么一点点,不过很多时候是我比她反应快~”   “噗…”天谕语闻言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啊?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昶斐简直是被这位天世家的圣女被说蒙了。   天谕语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只是双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仰起头笑道:“我会好好地活出自我来的。”   少女的笑容在太阳底下莫名给了昶斐一种朦胧复古的美感,看上去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遥远…却又好像近在眼前一般的…让昶斐有点恍惚:“真的好像…”   可是下一刻他就被一旁的乐正蓉直接拉了过来,“昶斐,我总觉得这个空间好像变得不太稳定了,我们还是快点带武冰离开这里吧?”   被乐正蓉打断了心思的昶斐,看向忐忑不安的便宜姑姑,也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现在才开始担心啊?”   “因为从刚才开始才出现异常现象啊?”乐正蓉大咧咧的,丝毫不在意昶斐的戏谑,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的理由来。   她倒是不忌讳在小辈面前示弱,昶斐也没辙。   外加昶斐从刚才开始,也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这个记忆夹缝变得极其不稳定,总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他们这几个异类闯入了这个世界,破坏了原本的一些必然会发生的进程所导致的局面。   这样说起来…也就是从他刚才所采取的那一系列的行为之后,才开始的。   昶斐来不及细想,乐正蓉已经在催促了:“好了,走吧,我们去接应一下武冰,然后立刻离开这里。   我总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天世家就是那个在天世家逝去的厉鬼所在的地方,现在历史重演了,所以磁场开始发生了反应的缘故吧…”   “行了,我的好姑姑,您别随便猜测了?等我们离开了这里之后,有机会再讨论这个问题。成吗?”   昶斐安抚了一句,随即重新看向了天谕语,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来道别。   毕竟这一切…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他都已经搞不清楚这里的一切到底算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和在这个世界的那些朋友道别?一旦真的离开了这里,在外界鬼王娶亲的事情解决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再进入这个世界了吧?   就在昶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道别的时候,最先开口的,反倒是天谕语,“再见,昶斐。”   “呃…”昶斐愣了一下,看着天谕语还有直接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而走过来的灵月与童离,不禁干笑了两声。   可天谕语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地,开口笑道:“五十年后,或是一百年后再见。”   昶斐呆了一下:“你知道什么了?”   “哈…哈哈!等等,昶斐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是压根就没有猜到我们其实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了吧?”   灵月看着昶斐的表情,直接半眯着眼睛,坏笑起来了。   昶斐被灵月笑得没脾气,这个少女的性格,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总感觉这丫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灵月做什么,他都能够猜出这行为背后的某些原因,就算不全对,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明明灵魂就不是乐正世家的,偏偏有乐正世家的特点,还真是让人无力吐槽啊!   “所以你们其实已经知道我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昶斐摆着好奇脸看着在场的三人问道。   “从未来来的呗!要不然你为什么与乐正家有血缘关系,而且还能使用出神农尺?现在神农尺应该在乐正世家之中吧?我可还能感应得到。”   “是吗?”昶斐看了一眼灵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着,“说起来,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你和童离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至少,具体地跟我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我感觉和我的力量好像有点不一样?”   灵月没想到昶斐忽然转移话题问起这个,模样说不出的怪异,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我的大概是一种天威,不过如果说童离的话,我告诉你…那是一种洪荒之力?你会怎么想?”   “洪荒之力?为什么会想到是天威与洪荒之力啊?感觉很突然啊?”昶斐也呆了一下。   “不知道,反正我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印象,就是这样的。”灵月耸耸肩,直接很没有责任心地将问题丢给昶斐了。   “好吧,算了。问当事人也得不出的结果,那就没有多少意义了…”昶斐抓了抓脸颊,低下了头来,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开了口:“那么,我们走了。”   “嗯!等着吧!我肯定能够一直活到你诞生的那个时候,到时候嘛…嘿嘿嘿嘿~”灵月坏笑着朝昶斐摆了摆手。   话虽然说得很欠揍,昶斐却也是笑了起来,“但愿吧!不过,到时候我出生了,一定会和你特别的投缘吧?”   “那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   昶斐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不由回头再看了一眼三人所在的方向。   红色的世界似乎一瞬间笼罩了他的视线,天谕语最终倒在火海之中,而乐正灵月,平静地将仿佛是睡着了的童离抱在自己的怀中,整个人彻底地消失在火海之中。   四周的景色再度恢复正常,可昶斐却已经无法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里只是根据记忆的原主人产生的半真半假的世界,刚才如果那些都是这份记忆原本的主人亲眼所见的景象的话,那就表示现实之中,这些人,全都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走向死亡,全部都是…   “走吧!姑姑。”昶斐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与其他的人多说一句,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是已经发生过的。   就算是阻止了记忆之中的进程,也不可能阻止已经发生过的历史。   可是情感上,昶斐有点没有办法去接受,他情愿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样他至少会觉得这些他的朋友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之中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哪怕他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   乐正蓉看着昶斐表情有异,冷静地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昶斐,而是非常安静乖巧地跟随昶斐离开。   随着昶斐利用自身的法术,抵达了海外,那个播磨宇晴所在的领土。   整个世界的异常变化更加的明显了,这也让昶斐更加的肯定了一件事情。   随着昶斐将播磨宇晴的尸骨放在了播磨家的墓地,昶斐耳边,似乎有一阵清风吹过。   整个世界彻底地开始扭曲了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步:相似的人,相似的物   在昶斐(♂·恢复中)将播磨宇晴的尸骨送回了他的故乡,安置在他家的墓地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就开始扭曲。   整个世界就好像是被突然切分成了两半,隔着一面镜子,昶斐清楚地看到镜子对面倒映着的景象是鲜红的。   镜子对面的景色,是播磨宇晴之死,阵法没有任何人阻拦的彻底成型,可怕的阴寒鬼气彻底笼罩的城市,在那个城市的俩家的世家大本营出动了众人镇压。   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鬼王的力量,每个人的身上都链接了鬼气产生的黑色因缘线,阴谋算计、出卖、欺骗,重重令人发指的行为展现在昶斐的视线之中。   那对想要利用世家控制鬼王,又想要针对世家的中年人与中年女人,最终将整个城市毁了之后,却死在了鬼王可怕的鬼气之中,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们甚至都还没有见到鬼王的真面目,就已经被弥漫的鬼气杀死。   他们被吞噬,化作行尸走肉,反倒被发现了这个城市异样的自家军队发现,彻底地倒在了枪口下。   军队本身的正气与煞气削弱了鬼气,天谕语险些被世家牺牲,又被自己最亲最亲的人牺牲了他们自己而救下了她,那个天谕语,没有遇到过昶斐,她痛苦纠结。   最终绝望,开始受到了鬼气的影响与她自身所具备的强大力量的影响发生了变异,出现了妖兽化的反应。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她一路上并没有杀戮,而是不断地将因为鬼王苏醒而被殃及的那些孩子救出。   孩子们被她安置到了他们之前所在的那所学校。   但天谕语却好像是被什么所影响反噬,至阴之气被不断剥夺着,最终就连生命力也被剥夺了。   然而她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穿梭在人群之中,救助着被抛弃的人们。   只有那一刻,懦弱的少女展现出了她最勇敢坚强的一面,舍弃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去拯救其他人。   昶斐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或许换做是他,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就这样死去。   能救下的,就一定会无法控制的想要去伸出手吧?这也是一种本能吧!所以才会那样的不顾一切吧!   可是,天谕语在找寻什么?她的目光一直在找寻着什么似的…就像不久前昶斐所看到的天谕语的影像那般的。   然后,她发现了谁,停下了脚步,昶斐也发现了,那是…灵月与童离…他们在一处废墟的角落。   灵月正扶着童离,手指颤抖着将什么东西交到了天谕语的手中,天谕语的脸上,先是流露出茫然,随即似乎有些怀念地伸手摸了摸灵月交给她的东西,神色之间说不出的复杂,看向了灵月似乎说了一些什么。   然而灵月却摇了摇头,张嘴说了些什么,坐在了地上,她轻轻地将童离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冲着天谕语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言,但是她抬手的时候,昶斐就清楚地发现,她的手,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   天谕语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灵月哈哈大笑地说了几句什么,随即摇头,似乎拒绝了天谕语。   后者沉默地看了灵月一眼,说了一句什么,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而灵月与童离的遭遇,就如之前昶斐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那般,只是,如今昶斐更加清楚他们最终的结果。   童离…没有能够完成月老任务,化作了点点的星光,被直接抹杀了。   灵月,似乎随着童离的逝去,身体渐渐暗变得透明,口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什么,一并消失不见了。   “她…说了什么?”昶斐忽然有点想要知道,灵月临终前,到底是说了什么,就算他知道可能得不出答案…   “她说,她终究只是复制品,而不是真正的【他】,如果她就是那个【他】的话,或许也不会这样了。”   乐正蓉的声音在后方沉重的传来,看来她同样也是看到了镜子对面的景象了。   昶斐没有问乐正蓉如何知道的这一切,他没有心思问,也不需要问,世家之中,总会存在有特殊才华的人。   可能他的这位姑姑,碰巧具备着某方面的才华…   昶斐想要去追随天谕语,看看她最终的结果,乐正蓉却好像是知道昶斐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昶斐…别看了,你的那个小女友…可能…”正   “她不是我的女友…而且我也知道,她也死了。”昶斐努力地让自己的口气变得平静,轻声地说道。   “我只是想要送她最后一程,至少,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乐正蓉没有再阻止,昶斐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天谕语,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什么,穿过了已经彻底没有生气的乐正世家的医院,看到了乐正世家的别墅。   原本幽静的环境,也已经有火焰在蔓延,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魑魅魍魉,在看到了天谕语的时候,朝着她就扑了上来,可是天谕语完全连看都没有看它们,挥手就将这些小小的鬼怪彻底地隔绝了开来。   她冲入了昶斐没有去过的那个乐正家主所在的别墅第二楼,乐正家主正平静地坐在他在二楼的办公室中。   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看到了直接冲入的天谕语,看着少女大口喘息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释然的笑容来。   天谕语没有多说,将一根挂着风铃样式的红绳放在了桌子上,这让昶斐不禁直接愣住了,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红尘。   乐正家主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怀念的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张嘴说起什么。   昶斐看到他开口,顿时着急地看向了乐正蓉:“姑姑,乐正家主在说什么?”   乐正蓉的目光一眨不眨,轻声回答道:“那位乐正祖先说…【没想到,你会有那孩子的诞辰礼物…我还以为,它已经随着那个孩子一并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十几年了,没想到再次看到的时候,会是以这样的形式见到。或许,这就是命吧?】”   “天谕语姑娘说【命?我不知道什么命,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红绳的主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您连同您其他的孩子一样,送去国外了?】”   在乐正蓉的翻译下,昶斐看到乐正家主的身子震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死了?”昶斐错愕地回过了头来,乐正蓉却也苦涩地点了点头,“那位祖先说,那个红绳的主人,正好是在流星雨的那个晚上,与童家的那个小少爷一前一后被砸中。   那个时候其实被砸伤砸死的人有不少,然而因为那个孩子的身份有点特别,所以…那个孩子是被秘密安葬了。   至于那个时候应该捆在那个孩子手腕上的那个诞辰的时候所得到的礼物去了哪里,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关心了。   因为那个孩子死的时候,面目全非,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应该具备的形态了。”、   昶斐闻言,目光不由地闪烁了一下,他有些听不进之后的话了,他想起了刚才灵月(♀·真童离)将东西交给了天谕语,那就说明那个时候东西落在了童离手中。   在真灵月许愿之中,真灵月变成了童离,而进入了灵月身体的真童离在十几年之后,因月老出现的缘故而苏醒。   不过那个时候,东西就一直被童离(♂·真灵月)戴在自己的身上,估计是当成了原本属于童离的遗物。   而在灵月(♀·真童离)拥有了意识之后,转交给了灵月(♀·真童离)。而最终,又被灵月交给了似乎正暗恋着童离(♂·真灵月)的天谕语。(殇之菌:晕了没?)   而天谕语在拿到了那件应该是谁死了之后,遗留下来的遗物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急匆匆地赶到乐正世家进行询问,然而结局是…那个东西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昶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的难过。   因为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天谕语如果不返回乐正世家询问乐正家主关于某个人的下落的话,她…或许不会死!   然而事实证明,在天谕语得到了自己所不想要得知的那个结果之后,失魂落魄地出了乐正世家的范围。   彷徨无助的她,会如不久之前昶斐看到的那幻象一般,最终在生命力耗尽,被人路过的士兵当妖怪杀死。   她这一生,最终似乎是在某种昶斐所不知道的遗憾之中结束的,而不是如同他所见到的…这个已经被他改变的世界之中的那个天谕语那般的…   而最后,随着红绳掉落,天谕语伸手去捡,然后中枪,这名少女却依旧朝着那一根红绳伸出手去,脸上带着一如之前离开那一瞬间,天谕语所露出的笑容那般…   看着天谕语最终倒下,昶斐不禁闭上了眼睛,眼泪无法控制地从他的眼中流淌而出,这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昶斐你看!那个红绳!”昶斐还在悲伤天谕语、灵月与童离最终的下场,耳边突然听到了乐正蓉的大叫声。   昶斐下意识睁开眼睛,就见那一根长得与他的红尘十分相似的绳子,在天谕语的鲜血溅到了上面之后,就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来。   无数雷电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出现在天空,整个红色的天空变成了暗紫色,无数的雷电直接落下,将空中弥漫的鬼气直接劈散了。   “天呐…当年的鬼王,难道就是因为那一根小小的红绳,才会重新被封印起来?”乐正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是他不想相信,实在是这一幕让他无法相信…   ****************************************************************   日常加更附带月底最后求一下月底的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一步:谁会想到鬼王可能会是…   昶斐(♂·恢复中)与姑姑乐正蓉在将播磨宇晴送回了他的家乡后,世界似乎分裂成两半,形成了一个镜子的里外世界,让他们亲眼见证了一段历史。   然而那样的一段历史,真相也会因为战乱的年代,被彻底地淹没在大局势的洪潮之中。   但是天灾却会被实实在在地记录下来,天谕语临死的那一刻,似乎触发了那一串红绳。   无数地雷电劈下,就算并不是亲眼所见,也看得昶斐与乐正蓉触目惊心。   但下一刻,昶斐的瞳孔不由地收缩了一下,他看到了一道身影,直接从那一根红绳之中缓缓地显出了身形。   原本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是很快的,他不断长大,变成了一名与天谕语差不多大的少女。   只是,她的身下并没有影子,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而是…一只鬼!   她默默地看着地上那个浑身沾满了鲜血的少女,半晌,才缓缓地蹲下了身,将天谕语轻轻的抱了起来。   红绳重新地缠绕在了她的右手上,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天谕语的额头,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几声枪响,似乎是对准了她而发的。   然而,子弹直接地从她身上穿了过去,少女抬了抬头,微微地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雷电落下,情况如何,以昶斐的视角根本看不清楚。   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那个最后出现的少女,在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她的行动之后,抱着天谕语,似一阵烟雾一般地直接消失不见了。   从头到尾,她的出现都没有露出正面,但是昶斐的心脏却在狂跳着,那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感觉了,虽然隔着玻璃,昶斐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似乎与对方同步着,就算那个少女完全没有回头,甚至不算是人类!   这样的感觉是昶斐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对,就连在别人的记忆之中,或是直接利用回溯的能力回到过去,都不曾感受到的一种强烈的共鸣感!   这让他不禁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似乎是我的前生…”   “什么?”在乐正蓉惊疑地问出来的时候,四周的光芒已经直接消失了,白炽灯的灯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让乐正蓉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强大的鬼气同一时间直接朝着乐正蓉袭来的时候,昶斐挥手甩出红尘,水行的屏障法术非常自然地使了出来。   昶斐(♂·正常)不由地愣了一下,原本在那个记忆世界之中的伤势,居然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地消失了。   他现在的仙元充沛,完全没有任何仙脉受损的情况。   之前经历了那几天的一切,真的就仿佛只是一场黄粱梦,经历了那么多,得到了一个真相,醒来却好像那些都只是一些只存在于他们记忆之中的幻想。   乐正蓉到现在都还能清楚的想起那段时间与自己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伙伴,在那面镜子之中,她也看到了她的那些同龄伙伴最终的结局。   乐正蓉有点恍惚,她有点想要去看看历史,看看一切是不是已经被昶斐改变了。   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自己在进入了记忆世界之前的遭遇,在昶斐一瞬间挡住了偷袭的鬼怪的攻击一瞬,疼痛的感觉就直接袭向了乐正蓉。   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伸手在自己的侧腰摸了一把,鲜血沾染了她的手掌,她身上的衣服,是她在警局的衣服。   而昶斐身上的衣服,也并不是之前她所看到的在那个时代的衣服了…   可是现在乐正蓉也思考不了那么多了,她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后方摔倒,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觉让她不禁苦笑,耳边只听到了昶斐吃惊地叫声:“姑姑?”   乐正蓉因为在前往了这个世界之前受到偷袭而被直接重伤的事情,昶斐可完全不知道,看到了乐正蓉倒了下去,他只感觉警局之中估计还存在更多的埋伏!   想起之前与那个中年人的斗法,昶斐心一横,仙元猛然爆发了开来,整个警局顿时传出了各种凄厉惨叫。   昶斐都忍不住想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趁着这个功夫,他也顾不得那些鬼喊鬼叫的噪音伤害了。   他本就因为乐正蓉在警局,而投鼠忌器,这个时候,趁着这些鬼的注意力转移,他一把将乐正蓉丢尽了月老商铺,转身就冲出了警局。   “陆黎!”警局门外,昶斐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外接应的那位熟悉的少女,他忍不住喊了对方一声。   陆黎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双手交叉甩出了符纸,符纸就仿佛是被一阵清风直接吹入了警局之中…   而下一刻,昶斐清楚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强大冲击力。   叫声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昶斐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好像是被地雷给直接砸过的警局大门,顿时傻眼了。   “卧槽?!陆黎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简单的驱邪咒符罢了。”陆黎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不过却让昶斐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怎么了?”感觉到昶斐的沉默,陆黎转过了头来,看向了似乎在发呆的昶斐,微微蹙眉。   “没事…就是掉进了陷阱,感觉过去了很久…看到了一个与你很像的女孩死在我的面前了…不对…她其实已经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只是…我…”   昶斐苦笑了一声,他发现,短时间之类,自己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陆黎解释他在记忆世界之中的经历了。   可是,陆黎何其聪明?从昶斐的只言片语中,她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回去喝杯牛奶,再慢慢说吧!”   “嗯,或许…我们可以先绕道去一趟乐正旗下的医院?”感觉肩头传来的重量,昶斐心中一暖,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有点头疼地提议起来。   陆黎一愣,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与昶斐前往了医院一趟,将重伤的乐正蓉放在了医院门口,制造了噪音,吸引来了一群医生,这才一同返回陆黎的家。   一个晚上的讲解,让陆黎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随即看到昶斐并不好看的脸色也是轻叹了一声。   “如此我们也算是有点收获了吧?至少鬼王诞生的一大秘密,我们已经知道,可以直接利用这个与世家抗衡。”   陆黎尽可能地将昶斐的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想要借此让昶斐的心情好受一些。   可是她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件事情,昶斐的脸上就越发地不爽起来,“这件事情不好办,一旦鬼王再度苏醒,很有可能作为圣女的你会被强制吸收灵力。   我们绝对要阻止鬼王的苏醒,更加不能让人发现几十年前,利用【圣子】唤醒鬼王的办法。   我现在猜测,那些鬼王身边想要让鬼王苏醒的鬼,是不是就是几十年前,没有能够控制住鬼王的那些家伙。   而且我总觉得这个鬼王本身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到了被唤醒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看到它的身影出现,反倒是只有强大的鬼气去控制其他人的心智,这很不对劲…”   陆黎看着皱眉苦思的昶斐,轻声问道:“听你之前所说的那些,我倒是有一些对于这个鬼王的猜测。”   “哦?”昶斐抬头看向陷入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之中的少女,有点好奇:“你发现什么了?”   “你觉得,世家培养出来的鬼王,是利用什么来培养?是从最开始的一个人进行献祭,还是一件物品来献祭?”   陆黎没有着急回答,反倒是反问了昶斐一个问题。   昶斐一愣,随即道:“明知故问,必然是用一个人来献祭吧?而且还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还必须是有足够成为鬼王资质的人才行,所以必然是需要有强烈怨气的人。”   “嗯,不止如此,这个要被培养成鬼王的,也必须是自身阴气极重之人才行。不然如果找到的是一个本身阳气非常重的人。”陆黎点了点头,补充道。   昶斐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未必…我倒是觉得…物极必反,或许要找的,就是生前至阳至刚的对象,在这个人充满了怨气死去之后,利用这个目标的尸体进行培养。”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的想法也充分地表明了你对于鬼族的不了解。”陆黎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随即闭上眼睛轻声道:“阳气过重的人,想要在身前充满怨气的死去,必然是杀戮过重之人。   但是一般杀戮过重,本身又是阳气旺盛的对象的话,那他死后非常容易形成煞鬼,已经算是【鬼妖】般的存在。   而且,这样的人,死后身体也非常容易化成煞尸,不管是哪一个,都是鬼见愁的存在,鬼族本身就不会将这样的克星放出来,危害它们。这说不通那些小鬼的行为了。”   “说不定那些小鬼想要与我们同归于尽?”昶斐看陆黎如此正经的说这个,忍不住玩笑了一句。   立刻就遭到了陆黎的白眼:“你是杀了他们全家,还是对他们鬼族的公主下手了?至于这样跟你撕破脸吗?”   “噗…抱歉,我开玩笑的。”昶斐自己还没有被自己一点也不有趣的冷笑话给逗笑,反倒是被陆黎的反应逗乐了。   果然,还是陆黎给他的感觉更加让他相处的舒服一些。   陆黎也不介意昶斐这个时候直接笑出声,看着昶斐没有像刚刚回来的时候那般低落了,神色之中也有了几分松动。   看着昶斐,道:“加上你之前给的线索,利用【圣子】会直接唤醒鬼王,我隐约感觉,具备阴柔的鬼气,又是在怨气影响下死去的这个鬼王…或许生前是一名女子。”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二步:根据我的猜测,武冰很倒霉   昶斐(♂·正常)与陆黎将乐正蓉送去了乐正世家的医院之后,返回陆黎家讨论的鬼王的身份,没想到却从陆黎的口中听闻了鬼王很有可能是女性的可能性。   昶斐不禁直接傻眼了,“鬼王是女性?”   陆黎点点头,“很有可能是女性,而且,看情况,很有可能是部分灵魂已经转世,不具备健全魂魄的鬼王。”   “不具备…健全的魂魄…”昶斐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表情有点古怪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类似的存在似的…不具备健全的魂魄的人…   是谁来着?感觉好像想不起来了…?”昶斐歪着头,努力地思考了一下,陆黎就开始打断他的思考了,“这种事情暂时就不要去思考了,现在还有时间,先将其他的问题处理好。而且,我们也未必真的非要知道鬼王的身份。”   “嗯…那倒也是。”昶斐翘起二郎腿,也懒得再继续这个问题,反正也不算是最重要的问题。   “现在你在家里休息,关于童萱、克隆体等方面的事情,我会进行调查,你不会再乱来了吧?”   “不会不会,我什么时候乱…好吧,我保证会乖乖地呆在屋子里面玩,绝对不乱来!我发誓。”昶斐被陆黎盯着浑身都有点毛骨悚然了,急忙摆手,干笑了两声。   陆黎轻叹了一声,也没有继续与昶斐在这个问题上耗下去的意思,今天晚上她也相当的疲累了。   与昶斐打了一个招呼,她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昶斐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再继续折腾陆黎的意思,既然现在没有他什么事了,那他也可以先休息一天,然后再去调查发生在武冰身上的事情了…   昶斐睡醒的时候,天已大亮,陆黎准备了早餐就已经早早地出了门。   不过,看着冰箱上贴着的便条与餐桌上准备的食物,昶斐不禁有点感觉这个地方,比起他居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像是一个令他一直以来都特别向往的家的样子。   一边吃早餐,昶斐一边处理掉了那些假期留下的作业。   最近的新闻也依旧在报道着关于不久之前发生在医院的那一件重大的惨案,还有关于新崛起的宗教的事情。   只是,今天的新闻,也报道了在某个公园出现的公共财物被破坏的现象,根据当地现场勘查,那似乎…是某种野兽所为,据猜测,可能是某个动物园的动物跑出来了。   关于那件事情,依旧还在记者的跟踪调查之中。   而关于各大世家,燕世家的冰雪封山的事情也还在进一步地调查中,不少地方的专家已经聚集一堂。   看情况,貌似就是准备商量一下这是不是和全球变暖之类的可能性有关。   “噗…全球变暖?还全球变暖?这想得也太长远了吧?不过就是局部的冰封现象,也能被想到那种程度,真不愧是所谓的砖家啊!就不能请真正的专家来调查吗?”   昶斐就差没有直接笑疯了,关上电脑,他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脚,开始进入月老商铺。   武冰的情况,似乎与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要好了不少,身上的一些鳞片也明显消退了,隐约可以看到武冰身上曾经有鳞片存在过的痕迹。   而他头上的犄角,也明显变小了不少,月老商铺之中的仙灵之力,正源源不断地朝着武冰的身上集中着。   昶斐都不由看得有点惊奇,他不由蹲下身来,伸手触碰戳了戳武冰头上的角:“居然是真的啊…我记得他明明应该只是一个凡人才对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异变啊…”   “或许只是因为你从一开始所感应到的,并不是觉醒状态下的他罢了。”神农尺显出小孩身形,在一旁仔细观察了一下武冰,迟疑地解释了一句。   “未觉醒?你的意思是,武冰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凡人?”昶斐扬了扬眉头,“可是就算真的不是什么凡人,那至少应该会出现什么征兆吧?他的状态,我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啊…?”   “看不出不代表不存在,昶斐你觉醒成为月老之前,也还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少年吧?”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概算是普通少年。”昶斐挠着脸颊不太肯定地纠正道。   “那他也是了,就算看不出,也完全不奇怪吧?”神农尺平静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他本身就遇到了某些奇遇,这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变化?”   “你也可以觉得他是遇到了什么倒霉事,才会变成了你所知道的那个警官武冰,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武冰。”   “我可没有办法感觉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是因为糟心事过去了之后,才具备的样子啊…他现在这个样子随便走到哪里,都会被直接当成是怪物对待吧?”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已经幻想到这样的武冰走到街道上,立刻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包围抓起来,然后抓去做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实验了。   光是想象一下,昶斐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猜测,你现在正在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在思考你的这位朋友将会面临的处境了吧?”   昶斐眨了眨眼,“就算我现在以一个古代人的心思来看待这个问题,他也会被当成怪物看待吧?”   “未必,或许…他会被当成神明供起来。”神农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笃定地回答。   昶斐瞥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冷笑:“神农尺,你想多了,就算是放在古代,也不过是人们擅自期待有奇人能够给他们带来点什么。   如果无法改变什么,带给他们什么,最终的下场,也只会被人当成是怪物赶走,或者是活生生的烧死。”   “你这说的什么话…”神农尺对昶斐这样的说法感觉到了一些不舒服,回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神农尺的话不禁有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它发现,昶斐真的在开始改变了,这似乎是它所熟悉的那个昶斐,但似乎又不是…感觉这个昶斐的性格似乎开始朝着修真界出现骨的那个另一面的昶斐的性格偏移着…   这让神农尺的心中隐约地开始恐惧与担心起来,它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提醒道:“以前的昶斐…可不会这样说的哦?至少也会往好的方向想吧?”   昶斐闻言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露出了自然地笑容来:“对,你说得对。谢谢提醒了神农尺。”   听到昶斐没有再继续反驳什么,神农尺的心情却并不好,因为看现在的情况,昶斐自己也开始意识到了。   但是就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也依旧没有办法好好的去控制的话…那是不是就表示,昶斐会走回头路?   就在神农尺忧心忡忡地思考着昶斐的未来的同时,昶斐检查了一下武冰的情况,不仅咋舌,“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了,只是他的灵力似乎正在呈几何倍的增加…   看现在的状态也相当的不稳定…果然暂时只能先将他的力量封印在他自身体内,让那股力量慢慢地与他自身进行融合吗…”   “昶斐你有想法?”听昶斐的话,神农尺诧异了一下。   “你这表情,好像是觉得聪明无双,才智过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才的我,压根想不到什么办法似的。”   昶斐一脸悲愤地看着一旁貌似正在怀疑自己能力的神农尺,非常不客气地进行了吐槽。   神农尺的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马丹的…这小子的傻气属性又觉醒了?看来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看你这么不靠谱,我就放心了。”神农尺最终翻了个白眼,直接感叹了那么一句。   这一句还真是一箭穿心,让昶斐感觉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尼玛…神农尺那只眼睛看他昶斐不靠谱了?   天底下最靠谱的就是他昶斐了好么?   为了证明自己在自己的器灵心目中的地位,昶斐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回归正题,我决定利用封印的手法,将武冰的力量封在他的身体之中。   留下一条缝隙,让他的力量可以与他自身的精神与肉体相互有一线的联系,力量相通,慢慢地印象作用。   等他能够凭借自己掌握的力量突破我布置的封印,自然能够完全掌握他自身的这股强大的力量了。”   昶斐说完,相当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这逼装得不错吧?他感觉已经预见神农尺崇拜仰慕的目光了…   “哦。原来就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神农尺面无表情地丢下了一句话,就直接消失在昶斐面前了。   留下了身心受挫的昶斐,难过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真是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马丹…他这个差不多算是作上司的神吧?还得不到自己【属下】的敬爱,又被各种嫌弃,好忧伤哦…   昶斐叹息一声,还是伸手抚上了武冰的额头,虽然还没有搞清楚武冰为什么会有异样的情况发生,不过如果武冰失踪了,一定会引起警局那般的重点调查。   原本就是各大世家的大乱斗了,警察们也掺合进来,他怕是救不了那么多作死的人吧?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让武冰能够正常的回去警局。   ******************************************************************   八月月末最后一天的加更求月票~!嗯,所以,大家鬼节期间多注意哦呵呵~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三步:老妈疯起来大概会很可怕!   在返回了现实世界之后,昶斐(♂·正常)与陆黎讨论了关于鬼王的事情之后的第二天。   为了防止到时候警局方面的人也参与到鬼王娶亲的作死行动中,昶斐还是费力地将武冰的力量给封印了。   令人庆幸的是,在昶斐利用敦煌宗所学习的法术,封印了武冰之后,他的那些非人的特征立刻消退了。   就连原本难看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确定对方的呼吸已经匀称,也没有了大量灵力朝着武冰身体聚集的现象。   昶斐以防万一地等了一个小时,确定了情况,这才将晕迷不行的武冰带出了月老商铺之中。   “我这是…”武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他的脑子似乎还处于浑浑噩噩之中,半晌后,在昶斐直接端着一杯热水递过来的时候,武冰才猛然惊醒,意识到了什么的瞪大眼睛,坐起了身来:“乐正蓉—!”   “她没事,现在都已经躺在医院了,我说武冰警官你的反射弧也太慢了吧?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昶斐差点没有被他激烈的态度吓得将自己茶杯里面的茶水给直接洒出来,可看武冰好像才从噩梦中惊醒的模样,他还想吐槽的话,也忍不住咽了回去。   挠了挠脸颊,昶斐还是将自己手中原本是泡给自己的茶水,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了面前这位比他跟需要茶的人。   武冰被昶斐地上了茶杯也没有拒绝,他还有点浑浑噩噩的,结果茶杯呆了呆,就直接仰头一饮…   “欸!等…”就连昶斐的阻止声都慢了一拍,下一刻武冰已经直接将滚开的茶水喷出来了。   “卧槽?!好烫!为什么我醒来要喝茶?!”武冰算是清醒过来了,昶斐也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   要不是他昶斐聪明机智,反应敏捷,刚才那一下,就喷他脸上了,那估计得烫死!   武冰还在吐着自己的舌头,脸都烫红了:“烫烫烫,舌头麻了…”   “当然会麻吧?”昶斐收回目光,直接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武冰警官,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做什么了吗?”武冰大着舌头,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脸上的茫然不像是作伪。   昶斐的眉头挑动了一下,问道:“在凌晨的时候,警局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乐正蓉被重伤。   你忽然暴走,脑袋上长出了两只角,身上长鳞片,将所以冲上来的东西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他扬天狂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对此你不觉得你非常需要解释一下吗?”   “啊?”面对昶斐半真半假地胡说八道,武冰傻眼地就丢下了那么一个字,那表情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   与昶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见昶斐同样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他终于露出了错愕地表情来:“不是开玩笑?”   “我表情都这么认真了,你那只眼睛看出我这是在开玩笑了啊?”昶斐眨巴眨巴眼,反问道。   武冰顿时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我?像电视里面的那些英雄一样,临危爆发,将乐正记者给救了?”   “是啊!”昶斐用力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厉害了,我的哥!不愧是人民公仆,社会英雄!”   “那种事情和人民公仆有什么关系啊…”武冰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崇拜看向自己的昶斐,不禁伸手揉了揉脑袋。   那些事情他真是一件都想不起来了,他到底是在昏迷之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完全没印象啊…   “我说,武冰警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个时候居然可以变成那样帅气的模样,英雄救美…太帅了!”   昶斐一脸小迷弟的模样,双手握拳,仿佛都已经将武冰视作自己终生学习的偶像了。   武冰被昶斐着眼神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伸手将昶斐凑近过来的脸往后推了推,苦笑道:“你别问我啊!我要是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糊里糊涂的了…”   他说到这里,似乎才想起了什么一般地左右看了看,迟疑道:“不过…这里不是医院?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朋友家,看到你似乎体力不支倒地了,所以我就将你扛回来了。毕竟,英雄都不去医院的,对吧!”   武冰嘴角抽搐了一下,“谁说英雄是不去医院的啊…而且我也完全不是什么英雄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算了,我现在和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吧…反正你这样的中二少年啊…会按照你的想法,进一步曲解吧?”   武冰说着,反倒是比较自在地笑了起来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值得怀念的事情了。   “我才不是曲解,我那是猜测你隐藏在话语之中的话!防止错过真正正确的信息!”昶斐一脸的兴奋。   武冰看着他的这个模样,也只有连连摇头了,“算了…不和你争论这些了,你能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吗?”   “肯定保守秘密!怎么说这也是要秘密进行的啊!”昶斐重重地点头,看上去是严格遵守着【英雄】准则。   武冰也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那现在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那一套衣服来?还有,你知道现在乐正蓉在什么地方吗?”   “她在之后被我和我朋友送去医院了,侧腰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处理,就送去医院了。”   “果然…”武冰叹息了一声,点头表示了明白。   昶斐很快从月老商铺购买了两套比较符合现代人风格的法衣交给了武冰,武冰也没有怀疑什么,换上衣服,就匆匆地出门了。   没走两步,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昶斐,郑重道:“少年,谢谢你还有你朋友的帮助!我…”   “协助英雄,是我们未来英雄的分内之事!不用那么客气!将来如何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们!保证完美完成任务!”昶斐不等武冰把话说完,就郑重其事地表态道。   看着昶斐一脸中二晚期的模样,武冰只是笑了笑,郑重回答道:“我一定会记得的。”   昶斐不清楚武冰是想要记住哪方面的事情,或者是他其实是一语双关。不过,将他送出门之后,昶斐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怎么去和警局解释,那就是武冰的事了。   他现在就只要安安静静地等待各个方面的消息就好了。   放假的三天,各方势力的确因为昶斐等人的缘故,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与动作。   乐正世家的嫡女乐正灵宝被冰封燕世家,虽然这件事并不管燕世家什么事,而且燕世家本身也遭了罪,但是这两家的口水仗却没有停过,天天都是谈论被冰封的灵宝。   只是,冰封的现象他们一天解决不了,想要带走被冰封的乐正家的孩子的事情就基本无法实现。   双方僵持不下,乐正世家立刻转变话题提出了赔偿问题。然而燕世家又怎么可能愿意无辜背锅?   双方又陷入了针对赔偿问题的打太极之中。   唯一会真正去关心冰封在燕世家的乐正灵宝的,也就只有乐正霆禹一家子了。   特别是昶俜,在发现了冰封现象由世家来处理根本没有一点用的时候,她在第三天的时候,就直接将整个昶家,她所培养的势力给直接带过来了。   在各大世家所有人都将乐正霆禹一家子当成是一块可以分的大蛋糕的时候,昶俜狠狠地给他们的脸上打了巴掌。   修真界的修真者,可不是生存在一个法制的社会,哪一个人不是为了修炼,为了生存的老狐狸?   对方想要谈判桌上见真章?行,老一辈的昶家长老哪一个不喜欢和人玩文字游戏?慢慢玩就是。   手底下见真章的?也没有问题啊!年轻一代的,哪一个不是手痒痒,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要打,就打个痛快!   权利势力压迫的?也没有问题啊!修真界八大家族,就没有哪一个家族不会在人间界准备自己的势力的。   黑道?白道?还是想要商业的?他们也不是没有人啊!   特别是,昶俜的长子昶斐为修真界牺牲,成为了整个修真界的第一天才与少年英雄的时候开始,众人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会怠慢昶斐的亲人。   当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特别是公孙夕一行人回去之后,将昶斐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家中长辈。   原本已经开始处于战后修养期的修真界,再度开始展开行动了,这一次,不管是出于复仇,还是出于感恩,或是处于自身利益,修真界各大家族都没有尽管其变的打算。   而他们认真起来与人间界的世家对着干的时候,也是让各大世家丝毫不敢想看。   特别是,乐正世家与伊耆家、黎家之间的矛盾,他们原本在千年前还都是出自一家,分别都想要将自己家当成是当初的家族之中的正统。   如今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乐正世家与燕世家扯嘴皮子的时候,还不得不面对伊耆家与黎家的压力。   而对于昶俜来说,儿子失而复得,又再度失去,让原本精神就已经在临界点的昶俜最终彻底地爆发了。   昶家在人间界的势力,落在她手中的时候,一天之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迅速地裁去不作为员工,低价收购其他小公司,发展新行业。   要是有谁去看昶家的企业,会发现短短一天,整个公司的风貌就直接焕然一新了。   新老总昶俜办事雷厉风行,完全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而传闻她下一步的计划,就是针对乐正世家与燕世家的行业竞争与报复。   这也只能说,生了孩子的雌性生物很可怕,失去了孩子的…那就是彻底地疯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四步:上课啦!考试我能拿第一!   当昶斐(♂·正常)得知了外面各大世家、家族,还有自己老妈所做的事情之后,差点没有直接笑喷了。   “真…真是没想到…老妈居然会这么生气…”昶斐揉着笑出来的眼泪,不禁摇头感叹不已。   陆黎的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来,“看来昶俜阿姨真的很在乎你。不打算去和她解释一下吗?”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会不会有点迟?”昶斐闻言却冷淡地笑了笑,“先随她去吧!我暂时没有时间解释。”   陆黎看了一眼昶斐,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你准备回去亲眼看看学校的情况?还是由我来代劳?”   “嗯…怎么说也是我的学校,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去学校看看,如果有人敢来找我麻烦的话,试试好了。”   “那还请多加注意了。”陆黎也不阻拦昶斐的决定,很平淡地丢下了那么一句,就返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实在是有点疲倦了,最近接到的事情,也远远比起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和麻烦,别说是体力能不能跟上,就连脑细胞都因为要计算世家与家族矛盾的得失,好耗死了不少,她现在是又累又困,不准备学习昶斐的作死精神。   昶斐可不知道陆黎心中正在丝毫某些对他来说,算是很失礼的事情,他有点内疚地看了一眼陆黎的背影,如果不是他主动去招惹麻烦,就不会让陆黎那么累了。   有那么一瞬,昶斐看着陆黎的背影,会忍不住想起被子弹击中,依旧努力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伸出手的天谕语…   昶斐有点害怕陆黎会变得和天谕语一样,闭上眼睛,总会出现天谕语变成了陆黎,被打死的景象。   这弄得昶斐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以防睡着了的时候,会做那方面的噩梦,那特么还真是心理阴影!   当昶斐顶着黑眼圈,贼头贼脑地溜入了学校的时候,直接没将发现了他的丰泉给吓一大跳。   “昶斐?!你这三天都去看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跟个病秧子似得?!”   “别废话,庄老师回来没有?”昶斐也懒得理会丰泉的吐槽,一把将他拽到了大树后,紧张地问道。   丰泉无奈地耸了耸肩,“昶斐,天上一日,地下十年,就算菩萨真的能够很快回来,可是几天肯定是办不到的。”   “那你觉得庄老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少说…也要一个月吧?”丰泉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我可还要上课,让我等一个月,我做不到。”昶斐闻言立刻表态,“我还是正常回来上课好了。”   “啊!别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送羊入虎口吗?”我最近都听说了,那些没有一点实力的神仙,现在就想着怎么对你下手呢!你现在回来上课,那不是自寻死路!”   “我这不算是自寻死路,反倒是不给对方再找把柄来找我的麻烦。”昶斐看丰泉关心自己,反倒是笑道了。   “找把柄?找你什么把柄?”丰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疑惑不解地看着昶斐,问道。   如果不是知道丰泉的确是一个男孩子,外加他穿着男装,胸前平平坦坦,昶斐有一瞬间真要有那么一点动心了。   甩了甩脑袋,昶斐在自己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这才开口说道:“丰泉,你说一个学生的本分是什么?”   “学生的本分…是学习吧?”丰泉回答道。   “那我作为一名学生,在庄慧老师不在的时候,逃课不上学,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一个把柄?”   “可是你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逃学!如果那些没有什么本事的老神仙不针对你的话…”   “你觉得他们有没有算准,我就是知道他们一定会知道他们要算计我,所以故意逃学的这一点来做文章?”   昶斐也不等丰泉把话说完,又反问了一句。   丰泉顿时有点哑口无言,半晌才皱着眉头,陷入了纠结与无奈之中,“就算这样也没有办法吧?”   “我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就算去解释了,又有谁听得进去呢?到时候庄老师回来了,都没有办法帮我辩解了。”   “可是这样一来,你很有可能会在菩萨赶回来之前,就已经被对方给害死了吧?”丰泉忧心忡忡,并不放心。   “你以为我是你啊?那么娇弱?随随便便就被人给直接害死了?”昶斐嘿嘿笑道,“我可是巴不得他们马上来找我的麻烦,这样我就有他们的把柄了~!”   “你这笑还真是不怀好意啊…”丰泉看到昶斐的笑容,嘴角也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昶斐是谁?出了名的惹祸精啊!   别人不找他麻烦也就算了,被找上麻烦了,那真不知道到底最终会演变成谁在找谁的麻烦了。   “算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到时候别忘了来找我,我一定会努力帮你解决问题的。”   “我感觉你自己的问题已经很多了…”看着光是穿着男装,也非常可爱的丰泉,昶斐绝对不怀疑丰泉会有大麻烦。   例如说,被什么同班同学的男生告白之类的事情。   丰泉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性格与性取向简直就是奇迹!   丰泉似乎也习惯了昶斐这样的发言,跟他说过类似的话的人还挺多的,不过他怕什么?他可是会用法术的。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看你现在这落魄的样子,再帮我的话,你就要过劳死了吧?反正啊!你自己一定要多多小心。不用怕,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呢!”   “对对对,还有你们。”昶斐真是没忍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在丰泉的小脑袋瓜子上摸了摸。   “可奥!别这样,我可是认真的,你怎么也喜欢摸我脑袋!我脑袋是那么有吸引力的吗!”丰泉怒了,就跟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可爱。可惜,偏偏是个男孩子。   告别丰泉,昶斐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庄慧老师,算是指望不上了,罗峰老师与钟馗大叔…一个实力不够,一个很不靠谱,他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三天的时间他也没有浪费,实在不行…那直接利用鬼王娶亲的事情,硬生生地逼迫那些个神仙转移目标…   虽然这样似乎并不是特别可靠,不过昶斐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悄无声息地去了自己的教室。   他几乎是在洛凪、乐正初等人错愕的表情之下,进入了上课时间的。   而罗峰进入教室的时候,一眼看到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复习着功课的昶斐,直接一个踉跄摔倒了。   班上顿时哗然一片,对于他们的老师忽然摔倒这件事,简直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老师,您没事吧?”昶斐也被直接吓了一跳,他都没有想到罗峰老师会这么大的反应。   “你跑到学校来干什么啊~!”罗峰快步走到昶斐作为前,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压低声音,将话问出口。   “上课啊?我可是一名学生。”昶斐义正辞严地回答,“学生的本分难道不是要风雨无阻的好好学习吗?”   “可是你…你难道就不会挑选时间和场合的吗?”罗峰感觉自己都要被昶斐气得白头了。   “上课的时间当然就要好好的来上课啊?这还需要专门来挑选什么黄道吉日之类的吗?”昶斐一脸的茫然。   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在说【老师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罗峰深呼吸,最终将心中因为看到昶斐被吓了一跳的情绪给收敛了起来,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他拍了拍手,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开口道:“好,上课了,上课了,大家都坐好,三天假期过去,为了让大家能够过一个开心的假期,成绩的公布我们也放在了放完假之后。现在大家一定都很期待知道自己的成绩吧!”   “不期待~!”舒德闻言,立刻大咧咧地大声反驳起来。   罗峰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昶斐的朋友,同样也是一个麻烦精!   不过四周的学生也轰然笑起来,莫颜欣回头看向舒德,也不客气地开口笑道:“那是你!你平日又不好好听课,考试结束了当然不期待!”   舒德无辜地耸耸肩:“切!我还需要上课好好听课吗?我随便看看书,就可以掌握书上的内容了。”   “那你为什么不期待?”莫颜欣戏谑地问道。   “那是…为了给这某些人留点面子!”舒德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要知道,我可是冲着全班第一名去的。到时排名下来了,你们不如我,那就要哭鼻子了。”   “白痴!就你?别是倒数的名次就好了!”莫颜欣对于舒德的挑衅不以为然,相当的有战意。   “好了,不多说了,成绩我就直接公布出来好了。我们班的第一名,同样也是年级第一的是,昶斐。他以满分和附加题加分获得了第一。   同时还纠正了题目之中,负责撰题的老师的一道题目漏洞,并且给予正确思虑,回答得堪称完美。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或许与乐正初就是并列第一的情况了。”   全班闻言,顿时又是一阵哗然,缺席差不多两周,成绩还能妥妥的排在第一名,任谁这时候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特别是,原本想要找茬表示昶斐可能作弊的同学。   在罗峰提到了昶斐纠正了老师的错误时,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谁会质疑老师的错误啊?乖乖地回答出题目就好了。   也就昶斐这样的家伙,就是事多,没事找事,连老师的麻烦都敢去找…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班上唯一一个敢去找老师麻烦的学生…感觉真有点暗爽!   **************************************************************   没有错~九月一号,开学啦!昶斐也会学校上课了,各位小伙伴是不是也开学啦?今天是习惯性的章末感谢~谢谢小冰、星河酱、日月酱、叶越酱、汤圆酱、等吓酱、末龙酱、花园酱、行走酱的月票鼎立支持~!!!开学第一天就感觉到了妥妥的爱意与压力啊…总新的一月,殇之菌也一定会非常靠谱地去码字的!谁说我不靠谱了?月月都挺靠谱的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五步:我怎么感觉一回学校就不走运?   回到学校收到的第一件喜讯居然就是全年级第一名的喜讯,昶斐(♂·正常)得意地可是不要不要的。   不过这种事情心里得意就好,无形装逼才是最为致命的,他就是要气死嫉妒的。   这个时候就谦虚地将脑袋低下来一点,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一下后脑勺好了?   昶斐美滋滋地思考这些问题,忽然感觉到教室里面明显有一道非常不友善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   作为一名基本上已经很出色的神仙,昶斐对于自己的直觉可是越来越有信心了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头朝着四周的方向看过去,想要找到那一道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特别不友善的情绪。   不过抬起头,映入视野之中的,可全都是一如既往对于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了。   ‘错觉?’昶斐心中嘀咕了一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下课的时候,预想之中的情况正如昶斐刚才所料想的一般到来了,乐正初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废话,就直接拿着昶斐就出了教室了。   班上的同学们顿时表情或是古怪,或是暧昧地目送他们乐正家的俩兄弟就这样出了教室。   “你没有被封印?”校园的小操场上,几乎是结界布置好的一瞬间,乐正初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来。   昶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一边耳朵,似笑非笑道:“我这个人,就连天地鼎炉都没有把我烤成灰,我会那么容易被封印吗?”   “那你为什么也不和家里打一声招呼?至少和昶俜姨报个平安…”乐正初气恼于昶斐在这个时候漫不经心的态度。   昶斐却是一脸表情古怪地看向对方问道,“报平安?为什么?我的死活,你们根本就不关心吧?”   乐正初的表情一僵,他想起了昶斐为了回家,丢下面子,努力去做的哪些事情,为了他们家,从乐正世家的虎口之中,讨到了一丝喘息,最终的结果却是…   这样看来,好像就是昶斐所说的那般,他们根本就不曾会去在意他的死活,关心他一般。   “昶斐,你误会了…”想到昶斐多年来的遭遇,与如今努力去做的一切和结果,乐正初的语气也不由地放软了。   “误会?误会什么?”昶斐却好笑地看着乐正初,反问了一句,随即冷然自嘲,“我最初,的确是有误会,我误以为,乐正家就是我的家,我的爸妈兄弟姐妹,就是我最应该亲近的、拥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过现在我看清楚了,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样的事?谁规定了有血缘关系的,就一定是最亲最需要去关心的亲人了?   我不过就是一个突然冲入你们的生活之中,破坏了你们太平生活的陌生人罢了。我不自在,你们也不自在。   现在这样就好了,你们全都当没有我这个兄弟,当你们的身边从来没有诞生过我这样的人就行了。   乐正初班长,你是我们班上最出色的班长,也是最公正与公平的人,希望你不要再为了我这个同学的家事,来专门找我谈话了,学习方面的事情,找我倒是没问题。”   昶斐说到最后笑了笑,挥手轻易的撤掉了乐正初布置的结界,双手插在了自己的裤口袋之中,转身回了教室。   乐正初阴晴不定地看着昶斐离开的背影,不由地沉默了下来,昶斐的心思他如何不明白?   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在多管闲事了,乐正家的那个昶斐,已经死了。而乐正家的那个乐正灵宝也被封印了。   他昶斐,只是一个有着相同的名字,跟他除了同学关系之外,一点其他的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   乐正初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他发现,就算是拥有了力量,也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用力量就能解决的。   他最终根本就不能阻止自己兄弟的心寒,不能从实际的意义上,保护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们…   就在乐正初感觉到无力的时候,昶斐之前脸上的冷嘲之色也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他阴沉着脸,心情非常差。   虽然早就已经有准备了,对乐正初所说的话,他也不知道偷偷排练了多久了。   可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心中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反倒是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压着一块巨石。   果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无情无义嘛…亏他还是一个神仙,结果相当的丢脸啊!   “昶斐同学?”昶斐苦笑着伸手揉着自己的脸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少女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地回头。   下一刻,一道身影如蝴蝶飞舞一般,扑到了他的怀中。   昶斐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疼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他的身体,还被用力地搅和了一下…   昶斐不禁瞪大了眼睛,而扑到了他怀中的那个少女,已经向后退了一步,在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柄水果刀。   少女的身子正在微微地颤抖着,看着昶斐向后踉跄的步子,她张了张嘴,还是挤出了一句话:“都…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这样的,你…你活该!”   她说着,就转身朝着与昶斐相反的方向逃跑了。   “可奥…神马鬼…”昶斐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有点无言以对了。他身上的伤口是复原了,然而血迹可是实实在在留下来了。   难道要跟别人说,他这是不小心肚子来大姨夫了,所以才会有血迹吗?衣服上的洞也解释不清楚吧?   而且一听就听得出这是一个劣质谎言吧?真是被那个同学害死了啊!只能先去钟馗大叔的医务室换衣服了。   还好这个地方的学生不多,不然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圆了。   昶斐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装肚子疼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去了学校医务室接受治疗。   而另一边,在得知了昶斐返回学校,直接兴冲冲地冲到昶斐所在教室,来兴师问罪的神仙老师们,看到完全没有昶斐身影的教室,顿时兴致就降了一半。   一直等到上课的时间都没有等到人的这些个神仙老师们,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抓住了一名学生询问起昶斐下落。   那学生也是被气愤不已地神仙老师给吓得有点傻了,结结巴巴地将刚刚下课时发生的事情和老师一说,众神仙老师们这才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得太不凑巧?   昶斐家的那些事情,他们这段时间调查,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他们原本还以为昶斐这个祸害被冰封简直就是天意!谁知道这个小子就跟小强似的,怎么都干不掉!   如今被乐正初找出去私下聊,估计也就是谈论为什么这小子能够突破冰封,又跑来上学的事情…   他们也是相当的好奇好么!他们也想要好好的去质问昶斐这个臭小子好么!   昶斐可不知道,正有一群老师正相当的惦记他,当他来到医务室的时候,鬼王钟馗几乎是直接连人带椅子一起后仰摔在了地上,可钟馗还保持着双手枕头的姿势。   他与昶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没有被冰封吗?”   “我看上去像是会被一点小法术就轻易冰封的神?”昶斐歪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钟馗反问道。   “不像。”钟馗摇了摇头,身子一晃,椅子又悠悠地自动立起了,钟馗不由多看了一眼昶斐肚子上被血迹,问道:“受伤了吗?”   “已经恢复了,就是衣服烂了,还有血迹,没法回教室了,所以才想要在这里躲一下。要是大叔你有刚好适合我的衣服的话,那可就更好了。”   “你小子还真是一点不带客气的。”钟馗摇了摇头,站起身从一旁的小箱子中还真的掏出了一套衣服丢给昶斐。   “谢啦!大叔。”昶斐接过衣服,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直接换起身上的衣服来。   “抱歉,那个时候没有相信你。”昶斐刚刚换上一件衣服,就听到钟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一愣。   很快,他就意识到钟馗说的是什么事了,不禁挠了挠脸颊,不怎么在意:“没事儿!反正也没有多大的伤亡。   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只是直觉感觉到不妙,又没有说清楚,所以才会导致如今这样的后果,也怨不得谁。”   “不,老夫…我应该是和庄慧一样了解你的为人的少数老师之一,就算不相信你的实力,可是…你一直都是一个懂事乖巧地孩子,我却觉得你那个时候…”   钟馗没有再说下去,昶斐却也已经明白钟馗想要说的是什么,换衣服的动作停了停,挠了挠脸颊,刚想开口,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名女学生看到了医务室正在换衣服,几乎是处于半裸状态的昶斐,与一旁放着的不知道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带着血的布料,顿时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东西都直接落在地上了。   她几乎是在昶斐反应过来看向她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大叫起来:“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一个用力,就直接将医务室的门给关上了。   昶斐不禁傻眼,他的脑子已经快速地翻译理解推理对方话中的意思了,眨了眨眼,立刻换上衣服,转身朝着窗户的方向就跃了下去,“抱歉了,大叔,我先走一步!”   “啊?”钟馗可没有昶斐那么快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才关门的少女又推门进来了,口中叫道:“抱歉,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虽然说是有东西忘记拿,她脸上却还带着兴奋的潮红,手上握着手机,看架势,好像是准备拍照。   可是看到医务室只有钟馗一个人,她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不由东张西望地在医务室中找寻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与人。   可是…别说是钟馗之外的其他人了,就连之前看到的血衣都没有了…   这名少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兴致缺缺地撇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就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出去了。   留下了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鬼王。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六步:很好,这个女生我盯上了!   昶斐(♂·正常)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学校的女生捅刀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去钟馗的医务室换衣服还差点被奇怪的人产生某方面的误会。   他开始隐约感觉,自己与学校是不是气场相悖啊?不然怎么好像每次不走运的事情技能都发生在学校?   再这样来几次,估计就算他是神仙,寿命也要缩短不少了有木有?   拍着自己受惊过度的小心脏,昶斐这才朝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只是才到A1班教室的楼层走廊转角,就听到了厕所方向少女们的交谈声。   “喂,你有没有照着我们的意思去做啊?”   “我…我已经照做了,这…这把刀子上…也还沾着他的血…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去化验!”   “化验?你以为我们是有钱人啊?还有钱去做什么化验?你该不会就是知道我们没钱去做那种事情,所以故意捅了什么小猫小狗的,用那些动物的血来蒙我们吧?”   “怎么会…这真的是我们班上那个男生的血啊!”   “又哭!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恶心的表情来啊?搞得好像是我们逼迫你做什么似的!”   “就是!真是看到你这个表情就讨厌!”   “可是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讨厌我?我都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去捅他了…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他,真的,你们相信我吧?我们是朋友吧?”   “哈哈哈哈…我们当然是朋友啊!可是你这样也不足以证明你自己吧?如果你真的按照我们的意思去做了,现在整个学校应该已经闹起来了吧?”   “就是!你要是真的重伤了那个男生,我们现在学校早就是警车和救护车了,哪里会是这么安静地上课?”   “啊…”怯生生的少女声顿时惊慌起来,“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什么人在…他…他会死的!”   说话间,厕所方向的脚步已经开始乱了,只是昶斐隐约感觉,这些少女们的对话的内容,怎么有点耳熟?   “欸~别着急啊?你只是用水果刀捅了那个男生一刀,难道还能将对方给直接捅死不成?没事啦,我们只要等消息就好了~”充满恶意的话语,似乎正隐藏着某种兴奋。   昶斐挠了挠脸颊,完全不明白现在的女生都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是在想什么,跟他没有关系就是了,还是先回去上课好了。   昶斐回到教室,就发现教室里的学生们,看待他的眼神似乎又变得和之前他与乐正初离开教室的时候不同了。   该不会…是医务室中的那件事情被那个刚好闯入医务室的女生调查到什么,然后加工宣传了吧?   昶斐有点心虚地想着,进入教室的脚步都变得有点正迟迟疑疑的了。   一直到下课,舒德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冲向询问昶斐的人,“嘿!昶斐,你第二节上课的时候跑哪里去了啊!”   “怎么了?”昶斐脑门冒着汗,心虚地准备装傻到底。   “大班长都回来了,你却下落不明,该不会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一群老师准备来找你了吧?”   “有一群老师来找我?”一听不是医务室的误会惨案,昶斐悬吊在半空的一颗心顿时落了回去,好奇起舒德的话。   “对啊!有一群老师凶神恶煞地就找过来了,看情况,简直就好像是来兴师问罪似的!”   “不,不是好像!肯定就是来兴师问罪来的!毕竟他们可全部都是老师啊!”莫颜欣皱着眉头,在一旁插入话题。   其他的同学也一个表情正经,不过依旧难掩他们双眼之中的兴奋神色,“只怕,就是因为昶斐这小子完全不顾老师的面子,将试卷上错误的考题给修改过来的缘故!”   “哈哈!不愧是我们班的年级第一!”有人吆喝一声。   有人也不屑地撇嘴冷笑:“亏那些人还是老师呢!不就是被学生找出了错题吗?真是没羞没臊!厚颜无耻!”   “就是!真的以为是老师就了不起了啊!还没有咱们班老罗靠谱呢!”有同学已经开始比较起班主任罗峰来了。   众学生议论纷纷,俨然一副共同革命的好战友架势,坚决与不法势力做斗争。   之前只是暗爽的表情,现在可是全都写在大家脸上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意思吗?同学的革命友情居然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昶斐已经有点哭笑不得了,敢情好,只要有一个更强的家伙作敌人,那么学生之间的敌意就能彻底消失。   以后面对不想面对的对手时,他干脆也采取类似的办法,争取与他想要合作的家伙站在同一立场好了。   昶斐心中感叹连连,A1班同学们已经开始举起反棋,坚决拥护为学生争取了骄傲昶斐。   于是,昶斐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班级上,除了乐正初之外,同学们第二拥护的人了。   虽然这只是因为共同的敌人,暂时做出的选择。不过,这样的感觉,也让昶斐因为与乐正初对话,而变得沉甸甸的心情,稍微有这那么一些放松下来了。   他之前一直都在追求着的普通少年的生活,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生活吗?在学校之中,能够真正拥有朋友…   看着班级上闹哄哄的众学生,昶斐的脸上,终于开始露出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来。   “啊…笑了!好自然的笑!好可爱!”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昶斐此刻的笑容,直接惊呼了起来。   其他同样注意到了昶斐刚才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的开心笑容在发呆,有人更是眼明手快的直接用手机相机拍了下来,迫不及待地看起自己的手机来。   昶斐被这些同学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什、什么?”他自己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群学生就已经围在了正刚才迅速拍下了昶斐那一瞬间的笑容的照片的学生身边。   “哇~这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正太应该有的表情嘛!”有女生已经爱心泛滥地尖叫起来了,“发给我,发给我!”   有人也不禁冲着乐正初感叹,“好羡慕了啊大班长,我也超想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啊~”   “白痴!班长和昶斐的年纪差不多好么!”有人吐槽。   “可是完全不一样啊?班长本来就长得特别成熟,一看就很稳重的那种男孩子,不适合可爱风啦~   不过昶斐不一样啊,原本就长得很可爱的说啊~而且,仔细看看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其实都不怎么靠谱嘛!   现在想一想,还真是超级想要保护他啊~!”   “切!别在那里擅作主张了,昶斐才不需要你们这些小女生来保护,对吧,昶斐?”   虽然班上同学对他的态度突然出现大转变,让昶斐都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了,不过被班级上的男生这样一问,昶斐不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在班级同学做出反应之前,他已经伸手挠起脸颊来了:“你…你们在说什么?那啥,我不是很懂?”   众人不由对视一眼,居然纷纷笑起来,“我感觉,以前可能是存了什么偏见,才会一直当明珠蒙尘吧?”   “看来昶斐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令人讨厌嘛!”   “哪里是不讨厌,其实这样聊聊天,感觉他也相当好说话的啊?看起来很有趣呢!”   “昶斐,你之前怎么就不露出那样的笑容,不卖卖萌,装装可怜,反而要和舒德那个笨蛋玩在一起呢?”   “喂喂!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说得我好像是什么接近了就会污染什么东西的怪物似的!”舒德闻言,第一个不服地跳出来,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不是怪物,是垃圾啦!”莫颜欣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随即也不等其他人开口,轻叹了一声,道:“不过…稍微相处的久一点的话,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玩具垃圾…”   “啥~?你才玩具垃圾!”舒德闻言,顿时不满地瞪向了莫颜欣,两人相互瞪视着,红线可是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了昶斐的眼前,让他都不由地感叹了一句:“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的欢喜冤家吗?”   “谁跟他/她欢喜冤家了啊!”舒德与莫颜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嚷嚷起来。   四周的学生们在这一瞬间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对昶斐所说的话的赞同神情来。   “嘿!像!这还真特么像!”   莫颜欣不禁撇了撇嘴,目光却忍不住看向了乐正初所在的方向,可惜,在昶斐看来,莫颜欣对于乐正初的感情,明显并没有被大班长接收到。   就在班上的众人各种闹哄哄的闲聊之中,却有一个声音非常突兀地传了进来,带着不可置信与惊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不由同时回头看去,就见一名齐刘海,扎着两根辫子的少女,手中捧着书,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   在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时,她缓缓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之前捧在了手里面的书本顿时掉了一地。整个教室顿时陷入了死一般地安静之中。   半晌,还是昶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啊…”少女的脚步下意识地朝着后方推开了两步,无措地不知道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才好,只能一个转头,就冲出了教室。   班级上的其他同学不由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啊?”   “那是我们班的学生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似得?”   “好像…是我们班的学生吧?我记得似乎是坐在靠左的窗户边上位置的…”   “不过…完全不明白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嗯…听说她好像经常与F班的学生来往…”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初中时的同学?”   班上的学生有点面面相觑,昶斐却从少量的对话中,得到了一些他想要的情报了。   ****************************************************************   日常的加更与章末的感谢,谢谢影摸摸头酱、吾音酱、智海上钢琴师桑、时光桑、果元桑、逆光酱的月票支持~!爱你们~ღ( ´・ᴗ・` ),当、当然是看在月票的面子上哦?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爱…还有,关于钟馗与昶斐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档案…花园手中的那份是假的,我手中的才是真的!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七步:我的同班同学是不死鬼?   一回学校,昶斐(♂·正常)就连续遇到几次麻烦,但是却得到了在教师之中大量同学的喜爱,让昶斐感觉这一次吃亏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让人不爽。   与此同时,他也从班上同学的口中零零散散地收集到了关于正面捅自己刀子的同学的身份。   容晓巧,十五岁,A1班成绩中上游的学生,存在感薄弱,性格懦弱犹豫不决,喜欢的人…嗯,貌似就是他昶斐了吧?毕竟是从之前厕所少女对话的情报中得出的答案。   这样看来,这个容晓巧还挺可爱的嘛~感觉有点像天谕语,可惜他昶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是有点对不住这名叫做容晓巧的同班同学啊~   “要不要…帮她融入这个班集体呢?”昶斐喃喃道。   “什么融入这个班集体?昶斐你已经融入我们这个班集体了啦~!抱歉之前是我们不好,对你总有些误会~”   一旁听昶斐喃喃自语只听了一半的女生,就差没有直接抱住昶斐的脑袋蹭两下了。   先不说昶斐长相本来就集了两大家族的优秀基因,有钱有权有才的,这么些年来,怎么可能不找漂亮的妻子或是丈夫?   就算一开始长得不怎么样,每一代的血统之中,都有一半生来就美之人的血统,过去多年,长相在家族之中不算最出众,或是平庸的,本身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昶斐与乐正初,都比较像各自的母亲多一些,但是却又有着父亲的特质,这让人就算不知道他们俩是兄弟,也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某种相似的品质与感觉。   只是,从开学到现在,乐正初刻板的态度实在是深入人心,还真没有多少学生敢太过黏乐正初。   昶斐就不同了,在班上没有什么一官半职,跟舒德、冷依晴这样被班级冷落的学生也能很好的相处。   虽然一开始的行为让人讨厌与生厌,但是仔细回想,昶斐的行为全都是有理有据。他比乐正初活得更像人。   而且还是心地善良,说到做到,勇敢无畏的少年人。   一旦站在了相同的立场了,班上不少的同学都找不到不喜欢这个昶斐的理由了,特别是刚才那个非常自然与少年气的笑容,已经俘获了不少女生的心。   就是方向稍微有点不对,全都特么想收他昶斐做弟弟。   昶斐就在有些飘飘然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连学习都带劲儿了,感觉天都明亮了不少。   中午午休时间,昶斐好不容易摆脱了想要与自己一起吃饭的学生,寻找起那名叫做容晓巧的女生。   他想要劝一下那个女生,让她彻底与那些F班的同学解除朋友的关系,只是当他的神识锁定目标,准备赶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根箭矢直接从容晓巧的耳侧飞了过去。   没有反应过来的容晓巧,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什么割裂,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在了地上。   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流下,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了。   看模样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抬头伸出手,想要叫住她那几个F班的朋友。   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就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昶斐一愣,撤了自己的神识,朝着少女刚刚消失的地方就疾步冲了过去。   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在学校里面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阵法,整个阵法将那名容晓巧同学给吞了!   看刚才连续行动的架势,目标正是容晓巧本人!   最近学校之中连续发生的各种事情实在是让昶斐心中没法真正放松下来,忽然看到有人被攻击。他可没有傻到就这样不闻不问的程度。   利用缩地成寸,昶斐几乎是眨眼功夫出现在了刚才少女消失的地方,比起灵力结构,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些漂浮着红绳与黑绳的场所。   他的脑子都不由地蒙了一下,这是情殇魂的【影缘】?看着好像不怎么像啊?这些纠缠在一起的绳子,好像都直接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想要将谁猎捕一般。   昶斐冷汗都下来了,要真是影缘的话,那碰一下…可就得直接去找到导致这后果的那个BOSS,然后将其打倒才能出来了吧?   说实在,最近一段时间各种的事情已经让昶斐够烦了,难得在学校之中感觉稍微清闲一点,居然就遇到这种…本分内的事情了,他昶斐能不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好吧,就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昶斐犹豫了一下,转身就逃,脑海中却浮现起了之前回教室时,在转角厕所方向听到的少女们之间的对话。   “姆嗯…算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对我有意思的妹纸,就算我不喜欢她,还被她捅了一刀子,但是在感情上,也算是有所亏欠了,就…当时弥补,帮帮她好了。”   昶斐自我安慰着,吹起这口哨,伸手触碰到了那些常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的月老线上。   下一刻,在四周的学生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昶斐也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容晓巧在奔跑,四周的一切都熟悉得让她抓狂,想要逃跑,可是,几个小时下来,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从这个圈子里逃跑出去,天色也完全没有发生过改变…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天就是黑的,只有一轮月亮高高悬挂在半空,总感觉还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   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回国了,应该是在自己祖国的学校之中才对…   可是这里…是F州!那个传说中的鲜花盛开的地方。   她不可能会回到这里,就算是被泉水的力量牵引,她也绝对没有道理会回到这里才对!   那个地方…是她的噩梦,她从本能与灵魂上厌恶着那个让所有人自相残杀的地方…可是这里…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害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容晓巧心中有些崩溃了,她跪坐在地上,看着没有半点灯光,漆黑的存在,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她知道,当月彻底地升到中天,那些黑漆漆的屋子之中,就会有“人”出来,他们是这里的土著,也是受害者。   因为她们一家的到来,所以整个村子才会被那个国家的派遣了大部队通缉,那个村子被彻底毁掉,可是居住在那个村子里面的人,可能将会永远遭受折磨。   他们是仇恨着她还有她的家人的,所以,就算无法杀死他们,他们也一定会一直跟着她们…绝对不会放手!   容晓巧蜷缩着身子,浑身瑟瑟发抖着,她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等待了,等待那个村子之中的某个人,对她进行跨国的追杀与制裁!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容晓巧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随着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容晓巧心中最后的一根弦好像也被直接崩断了,她咆哮着转过了神来,手朝着身后就是用力一挥,然后看也不看地转身就逃跑了起来。   果然…果然…她还是做不到就这样等着别人来折磨她的生活,她不要回去啊…不要与那村民永远过那样的生活!   昶斐呆呆地看着模样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的那个少女逃跑的身影,有点心有余悸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刚才那一瞬间他昶斐怎么就感觉那个应该是非常胆怯的少女忽然就变成了对他挥舞利爪的某种飞行生物的模样?   “还好昶斐你早点将我拿了出来,不然你现在的衣服大概又要破破烂烂了。”神农尺坐在昶斐的肩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手腕,继续道:“你大概不知道,刚才那个女孩的攻击,是带毒的。你被击中的话,可能会感染。”   “感染?感染什么?”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茫然地回头看着神农尺问道。   神农尺扫视着四周的一切,轻声回答道:“按照你们现代人的理解,应该算是一种细菌,可以让人体基因变异的一种细菌,就像是…你平日看到的丧尸电影中,那种导致了人变异的玩意儿。”   昶斐一愣,不敢置信地指了指刚才容晓巧逃跑的方向,错愕道:“你是想说,我的同班同学变成丧尸了?”   “怎么可能啊?你的同班同学应该算是高级的类型,她不但身体变异了,灵魂也发生了质变。”   “什么意思?灵魂变异?那算是什么?”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明白神农尺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灵魂已经鬼化了。”神农尺平静地回答道。   “啊?灵魂鬼化?你是说…她现在就好像是僵尸?那种灵魂被封在了自己死去的身体之中的那种存在?”   昶斐有点似懂非懂,不确定地猜测神农尺话中的意思。   “她不算是僵尸,也不算是丧尸,更不是人类了,他是不死者,按照你们平日所看的书籍来理解的话,他们就是相当于是吸血鬼这样的存在。不过她不吸血就是了。”   “等等,你说吸血鬼?你说电视上面才会出现的那种吸血鬼?那样的存在是真的存在于我们这个现实的?”   神农被昶斐的傻话说得不由撇了撇嘴,“你这样在人们心目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神仙都能悄悄地存在在人间界,为什么不死者就不能活在人间界?   而且…硬要说的话,他们的名字…应该叫不死鬼更加贴切一些。”   昶斐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失去了肉体的才是鬼,拥有着自己的肉体的鬼吗…大自然还真奇妙…”   “这还不算多奇妙,毕竟鬼可以附身在人类身上,但是不死鬼,他们的肉身也可以鬼化,就如你刚才所见。”   见昶斐理解得还不透彻,一旁的神农尺不忘提醒了一句。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八步:大叔你们好直接啊!   昶斐(♂·正常)原本还想要去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同班同学,想要让她真正交到朋友。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会被莫名其妙卷入了这位同班同学所遭遇到的离奇事件之中。   特别是,从神农尺的口中得知了不死鬼的事情,让他感觉既新奇又意外。   “一个具有易感染性的不死鬼的人,与你们班级上的同学相处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感染你们班级的任何一个人,这简直就是奇迹一般的存在了啊…”   神农尺还在一旁对于容晓巧这个不死鬼感叹不已,昶斐已经开始打量起四周的建筑来了,“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这个影缘的风格和我常见的风格不同?”   “你常见的风格是什么风格?”神农尺被昶斐这样的说法说得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就是那种高楼大厦平地起,水泥马路到处铺的啊!这你都不知道?怎么当灵器的?”   神农尺的嘴角抽了下,“你当这里还是我们本土的特色风格啊?这都是其他国了好么…”   “那这个地方已经比较封闭吧?地面还长着青草,房屋的建筑也都还是低矮的平房,结构还是木头的。”   “昶斐,你想说什么?”被昶斐几句话提醒,神农尺这才猛然记起昶斐并非是真傻,只怕是话里有话。   昶斐收回目光,挠着脸颊道:“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什么非常闭塞的地方,那就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的地方了。不然这个地方不会荒凉至此。”   昶斐一边说,一边朝着与容晓巧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等,昶斐,你现在不去追上你的那个同班同学吗?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她既然是不死鬼,那就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的吧?毕竟怎么也死不掉,最多也就是精神上都到点打击。”   昶斐漫不经心地回答,对这边那些建筑之所以是这样的布置的兴趣反倒更大一些。   “可是…万一她就这样跑丢了的话,那就不容易找…”   “这里如果是刻意封闭的空间的话,那就算我不去追她,容晓巧也一定会跑回这个地方,我要是去找她,只会浪费很多的时间,直接错过几次见面也不是不可能。”   昶斐回答道,推开了一间看起来貌似是酒馆的大门,好奇地看着里面已经布上了一层灰的陈设,不由走到了柜台前面,这里就好像是已经搬走了很久似得,柜台无酒。   昶斐却很有兴趣地抬手,用外语吆喝道:“老板,来你们这里最烈的好酒!我今儿打猎赚了不少!”   听昶斐拿腔拿调地在酒馆里犯中二,神农尺也有点无语了:“你有时间在这里装模作样,还不如快点去找…”   “小鬼,你真有钱?我看你似乎也不像是一个能够猎杀到不错的猎物的大人物!牛奶的话,我倒是能提供。”   “哈哈哈哈…”随着那一声神农尺听不懂的语言,原本应该是死寂的酒馆之中顿时爆发出了无数笑声。   一名少说也有一米九的棕发红脸大汉,就好像是从黑夜之中走出来一般,探出了头,凑到了昶斐的面前。   神农尺被这一幕直接惊地差点从昶斐的肩膀上摔下去。“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为什么…”   “因为不算是人嘛…”昶斐似乎是已经有些习惯了,笑眯眯地将双手交叉支撑起自己的下巴来,回答着神农尺。   转瞬又用外语直接开口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给我来一杯牛奶好了。”昶斐的语气算是恢复了正常,不过傲慢的态度可丝毫没有因此而改变。   “行!这就当是我请你的!”对方好像没有听到昶斐刚才与神农尺所说的话,一抬手,在不远处的一名酒保已经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推滑到了昶斐的面前。   “酷!”昶斐赞了一声,伸手扶住了用大号酒杯装着的酒,一口就饮了下去,一抹嘴巴,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才重新看向了正大汉,问道:“大叔,你们这里有什么好接的活儿吗?”   “你是真的想要在我们这里大赚一笔?”大汉看昶斐的模样不像是作假,表情也开始有点认真起来。   昶斐仰头看向这位明显比起他要高大不少的大汉,笑道:“当然是认真的!最好是你们搞不定的,交给我来!”   “小子!牛皮可不要吹破了,我们这里,刚好就有这么一件我们搞不定的棘手事情,你要是搞的定的话…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找出来什么!”   “真的?大叔你不是在夸海口吧?”昶斐斜眼质疑道。   “你都敢出言不逊,那至少是证明你有点本事,不然也没有那底气!我们当然也是有那你完成目标的本事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会有连你们都搞不定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大汉被昶斐说得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的脑子不错,对我们的语言也用得相当精练…但你不是我们州的人吧?看你的服饰,也不是在我们国家成长的小鬼吧?”   昶斐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算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了,风格走的可是洛可可艺术风。   不过,这的确不能算是这个州,甚至是这个国家的特色,而且,因为风格太明显了,所以能轻易分辨出来。   昶斐挠了挠脸颊,语气还是放低了几分:“大叔,你猜测我的身份干什么?”   “有些事情,我们不是做不到,而是做起来有忌讳,相同的事情也应该交给相同的人种去解决。”   大汉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昶斐,继续道:“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也是有我们自己的原则与信仰的。”   “所以你也不要从我们这里打听什么了,我们知道这里是哪里,你的眼神也告诉我,你同样也知道这是哪。   但是你在怀疑我们是否了解真实的情况,所以想要看看我们的反应,没错吧?小子!”   昶斐不说话了,他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全都被猜到了。   看昶斐沉默不语,大汉根本就没有东猜西猜,绕弯子或是转圈子的意思,直接了当道:“小子,将那个已经成为了我们同类的少女带到这里来,就是我们想你做的事。”   “让我将那个女孩带过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知道,等我将那个女孩带过来之后,你们想做什么?”   “偿还她们一家所犯下的罪孽。”大汉大声说道。   “和我说说具体情况,不然我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好人,谁才是坏人。”昶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做了下来。   脑袋已经微微地朝着对方的方向侧了侧,大有倾听他们所说的话的意思。   “哈哈…小子!你的性格我喜欢!够负责!”大汉仰头大笑两声,伸手狠狠拍在昶斐肩膀上。   昶斐被这一掌拍中,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就连身下的椅子都没有任何的晃动。   酒馆之中的笑声渐渐地收敛了,大汉也一改他之前豪爽的态度,严肃道:“小子,听说过不死泉的传说吗?”   “青春不老不死泉吗?我听说是在很远的某个大陆的传说中的泉水,不管是重伤还是重病的人,只要用那里的泉水沐浴,就可以恢复生机。你们说的是这个泉吗?”   “没错。我们所说的,就是这个泉水。”大汉点头。   昶斐却皱眉,“我听说这个泉水在上个世纪就已经枯竭了,甚至有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样的泉水。”   “的确是枯竭了,不过,那个泉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在上个世纪的时候也的确是枯死了。”   听到大汉这样的说话方式,昶斐立刻意识到,在这个地方,只怕是会有一个转折。   “但是,在这个世纪的十年前,泉水重新活了,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小心误喝了那种泉水。”   “所以你们现在全部都不能算是普通人?”   “对,我们全部都变成了不老不死,不伤不痛的不死者,所以从十年前,我们就已经将我们的镇子封闭了。”   “难怪…”昶斐想起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些建筑风格,不禁感叹了一声。   “十年里,我们一直都是子给自足,从来没有向外面求助过什么,也没有从外面购买什么。我们只是想要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不会被什么人当成外星人抓起来…”   大汉的脸色说道这里,很是沉痛,“虽然生活很简朴,但是我们也一直活得相安无事。直到某一天,那个少女与她的父母完全没有经过任何通知地闯入我们的镇子。   他们擅自地决定在我们这里定居,说什么这里是不错的风水宝地,每一周回来住上一次,就足够改变什么。”   “那种外族的人,赶紧滚出去啦!”一旁一个桌子前的人,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经历,直接大叫道。   大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镇子有我们镇子的秘密,我们讨厌那种什么都不知道就擅作主张要在我们镇子上定居下来的家伙。   在那一家子彻底搬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警告恐吓过他们。结果居然被他们当成是耳旁风,依旧乐滋滋地居住了进来。”   “不止如此!他们还想要开发我们这里的土地呢!”   “是啊!到后面居然还想要强行购买我们的土地,什么人啊!我们不卖,他们居然还找人来调查我们!”   “调查也就算了,他们完全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去申请了土地征用权,在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就想要强行拆了我们的家!”   “还好我们一个镇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团结了多长时间了。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到吗!等他们来拆我们的房子?那我们就先去拆了他们的房子!”   有人已经火爆地直接站起身来,吼起来。光是从这一点,昶斐就看出来了,当初这件事情真的是闹得非常严重。   *************************************************************   日常肝更状态中,章末谢谢影桑、00桑、炮火菌、夜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五十九步:原来大叔们全都是傲娇?   在跟着消失的容晓巧来到了影缘之中的昶斐(♂·正常)很快就跟丢了容晓巧的踪迹,但是进入了酒馆之中的他,却从其他不死鬼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容晓巧的故事。   只是他都没有想到,原来容晓巧的家人会是做房地产这一方面的工作的,听酒馆之中的人们的叙述,他都能想象到那些强行征用别人土地的容父的模样了。   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在酒馆之中闹哄哄的,昶斐也没有开口说完,他昶斐才没有傻到在人火气上涌的时候,专程跑去挨打呢!就算打得过,他也没有招惹对方的理由。   好不容易众人都冷静下来了,一个个目光又重新看向了酒馆之中的那位大汉。   大汉就好像是看明白了他们眼神之中的含义,这才重新看向昶斐说道:“这件事情让我们与他们争执了很久,一直以来,我们都一直在与他们斗。   结果闹到了最后,他们居然想要在我们的饮用水里放安眠药,然后将我们从这个地方运出去。可惜…”   大汉嘲讽地笑了一声,昶斐扬起眉头来,他有直觉,接下来只怕是好玩了:“可惜什么?”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们这里的水变异了,那个少女的父亲,自己在下药的时候,摔进了不死泉中了。”   “居然是自己主动跑到你们这里来下药的吗?”昶斐有点似笑非笑地,不是他不相信,但是按照逻辑上来计算的话,这种事情,只要交给自己的属下去完成就好了。   大汉看到昶斐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是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因为除了他们一家子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被我们在晚上的时候就赶出去了,他们也不是我们这里的居民。   如果他们敢半夜留宿的话,我也不敢保证我的猎枪会不会走火,所以你最好别好像看到骗子一样看我们。   和那些人一样的行为,我们根本就不屑于去做。”   大汉说着,已经一把拿出了之前似乎是放在柜台下方的一柄猎枪,咧着嘴,笑得分外的豪放。   昶斐了然地点了点头:“所以他们那个时候开始发现不死泉的秘密了?”   “对,其实不死泉如果只是沐浴的话,还不至于不老不死不伤不痛,只有喝下去的时候,才会变成我们这样。   女孩的父亲是直接溺水变成了和我们相同的存在,但是在他意识到泉水特别的时候,就将泉水直接带回去给他自己的妻女也喝下了。”   “呵呵…那个家伙,真的以为不老不死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居然还想要买卖不老泉!”   “哼!也不想想我们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有人接触不老泉,还不就是…”有人说着,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了。   从他的语气之中,昶斐清楚地听出了对方语气之中的愤懑之情。   大汉看了同伴一眼,摇头道:“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谁又会料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   “听你们这话的意思,你们那个时候都没有发现你们的秘密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吗?”   “我们的确是没有发现那个该死的家伙,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还想到了更好对付我们的办法。”   “更加好的办法?”昶斐的心中隐约有了想法,但是他并不是特别肯定,“不会是…将你们…交给国家吧?”   在场众人都是愣了一下,随即爆笑起来,大汉第一个停止了狂笑,大口了喝完了刚才酒保推到了他面前的酒,长长哈了一口气,点头道:“嗯,就是交给国家。”   完全如同昶斐预料的结果却让昶斐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沉默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这些人,他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   这些人,一旦真的被交给国家了,那可能就不是被当成人看待了,很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怪物啊,外星人之类。   他现在都怀疑,被那样强烈的黑线与红线牵扯缠绕出来的这个影缘空间之中的这些人,到底算是他们本人,还是他们本人残留在这里的感情化身。   “小子!你很不错,看你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们现在好着呢!不管是想要利用我们的军队势力,还是财阀势力,谁都不知道我们在哪。   而我们自己也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们在被捕捉的时候,太过于惨烈了。   为了防止会有人利用不死泉,我们直接将那个这泉水的源头给炸了,泉眼被毁,之前的不死泉,也彻底枯萎了。   而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这里来了,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们的家园一模一样。   不过,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们的家园应该已经彻底地被摧毁了,还有不死泉,你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不死泉。   怎样?小子,要不要去看看?”   “呃咳…这个就不用了,不死泉对我没半点用,那种就是让人死不掉的泉水,我可不想要。”   昶斐一看大汉看过来的目光与征询地话语,想都不想就摇头道:“都说能力越大,人就会越倒霉,我感觉我的能力已经足够大了,再多一点附加属性,我不倒霉死?”   “哈哈哈…能力越大,就越倒霉吗?”在场的酒馆的人们又一次笑开了,“你们东方的人类都那么有趣吗!”   “我想这大概不是有趣吧?而是亲身体验吧?我自从获得了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之后,就比我作为普通人的时候,还有凄惨得多,我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不知道差点死多少回了。   你们的那个不死泉如果效用还在,而我又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的话,那之后的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众人一愣,他们刚才说的是开玩笑,但是看起来,昶斐还真是被吓到了,而且,还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   “你们住在东方的人,还真是奇怪啊…”大汉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不求生的人。”   “不是不求生,而是不求永生。”昶斐一旁纠正道,“我们东方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知足常乐。   如果贪得无厌的话,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也都会全部都会失去。我还不想失去我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生活,所以着我绝对不要再出现我无法掌控的事了。   哪怕是直接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我也不想要!”   众人闻言不由地彼此地看着,有人轻声地叹息了一声,“你说的对,要是我们早几年知道就好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你们会被卷入这个世界之中的基本原理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谁的精神开启了这个空间,只要让那个人清醒,你们就能离开了。”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在这里,我们完全就不用再担心会有其他的势力介入,我们可以一直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里。”   “是啊…现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我们的理想乡,现在就算是有人用黄金千万来与我交换,我都不会出去!”   大汉看了一眼在场的大家,也点了点头:“嗯,我们能够做到那种程度,你应该也差不多清楚了。   小子,我们只需要你将那个少女带到我们这里来。”   昶斐听了他们所遭遇的事情的经历之后,对于他们的这个委托反倒是不能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少女应该和她的父亲并不相同吧?为什么你们还要让我将她带到你们这里来?”   在场的众人对视一眼,有些沉默了,但是大汉还是率先开口,“我们非要见她才行。   这些年来,我们冷静想了很久,才感觉那个事件一开始,我们就太过于冲动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很可恶,但是他的妻女原本就没有什么过错,是我们牵连了她们…“   昶斐看到这些人垂下头来的模样,顿时傻眼了,“等等,这意思是…你们是想要去找少女与她母亲道歉?”   “哼!怎么可能跟她们!她们都没有好好地劝说她们的丈夫与父亲,活该倒霉!”   “我们不过就是想要找她们当面对质一番,叫她将被她们盗走的不死泉泉水还给我们,然后就此了断!”   “顺便再给她点东西交换回原本就属于我们镇子的东西,不管她们想要出多高的价码都这没有问题。”   昶斐有些似笑非笑起来了,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就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顺便了。   在昶斐想来,当初就连不死泉的泉眼都敢直接炸掉的这些人,还会稀罕被盗走的泉水吗?   特别在这个影缘的世界之中,那种东西根本就是一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好吧!”想通了这一点,昶斐不禁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笑道:“那就帮你们将那个少女带到你们的面前,来主动与你们谈论交换的意见好了。”   酒馆之中的众人都不由点了点头,大汉又一次狠狠地拍了拍昶斐的肩膀,哈哈笑道:“那就拜托你了小鬼!相信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吧!我们会回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作为回报的!”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干脆你们就欠我三个人情债好了。反正我们国家就是人情往来的世界。”昶斐不以为然地将双手交叉支在了自己的身后,笑道。   “没问题!”对方也没有犹豫,一把拍在昶斐的肩膀上,又直接大笑了起来:“只要你将那个女孩带来,就算是让我们拼上性命都没有问题!”   “那还真就多谢了。”昶斐的眼睛顿时亮了,正好了,这样一来,到时候多了这些助力,说不定不久之后的鬼王娶亲事件对他会更加有利!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步:我最擅长的可是催眠术   昶斐(♂·正常)在影缘之中,答应了不死鬼的委托任务,在这些不死鬼全都直接消失在了酒馆之后,就不疾不徐地出了酒馆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的容晓巧了。   她的模样非常狼狈,目光还是不是地回头张望,就好像正用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着她跑似的。   她都还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存在,就已经直接与昶斐撞了个正着,她不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当她惊恐地抬头看向昶斐的时候,原本高高悬起来的心,顿时被一股无名怒火给取代。   她站起了身来,看着面前这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少年,问道:“昶斐?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昶斐一脸的莫名其妙,眨巴了一下眼睛:“啊?”   看到他的表情,少女更加的愤怒了,“别装了,是你将我拐到这里来的吧?的确…你报复成功了,这里真的很可怕,我也已经被你吓到了!但是!已经够了吧!”   昶斐简直是被这个声音尖锐紧张的少女搞得一脸的黑人问号了,“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不是乐正初爸爸的私生子吗?而且还是最疼爱的私生子。   所以让你那个疼爱你的老爸,专门为你制作了这么一个主题公园一点都不困难吧?   从我捅了你一刀之后,你就已经开始设计算计我了吧?专门将我在学校里迷晕,然后让我沉睡几个月。   在主题公园建立完成之后,你就特意叫你的便宜爸爸将我丢在这里来,再专门找人来吓我是吧?   你早就已经调查过我了吧?那你就应该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   我失踪几个月,我的朋友一定也已经担心我了吧?你现在应该玩够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还是说,你不想放我走?你还想要用我的回忆刺激我?你这样的行为…你这样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昶斐完全是被这个自己才发现,就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少女给弄得懵逼了。   什么鬼?这个叫做容晓巧的妹纸,不是应该挺喜欢他的吗?而且还是暗恋的那种?为了朋友,还刺了他?   可现在面对他这个暗恋对象,他昶斐怎么就完全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到有半点暗恋自己的感觉呢?   那种在这样恐怖的地方,含羞带怯着的恋爱中少女的模样在哪里?为什么这妹纸是一脸择人而噬的模样?   “干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你该不会是都没有想到我会猜测联想到这种程度吧?   不好意思了,关于乐正初的那个抢了他的父亲的卑鄙弟弟的事情,我也是打听过了的!”   容晓巧看着昶斐呆愣愣的模样,又是一声冷笑,完全就没有之前那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了。   她现在,完全就是暴怒到几乎已经发疯了,不,不是几乎,她现在是真的已经疯了,但是这全都是被逼的!   被她面前的这个少年给逼出来的!如果他不那么讨厌,不故意为了整她,专门将她软禁,或许她也不会这么生气。   就算…就算她之前的行为的确是做得过分了一点,但是用这样的方式反击她,很有意思吗!又不是她的错…   容晓巧心中越想越是委屈,两只眼圈都已经红了。   她这样一闭嘴,昶斐也总算是将对方所说的话分析得差不多了,顿时一脸的无言以对。   他的这个同班同学,该不会是将他当成是什么纨绔子弟了吧?那种为了专门报复她,不惜将她绑架,然后迷晕几个月,调查她,设计她的纨绔子弟?   这个少女心中满满的全是戏啊!他都想象力都没有那么丰富啊有木有?而且他居然已经被在看成纨绔子弟了?   这让昶斐一时之间没忍住,不由问道::“喂,同班同学,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喜欢你?”容晓巧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一脸看待什么垃圾似的表情上下打量昶斐,“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啊?成绩是用父亲的钱买来的吧?   明明十年都没有出现过,忽然出现就抢了班长的父亲;   与班级上最讨厌的几个同学一起欺负其他的同学;   班长那么关心你,在乎你,你却总是跟他摆冷脸。   你这么一个借自己母亲被喜欢,就去抢了别人父亲,然后想当然地花对方的钱,取代班长的地位,耀武扬威,还骄傲自满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哪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容晓巧一口气说完,昶斐的目光之中也已经闪现出金色符文了,这个容晓巧…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乐正初。   至于她为什么要刺自己,配合上之前没有听完全的对话还有这个少女如今对待他的态度,他也算是猜到了。   昶斐不禁冷笑起来,后退了一步,少女所说的事情,可是他本人一直以来都非常在意的事情。   他甚至都有一股直接给这个妹纸一刀子的冲动,昶斐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你了解我吗?知道我经过什么吗?知道在十多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不需要知道,想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容晓巧撇着嘴,不等昶斐讲话说完,就直接打断道。   “不知道你在这里说个屁啊!”昶斐毫不客气地爆了粗口,就算是那个人渣父亲都没有那么令他感觉厌恶。   “你是我们家什么人?是我姐?是我嫂?是我妈?还是我女朋友?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拿匕首捅我,为了一群根本就没有将你当成是朋友的人。”   “我以一个富有正义的人,对你所做的一切法律无法制裁的行为进行审判!我没有错!”容晓巧争锋相对地反驳。   昶斐却嗤笑道:“说得再漂亮,也不过就是一个杀人犯,一个自私自利,根本就没有将人命当成一回事的…杀人犯。”昶斐说话的同时,忽然冲向了容晓巧。   容晓巧惊急后退,可是肚子上还是被捅了一刀,疼痛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大脑,她的浑身都不由地开始颤抖。   “你…好残忍…”容晓巧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可是一眼看去,她的心中却不由地一惊。   在她面前的,哪里是昶斐?那是她自己的脸!惊慌,却又带着难掩地兴奋的笑容:“我这样就帮到班长了吧?   如果班长知道了,他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想我道谢?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在班长真正需要的时候,帮到他的女生!   所以…只有我才是和班长最般配的吧?我的成绩也很好,我还…不老不死,我一定会成为令他骄傲的妻子~”   容晓巧难以置信地看着在她面前,露出丑恶的嘴脸说出这些话的自己,“不…不是…不是,这不是我!”   “自己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容晓巧”冷笑着蹲下身来,手中沾着血的匕首拍着对方的脸颊。   “其实那个叫昶斐的家伙,怎样都好啦!可是他居然是班长的弟弟誒~开什么玩笑啊!班长对他那么好,居然跟班长甩脸色啊!最讨厌这种家伙了!”   “所以干脆不要存在就好了?反正我是未成年人,我成绩又很好,只要我装装可怜,就一定会被幸免吧?”   “只是捅一刀的话,也会被理解成是过失杀人吧?   不过我可是早就算准了心脏的位置了哦!一定会是一刀毙命的,只要有一个足够出手的机会就好了…”   听这面前的“容晓巧”所说的话,容晓巧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胡说…胡说!胡说胡说胡说!我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才没有那样想过!”   “容晓巧”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容晓巧,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需要教训的罪犯那么多,直接逃过了制裁的人又那么多…   为什么我没有加入警方,让那些罪犯接受制裁?   为什么我没有积极地去网上呼吁大家正视那些事情,捐款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去众筹帮忙请律师?   或是在路边上看到有人遇到事故的事情没有报警或是打急救电话?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嘛!”   “别说了!”容晓巧被这一声声用着自己的声音所说的话,说得泪流不止,“我才不是…”   “你才不是什么?说到底,这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谁,然后就想当然地去将某些事情正当化了吧?”昶斐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冷淡传来。   容晓巧的身子不由一阵,转过头来,一双比起兔子更红的眼睛盯着昶斐,腹部的疼痛完全消失了。而她的面前也没有另外一个她。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容晓巧嘶哑着嗓子,冷冷地盯着昶斐问道。   “我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学到的催眠术。”昶斐耸了耸肩,“据说,是我那个朋友当初用来对付他的一个非常棘手的病人用的手段。   因为他的那个病人,逃避现实,每天都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所以我的那个朋友,就用了这个催眠术,去催眠那个病人,有强烈刺激的手段,逼迫他的那名病人面对了现实。”   昶斐耸耸肩,随便举了一个曾经在kill fox同僚之中,所提到过的一个例子。   那个时候,他自己的精神都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就跟着那位kill fox的成员学习了那一门催眠术。   因为几乎是用了整整一年,要说所有的本事之中,他最擅长的是什么,大概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示催眠人吧?真的是完全不限制让任何人的神奇本事呢!   ***************************************************************   日常加更与章末道谢,谢谢忠也桑、我算桑、好啊桑的月票支持~!今天都有点晕乎乎的…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一步: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案例   昶斐(♂·正常)因为不爽容晓巧在无知情况下的行为,而对她进行了最简单的催眠,让她好好地面对了一次自己内心的真实,虽然这丫头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有一部分其实是他猜想然后直接说出来恶心对方的。   不过看一个外表年纪比自己还大一两岁的小姐姐狠瞪着自己,昶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欺负了女孩子的尴尬。   挠了挠脸颊,昶斐掩饰一般地将自己的脑袋转开了,“干嘛一副我好像欺负你了的样子?”   “你对我洗脑?”容晓巧得到了昶斐刚才的回答,反而对昶斐更加的反感了,“故意让我有罪恶感吗?”   她一边擦着自己落下眼眶的眼泪,一边站起身来,“你这样的人,真是叫人恶心!”   昶斐的眉头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看来002说得没错,一旦一开始就已经产生了偏见,就会被一叶障目,完全不会再继续看待某些事物了,看来是我白费功夫。”   昶斐说着摇了摇头,对于执迷不悟的少女,他已经没有与对方继续废话下去的意思了。   “你想要逃吗!”看到昶斐转身就走,容晓巧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她不怕死,反正他们一家人也死不了了。   但是她害怕会被独自留在这里,应该被饿死,却又活着死不掉,没有任何的朋友,孤独一人在这里。   那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昶斐虽然不是她的救命稻草,但是她绝对不会放着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消失!   就算是威逼利诱,也一定要让这个家伙乖乖将她从这个地方放出去,不然的话…那就杀…   这个念头才冒出脑袋,容晓巧就看到昶斐直接躲入了一家酒馆之中,这让容晓巧有点迟疑,正思考自己要不要追上去。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反正也只会是这样了吧?不然这里难道还真是那个地方不成吗?要真的是将她拐带出国,天也不可能一直都是黑的吧?她在这里都东奔西跑很久了。   可是天色一点都没有改变,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绝对是某个非常模拟的房间!   看昶斐的样子,完全就不打算直接对她出手,肯定是还设计了什么会让她感觉到内心崩溃的东西瞪着她去面对。   她都被那个父亲变得无法再成长了,居然还要遇到昶斐这样的纨绔子弟,被这个人报复,她怎么就那么可怜?   容晓巧感觉心中委屈又愤怒,如果对方就是想要狠狠的恶整他的话,那就试试看好了!   她早就已经发过誓了,绝对不会让别人对她怎样了!   她的幸福,她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双手挣到,等她以后有足够的力量了,她就离家出走,摆脱那个怪物家庭!   容晓巧握了握拳头,还是决定坦然地去面对昶斐这个傲慢自以为是的二世祖准备的折磨她的恶劣事件。   容晓巧深吸了一口气,冲到了酒馆大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推门踏入了进去。   之前明明还静悄悄地酒馆之中,在她推门进入的一瞬,吵杂的声音就充斥了她的大脑。   容晓巧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她的面前,酒馆之中根本就没有之前她所看到的那种黑漆漆,好像隐藏了什么恐怖的怪物的感觉了。   整个酒馆到处都是人,灯光居然也是亮起来的,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似乎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到来。   容晓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刚刚想要退出去,余光却一眼看到了正推开了侍者,往酒馆后室方向走的昶斐。   容晓巧立刻冷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这里就是一个临时建立起来的主题公园,现在人都请齐了,就是不知道昶斐这到底是准备打什么鬼主意了。   不过现在被她发现了,在这个屋子之中,一定是有某个通往外面的道路吧?那她就趁着这个昶斐被发现时跟上。   到时候就看他会露出什么样子的表情来了!   容晓巧冷笑着想着,已经直接朝着昶斐所在方向追过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那些人看待她的模样。   在她一路追到了内室的时候,这些人不禁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总觉得…她似乎是与那个少年有什么矛盾…”   “嗯,看出来了,刚才那个少年似乎一脸不爽的就冲进来了,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看情况好像谈判破裂。”   “不,应该说,完全就没有对那少女谈判的必要,少年一开始就只是答应帮我们将人带来。”   “这么说起来,也就是在他自己很不爽的情况下,还是将人给咱们直接带过来了?”   “好像是这样的。”   “那这个少年还真是一个好家伙嘛!至少拿得起放得下,承诺的事情还是做到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看情况,那个少女估计不会乖乖地配合我们什么,如果到时候…那个少女交换不死泉要交换条件的话,刚好是要针对那个少年,我们应该怎办?”   “呵呵…虽然那个少女丝毫不欠我们什么,但是她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事,就算不需要他的女儿承担什么,但是她对我们来说,也不算是有多亲的人。   倒是那个孩子,才是真正想要见那个少女一眼罢了。   硬是要分亲疏的话,我站那个性格有趣的少年一边!”   “我也是!那个少年挺有趣的,而且性格的确挺好的,看不出是什么坏孩子!而且找来少女,我们还欠了人情。”   四周的不死鬼们似乎是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情,开始纷纷表明起自己的态度来。   而另一边,容晓巧一路追着昶斐冲入了内室,看到的却根本不是什么出口,而是平静地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站在一名高大的壮汉身边,安静等着她来的昶斐。   “大叔,这人我帮你带来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跟她说好了,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昶斐也没有等容晓巧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转头对一旁的大汉说道。   大汉大咧咧地拍了昶斐的肩膀一把,笑道:“哈哈!真是辛苦你了小子!这个人情我们欠下了,将来一定还!”   “没事儿,我只是顺手,我都没办法她会不会乖乖地跟过来,既然她跟过来了,那也只能说是她比较配合。”   昶斐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得宠辱不惊。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宠辱不惊,只是得到助力的心情与讨厌容晓巧的心情这么一搅和,他都没什么心情了。   这样自然也表现不出什么开心愉快的心情来,但至少也不算是干巴巴的,让大汉听起来并没有感觉异样。   但是容晓巧却直觉不妙,瞪向了昶斐刚想要说什么,昶斐本人却在大汉拍了拍他的肩膀的同时,直接消失不见。   容晓巧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冲到了昶斐刚才还在的位置,然而那个位置前,一个人也没有。   她不由惊恐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一旁高大的男人,在对方低头看过来的同时,少女认出了这个人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因为昶斐出现而消失的恐惧心理,又一次疯狂地涌了上来。   是真的…这些在她看来是昶斐故意为之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些不死鬼,又来找她们了!   “呀——!”少女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影缘空间,可惜昶斐已经听不到了,原本还想要救容晓巧出来的昶斐,已经因为与不死鬼们结识,又被容晓巧讨厌,完全丧失了将那个少女带出来的心情了。   对方如果真的想要从影缘之中出来,那就拜托影缘的原主人好了,反正影缘的出现,说到底还是因为…情?   “咦?”走出影缘,因为下意识地思考而直接反应过来的昶斐,不由地呆了呆。   刚才看到了那群不死鬼,他都已经忽略了影缘诞生的原因了,现在想起来,他自然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你似乎是意识到了。”而他身后,有一个明显听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的声音幽幽飘来。   昶斐错愕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一名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少年,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脸上露出温柔和煦地笑容。   他的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和那些不死鬼的头发很相似。   “啊…这么说起来…你就是那个喜欢容晓巧喜欢得要死的人…不,不死鬼了咯?”   “不死鬼?”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一下,“用你们的语言的称呼方式吗?的确,很贴切呢!”   他说着,又不由地垂下了眼睑:“至于我与容晓巧…是她一家欠我的…我现在只是来找她讨回原本的债罢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恨意特别特别的深,不然也不可能产生影缘了。”   “影缘?”这名外国少年愣了一下,抬起眼睑看着昶斐,茫然地歪了歪头,“那是什么?”   “就是现在那个包容了你们所有不死鬼的空间。”昶斐挠了挠脸颊,回答道:“相信你现在也不是纯粹的不死鬼,而是一名【情殇魂】了。只是…稍微比起我们这边的认知,要特殊一些就是了…毕竟你是拥有身躯的鬼…”   “原来我们算是你们这边的鬼吗?这么说起来,我们这样的存在,除了不吸血,也和吸血鬼差不多了。”   外国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向昶斐伸出手来,“我是墨菲…算了,姓氏什么的,现在也不重要了。你叫我墨菲就好了。”   昶斐看了一眼对方伸出来的手,与对方握了握,笑道:“我是昶斐。”   “你不是普通人吧?”昶斐刚刚自我介绍完,墨菲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昶斐也不由愣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接对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的话茬了。   **************************************************************   嗯…今天还有点事,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二步:为不争气老爹行动起来的小妹   昶斐(♂·正常)撞上了情况非常特殊的外国情殇魂,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看清楚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被对方率先一步先问到了。   可是随后他有忍不住挑起了半边的眉头,眼睛都直接眯成半月状了,“你这不是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那种,可以轻易进出你的影缘空间的普通人了?”   少年被昶斐反呛了一句,也有点尴尬起来,被昶斐这样提醒他也注意到自己所说的话似乎已经不只是没有带脑子那么简单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在容晓巧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就算是他这个外国人看来,也相当好看的大男孩,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了对昶斐的敌意与比较的心理。   他就是想要神秘一点,然后出奇制胜,将面前的这个年纪目前比较小的少年吓一跳。   让他从内心深处对自己产生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乖乖地退出他与容晓巧之间的关系之中…   不对!容晓巧都那样对他了,他没有道理还要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而且,他现在示威不成,看昶斐的目光,简直就是已经将他当成是脑残看待了。   墨菲自己都开始有点苦恼又无奈,容晓巧果然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他真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   昶斐看着那些墨菲本人看不见的红线与黑线在他的身上变化不定,眨了眨眼睛,有些明白过来了,“喂喂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很喜欢容晓巧,也恨着她!”   “你怎么会…”墨菲被昶斐吓呆了,他原本是想要吓呆昶斐的,现在怎么立场刚好反过来了?!   看着墨菲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昶斐也是哭笑不得起来,“你们还真是一对奇葩啊!内心想象力真丰富!”   “你这是在夸奖吗?”墨菲对中文的研究开始有限的,被昶斐这样说说了一句,逐字翻译过来好像都没问题?   “你就当我是夸奖好了,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我对于你的那个容晓巧,一点意思都没有!”   昶斐这真是有点受够这些奇葩活宝,今天他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如果他是一个寻常人,小命都丢几次了。   “你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你会观察她?发现她在这个地方消失了?”墨菲却不太相信昶斐。   “那是因为我听到了她与她的一些狐朋狗友的对话,以为她喜欢我,所以想要找她好好地开导开导,让她最好直接放弃我会比较好,毕竟我对她没有什么喜欢的感觉。”   “你对她没有喜欢的感觉…所以专门盯着她来拒绝她?这样不是太麻烦了吗?直接无视或是放着不管就好了吧!”   墨菲虽然心中讨厌喜欢容晓巧的自己,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昶斐问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善解人意,人见人爱,帅气与才智并存的人好么?让我直接冷落她,然后放着让她哭?”   “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我也不屑于去做。所以自然只能好好去和对方讲道理,让对方自己想通放弃吧?”   “你连拒绝人都还要为了对方的心情考虑啊?”被昶斐这话说的,墨菲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容晓巧的心情。   就连当初,在即将出事之前,他都不敢将自己的秘密正大光明的告诉容晓巧知道。   “怎么了?”看到发呆的少年脸色似乎变得沉重了,不由地这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这个神色暗淡不少的不死鬼。   “没事…就算容晓巧真的喜欢你,我想我现在也都一点也不奇怪了,毕竟如你刚才所说的话,你的温柔与真诚对待她的态度,也一定会融化她的心…”   “啊?不要莫名其妙地就跟我多愁善感啊?我们应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算是同病相怜了吧?”昶斐可没有读心术,对方表情精彩反复到让他都看得迷糊了。   “同病相怜?我们之间有什么同病相怜指出吗?”就算内心已经受到很大打击,墨菲的态度依旧谦和。   可他的话倒是提醒昶斐想起了那些让他相当不爽的回忆来,“那个死丫头喜欢的对象时我哥,她貌似是故意说她喜欢的人是我,然后狠狠地在我肚子上开了一个洞。   她想要借此来向她的好姬友证明她的忠诚,结果倒霉的自然就是我了。幸好我也不是一个寻常人类,不然现在你别说是结识我了,大概你会在学校看到警察和记者。”   昶斐说着,在墨菲错愕地表情下,将自己之前与容晓巧的矛盾与他所发现的某些事情,‘遇到了的某些人简短地说了一遍。   墨菲听得眉头也直接皱紧了。他到底没有料想到容晓巧居然还会有那样的一面,心中反倒茫然起来了。   他自己都还是变得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喜欢对方哪点了。   昶斐可不知道墨菲因为他所说的话,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着呢!他只是回想起那一段令他反感的事情,就不由地皱起眉头来,拍了拍这个同样遇人不淑的少年。   “别难过,人生难免会遇到一些不称心的事情,事事都如意的话,那还是人生吗?”   “抱歉,我从你的话中听不出半点安慰的感觉。”墨菲被昶斐那些完全不上心的说法说得苦笑。   可仔细想想,自己再差,也没有被容晓巧为了另一个男人在背后捅刀子…哦,不对,这位昶斐同学都不能算是被背后捅刀子了,这是直接从正面捅他刀子了。   想到这里,墨菲看待昶斐的眼神都已经带上同情了。   昶斐却懒得再和墨菲继续在这个他已经非常讨厌的少女的问题上再做讨论了。   “算了,反正我也没死成,所以那不是重点了,我现在也不想再跟那个容晓巧计较那么多了。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就当她是空气,你们私了了之后,不要忘记将她送回现实。   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谁来我都会想办法护着你们。但是乱来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放你们逃跑的哦?”   昶斐说到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墨菲。   然而,墨菲纠结地目送昶斐离开,并没有将昶斐的威胁当回事,他现在在思考的,是要不要回去与容晓巧彻底断绝关系?如果他计较,是不是气量都还不如昶斐?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昶斐到底是这个东方国度之中的那种存在,与他们那个世界之中的血族比,谁强一些?   不过,就算这个昶斐本身也不是一个容易死的,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杀伤力,硬是对上了血族的话,是不是会直接被血族吸干血液,或是被迫变成眷族啊?   毕竟一旦被血族交换了血液的话,就会无法控制地变成血族的同类,这一点根本就是无敌了吧?   就算是他们不死鬼,也曾经有人被直接吸收成了血族。   希望这稍微有点本事,能够看穿他的特殊的空间的昶斐小子,千万不要撞到那些碰巧来这里旅游的血族手中。   昶斐可不知道某个人这个时候是怎么想他的,他现在已经百无聊赖地返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晚上,乐正初满怀着心事回了家,看着重新恢复成了那空荡荡的长餐桌,与一阵碗筷碰撞的声音,回想着昶斐所说的话,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了。   当初是自己的父亲将昶斐赶走,就算是现在昶斐活生生地跑到学校里面正常的上课了,告诉父亲也没有用吧?   而昶俜姨…她现在真的是怒极了,完全没有回这个家的意思了,反倒是针锋相对地整顿起她们昶家的公司。   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天下来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但是估计他就算打电话去联系昶俜姨,告诉她昶斐又装死了,而且还好端端地活着,甚至去了学校上课,不知道她怎样想?   只怕…从一开始发现是他打电话联络的信息时,根本就不想看他的传送给她的信息吧?   乐正初光是想象了一下,就感觉到了那脑袋疼得厉害。   “大哥?”看着乐正初脸色阴晴不定的乐正文,看到自己大哥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侧头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乐正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冷静了下来,平静地回问了一句。   “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乐正文看着乐正初恍惚的模样,心中不免有点担心。   最近他们家里遇到的变故太多了,虽然她年纪小,大家都不告诉她,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她的二哥哥的缘故。   爸爸不喜欢二哥,但是二哥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的牺牲,但是爸爸还是不喜欢他,不让他回家。   二哥都不惜男扮女装了,可是爸爸似乎是生气了。   虽然她也感觉,二哥的行为有点太荒唐了,但是那可是她的二哥哥,而且,还是为了我们家。   乐正文思来想去,还是感觉错的一方是爸爸,而不是一直都有在尽心尽力地去努力的二哥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好不容易回来的妈妈为什么生气离家出走了?三哥哥也跟着妈妈走了。   就连大哥,在妈妈和三哥出去之后,教训地爸爸一顿,之后就不理爸爸了。所以一定就是爸爸的错!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爸爸妈妈哥哥们依旧开始小文最重要的亲人啊!   她决定了!一定要去外面,将二哥找回来!   她小文为爸爸去像二哥说说好话,二哥就一定会跟她回来的吧?如果不行的话…那她就去找帅气二嫂!   是那位二嫂的话,一定会有办法让二哥消气回来的吧?   乐正文心中的小九九敲得叮当作响,眼珠子转悠着,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家不争气的爸爸身上了。   ************************************************   大概是昨天的后遗症…今天状态很糟…不能保证更新的进度…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三步:这算不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昶斐(♂·正常)哪里会想到自己家的那个从一开始见面就特别顽皮的乐正文小妹妹,因为家庭的不和睦,已经开始展开了从二哥身边最亲近之人下手的打算了?   并且从一开始还误会了昶斐与陆黎的身份。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第一次见到昶斐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陆黎的时候,自己的二哥二嫂的性别一看就是可以相互调换的,她那时候都还搞不清谁是哥谁是姐。   虽然现在她也依旧搞不清楚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姐姐,不过说昶斐是他们家二哥的话,那就是哥哥吧!   “爸爸,这一周…我要和朋友去玩,能不能多支出一点零花钱?我下个月的零花钱不要了?”打定了主意的乐正文,已经露出了一脸小可爱地笑容看向了乐正霆禹…   另一边,好不容易度过了危险期的乐正韬,从噩梦之中惊醒,他还没有忘记医院之中发生的那一切。   医院倒了,看情况,绝对和昶斐那家伙脱离不了干系!最后那一刻,他还清楚地记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头顶天花板的石头是直接砸下来的,而且还是对准了他的脑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   肯定是昶斐那家伙故意为之,这才让他遇到了这种事情!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着想杀他了!   可惜,让那个家伙失望了,他福大命大,根本就不是他那样的小伎俩可以算计得成的。   只是…被那个小子算计的这一口恶气…他根本咽不下去,非要让他等到伤势完全恢复,他绝对做不到!   他现在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学校,给那个家伙一个教训!不过,只怕洋哥已经生气了吧?   他绝对不能早贸然行动了,必须先想出来一个绝佳的计策,将昶斐那个家伙彻底算死了,让他逃无可逃!   只是,不知道等到了那个时候,那个该死的昶斐,他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太真是期待!   乐正韬想着,已经开始打开了放在自己床边的电脑,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开始一点点地记录在了电脑上。   再说愤怒的神仙们,守株待兔愣是没能逮住昶斐这小兔崽子!谁会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这么滑头,跟只小狐狸似的?上午上课没抓住也就算了,下午跑去找他,他居然又不在教室之中?跑哪里去了?   难道他已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吗?   众仙想到这里,心中都不免的一惊,要是这个昶斐,真的已经达到了那种程度的话…那凭借他这样的潜力…   “那啥…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有人开始退缩了。   众神仙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居然也没有人反驳这个提议的神仙所说的话,全场沉默了半晌。   最终还是那个提出了意见的神仙,犹豫了一下,喃喃道:“那啥…既然没有人提出反对的话,那我就先…”   “不行!过刚者易折,像他那种傲慢性格的人,肯定会变成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伙!别忘了,他所传承的究竟是什么道心!那可是上清与月老的道心!   我们难道将来几千年,甚至几万年都还要去听一个那样的家伙的话,被那种家伙指挥吗!”   被突如其来刚硬的话提醒,众神仙的心中都不由地一一凛,脑海之中已经忍不住幻想出了昶斐那一张欠揍的脸了!而且,还是得意洋洋对着他们指手画脚的脸!   好气哦!   光是想象一下,众神仙已经无法接受了,一个个就跟突然遇到了杀亲仇人一般地,两眼都通红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成长起来!他根本就不适合作为我们未来的三清!”   “他看起来一点作神仙的样子都没有,疯疯癫癫的…由他来带领我们,最终只会将我们神仙推向灭亡吧?”   “反正让他作为我们的三清,还不如随便在大家上找一个,都比他这个家伙好得多吧?”   “就是!他根本就不听我们的话!明明还只是一个实习新神,居然还摆出那么一幅上神的模样来!真是可笑!”   “这并不是重点…他在前段时间里,在人类的面前暴露了他神仙的身份,这样将我们陷于危险之中,一点作为神仙的本分都没有,就应该剥夺他的道心。将他彻底地贬为凡人。”有人提出了对神仙来说最残酷的惩罚。   众神仙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个小子滑头得跟狐狸似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逮住他,更没有办法剥离他的道心吧?”有神仙无不苦恼地思考着。   “不着急,那个小子总会出现,他现在也不过就是在躲着我们而已。只要他露出破绽,就一定会是大张旗鼓,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联手将他镇住!”   众神仙闻言相互看着彼此:“这样…也行!到时候,就有劳大家一起出手了,不能等他再成长下去了。”   “嗯,无法无天的人,根本不适合传承上清或是月老当中的任何一个!还不如我们找的那个!”   众神仙心中达成了一致,一个个匆匆离开了A1班教室。   恰好昶斐已经告别了墨菲,返回了自己的教室。   “嗯?这味道…那些老东西又来过了吗?”昶斐还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就嗅到了一股子仙气,不由呆了呆。   仔细想想,他都已经做好了会一会那些神仙的准备了,怎么一天下来都没有广播通知他去教师办公区啊?   没有通知也就算了,关键在于,这些不作为的老匹夫,是不是亲自跑来了?如果是亲自来了,怎么他回来,一个老神仙都没见着?特别是,仙气他今天都嗅到两次了啊!   还真是奇了怪了,他昶斐都已经做好了将那些家伙全都捆起来揍一顿的打算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对方…不过打不过他还可以跑嘛!在教师办公区的话,为了防止被其他的凡人老师发现,那群老神仙肯定有所顾虑。   到时候他就尽情闹一通,将烂摊子丢给他们收拾,对方肯定为了收拾烂摊子,没有功夫来理会他!   他昶斐才不会害怕各种包围算计呢!他还真是有点期待与一群人老成精的老头子斗上一斗呢!   如此想着的昶斐,就这样眼巴巴地一路等到了两周之后的双休日的到来。   呆呆地站在陆黎的事务所大门口,昶斐整个人都有点懵懂。为什么…为什么整整两周,办点事儿都没发生?   “你现在这个表情,不要告诉我你正期盼着自己的身边发生某些事情。”昶斐还在发呆,陆黎的声音冷淡地传来。   不难听出,陆黎语气之中,可正带着某种似笑非笑的味道。这样一声直接将昶斐吓得从原地跳了起来。   “卧槽?!陆黎?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昶斐几乎是后知后觉地瞪视着面前的少女,问道。   “我从刚才开始就已经站在你的身后有五分钟了,你要是不想出去的话,还请给我让让,我已经约好了朋友一起出去玩耍了。”   “哈…你还有朋友啊?就陆黎你这个性子,居然还…”   “还什么?”陆黎笑眯眯地看着昶斐问道,后者已经乖乖地将自己的双手举起来了,“还…还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啊…既然约好了朋友,那就快走啊!在这里跟我扯什么皮啊!别让你的朋友等久了啊!”   昶斐一边说,一边向后退,脑门还不由地冒出了冷汗来,只见陆黎的手中,这个时候已经多出了一张清单来。   这两周下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大事的话,昶斐感觉,那肯定是自己的饮食了。   这么多年来,他好不容易吃上了正常的人类食物,但是他发现他昶斐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优秀。   他…他居然是挑食的!有些食物,他真的是一点不想吃!偏偏陆黎这丫…好吧,这位漂亮温柔可爱大方善解人意贤淑的小姐姐,在知道他不喜欢吃什么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买他不喜欢吃的食物回来做着吃。   昶斐抗议过了,结果被陆黎不做了,尝到了家庭滋味的昶斐,哪里甘愿从此之后继续点外卖回来吃啊?   只能乖乖地闭嘴,任由陆黎继续做她的恶作剧了。   可现在…看到陆黎手中的清单的一瞬,他就能够清楚地发现,那是一张食材清单,今天的食物之中…有肉!   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昶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就怕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   如此他就更加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几乎掌管了他的生杀大权的少女了。   “嗯,乖。那买菜的任务就交给你好了。你知道超市的位置吧?”看到昶斐这么配合,陆黎微笑着将自己手中的清单直接递了上去。   昶斐怔怔地接过了陆黎手中的清单,“我买?”   “是啊!我还约了朋友,难道你是准备让我来买?”陆黎挑眉反问道,“我帮你做饭,你帮我买一顿食材不行吗?”   “啊…哈哈…怎么可能!乐意之极!”昶斐干笑了两声,立刻拿着清单转身就跑。   陆黎看了一眼急匆匆逃跑的昶斐,也懒得去管他,她今天还约了乐正文,也不知道她今天究竟是来找她做什么。   或许是乐正家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毕竟昶斐出现,各大势力却全都保持安静实在是有够反常。   不管怎么看,这都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感。   也许小文碰巧已经得到了关于世家的第一手资料了。   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然她现在也不会瞒着昶斐,但是这小子难得今天不用上课也不用被卷入什么事情之中,她还是先让他清闲一下好了。   ********************************************************   昨天煮粥我的,等我哪天好了…敢不敢来单挑?我保证不叫灵宝上…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四步:买个菜也能发生意外啊!   难得的双休日,昶斐(♂·正常)可不知道陆黎今天要背着他跑出去与乐正文交易可能被掌握的关于最近一段时间鬼王娶亲的第一手资料。   这个时候的他,不,或者应该说是她(♀·正常)正换上了一套相对比较中性的牛仔衣裤,拎着小篮子,看着超市菜果区人山人海的状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清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黎准备出去玩,不过将买菜的任务直接交给她了。   作为一名男孩子,她灵宝还从来没有买过菜,光是想想就感觉好丢脸啊…菜…菜要怎么买的啊?听说和买其他的东西是有区别的?   为什么清单上面标示的价钱和实际的菜价钱不太一样?   这个特定区域购买的菜是什么意思?打折?什么打折?   灵宝感觉自己眼前都已经直接陷入黑暗了,这里是战场啊战场…比起那什么打鬼王更加可怕,两眼一抹黑的战场啊有木有!   她灵宝为什么一开始不会进行一下调查?上网调查一下买菜的信息也好啊?那样她就不用束手无策了。   干脆…现在就回去查吧?反正陆黎现在也出去不在家,她就算是晚几个小时买到菜回去也没有关系吧?   灵宝想着已经有了退意,谁料这样一步步地往后挪,反而直接撞到谁的身上了。   灵宝就算现在为了买菜,特意变成女孩子,还换了一身女装,可力气上可与昶斐时没有多少差别。   这一下撞去,身后顿时就是哎哟一声,连续数步地后退脚步声,灵宝也是有点被吓到了,急忙回头,就见在她身后站立着的,居然是…   “童萱?!”灵宝都有点傻眼了,对方的长相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凶神恶煞地童萱,至于是真童萱,还是假童萱,她就不清楚了,但是这一张脸,绝对就是那个童萱!   “啊?你认识我?”童萱被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名可爱的少女,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诧异地看着灵宝问道。   “啊…不,大概…大概是我认错人了吧?”她的模样与灵宝景象之中的那两个童萱都不一样,不禁摇了摇头。   她是转身想走,童萱急忙想要叫住她,“等一下,我是童萱啊…啊啊…哎哟~”只是话没说完,就哎哟叫起来。   刚才灵宝那一下撞得她很疼,这一动,她的脸色就忍不住白了几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低呼了一声。   灵宝原本是想要走的,忽然听到了那一声哎哟,就不由地停住脚步了,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你…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好像不是太好?该不会是…”   “不、不是,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老毛病了…”童萱并没有趁机碰瓷,只是摇了摇头,安慰地伸手摸了摸灵宝的脑袋,干笑起来。   灵宝被童萱忽然摸了摸脑袋,都直接被摸得呆了一下,对方的下意识反应就连她都来不及反应了。   童萱看她的模样却有些误会了:“没事啦…小妹妹,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这毛病了,并不是你的问题。”   “啊…哦,呵呵…”灵宝有点尴尬,“没事就好…那啥,我还是扶你去附近休息一下吧?”   童萱没拒绝,任由灵宝扶着她在超市随处都安置了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个毛病,真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你放我在这里休息就好了,你要还是事的话…”   不等童萱再继续误会下去,灵宝也有点哭笑不得地摇头了:“说真的,就算不是我撞你导致的,可是如果有人不舒服的话,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原来你是个好孩子啊!”童萱好像是灵宝狠狠意外了。   喂喂喂,她灵宝到底哪里长得让人感觉像坏孩子了?   对上灵宝控诉的目光,童萱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意外,不对,我就是…嗯,这个世界上长得好看的都不一定是好人?”   她灵宝听不懂大姐你这时在说些什么啊!接不上话啊!   “哦…”灵宝嘴角抽抽地应了一声,“那姐姐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坏人。”童萱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   “哈哈,不要开玩笑…”灵宝笑了笑,刚说一句,身后就开始发出连串的爆炸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灵宝下意识回头,一颗豆角立的豆子,忽然朝着他的眼睛直射过来,这样的情况,几乎是叫人避无可避的。   可灵宝是谁?那一眼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豆子上,而是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在场发生的情况。   下一刻,就已经被一双手推在身后,脑袋狠狠地撞到了椅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哎哟!”灵宝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额头坐起身,刚才的豆子已经从他的面前飞过去了。   灵宝一抬头就看到了正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胸前衣襟,大口喘息的童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伸手抓住了童萱。   转身就想要离开这一家看上去发生了奇怪事情的超市。   刚才,她的目光已经飞快捕捉到,原本那些全然不会动的蔬菜瓜果,居然就好像是拥有了各自的生命一般地开始有了自己的动作,对人进行了反击。   原本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混乱。就连出入口的方向都已经有无数应该并没有半点意识的蔬菜瓜果占据了。   “搞什么鬼啊!”灵宝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嘴上骂骂咧咧,手上红尘悄无声息地甩出去了。   挡在他们面前的食材直接四分五裂,灵宝转身就道:“童萱姐,虽然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你先跑,我还要去将其他人带出来。”   童萱被他推出超市食材区域,张嘴欲言,灵宝就已经冲进去了。   果然!就算她灵宝想要安安静静地过平凡高中生的生活,但是她本来就是倒霉事情缠身,躲也躲不掉!   灵宝轻易地毁掉了不少攻击人的食材之后,那些食材就好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地,一致对外,对准灵宝。   灵宝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将自己包围的食材,顺手操起了放在冷藏柜旁边的小购物篮,在对方扑上来的时候,挥一挥手,就直接将那些个这食材一网打尽了!任由他们蹦跶,看看将它们丢出超市食材区大门还跳不跳!   其实她灵宝在就已经看到了,在半空之中,牵扯了蔬菜瓜果的绳子。   原本只要摸索那绳子,就能找到控制这些蔬菜瓜果的人,偏偏这些食材太多,到处乱来,那些因果线都直接纠缠到了一起,想要找到源头更是难。   对此,但是这不代表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灵宝的手原本就具备着可以斩断因缘的能力。   连接在这些蔬果上的绳子一断,直接恢复成了普通的食材落在了灵宝的小篮子之中。   四周被食材袭击的人们见状,也有人依葫芦画瓢的去做,下场是整个被撞飞出去。   “为什么那个小丫头的攻击有效啊!”有人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取出手机去拍摄现在看到的这一切。   甚至还不忘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镜头前,进行了一次自拍,刚巧就挡住了灵宝的大半个身子。   另一边,在冷饮店点了一杯咖啡,边喝咖啡边等乐正文的陆黎正在看手机新闻。   忽然接收到的热门新闻“超市发生灵异事件!”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她还记得不久之前灵宝答应她去超市购买今天的食材,也不知道有没有闯祸……   “噗…”谁料新闻一点开,陆黎一眼就看到了一张自拍图,一名不知死活的青年大脑袋后面,有一名少女的背影正在努力地兜冲向她的蔬菜瓜果。   光是一眼,陆黎就认出那背影了,只是完全没有料想到居然会灵宝!   这小子好样儿啊!买个菜买得那么个性?现在只怕是对于超市食材区发生暴动开心得不得了吧!   “陆黎姐姐~抱歉让你久等了~”陆黎还在拿出一张纸轻轻擦拭嘴角,若有所思,小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就已经吸引回她的注意。   陆黎顺手关上了手机,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的确是生了一张非常可爱的脸,与灵宝少说也有三分相似,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穿着有些调皮,平坦的胸加上一条寻常的牛仔短裤穿着,简直就好像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小男孩。   “还真不愧是昶斐的妹妹…”   “什么?”   被陆黎轻声点评一句的乐正文歪了歪头,刚才陆黎所说的话她没有听清楚。   “没事。”陆黎摇了摇头,向少女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看小小的女孩点了一杯冰淇淋奶茶之后,陆黎这才进入正题,双手交叉放在了桌上,问道:“小文,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与我说吗?”   “二嫂你好问得好直接哦!”乐正文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陆黎给问了,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我希望二嫂你能够让我二哥原谅我爸爸一次。”   “二嫂?你二哥?”陆黎哑然失笑,“我和你二哥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有什么想法,我不会干涉。”   “可这样让他们拖着,家里好压抑啊!”乐正文闻言,不开心地嘟着小嘴道:“爸爸是个笨蛋,二哥也跟着爸爸一起犯糊涂!总要有一个人主动让步啦!”   “不一定需要让步,这一次,还需要你的父亲好好地想想,他究竟有没有将自己的儿子当儿子看。”   陆黎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咖啡,轻声地说道。   “二嫂…姐姐,你不要说那么高深的话,小文听不太懂啦!”乐正文苦着一张脸,“小文还以为,只要找姐姐你来帮忙,就可以让爸爸和二哥和好啦!”   “大家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因为关心家人而闹得那么僵啊!小文真的不懂啦!”   小小的女孩,越想越是颓废,小小的脑袋都搁在桌上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五步:这个童萱还想真是那个童萱啊?   陆黎原本还以为乐正文是有了关于世家的第一手资料来找她,然而人小女孩想的是家庭和睦。   这让陆黎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安慰道:“你二哥只是在闹脾气,他就算是讨厌你的父亲,也绝对不会讨厌你。”   “可是…我也希望二哥能够喜欢爸爸妈妈和大哥三哥他们啊…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乐正文嘟嘴问。   “不是不喜欢你们,而是…你们没有将他当一家人。”陆黎看着乐正文有点气昶斐不了解他们,轻声地解释道。   “对于你们来说,你与你的大哥,是你们的父亲带大,你三哥是你母亲带大,可你的二哥,是从小就被抛弃,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挣扎长大的。”   “如果不是你的二哥足够聪明,又懂得自强不息,那现在你早就没有这个二哥了,这也不会知道让他的存在。”   “我想,他一直都很想要有一个家,你们一直都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亲人,所以他才会每次在你们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你们的身边。可是你们真的记得他的好吗?   难道不是因为有什么麻烦了,才会想起他来吗?   就连这一次,你来找我,要我劝他回去。从来没有想过,这并不是他不愿意回去,而是你父亲不接纳他吗?”   陆黎的语气淡淡的,表情同样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高高在上,也无生气之感。   可是就是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的让人感觉到了,她说的那些话的分量。   乐正文有点茫然,“是二哥想回来,爸爸不接纳他?为什么爸爸不要接纳二哥?爸爸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那是因为你父亲自己都过不了那个坎吧?”陆黎双手捧着杯子,轻声地说道,“你二哥与你父亲之间的相遇与相处,有太多误会与偏见了。   他们对待彼此,都不了解对方,也不够信任,全都是为了家人,想要将自己独自承担与解决的人。   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的话,你的父亲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对于很多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   而且,他也不会去多解释自己这样去做的原因吧?”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真的是欸!”女孩惊奇了。   “从你二哥的口中得知的情况基本可以推测得出,正你的父亲必然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   只是你的二哥,却是一个自由散漫,以退为进的人。如果你的父亲与你二哥分别管理一群人,你的父亲一定是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但是你的二哥,一定会放权,找出足够信任的人,分配这些人各自擅长的职务与分类。由他所信任的人带领其他的人,不会去进行明确分工,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   就算同样是关心一个人,他们的思考模式与处理问题的方式差别太大了。所以,就算是做好了,也不会认可对方那样的做法吧?”   陆黎轻轻叹息了一声,“毕竟一个是在世家长大,一个却是在街道上成长起来的,会闹矛盾也正常吧?”   乐正文听不懂陆黎的话,也就只能将这些话先记下来,等回去的时候问自己的大哥和三哥了。   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陆黎垂着眼睑继续问。   “处理办法呀?”女孩站起身,双手都拍在桌上了。   “您的草莓冰淇淋奶茶。”正说着,有侍者已经端来女孩点的奶茶,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气焰有些大的小小女孩盯着面前的冰淇淋奶茶半晌,又重新坐下,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陆黎有点好笑地看了一眼乐正文,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你二哥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   什么时候你们家里有人主动去找他,让他回家的话,说不定他这傲娇一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回去了吧?”   “真的?”乐正文抬头,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和你开玩笑。”陆黎刮了刮对方鼻子上的奶油,笑道。   乐正文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来。她笑起来,脸上有着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就更像灵宝了。   “我相信姐姐,虽然我现在还一点都不了解二哥,但是他是我亲二哥,只要他愿意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他!”   陆黎笑笑没有回答,现在看来,乐正文并不是掌握了什么第一手的情报,单纯只是关心自己的家人罢了。   这样也好,只是,昶斐愿不愿意到时候看在乐正文的面子上,乖乖地回去那个将他赶出来的家,她就不知了。   毕竟那个家里的人,除了面前这个女孩之外,几乎每一个人都伤害过昶斐,实际上,他已经彻底失望了吧?   可对这个专门来找自己,拜托她将昶斐带回来的小小女孩…这样打击女孩好心情的话,真相她说不出口。   只能将乐正文今日所说的话转告给昶斐了。到时候要怎么做,还是交给昶斐自己决定好了。   虽然看现在的情况,这小子估计现在是自顾不暇了。   陆黎瞄了一眼手机,又忍不住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天生就是惹麻烦的主儿,去买个菜都能与麻烦的,大概除了被昶斐殃及的那些人,就只有昶斐了吧?   另一边,顾虑普通人可能会被误伤,因而束手束脚的灵宝(♀·正常)针对一群好像都已经直接妖魔化了的蔬菜瓜果,实在是不耐烦极了,他现在就恨不得直接发大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揍一顿。   说不定碰巧不巧地就将那个控制在场蔬菜瓜果的那个家伙给打出来了。   既然控制了的话,揍了就一定会有反应的吧?不可能是毫无反应的吧?   灵宝越想越是跃跃欲试,真是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出手。神笏都还是微微地泛起微光,即将变成红尘了。   “还是让我来好了。”手还没动,神农尺直接请缨。   “啊?”   “我擅长用毒用药,别忘了,我是万年蛊灵形成的灵器。不过是一群凡人,迷晕他们并不困难。”神农尺回答。   “那就拜托你了!我都快要烦死了!”灵宝立刻取出神农尺,一股雾气居然迅速地从神农尺上弥漫开。   转眼功夫,原本还在超市食材区的所有人,都直接倒在地上。可那些食材食物,全然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可奥?控制者在外围?神农尺,扩大范围你的攻击是否会直接消散在空气之中啊?”   “就算是让我覆盖一整个大陆都可以,何况是一个超市范围?”   “那你能够控制的范围可以固定?”   “当然可以。”   “那…”灵宝刚想要拜托神农尺就按照超市大小的范围与规模,先试试看,没想到后脑勺感觉到一阵的寒意涌来。   多年直觉让她条件反射地出侧头躲开,转头一眼看到童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刚才所站立的位置。   完全看不出她这个时候的神情与反应。   灵宝却沉了脸:“童姐,你无缘无故袭击我干嘛?”   “你是谁?”童萱不答反问,冷冷盯着灵宝双眼,语气和刚才已经完全不一样。   “我不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你为什么一眼看到我就可以叫出我的名字来?是谁?说不出原因,就杀了你。”   果然…这个还真的就是那个她灵宝认识的童萱!就是不知道之前那个状态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灵宝眼珠一转,索性道:“我是戎忆珍的同类,过去就曾经被他介绍过你,只是你性格差别太大,我刚才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是戎忆珍所说的那个女人。”   “你是妖族红娘?”童萱眼中闪过恍然,“难怪你的身上有着一股与他相似的气息…”   童萱收回手,向后连续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原本还在胡乱地攻击的蔬菜瓜果立刻就如整齐士兵,回了原位。   灵宝看到这一幕,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己酉双被控制攻击他们时的状态,似乎也是控制类…   这样就更加可以肯定,面前这个童萱,说不定同样也是当初追杀公孙夕的那个童萱了。   感觉对方敌意将下降,灵宝进一步试探道:“我算是戎忆珍的同类,但我没有想到你和戎忆珍形容的模样并不相同,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戎忆珍呢?”   “他…还要帮我处理一些事情,估计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过几个月他会回去,你让他的亲妖们放心。”   还活着?那他之前看到的那是什么?灵宝一愣,顺势就道:“他有什么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嗯…很重要的事情。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回去妖族的地界比较好。”童萱深深吸了一口气,灵宝都能听出对方的语气之中都还有隐瞒的话没有说。   但现在她如果在继续问下去,那就真的会引起这个童萱的疑心了。   望着童萱看自己的眼神,灵宝也只能乖乖道,“好!”   童萱的目光收了回去,手却还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似乎愈发的难看。   就算知道这是敌人,目的应该是鬼王娶亲,灵宝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你…你的样子看上去有点问题。”   “不用你多管闲事。你如果有事,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哟呵,还挺大的敌意?她灵宝都还没表现什么。   “哦…?那我走咯?”看了对方两眼,灵宝转身,试探地来了两句,见对方没反应,就开始直接迈步向前。   这都还没有走两步路呢!身后就“咚”地一声响,灵宝转头就见对方已经摔倒在地了。   **************************************************************   有朋友说我写作风格有点文绉绉,正尝试改进,效果不明显,可能有点影响到剧情,小伙伴如果不喜欢…(那就来打我呀~)那就留言跟我说说?   今天努力地加更了,不要老说我偷懒了,我算是很勤快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六步:没事,换个地儿买菜也可以   灵宝(♀·正常)在接受陆黎的委托,去超市食材去购买陆黎准备用来做菜的食材时,也好巧不巧地遇到麻烦,貌似还发现了童萱的小秘密。   扛着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昏迷不醒的童萱,灵宝好容易才来到了附近的公园,将对方放在了草坪上。   这个地方人少,不会有人作死找对方的麻烦,也不会有人被童萱突然找麻烦,她灵宝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放心的…   没想到她灵宝还是蛮机灵的,很好很好!   “我这是…怎么了?”灵宝才双手叉腰,决定要先自个儿先牛叉一会儿,草地上的人儿就行了。   嗯?不过童萱这说话的语气与方式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你…没事吧?”灵宝提防地将叉腰的双手改交叉放在自己的面前了,一脸警惕地看着童萱,探头问道。   “我没事…咦?”童萱晃了晃脑袋,看清四周景象,呆了呆,“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应该…在超市吗?”   装傻?看眼神不像啊?不会是真的完全想不起来吧?   灵宝迟疑地了一下,“这里是超市外面的那个小公园,你…该不会是不记得自己身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吧?”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啊!我又晕倒了吗?”童萱恍惚一下,就恍然了,“是你带来这里的?谢谢!”   卧槽?真的不记得了啊?完全天壤之别!算了,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她灵宝还是当她是认真的好了。   “啊,哈哈~别客气,相见就是有缘,举手之劳!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童萱姐你会晕倒?有隐疾吗?”   “没有,从我的朋友失踪的时候开始,我似乎就会时不时地晕倒,我似乎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童萱沉闷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不聊了,你救我一次,到时候如果你或是你的亲人身边,到医院报上我的名字!   放心,我在各大医院都辗转过,我算是一名小有名气地医生了。大手术我都做了不少。   喂喂,大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道谢就煮粥别人生病啊!就算是报恩,也不是这么报的吧?   难道就不应该是希望对方还有对方的家人健健康康吗!   “别担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病,我都治得好的。”   谁想要知道这种事情了啊!她灵宝才不会生病的好么!   “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来看我啊?你该不会是到时候没有钱来就医吧?那…那还是算了,如果没有钱,我估计也没有办法帮忙动什么大型手术了。”   结果帮恩人看病还要收钱的啊!那这算是什么报恩啊!报恩的本质都彻底丧失了好么!   灵宝的心中连续吐槽,嘴巴上当然要客气一点:“哎呀不用那么麻烦了,反正我只是碰巧发现顺手而为。”   说着也完全不等童萱反应,想了想,又继续道:“对了,我还有点小事…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你、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说完了也不等童萱开口说点什么,就已经直接转身朝着超市的方向冲去了。   来她来去匆匆,童萱只是伸出手,真的是完全没有机会挡住她逃跑的动作,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为什么…感觉这个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超市食材区,重新冲回来的灵宝,大口喘了一口气。   今天她灵宝只怕是没有办法在这家超市买菜了。整个超市到处都是记者与警察,还有不少救护车将那些被神农尺迷晕的人一个个抬出超市。   整个现场也完全被封锁了,不少警察还在那边对逃出了超市的一些人记录口供。   “嗯?昶斐?”当中,有一名昶斐相当熟悉的警察,正好奇地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呆呆站在超市中的灵宝。   他将手头上的工作转交给同事,这才推了推自己的帽子,走到灵宝的面前,刚想开口,就愣了一下。   “啊…抱歉,我好像是找错人了。”这名警察,武冰警官,正尴尬地笑了笑。   不,你没有找错人,还真是她灵宝,不过她会乖乖地承认自己有异装癖吗?啊呸!她没有异装癖,差点歪了。   “呵呵…没事。我发现最近总是有一些人会将我认错成谁,我长得真的很像某一个比较有名的人吗?”   灵宝装傻地眨巴她的大眼,一脸好奇地问道。   武冰被问得一脸的不好意思:“也不是,你长得可爱多了,一看就是个女孩子,我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少年,是个有点傻的少年。”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哦?那你怎么会将我和他弄错?”灵宝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大概是一眼扫过,感觉你们身上的气质很像吧?而且眼睛看人的感觉,让我以为是他,不过靠近了看就不一样了,你一看长大就很漂亮。”   那另外一个一看长大了就不帅了吗?   灵宝眨巴眨巴眼,好奇问,“那你认识的那个呢?”   “嗯…”武冰抬头想了想,含糊道:“是个笨蛋吧?”   在他看来,第一个见面就想要去跳楼的昶荀小弟,的确就是一个笨蛋无疑了,那时候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是个笨蛋那还真是对不起啊!   灵宝的嘴角在抽搐,“哦…那我应该与他差别很大…对了,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起来好像很热闹?”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一群匪徒来打劫超市。”武冰睁着眼睛说瞎话,对灵宝的态度也不似昶斐那般熟络。   “哦…那我还能继续进去买菜吗?”   “你?都这个时候了,你思考着能不能再继续进超市的食材区买菜?”后者眨了眨眼,“你还真有点像他。”   这是变相说她灵宝也是一个逗比吗?虽然都是在说她,不过怎么感觉那么不爽呢?   “这边近,而且看上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去其他地方懒得跑了。而且大概也不可能符合清单上所写的那样有打折的方面。”   灵宝一边说,一边取出清单,指着上面明确标识着打折的食材的,具体超市与食材所放的具体区域。   武冰都看得傻眼了,“你这个未免也太消详细了吧?非得是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去购买吗?”   “那当然…”灵宝才说一句,手机已经响了起来,让她不由地低头朝着自己的手机看过去。   就见这发的似乎是一条来自陆黎手机的彩信,灵宝一脸疑惑地将这一条彩信给直接点开了。   就见彩信的正文写着,“既然超市那边遭逢破坏,那你就去XXX菜市场买菜吧!价格什么的,你自己看着来,找不到地方就查手机地图吧!”   “另外,我正在和你的妹妹在我们家附近的冷饮店喝冷饮,你要过来坐坐吗?不过冷饮钱需要你来付。   为了这个目的,我还是希望你能过来一趟的。”   正文消息到此结束,灵宝这才点开了手机上的那张没有显出出来的图片,就见图片上他家小妹乐正文正吐着舌头做鬼脸,一旁的陆黎冲着他眨着眼,笑得别说有多意味深长了。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9/3d162f15-fd8c-47ad-a9de-45098f277f29.jpg[/img]   可奥…陆黎是怎么知道她灵宝这里出问题了?这照片又是几个意思啊?做哥哥的与自家妹妹不亲,反倒是陆黎跟小文就好像是亲姐妹似的,伐开心啊!   灵宝皮笑肉不笑地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裤口袋,看模样似乎真的是不爽到了极点,之前到了嘴边的话,也改口了,“当然是只有换地方了。”   “那好,你刚才也不在场,口供就不用录了,你趁现在快走吧!”武冰点点头,直接买了个顺水人情。   既然武冰卖人情了,灵宝也不客气,道了一声谢谢,转身就朝着陆黎所说的那一家冷饮店的方向走去。   “陆黎姐姐?你刚才在做什么啊?”另一边的冷饮店,刚刚还在抱怨自己大哥太过于木讷,爸爸不知道变通,发觉不了自己的错误,大哥居然也不去说明白,非要跟爸爸打禅机,弄得现在还得她亲自出手。   谁料乐正文才说这么一两句而已,就发现了陆黎似乎并没有听她抱怨,而是在那边玩手机,心里顿时有点不开心,凑上来想要直接看看这。   陆黎也没有阻挠朝着她伸出了自己两只小爪子的小小少女,任由对方看她的手机界面。   嘴上笑道:“我正在给你哥发信息,让他顺便过来一下,应该快到了。”   “真的?那还要多久?”乐正文眼睛顿时一亮,惊喜地问道。   “3、2、1。”随着陆黎非常有节奏地念出倒数…   “陆黎!”开门上随昶斐(♂·正常)不满地大叫声一起传了过来,传入了两名少女的耳朵之中。   “噗…哈哈哈哈!好准时啊!二哥你是陆黎姐姐的召唤兽吗?”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昶斐,乐正文笑惨了。   昶斐现在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邋遢,被自家妹妹这么一笑,有点莫名其妙又感觉到有些气恼,不禁皱起眉头来,“笑啥啊?”   “笑你禁不起刺激,来得又快又准时,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帮我们数钱吗?”   昶斐一脸的黑线,“你看我过来是单纯地想要来数钱的吗?我特么过来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在背着我搞神马鬼的好么?为什么我家小妹不来找我,反倒是找你啊?”   “大概是因为我比起你来,更加的靠谱。”陆黎不疾不徐地喝着自己新点的一杯冰淇淋奶昔,笑得还是那般的意味深长。   昶斐深呼吸,再呼吸,最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所以你专门将我引到这里来,是想要让小文和我谈谈乐正家的事情,对不对?”   陆黎没有回答,但这样的反应等于是默认了。   **************************************************************   今天有关系到未来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回来晚了,只匆匆更新了这么一章,日常的章末感谢,谢谢印杭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七步:老妈您做的太过分了啊!   陆黎家附近冷饮店之中,气氛说不出的凝重,昶斐(♂·正常)菜都没有卖完,看到了照片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结果不用猜他都知道,陆黎找他来,肯定就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站在乐正文或是自己的立场来看待问题,就只能站在中立的角度,专程将他叫过来与乐正文说话了。   说得简单点,就是她将他昶斐踢过来的足球又踢回来给他自己去射门了。   最终在昶斐与乐正文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之后,昶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咳咳…所以,有什么话要说?”   “二哥你回来吧!”乐正文一听昶斐发话,直接就这么一句,差点没有让昶斐直接转身就逃。   这可不是人渣老爹,也不是偏袒那个人渣老爹的老妈,更不是明明都有老爸老妈了,还嫉妒自己的愚蠢弟弟。   这可是乐正文,他们家年纪最小,之前还跟他与陆黎一起经历了一次情殇魂事件的小丫头!他的亲妹妹!   他敢说不吗?说了不,这个丫头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昶斐还在发呆,一旁的陆黎已经用手肘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回过神来。   “咳嗯…”昶斐掩饰地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看着乐正文,严肃道:“小文,不是我不想回去。”   乐正文都不给昶斐继续铺垫,开口就道:“我知道,你是想说,爸爸绝对不会让你回去,对不对?”   “…对!”昶斐强烈感觉自己的思维都有点跟不上小妹的节奏了,“就算我单方面的想要回去,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让我回去。你在这里来说服我,不如说服人…你爸爸。”   陆黎瞥了一眼昶斐,很快目光转向了乐正文的身上。   刚才昶斐的用词她就注意到了,昶斐现在根本就已经没有将乐正霆禹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了。   不过她何尝不是因为知道昶斐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不想在昶斐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同意少女的提案。   可惜乐正文少女心性,年纪小,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昶斐说话的细节,也是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也是呢!爸爸要是不同意,光是我叫二哥回来也白搭!”   “二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全家一家人都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吗?”   有啊!而且办法还不只一个,多的去了。可他不想去。   “没有。”昶斐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我要是有办法,现在早就已经去你们家去了,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吧?”   “也是…那怎么办啊?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二哥,干脆我们直接硬闯吧?我听说二哥你是最强的!   就算你直接冲进去,爸爸哥哥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将你从家里赶出去吧?你可是我哥哥,他们的儿子与弟弟!”   没想到小文居然还会有思考出这样的办法来的方式,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去,那样的一个大别墅不如陆黎家!   “不,他们有办法。只要将警察叫过来就好了,毕竟他不是我的监护人,反过来,我要是强行留下来,那就是强闯私人住所,这样做是犯法的。”昶斐借口道。   立刻又引来了陆黎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昶斐都不自在地将脑袋转开了。   那样看他干什么?他只是说出一种很正常的可能,又没有说谎骗人,也没有推诿拒绝什么。   乐正文不知昶斐心思,黯然低头:“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将二哥你丢在外面吗?爸爸真是一个大笨蛋!”   “嗯嗯,没办法了。我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多管了,就让你爸自己相同好了。”昶斐松了口气,笑道。   “嗯…”乐正文低着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不过昶斐的话貌似并没有将她直接说服。   她的脸上满是对昶斐所说的结果无法满意的神色,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二哥,虽然我现在没有想到办法,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回家!”   不是吧?还没放弃?这么热情?他昶斐又不是一直被在这个小妹身边的哥哥,干什么非要那么较真啊!   “啊…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没关系的。”昶斐头都大了,急忙摆手拒绝。   “二哥你别怕!就算现在爸爸要将我也一并赶出家门,小文也一定不会丢下二哥你不管的!”乐正文握着拳头,昶斐没来得及拒绝,她转头看向了陆黎:“陆黎姐姐,我二哥在小文想到办法之前,拜托你照顾了!”   “祝你可以快点想到办法。”陆黎笑着祝福了一句。   立刻就感受到昶斐不断朝她瞪过来的眼神,陆黎直接转开目光,笑眯眯地即系低头吃着他面前的冰淇淋来。   乐正文依旧没有注意到昶斐与陆黎的小互动,点点头,就好像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立下军令状的将军,“嗯!”   别【嗯】啊!乖乖地回去做千金小姐不好么?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管的好么!他昶斐不想回去啊!   不行,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干脆直接让这丫头失忆?   没用啊!就算是失忆了也只有二十分钟,谁知道她与陆黎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昶斐张着嘴巴,眼睁睁看着自己这宝贝妹妹宣誓完之后,和陆黎与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昶斐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说了一个字:“我…”   “想发泄去菜市场发泄。”陆黎不忘在一旁补充,似乎想起什么,又顺便道:“对了,忘记与你说了,你的母亲现在已经掀起商业狂潮,统一了本城七成的公司,并且在各个领域方面都展开了商业进攻战略,仇人有点多。”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她想要去干什么,管我什么事啊?”昶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陆黎。   陆黎笑了笑:“随口说说,你想不想去都随意。”   说完,陆黎手机在桌前扫了扫,结账出了店铺,留下了纠结别扭的昶斐,还在心里憋气。   可奥啊!这丫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啊!   最终,昶斐心中大骂着朝着菜市场方向冲去。   难得的双休日,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在得知了家人的事情时,将这件事情放着不管。他还是要去看看。   商界,有谁会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区区女流之辈,进入了商业短短几周的时间,就彻底地将她的公司进行了一次大换血,雷厉风行地将对公司没有用处的员工全部剔除,将公司权利彻底转到了自己手中。   利用自身过目不忘的本事就超前的思想,先发展了最基础的一些生活之中最不能缺的用品。   但是明明是日用品,她却开启了贵族化的途径,专门发展供应有钱土豪的高档日用品。   再利用人脉进行发展推广,不大不小地赚了一笔。   而昶俜的投资理财方面也颇为有才,很快彻底地占据了公司最大股东的身份,彻底掌管公司。   又开始发展起最近最受人关注的网络购物事件,开始创造了AI智能定位快递服务系统,不管是寄件还是购物,不需要人动手,就能快速将东西送到收货人的手中。   因为这是如今前所未见的高科技,立刻就成功地占据了空白的市场,让昶家公司的收益爆炸一般地上涨。   趁着这个机会,昶俜也迅速地收购了快递服务业,在快递方面进行了绝对的垄断,让本城快递几乎是集体失业。   然而昶俜的商业“侵略”似乎还没有就此停下来,对于无数人来说,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灾星!   也是最可怕与强大的反派,不知有多少人都恨不能直接将这个女强人给千刀万剐了。   就算是不少商界已经退下来的泰山北斗,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去摆放这位新晋的商界大魔王,明白或是暗示地将他们担心的事情说了一些。   只是可惜,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是疯的,他们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就算是听懂了,昶俜明显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   当昶斐从陆黎口中得知了一鳞片爪的消息赶到了昶俜可能会出现的公司大楼的时候,应该是董事会那一层的大楼就已经有强烈的真气波动发生爆炸冲击,将那一层的玻璃直接全部都震碎了。   昶斐眯眼看向半空,就清楚看到了一个小黑点在他的视野之中,越变越大,他几乎都不用去思考了,抬手就接住了摔下来的那个黑影,开口就骂:“您就这么想死吗!”   稳稳当当地被昶斐接住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而是昶斐的亲生母亲,那个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声名鹊起的昶家企业第一女企业家——昶俜。   昶俜明显伤的不轻,从上方感受到的真气波动,昶斐就可以判断出今日出手的人,明显就是已经渡过天劫,进入大乘期,随时随地都可以羽化登仙的修真泰斗。   昶斐绝对不怀疑,昶俜只怕是真的直接得罪了对方,才会遭受到如此的结果。   “小子…看在你哥是为了修真界牺牲的份儿上,我不杀你的母亲,这次是警告,如果你们再凭自身喜好,随意破坏人间界正常发展,破坏市场稳定的发展,造成众怒的这局面,老夫下次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手下留情。”   昶斐听得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从对方的说话方式与行为举止看来,应该是相当稳重的老前辈。   昶俜所做的事情,他虽然并没有专程去调查,但是听班上一些大企业的学生也提过不少。   昶俜明显压榨了别人的生存空间,创造了一个冷酷多金的商业帝国。   但是这样的结果明显是要引众怒的,就算今日高手不出手,下次也一定会有其他人的针对昶俜。   这一点光是从昶俜身上缠绕她的黑线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虽然很厉害,但是昶斐绝不怀疑,他的老妈,惹出大麻烦了!而且,现在还在重伤的情况下,丢下了一个超级大的烂摊子!   ***********************************************************   今天陪着朋友的侄女出去玩,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加上又要码字,感觉比起上学与军训,我大概有点想要回去上学了!日常章末谢谢星酱的大力支持~!好多月票啊~!好多的月票啊~!不过我真的没力气再加更一章了…真的太累了…下次有机会会补三更…不过我不确定具体会爆更的具体时间,暂时表期待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八步:我这是当上了便宜董事长了?   在昶斐(♂·正常)从陆黎口中得知老妈昶俜的情况的情况可能不太妙,专程赶过去看情况却还是来晚一步。   昶俜被修真界的泰斗直接打成了重伤,昶斐更是代替了他这位老妈,被修真界的老前辈误会,并且警告了一顿。   看着重伤的老妈躺在医院的重症病房之中昏迷不醒,昶斐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等老妈醒来的时候,将自己想说的话告诉她,站在一旁的一群老妈单位的属下就开口了:“昶荀少爷?”   昶斐斜睨了对方一眼,这些人,还算是忠心耿耿了,从老妈掉下来的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了。   所以看他们有些小心翼翼地叫着他那个愚蠢的弟弟的名字时,昶斐也没有生气。   他只是轻叹了一声,道:“我不是昶荀,我是昶斐。”   “啊!您是…大少爷?”后者似乎是直接被吓了一跳,惊奇地上下打量了昶斐一番后,也不禁连连地摇头,不敢置信地笑道:“二少爷长得真是像您!”   昶斐似笑非笑看他:“就相似到那么让你不相信?”   “不不,也不是那么相似,大少爷您与二少爷的气质完全不同,您看上去更加的稳重一些。”   昶斐看了一眼对方谄媚地表情,皱眉道:“你来主动与我搭讪,不是因为我是你家boss的儿子,才来的吧?”   后者闻言,搓着手笑道:“那个…不知道大少爷您知不知道,您的母亲,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在商界刚刚崭露头角,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让我老妈拖着现在这一副重伤的身体返回公司继续主持公司企业的大局?”   “啊,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将公司转交给比较放心的人暂时负责这个方面的主持?”   见昶斐的眼神越来越怀疑,这个中年男子立刻又补充道:“大少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毕竟现在您的母亲将公司的权利全都集中到了她自己的手中了…   很多事情是必须经过她本人的认可才能开始执行。我们如果这样放着,公司会运营不起来的!”   “那你跟我说也没有用吧?我又没有办法让老妈现在马上就醒来处理你所说的那些事!”昶斐翻了个白眼。   后者也不由地点了点头,但是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了,“的确,对于您来说,是没有办法让您的母亲马上就脱离危险期,马上就苏醒过来处理公司的事情…   但是,您却有一件事情是绝对可以做得到的。“男子的双眼之中,正绽放出可能叫做智慧的光芒。   呵呵…当他昶斐是小孩子很好骗是吧?来试试看啊!   昶斐心中冷笑,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的变化,好奇地问道:“除了叫醒我妈,我还有什么能做的事?”   “公司的股份,其实根据老板当初拟定公证过的合同,她如果出事,七成的股权归您,三成归二少爷。   所以她出事的话,您就是最大的股东,同样也是最有可能成为董事长的人。如果您不出现,则是您的弟弟。”   董事长?为什么老妈会在这之前就准备了合同?感觉就好像是早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提前做准备…   但是做准备也就算了,为什么最大受益人是他昶斐?   昶斐的心情很复杂,看着病房之中平静地躺在当中等待情况的昶俜,昶斐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呢?”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现在您就可以代替您的母亲,聘请总裁,将全力下放给总裁,由总裁处理公司的事?”   昶斐目光不由地落在了这个主动开口的男子身上,没有说话,只是刘海下的眉头已经扬起来了。   “大少爷,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那种公司中的事情,想必你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如何处理吧?   所以这种事情…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帮您分析分析,如果你不知道有谁更适合出任总裁…”   “谢谢你了,大叔。我妈现在还没有醒来,我并没有资格在这个时候代替我妈处理这种事情,这是违法的。”   “哎呀大少爷,话不能这么说,现在老板的情况这样糟糕,我们也是会有特殊情况出现的。”   还真是死缠烂打,没有好处就会这样乖乖地跳出来,说要帮助自己老板的人,他昶斐可不觉得存在。   一看这人身上,就没有链接到老妈身上的红线,所以不可能是处于喜欢,这不,还有一根黑色的线正连着吗?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而来,或许,他昶斐可以将计就计,就先顺着他的话来好了。   “哦…特殊情况又是怎么处理的?我要不要去专门叫一个律师过来谈谈啊?”   “啊,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要大少爷您在合同上签个字,将权利下放就好了。不过可能需要您去董事会一趟才行了…不知道…大少爷您…有没有那个时间呢?”   昶斐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看了半晌,摇头道:“今天是周六,家里要准备好吃的,我负责买菜,没空。”   “什么?”后者一呆:“您的母亲现在已经这样…大少爷您…您还要去买菜吗?您不觉得,这样不太好?”   的确不好,是他昶斐不想直接就掉坑里了,不行啊?   “嗯…抱歉,我也没有办法,我毕竟不是我妈带大的,我这边也是有其他亲人的,所以,如果非要分轻重的话,我觉得我在这边的亲人大概比我的生母重要一些。”   男人哑然,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些传闻,仔细回想,每次会来找昶俜的,也只有昶俜的二儿子昶荀。   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在公司大楼下就遇到昶斐这个别人口中才会谈论到的昶俜的大儿子。   他完全没想到昶斐与昶俜之前的关系,居然不亲近到了这种程度。可昶俜明明将更多的股份留给了昶斐。   他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可是这个死小鬼依旧想要回去买菜?他就那么的憎恨抛弃他的父母?   昶斐看着中年男人发呆,不由伸手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见对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他挠起脸颊来,“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我还会再过来看看的。”   对方被他告辞的话扯回了注意力,见昶斐要走,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臂:“哎哎哎,别走啊!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我们可以开车回公司,只需要您签个字就好了。”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都买了很久的菜了,我再不回去,我的朋友就要担心了。”昶斐表现得很为难。   男子见状,双手都抓住了昶斐的手臂,说:“放心吧,我是您母亲出事之前的得力干将,真的不会耽误你多少的时间,你只要跟我走一趟就好了。很快的!”   “那…就走一趟?”昶斐犹犹豫豫、勉勉强强答应下来,随后就被男子硬拖着朝昶俜的公司方向而去。   昶氏公司董事会办公室,早就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法术破坏影响的痕迹。   不少警察正在认真地勘查情况,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们可能什么结果都调查不出来,最坏的情况,可能只能对待宣布是瓦斯爆炸或是手机爆炸之类的结果了。   至少,昶斐本人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一天神仙妖鬼修真者这些,一天不暴露,他们一天找不到原因吧?   在中年男子的保驾护航中,昶斐被直接带到了同一楼转角的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之中。   昶斐还一脸懵懵懂懂的,立刻就对上了这个房间之中,受到了一下轻伤的中年人与老人们。   他们似乎的身边都跟着一些私人医生与护士,在帮他们处理他们身上的伤势。   当中也还有警察正在与他们交谈着什么。   注意到房门打开,众人的目光不由齐刷刷地落在了门口进来的两人身上。   看到昶斐的时候,他们也不禁有些意外,一名老人有点诧异地开口问道:“昶荀?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   “梅女士,这位并不是昶荀少爷,他是昶斐大少爷。”见这名老人误会,拖昶斐来的中年男人立刻开口提醒。   “啊…”这位老人似乎意外了一下,脱口问道:“昶斐那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抱歉他昶斐非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这老太太不会碰巧就是了解修真界情况的老人吧?   昶斐想想,露出了疑惑的脸来,问道:“我一直都是活着的啊?老奶奶,是谁跟您说我死了啊?”   “啊…孩子,你能过来让我看看你吗?”这位梅妇人似乎有些顾虑,见昶斐表情没有异常,朝着他这招了招手。   昶斐也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了这位老人家。   对方不由地伸手握住了昶斐那一双带着月老小册手套的双手,在看清楚了昶斐双手上戴着的手套时,梅女士明显是呆愣了一下,随即回过了神来,无法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了昶斐的脸,“你…你真的没有死?”   “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呢!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这觉得我已经死了?”   “我是…我是你梅奶奶,你母亲的阿姨…你…你三岁的时候还到过我们家,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你还帮奶奶扫过地…”梅女士摩挲着昶斐戴着手套的双手,表情似乎有些怀念。   昶斐也呆了,“您是我妈的阿姨?这么说…是我与昶荀的姨奶奶?”   后者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从昶斐的双手移开:“我…之前在【那边】看到了转播,我还以为…你已经在那边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活着,你的那根绳呢?”   “姨奶奶您还真是了解我啊…”昶斐一愣,随手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神笏,直接改变成了红尘的形态,问道,“是说这个吗?”   ***********************************************************   哎哟今天一更是因为我时间没有调整过来,虽然是我的错,但不能全怪我~然后是日常的章末谢谢绮萝酱的月票支持~!另外我才不会随随便便代言广告,虽然我用的手机是VIVO~2333,最重要的是,末龙酱,我要是按你说的去对我父母说,肯定现在别说去找你麻烦,我大概就要直接被关小黑屋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六十九步:你们别看我年纪小!   昶斐(♂·正常)原本是为了看看老妈身边的这个“   得力干将“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没想到居然在董事会碰上了自己的姨奶奶。   虽然印象并不深刻,昶斐却也隐隐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几岁的时候,好像的的确确是跟着老妈去过亲戚家。   而且似乎那段时间,他是因为有些闲不住,所以帮助亲戚家的爷爷奶奶打扫过卫生来着…   不过如果不是面前的姨奶奶说起这件事情了,他昶斐自己都想不起来原来曾经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姨奶奶居然还有观察他,就连他有红尘与月老手套的事情都是都能注意到…   只怕是在他前往修真界,展露出自己的身份与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被关注着了吧?   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点暖暖的。   面对这位姨奶奶的问话,昶斐的语气也不由地放缓,按照姨奶奶的节奏,取出了红尘给她看。   “果然…果然是你…你还没有死…”姨奶奶的反应比起昶斐想象之中更激动,看清了昶斐手中的东西,激动地有些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对方的脸颊。   可是手伸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昶斐,你…你或许已经不记得姨奶奶了吧?”   “怎么会?姨奶奶您刚才提醒我了,我想起我三岁的时候,似乎的确和老妈还有昶荀到您家,那个时候我还有多动症,喜欢上蹿下跳的,昶荀跟我完全就不能比!他都是很乖巧地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的。”   “是,是啊!那个时候你就跟一只安静不下来的小猴子似的,呵呵呵…长大了啊…没想到你真的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可是这十年来,你为什么没来找姨奶奶?”   姨奶奶拉着昶斐的手,就带着他坐了下来,一旁的人得到的她的确定,彼此之间相互看了看,很快收回了目光。   昶斐也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转移了开来,笑着回答:“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我妈将我寄存在了其中一个亲戚家的时候,我出来之后就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不知道我应该走去哪里,所以就被接去福利院了。”   昶斐轻描淡写地带过,梅女士的脸色却显得比起之前要暗淡了不少,喃喃地念叨:“我可怜的小斐…”   “咳咳…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因为那位大叔叫我来的,具体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需要听过才能做决定。”   昶斐伸手擦拭了一下梅女士眼角滑落的眼泪,轻声地将话题从这件事情上,转到了正题上。   原本已经等到有点不耐烦的中年男子见昶斐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正经事上,立刻精神一振,“对啊,如今昶斐少爷已经回来了,梅女士可以等事情结束之后再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为了这些年来的倒霉事伤感吗?   昶斐白了那名中年男人一眼,“所以大叔你具体是需要我来做什么吗?”   “只需要在这个上面签字,然后得到大家的投票认可之后,您就可以走了。”男子见昶斐问起,急忙就拿出了房间某个地方放着的文件档案之中的其中一份,递给昶斐。   不等昶斐翻开看,他就已经翻开了其中一页,将自己手中的钢笔递到了昶斐的面前。   “你这是要对这孩子做什么?”梅女士见他这模样,原本慈祥的表情消失,冷冷瞪向中年男子,质问道。   中年男子对上梅女士的眼神丝毫不惧,搓着手笑道:“梅女士,这个就是之前在董事会上讨论的那个啊!”   “之前董事会上讨论的…你是说,将董事长全部收拢的权利,进行下放的这件事?”梅女士反应过来,皱眉问。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件事情!只要将权利下放给总裁的话,董事长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件事情…昶董事已经直接否认了吧?”梅女士听到这里,表情没有之前那般的严肃,只是眼神之中带着一些迟疑,摇了摇头,回答道。   “董事长是拒绝了,但是现在她受到了重伤,不管有没有什么事,如今她的儿子应该是可以代为管理公司的~”   在场的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昶斐的身上,昶斐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似乎虎视眈眈的。   昶斐心底里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董事长的儿子,是不是真的有董事长的魄力与决断能力罢了。”在梅女士一旁的一名老人撇了撇嘴,似乎是在质疑昶斐的能力。   其他人听得老人这样说,也不由地嗤嗤低声笑起来了。   嘁!搞得好像是他昶斐捡了一个大便宜似得,他老妈两周时间可以打下本城的商业帝国,他也不差啊?几年的时间就创造一个国际的kill fox组织。   不过…谁让他年纪小呢?被怀疑实力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就让他先好好地看看这份所谓将董事长的一些权利下放给其他人的文件好了?   想着,昶斐也不理会其他笑话他,质疑他这么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年的实力的人们,自顾自地翻开文件看起来。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整份的文件,居然参杂了一些商业方面的某些产品的学术术语。   其中关于那个快递AI的运送服务业,完全就是说了一些高大上的废话,然后还提出了聘请某某颇具资历的科学家来前来负责这一块的,并且为这个科学家建立基金会与研究室,说是其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发展发AI服务。   昶斐看得都忍不住撇嘴,他老妈是一个修真者,要说那些快递是怎么运送出去的,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完全就是结合了现代科技混搭,催化了灵器的诞生形成的技术。   这要是专门请科学家来研究与更好的开发?那根本就是要毁掉老妈辛苦制造出来的器灵智能。   而还有一些,更是有那么一种天方夜谭的感觉,特别是关于房地产或是服装领域,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老妈所开的这个大企业的发展领域,虽然很吃香,但是对他们这个公司来说,根本就是没半点作用的项目。   可这一份文件上居然还说还专门为这些项目投资出钱,并且找一些总裁分别负责与开创这些方面。   如果老妈同意,那也就算了,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可是从这些人的话与态度上看来,他昶斐就知道,老妈一点不傻,什么该发展什么不该发展,她都知道。   现在这么多人都想要看着她在公司狠毒项目上进行大投资,将钱全都花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浪费时间。   这让昶斐都不由地开始有些怀疑这些家伙的居心了。   要不是他现在还完全不了解这个公司的体系,也不了解某些人是负责某些方面的…昶斐都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想要直接将整个公司架空了。   不然的话,就全都是只知道在公司项目上投钱,没有一点经营在公司运行的笨蛋们?   可要真是笨蛋,又怎么可能赚那么多钱啊?真是麻烦…   “怎么了大少爷?文件有什么问题吗?或是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帮你解释的?”一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些兴奋与不确信的语气,轻声地询问着。   “哦,不用,我看得懂。”昶斐见他靠过来,摆了摆手笑道,“我的意见与我妈一样,这字我不能签。”   “为什么?”在场的人都是齐刷刷地看向昶斐,昶斐看得出,他们的眼神之中带着对他的轻视,还有一种怀疑他正在装模作样的表情。   “这种事情你们还用得着问我吗?虽然在我妈带领下,公司发展很快,甚至都已经快要形成本城最强企业了。   不过,公司本身是处于爆炸性增长,发展并不够稳定,对于人们的某一方面的印象也还没有根深蒂固。   原本应该是在某些方面更大的加深人们对于某项产品的了解与认知,增加对于我们这一项企业的信任度。   而不是撑着钱多,就到处胡乱地开发各种项目,你说一个买日用品的,没事搞神马房地产啊?你没事买房子,别人买房子的知道你是谁啊?   这感觉不就像你们你我的了解一样吗?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就算有点小聪明,也不能成为董事长,大总裁,来主持一家公司吧?就算我有这能力,也无法信服吧?   那你们所说的这些项目,不也是一样?不过是一个刚刚崛起的公司,就算一时之间发展很快,可也不过就是在人前惊艳了那么一眼,谁知道你是干嘛的?   好吧,至少现在因为快递AI的惊艳,大家都知道我们是负责研究AI电子行业的了,那为什么不能再这个方面继续惊艳下去?研发类似的AI电子行业?   而不是没事了浪费时间去加强研究之前已经研发出来的快递AI或是去搞什么房地产之类的。”   昶斐一口气说完,就立刻对上了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的表情来。   梅女士的表情满是欣慰:“果然不愧是小斐啊…”   而其他人看待昶斐的目光,也开始有了改观,“你的确很聪明,想法也非常的到位,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都有些什么方面的学位?专门去学过金融了吗?”   之前还在鄙视昶斐的老人,冷淡的问道。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这位老人:“大爷,您看我今年几岁了?”   “十五岁?”   “您觉得一个十五岁的男人,现在应该上大学拿什么学位是最适合的?”昶斐揶揄地问。   “现在在你这个年纪,就要研究生学位的也不算没有。”老人嗤笑着反驳。   “我对于死记硬背,一知半解的考上大学的那种没兴趣,那种就算说得出来,也用不出来的模式,不适合我。   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高中生,高中才过去了快两个月而已,所以没有什么金融学的研究生学历,我单纯就是对感兴趣的一些东西的自学和寻常的理解罢了。”   老人闻言,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昶斐,眼神之中似乎有点不善。   **********************************************************   终于比昨天快一些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步:糟糕,这似乎是我丢下的烂摊子!   昶斐(♂·正常)因为老妈昶俜做事太过火而被修真界大佬揍去医院,而不得不暂时顶替了自家老妈的职位。   面对一群对于他年纪小,实力不够,大概智商也不够用的人们,昶斐非常不客气地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才智。   看其他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昶斐本人还是超嘚瑟的,真是…等了整整两周的装逼啊!被他们用那眼神看着的感觉真特么让人神清气爽!这才对嘛!   他昶斐怎么说也应该有着展示自己才华的富二代天才的属性才对啊!趁着老妈伤重,多装逼,有益身心健康。   不然等老妈醒来了,别说是装逼了,跑都跑不赢,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老妈说话。   先不说他对自己这对这奇葩爸妈到底还有没有生气,反正他就是不想直接去面对他的这对父母。   倒是现在这种情况,能够顺手帮帮忙,也不用在帮了忙之后被责骂,更加不用被说成是别有意图…   昶斐不由想起乐正霆禹那个时候将自己赶走的一晚,刚刚好转的心情顿时又变差了。   “如果你们是要发展AI电子行业,我可以帮老妈做出选择,不过现在这个状态,恕我不能代替她签字。”   看向在场所有对他已经改变了看法的众人,昶斐语气冷淡,并不算这有多亲近地向众人表了个态。   “不愿签字就算了,你这张冷脸是摆出来给谁看的?”老人撇撇嘴,刚才昶斐拂了他的面子,他不开心。   昶斐有点被他这话给逗乐了,“我没有摆脸色给谁看,就是单纯的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罢了。”   “哼…我不需要你来跟我解释些什么。”   “是是是,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一些什么了,现在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走了…啊,对了,也别试图让我那个笨蛋弟弟来签字,如果你们全都想要看着公司在几天的时间里面彻底垮台的话。”   昶斐说完,重新将文件送还给了中年男子,道:“如果你有了其他更加吸引人的想法与方案的话,再来找我签字吧?不然你可以等我老妈醒来。   不然如果我知道你让我弟弟签了这一份文件,我大概可以请一名律师投诉你,我是认真的。”   “大少爷请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之前只是不了解情况罢了,但是现在我了解了。”中年男人的脸上还是保持他之前的笑容,回答道。   这样的态度真的让昶斐看得不是很舒服,在他的印象之中,越是不会表现出自己最真实一面的人,越是可怕。   一个人的心情不可能一直都能好好保持开心,特别是他,就算很多时候能够开心面对很多事情,但是也有不少的事情会令他感觉到心烦与不愉快。   现在他都表现出了对这个中年男人的不信任了,他怎么还能继续保持微笑,并且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   居然还没有任何反对他所说的话的意思?是因为他昶斐说的这些是正确的?就算这样,当众拂了人的面子,也应该是一件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事吧?   最应该表现出刚才那一个老爷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吧?   “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大少爷。”对上昶斐复杂的目光,这名中年男子还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   “没事。”昶斐生硬嘟哝了一句,目光转向梅女士,笑道:“姨奶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改日必当登门拜访。关于我的事情,也请姨奶奶保密。”   梅女士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她还真的是有想要去和其他人诉说的打算。   可既然昶斐都拜托了,她也只能答应了。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或许应该过得普通一点。   昶斐并不知道姨奶奶现在的想法,他刚刚出了大公司,拒绝了中年男子开车送他回去的打算,就匆匆地赶回去了。   他之前从到菜市场买的食材可还放在一位买菜小贩哪里呢!菜市场都是下午十八点关门,他真怕自己回去晚了。   “老…老板!我的菜!”火急火燎地用自己的法术在菜市场关门之前冲到了菜市场的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在场的人,伸手就直接嚷嚷起来。   “是…你?”不过回答昶斐的,可不是之前他所听到的菜市场的老板,而是青年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给昶斐的感觉还真是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名青年。   “你是?”青年的模样让昶斐感觉到眼熟,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了。   “我是卡丁澈啊?黄金手小子。”青年坏笑着看向昶斐的双手。一言出口,就让昶斐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黄金手是当初月老小册升级的时候,暂时依附到了他的双手时的变化,那个时候,曾经有一个青年发现了他那个时候发生异常的双手。   “是你?!”昶斐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脑子的黑线,“为什么你会在菜市场啊!真是好久没见了!”   卡丁澈看着面前的少年,也有些感叹:“是啊,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看上去…似乎没有现在精神。”   “我看上去没有现在精神?这是什么意思…?”昶斐对青年的说法着感觉到不是特别的理解。   “啊…不,没什么,我只是学习了一些望闻问切的本事,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学的,想起你那个时候的状态,感觉你现在比那个时候似乎好了不少。”   卡丁澈似有隐瞒地开口说道,还没等昶斐明白些什么,就抢先笑道:“对了,之前这里的铺子老板尿急,去上厕所了,我只是暂时在这里代为看着他铺子里的菜而已。   你刚才说,你的菜在这里?那你可不可以先等一会儿?等老板来了,确认一下再说?毕竟这铺子不是我的。”   “行啊!正好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你与你喜欢的那个姐姐的情况如何了?我记得没有错的话,好像对方的名字是叫做…”   “亲爱的~”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突兀地从远处飘来。   昶斐浑身都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另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家伙。   他回头的时候,也让对方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原本还挂着挎包的手不由指向了昶斐:“大仙?”   “风琴悦…为什么你也在这里?”在看到风琴悦的一瞬间,昶斐的心理就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详的预感。   他死死地盯着风琴悦的双眼,就差没有直接将风琴悦的心给透视了。   “哎呀!我们还真是有好久没有见了呢大仙,你…”   “我叫昶斐,你能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昶斐提醒。   “啊哈哈,昶斐嘛!我记得~话说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个白痴师父呢?”风琴悦立刻改变称呼,说不出的人来疯。   “黄大仙?”昶斐问。   “对。”   “这个我还想要问你呢!你没有跟他一起,反倒在这里,刚才的亲爱的又是在叫谁?”   “叫他咯~”风琴悦伸手朝着不远处的卡丁澈指了指。   昶斐脑门都开始爆出青筋了:“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你不是应该不做随便欺骗他人感情的事了吗?你是已经把南宫泉给忘了吗?”   “哈…哈哈…别那么激动啊!我其实就是想要让他给我找我师父而已啊!他不肯,我当然就要威胁他。”   “你干嘛非要找他?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找他做什么?”昶斐可还记得卡丁澈与冷音宁之间的关系。   他可是月老啊!就算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会做出一些忘记自己本分的事情,但是不代表见到了就会不管不顾。   特别是,风琴悦现在的这个行为,很有可能已经构成了对卡丁澈感情的影响与破坏。   月老小册的信息资料之中,可是明确地表明了卡丁澈与冷音宁之间是天生一对的。   风琴悦被昶斐逼人的气势给这吓了一跳,“唉…你别那么激动嘛!我又没有故意诱惑他!”   “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叫的那个人,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昶斐已经危险地眯起眼睛了。   “啊…这么说起来,我似乎真的在前不久见到了他被一个女孩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呢!哈哈~好有趣的样子!”   风琴悦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让昶斐的脸色更黑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师父,而且每次都会擦肩而过?我说到做到!”   “欸?不是吧你?忽然发什么火气啊!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要是真的是感情深厚的,我随便玩玩,就能让他们分手的话,那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么?他们都不相信对方!我和师父就不一样了,我是绝对相信师父的。”   “你闭嘴,我现在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待会儿你和卡丁澈给我好好地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这神仙真是奇怪,干什么这么多管闲事啊?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瞎操心做什么?”   “因为我是月…”昶斐感觉身后汗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他怎么感觉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有什么正跃跃欲试地盯在他的身上?   “你是月什么?”风琴悦看昶斐气势汹汹的似乎就要说出什么来了,立刻竖起耳朵想要听个清楚。   昶斐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你想知道?”   “嗯嗯!”   “我偏不告诉你!”   “…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吗!”   “我特么就是一个孩子好么!”   昶斐怒斥了一句,已经转身朝着卡丁澈的位置又走了回去,可奥啊!他就不应该将那么多的事情都拖着不管,现在好了,他直觉之前被他盯上的那些需要他来撮合的目标们,现在大概是这有很多依旧乱成一锅粥了!   ********************************************************   有点混乱…但是双更啦!总算是没有错过今天的双更,我都想要给自己点赞了!   今天谢谢四叶草酱与无归桑的月票支持~!另外说一声,日月酱,灵宝啥时候又拯救世界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一步:别突然说出奇怪的秘密啊!   昶斐(♂·正常)自己都没有想到,被他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去的之前需要他来撮合的特殊情侣对象们,会在这样偶然的情况下遇到,而且看情况,似乎相当不妙。   作为一名有责任心的月老新神,他不能光考虑自己的事情,也要好好地考虑自己分内的事情,虽然他本人是不怎么喜欢去做这些事情,也巴不得这个世界上的情侣全都是带血缘的兄弟姐妹。   不过从理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话…还是算了,也不知道他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天道会不会直接丢一百颗陨石下来砸死他,就算没有那样做,贱小册醒来也会杀了他吧?   像他这么机智的神仙,就应该老老实实,奉公守法地去做事,才不是因为什么看不下去了之类的原因,当然也没有什么想要与红娘比一个高下的想法!嗯…大概没有。   拎着一袋子的食材,为了卡丁澈感情线的事,昶斐坐在了陆黎家的石阶上,看着石阶下方的两人,问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好好说说吧?”   卡丁澈苦笑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应该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算是聊天好地方。   “昶斐,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你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谈?”   “这里离我家近啊!而且我现在也没现金请你们吃饭了。”昶斐并没有告诉他们,这里揍起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好…吧?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知道我与风琴悦的关系的话…”   “反正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风琴悦不等卡丁澈将话说完,就伸手一把推在对方脸上,将卡丁澈直接推到一边去了,“要不是我,这家伙就死了!所以他得报恩。”   “挟恩图报?然后为了找你的师父,破坏他的姻缘?”昶斐皱着眉头,对于风琴悦的态度更差了。   “才不是!”风琴悦想也不想,双手叉腰大声反驳,“还不是因为这个呆子在追那个冷什么什么来着的少女时,被那个什么正世家的人给羞辱了,我才出手的!”   “要不是我,他仅存的面子也要丢光咯!”   “正世家?你说的是乐正吗?”昶斐感觉好像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居然不知道乐正世家与冷家有关系。   按照冷家的地位,应该还不至于与世家扯上关系,冷家的级别应该是和乐正霆禹差不多的。   而且…冷音宁是私生女,乐正世家找冷家的私生女?   “我怎么嗅到阴谋的味道了?”昶斐摸了摸下巴。   “对对!就是那个乐正世家!没想到你也知道!”可惜风琴悦没有听到昶斐后面的移居,然而对于昶斐一下子叫出了乐正世家这个名字兴奋不已。   “能…具体跟我说说吗?嗯…别误会,我与乐正世家有仇,冷家的大小姐冷依晴(此处指许依晴)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们所说的事情让我很在意。   如果牵连了冷依晴,我还可以帮她…嗯,就这样。”   风琴悦吹了一声口哨,看着昶斐:“你是喜欢那个叫做冷依晴的女孩子吧?不错嘛~听说冷家小姐长得不错~”   的确是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喜欢他昶斐罢了。   昶斐被风琴悦说得心中有点低落,就算知道他自己从一开始对于许依晴的感情就相当于是第三者插足,甚至最后告白的结果也是惨遭拒绝…唉…算了,不想那些了。   “总之,可以跟我说说吗?”昶斐打起精神,问道。   “你这算不算是想要通过我们这边来追女孩子?放心吧!我绝对会帮你的~不过,就和之前一样,我帮你,你也得帮我,我们互惠互利~!”风琴悦说着,手搭了上来。   昶斐翻了个白眼,风琴悦大咧咧无拘无束的性格与灵月疯疯癫癫的性格比起来,他更加愿意和灵月打交道。   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得选,“好吧,你的师父我会帮你找,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乐正世家和冷家的事?”   “不愧是当了神仙的人,就是识相!”风琴悦满意地上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站直了身子,开始解释。   原来就在昶斐去修真界的那段时间里,卡丁澈与冷音宁的关系其实是有拉近的,甚至都已经到了卡丁澈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的阶段。   只是卡丁澈害怕一旦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觉,胡遭到冷音宁的拒绝与反感,到时候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一直都没敢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结果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周恋人未满的状态。   乐正世家的乐正家大公子乐正洋,却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他们俩人之间。   有钱有势有权的乐正洋可不但是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外国多个博士学位的天才,本人也是即将继承乐正世家家业,坐上家主之位的继承者。并且长相又异常帅气。   哪一个女人会不迷恋上这样一个年轻有才又有能力,还特别帅气的富家公子呢?特别,他还不是一般的富有。   偏偏,这个乐正洋,好死不死地闯入了冷音宁的世界之中,对这名冷家的私生女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可是卡丁澈毫无疑问是卡在了他追求冷音宁道路上的一根巨大的鱼刺。为了追到冷音宁,乐正洋开始针对他。   “所以你在与冷音宁玩暧昧时,就在被对方针对?”昶斐同情地看向卡丁澈,“你与她都还不是男女朋友。”   “的确。”卡丁澈苦笑了一声,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总觉得,她似乎都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对我客客气气地,就好像朋友…”   “你跟她出去玩了很多次吗?每次邀请她都去?”昶斐开始假装起自己是一名恋爱专家,询问道。   “不,也并不是每次都来,单纯地只是…一些她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可以将她直接叫过来。”   “是吗…”昶斐有点纠结,看向一旁的风琴悦,“那啥…你是女生,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算是喜欢吗?”   “你不要将皮球直接踢给我哦!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我的恋爱对象可是天天不见人影。”风琴悦耸耸肩。   “如果愿意跟你一起出去,那至少算是对你有好感了。”三人还在面面相觑,昶斐身后头顶就落下了声音。   “呃…”昶斐抬起头来,一眼就对上了陆黎低头朝着他看过来的双眼,那表情,真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陆黎?你怎么…”   “如果有客人来了,那就请他们进来,不要将菜放在家门口,然后蹲在这里聊爱情,看起来很傻。”   陆黎摇了摇头,伸手直接将昶斐放在地上的那些食物全都拎了起来,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看房门没有关上,昶斐试探地问了一声:“陆黎,我可以邀请他们进来吗?”   “我从来不拒绝委托人。”陆黎回头笑笑,算是默认。   昶斐的目光又直接转向了在场的这对特别的组合,”那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进来坐坐?”   风琴悦挑起了眉头,不怀好意地怪笑起来:“原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居然还同居了?你居然还想要去泡冷家的女孩?你这该不会是想要脚踏两条船吧?”   “别胡说,冷依晴只是我的朋友,她喜欢的人是乐正初,陆黎她…只是见我无家可归,收留了我而已。”   昶斐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不禁又补充了一句,“我对冷依晴现在也只是朋友的感情了。”   “哦?你在这里解释什么?又紧张什么啊?你该不会…其实是更加喜欢这位收养你这只小野猫的主人吧!”   风琴悦的语气真的已经给昶斐一种阴阳怪气,拿他开玩笑的感觉了:“别胡说,我跟陆黎也只是朋友而已。”   陆黎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种年纪小,看上去一点都不靠谱,而且…而且都不能算是人类,就连性别都不能由自己来决定的怪胎呢?   之前也不应该那样轻率地去向许依晴告白的,他都没有能力与其中任何一方交往,只是在耽误别人。   “哦吼吼?”风琴悦显然是不理解昶斐在烦恼的事情,笑得依旧暧昧,“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自信,还是对于她们不够自信啊~?”   “所以说,风琴悦你的脑子里面能不能不要老是去思考那些什么爱情之类的?特别是思考别人的感情问题?   你这样会让人感觉很烦诶?”昶斐没好气地瞪向风琴悦,甩开她伸过来的手,不悦地说道。   “生气了?那就表示你其实也是很在意这些事情的吧?也就是说…你其实的的确确是喜欢谁?”   “关你什么事啊!你能别那么八卦吗?我现在更加想要知道卡丁澈大哥与冷音宁之间的感情…”   三人踏入了屋子中,陆黎就好像一直都有在留意昶斐所说的话,在昶斐说了那一句话的时候,就插嘴道:“乐正洋将与冷音宁订婚,这件事情不知道你们知不知情?”   “什么?”此言一出,风琴悦与昶斐同时转头叫起来。   昶斐不知道他还可以当自己是因为最近为了忙学业,所以没有时间去在乎这些事情。   风琴悦这么一叫,昶斐不由朝着她看过去了。   可风琴悦这个时候完全不在乎昶斐看向自己的目光,拍桌道:“这个女生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表现出喜欢卡丁澈的模样了吗?为什么一转头就要和其他的男人订婚啊!还是那个一看就叫人讨厌得要死的二世祖!”   “呃…乐正洋不能算是二世祖吧?”卡丁澈一旁提醒道。   风琴悦立刻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思想,所以才会让那个白痴二世祖抢走你的心上人了!你就不能再争气一点吗?你难道就不是那个捉鬼界之中,最有名的那一个人唯一的弟子吗!   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直接利用控鬼术去让那个二世祖尝尝你的厉害好么!”   “风琴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闭嘴!”   “等等,你说什么?最有名的捉鬼大师的弟子?”   风琴悦话已出口,卡丁澈与昶斐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了。   **********************************************************   我搞砸了一件事,抱歉打不起精神来…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二步:她不说你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你?   昶斐(♂·正常)在重新见到了卡丁澈的时候,真的只是将他当成是一个感情受挫的普通人而已。   结果从风琴悦的口中居然听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那个看到他的月老小册还大惊小怪的卡丁澈居然是…捉鬼大师吗?而且还是那种在那个什么捉鬼界超有名的?   别逗他了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难道他碰到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吗?这是什么鬼的运气?   他先后两次的第一、第二的目标人物特么全是非人类!   这种事情告诉丰泉他们的话,会不会以为他发疯了?   还是说,实际上,月老所有处理的对象,统统都是非人类?只是他以往都没有去注意这个问题?   昶斐摸着下巴思考,卡丁澈已经连连否认了,“昶斐,你别听风琴悦胡说,你和她认识,她什么性格你应该也清楚,就她那种大嘴巴,说的话完全不值得信任。”   “我才没有胡说!他又不是外人,厉害着呢!你现在瞒着,将来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时候,他都可以帮你!”   风琴悦显然看卡丁澈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没有发现这家伙超厉害的吗?他也不是普通人!”   “对对对,我不是普通人,我还可以将风琴悦变成一只可以活十五年的狐狸,然后让她永远变不回来。”   昶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风琴悦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怀疑昶斐说到做到的性格。   “嘁!就那么开不起玩笑!我随便说说的还不成啊?又不是对你们不好的什么事情…”风琴悦撇嘴嘟哝了一句。   陆黎已经从她的小厨房端着茶水出来了:“就算没有恶意,但是有的时候,无意的行为,对人的伤害更深。”   “啊~?怎么可能啊!那只是因为你们总是喜欢疑神疑鬼,想多了吧!我觉得就是要多坦白,特别是值得信任的朋友的话,更加不应该藏着掖着,更加应该说了。”   “有的时候,隐瞒同样是对朋友的一种保护。不过,这种事情大概需要等到你好心办坏事的事情,才能体会。”   陆黎将茶水放下,就重新去小厨房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需要准备一些晚餐了。   风琴悦看陆黎去厨房,有些不满地撇嘴:“阴阳怪气的,我不喜欢她!你还是不要找她了!我和她处不来!”   “你和谁处得来啊?”昶斐看着她翻了一个白眼,目光转而落在了卡丁澈的身上,“所以你被半路截胡了?现在真的打算将你喜欢的女生拱手让出去?”   卡丁澈多看了昶斐连两眼,对昶斐体贴的没有再继续问他私人的那些事情而感觉到暖心。   他点点头,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低垂着眼睑轻声道:“像我这样的穷光蛋,朝不保夕的,就算我读再多的书,都不可能挑选能够让她感觉到安定的工作。   更加不可能保护她…甚至,我还会将她卷入危险。   这样的话,反倒是那个乐正洋比我更加适合冷音宁吧?至少有他在的话,就能保护音宁了,他还是一个有钱人…”   “你真是这样想?”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昶斐挑动了一下眉头,完全没有着急去透露乐正洋的底细。   “我…”卡丁澈犹豫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我也不想这么想,但至少这样对她或是对我,都好!”   “你是白痴吗!你果然是一个白痴吧!”看到这样的卡丁澈,风琴悦伸手就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来了几下暴栗。   “人问的是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才不是你这种专门用来催眠自己的想法啊!”   卡丁澈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低着头,沉默好半晌,才闷闷地憋出一句话,“我…只想她远离危险,幸福健康地生活一辈子,而不是朝不保夕,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哦,那她如果嫁给乐正洋,那估计就正好违背你这个非常简单的心愿了。”昶斐嗤笑了两声。   “什么意思?”后者皱眉看向昶斐,“挑衅吗?”   昶斐撇嘴笑了笑,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半边腮帮子,“不,因为我本身就要从那个叫做乐正洋的人手中夺权!”   卡丁澈一脸可笑:“你的野心会不会太大了?居然盯上了乐正世家?那个世家可是有很深的基业的大族。”   “我的野心不算大,我单纯地只是想要利用正大光明的手法,打败他,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罢了。”   “你们家的东西?你还敢不敢再中二一点?”   “乐正霆禹与昶俜是他的亲生父母。”陆黎又一次很是适宜地从自己的小厨房出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围着围裙,看上去这好像有着某种让昶斐看着很迷人的感觉。   她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看向了对方笑道:“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昶斐你还是想要去和乐正世家作对。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打算去管你爸妈与世家的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昶斐的确是一点都不想管好不好?   “这不是碰巧遇到这种事情吗?我只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免得到时候发现原因,我又不知不觉地多个敌人。”   昶斐说着说着,有点说不下去了。不管是谁,要是对上陆黎那一双好像是看透了自己的眼神,也都说不下去吧!   “我说陆黎你能不能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洗洗手,菜准备好了,有你最喜欢吃的菜。有什么事情等吃完了之后再聊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昶斐不耐地应声,抬头就对上卡丁澈羡慕又哀伤的目光。   “真是羡慕你,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陪在你身边,还帮你做饭菜吃!我怎么没有这么一个好待遇…你是想要怎么去跟昶斐说吗?卡丁澈?”   在一旁看了卡丁澈的表情半晌的风琴悦,在取笑了一番卡丁澈之后,又看向了昶斐,撇嘴道:“你看吧!就他这幅德行,我都怀疑就算人家姑娘真的对他有心,也绝对不会想要成为他的老婆吧?”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说吧!就算你倒贴,也绝对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要成为你的丈夫的,跑都跑不急!”   “看到你们俩个这样争吵,我都快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欢喜冤家了,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给我那么强烈的cp感啊?”昶斐感觉自己都无奈了。   两人闻言不由地相互瞪视了对方一眼,双双冷哼一声,就转开了脑袋不再继续对方了。   一直到饭后半小时,两人也都没有和对方交谈什么,反倒是分别拉着昶斐与陆黎各自聊各自的。   昶斐光是听听两人话语之中隐藏的暗讽,嘴角就抽抽。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左右,卡丁澈才忍不住偷偷拿着昶斐回归正题:“刚才你的朋友说你是父亲是乐正霆禹?”   “乐正霆禹是我的生父。”昶斐点头肯定了。   “所以你终有一天将会遇到那个乐正洋?”   “没错。”   “那你…不,算了,还是算了,那样拜托你,反而更加的过分,还是我自己去处理好了…”   “如果你是想要我放过乐正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昶斐都不用对方详细地去说明具体的事情,一边喝着茶,一边都已经猜到卡丁澈想要跟他说什么了。   “你或许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乐正洋或是乐正韬,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昶斐想起医院之中发生的事,还真是多亏了乐正韬那个白痴,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的行为,医院还有很多人能够活着逃出那个医院,那就不会让鬼王的计划得逞了。   而乐正洋…他都有好几次在各种情况下听到对方的名字了。比他强?真正可以继承世家家主之位的天才?   呵呵呵…有他昶斐厉害?有他昶斐天才吗?其实硬要说的话,他才是嫡系最正统的嫡长孙吧?   算了,反正那些也不是重点,反正他就是要和乐正洋斗一斗!反正他就是不喜欢那个拥有原本应该是他应该拥有的生活的家伙。   他昶斐才没有因为对方家庭和睦美满,有爸妈疼爱,还有世家支持才羡慕嫉妒恨呢!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心酸…   真的!   他昶斐就是单纯要去找乐正洋的麻烦而已,仅此而已!   “昶斐,你的表情简直比起电影还好看啊?变来变去的,是走神在思考什么吗?”昶斐还在乱七八糟的思考,陆黎的声音直接吹在他的耳后根,吹得昶斐直接打了一个寒噤,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卧槽陆黎?你这是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陆黎一脸无辜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我只是在唤醒一个正在很没有礼貌地在招待客人的时候,还走神开小差的人罢了。”后者将一杯牛奶递到了昶斐手中。   在昶斐有点发愣地呆立了片刻,结果了杯子之后,她才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风琴悦已经笑得捧腹捶桌了,昶斐真搞不懂,这到底都有些什么好笑的!真是笑得让人恼火,有没有一点礼貌了啊!   “笑…笑笑笑,再笑,我就将你从我们家踢出去!免得给陆黎添加什么麻烦!”   “说是不给陆黎添加麻烦,事实上,只是被我笑得恼羞成怒了吧?”风琴悦依旧在不知死活。   陆黎却没有将她所说的这些话当成一回事,只是继续问道:“所以,你是在卡丁澈即将被乐正洋羞辱的时候,碰巧在这附近,顺手就帮他解了围?”   “谁让那对狗男女在我面前秀恩爱的啊!看到了跟我一样正在遭受暴击的人,当然要出手帮助啊!”风琴悦回答,又看了一眼卡丁澈,耸了耸肩,“只是我没想到,我其实是有点帮倒忙了,反而让他喜欢的对象误会了他,还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嘶……”   似乎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场景,风琴悦有点肉疼地这捂住自己的脸颊,呲了呲牙。   “你怎么看?”昶斐闻言看向陆黎。   “看样子,应该是有感情的吧?”陆黎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不要给我打哑谜啊!”看昶斐与陆黎说话不说清楚,风琴悦直接拍桌叫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三步:三日后,我们去抢亲吧!   在听风琴悦讲述她在卡丁澈那里帮倒忙的情况之后的昶斐(♂·正常)看向了陆黎,争取起意见来。   得到了陆黎也不是特别肯定的回答,还引来了风琴悦的不满,昶斐只能摆手笑道:“我们只是觉得,可能冷音宁会答应订婚,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们闹了这么一出吧!”   “我们闹了这么一出?意思是怪我咯?”风琴悦撇嘴,“要是真的喜欢这家伙,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在那个时候站在卡丁澈的身边?反而要去拉那个乐正洋?”   “会去拉乐正洋不代表是喜欢吧?毕竟人心是最复杂最难以研究的,为什么不能理解成是因为害怕乐正洋会去伤害卡丁澈?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尝试不激怒乐正洋?”   昶斐提出假设,很快就被风琴悦嘲笑了:“你的这个假设不成立的吧?卡丁澈一点也不弱!对付一个二世祖,一个打对方十个都没有问题!”   “那你觉得需要几个我才能和卡丁澈打上一架?”昶斐懒得和风琴悦争,直接将打架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   后者不由多看了昶斐两眼,摸着下巴犹豫了下,“我觉得…大概十个卡丁澈能够跟你打吧?”   “所以是你觉得我的实力不错?”昶斐反问。   “你不是废话吗?你是什么人?卡丁澈是什么人?”   昶斐听到这里立刻指了指一旁的陆黎,“那你觉得她和我打的话,我与她都尽全力,谁会赢?”   “她和你是一样的存在吗?”风琴悦看向陆黎,没有着急回答,先反问了一下。   昶斐摇头:“不是。”   “那肯定是你赢吧?毕竟你的存在本身算是最强吧!”   “可惜我未必能够打得过陆黎。”昶斐嘴角上扬,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得到的反倒是风琴悦不以为然地轻笑,不由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活动起自己的手脚:“陆黎,有没有兴趣与我打一场?”   “没有。”陆黎想也不想,开口打脸。   脸颊被打得啪啪响的昶斐脸皮忍不住都抽搐了一下。   “我们具有能力,并不是用来做意气之争的。如果不是你的年纪不大,我刚才就会同意你的话,然后打死你。”   “噫…”昶斐听得都不由哆嗦了一下,陆黎全力出手他其实并没有见识过,不过直觉告诉他,陆黎很强。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开玩笑的?”风琴悦看看两人的态度,态度都不得不改观了。   卡丁澈摇了摇头,对风琴悦没有带脑子的态度也是无奈得很,“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管这个乐正洋是不是很强,反正昶斐你都会去对付他,将对方彻底地击溃,然后让冷音宁陷入不幸对吗?”   “不对,她会不会陷入不幸,还是要由你自己来决定,你可以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订婚,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去破坏一下他们的订婚仪式,找我也可以针对一下乐正洋。”   “你是认真的?”卡丁澈死盯着昶斐的眼睛问。   “当然很认真,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他们订婚的时间吗?我们大概还可以再争取争取。”   “三天,还有三天,就会是他们的订婚仪式,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弄得满城皆知!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订婚!”   “然而你们如果真的在那一天才采取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让音宁的名誉受损。”   “你爱她吗?”   “爱!”   “那你犹豫个什么劲儿?”昶斐摊手:“反正只是名誉受到损害,那件事情顶多是让别人知道她被人横刀夺爱了,还能为难她不成?”   “可是那样一来的话,他们家就会和乐正世家对立…”   “不会,我说过的吧?我要和乐正世家对着干,到时候,整个乐正世家都没有心情来对付冷家。”   昶斐冷笑了一声,活动起自己的手脚,前段时间他可是老早就因为乐正韬那小子憋着一股子邪火了。   虽然他现在都不来找他昶斐的麻烦了,可他昶斐又不傻,那家伙知道他还活着,绝对从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在计划着怎么算计他了!   他昶斐要是乖乖等对方来报复他,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肯定是要抢占先机,主动出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与那个乐正洋暂时算是没有多少仇怨…不过,要怪就怪他是乐正世家即将成为家主的人好了。   根据乐正世家的尿性,没有他这个月老出现,人渣老爹成为如今的家主的工具贡献给神农尺。   而他将会是下一代家主,也就是乐正洋的工具,然后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特别还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光是想想自己一出生就是因为这个乐正世家在走霉运,怎么能叫他昶斐不生气!   就算是因为对人渣老爹失望产生的迁怒什么的理由,或是出于作为月老的原则与道义,坚决地扶持天道承认的情侣之类的理由,他都要出手。   “好吧…我知道了,三天之后,下午三点,是他们去酒店举办订婚仪式的时间,到时候我再电话联系你,告诉你具体的位置,我们去抢亲!”   “一言为定!”昶斐伸出手来,卡丁澈看了一眼昶斐伸出来的手,心中竟有些兴奋起来,与昶斐就是一击掌。   再告别了昶斐与陆黎这俩人之后,默默走在回去路上的卡丁澈,不由地握紧了刚才与昶斐击掌的那只手。   自从师父彻底地消失在那一场战役之后,他就已经放弃再去做一名天师。   或许这样的行为真的很不孝,对于那些行内的同伴来说,也是没有责任心到了极点,可是最后一次见师父的事情,他还清楚地记得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绝对…不要再涉足这个非常人的圈子…为了你的生命与将来,你—绝对不能死!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以成为…鬼!否则的话…”   否认的话…这个世界上,或许会迎来真正的灾难吗?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师父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他看不懂的某种情绪,就好像是想要提醒他一些什么,可是最终却没有能够说出口。   那个时候,师父到底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至于如同现在这样畏首畏尾了。   曾经的那些朋友全都离开了他,他似乎又沦落成了那个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触的孤儿…   不,或许并不是,只是,愿意接触他的人都死了,就连那个时候,那个年纪比他小不少,却做了许多他这个拥有能力的人都不敢做的事情的孩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那一场大火之后,就连那个孩子也不见了…   谁会想到,他的身边最后会陪在他身边的人,居然会是一个疯女孩呢?一个有着恋师控的怪女孩?   三天之后,去争夺冷音宁…真的可以争得回来吗?   不管昶斐最终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反正到最后,也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这一条烂命!哪怕被当成是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再一次被误会与孤立!   卡丁澈轻轻地叹息一声,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缓缓地将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嘿!你又走神想什么呢!”下一刻,他的脑袋就直接遭受到了风琴悦拍下来的大掌,所有雄心壮志都被这么给拍没了,“别拍我的头啊!疯婆子!”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你居然骂我疯婆子!”   “你哪里不疯啊!”卡丁澈又气又无奈,声音都传入了还在屋子里与陆黎讨论接下来的机会的昶斐耳中了。   “哇…要不是知道他们俩不是一对的,我光是看看都快要觉得他们俩能在一起了!”昶斐看了一眼窗外的那两人,感叹的了一声,连连摇头。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对的?或许他们俩正是一对的呢?”陆黎坐在自己经常坐的位置,边敲电脑边问。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   “哦…”   “别回应得这么勉强好不好?我们谈谈正经事呗?”   “正经事?关于你母亲公司的事情吗?放心好了,资料我帮你准备好了,今天晚上你将那些资料全都看一遍,明天就可以上任去当代理董事长了。   有些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是很懂的问题我也已经调查过资料,并且标上备注了。资料放你房间了。”   “哇!陆黎你能不要那么能干吗?!”昶斐回头看了一眼他那房间之中堆满了的书籍,都直接惊叹了。   随即反应过来,甩了甩脑袋:“不对!我不是说这个问题,我是说,鬼王娶亲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个卡丁澈的事情!你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吗?为什么乐正洋要娶冷音宁这个冷家的私生女为妻啊?”   “不是娶,只是订婚而已。”陆黎重新将目光落到昶斐身上,纠正一句。   昶斐皱眉,“有区别吗?订婚就等于是婚礼契约吧?   我承认,冷家虽然很有钱,但是有钱的程度也不过就是在我们城市的程度,在其他省事都很少有人注意吧?   但是乐正世家是全国皆知的吧?而且还有不少国际化的商业,算是数一数二的真正存在了很多年,根基深厚的大世家了吧?应该还有更多更好的对象等着他们吧?   为什么偏偏就是冷家的那个冷音宁?我感觉有阴谋。”   陆黎默默地听了片刻,缓缓地关上了自己面前的电脑,盯着昶斐的眼睛,道:“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选冷音宁作为乐正世家未来家主的妻子?   是因为卡丁澈的缘故?还是因为冷音宁自身的缘故?”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要在三天之后去他们的订婚仪式上捣乱。”昶斐抓着自己的脑袋,现在他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就想不到其中的原因。   陆黎沉吟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乐正世家如果一开始就有什么阴谋的话,他们当天肯定有充分的准备。   到时候,不要太大意。”   昶斐摸了摸下巴,“不会,我就怕他们不出招。”   ************************************************************   这是两更了吧?末龙酱,摁住你的脑袋在键盘上还算轻了,你个乌鸦嘴!才没有照片可爆!章末日常道谢,谢谢韶华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四步:项目虽好,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打定了注意要和乐正世家斗上一斗之后,昶斐(♂·正常)看陆黎给他的资料一路看到睡着。   早上还是被一阵神笏手机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挂着口水从床上跳起来,昶斐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的电话响了。   “喂~?哪位…”还处于有点犯困的昶斐,都还没有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就先将电话接起来了。   “嘿嘿~昶斐大少爷,您今天是不是应该过来一趟了?关于董事会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了新的方案了。”   “你是哪位?”昶斐一皱眉,手机拿开耳朵,看看来电显示,上面显示出来的就是一串数字。   “大少爷,我是您母亲的得力助手黄净啊!”   “黄净?没听过…”昶斐脑子迟钝地摇了摇脑袋,就想挂掉手机回去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诶!诶诶!少爷!大少爷!是我呀!我们昨天还在医院里面见过,昨天,就是昨天啊!您忘了吗?等等!大少爷您该不会是还没有睡醒吧?要不我去接您?”   昶斐一愣,他的脑子开始重新转动起来了,“等等?你是昨天那个给了我一套方向错误的方案的人?”   对方听得苦笑一声,随即点头称是。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不过那不是重点,昶斐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电话居然被泄密了?   “我去调查了一下二少爷,顺藤摸瓜就找到您与二少爷就读同一所高中的事情,问问学校就知道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是我的保密行动做得不够全面,你是不是还要顺藤摸瓜找到我住的地方?”   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就在您所填写的住所外,只是这个地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小区。”   昶斐有点反应过来了:“你在我前段时间居住的地方?你的胆子会不会太大了?那个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鬼区。”   “嘿嘿…人多,不怕!大少爷您到底在哪啊?为什么GPS定位都找不到您的位置?”   因为他昶斐本身就是一个专门高这些的黑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这样的行为和违法差不多了吧?我只要将你刚才说的那些转交给警察,你就等着坐牢吧!”昶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欸欸!别,别啊大少爷,我这还不是担心您吗?”   “你这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我会将整个公司的烂摊子都丢下不管吧?”昶斐直指核心,完全不给欺骗的机会。   后者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少爷,这不是工作不容易,为了糊口,也只能去做一些稍微过激的事了。”   这都不是稍微过激,这是直接犯罪了好么!   昶斐心中吐槽,可是火气也发不出来了,换位想想,换做是他,估计抓住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敢放。   “算了,你们现在回公司,我待会儿会直接先到公司,你的那个什么方案到时候拿给我看看吧!”   “啊!谢谢大少爷!谢谢!”黄净闻言,连连道谢。   昶斐随便梳洗了一下,忽略了陆黎那好笑的表情,接过她准备的早餐就匆匆前往了昶家的公司企业。   只是没想到公司大门外已经堆满了记者,看模样一个个都是想要挤进去好好问问公司发生的那场意外事故。   估计还想要顺便问问公司现在没有董事长要怎么运行。   趁着这些人根本没有留意他这个年轻小,看上去又很面生的少年,昶斐在人群之中钻了钻,就钻入了公司。   “欸!那怎么有个孩子进去了啊!你们怎么放小孩进去不放我们进去啊!”有人发现直接挤入了公司的昶斐,立刻不满地大叫起来。   保安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人那么灵活地从他的重重抵挡下,还能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直接大叫起来。   “抓住他!快…快点抓住那个…”话都没有说完,直接冲入了大厅的昶斐没有往楼上冲,反倒是走到了大厅接待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昶斐,昶氏企业董事长的大儿子,昨天我也来过,你对我这张脸有没有印象?”   对方苦笑了,他有个屁的印象啊!他只是在前台搞接待好么,董事长的儿子那还不是被人群簇拥的,他能够看到一个人头就不错了,哪里见过昶斐这张脸啊!   不过一旁的另一名女性前台小妹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我见过!昶荀公子也长这个样子,您是他的双生哥哥吗?我听说过董事长有一对双胞胎儿子的事情!”   她的表情明显是很兴奋的,直接就凑近了几分,有点害怕又很惊奇地看着昶斐的脸道:“长得还真像!”   “当然像。我跟昶荀是同卵双胞胎!”昶斐笑着回答一句,随即问道:“对了,我要去董事会要怎么走才好?昨天都是被人带着走特殊通道,我都搞不清楚这要怎么走。”   前台小妹闻言更加兴奋,站起身就问道:“请稍等,我现在立刻联系总经理!”   “不用联系了,你接待得很漂亮!谢谢你了。”黄净的声音已经从大厅一侧传来,昶斐转头就看到了这个红光满面的中年大叔,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一看到昶斐,黄净就直接伸出双手来迎接,那态度着叫一个殷勤,就差没有直接给昶斐一个熊抱和亲吻了。   昶斐也有点被对方的反应吓一跳,慌忙后退一步,伸手到了自己面前,干笑道:“别啰嗦,有事情我们楼上继续在讨论,外面可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记者!”   被昶斐这么一提醒,黄净回头就看到大厅门口,那些记者就差没有直接将自己的脸贴到玻璃门上仔细打量了。   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都快要将他们的眼睛都给烧亮了,这如狼似虎的样子,着实挺吓人。   黄净一个哆嗦,立刻伸手搭在昶斐肩上,挡去了众多记者看向昶斐的目光,迫不及待就朝楼上冲。   就算是抵达了董事长的办公室,这位黄净也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防止被人在其他的大楼上偷拍。   确定对方没有办法透过玻璃反光拍摄到室内的情况,他这才重新殷勤地看向昶斐,有点小小得意地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份文件推到了董事长办公桌上,期待看向昶斐。   被黄净那就差没有直接冒着小心心的眼睛盯着看,昶斐脑门都不由冒出冷汗来。   他要是不知道这个黄净是希望他去看看文件,他估计就要误会黄净是比较喜欢他这个长相的怪蜀黍了。   多看了黄净两眼,昶斐犹豫再三,还是翻开了文件。   才看了两眼,昶斐的眼睛也不由地亮了。   “这是你想出来的?开发全息模拟游戏,和与之搭配的全息游戏积分兑换商品系统?”昶斐有点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黄净,说不出的兴奋。   看到昶斐开心了,黄净的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了笑容来,“都说现在电子信息技术正在迅速发展,但是面向大众的高端黑科技却还没有人制作出来,用于实际。   可是,根据我的调查,其实已经有很多这方面的科技被世家垄断,并不愿意进行深层次的发展。   以至于在这一块的商业发展都只有用于私人的低程度发展,只要我们将这个项目抢到手,并且进行大规模的普及的话…那肯定将会大赚!”   黄净一口气说完,昶斐也直接被他给提醒得有些清醒过来,“等等…虽然这个方面的计划是很好…但是为什么其他掌握了这种科技的人并没有直接推广扩展开来?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又不少,不可能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上具有很高的商业价值吧?除非是…”   “除非是他们根本就还没有掌握,或者是他们掌握了,但是却想要独享!因为那样就可以领先在所有人之前!”   黄净双手一摊,猜测道:“而且,他们估计也不希望我们之中的其他人,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少爷,您会不会想得太多了?我们只要赚钱就好了。您不能因为别人不敢做,就不去做时代先锋吧?”   昶斐摸了摸下巴,仔细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回想起之前那个修真界泰斗所说的话,总觉得…他似乎是漏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让他一个根本就没有接触过金融学的家伙仔细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他也完全找不出问题啊?   就算是kill fox之中,他也不过就是管理自己的团队,kill fox之中还有专门负责财务方面的会计。   或许…应该去咨询一下kill fox的其他成员看看?   “大少爷,您还在这里犹豫些什么?您不是也很喜欢这一套方案吗?既然喜欢,那就去做,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的?现在您才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   “他不是。”有人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两人的对方之间,昶斐原本就还没有想清楚的思路再度被打断了。   昶斐不由地抬头看去,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打开,有人三三两两地从外面进来,为首的人,似乎是一个年纪比他大五岁左右的年轻人。   在注意到昶斐看向他的目光时,他挑衅地看了回去,“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吧?我是昶俜姑姑的侄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你的表哥。你也冠以了我们家族的姓氏。   不过,在族谱上,你可不算是我们家族的人,你只是一个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罢了。   而且还是一个中学生,我和你不一样,我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我正好有研究管理学。”   昶斐眨了眨眼,很有耐心地听对方把话说完了,才好有些在意地问道:“那表哥你有没有学金融学?”   后者直接愣了一下,皱眉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学的是管理学,不是金融学。”   “哦…那没你什么事了,出去一下,我需要思考一下…”昶斐漫不尽心地摆了摆手,总感觉对方挺废话的。   可是这位昶斐表哥,却被昶斐的话给气笑了:“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学过管理而已?”   “嗯?你有别的事?”昶斐意外了一下。   “我是来接替姑姑的位置的。”表哥得意地笑了笑。   昶斐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最终摇头,只点评了一句:“你处理不来。”   **********************************************************   接下来可能会稍微涉猎一些关于商业的,殇之菌专门去临时抱佛脚,研究了一下金融,现在脑子都晕得很…到时候就当娱乐看看就成,千万别当真,毕竟殇之菌也只是一个半吊子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五步: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昶斐(♂·正常)还在思考之前修真界泰斗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与老妈所做的事情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   半路居然就杀出了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五岁左右的少年,自称自己已经大学毕业,还是一个研究管理学的,上来就和他抢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他昶斐是不怎么稀罕这个什么董事长的位置,不过在他正在努力地思考一个问题的解决办法的时候,他也非常不喜欢有这么一个见到自己就先装个逼的家伙,抢他工作。   特别是,他昶斐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装逼,对方居然抢先一步在他面前装逼!而且装逼的点还get不住他。   结果就只会变成神嘲讽,昶斐挑着眉头都不怎么想要理会他所说的话了。   可是跟在那个少年身后的人都已经走上前来了,将昶斐包围,有人更是抓住了昶斐的后衣领,就像拎起他来。   那个自称是昶家子弟的少年更是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有恃无恐地笑道:“小表弟,虽然你是姑姑的儿子,不过你怎么说也是外姓人,挂着我们家的姓氏,你也终究只是一个外姓人,所以我们昶家的一切不会属于你。   麻烦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们家的企业,不然的话…”   “不然?”昶斐伸手甩开抓住他后衣领的手,干脆地从董事长的座位上站起来了,冷笑着反问。   之前昶斐单纯只是面对普通人,并没有施展什么力量,可这不代表他就好欺负。   被人直接骑到头上来了,昶斐干脆也不继续保持他的】【昶俜儿子】的头衔了,作为修真者一面的仙元展现开来。   除了昶斐本人之外,在这个董事长房间之中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青紫一片,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昶斐看众人反应,这才微微收敛了自己的仙元,歪头有那么一点在威胁地笑问:“你们准备要怎么对付我?”   “你以为你自己这样就很厉害吗?”看着昶斐得意的表情,少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你要知道你不是妈,你只是一个跟在昶俜身边的包袱,你也不过只能在我面前呈呈威风,只要我告诉我们家族的人,你就完了。”   “呵呵…”昶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董事长椅上,一翘二郎腿,双手手指交叉,手肘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原来搞了半天,你对我这个人的性格都不了解啊!”   “什么?”   “我要是害怕你们修真界家族来找我麻烦,我就不会在当初发现了龙华之都的事情之后,还要去作死了。”   “你觉得我是孤魂野鬼,如今已经没有当初大闹修真界的力量了,所以觉得,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少年注视着昶斐的双眼,对昶斐的反问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但他的表情实际上已经出卖了他。   他本人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就算在刚才被昶斐用仙元压制了,也依旧有这样的想法。   “算了,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然后感觉事情就是你拼凑出来的真相吧!”   对于对方那反应,昶斐也有点针对不起来了,仅存的能够震慑对方的仙元也全部收敛了。   反正对方如果已经先入为主地去联想到某些事情了,那不管他说什么,估计都会当他是在放屁,那就别说了。   只是,这个少年明显没有明白昶斐收敛力量的原因,脸上反而立刻浮现出得意地笑容。   不等昶斐有所回应,就已经将手朝着桌子上的文件伸了过来,口中还不忘道:“哼!算你识趣!来人,请乐正家的公子出去吧!”   “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那模样,实在是有点将昶斐给气笑了,他看向了黄净:“黄叔,能麻烦你将这位昶家大少爷送出去吗?他妨碍我工作了。”   原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的黄净,对于昶家来的19岁少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反而是在得到了昶斐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冲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指:“能不能请阁下离开?”   “你…你可是我们昶家雇佣的员工!你不想干了吗!”少年被黄净的反应给气得反而笑起来了。   “抱歉,我签订的合同是昶俜董事长拟定的,如果您不满我的行为,可以解雇我,不过,你们将要承担的违约金,也绝对不是您可以承担得起的。”   “哈!我们会承担不起?”   “对,因为昶俜董事长是高薪聘请我来当项目的首席顾问的,时间为一年,如果是你们单方面违约,那你们就必须承担六百万的违约金。”黄净笑得人畜无害。   可他说出的话,仍然让对方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就你?还想要六百万的违约金?”   “需要我拿出合同吗?”黄净微微躬身,笑着反问。   少年不由被黄净这种并没有多少气势的态度逼得向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是家族之中那些备受期待,完全不用在乎钱财的子弟,他本身的修真天赋就有限。   虽然有昶姓,又是直接记入昶家族谱的子弟,可是他却是在人间界长大的,本身负责的就是赚钱或许功绩。   结果他还没有接下昶俜的事业,反倒要先损失六百万?除非他是疯了!或是完全不在意家族对他的看法,不然他绝对不能还没有上任就损失六百万!   “噗…好了,黄叔,你别威胁他,免得到时候他哭了,毕竟比我大五岁,别到时候别人说我以小欺大。”   昶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让少年的脸色都直接沉了下来,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昶斐,就说了一句话:“昶斐,你这样别后悔。”   “不,我后悔了。这个烂摊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接下来,我会非常支持,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乎,我肯定会将这个公司交给你来打理。”谁料他说出这句话,昶斐反而立刻收敛了刚才小人得志的笑脸,认真看着已经打开了房门的少年。   少年冷笑了一声,就想要出去,昶斐却道:“你知不知道我妈是被修真界泰斗重伤的?”   “哼…你想说什么?”少年感觉昶斐似有所指,虽然想要直接摔门出去。但是总感觉那样似乎太过于丢脸,还是挑着眉头留下来想要借机发难,向昶斐扳回一局。   “你对我妈在短短的时间里将昶家的这家公司发展成大型的公司有什么想法?”   “姑姑一直都是很厉害的女人,换做是我,我大概办不到这种程度。而你肯定也没有她这种能力。”   “这就是你的看法?”昶斐失望地看了一眼对方。   这让这个少年感觉到脸颊有点火热,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自己的这个小表弟瞧不起了,连忙补充,“对我来说,昶俜姑姑聪明的利用了市场的空白占领市场,这样的手法相当的有风险,但是她却赢得很漂亮!   换做是我,大概也不会有昶俜姑姑这样的胆量。”   “然而从结果来说却闯祸了。”昶斐没有否认表哥的看法,只是若有所思地听着他的话,思考道。   少年表哥一直都注视着昶斐的表情,原本是想要通过昶斐的表情来找到反击的破绽,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专注。   “为什么修真界的老前辈会说老妈闯祸了?单纯从商业的方面来考虑的话,我妈的行为应该更加值得称赞…   我现在如果同意开发全息虚拟游戏的制作与游戏积分兑换商品的话…又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吗…”   “不良的后果…是想说造成金融上的危机吗?”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昶斐态度的影响,原本应该是来找昶斐麻烦的表哥,也不由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大学有一个学金融的朋友曾经似乎说过,如果某个东西的价值高于商品本身应有价值,导致商品的价值膨胀,可能会产生商界的实体经济被破坏,会产生泡沫经济…   大概…从一开始我们公司制造的东西,本身的价值就已经被提得太高了?毕竟是新出来的产品?所以,其实价格已经超过这件商品应有的价格?导致了其他人使用了高价格购买了我们的商品…之类的?”   昶斐一愣,原本听说的几件事情,与他昨天看过的陆黎给他的资料在他的脑海之中直接组成了一条线路。   昶斐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眼发直地瞪着前方,“老妈做错了…她真的做错了…”   看到昶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连表哥的心中都本能地咯噔了一下,“姑姑她做错什么了?”   “上次的商品并没有问题,但是她最大的问题是利用AI科技取代人力,彻底垄断了快递行业,令原本蒸蒸日上的快递公司的员工集体失业!   那些快递员之中肯定是存在向银行贷款借钱买了什么比较昂贵的东西的职员,突然断了他们的工作,他们想要寻找下一份工作肯定需要时间。   但是银行贷款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他们倘若在限定的时间里拿不出钱来还给银行…那欠的钱肯定会因为时间上涨,他们自身的生活又得不到保障,肯定还得去其他地方借钱,原本他们就是相当庞大的技术群体,老妈的行为让一群人失业的同时,虽然赚到了钱,才是同样也破坏了经济发展…有一定几率会导致银行破产…可奥!   那样恶性循环导致的后果就是钱财偿还不清,商品价值远超原本价值,人买不起东西,银行没钱,公司的商品放到烂掉也没有人能买得起,然后导致公司企业破产…”   一旁的黄净,听昶斐喃喃自语也开始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也不由地发青了。   可表哥却不懂,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想到什么了?你倒是说出来啊!”   回答表哥的,却不是昶斐,可是黄净,“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失业的人这欠了钱买自己噩梦不起商品,商品卖不出去导致商品本身供过于求,不得不以低廉价格卖出,导致公司破产,公司找银行所借的钱同样无法偿还,那么银行将会破产,原本存在银行中的钱也会因此无法收回,最终导致个人存款受到损失…经济…崩盘…!”   “那样会怎样?”表哥感觉有点明白了,却还无法肯定。   “钱不值钱,所有人都事业,真正的金融危机!”黄净苦笑,他总算是开始有点慌张了。   **************************************************************   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在政治课或是历史课上学过相关这方面相关的知识?总之殇之菌写的时候有点想起当初老师所说的资本家宁愿倒掉牛奶也不愿意免费送人的原因了,以前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花园酱,你说的什么note7?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六步:失业人群怎么安排我也不知道啊!   昶斐(♂·正常)与黄净在想通了修真泰斗攻击昶俜真正的原因之后,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昶斐表哥虽然不是很明白昶斐与黄净所说的那些,但凭着他的头脑,再听黄净一番解释,立刻就意会了昶斐所说的那些事情,脸色也直接变得难看起来。   “等等,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是导致经济崩盘的罪魁祸首?这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啊?我们也就只是创造发明了一个高科技而已吧?现在社会不是还在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就迅速发展起了手机电脑这些高科技吗!”   “不一样的,原本手机电脑这些为了方面沟通交流,所以才会普及,刚好是人类本身所欠缺与不方便的方面。   但是老妈发明的东西,是取代劳动力,这是一场变革,现在的人都还没有准备好,忽然这样一场大型变革,引发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那个前辈是想提醒我们注意…   可是,我却到现在才想明白他想要想我们表达什么…”   昶斐懊恼地站起身来,看向黄净:“现在不是思考游戏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暂时先放在第二进程中。   现在第一要务是将那些失业人群都找出来,抚恤金不能少,要给他们准备新的工作才行,凭借他们现在突然丢了工作的状态,只怕要发疯!”   昶斐说到这里,一咬牙,“不行,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行!表哥,如果你想负责这个公司的话,最好还是跟我走一趟!不然到时候麻烦肯定找上你!”   “我也一起去?”表哥意外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脑袋被门卡了?我们是董事长竞争对手吧?”   “老妈醒来之后就不用我管了,你跟我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关系,而我也不觉得你会是我妈的对手。没可比性。”   昶斐不客气地将这位表哥贬得一文不值,着实有够气死人,这位表哥忍不住都想要直接拒绝昶斐的要求了。   可昶斐紧接着又道:“不过,老妈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放权,我听说就连首席执行官、总裁这类都还没有选出。   我妈又不傻,能够力压股东会,成为董事长,独揽大权,不可能想不到这样将权独揽的恶果。   应该是相信的人没实力,有实力的人又无法相信。   表哥你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不过慢慢培养,打磨打磨年轻人的棱角,应该就可以成为公司不错的领导层。   毕竟你的志向似乎也不是在修真方面,修为实在是太差了。”昶斐说着忍不住皱了皱眉,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丢给已经站起身来的表哥。   “这个瓶子里面有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虽然你修真基础差,但是至少根基要稳定一点,真怕你不小心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地就死掉了,那样太可惜。”   昶斐说着,已经在黄净的带领下,下到了一楼,全然没有去看这位表哥都已经发傻震惊地表情了。   他只是刚刚走到大厅,就好像想起什么,一把将表哥推到了自己的前面,“差点忘了还有一堆记者,表哥,现在到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你到时候记得快点跟上我们。”   “啊?什么?”表哥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相机闪花了眼,他的一群属下立刻都冲上来挡在了他面前,而表哥转头就发现昶斐与黄净一伙儿人早已朝后门溜去。   可奥!他居然被刚刚还想要赶走的臭小子当了挡箭牌!   刚有些愤怒地握了握拳头,这位表哥就感受到了手中瓶子的冰凉,心中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冲入了他们开来的车子,这表哥有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己手中的小瓶,其中的灵力几乎一瞬间就在车上弥漫开了,整个车上的空气都好像清新了。   表哥立刻着急忙慌地吞下了瓶中的药丸,就怕一不小心,灵力全都流逝掉了。   “怎样?味道还不错吧?”表哥刚刚舔舔舌头,昶斐的声音直接吓得他差点没有一丹药喷出来。   还好昶斐给的东西有质量保证,入口即化,没有给他直接浪费了,表哥惊得直接站起身,脑袋立刻撞到了车顶。   “噗…哈哈哈…表哥,你看什么呢?怎么说也是修真界的人吧?你不会不懂传音入密与神识感应吧?”   昶斐的声音明显是被他逗得笑疯了。   这位表哥的神色都变得有些窘了,这能怪他吗?他本身就不是有资质的昶家子弟,能够被重点培养成为人间界的代言人,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修真界的东西他又不是天天接触的那种,他还在国外留学呢!   他了解外国的怪物都比了解自己祖国的妖魔要多。根本就没有办法马上适应过来。   “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以为给我区区的一颗丹药,就可以收买我吗?”光是想想昶斐嘲笑的态度,表哥的心中就跟不甘心,打定主意不示弱。   这是已经成功收买了吧?   可昶斐可不觉得他这是在不示弱,怎么看怎么感觉对方这完全就是在傲娇?傲看出来了,娇不知道要等多久。   “哦,那麻烦你一定要跟上我们的脚步,今天的事情可不少,我应该还有很多需要你帮我啊,表哥!”   你不用表哥表哥的叫我,我叫昶通,你叫我通哥吧!”   “哦,那通表哥,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你现在还是入定吧!我这个丹药的药性很强,你别走火入魔了。”   “可奥!你现在才说?!”昶通一呆,体内顿时有一股火焰几乎是直接喷涌而出了,这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感受到了身后跟着的车子陷入了沉默,昶斐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他很抱歉刚才没说清楚。   其实就连他也没有想到,昶通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就将他给的药就那样没有任何准备地吞下去了。   在他的印象中,一个正常的修真者应该会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修炼才对啊?怎么一上车就吃了?   不过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又不能叫他吐出来。   就算想在催吐,他也吐不出来了,毕竟是入口即化的灵丹妙药,那可是他从太清那儿偷来的。   两个小时的车程虽然比不上昶斐自己去,不过好坏趁着这个机会,昶斐还是从神笏上接收到了那些事业人员的名单与他们目前的处境。也算是没有浪费时间了。   就是那些失业人士的情况似乎并不算有多好,有的前往了其他的城市,似乎依旧是想要干快递方面的工作。   不过这对于有些已经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城市定居的人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一个选择。   家明明在这边却要去其他的城市工作,这毫无疑问是相当令人不愉快的选择,但是生活所迫,他们有的人甚至都没有其他的特长可以让他们发挥了。   也有些人明显是去工地搬砖,或是去做一些临时工之类的小工作。也有一些是开了一家小店,比起其他的同僚来说,算是没有因丢失了快递工作而走霉运的了。   不过看情况,有些人购买的店铺也是直接找银行借钱买的,从现在看来,想要进货明显也变得比以往苦难。   这都还是不附加他们如今失去了一份有着丰厚回报的工作后转心理状态。   “昶斐少爷,现在的情况似乎真的很糟糕…”   坐在一旁的黄净,摘下了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有点头疼地汇报道:“我刚才将信息反馈给了董事会,他们明显也是才反应过来,但是并没有一套定论,希望下午可以开会讨论这件事情…”   “没空,要开他们自己去开,我要去看看那些失业的人现在的处境。然后在制定方案,开会要是能讨论出结果,就麻烦时刻转述他们的情报,或将我的想法转述给他们。”   “好。”黄净重新戴上自己的眼镜,认真工作起来的他,似乎没有了之前昶斐感受到的某种不可靠的感觉。   昶斐抵达了一处他所观察到的处境相当不好的失业人士的人家里。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地被贴着什么某些欠债还钱之类的东西,不过光是看建筑,这貌似就是危楼了啊…   “大少爷,根据资料显示,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名叫钱万千的人,他的父亲似乎曾经因为投资欠了一大笔的钱,后来他的父亲被直接逼死,惊动了警察,所以不了了之。   但是这个钱万千与他母亲的生活一直都是比较拮据的,他本人也有很努力去偿还他父亲欠下的钱。”   “不是都说了,他们家所欠下的钱因为惊动了警察,所以不了了之了吗?”   “的确是,不过他自己过意不去,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很努力地还钱。”   “看来是一个相当正直的人?”昶斐若有所思。   黄净却不怎么赞同,“就是一个白痴罢了,明明不需要还钱了,还要去努力地还钱,那对他和他的家人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生活越来越差。”   “但是他对得他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其他人,就算傻了点,也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走,去看看。”   黄净苦笑着摇了摇头,立刻跟上了昶斐的脚步,说真的,他是很不喜欢那种老实过头的人,那种老实,几乎让人感觉到愚蠢到家了!   他就不明白了,昶家大少爷,怎么偏偏对这样的人感觉到不错?   还是说…因为足够老实,所以会感觉特别好说话?这样作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说不准的确算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的黄净,随即露出了一脸的释然表情来。   昶斐可不知道黄净心中在想什么,他现在可还没有想到处理安置那些因为他老妈的原因而失业的那群人的问题。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七步:我居然没有发现这是阴谋   昶斐(♂·正常)糊里糊涂地就摊上了老妈的烂摊子,虽然不是特别想要多管闲事,但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又一次多管了昶俜的闲事。   不但如此,甚至就连昶家表哥昶通,他都不小心帮了一把手,助他稳定了自己的修为。   这样的行为,其实非常的不明智,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白眼狼?谁知道老妈对他的行为会不会领情?   他怎么就非要傻乎乎地凑上来,费力不讨好呢?   算了,就当是为人民服务好了,反正他都是月老了,怎么说也是天道的公仆,他的行为应该算是合情合理。   嗯…总之,他昶斐才不是为了笨蛋老妈或是别的什么。   昶斐打定了主意,就直接朝着那个钱万千的家里走去。   而另一边,钱万千呆呆看着空荡荡的家,很多东西都被直接被那些债主给拿走了,他已经没有钱可以偿还了…   对方在知道了他丢了工作之后,更是害怕他会如同他的父亲那般的自寻短见,害他们的钱打水漂,而日日夜夜地守在他家,最后甚至直接动手搬他们家的东西。   钱万千无力阻止,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的工作丢了,而他还欠了一屁股债。   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这个家,也都已经直接抵押给银行了,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情急出了毛病,就连女友也…   “哈…哈哈…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啊…”钱万千惨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适合他!   钱万千?他哪里是钱万千,他是欠万千吧!这些钱,根本就还不清…说什么好人有好报,说什么只要老老实实,正经地去生活,就一定会有回报…   回报呢!回报是他这一生,就只有毁在自己的这一份天真与老实上!   他真是愚蠢啊!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给他这样的人一条活路!父亲欠下的钱,他根本就还不清了!   现在他就连银行的信誉度都已经底到破表了吧?这样他就连直接去银行借钱的信誉度都没有了。   哈…这样活着真是没有意思啊…还不如直接从这个地方跳下去…   不行…果然还是不行,他死了的话,他那可怜的母亲要怎么办?她一直都生活在惊吓与不安之中,他…实在没有办法丢下他的老母啊…   可是,他的前途在哪里?或许…他应该直接去抢银行?   不…他不能去抢银行,那样的话,他的母亲会疯掉的吧?他要是被抓了,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在监狱蹲着?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那个昶家害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他的生活应该已经稳定了,他甚至…在下一月就能结婚了!   如果不是…那个昶家…如果不是他们的话…   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充斥他的大脑,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他想要发泄,想要去找昶家报仇!   要是昶家的公司作怪,他的人生就不过变成现在这样!   如此强烈的念头,充斥了他的神经与细胞,他感觉他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想要去那一家公司复仇!   这样的念头根本无法再阻拦,他转身就朝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将大门打开,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但是他感觉这个少年的身上,似乎有着那个让他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女人的影子,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就直接扬起了拳头,大吼了一声就朝着这个少年打了下来。   与此同时,昶斐原本只是想要来拜访钱万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谁料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大门反而好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一般,直接打开了。下一刻,昶斐就看到了黑色的绳正在不断快速缠绕面前的这个青年。   甚至都要彻底地将对方给缠绕成一个黑色的粽子了。   鬼气几乎是在黑色的绳直接将青年缠绕成一个黑粽子的时候,从他的身上产生了,气息类似于情殇魂。   但是情殇魂的产生都是处于爱情,如果是其他的感情,绝没有可能会产生情殇魂才对…大概?   昶斐看到对方的模样,都没有办法确定了,已经下意识地朝着走廊的一个方向退后。   “大少爷!”黄净看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吓了一跳,拿出手机就想要直接报警。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手机就已经被直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从楼上这甩出了楼梯。   “黄叔躲开!”黄净还没有看清楚他家手机的残骸,就听到了昶斐的大叫声,他茫然地抬头,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正背对着他的青年,他都不知道昶斐让他小心什么。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他的人已经直接如同他的手机一般地朝着外面飞出去了。   “黄叔!”昶斐惊急地叫声响起,黄净就看到了直接朝着他的方向飞扑过来的昶斐,可他还有点不明白怎么回事。   就看到昶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直接往后拖拽了回去。   黄净不由地想起了曾经昶俜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不怕死的话,你就跟着我干吧!”   他黄净长这么大,只怕父母、妻子与一双儿女会对他失望,也正是因为那样,他答应了昶俜,与他签订了合同。   他没有想过昶俜会出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遇到昶俜一直挂在嘴边,最骄傲的那个儿子的时候…   听不懂的东西,黄净从来没有强迫自己非要去听懂,他只是一个顾问,他所负责的方面,也只会是他的老板所希望他去负责好的方面。   他想要有发挥他的才能的空间,然后,为了他的伯乐,贡献他的才能,死?他不怕,他只怕自己死的没价值!   看到昶斐那慌张的模样,黄净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小子,犯错被发现的时候,也会露出相似的表情来呢…   “不——!”昶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摔得和手机似的!   他不允许…他昶斐不允许悲剧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算是意外…他也绝对不容许!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凝滞,无数的因缘月老线在那一瞬间安开始从昶斐的胸口冒出来,什么颜色的都有,开始迅速地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原本阻止了昶斐行动的黑色因缘月老线开始在昶斐身上崩裂,不仅如此,昶斐身上白色的因缘月老线开始翻过来缠绕起黑色的线,不断地蔓延,连同黄净坠落的方向。   月老线开始连接各种物品,在下方停着的车辆,一阵风吹落了不知道是谁家挂着的被子,楼下的电线缠上了落下来的被子,直接将黄净给接了下来。   然而黄净的重量,并不是这些电线线路能够接住的,黄净的身体还在持续的往下落。   可其中有几根电线因为他的重量断裂,让黄净整个身子都朝一个方向偏,又恰好在不远处就有那么一个雨棚,黄净的身子连同被子一起撞上了雨棚,雨棚的一部分被直接挂着脱离了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却减缓了下坠的趋势。   可是这一扯雨棚的一部分,又导致了黄净的方向发生了偏移,直接朝二楼的空调外围压缩机上面摔去。   这才直接滚到了一楼的绿化带上,竟然意外没死!   而就在黄净从九楼摔下,度过惊险的一步步时,楼上昶斐已经抬手直接撞到了试图抓住他的钱万千的小腹上。   没有经过什么锻炼的钱万千,被一击击中,本能地后退撞到了自己打开的大门,非常不小心地撞到了防盗门的开锁位置,这一下撞得直接站不住脚,坐趴到地上。   而昶斐的目光却意外地冷淡,没有去看他,反而是追着白色的月老线看向了黑线出现的另一边方向。   不需要他主动寻着月老线跟随上去,他清楚地感觉到了白色月老线所缠绕的黑线的方向,有人运气非常的差,想要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就遭遇到了某些意外。   而昶斐的月老线,由那个人作为源头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的黑线缠绕了过去。   昶斐发现,黑线所缠绕的范围,居然已经高达了八十多家,而且被缠绕的时间似乎都不相同。   有些已经开始发现了质变,被黑线缠绕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鬼化的反应,甚至有直接对别人出手的存在了。   甚至有些还在学校之中,昶斐都感觉到了有一名学生,因为自己的朋友出去玩没有叫上他,直接下毒将他的朋友给毒死了…而他本人也在接受法律的制裁中。   可是这个学生明显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更加强烈地憎恨着社会,憎恨这所有人,一直到昶斐的白色月老线缠绕破坏了黑线为之,他的神色才渐渐地转变成正常…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是迟了,被他害死的人,鬼魂已经缠绕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他或许已经没有办法再摆脱他所犯下的罪孽…   “我…我要杀了你…”昶斐还在冷冷的观察那些被黑线影响的人们,就听到了身边的钱万千的呻吟声。   昶斐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给对方扇了一巴掌。   “你…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杀了你…”然而这一下可没有直接将对方打清醒,钱万千依旧浑浑噩噩的,就好像是梦呓了一般,表情说不出的扭曲与狰狞。   昶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可以将你失去的生活还给你,月薪…一万五。你可以不接受。”   几乎是一瞬间的,钱万千的眼睛好像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清明,但是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月薪…?”   “现在就可以让你提前预支,并且单位提供住宿,一室一厅,设备齐全。”   这一下,钱万千就不再是之前的浑噩了。他的脑袋已经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转过去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昶斐平静地与他的双眼对视着,“我想要让你们成为未来全息模拟游戏的管理员。”   ***************************************************************   哇!谢谢四叶草的月票支持~!谢谢如初的鼎力支持~!爱你们哟!ღ( ´・ᴗ・` )今天可是有加更,虽然晚了一点,有没有很意外?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八步:别那么瞧不起人嘛!   昶斐(♂·清化,调整中)在找到了因为老妈的缘故而失业的第一人之时,就意外地遭遇到了对方的攻击。   一切发生太过突然,甚至就连黄净都差点死了,昶斐更是有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态,导致了他再度转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状态。   此时此刻的他甚至都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地想不到处理的办法,非常平静地就想到了处理的办法。   甚至就连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他都已经在思考了。   只是事分轻重,昶斐的注意力先落在了钱万千的身上,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盘算的事情的第一步计划。   钱万千明显是彻底被昶斐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就连之前的状态都彻底地摆脱了出来,一双眼亮晶晶的。   看得出来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希望与期盼,但是表情中还带着某种害怕这都是虚假的事情的质疑。   “你是谁?你不会是随便跑来找我开玩笑的吧?你看上去…不过还是一个孩子。你该不会真的只是…”   “别疑神疑鬼了,我不开玩笑。我是昶氏企业董事长的儿子,我叫昶斐,暂接我母亲的工作。想要处理一下你们这些还没有被安排安置的人的事情。”   “处理?”昶斐的用词让钱万千很不舒服,“是害怕我们联合起来和你们打官司,所以想要应付我们?”   “我要是想要应付里面,随便给你们一笔遣散费就好了,那就不是给你月薪一万以上的工资了。”昶斐道。   钱万千却还在质疑,“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你所说的话,根本就只是信口开河的吧?”   “你这是想要说服你自己,我是在信口开河?开始害怕相信我会让你摔得更惨?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这些大企业的老板或是老板的子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信任你们!”   “不信就算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我给你的选择。事情的本质都看不清楚,我也没必要雇佣你。”   此时的昶斐,可不像是之前状态的他,遇到了这种事情还会为此感觉为难,或是尝试说服。   昶斐转身想走,钱万千却有些慌了,“等等!”   昶斐回头看向他,没有说话。他却已经自顾自地开口了:“你说的…或许有道理,我现在身上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好失去的了,你是大企业的人,的确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的小人物跑到我家来专门找我…   我…我信你一回!如果你是在骗我的…我绝不客气!”   昶斐没有废话,只说了一句:“如此最好,跟我下楼一趟,先将你的债务结清。我不需要身世不清白的员工。”   “结清债务?可是我没…”钱万千有点犹豫,昶斐不等他说完,好像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们会先将你欠下的债务结清,之后会从你的工资之中每月扣掉五千作偿还。   在几年的时间里,你应该能够彻底换清欠我们的。”   钱万千呆了呆,不由地狂喜,这样计算一下,如果昶氏企业不收息,他大概在五年的时间里就可以还清昶氏!   “那…那请问昶先生,我什么时候…”就算只是幻想,这也足够让钱万千心动不已了,他迟疑地追上昶斐,想要开口再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昶斐脚步一顿,开口道:“现在。跟我来吧!”   钱万千的心,别说有多激动了,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这会不会是这个少年的什么诡计。   可是昶斐看上去甚至都还没有十五岁,钱万千也没有办法相信,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算计他什么。   犹豫再三,眼看着昶斐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了,钱万千心一横,还是赌上一把,直接追上了昶斐。   如果真的被欺骗了,他大不了与这小子鱼死网破,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报复这个小子,就算他身边有人保护他,他钱万千也一定会从这小子的身边人下手!就算他死!   “黄叔…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闪到腰了,大概是年纪大了,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居然没要了我的老命。大概就连老天也是眷顾着我的吧?”   抵达了楼下昶斐,再检查了黄净,确定他并没有摔出多严重的毛病,并将他送上救护车之后,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渐渐地从之前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   “抱歉…”看着救护车远去,钱万千有些尴尬地冲着昶斐道歉,他隐约记得是自己过于激动,将黄净推下去了。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阻止了昶斐去拉住黄净。这样一来,这至少算得上是故意杀人未遂了。   这样的行为,就算是未遂也是要坐牢的,但是他都没有想到昶斐居然完全没有报警,这让他感觉昶斐似乎是真心想要代替他的母亲补偿他们这些人一些什么了。   “没事。没死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昶斐(♂·正常)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在钱万千听来,语气似乎放松了。   这让钱万千还高高提起的心,也不由地放下了几分。   “嗯…总之,现在还要去联系其他的人,我就一个计划,非常需要人手,正好也可以解决你们的就业问题。   虽然我还不确定那个计划会不会得到董事会的同意…”   “不管你现在是有什么计划,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擅自同情心泛滥,给刚刚还试图对你们出手的疯子分配工作?”昶通这会儿已经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哎哟通表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这都还没有两个小时吧?”昶斐一看到应对完闻风而来的记者之后,怒气冲冲地朝着他走过来的记者,不由笑着直接打招呼。   “别跟我废话!你知不知道一代商业的枭雄最忌讳什么?我跟你讲,不要为了你那些幼稚的同情心妨碍到我们的公司的运行!我可没有听说公司有安顿他们的手段!”   昶通根本不在乎现在是当着什么人的面,食指狠狠戳着昶斐的胸膛,说话说得毫不客气。   “喂喂喂,通表哥,还有人在,你说话都不注意点吗?”昶斐都被昶通手指戳的胸口发疼了。   对方的力道基本可以在普通人的胸口戳出一个洞来了。   昶通瞥了钱万千一眼,就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色,就算是被听到了又怎样?”   “小角色有的时候也是会成为大人物,随便小看人只怕不妥吧?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将来某天成为真正的钱万千?”昶斐揉着自己的胸口后退了两步,猜测道。   昶通眯了眯眼,“那除非是铁树能开花,或是太阳直接从西边升起来。你也别跟我转移话题,你在国内的那套理论我又不是没听说过,对那样的人还要给予信任根本就是愚蠢至极,光是看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有没有前途!”   哎呀?他昶斐的表哥居然还会看相?虽然以前不惜这个,不过现在连神仙都存在,让昶斐也不禁好奇起来。   “…那表哥你觉得我有没有前途?”   “…滚!”昶通盯着昶斐凑过来的脸看了半晌,最终就送给了他一个字,然后一把将他给推开了,“你不必讽刺我,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像他那样的家伙能有什么作为。”   昶通说着直接上了车,“所以你也别想让那种垃圾坐到我的车子上来。还有,关于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我也不可能当成没听见,你最好好好地去董事会开个会讨论。   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让这些人失望了的话,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别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小·表·弟!”   说着,他就直接关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子的车门,扬长而去,丢下了一脸无辜地耸着肩膀的昶斐。   “抱歉…”钱万千看着昶斐被喷了一鼻子的灰,之前的愧疚与对未来的迷茫,让他更加的惶惶然了。   “嘁…你道什么歉?那家伙肯定是因为没有看出我到底有没有前途,不小心将牛皮吹破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昶斐不以为然地一拍手,下巴上扬,有些嘚瑟:“反正现在我才是董事长!他还是得乖乖听我的。   哼哼…敢丢下我一个人先回公司,他就等着好了!”   钱万千有点无语,刚才看昶斐的态度,他还感觉这人是理智冷静又非常能干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简直…   “走吧!”钱万千思绪万千,被昶斐两个字打断,他立刻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抱歉了,那个…?”   “我叫昶斐。”   “哦,昶斐,我们这边的路稍微有点偏,大概要走十分钟,才有一个公交站台,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你有驾照吗?”   “啊?”   “别一脸茫然的,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考驾照?”   虽然不知道昶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钱万千还是点了点头,“考了…”   “哦,那就好。”昶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什么好?”钱万千茫然地跟了上来。   “你去把驾照拿下来吧!我们开车去公司。”然而,昶斐直接在一辆标着四个圈的轿车前停了下来,拿出了刚才黄净上救护车的时候,交给他的车钥匙。   “啊…”钱万千的表情开始变了,“你是要我…来开这两车子?!”   “你不是考驾照了吗?”   “我…我是考了啊!可是…可是我还在新手实习期…”   “哦…那行,麻烦你将新手上路的标签也拿下来吧!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拿到驾照的时候应该都有发吧?”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钱万千有点惊了,这小子居然敢将这名一辆车交给他来开,疯了吗?不怕被他弄坏的吗?   “别怕,你要是不行,我来开也可以的,我在网上研究好久了~”昶斐兴致勃勃地说着,看那表情,似乎更希望钱万千退缩,让他亲自动手开开看。   钱万千顿时冷汗落下,这个少年才多大?不超过十五吧?考驾照基本都要等到十六岁拿到身份证的时候,他的年纪也太小了吧!   “怎么?你害怕啊?没事,那我来吧!”   “等等!还是我来吧…”看昶斐真的有毁掉一辆车的架势,钱万千最终还是屈服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七十九步:神都没法在记者处讨到好啊!   被表哥昶通狠狠讽刺教训了一顿的昶斐(♂·正常),在钱万千开车带领下,一路闯过了几个红灯,体验了一次刺激的老司机飙车之旅之后,晕乎乎地下了车。   对此,他也赠送了钱万千四个字:“车技不错…”   得到的之后钱万千尴尬又有些肉疼地表情,这一路过来别说多惊险了,他有好几次差点就撞车了,可是这车子简直就好像是装了什么弹簧,在即将撞到其他车子的时候,都好像有自动驾驶功能似得偏移了危险轨迹。   可就算是这样也免不了还是剐蹭到了车体,到处都可以看到有被划过的痕迹。   看着之前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买回来的新车变成这副模样,钱万千心中最大的好奇却是这辆车子外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弹簧之类的东西,围着车子直打转。   昶斐却在看着公司大门正在被采访的昶通,这位表哥在记者面前倒是没有露出他不耐烦的表情来。   反而非常亲切友好,面带微笑地一一回答记者们问他的问题,那态度温和地简直就好像是十佳青年企业家。   “现在都流行这种踏实风的吗?”因为反差实在是太强烈,昶斐都忍不住吐槽了。   昶通的脸颊明显在刚才那一瞬间抽动了一下。   刚才…他昶斐这位表哥的笑容是不是有僵硬了一下?   “奇怪…为什么这辆车子会回避危险啊…嗯?昶斐,你在看什么?”没有找寻到车子秘密的钱万千,迟迟疑疑地就跟上来了,看到昶斐发呆,直接叫了一声。   “嘘~嘘~!”昶斐直接被钱万千这个大嗓门给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想要让钱万千闭嘴。   可是之前还包围昶通的记者当中的一部分,耳朵尖得就跟狼狗似得,猛然回过头去看。   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昶斐,这些专门负责对各大公司企业进行采访报道的记者是何等的人精?   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昶氏企业的事情,就算记性不好,也已经有记者迅速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开了相关的备忘录或是记事本了。   刚才他们没有听错的话,似乎是…听到了【昶斐】两个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出事的那位董事长曾经与乐正企业的乐正霆禹一起育有一对双胞胎。   大的名字叫昶斐,小的那个名字叫做昶荀。昶氏企业董事长昶俜出事的事情,碰巧她的一个儿子就在现场。   只是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对方走的太快,他们并没有直接采访到当时在现场的昶俜的一双儿子之中的一个。   而这两天碰巧又是学校放假,他们更是没有机会直接去学校守株待兔,采访昶斐与昶荀。   没想到现在昶俜的那一对双胞胎之中的其中一人,正好巧不巧地出现在这里了!那长相…看起来真的就是昶氏双胞胎兄弟当中的其中一人,是大的那个吗?   这些有过详细调查的记者思考着,已经开始快速地朝着昶斐所在的方向靠近过来了,小型的摄像机也已经对准了昶斐所在的方向。   “噫…快跑!”昶斐看一群记者虎视眈眈冲过来,一把将钱万千就朝着公司大楼小门的方向推了一把。   钱万千是直接进公司大楼了,昶斐却被直接堵在小门门口了,记者那连珠炮似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小朋友您是昶氏企业董事长昶俜的什么人?是不是她的儿子?”   “请问您是昶斐还是昶荀?您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您的母亲出事的缘故吗?”   “关于您的母亲出事,您有什么想法吗?是否感觉到悲伤或者害怕?您来昶氏企业是想要调查的吗?”   “请问您现在是否是要来直接接替你的母亲的工作?您的年纪看上去还未成年吧?您觉得你能负责公司吗?”   “能冒昧问一下您对于您的父亲乐正霆禹与您母亲婚姻方面的问题吗?您有没有想过让昶氏企业并入乐正?”   五花八门的问题加上一群记者的包围,昶斐深刻地体验了一次人挤人的**…咳!不对,是痛苦。   他昶斐才不稀罕这些往他身上挤啊挤的柔软大胸部!   而且现在也根本不应该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这是希望他直接上新闻被各方势力关注吗?   现在修真界那边只怕因为公孙夕等人的缘故已经有一群高手暂时驻守在人间界开始进行对鬼王娶妻的事情的调查了吧?   而且现在他也搞不清楚那些神仙是想要对他做什么。   更关键的是,他真正最在意的对手现在正藏在暗处,按照道理来说,他也应该藏在暗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大众面前露出一个脸来。   昶斐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挡在自己的面前,阻止对方对他的模样进行拍照了,口中更是直接大叫:“无可奉告!”   然而有的时候,记者是非常可怕的,昶斐的举动有的时候反而会更加刺激某一部分的记者,让他们更加想要好好地从这个少年的口中问出一些什么来。   “你们够了!”在昶斐感觉自己快要忍耐不住对这些人出手的时候,昶通已经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一声怒吼立刻吸引了各方记者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瞬出现了偏移,昶通已经直接挡在了昶斐面前。   “哇…表哥你居然会挡在我的面前啊…”昶斐惊了。   这还是他之前那个各种鄙视自己还有钱万千的表哥吗!   昶通回头瞪了昶斐一眼,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了:“托你的福,这些记者全都集中到你这白痴这里来了!”   “呃…你很在意这个?”昶斐有点恍然了。   敢情这表哥不是来救他的啊!这是来蹭人气的啊!   “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你的…嗯…工作了?”   “我是想你快点滚蛋,但是也得看这些记者配不配合,你现在要是不想被这些记者围观的话,就给我乖乖地站在原地不要动,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听到没?”   昶斐眨巴眨巴眼,真心感觉到有些蛋疼了,尼玛…为了这种事情这样精打细算值得吗?又不是什么装逼的事情,那么认真地去处理又不能装逼!   不但装不了逼,还有可能遭遇被打脸甚至被围观,或者应该说是被围殴的局面,有什么好争的?   光是想想各方势力看到自己出现在电视上,然后齐刷刷地来围攻自己的画面…昶斐有不寒而栗。   早知道他就不闯那么多祸了,那样自己也可以愉快地上上电视了,哎…上电视欸!或者上一下新闻之类的也可以去班上炫耀一下了,看看舒德那小子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其实也蛮让人感觉到心情愉快的呀~   唉…等这次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他一定要安稳地过一段正常高中生的生活,等过了风头再说。   打定主意的昶斐,心中是有点小失落的,他乖乖地配合昶通所说的话,躲在昶通的身后,任由他发挥。   就听昶通义正辞严地喝道:“记者同志们,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行为有点过分了吗?我弟弟的母亲刚刚出了意外,你们就在这个时候来问他那些问题?   他今年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   “我已经虚岁十五了。”昶斐在昶通后面不忘提醒一句。   胸口立刻遭到了昶通的一击肘击,恰好击中了之前被昶通戳得生疼的胸口,昶斐不由脸色难看地捂住了胸口。   昶斐趁机继续说道:“虽然关于我们昶家发生的事情来说,的确是相当严重的大事,但是还请诸位多多体谅一下我的表弟!   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我这个表弟…他从小受到亲戚的虐待,在街上走丢,一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谁,这才过去多久?又遭遇到了这种事情…   各位就不能展现一下你们的同情心,稍微对这个孩子好一点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你也只是一个都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好么?”昶斐揉着自己的胸口还不忘低声吐槽。   下一刻,昶通的肘击又来了,不过昶斐早有准备,轻松侧了侧身子,抬手就挡下了昶通的肘击。   “嘿嘿~没想到吧~”昶斐还在嘚瑟,脚下就感觉到了一阵疼,脸色顿时又扭曲了一下,低头就见昶通的脚正死死踩在他的脚背上,还左右用力地转动了一下。   可奥…够狠的…!给他昶斐等着!要不是现在人太多了,他丫的一贱小册呼过去!保证不打成脑残!   不过这下倒是轮到昶通嘚瑟了,回头瞥了一眼昶斐,那眼神,简直就好像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君王,成功地征服了他的王妃…啊呸!王妃个鬼啦!他昶斐是男孩子啦!不对!是男人…男神啊!   就算这体质稍微奇怪了一点,他昶斐至少从心理层面上来说,是一名男神,嗯!就是这样。   要冷静,现在不是跟昶通这种还修为都还没有达到基础水平的修真者怄气的时候!   姑且就先让昶通稍微嘚瑟那么一下下,到时候别落在他手中就好!   “…所以,各位记者同志,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我,我会代替我这位表弟来回答你们,还请你们不要再继续为难他了。”   昶斐走神这会儿功夫,昶通已经成功地用他的言语征服了在场的众记者。   记者们相互看了看,最终将镜头完全集中到了昶通的身上,还是向他询问起关于昶斐的事情来。   昶通趁着这个功夫,向昶斐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蛋,别来妨碍自己接受记者的采访。   昶斐有点灰头土脸地挤出了记者群,难得这一次这些记者并没有再继续堵住他的去路。   昶斐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和凡人打交道,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烦啊!   ***********************************************************   日常加更…感觉似乎越来越晚了?日常的章末回答时间,金融啊政治啊不是故事主线,要是看不懂的小伙伴,可以直接扫扫就过,那段部分不会有多少主线剧情内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一些小装逼的部分…总之就先这样了,再度说一遍,主角的名字念做昶(chang)斐(fei)。最后,小伙伴们晚安,殇之菌日常求一下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步:我说我这算不算费力不讨好?   趁着昶通抢走了记者们的关注点,昶斐(♂·正常)成功地摆脱了包围,挤进了公司之中。   好在虽然黄净虽然受伤去了医院,但是依旧有吩咐自己属下的职员好好地照顾好他们的小董事长代理。   这让昶斐在进入昶氏企业的公司大楼之后,并没有迷路,直接跟着黄净的助力一路抵达了临时的董事会会议厅。   只是,大概是因为这里之前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董事会开会的地方,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供人休息的场所。   只是在这个休息场所中坐着的人,可都是真正在公司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昶斐进来的时候,齐刷刷看向了他。   被无数目光盯着还真是让昶斐倍感压力,虽然他们未必就有修真界之中那些真正的顶尖修真者的实力,被一群光是从外表来看就足够当他昶斐的爷爷奶奶辈了。   “昶斐…听说你…已经决定接下来公司要冲击的项目了?”梅女士率先站起身来,迎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感觉梅女士好像是正在尽可能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温和一点。   “嗯,我今天上午才想好,黄净叔叔的第二份计划不错,我决定向游戏领域发展,不是那种小型的游戏,是根据老妈的AI智能,进一步加深的全息全模拟游戏。这次的目标,是全国。内侧的阶段将会专门请我身后的这位钱万千先生负责。并且在内侧完成之后,正式的游戏出来之时,他们将会成为之后的游戏管理者。”   在全场众人倒抽了一口气的同时,昶斐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想说明一点,这次游戏…如果大火,除非是这个游戏投票选择出来的游戏周边可以利用游戏内部的积分进行兑换,暂时不会接受其他商业商品的加盟。”   “你是认真的?”别说梅女士对于昶斐提案制作全息游戏感到吃惊,更是对昶斐后面的积分兑换制度感到吃惊。   “我当然是认真的,比珍珠还真!不然我也就不会特意跑回来讨论这件事情了。姨奶奶,您放心好了,我不是头脑一热才想要同意黄净叔叔的计划的。”   只是不小心被突发事件狠狠地刺激了一下,过度冷静想到了这个提议罢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方案是存在风险的?而且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知道如何去制作出这大型全息游戏?   小斐,你知不知道你这现在下决定并不是在玩游戏,你现在是在决定整个公司的生死,我们昶氏企业所负责的领域其实还有很多,但是要说游戏的话…”   “没有制作过,对吗?”昶斐看着忧心忡忡的梅女士,反倒是宽慰起她来,“放心吧,姨奶奶,我并不是要将所有的资产去投入一个擦边球项目。我只是想要专门单独划分出一家分公司来负责处理这件事情。   至于我们公司本身,我已经查看过了,在负责快递之前,也还有经营本城的几处大型超市。   那部分的项目我昨天晚上已正制定了新的经营新理念,现在各地的大型超市虽然都有不同,但是理念基本想通。   而我们的超市主以高档商品为主,这样虽然提高了品质,但是也降低了客流量,我不想完全走老妈的路子。   所以我希望改为分级制,我们也可以将部分的经营权外借…”昶斐越说越是从容,可是四下听的人,表情已经一个个宛如青天白日地见鬼了似的。   原本从昶斐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设想着如何让这个年轻人明白自己的愚蠢和无知的众人,心思也全都在这个时候都给掐灭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昶斐的确是有完全不落后于他母亲的眼界与经商头脑,甚至因为他很年轻,充满活力,又富有天马行空的幻想力,结合他本身绝对的悟性,居然让他们这些老东西都不由地可以看到未来公司壮大的蓝图!   而最重要的是,昶斐与昶俜并不相同,他不是一个疯子,也不疯狂,虽然他的胆子一点都不比他母亲的小,可是每一步的构思与想法都会给人一种沉稳又惊艳的感觉。   在昶斐说完了有关于所有项目的看法之后,这些董事会的老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本还有些与昶斐唱反调的人都不由地干咳了一声。   “嗯…虽然有很多想法太过幼稚了一些,不过思路还算是正确的,方案我们可以再稍微修改一下,例如…”   这名老人特意将昶斐所说的几处非常明显的错误思路提出来说了一遍,让昶斐都不由地有点囧了。   然而,昶斐多年在kill fox被其他成员养出来的某些习惯与直觉却在提醒他,对方这样的行为貌似并不是刁难他。   时间几乎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过去的,当昶通闯入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是下午十五点了。   昶通有点莫名地看着一个个神清气爽地好像集体组织了一场温泉之旅的老人们,还在茫然他和记者扯皮的这段时间,董事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随后就看到了仿佛是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昶斐,那憔悴与狼狈的模样,让昶通丝毫不怀疑他遭受到了飞人折磨。   昶通不由幸灾乐祸地凑了上去,揶揄道:“怎么样?当董事长好玩吗?”   “什么时候,谁跟你说当董事长是为了好玩的?”昶斐看向面前的昶通,有气无力地问道。   昶通看着他这模样就愉快,“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个十四五岁的小毛头为什么要跟我争董事长代理的位置?”   昶斐错愕地看着昶通,最终摆手:“得得得,你要做你做去,我下辈子都不要去干这种事了,马丹累死了!”   昶通目送昶斐离开,不由撇了撇嘴,“小屁孩!真当自己能够搞定董事会啊?哪有那么容易!”   “这的确不容易,但是要说他有没有搞定董事会…我觉得他是搞定了的。”昶通话才说完,就有一名年纪太算是那群老人之中比较年轻的人从临时的会议厅走出。   昶通回头看向对方,笑了笑:“那也是诸位前辈客气了,换做是我,才不会对那小子客气!”   “你不懂。”后者看了一眼昶通,意味深长地丢下了这么一句,就已经快速地离开了。   留下了皱着眉头,不知道昶斐到底是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还是坏印象的昶通。   “钱万千,刚才我所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么?”而走出来临时会议厅之后,昶斐也没有来得及缓口气,就转身看向了从回忆开始就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钱万千。   钱万千冷笑了一声,“听懂了,董事长您是想要将我们这些失业人群全部都聚集起来,开一家游戏分公司对吗?   可是我们根本就不会制作游戏,您这是因为对我们同情,所以才会想要专门给我们安置一个场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我们现在很落魄,但是还不至于让您同情!”   “你现在是在生气?”   “对,我很生气,虽然我们很落魄,但是我们有手有脚,还不至于让您这样的小孩子瞎操心。”   昶斐忍不住多看了这人两眼,挠了挠脸颊,“我说,我根本就没有说同情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你从刚才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那是你自己感觉就是这个意思,看来你还是太蠢了,我还以为你只是老实,没想到是没脑子。”   昶斐也有点生气,说真的,要不是害怕自己老妈惹出真正的大麻烦,他是不会想到来找这些人。   更加不会被自己的内在左右思想,构想出如今的设想。   “难道你不是因为同情…”钱万千被昶斐突然的喝骂骂得很没有脾气,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昶斐。   “我特么要是因为同情,直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自生自灭就好了,干嘛还没事给自己惹来一身骚?你老实就算了,老实过头就是愚蠢!就算我真是同情你,你还是得受着,不然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家,就要被你毁了!”   “我…”钱万千张着嘴,已经彻底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昶斐也有点懒得跟他轻言软语地说话了,他这就是在费力不讨好,自己都在努力思考对策了,这丫居然还一脸嫌弃,这难道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我要找你们做的是之后的游戏管理员,游戏的设计与制作根本就不需要你们来,因为是准备向全国普及的游戏,所以我现在找上你们这几个人作为初期的游戏内测的参与者与之后的管理员,其实还算是低效了。   毕竟你们也非专业,在游戏制作出来的时候,我还需要你们作为游戏策划的顾问与收集市场调研的人。   在前期阶段,你们也都还要接受培训。真当我是在养闲人?就为了同情心就随随便便地损失几十万或是几百万?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   后者被昶斐骂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都不好意思再去看昶斐那张脸了。   在昶斐亲自上门来找他的时候,他似乎的确是开始有些膨胀了,过度的自尊心也让他差点就错过了机缘。   看着沉默不语的钱万千,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移话题:“现在你要是听懂我的话了,就麻烦你快点给我去联系那些和你差不多的同伴。”   “可是我…”   “我这里有名单,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让我看看你的工作能力吧!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绝对不想要被同情吗?”   “…我知道了。”钱万千应了一声,通过手机,接收了昶斐传送给他的资料,就先告辞了。   目送他远去,昶斐总算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抹脑门的汗,“可奥…这逼下次再也不装了,累死我了…我的双休日…我的美好假期…我特么就不该期盼有事发生!乌鸦嘴啊乌鸦嘴…”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一步:逗你玩儿呢!哭什么?   在昶斐(♂·正常)暂时搞定了老妈昶俜公司的问题之后,他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心力去处理那个半路利用了月老线当中的黑色因缘线去搞破坏的家伙了。   毕竟修炼比起动脑经去思考那些经商的理念,还有应对那些人老成精的老头子老太太要简单多了。   一个只要增加自己的力量,另外一个却是要拼命地干掉自己的脑细胞,昶斐现在都已经不想思考问题了。   而现在…说真的,现在昶斐更加好奇的是自己在处理那些黑色因缘线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月老线直接从他身体之中冒出来了,而且似乎还精准地计算出了各种巧合,避免了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事件。   或者说,那应该算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这让他自己都不由地想起了以前自己所看的一个系列的电影来。   只是与他的情况不一样的是,那一个系列的电影明显都是不小心活下来的人如何一个个死于意外。   他所做的事情,好像是如何将意外联系成巧合,避免人死于意外事件之中。   但是好像同样也可以令人倒霉…总觉得,他好像有点明白他所看的那个系列的电影之中,那些主角会发生意外的原因了?该不会就是有一个拥有和他类似的力量的家伙,故意设计了那一切吧?虽然他感觉一点也不好玩就是了。   虽然…他现在真的恨不得马上回去睡觉,想到了之前那个可以利用黑线侵蚀别人的家伙,昶斐看了一下时间,还是长吁短叹地朝着之前发现的黑线源头而去。   不得不说,钱万千所住的那边的确偏僻得可怕,这已经能够与昶斐居住了好几年的鬼屋相提并论了。   在某处已经没有井盖的下水道入口处,昶斐探头看了看黑漆漆看不见底的下水道入口,还是喊了一声:“哟吼~?有没有人?”   下面漆黑一片,昶斐真是不清楚对方是已经直接摔晕过去了,毕竟他也听说过有些人从这个高度摔下去,给直接摔残的,他已经在盘算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了。   然而在他还在为了下面的那个人担心的时候,无数的黑线已经顺着下水道直接冲上来了。   昶斐几乎是处于本能地向着的后方连续后退,黑线却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地死死所盯昶斐就追了上来。   这下他昶斐要是在不明白这是有预谋的针对的话,那他就是傻子了!   另一边,地下道之中,尔度现在很愤怒,不管是他直接摔下下水道的愤怒,还是有人算计他的愤怒,反正他就是感觉到很生气,他刚还恨不得有谁最好也直接摔下来。   然后他将那个家伙揍一顿,看对方比自己还狼狈的样子,一定会很爽!   没想到居然真的就有那么一个人在上面发出声音来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天是眷顾他的!他天生就应该是主角命,所有得罪他的人,统统都要死!他能控制这些人做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真爽!   特别是那个在学校中对他指手画脚的班长!以为是班长就了不起了吗?成绩明明都还没有他好!   就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选哪样一个虚伪的家伙做班长!还有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一个个狐假虎威的,恶心!   现在好了,全都死了!这就是让他看着恶心的下场!   还有那个班长大人,现在他应该正在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可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他应该是可以看到那个班长被审判的最后一幕的,谁知道忽然有什么白色光直接将他的视线全都屏蔽了?   好气啊…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胆大包天的破坏了他对班长的控制?肯定是有不长眼的家伙从中作梗,才会这样!   而且因为那个不知名的破坏者的缘故,他才会掉下来!   越想越是愤怒的尔度,也不管在他头上的是谁在叫他,已经闭上眼睛去感知在上方的那个人的情况了。   很快,他就注意到,在井口前的少年有点眼熟,而且,他的一只眼睛居然是金色的!   这是装了什么美瞳吗?一个男孩子居然用美瞳?长得也就普普通通,还爱打扮,给谁看呢?真是恶心!   尔度不由地撇了撇嘴,就想要去控制那个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井口的少年。   在他看来,这真的是相当简单与手到擒来的事情,他已经计划好先让这个家伙摔个狗吃屎了!   最好是脸先着地,摔得毁容,看他顶着一张破脸还怎么去打扮自己!哈!想想就开心!   只是,尔度没想到那个少年似乎是看到了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并且向后这连续地躲开了他的接触。   尔度不由地有了一种古怪地想法,他感觉…这个少年或许真的看得见现在这个状态的他的精神?   不…他是主角,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谁是会具备跟他有类似能力的人?绝对不可能!   他要抓住那家伙,他要…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不,不是给他一点教训,他要杀了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只能是他!   尔度的念头闪过,出手更快更狠,可是那个有着一只金色眼睛的家伙,不但躲开了,他的眼神似乎也彻底变了。   那双眸子给人的感觉好冷!尔度有点不敢置信,这个家伙明明就应该是一个爱打扮的娘娘腔才对…   为什么会感觉那么阴鸷?好像他不是被自己盯上的猎物,而是他自己才是被盯上的那个猎物似的!   不对…他怎么可能会是猎物?他是最强的…他才是!   尔度越想越愤怒,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朝着那个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少年集中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那个少年停下的躲避的动作,抬起了他的手来,他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   虽然那手套看上去好像根本不存在,但是他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少年戴着一副手套,而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他的双手集中了!   有什么东西在…尔度想要看清楚,可是伴随着对方挥手,尔度的视野彻底地变得一片漆黑。   尔度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疼,让他疼得抱住了脑袋闷哼着跪在了地上,他反复思考的就只有三个问题——   那个有着一只金色眼睛的家伙真的能够看到他的精神!   那个家伙用一副奇怪的手套就将他的精神直接斩断了?   那个家伙…是一个怪物!是他命中注定的死对头!   “阿嚏~阿嚏~!”而下水道的上方,直接斩断了黑线的昶斐,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让他脱离黑化状态。   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前方这地消失的黑线,又一次凑到了下水道的井口。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傻傻冲着下水道喊叫,而是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很快地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亲爱的井盖!   没多少犹豫的,昶斐轻快地走过去,拿起了井盖,空出来的一只手在井盖上就是施加了几道小型的阵法,然后将陆黎送给他的那些还没有用完的几张符纸贴在了井盖上。   完成了一套动作之后,他这才轻快走到了井口前,坏笑着将井盖给重新盖在了井口!   完全盖上前,还不忘笑道:“唉,我真是一个大好人,路见不平就要填,毕竟要是有人没注意,直接摔进去了怎么办?啧啧…”   听到昶斐的声音,刚刚还头疼欲裂的尔度不由地一呆,似乎反应过来昶斐正在做什么,急忙大叫了起来:“等等!下面有人!给我住手!”   昶斐的动作停了:“嗯?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叫我?”   见他动作停下,尔度松了一口气,刚想要骂两句,昶斐却又摇了摇头,“哈!怎么可能会有人啊?我可是记得,我刚才都在井口喊了几声了,要是真的有人,早回应了。”   可奥!尔度呆了,刚才他的确是听到声音了,可是他压根就没有回应的打算,他还打算直接让对方摔下来!   不对…等一下,为什么那个独金眼的小子说话那么奇怪?对着井口叫?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井外的人叫他吗!   可奥!这小子是故意的!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井底下!可是他知道也想要将井口给堵上!   “他特么想死啊!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在下水道!你特么要是敢将井口堵上!等我出来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哼…生不如死?我没有直接将这附近的石头丢下来,砸死你我就算是仁慈了!”昶斐一听对方要挟,也懒得再装了,冲着下水道就嘲笑起来。   “原本我还打算将你捞上来再说,没想到你从刚才开始不但没有回答我,还想算计我,我就应该丢石头砸死你!   哦…对了,我现在丢石头砸死你也不迟啊!这样就可以避免你什么时候逃出生天了,找到我,然后弄死我!”   昶斐一边说,还真的就丢下井盖,转身去找石头。   见过昶斐刚才那一瞬间出手时的表情,后者的脸色也是大变,“等等!你别乱来!你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谁知道我是故意丢石头下来砸你的?哦,对了,你提醒我了,我不会在石头上留下指纹的。”   可奥可奥可奥!尔度听得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刚刚才冲昶斐的手中吃了亏,谁知道他在利用他的能力对付昶斐会不会让他彻底地变成植物人?   想到昶斐真的要将石头丢下来砸死他,并且封住井口,而他现在摔得浑身都疼,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更加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他将要孤独一个人在这个黑漆漆可能还有老鼠蟑螂甚至是…鳄鱼的地方死掉,他就感觉到浑身发寒,感觉昶斐似乎真的去搬石头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住手!住手!我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你可以在坚持一下。”而下一刻,昶斐的声音却传了下来,有点揶揄。   一根红色挂着风铃的绳子直接垂落下来,将尔度的身子卷了起来,拖拽了上去。   昶斐看着被拖上来脸还挂着两道泪痕和鼻涕的少年,不由地撇了撇嘴,这小子不了解他,他还真就没想到要弄死这中二白痴!   ******************************************************   果然殇之菌还是很喜欢傻斐,日常章末谢谢叶越酱的打赏,末龙酱,为什么你说这是广告费啊?还有…你才拉斐尔!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二步:让我亲自来查查你的记忆   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害人不浅的尔度,让他狠狠地丢了面子的昶斐(♂·正常),将这个少年捞上来之后,等着这个制造了无数事端的家伙,有点苦恼。   首先,这个家伙明显就是一个未成年,年纪和他相比根本就大不了多少,光是看外表,就是明显的中二脑残。   而且中二结合脑残的指数肯定比他昶斐本人都还要高出一个档次。当初要是没有人阻止他,大概结局就是他凭借自己病态的极端思想毁灭世界了。   在昶斐看来,面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和过去的他差不了多少…呃,没有不会想他一样毁灭世界?   他是不是应该像当年给自己一次机会的那个人一样,给这个少年一次机会?让他重头来过?   昶斐还在摸着下巴思考,目光之中就感觉到了蔫蔫地黑线朝着他慢吞吞地爬过来了。   看那个样子,感觉真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正在努力地尝试在临死之前将他直接拖下水。   “你还想来?信不信我待会儿直接将你从高空摔下去?”昶斐的眉头都不由地皱起来了,抬手红尘就卷着尔度开始往上升,这一吓,吓得尔度惊呼一声,黑线立刻收敛。   只是尔度的眼神之中对昶斐透露的情感,既厌恶又害怕,目光甚至都开始有点躲闪,就怕被昶斐注意到什么。   “你看得见?你真的完全看得见…”他喃喃自语着,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隐约让人听出他有点受打击。   昶斐挑了挑眉头,将对方缓缓地带下了地面,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的表情看着对方,“你倒是有意思了,这个时候也跟我说一声谢谢,还在念叨着我看得见?我看得见什么了?”   “你看见我的精神了吧!看得见吧?”昶斐一问,尔度一怒,怒气冲冲瞪向昶斐,简直就好像昶斐欠他八百万。   “精神?什么精神?”昶斐真的是被面前的这个家伙问得有点懵逼了,他看得见什么?他只看得见黑线而已啊!   他不记得除了这些和他本身的神位有关系的东西之外,自己还能看到什么其他什么精神体之类的东西。   “正不要装了,你要是看不见的话,怎么可能会连续几次都能准确避开我的精神靠近你?而且…而且你刚才做了什么吧?突然就将我的精神力给直接斩断了!”   “我斩断了你的精神力?”昶斐才呆了几秒就想通了,“你说的精神力…莫非就是那些黑色的线?”   “黑线?”后者皱眉抬头,“在你的眼中,我的精神力就是黑色的线?这怎么可能?”   “的确着不可能。”昶斐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他所注意到的黑线可不是什么精神波,和对方在这里为了这种小事耗时间也非常的不明智。   “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如果回答上了我的问题,我就立刻放你走。怎样?”昶斐干脆转移话题。   看了看自己脚下有一段距离的高空,尔度还是只有乖乖地屈服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尔度。”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具有特别的能力了?   “三周左右以前。”尔度乖乖地回答道。   昶斐仔细思考了一下时间,有点若有所思,他处理上鬼王娶亲也还是三周前的事情了,这人三周前获得力量,会不会太过巧合了?总觉得会忍不住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   “三周前?三周前在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例如说见到什么古怪地人和你说话?   或者是有谁绑架你?亦或…你莫名其妙地就昏倒?”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没有!这些这事情统统都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过!你这个人,是在怀疑我被改造了?”   “没有?而不是不记得了?”昶斐质疑道。   “不记得什么?我人生之中的每一段记忆我都记得十分清楚!你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尔度感觉到烦了,他现在想立刻将这个古怪地少年直接干掉了!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好像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好了!   昶斐可不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什么,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虽然说,你这可能是天生就具有的能力,只是你没发现。但是这个时候才用出来,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巧吗?”尔度冷笑了两声,“你是想说,我现在拥有这样的能力,就是错误?所以最好是杀了我之类的?”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干嘛那么愤世嫉俗?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直接干掉你。”   “你刚才就说了!你说要用石头砸死我!而且还会记得不留下任何的指纹,你这个杀人未遂犯!”   昶斐被对方的大嗓门吼得也没好脾气了,他都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撇嘴道:“你白痴啊?我要是想杀你,就不会在现在还继续跟你废话了,那是开玩笑好么?”   “玩笑?我信你才有鬼了!”后者连连冷笑,“刚才要不是我求饶,你现在已经杀死我了…哦,对!或许你并不敢杀死我,因为你没有那个胆量!呵呵…”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尔度,忽然揶揄道:“你哭起来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幸好我都直接拍照了。”   “你说你做什么了?”尔度原本还期待能够激惹昶斐不高兴,报复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昶斐莫名其妙地一句话,脑子都没有办法思考那句话的意思。   昶斐甩了甩手,缠绕在尔度身上的红尘离开彻底松开了自己的猎物。化作了神笏手机,落在了昶斐的手上。   尔度惊奇地看着昶斐手中的神笏,忽然就有那么一点想要抢到昶斐手中的那一台特别的手机的打算。   要知道,他才是主角欸!所有他看中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主角的死对头,难道不是每次出现都会给主角送装备、金钱和名声的存在吗?   所以…现在他要是打不过对方的话,那就一定需要利用智取的方式将他的对手击溃!那么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蠢货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快点想快点想,一定有办法…   对了,这个蠢货最在意的事是什么?他刚才是不是说…自己得到的力量有点不对劲?那…他为什么不借题发挥?   “或许你说得对,我这个力量的确得到的很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   昶斐还在兴致勃勃地想要将这个家伙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对方忽然放缓语气,改变态度,让昶斐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表情古怪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这个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问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尔度的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都有点心慌了,被发现了?怎么这么快?!没道理啊!他明明是主角!   “你这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让我感觉我似乎是被当成傻瓜看待了啊…算了,调查一下好了。”   昶斐嘴角抽抽,直接朝着尔度走近过来。   尔度被靠近的昶斐给直接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昶斐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脸上挂着揶揄的笑:“你刚才不是还想让我帮你调查吗?你现在跑什么?”   “我…”尔度还想要给自己辩解一下,抬眼就对上了昶斐近在咫尺的脸。   年仅十四岁的昶斐,脸型可还没有长得棱角分明,睫毛又长又密,五官凑近了看就更显精致了。   虽然和接触了多名女性之后的灵宝比起来,并不算什么可以与顶尖女神们比肩的水准,可是现在这模样,也足够让面前的尔度直接看傻了眼。   尔度还从来不知道,他能直接看着一个男生看傻眼!   可是下一刻,在昶斐触碰到他额头的一瞬,他就彻底地丧失了自我的意识。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昶斐隐约还有点不自在,他实在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运用这个能力了。   进入别人的记忆探查对方的记忆情况什么的,还真是刺激又好玩,前面几次他可是看到了商周的某段历史。   那对于他之后破解了影魅的阴谋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这人拥有和他类似的力量,肯定也有什么原因。   昶斐想着,尔度体内的记忆已经开始在飞速地从昶斐的眼前闪过,昶斐更是直接锁定了尔度三周前的记忆。   随着昶斐靠近记忆片段,其中一段的记忆画面开始有了动作,那似乎正好是三周以前的记忆。   昶斐仔细看着那段记忆,要说特别,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几天的记忆都是和普通人差不多,上课偷偷看小说,下课打篮球,放学跑去网吧和朋友玩电脑,然后回家…   “哎哟!你这家伙,撞我干什么?”   画面之中忽然传出的声音让昶斐愣了一下,随后他就看到了尔度转动的视角,还有…戎忆珍???   戎忆珍明显出现在了画面之中,他的身边有一个少女正搂着他的一只胳膊,但是那个少女明显不是童萱。   不知不是童萱,她的身上明显还有妖气的波动,这明显就是一只与戎忆珍差不多的妖族!   昶斐忍不住凑近了画面,想要仔细看看,没想到这一靠近,又直接地没入了画面之中。   这一下,之前还只是断断续续,有的能够听到,有的不能够听到的声音,清楚地传入昶斐的耳中了。   其中也有包括那那名少女的小声低喃:“戎哥哥,他就是在上辈子拆散你和童萱姐前世的人!”   戎忆珍的表情有些纠结,“上辈子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反正我也完全不记得了,他也转世了,我干什么非要对于那些我们都已经忘记的事情斤斤计较?”   “你蠢啊!如果不是他,你和童萱姐姐的上辈子就是夫妻了,也不至于想现在这样的苦恋了!童萱姐都不知道你不是女孩子吧?她也不知道你是喜欢着她的吧?   如果是上辈子的话,童萱姐都不是人类,你们原本是可以在一起的,这个人害死了那个时候的童萱姐,还有戎哥你未出生的孩子!   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怎么可以放过这个害死你的妻儿的王八蛋!”   “够了,他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了,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不,戎哥哥,他不会是普通人,现在可能是,但是以后…绝对不可能是…”   画面在这一瞬间终端,昶斐被强制推出了这段记忆。   而平面的记忆画面之中,戎忆珍与那个妖族女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远了。   而尔度的小伙伴也还在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   这看上去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似乎出现了某些记忆断片,昶斐可不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发生了尔度不知道罢了!   这里既然提到了前世…那就去这小子的前世记忆看看!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三步:好一个登徒浪子!   因为从尔度的记忆之中发现了戎忆珍与另外一名妖族少女在一起出现,并且透露出了尔度前世的罪孽,让昶斐(♂·正常)不由自主地就将目标锁定在尔度的前世。   而且,这还不可能只是寻常的前世,还得是拥有特殊力量的前世。   六十年前,尔度的前世在战争中被殃及,都还没有活到十岁就死了,肯定不可能是。   两百年前,因为饥饿,去偷了一个包子结果被活活打死了,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拥有能力的人。   三百年前,被逼得落草为寇,结果被简简单单就给清剿了,怎么看具有能力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挂吧?   五百年前,好歹还是出生在权势集中之地,地位也不小,结果特么作死被个假道士骗去炼丹,自己中毒挂了。   那模样真不像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啊?而且还很笨。   六百三十年前,云游四海,装逼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山上摔下去,挂了。   七百多年前,活了八十多岁,在那个时代算是相当长寿了,不过完全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寿终正寝了。   八百年前,好不容易当一个清官,结果因为过度刚正不阿,被小人残害,死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九百年还算好,是一名虔诚的女信徒,每日求神拜佛地只希望自己能够一个孩子,结果…她的确是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她却在那个时代因为难产挂了。   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孩子长得之后特别的争气,居然成为了一代将军,还专门给她这个母亲修了坟。   不过作为那个时代寻常的妇道人家,去世的有早,昶斐实在是没有看出她做了什么棒打鸳鸯的事。   最终到了一千年前,昶斐惊奇地发现一千年前的尔度,居然是出生在修真界的,这让昶斐不由地两眼一亮,刚刚都还有点昏昏欲睡的精神顿时振作了起来。   昶斐开始仔细地凑了上去,查看起对方在修真界的各种经历来。   他没记错的话,一千年前,在修真界就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型的战争,导致了真正的伊耆嫡系后人脱离伊耆家。   而伊耆家也从那一场战争开始,一分为三,分别分裂出来伊耆家、黎家与乐正家。   乐正家逃出了修真界,黎家则继承了家族之中的蛊术,与伊耆家对着干。而一千年之后的伊耆家,除了拥有丰厚的底蕴与强大战力之外,都不能算是圣医世家了。   昶斐对于一千年前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那个西牛贺洲之所以会毁灭的原因,昶斐也完全不清楚。   而这个尔度,就是出生于这个时代修真界…这怎么可能不让昶斐感兴趣?他不但感兴趣,还非常想要通过尔度的这段记忆去好好地看清当年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戎忆珍的事情也碰巧在这个时代呢?不过这么计算下来,这个戎忆珍到底是活了多少岁了?   昶斐想到这个问题时,都不由地有点细思极恐了。他还是不要再继续研究这个问题了,毕竟妖的寿命都很长。   昶斐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尔度的身上,看上去,这个尔度的千年前世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让人看着不凡,或是讨厌?   那个时候的尔度不过就只是一名在修真界寻常的求仙的少年人罢了,嗯,值得一提的是,她还是一名女孩子,一名看上去有点姿色的女孩子而已。   而且还是尝试了几次修真测试都没有过关的女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没有过?难道我就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吗?”某大门派的百级石阶的最下层,尔度的千年前世罗朵抱着自己的头,已经对求仙之路彻底死心了。   “我根本就不应该对于这方面抱有什么期待…那些修仙者,都只是一群只想要收资质不错的人为徒的吧?”   “嗯?是这样的吗?我倒是感觉他们有时候并不是特别看重那些资质不错的人呢!不然的话,我应该在第一关的时候就直接过关了。”   身后的声音吸引了罗朵的注意力,让她疑惑地回过头去看,谁料映入她视线之中的,是一名并不算多么高大健壮的少年人,看穿着就知道这个少年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身上的衣服看上一点都不光鲜,虽然没有什么补丁,不过一看就是穿了很久,洗了很多次的衣服。   虽然还算是穿着整齐,但是这幅模样,也足够让这名少年在那些大门派负责审核的人们心目中打个折扣了。   罗朵的眉头不由地皱了皱,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可她坚信自己只要肯努力,又有人愿意带她入门的话,她肯定会成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的。   像那种突然凑过来攀关系的人,她不屑与之为伍。特别这个少年看上去还特别的自恋,应该也不好相处。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花吗?”在罗朵面前的少年被罗朵看得有点不自在,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不,并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来找我说话,我跟你不熟吧?”罗朵冷漠问道,尝试与对方拉开一定的距离,免得莫名其妙被缠上。   “嗯…也对!我主要是在之前考试的时候看到了你了,说真的,你表现得相当的努力呢!感觉交你这个人做朋友应该不会亏!对了,我叫执悠,你叫什么名字?”   “我什么要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罗朵有点厌烦这个少年对她的态度了,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欸?怎么没有印象?我刚才不是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自称执悠地少年笑笑,大咧咧在她一旁坐下了。   看到这里的昶斐,已经直接看傻眼了,那张脸…那张脸他见过的啊!马丹啊!这尼玛不是伊耆执吗?!   这不是当年伊耆盈的哥哥伊耆执吗?!卧槽为什么堂堂伊耆家的少爷,现在会直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什么鬼?!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一遍了有木有?!这个尔度的前世原来是认识伊耆执的吗?话说执悠执悠…不是名执字悠吗…还真特么是名字啊!敢不敢直接报上姓名字啊!   昶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应该惊喜,还是应该惊骇了,说真的,这实在是太让他感到意外了啊!   特别是…尼玛这个伊耆执悠脸皮真是有够厚的啊!别人都百般地表现出嫌恶的态度来了,居然还能死缠烂打的!   “你有没有完?我现在应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想要认识的意思,如果你这是想要搭讪的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找找错对象了!”   伊耆执悠对于对方这种毫不客气地将他想象成一个意图不轨的家伙的思想没有任何的反感与不满。   反而凑近了一点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的女孩子,大家都喜欢,找你搭讪又不是要对你怎样。你干嘛那么嫌弃我?告诉我嘛!你的名字~”   “为什么你这个人那么厚颜无耻?”罗朵已经气得直接从石阶上站起身来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没脸没皮跑来搭讪的家伙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这跟羞耻心有什么关系啊?”伊耆执悠一脸泼皮模样,伸手就勾起了罗朵的下巴,“我要是不主动来跟你搭讪的话,你肯定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我了。”、   “我一点都不想认识你!”   “可是我想要认识你啊!你看上去真的好好玩啊!”   伊耆执笑开了话,露出了两颗虎牙,看上去颇为帅气太阳,明明穿着不怎么样,也依旧让不少路说的少女心动。   就算是表现出了对他的厌恶的罗朵,那一瞬间脸颊也微微地有些泛红了,可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戳着少年的胸膛,怒声道:“像你这样的穷人,就连修真大门派都不要你,你也没有资格来跟我聊天,懂吗!”   伊耆执呆了呆,“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成为了修真大门派的弟子,你就愿意来跟我聊天?”   “没错!”罗朵冷笑,“我作为一名女性,自然更加喜欢强者一些,对于那些弱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如果是修真大家族呢?”伊耆执眨巴眨巴眼,追问道。   罗朵轻笑了一声,傲然一扬下巴:“修真大家族?不是嫡长子的,也配不上我!”   伊耆执呆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不是嫡长子的,配不上你!”   “你笑什么?我是说认真的。”罗朵被伊耆执笑得有点恼怒起来,抬手就想要直接给伊耆执一巴掌。   可是伊耆执已经直接笑弯了腰,“哎哟…不行了,笑死我了…真是…真是…笑死我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么有趣的姑娘啊?”   罗朵真的是已经被气得恼羞成怒,抬脚就朝着对方直接踹过来了,“死穷鬼!笑你个毛啊!我本来就是说认真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尝试靠近我,你不够格!”   “好好好,我不够格,你也别生气了。”伊耆执向后轻松躲开了对方踢过来的一脚,高举起双手认输。   不过他眼角还挂着眼泪,显然是刚才笑得不轻了。   这副模样就更加让罗朵感觉到生气了,刚想要开口再呵斥,伊耆执已经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笑道:“好了,我逗你玩儿呢!我没有追你的打算,虽然你的确是长得非常可爱就是了,应该有更加适合和了解你的人陪你才是。”   “拿开你的手!你这个登徒子!别光说不练!”听伊耆执说这话,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罗朵心中就更加的气了。   眼看她都直接抬手打过来了,伊耆执立刻抽回手来,哈哈笑道:“啊,抱歉抱歉,我都不小心养成习惯了,我保证不乱来了。”   罗朵咬牙切齿,实在是讨厌死了这个动手动脚的臭男人,可她又实在是奈何不了他,只能干瞪眼了。   ***********************************************************   好久没有开启记忆回溯的章节了,这算是第三世记忆了吧?嘿嘿~那个…最近又恢复两更状态了,顺便来求一下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四步:她这是错过了隐形的修真N代   为了查看尔度是不是真的在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昶斐(♂·记忆回溯)时隔几周之久地再度使用了自己并不是特别想用的能力,记忆回溯,前往了对方的记忆进行调查。   没想到居然在记忆之中发现了戎忆珍,透过他与一名妖族少女的对话,昶斐再度前往了更早以前的前世记忆,调查起尔度的过往,却不料碰上了千年前的伊耆执悠。   伊耆执悠,姓伊耆,单名一个执,单字一个悠,是伊耆家不受待见的少爷,与伊耆盈为亲兄妹。   同时,也是曾经导致了西牛贺洲最终整块大陆毁灭的罪魁祸首之一。   昶斐也没有想到这个伊耆执悠居然会出现在尔度前世的记忆之中,还会是以一名登徒子的身份出现的。   不得不说,这个伊耆执悠比起他上一次看到的,还要让人容易误会,特别是那动手动脚的毛病。   昶斐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伊耆执悠与自己的妹妹玩耍的时候都能被那个名叫己璃岳的己家少女误会了。   光是他在一旁看着,就已经感觉这个伊耆执悠很色了。   “现在、你、立刻离开我三步…不,十步远!我不想看清楚你这张脸,也没有兴趣和你聊天!”   而另一边,在罗朵记忆之中,这名心比天高的少女明显已经愤怒到极点,说话都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那眼神和表情,简直就是恨不得将伊耆执悠碎尸!   昶斐开始有点懊恼自己居然走神了,都不知道刚才伊耆执悠又对这个罗朵说了什么有趣…咳!过分的话了。   “好吧,好吧,好吧!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生气,我真的没有想要让你嫁不出去。   不过说真的,我们都是修真者,你干嘛在意那么多?将来可能遇到什么战斗不是也会有这碰碰那碰碰的可能?   你这样跟凡人小女孩一样计较那么多,是成不了出色的修真者的。更重要的是,退十步我都看清楚你的脸。   你应该不可能只是退十步就看不清楚我的脸了吧?毕竟你也算是有天赋的修真者了。”   “我用得着你来说?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罗朵感觉自己的面子都快要丢光了,这个少年一口一句修真者怎么怎么样,让罗朵的心都快要滴血了,她还不是修真者!   十步外的距离她就已经看不太清楚这个少年的脸了。   也就是因为她根本还不是修真者,她到现在也很在意那些寻常女儿家在意的事情,或许成为修真者之后会不在意,但是现在她真的真的非常的在意…   罗朵越想越是伤心,眼眶都直接红了,原本还在不停开玩笑的伊耆执悠,看到她的眼睛都红了,又凑了上来。   在罗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就抓住了少女的脸颊,什么东西直接丢进了少女的口中。   “呜?!”罗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将伊耆执悠丢进她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张张嘴,她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相反,那糖果似得什么完全不见了。   “别挣扎了,我的东西都是入口即化的,吐不出来!”   罗朵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你将什么东西喂给我吃了?!”   “嗯…可以让你飘飘欲仙的东西~?”伊耆执悠露出了又坏又贱的笑脸来,配上他阳光的外表与外露的小虎牙,真是有某种让罗朵说不出的感觉来。   可是根据伊耆执悠的行为来判断,这或许就是一个色胆包天,想要对她意图不轨的真小人!   必须逃!她必须趁着对方对自己做什么之前,马上逃跑!罗朵惊恐地站起身,抓住了自己的喉咙,慌乱地就朝着大门派外,人多的地方跑去。   她才十六岁,她不要还没有修成仙,就变成什么采花贼,浪荡子手下的玩物了!   而记忆之外,要不是昶斐知道这个执悠就是伊耆执悠,光是少女的那些个反应,他也差点就将这小子当采花贼了。   不过伊耆执悠完全就没有在意少女是怎么看待他的,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笑得一脸的愉快。   而罗朵余光转向后方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个少年转过身,迎上了另外一名看上去才几岁大的小女孩,半蹲下身,似乎将什么糖果递到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前,说着什么。   居然就连那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罗朵感觉到了对方说不出的恶心与讨厌,可是她却不敢停下来帮助那女孩。   昶斐猜测,如果罗朵那个时候停下来去帮助那个小女孩的话,或许就会发现自己的猜测根本就只是一场误会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尔度千年前的那一世的记忆,都是早已经就记录下来的历史,根本不可能会有所改变了。   而这次是罗朵第一次见到伊耆执悠,也是第一次正式踏入了修真界修真者的道路之中。   因为从那一天之后,她就开始清楚地感觉到了这天地万物之间的灵气,通过长时间去参加各门派的入门考试,她所掌握到的修真方面的知识也越来越丰富。   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她就凭借自己自身的能力,独自修炼到了修真者的筑基期,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修真者。   在这段时间里,昶斐也完全没有看到她有接触过戎忆珍等人,生活除了修炼就是去参加入门考试。   这让昶斐都只是一眼扫过,却又不小心停留在了在遇到了伊耆执悠之后的一年之后。   已经略有小成的罗朵,因为这一年时间里认识到的朋友邀请,参加了伊耆家族嫡长子的生日盛宴。   她的心中是有点小激动,也有点小期待的。她相信凭借她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师门帮助就独自一个人摸索踏入修真的女孩,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适合大家族少奶奶的位置。   只是,在这一次的盛宴上,她才发现,是他将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那些真正的大家族恩怨,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插手的。   而昶斐,对于这一次的盛会,却比起罗朵要更加感兴趣,因为他这次不但看到了伊耆执,还看到了伊耆辛——   “…所以说啊!这次的盛宴我觉得罗朵你也可以小小的出一次风头哦!”前往伊耆家族的道路上,宛如黄鹂一般黄衣少女兴致勃勃地跟罗朵说着各大家族的趣事。   罗朵非常矜持地跟在她的身边默默地听着,时不时还会附和一两句。面前的这个黄衣的少女,她还是很想要打好关系的,毕竟她可是一名出色的情报师。   和她成为朋友,其实也是很让罗朵感到不可思议的。   因为对方是突如其来地就直接在客栈找上她聊天了的,她还有好几次被这个少女神奇地拖到了纷争之中。   她得承认,黄衣少女简直就好像是麻烦的制造者,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事发生。   但是每次发生什么麻烦事,对罗朵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托这个少女的福,她每次都能够获得增长修为的收获。   这次前往修真界八大家族之中的伊耆家,其实除了目标伊耆辛之外,罗朵还想要看看能不能从大家族之中的纷争之中,得到一点好处!   要是这个好处大到能够让她成为伊耆家族的少奶奶的话,那或许…真的挺不错的?   就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念头,罗朵抵达了伊耆家族的会客厅。而这也成功的震惊了她。   虽然现在有不少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但是那一个个的修为都不算低,就算是修为最低的,看起来似乎也与她的实力相差不多。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那个让她恐惧讨厌到了极点的少年——伊耆执悠!   伊耆执悠似乎正在与身边的同龄少年们说着什么。   有不少年轻的女性修真者正在找机会接近他,与他说话和交流着什么,甚至都有修真者少女明显显露出了对其他找伊耆执悠说话的少女的敌意来。   可是伊耆执悠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游走在百花丛之中,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常。   可这一幕落在罗朵眼中,让她心中愈发地鄙视起这个在一年前见过的少年来。   没想到才过去一年而已,这个少年居然就勾搭了那么多女孩子。那些女孩子也真是可怜,一个个都在争风吃醋,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执悠才是最可恶的家伙吗?   罗朵厌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就算现在这个少年穿着再怎么光鲜,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光是想想他可能已经对了很多着少女下手做了什么,真是令人感觉到恶心!还好她那个时候跑了。   虽然不知道伊耆执悠到底是将什么东西塞入了她的口中,但是她也因此真正突破了修真者的第一层桎梏。   还好她那个时候跑得够快,就算那个时候伊耆执悠喂了某种对她不利的药,也没能拿她没办法。   那个时候没办法,现在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仔细想想的话,那个时候这个执悠要用药物才能让她受到控制的话,本身的实力肯定也不怎么样!   所以现在她去找这小子麻烦,报复一年前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也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罗朵脑子有点乱糟糟的,不过更加的却是一种找伊耆执悠麻烦的兴奋感觉。   趁着伊耆执悠的注意力还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罗朵就直凑近了伊耆执悠的身边,抬手就朝着伊耆执悠身后打了下去——   “嗯?”几乎就是一瞬间,罗朵就听到了一声有点疑惑的声音,下一刻整个天空与地面就好像是翻转了。   “你是…一年前的那个女孩?”同一时间,她也清楚地听到了伊耆执悠意外之中又参杂了一点惊喜地笑声。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五步:欸嘿?她居然帮我把妹妹带来了?!   修真界八大家族之中的伊耆家族大公子生日宴上。   在罗朵自以为自己可以给那个在百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伊耆执悠一点教训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伊耆执悠的反应会比她还要快上一分,不,或许并不只是快一点。   至少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直接摔在地上了。   而她的面前,伊耆执悠还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正瞪大了他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惊喜地看着她。   罗朵只感觉自己好像是攻击不成反而被攻击的羊,慌张地想要从地上站起身来,远离面前这个少年。   可伊耆执悠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伸手就将罗朵从地上给拎起来了,口中还问:“你现在是对我改观了吗?居然主动到我面前来?已经不害怕了吗?”   “松手!你这个花花公子!”罗朵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是一年的修炼有所小成,让她昏了头。   至少她自己就是这样感觉的,她实在是太小看这个在一年前就已经能够将他制得死死的少年了。   伊耆执悠被她这一声喝,喝得直接松了手,无辜地耸耸肩,笑道:“别激动,我可没有打算对你怎么样。”   “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就算是拼着与你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罗朵咬牙切齿瞪向伊耆执悠。   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想要现在、立刻就将伊耆执悠千刀万剐了,这还真是让四周的少女看得一阵惊奇。   有少女都不好意思靠上前来了,远远地揶揄地问道:“伊耆二少爷,这莫非是你的心上人?”   “哈哈!怎么可能?她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啦!我可是一直都特别喜欢薇梦姐的哦!”   “哎呀~讨厌,你这么说,那不就表示我们没戏了?”那名少女闻言,又不由地笑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伊耆执悠到底是喜欢谁的。   四周的少女们也明显没有露出什么失望或是愤怒的表情来,看模样好像对于伊耆执悠到底喜欢谁,都没兴趣。   这让罗朵直接忘记了生气,呆呆地看着这些少女,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她们到底有什么毛病?”   “她们没有毛病,她们只是比起我,更加喜欢我大哥而已,就像你一样。”伊耆执悠眨眨眼,笑着回答。   “你大哥?那是谁?”罗朵的脑子却没法消化伊耆执悠这话中所代表着的含义,怔怔地反问了一句。   “你认识的。我大哥就是伊耆家族的嫡长子,伊耆子辛,嗯…不过你也可以叫他在这个修真界闯出名堂的那个名字,叫他伊耆辛也是可以的。他就是你想嫁的那个人。”   罗朵傻眼了,“这么说…你是伊耆家的二少爷…那你就是那个伊耆执?那个单凭一人直闯夏家的伊耆执?”   伊耆执悠笑着一展双手,“当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错,我就伊耆执哦!可惜我不是你喜欢的菜。”   伊耆执悠一脸失望又可惜的模样,让罗朵的心都不由地快跳了几个节拍,“你…你喜欢我?”   “是啊!你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朋友呢!那时候看到你,真的感觉你很有趣,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薇梦姐了!”   伊耆执悠笑哈哈地说道,让罗朵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给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几乎都直接击碎了。   薇梦这个名字她知道,那正是夏家的大小姐,当初伊耆执独闯夏家,为的就是帮助夏薇梦。   但是根据各地传言,伊耆执认识夏薇梦,还是在遇到她之后的事情,也就是发生在这一年时间里的事情。   而她…原本应该是更早与伊耆执相识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伊耆执似乎对她还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结果才过去一年,居然就已经喜欢上其他的姑娘了…   罗朵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接受伊耆执的追求,以至于不会遇到脚踏两条船的事;还是应该后悔当初拒绝伊耆执,导致他喜欢上了别的姑娘…   但是不管是那种情况,伊耆执悠的行为也依旧引起了她的愤怒,“你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你是伊耆家的少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伊耆家的少爷啊?就算告诉你我是伊耆家的二少爷,你又不会喜欢我,倒不如就像是普通朋友那般的就好了,你在在意什么啊?”   伊耆执悠被罗朵懊恼的态度搞得莫名,抓着脑袋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罗朵却伸手戳着他的胸膛,怒声道:“难道朋友之间就是相互隐瞒的吗?你就算告诉我你是伊耆家的少爷,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讨厌你不成?”   “可你那个时候已经很讨厌我了。”伊耆执被她戳着连连后退,苦笑了一声,提醒道。   “我那时对你轻浮的态度没有兴趣,我那个时候还在想,你是不是想要利用我,来当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罗朵愈发的生气,“我怎么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会吃我的和用我的?不但如此,你居然还是伊耆家二少爷!”   伊耆执眨了眨眼,立刻恍然了:“哦…原来…原来你那个时候讨厌我,是不想随便养一个小白脸?哈哈!原来我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嘛!”   “我没有说过你长得好看吧!”罗朵恶狠狠瞪着伊耆执。   她很生气,而且这种情绪她也没有办法控制与压制下来,她清楚感受到了自己被这个伊耆执给戏弄了!   或许,并不单纯只是被戏弄了那么简单,可是她不想往深里去想,那样去思考,似乎会让她感觉很可悲!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也不是成心瞒着你啊!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所以没关系的吧?”   伊耆执说着,直接在罗朵的鼻子上勾了一下,“我倒是没想到,过去一年了,你还那么有趣。”   罗朵的脸颊不由地红了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你在干什么?干嘛随随便便地碰别人的鼻子?有没有家教了?”   伊耆执立刻无辜地这举起双手,“啊…抱歉,我都忘了,你不是我姐姐也不是我妹妹,我养成习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了!”   “哎呀,二少爷您何必改?我们也是很愿意做你的姐姐的哦?你现在也可以来碰一碰我们的鼻子,我们不会介意的哦?”四周的女子们见状,不由地笑开了。   罗朵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只是在开一个玩笑,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让罗朵感觉到她们这些姑娘太过于厚颜无耻了!面对一个大男孩,居然开这种恶心玩笑!   更气人的是,伊耆执居然还真的兴致勃勃地跑过去了,“那让我看看,姐姐你的鼻子都有什么不同…”   “不同你个鬼啊!”罗朵刚想要阴阳怪气地羞辱教训这个花花公子伊耆执一顿,一道声音宛如炸雷一般地响起。   在众女的注视下,一道窈窕的身影,闪亮登场!   那是一名少女,看上去与伊耆执的年纪相差不多,那衣服总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看上去就好像仙子一般。   或许她也的确算是仙子了,毕竟她真的长得非常的脱尘出挑,不少的女子见状也都不由看得有点出神。   毕竟她的长相,或许也算是俊美的类型了,如果不是她穿着罗裙,而是一身的男装的话,大概也会让不少的少女为之倾倒。   “己璃岳…又是你…!”伊耆执那爽朗又欠揍的声音难得带上了无奈,刚才这名少女跳下来的时候,直接一脚将他踩地上去了,这大大折损了他的形象。   “是我,你有意见?”己璃岳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笑容说不出来的冷淡,还带着某种揶揄的味道。   “没意见…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干嘛老是针对我?”伊耆执呸了一口嘴里的土,脸上无奈之色异常明显。   己璃岳冷淡地笑了笑:“我不是在针对你,我只是为了防止小盈被你直接带坏,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我妹妹都不在这里,你到底是在担心个什么劲儿啊?”伊耆执东张西望地看了看,确定自己妹妹不在,立刻对己璃岳所说的话进行了反驳。   可己璃岳一点也不慌张,让开了一条道,一个小小的女孩居然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你是故意将她带过来的吧?”伊耆执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这都完全不用猜测了。   己璃岳笑了笑,回头看向了伊耆盈,“盈盈,哥哥不在的时候,害不害怕?”   “不怕…璃姐姐陪盈盈,盈盈不怕,会很乖的。”伊耆盈乖巧地回答,简直不乖得不像话。   不过仔细看着小丫头灵动的双眼,就会发现,伊耆盈只怕说的不是真心话。   伊耆执悠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只,忍不住吐槽:“你们才是亲生的姐妹吧?我根本就是个外人吧?”   “哥哥,你不要盈盈了吗?”伊耆盈闻言,立刻双眼噙着泪,眨巴她那双大眼睛,委屈地看向谢伊耆执悠。   伊耆执悠简直是拿这样的妹妹没辙,急忙迎了上去,“哎哟,我不要睡谁都不会不要你好么?老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可是伊耆家唯一同父同母的兄妹了吧?”   伊耆盈闻言,这下眼眶是真有点红了:“那哥哥你怎么丢下盈盈不管?是盈盈妨碍到你了吗?”   伊耆执悠抱起伊耆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叹息好,还是应该笑这丫头想太多了,“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不会丢下你的啦!”   “嗯…”伊耆盈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伊耆执见妹妹不再哭,立刻斜眼朝着己璃岳的方向看过去:“我说…己璃岳?”   “对了,你的妹妹我也送到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己璃岳看看树,看看地,看看天,最后被伊耆执叫了一声,立刻一摆手,笑哈哈地与伊耆执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跑。   ***************************************************************   日常的章末谢谢20161143桑的月票支持~!这名字有点长…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六步:活脱脱的上世冤家啊!   伊耆执悠都没有想过自己才出来玩一下就会有己璃岳这个惹祸精给他添乱,可是他能说什么?   伊耆盈可是他如今最在意的亲人了,他只能叹息了一声,抓抓脑袋,任由己璃岳就这样逃跑了。   不过好在在场的少女们得知这个初来的伊耆盈是伊耆辛与伊耆执的妹妹,疼爱的不行。   有一些女孩更是仔细查找起伊耆盈长得与伊耆辛相似的地方,并且乐此不疲,轻而易举地就会伊耆盈混熟了。   可是外界的昶斐(♂·记忆回溯)却注意到,伊耆执悠虽然是在笑,可他的笑容根本就没有达到眼底。   而昶斐还清楚的记得,在当初伊耆盈的记忆之中,伊耆执悠与伊耆盈在这个家族好像没什么地位。   “二少爷,大老爷他们叫您过去了。”昶斐还在思考与联系之前自己所看到的伊耆盈的记忆,结果就听到了画面之中传出的声音,抬头一眼看到了听到了下人私下说的什么话之后,脸上露出明显不耐烦的神色的伊耆执悠。   “反正这一场生日宴会的主人又不是我,叫我去做什么?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吧!”   “二少爷,有没有意义不是您说得算的,那还得是大老爷他们来决定的,所以您还是快点过去会比较好。”   伊耆执的眼睛不由危险地眯了眯,“哦?这么说,我现在就连对自己时间的支配权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如果二少爷您愿意的话,还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按照您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的。但是现在不行。”   “呵呵…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要让我来展现一下吧?免得其他家族对于我们这一代会起疑。”   “二少爷,这种事情您知道就好。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话宣扬了。”这下人笑得一脸谦和,说话的态度却一点都看不出他有对伊耆执悠的恭敬。   伊耆执悠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朝着伊耆盈就招呼了一声,“来!小妹,大哥的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要回去主持大局咯~”   小小只的小丫头闻言,立刻客客气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与在场的其他人道了歉,就小跑着追上了伊耆执。   两兄妹跟着下人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同一时间,这些少女看着他们离开,态度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一个个的模样看上去都有些紧张起来,“欸,刚刚二少爷的态度你们注意了吗?难道说那个传闻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有人似乎还不清楚伊耆家的事。   “传闻伊耆家的大少爷伊耆辛其实与二少爷伊耆执其实并不是亲生兄弟,单纯只是堂兄。伊耆辛少爷只是从小过继在伊耆执少爷父亲名下的养子。   因为早年伊耆家的家主并没有孩子,也没有急着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当初家族决定过继兄弟刚出生的儿子给他。   结果不出几年,二少爷就出生了,似乎因为这个原因,伊耆家的神农尺一直未曾选出真正的主人。”   “别胡说,神农尺的主人就是伊耆辛少爷吧!我可是见识过神农尺大显神威的!”有少女表示不服气。   有人却轻描淡写地笑道:“谁知道呢?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每次神农尺大显神威的时候,二少爷都在场吗?”   “这…”四周的众人面面相觑,这么说,似乎的确如此。   可罗朵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她到现在还特别的生气,对于在场的少女说什么,她一点也不想关心。   听去的话也只是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个印象,她很讨厌刚才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女孩子与伊耆执眉来眼去的。   一眼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要是猜测的没有错,那个女孩不过就是想要利用那样的方式,吸引伊耆执的注意。   而当她在伊耆执面前走了一个过场,让伊耆执注意到自己之后,立刻离开,这就叫做欲情故纵了!   尽耍一些卑鄙手段!偏偏伊耆执这样的少爷,最相信的就是这种了吧!估计还真的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早知道…刚才她也应该更加直接一点,拉近与伊耆执的关系,这样的话,或许他对自己的感觉又会恢复一些。   毕竟…毕竟一开始伊耆执喜欢的人就是她吧?那个时候也差点就将她给…   不管那个时候伊耆执到底有什么歪歪心思,他都不是特别的在意,反正,这种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不希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被别人给夺走了而已,这样一点都让人心中平衡不起来!   罗朵不动声色地思考着,看除了她朋友之外的其他少女,都好像是看待敌人一般地警惕着。   她相信这些少女对待她,还有其他的少女,也一定都是抱着敌意的吧?只不过她们更加擅长虚与委蛇。   但是她不屑于那些卑鄙的手段,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一群人抵达了会客的露天场所,酒席已经摆满了现场,不少人都已经入座,在小湖的不远处,搭建了石台,还能看到有人在石台上表演各种各样的节目。   每一次的节目表演都不相同,也不是平日他们在外面经常看的那些寻常的大戏,有些还是杂耍,也有些是关于一些八大家族没有对话公布的精彩家族故事。   这让不少来参加伊耆家的生日宴的的人们,看得是津津有味,感觉这一趟来的并不算亏。   罗朵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她还有些不耐烦,台上的节目根本不是她观察的重点,她的重点是伊耆家的人。   很快,她就在距离露天舞台不远处的另一边的湖面上,有一处一路连接到这边的大亭子,仔细去看的话,那边并没有多少人,在那边服侍着别人的,也都是高等的家仆。   其中坐在主座上的人是一名莫名高大的青年,从外表上来看的话,与伊耆执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而在他对面的主位上坐着的,真是一脸漫不经心嗑着瓜子的伊耆执,他看上去笑得有点没意思。   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他身边的妹妹身上,时不时地还会与他的妹妹进行某些话题的交流。   只有与他妹妹交谈的时候,伊耆执脸上的笑容才会显得比较开心,至少看着就是真心实意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伊耆执露出笑容,罗朵心中的一些不爽的情绪也不由消退了不少,笑容不由浮现出来。   她有点想要凑过去仔细听一听那些伊耆家的人正在进行着什么样的交谈,但是那边的声音明显是被阵法隔绝了。   就算她努力竖起耳朵去倾听,听到的也只有四周嘈杂。   这让罗朵的心情不由地又变差了不少,可是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和身边的同伴闲聊。   一直到吉时,伊耆家开始正式招待起所有前来的宾客。   原本罗朵是冲着伊耆家大少爷伊耆辛而来,可是看着对方都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岁了,看上去虽然俊朗,可是与伊耆执那少年的俊逸的模样相比,感觉完全算老了。   不过似乎依旧有不少少女对于这位伊耆辛喜欢得不得了,丝毫没嫌弃伊耆辛年纪比如今的她们大不少的问题。   罗朵其实心中是明白的,对于他们这些修真者来说,身体会一直到二十五岁的全盛时期停止生长。   伊耆辛的年纪其实并不算是大,只是她看惯了年少帅气的伊耆执,再让她去看看沉稳理性的伊耆辛,那感觉就全然不同了,这并不能算是她本意想要产生的想法。   但是就算是不怎么喜欢伊耆辛,她也还是准备去多多接触一下这位伊耆家的大少爷,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喜欢。   毕竟多一个爱慕者的话,她的修炼也会有不少的好处。   只是可惜的是,伊耆辛的目光一直都不曾落在她们这些赶着去攀附他的少女们身上,他的目光正在到处找寻。   很快,这位伊耆辛少爷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明朗的笑容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罗朵的目光着不由随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在不远处的伊耆家花园之中,正有一名穿着碧绿罗裙的少女似有所感的看着某个方向,眼神有些迷离,没有注意伊耆辛。   罗朵下意识地又追随着那女子的目光朝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出去,这少女的目光竟然是直接落在伊耆执身上。   伊耆执并没有如同伊耆家的其他人那般地招待其他的宾客,他此刻正在和之前将他妹妹带来的那名少女争论着什么,站在他们中间的小女孩脸上却带着幸福又苦恼的笑。   可是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让罗朵感觉到刺眼至极,原本,会和伊耆执这样吵吵闹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都怪伊耆执…如果在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他是伊耆家的少爷的话,就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插足了…   罗朵现在有种冲动,她真想直接冲上去打断伊耆执与那名白衣少女的争吵。   她完全是处于本能地想要靠近,一旁的那名穿着碧绿罗裙的少女却比她还快,已经款款走到那两人之间。   “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也能加入你们的对话吗?”这少女的声音柔柔的,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听到她开口,伊耆执几乎是一瞬间就停止了与白衣少女己璃岳的争执,看着这位年纪比他还要大上一些的少女,摆手道:“欸~薇梦姐,和这狐狸女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去赏花去!不跟她一般见识!”   被他成为薇梦的少女,神色之间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恼,复杂地盯着伊耆执看了半晌,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己璃岳,摇了摇头,“你怎么能够将璃岳妹妹单独丢在这里?   她这次不是主动来寻你的吗?”   “哈!她主动来找我干什么?肯定就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伊耆执闻言,顿时一脸嫌弃的看向己璃岳。   己璃岳撇了撇嘴,反而牵过了薇梦的手,笑道:“薇梦姐,这些男孩子就是小家子气,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到底是谁跟谁一般见识啊?”伊耆执立刻反驳。   己璃岳不以为然地瞪了回去,“你不要明知故问了。幼稚鬼!”   伊耆执明显是被己璃岳给弄得没脾气了,无奈地瞪向她,连连叹息:“都说这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薇梦姐除外,你还真是直接印证了那句古话!”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七步:抱歉让你喜欢错了人   透过罗朵的双眼与记忆,看着伊耆执、己璃岳与薇梦的互动,昶斐(♂·记忆回溯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没有抓住那一条明确的线索。   这让他微微地皱起眉头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罗朵的心声所透露出来的感觉,都没有标明她喜欢谁,可是她看着伊耆执与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总带着怨气。   特别是伊耆执带着包括他妹妹在内的三个女孩的时候,罗朵最终没有忍住自己的火气,就想要凑上去。   谁料一只手在她准备站出来的时候,同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让罗朵有点不耐烦地想要甩手。   可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你想不想得到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你知道原本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罗朵心中的动摇就连外界的昶斐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画面出现明显的起伏,让昶斐都没有看清楚那个突然伸手搭在罗朵肩膀上的手的主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你比一般人有着更加强烈的想要获得什么东西的心情,我可以帮你。”   罗朵原本激动的情绪缓缓地平稳了下来,她不由嗤笑了一声:“哼…结果是一个神棍!我还当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棍?”对方对于少女的轻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像单纯只是当笑话听了。   “不然呢?”罗朵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直接与自傲,看都不看对方地反问了一句,目光更是落在了伊耆执身上。   “我可以让你得到伊耆辛悠这个人。如何?”谁料对方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笑着又说了一句。   “什…什么?”原本还在注意着伊耆执的罗朵被惊得猛地回过头来,对方却好像是有意回避她一般地侧开了身子,朝着刚才罗朵看的方向一指,“我帮你得到他。”   罗朵闻言朝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伊耆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到伊耆执等人的身边了。   “你是想要得到他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那么入神,我可以帮你得到他,只要你一句话。”   罗朵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了,被对方这么一提醒,让她有点恍惚,凭借她的资质,她感觉自己就算对伊耆辛有想法也算是正常的,而且,他们也算般配。   “呵呵…心动了吗?怎样?要不要答应我?”   出乎意料的是,罗朵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需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去得到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   对方不由地错愕了一下,随即轻笑了起来:“你很自信,不过很可惜,没有我,你根本就没有可能得到他。   因为我绝对不会只帮助你一个人,你要记住,想要得到伊耆辛青睐的女人,有太多太多…”   “就算如此,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就不信,凭借我自己的聪明才智,会得不到他。你搞清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得到你的帮助,才能心想事成。”   “那我祝愿你能成功了。”后者的语气不以为然,可是那一瞬间,昶斐的眼睛却瞪大了,因为有大量的黑线在那一瞬间彻底地缠绕住了罗朵。   虽然她本人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可是昶斐看得见!不但看得见,他还清楚地看到了黑色在笼罩了罗朵之后,彻底地没入了她的身体之中,让她开始发生了变异。   只是这样的行动并不算明显,罗朵还是照常地看向了伊耆执等人的方向,只是她的记忆从这一部分开始,就变得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地虚幻不真实起来。   昶斐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就算现在罗朵还没有遇到戎忆珍等人,他猜,这也是在之后尔度能够使用出月老黑线的重要契机了。   因为,从那一刻开始,其实罗朵已经算是一个活着的人形情殇魂了!而且还是被制造出来的那种。   随着之后宛如梦境一般模糊的记忆,昶斐看到了对于自身感情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执念的罗朵,开始使用出了她原本绝对不该使用出来的黑线。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的事情,他有点不想往下看了,因为在那一场伊耆辛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罗朵鲜少再见到伊耆执等人。   而她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身感情愈发的无法控制,看到了其他本应该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就直接进行了破坏,甚至不惜杀死其中的一方,以此为乐。   而每一次她破坏别人的感情时,都会加深她自身对黑线的掌控能力,一直到两年之后,西牛贺洲战争爆发…   她再度遇到了那对伊耆家的兄弟,看到了失去了抱着夏薇梦的尸体恸哭的伊耆辛。   她忽然感觉到了可笑之极,她想要夺走那一具已经彻底冰凉的尸体,将她彻底地碎尸万段。   但是有人的速度却比她更快,她看到了伊耆执出现,一把从伊耆辛的手中抢走了夏薇梦的尸体。   “还给我—!”伊耆辛发出了宛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咆哮。   引来的却是伊耆执无声地嘲笑,伊耆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妩媚地朝着伊耆辛抛去了一个媚眼,随后…   夏薇梦的尸体在他的手中开始熊熊燃烧,看着夏薇梦在伊耆执的手中彻底地变成一团火焰,伊耆辛好像最后约束着理智的神经也断了,“伊——耆——执——!”   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回答伊耆辛的怒吼,转身就朝着另一边飞奔而去。   而暴怒地伊耆辛毫不犹豫地就想要追上去,在他的身后,却又冲出了一个伊耆执悠来。   这个伊耆执悠,明显并没有之前的那个那样白净,他的脸上身上都已经沾了不少的烟尘,黑漆漆的,身上的衣服也都被烧出了几个破洞,看到了伊耆辛,他几乎是没有多想地就冲了过来,“辛哥,庄园的禁制被毁了,大家都已经被我转移出去了,你也快走…”   话还没有说完,伊耆执悠的胸前就被一剑划开,血花溅起,伊耆执悠一脸的莫名与惊骇。   可是也不等他思考原因,伊耆辛的飞剑齐齐飞上天空,开始散成一百把气息力量完全一致的飞剑。   “伊耆执!你去死吧!”愤怒的伊耆辛,丝毫没有顾念堂兄弟的情义,直接将手挥舞了下来。   这虽然只是在修真界之中最普通简单大众的攻击手法,可是这却是伊耆辛全力的一击。   只要是在这个修真界的人,谁人会不知道伊耆辛的一剑,足够毁掉一个城,剑芒会刺穿人的身体,对方会宛如被无数的小针刺中,彻底地被绞成血雾!   而他,现在居然用了百剑归一,这是要分分钟让伊耆执死的不能再死,就连魂魄都要消灭的节奏!   伊耆执错愕地看着已经完成的剑阵,从攻击范围他就已经看出来,他除非是利用空间跳跃配合上缩地成寸,不然绝对没有办法从这样的攻击下彻底地逃跑。   可是准备逃跑的伊耆执,才一个转身,就发现了还怔怔地站在不远处的看着自己的罗朵。   就这么一个停顿的功夫,那飞剑已经齐刷刷地落下来了,而也是那一瞬间,伊耆执几乎是一个飞扑,将罗朵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自身的仙元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巨大的金色水花形成了上下环抱之势,将他们笼罩其中,天上的乌云瞬间聚集,云层之中,可以清楚听到阵阵雷声轰鸣,眨眼之间,天空就已经雷电交加。   罗朵感觉这一幕,彻底地让她从之前似梦似醒的状态之中唤醒了过来,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印入了她的眼中。   由乌云撞击产生的雷电就好像灵蛇,电所产生的磁性吸引着飞剑,破坏不少飞剑原本的攻击。   而剩下一部分并没有收到影响的飞剑,则被那金色的水给挡了下来,甚至是直接给吞噬掉了。   就算还有一些余波,也都是落在伊耆执的身上,并没有直接落在罗朵的身上。   她被伊耆执好好的保护了下来,看着少年身上的血滴落下来,罗朵的心,彻底地化了。   “执悠…你…你受伤了…”她看着伊耆执苍白的脸色,鼻头都不由地发起酸来。   可伊耆执悠似乎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罗朵,就不由露出了当初初见罗朵时的笑容来。   “哈…你、你现在不让我拿开我的脏手了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能不要再说了吗?”罗朵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算是明白了,她才不需要成为什么大家族的少奶奶,她只是想要与伊耆执悠在一起!   她只是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握住这个主动朝着她靠近过来的少年。   她心里明白,她的心态和行为,根本就不如伊耆执悠身边的那些少女们,见到伊耆执悠的时候,她不是不想靠近,不是不想如同最初那般地与他交谈,她只是…害怕自己那样做了,就会彻底地失去伊耆执悠对她的好感…   “你…你在哭什么?该不会是觉得被我占便宜了,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吧?”伊耆执悠显然是没有明白她的心情,看着面前哭泣着的少女,疑惑地问道。   “你是笨蛋吗…”罗朵笑了,带着泪,反问了一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笨了?”伊耆执悠笑着反问。   “不然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共才只见过你三次吧!”   “我挺喜欢你的啊…真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本身就应该被关爱吧?毕竟你们都是很辛苦的啊…比我们辛苦,每天都要精心地准备,还要在乎别人对你们的看法…   担心这里担心那里的…只是出来走走,又害怕被人说闲话…活得那么累…还不能像我们一样耍帅,多累啊…   那样的话,至少也要多关心一下你们吧?”   “你…真是一个傻瓜…”听着伊耆执那完全就是花花公子的言论,罗朵却发现自己并不讨厌。   她只是带着笑,落下泪来,问道:“执悠,我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我想…你得快点说了,我那兄弟好像发疯了,他大概不会给我们多少的时间。”   “你可曾对我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哪怕一丝?”   伊耆执愣了一下,不禁摇头,直率道:“从来没有。”   **************************************************************   罗朵悲剧了,但这不是殇之菌的错,大家都懂的吧?另外…为了防止诱拐小萝莉进局子,我还是乖乖码字吧!末龙酱,打你脸咯~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八步:没想到你原来喜欢男生?大意了!   在伊耆辛抓狂的时候,伊耆执的挺身而出,让罗朵彻底明白自己对于伊耆执的心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是,还没有等她彻底的确下她的这份感情,就被伊耆执给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这让她刚刚产生的一丝心动的感觉顿时化作了恼怒:“你去死算了啦!”   “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死了,就没人能够去给大家报仇了。要死,也要等我杀了那个幕后黑手再说!”伊耆执丝毫没有因为罗朵在这种时候还在责骂自己而生气,反而直接笑了笑,站起身来,松开了罗朵。   “快走吧,趁着我现在还有足够的实力拖住这个失控的白痴,你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别到时候大洲毁灭了什么的,你却还在这里没有逃掉。”   “你是不是太自恋了啊?大洲不可能会被你们这区区两个人毁灭。”罗朵还在不爽伊耆执不客气的态度,说起话来也是各种的打击,想着不爽大家一起不爽。   伊耆执一愣,一边维持他的法术,一边回头看向少女,认真的问道:“罗朵姑娘,假如修真界诞生了一名渡过天劫的仙,你觉得一个仙有没有能力毁掉一块大洲?”   “不知道,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修真者能够飞升成仙了。”后者很理智的回答,“你的假设不成立。”   “噗…哈哈,好吧,那就推翻假如吧!我就是仙。不只是我,现在正在与我们对峙的那位,他也是。他在十八岁的时候渡了天劫,而我是十六岁。   现在我们要毁掉这个大洲,你觉得可不可能?”   “你开玩笑?”后者傻眼了,看着伊耆执的表情一脸的不敢置信,“真正的天劫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你们怎么可能会渡过天劫成就真仙?”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是亲眼所见,也是亲身体验过的,只是伊耆家只知道我那兄弟成了仙…却不知道,我同样也是个仙了。”   伊耆执笑着说完,在他的身后就直接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他看着明显脸上还挂着愤怒的罗朵,笑道,“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但是我更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说完,他已经一把推在了罗朵的胸前,罗朵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入了漩涡之中,可她却还听到伊耆执还在笑,“胸部挺软的,比我摸过的其他姐姐们的胸都要大呀~”   “你这死流氓!”罗朵只来得及骂上一句,人已经摔倒了青空之下的一处草地上。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被伊耆执送到了什么地方,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大地震动了七天,当她得知西牛贺洲被毁的消息时,却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罗多不知道伊耆家的那些人到底都怎样了,她也一直在找寻着伊耆执与他的妹妹。   可是找了很多年,她找不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再感觉这个修真界有什么乐趣可言了。   每次看到修真者,都会让她想起她与伊耆执的三次见面,她放弃了继续修炼,选择成为了一名寻常的修真界官员的妻子,安安稳稳地生活了几十年,一直到被仇家找上,最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死亡,没有半点的挣扎。   昶斐平静地看完了这一切,他莫名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罗朵一共就遇到伊耆执三次,但是这三次彻底地改变了罗朵的一生。   因为他,罗朵成为了修真者,也因为他,罗朵成为了人形的情殇魂,伤害了不少无辜的情侣,其中也包括了戎忆珍与童萱的前世。   最终还是因为他,放弃了修真者的人生,还算幸福的活了几十年,然后干干脆脆地被她伤害的人杀死。   虽然对于这个名叫罗朵的少女的性格不喜欢,昶斐却还是感觉罗朵有点可怜。她很有野心,但那都是空谈…   她原本也有着寻常人的喜怒哀乐,最终却因为她的向往与坚持,被人嫉恨,从而改变了她原本的走向。   她的一生似乎没有完成什么丰功伟业,除了被人影响的那段时间之外的惹火烧身的惊才绝艳,她普通的就好像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女儿家。   如果她不选择修真,她最初的人生轨迹应该更加的顺遂,而不会到最后是被人杀人的。   昶斐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算是看到了一个平凡人不平凡的一生了吧?至少罗朵这一生比起她后面的那几世要精彩不少,而且他也碰巧看到了千年前那件事情的秘辛。   似乎在伊耆家兄弟阋墙的背后,有人从中捣鬼,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最终让伊耆辛与伊耆执之间的关系彻底地恶化到不得不直接开战了。   这样看来,伊耆家兄弟并不是导致西牛贺洲毁灭的真正罪魁祸首,那真正的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总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导致了罗朵可以使用黑线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唯一能够看出来的是,那个人估计也是一个恋爱白痴,分不清楚罗朵到底喜欢谁。   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看清楚了,罗朵明显是对伊耆执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她会喜欢伊耆执,是不是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基本原则了。   要真是这样,他或许也可以这样去尝试一下撩妹看看?   说不定对方就喜欢那一手?伊耆执那家伙身边的妹纸比他昶斐不知道要多多少了,真是羡慕!   不过幸好这个伊耆执死的早,大概是老天对他捏花惹草的坏习惯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将让他一个都已经渡过天劫,成了神仙的家伙都轻易地死掉了吧?   就是可惜了被他殃及的伊耆辛了,看上去听老实的一个人呐…死了心上人,估计心都彻底碎了吧?   话说…那个被他叫做薇梦的少女,应该就是伊耆辛的心上人吧?不然怎么哭得那么惨?话说,她到底怎么死的?   昶斐思考着,直接从尔度的记忆之中退出来了,“喂,你会使用黑线的原因我已经弄清楚了,你…”   昶斐才开口说了两句话,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伸手拉开自己的衣领往胸前看了一眼,顿时一头黑线。   灵宝(♀·正常)诡异地看着面前的家伙,向后退开了两步:“你不是吧…居然喜欢男生吗?”   “啊…什么?”刚刚才从恍惚之中微微有点清醒的尔度茫然地眨了眨眼,朝着灵宝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虽然面前之人的服饰与之前的昶斐差不多,但是身材与发色可是有很明显的变化的。   这分明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少女,而不是之前的那少年。   他不由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地指着灵宝说不出话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灵宝翻了个白眼,说谎眼睛不眨一下,“刚才那是我弟,现在被你吓跑了!”   “你是…刚才那个家伙的姐姐?可是…什么时候…”尔度的脑经有点反应不过来,瞪着灵宝,说话都打结了。   “我弟说,他靠近你的时候,你莫名其妙地就晕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搞神马鬼,他可没有功夫在这里跟你玩,所以就干脆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了。”   灵宝说得有理有据的,就算有什么漏洞,可是因为表情太逼真了,所以尔度也看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妥。   但是想起之前自己丢脸的举动,尔度的耳根又有点发烫,他皱起眉头,重新审视起自己的性取向来。   难道…他真的是性取向有问题?其实他喜欢的是男人?   “喂,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还在思考着怎么利用你的能力害人的话,我可是不会对你客气的哦?”   看对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灵宝干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尽可能摆出一脸凶恶的表情来威胁对方。   可后者只是看了一眼灵宝,眼中直接露出了鄙视的表情来了,黑线更是直接蔓延:“你以为你弟有点本事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吗?我告诉你,我可是…”   “想死的话,不用那么客气跟我说那么多废话,只要跟我说两个字就够了。”可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忽然感觉到头重脚轻,整个人已经倒悬于半空了。   尔度整个人在半空荡漾了半天,低头看去,他的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根绳子被困住。   他就是被这么一根绳子直接带上半空的,他不禁心中火气:“你居然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在我的脚上绑绳子?”   “所以说,这有什么问题吗?”灵宝挑着眉,“真搞不明白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废话是能有什么作用。你的嘴巴里,就不能吐出一点有料的东西吗?”   “呵呵…废话是吗?你以为你是你弟弟吗?他没有和你说清楚,我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吗?”尔度继续冷笑,直接闭上眼睛,无数黑线迅速地从他的身上蔓延开。   在灵宝的眼中,黑线直接拼凑成了巨大的一条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她咬下来。   要不是早就知道这些黑线的本质了,灵宝还真有点被这阵势吓得发憷。   看着扑上来的黑线组成的猛兽,灵宝就连眼睛也不由用,她只是非常单纯地找到了之前的感觉,白线开始从他的心口位置出现,迅速缠绕上了黑线形成的巨蛇,眨眼一条漆黑的蛇被直接缠绕变成了白色。   而丝线开始分散集中到灵宝的双手十指之上,就好像是可以控制的线,在灵宝手指之间翻花一般地舞动着。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八十九步:我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灵宝(♀·正常)在接触到尔度时,意外地发现他居然是喜欢男孩子的,没有防备之下变成了灵宝。   然而对方却因为她的借口,认定她不是昶斐而过于轻视她,想要利用自身的黑线反过来控制灵宝。   可惜偏偏这个灵宝就是那个能够针对他做点什么的那个昶斐的本体,以至于他还来不及做出更加有效的控制攻击时,反过来被灵宝的月老线给直接控制了。   灵宝很少有控制自己的月老线的时候,就算是她修习《太上忘情》的时候,看到连接在她身上的两根连通天道的线,也没有尝试过用控制物质的线那般地控制这些线。   似乎从她第一次开始爆发使用自己的道心开始,她好像就更加能够轻易地接触到这些线了。   不过就算如此,灵宝的心中也依旧感觉有点怕怕的,她可还没有忘记,自己之前强行斩断那只在修真界的影魅的线时,遭受到的天罚反噬。   如果陆黎那个时候放弃了她,她就不用再妄想现在控制这些线来进行对于对方因果线的攻击了。   可惜贱小册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不然她就可以问问这个线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了,是不是和道心有关。   可…如果这个是和道心有关的话,为什么情殇魂能够使用这些她在初期开始都没有办法使用的线?   灵宝想得直接走了神,双手不小心用了力,一道电弧在她的月老白线上直接闪烁了一下。   当一阵斯斯声将灵宝从走神的状态下拽回来的时候,她面前的那一条大蛇已经直接四分五裂,消散在空中了。   灵宝看得不禁都傻眼了,而对方就好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非常强烈的重创,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半空惨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灵宝呆呆看着被吊在半空之中,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宛如蚯蚓一般扭来扭曲的少年,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有点困扰起来。   “白痴,就算你已经能够初步使用道心的力量了,也不能随随便便乱用啊!”正在灵宝还在发呆的事情,那熟悉到让灵宝想哭的声音直接传入了她的耳中。   “贱小册~!”灵宝几乎是带着有点讨好的欢呼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她有那么一瞬间都想要直接脱下手套然后狠狠地拥抱一下自己的这一副贱小册手套了!   “恶心!别用那眼神看着我,真是怪恶心的!”看到灵宝看向自己时,那几乎是这泛着星星的眼神,贱小册语气别说到底有多嫌弃了,要是它现在能够丢眼神,估计全都会是想要远离灵宝的绝对嫌弃表情。   “你这一阵子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我超想你的啊!”贱小册的苏醒,让灵宝几乎都没脸没皮了。   “你的力量进阶了,我自然也需要再进化,原本预期是一周之内苏醒的,只是没有想到你在我进阶的这段时间里,道心之力也被你直接开启了,所以多花了一段时间。”   贱小册还是解释了一句,随即道:“每个神仙的道心觉醒时,神笏都会配合你们的道心发生属性上的转变。   我也是会配合你的力量,让你的道心【劫】转变成由你主动控制的一种神仙手段,免得你那股力量收束力太差,而导致其他的某些不相关的人或事被牵连进来。”   “你的意思是要将我的道心集中发挥出来?”灵宝反问了一句,她想起之前自己使用道心时的状态,不由地问道,“还是为了让我能够保持正常的状态使用道心?”   “都有,你本身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根据我的检测,你回来之后,这种状态的波动就更大了,这样让你自身发挥力量也很不稳定,可能也会出现让你时空的状态。   所以我最新的能力之中,又稳定你的状态,令你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不会我猜测你就算有那个机会,也一定想不到利用你的这个力量去撮合情侣吧?”   灵宝眨了眨眼,脑袋已经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呃…贱小册,你能不能举个例子说说?”   贱小册直接沉默了好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你平日看到那些情侣,是不是总是会出现什么非常巧的事情,让他们总是能够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遇到一起?”   “嗯,电视上好像总是会出现那种莫名其妙的邂逅。”灵宝想起那些看起来根本没有道理可言的电视剧,笑道。   “但是你成为月老之后,应该基本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吧?”贱小册却不关心她想到了什么,问道。   “基本是明白了,那是因为在他们之间的因缘红线吧?那个作为契机,令他们产生羁绊。”   “对。然而寻常的这些月老线的作用,都是直接作用到心理上的,很多时候,还是让你亲自动动手去撮合,总是需要你主动去做点什么,对吧?”   “那只是比较麻烦的一类,寻常的好像只要月老线中的红线相互连接,似乎就会慢慢成功。”   灵宝有点尴尬,她应该算是一个不合格的月老了,这方面的知识,她真的只能算是一知半解的。   而且有的时候,她都是在帮倒忙,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神奇地将一对情侣给直接撮合在一起了。   因为月老小册的沉睡,灵宝也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去好好研究过月老的具体能力与主要需要做的事情。   在她看来,反正月老小册没有醒,那些撮合人的事情不用着急,他可以先去将那些原本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理清楚,毕竟前代月老说,那才是他们月老的主要任务。   可是到了现在,她发现一切好像都被她弄得更糟糕了,而她的脑子里面,还在因为鬼王的事情理不清楚一个头绪。   现在月老小册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他讨论月老的事,这才让她恍然想起自己的职责,还有那么一点小穿越。   看着灵宝那一脸不好意思的傻白甜笑容,月老小册也有点没脾气,“道心本身就可以引导一些事情的发生,只不过那一切都是基于你精准的计算上的。”   灵宝在月老小册提醒一句,重新回想在不久之前的那些经历,在黄净摔下楼的时候,她在那种无知无感无情的状态下,就注意到了下方的一些阻碍物借用惯性、风力、阻力等方面,产生的变化与变化程度产生的后续量变。   而那些白线也的的确确是按照她的思考在进行操作,最终让黄净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摔出个好歹。   “所以,所有的巧合需要我去精准的计算,然后控制月老线得出一个结论来?”   “对,这其实就是你本身道心的基础能力,这本来应该是每一个月老都能够使用出来的力量。不过一般的月老所使用的线都是红线,成功概率高的也是姻缘。”   灵宝闻言看向自己带着月老小册手套的这一双双手,问道,“而我能够使用出来的是白线?所以你觉得我这股力量不单单是月老的力量,而是上清的?”   “我不是很清楚。”月老小册闻言却并没有赞同灵宝的结论,在它更多通过沉睡回想起来的记忆中,真正的初代月老,比起姻缘,她最可怕的力量,或许应该是破坏。   而且,那绝对不是什么小小的破坏,而是非常可怕的破坏能力…那一股力量,或许会是灭世的力量…   偷看了一眼灵宝,月老小册还是决定先将自己所知道的那段记忆隐藏起来。特别是,初代所说的那些话…   它有点担心,一旦自己说出来了,灵宝会真的产生那些可怕的念头来。   “不清楚就不清楚,你的语气干嘛那么沉重?怎么?你还不会是觉得几天不见就可以装高冷了吧?”感受到月老小册的语气低沉,灵宝还忍不住想要去揶揄两句。   “切…对你我还用得着装高冷?”月老小册被灵宝这话说得立刻翻白眼,都有点不想和灵宝废话。   灵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这些天下来,他都有点习惯了没有月老小册在身边的感觉了。   说真的,她并没有感觉月老小册所说的真的有那么的神奇,不过她倒是不介意试试看,看看有没有那么神奇。   灵宝伸手做凉棚状,看着现在还挂在半空中的那个尔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那我断了他的黑线,算不算做错了?”   “你要是真的错了,现在你应该是直接丧失神格,沦为凡人,或者是直接被天上落下来的陨石狠狠地砸中,而不是和我在这里聊天。”   月老小册很冷静地回答,半晌后,还是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智商又倒退了?”   “你智商才倒退了,我单纯只是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不了解罢了。如果我了解的话,现在也就不会问你这种问题了。”灵宝有些理亏。   作为一名月老,她居然连自己的能力对自己有害有利都搞不清楚,也算是不尽责到极点了。   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乖乖地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面对贱小册,就是要誓死捍卫她那微薄的主人尊严才行。   看着自家月老那态度,月老小册还想说点什么,灵宝已经活动起自己的手脚,兴致勃勃地看向了那个还在抱着脑袋扭成蚯蚓的少年,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狞笑,“既然我利用白线对他制造的伤害不会引来天罚的话~   那这是不是表示我不管做对这家伙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关系?”   月老小册听得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做一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维护世界的和平!”   ****************************************************************   加更不解释,感觉今天很多不痛快的事情一股脑地涌来了…顺便思考了一下第二更到底是更正文还是更新番外…结果…还是先更新正文…明天再考虑番外吧…啊,抱歉了末龙酱!还有,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今天网络的确挺卡的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步:我只是想要给予他们公正   灵宝(♀·正常)得知了一千年前的秘辛,月老小册又苏醒了过来,对她来说,今天好事比起坏事多。   而往往就是这样,就会让灵宝总有点飘飘然,忘乎所以,月老小册对于灵宝这种嘚瑟过头的性格也是担心得很。   偏偏灵宝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飞身而起,打晕了尔度,就将他拎在了自己的手中,直接离开了现场。   月老小册看着她轻松愉快地脚步,有些担忧地看着灵宝,还是忍不住问道:“灵宝,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换线。”灵宝有点跃跃欲试地回答,月老小册直接呆愣了一下,“换线?换什么线?不对,你到底要干什么!”   它的心中已经有非常不妙的感觉了,可是灵宝已经直接看到了一处监狱大门口,在自己和尔度的身上贴上了隐身符,轻巧地就跃入了监狱之中。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随随便便拿活人做实验你是会受到正惩罚的!”   “贱小册,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觉得我是那种只要掌握了一项新技术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使用的人吗?”   被月老小册在耳边叨叨得有点心烦,灵宝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是先反过来问了一句。   “谁知道我这段时间沉睡你有没有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月老小册可不会轻易相信灵宝的话。   灵宝被它的态度逗得有点好笑了,“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直接问一问那神农尺,我骗你,它还会骗你不成?”   月老小册一时也有点沉默,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一些:“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你能不能说明白?”   “好吧。”灵宝轻巧落在了监狱内的大院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昶俜送她的女装服饰。   为了以防万一,神笏化作了月老树形的面具,戴在了灵宝的脸上,找准了一个方向,她这才开口说道:“之前你沉睡着,所以不知道,这小子利用黑线害了人,间接地利用了一名少年,害死了其他几人。”   “哦?”月老小册撇了撇嘴,它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在意,以前它见过的死人也不算少了。   特别是非常人之间,总是会存在着那么一些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的是是非非,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处理得来。   灵宝听到月老小册的应声,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道:“我知道,或许对于你们来说,生生死死的也就是弹指一瞬,很多时候,普通人那短短百年的寿命,对于你们来说和十年几十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在我看来,这当中可就不单纯只是年纪时间这样的区别了。我可没有办法放着眼前的事情不管。”   “所以你就是想要多管闲事。”月老小册想要皱皱眉头,可是他没有可以皱的眉头,只能语气无奈地问灵宝了。   “说得好听一点,我这是为了我心中的正义。”灵宝笑,“说得不好听,这就是为了满足我的正义欲,我需要亲眼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解决要不要改变点什么。”   “好吧,你是老大,你想怎么办都是你来决定。”月老小册叹息一声,它放弃了,反正灵宝只要不出现黑化或者是无情的倾向,这种天真的去将正义划分清楚的灵宝,它还是没有什么不喜欢的。   灵宝没有废话,她都已经走到操场上一名剃着光头,一脸绝望地坐在地上的那名少年的面前了。   之前根据白线的原因,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少年就是被尔度所控制的那个杀害了朋友们性命的少年。   法院的最终判决,虽情节严重,但是念及他是未成年,判处了他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幸好这成功地保住了他的小命,不然灵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她可没有办法苛责任何一人。   她也不是法官,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来决定到底是谁该死,谁不该死。但是如果不是死刑的话,那就好办了。   灵宝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从钱万千的身上注意到,虽然不是处于本意,但是想要迫害他人的心却是真的存在的。   这并不是尔度随随便便控制一个人,就可以另一个人产生杀死谁谁谁的念头。那也需要本身的确就存在那念头。   而黑线的作用,会加深与引导那股本身就存在的怨念,让这个人去实行犯罪。也就是说,尔度的行为等于诱导。   他是导致面前这名少年实行犯罪,害死几个无辜少年的罪魁,要是他什么都不打算背负的话,那未免太不公平。   其实,在kill fox的时候,灵宝已经习惯了去审判他们的罪行,她也清楚意识到,自己越是那样轻易地去充当执行者的身份,决定他人的生死,就越是会丧失人性。   而那个时候的她,是否知道在那些被她私自惩罚了的罪犯之中,是否也存在着如同这个少年这边被利用的罪犯?   从她高高在上地去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她就算能够保持公正,可是她真的能做到绝对的公允吗?她那样的行为,没人发现,也没人责骂,可真的就是完全正确的吗?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算是一个罪犯吧?一个至今还没有被警察抓住的罪犯吧?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不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杀了他们…他们其实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们啊…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会那么生气?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想到的都是他们的缺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少年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入了灵宝的耳中,打断了她的沉思,让灵宝不由重新看向面前的这个少年的身上。   就算穿着囚服,这个少年看上去也不比灵宝大多少,比起其他罪犯的模样,他看上去要憔悴得多。   就连脸颊也深深地凹陷着,脸上更是带着病态的灰白。   就算不仔细去看,灵宝也能清楚看到缠绕在他身上的那些鬼魂的强大怨气。   就连监狱的煞气居然也完全没有能够阻止这些鬼魂前来找这个少年的麻烦。   灵宝的耳中,是那些鬼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询问少年杀死他们的原因,奈何少年听不见,而他也不清楚原因。   “好了,别吵吵了!你们这样吵吵,这人也根本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而他自己也的确不知道原因啊!”   原本看着面前的罪犯就让灵宝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现在又被这些被害人这吵得耳朵嗡嗡作响,灵宝干脆直接开口,当着这些鬼,她也懒得隐藏,又不是人。   那些小鬼也是比忽然在他们面前显出身形的灵宝给吓了一跳。但这些鬼明显不是什么灵宝以往所见的高阶鬼。   在灵宝主动显现出她的身形的时候,缠在少年身上的那几只鬼明显是被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有点呆呆的。   看架势,别说是继续质问少年为什么要杀他们了,就连现在面对可能会收拾他们的灵宝,都不知道跑了。   这感觉,简直就是受惊害怕到了极点的小动物,准备直接待在原地等死了。   看到他们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灵宝就不是头大而已了。   “我这一趟来,是不是错了啊?”苦恼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也不知道还保留了多少记忆的寻常鬼魂,灵宝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了。   “不用管它们,寻常鬼魂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分辨是非的能力,他们更多的是死前的执念所产生的。   他们现在会找上这个少年也不是因为他们还记得这个人杀死他们的经过,他们记住的是杀死他们的气息,还有斩断他们生命的因果线在牵引他们,他们才会出现在这。”   月老小册看灵宝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这才没憋住,主动开口提醒灵宝去注意月老线之中的因果。   被它这么一提醒,灵宝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连接在这些鬼身上的那些月老线。   在他们身上,的确分别都有一根漆黑如墨的线是连接在他们与那个少年身上的。而这个少年身上的线又是直接连接在尔度身上的。   “哦哦!你提醒我了!我差点就忘了。”灵宝看得是一脸恍然大悟,不由挠着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最近很多时候都是将自己当普通修真者看待了。”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你这样的【普通修真者】,估计这个世界就要直接毁灭了吧!”   “哈哈…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灵宝原本就已经感觉自己作为月老是不是真的太不尽职了,现在被月老小册说,她还真是心虚的厉害。   不过,就算如此,灵宝手下的动作也不慢,刚才的一番查看,让她大致上已经摸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她舔了舔舌头,直接伸手搭在了少年与尔度相互连接着的那一根黑线上。   只是她也没有着急行动,抬头看了看天空,嗯…很好,没有乌云,没有雷电,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会突然有陨石砸下来的迹象,浑身的汗毛也没有竖起来…好…!   灵宝想着,目光重新集中到了连接着少年与尔度之间的那一根黑线上。手指轻轻一捏,将那一根线截断。   少年的身子明显是震动了一下,眼中最后一丝来自灵魂之中的那仅存的一道直觉应该找谁复仇的光彩也消失了。   月老小册看得一脸错愕,完全不明白灵宝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是它也怕自己提醒灵宝的话,会导致灵宝走神闯祸,也就只能乖乖地闭着嘴,看着灵宝仔细地盯着那一根因果线。   灵宝认准那一根线的方向,随手断开了几只鬼连接在对方少年身上的线,随手一拂,与之前被截断的线链接成了一条,拧着那一根已经对接的线,灵宝双手就好像是虚影一般,穿过了少年的身体,直接到了尔度的身上。   月老小册只见原本应该是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关联的两段线被连在一起,但是又没有彻底脱离少年,有点似懂非懂地看向了灵宝:“灵宝,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吗?”   “仇恨分担与部分转移,这样才是因果原本应该有点状态吧?因为尔度影响那个少年,导致那些人的死亡。   那些鬼魂接下来是想要将谁作为他们询问与复仇的目标,就得由他们自己去决定了。   不过我相信,他们大概不会再单纯去针对那少年。   而整件事情的因果,也会因此有所改变吧?我们可以先围观看看具体的变化。”灵宝兴致勃勃。   虽然她的确是用这些人做实验了,但她感觉这是好事。   ***********************************************************   花园酱,你说…生辰票?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又老一岁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殇之菌要是能达成的,尽可能帮你达成~还要谢谢威桑的打赏与月票支持~!因为有人提出好久没有写番外了,所以殇之菌最近一段时间会去增加番外时间,好久没有写番外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回感觉,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一步:我才不要做第一个被憋死的神仙!   因为得到道心的初步力量的使用能力,月老小册又恰到好处的醒来,让灵宝(♀·正常)不由自主地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刚刚好,身边就有实验目标。   这让她无法控制自己手痒痒的展开了行动,当她将尔度导致结果的双方因果线连接在几位被害人身上的时候,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些人之间会有什么变化了。   在灵宝炯炯地盯着目标看的时候,尔度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而几乎是作为桥梁的那名杀害了自己朋友的少年,表情开始明显出现了不自然地变化。   之前自责的喃喃变得有些困惑,眉头也缓缓地皱了起来,“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感觉好像听到了尔度的声音…”   在现场,不只是他的表情有了变化,其他前来找他讨要说法的几只鬼目光开始变得更加的阴戾,鬼气彻底将那名受到黑线影响的少年给笼罩了。   灵宝看得有点傻眼,“奇了怪了…根据我的的预期,他们应该应该是开始明白事情的经过,然后将仇恨的目标转移到尔度身上才对吧…   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他们针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好像更加的生气,更加凶狠了?”   “…你在问谁?你不会是在问我吧?”月老小册反问。   在场可就只剩下它能够听到灵宝的问题,不过它的回答是:“如果你是问我的话,我可不知道,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想起来,这个也算是我第一次从你这里看到的。”   “不…我没有问你。”谁料灵宝很不给面子,毫不犹豫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是在问道心。”   “你现在还能跟道心沟通了???”月老小册被吓了一跳,就差没幻化出人类的模样,抓住灵宝的衣领质问了。   灵宝没有来得及回答它的问题,就直接朝着身后跳开了,而那名被引诱犯罪少年,刚好做出了一个挥拳的动作。   灵宝的动作就好像是为了配合他似的,退得飞快,以至于这一拳直接砸在半空了。   可是阴气在这个时候直接形成了实体,灰色气流卷带着操场的沙尘形成了灰色的沙尘暴,每一颗砂砾好像都散发着淡淡的灰色光芒直接朝灵宝的方向席卷而来。   四周的罪犯也很快地注意到他们身处的这个操场的环境变化,一个个眼珠子都没有直接瞪出来,惨叫着转身就朝室内冲,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的,倒成了一片。   还有一些人干脆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闭上了眼睛,等待自己被那样有方向感的沙尘暴击中。   “嘁…”预料之中的攻击似乎没有落下,有罪犯感觉自己那一瞬间听到了女孩子咂舌的声音,抬头一眼就见一名穿着红衣红裙的白发少女飞在半空,说不出的灵动飘逸。   就算这只是一个背影,在场众囚犯也看得呆了。有囚犯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就叫了一声:“仙…仙子?!”   那名囚犯话音才落,他口中所谓的仙子就转过头来了,“宾果~!你答对了!不过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哦?”   仙子的笑容很迷人很可爱,还有这一点调皮的感觉,虽然她说没有什么奖励,不过这笑容在囚犯心目中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奖励了。   现在的这位仙子大人灵宝,可正在努力收拾她的烂摊子,“真后悔刚才的多管闲事啊~贱小册,都是你的错!”   “可奥!是你自己非要这样做,为什么怪我啊!”莫名背锅的月老小册真想操控灵宝的手,狠狠地在她的漂亮脸蛋上揍一拳头,mmp,它刚醒就想让它背锅,没门!   “你要是刚才在我动手之前阻止我,那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明明是我是神笏之一,你不尽责!”   灵宝任性甩锅,双手还不忘掏陆黎送给她的防御类的符咒,保护那些无辜被她牵连的罪犯。   “真是够了,以前我都巴不得那群罪犯死光光,结果现在居然还要救他们,这难道就是我因果报应?   可是这来得也太快了吧?说好了前世种下因,来世在偿还的呢?为什么才过几年我就不得不偿还了?”   “压根就扯不到那么远以前的事情好么!你特么就不能乖乖地、安安静静地对付你面前的危机吗?”月老小册也是被灵宝的废话气笑了,直接大吼起来。   灵宝很无辜,她感觉自己很委屈,明明是想要做好事的,为什么被她帮助的家伙要攻击她?不应该是直接攻击罪魁祸首的吗?   “嗯?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灵宝心中还在暗自抱怨,可抱怨着抱怨着,就不由黑人问号脸了。   这么说起来,貌似罪魁祸首就在她手里面抓着?   灵宝的目光不由地转向了自己的左手侧,刚才还晕着的那个尔度,正被她丢在一边,被冲击刺激了一下,看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有苏醒过来的趋势了。   “该不会…”灵宝的脑门不由自主地有汗珠冒出来了,“该不会…就是因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所有活着的苦手与死去的苦手思想达成了共鸣,所以才会联手,想要利用双方优势干死这家伙吧…”   “我估计你猜测的没有错。”月老小册看看一旁有情形趋势的尔度,再仔细观察目标,得出了比灵宝肯定的答案。   这让灵宝使用符纸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就不由地被撞飞出去了,“我说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将尔度丢给他们来处理算了?”   “这要是你一向的处事原则的话,我不拦着你。”月老小册不反对,不过秉着作为一名合格的月老小册的名义,防止再出现灵宝刚才甩锅的现象再发生,它还是果断地提醒了一句,将灵宝想转身走人的心思拽了回来。   “好吧…”灵宝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想要做实验,所以才会搞出那么多事,我认罪…不对,我认错。接下来你有没有什么处理的好办法?”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醒来就所有的事情都依赖我啊?你就不会当我不存在,继续自己想问题吗?”   灵宝被月老小册说得挠了挠脸颊,“你在这里我还自己想什么问题?你就那么希望我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我已经进化了,就是为了控制你的情绪与性格发生改变!”月老小册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提醒。   这让飞在半空还在想要贫嘴的灵宝没了不思考问题的借口,只能乖乖地闭嘴,在思考对策的同时,也冲了下去,一把拎起了直接被卷入沙尘暴之中的尔度,转身就跑。   “别跑!”在他身后,几道重叠的声音同时从一个人的口中传出来,无视监狱的重重防御,朝着飞上天的灵宝追了上去。   “哇…这速度,简直就跟鬼似的!”灵宝只是一个回头,就看到直接扑上来的人鬼混合体,打了个寒战。   “废话!那本来就算是鬼了吧!”月老小册吐槽一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对了,灵宝,虽然说,现在是需要逃跑,不过,你还是记得注意一下市容,别让太多人注意到你们,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天降陨石。”   这一句天降陨石,比起人鬼混合体给灵宝的感觉更加恐怖,灵宝全身的汗毛都直接竖起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鬼东西,长叹一声,直接朝着天空的方向就以她长这么大,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了。   “灵宝???你在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去天界吗?”   看着灵宝的举动,月老小册都已经被直接下傻眼了。   “天界是在云层之中的吗?我怎么以前做飞机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啊?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是想知道,鬼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能不能继续保持鬼的形体了。他们会不会出现缺氧的现象?”   “你开玩笑?”月老小册被灵宝说得都有点穿越了,“我们现在的行为是非日常现象吧?不是科幻现象吧?”   “嗯?怎么?干嘛突然这么说?”灵宝眨巴眨巴眼,没明白月老小册忽然说这个是想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们会思考神仙能不能在宇宙之中呼吸的问题吗?”月老小册的语气听上去都有点紧张了。   “神仙在宇宙之中不需要呼吸的吧?”灵宝犹豫一下,反问了一句,紧接着补充:“我以前看神仙鬼怪的小说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主人公在宇宙的时候…好像都不需要呼吸…所以,我们神仙大概也是不需要呼吸的吧?”   “你别问我,我没试过,以前也没有听谁说某某神仙去某某星球旅游的,我可不敢保证!”月老小册心慌了。   灵宝也跟着心慌了,“等等,你不知道?你可是初代月老的神笏吧?你别跟我开玩笑啊!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憋死的神仙啊!”   “我也不想有一个直接进入宇宙然后被憋死的主人啊!趁着现在还没有出云层,别再继续上前了主人!”   月老小册都慌得不再继续叫灵宝名字了。   灵宝也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身后沙尘暴一般的阴龙卷就狠狠的撞击在了她的腰眼,将她有朝着高空的方向撞去。   “可奥啊!尼玛我不想去太空玩,能不送我这一程吗?!”灵宝惨叫,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   吓一跳没?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二步:没办法,现在的我想不到啊!   灵宝(♀·正常)因为自身道心力量似乎是能够自由使用了的问题,不小心拿着手边的人做了实验,弄得现在出现了被追杀的局面。   更糟糕的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这个神仙的存在,引来陨石砸死自己,灵宝非常错误地选择了朝着天上飞。   谁知道快飞出大气层的时候,月老小册才迟迟地向她表达了神仙很有可能会会在太空被憋死的可能性?   可是这提醒的实在是有点迟,灵宝反应过来想要停下来,却被身后追上来的半人半鬼击了个正着。   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又一次朝着天空的方向飞去。   “还好这一脚也就将我了几十米…真不知道真的被直接踹飞出去,我是不是真的就要变成第一个憋死的神仙。”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刺眼雪白一天的天空,灵宝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还来不及松口气,就有一道身影在她的面前放大了。   “我觉得你应该朝下飞一段距离,不然你要是一直被往上打,迟早也是会被丢出大气层。”在灵宝侧身躲开的时候,月老小册非常不放心地提醒道。   “还用你提醒?你没看我是朝着左边躲的,不是朝着后面躲的吗?”灵摆翻了个白眼,已经绕身到了目标的身后,一张符纸甩出,贴在对方背上,顺势再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就直接朝着下方丢了出去。   “啊啊啊啊…!”谁曾想对方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之后,身后生长出了无数六只鬼手,伸长抓向灵宝手中的尔度。   “卧槽?卧槽!卧槽?!”灵宝左躲右闪,身子都快要扭成麻花状了,好容易躲开对方那些鬼手,那位罪犯少年本人不知道什么之后已经飞到她面前来了。   灵宝自己都有点喘了,看着对方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气都没有喘一下,她开始严重怀疑了,“可奥啊!现在到底是我是神仙,还是他是神仙啊?他看上去怎么比我还像一个非人类啊?不累的吗?我都快要缺氧了!”   “那是因为你当自己是人类的原因吧?你不知道利用你自身的心法转化灵力内循环呼吸吗?”月老小册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面对灵宝的话,都不忘吐槽。   灵宝不由地恍然,“啊…对哦!不过这家伙难道也是用了那个办法?就算是鬼上身,他也是一个人类吧?”   “当你改掉了原本的月老因果线的时候,他只怕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寻常人类了吧?你差不多是将他的命运与那些鬼的命运连接在一起了。”   “这么说起来,是我错做了?月老线不应该那么连?”灵宝傻眼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连错了?”   “因为就连我都也不清楚啊!”后者一脸的无奈,“因为你如今实力的缘故,我觉醒的程度也很低下啊!”   “那你怎么现在知道了?”灵宝一脸质疑,可就这一个走神和月老小册争执的情况下,对方已经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开始将她往高空带。   “可奥啊…原本就快要缺氧了,还要被你往天上带,你是真特么想要我成为史上第一个窒息死的神仙啊…”   昶斐(♂·正常)不由地抓住这位看样子都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鬼东西的双手,争取让自己能够多抱怨两句。   现在他是直接换成了灵力内循环呼吸的方式,不过就算这样,被人掐着脖子也是相当不好受的。   特别是对方这鬼力道,附带鬼气侵蚀,估计掐的目标换成是飞剑,都要直接将飞剑污染得生锈了。   “真亏得是我,不然随便换个试试!保证你连发泄的机会都没有了!”昶斐说着,脚已经狠狠蹬了出去,踹在对方的小腹上,恢复男儿身的昶斐,比起灵宝时的力气可就不只是寻常人类之中男女力气那般的区别而已了。   对方被他这一脚给踹得往后飞,手却还是不忘掐着昶斐脖子:“给…给我…给我…!将那个混蛋…交给我!”   “啊?将什么交给你?”昶斐抓着对方的手,还不忘凑着耳朵去听对方所说的话。   可对方那里愿意跟他废话啊?身后鬼手直接抓向了尔度,昶斐目光一闪,手忽然一松,尔度直接朝着下面摔去。   鬼东西立刻松开了昶斐的脖子,转身冲着下坠的尔度就追了上去,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像是非杀尔度不可。   可他都没有注意到,这直接为昶斐争取了一个喘息的机会,昶斐深深地吸了外在的空气,就追了下去。   其实他这个时候更加愿意放着这两个家伙不管了。刚才他就注意到,尔度差不多已经醒了。   偏偏就放着他与那鬼东西打,都不准备帮把手,那不如干脆将他丢下去,让他们自个儿打去!   不过最终昶斐还是追上去了,这立刻引起了月老小册一阵莫名,“那小子醒了吧?你干嘛又追上去?”   “飞机。”昶斐哑着嗓子就说了两个字,空中已经出现了沉闷的呜呜声,尔度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半路飞过的飞机上,就地打了一个转儿,让鬼东西击中了飞机机身。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鬼东西抓在了飞机上。这让尔度缓了口气,他大口喘息,脸色同样苍白的厉害,看着鬼东西,他也认出这个目标究竟是什么人了。   “哈…到现在才知道是我,会不会太迟了笨蛋!你们都已经死了,而你…贺锦宿,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当初我可以让你弄死其他人,现在我一样可以让你自杀!”面对前来寻仇的前同学,尔度丝毫没有悔悟。   他反而还在飞机上刺激着被他成为贺锦宿的鬼东西。   引得对方直接发出了怒吼,浑身的鬼气在那一瞬间爆开了,四周应该是雪白的环境都开始笼罩了一层阴暗。   半空之中的昶斐看得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事实上他能够看到他的身上连接着一根因果线在那两人身上。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要是他真的搞砸了,害了一飞机的人,估计…   “今天天气好像不是很好啊…”昶斐回头看了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头顶怎么感觉随时随地都会砸下陨石?   而且现在距离宇宙太近,总觉得他这次要是被陨石狠狠砸一下,肯定就没有之前那几次那么幸运了。   估计不死也残!深吸了一口高空的冰凉寒气,昶斐的脑子都有点昏沉沉的,看了一眼下面打斗的情况,他还是干脆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面,穿回了男装。   “喂,昶斐,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下面飞机上的那两人,都要直接在飞机上捅出一个窟窿了!”   看他还能这么淡定地在一旁看戏,月老小册都有点想要直接操控昶斐的双手飞下去阻止了。   昶斐清楚的问题,它可是比昶斐更加清楚的,陨石砸死昶斐,对它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着急。”可昶斐却很淡定地来了这么一句,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在酝酿我的力量。”   “啊?你还准备火上加油?”想到昶斐酝酿力量发大招,月老小册头都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添乱!”   “我哪里添乱了?”昶斐一脸无辜,“我这不是等飞机被毁的时候,及时冲下去托住它吗?”   “你…脑子被门卡了吧?!”月老小册呆了呆,最终没忍住,直接骂出声来了,“可以避免的事情,你不去避免其发生,现在居然还想着待会儿出事了再出手?你疯了?   你疯了也别拖上我!你难道还打算一路将飞机托回去吗?你就这么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贴一张隐身符不就得了?”昶斐眨巴眨巴眼,一脸天真单纯地看着这面前已经开始不稳定的情况回答。   “你个逗比啊…你当这世上除了你,就没高手了啊!总会有人发现你的存在的好么!也会有专门勘测你这种存在的仪器存在的好么!你知道这飞机是到哪里的吗?   就算真的不会有人注意到你,那飞机被毁坏的时候,飞机上的人你要怎么处理?机体受到损害,内部与外部的空气挤压是会对飞机上的人们造成很大的影响的好么!”   “啊…”昶斐一脸恍然,“对啊你提醒我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别问我啊!”月老小册欲哭无泪了。   昶斐却还是看着它问道:“那…贱小册,你能将我的状态进行调整吗?我现在还真就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想要以另外一种思考模式去思考问题?”月老小册被昶斐提醒,这才想起自己在苏醒之后,已经调整控制了昶斐从修真界回来之后,易变的状态。   “不然呢?你能代替我想到什么好主意吗?想得到的话,你来!我也不是很想以另外一种精神状态思考问题。   那样让我本人来调整,我非得患精神分裂不可!”   月老小册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同意昶斐的意见了。   它不正是为了防止昶斐精神崩溃,会是彻底回到两年前的那种状态,而觉醒得这样一股力量的吗?   昶斐感觉到自己随着月老小册的沉默,心情也开始出现了转变,之前感觉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莫名地感觉到已经落伍了,盯着下方飞机摇摇欲坠的情况,昶斐(♂·黑化)的身上开始爆发出作为神仙,在大道生物链之中的顶级存在的神威。   他本身就已经是仙级,下面的那两人,一个是鬼上身的半吊子,一个是得到前世力量的半吊子情殇魂。   原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复杂事情,愣是被如今状态的昶斐给分分钟解决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三步: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在昶斐(♂·黑化)傻乎乎地让尔度与贺锦宿白白浪费了几分钟之后,直接改变状态,分分钟制服了闹事二人。   只是,月老小册在看着昶斐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意外地发现,它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昶斐的开关重新转变回去了!   昶斐就这样冷着一张脸,飘然落在了飞机上,左右手分别拎起了已经被神威震慑得都站不稳的两人,就朝着飞机外的方向,狠狠地甩了出去。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云层的尽头,他也紧紧跟随了去。   飞机上,上官登心错愕地看着茫茫白云之间飞过的人,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地不敢置信。   “怎么了?”在她一旁,一名老人平静地看着她,轻声地在她一旁问了一句。   “爷爷,我…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从云层飞过去了?!”上官登心依旧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老者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在东方这个国度,就算有人能够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也不奇怪。”   “就像我们国家的吸血鬼一样吗?”上官登心闻言,立刻好奇地反问起来,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好对付了。   老者想了想,不由摇了摇头,“不,在东方的国度,能够在白云之中飞的,不可能会是吸血鬼之流。”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窗外,有点怀念,“那很有可能…是神仙妖精之流。”   少女闻言,眼睛立刻瞪大了,双眼也放出了光来,“这么说起来,那很有可能…就是东方的妖精咯!   那是不是只要抓住它了,就可以给我们带来幸运?”   “大概吧?”老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上官登心的头,“只是在东方,你可不能像在西方那般的随便了。   东方可没有任何的家族可以庇护你,我们的神明也不能够跨越国界来保护你,所以不管遇到谁,你都要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不要随便得罪任何一个人,知道吗?”   上官登心闻言不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就是那个落后的国家吗?满街都是马车,留着小辫子,穿着那种长长的衣服的愚昧古人吧?有什么好怕的?随便吓唬下就好。   “登心,你要记住,你所理解的东西,未必就是事情的本质与真相。你少说也还有这四分之一的东方血统,就算真的闯祸,那些存在可能也会念及你的血统,原谅你一两次。但那可不是代表他们弱小,你一定要谦和。”   “我知道了,爷爷,您好啰嗦啊!我在家里都没有怎么闯祸,怎么可能会跟这个国家的人一般见识?”   她说着,将眼罩重新戴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老者看着她这番模样,哪里会不知道她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但是他可以肯定,只要到了那个地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肯定会闯祸。   而且,肯定会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但愿那个时候,他能够用自己的命,去换取这丫头的命。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孩子已经不能够在那边的家继续待下去了,对方看中的是她的血统,根本不是她的才能。   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她直接回来这边,说不定,乐正世家会看在她是那个人的孙女的份儿上,庇佑她…   要是能够重新恢复乐正世家嫡系长子与她的娃娃亲,那就更好了。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要去与乐正世家嫡系成为夫妻,只怕将来孩子也会受罪吧?   不过…他们只是想要来借用乐正世家的力量去与他们的家族对抗罢了,等事情解决了,再去退亲也不迟。   不能让这个孩子未来的幸福毁在一个不知道嫡系,甚至可能非常窝囊的乐正世家嫡系子孙的手中。   “哈欠…”昶斐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眉头不由直接皱了起来,他作为神仙的直觉在提醒他,有人正在算计他!   但是可能并不是他面前的这两只蠢货,应该是在其他的什么人正在算计他。可他得罪的人太多,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算计他,只能见机行事。   “昶…昶斐?”月老小册深吸一口气,还是冲着昶斐喊了一声,将昶斐从思考之中拽了回来。   “嗯?”昶斐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在一栋大楼上落下,将尔度与贺锦宿丢在了屋顶上。   “那个…你觉得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好么?那个…你现在…”月老小册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   它认定了性格发生改变的昶斐,不会想要恢复到傻里傻气地状态之中。   可是不等它将话说完,昶斐已经冷淡地开口道:“你没有办法让我恢复到我的日常状态是吗?”   “…!”月老小册沉默了,它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状态不明的昶斐了。   “看来是了。”可惜这个昶斐很聪明,在很多的方面都有着非常敏锐的洞察力与心理分析能力。   不用等月老小册回答,他就先一步开口,“你的这个能力很鸡肋,平日用来抑制我的性格也就算了,关键时刻还会将我的性格固定在一个状态下,让我没法进行自我调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使用这个力量。”   月老小册被昶斐说得没脾气,心里也虚得很。就算他是真的知道面前的这个昶斐,就是那个傻昶斐。   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它还是会下意识地将两种状态的昶斐进行区分,下意识将两种状态下的昶斐当成两个人。   “别多想,你现在可以先将你的这个能力关闭,既然你现在还不能自由使用你的力量辅助我,那就不要辅助了。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让我来自动调整了,再重新展开你的这个能力。现在我可以自己调整。”   昶斐的语气可以说是一种命令,同样也是一种提醒。   月老小册听了昶斐的话,乖乖地撤销了自己对于昶斐的个性辅助能力,乖乖地看着面前缓缓闭上眼睛的昶斐。   它真害怕因为它的缘故,最终成为昶斐变回两年前状态的导火索。   不过很快,在昶斐眉宇之间的阴霾消失之后,月老小册也松了一口气,就听昶斐无奈叹息,语气似乎不再似之前那般地严肃冷漠了,“真麻烦啊…”   “什、什么麻烦啊!我会尽量让我的能力被你自由使用的!”月老小册尴尬了,直接嚷嚷了一句。   这引得昶斐愣了一下,古怪地看了一眼月老小册,挠着挠脸颊道:“不,那啥,我不是说你的能力麻烦,我是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挺麻烦的。   我可没有办法放着一个鬼附身的半吊子回监狱,也没有办法让半吊子情殇魂到监狱里面接受他应有的惩罚。   总之,先把这两个白痴身上的问题给解决掉。”   昶斐双手叉腰地盯着两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家伙,一时之间居然觉得这两人的状态与模样,有点好笑。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提议,不由地露出了坏笑来:“我说,你们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不如…为人民造福吧?”   “什、什么意思?”尔度的胆子还是大一些的,虽然他全身上下的感知都在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家伙,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要更加的危险,绝对不要忤逆对方,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乖乖地去听昶斐的话。   “我以前在漫画上看到有那么一句话,我觉得那说得很有道理,我想你们照着那句话去做。”   “什么话?”看着昶斐脸上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式的微笑,尔度咬了咬牙,问了出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们干脆直接去当义务警察好了!”昶斐双手双抱在胸前,俯下身,看着两人提议道。   尔度呆了,一旁的贺锦宿直接傻了,他的仇恨被昶斐的神威强制压下来也就算了,现在昶斐还在强制它去做好事?他仇都还没有报完,去做好事?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愿意?”见面前的两个仇人皱着眉头,一脸的火气与不爽,昶斐眨巴了一下眼睛,反问道。   尔度立刻摇头,贺锦宿却迅速地点头。然后,他们也很快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应,立刻怒瞪起了对方。   在尔度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答应面前这个变态对手,等之后摆脱了这家伙,再找机会伺机报复!   可在贺锦宿看来,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他不想答应昶斐的提案,更不想与尔度有任何的合作。尔度与他意见不合,就更加地让他与附身在他身上的鬼魂们愤怒了。   昶斐看着面前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家伙,脸上笑容瞬间收敛,“你们当中,四个鬼魂意外横死,怨念未除,无法去地府报道,而你们之中,有一人是亲手杀死这四鬼,造下杀孽的,有一人是怂恿他造下杀孽的。   但是你们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再杀任何一个人,那样只会增加戾气,最终导致你们不得超生。   我现在给你们的这个提案,利用你们现在的特殊,帮助别人,不但可以帮你们化解着怨念,也可以弥补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所犯下的罪孽。一举两得!   如果你们这不情愿,我现在就送你们所有人跳过所有过程,直接去地府的忘川河,让你们好好地在那河里面反思和偿还你们自己今生造的孽!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同意,那我现在就直接替天行道,,消灭你们这些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怪物!”   昶斐在说的时候,在他的双手手指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白色的因果线。   “说真的,直接干掉你们,比起让你们去做一点实际一点,可以帮助别人,偿还你们自身的怨念与罪孽的事情,要容易很多,你们最好还是让我灭了比较好!”   *************************************************   今天有加更啊?只是慢了一点而已,今天实在太热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四步:有事别找我!反正我都死了啦!   在昶斐(♂·正常)利用自身优势,压制了住了面前这两个几乎都可以算是半人半鬼的家伙之后,尔度与贺锦宿不得不接受昶斐的提案,去扮演在昶斐看来的所谓英雄,去弥补他们犯下的错误。   昶斐还特意从kill fox拿了两副一位成员专门为kill fox的其他同伴制作的监控手环,就是为了对付一些不老实的恶人。   昶斐年幼的时候,还曾用过这人制作的智能儿童墨镜去专门对付了一个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挺棘手的对手。   “现在你们两人戴的手环的钥匙在我手中,要是被我发现你们继续为了你们的个人私怨乱来,后果自负。”   向两人介绍了一下手环的用途,昶斐抛了抛自己手中的钥匙,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眼神给两人更多的感觉就是,巴不得他们快点犯错,他好直接实验一下他的多功能手环。   “还有,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制服?我可以专门为你们定制一套比较符合你们本身能力的制服,方面别人认识你们,免费的哦?”昶斐说到最后,脑子里面都已经有了一些这两人的制服的新造型了。   贺锦宿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随你喜欢…”   在他的意识与智商被昶斐强压上线之后,他就清楚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变成了面前这个人的玩具了。   他现在有点委屈,他完全就是因为尔度莫名其妙对于他的怨气,就被拖下水的无辜人。   现在昶斐可以压制他,但是就算将来什么时候他还清了自己的罪孽,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尔度,一定会杀了他!   尔度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还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贺锦宿已经恨死了他,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盯上了,盯上他的人肯定就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强大的昶斐。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昶斐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的姐妹又得到联系的,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压迫力。   不过不要紧,对方不够强大,怎么能够让他这样的一个主角有想要奋斗拼搏的目标?   这个家伙肯定是他这一生最强大的劲敌,不过,作为一名主角,都存在一个定律,那就是不管反派做什么,都会给他们造成好的发展方向,他只要去照做就好。   特别是现在这家伙说什么让他还债,行啊!他还,他要趁着这个还债的机会,好好地壮大他的名气,让人们…   “对了,你们去当英雄的同时,我也需要你们向你们身边的所有人隐藏你们英雄的身份。”尔度还在美滋滋地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昶斐恶趣味地来了这么一句,让他直接尖叫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乖乖听话?   “做好事不留名,是我们民族的优良品质,你有意见?”昶斐挑着眉头,一脸反问地看着对方。   “没…”被昶斐那双眼睛好像直接看透,让尔度又不由乖乖地认了怂。心中想的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   昶斐的确是准备等着瞧,他超期待这个世界上忽然蹦出两个漫画人物一般地英雄会是什么场景?   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还是直接惊动国家安全部门?   或者是那帮子神仙又会组织处一个什么什么委员会,专门禁止他麾下的这两名英雄去做好人好事?   不知道究竟会产生什么连锁变化,他就好好期待下吧?   放走了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昶斐直接返回了陆黎家。   明天就上课了,他已经白白浪费了他两天难得的休息时间了,“但愿陆黎给我准备了晚餐。”   另一边,夜里,乐正世家之中,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乐正江统望着面前的老人,眼神之中出现了难得的动摇。   “天老,还真是好久不见,什么风将您吹回来了?”   乐正江统刚刚才打了一声招呼,在他面前的老人已经直接摆手,“呵呵…你也不用跟我废话了,我来这里是来让你们对象当年的诺言的,你们没有忘记吧?”   乐正江统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非常明显与为难的表情,“可是…这似乎并不太适合,我们的世家…在最近一段时间,出了一点意外。关于我们世家的嫡系…”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和霆禹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在想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老者冷笑一声,道:“你又和他闹矛盾了吗?叫他出来,就算他现在要跟你怄气,也不应该在我面前跟我怄气。   他如果没有结婚,就让他出来和这个孩子多相处相处。   如果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就让他的第一个孩子出来!”   乐正江统之前为难的表情收敛了,“姜还是老的辣,不过,天老爷子,并非我不愿意按照您的意思去做。而是乐正霆禹对我怨念很深,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提出要分家。”   “什么?”老者眉头明显地皱起,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偏偏要赶在这个时间闹分家?难道就连老天都不庇佑他们、   “哼…”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倒是要和这贼老天斗上一斗!登心这孩子的幸福,就算是牺牲了他的生命也要换回来!哪怕是,必须牺牲某些人的幸福与利益!   “他敢!现在就通知他,告诉他,我天瑞东回来了!”   乐正江统的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立刻吩咐起其他人照做,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没想到这个机会居然来得这么快,他倒是要看看,那个乐正灵宝要怎么做!   上官登心在一旁听了天瑞东刚才所说的话,小嘴都已经嘟起来了,用她常用的语言不满道,“爷爷,您带我来这个落后国家,就是为了将我嫁给这个国家的老男人?”   “怎么可能会是老男人?”老者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头,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你用你在国外学到的本事教训他就好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没有能力对付你。”   “真的?”上官登心兴奋地问道。   天瑞东笑着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子,笑道:“爷爷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你吗?”   “嗯…没有!不过爷爷您不是都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吗?对方说不定已经变得和您记忆之中的那个你不同了?”   “不同?或许他的性格会变,模样会变,但是他是注定不可能打得过你的,别说是他打不过你,他的儿子,也绝对没有可能打得过你。你不会吃亏。”   天瑞东缓缓地说着,脸上却半点欣喜的神色都没有,乐正世家的嫡系是软柿子,这千年来,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只要是认识乐正世家的,都会确定这一点。   可他其实更希望这种畸形的情况能够结束,一个世家,宗族不想宗族,旁支不再忠诚,这样的世家迟早会散…   如果不是想要借用乐正世家的这个势力,他并不像再来找乐正霆禹,比他乖乖地听自己的安排…   “爷爷,您说我到时候要怎么去欺负我的那个这个国家的未婚夫?我不跟他住在一起也可以的吗?”一旁的上官登心在得知了自己随便都可以打败自己的未婚夫之后,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给她那个未婚夫一点下马威了。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什么过于迂腐的人,最要有趣一点,不然她一定会让对方变得很有趣!   看着少女这副模样,天瑞东心里满满的都是怜惜,比起对乐正世家未来的担忧,这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另一边,要说是谁得到消息最快,毫无疑问,就是拥有神奇陆黎的昶斐了。   刚刚抵达陆黎家没有两分钟,陆黎就直接冲着他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昶斐,你可能要有一个未婚妻了。”   “什么鬼?”昶斐条件反射地骂出声来。   这直接逗乐了陆黎,陆黎的嘴角扯了扯,平静地笑道:“你知不知道,在几十年前,乐正世家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外姓长老出国的事情?”   “我对乐正世家的历史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昶斐没好气地回答,“所以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那个时候,长老与乐正世家的长辈约定,将来他指定的一名女孩,都将会成为乐正世家嫡系子孙的未婚妻。”   “那管我屁事啊!我都死了!”被陆黎这么一说,昶斐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自己好心没好报的事情来,直接嚷起来。   “昶斐是死了,乐正灵宝没有死。”陆黎似笑非笑地开着昶斐的玩笑,回答道。   “乐正灵宝现在正在燕家的山上冻着呢!”昶斐没好气。   “那被所有人当成是器灵的那个昶斐呢?”陆黎继续拿着昶斐开玩笑。   昶斐都直接翻白眼了,“都成别人眼中的器灵,还算是个人吗?不算了好么,变成了鬼啊,器灵之类的没有身体的玩意儿,就连血缘关系都直接断了好么!”   “然而,事实上,不管是昶斐还是乐正灵宝,你现在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血缘关系也没有断开。就算这样,你也依旧不准备去帮助你的父亲吗?”   “他没有我这个儿子!也没有我这个女儿!”看陆黎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昶斐也不再生气,沉声回答。   看着他现在这幅模样,陆黎也不由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心中有一个结,不解开你永远没有办法去坦然面对,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准备出手,我也不会逼你去做什么。   但是你还记得小文所说的话吧?你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无动于衷吧?如果你真的硬起心肠,无作为,将来得知了你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也一定会自责懊恼吧?   而你,就算是知道你做什么,都得不到谅解,也得不到好处,但是至少你会心安吧?就算后悔也不可能比前者差多少了。   前后都是会让你心烦的情况,为什么不直接选择一个在你看来,会更好一点的局面去面对?”   陆黎说话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将自己的思想,强加于昶斐头上,让他去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什么事的意思。   她只会去建议,至于要不要听,会不会因为某些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的事情,那就不是她来决定的了。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五步:乐正长老您真彪悍!   昶斐(♂·正常)刚刚处理完一对在这个世界上绝对可以说是危害一方百姓的活宝的事情,结果刚回来又得知了在乐正世家之中,有一位老爷子回来了。   而在陆黎随后的介绍之中,他才知道,这个老爷子带回来的少女,现在很有可能要在他昶斐“死掉”的情况下,成为他的后妈或者是大嫂。   不过听陆黎的介绍,那个名字叫做上官登心的女孩,成为自己后妈的可能性会更加的大一些,因为那位归国的外姓长老最初约定的,似乎就是为了给嫡系挑选媳妇。   按照他们这边的老传统,乐正初虽然是第一个出生的,但是他的老妈,并不是乐正霆禹明媒正娶,在民政局做过结婚公证的乐正夫人,所以,他在老一辈的人看来,就是一个庶长子,而不是一个嫡长子。   虽然昶斐本人对于嫡庶之分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要是嫡长子更加能够受到家里人的重视,他怎么会过得那么惨?   所以让他选,他情愿自己从小到大都只是出生在一个这普普通通的小康人家之中,平凡地上学读书,平凡地毕业找工作,头脑不需要太好,在工作的时候够机灵就好。   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结婚,然后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如同他现在这样悲惨。   不过这些在别人看来压根就是平凡到让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稀罕的生活,是昶斐求都求不来的。   特别他现在就连体质都发生改变了,他之后追求的普通少年的生活,普通的毕业,普通的就业与找女朋友,根本就不可能再实现了!   “所以说,我要是现在以昶斐的身份跑回去,是不是那个未婚妻就要直接安在我头上了?”   听着陆黎在一旁解释,昶斐摸了摸下巴,猜测地问道。   陆黎看向了昶斐的双眼问道,“是啊,怎样?很快你就要一名免费的女朋友了,开不开心?”   “那算了,我还是以乐正灵宝的身份过去好了。”昶斐闻言挠了挠脸颊,直接放弃了第一个选项,“如果我猜的不错,乐正世家的那些在位者肯定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被冻起来,我作为乐正灵宝时的表现应该是比较惊艳的。   那个时候我作为灵宝的时候如果威吓到他们,那么在他们心目中,我被冰冻的这种事情,也肯定是我的阴谋。   目的就是让他们松懈下来,然后好被我趁虚而入吧!”   昶斐站在对方的立场推测了一下,撇了撇嘴,笑道:“既然他们都这么想了,我哪有打他们脸的道理?   我原本还打算等到冷音宁与乐正洋订婚的时候再去给他们一个大惊喜的,看来我的计划都可以直接提前了。”   “如果你打算以乐正灵宝的这个身份出现的话,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了,那个天瑞东与上官登心,可是真正的海归。”陆黎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莫名地比平日要开心不少。   还不忘好心地在一旁向昶斐提议道,“对了,需要我再给你化化妆吗?”   “不用!谢谢!”昶斐被直接吓得浑身都冒冷汗了,尼玛…之前他就莫名有种被陆黎给强制占了便宜的感觉…   那感觉真是有够奇怪的,他还是安安稳稳地以他自己的风格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好了…   别人想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好了,反正他现在作为昶斐与作为灵宝的外貌变化已经越来越大了。   女孩子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还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部有种胀胀的感觉,每次变身似乎都会发现胸部比起之前看上去要大了一些…   他绝对不怀疑,不管是作为哪一个他,身体的成长都不会因为他变成了月老,就停止不再成长。   他可还是如同一名寻常的未成年那般,在正常发育中。   在强烈的拒绝了陆黎的几次请求之后,灵宝(♀·正常)换上衣服,吃饱喝足了就朝着乐正世家而去。   为了发防止事多,她还专门提前准备好了分身草人,代替她明天前往学校上学。   而乐正霆禹的别墅之中,在得到了来自乐正世家的传来的强制返回乐正世家的信息与原因之后,乐正霆禹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今天去看了昶俜,昶俜的模样看上去比起他们上一次分别要憔悴了不少,她所做的事情,乐正霆禹全部都知道,他心疼,也很心酸,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他错了。   昶俜与昶斐,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做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将他蒙在鼓里,是当他很好戏弄吗?看他在得知了自己有一个女儿的时候,兴奋的模样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吗!   他难道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孩子的父亲吗!为什么要欺骗他?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他就连个外人都不如?   那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和他复合?为什么又想要带着儿子回到他的身边?夫妻之间,不应该相互信任?   自己的儿子,就可以将他当白痴一样戏耍?那在他们心目中,他乐正霆禹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吗?或许根本就不是吧?他就是一个小丑!   他就是一个专门给他们母子俩个取乐的小丑!   乐正霆越想越是愤怒,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子,脸上的阴沉几乎要满溢而出。   没有意见顺心的事…这段时间以来,就没有一件能够让他顺心的事情,凭什么他必须承担所有的错误?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任何力量的乐正世家的嫡系子孙乐了,他是乐正霆禹,是…昶斐那臭小子的父亲!   “走吧!”看着身后的一双儿女,乐正霆禹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直接迈出了大门。   当昶斐悄无声息的抵达了乐正世家圈定的底盘时,乐正霆禹带着乐正初和乐正文也已经抵达了现场。   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将昶荀那二货带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妈与他闹翻的缘故,所以现在就连昶荀那小子都没有想要来这里跟人渣老爸一起对抗乐正世家的打算。   “哈哈哈…霆禹啊!你回来了啊!”就在四周气氛似乎都有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洪亮的老人声音险些震聋昶斐的耳朵,他不由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往下看。   一名老者已经朝着张开双臂朝着乐正霆禹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了。   在面对这个老者的时候,乐正霆禹脸上阴沉沉的表情顿时收敛,转而变成了怀念的笑容来,张开双臂与对方抱了抱,笑道:“天叔,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要不是亲眼见到你,我都还不知道你小子都已经踏入修真之途了!”   老者松开乐正霆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是说不出的惊喜与感慨。   他在等待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其他的人在抱怨了,有人说乐正霆禹自从意外摆脱了神农尺,可以正式修炼开始,就越来越嚣张了。   可天瑞东却感觉,那或许都只是谣言罢了。因为要作为家族之中真正重新得到了力量的嫡系,那应该以自身的绝对力量将这些敢在他背后说他坏话的家伙全部给震慑住。   而不是老想着要分家,离开这样一个自己可以凭借力量重新抢到手的世家。   可天瑞东没想到,他这个一直都让他很担心的乐正霆禹长大了,还真的得到了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力量。   虽然少了神农尺的帮助,可能不能再像当年乐正世家全盛时期那般,但至少世家的格局可以彻底开始改变了。   他回来的,或许还不算太迟,他只是刚巧赶在了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回来。大概这是因为老天也想要让乐正世家重新回归千年前的荣光,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事!   “天叔,这是我的大儿子乐正初,这个是我的小女儿乐正文。”乐正霆禹并不在乎天瑞东这个时候怎么想。   看到面前的老人的的确确就是这他记忆中的那位阿叔,他也不再保持之前的紧张,笑着来给他介绍自己的子女。   “哦?这就是你的嫡子?”看到乐正初,天瑞东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错的。   这个名叫乐正初的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有乐正家战乱时期的那个嫡系家主身上的影子。   现在他们嫡系一脉既然彻底摆脱了神农尺的阴影,说不定,此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乐正霆禹听到老者的询问,表情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可乐正初不等他想到应该如何回答,已经淡淡地开了口:“抱歉,老爷子,我并不是父亲的嫡子,我是庶子,我还有两个弟弟,他们才是父亲的嫡子。”   “什么?”天瑞东听到这里,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你还有两个弟弟?他们才是嫡系的?”   “嗯,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大的名字叫昶斐,和父亲一样,他从小就不具备任何的灵力,父亲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独自一人在外生活了十年。   小的那个名字叫做昶荀,因为拥有不错的修炼天赋,被父亲的正式妻子昶俜阿姨带去了修真界,接受修真者的教育。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到人间界。”   天瑞东听着眉头不由越皱越深,在乐正初说完之后,他直接瞪向了乐正霆禹,“你小子,这些年来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你现在长本事了?居然学会那些寻常富豪之家抛弃妻子的那一套玩意儿了?”   “不是…”乐正霆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大儿子居然这么老实,在他还没有想要措辞的时候,就代替他回答了。   “不是什么!你居然连同你的嫡长子都能丢在外面?万一他死了怎么办?就算他现在已经好好的长大了,可是没有接受任何的培养,他…他如何能够成为下一任的乐正世家的家主?!   你倒好!庶子培养的比嫡子更像嫡子!你…你…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老人家已经直接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抬手就想要直接揍死乐正霆禹这个不孝子!   灵宝看得真是乐了,没想到这一来,她就能够看到自己这个人渣老爸吃瘪!真是值回她的一番努力了!   ************************************************************   加更,最近在处理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都没有时间好好更新,但是更新殇之菌会保证不断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六步:我不是他的女儿!   灵宝(♀·正常)敢保证,她会在这个时候到乐正世家来,绝对不是来看笑话的,她是为了国外来的乐正世家的新娘而来的。   她怎么会想到人渣老爸简直就跟龟孙子似的,被一个老者呵斥得就连回嘴都不敢回,这实在是太泄愤了。   灵宝对这位老者的好感度顿时上升了几个数倍,一开始对于这个带着一个女孩就跑开找乐正世家的嫡系攀亲戚的老头子,也降低了不少的敌意。   能够这样训斥那个乐正霆禹的,普天之下,大概就只有这样一位老头儿了吧?毕竟他爸和他差不多,也是一个天生天养的主儿,能够制服他的,灵宝还真没想到几个。   “天叔…天叔,您听我解释…”乐正霆禹也是被骂得没脾气了,看着面前天瑞东,就有点没脾气。   “解释?你跟我解释有屁用!去跟你家的老祖宗好好解释解释去啊!去跟你那过世的父母好好解释一下啊!去跟你那个被你抛弃,还帮你带大了一个孩子的前妻解释!”   天瑞东气势汹汹地怒吼着,最终想起了那个可怜的,被乐正霆禹与他的“前妻”都抛弃了的那个嫡子。   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乐正霆禹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小子!既然你这庶长子都这么说了,你现在是已经知道你的嫡长子是存在了的吧!现在你来见我,怎么就没有将你的那两个嫡子带回来?!”   “这…”后者有点为难地看着天瑞东,这个问题,他真的不好回答,可仔细想想,既然天瑞东老爷子回来,那他迟早都要知道那件事,只能老实回答:“嫡长子…死了。”   乐正霆禹的话,让暗中的灵宝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啊~~~~什么——?!”天瑞东的表情已经不只是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斜睨着乐正霆禹的表情都是扭曲狰狞的恐吓表情了,那样子简直下一刻就能直接将乐正霆禹给掐死。   要死了,这这是真怒了!乐正霆禹也是被吓得不轻,就差没有根据自己的本能转身就跑了。   乐正文却不解地歪了歪头,茫然道:“是说斐哥哥吗?他没有死啊?他前天还请我去冷饮店喝奶茶了啊?”   “哦?小丫头你说的是你的嫡哥?”一听小丫头的话,老爷子狰狞的表情立刻一收,笑眯眯地蹲下身问。   乐正文眨巴眨巴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爷爷好像并不可怕,还是乖巧地笑道:“我二哥哥可厉害了!他可是超厉害的人哦!虽然经常被二嫂欺负,不过真的很厉害哦!”   灵宝捂脸了,小妹啊!不要对你的昶斐哥哥产生盲目的自信啊!你就不能如你爸那样当你二哥哥死了吗!?   可天瑞东的关注点显然不在乐正文对于乐正霆禹的嫡长子的盲目自信上,他皱起来眉头,“那小子很厉害?你说的厉害,是野蛮粗鲁吗?还有…他都已经结婚了吗?”   “二哥还没有结婚啊?爸爸不让他回家,他就住在二嫂家里。我还想二嫂能不能劝二哥回来呢!”   “什么?!”这下直接发出惊呼的可就不只是天瑞东了,就连乐正霆禹都顾不上天瑞东这位长辈,直接看向了女儿。   这两人的脸色都说不出的难看,在天瑞东的第一印象之中,一个流落在外的世家嫡长子,基本等于废了。   他原本想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废材少年的形象,说不定他回来的还算及时,能够让那孩子提早回家培养。   可现在听乐正文的话,在他的心目中,乐正霆禹的那个嫡长子的形象几乎已经小混混化的。   一个无父无母,没有上学,在街头鬼魂长大的孩子,还已经和其他的女孩子同居了,那他的生活到底要多乱?   那样的小子,根本就是顽劣不堪,不服管教的吧?   而乐正霆禹更在意的是,那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家儿子的家伙,利用他儿子的身份,正在外面欺骗其他的女孩子?可这要真的就是他的儿子呢?他才十四岁,就交女朋友了?而且还是同居?他们到底懂不懂年纪不对,不是时候啊?那样对以后的发育成长还有繁育后代不好的吧!   这是想要自己将来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出现早泄的现象吗?那将来他的婚姻生活要怎么办?   而且那要真的就是昶斐的话,他到底懂不懂得应该怎么去做啊?他可重来教育过自己这个儿子关于男女第一、第二性征的启蒙教育啊!   两人心思各不相同,不过那表情基本都快要一致了,灵宝几乎都要着怀疑他们才是父子了!   而且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人肯定正在想什么糟糕的事情!而且肯定是某件他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爹地,爷爷,你们不要这个表情,二嫂是一个超好的姐姐,不但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比起大哥的那些女同学都还要…嗯…嗯…要…感觉舒服和干净呢!”   乐正文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还是手舞足蹈的比划一下,一旁的乐正初的脑门开始和灵宝一样冒汗了。   因为乐正霆禹与天瑞东也已经开始用古怪地目光朝着他看过来了!   鬼知道现在这两位长辈这到底是想到什么东西了!   “嫡长子对大家闺秀出手了?庶长子找了市井女子…?”天瑞东的眼神都好像快要死了。   乐正霆禹的眼神也差不多,“乐正初,你…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业,我不是不让你找女朋友,但是…你要明白,你…你记得不要越界,你现在的年纪还太小…”   “我知道。”乐正初现在非常想要找一个洞钻进去,直到这个时候,他与灵宝的思想几乎是出奇的相似,两人想的,都是:我家的小妹,绝对是一个不分敌我的大嘴巴!   乐正文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她说真话,乐正霆禹与天瑞东要露出那个表情。   而且,大哥的表情看上去也好想乖乖的,这感觉好像是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大哥,怎么了?”她忍不住上前拉了拉自己大哥的手,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没事…”乐正初表情僵硬,就挤出了两个字。   “噗…”而另一边几乎是处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灵宝,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都没有控制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   “谁?!”这立刻让天瑞东的警惕性提了起来,也顾不得去训斥乐正霆禹这个不靠谱的臭小子了,手上几乎是瞬间捉了一片叶子就朝灵宝发出声音的地方射了过去。   “哈…”灵宝清楚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真气压力,心知自己也隐藏不住自己的身形了,直接跃出了躲藏地。   她身形灵巧地落在所有人的中间,双手叉腰,脚尖点了点地面,活动了一下自己刚才躲在暗处蹲麻了的双腿。   “你果然来了,乐正灵宝。”看到她的出现,一直都在默默等待的乐正洋无疑是最兴奋的。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是隐藏不住的,他是坚定相信乐正灵宝是绝度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冰冻住的。   过去两周,再见这个堂姐妹,没想到她的身材比起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好了,而且她已经没有再穿她最初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时穿得服饰了。   她身上的服饰更像是修真界的风格,以红色与白色为主,袖子已经撩起,扣在肩上的扣子中,露出了一截嫩白的细长藕臂,今天她穿的也不是那种轻飘飘的裙子。   她穿了一条短裙裤,一双黑丝袜,看上去比起最初的那份斯文秀气的感觉,今天她浑身透着说不出的活力。   那脸上露出的玩味儿坏笑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调皮劲儿,这感觉,不由自主就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   “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的对话。”她笑了笑,那双灵动的桃花眼正左右看了看,问道:“今天这是要选出下一任的家主候选人了吗?”   “你是谁?”天瑞东不悦地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他不是很喜欢在这个国家之中,出现这种不知轻重的小女孩,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个目无尊长的顽劣之徒。   “她是霆禹的嫡长女。”乐正江统也不给乐正霆禹开口,抢先一步地冷笑道。   “嫡…长女?”天瑞东没想到今天一天就知道乐正霆禹还有三个嫡系的子女,可是他却都只带了两个庶的…   “她不是…”乐正霆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居然又一次以“男扮女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   是要高兴吗?他这是听说了他们的事情之后,专门赶过来的吗?一直都躲在暗处观察,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还是想要找准一个更好的机会出现,会给她带来最大的利益?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乐正霆禹自嘲地笑了笑,悄悄地收敛了最初的那一份开心,看向灵宝的眼神,满满地全是冷漠。   灵宝同样回头冷冷的看着乐正霆禹,不管他说什么,灵宝都打算无视,她只会去做在她看来,是正确的事情。   只要将他们全部都当成是她在kill fox时接到的那些委托人就好了,她只要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做她的事就好了…   “我不是乐正霆禹的女儿,我只是拥有乐正世家的嫡系血统罢了,天老爷子您好。”灵宝冷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还算客气地与天瑞东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   随即就转头看向了在场的众人,笑得有点意味深长,“那个乐正当今家主,你迫不及待地跟老爷子介绍我…就那么巴不得我快点登上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吗?”   灵宝说得非常露骨,那双双眼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光是语气上,已经彻底地透露出她的野心。   乐正江统也没有想到,乐正灵宝胆大妄为到居然敢在那个天老爷子的面前,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争权夺利摆在明面上来。   天瑞东也是着实被灵宝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从灵宝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傲气与霸气。   她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面对一群人不但不惧,甚至还敢如此大胆地说出她的野心。   要知道,在场的是在这社会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并非说他们年长如何,但是他们的身上,是有一股自然而然的气势,让人不由地会想放低姿态。   这个忽然出现的乐正灵宝,面对他们一群人,完全没有露出胆怯,这就表示,那些气势,根本压不住她!   她拥有比起在场所有人更强的气势与胆量!   这…可是乐正世家嫡系这一脉最应该获得的东西!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七步:我好像成为被崇敬的对象了?   原本还只是打算偷偷躲在一旁偷听的灵宝(♀·正常)因为幸灾乐祸,不小心笑出声来,还是被人发现。   可是灵宝却拥有多年来作为kill fox的经验,与绝对的信念,就算是被抓出来了,她也完全没有惧怕过什么。   面对一群乐正世家的老人精,她毫不客气地将原本对于世家来说,应该是明争暗斗的话题搬到明面上来了。   这不但直接惊到了在场乐正世家之中已经对她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众人,同样也把天瑞东与上官登心给惊到了。   “好…好帅…!”从刚才开始,面对一群人就莫名感觉到呼吸都困难了的上官登心,看到那突然出现的少女,忍不住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叹。   她发现这名忽然出现的少女,比起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帅气,她的眼神是那样桀骜不驯,帅气地让人窒息!   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少女能够将那么女孩子气的衣服穿得那么帅气啊!她看上去也不强壮,也没有什么肌肉,为什么感觉却比起她们学校美式足球队的四分卫还帅啊!   上官登心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没有来的加快了,她也好像要成为这么帅气的女孩子啊!   天瑞东听到自家小丫头的那一声感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这丫头,居然盯着一个女孩子两眼冒桃心了!开什么玩笑?他家的女孩子怎么能喜欢女孩子啊!   天瑞东干咳一声,挡在了上官登心的面前,看着灵宝,还是摆出了年长者的架势,冷冷道:“你说…你留着乐正世家嫡系一脉的血统,但是不是乐正霆禹的女儿?”   灵宝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点点头,笑道:“我不是乐正霆禹养大的,所以,他不是我的父亲。”   灵宝说得很决然,那是一种谁都无法抗拒的话语,上官登心又一次没有忍住,直接感叹了一句:“真的好帅!”   “登心,不要对那种女孩子露出那表情来!”天瑞东又将上官登心的脑袋往后按了按,阻止她继续看灵宝。   “什么?爷爷,我就是看看而已!您在误会什么啊!”看到自家爷爷的脸上露出了一脸自家的好白菜被一只野猫给毁了的表情,不由呆了一下,急忙解释了一句。   可天瑞东露出了一脸痛心的表情来,恶狠狠地提醒了一句:“只能当朋友,知道吗?”   说完,不顾上官登心一脸莫名错愕的表情,嫌弃地瞪向了那只试图偷他家好白菜的野猫,冷冷道:“怎么说,乐正霆禹也是你的生父,就算没有养恩,好歹还有生你之恩,你这小丫头,会不会太没大没小了?”   灵宝就知道对方会说这话,不由地冷笑道:“生而不养,不如鸟兽,养而不教,愧为父母。   他是有生我的恩,但是这份恩情不是无止境的,我已经将那条命还给他了。   您老可曾想过,他生我却对我不养、不教,本身就是一种不尽责,换做是寻常孩子,别说长大我这么大,估计还直接长残了或是死了吧?   我从来没有计较过他对我不养不教的无担当,但他到现在,他不曾承认过我是他的孩子,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否认他是我的父亲?”   灵宝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之中无法遏制地流出了戾气与怨恨,这一点丝毫不是假的,她才十四岁啊!为什么别人拥有的东西,她都是要拼死去争取都争取不到的?   天瑞东有点被灵宝那一股强烈的怨气给震慑,他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只怕受到的苦楚比起他所保护的登心要多得多。   不然绝对不可能会养成她如今这样的性格与脾气,更不会有这样可怕的震慑力与胆量!   只要对于她不符合年龄的能力与状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个乐正灵宝,年纪小小,经历的绝对不少!   这让天瑞东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这个气势汹汹而来的少女,就算他的的确确还有很多能够反驳的道理。   看着灵宝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就不由将上官登心放在了灵宝的位置上去想。   如果上官登心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她,她是不是就会变成下一个乐正灵宝?   “你…都经历了一些什么?”看着似乎是被刺激得不小心暴露出了自身本来一面的少女,天瑞东放柔了语调。   “什么经历了什么?”灵宝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是有点被天瑞东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还刺激到了,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自己的心情,笑嘻嘻地反问道。   灵宝迅速调整了自己状态的行为,让天瑞东心中惊讶,他开始不得不怀疑,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这个乐正灵宝好像也是和与乐正家庶子所说的昶斐一样,是在外长大的孩子,但是看上去却坚强与神秘的可怕。   这让他面对少女装傻的反问时,有点大脑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灵宝的话,就算他心里很多问题。   在确定天瑞东没有任何话要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之后,灵宝心中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老爷子的眼神还有他所说的话,太容易刺激她了,她来这里可不是来发火的,要优雅,不要生气。   调整回了被天瑞东带偏的思路,灵宝掩饰地干咳了一声,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看着面前的众人笑道:“嗯…总之,这次家主候选人的位置,我要报名,没问题吧?”   “哼…乐正世家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成为家主!这根本不合情理!”有人在灵宝刚刚提议开始,就反驳了。   可是乐正江统没有开口,不只是他,就连乐正洋也没有开口。他们正阴晴不定地盯着这个所谓的乐正灵宝。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个道理是从古至今都不曾改变的真理。   在乐正江统看来,反正下一任的家主,也是要等到自己做腻了才会换人,谁做能够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都可以,他会选择乐正洋,也是因为他是自己带大的。   凭借他的才能与狠厉的程度,将来将乐正世家带上什么样的高度自己都不会吃亏。   之前在他看来,乐正灵宝就是帮着乐正霆禹来跟抢位置的,从灵宝之前的行为来看,将来她要是将家主的位置抢过去,与乐正霆禹对立的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来看,这个灵宝一样不是乐正霆禹带大的,对于乐正霆禹有的不只是陌生或是敌意,而是很深的仇恨,那是被抛弃的仇恨,他见过了这类的人。   这样的人做事比起被重点培养长大的人来说,行为作风这乖张难以琢磨,但是也会成为枭雄一般的人物。   之前乐正江统分不清灵宝的偏向性,可他此刻能够肯定,不管乐正灵宝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是为乐正霆禹。   这样的人,一旦上位,所做的第一件事,必然会利用自己所得到的力量,去对付她憎恨的人!也就是乐正霆禹!   用这样的人来对付乐正霆禹,正好不过,就算她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世家之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女家主,凭借她刚才那一瞬间展露的本性,她在那个位置上也做不久。   乐正洋只要有足够的忍耐力,就可以等到一举推翻暴政的人,到最后更能将最后偏向嫡系一脉的人心拉过来。   乐正洋没有如同乐正江统想的那么深,他想地最多的事情,就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对手的他,在他的堂姊妹之中,终于多了一个值得他经全力的对手了。   而乐正灵宝的实力、资质、背景与性格,都能够与他一争长短,他要是输了,也只能怪他自己还弱。   他要是赢了,那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荣耀!   “好!我没有问题!”所以他在想通了这一点的时候,看也不看其他人这个时候露出什么表情,走上前来。   他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高高举了起来,“我们就来定下约定好了,不管将来结局如果,输了的人,要彻底臣服获胜的一方。”   灵宝意外地看了一眼乐正洋,乐正洋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乐正韬给他留下的印象让人讨厌。   但是同样也没有多好的印象,说到底全都是一丘之貉。   可她没料到,第一个有胆量同意自己成为乐正世家的家主候选人的家伙,居然会是这个一看就是她要打败乐正世家的最大boss之一的少年。   这样看来还真是有点可笑,她想要得到的亲人不信任她,她反感的对手会表现出大度的一面。   今天的月亮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灵宝扬起了她的手,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的手轻轻一抓,在她的面前,开始有水气迅速地拒绝了起来,凝聚成了一并反射着寒光,散发着阵阵寒气的长剑,与乐正洋手中的长剑剑尖碰撞了一下。   在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响声下,乐正洋的脸上露出火热与兴奋的狰狞笑容来,“从明天开始,你可要小心了,灵宝堂妹,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情,你可不要说我卑鄙!”   “有什么花招你尽管用,要是被我伤到了,你可别哭鼻子!”灵宝争锋相对,脸上同样有着兴奋过头的笑容。   今天,这就是战书,明天就是来自这些大世家的那个所谓的宗分间的战斗游戏!   对,对灵宝来说,这就是大世家的战争游戏!   不过,这个游戏要怎么玩,可不是能够由这个乐正洋能够来决定的。   天瑞东也是意外自己的到来会促使宗系内一直以来的矛盾被激化,到这一天彻底的爆发。   “登心…我们或许就要真正见证一场来自世家的改革了。”天瑞东光是想想,就没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地对站在他身后,依旧不忘探出一个脑袋的上官登心说道。   上官登心的双眼之中,倒映着灵宝与乐正洋的身影,她不准备嫁给谁,她…也想要成为如同乐正灵宝的一样能够与男生抗衡的女强人!   “爷爷,我也一定会变得和她一样强的!”想象了一下在她的家族之中,她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向那些瞧不起她的家伙们宣战的一幕,上官登心冰凉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了!   **********************************************   被人气到忘记想说什么了,日常更加,日常谢谢等待酱的月票支持~!算是正式进入本卷的开战篇了,会不会迟了些?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八步:天爷您这是重男轻女吧!?   灵宝(♀·正常)都不知道,自己这次专门来找世家麻烦的事情,居然会成为一名少女树立心中目标的方向。   她也就听到了天瑞东呵斥了上官登心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权利斗争?你只要嫁一个好人家,将来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了!”   “爷爷,您怎么那么老古董啊!就是您这样我才讨厌跟您回来,我原本都以为你们这里的人全都是跟您一个样子的,要不是看到那位…姐妹,我都不知道原来在你们这里根本就不是您口中所说的那样的!”   上官登心明显是并不服自家爷爷给她灌输的那些东西的,脸颊红红的明显是准备与自己的爷爷争论。   而灵宝这边,也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手了,乐正洋也没有再继续跟她保持一个约定架势,他的眼中更多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征服的隐忍。   所以在灵宝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摸着自己的薄唇轻笑地起来。   灵宝都懒得去问他什么,她更多是走向了与乐正霆禹相反的方向,战书已下,对方的目标就会在主要集中在她的身上,更多的是对他更在乎的人下手。   不会想要为了拉拢自己而对乐正霆禹等人动手,也不会感觉乐正霆禹就是她最在乎的人。   这样一来,乐正霆禹一家就真的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以边缘人物了。她至少算是又间接地让他们避祸了一次。   “留步。”不过,灵宝刚刚有直接跃上半空,就这样飞走的打算,天瑞东还是叫了她一声,让灵宝直接从上跃变成了朝前小跳了一步。   灵宝的表情都不由变得有点古怪了,坑爹啊!她刚才差点就飞起来了,居然在她走神的时候叫她,这是有多想让她摔得难看呢?!   不对不对…这老爷子或许根本不知道刚才她要是飞起来,那样叫她一声,会让她直接摔下来的事实吧?   灵宝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很甜很甜,一点都不生气的笑容来,“什么事?”   生气了?!不过这表情似乎是做得有点过头了,别说天瑞东直接看出来了,四周的人脑海中都立刻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更多的是完全不明白这个灵宝怎么就生气了。   可是乐正江统看着灵宝的反应就更加肯定了灵宝乖张暴戾,绝对不会乖乖听取任何人意见的性格了。   天瑞东看着灵宝甜过头的笑容,眉头也忍不住皱了一下,虽然说他还是比较看好这乐正家的嫡系小丫头,不过她的这性子,实在是不适合,总觉得过于嚣张了,一点女孩子应有的端庄都没有,简直就跟野丫头似的!   嗯?仔细想来,这个乐正灵宝好像也的确就是一个也野丫头?或许正是因为乐正嫡系的血统特别好,所以就算野,也能够比起在家里豢养更加的容易展现才能?   “你知道你那嫡系的兄弟在哪里吗?”想到这里,天瑞东也就没有再继续找灵宝挑刺,反而问了一个他个人比较在意的问题。   作为乐正世家的老一辈,他还是比较希望希望由嫡系的长子去接任家主的位置。   乐正灵宝的这一出,刚好可以给她的兄弟争取机会。   在这一段时间,他可以先将嫡系的那两个男孩儿找出来,专门培训一段时间,顺便让他们与登心培养一下感情。   如果嫡长子实在是无药可救,那还有一个嫡次子在。   灵宝可不知道这位重男轻女的老爷子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她只是被老爷子的一句话说得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似笑非笑地转向了乐正霆禹的方向。   “一个死了。就如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另外一个的话,现在应该因为某些愿意又回去与他妈一起生活了。”   灵宝说出了第一句话与乐正霆禹差不多的回答,而嫡次子的事,似乎是第一件事的衍生结果?这让天瑞东不是很理解,他相信乐正文这样乖巧天真的小孩不会说谎。   而且乐正灵宝的表情看上去,更多的不是一种遗憾与惋惜,而是一种…嘲讽?她刚才是看着乐正霆禹说这话?   天瑞东审视地看向了乐正霆禹,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种古怪又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氛,关键还是出在那个名字叫做“昶斐”的嫡长子身上的。   而乐正霆禹被灵宝主动的看过去的时候,脸色很明显是一种不痛快的感觉,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一时之间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场合,冷声道:“所以你是想说,你的死都是我害的?还是想说,就是因为我这个作父亲的不称职,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什么时候要求你来做这些了?你只要去做好你作为一名你那个年纪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里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出手去管!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觉到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回来!   你为什么不死的更加干脆一点?还回来找我们做什么!你是回来讨债的吗!”乐正霆禹真的很生气。   他这个儿子,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想要了解他,做任何事情也从来不曾问过他愿不愿意让他去冒险。   大人的事情,明明交给大人来处理就好,他凭什么要掺合进来?因为不信任他?感觉他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是在笑话?嘲讽他的无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认定他老了,没有能力?他说过的吧!他是要去成为最坚强的后盾而去努力的吧?而不是让自己的儿子,抛弃生命,抛弃尊严,以现在这番这小丑的姿态去伤害他自身!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于愤怒,乐正霆禹最后沉声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根刺,狠狠地刺进了灵宝心中。   灵宝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可随后,她就好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胸口,吼道:“所以对你所说,我的关心都是多余的,我从一开始出生就是错的?你就那么巴不得我去死?!”   灵宝最后吼出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在颤抖,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展现自己脆弱一面的她,最终鼻子一酸,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天瑞东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句话,似乎就直接将原本隐于表面之下的那一层关于乐正霆禹与他子女的矛盾给直接激化到表面的一层了。   可是除了他与上官登心之外,在乐正世家之中,其他的人却是乐于看戏,反正不管乐正霆禹还是乐正灵宝,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有人更是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幸灾乐祸地想要去和身边的人说什么,盛怒之下的灵宝这次却真的没有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愤然转头,怒道:“现在谁敢笑,就是与我灵宝对着干!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必须说,因为吸收了太多美丽女孩子…甚至吸收了的特质,让作为灵宝女孩子一面的她,长得真的很出彩。   就连哭起来的模样,也半点没有难看的模样,反而放乐正洋这样的人在那一瞬间看到都感觉心脏好像忽然疼了。   更别说一开始偷偷笑话乐正霆禹与乐正灵宝的人,这个时候更是张着嘴巴半点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在听到灵宝说出一点都不算是威胁的“绝不原谅”的话语来的时候,反而让人更加的慌张。   那种不由跟着想要难过与心慌的感觉,让他们心中闷得受不了,这就连乐正江统也能够清楚感受到。   ‘看来我还是太低估这个小丫头了,她所拥有的不单单是能力上的才能,外貌也出彩过头了啊…还真是…红颜祸水!’乐正江统也不知道自己对此是捡到宝的兴奋,还是对于乐正世家捡到了乐正灵宝这把双刃剑的刺激感。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乐正灵宝一旦屈服,会是乐正世家最好的利器!这比起乐正霆禹这把钝刀趁手多了!   灵宝在吼完之后,伸手一把抹去了眼中的泪,只是狠狠地盯了乐正霆禹一眼,深吸了一下酸酸的鼻子,眼泪有点抑制不住,让她忍不住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她的目光扫过了众人一眼,心中难过又感觉丢脸,有乐正霆禹在,她就连想要安心装个逼都会失败,她果然是八字与乐正霆禹反冲吧?   没有再多说,灵宝已经重新转身,这次就连再跟天瑞东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了,她想要快点离开这个丢脸的地方,可是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被她关注的上官登心却一时脑热的冲了出来。   “加油啊!”   这一句话,虽然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分量,可是灵宝本来现在心情就是又尴尬又低落,需要一点安慰。   上官登心碰巧这个时候完全不顾其他人怎么想,直接就站出来给灵宝打气,让灵宝的心中不再如刚才那般孤立无援。看向上官登心时,那少女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不甘心与愤怒。   看上去,仿佛刚才受气的人是她自己似的,她的双拳紧握在胸前,完全没有任何的窘迫,又道了一句,“虽然我们是女孩子,但是我们一点都不弱小!就让他们走着瞧好了!我挺你!”   灵宝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直爽的少女忽然跳出来,坚决的挺她,这让她心中那份委屈的感觉也不由地收敛不少。   笑容不自觉地从灵宝的脸上绽开,她伸手擦了一下眼泪,顺手就朝少女方向帅了一个大拇指。   “谢谢!”话音落,灵宝身影就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留下了有点发呆的上官登心。   在天瑞东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时,她才有点后知后觉,就好像是拿到了偶像签名似的兴奋道:“她…她跟我说话了!最后的收拾好帅哦!”   天瑞东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家的这丫头,忽然感觉,这个丫头,会不会保持这个状态会比较好?   刚才那个灵宝丫头看过来时的眼神,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意与冷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或许…他家这个宝贝丫头,能够让乐正灵宝,更像一个人?可惜了,可惜这个乐正灵宝,不是一个嫡长子! 成就月老的第六百九十九步:结果还得天爷给您来一下狠的啊!   在经历了灵宝(♀·正常)乐正世家挑战书的风波之后,乐正世家之中,被灵宝那一个回眸心疼到的众人这才缓缓地反应过来了,不少少年开始有些内疚起来。   一个个在讨论的,已经不是关于如何整治、或是利用乐正灵宝这个一点家教都没有的野丫头了。   他们现在更多的是直接避开关于乐正灵宝的这个话题,讨论起天瑞东与他那漂亮的孙子辈的女孩子的事情了。   而天瑞东在与乐正江统讨论完了安置问题之后,让上官登心先去休息之后,就直接阴沉着脸找上了乐正霆禹。   不等乐正霆禹先开口解释,他就连续发出了几声冷笑:“小子,你长本事了啊!”   “天叔,您不懂…”乐正霆禹在看到灵宝落泪的时候,心中也开始有些后悔起来,可是那个时候他更多的是被昶俜母子欺骗的事情,还会对昶斐的怒其不争,恨其堕落。   但是说到底,乐正霆禹最恨的那个,还是没有能够保护好昶俜母子的自己,他在看到灵宝的泪时,才恍然意识到——他恨他自己,他恨自己的弱小,更恨不能给予昶斐安全感,让自己这个儿子,每次都放低姿态,一次次不顾自己的面子与尊严来帮助他。   而他,那个时候还恨得想要这个儿子…快点去死…!   乐正霆禹真的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他感觉,如果再继续与昶斐这样下去,他或许…会彻底疯掉。   “我不懂?我是不懂!我是不懂你居然会厉害到诅咒你自己的孩子去死!”天瑞东的脾气一直都不小。   虽然他是想要严格地培训乐正霆禹的嫡系,可是,他更加明白,对待这些晚辈,也是需要疼爱的。   特别是女孩子,那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哪有如同乐正霆禹这般将自己前来帮忙的女儿弃之如敝履的父亲?而且,这明显就和对乐正文不同。   想到这里,天瑞东隐约感觉出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隐情一般,皱着他的粗白眉,沉声道,“霆禹,你老实跟我说,那个孩子…是不是你前妻外遇所生?或者你怀疑…”   “不是!”一听天瑞东都怀疑到了那种程度,乐正霆禹也有点生气了,冷着脸看向了天瑞东。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天瑞东也是被乐正霆禹逼急了,直接就抓住乐正霆禹的衣领质问起来。   乐正霆禹的目光不由转开,面对这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特别照顾他的老人,他不说也不是。   乐正初望着固执就扭捏的父亲,还是叹息了一声,道:“不知道天爷爷愿不愿意暂时前往我们家一趟?”   这话没说透,天瑞东却是一个人老成精的,眼珠一转,“好!带路!我倒是要是去听听你们有什么说法!”   被老人暂时放过,让乐正霆禹也是微微松口气,复杂地看了一眼乐正初,这孩子,同样而已也相当早慧。   当时间过了午夜,天瑞东也在乐正霆禹的别墅听完了讲述,脸上古怪的表情都直接僵硬成石头了。   “你们的意思是…乐正灵宝,实际上就是你的嫡长子昶斐假扮的?”终于,他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乐正霆禹沉着脸点点头,在被天瑞东提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时,脸上不自觉闪过自责与痛苦。   留意到他表情变化的天瑞东,脸上的僵硬也松动了,“仔细想来,他的一些举动,也的确不像一个女孩子…不过你这个儿子长得会不会太…”   “太柔弱?”乐正霆禹苦笑一声,找了一个还算是体面的说法反问道。   天瑞东下意识眨了眨眼,含糊应了一声:“嗯…长得倒是没有多少男孩子应有的样子…别说你被骗了,我都完全没有看出那个小子居然是男扮女装的。”   默默在一旁充当乐正霆禹补充者的乐正初,瞥了一眼乐正霆禹一眼,平静来了一句:“他会女装也是因为父亲在他活着出现在家的时候,不愿意承认他就是昶斐。   而且他今日给我们看到的外貌,应该是出于某种法术的缘故。那种法术应该是能够直接改变他的性别与外貌。   昶斐本身的模样比父亲年轻的时候,要更加具有男孩子气,他是修真界拯救了龙华之都,避免修真界再度陷入一场风波的英雄。就连学业上,他也比我强。”   “你是说…那个小子并没有因为被抛弃,而埋没了他的才华吗?”天瑞东对乐正初的诚实很满意。   虽然是庶子,但是不骄不躁,虽然不是嫡子很可惜,但至少他这样的性格,不会造成将来兄弟不和。   “嗯。他很强,他也是唯一能够控制神农尺的人。”乐正初还不忘再提醒老人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让天瑞东都不由摸起自己的下巴来,“这样说来…他或许真的是你们乐正世家千年修来的福报。”   “什么福报…?”乐正霆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情愿那个孩子不是什么天才,我真不懂他到底想什么!”   “爸爸啊,二哥他说他想要一个家。”一脸懵懂的乐正文别的话都没有听懂,但乐正霆禹这句话他是听懂了。   问她二哥想要什么?那不是一眼就看出来的事吗?   “爸爸,您能不能让二哥回来?您每次说不要他了,他都很伤心,这次他回来,一定是小文的错,因为小文去找二哥了,希望他能够回家,所以他才会以那样子回来…”   乐正文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伤心了,刚刚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的事,她感觉她好像说着说着就懂了。   二哥会突然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说了让二哥回来?   女儿的表情愈发沮丧,让在场的三人也想起了之前乐正文说的话,乐正初不禁伸手摸了摸小文的头,柔声道:“小文,你之前和你昶斐哥哥都说什么了?”   乐正文原本还有点不情愿说,这件事情她可是瞒着爸爸和大哥去做的。她还以为自己需要用零食诱惑二哥。   大概要多尝试用吃的用的诱惑二哥,他就会回来了。   结果她都还没有开始她的计划,二哥就回来了。结果又直接被自己的爸爸给气走了!   “爸爸真是个大笨蛋!”想到这里,乐正文也是气了,直接大声骂了一句,哭着就将之前和陆黎遭遇,碰上了昶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天瑞东与乐正霆禹对视一眼,显然不是很相信昶斐的性格会因为乐正文这个妹妹来求他,就乖乖地回来。   乐正初若有所思地看着哭哭啼啼的妹妹,揉乱了她的头发,轻声道:“小文,或许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就是小文的错!”乐正文固执地将错误直接揽下,站起身来,“小文要去和二哥道歉!小文再也不逼二哥了!”   “别去。”乐正初一把将乐正文给抱了过来,哄劝道:“你二哥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忘了吗?”   “呜…”乐正文的腮帮子已经鼓起来了,瞪向了乐正初:“可是大哥,二哥会那么委屈,是小文害的,二哥都哭了,小文从来都没有见过二哥会哭!”   “那是…因为父亲做错了。”对于这点,乐正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小文,只能看向乐正霆禹,直接将锅丢给他了。   “的确。”天瑞东还就赞同地点了点头,揪住了乐正霆禹的耳朵,怒道:“就是因为你小子的缘故,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与你的子女相处,你是我见过最不称职的父亲!”   “天叔…天叔…!”乐正霆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这样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教训了,被突然揪住耳朵,他也措手不及,只能叫了两声,偏偏又不敢对老者出手。   他现在不是那个吴下阿蒙了,出手重了,只怕是伤害到这位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很尊重的老者。   “欸…你爹去了的时候,我就应该留在你身边,好好地教育你,至少那样你就不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事!   你的子女都对你这样的父亲失望了,那你这个做父亲的,就算有权有势,拥有了整个世家,又能怎样?   都不会有子孙愿意来接你的这一大笔家业!   难得昶斐那个孩子跟你不一样,有事业心,又懂得变通,还很有头脑…虽然是不靠谱了一点,不过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真正出格的事。   倒是你,亲儿子回来你不认,还想要将他赶走。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你小子还…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对那孩子发火,诅咒他去死?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我算是知道那个孩子对你的时候,为什么会完全不想念及你这个父亲了。   那个时候他还反驳我,还会有那么大的火气,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这就是…活该!”   天瑞东说着,手都扬起来了,可看着乐正霆禹一脸苦大仇深的脸,想要打出来的一巴掌又打不下手了。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直接一拳头敲在了自己的腿上。   “欸…那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到底有哪里真正对不起过你。你自己好好看看,他为你做了多少事,而你对他究竟又做了一些什么!”   被天瑞东呵斥,乐正霆禹沉默不语,天瑞东懒得再理会他,伸手招呼了两个孩子,就出了房间。   乐正文犹豫落一下,还是问道:“大哥,天爷爷,二哥会不会原谅小文啊?他和三哥还会不会回家?”   “会的。一定会,你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他们的身体之中,与你们还留着相同的血脉,他们就一定会回来…   关键,就要看你们的父亲懂不懂得认清他自己的定位,将原本做错的事情扭转过来了。”   天瑞东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   日常加更,都不知不觉地到即将七百章的地步了啊!另外要说一声,什么老绅士啊,老司机啊的,我真不清楚~还有,花园酱你那一柄锁链刀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卧槽别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啊!   最后说说重点,明天…就七百章了,有没有月票之类的庆祝庆祝?嘿嘿~我又厚颜无耻地来求月票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步:许依晴又出现了!   在乐正世家装逼不成反丢脸的灵宝(♀·正常)在逃出了乐正世家之后,都不好意思带着自己现在这丢脸的表情回陆黎家去,干脆坐在乐昶家的公司屋顶上,蜷缩着身子吹冷风。   从成为了月老之后,不是因为精神被逼得极度紧张而犯困的情况下,她基本也没有犯困或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可光是这样坐在公司屋顶发呆还真是有够无聊的,这样他还不如多去复习一下高三的课本算了。   吸了吸鼻子,灵宝甩了甩自己的神笏,刚刚点开了手机上的习题app软件,一阵电话铃声偏偏这个时候响起,直接将灵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将自己的神笏给摔了。   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让灵宝刚刚还有点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由收敛了几分。   她扬了扬眉头,接通了电话:“司岚?怎么了?”   神笏手机的另一头,完全没有传来司岚的声音,反倒是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司岚?”随着一声巨响,灵宝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她的知觉告诉她,貌似…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宝没有再等对方开口说完,已经将对话窗口缩小,迅速调查起手机上关于这一条电话的来源。   让灵宝更加诧异的时,这位能够穿越时空回到他们这个时代救人的时空穿越者司岚,现在的位置居然是…她所在的学校?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灵宝真有点错愕了,取出耳机先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转变了神笏的形态,一边通话一边就朝着学校的方向冲去了。   灵宝的速度绝对不算慢,但是就是抵达学校的这个过程,她的脑子依旧没有联想到在学校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   按照他的理解,学校应该不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啊?那个地方又不是普通的学校,那个地方可是有神仙坐镇的。   就算这样,也能让鬼王身边试图让鬼王觉醒的家伙们对那个地方进行破坏是怎么回事?那些神仙又不作为了?   光是想象一群神仙在发现学校出事了,一个个装聋作哑表示这是自然现象,与他们没有关系的模样,灵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都有点磨牙了。   要是让她知道那些神仙又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地跑掉了,那她就算是被老天给灭了也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灵宝下定了决心时,已经抵达了学校,不过一眼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让他感觉讨厌有可恶的鬼王侧的人。   现在正悬浮在学校顶端的…居然是失踪多日的——   “许依晴?!”灵宝看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少女,她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她不管是衣服,模样,都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少女一头柔软的短发随着不断从学校下方的鬼气轻轻飘扬着,她身上的衣服以黑色为主,看上去暴露又性感。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09/9fc58c74-38ec-4ee8-a431-8bb01f36d373.jpg[/img]   但一看就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这个时代的服饰。   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一群以她为首的小鬼,正配合着她与学校之中的其他神仙老师或是神仙学生对抗着。   而最让灵宝难以置信的是,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许依晴身上的鬼气,就比起她所见过的任何情殇魂,甚至任何的鬼都要深沉强大!   在许依晴的身后,甚至都能隐约感受到她曾经在诸多人的记忆之中所见的妲的苏魂之力。   可是,灵宝明明记得,许依晴身上的怨气应该已经被她强制吸收走了啊?为什么她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她就好像就连她现在的身体也一起,好像彻底变成鬼了似的?   灵宝看着许依晴挥手之间,将朝着她冲上来的那些实习神仙扇飞出去,心中有些难过。   她并不是想要看着许依晴变成现在这种被包围的局面,而让她借尸还魂的啊?更不是…为了看她伤人而复活她的…   在许依晴失踪的时候,她应该去找她,而不是…继续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沙雪,这段时间你身上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灵宝的脚步有点慢,她自己都有点不知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宛如千年凶灵的少女。   看着许依晴的手已经朝着冲上去想要阻止她的攻击行为的洛凪抓去,灵宝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冲了上去。   在还没有抵达学校大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提起了一口气,大叫了出来:“住手,许沙雪——!”   这个名字,从许依晴借尸还魂之后,到底有多久没有再被人叫起过?许依晴原本即将落下去的手,不由一愣。   她就好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仇恨,双眼迷离地朝着那一道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学校门口,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正朝着这边冲来。   她的视线渐渐的清晰,许依晴的双眼之中,清楚地看到了那名少女的身影,她的眼神之中不由变得迷离,朝着那个方向就伸出了手来,张了张口,她想要叫对方一声。   可是,有什么直接击中了她的后背心,让她一句话没有说的上来,倒是一口血先喷了出来。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前往踉跄了一步,头也没有回的转身就是一个挥手,伴随一声惨叫,有人好像在那一瞬间倒飞出去了,可有些人却趁着这个机会,齐齐地包围了许依晴,同时凝聚了全部内元出掌,拍向了她!   “不…住手啊——!”灵宝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因为她的一声叫喊,在停手的时候,被别人打死的!那一瞬间,一直在她体内那股被她经常压制着的力量,因为她情绪的激荡,再无法压住。   月老小册反应过来,想要动用自己觉醒后可以控制灵宝心智的能力,却已经迟了一步。   灵宝在冲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模样也已经直接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她身上的仙元在那一瞬间已经彻底转变成了妖鬼之力,一头的长发变成了雪白宛如雪狐的毛发,一双耳朵也已经变成了尖锐的兽耳。   强烈的妖气完全笼罩了灵宝的身体,配合她此刻正是女性的身体,她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完全变成了野兽的毛皮白衣,脸颊上生长出了妖纹来。   比起原本作为月老神时的仙灵之感,此刻的她性感妖娆,带着一股若有若无地野性。   力量的核心都直接从原本对因缘线的控制转变成了力量与速度,眨眼就出现在了那几个联手攻击许依晴的神仙面前,双手交叉,瞬间一展,一股可怕的妖气直接将包围的神仙全部震开了。   而在她收手扶住许依晴的时候,她的身后,已经长出了九条尾巴来。   在场的众神仙并没有注意到灵宝赶来,他们只是震惊地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这名强大的妖族,说不出话来。   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到了对方的身上,或许拥有着将近十世的可怕诅咒之力!   这股力量足够将一个寻常的人,变成一名真正的大妖族,力量绝对仅此于天生之妖。   灵宝的双手在颤抖,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这名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的少女,伸出手来,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种时候做什么。   可是许依晴不需要她做什么,看着灵宝那双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清澈双眼,她忍不住扶上了灵宝的手,“你…你还活着…好像…每次你都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出现似的…还有他…也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我不知道我的身上出了什么事…   我好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感觉…我的意识…好像快要消失了…没有人肯帮我…我好怕…”   许依晴说着,眼眶之中,慢慢地都是委屈与害怕,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双眼流淌出来。让灵宝的心中不禁心疼。   “不会有事,我既然能借尸还魂让你复活一次,就不会让你消失!别忘了,我还答应帮你追到乐正初的。”   灵宝抱紧少女的肩膀,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而其他的那些神仙与鬼怪,显然并没有发现面前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们只是能够清楚的从这个神秘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与许依晴同源的力量气息。   “小心了,这个家伙很有可能与那个九尾妖女的转世是同源的姐妹,她的身后已经有修炼出九尾了,只怕她更强!”一名神仙在一旁不忘提醒一句,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而一名看上去就特别机灵的小鬼,回头打量了一眼灵宝,开口命令道:“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姐妹出事,现在立刻用你的妖气污染这个地方的阵法,我们才有机会…”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脸颊直接被灵宝一脚踹中,整个被踹飞了出去。   在众人有点不明白灵宝在做什么的时候,灵宝已经笑起来了,只是这笑声有点听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是他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少女,现在很生气!   “破坏这个地方的阵法?然后逃跑?别当我没有带脑子出门,沙雪的性格一向都是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   她很多的事情都是情愿自己扛着,因为伤害到别人,她也总是会很自责,她一直都在害怕,你们一个个都瞎了!   全都是鬼遮眼,看不到眼前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灵宝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直接咆哮,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在整个操场传开,不大,可是都是直接钻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之中的。   就算想要不听,也是会直接进入他们的耳中,似乎是灵宝正在用她的态度,不温不火地逼迫所有人都给她听着。   众人的脸色,都是直接地惨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一步:搞清楚真相我也很无奈   灵宝(♀·怨气影响直接妖化)在乐正世家受气出来还没有过去多久,就直接接到了来司岚的电话。   还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就看到神鬼相斗。他们要斗就斗,可偏偏被联合攻击的对象会是许依晴。   看着许依晴乖乖地在自己的一声大声的叫唤下,就停下攻击,反而遭受到攻击的一幕时,她就迅速踩到了某种可能性。这让她的怒气更加的盛了。   面对一群实力不错的实习神仙与一群废物神仙老师,还有一群一看就是图谋不轨的小鬼,她哪里还会继续从容慢悠悠地跟在场的这些家伙聊天?   她索性直接换了她的态度,声音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朵之中,不管对方想不想听,她都会要求他们乖乖地将她所说的话都听进去!   在场不少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看表情就知道,他们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灵宝将自身的力量灌入了许依晴的身体之中,事实上,在怨气直接涌上来,与她的怒意结合,彻底包裹了她的力量,将她直接转变成妖,让她的心中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现在的力量能不能对许依晴进行疗伤。   可看情况,似乎还是能够疗伤的,而且效果似乎比起她作为神仙的时候,还要好不少,或许是因为这道力量与如今的许依晴的体质更加契合一些。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许依晴能够吸收她的力量,这就让她放心了不少,刚才冷嘲的呵斥态度也放缓了。   “你们倒是跟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一群神仙感觉暴力就是正确的行为。”   “我可不记得,神仙的使命与职责,就是运用自身从天道那里得到的能力,进行和修真者差不多的事情。”   灵宝的语气之中,有着一种上位神天生的气质与压迫,在她心情不好,这种气质表现得尤为明显。   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本能地生出了压力,他们几乎都不用猜,就肯定面前这名九尾,很有可能就是一位上古的妖族大能。   要知道,妖族可不是代表着邪恶与不详,神、妖、鬼,三者之间的性质其实一直都是很相似的。   只是神本身就是道的化身结合融入了其他的生物而成,妖则是吸收了道,鬼则是道之中的一部分组成。   而妖与鬼本身也可以成神,失去了道心的神仙也同样会直接变成妖。   谁又会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个,是哪一种妖呢?她的态度,根本就是失去了道心的神仙所化的妖吧?   而且还是九尾?或许原本就是上古时期的天狐瑞兽呢?   光是有这样的念头产生,众人的冷汗就不由地下来了。   特别她还这样了解他们的事情,或许…她真的就是…   “回前辈的话,您手旁的那名少女,带领了一群鬼族前来攻击我们的基地,也正是因此,我们才会出手还击。”   “哦?”灵宝扫了一眼直接将她叫成前辈的神仙一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面前虚弱的少女,冷笑了一声,“哦?给我看看你们的证据。”   “这…”看灵宝的模样,似乎是摆明了就是要护短,有些神仙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不想要再废话的打算。   可是在实习神仙之中,千手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飞在了半空的灵宝,抬手道:“你要是不介意,就由我来幻化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吧!”   灵宝原本还在想着怎样从这些人的口中强行挖出真相,如果她无法从这些神仙的口中,还原真相,那她就只好对那些鬼物进行“解剖”好好地调查一下了。   因为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才会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帮助许依晴,她也能够感觉到,许依晴的意识,似乎真的正在不断地减弱,灵宝的力量不是取之不竭的。   她怕自己什么时候停下来,许依晴就真的要连同灵魂一起,消散在她的面前了。   就算表白被拒绝了,她也依旧不希望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子,就这样在自己的怀抱之中消失掉。   也因此,在千手主动提出要帮灵宝还原当时发生的事情时,灵宝非常感激地看向千手,冲他点头:“谢了!”   千手不在意地拍了拍手,“你帮过我大忙,我就是帮点小忙而已,别太在意!”   说着,在所有人古怪的表情下,千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他的眉心之中,又一道光芒直接亮起。   而他的身后,忽然好想长出了无数手一般,泛起了明亮的金色光芒来。   灵宝不由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见过千手真正运用他自身的能力时,是什么模样的,没想到光是看着阵势就非常的庄严,特别是他身后那无数的手!   这简直就跟她以前在电视上看的千手观音的舞蹈表演一样啊!这一眼看去,感觉用神圣已经不足以形容。   “真不愧是庄慧老师的内门弟子!”灵宝都有点感叹了。   她知道,等庄慧老师从他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千手就会主动接替他,成为下一任救苦救难的菩萨。   很快,那些金光在半空化作光点散开,仿佛金色的雨点一般,但是每个人的脑海之中都还出出现了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来。   这感觉特别,灵宝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接受那些涌入她脑海之中的信息,那记忆的视角,似乎正是以千手本人的视角为主,能够看到算记忆最初还只是在结界之中上课。   随后结界突兀地遭受到了什么的碰撞,让所有的神仙师生涌出了结界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痛苦抱住自己脑袋的许依晴,在她的身边,有一只小鬼收回了手,明显是转头与许依晴说了什么。   许依晴的目标不管怎么看都很痛苦,她似乎不想出手,可旁边有作为教师的神仙朝着许依晴的方向就发出了攻击。   从许依晴张口的模样来看,她在即将迎上攻击的时候,还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她的表情明显是痛苦与挣扎的。   但是攻击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看模样是即将击中她,小鬼在她的身边推了她一把,让她再不反击,就会被击中。   许依晴看着近在眼前的攻击,抬手就挥出了她的手,攻击落在了对方的法术上,将那法术击散。   可许依晴的力量明显已经与最初时候单纯的怨气与鬼气相比,有了质的飞跃,以至于这攻击在斩开那法术时,就直接反击了回去!   鬼气击中了那名在一开始就使用了法术来对付许依晴的神仙,让他整个倒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千手的反应来看,他都还没有准备出手做点什么,那些神仙还有那些小鬼们,就好像是被点燃了,纷纷朝着对方攻击过去。   而其中的一些神仙相互交谈了几句什么,就朝好无防备的许依晴包围了上去,因为距离太远,千手只能看到许依晴一手抱头地在解释什么,还没有摆开攻击的架势。   可是水箭朝她的眉心要害就飞射过去,许依晴堪堪地躲开了那一水箭,四周的其他神仙见她走神,立刻冲上。   被直接打中了几下的许依晴,浑身都已经沾上了鲜血,但是她身上弥漫开的鬼气立刻将她的伤势治愈,对方的攻击对她不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刺激了她的戾气。   她明显是已经被刺激地发了疯,就朝着那些攻击她的人攻击了过去,眼看就要着下杀手,洛凪就是那个时候出现,试图阻止她的行为,却被疯狂的许依晴攻击的。   千手都没有多少的功夫和其他的小鬼缠斗,多次想要冲上去帮助洛凪,却都被那些小鬼给缠住了。   一直到灵宝出现,发出了一声大叫,将许依晴的灵智重新唤了回来,让事情演变成了刚才的那一幕。   灵宝看到这里,真的是越看越怒,最终猛地睁开了眼睛,其他神仙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了灵宝。   一个明显就是第一个攻击过许依晴的神仙,率先开口道:“这很明显是他们先对我们进行攻击。   虽然那个女人表现得好像不是她做的,但是如果不是她,谁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去控制一群小鬼?   那么一群小鬼面对她那样强大的存在,难道还会让她来听自己说的吗?而且从她攻击的方向也能够看得出来,她最初动起手来,根本就没有想要留手的意思…”   “都那么明显展现出来的东西了,你还要强词夺理吗?”灵宝想想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心里也不知道到底算是气急了,还是实在被对方奇葩的表现搞得无语了,有点看白痴一般向那个还在说着什么的神仙,手指都抬起来了。   她感觉妖化的状态下,她好像能够看到在对方身上的一根很细很细的线,那似乎与月老线不太一样,不过总给她一种很容易就能掐断的感觉。   从灵宝古怪的表情与她越来越沉凝的状态看来,在场众人的汗毛都不由地竖起来了。   “您…您想要干什么?”就连那名还想要再推卸责任的神仙,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不做什么。”谁料灵宝这伸出来的手,忽然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挠了挠,一脸的揶揄,“你以为我要干嘛?”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灵宝这一下的不作为给搞得有点无语了。   特么的…能别那么一本正经的挠痒痒吗!   ********************************************************   米拉桑~国庆节快乐~!上一章发张插画顺便庆祝一下月老达到七百章,有点抱歉写到了七百章都好像还没有要完结的意思…真的还有好多东西没写出来啊~   章末日常道谢,今天真是被吓了一跳,谢谢小冰的打赏与月票,说真的,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惊吓并且惊喜着,真的太谢谢了~(顺便吸一吸欧气,希望能够抽到五星)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二步:白收了一个祸害做徒弟啊!   灵宝(♀·妖化)感觉自己的性格还真有些别扭,她现在越是生气,就越是不想表现出她的怒意。   甚至还有点想要调人胃口的感觉,而她事实上,也的确这样做了,看着一众对许依晴出手的人露出一脸的无语表情,她的心情就比起之前要好上了不少。   挠了挠脖子,她的目光已经朝着四周看去了,“仔细想想…刚才那个被我打飞出去的…好像就是带头攻击的?   跑哪去了?现在最好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众人被灵宝这话题转的,也跟着转动器脑袋朝着刚才那只小鬼飞出去的方向看过去了。   没人担心那小鬼会跑,学校之中的阵法可还开着呢!它就算是直接撞到了阵法壁上,估计也就只是被烧得外焦里嫩,还不至于魂飞魄散。   很快灵宝就在众人下意识地让开与目光注视下,找到了那一名在之前还想着命令她,挑拨一些什么事的小鬼。   它还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显然刚才的那一下,对它的影响并不算轻,灵宝扶着许依晴直接飘到了对方的面前,平静地问道,“是你自己主动点说?还是我来查?”   对方也是被灵宝问得一个哆嗦,开口就叫:“这…这可真的不关小的的事,其实这是主人安排的,我就是奉命行事而已,前辈,您知道的,我们就只是一群小喽啰…”   “可你这个小罗喽还使唤起力量比你强大的存在来了。”灵宝挑着半边的眉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它。   “所以我不跟你废话,你也别在这里将话题带偏,你就只要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你要是有所隐瞒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可以用搜魂术,好好地将你的鬼魂调查一遍。”   之前这小鬼眼虽然被灵宝打得疼了,眼珠却还贼溜溜的转动着,灵宝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类的人。   他们这类人,考虑最多的,就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这个比起他们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虽然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将生命与利益划上等号,不过,他们更多的时候,也是会用自己的小命做赌注。   赌赢了,他们就可以大赚一笔,至于赌输了…那只要耍赖买可怜,顺杆子往上爬,基本命是一定会保住的。   因为在它们看来,它们又没有丧尽天良,做出真正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们只是小小的助纣为虐一下,作一名和平的墙头草,出事了也不会是他们的错,全是大佬的错!   所以看到这个模样的人所化的小鬼,灵宝都懒得去跟这种人废话扯嘴皮子,就直接用最暴力的手段去震慑。   她先将这家伙讨价还价的机会给掐死了,对方就不会有那么多废话在这里跟她瞎耽误时间了。   而正如灵宝所料的那般,听到灵宝说要用雷霆手段对付他,这只小鬼立刻就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那模样就是比起要了它的命更加的让它难以接受。   “怎么?不想说啊?那灭掉好了。”灵宝看到它还一脸的哀怨,离开转开脑袋,挥了挥手,做事就要动手。   “欸!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被灵宝这举动一吓唬,这小鬼顿时软了,只能乖乖道:“具体的我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听上头的意思…似乎是希望前辈您手中的那位姑娘,能够在破坏这个学校的阵法时,吞噬掉阵法的这灵气,然后再大开杀戒,屠杀学校之中的学生。”   灵宝眯了眯眼,“为什么?”   “因为那位姑娘好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好像是…新娘什么的来着?”小鬼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下巴,不是特别确定地回答了一句,皱了下眉:“他们说,时间就快要到了,很快就要到十五了,要在那个时候,将一切完成。”   “完成?完成鬼王娶亲吗?”见对方这表情,灵宝还是不得不提起了一份警觉心,猜测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那只小鬼显然也是被灵宝突然所说的话吓了一跳,不过眼神掩饰得很快,“大、大概就是这样啊!”   可那一瞬间闪过的表情依旧没有躲过灵宝与一部分有心之人的目标,洛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想要进行鬼王娶亲的计划,你所说的话,是想糊弄我们?”   “怎、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小命可是把握这位前辈的手中,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她呀~”   一听洛凪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小鬼慌得连连摆首,矢口否认,还一脸无辜,可怜兮兮地看向灵宝。   灵宝也是被他的反应给逗乐了,要不是了解这类人的秉性,她估计也是要怀疑了,“说谎倒是没有说谎,就是你根本就没有你表现出来的了解那么多。”   “我…我知道很多的事情啊!我还是很有用的!您放过我,我可以回去帮您打听情报!您别杀我呀!”   灵宝那一双直接将自己看穿的眼睛,让这只好占便宜的机灵鬼更加心慌意乱,它感觉自己死定了!它现在脚底甚至都开始抹油,眼珠子四处乱瞄,准备逃跑。   可灵宝看着它,根本就没有出手:“不过无所谓了,你刚才已经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   而且,根据你的性格,我猜你就是一个墙头草,让你回去打听情报,你只会跑回去出卖情报。”   “不过…”看对方已经开始有转身就逃的架势了,灵宝忽然又来了一个转折,弄得那小鬼的脚步都不由地有那一瞬间地踉跄了,双眼期盼地盯着灵宝看。   “你要是愿意成为我的鬼奴,供我驱使的话,我也愿意让你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鬼修,将来你甚至有可能成为鬼仙,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了。”   “什么?!”这回这只机灵鬼终于彻底地停下不动了!   不,大概就算现在所有人都想要赶它走,它也死活不走了!鬼仙!鬼仙啊!这可是可望不可求的机缘啊!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鬼,为什么能够成为鬼修的屈指可数?更多的都是情愿去成为强大的红厉鬼或是慑青鬼,为什么不是成为不会被鬼差拘魂的鬼修?   那是因为鬼修完全是需要几世修来的福分与今生的机缘,还要有高人相助,才能换取来这么一次机会啊!   而面前的这位…不但说可以助他入鬼道,成为鬼修,甚至还有机会让他成鬼仙?   “大仙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这机灵鬼脑子转得飞快,就算灵宝只是随口说说,它也不要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它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给灵宝磕了九个头,虽然鬼体磕头也听不到什么响声,不过在场的众人绝对没有人怀疑着小子积极热情的态度。   灵宝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她听到提示了,她又收了一名正式的弟子了!可奥!她只是承诺了这只机灵鬼一点好处而已,没有打算直接演变成收徒啊!   为什么现在这家伙被正式寄名到了她的名下弟子之列?   就连许轲都没有正式成为她名义上的弟子,为什么这家伙三跪九叩的就得到了她这么一个师父了?   这样的话,她不是亏大了?   望着这只机灵鬼做完这一切,灵宝已经看到了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二名弟子的信息了。   这小子名字叫做元简,鬼龄也有38了,正如灵宝之前判断的,这只鬼算是等级三的黄页鬼之中的机灵鬼了。   为什么不干脆见猿贱算了!灵宝望着对方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压制了自己想要冲上去将这小子揍成一只猪头鬼的冲动,从月老商城之中取出了当初自己偷来的培婴丹,丢给了面前这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元简。   “这是用来壮大修真者的元婴灵脉的东西,你现在是鬼体,这玩意儿应该对你的鬼体也是有用的。你试试吧!”   秉着高手师父说的话就是绝对的正义,元简二话没说,直接将得到手的丹药丢进了自己的口中。   “啊…”灵宝原来还想要再说两句,没想到对方居然想也没想就吃了她的东西,要不要那么迫不及待啊!   灵宝的脑门都还是冒汗了,她真的后悔了,这个弟子收不得啊!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精啊!   这会儿的功夫,元简身上的鬼气开始出现强烈的波动来,它的鬼体明显出现了一丝分裂的迹象。   灵宝的冷汗在那一瞬间都被直接吓出来了,她差点就忘记了要去维持许依晴身上的妖力注入而冲向元简了。   可很快的,元简的鬼体居然奇迹般地稳定住了,别说稳定住了,他身上那一层淡黄的鬼气就好像是一阵雾气似的,居然随着一阵清风直接被吹散了。   而他的模样也明显比起刚才要小了不少,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了。   而之前他消瘦得跟瘦皮猴似的模样也明显变得饱满。   五官明明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却任谁都能清楚看出,这个小子从长结实了不少的时候,明显就更之前的感觉不相同了。   他明显就是一个五官长相相当不错的年轻人,紧紧闭着的双眼眉宇之间,还能看出一股明显的灵气。   随着他双眼睁开,在众人看来有明显变化的元简,又不由地打回原形了,这小子,长着一双杏眼,可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猥琐,一睁眼就让灵宝感觉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活生生的【滑稽】。   刚刚还在猜想月老小册的系统认定的她的弟子,是不是都存在着什么过人之处之类的。   现在看来,嗯,的确是有过人之处,不过这个过人之处是——猥琐与小聪明!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三步:别闹啊!你到底怎么想我的啊!   灵宝(♀·妖化)为救许依晴,威逼利诱地逼迫机灵鬼元简说出它所知道的真相,可是没想到,它居然会趁机拜自己为师,还趁机敲诈了自己的药丹。   灵宝伐开心,有心让对方知道一点教训,看着一脸惊喜地活动着自己的双手,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的元简,她眯了眯眼睛,轻咳了一声,可对方似乎准备卸磨杀驴了。   灵宝看着假装没有听到自己声音的元简,立刻笑得一脸的灿烂,“对了,刚才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制作丹药呢…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我的丹,所以我在制丹的时候,都在里面加了蛊虫…   刚才本来还想要提醒你,先服下我的药水,等蛊虫认你宿主之后,再吃的,不然,在这月的十五,都会肠穿肚烂,痛苦异常,因为那些蛊虫不会将你视作宿主,所以会想要将你体内的力量吞噬掉然后爬出来。”   灵宝说到这里,对上对方惊恐瞪过来的目光,立刻摆出了一脸无奈的叹息表情来,耸了耸肩,“做弟子的,就应该好好听话,现在好,搞成这样,我都说不了你什么。”   “要给你治疗,我每月还要在十五号到来之前给你准备抑制蛊虫的药,实在是麻烦…你…嗯…算了,反正你就是一只鬼而已,说不定肠穿肚烂也死不掉…呢?”   “不要用那样不确定的语气说这种话啊这!”元简是被灵宝这次太过于真实的表情给吓到了。   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是捡到了一个便宜师父,到时候她要求的事情随便做做,应付一下她,在顺便多捞一点好处,这样他就可以轻轻松松成为无人能敌的鬼仙了!   结果果然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吗?不…不不不,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说不定这个便宜师父是在骗他呢?   元简相信自己不算蠢,应该不至于看不出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在说谎故意框他?毕竟他说的那是蛊虫啊!   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在丹药之中放入蛊虫?那要放入多少的蛊虫?又需要花多少时间去培育蛊虫?   而却蛊虫应该是黎族人才会专门去研究的巫术才对。   他这个便宜师父看上去不怎么像黎人吧?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不怎么普通的九尾妖。   就是不清楚这个便宜师父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灵宝为了给他教训,还专门去和沉睡在灵宝体内的上古蛊神神农尺进行了沟通交流。   “喂,老农,你是已经成了神的蛊中神蛊吧?”   “你不用这样说,我也会帮你,我现在是灵器,和其他的蛊已经不能算是同一种物种了。”   “那你…”   “但是我这个蛊,可以控制很多种蛊,也可以生出蛊毒,对于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也是有作用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能不能对我的那个心弟子,做点什么?让他相信我其实也算是一个用蛊高手?”   “你…以后能不能在更加正经的战斗上叫我啊?我好歹是曾经参加过各种大型战役的神兵,你能不乱用我嘛!”   “哈哈哈…下次,下次一定将你用在正途上…”灵宝暗暗干笑,承诺了神农尺的要求。   在机灵鬼元简还在猜测什么的时候,他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鬼体好像有些不稳定了,有什么东西好像在那一瞬间从他的心口的位置爬过去了!   可是…他明明是鬼啊!他没有心脏的才对啊!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现在估计会感觉你的鬼体之中好像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你的身体之中爬过了吧?”灵宝表现出了一下叹息与同情的表情来,“要真的有那种感觉,估计你已经将进入你身体之中的蛊虫给激活了吧?”   “什…求师父救救我,我错了!”元简这下已经不只是被吓了一跳了,它又一次跪了下来,脑袋都直接砸在地下面去了。   灵宝看得没有直接笑出声来,有神农尺帮忙,她现在都不用去想什么骗对方的伎俩了,只要直接要求对方乖乖地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她就勉为其难地去做“解药”。   原本还狡猾多变的元简,算是彻底地被灵宝给掐住死穴了,而且他猜测,这摆明了就是自己这个师父故意的。   他的师父,果然不是简单角色,要是简单的角色,特么的能在不解释完药效与副作用之前就将丹丢给他吗?   所有由此可以肯定,师父是故意的,就是因为这个师父肯定是已经了解到他的性格,知道应该如何对付他。   果然,鬼高一尺,妖高一丈啊!他就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说法的。   有了威胁,灵宝从元简的口中,翘出来了不少对他来说,真没有多少卵用的…已经被他和陆黎猜测出来的情报。   不过,至少由此也可以肯定他心中的推断了,这样来算,鬼王侧的那些人,因为这一年的七月十五快到了,所以已经不打算再继续慢悠悠地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而等到当天,他们会直接发起总攻,不管她灵宝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拥有一具分身在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到时候等收拾了其他地方的那些家伙,再重新转过来联手收拾了她灵宝,事情差不多就会彻底恢复到他们想要的某种局面之中去。   至于许依晴,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如今的许依晴变成一个无法掌管自己魂魄的空壳。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许依晴的身上布置了散魂咒。   但是只要是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会明白,散魂咒散的不是魂魄,散的是控制着意识与身体的主魂意识。   他们是想要利用不具备意识的许依晴的灵魂做点什么。   要做什么,元简这一次是真的彻底不清楚了,不过他将这些剩下的底货告诉了灵宝之后,反而让灵宝有了解决许依晴身上的问题的办法了。   既然对方是直接在许依晴的身体上动手脚,那…他只要将灵魂直接完整的再重新抽出来就好了。   反正当初她能让许依晴进入这具身体,那她同样也能让许沙雪脱离冷依晴的身体!   灵宝的眼中精光闪过,连接在冷依晴与许沙雪之间的那联系,在白色弥漫而出的白线影响下,直接断开了。   冷依晴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重新变回了一具尸体,而灵宝的手边,已经多出了一名浑身散发青色鬼气的少女。   少女的鬼体在此刻完全如真人无异!但是在场已经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慑青鬼!为什么一个活人的灵魂会是一只慑青鬼?!”   “难道…她其实是一只鬽?”有神仙开始小声嘀咕。   灵宝下意识地朝着说了这话的神仙看了一眼,鬽,她当然也是知道的,那是魑魅魍魉之中的那个魅。   也就是百物之精灵,也就是偏向于妖的存在,但是它们可能就是一些妖死后形成的存在。   魅的长相非常讨人喜爱,也大有魅惑的意思,传闻也有一些鬽在强大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座山的山神,又是山精的一种,也不能算是会害人的一种鬼。   虽然不知道许沙雪为什么会从最初的白衫女鬼,变成现在的慑青鬽鬼,不过想来,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而摆脱了自己第二具身体之后,许依晴…不对,现在的她,又一次恢复成了那个名为许沙雪的少女。   她的外貌并没有因为长时间呆在冷依晴这具身体之中,而变成冷依晴,她的模样依旧是原本那个死去的少女。   灵宝却清楚的注意到,许沙雪的变化跟她的变化其实是有点相似的,许沙雪的鬼体在成长,而且变得开始越来越像当年死去的那个苏妲己了!   没有了身体的束缚,许沙雪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被人松开了约束的人。   只是她看向灵宝的眼神之中,满满地都是看待昶斐时的她不太相同的感觉,她的手,轻轻地放在灵宝的胸前,那双眼睛好似含着雾气一般。   灵宝被对方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浑身都还是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忍不住想要与许沙雪保持一段距离。   她都不清楚许沙雪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秘密,如果知道了,又知道多少?   她喜欢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乐正初吗?那为什么她还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那样的眼神,看得他的心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都已经决定不会再去喜欢许沙雪了…   “那个…最近一段时间…有人想要害你,你…你还是不要在乱跑了…”在再度对上许沙雪的双眼时,灵宝的脑海之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了陆黎的身影,这才让她反应过来。   灵宝忍不住直接将脑袋转开,挠了挠脸颊,非常尴尬地说了一句关心许沙雪的话。   看到灵宝的反应,许沙雪不禁笑了笑,问道:“恩公,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灵宝妹妹?”   “欸?”灵宝一时有点呆滞,“什么意思?”   “从修真界你出现在敦煌宗的擂台上的时候,我就像要对你了,谢谢你最初能够愿意救我,虽然我到现在……越来越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不过那不重要…”   许沙雪有点欲言又止,不过心中那句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没有说出口,只是冲着灵宝笑了一下。   “如果你有什么能够用得到许沙雪的地方,那我一定会义不容辞。”   等等?什么意思?什么义不容辞?你想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让你喜欢女孩子也愿意?   别闹啊!她灵宝听不懂这句话之中隐藏的含义啊!能不能更加直率一点地说明白啊!   ***************************************************   大家都是约好的吗?集体一号送月票和打赏?好多人啊!我回应不过来了!我才不会轻易屈服的…谢谢小冰的打赏,但是我才不是250呢!谢谢小冰又一次大把月票,快心梗了都!   谢谢叶越酱、星河酱、披靡酱、我算酱、ChrisLeong桑、汤圆桑、时光桑、末龙酱、四叶草酱、花园酱、逆光桑、智桑的大把大把的月票支持~谢谢莫斯宇桑的打赏~   顺便直接在这里回答一下简评区的问题,昶斐要不要原谅他父母要看他父母之后的认错态度了,他要不要原谅那群神仙…他管那群神仙去死?对于那群神仙没有原不原谅一说,真要那么不知死活地来打他了,就打回去!   好了,今天十一,祝大家国庆快乐,记得去群里抢红包哦~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四步:我说,不能带女孩去另一女孩家吧?   灵宝(♀·妖化)在阻止了小鬼们的暴动,救了许沙雪,收了一只机灵鬼为徒之后,还在回忆着之前许沙雪对她所说的话,她已经有点晕了。   难道…许沙雪之前拒绝作为昶斐的她,不是因为她喜欢乐正初,而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作为灵宝的自己?   可是…这似乎又不对啊,要真是那样,许沙雪与乐正初的感情为什么越来越稳固?   许沙雪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啪”地一声,灵宝狠狠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来了一巴掌,有点懊恼地暗自叹了一声。   现在都什么时候啊!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她都已经决定了,再也不会去插足许沙雪与乐正初的感情了。   有一句话,不是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她受到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多?反正他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会顺心的,那样还不如完全不去思考那些。   灵宝深呼吸了几口气,重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手中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得冰凉的冷依晴的尸体,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将这身体给冻了起来,丢去与南宫泉作伴了。   在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将问题处理的差不多的灵宝,伸了一个懒腰,目光转向了千手等人。   “那啥,剩下的那些小鬼们的事情,要送地府或是要直接灭杀你们看着办,我忙一天了,累死了,先走了。”   她说着,还不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虽然事实上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很困,可她真懒得去应付其他的白痴。   还不如直接将事情交给她信任的那群朋友们来处理。   千手也不和灵宝啰嗦,点点头,就开始转身去处理那些被之前的灵宝直接震慑的小鬼们去了。   今日鬼王侧的人虽然可以说是大败而归,但是灵宝相信,等到十五的那一天,它们就真的不再是这样小规模的打打杀杀了,他们很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灵宝终究只是一个人,如果他想要阻止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任何一个地方的小鬼,除非…她彻底暴露自己神仙的身份,彻底释放道心与灵核的力量,暂代本城天柱的部分,去观察具体的情况。   但是如果真的到那种程度,她自己或许…会比在修真界的那一次更加的…   “灵宝?你在想什么?又走神咯!”一旁,许沙雪那有点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让灵宝收敛了心神。   “没事,我就是在想,你没有了身体要怎么办?你要不容易才和乐正初打好关系了吧?这样不是又要重来?”   灵宝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的时候,已经迟了,许沙雪明显是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灵宝不由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补救一下才好了。   可许沙雪却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说不出神色,“不会的。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开始真正接触到那个乐正初开始,我发现,我对他或许是存在着某种心灵感应的。”   “什么?”灵宝听到这里,心里隐约有点不爽了。   只要她愿意,她们之间说不定也可以产生心灵感应。   许沙雪看了一眼灵宝一眼,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那些神仙似乎还没有要让开一条路的意思。”   被许沙雪这样转移话题,灵宝心中有点不自觉地无奈,她真傻,都决定死心了,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妄想。   收敛了一下情绪,灵宝的目光看向了在场还包围她与许沙雪的那群神仙,不禁笑出声来。   这些剩下来的,可不就是“剩下来”的那些吗?   全都是当初在商周时期不怎么会带脑子来的一群神仙。   从灵宝的记忆之中,还能回忆起当中有不少人,完全就是被当成枪把子使用的,最后死了反而被封神了?   真是可笑,真不知道当年姜子牙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一群人,是绝对没有可能融入道法,成为神仙的。   偏偏现在他们就是再以神仙之躯,暂用了一颗道心,用在方便自己的地方,真不知道当初道心与灵核是怎么进入这类人的身体之中的。   怎么过去了这么久,道心都还没有直接将这些家伙给吞噬掉?不然灵核直接冲破桎梏也好啊?   现在这个节奏,是还打算对她点什么吗?好哇!都来试试看啊!她倒是要看看,是他们这些阴差阳错才有机会成为了神仙的伪神厉害,还是她这个真的厉害些!   灵宝想着,就已经挑衅地看向了四周的那些神仙,“怎么?我还有什么没有跟你们说清楚的,让你们还想要找我好好问清楚?”   在场还在包围着灵宝的这些神仙们,纷纷对视了一眼,脸颊有些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让开道路。   一人却强硬地指着许沙雪道:“前辈,不管您是处于什么理由,在下还是感觉那个少女不能交给您!”   灵宝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过去,对方的模样看上去还算年轻,不过根据灵宝双眼所见,他的灵核已经消散得厉害,明显是不需要几十年,就会彻底地消散。   就是不知道灵核彻底消散之后,失去了灵核的人的下场会是什么了,大概,会是比她想象中更糟的情况?   “哦?给我一个理由。”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在灵宝看来都快死的人,她没有继续刁难对方,直接问了一句。   “从刚才的那只黄页机灵鬼所说的话,还有之前这名少女的反应来看,她明显是被鬼王盯上的重点目标。   前辈您是很厉害,但是您只是碰巧云游到这里来的高人,如果您将那个少女带去了其他哪一个空间世界,我们将会失去一个压制鬼王的重要线索!”   灵宝嘲弄地看着把话说得这么义正辞严的家伙,问道:“如果她真的那么重要,那我将她直接带走不是刚好?”   “怎么可能会刚好?”对方生气反驳,“前辈,请不要因为您的个人情感,就做出危害世界的事来!”   “好大的一顶帽子啊!”灵宝冷笑了一声,随即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我问你,手表失去了指针会怎样?”   “我不知道您现在在说这种事情是想表达什么,这…”   “这很重要,你最好现在立刻回答我!”灵宝命令的声音让对方不由地身子一颤,还是做出了退让。   “失去了指针的手表,将无法看时间。”   灵宝笑得更加冷了,“现在这个少女,就是那一根指针,不管是你们还是对方,只要她不出现,你们都无法看大你们想要的东西。她越是重要,就越是应该彻底地从你们所有人的视野之中淡出去!   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没有钥匙了,不管屋子里是怪物还是宝藏,都会被困在里面取不出来。这更好。”   “您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您的说法根本就不是什么解决之道,您只是再将问题延后而已。   等什么时候这个女孩再度回来之后,那一切又将会回到源点,等到了那个时候,还会再有一个您阻止吗?”   “那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了,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也还在怀疑,你们是真的有想要为了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的想法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为什么说这种话!”那名神仙明显被灵宝态度激怒。   灵宝只是仔细地看了看他,回答道:“虽然你们应该是都具备了道心之人,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你们有资格成为控制你们体内的道心的神。别再这个地方跟我废话,这个女孩我一定要带走,没有了这人你们就想不到办法?”   在场的众人都有点被灵宝冷漠的态度与说法堵得没有脾气,这个前辈看上去嘴皮子比起他们利落多了。   “呵呵…如果你们真心想要去处理好鬼王的事情,就好好记清楚谁是你们的敌人,谁是你们的朋友。   如果你们做对了事,我自然会再现身,到时候要不要带着这个女孩出来解决这件事情,我会判断。”   很拽地丢下了这么一句,灵宝一把拉住许沙雪的时,就朝前迈出了一步。   她要试试,看看她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之后,这些家伙还要几乎保持他们的主见,还是到时候真的到了鬼王娶亲的时候,原因出出力。   在场的众多神仙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向一旁推开了。   看着自己面前让开了一条道路,灵宝的心情顿时大好,她就这样拉着许沙雪出了学校。   两人在清冷的夜色下走了差不多十数分钟,在即将抵达陆黎家的时候,灵宝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她知道许沙雪不是陆黎,他们两人的性格相差太大,她或许有的时候能够帮陆黎在某些事情做决定。   不管是好是坏,陆黎都有应对与处理的办法,甚至会争取过得日子比起他都还要好不少。   但是许沙雪不同,她很多时候都不怎么愿意去麻烦别人,但是她又没有陆黎那般的能干,不可能随便怎么做,她都能够处理的来。   她是没有这可能会处理好某些事情的,正是因为这样,灵宝可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兴趣去决定许沙雪的选择。   但是又不能将许沙雪之间带回陆黎家,总感觉那样似乎并不是太好,直觉告诉她,要是真的那么做,大概会有点糟糕。   特别是,她现在的模样还处于妖化状态转变不过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五步:我来陪你轧轧马路吧!   灵宝(♀·妖化)丢下机灵鬼元简,给了一颗糖豆之后,就让他自己去处理鬼王那边的事情了。   但是许沙雪…她几乎是没有多少想法就先直接将这丫头给带出来了,现在离开了学校,灵宝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丫头了。   她喜欢的对象毕竟是乐正初,而不是她。外加陆黎是将灵宝与昶斐当成同一个人看待的。   她不知道许沙雪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想要许沙雪知道有关于他太多的事情。   她总感觉让许沙雪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好像会对她失望,或是有什么幻灭的情绪,说不定连朋友都不成了。   而另外一点…她不是特别想要陆黎看到许沙雪,如果陆黎误会了什么,会不会不太好呢?   虽然灵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是让陆黎看到了她将许沙雪带回了家会有什么不好。她甚至知道,如果她真的将这许沙雪带回家去,说不定陆黎依旧会给予很大的帮助。   可灵宝心里感觉不舒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许沙雪朝着乐正初家的方向带过去了。   许沙雪再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脚步变得有点迟疑。   在抵达别墅区的大门口时,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灵宝问道:“灵宝妹妹,我们为什么要带这里来?”   灵宝回头看了一眼少女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家伙!将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子,居然往她喜欢的男孩子那个地方推!   可是面对少女的问题,灵宝开始稳住了自己的心情,回答道:“除了我之外,乐正初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所以…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是啊…如果是他的话…”许沙雪似乎是接受了灵宝的说法,点点头,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灵宝感觉自个儿心里有点闷得慌,一直到走到了乐正家的别墅外,灵宝干脆直接打电话将乐正初给约了出来。   并且与乐正初达成约定,关于他的事情,不会向许沙雪提起半句,而他也将许沙雪的大致情况与乐正初说了一声,就是没有解释许沙雪的外貌原因与许沙雪的真实身份。   她还有点在意许沙雪曾经所说的,乐正初大怒之下,将她直接杀死,推到了池子里的事情。   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对方既然能够冒充乐正初,说不定就是藏在乐正初身边的某个人。   大概就是因为又那么一位神秘人在仔细观察,才会有许沙雪被杀的事情,就算乐正初可信,谁知道他相信的某些人会不会就是害死许沙雪的人?   而乐正家的别墅中,乐正初还在想着天瑞东所说的那些话,没想到会忽然感受到这附近有许依晴的气息波动,他还没有来得及激动,就收到来自自己这弟弟的短信。   而短信之中完全就没有谈论到他们父亲的事情,然而是关于已经找到的许沙雪的事情。   这让这段时间状态一直都不太好的乐正初也顾不得其他,穿着睡衣就匆匆地家中赶出来了。   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人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门口的许沙雪给吸引,他几乎是在冲到了那一瞬间,就直接将这名少女揽入了怀中,轻声喊了一句——   “依晴…太好了,你没事!”   灵宝敢保证,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乐正初有这样的一面,她都直接被自己这个老兄的反应给吓得瞪大眼睛了。   乐正初却没有在意那么多,他只是仔细打量着许沙雪的脸庞,伸手居然轻易地摸到了许沙雪的脸庞。   “还好…并没有受伤。抱歉,这段时间居然都没有能够找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一定不会,是你的话,你一定会很好的活在什么地方,我是知道的。”   乐正初的柔情与信任,让许沙雪的眼眶不由地有些湿润了,她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笑容来,“我没事…!”   灵宝在一旁看着真是越来越不是滋味了,可奥!她这是天生的备胎**丝吗?就是为了帮助自己喜欢的人去追她喜欢的人吗?这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而乐正初在确定了许沙雪没有事之后,这才看向了灵宝的方向,看着灵宝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样子,他却难得地对灵宝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虽然我知道你的心中非常不开心,但是谢谢你能够公私分明,帮助我将依晴带回来。”   “别谢我,我可没有将她完整带回来,她现在可是鬼体,我都没有想到,她现在这个模样你都能轻易认出她。”   乐正初笑了笑,虽然他真的是完全凭借第一感觉就认出了许沙雪,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说找到依晴了,那你就不可能会带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不是你的缘故,我大概,还会很迟疑,不是太能承认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我要找的人。”   乐正初的态度一向认真,灵宝原本还想要刺两句来着,被对方那诚恳认真的目光看着说出那番话来后,她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去挑刺儿了,只能撇嘴轻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反正…就是顺手罢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有,不要随随便便对她出手,知道吗?”   “我知道了。”乐正初没有对灵宝的叮嘱有半点不耐烦,仔细听灵宝说完,这才仔细看着灵宝的双眼,说道:“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你现在的处境这么尴尬。”   “忽然说这个干什么?”灵宝一看乐正初的架势好像是想要说到他们家的那些事,立刻打断,目光瞥了一眼许沙雪,道:“你还是先好好保护她吧!   她现在是被鬼王盯上了,如果你一个不小心,大概会真的失去她。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等世家还有鬼王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之后才说。”   “嗯。”乐正初平静的脸上有一抹失望一闪而过,可对灵宝的话,他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只是在最后告别时,还是说了一句,“不管是否有血缘关系,都是在为了彼此着想的话,一家人,总会回来…”   这句话,听上去很像是乐正初在喃喃自语,可是灵宝听得身子微微僵直了一下,却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在灵宝身上的妖气,却带着妖化的现象,渐渐地消散,恢复了她原本的模样来。   乐正初看灵宝(♀·正常)最终消失在黑夜的尽头,有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一旁与他手握手的少女不由看向他,眼神之中似乎正在询问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乐正初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希望,一家人之间,不要总是你瞒着我,我瞒着你罢了…”   乐正初这句话可以说是一个说服许沙雪的借口,不过许沙雪听得表情有点扭捏。   她…同样有事情是瞒着乐正初的,但是那件事情…她真的说不出口,她害怕真相是她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的。   灵宝最终还是没有再外面过夜,而是被守在了家门附近的陆黎带了一个正着。   抓着想跑的灵宝的衣领,陆黎一脸抓到了偷吃了家里一条鱼的喵的眼神斜睨灵宝,似笑非笑地问道:“昶斐,你跑什么?”   “没有啊?就是今夜天色正好,所以我想要在外面散散步。”灵宝双眼飘忽,她刚才可差点将许沙雪带回家了。   “哦…那你陪我轧轧马路吧。”陆黎闻言,立刻提议道。   “欸?!”灵宝被吓得直接回过头来,错愕地瞪向少女。   “看什么?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刚巧也想要出来走走,没想到你居然正好在外面,就陪我轧轧马路吧?房客。”   陆黎最后两个字一出,还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拒绝的灵宝立刻乖乖地应了一声:“好啊…”   两人直接走到灯红酒绿的街道上,看上去有点滑稽。   她们直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却又是刚好可以听到对方说话的距离。   陆黎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不管灵宝听不听得见,轻声地说道:“昶斐,有时,我真的好恨好恨我的父亲。”   灵宝的心微微地一沉,“你又遇到你的父亲了吗?他又发现你还活着的事实了?他要你做什么?”   陆黎瞥了灵宝一眼,笑了笑,摆手道:“抱歉让你担心了,他并没有发现我还活着的事实,对于我的死活,我感觉他大概已经不在乎了。所以真的发现我还活着,他应该也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吧?”   “那也说不定,搞不好哪天他就来找你,并且跪着来向你道歉了呢?”   “跪我?我可不想我会为此而白白折损我的寿命,他就算真的会回来找我,大概也是到了非要利用到我的力量的时候吧?”陆黎摇了摇头,嘲弄地笑了笑。   “其实我帮了他几次,不过,都是明码标价,他出钱,我帮他调查谁要来害他。就连我主动站在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意识到,他所雇佣的私人侦探,就是他的女儿。”   灵宝听着感觉到了不痛快,这比起他自己被那些奇葩的家人误会,甚至拒绝他的时候,还要感觉到不爽。   特别是,看到陆黎的脸上露出了寂寞的神色时,灵宝就有种想要冲到陆家,好好质问一下陆黎父亲的想法。   可还没有等她化想法为行动,陆黎就已经看向了她,“我知道,你与我一样,在家人的方面,或是其他的某些方面,都有着很多的不如意。   但我很喜欢与你相处的这段时光,对我来说,你比我的那些亲人要重要得多。   所以,我现在想要放下那些我名义上的所谓亲人,我身边最重要的家人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灵宝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陆黎专门来找自己突然说到自己的家人是为了什么了!   她注意到了!她这是…在用她自己的伤痛来安慰自己!   灵宝的心,在那一瞬间就不由地柔软了不少。   “我知道的…陆黎,我知道了。”她只是轻柔地回应了陆黎两句,之前的那些郁结之感,已经不自觉地从她的心里消失了。她现在只想与陆黎平静的轧马路。   ************************************************   日常谢谢韶华桑、汤圆酱和梅干菜桑的月票大力支持~!谢谢五月酱的打赏~!另外回答一下末龙酱,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作者~!月票打赏什么的…不是那么容易收买我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六步:欸?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在将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子交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后,灵宝(♀·正常)在家附近遇到了可能是专程在门口等着她回来的陆黎,被陆黎给安慰了一顿。   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都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来睡着的了。   那时候对她来说,身边能够有陆黎这位红颜知己在身边,让她感觉到很开心,都没有怎么注意自己是在哪了。   她的分身已经直接代替她去了学校。她会醒来,事实上是因为有人,正在外面会客厅吵扰着什么。   灵宝揉着眼睛,有点好奇地朝着那边的方向走过去,就见一名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正用力地拍着桌子。   他好像还没有注意到灵宝的存在,大声地吼道:“我的的确确发现了【精灵之气】在你这个地方盘绕…”   “我这个地方没有精灵,出去!”陆黎就连让对方将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看书的头都没抬,直接呵斥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的仪器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只是对方不依不饶,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脑袋还在乱转。   陆黎的手不由直接就按在一旁的电话上了,“再不出去,我打电话报警了。”   “啧!”被这般要挟一下,对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灵宝见人走了,这才迟疑地从书柜后方走出来,她看了一眼大门方向,目光又转向陆黎:“怎么了?”   “一个无聊的人罢了。”陆黎的手从电话上放下来了。   灵宝可不相信她说的这些:“不是吧?刚才那个人好像说了什么精灵之类的?”   “精灵就应该去西方找,到我们东方来找什么精灵?”陆黎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直接看向灵宝。   那模样让灵宝都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嘴角,“呵呵…骗鬼呢!那个家伙说的精灵根本就不是西方长耳朵的那种存在吧?他说的是我们东方清气所化的灵吧?”   “都说上古时期,世间初分阴阳清浊,其中,浊气化为地,其气孕育智慧与各方生灵;   清气上升为天,其气孕育光明与各方精灵。   在我们东方的神话中,精灵可没有什么身体,也没有长耳朵,与生灵与相似又不同的生物。那个家伙,找的就是那个精灵吧?”   陆黎叹了一声:“你学习的杂学倒是比起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多,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精灵?”   灵宝有点不明所以:“问这个干什么?如果说是我们东方的精灵的话,在高山之巅,最纯净,尚且没有被污染的地方,基本上都能够找得到吧?”   “找是能够找到,但是精灵不似生灵那般,可以繁衍,它们是这世间最纯净的气所化生的,我想,最早的精灵你一定也知道,在三清之中的上清,便是最早化身的精灵。   精灵是不存在感情的,它们的生存方式也与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拥有精灵之力的人我想,亿万人中多找不出一个来。而精灵本身无形无质,就算真的去了这世间最纯净的地方,你也未必能够找到多少。   更别说是完全成熟拥有了绝对的自我意识的精灵了。   但是刚才来的那个人,他说,在我这里发现了精灵之气,甚至还觉得精灵有意识地躲起来了,可笑不可笑?”   灵宝听陆黎这一番解释下来,直接呆了:“等等,上清灵宝天尊是精灵?你开玩笑?他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吗?   神仙?那种…那种比较特别的,没有身体的神仙?”   陆黎已经在看白痴了,“你没有思考过的吗?没有身体的,由气所化的,不存在人类感情的,那是什么?”   “呃…精灵…”灵宝傻呆呆地回应了一句,却感到别扭。   陆黎轻叹了一声:“上清灵宝天尊是特殊的,他算是唯一一个得到了大道力量,并且完全融合,成为那力量本身的化身的存在,我想你一开始从不知道哪个地方理解来的知识有误差吧,正因为他是精灵所化之神,它才是最稀有的那一个。   你不会是以为,他就是大道的某个法则力量所产生意识,化身而出的某个自然法则之神吧?   要真是那样子,它又何必脱离道本身呢?所有的神仙的目标都是为了成为真正的神,而真神无疑是真正完全融合了大道,非常纯粹的存在了。你是误会什么了吧?”   “没有没有,哈哈…我又不傻…”灵宝心虚地抓了抓脸颊,为了防止被陆黎当成白痴,连忙重新将话题,转回了他比较在意的那个问题上。   “这、这么说起来,刚才那个家伙,他是觉得理应只可能生存在最纯净的地方的精灵,跑人间界了?”   “是啊,有够愚蠢的。”陆黎点点头,将刚才被灵宝的话说得忍不住去重新打量灵宝的目光收回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吧?我听说,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那么一些,因为某些工艺品制作的特别好,而吸引精灵寄宿其中的例子?”   灵宝还在转移话题,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感觉自己为了转移话题,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陆黎嘴角不由地上扬,“那倒是也存在,传闻在古时候,也曾有人雕工精湛,雕刻了一座观音像,结果那座观音像在半夜会散发光芒,还会走会动。”   “哈!我就说吧!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   不过那是在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世界的环境也没有到现在这么乌烟瘴气的程度。   而且,精灵是需要清气才能存活的,不是每个精灵都是上清大神那般,已经成为了神的存在。”   陆黎说到这里,已经彻底地合上了她在看的书,将这本书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有些悠远地看向了窗外。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信仰,我都怀疑,这个世界上还存不存在真正的神仙了。我猜应该是不存了。”   灵宝眨眨眼,这个…他要怎么回答陆黎?告诉她,姐姐你身边,一直都有一个活生生的神仙陪着你呢!   要真的这么说了的话,灵宝怀疑陆黎的性子,大概会直接将她拆了研究。   而且…她的头顶,还时时刻刻悬着不知道多少块的陨石,等着她一犯错,就砸死自己呢!   为了不各种被宰,灵宝明智地选择了乖乖闭嘴听着。   “以后你看到那个人,就尽量躲开吧!我感觉那个人的脑子不太正常,他大概想用精灵之气来做点什么。”   灵宝现在脑子还有点乱乱的,她今天才第一次了解到,初代的上清原来是精灵?不应该是天生神明吗?   这到底是他的理解有错,还是以前别人告诉他的情报是错的?不过说起来,陆黎现在说的也不过就是她自己的推断罢了吧!也许也不是她猜的那样。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只有亲自去问一问当年那位,曾附身过伯邑考的上清才知道了?   这么说起来,当初是谁告诉他,上清是一位天生神明的?如果上清是陆黎所说的精灵的话,他就不是天生神了?   那这样的话,他和小白那个天生之人还是相似的存在吗?如果事实并不是那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收小白?   灵宝的脑子真是乱了,她不由狠狠甩了甩脑袋,懒得去想那么多了,反正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平日当成兴趣,去收集一下曾经那个时代的记忆就好了,不能将这种事情完全当成是他的终身目标。   他又不是当年的那群家伙,管他上清是天生神明还是精灵呢!知道了又没好处!   将那些思考彻底地从脑海中扫出去,灵宝伸了个懒腰,随便梳洗了一下就跑去找冷音宁了。   从风琴悦与卡丁澈的口中得知了冷音宁的事后,他都还没有去看看那位小姐姐的情况,去看看好了。   冷家,或许真是因为订婚将近,整个冷家都在忙碌,坐在对面的露天冷饮店的灵宝,压了压自己的墨镜,挪了挪自己手中的报纸,看着冷家忙忙碌碌的身影,有点不爽。   就算她看好冷音宁与卡丁澈之间的感情,不过这个冷家,在过去差不多一两个月的时间之后,对于这位私生女会不会太好了?都没有发现自家的冷依晴大小姐失踪了吗?   最初许依晴在重生之后,明明都特别的期待与自己这具身体的父母好好相处的,现在看来,她或许还是做回她许沙雪的身份会更好一些。   灵宝摸了摸下巴,既然别人都不在乎冷依晴的死活的话,那…就算她将冷依晴的身躯,彻底地改变成复合了许沙雪本身的生辰八字也没关系吧?   以前她不过是月老萌新,不了解将人复活的法子很多。以为只要让许沙雪进入身体就好了。   可现在她在修真界掌握了不少新术,还有蛊神神农尺,它也跟他提到了不少蛊术换体的事。   或许待会儿她可以直接去许沙雪死的地方,找找看,将许沙雪的尸体重新找出来,试试神农尺的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身体的契合,转移到许沙雪自己的身体上。   现在灵宝只希望那具尸体没有烂掉,让她能够成功地施展一下蛊术或是法术!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七步:那布偶不是结婚的道具?   灵宝(♀·正常)在听了一套陆黎对于精灵的个人见解之后,带着三观都要被推翻的感觉匆匆赶去了冷家。   在查看冷音宁的时候,感觉到了老天对于许依晴的不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异想天开地想要来换体实验。   围观了半天冷家嫁女儿的情况,看起来真没多少特别,看上去就是购买大户人家的订婚物品。   不过,有一点让灵宝有点疑惑,这些人的迎宾花都是在某个人的那个地方特别定制的。   而且,还在那个地方同样定制了不少小布偶,这是一种用布做的布偶,头大身子小,看着挺可爱的。   不过,这样的布偶一共定制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这样的布偶不是玫瑰牡丹月季,定做那么多,让灵宝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等那群乐正世家与冷家的负责人离开之后,她才犹豫着找到了之前这些人取货的地方。   这里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居民楼,乍看之下真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就是…这里的阴气比阳气中。   这样的地方,很明显是一些孤魂野鬼最喜欢来的地方。   看上去与他的鬼区差不了多少,不同的大概就是这里的人气非常的足吧?她现在来这里还能看到不少的人,有散步的,也有下棋的,还有一些情侣正手拉手亲亲我我的。   噫…大庭广众之下的,灵宝都想要落到雷劈死这帮子现充了,恩爱就算了,还大庭广众秀!虐死单身狗吗!   不气不气…先去找那个制作布偶和迎宾花的人,问问情况,到时候再来给这些现充放把火。   灵宝深呼吸,找到了之前她盯上的某一层用户的家门,按响了这家人家门口的门铃。   “谁啊?”听到声音,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人。   这有点出乎灵宝的预料,因为在她看来,会制作出那么精致的布偶与迎宾花的人,应该是老资历的老人了。   不然的话,至少也应该是一名中年人,而不是面前这个看上去也就不过二十岁左右,看上去还有点轻佻的少年。   这让灵宝在眨了眨眼之后,有点下意识地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编到一半的花篮,不得不相信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老兄就是她要找的人。   “啊…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其实是刚才看到有人带了一堆偶人过去,感觉那个布偶好可爱,有点忍不住想要买,所以就问了一下对方哪里有卖…”   在确定了情况之后,灵宝立刻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编了一个谎言,看向面前这个少年,问道:“请问…你们这个地方有没有布偶可以买卖?”   “有啊!”少年打量灵宝一番,咧嘴笑了,“只不过,我们这里定制的布偶,可不是卖给活人的。你要是因为布偶很可爱就想买的话,那你可会摊上麻烦!”   “欸?”灵宝歪头,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家的布偶,是给死人用的。”少年笑得神秘,直接让开了一条道,指了指自己的屋子:“你难道不知道,我这里是专门定制死人用品的?”   对方这一让开,之前没有看清楚的东西,灵宝这回终于是看了一眼清楚,眼珠都不由地瞪大了。   在这个屋子之中摆放了不少的祭祀花圈,纸人、香烛、纸钱等物,一眼看去就有够吓人的。   特别这个房间之中居然还摆放了几口棺材,也有一些制作到一半的纸房子和特质的相框。   “你这里是买卖死人物品的?那刚才那一群人…”灵宝也没见过着阵仗,已经惊讶地往后退了。   对方似乎不太介意她的态度,耸耸肩,“你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刚才离开的那群人,应该是非常有钱的人,准备给他们家某个死去的亲人办丧事吧!   我这里的布偶,都是用特殊的手法制作的,性质和我扎的这纸人有非常相似的功效,可以有鬼寄居其中。”   “我听说过…与人非常相似的类人物品,总是鬼物附身的对象,因为其本身非常的像人类,所以契合度很好…   而这些物品本身又没有灵魂,所以鬼魂非常容易居住到里面,不会如附身人类那么麻烦,更不会折损阴寿…”   灵宝喃喃自语着有点乱,少年则诧异地看向她了:“哟,小丫头不错嘛!对民俗文化挺有研究的嘛!”   “研究到不至于…我对这方面的了解有限,我就是…想要问问,如果有人想要用你制作的花和布偶结婚,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少年下意识抓抓后脑勺:“你开玩笑?他们是想自己将来生下的孩子是鬼?还是不相信在结婚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死掉?”   “怎么说?”灵宝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追问起来。   “我制作的布偶,其实就是专门用来安置一些孤魂野鬼的,有一些鬼魂是没有办法去地府的。   或是因为自身的迷茫,或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执念,或是死得不明不白的,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地府不愿收的鬼魂,嗯…反正就是它们的身上与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断开的联系,所以地府不收。   我制作的布偶,会让这些鬼暂时居住到其中,他们可以利用布偶的身体,帮助它们身体的主人,做点什么。然后索取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般它们的主人都是已经死去的人,对方会变成鬼,所以这些小鬼索要的东西,都是鬼主人力所能及的。   例如在投胎的时候,搭上他们,或是拥有托梦的机会时,帮那些孤魂野鬼也他们想要托梦的人拖个梦。   但是如果是活人的话,先不说活人听到鬼的话,这些小鬼本身对于生就有着执念,有一个活着的主人,它们肯定会想要得到对方的生命!   但是鬼的智商是根据他们本身的等级慢慢恢复的。   低等级的小鬼是不会知道,如何去做才能得到生命的,它们只会通过他们自己的手法,要么吸食主人的阳气与寿命,要么…直接杀了他们的主人!以为能够将命抢过来!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的话,他们本身就造下杀孽了!估计就算哪天他们与这个尘世之间的关系断了,它们的下场也将会是永世不得超生!   这不单是在害人,还连同无辜的小鬼也一并害了啊!”   怎么感觉这小哥哥所说的话哪里有点不对劲?不对,现在不是在乎那种事情的时候,这少年说的话,提醒了灵宝,“那按你所说,就是这个不能用在活人的活动上?”   “当然不行,寻常人都懂这个道理的吧?”   “哦,我懂了,谢谢。”灵宝眼珠转转,应了一声,她刚才还想要不要告诉这位特殊手艺人小哥。   结果想想好像就算对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她自己去将那些布偶给处理掉好…了?   灵宝还没有转身迈出两步,整个人就被一只手像拎小猫一样拎起来了,“你…一定不是来买布偶的吧?”   灵宝回头,就看到拎着她的少年,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看着表情超恐怖的啊!   “噫…”灵宝都差点下意识给对方一拳了,不过对方没等她拳头落自个儿脸上,就抢先开口追问:“虽然我是手艺人,没念几年书,不过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看待啊!   小妹妹,你专门找到我这里,是因为有人将布偶举办活人的事儿上了吧?”   “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是买卖出去的商品了!”   少年看灵宝还嘴硬,皱了皱眉,将她放下道:“我看你刚才的模样,就感觉你一定是想要自己去阻止什么。   但是,有些事情是非常讲究的,你乱来,不但不可能阻止某件你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加深某件事的严重性。我就是担心这,才要问清楚。”   灵宝原本的确是感觉这事情不难解决,可对方表情也不像是在骗她啊?难道真有什么讲究?   灵宝迟疑的时候,这名少年干脆拿着钥匙关上了自家的房门,手搭在灵宝的肩上就楼下走。   “走吧,我们到这附近的茶楼坐坐,我和你具体说一下,到时候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嗯…也行。”灵宝脖子缩了缩,她才不是因为对方这样说了,所以决定听听对方的话。   主要是,她可不想对方这手碰到她的脖子,谁知道这人性取向到底是男是女啊?万一不小心将她变回昶斐了,那他是要顶着昶斐的模样穿着女装吗?   别开玩笑了啊!   两人在小区楼下的一处卖凉粉的小摊坐下,小摊老板娘就不由笑了:“小蒋啊,这是你家妹妹吗?真可爱啊!”   “是啊!”被老板娘称为小蒋的少年厚着脸皮就答应了。   老板娘立刻给灵宝来了一碗凉粉,“是小蒋的妹妹的话,那就是我们的贵客!要不是你家哥哥,我们现在大概也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了吧!来!慢慢吃!”   老板娘说着,就在灵宝的碗里放了不少配料,别说有多热情了。   灵宝从对方的话里面也听出了不少其他的味道。估计这位扎纸人的哥们儿,也不是什么寻常的角色。   “我猜你现在一定不会再将我,当什么普通人了。”小蒋推了一把灵宝面前的碗,示意了一句:“你也别客气,尽管吃!不用钱。”   “呃…那谢谢了。”灵宝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碗,拿起筷子也不客气地吃起来了。   不过她也留意了对面这个小蒋的表情,想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一点特别之处。   小蒋对于灵宝也很好奇,他从灵宝的面相等方面观察,这个少女理应是出生在大户人家。   不过明显十四年中不会因此得家里余荫庇佑。   但是除此之外,其他的方面他居然完全看不出来了,估计这个少女并不单纯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那么这个少女要处理的某件事,估计比他想象中还要苦难和麻烦!不过,说不定自己可以赚一笔。   毕竟,这个少女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   日常谢谢寂然桑、威桑、四叶草酱、乱世桑、行走酱、魂桑的月票支持~!欢迎行走酱回来~来来,抱一个~!   另外,末龙酱,轧马路就是在马路上散步啊?很多地方都有这说法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八步:走啦走啦,找许沙雪去!   灵宝(♀·正常)在调查冷音宁的事情时,发现对方准备的订婚仪式的物品之中,专门准备了御鬼布偶。   从制作布偶的手艺人小蒋的口中得知布偶用在不同的地方会造成的后果之后,灵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要去直接将布偶给处理掉,居然被小蒋以乱来很有可能会导致事情恶化为理由,给阻止了。   虽然感觉这个小蒋好像没有单纯想要帮自己那么简单,不过直觉这件事情一旦搞坏了会很严重,灵宝还是决定好好从这位手艺人的口中听听他的说法。   “嗯…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想要在不恶化的情况下,阻止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吃着凉粉,灵宝还不忘追问。   小蒋打量着她的吃相,明显露出可惜的表情来,这怎么不但和寻常女孩子不同,就连吃相都像个男孩子似的?   “我叫蒋岚,在说正事之前,我们难道不应该先彼此自我介绍一下吗?这样至少对于之后的工作有帮助。”   “有帮助吗?”她灵宝怎么感觉不出知道名字了,就会有什么帮助啊?   “当然有,这会方便今后的合作与联系,我相信一旦经历了这种事,你今后,肯定这方面的事会很遇不少。”   蒋岚笑了笑,“你或许不相信,这就是定律,一旦经历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人会更加留意自己身边,这比起寻常人,往往要更容易遇到怪事。”   “哦,我叫灵宝,姓氏不重要,反正我没有爸妈。”灵宝仔细想想,貌似她变成月老之后,似乎真的遇到怪事要比自己做普通人时要多。   蒋岚听她自我介绍的方式,就直接咂舌了,这还真是和他看到的一样了。   不知道提醒一句,将来这个少女找回了自己的父母之后,会不会重谢他?   这样一想,好像挺有道理的,抱着这份心,他笑着插嘴安慰道:“别这样,我觉得你其实是有父母的。”   “嗯,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父母。”灵宝不以为意地放下筷子,摆手道:“别说那些废话了,已经自我介绍完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布偶的事了吧?”   咦?蒋岚注意着灵宝的行为,这眼神与态度,她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但是她看上去真的完全不在乎谁是她的父母…这好像有点不合常理?   收敛了一下心神,蒋岚暂时将【让遗落在外的明珠送回有钱人家,然后获得一笔丰厚的财富】的念头丢下,关注起灵宝说的事情,“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如何回答你。”   “那你问就是。”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大量布偶,被带去了活人的活动的现场之中的事…是不是说的就是在不久之前,从我这个地方,带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布偶的那群人?”   “没错,就是他们。”   “那他们具体是要用那些布偶举办什么活动?”   “订婚仪式。”   “果然吗…”   灵宝盯着对方的脸看了看,“你似乎早就料到了?”   蒋岚点点头:“的确是料到了,总觉得没有人会想要那么多的布偶,从我还在师父的麾下学艺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古怪的订单的。而且,他们要花篮。”   “按道理来说,如果是给死人的,用花篮与迎宾花不是很奇怪吗?那个鬼会用迎宾花装点门面?”   灵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挺奇怪的…”   可很快灵宝又皱起眉头来了,“你既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拒绝对方?”   被灵宝问起,蒋岚耸耸肩,“我问过他们是干什么用的,他们自己是说需要给非常老的老前辈重新装点一下自家的墓地,希望可以有更多鬼和老前辈来往啊?”   “那你怎么现在又将这个念头给推翻了?”灵宝眉头挑起了一半,她怎么就感觉这个名叫蒋岚的手艺人不靠谱?   “关键不是你来了吗?之前我还只是猜测,没有多少证据。而且,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找一个时间去调查下。   偏偏你碰巧来了,那既然目标一致,一起行动也不是不行的吧?”   “哦,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破坏布偶的办法。”灵宝真是懒得跟这位老兄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扯皮了,打断对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又将问题给搬回来说了。   蒋岚真无奈,这少女怎么就不能喝他寻寻常常的聊聊天呢?非要直接进入主题。   “唉…好吧。”喝了一口水,蒋岚酝酿了一下,开口道:“破坏布偶肯定是不行,但是我们可以引魂。”   “引魂?具体怎么做?”   “我们需要先调查清楚究竟是谁设计在这件事情搞鬼,会将布偶运用到别人的订婚仪式上的家伙,肯定不只是想要借刀杀人,他很有可能,是要驱使布偶,但是又不想自己牺牲,所以,才会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使用权。”   这些灵宝从听到蒋岚所说的时候,也已经注意到,“所以说,想要使用这些布偶的人,肯定就是活人了。”   “对,我们可以分头去调查一下,是谁算计了布偶的主人,想要利用她获得布偶的使用权。   如果是活人用那些布偶的话,我们从布偶身上很快就能发现重要线索。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负责专门去调查布偶,你可以负责去找一找那一家人中,有谁想用布偶。”   “嗯…”灵宝应了一声,她心里已经有数,她可不觉得,乐正洋会乐意自己变成别人的牺牲品。   以乐正洋的聪明,他怎么可能会将这种事,交给他不信任的人处理?有乐正韬那么一个弟弟,这个哥哥,就算在不久之前还听爷们儿的,但不代表那就是他的本性。   所以,不用调查,灵宝都知道,那个想要使用布偶使鬼魂的,肯定就是乐正洋!   就是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做这种事了。   那个时间段,她灵宝可还没有跟这位堂兄接触,乐正洋没道理在那时间段来算计她。   而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只怕是因为十五号快到了。   鬼王的事情,她在那一份时间夹缝的记忆之中,已经看到。   鬼王之所以会存在,全都是因为,各大世家,从数千年前,专门杀害了一个人,将这个具备成为鬼王潜质的人,强行培养成鬼王。   并且不惜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自己家族之中,阴性的,有着巨大潜力的少女,来献祭鬼王,增加对方的实力。   并且借此来巩固他们世家对于鬼王的控制权与使用权。   可以说,他们的行为是自私到了极点!甚至都让灵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厌恶。   如果是关于鬼王这方面的事情,那只要是能破坏的,灵宝绝对不会迟疑,他要完完全全的,让鬼王娶亲的事件,终止在她成年之前!   与蒋岚定下了临时简陋的计划之后,两人约在了明天前往乐正世家参加对方的订婚仪式,并且展开破坏。   灵宝已经跃跃欲试了,第一局的世家内战就要开始了,现在她在暗,乐正世家在明,她就要看看,这个乐正世家,到底要怎么来防御她的攻击了。   在此之前,就先让她去处理一下冷依晴与许沙雪的尸体好了。   许沙雪的抛尸地里,可是有一股恶臭从里面传出来,这个地方可是鬼区,早就荒废了不知道多久了。   灵宝大概算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地方住得毫无障碍的人了,反正很久以前她内心阴暗,她不怕鬼,鬼怕她。   之后虽然感觉鬼还是蛮可怕的,不过习惯成自然,不是真的见到也就没有什么好怕了。   至于现在…她能看到,不过她都成神仙了,她之前怕鬼害死她,现在都死不掉了,那就更加没什么怕的了。   屏住一口气,灵宝闭上眼睛,她的五行之中,除了金行之中的乾卦天他用不出,兑卦泽与水行的坎卦她都是能够自由发挥使用的。   灵宝唯一担心的,就是许沙雪的尸体,会直接惨不忍睹。这真是想一想,就会忍不住有种肠胃不舒服的感觉。   “但愿保存还算完好…但愿保存还算完好…”灵宝小声嘀咕,仙元聚集在灵核,扩散于灵脉,转变为水…   随着灵宝双手猛然高举,原本池子里的污秽之物,纷纷被水笼罩在其中,好好举起。   原本灵宝使用的水就不是寻常水,这是仙元所化,泽与水结合而成的灵水,污浊的黑色渗入水中,别说污染水质本身了,直接被反过来吞噬净化了。   灵水之中,只露出了原本被丢进了池子里面的那些事物的原本模样,不过被蚕食掉的部分,是不可能恢复了。   而灵宝一眼就所盯了在灵水之中的那一具还算完整的躯体,躯体是完整的,不过看上去似乎出现了蜡化现象。   这算是稀奇了,也不知道这个池子里面到底是产生了什么化学现象,居然让一具尸体直接蜡化了…   不过,至少是因为这个地方阴气很重,又特别潮湿,加上许沙雪当初就是横死的,所以尸体本身产生了怨气。   就是看着软塌塌的,不容易尸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控制者清澈的灵水,灵宝还是小心翼翼地驱除了少女在尸体上多余的物质,将她自身的仙元小心翼翼的注入其中,她先看看,自己的仙元,会不会对这具尸产生影响。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零九步:我或许…真的找到复活她的办法了!   灵宝(♀·正常)在和蒋岚达成了合作关系之后,就匆匆赶到了许沙雪出事的地方,将她的尸体找了出来。   冷家不可靠,冷依晴这具尸体又有问题,灵宝是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尸体,继续供许沙雪使用的。   不管许沙雪之后会怎么想,她都要将许沙雪原本的尸体,复活过来,然后让许沙雪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清理掉了许沙雪身上多余的某些东西之后,注入了自己的仙元,去强行冲击许沙雪的经脉之后。   灵宝确定这具身体之中,湿气与尸气已经被冲散,这才重新将少女的尸体,移到了池子边。   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变得有点润滑的那具尸体,灵宝的鼻血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了。   “可奥…就算习惯了女性的身体,这春光我也还是没有办法承受啊…”灵宝捏着自己的鼻子转开头去。   他从自己月老商铺之中淘出了一套非常具有特色的古装,就给少女随便套上了。   虽然月老商铺的衣服基本都是古风的,但不管怎么说,款式很漂亮,这就足够了。   重新打量面前这具冷冰冰的尸体,灵宝瞬间想起了那个雨夜,直接给了乐正初(不详)一巴掌的这少女。   不管过去多久,他还是很感谢那个时候,这个少女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有钱人,就去偏袒对方。   而她,也是因此才会死的…   灵宝很多次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碰巧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吧?许沙雪如今也不至于会死。   正是因为他进入了她的视野之中,才会有之后那么多的事情发生。所以,是她亏欠这名少女的。   甩了甩脑袋,灵宝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看向了换上古装的少女。   嗯?奇怪,为什么换了一套衣服,许沙雪给她的感觉会有一种特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且,还是在不久之前,尸体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的模样,看起来就是在不久之前见过的样子…   灵宝抓了抓脸颊,她实在想不起来了,不管他怎么费尽脑筋去想,她真是完全没能想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的事,等以后想起来在说,灵宝现在还是决定先去令这具尸体重新恢复生机再说。   据她如今对于修真界,神仙世界,妖界与鬼界的了解与领悟,灵宝隐约猜到,一直以来,为什么尸体保存完好,人死了,就没有办法在回到他原本的身体了。   那估计是因为,魂魄离开身体的时候,那一根连在他们身上的线,断了。   而他身体本身的机能,也因为被完全破坏而坏死。最终,大脑停止活动,灵魂彻底离开身体。   就算最终灵魂附着在自身的体内,也无法让自身的细胞活性化,身体改腐朽还是会腐朽。   而且也没有再连接自身与躯体的因果了,灵魂也因为各种外界的原因化作鬼魂,最终就算是控制了自己的身体,那也跟附身差不多。   不然的话,也就是一部分的魂魄残留在身体,与身体融合,造成尸变。而这一类的存在,都是通过吞噬其他人的精气,找回原本丧失的主魂的感觉。   灵宝是绝对不可能让许沙雪直接变成尸人,加上原本许沙雪死后,形成鬼魂,鬼魂又是直接通过他人身体还阳。   灵宝自己也开始意识到,她那个时候做事根本就没有注意,才会导致许沙雪原本灵魂的特征,被冷依晴这具身体吸收。而冷依晴这具身体,本身就是特例。   这是情殇魂借肚重生在了自己心上人的子女上,本身的鬼气就不算小,许沙雪进去其中,反而成了孕养许沙雪鬼魂的容器。某种程度上,就是灵宝唤醒的苏魂。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一切都迟了,许沙雪离开冷依晴的身体之后,依旧还是变成了慑青鬼。   排除地府的鬼,人间鬼的初步等级基本就是五个级别,灰心、白衫、黄页、红厉、慑青,再上去便是鬼王了。   许沙雪本人,已经是慑青的级别,可以看得出,她本身成鬼的天赋极高,在以人身的时候,等级不但没有下降,让她重新成为灵魂,反倒是提升的一直一个档次。   再过不久,成为鬼王的话,许沙雪还能保持原本的那份心吗?就算成为鬼王要迈出的那一步很难,灵宝却相信,许沙雪的话,估计是不愿意也能变成鬼王。   因为她拥有着被千载妖族诅咒的苏魂,她的潜力就是摆在那个地方的,当初她能够被诅咒成妖,那现在就能成为鬼王,或是鬼妖之类的存在。   越想灵宝的心就越是高高提起,无论如何,都要毁掉这具又被施了不知道什么法术的具体,将许沙雪的身体给重新复活,让许沙雪的鬼体彻底魂魄化,变回人类。   打定决定,灵宝动起手来丝毫没迟疑,她利用自身作为神仙的体质,再加上医蛊两用的神农尺,割掉原本坏死的部分,在基本处理了那些根本就不能用的部分之后。   灵宝看着模样越发的不死凡人少女的具体,有些想不到自己不断将仙元灌入,却唤不活这具躯体的原因了。   “为什么偏偏就是没有办法让她的身体,可以再自我产生细胞啊?”摸着下巴,灵宝有点纠结。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身体之中,别说器官全部都停止了,细胞也完全停止了,甚至不少都出现坏死现象。   你要想让这具身体活过来,那也得她本身具备生机啊?一点生机都没有,她就只是一个死物,你临时将细胞活性化,那也是因为你的力量。   你本身就是个活着的,带去的力量自然也是充满生机的,但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对方是死物啊!”   神农尺此刻变成小孩模样,对灵宝做无用功的行为都直接无言以对了,这行为真是愚蠢的厉害!   听到神农尺解释,灵宝呆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   “对啊!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活着的生物能够支持她的复活,也就是说,一个城市里面,所有负责工作的都是死去的,城市自然运行不起来。   但如果有一部分带头,这部分人只要在对方的体内开始工作,就可以令城市复活过来,对吧?”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愚蠢到完全听不懂我的话。”神农尺有点欣慰了,这丫知道后,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吧?   可下一刻,神农尺就呆了。灵宝已经将之前冰冻的冷依晴尸体取了出来,少女的笑容是找到了希望的灿烂。   “看来我预计的换体计划,还是可行的,在冷依晴这一句身体之中,还有不少活性化的细胞呀!   这具身体本身就相当于是半鬼之体,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她的身体因为半鬼的特性,有不少人类的细胞都是处于休眠的状态,也有不少是被鬼的部分压制着。   要不然,在死去了一段时间之内,借尸还魂也不至于那么成功了吧?肯定有活着的部分吧!”   灵宝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她,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他所说的话了!   说话的功夫,灵宝的手按在冷依晴额头,仙元同样导入其中,在这具身体的各个地方游走了一遍。   灵宝脸上的喜色越来越盛了,“万幸这是一个已经开始发展了科技的时代!不然我可能真的不会想到这么多!”   “你要干什么?灵宝你可别乱来!”神农尺哪里看不出少女这个眼神之下意味着什么?   它忍不住就挡在了冷依晴的身体前,有点像是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担心地看着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灵宝。   “别担心,没事~我找到让许沙雪彻底活过来的办法了!”灵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神农尺的这个行为其实真被多大意义,她通过仙元,就可以控制那两具身体。   “你先好好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神农尺也知道,灵宝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它根本拦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弄明白灵宝刚才在嘀咕什么了。   “我要给两句身体交换一部分的活性细胞。”灵宝笑了笑,“虽然冷依晴这具身体,也死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具身体体质本身就很特别,有些细胞是活的。”   神农尺皱眉:“尸体怎么可能还会有活着的部分?如果还有活着的部分,又怎么会死?”   “那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一只情殇魂,我想,月老小册应该告诉过你,关于情殇魂的事情。   她的身体会死亡,很有可能是因为,鬼气一直压制人气,导致这具身体特别的体弱多病。   而且,她鬼气的力量应该是比人气要强烈一些,所以鬼气压制人气,也有一些会直接侵蚀,这或许就是导致情殇魂最终会死亡,立刻身体的真正原因。   当然,这些也不过就是我的推测罢了,也有可能是居住在这个身体之中的情殇魂,自己不珍惜这具身体寻思所致。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去检查一下也会发现,这具身体,还有部分正被压制的细胞是活着的。”   神农尺可以不相信灵宝,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灵宝一提醒它,它立刻开始检查起来身后被它护住的那具身体。   在一遍检查下来之后,表情也同样的吃惊,“没想到这具身体,在那个女孩离开之后,真的还存在那一块的生机!难怪了…难道月老小册说复活的事情时,那么简单!”   神农尺也不由感叹了一句,复杂地让开了一条道,放任灵宝来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   昶斐:听说今天过中秋,我还特地买了一堆月饼回来!   昶斐:只是可惜…我没有父母陪我吃。   陆黎:但是你有朋友。   (乐正初忽然出现,顺了昶斐一块月饼)   乐正初:莲蓉蛋黄,不错…   公孙夕(也顺手拿了):嗯,味道的确不错。   黎灸(翻找月饼中):我比较喜欢吃红豆的,这里有没有红豆的?   庄慧(边喝茶,边吃月饼):呵呵…年轻人呐…   丰泉:嗯…味道怪怪的,没有嫦娥玉兔做的好吃。   洛凪:这就是人间界的月饼吗…   舒德:我觉得这月饼可以用来做实验!   许沙雪:抱歉…我现在好像吃不到月饼?   乐正洋:哼哼…月饼?这不过就是灵宝你们这种低贱的平民吃的吧?   燕南月:呵、呵…平民?不过是自诩贵族的蠢货才会这样去说别人。   乐正洋:你想死?   燕南月:我死过,你要试试?   己酉双:哈哈,这些家伙太逗了!小灵宝的朋友挺多嘛!   虞若:无聊,有时间玩,还不如去修行。   虞惜:多体会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吧!姐姐!   伊耆无由:都放假了还修炼?   伊耆浅:吃喝玩乐,或是修炼!用转啤酒瓶决定吧!   宋司:你这个转盘,为什么玩乐占据九成?   伊耆浅:这样才更加有说服力啊!来吧!由天决定!   (伊耆浅在陆黎家事务所转动了啤酒瓶,啤酒瓶瓶口指向修炼。)   伊耆浅:失误,重来!   昶斐:重来你个头啊!别再别人家玩这个啊!滚去修炼啊!   千手:没关系的,昶斐,你可是月老,今天是中秋,吃月饼的时候。   昶斐:那吃的是月饼又不是我!可奥!我是月老,不是月饼好么!中秋节关我毛事啊!   陆黎:可是大家都来了,就算没有亲人陪在你身边,你的身后也还有我们,不会让你孤单的。   昶斐:…   昶斐:那…就祝大家中秋节,阖家团圆吧…   殇之菌:团圆团圆,快乐快乐,这大家中秋节快乐,记得赏月哦~   日常谢谢夜桑、ChrisLeong桑、花园酱、幸狐酱、如初酱、炮火菌的月票支持~!那么,殇之菌就先去跟昶斐他们赏月去了,明天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步:我…这是被表明心意了吗?   灵宝(♀·正常)在找到许沙雪的尸体的时候,想要令其身体重新恢复生机,但是没想到,许沙雪本身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亡,没有活性的细胞作用,更不会自生灵力。   可神农尺的话,却提醒了灵宝,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令许沙雪的身体重获生机。   其中的办法,说起来其实也相当的简单,就是利用其他身体之中未死的细胞带动,感染替换许沙雪体内已死的细胞,让其重新产生细胞,并且能够自我生成灵力。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一点都不容易,换个说法,这就相当于是要换掉身上部分的血。   在此之前,也需要放血,详细说来,就和医学上的输血换内脏等事情很像,就是更加的复杂。   因为灵宝要做的,还要将双方血液之中,活性的细胞与许沙雪本身的细胞强行融合,比例大概是许沙雪一,冷依晴二,以此种方式带动许沙雪本身细胞再生。   更关键的是,灵宝还要小心避开冷依晴体内的鬼气,防止冷依晴的半鬼体质,不慎感染许沙雪的身体。   这手术,对灵宝来说,大概真的是她所做过,最精细的活儿了,灵宝的仙元,小心翼翼地充当临时的管道。   仙元更是转化成灵水,小心过滤净化与同步血型与灵力,让冷依晴的血液进入许沙雪的体内时,不会产生排斥。   神农尺也在旁观小心地观察筛选,免得灵宝一个精神恍惚,就将鬼气给带过去了。   只是这样持续的作业,非常伤灵宝本身的精神与道行,当她将两具身体的血液进行融合与调换结束,她已经无法承受体内空虚的感觉,直接趴地上了。   喵了个咪的…她就从来没有感觉体内这么空虚过。   “剩下激活许沙雪身体活性化的事,交给我好了,反正我是你的灵器。”见灵宝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一滩泥了,神农尺还是主动站出来接替,作为最强的治疗神器,它的能力可丝毫都不比灵宝这个半吊子的治疗圣手差。   灵宝也只来得及竖起她的大拇指,用来回应神农尺了。   半小时后的功夫,神农尺基本就已经完事,回头去看灵宝,这少女修炼《太上忘情》之后,恢复力就够强,这会儿别说是神清气爽了,看模样还有收获。   神农尺也懒得问,它见过的主人还少吗?全力以赴的去做一件事,哪怕是小事,都会有对自身力量控制的全新认识,自身对于灵力或是仙元的吸纳,也应该增强了吧?   灵宝原本还满心欢喜地等神农尺问点什么,这知道这货看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就不理她了?   可奥!好失望!她还想要买卖关子来着!   “你在发什么呆?检查一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这具身体,应该可以重新拿回去给许沙雪用了。”月老小册还非常不适时宜的插嘴,让灵宝将话题转到炫耀上都做不到。   灵宝失望地揉了揉眼角,走到两具身体前,这个时候两副身体的变化非常的明显。   冷依晴身体宛如玉石雕刻而成的完美玉雕,栩栩如生却鬼气森森,这具身体之中已经开始充斥鬼气与尸气了。   灵宝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肯定,不用多久,这具身体就会尸变,产生初级的野兽意识。   不过这具尸尸变了也没关系,它本身鬼气很重,而且僵尸就算不吸收人类精气,也可以吸收月华之力。   她灵宝难道还就不能利用各种方式,令她变得更像人?   开玩笑?不要小看她这个月老兼上清啊!她完全可以将冷依晴这具身体,培养成一个尸道者嘛!   当初从太清哪里偷的丹药也不少啊?要实在控制不住,这不是还有丹药支撑吗?   关键就在于,她身体上的那个咒印,会不会破坏初生的意识了…但愿这具身中产生的意识,能够免疫那咒印。   至于许沙雪这具身体,原本的灰白僵硬之气已经完全消失了,不但消失了,她的脸色还非常红润,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仙灵之气。   最重要的是,她有呼吸,胸前也在上下轻微地起伏着。   这既不像是之前冷依晴那般,在许沙雪离开了身体之后,先直接开始进入假死状态,也不像是之前这具身体那样,完全处于死亡的状态。   灵宝有那一瞬间,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她感觉许沙雪就在这里,好像只要轻轻推一下,她就会醒来一般!   这样的感觉很神奇,许沙雪的鬼魂现在应该在乐正初那里,这具身体在不久之前也还是一句死的。   可是现在真的活过来了,而且这感觉,让人不得不相信,面前的这少女,就是活生生地活在这里的。   灵宝仔细端详这张越来越像苏魂的脸,真是别提有多激动了,她拳头握紧,都忍不住想要兴奋地咆哮两声!   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根本就忍不住的兴奋!她让一个人复活了!这是她第一次,让一个死去这么久的人复活!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不,这特么就是一个奇迹!   好兴奋,好像要直接将许沙雪拿去给许沙雪看看!   灵宝想到就做,哪里还犹豫?收起了两具身体,就朝着乐正家的别墅区方向匆匆跑过去了。   时间紧迫,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不能再耽误了!   乐正家,许沙雪感觉到了这个家中似乎压抑得出奇,先不说家中最小的丫头乐正文,家中的那对父子明显安静的出奇,都是默默地在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管家的脸上带着笑,似乎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并没有开口劝说什么。这个家中的侍女仆从都一脸见惯不怪了。   这家还来了两位客人,一名老者,一名少女。少女脾气火爆,似乎一言不合就会与人发生争执。   老者对这少女却非常的宠溺,但是很多时候却又是一名严肃固执的老年人。   特别是在看待她的时候,总是会摇头,说:“看起来是一个好姑娘,可惜就是没有身体,要是有身体的话,配庶长子也不错了,将来应该也是持家有道的好媳妇。”   每次听到这里,乐正初的父亲总是会出面解释一句,“她并不是小初的女友,只有客人罢了。”   虽然这说法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许沙雪听这心里还是怪有些难过的,她还是有些茫然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可是到晚上,差不多是昨天晚上,灵宝将她送到的乐正家的时间点,灵宝居然又来了!   而且这次她来的时候,表情明显比起之前要开心不少。   许沙雪情不自禁地就冲向了灵宝所在的屋外,还没考进,就先问道:“灵宝妹妹,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不就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吗?”灵宝笑得神秘,看模样还准备跟许沙雪卖关子。   许沙雪眨了眨眼,“嗯…你已经找到破解之前附着在我的那句身体上的咒法的办法了?”   “宾果~!猜对一半!”灵宝得到一般的回答,已经心满意足,她根本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手一抬,一具身体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许沙雪下意识感觉到了一股牵引力,这让她有那一瞬间好像忽然呼吸到空气一般,对,她是实实在在感觉自己在呼吸!就连心跳的感觉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还感觉到奇怪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在了灵宝扶住的那具身体上了。   “啊…”许沙雪几乎是直接惊呼出来,看着安静躺在灵宝怀中的少女,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可能…”   “的确不可能,但是,我利用了一些特殊的办法,让你的这具身体,重新活了过来!怎样?心情如何?”   灵宝的语气,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多久了?过去多久了?她现在总算是真正意义地让许沙雪回归了!   她已经看到,在许沙雪的身体与鬼魂之间,自动产生了一条线,将她们联系在了一起。   许沙雪鬼魂上的鬼气也改变了,直接变成了更为厚重的灵魂之力,她…现在是灵魂出窍,而不是死后鬼魂!   不等许沙雪回答,在她一个呼吸之间,她的灵魂就自然而然地被身体直接吸收了回去。   一声嘤咛,少女的双眼缓缓睁开,灵宝看向她,看到的是一双直接朝着她伸过来的双手。   许沙雪抱住她了!一把将她给抱住了,浑身颤抖,就这样紧紧抱着她,眼泪直接打湿了她的衣襟。   有种感情,用言语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那却是实实在在的情感。   少女的手,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是害怕又有什么会从她的手中流逝出去。   灵宝忽然有些明白了,有些事情,可能当事人说的时候,会是看得很开,决定好好去接受的。   可是,那难道不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无法再去改变,摆在了面前,所以才不得不接受的一种强行坦然吗?   许沙雪不想做什么冷家的千金大小姐,她只想做回她自己,所有人能够实实在在地叫她真实姓名,关心这样一个她的许沙雪。   而从她死过,借尸还魂之后,所有人眼中的人都是冷依晴,不是她许沙雪,只有灵宝,只有灵宝知道,只有她在乎…   只有灵宝在乎她是许沙雪,尽全力地帮助她,满足她,一直到如今,让她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过来…   这不仅仅是关心,这份感情,让许沙雪感动,也让她感觉到了深沉。   “为什么你不是男孩子…为什么你不是…”许沙雪哭着,她感觉到很委屈,她发现,她…真的很在乎灵宝。   她也发现,她根本无法偿还得清自己欠灵宝的那一件件事…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获得你的幸福…”许沙雪喃喃地说着,松手,抬头,在灵宝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转身,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她没有回乐正家,也没有想要跟灵宝离开。   而灵宝…不,或者应该说,是昶斐(♂·正常)却呆呆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一步:我的个子还是矮了啊!   昶斐(♂·正常)在复活了许沙雪之后,匆匆赶来让许沙雪重新回归了她的身体之中。   在他看来,之前因为他的原因,害许沙雪丧失了一条命,如今总算是真正的将这条命,重新还给许沙雪了。   在释然的同时,他却意外地得到了许沙雪的一个吻。   而这个吻,同样也令他变回了男儿身,这让他根本无法置信,可是却不得不相信,许沙雪…似乎是喜欢自己的…   不过,喜欢的,却不是他昶斐,而是作为女性的灵宝!   “老天…你还真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昶斐苦笑着将双手放下,站起身来,许沙雪的身形他还感应得到,不过,昶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对方。   他曾经是喜欢许沙雪,也曾向她表白过,只是那一次,真的让他很伤心。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继续喜欢许沙雪。   他是月老,不是第三者,他就应该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乐正初已经开始喜欢上许沙雪了,他们之间本身也是存在羁绊的,这份羁绊甚至都是从第一世开始的。   就算到了这一世,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在延续,他没有道理,直接毁掉他们生生世世注定的缘分吧?   而且,就算他真的下定决心去喜欢许沙雪,许沙雪也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吧?因为他…都不算是完整的男人。   他是神,性别不明,寿命不定,将来要接触的,肯定都是危险的事,比起乐正初要危险得多。   许沙雪跟着他,也根本没有好处。更加重要的是,昶斐感觉,在刚才许沙雪亲吻他的额头时,他想到的,却是与陆黎在修真界擂台上,差点死去的那几夜…   或许,他其实已经不像最初对于许沙雪的感情那么纯粹了,而许沙雪也明确表明了,她喜欢的人,不是他昶斐。   “这感觉…还真是复杂啊…我到底是在给我自己找什么借口啊?”昶斐想着想着,不由直接给了自己一拳。   他就是一个蠢货!或许他心中是曾怨怼过吧!所以他都没有多少对许沙雪爱恋的感觉了!   大概也恨灵宝的自己,才是被许沙雪喜欢的幸运儿。   “我说…难得你将那个小丫头给复活过来了,你不准备追上去吗?”见昶斐在发呆,神农尺还是问了一句。   “如果她又死了,那你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   “不会。”昶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了一点理智,“我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许沙雪的鬼气已经转变成她灵魂的一部分,她灵魂回归身体,自然转变成精气神的力量。   寻常修真者修炼,第一就是锻炼内在的魂,其次紫府,而根据我的猜测,紫府应该就是精神。   许沙雪不久前还是慑青鬼,当这股力量转变成灵魂本身的力量,进入身体的时候,你猜会变成什么样?”   “我要是猜得到,我就不会让你追上去了。”神农尺想走揍人了,昶斐今天这态度实在是气人。   昶斐还没注意到对方的怒火,猜测道:“我也不清楚,毕竟也没有哪个鬼魂出现过许沙雪这个状态吧?不过如果她要修炼,估计只要知道修炼之,她就是元婴大高手!”   昶斐鼻子都要翘上天了,这个特例,是他创造出来的哦~是他昶斐创造出来的哦~将来一定名垂青史吧?   “笑笑笑,笑你个球啊!”月老小册被昶斐笑得都不浑身起鸡皮疙瘩了,神农尺没开口,它就操控昶斐的拳头,直接对着昶斐脑袋就来了一下。   “可奥!贱小册,不要以为你那么就没有出现,再次出现以后,我就一定会让着你!看我不跟你同归于尽!”   神农尺面无表情地看那对活宝打成一团,不禁叹息,“为什么我的命那么不好?摊上这样的主人与同僚?”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处理完了许沙雪的事情,昶斐也算是扫除了那份一直纠结在心中,挥散不去的阴影,回去陆黎家就睡了个好觉。   次日起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套非常精致的男式礼服。看上去就比他在学校的校服还华丽。   “这是要干什么?”在看清楚挂在门后的那一套衣服之后,昶斐就直接拿着衣服走到外面来了。   可他一句话还没有问完整,他整个人在看清楚面前这一幕的时候,就直接恍神了。   今天的陆黎没有戴她的那副眼镜,她非常难得地将头发编成辫子盘了起来,有一部分的头发直接落下,刚好落在肩头,非常有古风的韵味。   而她穿了一套礼服,是根据他们这个地方古典特色,进行修改的。而且还是修身的款式。   正好将少女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了出现了,礼裙颜色为天青,如云如雾,那盈盈一握的腰身,那大小刚好,不算多丰满,却又绝对不显肥胖感的酥胸与她的翘臀…   这应该是顶级舞者才具有的身材吧?好得有点过分了吧?特别是她下意识地站姿与动作…   这样的女孩,根本就是古代的什么皇亲贵胄出生吧?   不…或许不是,因为她那天然的仙灵之气,感觉就好像随时都会飘然而去一般,让人想要伸手挽留…   而且…昶斐感觉到了某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的心有些发涩发痛,就好像失去的什么,重新得到了。   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阻隔了那一份感觉,所以才会有着苦涩心酸的感觉…   “你刚才在说什么?”感觉到昶斐的声音,陆黎回头看向昶斐,那张脸庞,没什么妆,但是肤净如玉,白皙赛雪,昶斐第一次发现,原来陆黎的睫毛是那样浓密的。   她的鼻子,从最初的时候,昶斐就注意过,那不是其他少女那般的琼鼻,更像是狐狸那般的,有点尖,比较高,这鼻子正透出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昶斐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双双唇上,那颜色看上去很并不算红,淡得很,淡看上去好像还有什么光芒反射。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说着什么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杀气直接袭来,刺激得昶斐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冷汗都直接冒出来了。   “没…没什么…”昶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僵硬地伸手指指自己手中的衣服,“啊…对了对了,我就是想问一下,这衣服…什么意思?”   陆黎一愣,“不是要去参加订婚仪式吗?你穿着普普通通,你觉得可以进入那些家族与世家之间的酒会?”   “我又没有准备去参加那些家伙的酒会!”昶斐撇嘴,他真的不准备参加,他是去那边闹事的。   “你就算是要去闹事,也应该闹得更华丽一些,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你们吧?”陆黎不在意昶斐什么想法,反而顺着昶斐的想法继续劝。   昶斐挠挠脸颊:“算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反正你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是有你的理由和目的的。”   他懒得跟陆黎争论这种话题,反正他都争不过陆黎,只要乖乖地换衣服就好了。   真该庆幸昨天的时候,自己是变回了男儿身,不然都不知道今天要怎么换上这套礼服了。   昶斐一点都不怀疑,陆黎这套礼服,是专门给他订做的,做了多少钱他是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便宜。   他曾经的那套儿童礼服,就一点也不便宜。   胸围、腰围什么的,全都被计算得非常精准,昶斐换上衣服,也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应,或是不舒服。   这套礼服与陆黎身上那一套是培养的,陆黎身上那套是天青,他的这套,是在那一套的基础上,深了几分。   同样是仿古风,领子都是左右交叉的,不过为了更加贴近现在生活的风格,下摆不是古人那般的长袍,而是改成了类似燕尾服的下摆,礼裤为白色,配的是偏绑腿的长靴,大小同样是刚刚好。   昶斐转了两圈,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相当满足的,这段时间作为男孩子的他,个子好像长了不少。   少说也快一米七了吧?   “别看了,我计算没错的话,你现在也就一米**,最多也就一米六五。不过我给你的鞋子垫了内增高。”   在昶斐还在镜子前面臭美的时候,陆黎非常不配合地提醒昶斐,他的身高问题,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   不过好歹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虽然参加的战斗比较多,学会的修炼比较快,自身实力提升的也过于常人…   个子是没有办法如同实力那般增长的嘛!只要长高了,那就是好事吧?至少他看到了希望。   说不定到十八岁的时候,他可以长到一米九,那到时候,他就比陆黎高不少了吧?大概可以一把抱住她!哈!吓死她!看她还笑话他昶斐各自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正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陆黎眯着眼打量昶斐的脸,表情好特么危险!   “哈…哈哈…我只是在想,我总有一天会长得特别高!肯定到时候比你高很多!”昶斐瞒了一半,不敢全说。   不过这就够了,陆黎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和昶斐,笑了笑,摇了摇头:“但愿吧…至少那样站在一起时,看着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了吧?”   可奥?!被嘲笑了?这是被**裸的嘲笑了吗?陆黎这是还嫌弃他的身高矮了吗?   昶斐忍不住踮了踮脚,十六岁的陆黎看上去很美,但是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感觉真不怎么般配。   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陆黎身边的小跟屁虫,他努力踮脚,也就稍微比陆黎高一两厘米!喵了个咪…伐开心啊!   *********************************************   谢谢吾音酱、星酱、晓莫桑的月票支持~!星酱,欢迎回来~国庆上课辛苦了~你是第一位注意到小文妹妹的呢~!我也觉得小文是非常可爱的妹妹~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二步:没错,我就是故意找茬   昶斐(♂·正常)发现自己与陆黎站在一起,不像是般配的一男一女,反而像是姐弟,心里不怎么痛快,在前往乐正世家与冷家的订婚酒宴的时候,也板着脸。   看上去,他是一副高冷模样,不过陆黎坐在车上的时候,看着他的模样就不由发笑。   昶斐怎么想的,她虽然不全清楚,但是现在昶斐在想什么,她大概是明白的,“以后回去多喝牛奶就好了。”   可奥啊!昶斐更不开心了,陆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偏偏要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等着瞧好了啊!   因为订婚的酒宴是在乐正世家举办的,加上乐正世家与冷家,一个是千年屹立不倒的大世家,一个是新晋崛起的势力,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强大的家族,来庆贺的人,也不在少数,乐正世家私人圈出的地域,全都是人。   昶斐看得不禁连连咂舌:“有钱人的排场啊…真实铺张浪费,怎么不干脆用这些钱去救济可怜人?”   “你这仇富心理是怎么回事?”昶斐才说完,腰间软肉就被掐了一把,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回头就见陆黎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顿时有点心虚,“我…我怎么了啊?我说的又没有说…”   “这些有钱的,不是自己用自己的实力赚到钱,就是家中慢慢累积,一代代地储存下来,才有如今的壮大。   他们想要怎么花钱是他们的事,你收敛一下你的态度,不然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你是混进来的异端。”   陆黎是不是站在对方的那边,昶斐肯定她不是。就是这太过冷静的态度,这样的感觉好像陆黎又大了自己几岁了,压力山大,好像没法好好在陆黎身边挺直腰杆了。   “知道了。”算了,挺不直也得挺直,他可是玉树临风、潇洒帅气、人见人爱、无敌万人迷的昶斐!   陆黎看着一旁跟小弟似的昶斐,挺直背脊,努力摆出一脸严肃模样,就感觉到好笑。   其实昶斐完全不用这样,这小子不管是什么模样,就算是最自然的状态,也是不会有人小觑他的。   宴会还没有开始,露天的酒宴这已经歌舞升平了,食物的香味飘散中空气之中,昶斐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他不怎么注重饮食方面的问题,但是当好吃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也根本没法抵制得了。   当初乐正霆禹就是利用这一招,将昶斐被框住的。   免费的佳肴怎么吃都没问题,要是出钱?要昶斐小命!   不等陆黎招呼,昶斐就已经大快朵颐起来,这次机会难得,这基本等于是吃公款不花钱,还能完成事情的节奏。   昶斐甚至都产生了干脆到时候直接将这里的一部分食物啊、甜点啊之类的,通通打包带走好了!   “呵呵…没想到器灵也是能吃东西的啊?就是不知道,你吃到嘴里的这些食物,有没有味道了?”   昶斐还在吃得兴起,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打小不小地想起来了,将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乐正韬大伤初愈,模样看上去却已经和常人无异,完全看不出他有受什么伤,他脸上挂着迷人的笑,直接就走到了压根懒得搭理他的昶斐身边。   他的手直接自然地攀上了昶斐的肩膀上,笑道:“好久不见了啊!昶斐老弟,你气色看起来不错,是因为你不是人的缘故吗?哥哥我可是被你害苦了唷~?”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乐正韬的话,开始古怪地落在了,那个听说在修真界大显神威,拯救了整个修真界,最后直接与修真界罪魁同归于尽,化作器灵的天才昶斐身上。   有人在暗暗偷笑,原本最有可能成为修真界最强的少年,现在不过就是一介器灵了,找到主人的话,他还要众生为了他的主人服务…还真想成为这个天才的主人啊!   那样的话,他们就算不好好修炼,基本也能够成为罕见的高手了吧?   自以为自己是了解情况的人,正在想入非非,昶斐与乐正韬之间,却火药味十足。   昶斐被直接挑衅,也不由笑起来了:“哟!你不是那个在我救人的时候,虽然攻击我,然后自己倒霉,被直接砸成肉饼的那个白痴吗?啧啧啧…我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扁了?现在医疗手段还真是厉害啊!扁的都能圆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昶斐顺手一拨,就将对方攀在他肩膀上的手给直接卸下来了。   就听一声骨头咔嚓的声音,乐正韬直接呻吟出声,下一刻直接大怒:“你这家伙——”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这么脆弱,我就是想要将你的手挪开,没想到居然就折了手臂。”   昶斐一脸【我好同情你】的表情,拍了拍乐正韬的肩膀,露出灿烂笑靥:“不过没事,我帮你接起来。”   话音落,又是咯啪脆响声传来,乐正韬的手臂,已经重新被昶斐给接上去了。不过,这连续两下的动作,昶斐都做得粗暴至极,乐正韬已经疼得脸色发青了。   “喂,你这个器灵,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好歹乐正韬是人,你不觉得你应该更加温柔一点吗!”   有人似乎感觉到昶斐的恶意了,立刻站出来打抱不平。   昶斐心中暗自冷笑,刚想说点什么反驳,看到对方的脸,不由眨巴眨巴眼,到了嘴边想要讽刺的话,立刻变成了虚心求教,“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对方一脸严肃,“当然是要温柔地、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去绝对没有危险的地方,保护起来啊!哈哈…”   对方说着,自己都跟着笑起来了,看起来是被自己的话,给直接逗笑了。   昶斐还特别配合,立刻温柔地放开乐正韬,打了一个响指,一股水花立刻涌现出来,将对方给笼罩起来。   “最温柔的,莫过于水咯?放心放心,我会用水行法术,小心翼翼地将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   “就不劳堂弟费心了。”昶斐刚想将水行法术形成的水球罩下来,给乐正韬这个混账好看,一道火焰直接烧了过来,目标直指他昶斐。   昶斐冷笑一声,手在半空一挥,火焰就直接消散不见。   而水行的水球因为昶斐的法术转移,直接落下,落了乐正韬一脸,将乐正韬给直接打湿成了落汤鸡。   四周立刻发出了一阵笑声,大概是这样一场闹剧,太过于有趣了,在所有看来,是主办方估计准备的吧?   可是有几个当事人,非常清楚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表演什么节目,他们而是实打实憎恨着对方。   特别是昶斐对于乐正韬,如果当初在医院,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医院之中应该有更多的人,能够避免死亡。   可是最终的解决开始让鬼王侧的人基本得逞,血洗医院,造成了大量的死伤。   昶斐那之后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将被夺走的灵魂夺回,送回那些人的身体之中了。   可是,死去的人终究还是死了,他们之中,有些甚至只是来给亲人探病的,有些或许已经准备出院了…   他们都是横死的人,而这一切,他本来可以避免的…   所以,那件事情上,昶斐恨自己,但是更恨的是乐正韬,他从来就没有那样强烈憎恨到,不想轻易杀死对方的地步!他要慢慢折磨乐正韬,将他的心理防线完全击溃!   就算是有人阻止他,他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让乐正韬好看。特别是,让他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倒霉!   所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没问题啊!他不控制水球,也是可以让乐正韬丢脸的,不是吗?   看着乐正韬狼狈不堪的模样,昶斐毫无疑问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忘了收回法术了,你没事吧?乐正韬?”   昶斐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来,看模样好像是想要给他弄干什么的衣服,不过手被直接一把甩开了。   乐正韬的脸色一片冰冷,恨恨地盯着昶斐:“少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韬!”他话还没有说完,在刚才准备给他解围的那个人…那个乐正洋,已经带领一群人,大步流星的走来了。   昶斐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禁撇嘴。   这家伙还真不愧是今日的主角,穿得跟个新郎官似的,他穿着的还是西式的白礼服,胸花红得好像在滴血。   他梳了一个三七分的发型,看上去帅气,至于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如看上去那般帅气…那就不知道了。   他带着一群人,还真是好不气派,好不威风!所有人的注意力,是一瞬间被吸引过去,而且嘴也乖乖闭上了。   “抱歉,昶斐堂弟,小韬从小被宠坏了,所以没有什么礼节,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他说着,还仔细地观察昶斐,昶斐猜测不错的话,他大概是想要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他想要的情报。   昶斐立刻回以了一个笑容,连连摆手:“别那么客气,怎么说我们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计较什么啊?我刚才只是想要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可惜洋哥你来的很不是时候,我真是被你吓了一跳,不小心就将你的法术给打散了,我的法术不小心就散掉,结果落他一身了。”   昶斐无辜耸耸肩,对于这场意外,表达了一下他的歉疚之心,不过乐正韬却清楚的感觉到,昶斐是故意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三步:乐正洋的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啊!   昶斐(♂·正常)与陆黎换上了礼服,前往了乐正洋的订婚仪式,原本只是打算来搞破坏,但是昶斐看到了美食,就有点挪不动自己的脚。   谁知刚刚好了伤疤的乐正韬,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仇恨昶斐,那两只眼睛别说有多红了,简直就是恨不得直接将昶斐给千刀万剐,直接就冲上去找昶斐麻烦。   对方主动来找死,昶斐从来都没有拒绝的道理,特别是,这是对方不知死活地找上门来的。   只是,原本在酒宴上,想要一步步慢慢折磨乐正韬的计划,因为这次酒宴的主人公乐正洋登场,而宣告破产。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昶斐去做一些让乐正韬不爽的事情。   看着彻底淋成在落汤鸡,差点失去理智,直接朝自己冲过来的乐正韬,昶斐毫不客气地将锅推得一干二净。   这结果能怪他吗?他还不是被乐正洋忽然用火焰攻击,直接吓到了,所以才会不小心失手的?不怪他好么!   在场的所有人,可不全是和乐正洋一般,能够看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昶斐这么一说,也有不少人都信了。   基本全都是点点头,帮着昶斐那边。加上昶斐还有修真界英雄的光环在身,众人都条件反射地感觉,这样一个能够为了修真界牺牲自己的英雄,不可能推卸责任。   乐正洋却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昶斐,点点头:“昶斐堂弟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还请堂弟不要见怪。”   “呵呵~我介意什么?我不过就是被吓到了,倒是乐正韬堂兄,他看上去好像完全不准备原谅我啊~?”   “小韬。”乐正洋回头,一眼看到完全不顾场合,依旧在恶狠狠地瞪着昶斐的乐正韬,低喝了一声。   这一声,声音之中已经暗含法术,乐正韬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双眼立刻转移开,眼神躲闪。   昶斐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乐正韬躲闪的目标,肯定不会是他,说不准,就是他身边的那位队友——乐正洋了。   乐正洋确定乐正韬的目光,不再死死地落在昶斐身上后,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弟弟失礼了。”   “呵呵~的确很失礼,他的家教似乎不怎么好,看来你们是真的非常娇惯他,希望你们下次能多注意一下。”   谁知昶斐这次也不说客套话了,像一个长辈似的,摆出了一脸的严肃,点点头,批评道。   乐正韬心中之感觉可笑,这昶斐是什么人?他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以为自己是在害怕他吗!   真是给他几分面子,他就真的开起染坊来了!   乐正韬又想发怒,昶斐的话,比起刚才调笑的成分,更多了几分严厉冷酷,“特别是关系人命的事情,他最好不要纵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如果他再有那种事,我不但会给他一点点教训,我还会教他重新做人。”   不知怎么的,昶斐这话出口,乐正韬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抬头看向昶斐。   后者的脸上没有之前调侃或是捉弄的笑容,但是最可怕的,大概要属他那双双眼,那就好像是…真的要杀他!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与决定?乐正韬不知道,但他感觉很可怕,好像昶斐刚才那一瞬就会杀了他!   就那样被瞪着看,就已经让乐正韬感觉浑身的血液好像被完全冻僵了,只能远远听到乐正洋的话。   “我知道了,看来我这弟弟,在什么时候,已经触犯到了斐堂弟你的底线了。”   “呵呵…我的底线很低的,他能触发到也算是本事了。不过,我可不想他再尝试一次,不然我真的会杀他。”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了一句,就重新端起了刚才被他放下的碟子,冲着乐正洋举了举,笑道:“不介意的话,我还要吃点东西,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了。”   乐正洋笑了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挥了挥手,带领乐正韬。连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洋哥!那个家伙说话也太没有分寸了吧!他刚才是将我们当成什么了?以为我们是随随便便的小市民吗?!”   走开了一段距离,乐正韬总算是摆脱了刚才压迫的感觉,可是心中的不满让他忍不住直接吼起来了。   可下一刻,他的脸颊就直接被打了一巴掌,乐正洋正的眼神已经不再和之前一般温和,那是想要杀人的目光。   “闭嘴,蠢货。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昶斐是乐正世家真正的嫡系,他的力量与与生俱来的气质,就足够将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我们乐正世家千年来,第一个诞生的具有控制神农尺的力量的嫡系子孙,他的强大,由此就可以看得出。   可是你偏偏不知死活,要去招惹那种人,他不是乐正灵宝,也不是乐正初、昶荀那类的人。   嫡系出生的,本身就带着强大的气运,他在修真界都没有死透,你觉得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是因为,这个小子,是受到老天庇佑的,也就是集合了众多气运于一身的存在。   我曾经也见过这类的存在,我们强行与这样的人硬碰硬没有半点好处,相反,我们还会将我们自己作死!”   “那难道我们就要让那个家伙,欺负到我们的头上吗!”乐正韬更怒了,他也顾不上他面前的乐正洋到底是什么人了,直接冲着这位可怕的兄长就吼起来了。   乐正洋冷笑起来:“这类人,不需要我们去与之作对,他们生来是带着大气运而来,但是这同样伴随着死亡。   越是拥有强大气运的人,他们的实力会提升的比任何人要快,本身也伴随很大的机缘与契机…   但是,一切都是公平的,这就和投资一样,多大的收益伴随多大的风险。   他是在很多方面很强大,就算是器灵之身,说不定还能成为史上第一位以器灵修成圣的存在。   但是,他更加容易夭折,从他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在乐正家,他是唯一被父母抛弃的,从小流浪街头的。   而他与他父母的相认,也波折重重,家人关系不好,就连爱情方面…听说他在修真界向一名凡人女子告白,结果被当众拒绝…听说那少女喜欢的人,还是他的庶兄。   而他天赋出众,力量出众,虽然一开始被神农尺的力量压制,最终却成为神农尺的主人…   但与此同时,他最终也直接牺牲自己,变成了器灵吧?   所以他命中注定会倒霉,而且,他越强,伴随而来的危机就会越大,他越是在某个方面成功,在同样的地方,他就会跌得越惨。除非,他不再继续向前。   不过,你也看得到,他的性格,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丝毫没有掩饰,那他就更加不可能停滞不前。   那么最终等待他的结果,就是他的自我毁灭,或是被他自己命中注定的敌人给抹杀。   我们只需要在他关键的时刻,给他一脚,让他原本可能会成功的结果,偏向失败,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着急,我们最重要的,就是等待机会,他迟早会将他自己作死的。”   乐正洋阴冷地笑着,他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的握紧,好像将昶斐直接握紧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乐正韬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他猛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兄长,并不是本身实力最强的人,但是他却是最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并且加以利用,将对方算计死的存在!   乐正韬的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这位兄长并不是他的敌人,不然的话,大概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现在有点幸灾乐祸了,他有点期待,想要看看那个昶斐,到底会怎么被乐正洋给算计死!   “怎样?”另一边,酒会现场,陆黎在乐正洋等人离开后,就朝着昶斐走了过来,轻声地问了一句。   这样的问题问得其实有点莫名其妙,昶斐却一脸若有所思,收敛了之前的态度,轻声道:“乐正洋不好对付,我之前也想要试探一下他,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暴露什么。   他的心思太重,我猜他根本就不会跟我正面接触,想要在我自己作死自己的时候,踹我一脚吧?”   “呵呵…”陆黎笑了笑,引得昶斐白眼:“干嘛?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只是感觉,你所说的,大概是对方正在谋划着的事,他是否是知道你正在站在他的立场思考呢?”   陆黎收敛笑容,看向昶斐的双眼,将昶斐没有丝毫的问题问了出来。   昶斐一愣,抓了抓脸颊:“我要是猜测的没有错,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在乎我什么时候暴露,将我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然后他再趁机报复。”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计划大概会胎死腹中了。”陆黎从容地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   “也对。”昶斐应了一声,虽然有时候不理解陆黎的想法,可是陆黎说出来的话,有时候昶斐直觉自己是明白的。   “因为我有陆黎,可他可没有什么能够信任的同伴。”   “如果你要出手的话,现在可以去联系其他的同伴了。”陆黎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昶斐在意的问题上。   昶斐这才恍然想起了自己与蒋岚的约定,立刻坏笑了起来:“不过,我猜乐正洋最大的大意,就是没有去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问题了,不然他一定会发现,我这次要作死的事情,可是与他息息相关的~”   “就算知道,如果他认定你是最强的敌人,他同样会忍下来,一直等到那个能够算计你的机会到来…这样的对手,你永远算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害你…”陆黎轻声说着,却不是说给昶斐听的。   昶斐只要去负责好他的强敌就好,如果有人在他的背后捅刀子…   陆黎眸中冷光一闪,她不会忘记,在修真界之中的那只影魅,那个时候,如果她能注意到那个家伙暗算昶斐,就不会导致昶斐重伤,也不至于出现险象环生的情况了。   他们不可能每一次都会那样走运,如果那个时候,除了尹蜀革,还有乐正洋这样的家伙在那一刻暗算他们…   那他们或许就真的必死无疑了!她,不会再犯当初犯下的错误了。   ********************************************   日常谢谢ChrisLeong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小龙桑的鼎立支持~!另外回答一下ChrisLeong桑的问题,灵宝妖化后的那部分性格变化主要是因为许沙雪与她自身上清化无法彻底体验在灵宝自身的影响,产生一种专属妖化灵宝的一种临时的状态变化~而我本身不怎么玩游戏,所以和FA阿塔相似应该是碰巧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四步:我感觉我猜到真相了!   昶斐(♂·正常)想到了乐正洋绝对会想着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趁机踹自己一脚。   但是他肯定乐正洋没有想到,这次他要招惹的对象,就是这位等待机会的乐正洋!   而且昶斐也清楚明白,就算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有陆黎,有她在自己身后,他做什么事都可以毫无顾忌!   抱着这个念头,昶斐直接联系了蒋岚。   他没有料到蒋岚,居然是直接以手工艺师傅的名义,被乐正世家邀请的,他就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昨天那随便的模样少了几分,胡茬子也顺便剪了,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感觉。   他在看到昶斐的时候,也意外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昶斐的模样,就忍不住皱眉:“虽然长得比较像…不过,你和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少女,不是同一个人吧?”   “这就是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昶斐笑了笑,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作为男儿身与女儿身的差距也开始明显了。   到现在,基本不怎么需要化妆,也不会有人将他与灵宝这一重身份给弄错了。   “那个小姑娘呢?她怎么没有来?”昶斐一句话,让蒋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东张西望地问了一句。   “她在不久前和这家里的人宣战了,所以她一旦出现在这个家中,怕这些人都不用订婚,直接针对她就好了。”   蒋岚一愣,不由又收回目光,仔细看了看昶斐,道:“这么说起来,她,还有你,你们就是这乐正世家的弃儿吧?也就是说,这就是你们的家?”   昶斐意外地抓了抓脸颊,“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啊…都不用我说,好像就直接猜出我的身份了。”   “因为我看人非常的准。”蒋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很骄傲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昶斐反而是更骄傲的,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出昶斐与灵宝,就是同一人。   不过就算如此,昶斐也不会给他机会,再去仔细观察了,“对了,那些布偶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正如你的那位双胞胎的姊妹所说的一样,布偶是有人专门用在这次的订婚仪式上的,布偶的背后都写了同一个生辰八字,只是我不清楚那到底是谁的。   你们那边呢?有没有猜到是谁要算计这对新人?”   “我已经有一个目标人选了,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生辰八字的时候,我大概就能确定下来情况。”   蒋岚点点头,将他发现的生辰八字直接告诉了昶斐。   只是,在听到那生辰八字的一瞬,昶斐直接愣了一下,这个生辰八字不是冷音宁的,这是…   “怎么了?这个生辰八字有什么问题吗?”蒋岚看着昶斐眯了眼,立刻严肃起来,轻声地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谢了,蒋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大概真的要错过什么了。”昶斐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立刻引起了蒋岚的好奇,立刻追上了转身想走的昶斐的脚步,追问道:“怎么了?是我给你的生辰八字,出现什么偏差,让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昶斐冷笑了起来:“是啊!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大手笔!我也是真够傻的,居然还以为他的图谋比较小!”   “什么意思?”蒋岚算不到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昶斐却没有继续跟对方说,反而左右看着,最终走到了露天的宴会的两侧,看向那盛放着鲜花的花篮,将手伸到了花篮上方,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脸上的冷笑更浓。   随后,又围绕着整个现场转了一圈,只是,转动的角度似乎有点不同寻常,让跟在他身后的蒋岚有点莫名。   蒋岚跟了半小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喂,小子,你在观察什么?”   “不知道你没有注意到,在你脚下的这个地毯,分布的摆放的方式,正好形成了一个阵法。”昶斐指了指脚下。   蒋岚被他指示,也直接低下头来,看向地面,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闭上眼睛回忆刚才与昶斐走的那些路。   随后他的眉头就彻底皱起来了,“这些家伙,搞神马?为啥我感觉这个地方的阵法,好像是某种献祭用的阵?”   “你猜对了,就是献祭用的阵法。”昶斐冷笑,我要是没有猜对的话,现在在冷家亲属那一块,有一个位置,碰巧就有这个阵法的阵眼。   而且,那一片区域,一定是有一个小型的气息牵引阵法,这样的话,就算目标人物不到场,他们也可以通过那血缘关系的牵引,将目标人物的命,给直接牵引过来!   然后利用这个手法,远程献祭目标人物的灵魂!   这还真是…相当厉害的手段啊!”昶斐连连冷笑,他生气了,他是真的很生气。如果他没有冒险尝试做那件事情的话,估计现在他在有所行动也已经太迟了!   蒋岚虽然还不清楚昶斐说的是什么,但是顺着昶斐的话,他开始脸色大变,“他们是想要利用这里的人,对某个不在现场的人出手?”   蒋岚话出口,背后的汗毛就直接竖起来了,谁会想到,自己远在他乡,别人根本找不到他,可是却能利用自己的家人,来夺他的小命?甚至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光是想象自己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还能让人杀得措手不及,如何能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不过这同样也说明了一点,这个少年,是真的已经发现什么秘密了,蒋岚想问,又害怕打断他的思路。   后者却没有给他思考如何开口询问的时间,脸上反而出现了冷笑:“不过,这算是老天庇佑,事情还就阴差阳错的让我给解决了。”   蒋岚有点被昶斐这个表情给惊到,这个表情,看上去阴险又冷漠得很,配上现在的着装打扮,真像他以前见过的那种…根本就算不准内心的理智型罪犯。   昶斐突然感受到,从蒋岚身上传来的不安情绪,不由愣了一下,这样的感觉有点诡异,就好像忽然被感染到的。   不过,这反而让他心中滔天的怒火,消了不少。   他的气息在一瞬间收敛不少,回头看向蒋岚,下意识地道:“别怕,我不是什么罪犯。”   说完他也是愣了一下,他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开始有点知道对方某种传递而来的情绪下,所思考的问题了?   虽然感觉说不出的奇怪,不过这是昶斐在妖化与让人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之后,产生的某种特殊的能力。   总觉得应该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昶斐干脆坦然接受了,不但接受了,他还稍微给蒋岚解释了一下,他之所以会生气的理由。   “说起来其实有点巧,乐正世家的人,算计的对象是我的好友,你刚才所说的那个生辰八字,正是我朋友的生辰八字。我的朋友比较特殊,她的灵魂很强,基本已经被人算计了好几次了,我想到她会被算计,就是没想到…”   昶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蒋岚差不多也清楚,他会那样生气的真正理由了,他也开始有点生气了。   “乐正世家这么大一个世家,为什么还要算计你朋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世家做的事情,差不多都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事,而且还持续了不少年了!”昶斐想起被伤害的天谕语,想起了灵月与童离,还有死在了异乡的播磨,不由咬牙。   可很快,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他们这次既然想要利用我朋友,那就算在自己的谋划中,吃了亏,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贪心不足!”   蒋岚眼睛一亮,看向昶斐:“你这么说,是表示你有破解他们这一招的办法?”   “我何止是要破解他们这一招?我还要让他们自己,在这一招下吃瘪!不但要吃,还得笑着直接将这吃下去!”   昶斐冷笑着摩拳擦掌,他很想知道,利用冷家的家人,算计附身在冷依晴身上的许沙雪,究竟是谁的计谋。   总感觉这背后有什么诡计,许沙雪被人施展符咒,几乎要被夺走灵智,这真的就是之前他遇到的鬼王侧的那些家伙搞的鬼吗?   还是说,其实另有他人?昶斐总感觉,他好像已经摸到了当初许沙雪死亡的真相了边缘了。   说不准,还能将那个冒牌的乐正初,给直接找出来!   而且,大概他可以借用这次的机会,让冷依晴这具身体,提前化为僵尸!   呵呵呵呵呵…既然算计过来了,那就要做好被算计某些事的风险。   “看起来,这次破坏这一场订婚仪式的,都不需要我,还有卡丁澈他们亲自出手了。”   “嗯?除了我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帮手?”蒋岚碰巧听到昶斐不小心说漏嘴的话,好奇追问起来。   “的确有。”昶斐应了一句,取出神笏,就开始另外另外的那两个活宝,顺便笑道:“你们也可以认识一下。”   神笏接通的一瞬,就传出了风琴悦的大嗓门,“喂喂喂?昶斐是吗?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卡丁澈那小子怒了,他要我暂时打通他的前世记忆,让他好找机会直接冲进去,利用道术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我个人是比较赞同的。”   “啊?冲进来?”昶斐被风琴悦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你们还没有进来啊?”   风琴悦“啊?”了一声,随即尖叫一声,错愕道:“你们已经进去了?怎么做到的?!”   “直接穿一套礼服就进来了啊?根本都不会有人拦着。”昶斐坏笑道:“你们还不回连这都没想到吧?”   “哈!我真是榆木脑袋,我还真没有想到耶!哈哈,你真机灵!这都想到了,不愧是制造天劫的家伙!”   “咳咳咳咳!”昶斐被她说得都有点心虚了,急忙转移话题,“废话少说,你们先换一套衣服直接进来,我有主意了。”   “好嘞!再等我们三十分钟!”风琴悦爽快答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五步:哎呀不小心忘记帮你撮合了!   在隐约感觉自己即将知道许沙雪真正死因之后,昶斐(♂·正常)将计就计,准备利用乐正世家的计谋,直接算计乐正世家,顺便还联系了风琴悦两人来捣乱。   差不多到十二点,宴会之中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风琴悦也人模狐样地勾着卡丁澈的手,款款而来。   风琴悦稍微打扮一下,不说话,闭着嘴,还是稍微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的,而且她本来长得就好看,这样一迟到,来的又恰是时间,立刻吸引不少人的关注。   昶斐都听到四周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风琴悦与卡丁澈是谁了。他们对于卡丁澈与风琴悦的评价颇高。   风琴悦这疯婆子,跟着黄大仙多年,就是一个疯疯癫癫无拘无束的家伙,要不是这次决定帮卡丁差,她估计绝不可能这样老实做出这种打扮来。   注意到昶斐等人的所在之处,风琴悦就直接朝昶斐的方向,眨了一下眼,那妩媚风情自然流露,顿时捕获了一群人的心,让好几个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蒋岚也有点吃惊,下意识这揉了揉在自己的胸口:“那个女孩子,刚才是不是对我用了摄魂术?”   “怎么可能?”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就是有点改变掉她跟她师父在一起学的那些…歪门邪道吧?”   “什么意思?”蒋岚没明白,刚问一句,又直接愣了一下,错愕道:“等下,你刚才那话…你认识那人?”   “呃…那人和她身边的那位,就是我们的另外两个帮手了。”昶斐羞于启齿地转开头,丢脸地说道。   蒋岚眼睛直接瞪大了,“原来你的同伴之中,还有妖女的存在啊!很好很强势!一下就吸引所有人了。”   “这是准备要直接闹订婚酒宴吧?这手法很好。”   他昶斐是想直接闹酒宴,不过并不是这样的方式好么?他怎么感觉他找来的几个帮手,好像都不是会听话的主儿?   特别是风琴悦,这会儿如果她要发疯,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大概整个现场都要乱了。   那种乱应该要等着之后再发生会比较好,现在就乱,他昶斐还有一个计划可是没法实现的。   他可还准备让乐正世家,自己将苦果给吃下去呢!   昶斐刚刚想要直接追上去,提醒一下风琴悦和卡丁澈,叫他们不要乱来,手臂却被一把找来的陆黎一把抓住。   “现在不是管你的其他帮手的事情了,马上正式的宴会就要开始,作为订婚双方就要出来了,你找出对方这次非要冷音宁与他们订婚的理由了吗?”   “找出来了,他们的目标是冷依晴如今身体中的宿主。”昶斐原本被拽住那还有点懊恼,可看清楚是陆黎,火气立刻又消失了,直接笑道,“我准备将计就计。”   陆黎思索片刻,“看来你有对付乐正世家的办法了。”   “何止是办法,看我这次不玩死他们!”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脚,踩了踩地面,看样子就非常的有把握。   “那你现在是准备怎么做?”陆黎一向对昶斐都很信任,昶斐有主意,她也不问具体原因,反而问他如何行动。   “你看着啊!”昶斐招呼陆黎一声,干干脆脆地带领她走到自己发现阵法核心的地方,旁若无事地在那个地方吃起东西来,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桌子的人,表情古怪。   这边可是被专门安排做冷音宁娘家一方的,虽然这还只是一个订婚,可怎么说这都是大世家的订婚,要是比寻常人家结婚的排场小,他们那里甘愿?   所以就算是冷家一方的,他们也几乎是请齐了。   不过昶斐知道,他们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真正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身体血缘的力量,抓到冷依晴体内的许沙雪。   昶斐隐约感觉,他们已经注意到,冷依晴那具起死回生的身体中,居住着的是许沙雪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那种情报,现在他们的情报也过时了!   昶斐心中暗暗得意,一旁有人已经开始驱赶昶斐:“喂,你是哪家啊?不知道这里是冷家的位置吗?”   昶斐挑眉,他这可是在帮忙好么?这群笨蛋,估计都不知道一旦乐正世家利用他们的血脉,去牵引冷依晴尸体之中的灵魂的话,是会直接损害他们这些人的魂的。   他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仙灵之气的作用下,会让阵法启动的时候,伤害降到最低,阵法之中参入仙灵之气,也会导致这里这个暗中布置的阵法产生异变。   更重要的是,混入仙灵之力的阵法,在找到冷依晴的尸体时,将力量灌入其中,也会导致那具身体再度被洗涤。   有同族血脉牵引,也会刺激这具尸更早觉醒灵智,成为拥有自己意识的僵尸。   也就是成功地化作尸妖了,而具备这昶斐仙元的冷依晴,就算是变成名为僵尸的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吞噬亲人的精血来增长自身的力量,而是会通过昶斐的仙元修炼。   也就是说,最新诞生的她,将会把昶斐视作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师父一般的存在。   而在昶斐看来,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真正的冷依晴从出生那一天,就被情殇魂夺了身,原本应该借此投胎的魂并没有投往这具身体。   她注定就是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存在,那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是比尸更加适合她的?   让这具身体自身拥有意识,慢慢产生新的灵魂,由她自身主宰她自己的身体,又有什么不好?   不过…就是不知道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会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动,但愿不会出现什么大麻烦…   昶斐这边想,冷家那边,已经有人一把推在他肩上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这里是冷家的…”   “真没礼貌,现在你的那些私生子,都是那么没家教的吗?”这人的话都还没说完,有一人直接站出,将冷家子弟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两句。   这声音听而是,昶斐一愣,直接抬头看去,就见原本受情殇魂影响的封双柔,穿了一身低胸晚礼服,站在当中。   封双柔不“女王”的时候,还是挺温柔大方贤淑的,一眼就特别有那种知性成熟的美感。   就是这说话的方式…怎么感觉那么的反差啊?   这声音听上去有点酸,好像是在故意挑刺似的,封双柔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昶斐就是她信仰的神仙。   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又和她那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她的丈夫闹矛盾了,看上去真是剑拔弩张的。   而昶斐也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可是答应过封双柔,要好好地撮合她的姻缘的,这会儿再见到封双柔,他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顿时目光转向了那位冷家的家主。   冷家家主冷晨落,冷依晴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脸上有笑容,不过笑容一看就冷冰冰的,根本看不出这个人有多少想要笑的感觉。   听说他在外面捏花惹草,还闹出了不少私生子的事情,至于这家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私生子女…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昶斐看到这个面对封双柔的挑衅,依旧冷冷笑着,完全没有当回事,还能不紧不慢地喝酒,昶斐眼睛就半眯起来了。   这个冷晨落,据说是比他父亲还要糟糕的存在,现在一看,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眼中根本就没有将别谁放在眼里的吧?封双柔大婶喜欢他,真是鲜花插牛粪了!   昶斐不但替封双柔不值,同样也替曾做过他女儿的冷依晴这具身体,还有对父母之爱,有着向往的许依晴不值。   如果这个家伙多一点对亲人的关爱的话,或许也就不会让情殇魂有机可乘。   而他现在的身边,却还跟着其他的女人,看年纪就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那应该应该是他的情妇。   那名情妇,一只手揽住冷晨落的手臂,身子仅仅贴在冷家家主的手臂上,一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气质都没有。   可是她很骄傲,冲着封双柔还会丢去胜利的目光。   而冷晨落在看了一眼自己妻与情人之后,还笑了笑:“你要是嫌丢脸,你可以不来,反正也不是你女儿结婚。”   封双柔已经快要被气疯了,她脑门的青筋明显爆了一根,从女儿失踪开始,她就一直在追查女儿的下落。   可是几次下来,她的女儿非但没有找回来,而且每次似乎都是与她擦肩而过。   她甚至在昨天晚上,在女儿上学的学校中,都感觉到了女儿的气息,可是找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那个地方,除了还残留了一些与她的力量相似的…但是不怎么相同的力量之外,什么都没有…   封双柔感觉自己几乎要直接哭出来,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已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封双柔越想越难受,眼眶已经直接红了,冷晨落的说法很明显,在女儿不在这里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将那个女儿当成是他自己的女儿看待,那…只是她的女儿…   昶斐皱起眉头,他有些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人渣就一定可以那样愉快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凭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承受这一切的,都是作子女的?   昶斐想起乐正霆禹,想起他所做的那些让自己失望的事,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出现在他脑海。   他为什么要藏着冷依晴,去等一切开始?就让冷依晴的尸体,自己出现在现场,让所有人都吃一惊好了!   疯狂的念头一旦产生,昶斐不用对方说,就已经不愿意再继续站在这里看戏了。   ******************************************************   日常谢谢薄荷桑、如初桑、玉藻前桑的月票鼎立支持~!谢谢如初桑的打赏支持~!   日常回答简评区的问题,星酱,小文和灵宝哪里是说看就能看的?那符合剧情~我怎么感觉我需要补番了?   另外,末龙酱,可爱当然要说出来啊~别那么傲娇嘛~关于灵宝的白发我不是有描述过吗?封面灵宝也是白发哦?还有,谁说翠花不能很可爱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六步:糟糕,这好像是一只旱魃?   昶斐(♂·正常)原本还想要趁着乐正世家的人不注意,让他们偷偷吃一个闷亏,不小心发现了冷晨落对待封双柔的一幕,让昶斐原本的计划稍微有了一些变动。   与陆黎打了一声招呼,昶斐直接去了厕所,偷偷进入月老商铺,专门用天晶石,都给冷依晴换上了一套这个月老商铺中偏昂贵的服饰。   只是,月老商铺的很多服饰,终究是专门给月老提供,给别人穿法衣,大多数都是带红色调的。   而昶斐也相当恶意地找了一套红衣,直接给冷依晴换上了,配上一身红衣的少女,皮肤那种和死人差不多的病态青白色也衬托的越发明显了。   偏偏冷依晴也是一个不比其他昶斐见过的少女,要差多少的美少女,这模样,竟然有种妖异的美。   就连昶斐亲眼看到都啧啧感叹起来,活动了一下双手,昶斐双手手指轻轻触碰少女的额头,随后,原本白色的因果线从月老小册之中生长而出,让原本已经死的少女睁开眼睛,朝着昶斐的方向看了过来。   另一边,仔细看着时间的乐正江统走上了中央搭建起来的舞台,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来。   “欢迎,各位莅临我家养子的订婚仪式…”他的声音带着真气,眨眼之间震慑全场,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乐正江统的目光,还是多看了几眼冷家所在的地方,脸上笑容愈发的灿烂,时间就快要到了…   如果那个女人所说的没有错的话,那在过一分钟,那就应该是,启动阵法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鬼王的控制权,始终都会是他们乐正世家夺得的!   乐正江统一边想着,一边发表他的演讲,在他的话,即将说完的时候,一道红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一阵轻轻的吟唱声,幽幽地在整个会场中想起,将所有人集中在乐正江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身后。   已经开始有人隐约意识到,刚才的吟唱非常轻柔,怎么就那样轻易传入他们的耳朵中了?   只是在这些人惊骇的时候,那一抹红影,已经完全走近了,那一袭的红裙,就好像新娘的嫁衣。   穿着这一身红衣的少女,脸色白得让人说不出话,她的脸上丝毫的妆容都没有,素白的脸,披散的长发,配合那一套衣服,居然形成了异常诡异的画卷。   这名忽然出现的少女,看也不看在场的那些人,依旧哼唱意味不明的曲子,婷婷袅袅地就走到了冷家。   在所有人视线的注视下,她先是冲着封双柔露出温和善意的笑意来,一路下来,看也没有去看冷晨落。   “依晴?”少女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封双柔的眼眶顿时湿润,伸手就想要摸一摸女儿的脸颊。   少女却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可是他那个模样给封双柔的感觉,似乎是在跟她说,不用担心。   封双柔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又缓缓地收回,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不管女儿以前如何,现在没事,她就放心了。   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控制这些,偷偷注意这一切的昶斐,看到封双柔那副欣慰模样,心中就有火气。   女儿被人渣丈夫惹出来的情人的情殇魂取代,冷晨落又是那副德行,她大概认识冷晨落就是她最大的不幸。   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是不可能换取到任何同情,被人明目张胆地欺辱到头上,那就要反击!   在冷晨落身旁的那个情人,看到冷依晴一身的装扮,还有她无视人的态度,就感觉到不爽。   加上她现在又有冷晨落的喜爱在身,她斜睨了一眼封双柔一眼,嘲笑道:“哟!看看这是谁的女儿,长得跟鬼似的,还一点礼貌都没有,都不知道和长辈打招呼的。”   昶斐嫌弃地笑了笑,冷依晴的脸上浮现出相同的表情来,吟歌声停下,“长辈?除了妈妈,哪里还有长辈?”   “果然什么样的人教育出来的人,都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你都不知道喊你爸爸和我这个小妈的吗?”   冷依晴瞥了一眼那位冷晨落的情妇,“谁?谁是我爸?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过爸爸。我只有妈妈。至于你…一个没有任何法律证明的小三而已,别说是小妈,你叫我妈我都不想答应一声。”   “你、你——”这名情妇想要发怒,张口之前,却偷偷地看了一眼冷晨落,态度居然一瞬间放软,委屈地哼哼了两声,气势汹汹的语气也立刻变了,“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的,你妈她才是第三者…”   倒打一耙?就这么假的伪装,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吗?   昶斐感觉那个冷晨落的情妇真是说不出的做作,冷晨落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刚毅果断,应该不至于这都看不出。   “道歉。”没想到昶斐这个念头都产生,冷晨落就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目光冷冷盯着冷依晴。   冷依晴同样寸步不让地盯向了的冷晨落,可是半个字都没有说。昶斐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有用。   冷依晴的身世因为那只该死的情殇魂的缘故,搞得模糊不清,如果这具身体还是情殇魂的,这样的结果是活该。   但是现在昶斐要将这个身体本身洗白,冷依晴自然会用她之后的所有行动去证明,她和之前的冷依晴不同。   冷依晴的固执不撒娇,果然完全出乎了冷晨落的意料,只是,他的表情去更加的烦了。   他不顾现在这个地方是乐正世家的场地,盯着冷依晴,一字一句地说道:“道、歉!”   “好哇!”昶斐眼珠一转,冷依晴直接说了两个字,在情妇脸上露出胜利地欢喜的时候,冷依晴转头看向封双柔。   “妈,这么多年来,您含辛茹苦养大我,是我不争气,总是自作聪明去做了让你操心的事,我对不起您!”   说着,冷依晴忽然一把抓起了餐桌上摆放的切肉小刀,直接就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抹了一刀。   伤口几乎入骨,一直在看那边的人们,顿时惊声尖叫了起来,就连封双柔,整张脸在那一瞬间都白了。   可是真正最让她的心脏停止的是,冷依晴的伤口之中,只有少量的鲜血流出,滴落在地边上。   她是医生,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切口与伤势,证明了她的女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这一瞬间,封双柔完全没有办法再站稳,双脚一软,就软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之前贵妇人的形象?   地面的阵法在人们尖叫的时候,开始泛起红色的光来。   冷家不少人,也是被惊吓到,想要后退,可阵法的力量,偏偏这个时候,从他们的身体之中抽走了什么。   他们根本卖不动脚步,红色的阵法在冷依晴的脚下汇聚,冷晨落的双眼寒光一闪,朝着应该已经是死人的冷依晴抓了过来。   他的手没有触碰到冷依晴的身体,一股力量自然排斥,将他震飞出去,撞到了不远处的餐桌,汤水溅得到处都是。   乐正江统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这变故发生太突然,冷依晴那少女是知道了什么了吗?居然完全没有任何先兆,就先谋杀了她自己,将灵魂给释放出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身体与灵魂断开,的确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献祭那具身体之中的灵魂了!   居然是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这绝对不可能巧合。   乐正江统目光扫过全场,他就不信,偏偏那么巧的时候,会出这种事,肯定是乐正灵宝!   有冷依晴直接自杀破坏订婚,乐正世家与冷家的订婚仪式自然是要停止。   可是昶斐现在身边的几个重要的帮手,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不利用上?   冷依晴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有她血清的精血激活,加上这个特殊的地方与特殊的阵法,阵法没有吸收到鬼气,反而是鬼气开始倒流向冷依晴的身体。   这与她身上的鬼气相互作用,原本在抹脖子之后,就失去昶斐控制低垂下去的头,开始微微地抬起来了。   原本脖子上的伤口,在无数的赤金色的血液,开始显露在冷依晴皮肤表层开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   有一股暴戾的尸气,直接从天边进入了少女的眉宇,形成了一个火焰一般的花纹。   冷依晴的双眼,在这一瞬间睁开,火焰似乎在那一瞬间燃烧,而她方圆三米位置的草木瞬间干枯。   昶斐是同时感受到了来自那具身体之中的魃之力!   这让昶斐直接吓了一跳,尸成为僵尸,都是要有各种特殊的条件,才能形成的,并不是有执念,就可以说成僵尸就成僵尸的,就连赶尸人,也未必能够制造出出色的尸。   而成为魃的尸,就更加不容易产生了,这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机缘了,而是认可。   当年最早的魃,可是黄帝之女,那同样是天命注定,可昶斐都没有想过,冷依晴这个寻常的出生,居然会有变成魃的机缘,得到了一丝大道死亡的法则。   就算是地府,得到的大道的法则,也是充满生机的。   可是魃是特殊的,旱魃出没,寸草不生。她所带来的,就是死亡与灾难。   不管是多强的存在,都不会想要去遇到旱魃。   可现在昶斐可顾不上这是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旱魃了,他大叫了一声:“卡丁澈!告白吧!如果喜欢的话,就去向你所爱的人告白!”   昶斐这一声吼,是直接用的仙元,声音的目标非常明确,只有卡丁澈一人而已。   卡丁澈听到这一声,原本还有点混乱的脑子,被吼得一个机灵,彻底清醒过来,朝着一个方向找了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七步:你的女儿的确很不正常   旱魃降世,天地变色,寸草不生。   随昶斐(♂·正常)将计就计的行动,在乐正世家订婚的吉时上,冷依晴血滴鬼阵,吸收了阵法倒溢的鬼气与血亲的血脉力量,在尸变成僵尸之时,天道却在这个恰好的时间直接感召冷依晴之尸,让冷依晴直接变旱魃。   一切就好像是已经失控,旱魃诞生,在场了解情况的人,又有多少的是愿意乖乖留在这么成为旱魃食物的?   就连冷晨落的那个情妇,与他的其他私生子女,一时之间也顾不上他们的家主,掉头就跑。   也只有冷晨落的心腹死死护在主人面前。   同样面对这情况没有跑的,还有封双柔、蒋岚、卡丁澈、风琴悦与乐正世家的部分高手。   陆黎不但没跑,她还相当冷静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手中的小盘子中,还有一块水果蛋糕。   看样子,她明显就准备去做吃瓜群众。   而另一边的卡丁澈受到昶斐那一声的吼,直接朝着目标的方向的跑过去了。   冷音宁没有任何人保护,她只是一颗棋子,阵法启动的时候,她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被乐正世家的人被抛下了,在她忧伤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卡丁澈直接冲了过来。   冷音宁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惊喜还是悲伤了,卡丁澈冲到她面前的一瞬,她直接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卡丁澈被打蒙了,可是感受到身后有谁推了他一把,他不由朝前又迈出了一步,勇气也鼓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冷音宁,“不管你是不是讨厌我,我是来娶你的!”   冷音宁被他抱着挣扎不脱,只能一个劲儿地用手狠狠地捏卡丁澈身上的肉,这疼得卡丁澈呲牙咧嘴的。   可是是去冷音宁的那种感觉,他已经不想再尝试了,他不想自己今后后悔,他抱着少女更紧了,“冷音宁,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这一辈子,大概再也没法爱上别人了,如果你不接受我,我…我大概就要孤独终老了!   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要失去你,我还不如直接被那边那个奇怪的少女这杀了算了!”   “那是旱魃,你死不掉,不过会连同魂魄都被吃掉。”风琴悦好心地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卡丁澈不禁沉默了一下,随即愤怒地回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告白的时候还站在我身后啊!很煞风景啊!”   结果也就是他这一转头的功夫,冷音宁的成功地从他的怀中挣扎了出来,不等卡丁澈反应,就又给了卡丁澈一巴掌,在卡丁澈又一次被打蒙的时候,她一把捧住了卡丁澈的脸颊,红着眼圈道:“我很自私,除了我,你不许看别的女孩子!”   卡丁澈呆呆地看着冷音宁的脸,随即傻笑了起来,“好哇!我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我的心中只有你!”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就狠狠朝着自己的双眼抓去。   “不要!”一听卡丁澈居然傻到要因为她的酸话,去挖自己的眼睛,冷音宁顿时急了,立刻踮脚去抓卡丁澈的手。   可是下一刻,在她抓住卡丁澈的手时,却被对方直接一带,身子迎上了对方,被卡丁澈直接揽入了怀中,深深地就吻了下去。   风琴悦看得连脸咋舌,双手捂住自己脸,摇头晃脑地转身就走:“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喜欢虐狗!”   感知到卡丁澈这边情况的昶斐,也不悦地撇了撇嘴,可奥!明明是他帮的忙,现在却直接被自己帮的人暴击了!   不过解决了这边的事,昶斐很想看看被冷家悔婚的乐正世家会有什么表情,特别是,这次这一切都是出在乐正世家,一看就知道他们要遭受到名誉的质疑了。   利用其它新崛起的家族势力,培养出了一只旱魃,也真不知道乐正世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还有冷家的人,现在冷晨落要如何应对旱魃?昶斐可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的。   就算是旱魃,那可也是僵尸的一种,刚刚苏醒的僵尸,如果没有什么大能去消灭或是收服,那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杀死自己身前最亲近他们的存在。   通过吞噬掉他们的灵魂与精血,慢慢的进化掌握力量。   不过就算是旱魃,刚刚诞生的幼崽,其实也是很弱的,他就是想要看看,在场的这些冷依晴的亲人要怎么做。   是为自保,动手杀封双柔?还是要不顾自己去保护她?   冷依晴的父母两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封双柔在最初的受惊之后,渐渐地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直接冲向了冷依晴面前,伸手就去检查冷依晴的脖子。   昶斐感觉她大概是慌乱了,所以都忽略了她面前的少女,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只旱魃。   就算是一只幼崽,那高温也足够将封双柔的手,给直接烫伤了。   眨眼的功夫,封双柔的手上就传出了一股烧焦的肉味。   冷依晴似乎是受到了血气的吸引,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口,尖锐的犬牙从她的口中生长出来。   “昶斐,僵尸可不是西方的那些吸血鬼,僵尸吸食人的血肉,人可不会变成僵尸。”陆黎看到这一幕,放下蛋糕,直接站起身,目光看向昶斐的方向,传音提醒。   昶斐抓了抓脑袋,“不同的尸也是因人而异的,旱魃基本算是天道允许范围之中的尸神了,被旱魃咬上一口,有一定几率会感染火毒,导致被咬死的人直接变成赤尸…”   “所以你想说什么?”陆黎眯着眼盯着昶斐打断。   昶斐干笑了两声:“所以我感觉,顶多就是被直接感染成僵尸,意识和灵魂基本能够抱住…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感觉陆黎的眉梢跳动了下。   “所以你其实已经产生了让冷晨落直接失去妻女,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还是尝尝害死自己妻女的痛苦?”   “哈哈…怎么可能啊?”昶斐心里面都有点毛毛的了,她怎么感觉关于他所调查的很多事情,都瞒不住陆黎啊?   有些事情他明明都是直接瞒着陆黎的,陆黎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的啊?敢不敢再恐怖一点啊?!   陆黎斜睨了昶斐一眼,“算了,我知道你一向都比较有主意有分寸,不会做蠢事。”说完,陆黎直接坐了回去。   喂喂喂…为什么这句话好像在说,一旦跳出预料,就是看错了他昶斐这个人似的?   冷汗从昶斐的脑门冒下来,不过他也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在他与冷依晴之间,那白色的线可还没有断开。   就算初次觉醒的冷依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昶斐也会在她没有办法控制的时候,给她提供自己的力量。   “让开!”在昶斐已经将他剩下来的计划,盘算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渣冷晨落。   他直接推开了护在他身边的那些属下,如怒狮,大步冲到封双柔与冷依晴面前,一把就将封双柔从冷依晴身边强行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蠢女人!你就那么想死吗!你没有看到这个家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吗?!难道和那个男人生下的这个杂种,就这么让你舍不得!”   “冷晨落!你在发什么神经!那是你的女儿!”封双柔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忽然被冷晨落这么一拽,还被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封双柔忍不住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冷晨落就好像是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封双柔的手腕,就举了起来,俯下了身子,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我的女儿?呵呵…你不会是因为我在还不知道你和其他男人苟且吧?”   封双柔也是气笑了:“我封双柔今生最后悔的,就是对你从一而终,甚至还想要挽回你!我真希望那孩子不是我和你生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已经怒红了。   冷晨落却狠狠地甩手指着冷依晴,冷笑道:“那个孩子都跟我说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家这个女儿,还水性杨花,想要勾引我这个做父亲的!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   封双柔愣了,她难以置信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又给冷晨落一巴掌,“你胡说!她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啊…那个…咳咳!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解释一下。”昶斐感看戏看到这,被陆黎的手肘直接狠狠捅了一下,不由轻轻咳嗽了一下,举起手来。   这个时候,现场就连乐正世家的人都跑了,昶斐等人还留在现场看热闹也算是诡异了。   他主动开口,冷晨落与封双柔同时转过了头来,封双柔在看清楚了昶斐的模样时,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不过很快她就恭恭敬敬地冲着昶斐点了点头,“没想到上仙您也在这里。”   昶斐挠了挠脸颊,干笑了两声:“那不是重点,其实我是想要跟你们说说关于你们的那个孩子脚下的那个阵法的事情的。”   昶斐指了指两人脚下的地面,冷家夫妻俩同时低头,冷晨落很快抬头,冷笑着看昶斐:“又是那个贱丫头的朋友吗?这次又想要用什么来糊弄我?”   昶斐愣了一下,他一瞬间是有点不明白对方那话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分析了一下最初遇到封双柔时的事情,他顿时有点恍然了。   可他立刻笑了起来:“对了,提醒你一声,你刚才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好像一空?不由自主地朝着什么地方流逝了?”   冷晨落沉默不语,还是那一副嘲弄的表情。   昶斐耸了耸肩:“那是血脉气息牵引,拥有着相同血缘关系的人会有着这样的联系。有时候反映在一些行为举止上,有时候也是可以由一些阵法强行催动。   另外,你们的女儿从出生之前,灵魂就被一个冤魂给直接挤掉了,所以她出生就是半鬼。   至于那个占据你们女儿身体的家伙,貌似是冷先生你的情妇,想要与你再续情缘,完全不在乎那具身体是否和你有血缘关系。   不信你可以仔细想想,你那女儿,是不是有哪里很诡异?而且,她是不是对她的老妈一点也不亲近?甚至还你面前,诽谤冷夫人?”   ************************************************   日常谢谢行走酱的月票支持~!另外,末龙酱,昶斐灵宝本来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八步:哦吼,准备找情殇魂报仇吗?   在冷晨落冲着封双柔怒吼冷依晴不是他的女儿时,昶斐(♂·正常)还是站出来,跟对方指出了几个问题所在。   他其实还有点担心冷晨落知不知道,修真界的那些特殊的存在与阵法,冷晨落凝固的表情,让他至少肯定,这位冷家的家主,知道的应该不算少。   刚才他矫健的行动,将封双柔护在身后的模样,昶斐看着眼睛都眯成半月状了。   最后在冷晨落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中,补上了最后刀:“所以你们的女儿应该是在出生就被害死了,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不具备自身灵魂的容器。   而冷大老爷,这是你第二次失去冷夫人的孩子了吧。”   昶斐说着说着也有点想要学着冷晨落冷笑了,“冷依晴这具身体是否具有你们冷家的血统,你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倒是没有想到,她随便那么一说,你就信了。   你家妻子所说的话,你就不相信呢!你这样一个人,还跟封双柔做什么夫妻啊!直接离婚算了!   在你们作为夫妻的这段时间里,你看看你有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你的孩子们都是你亲自害死的呢!”   昶斐越说越是激动,他想起了乐正霆禹,他那么努力做的一切,那个人渣都没有看见!他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像你们这类的人,就应该永久剥夺作为人夫,作为人父的资格!你们根本不配拥有一个家!”   昶斐最后是直接夹杂仙元冷哼的,声音原本的音调都彻底消失,变得好像是来自老天的斥责。   而冷依晴,原本火焰一般的双眼,在这个时候神奇般的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身涌到了双眼的力量,刚好刺激到了她的泪腺,所以眼泪安安静静地滑了一半,就直接蒸发成了蒸气。   “别说了…”封双柔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经历了情殇魂影响的那段时间,昶斐口里说出的那些事,她也相信了。   她没想到,她原来早就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而且全部都是因为冷晨落的缘故。   而这个男人,私生子女都好好的活着…平安无事的长大,其中一个都已经开始与人订婚了…   封双柔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疼痛,全都是冷晨落带给她的,她开始有些后悔再继续与冷晨落结婚了。   望着封双柔痛苦闭上双眼的脸庞,昶斐陆黎等人都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昶斐却将冷依晴朝封双柔的方向推了下。   冷依晴的灵智处于刚刚开启的情况,吸收了血亲之力,月老的仙元,得到了大道认可,她已经不再只是身体了。   冷依晴还很茫然,很混沌,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模模糊糊的幻境,她的脚踩在地上都还感觉软绵绵的。   身后亲切又熟悉的感觉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有一瞬间莫名恼火,低吼了一声,朝前迈出一步,四周的桌子直接燃烧起来,化作了火海。   身后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封双柔,我承诺过你,虽然,因为我个人对你这个丈夫相当不满,所以可能无法兑现那一个承诺了。不过,我可以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女儿。”   女儿?还给谁?   冷依晴甩了甩头,抬头第一眼,她看到了那个有着让她想要喜欢的香味的女人,她之前还忍不住想要吃了她、   可现在看到她难过的模样,胸口为什么有石头压着?鼻子好酸,眼睛胀胀的,好难受…好难受!   冷依晴又吼叫了一句,直接就朝着封双柔的方向冲过去,抬起了她的手,她手指在瞬间长长,话做红色的指甲。   在触碰到面前女人的脸颊时,血顺着女人的脸颊滑落,她完全没有躲避,双眼反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冷依晴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个倒影,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歪了歪头,那个倒影也歪了歪头。   眼中胀胀的感觉消失了,有什么顺着她的脸又滑下来了,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的温度,足够蒸发很多东西。   可是她有些怀疑,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好像连同她这个存在,也会完完全全的燃烧掉。   “好…热…!”冷依晴终于说出了两个字,一个完整的词,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才应该没有任何感觉。   现在,她听到了声音,很有节奏,很有韵律,好舒服…   “好……暖。”她紧跟着有来了一句,原本抓向封双柔的指甲瞬间收敛了起来,变成了一双寻常人的手,抚摸上了封双柔的脸颊,不光滑…有点粗糙…   封双柔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冷依晴的这一双手,在没有使用什么能力的时候,冰凉的仿若死人。   可封双柔实实在在从那双冰凉的手上,感受到比刚才灼热的双手更加温暖温柔的感觉。   冷依晴的外表年纪看上去似乎都已经十六岁了,偏偏那双眸子清澈得好像真的有水波,就像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孩一般,歪着头,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她生母的脸颊。   她的表情之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了一份孺慕之情,她摸了好一会儿,嘴角开始展露出了笑容,咯咯笑起来。   看到她这模样,封双柔终究没忍住,将冷依晴抱紧了自己的怀中,冷依晴身上还有热量在燃烧,被忽然抱在封双柔的怀中,不由惊慌挣扎了一下,可是又舍不得放开,只能将自身的那股力量给收敛了。   远远看起来,她就好像只是找到母亲的寻常孩子一般。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反手反抱住了封双柔,呜呜呀呀地叫唤了两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不但不狰狞不可怕,还有点小小的可爱之感。   昶斐刚刚还一直提起来的心,顿时又放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胸口,有点感叹,“看来比我想象中还顺利…我原本还想着,她会不会还是没有办法控制她的**,让我来动手先将她给压制了,看来完全不用那样了…”   陆黎看着,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声音,轻柔地说道:“除了一些特例之外,母亲…有时候…总会默默为了自己的子女…付出很多很多…我们甚至不会注意到…她们所遗留下来的恩泽…就失去她们…”   昶斐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道他母亲算是哪一种,但是他却对陆黎的母亲,有那么一点的了解。   陆黎的母亲不是人类,是狐仙,所以陆黎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半人半妖,她到底有多强的力量,昶斐不知道,陆黎最痛苦的时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转过头,昶斐就能看到陆黎难过的侧脸。   冷依晴是这个世间的一个特例,那是需要很大的机缘才能换取过来的。陆黎不可能复制冷依晴的事情。   所以看到这一幕,才会更加的让陆黎感觉到忧伤吧?   看着陆黎这样的侧脸,昶斐感觉自己的心口也堵着慌,他想要去安慰陆黎,手伸了出来,才想起来,一直以来,都是陆黎在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安慰他。   可是,他应该怎么去安慰陆黎?总觉得很多话是虚的…   昶斐的手在半空僵硬了半晌,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落在了陆黎的头上,“难过就哭出来,我在这…”   昶斐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柔和,出奇的关怀,仿佛是春回大地时的那一股暖风。   陆黎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了一下,泪水悄无声息地这流淌下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陆黎笑了,不是以往那恬淡的笑,她笑得很放松,也很阳光,就好像回到了当年与母亲在一起时的她。   “谢谢…”陆黎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可惜太过于轻微了,所以过于紧张,害怕被陆黎揍一顿的昶斐,完全没听到。   在昶斐陆黎这边气氛融洽的时候,冷晨落冷冷看着面前已经变成旱魃幼崽,但是完全没有对封双柔出手的依晴,脑海中不断回想孩子出生,到长大的那一幕幕。   仔细想想,似乎一切真的如同昶斐所说,冷依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不对劲的。   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一直在直勾勾的看着他,喝奶也从来不喝母乳,不是他喂就会哭…   从小到大都是会避开封双柔,主动来找他,不管自己是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在其他的什么时间,她总是如同一个小侦探,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行动…   居然…用他女儿的身体,做那些事情…冷晨落的脸色沉到了锅底,他看了一眼封双柔母女,直接朝着昶斐的方向走过来。   “干嘛?”看对方杀气腾腾,昶斐也被吓了一跳,直接起身挡在陆黎面前,迎上了冷晨落,警惕地质问。   “那个抢夺了我女儿的身体的鬼魂,现在在哪里?”   昶斐一愣,“你知道你女儿现在的身体中没有鬼?”   冷晨落冷冷道:“那个女鬼一直都不亲双柔,要是他在依晴体内,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而且我没有看错的话,现在依晴是一只可怕的大僵尸,尸体的煞气,那种卑鄙的鬼难道不会怕?不怕被克死?”   昶斐目光闪烁了一下,“你果然知道的事情很多啊…看起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过我比较好奇,你现在跑过来找我这追问这件事情干什么?”   冷晨落双目凌厉,皮笑肉不笑地呵呵道:“我要让她,知道我究竟是有多么的【爱】她!”   昶斐被对方这个笑容也笑得有点汗毛倒立,可随后眼珠转了转,“这样说起来,你现在了解情况了,所以想要回头感激一下对方这些年对你做的这么多事了?”   “是啊是啊…”冷晨落重复两句,看上去是相当的愉快。   看到他这个反应,昶斐仔细想了想,一直以来都被那只情殇魂那样示爱都没有对女儿出手的冷晨落,在面对那只自作多情的情殇魂时,要怎么让对方绝望?   他好奇了,所以他有点想要在这件事情上帮帮这位冷晨落家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一十九步:没错没错,就是为了小事才叫你来   昶斐(♂·正常)在令冷依晴这具身体开始产生意识之后,直接接受了冷晨落的提议,决定帮他将当初占据他女儿身体的那个家伙,重新抓出来。   不过他学的都是修真界的那些东西,可捉鬼…这些可都是天师道家的手段,他可不怎么会啊…   “所以说,为了抓住一只在是六年前,占据了别人身体,将原本应该转世投胎的灵魂挤走的鬼魂,你才那样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我,将我从学校直接叫出来了?”   昶斐对面,燕南月的双眼都快要喷火了,之前昶斐忽然上课打电话给他,他还以为是又发生什么要紧事。   特别那件事情发生的地点还是乐正世家,外加他感觉到了乐正世家方向,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存在诞生了,让燕南月都顾不上上课,就冲出了学校教室,匆匆赶过来。   没想到一眼他就看到一只魃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看模样似乎都要被那个女人给直接掐死了。   而昶斐没有受半点伤地站在不远处跟他打招呼。   虽然看到这一幕是让燕南月长长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气得他想要揍死昶斐,这混小子,完全不分轻重吗?   昶斐被燕南月气急败坏地盯着看,反而笑得更加愉快,“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了。总之,这事只能拜托你。”   “呵呵…你觉得我会帮助你吗?这可不在我们之前合作的范围之列。”燕南月双手叉腰,脸上都基本没什么笑。   昶斐挠着脸颊笑道:“我知道,对你来说也的确如此,不过,你可是可以直接增加助力的,你是很讨厌你父亲的吧?这样的话,有一个潜力无穷的新家族支援你呢?”   他早就算到燕南月赶过来后,绝对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燕南月怎么看,反正有足够的利诱,燕南月如果想要掌控燕家,自然不会拒绝。   燕南月看向冷晨落,冷道:“所以,就是你想将原本夺走你女儿身体,导致她变成单纯容器的家伙抓出来?”   冷晨落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阁下到底是谁,但是只要你愿意帮助我的话,事成之后,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你可记清楚了,你的确会欠下我一个大人情!”燕南月一点都不客气,肯定地回答,手上已经开始行动。   他直接走到旱魃所在的那个地方,看着地上的血,朝着冷依晴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妨碍我工作,你们要哭一边哭去!”   昶斐看得都直接感叹了:“她们母女之前的好气氛,你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地直接都给破坏掉了。”   燕南月回头白了昶斐一眼:“像你这样没节操的家伙懂个屁!本来我们就是在帮她们,她们还在这里碍事,那就是她们的错,我管她们到底有什么理由!”   “好吧!”昶斐耸耸肩,两手一摊,也懒得再继续跟燕南月在这样的一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了。   燕南月取了一滴冷依晴之前滴落的鲜血,就用在了一张符箓上,很快画出了一道符,一旁的冷晨落看到就直接倒吸了一口气:“五阶招魂符…!原来那个燕家的少爷,居然是一名天才符箓师吗?”   “啥?”昶斐被冷晨落的话说得有点懵懂,回头看向他,还想要再继续问对方什么五阶六阶的符。   陆黎则一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模样,轻声道:“在人间界有一种说法,符箓一共分九阶,每一阶都有一层变化。   五阶的符箓,如果是攻击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相当于是可以与刚刚元婴的修真者相提并论了。”   昶斐有点汗颜,“那也不至于那么激动吧?”   “怎么不激动?你可以试试看,如果让现在的你,去见识一下三清道祖,你激不激动?刺不刺激?”   说真的…昶斐怀疑自己大概会没任何感觉,他本身就是三清之一的上清的传承者之一…如果说是让他去见国家的领导人,他大概会更加激动一些。   毕竟是一国首脑,以前在寻常的生活中根本就见不到。   “你们能不能少啰嗦一点?不过就是寻常的招魂符,早在一旁大惊小怪的干扰我施法!”   燕南月又怒了,这一回直接就冲昶斐等人低吼了一声。   冷晨落立刻转头看向了昶斐与陆黎,从表情上看,昶斐可以肯定,冷晨落现在是在嫌弃他们吵了。   分明最开始大惊小怪,主动开口的就是他自己,现在居然放过来先嫌弃他们了?   昶斐也是醉了,翻了个白眼,拉着陆黎就回还完整保留的餐桌前,“走走走,这家伙过河拆桥,不像个商人,我们不要理他了,先去喝茶。”   陆黎有点好笑地看着昶斐,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商人逐利,遇到更强的,会拉拢更强的一人,加上现在又是紧要的关头,你又没有派上用场。这样对于你最初的功臣,也会有些敷衍了。”   “呵呵呵…那随便他好了,反正我跟他目光所看到的东西,完全就不是相同的。”昶斐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是想说你看到的没有他高?还是想说,你看到的风光,他那种追逐名利的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陆黎在一旁还不忘记跟昶斐开玩笑,想要直接逗逗他。   昶斐斜睨了陆黎一眼,撇嘴道:“我站的比他高,他看不到我的风光,他也肯定不会怎么注意自己麾下的员工、   这样的家伙,将来肯定找不出有出息的人才。   他将来身边的人,说不定都是那种脚踏实地,第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类型。心机深沉,那样的人敢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连冷晨落这个家伙也会一起拉下台!”   “哦?这么说,你不一样?”陆黎顺着昶斐话题问。   昶斐刚想要得意表示,自己肯定会一直培养新人,将对方直接培养成心腹,这样背叛或是被拖下台的几率会低。   不过嘴巴都还没有张开呢,昶斐就清楚感受到了凌厉的眼刀刷刷刷地朝着他飞来。   昶斐不由喉结滚动了一下,乖乖地将自己的嘴闭上了。   燕南月收回目光,手上掐法印,口中默念咒诀,将自身的力灌入了符纸之中,他现在,要通过着血液,寻根究源地将原本的那具身体生活了十六年的魂,给重新找出来。   只是在连接的时候,燕南月也意外注意到,在符纸的血液上,有一根还若有若无连接的鬼线,和另外一条似乎被人为地强行连上了,但是又断开了。   不过去看断开的那根的话,其实那根似乎才是真正最早时,在孩子还是婴孩时,就有了一定联系的线…   看得出,第二根已经断开的那一条,原本就应该是冷依晴那具身体应该投胎的原投胎者留下的线。   也不知道这中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具身体死过一次,没想到居然那么巧…让原本应该是投胎在这具身体的魂…又回到了这具身体…!   这样说起来,那个原本应该投胎的魂魄,这十六年来,被从原本应该属于她的转世身体之中,挤出去后,到底都在哪里?一直都在外面飘荡,找回到自己身体的办法吗?   可是,这个灵魂被夺了身体,她的转世机会也同样就会被那个夺了她身体的鬼夺走,而她本身在身躯出生之后,再去抢夺的话,那就等于是夺舍。   那样就是违反自然法则的,本身会因此而受到惩罚。   但是如果那个灵魂是默默在人间界,等那具身体中的那个魂重新放弃身躯,那这十六年来,她又是怎么在人间界坚持下来的?   人间界的阳气那么重,她没有转世之躯,非常容易直接在人间界消散的吧?为什么还会有机会回到这身体?   燕南月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他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他要召唤来的不是冷依晴这具身体原本真正的主人,而是要将那个抢夺他人身体的鬼魂,给带来与冷依晴家人对峙!   燕南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彻底地冷静了下来,手上出现了太极颠倒的花纹,随着他手一勾,符在他的手心之中直接燃烧起来,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花纹。   下一刻,呜呜地尖叫声传入在场几个人耳中,昶斐眉头不由扬了起来,“哈…居然真的被召唤来了!”   当初情殇魂最终跑去什么地方,昶斐也不清楚,他那个时候的目的是要先将封双柔那个已经开始情殇魂化的女人,重新拽回来,之后那件事也被他忽略了。   再要将对方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昶斐感觉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将对方捞出来的。   还好有一个燕南月,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的魂,通过第一血就召唤过来了!   随着呜呜声响起来的时候,燕南月就向后退出了他脚下产生的圈子之中。   下一刻,一道与冷依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了阵法之中,看上去怯怯弱弱的,还有几分病态。   真的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   可惜在场的众人,都是清楚这位我见犹怜的少女,真正秉性的人,对于对方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没有一个是买账的,全部都冷冷地盯着这位被请来的小鬼。   这情殇魂在借身转世后,死去重新变成了鬼,原本还想要再快点找一具年轻的,活人的身体在去接近冷晨落。   可是找来找去的,最终她所找到的,就是如今冷晨落的那个情人的身体。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最了解冷晨落的人,所以一切都是在投其所好,成功的众多的情妇之中,升级成为了一名能够正式跟随冷晨落出席大场面的情人了。   可没想到她的好日子才来没多久,她居然遇到了自己的那具身体尸变!那具身体不是原主人回归了吗?   为什么会忽然就又死掉,然后这直接尸变成了大僵尸?   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被重新召到这里来!   ****************************************************   谢谢月老桑、北地桑的月票支持~!末龙酱,关于你说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才好,因为我有时候安慰人,也会害怕被某人直接反呛,例如说…算了,没有例如说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步:正确处理情殇魂的办法   冷晨落在得知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被区区的一个鬼魂挤走之后,心里的愤怒已经让他恨不得想要立刻杀了那个夺走他女儿的鬼。   特别是想到当初就是因为那只鬼,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开始从那一刻对封双柔产生了偏见。   甚至到后来,他还跟封双柔离了一次婚,最后如果不是不想封双柔跟冷依晴的“亲生父亲”双宿双飞,而重新复婚,再度与封双柔捆绑在一起,他或许就真的会失去…   冷晨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之前主动开口的那个少年,他有些弄不明白封双柔对那小子的态度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他…要将那个背地里算计他与封双柔感情的小鬼…碎尸万段!   昶斐(♂·正常)在燕南月将那只情殇魂照过来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不等那只鬼开口,他先惊诧起来了:“哇!你这只老鬼,不就是刚才还跟封双柔唱对台戏的那个女人吗?”   昶斐一叫,四周众人直接愣了一下,看向那只鬼召唤过来的鬼,这只鬼的模样和冷依晴几乎一致,昶斐说刚才与封双柔对峙的是她,让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   昶斐见四周人看自己的表情古怪,犹豫了一下,抓了抓脸颊,“不是吧?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她身上的气息,和刚才那个冷家主身边的小三的气息,一模一样啊!”   原本刚刚被召唤过来,还在忐忑不安的情殇魂,还有些不明白一旁这小子在叫嚷什么。   可听到后面,脸色立刻发生改变,直接大叫起来:“死小鬼!不要胡说八道!”   “哦,好,我胡说八道。”昶斐立刻高高举起双手投降。   可是她反常的态度,立刻就让冷晨落的双眼,闪现出了危险与质疑的光芒来。   他走到对方面前,就被燕南月直接挡住:“不要进入那个圈子里面了,不然就算她是被困住的鬼,也一样有能力伤害你。”   “哦?伤害我?好啊!那她试试看好了!”冷晨落的眼神之中溢出来的全都是仇恨,一把将燕南月推开,踏入了燕南月的阵法之中,抬头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但是这个动作还轻,让昶斐都没有反应过来,“嗯?刚才冷家那家主做了什么?”   “打了那只鬼一巴掌。”燕南月站稳脚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撇嘴冷哼了一声,“他身上有一丝他家的道缘。”   “嗯?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其实可以修真的吗?”   昶斐立刻被勾起好奇心,他感觉,自己接触的那些月老目标,好像一个个不是变得超越人类,就是变成非人类。   现在这一对他准备拆散的伴侣之中,封双柔本身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人了,她在出现情殇魂化的时候,身体的成长差不多就已经出现停滞了。   会不会长生不老昶斐不清楚,但是至少不会老了。   至于那个冷晨落…昶斐才不想那么便宜这个家伙,他要是有道缘,他就直接给他打断了!就算会受惩罚也是!   “那倒不至于,不过有那一层保护,他是可以触碰到这鬼怪的,但是鬼怪伤害不到他,算是体质特殊了吧!”   “哦…虽然不太懂你说什么,反正他只要不会成为什么修真者或是神仙,那么没关系了。”   “你想得倒是简单,他本身就不是修真界的人,本身的机缘又用在了他的家族崛起之中,早就没有其他机缘。   要说剩下的,大概更多的就是霉运了!碰上鬼不说,我都看到他命中注定要给害死两个最爱的孩子了。   现在看起来,他的孩子已经被害死一个了。”   昶斐错愕地看了一眼燕南月,拍手佩服:“厉害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不过他不是已经失去了,而是已经直接失去两个了,两个都是在他老婆肚里葬送的。”   “灾星!”燕南月毫不客气就送去了两个字。   昶斐也赞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同情地瞄了一眼枫双手,“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就是可怜了他的妻子,因为他的缘故,一生之中注定要失去两个孩子。不过还好她命中注定会再有三个孩子。”蒋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过来了。   他忽然开口来上这么一句,昶斐都直接被吓了一跳。差点低头去看看蒋岚是不是有脚的人了,走路跟鬼似的!   蒋岚还一脸的无辜,“干嘛?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会是因为我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鬼吧?”   “挺像的!”昶斐中肯地来上一句,燕南月斜眼看了一眼,就打断道:“你们如果要开小差,就拜托一边去。别打扰我控制那个招魂的阵法。”   “我闭嘴!”昶斐与蒋岚异口同声,默契地闭嘴去看冷晨落的方向,那个情殇魂已经被打傻了。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怎么都想不到冷晨落居然打她!   “这一巴掌,是为我女儿打的。”冷晨落的声音沉沉的。   随后又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另一边脸颊上:“这一巴掌,是为我妻子打的。”   “哈…”被直接打了两巴掌,这只情殇魂鬼反而被打清醒了,她自嘲地笑起来,“少在哪里表现给别人看了!”   她愤怒地瞪向冷晨落,眼神之中又是爱恋又是嫉恨,“你还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很享受左拥右抱的滋味?别拿着我来做你对不起你自己妻女的借口!”   冷晨落呵呵地低笑声转变成了哈哈地大笑声,他仰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有泪从手指缝留下来。   “对!你说的对!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要挽回什么!谁都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你,还有我,全部都要给自己曾经做的事情负责!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就算是死,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上你这样的家伙,更不会陪着你去死!   我发誓,我死后,情愿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对你产生半点感情!如果我侥幸没有魂飞魄散,那我世世代代都将会以你为仇!”冷晨落的手,在他说完话时,落了下来。   他的表情狰狞扭曲,昶斐看着心都是一沉,“不是吧…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完全不想活了?”   “他的确完全不准备活下去了,害死两个自己的孩子,加上多年来对妻子的误会,让他做错了很多事…我从他的面相中,看得出,他本身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不高,但是本身是一个非常具有责任心的人,所以…他死定了!”   蒋岚在一旁笃定又有点可惜地说,但是他没有任何出手的动作。   昶斐被他说得思路也飘得有点远了,忍不住朝蒋岚看了一眼,他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这位特别的扎纸匠。   还没行动,燕南月下一步的动作将他飘飞的注意力拽了回来,燕南月居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朝阵法丢去!   昶斐直来得及骂一句“可奥!”就撞入了阵法之中,将那个冷晨落刚举起切蛋糕的刀子的动作破坏了。   刀子直接在昶斐的手腕划出了一道口子,疼得昶斐都想要直接冲回去揍燕南月了。   他转头瞪向燕南月,这家伙还一脸傲慢,来了一句,“既然知道这个人有寻死的念头,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救人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庄老师会表扬你。”   “表扬你个头啊!你特娘就是故意的!”昶斐可完全没有错过对方这嘴角闪过的那一丝讥笑,指着对方就骂。   燕南月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否认,不过态度倒是明确的很:“是故意的又怎样?你要打我?”   昶斐郁闷了,打?他一开始是有这个念头的,可是现在这个念头不太适合用在这个场合上吧?   刚才各方势力,是吃惊数千年前未曾出世的旱魃出世,他们根本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说是逃,现在他们更有可能是去组织更多的人,在外围布置防御大阵,等旱魃冲出来的吧?   等他们什么时候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个旱魃,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强大存在后,大概就要产生贪婪之心了。   要是他们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用不了多久,见旱魃没有打出来,剩下的应该是思考如何分旱魃的问题了。   所以昶斐也只来得及狠狠白了燕南月两眼,伸手拂过自己手上的手臂,夺过了冷晨落手中的水果刀,恼怒道:“你要是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他一把将水果刀丢草丛里去,斜睨了一眼情殇魂,刚刚不满的情绪又上升了,“最可气的就是你这家伙,我暂时想不到镇压你的办法。因为你这种家伙,那人渣就连去赎罪的机会都逃避了。   自私地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忽略自己妻女的将来,简直就是渣渣到了极点,你怎么不滚远点去死?非要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   昶斐说话都没有什么分寸和头绪了,他现在脑子很快,有很多的东西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都快要理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搞定哪一件事了。   结果说道最后,又转回到了冷晨落的身上。   对方现在一点之前的嚣张都没有了,颓然冷漠地坐在地上,也不跟昶斐说一声谢谢或者对不起。   看不清楚情绪的模样,让昶斐恨得想直接一脚踹死这个自作聪明的混蛋。   “我建议…将那个鬼塞进我的纸人,用来做鬼奴,五百年,侍奉冷夫人三世,如果三世老天宽恕,自然可以摆脱鬼奴的身份,重新获得投胎转世的机会,如何?”   蒋岚挠挠脖子,帮气急败坏的昶斐直接下决定了。   昶斐愣了一下,“放进你的纸人中?”   “对啊?我们这一行,烧纸人就是供鬼附身在纸人上,然后给其他人驱使的嘛!”   “可是…不是活人的话,就会索要些什么吗?”昶斐可没有忘记之前蒋岚说的话。   “她不是已经先索要完了吗?”蒋岚指了指冷依晴,“刚才听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就是那个鬼魂夺了原本不属于她的转世之躯,转世投胎了,但是将一个家庭搞得鸡犬不宁了吧?那现在不是她偿还的时间了吗?”   这么说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他昶斐是不是太着急了?   昶斐看看连接在这些人身上的线,不由一拍脑袋,感觉自己真是糊涂到极点了!   ******************************************   发现一本好看的小说,看上瘾了,正在研究对方的技巧,有点无法集中精神到更新上了,抱歉啊…   还有章末日常谢谢逆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一步:黑暗到来之前的小事情   昶斐(♂·正常)犯糊涂,没有想到情殇魂欠封双柔的债,足够让她几辈子都偿还不轻。   听蒋岚的提案,昶斐也不禁有点心动,这对于那只情殇魂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惩罚了。   昶斐询问了一下封双柔的意见,后者却一心只想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对于那个曾经抢占了她的女儿,抢占了她与冷晨落曾经对女儿的爱的情殇魂,她也只有一句话。   “于其说她是欠我的,她欠我女儿的更多,就是她害得我的女儿无法享受原本属于她的爱…让她还我女儿吧!”   “不愧是能够做上院长的母亲…”昶斐点点头,旱魃的确缺少一个在暗中来保护与帮助她的人。   就是不清楚这个情殇魂,会不会再再有什么歪心思,会对冷依晴不利了。   不过他将自己的担心跟蒋岚说了一声后,反而被蒋岚给笑话了,“你…你当我做的纸人就那么没有约束力吗?   行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她违背不了,契约定下来之后,她要是心存恶念,是会魂飞魄散的。”   说到这里,蒋岚也没有再跟昶斐具体说明了,在他看来,昶斐与他姐姐灵宝虽然有点特殊,不过终究也不过是普通人,又不是他们这一行的,没必要了解太清楚。   算了,反正交给专业人士就对了。   昶斐也自我安慰了一下,就将这件事情全权都交给蒋岚去处理了,不过对方那边在施法,燕南月居然在围着转。   转了两圈,燕南月终于忍不住,还是走到昶斐面前,脸色臭得就好像昶斐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他一把勾住昶斐的脖子,就将他给拽到了一边。   “干嘛?干嘛?我跟你讲,我可穷得很,没钱给你!你应该不至于小气到帮这点小忙也来找我吧?找冷晨落…”   昶斐还以为这小子要故意找他麻烦,啰啰嗦嗦想跟燕南月扯嘴皮子。   “你闭嘴!”结果直接被燕南月吼了一嗓子,看对方态度严肃,昶斐张了张嘴,还是配合地耸了耸肩,“好吧,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觉得那个鬼魂真正应该偿还的,应该是原本真正该转世到那一具身体上的那个魂魄,她夺了别人的机会。”   “什么?”昶斐愣,很快又反应过来,“虽然你说得有道理,可是,都过去了十六年,我们上哪去找原主?”   燕南月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临时做小纸人的蒋岚一眼,将自己不久前的发现,跟昶斐说了一遍。   随即又道:“所以,那个魂魄应该还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只是不小心死了,我们仔细找找的话…”   “不…不用了,我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可昶斐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他的话,表情古怪地转过身去。   如果燕南月不跟他说,昶斐还完全不知道,许沙雪…与冷依晴之间的关系,居然会是同体异魂!   可是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太诡异了?许沙雪与冷依晴基本是同岁,转世被夺,没道理会那么快再拥有转世机会吧?   为什么许沙雪能够那样快就拥有一具身体…等等…真的只是单纯两具身体吗?   昶斐不由想起了原本在遇到许沙雪的鬼魂后,自己这月老系统出现的几个选项,那个时候,还有几个身体选项。   他不可能真的那么凑巧选中的就是许沙雪最初的转世之体吧?而且,除了她自己那具许沙雪的身体之外,冷依晴的身体,完全将她炼成强大的鬼了。   再差一步,就有可能成就鬼王…鬼王…身体…咦?   昶斐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向旱魃冷依晴,为什么好巧不巧地会成为旱魃?   这个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多机缘巧合?除非是…   “蒋老哥,待会儿!”昶斐想到什么,急忙叫住了蒋岚。   蒋岚有点困惑地回过身来看向昶斐,“怎么?”   “那个情殇…是不是放进纸人中后,不满五百年就没有办法从里面出来?只能做和人差不多的纸人鬼?”   蒋岚朝燕南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昶斐,问道:“是不是你的朋友跟你说了什么了?”   “嗯…说了一些我比较在意的事情,如果将那个鬼魂放入纸人中会导致她不能发挥全部力量的话,我暂时还有点事需要她去处理,所以能不能…”昶斐有点犹犹豫豫,他现在想到的东西,有点不知道还怎么去说才好。   “这点不用担心。换做是寻常的纸人,大概就真的无法发挥出附身在纸人上的鬼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了。   不够我的爷爷是宗师,我好歹也是学了他六七成的本事,虽然没有办法达到他的水平,鬼的实力还是能全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纸人做好了,他的这个纸人,是用现场几张还没有用过的红纸名帖做成的。   随着他手心自动燃烧起一团火焰,纸人顺便被烧掉,灰落入了困住情殇魂的阵法之中,情殇魂顿时变小红纸人。   那小红纸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小短腿,最终还是非常人性化的坐在了地上。   明明看着挺可爱的小红纸人,意外给人一种沮丧颓废恼怒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蒋岚看她这副模样,直接喝道:“如今我们看在你痴心一片,才做出错误的事情,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老老实实服侍冷夫人与她的女儿五百年,可再给你一个轮回转世的机会,不然的话…哼哼!”   小红纸人仰着小脑袋,浑身哆嗦了一下,只能从地上站起身,乖乖地站到了冷依晴身旁。   不过看她的模样,她好像有点害怕自己靠近封双柔,会被对方直接踹一脚,所以,有点绕着封双柔。   而封双柔安抚了一句旱魃化的女儿,这才重新蹲下来,复杂地看了眼那小红纸人,冲她说道:“如今大仙需要你的帮助,你就先去帮他处理了他的事情,到时候再来吧!”   她还是有点没有办法接受小红纸人,不过,刚才昶斐与蒋岚所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封双柔见识过昶斐的立刻,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是全心全意地信仰着昶斐这个月老神。   所以自己所信奉的神有需求,作为一名信徒,封双柔自然是想要好好听听昶斐的需求的。   只是昶斐可不知道封双柔已经有全心全意地信仰他的心思,听封双柔的话,还在意外她居然有将自己的话全部都听进去,见小红纸人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挠起脸颊来。   “那个…谢了,冷夫人?”他有点不太好与封双柔多说,最初见到封双柔的时候,他可是在吓唬她呢!   封双柔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微笑,“不,倒是我应该谢谢您,送了我一个女儿,还让我看清现实。”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点疲累,昶斐知道,这不是源自于身体上的,这些大概是因为她本身的心理承受的东西太多,一直到今天才全部放下,所以心中出现松懈了。   昶斐忽然有点羡慕冷依晴了,虽然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是有一个好母亲,如果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那许沙雪大概也会有一个值得她回归的归宿吧?   想到这里,昶斐看了一眼还颓然坐在地上的冷晨落,不禁摇了摇头,“亏你还是什么冷家这个新兴势力的家主,这幅德行,也没有什么当家主的资格了吧?   你就连去找别人复仇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活着好好反省你所犯过的错误吧!记得,好好偿还那对母女。”   冷晨落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昶斐话的意思,昶斐也懒得跟这种人继续废话。   他看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开始招呼起自己的这些好帮手和朋友,想要讨论一下他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   没想到第一个打破僵局的人,居然是风琴悦!   这个跟着黄大仙从小到大的假女道士,居然有一张大型的单项传送符!   根据她的说法,她这是在她那师父逃跑时,为了抓住她师父,所以拼命拽下来的。可惜她师父还是跑了。   没想到这一张符,居然在这种地方直接派上用场了。   了解符箓的陆黎与燕南月看到这符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张符比起我之前看到的还要好很多…这是一张七阶的传送符,传送离开的范围远,而且还能完全将线索全部都抹除…没想到居然要直接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燕南月看起来挺心疼的,不过他现在也不敢直接正面硬抗那些人间界大世家的力量,心疼也就只能认了。   “搞得好像是你的符似的,啧啧啧…你就这点见识了!”昶斐看他还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赶紧嘲讽。   他才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抨击对手的机会的!   燕南月已经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昶斐:“一点符箓文化都不懂的白痴新人!等你什么时候符箓入门了,再来说一句和刚才相同的话试试看吧!”   昶斐耸耸肩,他只要知道怎么画符,画出来的符能不能用就够了,反正他是人见人爱的绝世大天才,兼职修真界的大英雄昶斐!不管那个符分什么等级,他画出来的肯定会是越来越好,搞得那么清楚能当饭吃,能装逼吗?嘁!   在昶斐与燕南月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下,最终还是由陆黎催动了那张在燕南月看来相当不错的符,带领众人一并消失在原地了。   只是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之前地面上滴落的昶斐的血,开始泛起金色的光,没入了之前地面的阵法之中,开始将整个大型的阵法给染成了金色…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二步:好吧,我慌了,所有线索都连接起来了!   昶斐(♂·正常)携几位散兵游勇就成功破坏了乐正世家的订婚仪式,不但直接将卡丁澈的心上人给重新又拐了回来,还顺便令冷依晴以旱魃重会人间。   而昶斐,也真正感觉自己得到了鬼王娶亲的最重要线索了,在离开了乐正世家的家后,为了防止封双柔被盯上,或是被旱魃冷依晴误伤,而带着冷依晴就与陆黎先离开了。   在乐正世家,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旱魃出世的众人,还是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不是错觉,想要靠近的时候,整个乐正世家的地面却都震动了起来。   他们被直接吓得不敢进入乐正世家,可是这里是乐正世家的大本营,乐正世家根本躲避不了。   在最终按捺不住靠近的时候,他们才吃惊的发现,原本举办酒宴的地方,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深不见底,只能从里面听听呼呼地风声,听上去简直就好像是鬼的哭叫声一般。   利用仪器查看的结果,是这个巨大的坑根本就没有底,也不知道究竟是通往什么地方。   但是乐正江统看着面前巨大的深坑,脸色的已经彻底地沉下来了,鬼王洞…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就是因为今天他的准备不够充分,被人直接破坏了,导致了原本布置在这一片土地上的那个阵法,已经开始出现崩坏的迹象!   加上明天就是鬼门大开的时候,这个地方大概已经直接形成了一个鬼穴!从这个地方,可能会直接通往地府!   如若不是,那必然就是最终通往深渊的道路了。   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居然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乐正江统在最终天即将暗下来的时候,组织了世家之中的所有人,一起撤出了他们的大本营,前往了他们其他的住所。   当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整个乐正世家的底盘,已经完全被鬼气给笼罩,童萱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方,看着满天繁星被阴气鬼气遮盖,脸上却露出了笑。   “那个老匹夫…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单纯只是巧合吗…”她喃喃地念着,双手环抱在胸前。   在她的身上,妖气开始蔓延,七条狐尾缓缓生长而出…   另一边,昶斐与陆黎告别了卡丁澈蒋岚等人之后,昶斐就拜托了陆黎调查了几个人的名字与他们的现况。   在调查到这些人全部已经死了有几个月,并且埋葬的地方之后,昶斐就带领了冷依晴、小红纸人匆匆赶去。   而这一次,就连陆黎也直接跟上了昶斐,她的直觉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他们可能会很危险。   而昶斐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了,他现在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他有点害怕那个猜测如他所料。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也有机会把握先机,防范于未然…这样想想,就让他相当纠结了。   他昶斐严重怀疑,他如果不去将事情调查清楚的话,他肯定就不用睡觉了!   大晚上的,昶斐陆黎两人默契跃过了墓地大门,也没有去和墓地的主人打招呼。在陆黎之前调查的结果上,找到了他们今晚要找的第一个目标——歧宛彤!   歧宛彤:   女   十七岁   省四中高二年级生   车祸,死半月   可令其生机恢复。   这是当初月老小册提供的第一条身体的信息,也是当初许沙雪所适合的身体之一。   昶斐吹了一声口哨,之前在他口袋之中的小红纸人立刻同他的口袋之中爬了出来,仰头似乎是在看他。   “现在你进去看看这里面的尸体,感受一下,看是不是与你附身的冷依晴有着相同的气息,或是有其他什么相同的某种感觉?”   小红纸人点点头,跃下昶斐的口袋,就一下扎进了那座目的之中,半晌的功夫,一股强大的鬼气中墓地中涌出。   昶斐与陆黎都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小红纸人更是直接踉跄的跑了出来。   小红纸人朝着昶斐与陆黎所在的方向跑过来,在她身后,一股强大鬼气还在追着她的背后跑。   她似乎也是慌了手脚,时不时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得直接朝前摔了一个趔趄,眼看鬼气扑来,她直接就用她的纸人小短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冷依晴似有所感,一下冲上前,将小红纸人一把捞了起来,一转身,将小红纸人护在自己怀中,自己一转身,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鬼气。   小红纸人仰着头,呆呆地保持着似乎是看着冷依晴的动作没有动。   陆黎看着,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算是彻底拥有了自我的意识,但是十六年的亲切感,让她最终还是将那个情殇魂视作了自己的亲人或者是姊妹了吗?”   “那就惨了!”昶斐有点没好气,“她都被那只情殇魂整得那么惨了,还要护着她,到时候还不是要被利用死!”   陆黎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昶斐,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气息血脉都是相连的,情殇魂虽然不亲近封双柔,不过对于她自己曾经的这具身体,在死后,却没有半点利用与破坏的意思。这代表什么?”   昶斐眯了眯眼,“代表…她一直都非常看重她的这具身体吗…”   “冷依晴变成旱魃,就是从身体自身产生意识,她不再是一具完美的容器了,而是火热的生物了。   你觉得情殇魂对这具曾经被她夺来的转世之躯,又会是什么样的感情与感想?她的命运早就与之相连了。”   被陆黎这样一说,昶斐也沉默了,情殇魂欠了冷依晴,冷依晴已经成为了她的债主,而她们之间的联系,在封双柔不在的情况下,却根本不存在黑线…也就是说…   昶斐不由也叹了一声,“算了,原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事,反正那情殇魂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随便他们好了。”   冷依晴被鬼气击中,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咆哮,月下,那双尖锐的牙齿总算显得有些恐怖了。   在她身上,也开始有火焰燃烧了,不过这火却没有烧到她怀里的那一只情殇魂。   在她身后的那一股鬼气,被冷依晴身上的赤煞气息冲击得直接散了架,冷依晴这才抱着小红纸人重新返回。   不过在回来之后,冷依晴看着昶斐,有那么一点小孩子做错事的感觉,小心翼翼的。   或许是因为她吸收了昶斐的仙元之力,在觉醒成为旱魃之后,与昶斐也算是比较亲近的,不管昶斐说什么,她也是乖乖听话,偶尔也会吐出一两个字符。   根据昶斐的研究观察,多半是表示自己乖乖的,很懂事,摸摸头,求表扬之类的话。   并且还会观察昶斐的表现,来判断昶斐是不是在生气。   自从冷依晴“活”过来,昶斐真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女儿似的,这位看上去比他年纪都还要大的“小家伙”,就好像还无法离开老母鸡的小黄绒毛鸡,死死跟着昶斐。   昶斐都不知道她这样算是可爱,还是麻烦了。   看她有点提心吊胆的害怕模样,昶斐还是身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冷依晴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甜的笑容来。   明明是一只旱魃幼崽,这个时候却好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天使,就连陆黎都有点动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冷依晴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见两人都摸了摸她的头,就一把将昶斐与陆黎给抱住了。   “哎哟我去…我现在还是有点后悔让她作为僵尸复活了…”感觉到冷依晴那一点都不小孩的胸部,还有一旁陆黎身上传过来的清香,昶斐痛并快乐地口是心非了一句。   经过这一番插曲,气氛也缓和了不少,昶斐好不容易拜托了冷依晴的拥抱杀,躲远了才问小红纸人问题。   “怎么样?你的感受如何?”   小红纸人手舞足蹈了半天,才好不容易从纸人中将声音传递给了昶斐:“一样!一模一样!她们一模一样!”   她语气慌张,连续强调了三遍,情绪才缓缓有了缓解,将刚才没有说完整的话,给说完了:“不管是身体里面的情况,还有身体的特质,都是半鬼半死的身躯!   而且…而且对方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可是尸体半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就好像单纯只是睡着了!”   “那你能不能感觉得到那句身体之中,其他存在在那些身体之中的灵魂的气息?”昶斐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疑问基本确定下来了。   他也有点心慌,虽然确定下结果,但是他现在真的完全没有一个系统的计划,那些真的都出乎他的意料了。   现在昶斐唯一能够思考的,就是多出一点情报,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不过,他问起那身体之中的灵魂的事情时,小红纸人就开始颤抖起来,“被吃了…被那具身体给吃了!你感受到那具身体之中产生的强大鬼气了吗?   我想…那具身体之中的灵魂,在这身体开始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就反过来变成了身体的养分被吃掉了…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我是在不想面对,又拥有记忆的话,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死亡的时候,离开了身体…我…我也会直接被我的那句身体给吞噬,反过来成为养分!”   她一边说,一边抱住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什么身体?我到底是夺了什么样的存在的身体?”   “算了,你别想那么多,冷依晴那个时候没有吞噬你,现在还保护你了,你要用你现在这样的表情去对待她吗?”昶斐提醒了一句,但是他的心也是乱的。   因为,他现在已经将线索连接起来了…   *********************************************   差点忘记更新第二更…今天好像没有要道谢的小伙伴和需要回答的问题…那我就问一个问题好了,到了现在,差不多有些坑已经刨出来了,之前没有猜到的小伙伴,有没有人猜到鬼王是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三步:现在我才发现真相是不是太迟了?!   为了肯定自己心中已有的猜测,昶斐(♂·正常)与陆黎等人前往了墓地,找寻原本月老小册所指示过的身体。   在确认了其中一具尸体与冷依晴一样,具备着半鬼之躯,甚至还吞掉了附着在那具身体上过了十七年的魂后,昶斐的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他要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另外一具许沙雪的备用身体,也是具备相同特征的。   但是无论如何,这尸体绝对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有一个冷依晴就足够了,既然对方已经被世人认定是已死,而且里面的魂魄也已经被身体给吃了,那就没有必要在留在人间界了…   昶斐还没有去找另外的尸体,就先在陆黎与冷依晴的帮助下,将一直都没有安安稳稳沉睡在这个地方的那具身体给挖了出来。点上一把火,昶斐就像直接烧掉她。   结果火苗刚刚点燃,月老小册地直接在昶斐脑袋里骂起来了,“昶斐你是笨蛋吗?”   “贱小册,找死啊?干嘛突然骂人?”昶斐还紧张盯着火苗呢!月老小册忽然在大晚上开口,吓了他一跳。   “那具身体有一段时间了都没有腐烂,你以为随随便便点一把火就能直接将那具身体给烧没了啊?”   月老小册恨铁不成钢地骂人了一句,“你都当了多久的月老了?不知道这种时候要用其他的火焰吗?”   昶斐被提醒时,刚才点燃的火苗已经熄灭了,这件事就是在帮月老小册印证他所做的事情的错误性,让这位少年月老的心中顿时有点窘窘的。   干咳了一声,昶斐不好意思去看陆黎的脸了,他回想起刚才自己要点火的时候,陆黎还表情古怪地问了他一句。   不过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对陆黎提出真的要这样烧吗的问题感觉到莫名其妙。   这人也真是的,知道的话,干嘛不阻止他啊?搞得他一个人还紧张地在这边点火!   “咳…!看来果然可以肯定了,普通的火焰根本伤害不到它。”作为掩饰,昶斐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随即朝着一旁的冷依晴招了招手,“来,依晴,用你的火焰,将它点燃,让我看看你的火焰能不能烧了它!”   “好!”“噗…”冷依晴是爽快兴奋地答应了,不过一旁的陆黎已经捂住嘴巴笑出声来。   这让昶斐更窘了,不过要笑就笑好了!他昶斐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就不构成笑话!嗯!对!就是这样!   昶斐自我安慰了一下窘迫的心,决定直接自欺欺人。   冷依晴哪里知道几句话的过程,昶斐与陆黎在某个方面上,其实已经算是交锋上了,然后昶斐败下阵来。   她现在专心致志地释放自己身上的火焰,一小朵火焰直接落在那具身体上,将原本那具昶斐烧半天没烧起来的尸体给直接点燃了,并且就连燃烧速度也快得惊人。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整个身体就直接被烧成灰烬。   一丝骨灰被昶斐小心翼翼又送回了这具尸体的墓地中。   昶斐一行人再去找第二具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在墓地之中找到第二具身体,墓地之中,明显有被撬过的痕迹。   昶斐检查了一下被撬开的情况后,脸直接沉下来了。   “是什么人盗走了这个墓地之中的身体?”陆黎看一眼昶斐的表情,就猜到昶斐发现了什么。   对昶斐而言,陆黎不是其他任何的外人,听她问起,直接回答道:“在人间界的那些鬼族!”   “而且盗取的时间不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应该就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那四具身体全部都聚集到一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也去了鬼区…”   为了证实昶斐的猜测,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许沙雪出事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昶斐的大本营。   不过才刚刚走入鬼区,昶斐的耳朵就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目光很快地扫过了四周。   “好臭!好臭!”冷依晴好像感觉到什么,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地连连摇头。   “这个地方的鬼气比起我上次来的时候更加的重了。”陆黎朝着四周看了看,说了一句。   昶斐点点头,走到那个在不久之前就被他整理过的池子边上。在这里还能看到池子边缘被溅到的水。   如果没有人在这附近,凭借这昶斐这不多不少的水,根本不至于溅得池子附近到处都是。   “刚走没多久。”昶斐皱着眉头,用的是肯定回答了。   “感觉似乎是刚好比我们早了一步…奇怪…”陆黎应了一声,四周张望,也不由有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碰巧是在我们之前直接提前赶到了两个地方?简直就好像他们能预料到我们的想法。”   “不,他们没有料到什么,他们大概只是想要带走尸体,但是只找到一具,我想他们原本也想要找出被我们烧掉的那具身体,还有原本在这个地方沉池的那具尸体的。”   昶斐感觉自己的思路似乎越来越清楚了,“他们应该是想要收集齐全四具特别的尸体,然后召唤出与那四具身体共鸣的那个鬼魂,然后利用在我们这一时代,那四具身体的特性,让鬼王迈出最后的那一步…!”   陆黎沉思了片刻,“这样说来,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放出冷依晴在我们这里的消息,就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   “或许可以说是这样。”昶斐不是很确定,“不过马上就是鬼门开的时候,我不能肯定他们是否会直接用一具身体将就,毕竟就算只是一具身体,也可以成为旱魃…”   他说着就看向一旁的冷依晴了,后者歪了歪脑袋,不明白昶斐这个时候忽然说这话看向她是什么意思。   陆黎也不由地看了一眼冷依晴,她的情报与知道的事情,丝毫都不比昶斐少多少,就算有些事情昶斐没有告诉她,她也凭借自己的能力,调查到了不少。   但是这件事情,比起让她与昶斐都为主,主动去调查,不如一方为主,一方为辅。   所以在昶斐已经思考到这方面的问题之后,陆黎轻叹了一声,问道:“那你现在决定怎么做?通过冷依晴身上的感应,去找到那一具被盗走的身体的下落吗?”   “比起去找另外一具身体,我感觉我们反而更加需要将那四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完全先找出来,保护起来。”   陆黎点点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带依晴去调查被盗走的那一具身体的情况。”   “欸?”昶斐呆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陆黎你不准备跟我一起行动吗?”   陆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问:“现在事情明显已经分成了两条线路,我们凑在一起行动,你觉得有效率吗?”   昶斐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这一点不用陆黎说,他都知道着一点效率都没有,只是刚才实在有点条件反射了。   抱着古怪地感觉,昶斐直接告别陆黎,由自己与许沙雪之间存在的牵引,朝着许沙雪所在的方向找过去了…   一个晚上很快过去,但是第二天的天色,阴沉的可怕,天空之中,雷云密布,乌云似乎已经彻底压下来。   天色完全没有亮起来的迹象,不断有金色的雷电在云层之中闪烁着,让人感觉到深深的不详。   或许天气当真可以影响到人的心情与状态,今日完全没有半点亮光照耀下来的漆黑天色下,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出门,就算有,一个个都是行色匆匆,根本就不愿意在街边多站立一会儿,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下大雨?   特别是天上那些闪电,如果直接劈下来,站在街道上安全一些?还是站在有东西阻挡的建筑物之中更安全?   乐正江统看着如今这样的天色,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深坑,心中已经伸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了一个晚上,一直到今天天亮,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他…堂堂的乐正世家的当代家主,居然被人算计了!   这样的天色,别说那些寻常人知觉不妙,就算是他,也同样感觉到了不妙。   可是,被人算计,让他绝对不能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韬光养晦,为的,难道不是有朝一日,乐正世家能够成为各大世家之中最强世家,统一所有世家,然后打上修真界,将伊耆家抢走他们的东西,再抢回来的吗?   他世家的力量,根本就不是给别人当成是好用的道具,随随便便乱用的,既然用了,那就付出一点代价好了!   “乐正世家所有炼虚合道期以上的修士听命!”他想着,转身走出了他们乐正世家的第二个根据地,冲着外面高声呵了一嗓子,在大厅之中待命的十来人,立刻抬起头来。   “鬼王娶亲的事情将近,我们乐正世家正坚决不能让其他人得到那股力量并且将其利用,所以…现在所有炼虚合道的修士,可以跟我一起前往我们乐正世家的原址,阻止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我也要事先声明一点,这一次前去,我们可能都会死,所以,将有潜力的子弟留在世家中。   我将留下十名炼虚合道的这修士,留下的修士,必须负起教导乐正世家子弟重任,我们乐正世家,绝对不能断在我们、或是我们的下一代!”   乐正江统又吩咐了几句,最终目光看向了乐正洋,他的这个养子,实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就连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还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主动问道:“你要留下?还是要跟我一起去?”   “当然一起去。”乐正洋笑了笑,“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乐正灵宝、昶斐他们,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盛宴吧?我很期待,他们这一次还能做出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四步:特殊的复制体有着相似的强大!   乐正洋因订婚酒宴比昶斐(♂·正常)带领的小伙伴给破坏,心中早已压制不住对昶斐的怒气了。   这次乐正世家要去拼命,他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再与昶斐斗上一斗,就算要牺牲一个世家的人也没问题。   与其同时,也有不少的世家,在看清楚如今的天色,感受到四周阴气的时候,都开始有点蠢蠢欲动了。   那种可以毁掉一整个国家的能力,谁不会有所觊觎呢?   要是他们真的能够得到那样的一股力量…那么他们将成为真正各大世家之中最强的世家。   对于其他的各大世家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危险,这就是一次让他们世家迎上巅峰的机遇!   不少人都开始携带各自世家的圣女,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就开始做起了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还只是上午八九点,在乐正世家的外面,已经再度聚集起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群,简直就比过节还热闹。   乐正世家的半空之中,童萱嘲弄地看着那一群人,不禁摇了摇头:“人呐…就是喜欢找死,他们难道真的以为他们自己才是这上天最宠爱的存在?”   “前辈,接下来需要做什么?”童萱身后,一道身影缓缓地浮现,半跪在童萱身后,轻声地问道。   “将你们这些年准备的那些怪物都放出来好了,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藏私的时候了,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属于他们这群蠢货的。”   “是!”对方应了一声,刚想要退下,童萱忽然道:“对了,让那个孩子带领那几个强手打头阵吧!他可是我在两年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特别之人的血培养出来的。”   对方闻言浑身不由地颤了一下,“可是…那个怪物…在两年前刚刚培养出来的时候,不是就已经确认…”   “无所谓,我们离远点就好了。”童萱却不在意地笑了。   后者虽然还想要出生阻止,可还是点了点头,就悄然地退了下去,可是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恐惧。   就在各大家族还在为了接下来鬼王出世的归属,争论不休的时候,又什么声音,从乐正世家的方向走来。   这让在场所有人下意识闭上了嘴,纷纷朝着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是下一刻,他们就直接呆住了。   别说他们逮住了,乐正洋的瞳孔也不由地收缩了一下,直接叫出声来了,“乐正初?昶斐?”   这个时候,走出那阴气冲天的人之中,除了其他的十个人都是各大世家选出的圣女之外…另外的两人,大大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虽然这些人全都出现在在对面的阵营,已经让他们足够吃惊了,可是最让他们吃惊的,还要属于乐正家的两人。   在当中的乐正初,完全没有他们印象中那个冷漠淡然的乐正初的模样,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屑,看他们在场所有人的模样,就如看蝼蚁,不耐烦至极。   而他的身旁,那个在所有印象中,修真界的英雄,有点傻但是深藏不露,却又让人感觉非常有人的气息的昶斐…   他看上去少说也有一米七的个子,比起他们印象之中的昶斐要高不说,身上还半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他没有任何情感,不…或许是有感情的,他的双眼之中,似乎有着想要焚尽整个世界的火焰在静静地燃烧着。   随着乐正洋叫出了他们的名字,那个长得几乎与昶斐一模一样的少年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冷笑了起来,“昶斐?是说我原型的名字吗?原来他的名字叫做昶斐…   可惜,我不是他,我的名字是…乐正斐!”   他说着,已经抬手,其他的几名圣女立刻分散,直接冲入了人群之中,目标直指人群之中的圣女们。   而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在进入了人群之中后,居然也同样发生了变化。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自称是乐正斐的少年,已经冷哼了一声,“你们可以试试,杀了圣女,看看会不会带来和你们的圣女相同的后果。”   听到乐正斐这句话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咯噔了一下,不管他所说的是不是障眼法,但是他们所有人却都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他们是清楚的,让体内已经有了献祭阵法的圣女的血液洒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后果是什么。   这是这却让那些圣女们有机可趁,直接将其中的一部分人给直接重伤了。   “啧!要不是那些所谓圣女的女人本身就弱爆了,刚才那一下少说也可以杀死不少人了吧!”乐正斐一旁,那个【乐正初】撇了撇嘴,一脸遗憾地说道。   一边说,他还一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可惜,我的那个原体乐正初不在这个地方,我都没有办法彻底夺走他的名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他的那个名字一些。”   “闭嘴。贺初,你还没有资格得到那个人的名字,你不过只是一个失败体,除了长相,半点对方的能力也没有继承到,就连性格都是有偏差的。你没资格得到那名字。”   被乐正斐直接骂了一顿的贺初,阴沉的斜睨了乐正斐一眼,哼笑道:“那你就有资格?我不过是在乐正初还没有真正开始成长起来的时候,被克隆下来的,你呢?根据母亲所说,你似乎是她千方百计,算计了那个人才得来的。   结果呢?你除了脑子好一点,不是和我差不多?”   乐正斐看也不看贺初,伸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脸,手上的力量在不断增加,“垃圾,你什么都不明白。   不管我是否有强大的力量,这个腐败的世界我都要彻底地毁掉它,只要这个世界没有你们这群垃圾,那个我…还有现在的我,就不用再因为你们的事情,烦恼了。”   他阴沉沉地笑了笑,一把将对方朝着下面就摔了下去,“如果不是我身上的咒印,我早就先杀了你!”   贺初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冷冷盯着乐正斐,就像一只毒蛇,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内讧?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心中都不由产生了这个念头,可是当他们想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乐正斐就冷笑了一声,“垃圾!你们不该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众人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人直接惨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众人惊骇地朝着那边的方向看过去,有人倒在地上,有一滩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紧接着还没有等大家反映,就已经有接二连三的人惨叫倒在地上,有人立刻开始意识到什么,“你下了咒?!”   这个时候倒在地上的那些黑色的血液开始这如同一条条拥有自己意识的黑蛇,朝着乐正世家的方向走去。   乐正斐似乎对于对方的话感到可笑,“下咒?下咒的人不是我,我没有你们的能力。   会倒下,只是因为某些垃圾,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在刚才以为我们内讧的时候,对我们的圣女,产生占有的欲望,自然被存在于那些圣女体内的东西给【占有】了。”   四周的人们有点慌了:“占有?什么占有?”   乐正斐还非常好脾气地讥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吗?他们在产生某个念头的时候,就等于是拥有了那一瞬间的圣女,他们满足了他们一瞬间的欲望,达成了契约,自然就需要他们付出一点东西。   而达成他们瞬间欲望的鬼,别的都不要,就是想要他们贪婪的灵魂与腐朽的这身体,身体成武器,灵魂成养分。   这不就自然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了?”   有人听懂了,这就像是纸人的契约奴鬼相似的性质,通过帮助目标,换取附身纸人的奴隶小鬼所需要的报酬!   “怎么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得到什么!你们根本是在钻天道的空子!就不怕被天道惩罚吗!”   想通这点,有人直接怒吼起来,这根本就防不胜防!   可是这人的话,却引来了乐正斐的狂笑:“钻天道的空子?那是你们吧!”他猛地低下头,笑容顺便消失,“正利用你们自己的欲望,培养鬼王,献祭无辜人命,欺骗所有人说是镇压与封印鬼王,将自己立于所谓正义…”   他说着,脸上是清晰的冷笑,“还真是自私自利。”   在场有着炼虚合道大境界的人,基本都是了解当年历史的人,被乐正斐骂得一个个露出了杀意。   现在他们不管面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那个昶斐,他们都必须杀了他!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他传递出去!   “呵。对我产生杀心了吗?”乐正斐就好像计算出了这样的结果,也不客气地转身,“那正好,我也没有想要让你们全部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都成为鬼王的养分吧!”   “你以为你这样的小聪明,就能要我们的命?小鬼,你不要将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一名炼虚合道的渡劫期大修士,也是被乐正斐的一句话给逗笑了,冷笑了一声,直接飞身就朝乐正斐扑了过来。   可是面对他冲过来的架势,乐正斐别说是躲,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对方手中的飞剑已经在他眼睛一寸的位置,他都不曾闭上眼。   而对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停止了动作,僵硬地摔在了地上,早已没有了呼吸。   四周的人们这一下更加乱了,除非了几个本身拥有一些机缘,修炼出大神通的人之外,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鬼王的鬼气就好像是要保护乐正斐,直接从地里窜出来,将那名渡劫期的大修士的魂给直接吸收了!   **************************************************   嗯…因为今天没月票,提前进入回答简评环节,mdzz…谁说鬼王是我了啊!韶华桑你别乱说,还有末龙酱…很好,你成功地骗我点进了你的简评…什么叫做鬼王是某个角色啊…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啊!谢谢末龙酱留意到字数达到233w字的这个奇妙的问题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五步:阴差阳错地让鬼王侧上风了!   拥有着与昶斐(♂·正常)与乐正初相同外貌,但是年纪成长与身高又有所不同的乐正斐与贺初忽然出现在乐正世家原本的领域,一下灭杀了几名世家高手,还让他们一方的圣女直接潜入了世家之中,找到了原本的圣女。   这一时之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起来。   特别是刚才,那一瞬间秒杀了一名渡劫期的高手,虽然不是这个乐正斐亲自出手,却也让人更加不敢乱来了。   乐正洋沉着脸看着上方那名还没有使用出任何的招数,光是凭借智谋与威慑,就已经让他们一方束手无措的少年,脸上的笑容不由地越咧越深了。   “父亲,虽然不知道他们与昶斐还有乐正初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或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稍微了解到真正的昶斐与乐正初有几斤几两。”   乐正洋安静地看了乐正斐的行为半天,忽然对同样默默地看着,静观其变的乐正江统说了一句话。   乐正江统愣了一下,他没料到自己还没有想到对应之策,这个养子就先一步找到了对抗对方两人的办法了?   他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直接说。   见乐正江统如此反应,乐正洋笑道:“我想,昶斐与乐正初他们,一定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很感兴趣。”   他一边说,手上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段视频的上传,“不知道他们到时候,看到了我录下来的东西之后,会不会想要来这里看看呢?”   乐正江统原本还没有明白乐正洋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很快,很清楚乐正洋手机上的信息,连想了少年刚才的话,立刻就有些明白过来了。   “你想要直接将那两个人直接拖下水?”   乐正洋点头轻笑了一声:“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个世界上,有人顶着自己的脸,去做助纣为虐的事情吧?   特别是昶斐,他本身已经是修真界的大英雄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会让他的名誉大损吧?以他那性格,他看到了这样一条关于自己的信息,能不着急吗?”   乐正江统听得就差没有直接竖起大拇指了,“干得不错,昶斐那小子傲得很,根本容不下另一个他的存在,他只怕不会单纯的会着急,估计是要直接大骂着冲来了!”   而事实上,在看到了传递在网上的消息之后,昶斐的确是大骂着差点没直接摔手机了。   “乐正洋那个白痴啊!他以为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人们还不知道我们这些神仙鬼怪的事情啊!   还不就是因为一旦知道了,原本的太平盛世会乱啊!   不知道人们最害怕的就是位置的事情啊!说他聪明,脑子全用在阴谋诡计上了啊?!   不明白这样做的下场,国内至少会乱十年以上啊!”   昶斐一边骂,一边停下了原本准备赶往乐正世家的脚步,有点丧气地东张西望地看了一眼,就直接冲入了一家网咖之中了。   他与陆黎分头行事之后,这边的事情是处理的差不多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可以顺利被阻止。   可是现在出意外了!一场出乎意料的大意外!昶斐现在真是懒得管那群自作聪明的白痴了。   自从神仙鬼怪在建国后,就基本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现在国家还在发展,大家更多的应该是考虑如何国泰民安,让他们如今的生活更加的进步。   等过个几百年之后,再通过一些特殊的小事,慢慢地还原国粹,再一步步地让一些延年益寿的锻炼进入人们的生活之中,神话色彩的东西也用在银幕上。   渐渐地这潜移默化,一点点地让其他人对长寿啊、力量啊、鬼怪啊之类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时候,这就可以慢慢地回去,自然而然地被接纳了。   虽然他们神仙肯定不会再回去了,但是至少那样可以让人与修真者这一类的存在,非常平和地过度进来,可以减少不要不必要的动乱。   过激的行为,虽然可以让特别的群体更快容易,可是各种的矛盾也会显现出来,这个时代之中,经过了特殊的年代,导致了如今的发展出现偏移,这才需要利用其它更加和缓的方式慢慢地代入,不然就会出现各种矛盾。   人类对忽然进入他们视野之中的未知的好奇与恐惧,自身与对方诧异太大的排斥与反对…无法适应的精神奔溃与自杀…这些可都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如今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直觉也应该是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   如今这样利用自身乐正世家继承者这么大的地位,那得有多少人是会直接当真?那么想来一场战争?!   昶斐光是认真地连想了一下之后的后果,就想要直接抽死乐正洋这个一点都不聪明的蠢货了!   原本他的目的就是准备直接赶到乐正世家那边,他昶斐也猜出了乐正洋到底是处于什么心理,搞这些把戏!   “还真是托了他的福,再好好地在那个地方给我拖延两个小时吧!”昶斐又骂了一句,自己直接打开了电脑。   他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闪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盗乐正洋的号,然后再发一些造假的视频与图像,直接给某个黄网再打打广告,搞几个种子和链接,等着被人发现。   可以再多制造几个地址,网络上总存在不少高手,不需要他主动出来解释,就会截图找资料,然后用“事实”说话,告诉所有人,那些都是造假的,那就行了。   他昶斐要做的事相当简单,那就是——提供“事实”。   另一边,同样注意到了来自乐正洋这位“知名人士”发出了视频的乐正初,看到了视频的内容不由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刚刚完成今日的功课,坐下来复习一下明日的课程,小文就直接冲进来了,随后用一脸惊讶的表情瞪大了她那一双大眼睛,似乎怎么也想不懂某件事情的样子。   也就在刚才,乐正初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居然是乐正洋的杰作,乐正初就感觉这估计又是乐正洋故意传递给他的某种信息了。   只是这样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做,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他和昶斐赶过去吧?可惜,他没兴趣。   等复习完了功课,他还要去找许沙雪,自从那次晚上看到许沙雪的灵魂进入了那一具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身体之中后,乐正初的脑海之中,就忽然有信息直接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开始在网上调查起许沙雪的外貌,得到了相关的情报,推敲出了一些事。   大概是许沙雪的身体,出了某些问题,导致她暂时附身在了其他的某个植物人的身上,一直到身体复原,她就回去了。现在她应该是在回了她真实身份的家中了。   乐正初想要去找她,莫名感觉自己好像亏欠了许沙雪什么,可是他的大脑却没有接收到什么关于自己产生这种念头的相关原因与情报了。   或许等找到了许沙雪之后,他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念头了吧?   想到这里,乐正初就自然地关了手机视频,重新沉下心来,继续复习起他的功课来。   乐正洋并没有料想到,他想要传递给昶斐与乐正初的信息,拖延了其中一人的脚步;而另一人根本不在乎。   乐正世家外的战斗,可不会等这乐正世家嫡系的两兄弟改变主意了,圣女们抓住了世家之中的圣女,以她们与圣女们长得一模一样的特质,让别人不敢出手。   这也只可能是圣女们之间的战斗,任谁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插上手,只能看着这一幕干着急了。   乐正斐看着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我当这些世家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连一个贺初都不如。”   “没人要的小子,你再骂一句试试?你一定会去杀了那个原版你,别忘了,上次那个雨夜,我差点就能直接将他撞飞,让他就那样惨死在十字路口上!”   贺初冲到乐正斐的面前,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直接给了乐正斐一拳头,打得对方向后踉跄了一步。   乐正斐却只是冷漠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看都不看贺初,“垃圾!以前你杀不了,现在更不了他!他是我起源,你连我都杀不死,更不可能杀死他。”   被乐正斐这样一说,贺初呵呵呵地冷笑起来,“那你等着看好了,等鬼王苏醒的那一刻,我彻底夺下乐正初的一切,我就直接杀了你们俩!”   乐正斐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手,之前地面的那股鬼气瞬间从贺初的脚下生长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气拳头,将贺初整个击飞出去。   乐正斐一把扯下了刚才被贺初抓过了前襟领带,嫌恶地甩在了地上,斜睨了一眼飞出去倒在地上的贺初,“别着急,毁掉这个垃圾世界之前,我不会杀你。”   他说完,抬头看向还在打斗的圣女们,冷淡道:“没有办法将她们带上来也没有关系,你们彻底取代她们后,就直接上来献祭,打开所有的枷锁吧!”   圣女们都没有回答,她们的目光过于认真与执着,就好像是训练有素的间谍,完全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找出她们是冒牌货的证据。   可是在场的众人还是将刚才乐正斐与贺初的话都听了进去,取代?毁灭世界?他们想要如何取代?他们又想要怎么毁掉这个世界?   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才注意到,他们对于这些忽然出现的对手,一无所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六步:我赶来了!是不是有点迟?   安于现状的世家们,对于鬼王侧的对手一无所知,他们开始后悔,他们没有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地步之前,对这些存在进行调查,以至于他们落到这种感觉的情况。   眼看圣女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这样下去必然有一方给直接败给另一方,他们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乐正洋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他感到意外,不管是乐正初还是昶斐,都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来!   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等圣女们分出胜负,他们说不定将会处于彻底的被动之中,他忍不住看向了乐正江统。   他不相信这个家主会一点想法都没有!乐正江统,可是他心目之中一直都想要超越的存在!   乐正洋抬头看去时,才惊奇的发现,乐正江统对于如今战局的表现,居然半点没有露出担心与着急的神色。   甚至在看着乐正斐的那一瞬间,还有那么一丝惊喜。   那就好像是…没有料想到自己做的某件事情,让自己直接出名了一般的惊喜。   “父亲?”乐正洋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直接叫了一声,乐正江统回过头来,笑着问道:“怎么了洋儿?昶斐与乐正初已经赶到了吗?”   乐正洋越来越感觉乐正江统的状态很古怪,别说乐正初与昶斐感到的话,他肯定会第一个知道了…他从刚才开始,对于他的态度,为什么会那样的古怪?   乐正江统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一个会将自己任何情绪都轻易表露在自己脸上的人才对啊!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乐正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他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他忽然意识到,就算真的发现到什么不对劲,也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动摇才是…   可是出问题的是乐正江统,这就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来令他继续保持刚才的平静了。   “怎么了?洋儿?你看上去似乎在害怕?”注意到乐正洋表情上的异常,还有感受到乐正洋狂跳的心,乐正江统也不由皱起眉头来,对方模样很奇怪,他不记得自己将乐正洋培养成现在这副模样,难道说…   乐正江统的心中暗暗一惊,有了相同圣女这一出,让他开始怀疑,莫非在不知不觉之中…他身边的人也被换了?   或者说…这又是那个自称是乐正斐的家伙,想出来的某种阴谋?不…不得不防,鬼王侧之中出动了乐正嫡系两兄弟,各大家族的圣女,难道就不可能会出现与他们相似的那些继承人?或是家主?   乐正江统越想越有可能,看向乐正洋的眼神也开始带着怀疑与审视的味道,甚至…还开始带上了一股杀意。   而同样有这样的怀疑的人,也不只是乐正家的这俩人。   其他的人,也开始纷纷出现了相同的异样来,每个人之间,更是直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乐正斐在往回走,在他身边,一道青影化成了一名少女,看了眼身后,不禁好奇,“乐正斐,你做了什么?”   如何此时昶斐与乐正初等人在场,肯定会发现,那名少女…居然长得与许沙雪一模一样!   “我什么也没有做。这就是人心。”乐正斐看向了那名少女,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了缓解,看向那青影少女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丝温和。   “你这样说,我听不懂,不能再具体一点跟我解释吗?”少女歪着头,直接趴在了乐正斐的背上,撒娇道。   乐正斐似乎对于她的态度很无奈,只能更加仔细地解释道:“令我诞生的那个起源…昶斐,似乎有一些语言上的力量…只要对特定的目标进行某些明显的暗示,对方就会开始被催眠。   我从一开始就给那一群人增加了这个世界上是可以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取代对方的暗示,然后就放着他们不管,他们看到圣女,知道她们杀了对方可以取而代之。   那其他的人,同样也是有可能的,一旦怀疑产生,我之前的催眠就会开始产生反应,他们看到的东西,自然就会出现某种程度的扭曲与怀疑。   如果他们这些人,至始至终都是相信彼此的,那么我的催眠就会失效,不过现在看起来…呵呵…人呐…”   乐正斐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嘲讽地冷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诞生后,心中会有那么强烈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念头了。   只怕…另外的那个起源的我,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东西,所以才会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我要找到他…我要和他一起毁掉这个世界,因为只有我…才了解他,他大概…比我更孤独,更加绝望…”   青影少女看着乐正斐的样子,抱住他的动作更加的紧了,“乐正斐,别管他了,他要毁灭世界,是他的事情。你是我的…是我创造了你,你不许离开我,你留下,我可以做任何一件事让你快乐的事…”   “你不懂。”乐正斐回头看了一眼任性地发表宣言的少女,没有生气,“就算我是从你之中诞生而出,但是我的所有情感、外貌、思想,都是继承他的,我是两年前,你用他的血液培养出来的,我跟他更亲近。”   “我没有他的记忆,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承载了多少痛苦,我想要终结他的痛苦。   正因为我没有经历那一切,却得到了他经历了那一切之后,才得到的心境与能力,所以这是我欠他的。这必须还,除非,他能活得比我快乐。”   乐正斐平静地回答,他感觉的出来,他虽然不具备灵魂,却得到了很多在他看来,应该是相当宝贵的东西。   青影少女趴在了他的身上,不愿意下来,“那你的起源真是一个又笨又傻又固执的白痴!不然也不会让你单生出来就变成这番的状态!我真想杀了他!”   “可以啊。”乐正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如果他现在还是如今我的这种心情,那他估计根本就没有想要再继续活下去,在毁掉了整个世界之后,他会选择去死吧!”   “啧…可悲的家伙!”青影少女不悦地咂舌,“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诞生开始,你就要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真我就是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我没有死亡之前的记忆,或许是我生前,亏欠过你吧?   我感觉得出来,我生前,一共对不起三个人,有一个女孩子,是我真正最对不起的人…都是因为我…她…”   青影说着说着,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头:“不行…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大家好像都恨我,大家都在恨我…我害死了她…害死了他们…”   随着她的情绪变得激动,整个大地又开始再度震颤。   就连地面也开始出现了裂口,在深坑的方向,阴气更是呈井喷式,向上喷涌而出,整个天色更加的黑了。   看着少女忽然松开自己,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乐正斐平静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丝慌张。   他转过身,想要扶住少女,可是双手却捞了一个空。   在下方,别说那些圣女已经打起来了,感受到阴气完全弥漫开来的众人,一时之间气氛更加紧张,也不知道是谁因为太过于紧张,不小心用出了法术。   这一下就点燃了原本就受到了这一切的影响,变得紧张无比的众人,他们的双眼之中都开始蒙上了一层红色。   他们就好像忽然失去了理智一般,开始大叫着打起来。   只是,有几个人,却努力控制住了他们自己的行动,其中,就有乐正世家当今的家主乐正江统。   他并不傻,很快就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向乐正斐的目光也变得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平静。   就在不远处,燕家家主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那个长得和昶斐一样的少年身上,有鬼王的气息!将全力的力量集中,排除吸入的鬼气,放空自身灵台!   快!虽然鬼王的力量比我们强,但是它同样也没有渡过任何天劫,不想死得毫无价值的就按我说的做!”   这一声是利用真气转化成木行巽卦的风,将声音直接透过风,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有些人真如对方所提示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进入入定状态,摆脱之前在乐正斐故意引导之下,产生的偏差与之后鬼王鬼气影响下产生的心态。   乐正江统感到可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如果真的这样说一下,然后就能够稳固状态的话,谁又会想要去培养出一个“活生生的鬼王”?   这个鬼王,就算因为没有天劫,力量饱和,无法成为鬼仙,或者是鬼神一级的存在,但是这个鬼王的力量,和他们这些只是渡劫期的人比起来,却有质量上的不同。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个时候让我们入定,是想要趁机杀了我们吗!?你们其实是冒牌货吧!”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乐正江统的话,有一群人直接大叫一声,四周原本想要乖乖地按照燕家家主的话去做的人,也一个个警惕地睁开眼睛,充满怀疑地看向燕家家主。   乐正江统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下一刻,就是这群人去杀了燕家家主这只出头鸟的时候了…   “哈…我说为什么乐正洋那白痴会犯傻,原来是中招了的缘故吗?”   眼看已经有一群人包围燕家家主,一切都将要按照乐正江统猜想的结果走的时候,有一道还不算成熟的声音传来过来。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就见与乐正斐长相相同,却比乐正斐看着要年幼,身高也不算太高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带着风铃的红绳之上,悬浮在半空的少年——昶斐!   **************************************************   日常的二更,今日无月票也无提问,嗯…但是留个言,防止有人问第三更。现在变天了,大家记得加衣服,看书不要太晚,注意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七步:谁要和自己斗啊!   在青影少女想到什么痛苦的往事,而几乎陷入崩溃状态的时候,各大世家在怨气鬼气与催眠的影响下,情况越来越糟糕,几乎就要直接自相残杀。   偏偏这个时候昶斐(♂·正常)忽然出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入众人的耳中,让这些原本就心怀鬼胎的家伙,难得的心中一震,有些清醒过来,行动也暂时停下了。   有几个本身定力就不错的人,也在那铃声的影响下,开始从之前那种令人难受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只是,这一时之间恢复的清醒,也改变不了他们在之前被强行影响到了心智的事实,神志恢复的下一刻,就让他们的脑子一昏,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干呕起来。   有几个世家的人,则惊奇地看向了半空之中的昶斐,又朝着乐正世家那边的方向看了看,似乎还有些畏惧。   他们已经见识到了乐正斐的本事,作为乐正斐的正主的昶斐究竟是一个多可怕的人,他们直接就脑补上了。   但要说这位正主儿,他可是有点郁闷的,他刚刚从网咖之中出来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牵引力在拉扯他。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似的,而且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想要将什么事情告诉他似的。   好像不好好地去倾听某个声音的话,就会有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发生似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使用法术冲过来了。   要不是现在的天色特别,路面也没有什么行人,他那一下的狂奔,估计白痴乐正洋没有引发什么大事件,他就先引发什么大事件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差劲到这种程度了啊?   反正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在最短时间赶到了,然后大地就震动起来了,他都怀疑是不是开打了。   结果凑下来一看,与鬼王侧的开打到没有,看起来反倒像是内讧了,特别是看到了长得一样的圣女的时候,他就有点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目光锁定了圣女之中的其中一人,昶斐朗声道:“武冰警官现在还好吗?”   那边还在打的圣女们直接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有一名圣女却是因为转头看向昶斐,张口想要说什么,结果被另外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给打飞了。   昶斐见状一闪,缩地成寸的法术用出,已经出现在被打飞的那名圣女的身后了。   对方头都没有来,就已经怒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武冰警官最近有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就直接一手刀落在对方的脖子上,将对方给直接打晕过去了,“我的好姑姑,现在可不是跟你在这个地方闲聊的时候。”   见昶斐一开口,就找出了真正的圣女一名,其他的人也好像才反应过来,想要开口去叫,昶斐就直接骂了一句,“都活了多少岁了啊?是人间界太美好,直接消磨了你们的能力,让你们只有修为,没有战斗脑了吗?”   他声音铿锵,没有用什么仙元,就将其他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有些人心中恼怒,可是面对昶斐,他们却想起了刚才的乐正斐,那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算计的本事,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反驳昶斐的话了。   昶斐见他们忽然乖乖闭嘴,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咦?居然没人反驳我?这感觉有点尴尬啊…”   随即他从红尘上跳下来,手往圣女乐正蓉身上一拂,对方直接被他送入了月老商铺的月老小屋之中休息。   不过在众人看来,昶斐身上没有任何的储物的道具,就这样凭空的将一个大活人被变没了!   就算有储物道具,不是专门定制装灵宠这一类的存在的话,也是会直接活生生地将人憋死的!   这昶斐,根本没有见他用过什么灵宠,不可能准备那样的储物道具吧?那圣女跑哪里去了?   光是想一下,在场的众人就有点细思极恐,不敢深想。   可是昶斐不知道他们对他的畏惧又加深了,他只是抓了抓自己的脸颊,继续刚才的话题,“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已经足够让对方有所防御了,那一招只能出其不意。   而且,你们现在于其是想着如何将你们的圣女要回来,不如多想想,如何将你们自己身上的鬼遮眼给解除吧!   我都不知道你们现在眼中看到的我,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总感觉我好像变得很可怕了?”   昶斐皱着眉头,从刚才他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些家伙都被鬼遮眼了,但是他们似乎还是能看到他,就是看他眼神,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事…可不是这些人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鬼王那边…   昶斐说着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向了乐正世家那边的方向,看着远处想要搀扶青影少女的那个长得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但是个子…嗯,稍微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点的家伙…   昶斐也不等那些人意识到自己被鬼遮眼,是否能够自己解除鬼遮眼,就直接朝着乐正世家的方向走过去了。   乐正斐注意到了有人靠近,可是他根本不在乎谁会靠近过来,谁要是靠近他的朋友,他就…   在昶斐靠近,想要伸手的一瞬,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的心口位置就刺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但是昶斐却感觉到这动作相当的熟悉,曾几何时,在他还没有金盆洗手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身后有人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等着对方靠近,然后在对方以为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偷袭对方。   昶斐有点怀念,也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反过来的一天。只是乐正斐碰上的不是他曾经面对的那些对手…   昶斐不怎么想要和另外一个自己接触,这感觉太诡异,让他总感觉不怎么习惯,他直接绕到了青影少女的身边,抬手就在对方的脖子上按了下去。   这一下轻易接触到少女身体,可不想乐正蓉那样敲一下脖子,将人敲晕就没事了。   这个少女现在的这个身体可不是什么真实的身体,昶斐是直接透过对方身上连接着的月老因果线,将力量直接传递到另一端的实体,令对方彻底冷静下来的。   “你要做什…”乐正斐一击击空,感觉到气息已经转移到前方,心中就不够咯噔了一下,早已没有刚才的冷静。   想都没想就想要质问昶斐,却在看清楚昶斐的一瞬间,长着嘴巴什么话都没有说得出口了。   他第一次看到了长得跟他相似的人,他感觉到亲切,却没有非人类们对于血缘的感觉那样强烈。   但是看到昶斐的一瞬,乐正斐却根本没有办法对昶斐产生任何的敌意与不快的情绪。   只是,昶斐脸上的表情,让他感觉到陌生,昶斐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模样,也没有他想象之中那样的孤独与压抑,他的双眼并不混沌,很清澈,不像他…   “喂,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你就是在两年前,用我的血制造出来的克隆体吧?你能不能不要那样子看着我?   这样被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看着,感觉相当诡异啊…”   昶斐被乐正斐盯得都不自在了,让青影的少女感觉下来之后,就扶着她,挡在自己与乐正斐之间了。   “你是昶斐?你在帮我们?”乐正斐有点弄不清楚这个正陌生的另一个自己了。   根据童萱母亲所说,他原本身体的主人,是一个不会暴露自己长相,性格阴沉的存在,从对方所在的势力,与对方的身份来分析,对方年纪,最小应该是在三十岁左右。   而乐正斐从与生俱来的性格与情绪的感受中,也相信着自己原本的那个主人,真实的年纪肯定不会小。   但是…他刚才所说的话…他的身份…他就是两年前,那个令他诞生的血液的原本主人?   乐正斐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不相信,但是从昶斐的脸上,他看不到半点的弄虚作假。   乐正斐幻想过很多种他与昶斐面对面的情况,他以为他们因为立场不同,一定会出现斗智的情况。   或许,也一定会有杀死对方的情况,甚至可能是联手让鬼王复活,毁掉整个世界。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昶斐,光是性格就和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而且…乐正斐有点不明白昶斐在干什么。   “这只…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是尚未觉醒的鬼王吧?如果她完全苏醒,就会根据某一方的势力,对谁进行攻击吧?”乐正斐还在走神,昶斐的手却戳在青影少女的脸颊上,带着自信又有点恶作剧地笑问道。   乐正斐的脸色在听到这里时,就是一沉,昶斐目光落在他的双眼,就好像是直接看透他的心,眨了眨眼,问道:你想要催眠我?”   “嗯。”乐正斐渐渐地收敛了最初看到昶斐时的震惊心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昶斐给看透了。   “的确,催眠术对我挺管用的,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彻底地将我自己的催眠了,不要尝试将我唤醒,那样会很可怕,你绝对不会想要了解我的内心。”   昶斐一脸神秘莫测地恐吓道,他现在可不是那个状态,面对几乎是自己两年前黑化状态的另一个自己,昶斐也有点小紧张,不是很清楚应该如何来应对乐正斐。   虽然很多人都是说,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到他这里就要反过来了,他昶斐才是最不了解他自己的人!   特别是让他现在去回忆两年前,自己的心态问题,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那是看到的黑暗太多,所以不小心中二了。   而他现在,不中二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变弱了!   他才不要跟有着两年前的他的心态的自己斗智斗勇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八步:这些容器全是圣女转世啊…   昶斐(♂·正常)在抵达了这边之前,虽然已经通过了乐正洋发的东西看到了关于这边的另外一个自己。   而他的脑海中也立刻想到了两年前,他们kill fox处理的那些案子之间的联系,看来,最终克隆技术还是被用了。   而且,让他相当不爽的是,这个技术直接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经过他的允许了没有啊?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面前的这个,性格与行动上,采取的行动和两年前的他相似,而他的身体…也不完全是人的身体,这是一个半尸,外表看上去虽然比他大一点,身体内部的情况,却已经超过了寻常人的七十岁。   也就是说,现在在他面前的另一个自己,是一个看上去年少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   在发现到这个问题的一瞬,昶斐就不由地朝着不远处的圣女们看去,这些圣女,比起另一个他乐正斐而言,身体要年轻一点,而且加上她们身上,本身就有强大力量的加持,年纪基本都在三十左右,同样是半尸之躯。   虽然表现出来的气,与那些世家圣女们的气息非常相似,但是涣散的同样也非常的快。   看了片刻,昶斐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回过头,就发现乐正斐也完全没有打断他,他同样也在观察自己。   昶斐被他看着,没头没脑地在之前威胁的话上,又忽然来了一句:“你看上去好像快死了?”   “然而剩下的这些时间足够我毁掉这个世界。”乐正斐没有再和刚才那样沉默,冷淡地回答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青影少女,又看向了昶斐,“就是因为你将你自己催眠了,所以你才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吗?你看上去和我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你…知道她的秘密吗?”   昶斐看着一张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说出这种话,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可还是点了点头,“刚知道不久,我都没有想到,鬼王娶亲的事情,会是那样的情况…”   “所以你要怎么做?阻止我们?”乐正斐还是没有想要与昶斐动手的打算,继续与昶斐平静地交谈着。   这就好像是过去的自己,回到了现在,昶斐感觉乐正斐的问题,简直就好像是他在自问…   如果在最初,不清楚鬼王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甚至不了解世家的阴谋的话,他或许还会义无反顾地阻止。   可是现在,他犹豫了,因为…这数千年来,一直埋在这个土地之下的那个被人供养的鬼王…就是在数千年前,商周之战中,被人杀死,夺走了头颅的…苏妲己的首级!   那一战的一幕幕,最后的那一切,暴走的梨儿,痛苦的的子辛,纠结的姜尚…躲藏在暗处,控制了发的尹蜀革…   那一切的起源,那最后他还不知道的考之死…   昶斐知道,那一切对于那个时代的人们都不公平。一直到了如今,到了妲的尸体上,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如果现在已经形成了鬼王的妲的首级想要向这个世界复仇,昶斐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阻止。   这个鬼王是特殊的,她如今形成的鬼王形态事实上已经完全扭曲,说她是鬼王,她大概更像是尸王。   昶斐现在已经清楚,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去做,吸收了许沙雪体内的诅咒之力,许沙雪的身上还是会产生怨气。   为什么明明身为这世间罕有的强大怨鬼,她还能转世成为许沙雪这个存在…本身的灵魂却会通过其他的身体,一点点地变成更加强大的鬼。   那是因为,这片土地之中,有人用人命孕养着她作为妲时的尸体,尸体与身体的联系没有能够彻底断绝,一代又一代,利用献祭生命献祭灵魂的方式,将投胎的机会,一次次地变相转让给了她。   许沙雪转世了,每一世,只要有圣女献祭,那她必然在不同的年代之中,会有几具强大的【转世】。   这些【转世】最初的灵魂被妲的尸与魂分享,身体会被某一些鬼魂阴差阳错的得到,成为容器。   只怕…这些世家或是鬼王侧的,也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样的身体,所以,利用了那些身体与他们通过其他各种的途径,制出了半尸克隆人。   这些结论昶斐并不难得出,因为在两年前…克隆人只成功培养出了一个孩子,其他的都是失败体。   那就表示,克隆本身的残缺不可能培养出持久的克隆人,他们需要用其他的手段,去阻止克隆人的死亡。   而现在只是短短的两年的时间,鬼王侧就能出动成熟的克隆人,身上还带着尸气的半尸克隆人,内脏的年纪区别还那么大。   这不正好解释了,短短两年时间里,培养出来的克隆人,具备着不对应的智商与能力的理由吗…   天道的定律是不可能随便去钻空子的,灵魂与身体的成长,都是有其规律的。没有规律的事物的产生,同样存在着它诞生到这个世间的合理性。   而昶斐相当的这些结合起来,得出的结论,就是用身体、灵魂的牺牲、容器的诞生、血液等后者代替灵魂,重新造成伪灵魂的身体。   因为这些【容器】在被附身之后,一旦死亡,就会吞噬原本在他们身体之中的灵魂,这些灵魂将会变成更加单纯的力量,利用任何一个人的血,结合【容器】尸体,就能合成一个继承DNA的伪生命体…   也就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些特别的人。   他们与冷依晴其实都是相同的存在,他们原本应该是天道轮回之中,属于那些献祭给鬼王的圣女的转世。   可惜她们却因为献祭,让他们以后的转世,永远成为了一代又一代的特殊【容器】,最后被直接利用…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昶斐怀疑悲剧会不断继续,面对面前的另一个有着和他相同面容的乐正斐,他仔细梳理了自己掌握到的情报,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只对对方说出了三个字:“阻止你。”   “呵呵…我就知道。”乐正斐一点也不奇怪地笑了笑,“毕竟现在的你,和我也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你阻止不了我,鬼王今日一定会觉醒!”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际好像已经开始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来,昶斐的耳朵不由地直接竖了起来。   “我知道,在你的心中还有一部分是偏袒着人类那一边的,我能够感受得出来。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   就是为了防止你可能会在关键时候,出来阻止我。”   乐正斐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目光还是盯着昶斐,好像是在害怕昶斐会有什么动作。   昶斐听着那些声音,眉头就越皱越深,乐正斐也不等他有所反应,冷笑道:“我知道,之前有很多事情中,都有你的插手,那个时候,母亲没有叫我来动手。   所以我在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没有一个是成功的。但是被你处理过的地方,我都再去过一趟了,他们终究是太肤浅,看待问题的方向根本不够远大。   那样的行动,暴露到被破坏,自然简单得很…可是,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毁掉所有人。毁掉这个世界。”   在乐正斐说出这种话的时,昶斐的心中就直接咯噔了一下,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已经完全靠近。   昶斐猛然回头看去,就见各种各样的人,已经来到了乐正世家的外围,他们全部都是人类!   在警局的警察,在学校的普通老师与学生,在医院的病患…还有一些其他昶斐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些地方的人!   “这都是你偷偷安排的?!”昶斐原本还算是比较放松的脸色,彻底地黑了。   那些人,统统都没有被鬼附身,他们只是…全部都变成了虚假的鬼!并且还被人用控鬼的法术控制着!   也就是有人利用了某种法术,强行将活人体内的阳气,转变成为了阴气,让他们成了活着的鬼。   只要是鬼,那就可以用控制鬼的方式控制他们。而控制鬼的法子,在道士之中,就比比皆是!   用了正道的法术,又怎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正是乐正斐所得到的昶斐的特殊才华——诡计!   “现在的你,真是完全不如当年的你。你催眠你自己,真是你做的最愚蠢的事。   你现在就算看出了这些,也已经没有时间去改变了,他们都是要献给鬼王的灵魂,等鬼王回归之时,他们下一代的【容器】也将会成为鬼王最忠实的部下…”   乐正斐冷漠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已经变了脸色的昶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望,这就是他的起源本体…   结果,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在一起消灭这个世界…   “鬼王不会回归了,她永远都不会回归了。”可昶斐看着这一切恼怒了半天,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   “什么?”乐正斐的心警惕起来,他知道昶斐认真起来,他可能不会是昶斐的对手。   但是现在他是在昶斐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做了这些,算是在计谋上抢先一步,昶斐难道还能在既定的事实上,再做出什么布置,来阻止鬼王娶亲的展开?   就算真的还有什么布置,那也不过就是一些临时的计谋罢了,现在这一切,可是百鬼夜行,他一个人就算已经可以如同修真者那般地这修炼,双拳也难敌四手。   而且,现在成为了【鬼】的,还都是他所在意的,绝对不能杀死的一群人…他又能怎么做?   乐正斐还在努力思考着,昶斐已经转身朝着后方叹道:“燕南月,你告诉我的那些,没有问题的吧?”   在有些发疯的世家之中,燕南月古井无波地开口,打破了世家之中的那些杂乱的声音,“你自己找死,我自然会全力帮你,不过你要是失败了,那到时候,我可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而成功了的话…你不要忘了你承诺给夜恒的东西。”   昶斐笑了笑,头都没有回地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乐正斐看着昶斐这反应,脑子转的更快了,可是他没有昶斐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记忆,昶斐有很多的事情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这让他对于昶斐的情报不足,根本就想不到,昶斐到底打算如何来应对他的出招!   *******************************************   哎哟我去…跪谢云月酱的月票与打赏的双重支持…可是殇之菌真心肝不动三更啊…(泪奔)谢谢叶越酱与影酱的打赏支持与大力支持~你们这是约好的吗…干嘛非得凑个233?不要逞强啊…还有末龙酱,四十米大刀证是什么症?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二十九步:战前听个爱情故事先~   昶斐(♂·正常)没想过乐正斐会将事情都做得那么绝,将几个重要地方的人,全部都找人进行了阴阳转化,将他们全部都变成了活着的鬼,想要将他们全部牺牲。   可是昶斐想要做一件事,乐正斐却是真真正正的无法想到了,两年的时光,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   特别是,现在的这个昶斐,根本不是乐正斐熟悉的人。   昶斐在和燕南月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朝着乐正世家的方向走去,乐正斐上前就想阻拦昶斐的行动,却被昶斐怒吼了一声“滚开!”就一把推开了。   他现在开始有点讨厌那个为了做到某件事情,不折手段,伤害众多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的自己了!   那个他很强,精神上或许真的很强!但是他将会孤独一生,因为他什么都能牺牲,他比自己更极端!   曾经的他,有kill fox,那是他的一切。而现在,他有陆黎,有朋友们,有兄弟、同学、老师、对手,还有愿意一群虽然不了解他,却愿意与他一起战斗的修真界的战友!   他失去很多,单也拥有了很多,唯一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乱来,陆黎被他间接给支走了,估计…不会再来陪着他一起去作死了吧…哈…想什么呢?这样才是更好的吧?   昶斐有点不明白自己对于陆黎这个时候不能与自己一起面对危险的复杂心情了。这心里真是有点空落落的…   甩了甩脑袋,昶斐加快了脚步,在乐正斐想到利用他在乎的人来阻止他之前,已经快步冲到了昨日酒宴的地方。   只是一眼,他的注意力就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了——陆黎,居然比他早一步地抵达了这个地方!   昶斐直接跑到了陆黎的身边,惊奇道:“陆黎?你不是去调查另外一具尸体的去向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陆黎看着昶斐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问:“你刚才是在想我是不是不能及时赶过来了?   我调查的线索,直接指向了这个方向,现在那一具尸体,只怕在那个人的手中吧!”   陆黎的手指向了另一边,昶斐这才疑惑地顺着陆黎手指的方向看去,才一眼,就直接被吓了一跳:“卧槽?!怎么才一天,这个地方就有一个坑啊?那边的那个…是童萱吗?”   陆黎眼都眯成半月了,“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去看吗?怎么现在才被吓一跳?”   昶斐被陆黎问的有点窘,挠了挠脸颊,撇嘴道:“我现在是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你顺便帮我指一下的面子上,我完全不在乎这些。”   “哦?”陆黎应了一声,让昶斐怎么听怎么感觉陆黎好像单纯是不想要拆穿他开小差,分不清事情轻重的毛病。   随着昶斐目光看过去,童萱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她并没有多少对昶斐与陆黎能够到这个地方有多吃惊,甚至完全没有打算利用自身的力量,去阻止昶斐与陆黎做任何事情的打算。   她那好像是一个局外人的模样,让昶斐感觉到相当的不爽,直接一仰头,看着对方冷笑道:“戎忆珍,附身到自己心上人的身上有意思吗?你就那么想要利用鬼王来复活你和童萱吗?你就没有想过你的行为是违背天道,将要受到天罚的吗?”   昶斐一开口,叫的不是童萱,而是戎忆珍这个名字,让童萱的双眼之中,直接闪过了一丝冷光。   他的模样,开始渐渐地被覆盖,变成了妖狐戎忆珍的模样,看着昶斐的眼神开始带上了敌意:“你怎么知道我是戎忆珍?而不是童萱?你为什么会知道小萱死了?”   昶斐耸了耸肩,一摊手:“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说的。我以为是你死了,附身到童萱的身上,但是仔细想想,那样好像不太对劲,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童萱不可能突然消失…而且,我之前看到了你与童萱的克隆体,虽然被杀了,但是那一次让我很疑惑,为什么童萱会被杀?就算是克隆体,为什么会有她的克隆体?死的不应该是你吗?   而且我之前看到你的尸体,也的的确确是死了,那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之后忽然针对我的攻击也很奇怪。   所以我就猜测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某种秘密?我检查你的尸体,是确定你的确是死了,但是童萱的状态变来变去的,但是之前我所见到的几次的童萱又不是假的。   想到她两次用的力量,还有她状态的变化,和身份的多次变化,我就在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这家伙附身到了童萱的身上,想要通过暂时控制她的身体,令你复活?   而且,我最初碰到你的时候,你认识我,但是你却没有和你的同伴们在一起,也没有想要与我去见陆黎的意思,那我能不能理解成,你和他们不能算是让你想要去见面的朋友的身份?   只是,我有点不清楚,你具体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你和童萱,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   你那个时候专门找我去见童萱,究竟是因为,你想要想我向陆黎转达什么?这些是我一直想不懂的啊…”   “他大概是想要让你转告我,如果我下次再找国家的灵异部门地拆散他与童萱的话,他就会对你昶斐出手吧!”回答昶斐心中疑问的,却是陆黎。   陆黎似笑非笑地看着戎忆珍冷笑道:“你已经犯错了,到现在还想要一错再错吗?”   戎忆珍被质问,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只要我用妖术,就可以保住小萱的这条命!她根本就不用死!”   “她的阳寿已经到头了,你和她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你强行想要给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续命,原本就是有违天道的。   你虽然与红娘他们同为红娘,可你想要利用你的力量,去做伤害其他人,来换取你心上人生命延续的事情,本来对于你们那一类存在,就已经不可挽回的错了。”   “伤害其他人?”戎忆珍反问了一句,忽然狂笑起来,“我最初伤害了谁?我最初说过了吧!用我的命,与她交换就可以了,你们都不允许,你们说那样延续了寿命的她,是一个无法在人类社会再继续生存的怪胎。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提出带她去青丘?就算我们的国度,也应该有许多正普通人吧?   可是在我提出了这个看法的时候,你们拒绝了…我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在城市中长大的人,在你们看来,就算她是我心爱的人,也是外人!”   戎忆珍越说越是激动,外形已经开始改变成狐狸的形态,眼泪缓缓地从他的竖瞳流淌出来,“你们不愿意接受,没关系,那我自己牺牲我的生命,换取她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也就足够了。   就算辛苦一点,累一点,我愿意化作她背后的鬼魂,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找到其他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那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们在那个时候都做了什么?你们在我们的仪式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将正在施法的我直接打死。   想要强行将我从她的身边带走…你们情愿我这一条命就这样失去,也不愿意我去救她!凭什么!凭什么!   我就是要救她!是我害她变成那个模样,她不该爱上我!就算是要我魂飞魄散!我也要让她真正活下来!   你们…谁都不要想着阻拦我!”   戎忆珍说到最后,原本还只是橘红的毛发,彻底地变成了鲜红色,在他的身上,有着鬼气、妖气、人气与尸气…   而昶斐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身上,有一根红色的线,就如锋利地武器,好像能够将一切都割断。   “陆黎…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样深刻的感情?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地去做一件错误的事?”昶斐有些迷茫了。   那一根红线,比起他所见过的所有红线都要清晰,明确,甚至红到能够伤害别人,也能够割伤他们自己的程度。   陆黎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禁摇了摇头,“他爱上童萱的时候,我还没有到妖族的世界。   我只是听说过,在两百年前,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原本应该是有一个前世伴侣的人…可是她却比起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三世的伴侣,要更早遇到戎忆珍…   戎忆珍…是她那个时候负责帮她与她前世的伴侣联系在一起的红娘妖狐,可是…因为彼此之间长久的相处,她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爱上了戎忆珍。   比起三世的情缘,她选择了戎忆珍,在那一世之中,戎忆珍还没有爱上她,她却在一件事情上,为了保护戎忆珍,而直接别人杀死了。   听说…正因为这样,原本应该牵扯的缘分,直接出现了失误,错过了一世,为了弥补这个漏洞,负责这一块的红娘,费尽了无数的努力,才重新填补了漏洞…   他们知道这错不在戎忆珍身上,所以只惩罚了他一百年的闭关。   可是…就在几十年前,那个女人的转世…童萱再度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戎忆珍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一直一直以女孩子的身份,陪伴在童萱的身边,却真正被童萱的一举一动打动…他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爱上了童萱。   我听说…原本在这一世,因为童萱上一世的行为,所以需要折她的寿命,来偿还红娘为了弥补她所犯下的过错,所牺牲的力量…   可是戎忆珍在注意到其他的同伴要剥夺童萱这一世的幸福与生命的时候,就与红娘妖们闹翻了…”   陆黎说到这里,也不由地苦笑了一声,“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或许…我会站在戎忆珍前辈前辈的身边吧?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注定的事,再去牺牲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就是为了让鬼王彻底苏醒,然后令你的心上人能够借用这一股力量,还有克隆技术再度重生…   是前辈你做得太过分了。”   昶斐听完陆黎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反应了,他怎么会想到,现在想要让鬼王苏醒的,居然会是一个经历了不平等的事,依旧一心只想要让自己喜欢的人复活的可怜的妖?   虽然那个故事很简短,也没有听到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可就算这样,这样地去牺牲,换来的结果,也让昶斐有点不忍心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步:我特么就是两年前的那人好么!   昶斐(♂·正常)没有想过,一直跟他们作对,下手狠辣,差点害死了己酉双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可悲的妖。   从陆黎与戎忆珍双方的对话之中,昶斐模模糊糊将一个关于人与妖,前世今生所谓注定的爱与巧遇的爱之间,产生的那些所谓的纠葛。   他都还清楚记得,最初的时候,风琴悦、卡丁澈与冷音宁三者之前的感情,陆黎身边的那些红娘朋友们,居然还纯粹为了所谓的上世姻缘,去强行破坏这一世姻缘。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昶斐才将红娘一伙儿人视作了在相同行业上的竞争对手,没想到,原来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只是风琴悦与卡丁澈这一件错事。   昶斐是不清楚在童萱的上一世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昶斐完全不觉得童萱的前世喜欢一个人,为了一个人牺牲有什么错的,那个所谓弥补漏洞,也让昶斐不明所以。   不过就是为了心爱的人,牺牲自己,到底是会产生什么样的漏洞去弥补?是所谓天道的漏洞?还是红娘妖们的情感漏洞?可不管是什么漏洞,都不应该去用别人的命去抓填补那个所谓的漏洞。   在昶斐看来,生命是绝不能用物质的价值去进行衡量的,从红娘妖们用生命去衡量物质的那一刻开始,昶斐就感觉这群被正道授以天命的小妖们,开始走极端了。   可是也的确如陆黎所说的,就算心中在怨恨,再想要挽回,可是做错了,牺牲了无辜之人的生命,那就是不可取的,这样下去,只会一错再错,造下无穷罪孽。   所以即使是同情,昶斐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估计现在戎忆珍也听不进去,我们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或是佛学大师,先将眼下的事情给处理了。”   戎忆珍闻言冷笑,“将眼下的事情处理了?你有什么大神通,可以让假鬼化的数千人全都停下来?   我可以先提醒你一句,不要试图找到控制所有人的那个道士,我可是防止了你们会有这一手,人不在这里。”   “哈…你不是吧?你以为我会采取那么老土的方式吗?”昶斐撇嘴嘲笑了一句。   也不想想他昶斐是什么人?   “有问题找别人是我的风格吗?不管是算计别人,还是改变别人的计划,当然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对啊!”   昶斐露出了一个让戎忆珍根本不能理解的笑来,直接划破了手臂动脉,血液开始朝着地上滴落。而他的身上开始浮现出了曾经出现在播磨身上类似的符文来。   血液在地面快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赤金色的阵法开始朝着坑中蔓延而下。   在看清楚了昶斐所做的事情时,戎忆珍的脸色已经迅速发生了改变,“这是…百年前的那个圣子阵法?!”   “你想死吗!你以为你用你一个人的生命,就可以取代所有的祭品?!”乐正斐是最先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在看清楚了发生在他面前的这一幕的一瞬,无法遏制地朝着昶斐冲了过去。   可昶斐抬手,就是一道水球撞了过去,这水球的力量与他平日所用的并不相同,这并没有多少的攻击力,却可以将乐正斐完全的隔绝开。   “你们该不会觉得,我和你们是相同的存在吧?这个鬼王,已经在牺牲了一群人的同时,创造出了相同多的牺牲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必须消失。”   昶斐从回到人间界之后,就已经平和的力量,在他说话的这个时刻开始,就如同是可以吞噬天地地黑暗,以所有人肉眼都能感知的速度弥漫扩散。   这与昶斐作为咒者时的所使用的力量并不相同,从回到人间界开始,昶斐就已经发现,神仙的五大类斗,愈,咒,常,全,从他学会修真者的本事后,他就已经可以将自身从咒者转变成斗者了。   也就是说,他或许是这个世道之间,有史以来第一个可以主杀伐的因果之神吧…   只是,一直以来,昶斐都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的仙元彻底地从咒者转变成过斗者。   今天,虽然不是他第一次杀戮,却是第一次尝试将他本身的属性进行转变。   这让昶斐的血在组成阵法的时候,变得杀机十足,斗者,主杀伐,善战,骁勇,以杀止杀,本身就是具备着杀戮的大道执行者,当初庄老师讲课时,曾举例的代表,就是鬼王。   虽然这两者鬼王的区别很大,可或许就是因为曾经听庄慧所说的例子,让昶斐那一瞬间,想到了将自身的神仙种类进行转变。   这样的一股力量,已经不同于昶斐刻意利用神威产生的那种令人臣服与震慑的力量。   这次,整个空气之中都充满了肃杀之气,让人的呼吸都仿佛被一把把长剑刺伤,戎忆珍的嘴角也直接流出鲜血。   就连利用昶斐的血液开启的阵法,从原本用来献祭生命,也直接变成了献祭【杀戮】,整个地面开始出现被那一股杀气摧残破坏的裂痕,眨眼的功夫,从坑中迸发出来的鬼气,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出坑洞,被金色的气浪追上,撕裂、分散,彻底地在空气之中消散。   戎忆珍眯眼打量正在他面前发生的这一切,那双竖瞳也出现了明显收缩,“为什么他的力量还没有散尽?就算是修真界少有的天才修真者,没有道理灵力会取之不尽…”   “都看到这里了,你该不会还不明白吧?那自然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修真者,能够支撑起神农尺那庞大的胃的普通人,一旦正式踏入修真界,你真的以为他还是普通修真者吗?”   有声音冷冷地在戎忆珍的耳边响起,下一刻,声音直接在乐正世家传来,“昶斐,你如果想要利用你本身特殊的血液来杀死鬼王的话,那就试试看好了。   我们可以看看,究竟是你的血的献祭杀伤力更强一些,还是这些人对你的攻击更强一些。”   这声音…好耳熟?   昶斐闻声抬头,面前却只有一个戎忆珍,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可是那个声音,他却熟悉得很,两年前,将他重伤的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昶斐直起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看到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对方明显又准备如同两年前那样,放冷箭。   想到这里,他干脆将手按在他的手腕,迅速地先给自己止血了,他还没有愚蠢到完全将他的血流光的程度。   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来开启当面播磨身上开启过的那个阵法就好,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专门跑去拜托了燕南月那个小气鬼为他修改完善了他身上的献祭阵。   他昶斐倒是想要试一下,当他将神的种类转化,他流出来的血还有血液之中的仙元,带给鬼王的,是补品?还是剧毒的毒药。   从如今的情况看来,整个阵法还没有如播磨那个时候那样,将他体内灵力转化的仙元吸干,就先停下来了。   不但停下来了,甚至还有外吐的迹象?根据昶斐的猜测,这或许就是某种类似身体的预防措施一样的措施?   所以现在鬼王算是害怕他不小心把她毒死了,干脆直接将昶斐的仙元吐出来了?   不过这样吐出来的话,原本吃下去的东西,也跟着一起被吐出来了,吐出来的力量也就顺势被昶斐这个毒药的仙元给斩得彻底消失了。   “啧…可惜!没有彻底弄死她啊…”昶斐咂舌,“明明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地就让你随随便便流点血就搞定的事情?”陆黎现在没有去看昶斐了。   她看向四周的方向,已经有一群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包围上来了。   仔细去看的话,这些人毫无例外都和各大世家的那些家族的年轻子弟非常相似。   其中甚至还有几个,甚至还是在不久之前想要“勾引”乐正灵宝,直接夺取灵宝的心,来换取与乐正世家的联姻关系的世家年轻一代。   只是,昶斐与陆黎稍微感知一下,就能清楚感觉到,他们这些人统统都是半尸克隆人。   昶斐随手挥出一道水弹去试一试对方的防御性,被对方随随便便挥挥手,就给直接打散成水珠,直接蒸发了。   只是,因为昶斐的水弹攻击用的水本来就是几天前针对许沙雪使用的灵水,击中对方还是会有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就例如说,刚刚看着还好好的手臂,因为是算是尸化的妖鬼之流了,所以灵水对其有了比对付普通人加成的影响,正常的普通攻击就直接变成腐蚀攻击了。   那一击过去,直接造成了腐蚀效果,看上去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击感啊…   “我现在发现,我更加愿意和寻常的修真者打,至少那样不会让我感觉到犯恶心…”看着那直接被腐烂的血肉,昶斐干脆直接向后推开两步,飞上了天去。   就是不知道那群家伙飞不飞得起来,最好是飞不起来,这样至少可以在半空吊打那些笨蛋了。   不过还没有飞上多高的位置,昶斐耳边就听到了非常轻微的东西擦着空气划过的声音。   这声音真的非常细微,就算是专门去听,也很容易错过。可这样的声音,昶斐却是实实在地听到过的!   在两年前,曾经有人针对那个时候的他,用的就是这种消音的攻击!   只是那个时候是子弹,而现在…   昶斐条件反射地身子后仰,乌光直接在他的眼前闪过,火热的感觉刺得昶斐的鼻子有点疼。   可是随着那东西再飞上一段距离,直接冲破了云层,直接就有一道光从云层之中漏了下来。   昶斐的脸色不禁在这一瞬间变了变,可之前的声音再度地从乐正世家响起:“可惜,虽然不知道你与两年前kill fox的那个zero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你似乎与那个人有些关系,你是知道当年那个人是如何伤在我手中的吧?不然你刚才绝不可能躲得开我的攻击。”   可奥!昶斐满脑子的黑线了,他何止是认识两年前kill fox的zero啊!他娘的就是kill fox的zero!差点就死掉的那个!   Mmp,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没想到两年时间里,他有奇遇,那个暗算他的家伙也更强了!   ***************************************   今天要重大地感谢一下紫空酱那跟变法术似的强大月票支持…殇之菌这些浑身都软了…谢谢忍愛酱、噫污桑的月票支持~我们233计划和这250计划似乎也被忽如其来惊喜给打破了(笑哭)NTNG桑,谢谢将宝贵的月票投给殇之菌的月老,一定会好好加油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一步:我似乎不知不觉落入下风了?   昶斐(♂·正常)自己都没有想到,两年后的鬼王娶亲事情,他会如两年前处理克隆事件一般,直接遇到了偷袭他的家伙!   要不是在两年前在对方类似的攻击上吃了大亏,他昶斐敢发誓,刚才那样的突如其来的攻击,就足够让他如同两年前那般直接受伤。   特别对方采取的手法完全是远程的攻击方式,而且完全是悄无声息的,昶斐听到了声音,躲开了攻击都找不到对方,这是不是就证明,对方两年来遇到的事情,与他遇到的怪事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至少两年前被击中的时候,昶斐也直接找到了对方的下落,派遣了其他人去对付对方。   可这过去两年,在躲开攻击的一瞬,昶斐回头去找人,居然完全找不到,可见对方如今的躲避的能力,比起之前也高明了不少,甚至从刚才距离来判断,绝对很近。   这样就算利用大型震慑性更强的招数,根本就没有用。   昶斐不得不将自己的所有感官都提了起来,肩膀原本已经在两年前康复的伤口,都感觉好像在隐隐作痛了。   从心中渐渐生出的刺激感觉,也让昶斐浑身汗毛都好像能够感知到四周的灵力流动一般。   “嗖”地一轻微地划破空气的声音,再度出现,昶斐眼睛不由地一眯,整个人是凭空从原地消失的。   两道乌光是直接交叉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闪过的。   这样的攻击方式基本堵死了两个方向的逃跑退路,如果昶斐刚才的选择,是第一次躲开时的方式躲避,刚才就至少有一击会直接射中昶斐本人。   “呵呵…你比起两年前你的师父或是你的父亲,要聪明不少,我第二次的攻击居然被你躲开了。”   这个躲在暗处的家伙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昶斐的能够躲开他的攻击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哦,这也许不是不可思议,只是稍微有点刮目相看。   他的笑声高高在上,似乎对于他来说,昶斐能够躲开这样的攻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有很强的后招。   听到对方这样的语气,昶斐都不只是满头黑线了,肩膀的幻觉痛让他都在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当初濒临死亡的感觉好像重新回来…不,或许…这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帮他,他将会…   “昶斐!”昶斐的心境开始变得混乱,陆黎的一声大吼,忽然从坑洞的方向朝着他躲开之后的方向传过来。   一个克隆体的身体直接朝着他撞了过来,昶斐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了一跳,可是下一刻,三道乌光却是直接穿过了那个克隆人的身体。   暗处放冷箭的家伙不由直接“咦”了一声,顿时笑道:“没想到你身边还有可以将我的攻击转嫁的小丫头。也好,那就让我试试,你们能够躲避与保护到哪种程度。”   “哼…暗中搞偷袭的家伙还有资格考察别人的能力吗?”昶斐被陆黎那一声吼,吼得从之前的愣怔之中回过神来。   他直接骂了一句,冷汗却流了一背,刚才如果没有陆黎,他可能都要陷入两年前那种感觉中,不可自拔了。   陆黎的行为,让昶斐的心直接安定了下来,换在两年前,为了保证他在kill fox的威望,他从最初的明面上,渐渐地躲到了幕后,进行对大局的指挥。   那个时候受伤,没有人能够帮他,他也绝对不会找kill fox的人求助,来暴露他最脆弱时的一面。   可是现在,他昶斐的身边,有足够强大的同伴,而他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做什么,是不能让同伴知道的。   “呵呵…我的攻击方式本来就是放冷箭,每个人用自己自身的优势去攻击,为什么没资格?换做是你,你的攻击如果是远程的方式,你会近距离与对方攻击?”   昶斐的心情渐渐调整过来,可四周还有对方絮絮叨叨的解释,昶斐不由扬眉,撇嘴低喃:“那么在意干嘛?”   这让对方刚才的解释顿时停止,转而变成了一阵阵的冷笑:“呵呵…呵呵呵…小家伙,你很狂妄,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啰嗦了。”   话音落,对方就完全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昶斐也压根不在乎对方说不说话,反正说话他也找不到对方的下落,那还不如闭上嘴巴,让他多感知一下。   关键是,刚才那样分成两个方向,向他交叉进行攻击的方式,总感觉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难道…还有其他的人正在配合那个家伙对他进行攻击吗?   就在昶斐走神的这会儿功夫,连续四声悄无声息的攻击,只直接从四个方向朝他射过来。   昶斐直接跃上半空,他就不信,对方的攻击能够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同时攻击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圈儿罢了。   可是就是这样的想法,让昶斐肩膀又一次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感,他的身体本能比起他的思维更快地躲避了一下。   可是就算全是靠着本能,昶斐脖子大动脉的位置也被直接余波产生的气浪直接划出一道口子。   刺疼的感觉好像有传染性一般,让昶斐浑身都好像传遍了那种疼痛的感觉一般。   昶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口止住的速度很慢,短短几秒钟,昶斐的血也直接将他的手给染红了。   “昶斐…”陆黎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昶斐的状态,似乎与他平日的状态不一样,就算是在修真界,最后不得不战的那一次,昶斐的神色也没有那样不对劲过。   可是从遇到了那个神秘的对手开始,昶斐的状态就一直不怎么对劲,总觉得…是在恐惧?   恐惧?为什么会恐惧?这陆黎忽然有点无法昶斐在害怕什么了,她印象中的昶斐,面对死亡都是那样从容面对。   就算是快死的时候,他都还能够与自己开玩笑…   虽然她刚才那一声叫,让昶斐回过神来,没有彻底陷入下风,被人直接给打死,可是昶斐的状态没有回来。   或者应该说,是她印象中的昶斐完全没有回来,这个昶斐,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昶斐!   “昶斐!”看着危机四伏的四周情况,陆黎已经顾不上自己这边,她朝着昶斐的方向直接大叫了一声。   可是昶斐虽然听见了,眉头却还是皱着的,神色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不能理解与惘然,几次的躲避,也都险些让他被完全集中要害。   或许因为他的某种本能,这才让他在这种状态之下,也能够勉强躲开暗处的那些攻击,可是这样拖下去,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昶斐已经完全沦落成了一个血人了。   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各大世家,就看到了半空之中,背神秘攻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昶斐。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模样,在场不少人,现在升上心头的不是什么幸灾乐祸的心情,而是唇亡齿寒的毛骨悚然感!   天空之中的云层已经开始在旋转压低,鬼气雷电,混杂在其中,还能听到一阵阵的鬼哭声。   而那些即将成为祭品的人们,现在也已经离坑洞越来越近,但仿佛是有人害怕他们这些人在还没有被当成祭品献给鬼王之前,就先被攻击波及,而直接浪费掉一般,并没有着急将他们往前送,反而让他们看着这一切。   而看着半空之中完全陷入被动的昶斐,在学校之中的不少学生的记忆,似乎都在那一瞬间苏醒了。   他们想起了就在几周之前,在类似的场面下,有那么一个少年,挺身而出,凭借一人之力,力抗众鬼…   那个时候,同样在一开始,没有任何人站出去帮他,只是,那个时候,他威风凛凛,意气风发,仿佛一切他都能够应对,就算…他看上去很可怕…   可是,可自信、张扬、冷嘲、任性的表情却是清清楚楚地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总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已经彻底遗忘的过去,也曾见过一般…   可是现在,昶斐看上去说不出的落魄,就算是同一个人,众人看得却都不禁有种悲壮的感觉。   舒德看着半空之中完全处于被动的昶斐,回想起初次认识昶斐,对方与他一起做过的事情,还有他曾经想要拜托昶斐去帮帮毛天的事…   “笨蛋昶斐——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有实现啊!你在那边搞神马鬼啊!好好地去打啊——!”   有了舒德这一声吼,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昶斐一个班的其他学生们,他们虽然不能控制他们自己的行动,可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能说话。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许依晴时的好友,莫颜欣!   “混蛋昶斐——你在干什么啊!当初帮助依晴的时候,得罪全班同学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的啊!”   “别在那边搞笑了啊!”两个学生开口,四周的人也开始叫嚷起来。   “你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啊!搞神马鬼啊!”   “你不是很得意吗!你那个时候不是还将我一并送去警察局了吗!你现在怎么怂了!”   “起来啊混账!你当初救陆芯的时候是怎么做的!现在还在搞什么啊!”   就连一些不了解昶斐的其他班级或是其他年级的学生,也在头羊效应的影响下,开始纷纷给昶斐加油。四周的声音,起此彼伏,就好像是某种洪流一般!   就算是在修真界,面对斗法大会,陆黎也不曾见过这样这样在叫喊声中,就制造出这样强烈气势的场面。   特别是现在在这里的那些被献祭的人们,因为他们身上的阳气被临时转化成阴气,让他们变成半鬼一般的存在,这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在集中于一身的时候,居然说不出的震慑!   这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彻底从两年前的那次失败中真正摆脱出来的昶斐,脸上开始有了变化。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二步:我的风头被你抢光了啊!   昶斐(♂·正常)因为两年前被击中的梦魇,并没有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在被连续几次被躲开的余波击中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自己已经失去了他作为两年后的月老昶斐的状态。   他感觉心跳是无法遏制的,甚至越跳越快,就连他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都好像变得异常的缓慢。   这让他直接陷入了焦急之中,可是他自己都根本想不到,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就如陷入了某种他自己不能理解的误区,连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无法摆脱。   昶斐有些急躁,可他却还没有察觉,直到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如滔天的海啸,冲入他的耳朵。   昶斐不由打了一个机灵,好像忽然从一种醉酒的状态之中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   对啊?他到底是在害怕什么?现在的他,还是他昶斐吗?他可是被陨石砸都没有砸死的月老神啊!   “闭嘴!”几乎是同一时间,这样吵闹的叫声,似乎是直接激怒了躲在暗处放冷箭的人,让对方冷喝了一声。   天空之中居然开始出现无数的乌光,完全没有半点顾忌地就朝着最初冲着昶斐大吼大叫的学生射了过去!   “哈…的确是该闭嘴,真是烦死人了!影响我的战斗啊!”在攻击即将击中昶斐班上的学生一瞬,昶斐的身形抢先出现在了那一道道的乌光前,抬手,横挥,一道绿色的剑芒直接撞到了铺天盖地的攻击上!   绿色的神农尺剑产生的剑气,完全吞噬了那些攻击,一路向上,将正在旋转压下来的乌云劈开了一道口子。   可是对方的攻击并不是用这样的大招就能完全击溃的,几道乌光不再是最初的擦伤昶斐,而是直接击中了他!   “昶斐!”几个距离昶斐最近的学生们,不由直接叫出声来,昶斐的身子不由地向后了几分,那一身鲜血的惨状,让一些女生看得都不由地捂住了嘴巴。   乐正初看着近在咫尺的兄弟,如果换在还没有去修真界之前,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也和其他的同学一般?   谁能想到,这些鬼王侧的人,会完全不顾忌曝光非常人的事情给所有人看到?   这是不是就象征着,这些存在,想要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还要去隐藏自己?   他有着相同血缘的弟弟,都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他的普通同学与老师们,也快要变成祭品了…   在修真界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看戏的,他与许依晴更多的是在给昶斐公孙夕拖后腿…   他回来之后,选择迈入修真界,难道不是为了在昶斐他们遇到了无法分身处理的事时,能够帮上忙吗?   这念头几乎只是瞬息,在昶斐的身子被击中,在众多学生向着昶斐纷纷伸出手,想要去接掉下来的昶斐的一瞬   一股气息,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爆开,乐正初,几乎是在随后紧跟而上的无数乌光射过来的一瞬,一只手扶住了昶斐,让昶斐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的一只手,同一时间击了出去。   昶斐身上的传来的比铁锈一般的血腥味要清甜的味道飘入了乐正初的鼻腔,须臾,乐正初仿佛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变得异常缓慢,有什么…好像涌入他的脑海—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送你一个如何?”   “你生来比我健全,拥有与这大地一般地实体,头顶天地,高大强壮,你的名字…干脆就叫做——**如何?”   那声音,好像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脑海,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随着那声音,流淌的更加缓慢,却愈发的炙热!   有什么似乎是从他内心最深处伴随着他的力量一并涌出,原本靠近的乌光,在乐正初抬头的那刻,被什么硬生生地给斩成了两半,消散在半空中。   “咦?”乐正初的突然出手,突然至极,暗处的人几乎是一瞬间疑惑出声,可几乎是下一刻,有什么直接击中了他,让这个躲在暗处的人,随后直接闷哼了一声。   他不敢置信地显出了他的身形来,等着昶斐与乐正初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化解我的攻击,发现我的身形的?”   “呵呵…别小看人了啊…蠢货,你以为你攻击我之后,躲开就毫无线索了吗?”昶斐咳出一口血,伸手一摸嘴角,反而直接从乐正初的怀中抬起头看向对方出现的地方。   站在那个地方的,是一名瘦小的男子,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他的长相其貌不扬,手中正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弩。   “从刚才攻击的乌光间距,攻击的力度、长短、风向进行分析,我闭上眼睛都能预测你的下一步攻击…咳…”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昶斐反而松了一口气,笑得更加放肆,“之前与你交流,我就注意到,你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张扬爱表现的家伙,你绝对不会容许别人抢你的风头吧?   而我的同学将你激怒,你的攻击之中到这边,但是我没有算错的话,你不会对所有人进行攻击,但是会针对最初叫的最凶的几个人来进行攻击。   我只要根据你之前的攻击,进行反向逆推,根据之前观察的间距线索,我就能找到你的下落。   但是你会跑,而且你跑起来的速度绝对不慢,我虽然能计算到你的行动,但是我不能肯定。   所以如果我一定要对你进行攻击的话,就必须有足够吸引你出手的诱饵…也就是我本人。   在你攻击我之前,我只要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就会将那个方向剩下预测到的位置直接发出我的剑气攻击…   结果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啊!”昶斐说着,已经站直了身子,斜睨了一眼乐正初。   要说在回过神来最令他意外的,就是乐正初会在那一瞬间,出手阻止对方针对他的所有攻击。   那样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好像就连他内体的道心与灵核都在共鸣。   那样的感觉也加速了他自身的恢复速度,这才让他昶斐短短时间就能无视刚才被击中的伤势继续战斗。   “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疯了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让你直接死在这里吗!   你可能根本还没有击中我,就先死在我的攻击下!”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昶斐居然会做出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就连回应昶斐的话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哈…疯?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修真界年轻一代最强、最帅的天才——昶斐!如果我在意那么多,你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个修真界吗?”   昶斐一扬下巴,一脸的嚣张霸气,再度展现出了他在修真界时的任性妄为来!   虽然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一万匹的羊驼在飞奔了。   可奥…以为他昶斐是什么啊?他昶斐可是神仙好么?之前要不是因为两年前的经历,真的以为自己随时都会死,不由自主地带入到两年前,小心翼翼的,他估计就不会拖延那么久都还没有搞定这件事了。   他承认,被迷惑的时候,他是有本能地在想,万一被击中了,就那样死了,那该怎么办?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时候的话…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聒噪讨厌的家伙啊…哈…   也多亏了这些同学,他又有了一个可以在全班同学面前,名正言顺装逼的机会了!   反正他又没有说他是神仙,他不过就是超级厉害而已!   现在大概是虽伤尤荣的状态吧!至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也就是牺牲了一下身体,将对方给直接逮住了。   嗯…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邪恶的感觉?   昶斐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不过对方已经直接被他的话给糊弄住了,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修真界的英雄…虽然在人间界普通人的口中听上去,这就好像是一个中二期少年犯病时说的话。   不过人间界可是有修真界在人间界的子弟,事情在圈子里反而更加容易传开。   昶斐如此趾高气昂地报上自己的名号,能不直接唬住对方,那只能说对方压根不在乎这件事。   不然的话,就是一个只知道自己修炼自己的愣头青。   看对方轻而易举地败了,昶斐也回头看向了乐正初。   看着基本自己心甘情愿被转化成假的鬼的乐正初,昶斐都有点想要抱怨了,不,他已经直接抱怨出来了。   “我说乐正初你怎么回事啊?在发生异常的时候,就直接阻止,不然去找其他的神…修真界的大能来帮忙也好啊?你干嘛也跟着掺合进来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乐正初依旧是他一如既往处变不惊的模样,和他当初直接不小心撞到昶斐时真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硬是要说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了,他现在也是一个能力不知道在什么水准的奇怪修真者了。   “我怎么感觉我越看你这模样越不爽啊?你难道就不能多露出一点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来吗?”   被乐正初根本就不痛不痒地回答一句,昶斐怎么想怎么有点不爽了。   可奥!现在不是他在装逼吗?为什么他感觉乐正初没有怎么用力,反而装逼的效果比他更明显啊?   怎么就有那么一种【社会我初哥,人狠话不多】的感觉啊?   **********************************************************   谢谢影酱的鼎力支持与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另外,四叶草酱,263是什么梗了啊2333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三步:千年的情债算不清   因为感觉乐正初装傻卖乖不作为,昶斐(♂·正常)虽然被乐正初帮了一把,还是相当不爽地埋怨了他。   可乐正初看昶斐的模样却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又将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给说完整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在来之前,我就联系了之前在修真界的你的那些朋友,拜托了他们根据我所在的GPS定位系统追上来。”   昶斐眨了眨眼,有些话也骂不出口了,他不由挠了挠脸颊,“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刚才想要说完,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乐正初还朝着昶斐摇了摇头,两只手直接摊开,摆明了这件事情跟他没什么直接的责任,全都是他昶斐的错!   可奥!这个锅甩过来的好正当!他居然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话来反驳乐正初所说的话了。   这木头兄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多变了?昶斐有点哑巴吃黄连,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虽然现在他们还能聊得这么开心,可是天空还是黑的,乌云被劈开了一道口子后,虽然复原的有点慢,却还是实实在在地修复了起来。   昶斐的献祭与他本身转化的神的属性,虽然还没有在战斗之中开始真正发挥出什么作用,不过最重要的一个效果却达到了,现在整个复活鬼王的阵法之上叠加了昶斐在播磨那里掌握到了阵法,死死压制鬼王。   虽然还没有办法彻底利用这样变相献祭杀意的方式,强行干掉鬼王。但现在却压制得鬼王力量在减弱。   昶斐本身的仙元又是因为《太上忘情》的心法的缘故,灵力以最精纯的状态涌入昶斐的体内的速度,比起昶斐呼吸都还要快,就算转变形式被献祭出去,也不至于对昶斐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昶斐可是专门将所有能够克制鬼王的手段,直接运用到了他自己自己的献祭上了。   为此,他还专门找燕南月帮他在献祭的阵法上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与克制,看能不能慢慢磨死对方。   结果现在这半个多小时打下来,第一个主动找他们挑衅的放冷枪的被他们给打了出来,可是鬼王的觉醒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天空聚集乌云的情况看来,阴气还在疯狂聚集,看上去似乎是其他在之前隐藏或是被杀的鬼魂,也在朝着这边聚集过来,那一声声的锣鼓唢呐的声音,在天空之中开始响起来,就好像是真正的古时候的迎婚队伍一般。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在听清楚这个声音的时候,昶斐就隐约发现,他体内流逝的力量在加快。   就算是充满杀机的力量,这个鬼王也依旧想要吞噬,那是不是就表示,这个鬼王实际上已经算是一个异类?   昶斐不由地朝着乐正斐与青影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根据他抵达这里,看清楚青影少女的长相,他基本就推测得出来,那个青影少女,就是鬼王体内诞生出来的某个新的意识体,不是妲,也不是许沙雪。   最简单的办法,或许是直接去将那个青影少女干掉。   偏偏乐正斐表现出了一种与两年前的他稍微有些不同的状态,那是一种对什么的担心,与一种关心的心理。   昶斐这才在出手的时候犹豫了,他现在还不想和乐正斐撕破脸皮,对方毕竟有一部分是源自于他的血的。   不过,既然现在鬼王连同他作为斗者的气息都要一并吞噬,等它在短期类彻底觉醒,下场可能就会和司岚当初跑过来找他时所说的那般。   既然现在放冷枪的被直接打了出来,昶斐索性落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乐正初,这里的事情暂时拜托你帮忙照应一下,我要去那个鬼王的身体之中看看。”   “怎么去?”乐正初原本还在打量被他们直接抓出来的放冷箭的家伙,昶斐忽然来上这么一句,他注意力立刻又转向了昶斐的方向,皱着眉头,对昶斐的这个决定并不满意,甚至转身想要阻拦昶斐。   昶斐却在他靠近过来之前,抢先一步灵魂出窍,提醒了乐正初一样,“不要跟我废话那么多,我身上的情况你现在看得见对吧?在我现在还能作为战力的时候,就应该多压榨我的力量。我可不想这一趟下来我最弱。”   乐正初沉默看着昶斐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只能垂下眼睑,“在修真界之中的那些真正的大能们抵达这个地方之前,我会保护大家,毕竟,我是班长。”   “你可不是年级长!”昶斐笑话了一句,乐正初有一种与公孙夕不一样的成熟与认真的感觉,这让乐正初的承诺,更加令昶斐信任,因为公孙夕还会冷静去分析局势。   可是乐正初一旦答应了他什么,那他肯定不会管这件事情对他自己来说会有多大的后果,拼死也会去做到。   正是这样,昶斐玩笑了一句的时候,就直接从暴露出来的坑洞跃了下去。   临落下的一瞬,昶斐下意识地看向陆黎,他本来只是单纯地想要去看一看,可是却直接对上了陆黎的双眼。   “给你一个小时。”陆黎只是平静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昶斐莫名地明白了陆黎那句话的意思。   给他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他没有上来,那她陆黎就会直接下来找他!   “这时间会不会少了点?”昶斐下意识问了一句,但是他已经被鬼王洞的洗礼所吸引,他说的话,陆黎根本听不见。他的四周已经完全是被黑暗所取代。   昶斐不禁苦笑,这就代表,他必须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将这里的一切给解决,不然陆黎就会来涉险。   深吸一口气,昶斐收敛了自己还有些乱的思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这个洞穴四周。   头顶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就好像是对应着在鬼坑的天坑,昶斐都不知道自己落下多少,头顶就已经完全看不到外界了。   一阵阵的哭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飘入了他的鼻子之中,幽幽地,听上去令人心碎。   昶斐眨眼,脑海中,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   “考真的已经离开了?”少女的声音有点伤心,她似乎不相信谁所说的什么话。   “不…除了考,我谁也不会嫁!如果你要我嫁!我情愿现在就去死!给我三年,我再等他三年…拜托了…”   “考?考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接妲?你还在生气吗?为什么不来接妲?”   少女的声音,让人心碎,昶斐听到这个声音,也不禁心中感觉好像被什么细碎的东西狠狠刺着。   “不要…不要…!我要等他,我们约好的——我要等他回来找我——不要…!”少女的声音,撕心裂肺,这样的哭泣,好像连同灵魂也一并想要付出一般。   “考哥哥…我怎样才能让你来找我?不要丢下我…”   少女的声音,每一次的发出,都仿佛会变得与上一次有着很大的不同,这一次,昶斐听到的是空虚。   “子…辛王吗…我若嫁他,可以帮助考哥哥吗?”   昶斐的心,咯噔了一下,鬼王…妲己的这个脑袋之中,似乎有着比苏魂更加强烈的记忆与情感…   在妲己的转世之中,昶斐并不知道,为什么妲己会嫁给子辛,可是现在他似乎知道了原因。   因为考,因为那个上清附身的少年!她走向悲剧的第一步,居然都是因为上清而始。   “好!我答应你们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做这种事情,但是如果这对考哥是好事的话,牺牲掉一个我,能够换取他更好…我答应你们。”   不要…不要答应…!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已经过去的回应,昶斐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随着他的一声叫,四周的景色在那一瞬间开始从黑色蜕变成白色,那白雪皑皑的天与地之间,少女与她所想要为此牺牲的那名少年,相对而立。   少年的脸上,挂着并不真实的虚假笑容,“听说你要嫁人了?”   “是啊…”少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   “恭喜。”少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不管你嫁给谁,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   “谢谢。”少女的笑容很自然,她笑得也很甜,她没想到,会在出嫁之前,再一次遇到她朝思暮想的少年。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去说,可是张了张口,所有的声音化作了一句话:“希望你能幸福…”   少年点点头,只是清风一般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留念地转过了头去,撑着伞,就这般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少女没有去看对方,她撤回了头,转过了身,仿佛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沉浸在虚假的梦中,可殊不知,她眼圈泪花打着转儿的模样,已经被昶斐清楚看到。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7/10/f0037e86-cdb2-4d83-a0cb-36915be8cdc1.jpg[/img]   可看着她的模样,昶斐就感觉到了心里有点难受。   多久以前,上清欠下了一段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情债。   而这一份情,一直延续了数千年,让数千年后,作为了上清传承者的他看到。   这个少女,在那一世是妲;在这一世,是许沙雪。   可是那一世她最初爱着的人或许是上清,可之后爱着的人,却是子辛。   而这一世,她喜欢的人,似乎是灵宝,可是如果他昶斐就此彻底放手,许沙雪再如当年她的苏魂一世,爱上作为子辛转世的乐正初…结局会重演?还是会幸福?   这难道都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这样一路延续了数千年的孽缘情债,到底是为了折磨谁啊…   画面改变,子辛攻下苏家领地,妲己直接站了出来。   “我可以成为你的妃,我们苏家也愿彻底臣服于你,只要你愿意放我苏家堡众人一命。”   这一刻的少女,不卑不亢,仰着头,与高大的子辛对视着,就算这些都是沉浸在这鬼王大脑之中的记忆,昶斐也看到,有一条线,在这一刻,才开始连接在这两人之间。   他们的缘分,并不是上天一开始就注定的,而是阴差阳错,由这一刻开始…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四步: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犯傻   昶斐(♂·魂魄)进入了鬼坑,看到的,是作为鬼王的妲己头颅之中保存着的记忆。   让人遗憾的考与妲的感情,似乎正是被误会与上清的缘故彻底地斩断,而最终连接上了子辛与妲。   他们之间原本并没有因果的联系,他们会连接在一起,要说是上天注定,不如说,是由上清与梨儿连接了他们。   子辛喜欢着梨儿,妲喜欢着考,最终却因为妲长得像梨儿,子辛是妲为了与考,和某人达成的约定的目标,最终在他们之间直接连接上了一条似姻缘非姻缘的孽缘之线。   这同样也是一根鲜红的线,只是,这是爱情的红,还是情感之中参杂着其他情感的红线,昶斐不知道。   但是从那一刻开始,四周的景象又一次被漆黑笼罩。   之前的幻境消失,昶斐才发现他其实还是在那个深不见底的鬼坑之中,四周有赤金的阵纹闪烁,隐约好像筋脉。   可是下坠没有多久,昶斐的耳中就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只是这不再是妲的声音,这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就是伊耆执悠?”   “你是谁?”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敌意。   “我是…夏薇梦。”少女的声音,带着微笑,回应后者。   “夏薇梦…”还年幼的声音重复了一句,这才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夏家的客人,该去主厅。”   “不知道,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将我牵引到了这里似的。”夏薇梦的声音,并不生气,她有些开心,有些兴高采烈。   “笨蛋!我不相信那些,你别来找我玩,小心会被我们家的其他人讨厌!”可惜孩子的声音并不领情。   昶斐忽然有点恍惚,伊耆执悠?他记得…伊耆执悠似乎有可能是他的转世,夏薇梦…居然是妲的转世?   他对于千年前的记忆,并没有多深的印象,那一切,他最深刻的还是源自于伊耆执悠的妹妹。   之后阴差阳错看到罗朵的回忆,那也是通过一些侧面的角度,间接地了解了伊耆执悠这个人,与那一场千年前战端的起源。   昶斐到现在依旧不知道,千年前,到底是谁算计了罗朵,让她拥有了特别的能力,又是谁陷害了伊耆执悠,让伊耆家的两兄弟到最后产生了矛盾。   这是不是和他现在正在处理的鬼王娶亲的事有关昶斐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至少知道了一点——   那个死在了火场之中,让伊耆辛悲伤痛苦的夏薇梦…就是妲的转世…可是,为什么这记忆…会在妲的头颅中?   昶斐在走神,可是耳边那细碎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这似乎不再是与伊耆执悠的对话。   “嗯~我感觉,见到了伊耆执悠,我大概能够想象一下作为伊耆家继承人的伊耆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次的声音,没有妲时那样的悲伤,夏薇梦的声音,温柔之中透出的是一种从容与平和。   “今天也没有见到伊耆辛呢…看来他本人根本就不接受与我们之间的合作,那就去找伊耆执悠,由他这个做弟弟的,来传达给他的哥哥好了。”   这一次,夏薇梦的声音之中,有着小小的算计,这不像那个在喜欢上清时期,有着迷茫与痛苦的妲,夏薇梦,是一个精明聪明,懂得利用机会的人。   “为什么同样都是伊耆家的孩子,那孩子的生活会一点少爷的待遇都没有?为什么他会被他自己的奴仆嫌弃!”   再次闪过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强烈的火气。   “他很聪明,至少…他比我聪明…”这次,似乎是一种状态上的改变,昶斐听着,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可是四周全部都是黑暗,不管他怎么挥舞双手,都只能听到夏薇梦不断开始改变的语气与心境。   “我知道我的目的是伊耆辛!可伊耆辛又不愿见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种时候去找执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少啰嗦啊!我才是这一次的执行者,不需要你们在那边对我指手画脚!”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不…我是夏薇梦,我是夏家培养出来的女儿,我…不该有我自己的私人感情…”   听着声音开始变得迟疑与不确定,昶斐的心中就开始不安,他忍不住就想要开口去提醒:“喂喂喂…夏薇梦大小姐,你千万不要爱上伊耆执悠啊…别忘了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昶斐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个鬼坑之中,就好像是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一般,反问了一句。   整个鬼坑之中,开始有一道道的画面闪烁起来,有的是妲己的时期,也有一些是昶斐从来没有见过的时代与妲己的转世体们。   这些画面都是一闪而过,有精彩的人生,也有悲伤的人生,昶斐不知道许沙雪究竟算是第几世,鬼坑之中的记忆画面不断闪烁,好像是想要拼凑起一个完成的人。   在昶斐的面前,一道亮光出现,着亮光组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她向昶斐伸出手,“谁?考哥哥?执悠?张将军?谁…你是谁…你是…啊…你是…灵宝…不,昶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随着这一句话说出口,在昶斐的面前,人影开始变成了许沙雪的模样,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解与茫然。   可随后,她似乎有点恍然:“我…已经度过十世了吗?我的人魂…最终已经成为了十世鬼王了吗…”   十世…鬼王…!   昶斐的脑海之中,之前的片段在闪过,那里面,居然有整整十世吗!十世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   圣女献祭了灵魂的转世,都会成为妲己的其中一个转世,这样一来,圣女的转世之力一并叠加,那将不会单纯只是十世那样的简单,只要…许沙雪死亡,魂与此处与她相互连接的这个头颅结合,那就是——鬼神!   在一瞬间想明白的昶斐,莫名打了一个寒战,现在他面前的这个,是与许沙雪的灵魂相联系的,也就是说,她其实还是许沙雪的一部分…或是,许沙雪是她的一部分!   有人从几千年就开始算计这一切!有谁从上清将死的年代,就开始谋划了造神的计划!   整整谋划了数千年,这是想要做什么?!   “昶斐,我这是怎么了?”少女的声音在昶斐的耳边响起,她似乎对于自己的状态,还不能理解,低头看着此刻她自己的模样,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奇怪…为什么还有我活着的记忆在不停涌现?我是…我是谁?我是妲…的转世…我承诺过那些人…我要…我…”   面前的这个鬼王,只是片刻的功夫,忽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之中变得异常的空洞:“杀了上清…”   在看到鬼王眼神的变化一瞬,昶斐就开始迅速地后退。   而鬼王的模样在不断改变着,她再度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对…不对…记忆不对…上清已经死了,他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彻底消失了…我亲眼所见…   梨儿也死了…小白她死了…因为我…因为我…为什么我要答应他们…子辛…伊耆辛…呜呜…呜啊啊啊…”   少女的哭声,就好像有某种传染性,昶斐也不由感觉到了难过与压抑。   “那一切……”昶斐张了张嘴,却发现他自己的嗓子有点沙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继续地将他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说出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答应他们,不应该与他们签订契约!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我不是只要嫁给王就可以改变考哥哥的结局吗?   我不想伤害谁…可是每次都是…每次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招惹谁,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的话…”   鬼王喃喃自语着,最终抬起头看向昶斐:“来不及了,十世了,我又死了,我死了,我要成为十世鬼王了…我…会杀了你,上清灵宝天尊。”   说到最后的时候,昶斐清楚的看到,鬼王的表情已经彻底变得冷漠。   她直接朝着昶斐就冲了过来,鬼气形成了九条尾巴的狐尾的形态,这是妖化时的一种形态。   会出现这个状态,那就说明,在现在的鬼王这里,有着比起外界作为转世体的许沙雪更强的被诅咒的怨气!   而且,还是那一股来自于九尾一族的诅咒!   昶斐不知道现在这个鬼王听不听得到他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针对鬼王刚才所说的话辩一句:“我不是上清灵宝天尊!那老家伙在妲死后不久就彻底地死了!”   “骗子——!”可惜鬼王听是听见了,只不过听见了也改变不了一个被这个鬼坑之中的鬼王攻击的下场。   昶斐现在不是具备身体的状态,他是通过了暂时利用自身的伤势,结合他献祭的牵引,才有这么一次将自己的灵魂带出自己身体的机会。   他现在都不明白,在之前那一瞬间,他为什么会想要直接灵魂进入这个鬼坑,按道理来说,就算有再多的原因,用他自己的身体,应该不会比鬼王弱多少,就算是重伤的状态,他也应该可以与鬼王一拼之力,可是他现在呢?   身体变成神仙,体质变得特殊,血统具备了特殊的力量,可他的灵魂,可是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过窍吧?   昶斐忽然有点想要给自己来一拳,现在以灵魂的身体,他要怎么来应对面前一个鬼王的高手?!   昶斐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到时候,鬼王的鬼气以最纯粹的鬼气攻击模式就朝着他涌了过来。   昶斐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挡在自己面前,脑海之中好像也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天谕语死时的记忆,一瞬间蹦出他的脑海,就好像是亲眼所见,天谕语死前,力量被吸收着,她的手却好固执地朝着一个方向伸过来。   不同的记忆直接在昶斐的脑海中闪过,这一次,这记忆,不是通过别人的眼睛看到,这是他自己脑海中,好像忽然回想起来遗忘了很久很久的记忆…   一套手诀几乎是在鬼王杂乱的鬼气击中他之前,瞬间完成的——“鬼王…不只你是啊!”   *************************************************   每次到一卷快完结的时候,信息情报太多,都不知道该先描述哪一部分了,感觉自己都差点写得有点乱了,如果有哪位小伙伴注意到有有什么问题,麻烦一定要提醒殇之菌一声,殇之菌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   谢谢忍愛酱的月票支持~ღ( ´・ᴗ・` )虽然感觉332的难度太高,好像很难凑到来着(笑哭)   末龙酱一边去,摘披靡酱的胖次去,殇之菌是四角裤派的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五步:一场乱战,真的有够乱的   昶斐(魂体)鬼使神差地在进入鬼坑的时候,直接用了自己的灵魂进入其中,就连他自己都有点困惑。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灵魂出窍进入这里,他隐约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怎么对劲,可刚刚进入这里,他的意识就先沉浸在鬼王的那些记忆片段之中。   鬼王忽然就对他展开攻击是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避无可避之下,他也只能条件反射地选择了硬抗。   可也不知道这个鬼坑到底是怎么回事,昶斐作为魂体,脑海中也开始一些不属于他昶斐的其他记忆在他的脑海之中苏醒过来,就好像是一些过去被他不小心遗忘的事。   无法控制的,好像是被封闭的记忆闸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鬼王冲过来的那一刻,一切好像忽然静止,然后回溯:“嗯?新死之鬼吗…咦?这灵魂怎么是散的?”   模糊的印象与无法看清的少年出现在昶斐的视线之中。   “哈哈…真是有趣啊!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我还会碰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既然有人愿意将自己的魄分给你,支撑起你仅有的一魂继续苟活在这个世界的话,这说明这是你本身的造化,我就再顺道帮帮你好了。”   “小家伙,不管你现在听不听得懂,我会找到那个愿意分给你魄的人,你们既然魂魄相连,那个人如果活着,你一直在那人的身边,一定可以温养完善你的魂魄。   不夸张的说,就算你现在是残次不全的魂魄,我也有办法让你将来…彻底改变你的状态。”   “在那之前,你先以这种残缺的鬼状态留在人世吧!虽然老天不庇佑你,但是你的魂还是很强的,我会解开你魂本身的封印,我相信光是你的魂体强度,就是鬼王。”   残缺的状态?魂魄不全?那是在说他昶斐吗?魂魄如果不全,那根本就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吧?   就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的吧?可是他昶斐可是一个完整健全,拥有寻常人的所有感情的人吧…不对…   他不是!他从拥有自我思考能力开始,他的感情全部都是源自于…一种自我的欺骗!   在这感觉到攻击到来的一瞬间,昶斐的双手已经开始无意识地动作起来,“鬼王…不只你是啊!”   手诀的掐出,昶斐体内迸发出一股完全不弱于鬼王的鬼气,直接如无数条红蛇,吐着蛇信缠绕过去。   在近百年前的事,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昶斐的脑海。   她…承蒙天道,以鬼修神,以心养魂,以命为召,以杀止杀…!她是鬼,却非鬼王,然而,她也不比鬼王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是最强的,可是为了她,她愿意成为最强的鬼王!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鬼王啊…   鬼王捂住自己的脑袋,有什么正在不断地涌入她的大脑,涌入她的记忆,参杂了无数轮回,每一世,她都对这两个人欠下了感情,每一世,她都清楚意识到,她若是活着,或许就会给三个人人带来痛苦。   如果那样,她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那三个人的生命之中!   可是她到现在,却清楚地发现,每一世轮回,她每一世失去记忆,每一世都会再遇到他们,不管她是作为男人、女人、妖、魔、兽、鸟、虫…她的每一世,以不同的形态出现在那三人的生命之中。   为什么他们的命理纠缠不清?骗子…明明说好了会改变考的悲剧,骗子…她所珍爱的人们,这数千年来,没有谁的结果是好的。   “骗子…”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再也不信…!与其这样痛苦下去,不如就让她在这一世,彻底地魂飞魄散!   不然的话,她就毁掉这一切轮回!终止被那些人算计的命运!不管是这天道还是那些骗子…杀光他们!   迎上昶斐的攻击,鬼王被打散,重新凝聚,再度地朝着昶斐毫无章法地使用着自己的鬼气。   两股鬼气纠缠盘旋下向上,直接冲入天际,撞进云层。   在看到两股拥有着鬼王实力,甚至在这之上的力量相互缠绕着冲入云层的一瞬,所有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不是龙啊?”有不明真相的少女,呆呆地看着消失在天空之中的那气息,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不是。”乐正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他想要上前去看看,从刚才的攻击气息之中,他察觉到了许沙雪的气息。   可是昶斐的身体现在在这里,交给其他同学看着的话,根本就无法护住他。   而且,有其他的气息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乐正初丝毫不怀疑,只要他离开,就会有人趁人之危,对昶斐的身体出手!   对方的力量他无法勘测出境界,也就是说,对方一定是比他还要强大很多的存在。   这这并不奇怪,他真正开始接触修真也不过是几周的时间,但就算这样,他也会好好守护昶斐的身体。   昶斐愿意放下与父亲的芥蒂,相信他这个兄弟,那他就没有任何道理辜负昶斐的信任,至少,要等到那些修真界的修真者们赶过来。   陆黎应对着四周的那些克隆体,心中却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她所看到的昶斐的灵魂。   错觉吗?她刚才看到的昶斐的魂魄,好像不是单纯的魂魄,灵魂的质量看上去不太对劲…   或许她不应该给昶斐一个小时的时间,从刚才昶斐跳下去的时候,她应该也直接跟上去才是。   局势瞬息万变,昶斐在刚才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将放冷箭的抓出来,让戎忆珍失了先机。   可现在昶斐自己要作死跳入鬼坑,居然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鬼坑究竟是谁的底盘。   注意到在陆黎手中讨不到半点好处的戎忆珍,还是注意到了陆黎关注的点,立刻对克隆体乐正斐的方向发出了一道命令:“乐正斐,你还在那个地方干什么?现在立刻向办法控制你旁边的那个鬼王意识抹杀昶斐!”   被这样一叫,陆黎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被重新拉回,看也不看四周的情况,已经迅速朝着乐正斐方向冲去。   从看到了那个青影少女的一瞬,陆黎就明白那是什么,没有没错的话,那就是鬼王之中衍生出的新意识。   不管乐正斐现在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想法,现在必须先将那个鬼王新诞生的意识体从彻底地抹杀!   这样一来,在鬼坑之中的昶斐或许才会更加安全。   打定主意的陆黎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乐正斐与轻盈少女身边,抬手朝着青影少女的身上就化出了狐爪,抓了过去。   乐正斐从青影少女出现异常的时候,就一直护在她的身边,看到陆黎忽然出手,他抢先一步挡在青影少女的身前,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陆黎,说出的话却不是求饶的话:“刚才昶斐帮忙控制住了她,如果你乱来,有可能就是在破坏了昶斐布置的计划。你的确要出手?”   陆黎的手不由地将僵住了,面前的这个少年长得与昶斐一模一样,身上也有着昶斐的气息,配合他说的话,让陆黎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可须臾间,在后方的其他克隆体立刻朝着陆黎偷袭过来。各种五花八门的绚烂的攻击击中陆黎。   乐正斐好像早就料到了会这样,在刚才陆黎走神的那一刻开始,就直接转身护在了青影少女身前。   如果不是因为青影少女被昶斐打晕,乐正斐刚才就会控制克隆体在那一瞬间直接下杀手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没有关系,在乐正斐看来,就算不会将这个奇异的少女杀死,至少也能制造出重伤来。   “你以为,你刚才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可以直接偷袭成功,对我造成伤害吗?”然而陆黎的声音,依旧平静地传入了乐正斐的耳中,“你的计算能力,不如昶斐。”   乐正斐回过头,在他身后,有一条又大又长的狐尾,这仅仅只是一条狐尾,而且还是虚化的,但是却将所有的攻击,全部都挡在了狐尾的后面!   “你是狐妖?”在看到尾巴的一瞬,乐正斐暗暗收敛了自己刚才那一瞬的惊艳。   陆黎缓缓摘下自己的眼镜,她瞳孔之中的瞳仁正在一点点地发生改变,那是一双很美的眼。   但是完全透出了一种危险的感觉来,“你的问题让我更加肯定,你绝非昶斐,就算你源自于昶斐,也不过只是一个没有继承完成的半成品而已。”   乐正斐点了一下头,重新站起身来,赞同道:“你说的对。看来,你是另外的那个我所喜欢的女生了。谢谢你让他变弱了。”   “变弱?”陆黎感觉乐正斐的话很逗,“昶斐从来都不弱,你如果真的是来源于他,就应该清楚,昶斐非但一点都不弱,还非常的强,这不是用一点小聪明就能够衡量清楚的。”   “或许吧。”乐正斐不以为然地回应,刚才昶斐抓出放冷枪的对手时,不怕死与临场重伤下的冷静,他都看到眼睛,那的确不是他能够做到的,可是,“我不在乎。”   乐正斐平静地说了那么一句,他是源自于昶斐,如果昶斐还如当年那般,他愿意去帮昶斐。   但是现在这个昶斐…与他同心不同道,所以,他会追求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为此,他会不折手段!   此刻的昶斐,可不知道在鬼坑上方,有人已经开始因为他与鬼王的事开始蠢蠢欲动。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鬼王绝对不能在这个世界上苏醒过来,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与扭曲。   而且,如果鬼王诞生,许沙雪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他昶斐拖延的时间越久,许沙雪就会有更加的几率被鬼王同化并且吞噬,到时候,再想要在不伤到许沙雪的情况下,杀了鬼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   有点卡文了,有些东西好像重复了,删删改改的耽误耽误了一些时间,抱歉更新迟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六步:我还真没想到这是计中计!   昶斐(魂魄)鬼使神差地用灵魂出窍,潜入了鬼坑,看到了一些他在那些已知的记忆中,所不知道的记忆的同时,连同他自己的一些可能是前世的记忆,也苏醒了。   他有种直觉,在这个鬼坑之中,他可能还会得到一些专门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而不是那些驳杂的混合在一起的那些人的记忆。   那些记忆,看得越多,越是让他自己分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谁,他只能不断暗示自己,他并不是别人那些记忆之中出现的那些人。   虽然那些重要的人,总是会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就好像是想要直接影响他一般。   昶斐敢肯定,要是那样下去久了,他估计会变得和鬼王差不多,现在他面前的鬼王,似乎是吸收了许沙雪每一代的记忆,这些记忆彻底混合在一起,让她疯狂。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鬼王的身形不断地散开,再重新凝聚,无论昶斐用什么样的攻击,她都会再度聚集起来。   并且越来越疯狂,整个鬼坑也好像开始具有了某种灵性,那些阵法的金色符文开始不断闪烁。   “可奥!都忘了鬼王根本就不能算是鬼,也不能算是尸了!”这时的昶斐,正郁闷地盘坐在一个自然形成的灵魂结界中,双手环抱在胸前,有点郁闷地看着鬼王攻击。   他昶斐就特么不应该在这个地方跟鬼王耽搁时间,应该下去将鬼王的头颅直接找出来,然后烧掉头颅,这样一来,这个鬼王就会彻底地消失。   昶斐这还在懊恼,狠狠甩了甩自己魂魄的脑袋,就开始继续朝下而去。   四周的声音与回忆越来越多,好像想要不断地朝着昶斐的魂魄之中钻。   可是在那唯一真正属于他昶斐的前世记忆苏醒的那一刻开始,昶斐身上的力量,就自动将那些给屏蔽了。   昶斐也只能看到在四周闪过的那些模糊的画面了,他现在就连自己灵魂的一些力量,都没法自主控制。   这样真是没意思得很,他脑袋里面还有一些刚刚闪现出来的鬼王级的大神通来着,想施展一下看看。   从昶斐直接停手开始,鬼王也不向上冲出去,反而开始缠着昶斐不断地开始攻击,开始哭泣。   那个模样,就好像是有着某种执念,一直支持鬼王追着昶斐打。   昶斐一开始还与鬼王对拼,他的心里面也是有一股冲动与执念在告诉他需要将鬼王彻底消灭。   可是在他产生将鬼王彻底消灭的念头时,他居然感觉自己好像与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联系,在他魂魄化开始就感觉不到的任何神仙的力量,好像在他思想的某个点上,又重新出现了那么刹那的联系。   道心就是在那个时候,将一个念头传递给了昶斐。   那是在提醒昶斐,消灭鬼王的办法,就是直接毁掉鬼王的媒介,而昶斐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那一刻苏的头了。   伴随着昶斐恢复思考的能力,他就越来越理智,之前的冲动变得好像是一种感官的错觉。   作为魂魄的他,就如忽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就从幻境中,被强制拽出来一般,意识到自己魂魄不存在心跳,也不会有热血沸腾想要与谁鱼死网破的冲动。   也就是这样,才有现在昶斐盘坐在自己的灵魂结界之中,任由鬼王随便怎么攻击的局面出现了。   因为鬼王纯粹只是在发泄,昶斐越攻击,鬼王越疯狂,那一会儿被打散,又一会儿凝聚起来的状态,总伴随了鬼坑的阵法闪烁,让昶斐直觉不妙。   这样还不如任由鬼王随便攻击他,反正也没有效果。   他昶斐仔细想想,除了无聊一点,这样貌似还不错诶?   才有一个念头闪过,他就发现了在鬼坑壁上闪过的记忆画面,看他画面,昶斐也挺熟悉的,那是罗朵时看到过的画面,应该算是伊耆执悠时期的画面。   在不久前,昶斐还在以为自己或许是伊耆执悠的转世。   就好像昶斐总有种自己说不定是上一代上清的错觉。   要不是已经知道上清彻底消散死亡,造成了天道之中再无天劫,他就真的要肯定自己是上清传世了。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真的是的话,那他转生的第一世,应该就会回归成上清,然后使用出天劫之类的本事吧?   结果他现在不是都用不出什么上清的本事来吗?相反,他掌握到的月老的能力可能要更多一些。   就是这些能力,他统统都没有用到正途上,全都被他用在跟那些情啊爱啊没有关系的战斗上了。   他这算不算是相当的不尽责啊?   还好他才是上清的传承者,不然被上清知道他这个月老那么的不尽责,非得直接将他劈成渣渣了!   这样以来,真相…只有一个!他名侦探昶斐可以很笃定地说,他昶斐不会是上清的转世!嗯!不能再继续中二。   再说伊耆执悠…这家伙稍微比他要人见人爱那么一点点,不算多,但是因为他没有用在正途上,所以好像惹出了不少桃花债,一想就不知道不可能是他昶斐了。   他昶斐虽然有很多人喜欢,但是怎么说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偷女孩子的心啊!他可是有责任心的月老。   不用想,他绝不可能是伊耆执悠那种花花公子了!   昶斐心中暗暗地给自己梳理记忆,防止自己不小心中二病犯,真将自己当成是什么厉害的家伙的转世了。   如果之后调查发现不是,那就糗大发了。   昶斐不小心就走神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了,结果在鬼坑之中,有一幕直接在昶斐面前一闪而过。   那一幕闪得快,却清楚倒影到昶斐双眼之中,那是夏薇梦死亡的一瞬,视角是夏薇梦的第一视角。   直接对她动手的不是伊耆执,而是子辛!不过不是伊耆执悠时代的那一个伊耆辛,而是…上清时代的那个子辛!   他出手的时候,夏薇梦根本没有任何反抗。   不过那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那个子辛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昶斐绝对不相信的人。   正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才会在那一瞬间就将昶斐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给吸引住了!   那个人…是考!一个应该在上清附身考的那个时代时,就应该彻底牺牲自己,完完全全消失掉的考!   “可奥!我刚才还在想着他死透透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伊耆执悠的那个时代之中啊!”   昶斐想要再看得仔细一点,可他下落的速度却很快,根本不给他再多看的机会。   昶斐还在懊恼,想要再冲上去看看,目光收回的一瞬,他就看到了之前罗朵错过的一些画面了。   他看着考一点点直接变成了伊耆执悠的模样,与赶过来的伊耆辛大打出手,在注意到什么赶过来的时候,转身就朝着某个方向就跑了。   这难道就是接上了伊耆辛与伊耆执产生矛盾前所发生的那一场事情的真相?   考与帝辛直接害了伊耆执与伊耆辛?杀了苏魂的转世,然后让伊耆家的两兄弟直接大打出手?   搞神马啊!为什么子辛与考会突然出现在那个时代?为什么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会出现在数年前后啊!   昶斐直接抓头了,这事情实在太让人混乱了好么!   要是假货的话,干嘛还得搞两重变化啊?这是打算给谁看啊?欸?待会儿?该不会是他们算到了会有今天,这其实是专门给如今他昶斐看的吧?   不不不…除了姜尚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直接算到未来的几千年之后的事儿啊!而且还算这么细!   等等…上清的话,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吧?毕竟是三清之一,那个看上去超级冷酷的家伙欸?   这样一想,好像真的说得通?   等下…说不通啊!上清在他的灵魂里,在他的脑子里好么!他作为另外一种模式传承下来了好么?!   怎么可能还会如同个没事人一样地到处跑?而且,子辛是死的吧?不然乐正初怎么轮回转世?   昶斐混乱地想着,或许因为注意到了子辛与考的存在,昶斐也开始留意起那些一闪而过的鬼王记忆。   只要是有考与子辛的身影闪过,昶斐就会仔细去看。   结果昶斐清晰地发现,每一次考与子辛出现的时候,都是许沙雪的那一代代地转世死亡的时刻!   这俩家伙是来讨债的?还是专门来追杀许沙雪的每一代转世的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次又一次地杀了许沙雪的每一代前世?   昶斐看到最后都直接郁闷了,虽然有几次许沙雪的前世都死得特别冤,并没有子辛与考的参与。   不过昶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俩家伙再暗地里算计了。   因为只要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喜欢许沙雪的前世与曾经喜欢许沙雪前世的两个人就一定会撕破脸。   他们一定会互相残杀,伴随着误会与一方的退让,最终的结果也就只剩下死亡了。   昶斐越看,就越讨厌那两个已经做了古的老不死。   现在想想,他也是曾经喜欢许沙雪的人,而乐正初,是现在喜欢许沙雪的人,还是子辛的转世。   别告诉他,那个子辛,还会跑到他们这个时代,连同他自己的转世体也一并干掉!   如果在许沙雪这一代没有出现,他昶斐可以理解成是爱之深恨之深,将那当成是子辛强烈的妒忌心也不是不行…   不过很快昶斐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原本他在看到了贺初的一瞬间,就以为贺初就是冒充乐正初,害死许沙雪的真凶,结果最后属于许沙雪死亡前的那些记忆闪过时,他就再度看到子辛与考的身影了!   那时在那个大雨天,贺初冒充乐正初,直接开车故意想要撞作为凡人的自己的那一次!   ***************************************************   谢谢出道桑的月票支持~!殇之菌决定,以后再也不听歌码字了,不听歌码字,节奏好像又回归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拖稿借口,嗯!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七步:我这样算不算是“临危不乱”?   昶斐(魂魄)在抵达了目的地,发现了克隆人的时候,还以为关于许沙雪的死亡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谁曾想,整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在不断往鬼坑下面潜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了考与子辛这两个应该在几千年就已经死掉的人。   特别是上清,他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死绝了,连魂魄都不剩才对,结果居然不断出现在鬼王记忆中。   到底算是神马情况!   昶斐的脑子都乱了,他靠近了那些记忆画面,做好准备随时把握住其中一段会出现考与子辛的画面,就直接冲过去狠狠地扒住坑壁看个仔细!   特别是那个雨夜,那个他与许沙雪命运转折点的一夜。   昶斐清楚看到贺初追上许沙雪,与少女发生争执,因为愤怒直接将少女一把推倒,直接跳到了许沙雪的身上,就给了她两拳,然后狠狠掐住了许沙雪的脖子。   许沙雪试图挣扎,就会被贺初打上两拳,眼看许沙雪即将被掐死,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贺初撞飞。   就是这一刻,子辛与考同时出现在许沙雪的面前,考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沙雪,就冲着子辛说了一句什么。   子辛回身看了一眼许沙雪,抬起了自己的手,一把掐住许沙雪的脖子就将她直接提了起来,只是一个用力,就将少女纤细的脖子给直接折断了。   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两个人就同时消失不见,这一幕发生的非常快,也不过就是贺初被撞飞,重新站起身的那么一瞬间,贺初再去查看许沙雪的情况,人自然是死了。   只是,贺初没有在许沙雪的身上发现她的魂魄,她在被掐死的时候,灵魂就好像被突然置换到了其他地方。   在看到这一幕幕闪过,昶斐就越来越困惑,这个考与子辛到底是在做什么?之前杀死许沙雪的那些前世,他还能当这是为了挑起喜欢许沙雪的人的战争,或是嫉妒使然。   可是现在的情况,许沙雪明明就要被贺初杀死,他们俩忽然出手,半路截胡是什么意思?   非要自己出手不可?他昶斐根本就想不通啊!   “骗子!”昶斐还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身后鬼王就又一次朝着他攻击过来。   昶斐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扒紧坑壁了,身子立刻又朝下降去。四周的画面越来越频繁,开始产生叠加的画面。   这样一来就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如何了。   特别鬼王接二连三的鬼气攻击,让整个结界都在强烈晃动,昶斐也就无法再继续击中注意力去看那些画面。   他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鬼王的身上,对外面疯狂宣泄的鬼王询问,“鬼王,你之前说的骗子,究竟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骗你?还有,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杀死你的人,都是帝辛与考啊?”   鬼王的动作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看到还慢条斯理地问她问题的昶斐,她的心理有种滑稽的感觉。   她现在要杀昶斐,为什么他还能这样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问她问题?他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为什么不在乎!   念头一闪而过,让鬼王更加生气,手中的鬼气彻底笼罩了昶斐那个不受控制的防御结界,鬼王直接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吼叫,震动得整个鬼坑都在晃动。   昶斐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他心中的好奇与疑问却越来越多了,他的直觉告诉他,鬼王娶亲与考之间,有着某种关系到他还有他在乎的人的重要事情。   不过他不在这里搞清楚,之后要再搞清楚这件事情,一定需要走很多弯路,或许用几年,到他成年都搞不清。   昶斐可不想一直等到他成年之后,才弄明白如今的事。   那可是要花整整四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他性子急,等到那个时候,自己怕是都被自己给急死了。   “拜托!你现在这样发泄能改变什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现在根本就还不是十世鬼王?许沙雪可还没死!”   越想越感觉自己到时候不是被谁谁谁算计死、杀死、或是自己作死,而是直接被好奇心、郁闷死!   昶斐干脆冲着自己结界外面的鬼王大叫起来,都开始有点耍起赖皮来了,“反正你现在攻击我,对我也毫无杀伤力,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我们就不能坐下聊聊?”   鬼王瞪着眼,对于在【战场】还没个正经的昶斐无言以对。她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她根本奈何不了昶斐。   这小子正在那个跟气泡差不多的奇怪结界之中嘲笑她!   虽然怒气冲天到让她非常想要对昶斐杀之而后快,可冷静想想,她在这里也破坏不了昶斐的结界,干脆朝着鬼坑的上方看去。她开始意识到该转移目标了。   看鬼王这个反应,昶斐就可以肯定,他刚才说的话,这个家伙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不过鬼王应该算是从最疯狂的状态开始朝着冷静的方向转变了,所以她开始将目标转移到鬼坑上方了。   她现在应该是开始想要对所谓的祭品们出手了!   看鬼王转身朝上,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直接掐诀,他记得自己的上一世,作为鬼仙王修炼的神通!   在他灵魂心脏位置,好像是有一扇门的,那个大门链接着他的道心,虽然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道心究竟是在什么位置被储存,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灵魂?   不过他清楚,上一世作为鬼的时候,他就可以运用这样的力量了,这是他自身本来就具备的力量。   只是上一世的自己不是神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本源之力就是道心与灵核之力的结合。   昶斐是第一次出窍,现在魂魄的状态他不是很清楚,关于魂魄的所有问题,他都准备等回归了身体之后,集中起来去问问贱小册与钟馗鬼王大叔。   至于现在,昶斐用的是上一世的鬼的神通之一,意识传音,直接将他心中所思所想,以能量形态打入对方的意识之中,不管对方有没有魂体。   而昶斐要传递的就只有一句话:“你不是妲己的鬼魂!因为你最后一世根本没有死!”   鬼王身子僵硬,猛然转过头看向昶斐,现在不是用声音传递的消息,她听到了,或者是被迫不得不听到。   “我是十世鬼王,你应该明白…”鬼王重新飞回昶斐面前,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昶斐,强调了一句。   昶斐还是他那一脸没脸没皮的模样,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是不是,我虽然不知道许沙雪是不是苏魂的第十世,不过我却知道,许沙雪没死。   或许她之前的确是出现了假死的状态,不过因为我的妙手回春,所以她起死回生了。   你现在不过是具备妲己每一世的记忆的畸形罢了。或许因为你是妲己的头衍生而来,所以还与她的魂有联系。   不过,你不是她的鬼,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不信你自己好好感知一下你的记忆,看看许沙雪到底死了没有!”   “不用你说!”鬼王挥手,想要将昶斐直接用意识打入她的意识中的声音驱逐出去,自己也开始闭眼感知。   昶斐耸耸肩,再次朝四周的坑壁看去,看看能不能拨开那些杂乱的记忆画面,拼凑出一些他想要的情报。   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始实行这个计划,鬼王那边就惊呼了一声,将昶斐吓得差点散魂。   他担心地看向对方:“怎么了?许沙雪出什么事了?她现在应该很强了才对啊?就算有人针对她,她应该也有一抗之力,难道又是那个考与子辛?!”   话一出口,昶斐就注意到鬼王正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原来刚才你在我面前的冷静从容和耍无赖都是装出来的吗?”   “你在耍我???”昶斐大跌眼镜,这个鬼王刚刚疯疯癫癫,他说的话都不听,现在干嘛都听进去了啊!   “我不是在耍你,只是我没有发现,原来你就是帮助我的魂魄与转世的人。你的体质似乎很奇怪,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喜欢我吗?”   鬼王像许沙雪似的问问题,让昶斐一瞬间有点小穿越,他不太适应鬼王的忽然转变,转移话题道:“你…你刚才叫就是因为发现我是帮助许沙雪的人了,所以才叫?”   “不…我虽然惊讶你是我的恩人,但是我之所以会叫,因为我发现我的确还没有死,而记忆也是单方面地储存到了我这边,而不是与魂魄共享的。”   鬼王被昶斐转移话题,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沉下脸来,回答了昶斐的问题。   最后她还不忘自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是我…那我到底是谁?”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很茫然,这就好像昶斐看到的乐正斐。   虽然乐正斐并没有直接向他问出同样的问题,但是眉宇之间的表情与鬼王这个时候的茫然表情像极了。   “饱暖思淫欲,你这想法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瞎想,管你是谁啊!反正你现在就是存在在这里,想那么都干嘛?”看鬼王的模样不断变化,昶斐翻了个白眼,鸡汤他不知道怎么送,不过揶揄人他可是擅长的。   鬼王愣了一下,下意思还想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昶斐已经一只手支着下巴在胡乱挥手了,“思细级恐听说过没有?你不去想,还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你要是想太多,当心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想法给吓死!   这个世道上奇奇怪怪地事情多得去了,你想一些对你自己有用的事就好了,没用的事,你想了也没用。   那样不如不想,别浪费时间了。   现在我介意你多想想你大多数转世的死是怎么回事。你拥有整整十世的记忆,应该可以阻止你再继续死于非命。   这可能是一个特大号的阴谋,我觉得你去想这个问题,对你对我,还有对于我们这美好的新世界都是有好处的。”   昶斐越说越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心理医生似的,这话说得……真特么自己都感觉完美啊!不愧是他!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八步:你们丢首级的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昶斐(魂魄)感觉自己让鬼王冷静下来,还找到了一个可以不跟鬼王打,就能心平气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心里面别说有多得意了。   鬼王看着他的模样,就感觉他好像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后,就会将他在自己这里占到便宜的事情炫耀个百年。   仔细想想昶斐的性格,鬼王就更加相信这一点了。   不过昶斐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她的确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死的。   之前她没有每一次轮回转生的记忆,但是她现在有了,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听你这么说…的确有些奇怪…我的每一世,好像都会有三个人被我连累…”   有了昶斐的提示,鬼王借用她所获得的记忆,真的开始向昶斐传递出与她有关的情报来。   “有三个人会被你连累?不是两个人吗?”昶斐愣了一下,他看到的只有两个人啊?而且都是喜欢鬼王每一世的两个人,从什么地方蹦出了第三个人来了?   鬼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昶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关于两个人的情报,但是根据我能够知道的记忆,每一世,我都会伤害三个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还真是蹦蹦哒,魅力大到让三个人为了你而倾倒。”   鬼王听出昶斐话语中的调侃与不以为然,一点不意外地笑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看来你应该也是其中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的转世,性格脾气像极了那个人。   和你聊天,我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我是被你所害的三个人当中的一个的转世?”昶斐扯着嘴角古怪地笑了笑:“我承认,我是曾经喜欢过这一世的许沙雪,不过许沙雪本身就有很多人喜欢,你总不能凭借这一点,就去肯定我是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的转世吧?硬要说的话,乐正初倒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人的转世。”   “你就那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鬼王幽怨地看了一眼昶斐,“许沙雪这一世,喜欢的人可是你的半身。”   “那也不是我。”昶斐回答地有点绝情,但心里也有点无奈,“如果她喜欢的人是我的话,我告白的时候,就不会拒绝我了。我的思想可不是什么女人。”   从昶斐的话来听,鬼王算是清楚昶斐这是一种表态了。   他正在暗示她,他昶斐性取向是异性恋,所以如果喜欢的是女孩子的她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这就像是一个死胡同,明明喜欢,却又完全不肯将就。   鬼王无奈地笑了笑,“算了,可能我们注定是有缘无分,毕竟会有另外一个人,因为喜欢上你而受伤。”   “另外一个人…是喜欢我,所以才受伤了?”昶斐重复一句,立刻打断,“等等,差点就被你给带进去了,你这个另一个人喜欢我的假设,是建立在我可能是曾经喜欢过你的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的转世的基础上的吧?”   “你就是其中一个人的转世吧?从我接受了那两个人的提案开始,我就被他们变成了你们的祸。   不管哪一世,你们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影响,重复一场悲剧,虽然发生的形式并不相同,但是结果都差不多。”   鬼王说完这一句话,表情也变得冷淡了不少:“所以,你们如果要终止整件事情再继续重复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将我毁灭,还有,将另外的作为转世的我也彻底打得魂飞魄散,这样那个咒法就不会再有强制作用了。”   “你是认真的?”昶斐皱眉,见鬼王点头,他却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对方身上的气息,摇头道,“那我不这么认为。我不会承认我是你身边的三人转世之一。   我就是我,昶斐。我的思想可能会受到某些东西影响与蛊惑,但是那绝对不可能是长久的。   而且我也完全没有从这个地方感觉到其他让我陌生的什么已经潜在了几世的咒法,所以我也不会毁了你…”   “你不毁了我,我总有一天会毁掉这个世界。在你看来,我的诞生不过就是献祭灵力足够强大的那些天才圣女。   不过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更深的因果,却是在献祭你们这一代又一代的特殊转世之人的因果之力与怨气吧!”   见昶斐不愿意毁掉自己,鬼王反而更加激动起来,直接将昶斐的话打断,“几十个世纪了,你们每一次转世都会忘却,可是我却记得!你们不杀我,是想要折磨我吗?   想要我总有一天无法控制我自己彻底地发疯是吧?”   鬼王话说到这里,那里还有刚才被昶斐糊弄得缓缓冷静下来的状态?一头长发都开始无风自动了。   昶斐冷汗都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了,刚才聊得太自然,他都忘了现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女子了。   “呃…咳咳…那啥,鬼王?妲己?能不能先冷静下来?我们现在也是在思考一个解决之策。   我要是真的是你认识的人的转世,那你就应该着了解我,我不可能会牺牲谁来换取什么样的结果,毕竟…很多东西根本不是你拿着一把秤就能够去衡量的…”   昶斐可没有把握,再阻止鬼王出去对付其他人,只能放软了态度,先顺着鬼王的话,往下说。   毕竟就算是疯子,疯子也是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与逻辑规则的,先顺着来,别让事情恶化了先。   鬼王见昶斐让步,并且承认自己是她身边被她伤害的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的转世,态度又一次缓和了。   她似乎真的很认真地思考了昶斐所说的话,还联系了某个她记忆中的人,点了点头,喃喃道:“的确,如果你是他的话…让你做出非要杀死谁的做法,你一定会痛苦…”   “是、是吧?”昶斐嘴角抽抽,这鬼王,该不会还真的想到了某个与他昶斐有共同之处的人了?   鬼王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可是你们不杀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等我找到了你的首级再说吧!只要找到你的脑袋,说不定我就能够找到某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昶斐看着鬼王,确定他没有想要再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立刻顺杆子又开始往上爬了。   “嗯…目前来说,也就只能先这样了。”鬼王没有注意昶斐这话有什么不妥,开始主动往下带路。   所以的记忆,似乎也差不多到了尽头,昶斐基本推断这个鬼坑所连接的地方,不会是什么真正的地下,而是某个异度空间。现在跟着鬼王落下,就更加肯定他的猜测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居然是昶斐曾经见过的地方。   “鬼界???”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大川,熟悉的桥,还有一群排着队伍等着过河的鬼。   但是要说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在鬼界外围,有一群实力绝对不比渡劫修真者弱的鬼怪正似有若无地聚集在鬼界的外围村庄,或是随意闲散地乱飘,或是坐下打坐。   但是他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着昶斐一行人落下的方向看去。   昶斐与鬼王落下的时候,还有一些鬼怪警惕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目光之中似乎有着某种打量。   有鬼在看清楚昶斐的外貌的一瞬,就惊呼了一声:“是你…!”就想要冲过来与昶斐动手。   可是却被他身边的老者给直接抓住,强行拦了下来。   昶斐可没有漏掉拉住那只鬼的鬼目光正时不时地朝着奈何桥的方向去看,眼神之中也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那只鬼被阻了一阻,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昶斐,随即就向后退了回去,没有再轻举妄动。   昶斐看着这些鬼怪的反应,有点诧异地朝着自己身旁的鬼王看去,“他们居然没有认出你是谁?”   “他们就连我都看不见,如何认出我是谁?”鬼王转头反问了一句昶斐,幽幽道:“他们现在只怕是在等着我的魂魄归位,彻底成为真正超越了神仙的鬼王后,就会以我为尊,以我们来的路做桥梁,一路直接打到人间界去。”   “那估计他们要失望了,你的鬼魂绝对不可能会回到这个地方来。”昶斐批肉小肉不笑地冲着那些鬼竖起中指。   刚才那些家伙的反应他可是都看得仔细呢!他在这个地方挡着,等鬼界地府的那些鬼差来了,这些家伙,估计一个都别想打上人间界。   而且,许沙雪真正还魂与复活之后,绝对不弱,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凭借许沙雪的隐藏能力,鬼王口中所说的那两个人想要找到许沙雪刻意为了躲避他与乐正初的下落,估计也是难于登天。   所以今天这些家伙的阴谋,一条都不要想着能够实现了!   昶斐想着就有点得意,干脆也不理那些冲着他眼神挑衅的家伙,直接对鬼王问道,“对了,你的脑袋现在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我们先解决一下脑袋的问题。”   后者闻言犹豫了一下,伸手就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昶斐顺对方所指看去,顿时傻眼了,“你开玩笑?”   鬼王一脸无奈,“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昶斐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最初想着鬼王的头颅应该是埋在什么隐秘的地方,可是谁会想,她脑袋埋的地方…特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地里面,那是直接丢湖里去了啊!   而且好死不死的…就是那一条下水之后,就没有几个鬼魂能够上来的——忘川河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三十九步:说说你的第二世如何?   昶斐(魂魄)原本还想着跟着鬼王穿过鬼坑,找到鬼王被人隐藏起来的脑袋,没想到鬼王却告诉他,那个脑袋其实是在忘川之中,别说昶斐不是鬼魂能不能将其捞出了。   就算真的变成了鬼魂,昶斐也没有办法去忘川河将脑袋捞出来!   “你不是故意跟我说,你的脑袋在那下面吧?你知不知道我一旦跳下去,九成九的可能再也上不来?”   昶斐呆呆地站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鬼王,瞪着眼睛问。   他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性格太好,太好骗了,所以鬼王完全都没有考虑那么多,就随便找了个想骗他作死?   鬼王的目光却有点深邃,看着忘川河问:“那一条河,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吗…那我为什么能够在这里?”   鬼王的表情与反应不像是在骗人,昶斐也不由地多看了鬼王两眼,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声,“算了,现在不是思考那种问题的时候,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脑袋被丢在什么位置了?   还有那个时候具体发生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能够稍微跟我说一下吗?我想具体了解一下,或许我有办法将那个脑袋从这地下弄出来。”   “具体发生的事…”鬼王若有所思地盯着忘川河,伸手朝着中央的方向指过去,眼睛都闭上了,“我是被直接丢尽那个位置的湖水之中,有人在我身上施展了什么法术…   在河中的小鬼将我往下拽的时候,我会直接吞噬那些靠近我的鬼魂,从我身边逃开的鬼诅咒我,我所吞噬的范围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我感觉到我的强大,我有足够强大的阴气,只要我的头颅不会被毁掉,一直被那些忘川河的小鬼滋养,我就会成为鬼界最强的存在…   可是…这个鬼界,没有我想要复仇的对象,也没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在这个世界,只会让我感觉到空虚…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被丢进忘川河多长时间…我还没有继承我魂魄转世的记忆…我只是…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地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可是那两个人却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们用谁的鲜血,将我给唤醒了。   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重新回到人世间,将我憎恨与仇怨全部宣泄出来,去报复那些曾经害死我的人复仇,还有去向那些所谓的伪神复仇。   第二条路…是彻底放下,就此在这个地方彻底沉睡。”   “看得出,你是直接选择了第一条吧?”昶斐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插嘴了,毕竟现在鬼王出现在他面前,选择后者的话,估计就没有那么多事发生了。   鬼王没有笑容也没有生气,她冷淡的就好像是一块石像,“不,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已经沉睡了很久,我也想要就此永远的沉睡下去。”   “啥?可是你现在…”昶斐上下打量鬼王,意思很明显。   “那是因为他们将我的意识带出去了,他们让我看到了人间界,还有我的第一次转生。”鬼王对于昶斐的无礼没有半点怒气,冷淡地好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我的第一世是将军之子的妻。”鬼王才说一句,见昶斐投过来的亮晶晶的目光,不由又补充一句,“不知是不是我沉睡的缘故,那一世,并没有与你们有多少的联系。”   “哦…”昶斐应了一声,对于这一点,他不太在乎。   他不过就是比较崇拜将军而已,还没有到想要去当什么大将军,而且是将军儿子的妻子的话,说不准在历史上也是某个比较有名的存在?那他算不算近距离接触名人?   鬼王见昶斐的表情,并不是特别理解,只能继续讲述她的故事,“那个时候,我的丈夫体弱多病,我也是将军家为了冲喜娶回去的。我在那个家里的地位并不高。”   “我嫁入那个家之后没几天,那个将军就死在战场上了,那个时候边疆告急,需要有武将能够率领大军抗敌。   那个时候的帝王身边没有多少值得他信任的人,他就希望那位死去的将军的儿子,而已代替他的父亲去抗敌。   可是…我那一世的丈夫体弱多病,如果由他去战场,两军还没有开战,他就要死在旅途中了。   好在没有人见过我丈夫长什么样,家里的人开始怂恿我代替我的丈夫,冒充他去带军抗战。   那个时候,我并不怎么想要去,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且,那个时代,哪里有女性冒充男子去军营的?”   昶斐听得不由挠了挠脸颊,“你让我想起某一个朝代的一位女将军了,那个时候她是代父从军,虽然不知道她之后回家之后,生活到底是否美好,但是很敬佩那人。”   鬼王紧绷的脸色微微有了缓解,看向昶斐的表情,又变得温和了不少:“果然是你呢…”   “什、什么果然是我?”昶斐被鬼王顶着她第一次转世的外貌看得有点不自然了。   鬼王却没有回答昶斐,只是继续刚才的故事,“我第一次转世的丈夫家里,大家说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弟弟年纪小,死去的老将军的兄弟又是文官什么的…   最终我的转世被他们说服了,她冒充了自己的丈夫,去带领老将军的士兵,好不容易才打败了外敌入侵。”   鬼王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回忆过去的那一段往事。   虽然在昶斐看来,那一段往事其实都不能算眼前的这个鬼王的往事,不过他机智地选择没有打断鬼王。   “其实就连我都不明白那一场战争是怎么赢的,第一次上战场的我,那个时候想到的都是死亡与害怕。   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那时候我甚至在战场之中都直接哭出声来了。我大概是一个相当丢脸的将领。”   鬼王回忆那段回忆的时候,昶斐没由来的在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好像真的是战火纷飞的时候,站在远处,表情害怕,却又强忍着不敢放声大哭,只敢抽抽噎噎瞪着一双通红双眼的战前将军。   “噗…”昶斐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鬼王不禁“咦”了一声,看向昶斐,“你刚才笑起来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那个时候被我打败的那个敌国的将领…”   “欸?”昶斐被她这话说得愣了一下,“你不是哭哭啼啼的吗?怎么还能将对方的将军打败啊?”   鬼王也有点茫然:“不知道…反正我将那个将军打败了,他一败,就带着一群士兵转身就跑,我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将军就已经转身跑远了…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率领我的部下去追击。我的部下也都傻了…”   鬼王说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在军队几年,也慢慢地练出来了,边疆也不再有人进犯,我成了我们国的大英雄。   在我班师回朝的时候,我丈夫家的人却将我带回了家,他们没有让我见到君王,就将我与我的丈夫换了过来。   我的丈夫前往皇城接受封赏,成为了镇国大将军…”   昶斐皱眉:“这样说起来,你的功绩全都被你的丈夫还有你丈夫家的人给抢走了?”   鬼王扯着嘴角嘲弄地笑了笑,“是啊…君王的小女儿听说过我的事迹,对我爱慕已久,在我班师回朝的时候,就一心想要嫁给我。阴差阳错的让我的丈夫领了圣恩。   而我则被说成是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与七年无所出的名义给休了。呵呵…可笑我还没洞房就去了战场!”   “后来呢?”昶斐听得也相当不爽,要是他那个时代的人,他肯定就直接打上门去,直接挑战那个病夫,当他面抢他公主,狠狠打他的脸,让他彻底脸面扫地,为鬼王的第一次转世证明,让她重新成为镇边大将军了。   昶斐还在想着,鬼王就继续说道:“结果,在公主嫁给我丈夫的当天,之前一直对我们发动攻击的那个国家的将军,这一次是直接卧底潜入,在当天大闹了洞房,为首的人还直接劫走了公主,说是报复我当初将他打败的仇…”   鬼王说到这个地方,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了,昶斐一脸古怪地看向了鬼王,开玩笑?那个家伙的想法跟他真像!   “怎么了?”鬼王见昶斐一脸古怪地看着她,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不,没事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在那个时代就有那么逗比的将军,居然还带着一伙儿人跑到你的国家,专门来打你丈夫的脸,估计这样的将军也没几个了。”   “那的确算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将军了,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长相。”鬼王也点了点头,赞同了昶斐的说法。   “你不是吧?那个将军长什么样你都没见过?”   “的确没有见过,他每一次出现,不是戴着盔甲,就是戴着面罩,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而且,我跟他的交集不是很多,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在战场。”   鬼王也是一脸无奈地表情,昶斐悄然抹了一把自己脑门的汗,这往来,也算不清楚到底算是朋友还是敌人了。   感觉起来挺像损友的。   鬼王不知昶斐这个时候的想法,只是继续说道:“公主被抓之后,那个将军直接发话,想要夺会公主,就在曾经他们战斗的老地方,再一决雌雄。   赢了的话,他就将公主还给我的丈夫,输了的话,那公主殿下就要做他的妻了。”   鬼王摇了摇头,“现在想想他的留言,我还能想起他当初在战场嚣张的在阵前叫嚣的模样。”   “我也能想象得到…”昶斐嘴角抽搐了下,他不由自主地就将他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嗯?你说什么?”鬼王没听清,朝着昶斐就看了过去。   “呃…不,没什么,感觉那个将军挺傻的。”昶斐下意识回答。   鬼王也不由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个将军似乎傻得有点可爱。”   呃?!   ***********************************************   谢谢陈桑的打赏支持~!星酱你准备抽张什么卡?休妹来了就别走啊!   抱歉昨天身体状态不佳,都没有能够好好完成两更,再次提醒,天冷了,注意加衣服,还有不要尝试在这个天气洗冷水澡,会感冒,真的会感冒!会感冒的!   另外陈桑…24更就不要想了,那样我小命都没了…   还有谢谢大家的关心,也请大家都注意身体健康~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步:令人心寒的选择题   鬼王讲述自己作为妲己转世后的第二世,让昶斐(魂魄)总感觉那个与鬼王的第二世对着干的家伙有点熟悉。   不过因为那并不是鬼王要说的重点,昶斐也没有继续追问关于那个将军的事情。   不过从鬼王的故事听来,经过那个将军一捣乱,接下来估计是直接惨了。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昶斐所想,鬼王继续说道:“因为那个将军忽然在公主下嫁的当天直接杀来,并且直接向我丈…前夫下了挑战书,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轰动。   皇室震怒,命令我的前夫立刻将那个将军还有那将军的人找出来,追回公主,讨回他们皇室的颜面。   可惜,我那前夫的战功本来就是从我手中抢来的,他哪里有什么本事?又怎么可能指挥得动我带领了几年的兵?   他要不回公主,也打不过将军,只能再来找我。”   “你不是与他撕破脸皮了吗?”昶斐皱眉,“他还来找你做什么?不会是觉得他来求你,你就会原谅他吧?”   鬼王听得嗤笑一声,看着昶斐的眼神也第一次开始流露出看待小孩子的感觉来:“当然不是,他来找我,是来威胁我,因为我冒充他去带军打仗。这是欺君之罪。   他说,反正他这一趟去,也是必死无疑,所以也不在乎欺不欺君了,到时候要死也要拖着我一起死,因为那是我害他变成那种情况的。”   “这家伙还真是厚颜无耻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啊?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的一切荣华富贵是谁给他的?在战场上杀敌的是谁,在首都享福的又是谁?”   昶斐已经听得很不愉快了,从鬼王的话,他就感觉鬼王真是有够冤的,好事都轮不到她,坏事全都让她来背锅。   “可不是吗?”鬼王笑着回应了一声,不禁摇了摇头,“可是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那一些吧?他不但想要拖我下水,还想要将我的家人也全部都拖下水。   在那个时候,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那样疯狂地将两个家的九族全部都拖下水。”   “你是说,他不但要你死,还想要让你的家人也因为他们家的事情,跟着你们一起陪葬?”   昶斐听到这里也直接惊了,“原来古时候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不要脸的家伙啊…那你…”   “我当然要去。不是为了救那个人,我单纯只是想要救我自己还有我的家人。”鬼王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重新与那个男人调换过来,就带军去追杀那个人,公主我也直接追回来了,只是…非常遗憾,我不知道那个人对公主做了些什么,公主死心塌地地喜欢着那个人了。”   “这还真是可喜可贺。”昶斐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   鬼王不由多看了昶斐一眼,“的确,这样的情况,当时的我看到也和你差不多的心情。不过公主最终还是要带回去。不然的话,死的人就可能是我还有我的家人了。”   “那个将军,并没有怎么为难我,就让我直接将公主给带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光是着一点我是真的很感谢他。”   鬼王苦涩地笑了笑,“可惜,他的好心也白费了,我是带回去了公主的人,并没有带回公主的心。   公主在回去之后,就退婚了,我前夫的面子彻底扫地,他却感觉这都是我从中搞鬼,害他丢失了作驸马的机会。”   “哈…如果不是你,他就连驸马的梦都不会做吧?”   得知鬼王第二世的负心人没有娶到公主,昶斐就差没有直接去鸣炮庆祝了。   鬼王看上去脸色却愈发阴沉,“或许你觉得是我前夫罪有应得,不过这才是我第二世灾难的开始。”   现在才进入正题?!   昶斐笑容一僵,说真的,从刚才听鬼王说了大半天,他还以为那整个故事就是正题,没想到居然现在才开始。   不过仔细想想…能够让鬼王改变想法,不再继续沉睡的原因,如果单纯只是这样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昶斐还是收敛了一下心情,继续听鬼王将她的故事说下去:“那个男人,因为没有娶到公主,来质问我,强行让我承认我对公主说了什么蛊惑公主的话,所以才导致了公主最终选择放弃与他之间的婚姻…   在那个时候开始,其实我就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我拒绝承认他所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行为真的将他激怒,或者是他坐享其成惯了,感觉自己真的是遭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没过两天,皇帝那边就知道了我替夫从军的事了。”   “哦?这样不是正好了,那个家伙抢占你军功的事情,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吧?这样所有给他的赏赐也都要直接取消,转而赏赐你了吧?”昶斐听到这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那个替父从军的女将军。有点庆幸地笑起来。   “欺君之罪,并不是你做了保卫国家的事情,就能够被原谅的。你做的事情,在不同的时代,面对不同的君王与环境,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惜,从老将军死后,找不到一个武将的情况,其实就能看出,整件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个皇帝,对于在武将之中,诞生了我这样的女将军,感觉到的不是一种荣誉和骄傲,他感觉到的是道德沦丧,整个制度不能继续得到维持。   我就是在这个帝王感觉到恐惧与嫌弃的情况下,被悄悄地赐死,尸体甚至都没有得到一名将领应有的待遇。”   昶斐听得直接沉默了,的确,这样的遭遇,任谁都不会喜欢,这可真的算得上是真正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你第二世的君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不会直接寒了众武将与士兵们的心?”昶斐有点没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忍不住在旁插嘴问了一句。   “寒心?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寒吗?我的第二世,被夫君背叛,被自己的君主背叛其实并不足以让我感觉到绝望与愤怒。”鬼王似乎被昶斐说中了痛脚,冷笑起来。   “真正让人心寒的是,我曾经守卫过的这个家园…   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那两个人也直接找到了我,让我从沉睡中醒来,让我直接看到了这一切,我对此其实并不感觉有多奇怪。   毕竟这种事情,别说是我一个女子了,不少的男性将领同样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还不足以刺激我的怒火。   可是那两个人,将我带去了人间界,让我看看我第二世真正的最终的下场!”   鬼王说到这里,冷笑连连,“我跟着那两个人来到了人间界,那两个人…那个时候的实力真的很恐怖,他们仅仅凭借了两个人的力量,就让我的国家彻底地沦陷。   他抓了所有的人,给他们两个选择,让曾经作为这个国家的英雄,也就是我复活,我的丈夫去死,他们可以得救。让我丈夫活着,我这个英雄魂飞魄散,他们也可以活。   换做是你的话,你会选择谁活着?”   鬼王看向昶斐,嘲弄地笑问道。   昶斐挠了挠脸颊,鬼王会这样问,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情,“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你复活。你第二世的那些人之中,有人选择让你去死吗?”   “有人选择让我去死?何止是有人选择让我去死?是所有人都感觉一个女将军诞生在这个国家就是丑闻,就连我曾经带领的士兵,也感觉丢脸,他们都说让我魂飞魄散!   不止如此,还有人为了表示他们的真心,将我的尸体都挖了出来,最我进行了羞辱与鞭尸,所有人就好像是在庆祝什么一般,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笑容…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就是我拼命守护的人们!”   鬼王说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昶斐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才好了,他虽然听说这种事情也相当的不爽,可是鬼王所说的,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就算不爽,他也没有办法去打那群人的脸了。   而鬼王也不需要他昶斐去教训那些人,她一抹眼角的眼泪冷笑道:“我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恨到想到将那些家伙千刀万剐,但是那两个人没有毁掉我魂魄,也没杀那群人,他们带我离开了。   但是他们却让我看到了我第二世国家的毁灭,那个将军再一次来攻打我们的国家,这次他没有了我阻挡,一路势如破竹,杀死了所有的挡他的路的人。   那个将军仅仅凭借了五千人,就将我的国家一锅端了。   不止如此,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了君王的脑袋,并且羞辱了我的前夫,哈哈哈…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我这个与他交战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女人。   但他似乎很得意,他带着公主直接回了他的国家,而那个时候我的国家的所有人,都成为了低下的战俘。   他们最终的下场,和死比起来还要糟糕。至少,我是痛痛快快地被杀死的,而他们是辛辛苦苦磨了几年或是几十年,才最终因为自身价值的丧失而被人彻底抛弃。”   昶斐听到这里,不由扬起眉头,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这似乎就是因果报应,人们所说的冥冥之中的天意。   可是他却感觉,似乎是有谁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的发展,因为这里面的一些手法,与他在kill fox时,处理某一些丧尽天良的家伙的方式差不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彻底栽在他们曾经做过的或是背弃的,或是相当自豪的某些事情上…   ******************************************   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我的病情似乎恶化了,晚上医院没医生,明天还要去医院一趟,因为说好不断更…所以今天还是来了一更…大家…先将就着看吧?   谢谢NTNG桑的支持打气,虽然我现在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大家千万要注意身体健康,特别是这个季节,生病了真的会特别难受…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一步:乘人之危的小人们   昶斐(魂魄)从鬼王的口中听说了关于她的第二世的经历,强烈感觉有人故意谋划了那一切,甚至还包括那些做出选择的人的最终结局。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故意安排的了,根据昶斐个人推断,这件事情与那两个算计鬼王,让鬼王选择不再继续沉睡,苏醒过来的那两个人可能不是一伙儿的。   而且,那个人估计就是在那两个人利用了鬼王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两个人给算计了。   昶斐不相信那两个让鬼王看到人性丑恶一面的人,会让鬼王再看到恶有恶报的结局。   那样会大大降低鬼王自身的怨恨,这样一来,也不容易形成强大的鬼王。   想到这里,昶斐也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鬼王没有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断他,好像是知道他这个时候会思考非常严肃的事情,所以才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一直到昶斐自己回过神,抬起头来时,他才在一旁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发现有什么问题了?如果发现了,你不妨先跟我说一句。”   “你好像…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鬼王的反应让昶斐不由多打量了对方两眼,眉头也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   “所以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你或许就是我曾经身边的那三个人的转世之一,我对你的性格有一种熟悉感。”   “可是这样也说不过去吧?”昶斐怎么都有点没法就这样坦率地接受对方所说的话,这种话随便说说,也就随便听听,没有确定的事情他心里才不要胡乱承认。   “你不相信我?”鬼王眯了眯眼,盯着昶斐的眼睛问。   被她盯着看,让昶斐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个家伙,可不是他经常接触的那个许沙雪。   “呵呵…没有没有!你可别误会什么,我单纯只是比较喜欢根据既定的证据去做判断…现在这些也不是重点…   哦!对了,你之前说,看到之前作出选择题的那些人,最终的下场,你的那两位【朋友】是什么反应?”   “我的两个【朋友】的反应?”鬼王一开始有点不理解,可听着听着,她算是反应过来,“你说那两骗子?”   “对!”鬼王提到两个骗子,昶斐立马点点头。   会被鬼王当成骗子还没有死的人可没有多少。   “你问他们两个在我国家的人死了后的反应?你问这个干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吧?”   “哦,就是随便想要了解了解而已,说不定可以在如今这个时代防御那两个家伙,多点情报不亏嘛!”   昶斐现在还不准备将他的猜测告诉鬼王,鬼王的情绪太过多变,谁知道他说了猜测,鬼王会有什么想法?   光是看鬼王怀疑地看向他的目标,昶斐就感觉鬼王与许沙雪有很大的不同。   鬼王看昶斐半天,也看不出昶斐到底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所知说了出来:“那两人在发现灭国之后,离开了一趟,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   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之后了。那些人的最终结局我也都看到了。   他们也没有再继续跟我废话。直接将我彻底唤醒了,并且布置了什么奇怪的阵法,让我可以接收到我每一世的记忆。”   “然而,你每一次的记忆都是不幸与痛苦?”昶斐问了一句,目光已经重新落在了忘川河的方向。   “有快乐也有痛苦。不过毫无疑问结局都是带着强烈憎恨的。不一定是我本人的转世,也可能是其他人带来的怨恨与对我的诅咒。   我原本以为我最后一世也将会以那样的结局将我唤醒,没想到会被你给阻止了。”   鬼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着昶斐目光并不全是庆幸与感慨。   那眼神…好像…   昶斐看着鬼王的双眼,他感觉他好像明白鬼王是怎么想的,开口就问:“鬼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够救你的第十世?”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现在也不过才十四岁吧?”   “呵呵…我十四岁怎么了?你觉得我年纪小,就觉得我救不了许沙雪?”昶斐冷笑,感觉鬼王有点自以为是了。   鬼王深深看了昶斐一眼,轻声道:“十世孽缘,九世情债,命定二九,魂归难改,非逆转不可生,非无情不可变。三清归位定乾坤扭转,天罚重现升大道再兴。”   昶斐听得眉头都不由直接皱起来了,“什么意思?”   鬼王耸耸肩:“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这记忆是如何产生的。从那些人将我唤醒,第三世的记忆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开始,就会伴随着一句话。   到现在应该已经是第八句了,我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但是我总感觉这似乎预示了什么。   而且,仔细观察我的每一世,在成年之前,我每一世的意外,都只能算是【小意外】,真正的意外,基本会在我成年的时候,作为昆虫与动物的时候基本都不会被计算到这轮回当中。”   昶斐愣了,“你说你每一世,都会得到一句话的信息?你甚至还不知道这样一句话的信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是。”鬼王只回答一个字,不过意思再明显不过。   昶斐不由皱了皱眉头,将鬼王刚才所说的话,重复地念了一遍,为什么他不觉得这句话是对鬼王说的?   “这话是在你被你口中所说的那两个人唤醒之后,开始产生的对吧?”   “对。”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两个人想要通过那样的方式转告你一些什么?”   “我也猜到你会这样说,但是那绝无可能。”鬼王几乎都没有思考地就回答了昶斐,“毕竟你思考的这些问题,我这数千年来也一直在思考。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为什么那两个人不直接告诉我?他们与我也算是合作关系,直接跟我说的话,我同样也会思考他们话语之中的意思。   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方式跟我说?而且…从他们每一次的表现看来,我也不觉得那话是他们所说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一句一句的话,是某个人想要通过我告诉谁什么的。”   “你也这样想?”鬼王所说的话恰好说道了昶斐想的方面,让昶斐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直接问出口来。   鬼王呆了一下,看向昶斐,活了几千年的她,就算沉睡了很久,但是脑子可不笨,立刻就由对方的话,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   “哈…哈哈…”昶斐有点瞒不下去了,刚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鬼王的注意力,鬼王的目光已经抢先一步地转移了。   “有人盯上你了。”鬼王就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就朝着之前那些孤魂野鬼聚集的方向看去。   之前那些孤魂野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这样的包围并不明显,如果要逃跑,也太过于松散了。   但是这样的包围圈最大的好处,却是可以形成一个阵法结界,形成一个布置阵法之人希望呈现给别人看的假象。   昶斐在这个地方站了半天,不可能不引起这些人注意。   特别这些小鬼,会聚集在这个地方的,基本都是那些参与了鬼王娶亲的人,又哪一个不知道昶斐这一号程咬金?   黄泉路上的鬼不少,这也就让这些小鬼布置起阵法更加的得心应手了,毕竟没有人会去怀疑,路边的小鬼会在距离奈何桥这么近的地方,布置算计人的阵法。   不过昶斐现在感觉到最大的威胁,却不是来自这些针对他,布置了障眼法的小鬼们,他真正关注的,是来自于连接在他身上的那一条充满生机的【线】!   现在有谁正在对他的身体出手?乐正初没有能够挡住想要对他的身体出手的人吗?   昶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他之前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人间界,乐正初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鲜血,刚才,不知道是谁,突如其来的对昶斐出手,乐正初单纯只是下意识地就出掌与对方直接对了一掌。   虽然只是一掌,乐正初却清楚感觉到了对方那一掌跟他的力量完全不同,对方的力量似乎比起他正常情况下要大,而且大的还是质量上的。   乐正初被直接击得向后退了一步,就硬生生停下来了。   他要保护昶斐的肉身,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就不会乖乖留在这里,等昶斐回来,或是等其他修真者到来了。   “谁?”吐出一口血,乐正初迈出一步,挡在了昶斐的肉身前,一道结界直接从乐正初的身上产生。   在他体内,一股奇异的力量是直接从心口的位置传递而来的,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刚才对掌时导致的气息混乱给调整了过来。   “咦?”人群之中,有人不由直接惊异出声。   乐正初闻声转头,朝着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朗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有乘人之危。”   虽然他的态度很客气,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也不客气,不但不客气,事实上,只要是了解他性格的人,都知道,他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就是表示,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乘人之危?我们可没有乘人之危,我们不过是想要惩罚昶斐那小子,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小子,这种事情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够管的,你最好还是将人交出来好。”   声音不是在人群之中响起来的,而是直接透过传音入密的方式,传进乐正初的脑海之中。   乐正初沉下脸来,依旧护在昶斐的身前,“不过是出于什么理由,在当事人不清醒的时候出手,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既然前辈问心无愧,为什么不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出来与我说说?”   *********************************************   今天看了一上午医生,下午打点滴住院,现在好不容易写了一章…不知道质量如何…抱歉了…今天只有一更,医生要我不要太过劳累,所以我现在得去休息了…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二步:我好像更客观的看到鬼王的实力了   昶斐(魂魄)灵魂出窍前往鬼界寻常鬼王的头颅,人间界,却有人开始觊觎起昶斐的身体来。   只不过,这人出手,却并没有能够讨到半点好处,相反,他还从乐正初的身上吃到了苦头。   最令这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拥有的实力虽然在众神仙之中,只能算是平庸的水平,可是面对人间界的修真者们,他也足够将对方一招制服了。   可是乐正初虽然被击中,最终却只是向后小退一步,不止如此,他恢复得似乎快的出奇!   虽然他攻击也没有尽全力,可是乐正初吸了一口气,气血就重新恢复正常了,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   乐正初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乐正霆禹的私生子,昶斐同父异母的哥哥…难道这个乐正嫡系真有什么特别?   昶斐被选为月老,本身就让不少神仙狠狠意外了一把,毕竟一开始他们也有不少的候选人,结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月老的位置居然就给了一个毫无修为,毫无建设,甚至没有半点修为的少年。   这本来就已经是相当诡异与奇怪的事情了,可最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少年居然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让自身,从毫无修为,体质稍微特殊的状态,变成了如今这个就连他们也猜不透的状态,这难道不能说明他本身特殊?   而最重要的是,昶斐的特殊似乎并不单纯局限在他自己,他的父母的身份被揭露,兄弟的成长也出意料的快,难道这不能说明他们这个家族本身的特殊?   那人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尝试与乐正初进行四下的沟通,没想到乐正初完全不识趣,根本就没有藏着掖着,面对他的私聊,直接开口就说起来了。   真不知道这个小子是压根没有掌握传音入密的手法,还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使然,让他根本不屑玩一些小花招。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说的话也有够呛人的,哪怕他本身有几千年的涵养,也还是没有忍住,差点直接冲着乐正初就爆粗口了。   可只要仔细想想,这个文质彬彬的乐正初会直接用这种不客气的态度,怕就是想要将他直接逼出来。   可他们并不是修真者,这样被逼出来,估计就会让所有人都开始注意到他们神仙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为了一个区区的昶斐而害得他们自己全员曝光,实在是划不来,要对付昶斐,有的是机会,他们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这人直接沉默下来,不再继续与乐正初在这里扯嘴皮子,那毫无意义。   乐正初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对方主动站出来,不禁冷哼了一声,一把将灵魂出窍的昶斐的身体给直接背起来,朝着陆黎所在的方向靠近过去。   昶斐在哪里会比较安全,他还是有分得清楚的,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陆黎的情况不太妙,但是仔细去看陆黎的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陆黎现在并没有多着急。   在乐正初背着昶斐靠近的时候,她还冲着乐正初点头笑了笑,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暗算的神仙看到这一幕,不禁冷笑,这个乐正初还真是喜欢自作聪明,他们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偷袭,结果这个乐正初居然将昶斐带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了。   乐正斐感觉陆黎与乐正初的的行为有些讽刺,将昶斐专门带到这里来,就一定是安全的吗?   他光是想着就嗤笑了一声,抬手就想要指挥克隆体去攻击背着昶斐的乐正初。   “你果然这样做了啊…”看着他的行动,陆黎只是喃喃地笑了一声,身形好像是一道虹光,整个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陆黎的手朝着青影少女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乐正斐转身,直接朝陆黎的身上撞过去,“你以为我没有算到你会趁着这个功夫攻击我在乎的人吗?”   “这样的计算来计算去的诡计有意思吗?”陆黎没有如昶斐那般,还会与乐正斐算计来算计去的划水。   在乐正斐朝着她攻击过来的时候,她直接抬手就朝对方脑袋拍去,乐正斐虽然不知道陆黎这攻击的力度到底有多恐怖,可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威胁。   别说是他暗中藏着的攻击没有使用出来,整个人也条件反射地朝着后方连续地后退。   其他的克隆体也纷纷挡在了青影少女的面前,可陆黎的攻击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乐正斐逃跑了,她的手就直接拍在了地面上,整个大地开始不受控制地这震动起来,陆黎手掌落地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裂缝迅速蔓延伸长,一直追着乐正斐而去。   乐正斐的心中别说是惊讶了,他直接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转过身朝那群被神秘道士变成了虚假的小鬼的众人所在方向就冲了过去。   乐正斐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最好是可以全部都在陆黎的攻击中被误伤,这样似乎能够给陆黎造成精神打击。   可是随着他冲入人群,眼皮却开始不由自主狂跳起来。   当他抬头的时候,一名看上去冷冰冰的少女只是侧头看了他这一眼,就朝着他直接打来一掌。   这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乐正斐却清晰感觉到脸颊传来的凌冽感觉,好像有什么长剑直接朝着他的脸颊刺来!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乐正斐清晰感觉到死亡临近,他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青影少女的方向看去。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也不过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在双向的攻击即将其中他的一瞬间,一股力量直接涌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从他的心脏位置传递迅速扩散全身!   几乎是本能,乐正斐侧身双掌同时推了出去,有什么在眨眼的功夫顺着他的手臂就传递到了他的手掌。   “咦?”刚才突兀出手的少女愣了一下,双手攻击直接转变成某种手诀,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那一瞬间出现。   而陆黎看到乐正斐的动作,双手也在同一时间收回来。   这让乐正斐的攻击直接反向朝着两名少女的方向击出,但是一道一直到远离人群的时候被陆黎抬手挡下,她本人则向后退了十来步。   另一道在朝着人群之中的少女击去的时候,直接化作了无数的攻击残渣,被无形的力量直接吸收。   而那一名冰山少女,也在同一时间吐出了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乐正斐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本人也没有明白刚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原本应该是直接被打晕的那个青影少女,却已经直接醒来了,她的动作摇摇晃晃,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没有彻底地清醒过来,可是她好像非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喃喃地念叨:“谁也…不许欺负乐正斐…不然…我杀了他!”   在她话说出口的时候,原本的天空就开始有闪电不断闪烁起来,众人立刻感受到了一股与昶斐不同的压力压了下来,让他们所有人都开始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流失。   同一时间,另一边,鬼王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我的另外一个意识醒来了!”   “所以呢?”昶斐看着四周,对于鬼王另外一个意识醒来,他还不是特别放在心上。   他其实还搞不明白为什么鬼王会有转世体,十世记忆与鬼王意识三种意识体存在。   不过不管怎么想,这应该都是像那个多重人格的症状吧?于其去思考那个问题,现在还不如多想想给眼前这些想要实行鬼王娶亲政策的小鬼们一点教训。   昶斐心中打着盘算,鬼王却直接叫起来了,“昶斐,我知道你现在想着大概是让我自己控制住,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声,那个意识才是控制我每一世战斗经验的意识体。   我虽然具备每一世的意识,但是我的战斗意识并没有继承下来,我单纯只是一个承载记忆的头颅,她不是!”   “她不是?什么意思?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些听不懂你所说的话了?”昶斐被鬼王这一声吼得有点懵了,因为一个走神,让一只小鬼直接在他脸上来了一拳。   “你知不知道每个人其实都是具备三魂七魄的?”鬼王的语速在加快,顾不上昶斐现在正在应对小鬼,匆匆问。   “这种事情谁都知道吧?所以呢?”昶斐挡住一只小鬼的拳头,后腰却被踹了一脚。   他回头想要将被他抓住的小鬼丢出去,谁知道以用力,对方被他抓住的手就直接散掉了。   眨眼的功夫,就在另一边的重新凝聚起来,阴笑着看向昶斐。   对方这样实在让昶斐有点烦,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这种鬼体打起来根本有力无处使。   加上现在鬼王还要跟他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等鬼王再开口跟他解释什么,他已经有点懊恼地撇嘴了:“我到现在才能确定你和这些家伙都是一伙儿的了!   不然的话,凭借你刚才展现出来的力量,对付这些小鬼,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   被昶斐提醒了一句,鬼王才注意到那些在旁边对昶斐打游击的小鬼们,不禁也是心烦到了极点。   在几只小鬼再度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大吼了一声:“滚开——”四周的一些小鬼直接消失不见了。   而忘川河的湖水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波纹,波纹扩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也开始被吹得漫天都是。   昶斐都被鬼王这样一下的力量惊得呆若木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鬼王施展出这样强大的破坏力。   之前他身上有防御的阵法,所以并不能切实的感觉到多大的鬼王那些无差别胡乱攻击的杀伤力。   侧面果然能够更加直观的判断出鬼王的基本实力啊…   ************************************   生病期,殇之菌只能尽可能保证更新了,谢谢绮萝酱五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三步:我就是前世的鬼仙今生的神仙   随着另一个意识体的醒来,鬼王更是直接发威,将攻击昶斐(魂魄)的家伙统统击溃。昶斐都被鬼王忽然的一下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不出来,你居然可以直接影响到忘川河,不知道你能不能利用你的声音让忘川河中你的头颅直接出来?”   昶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眨巴了一下眼睛,询问了句。   结果得到的是鬼王的一个白眼,“要是我真的能够做到那种程度,我早就去那样做了,根本不会拖延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昶斐,急促地问道:“昶斐,你听说过三魂七魄的具体情况吗?”   “这个…我还没有仔细了解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昶斐身边的压力减少了,他也轻松不少,更加好奇鬼王究竟是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鬼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昶斐,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苏妲己的灵魂,主魂…也就是人魂在许沙雪的身体之中,地魂实际是我,天魂是外面的那个青影,你作何感想?”   昶斐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脸颊,“我只知道魂魄转世是许沙雪,你和另外那一个,另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阵法产生的意识体而已。这就跟精神分裂似的?那你们是不是合三为一的时候,还会直接换上精神分裂症啊?”   “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我的确不能算是转世的灵魂。,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魂,是地魂。   你所知道的许沙雪,实际上是带着主要的命魂与七魄转世的,只要主魂与七魄完好,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用别的什么暂时取代天魂与地魂,也是可以转世的。   昶斐,三魂之中,地魂主因果,人魂主人世间的轮回的人格与记忆,天魂主良知人性,我们被人从第一世死亡的时刻开始,早就被一分为三了。   现在在许沙雪这个转世之中的天魂与地魂,事实上并不能算是原本第一世苏妲己的天地两魂,我说你懂吗?”   昶斐看出对方没有开玩笑,脸色也严肃起来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之前的时候不跟我说,反而现在才告诉我?我对魂魄的了解有限,你一开始不和我说清楚,我可是一直都不会清楚的。”   昶斐挠着脸颊,也有点无奈,“而且,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被魂被一分为三了,你的天魂在外面醒来了,对于我来说,我也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劲或是不妙的地方。   这样你还不如具体跟我说说其中的因由与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别在这里说一半留一半的。”   “有你现在这个反应,我至少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看到昶斐的态度转变,后者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人有三魂七魄,这种基础的小常识,你应该知道的是吧?刚才我也和你稍微解释了一下三魂的性质。   所以关于三魂,就不需要我再继续跟你多做解释了对吧?”鬼王一边说,一边开始重新打开刚才的通道。   看她往上,昶斐愣了:“你所说的那些我是基本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你现在打开通道干什么?”   “天魂苏醒,那就表示献祭的仪式正式开始,你现在在我身边,有我刻意的控制,力量的流逝会直接降低到最低,所以你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人间界的那些家伙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被强行吞噬掉他们体内的灵力。   现在如果上去说不定还来得及阻止天魂。   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边返回人间界,一边跟你解释一下…”   “哼…你们以为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说闯入就能随便闯入,说离开就能随便离开的?”   只是鬼王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就已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人将昶斐包围。   而为首的一名穿着青衣的窈窕女子,双手叉腰,冷冷地看向了鬼王所在的方向。   她的双眼很奇特,看上去就好像有水波在她的眼中缓缓地流淌着。   “几千年来,老妪我因为不能进入那忘川河,才放任你们继续在忘川河为非作歹,吞噬了无数无法得到超生的那些充满了执念无法超生的鬼魂。   如今你以不完整的意识体形态出现在这里,又一次将一只路面可怜的孤魂野鬼给打散了。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这个女子说着,开始朝着鬼王的方向飘了过去。   两个本身就具有绝色容颜的鬼物面对面而立,看上去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可昶斐还在郁闷着啊!鬼王说话颠三倒四,还有不少前后不搭的逻辑问题,加上之前她还搞不清楚她自己到底是谁,会随时处于混乱与暴走的状态,事实上,对于这样一个拥有十世记忆,多变,不稳定的鬼王,昶斐还是不怎么想要相信她所说的话的,他都不知道鬼王那句话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他更多的是附和一下鬼王所说的。   听取他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话。不过,鬼王说要离开这个,先返回人间界的时候,他本人还是抗拒的。   没想到他都还没有找到什么拒绝鬼王要求的话来,会有鬼界的女子,抢先一步将鬼王给直接拦下来了。   鬼王的脸上在一瞬间就流露出了强烈的敌意:“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后者只是笑了笑,平静地回答,“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而且,你还是我的头号大敌。   所以你既然出现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说到这里,这个女人还不忘朝着昶斐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还有你的这位小朋友。”   “为什么啊!”昶斐没想到这女人一开口,就连同他也一并给计算到抓捕的人员之中了,直接不甘心地叫起来了。   “要怪,就怪你与这个女鬼一起来到了我的底盘吧!”   女人笑了笑,抬手,似乎是在指示其他鬼差前来抓捕昶斐与鬼王两人。   “蠢货!你们难道想要让人间界那个家伙将整个人间界搞得天翻地覆吗?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于非命的!”   “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天命,上天早就注定了结果。不该死的人,这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该死的人,无论如何想要活命,也一定会死。”女子的回答很玄幻。   玄得昶斐怎么都不爱听,他原本还想着这个女人出现,或许是一件好事,结果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在乎的只有鬼界地府的安宁,至于其他事情,她的看法居然是顺其自然?   就算不是人,真正与人间界那一场灾难的当事人…啊,不对,是当事鬼在场,就这样说说,昶斐怎么也接受不了。   “抱歉,我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听你差遣,这里的事情本来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非要抓我,那就试试看好了!先说一声,我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昶斐说着,作为上一世那个鬼王…或者可以说是鬼仙的短暂记忆,让他本身作为鬼的力量开始渗出他的魂魄。   女子看到昶斐身上出现的变化也不由流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来,似乎对昶斐的变化感觉到了熟悉。   “我还想这种熟悉的气息是谁,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你又回来了。而且,还真的如同你所说的,你变了人。”   昶斐一愣,他刚才都准备与对方开战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蹦出这么一句,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反应。   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故意的感觉啊?   女子似乎也是注意到昶斐投过来的目光好像充满了怀疑,她也只是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在怀疑我的用意。”   昶斐耸耸肩,没有做什么表示,不过那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女子笑了笑:“你的上一世是乐正灵宝,是一百多年前的一名有着这个世界上少见的灵魂不全的存在。   你不但天生就没有天魂与地魂,甚至就连剩下的七魄也全部都不是你自己的。想你这样的残魂,在曾经没有魂飞魄散可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你居然还有轮回转世的机会,只是有点可惜…不知道那个愿意将自己的七魄给你,导致自身灵魂不全的那个孩子,是否也能和你一样走运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女子所说的话,与昶斐在自己不完整的前世记忆之中也是有一些了解。   不需要这个女人将话说完整,他就差不多确认对方的话不是在说谎,而他本人,也是相当想了解过去的事。   “我是谁?我是在发现你之后,将你从鬼界赶走的百年前的孟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个孩子,根本就不需要经过鬼界的渠道,就能够轮回转世。   而且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上一次再度与我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鬼王了,甚至已经隐隐有升鬼仙的可能。   在我们鬼界,能够像你那样只是凭借十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灵魂不全的残破孤魂野鬼升到鬼仙的,你到底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吧?”   女子说着,好像是有点嘲讽地笑了笑:“就算是我,在那个时候都有点嫉妒你,我甚至猜测,你是不是只需要短短对一百年的时间,就能够从鬼仙直接升为鬼神?   根本不需要那只鬼王的那些投机取巧,牺牲无数鬼魂生命的办法,就能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魂野鬼升鬼神。   不过我也没有等到你成为鬼神,因为你已经用了我都不能理解的办法,从鬼转生成人了…   不,或许你还不单单是一个人吧?你现在是已经是正规得到了天道许可的神仙了吗?”   这位自称是上一任的孟婆的女子,摸着下巴仔细地打量着昶斐,这脸上明显出现了诧异的神色来。   “真不知道是你本身造福太多的缘故,导致你深受天道的厚爱,还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天道亲自创造出来的特殊存在,所以天道更加重视与培养你,让你能够有连番成为神仙的机会…就算现在灵魂出窍,也会因为你作为了鬼仙的记忆苏醒,而令你现在的魂魄,重新得到了鬼仙的力量吗?”   “可奥!就算真的是这样,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打啊!”昶斐也是被他说得不耐烦了,直接冲着这位前任的孟婆就大叫起来了。   前任孟婆笑了笑,眼神之中也有了几分煞气:“你这小鬼,转世之后,反而没有你前世那么沉稳了,我倒是想要亲手来试试,看看你转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来呀!别拿着什么以前的事儿当挡箭牌,我不记得你所说的那些事了,现在我就是昶斐,我就是看不惯你,想要和你过上两招,你也不用手下留情!”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四步:我看见了妲的后悔与迷茫   昶斐(魂魄)实在是不耐烦与前任孟婆继续扯嘴皮子,毫不客气地冲着孟婆丢下一句话就冲了过去。   四周的小鬼见昶斐冲过来,也想要出手,可是前任孟婆抬手一挡,阻止了那些小鬼的动作,冲着昶斐就又是嫣然一笑,轻飘飘地抬手硬接了昶斐的一掌。   “虽然你百年前比我强,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不乏有些大机遇的鬼与事情发生,我这一百年来,也不是毫无收获。   如今我的实力,与当年的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那些机缘更深,还是我的更深。”   “你神经病啊!谁管你到底谁的机缘更深一下啊!”昶斐也是恼火,“我严重怀疑你最终没有做孟婆,是不是因为你这个鬼太极端,所以最终被直接撤掉了!”   后者笑了笑,“或许正如你所说吧?”这个前任孟婆说话轻飘飘的,完全没有因为昶斐所说的话,就表现出任何的不悦或者空隙,她身子比起之前昶斐遇到的那些小鬼,更加的飘忽,神色之中也满是对于昶斐的试探和某种欣喜。   可是对昶斐而言,他不过是个魂魄,就算魂魄之中具备着鬼仙的力量,他也回想起一些关于自己前世鬼仙的部分记忆,但那些也根本不充分,他依旧没法如鬼一般战斗。   加上现在的鬼王还在一旁催促:“昶斐,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让另外我的那个天魂将其他人的灵力吸收,到时候你就算再想要挽回那些人的生命也迟了!”   昶斐现在真的感觉心中的压力说不出的大了,这根本就是不给他活路嘛!   “鬼王你能不能不要在那边光说不做?好歹来帮帮我啊?不然给我指明一条道路也好啊?我又不是鬼,鬼是怎么战斗的,我根本就搞不清楚嘛!”   鬼王看着昶斐被那前任孟婆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地戏耍着,看上去根本也没有多认真,再感应着人间界的力量,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朝前任孟婆地方向冲过去。   不过这前任孟婆一挥手,刚才在一旁看戏的那些鬼差立刻再度有了动作,将鬼王给包围了起来。   鬼王脸色不由一冷,也是发出了一声怒吼,原本还保持在第二世的模样与状态再度发生改变。   她的脑袋上开始生长出角来,脸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看上去就好像是某种野兽的花纹来,看上去好像是一些古典戏曲之中,一些川剧妖化人时的一些化妆。   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妖冶与阴戾,一张口,一些鬼差居然就直接被鬼王给吞噬到了自己的口中。   就算是昶斐和前任孟婆,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力量出现了某种的变化与增强。   前任孟婆也不再继续戏耍昶斐,看向鬼王冷笑道:“不愧是当初被那些家伙制造出来用来对付那个灭世神的实验体,居然就连我的鬼差也能吞噬,看来那些家伙这些人对于你的培养更加的密集了。”   “我管他到底是谁想要利用我做什么?”鬼王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不似女人,却也不似一个男人。   他缓缓地伏地身子,就好像是一直妖兽一般地咧嘴冷冷对前任孟婆说道:“我现在只知道,谁要对我的朋友出手,也要毁掉我转世的未来,我就杀了谁!   我是地魂,所有的因果都会集中到我这里,就算是天魂犯下的罪,最终背负的人还是我,凭什么我一定要接受这些待遇?我们明明都已经不是一体了!”   这个鬼王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可是昶斐却听得出来,地魂鬼王想要回去许沙雪的灵魂,同样也憎恨着作为天魂的自己制造罪孽,她跟气自己作为地魂,一点力量也没有,只能任由事情发生,而由他来背负这一切罪孽。   就是这些火气,最终让她无法控制地走上极端,开始做出与天魂差不多的事情来,吞噬鬼界的灵魂力量。   不过也正是鬼王的这样的行动,反而让昶斐更加清楚与直观地感受到,鬼王吞噬的力量,并不是在鬼王这个意识体之中凝聚,而是顺着一根线,朝着忘川河中凝聚。   这也就是说…鬼王之前所说的某一句话,的的确确没有骗他,作为他们第一世的那个正体,妲的头颅,的的确确作为一个尸,正躺在那个忘川河河底!   而他昶斐最初要跟着鬼王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单纯地为了这个头颅!   前任孟婆还想要与鬼王说些什么,忽然就见昶斐转身,直接朝着忘川河的方向冲过去。   她忍不住看向那边就叫了起来,“小子!你做什么!”   鬼王被前任孟婆的话也吸引了过去,回头朝着昶斐的方向就看了过去。她比孟婆更清楚昶斐这一次跟她来的目的,见昶斐直接朝着忘川河冲去的时候,她先是一愣,随即也直接叫了起来,“昶斐!别乱来!”   可惜现在如果让昶斐返回人间界,肯定还有延迟,说不定有多少人直接就成为了牺牲品被天魂的那个给吃了!   那这样,现在有一个最简单却是最冒险的办法摆在他的面前,他尝试的话,可能会永远被困在忘川河之中,但是说不定其他的人就能获救…   他同样也可以不尝试,但是其中医院学校警局还有其他地方的那些牺牲品,可就百分之百要有一部分人遭殃了!   这样一来,几率算是五五分。尝试自己会被困,不尝试有立刻出现大量牺牲者,其中还有他最重要的朋友、兄弟、kill fox的成员、同学与知己!如果他真的毫无作为地跑回去,他又将怎么面对他最重要的人?   在两声的叫喊声中,昶斐已经朝着力量凝聚的方向就直接一头扎了下去。   而下一刻,强大的拉扯力与牵引力将他不断地往忘川河的河中拼命地拽着。   可是这样的感觉并不窒息,相反还有一种比较温暖的感觉,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他也体验过类似的感觉。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记忆要被唤醒,可是昶斐很快却被河水中的那一个双眼紧闭的头颅给吸引了。   以那个头颅作为中心的范围,根本就没有半个鬼敢靠近,不少的鬼光是看着那个安详的躺在最河水最底下的头颅,就会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看到昶斐靠近那个头颅,不少在忘川河之中的鬼魂更是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没有哪一只鬼会好心提醒昶斐,那个头颅是根本不能接近也不能去触碰的,他们只是更加期待看昶斐遭殃。   他们被困在忘川河不知道多少年了,出不去离不开,强烈的执念让他们在忘川河中早已灵魂扭曲了。   更有不少的鬼魂,会非常直接选择被那个妲的头颅直接吞噬,这样一来,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彻底地摆脱了他们无法摆脱的忘川河的宿命了。   昶斐感觉不到忘川河的窒息,相反,不少鬼魂的思想,好像被水流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一般。   昶斐作为魂魄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看着那些鬼魂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直接笑了起来。   他轻巧游到了妲的头颅前,绕着那头颅转了两圈,也是不得不佩服,几千年过去,妲的头颅还是那样。   完全看不出半点腐烂的迹象,更看不出这头颅有半点的怨气,明明都吞噬了那么多鬼魂,却还能表现出一种神圣的模样,估计除了妲之外,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吧?   昶斐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就伸手捧住了对方的头颅,一道电流好像在那一瞬间传递到了昶斐的脑海之中。   原本妲的记忆,开始从她死亡的那一刻再度重现在昶斐的脑海之中!   那个时候,有人直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妲的头颅,直接从她的脖子上割了下来。   然而,那个时候的妲并没有彻底地死亡,她是眼睁睁地看着梨儿在看到她的头颅被切下来的时候暴走的。   妲其实一直都知道,梨儿对她是特别的,因为她的长相几乎是与梨儿有九分相似的。   对于不断长大的梨儿来说,她应该更像是梨儿的姐妹、朋友、亲人,加上…妲能够感受得到,梨儿与曾经的她似乎有些相似,她似乎…是喜欢着考的。   妲在嫁给了子辛之后,就已经收敛了自己曾经那天真的初恋情怀,她相信那两个人所说的话,只要她嫁给子辛,深爱着子辛的话,她曾经做过的某个噩梦,就不会发生。   她曾经梦见,她杀了考,不但杀了他,还将他的肉,给了他的父亲去吃,而她居然还很开心。   而她,在梦中,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她,还是别的谁。   一直到梨儿的出现,她隐约猜想,或许,梦中的那个自己,是她自己,也是梨儿,是那曾经深深暗恋过考的人。   而她现在更爱的人…是子辛,她甚至感觉,或许最初的那个噩梦或许真的已经被打破了。   考没有被她或是被梨儿害死,他活着好好的,至少,他一直到自己临死之前,也是活的好好的。   妲感觉,自己这一生一世,最对不起的,或许只会有三个人了。   她对不起考,如果不是她的缘故,考不会与自己的家族背道而驰,甚至与众多的大能之辈分庭抗争。   她对不起梨儿,梨儿与她长得一般,梨儿对她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她对梨儿的那般,可是她更多的时候,是想要利用梨儿,将她没有实现的感情,寄托到梨儿的身上。   她最对不起的人,或许是子辛…子辛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与远大梦想的帝王,他是想要统一九州的,他也想要让这个世界上,再无罪孽…   可惜,她没有能够帮助他统一整个九州大陆,再最后的一刻,还给那三人都拖了后腿…   妲看到了,不只是看到了那三人因为她的死,变得惊慌失措的表情,同样还有三个人最终的结局。   这或是已经发生的走马灯,或许是某种预言。   她也不清楚,但是她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这样的事情中,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一切都好像发生过,可是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在继续发生…   她有些后悔,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如果她足够强…足够强大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   虽然我是想要去休息…但是强迫症控制不住,能够支撑下来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支撑自己码了一章…要教训殇之菌的话…殇之菌认了…就是…稍微温柔一点可以不可以?还有,谢谢00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五步:原本的天劫似乎重现人间了!   昶斐(魂魄)没想到自己最终居然会看到妲最终临死前头颅记载的思想与她最终看到的不断重复的一幕幕。   梨儿暴走了,昶斐并不是特别理解梨儿对于妲的情感,昶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碰到那只小狐狸的时候,还是在他利用了回溯的能力,返回了那个小狐狸所在的时代。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白狐狸就一直非常关注妲,而且,还非常的小心翼翼,又害怕被年少时期的妲注意到。   这或许算是一种喜爱吧?或许是一种小白狐狸自己都不明白的一种亲切又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对妲好。   而且,妲或许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什么,小白狐狸虽然与她本身长得非常的相似,但是小白狐狸却并不是一个女孩子,也不是将她当成是姐妹看待。   因为小白狐狸本身就是一个可以改变自身性别的特殊存在,他与上清附身的考是非常相似的存在。   至少昶斐在看到妲的心声时,他是的的确确有着这样清晰强烈的想法,想要直接传达给已经死去的妲。   这让原本双目紧闭的妲的双眼,居然真的缓缓地睁开了,只是昶斐最终看到,妲的双眼之中,倒影的并不是他昶斐这个魂魄的身影,而是…小白狐狸梨儿暴走的身影。   “梨儿?”妲的头颅张了张嘴,看着面前的昶斐,她居然还是叫出了声音,这个声音是直接传达到昶斐脑中的。   昶斐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在一瞬间就被这一声给砸掉了。他魂魄的手下意识地有点松,可是那个妲的头颅好像并没有注意那么多,她自行漂浮了起来。   她无神的双眼安静地盯着昶斐,轻声地请求道:“冷静下来,梨儿…我已经不可能再活了…你应该知道…”   昶斐的脑袋不由一麻,那种酥麻的感觉是直接从大脑传递到了他的全身,让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妲临死之前,最终想要传达出来的想法,想要传递给梨儿的话,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再度经由他的手传达了。   “梨儿,我早就应该死了…我的命,早就应该终结了,我已经决定,要和子辛共赴黄泉了…虽然并不算是白头偕老,可是我至少明白了子辛的心意,足够了…   梨儿,对我来说,你就像是另外一个我想要成为的人,坚强、勇敢、也足够强大,我相信,就算我死了,你也一定能够如你过去那般振作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但是,抱歉我没有能够回报你半点…每一次,在考与子辛远离我的时候,在我对前途迷茫的时候,总是你陪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开导我…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的话,或许…我就喜欢你了…   如果有下一世的话,我真希望,我能够回报你,哪怕是需要我牺牲我这条卑贱的生命…梨儿…真的…谢谢你。”   虽然明明知道,妲的这番话,并不是对他昶斐说出口的,可是昶斐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伴着忘川河流淌下来。   看着面前的妲最后的残留下来的头颅,昶斐忽然有点不想毁掉这个头颅,这是妲最终仅剩下的意念了。   毁掉了这个头颅,妲就真的彻底消失了,其他的存在,就算是她的转世,是她的天魂与地魂,却也已经不可能是原本的那个妲了。   可是,如果他现在不毁掉妲己的头颅,更加严重与可怕的结局,就将会在前往等着更多的人。   所以,昶斐重新捧住了妲的头颅,将她凑近了自己的脸庞,轻轻用额头触碰着这个头颅,轻声道:“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能够将你的这些想法告诉我…”   妲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比起之前更加的生动了,她看着昶斐的脸笑道:“是我应该谢谢你们…再见了…”   嗯?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昶斐直接呆住了。   看着头颅在自己的手中化作点点的荧光没入自己的手臂,昶斐反应过来想要再问,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妲的头颅原本就已经在这个忘川河中沉淀了几千年,作为一个尸来说,或许能够让她支撑那么长久的,就是源自于妲临死之前的不甘与想要传达的话语。   如今话语传达到了昶斐这个后世的月老兼职上清的传承者耳中,或许对于妲来说,已经完成了某种冤枉。   所以她也就在得到了昶斐的话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只是最后妲所说的那句话,昶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妲参与剩在那个脑海之中的,应该仅仅只是一个意念而已。   可是最终她的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灵动,就好像活人。   她那个时候也是看着自己的双眼说话的,那个时候,印入妲头颅双眼之中的身影似乎出现了重影,昶斐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最终出现在妲双眼之中的人是谁。   这让昶斐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好好留意妲最后那一刻的表情。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一切可都不允许他重头再来一次,外加他现在是魂魄的状态,就算他现在想要用一次回溯的能力,他也根本做不到。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妲的影响,或是他昶斐本身就不具备什么感情,本身也只有一魂的影响,所以忘川河这个会约束充满了执念的鬼魂的河根本没有办法约束他。   昶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河面上漂浮起来。   其他一些被困在河中的小鬼们见状,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昶斐是在刚才就让几千年来,一直都威胁着他们的生活空间的那个怪东西消失的存在?   一个个纷纷抓住了昶斐的身体,不管是为了将昶斐拖下水,还是想要借助昶斐本身的力量,一并拜托忘川河,他们都下意识地想要抓住昶斐这么一个特别的存在。   昶斐本身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会这么疯狂,那架势几乎是想要将撕得粉碎。   “搞神马鬼!”这让在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妲残留执念连同头颅一起消失的昶斐,愈发的不痛快起来。   他甚至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的不痛快,可是伴随着那样的情感,他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他双手好像有着某种力量,在妲化作了萤火消失在他的手心中之后,开始重新产生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好像是…原本因为他在修真界之中,违逆了天道,利用自身月老的力量,斩了尹蜀革身上的线后,遭受到了惩罚,而被反封印的雷电力量?   昶斐还有点发呆,他不明白,这样的力量怎么忽然又回来了,就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只是感觉雷电的力量增强了,但是他却不能够使用出来。   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雷电的力量好像不但可以使用,在某种程度上,也发生了一定的质变。   这样的质变,好像原本就应该是这雷电的力量似得。只是这样的力量似乎已经丧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昶斐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他试探地将自己金行的雷电给施展了出来,整个忘川河都好像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金色,原本就不平静的河水中,开始宛如砸开了锅一般,闹成了一团,不少的小鬼也下意识松开了抓住昶斐的双手,抱住他们自己的头,惨叫起来   不少的鬼魂似乎口中都叫喊着什么昶斐听不懂的话,可是那些情绪也在不断地传递到昶斐脑海中。   没有弄错的话,这似乎是这些鬼魂某些忏悔的话,与某些对于他们来说,痛苦与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回忆。   这些情绪传递到昶斐的脑海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带到了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莫名感觉这些人一直以来的执念,看上去都不过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只要仔细想想,那种事情,只要转个弯想一下,就可以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可这些小鬼,偏偏更加执着一条道路走到底,这才让他们无法控制自身的沉沦忘川。   昶斐的念头一产生,让不少的小鬼都好像是听到昶斐心中所想,纷纷在忘川河的雷电中看向了昶斐,然后申请复杂地在昶斐的视野之中化作了一道道的电弧消失了。   少了一些牵扯着自己离开的鬼魂之后,昶斐向上漂浮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他甚至开始清楚感受到,他的魂魄与身体似乎重新开始建立起了联系。   而且,他作为神仙本身的力量,也开始在快速地成长起来,原本的仙元变得比起之前刚刚迈入仙元的状态,更加的稳定了。   这昶斐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掌握到的金行雷电的力量,正在他肉体的头顶上不断凝聚产生。   这样的力量,总感觉好像有着某种强烈的压迫之力,而且,让昶斐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整个天道之中,好像有什么也开始随着这雷电的出现,正在一点点地发生某种改变。   原本还在吃惊昶斐不要命地跳入了忘川河的前任孟婆与鬼王也在同时间里,清晰地感受到了忘川河之中的变化。   前任孟婆的表情变得很快,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鬼王开启的那个通道的方向看去,眼睛已经直接瞪大。   “数千年前就已经彻底地消失的天劫…居然又产生了?这怎么可能?!”   昶斐自然还不能理解这样的变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在他的身上,正在发生一个奇迹。   而这个奇迹不管最终走向的方向是好还是坏,对于整个世界…或者应该说,是对于整个由神仙鬼怪这一类的存在所组成的世界来说,是真正好的方向。   整个天道的灵力似乎也开始出现了觉醒的趋势。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六步:我的知己怎么可能是弱者?   鬼界,昶斐(魂魄)通过将妲的头颅最终的执念送走,似乎也导致了他自身的某种雷电的力量不但能够重新使用,貌似还开始出现了新一重的变化。   鬼王本身在自身作为妲的头颅消失开始,整个身子也忽然变得透明了不少,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刚刚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与其他的魂魄差不多的寻常魂魄。   孟婆本能朝着鬼王攻击的力量也直接打了一个空。   鬼王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力量正在她的手中涣散,并且朝着忘川河的方向聚集过去。   她并不是特别清楚这样的变化到底算是好的方向,还是算是坏的方向,但是不管是哪个方向,她能够清楚感觉到,原本在她身上的地魂因果的力量正在快速消散。   如果她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个时候,在另外一边,作为天魂的那个部分,他本身的一部分也正在迅速地消散。   作为转世体的许沙雪将会怎样,地魂鬼王并不知道,可是她很期待自己能够回到她的转世之中,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继续活下去,而不是作为一个一直在背负因果的存在,继续这样活下去。   鬼王看了一眼昶斐所在的那个忘川河方向,她现在唯一最担心的是,昶斐…能不能够从那个忘川河中出来。   这个或许就是她现在作为鬼王最后的一丝执念了吧?   只要看到昶斐平安无事地出来,她立刻就回她真正该回去的地方去,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这几千年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漫长了,那些都不是他经历的一切,却让她来背负,她已经相当累了…   抱着最后这样的想法,鬼王看着湖面,已经直接迎了上去,她的身体如今的力量也已经散得七七八八,最终残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飘到了河面上,一眼就看到了忘川河下那个将所有充满执念的冤魂的执念拔除的少年。   鬼王不知道昶斐自己有没有注意到,现在昶斐的模样和她接收到的任何时刻的昶斐都不相同,他的身上有着某种超脱一切的感觉,比起神仙,更像是一个已经大彻大悟的佛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与情绪。   忘川河中不少的灵魂都下意识地盘腿坐在河中,从表情来看,似乎也全部都被昶斐的某种情绪所感染。   不少的冤魂在无数金色的闪电下消失不见,具体去了什么地方,鬼王不知道,但是她要是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个地方绝对是比起这个忘川河好不知道多少倍的地方。   鬼王的双手已经下意识地触碰到了忘川河河面上,她不知道昶斐这样的情况要经历多长的时间,她没有时间在这个地方等昶斐像一个佛陀一样,将所有人都超度了。   “昶斐…”她轻轻呼唤昶斐的名字,她甚至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要用那么轻的语气呼唤昶斐了。   不过昶斐的半边眉头明显地动了一下,一只眼睛缓缓睁开,在河中,那双眼睛闪烁着的某种鬼王熟悉的深邃。   下一刻,昶斐另外一只眼睛也跟着缓缓睁开,不同于最初睁开那只眼睛的深邃,这只眼睛灵动清澈,充满的是一种无知和想要了解世间的好奇。   随着两只眼睛一前一后的睁开,那双眼睛开始渐渐出现了鬼王最熟悉的昶斐的那双眼睛。   昶斐抬头,整个人就从河水中钻出来了,河谁之中的闪电噼里啪啦地电得昶斐的头发都倒竖了起来。   “卧槽怎么回事啊这是?”昶斐说话都哆嗦了,看着漂浮在河面上的鬼王,说话直打颤,一时半会儿没有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王笑了笑:“你自己在忘川河之中做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吗?虽然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能够摆脱忘川河执念,直接浮上水面。   不过…这种事情大概要等到将来有一天,许沙雪属于我的那部分记忆苏醒的时候,才能够重新冲你的口中了解到真相了吧?我最后的执念,差不多也到了尽头了…   几千年了,谢谢你,昶斐…让我彻底摆脱了这因果…”   鬼王声音越来越轻,身形也越来越淡,不过她的手,却朝着昶斐的眉心位置点了一下,“这大概是我现在最后能够帮到你的地方了。”   “什么意思?”昶斐莫名其妙地被鬼王在额头上点了一下,他还懵懂着呢!她只是还记得,他听完了妲最后的执念,然后妲的头颅化作了某种特殊的力量形式,没入了他的双手之中,将他金行雷电激活…   然后,作为妲的地魂的鬼王又来找他,跟他道谢,最终将某种力量打入了他的眉心之中,然后就这样消失了?   鬼王消失了?这算不算是他最终的行动成功了?   这样一来的话,在人间界那边,鬼王所说的那个天魂,是不是也直接停下了她的所有行动了?   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按照鬼王所说的那般,最终以一种相当轻松简单的方式结束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节省了不少麻烦事了!   昶斐如此想着,前任孟婆已经表情惊讶地看着站立在岸边,不能理解地皱起眉头来,“百年前的鬼王乐正灵宝?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鬼界的忘川河之上?”   昶斐一愣,下意识地朝着前任孟婆的方向看了过去,对方的表情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她似乎都不记得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妲己的地魂鬼王在鬼界和她还打过一架了。   这让昶斐更加的懵懂了,他怎么直觉好像有某种东西改变了一般?   昶斐还在怀疑前任孟婆是不是单纯只是在降低他的警惕心,所以故意说这种话,想要将他强行留下,一股吸力却开始不受昶斐本人的控制,将他强行地朝着人间界拽去!   另一边,人间界,青影少女的爆发,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控制自身的被强制吸收着他们自身的灵力。   陆黎的脸色直接发生了变化,按照她从昶斐口中得到了情报,会被吸收灵力与生命力的,只会是签订了圣女献祭契约的那些人,没有道理会全部的人都直接受到影响,被强行夺走本身属于他们的力量,除非是…   陆黎的目光直勾勾地朝着人群之中看去,结合昶斐告诉她的事情与她借用昶斐的力量,推理出的结果看来…那个所谓暗中控制这一切,让众多人变成了假鬼的人…   一定就直接藏身在这群人之中,而那个一直以来都被她与昶斐在意着的,却又被忽略掉的人,就只有可能是那个…按照道理来说,已经死的明老师的姊妹——明虹絮了!   陆黎的双眼,已经开始完全变成白金色,那双眼睛之中清晰地模拟出了昶斐找到了几个明老师的学生的样本,也就是曾经明虹絮作为家庭教师的那些学生们的因果线。   随着陆黎手指仿佛弹奏古筝一般地那拨弄着那些被模拟出来的因果线,原本仅仅只是在陆黎手中的因果线,开始迅速延长蔓延,开始朝着好几个方向蔓延而去。   随着因果线以陆黎作为中心蔓延,倘若这个时候有人在半空之中往下看,就能清楚看到,这是在以另外一个人作为一个阵法的中心,组成了一个以人间界最强的世家血脉组成的强大的血线大阵!   利用世家子弟本身强大的血脉力量与他们体内蕴含着的灵力,作为引子,牵引了所有人的生命力与灵力被强制转化成为真正的一股天道的力量。   而这样的一股力量,根本就不是为了朝着那个青影少女本身击中,而是朝着…乐正斐的方向击中。   最让陆黎吃惊的是,在乐正斐的心脏位置,那个地方应该是一颗并不会跳动的心脏,开始一点点跳动起来。   陆黎在看清楚乐正斐身上所牵扯出的因果线与明虹絮的力量的一瞬,原本平淡并没有什么好在乎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冷淡与不悦起来。   原本属于她应有的清凉如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变得相当的庄重与寒冷,“明虹絮!”   随着她一声喊,整个天空已经开始出现雷电,而原本这已经是被不断吸收灵力的众人清晰感受到自身丧失的力量好像在那一瞬间又开始恢复了。   “怎么…”有人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我感觉我好像能够控制我自己的身体了?”   随着一个人如此开口说道,四周的人们也开始感觉到自身被制约的力量在迅速地消失。   在那些被控制的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唯有在场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家伙们,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   刚才陆黎那样一叫,在她声音之中本身就存在着的某种只可能属于神仙的强大制约能力,伴随着陆黎双手用力破坏了那因果线,一并将阵法给破坏了。   这个与昶斐一起出现的神秘少女,仅仅是凭借她自身对于因果线的模拟,就轻轻松松地破坏了真正的那一条因果线,这可不是随便说说,模拟一下因果线就能做到的。   这分明就是需要利用自身力量去感应天道,通过自身准确无误的计算能力,去计算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算出可能存在的整个因果的起因,发展与可能存在的结果…   没有如《数书九章》的本事与强大的这推演能力或是自身推动大道的力量的话,就算是已经达到了三清的实力,也绝对没有人能够清楚计算与破坏到这种程度。   这就等于是将一个既定会发生的事情的其中一页撕下来,重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定义…   也就是说…这样的性质,已经和重新修改与钻天道的漏洞差不多多少了。   只是,这个少女所做的,是在天道允许的的范围内的。   这样细想下来,这个少女究竟是何许人也?!   *******************************************************   谢谢心魔桑的月票支持~!今天医院打完吊针早,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开溜回家码字了…这大概真的很作死…可是…我也很没辙…还有韶华桑,我哪里心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七步:隐形的秘密与真正的目的(上)   陆黎可怕的实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展现出来,强制破坏了原本隐藏在最深处的阴谋,还成功模拟与破坏了一条因果线,让原本由因果组成的因果线被强行破坏。   这样的行动直接震惊了不少隐藏在人群之中,扮猪吃虎的【高手】们,让这些高手们看待陆黎的眼神也变了。   “为什么…你们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要出来捣乱?”而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的…被陆黎直接点破了身份的明虹絮,清楚感觉到陆黎破坏了她精心布置的阵法后,也不再继续隐藏在暗处,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出来。   四周的人们感受到她身上与常人并不相同的威压,不由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陆黎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女子,如今的她,穿着一身红色礼裙,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参加某个酒宴一般,如果不是她此刻表情阴沉,她真的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特别是她的身上,好像有着某种淡淡的奶香。   这样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沉浸其中,哪怕是现在的场所不对劲,也依旧会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而陆黎看到明虹絮出现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声:“果然。”   听到那一声“果然”,明虹絮的原本阴沉的表情就更加的冷沉了,不等陆黎继续说些什么,她就朝陆黎的方向走去,“果然?什么果然?你凭着你的那双眼睛,发现了什么?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从容来破坏我的计划?你知不知…”   明虹絮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黎不等她靠近,就先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代替你的孩子打你的。”   突如其来的一下,将明虹絮给打蒙了,明虹絮歪着头,脸上明显不是很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遭受陆黎一巴掌。   可是她刚刚转过头,陆黎直接就是一个手掌对准了她的脸面,“接下来,是代替被你牺牲的那些人,打你。”   明虹絮眼睛瞬间瞪大,一侧头,就什么直接从她的脸颊擦过去,她抬手一把就抓住了陆黎的手腕,“你到底知道什么了?你到底将我的事情…知道得有多清楚了?”   陆黎没有挣脱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约束,反而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之中的雷电已经越来越密集了。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明虹絮怎么想,然而平静地说道:“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我来跟你说,我想,他来说,并且来对你进行惩罚,会更加适合吧?毕竟,这因果还是要从两年前说起来…对吧?昶斐。”   陆黎说话的时候,脑袋已经转向了乐正初的方向。   乐正初见陆黎直接看过来,还愣了一下,而原本应该和尸体差不多的昶斐的肉体,这个时候,手指也不由微微地动弹了一下,昶斐(♂·返魂)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还是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见他睁开眼睛,乐正初立刻将昶斐放了下来,四周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昶斐身上。   这个神秘的少年,每一次似乎都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意外与惊奇,难道他早就已经计算到这一步了?   如此一来,他的计算能力…难道已经比那个与他一伙儿的奇怪神秘的少女还有厉害许多?   难道从一开始,他们就全部都被这个上清的传承者,月老实习神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未免…太可怕了!   然而,在人间界之中各路大神或是本身有着某些阴谋诡计的家伙们对昶斐心生畏惧的时候…昶斐正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了四周。   “嗯…?”他呆了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字,说真的,他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还记得自己不久之前还在鬼界之中看着妲的地魂鬼王消失。   结果前任孟婆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似乎直接忘记了鬼王曾经存在过的事实,还诧异他居然从忘川河中出来。   结果他自己都还没有整理出一个头绪来,就忽然被一股强烈的吸引力给吸引过来了,跟重要的是,他…他现在特么的正成为众矢之的?为什么大家都用虎视眈眈的目光盯着他看啊?搞毛线啊?   难道是这些家伙从来没有想过死人会复活这种事吗?   可是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死人的吧?他不过就是灵魂出窍处理一下鬼王的事情罢了。   莫…莫非…因为鬼王的消失,所以大家的记忆都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改变?导致了他们将原本应该灵魂出窍的他,当成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直接死掉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未免有点…不对!他丫的是一个神仙啊喂!谁见过神仙随随便便因为一点莫名其妙地小原因就死掉的啊!   到底什么回事啊?能不能来一个人,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啊喂!他完全搞不懂这是玩得哪一出啊!   在昶斐满脑子陷入了不能理解的混乱之中时,率先开口的,还是最为他最好的朋友的陆黎。   陆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尴尬了半天,才开始将人间界发生的事情仔细传音告知他,让昶斐整个脸都黑了。   昶斐有八成把握肯定,陆黎绝壁是故意的!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因为他回来的时间迟了这种简单到不行的原因。   昶斐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乖乖的听陆黎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给他听之后,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陆黎的方向。   从陆黎刚才转述的情况看来,陆黎完全就没有想要直接将她自己得出的真相告诉他。   那架势完全就是将他赶鸭子上架,让他自己以最短的时间去推测事情的真相。   他才刚刚回来好么?给他一点休息与思考的时间好么?   陆黎你是不是想要看到他昶斐当众出丑才开心啊?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呢?!他昶斐好像从灵魂出窍开始就没有得罪过你陆黎大小姐吧?   昶斐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明明都已经累得要死了,特别是他还在鬼界走了一遭。   如果他不是一个神仙,是一个人类的话,这样走一遭,他回来就先要大病一场,躺上好几天才能恢复好不好?   见所有人这个时候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昶斐的火气也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白了在场那些一个个都在打着小算盘的存在:“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啊?还是你们感觉我就是长得比你们好看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等半天,就等这个月老抱怨他们?   见众人一个个表情古怪,面面相觑,昶斐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下来,脑子也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他率先看向了乐正斐,“我从一开始就感觉你奇怪了,你应该是在两年前诞生的,利用的就是我的血诞生的对吧?   不过两年前,真的那么凑巧有适合克隆尸体的存在吗?据我所知,差不多所有的克隆体,实际上都是利用那些灵魂献祭给鬼王的圣女圣子们的转世之躯,克隆出来的。   你这个两年前临时出来的身体…究竟是哪里来的?   你刚才在我不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也着实使用了一把不属于你本人的力量吧?你自己就一点也不好奇?”   昶斐现在是在没话找话,陆黎跟他讲的东西,他虽然听进去了,但是还没有到彻底消化,融会贯通的地步。   他现在的脑子可是比较乱的,他没有陆黎那样用功与仔细地调查整个事件的本身很多那些细节上的问题。   所以比起陆黎整个事情都已经彻底了解的程度,他现在所采取的方式,就是一边思考一边问了。   乐正斐没有想到昶斐会率先拿他开刀,反应不及,向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他这样后退的一步,然而让原本因为陆黎的缘故,而从一开始就提高了警惕的明虹絮直接挡在乐正斐身前,不等昶斐再度开口,就抢先一步冷冷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你已经全都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下去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下去?什么意思?”乐正斐从自己开始能够使用出鬼王的力量开始,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   见这个在他出生开始,就不怎么出现的明虹絮现身,还主动护着他,他的心中就开始有奇怪的预想了。   他毕竟具备着昶斐两年前的逻辑思维能力,众人的态度直接摆在明面上,就算他想不通当中的原因,他也大致上猜测到了某种可能性。   而与他有差不多反应的,也要属昶斐本人了。   明虹絮过激的反应,让他的眉头直接跳起,他想起了两年前某个家伙暗中算计自己的事。   同时也想起了在那个时候,真正幕后的黑手直接逃跑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用来做实验的婴儿和童萱…   昶斐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在刚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想通了,他打量明虹絮笑道:“这么说起来,在两年前的克隆事件之中的…那个婴儿后来怎样了?   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是已经复活了?亦或者…是失败了?”   此言一出,明虹絮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紧张起来,护在乐正斐身前的动作也更加的明显起来。   昶斐看到这里,不由多看了一眼乐正斐,抓了抓自己的脸颊,他现在算是想通了第一件事。   两年前,那一场惨无人道的克隆体实验之中,最终的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的下落。   还有两年前自己被击中后,对方为什么一直没有来针对他,将他彻底杀死的原因。   理由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还要简单…   因为两年前,在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已经知道了维持了整整几千年的鬼王娶亲的事了。   他们筹划这个计划估计也不只是这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想要克隆孩子的那个人,就是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明虹絮与失去了童萱的戎忆珍。   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居然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撞到了一起,利用了鬼王娶亲的漏洞特性,想要制造出具备着活着的肉身的克隆体。   但是明虹絮或许是存在着某种执念,所以采取的肉身,就是她死去了孩子的肉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利用了献祭的手法,先将你自己的孩子死去的灵魂,直接献祭给鬼王,然而制造出了克隆体的生命,让你的儿子,以另一种形式复活成为了乐正斐与贺初当中的其中一人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八步:隐形的秘密与真正的目的(中)   昶斐(♂·正常)忽然说出乐正斐与贺初很有可能就是明虹絮的儿子,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看向乐正斐与贺初的表情,也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可昶斐完全没有在继续跟明虹絮扯嘴皮子,反而看向乐正斐,猜道:“而我个人感觉,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这个与我还明显有很大不同的克隆人了。   仔细看看所有的克隆,就算真的在性格方面有着很大程度的差异,但是外貌诧异也不至于大到太明显…”   昶斐说到这里,看看乐正斐的身高,表情明显又抽搐了一下。他干咳了两声,嗯哼道:“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家伙长得比我高,所以我有意见什么的。我只是据实分析一下我的推测结果而已…”   “你不用强词夺理。”昶斐刚解释一句,在他脑海之中就又一次传来了陆黎的传音入密。   昶斐看去,又不禁是冒出一头的黑线,这个陆黎,不帮忙也也就算了,还要悄悄揶揄他!   以后她陆黎再也不是他昶斐的好兄弟了!哦,不对,她本来就不是他昶斐的好兄弟…mmp…跟陆黎相处久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对于陆黎到底算是什么情感了。   “咳嗯~!所以说,这个我的克隆体,其实就是明虹絮你专门制造出来的你的儿子的【替身】吧!”   昶斐一边说,一边已经摆出了【真相只有一个】的经典动作,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自信与笃定的光彩。   后者沉默的看着昶斐,随后冷笑了一声:“就算是,那又如何?你想要挡着我的面,将这些克隆全都毁了?   还是说,你想要在这里亲自杀死已经开始觉醒的鬼王?亦或是…准备将我这个罪魁祸首给杀了?”   明虹絮连续地几个问题问出口,昶斐整个人僵硬了一下,目光直接看向陆黎:“接下来要怎么做?”   陆黎的目光转开了,她就丢给了昶斐一句话:“我认识你吗?”   昶斐只感觉那一瞬间,无数的草泥马崩腾而过,他回来就是来面对这极其尴尬的场面来的吗?   他回来是装逼来的!装逼来的好不好!不要这样欺负他这么一个刚刚回来,基本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一个大概的可怜月老好不好?   昶斐心中还在叫苦不迭呢!乐正斐却比起其他人更快地明显了事情的大概,看向明虹絮的模样,开始危险起来。   在昶斐关心自己应该怎么再度成功在无比尴尬的场面之中装逼的时候,乐正斐死死盯着明虹絮,问了他现在唯一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你对鬼王和我作了什么?她会怎么样?”   被乐正斐这样一下子将话题给岔开了,昶斐也才注意到了另外的几个刚才回来他就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虽然妲的头颅已经彻底消失,但是天空之中那些雷云明显还么有消失,而且看情况还有越聚越厚的感觉。   在不久之前,被鬼王所说的作为天魂,吞噬人间界被盯上的那些目标的青影少女,这个时候的状态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好。   陆黎强行中断了正青影少女吸收众人灵力与生命力的阵法,加上昶斐在鬼界送走妲头颅最后的执念,青影少女的情况应该是和地魂鬼王的情况差不多,处于消散的状态。   可是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青影少女虽然身形已经开始淡化,但是和乐正斐的之间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起来,两者的状态,仿佛是即将为而为一。   所以面对乐正斐的问题,明虹絮只是欣慰地笑了笑:“不会怎样…我不过就是做了一个防御措施而已…鬼王娶亲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按照那两个人所说的原定计划去进行…这样的话,至少这千年来的献祭不能浪费…”   随着明虹絮的话,青影少女的身影居然开始出现了与鬼王地魂还有妲的头颅消散的时候,类似的情况,化作点点的光芒,开始朝着乐正斐的身体凝聚过去。   昶斐的直觉一向很准,虽然他到现在还没如陆黎那般将剩下的一些事情搞清楚,可是他已经下意识地出手了。   就如不久之前,陆黎对明虹絮出手那般的,直接一掌朝着明虹絮的方向打过去。   “看来…果然是你想到了这一些,但是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明虹絮看着昶斐冲过来,转身就想要躲开,可是在她感觉自己躲开的时候,一道电弧已经直接击中她的脸颊。   有什么伴随着昶斐忽然的一下攻击,从明虹絮的身上飘了出来,看上去轻飘飘的,可是在场众人却看得清楚。   这只是一个魂而已,没有天魂地魂,没有七魄,这单纯只是一个人魂!一个在所有魂魄之中,最弱的人魂。   这个人魂并不强大,与明虹絮本身的灵魂之间相互牵引,在昶斐这一下击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朝着明虹絮的方向又飞了回去。   可是这个小小的魂还没有飞到明虹絮的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被昶斐一把抓住,电弧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牢笼,将这个小小的魂困在了电弧之中,防止其过于弱小而消散。   昶斐看着这个在电弧之中哭叫着打着转儿的魂,看向了明虹絮,“我说为什么之前老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你能够在两年的时间里,将你自己的儿子的灵魂献祭给鬼王…   那不是就等于让你自己的儿子真正彻底消失?就算是利用了克隆体制造出一个身体,并且培养成乐正斐,那终究也不是具备着你儿子灵魂的那个存在。   我倒是没有想过,你先是献祭了你儿子的部分魂魄,留下对你来说,真正最重要的部分,将魂如养胎一般地养在你自己的灵魂之中…   他这样一来,身体灵魂之间自然就会形成一条连接的线索了。等到你将鬼王全部的力量转移到了乐正斐现在的这具身体之中,你只要有这么一个人魂,就足够让原本人魂的意识在那具身体之中重现了…   因为所有的力量魂魄都献祭成为力量,发生了转变,这样一来,唯一残留没有融合到身体之中的那个,然而就像是某种被单独出来的人格一样…   而你,就是准备将全部的灵魂之力融入到我的克隆体这个身体之中,让没有了两魂七魄的你的儿子,在最终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之后,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还能在有和我一样的聪明大脑还跟我对抗?”   明虹絮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叫嚷着你的分身,难不成…你就是两年前…”   昶斐在听到明虹絮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就不由加快了两份,可奥!今天他都被各种事情搞晕,忘了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只是一个月老昶斐这么简单了!   昶斐还来不及思考什么用来打断对方的话,最先打断了明虹絮的人却不是他或者是陆黎,最先反应的人,居然会是被明虹絮护在了身后的——乐正斐!   乐正斐的脸上,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昶斐时的那份从容与淡定了,他盯着明虹絮,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这样做的话,鬼王会怎样?”   明虹絮往这乐正斐愤怒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鬼王?你说的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残魂?   如果运气好的话,头颅消失,天地两魂归位,那个转世体如果没死,自然就会丧失这一切的记忆,作为一个寻常的人重新来过。   不过,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转世体被发现,杀死的话,那可能就会变成新的悲剧吧?   不过,不管是那种结果,最终鬼王这几千年来的力量都会聚集到你的身上,你会作为新的活着的鬼王重现人间。   到时候,整个人间界,你是想要毁,还是想要留,都是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行动,世家的一切努力都会成为你的嫁衣,你甚至也可以彻底毁掉所有的世家!”   明虹絮越说,表情月狰狞,而着当中作为与她合谋的戎忆珍与一些足够强大的鬼族,居然没有一个对于明虹絮的行动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来。   昶斐心中的疑问不由根据对方的的态度加深了。   不等明虹絮将话说完,昶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就好像小学生一般地将手举了起来,好奇问道:“从你刚才的态度上来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跟世家有仇啊?   介不介意你在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说你还有你孩子身上的故事?对了,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说,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你不说,我就直接毁掉你这个孩子的人魂。   咱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毁掉你儿子的人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消灭了即将可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具备着你儿子人格的活着的鬼王了。   就算不知道你的故事,我也没有吃亏到哪里去。   不过你要是愿意说,我就当我是这么长的时间里,一路劳累总算得到的一点劳务费了,我也可以放过你儿子的人魂。不过,要怎么处理,我还是要根据你所说的事情的情节严重性来处理的。   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配合配合?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了。”   昶斐一边说,手中的电弧小笼子一边向上抛来抛去的。就好像是随便捡到的一个路面的玩具。   最关键的是,昶斐的表情,真的说不出的欠揍,一脸的人质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特别是,他的模样根本就是一脸【我就知道你在乎他,所以我偏偏就是要用他来威胁你。你能拿我怎样?揍我啊!我保证先毁掉这个人质当垫背】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现在不管是谁,都清楚地看到昶斐脸上就写着这样的字,并且这文字似乎还在非常活灵活现地来回滚动,就等着他的目标乖乖地自己张嘴说出来了。   ************************************   说真的,这段时间住院,码字的效果一直不是特别好,如果有什么是没看懂的,还请一定要跟殇之菌说,殇之菌最终脑子都有点懵懵的,应该会遗漏一些信息没有补充上…   另外,今天的病情似乎有点好转了,希望能够在发病的十天左右的时间慢慢康复过来,不然真的太影响码字的质量了…是吧?   谢谢夜龍龘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心叶酱的打赏支持~!   我算桑,你可以再猜猜昶斐到底是谁,殇之菌暂时还不打算剧透~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四十九步:第二卷整理篇·这幕后还有阴谋吧?   昶斐(♂·正常)在送走了妲几千年前被斩下的头颅之中的执念,助妲的地魂重新回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之后,被妲的鬼王地魂最终的一股力气直接带回了人间界。   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被陆黎给直接推锅了,不然要自己思考与处理人间界他还没有研究清楚的事情,还要在所有人面前装逼…   啧!光是想想,昶斐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是很够用了。   趁着现在作为罪魁祸首的几个家伙之一的明虹絮正在遭受他的威胁,他必须好好整理一下他自己的思路才行。   (注:本章算是一章关于第二卷的整理章,如果之前没有看懂的,可以通过这一章掌握到之前看漏的一些内容。如果感觉第二卷的内容基本已经了解,可以跳跃着看。)   这貌似就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发生的事情,因为神秘穿越者司岚的求助,还有发生在自己kill fox成员之中的鬼事,昶斐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了名为【鬼王娶亲】的事件中。   而同一时间里,各大世家的麻烦也随着乐正霆禹摆脱了神农尺的约束,而开始产生了某种变化。   各大世家开始盯着乐正霆禹这一块大肥羊。   可惜,似乎是乐正世家的嫡系这一千多年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地方,让各大的世家并没有真正看中乐正世家真正作为强大嫡系的一面…一直到昶斐以【乐正灵宝】的身份,重新秘密登上了仅有各大世家才知道的历史舞台开始,这一切似乎才开始又一次出现转变。   然而,昶斐同时也注意到了在他们学校之中的老师,明老师的意外跳楼。这直接牵扯出了他们学校之中,喜欢着这位明老师的一名学生的反叛。   而通过这名学生的缘故,昶斐也开始注意到了名为明虹絮的家庭女老师出没在各大世家那些嫡系的世家继承者身边的事情。   通过了这件事情,昶斐也意外地注意到,鬼王娶妻的那些小鬼们针对的目标,居然全部都是出自各大世家。   在一开始将整件事情与世家联系在一起的同时,他昶斐却没有能够完全阻止学校与医院爆发双重事件,导致了医院最终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也因此,昶斐开始嫉恨上最终让他阻止医院出事失败的罪魁之一的乐正韬。   然而好在最终弥补的并不算太迟,虽然医院之中依旧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昶斐陆黎最终却做出了补救,将不少无辜牺牲者的灵魂夺回,送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他们都属于横死,最终前往鬼界对结局如何…就算不仔细去思考,也隐约也猜出了大概。   而在成功处理学校与医院的事情之后,却意外发现,警局根本也是被五十年到一百多年前被计算到【鬼王娶亲】的目标地之一。   而也正是通过了警局之中所发生的事故,昶斐与陆黎最终了解到了来自于五十到一百多年前的秘辛与【鬼王娶亲】真正产生的原因。   这居然从几千年前开始,就是各大世家秘密计划产生的为了得到超越修真界的强大力量的手段。   每一代献祭的圣女们,因为本身属至阴之体,献祭自身纯阴的灵力还附带了她们自身的灵魂,导致了原本的天道出现了一个大型的漏洞。   献祭的圣女们出现了明显的两极分化。其中一部分未能完全被吞噬,化作鬼王本身灵魂分离的一部分,具备强大力量,可以冰封仅次于鬼王实力的存在。   但是剩下的一部分圣女,却因为本身的力量与灵魂被彻底地吞噬,最终导致她们投胎的身体不具备属于她们自己的灵魂,而成为了吞噬了她们灵魂的鬼王的分身。   这也直接形成了一种名为【鬼王容器】的存在,让一部分的孤魂野鬼或是情殇魂对于这样身体产生强烈觊觎。   然而,哪怕是这些鬼魂也完全想到,他们得到这样的身体的同时,本身也直接被吞噬,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在这具身体阳寿将近的时候,会直接吞噬占据身体的灵魂。   这让原本的【容器】成为了吞噬了灵魂之力的半人半尸,重新以一种非人的生物,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复活。   而其中最大的特例,就是作为许沙雪的二度转世体的——“冷依晴”。   正是通过了这个转世体,昶斐也成功地将原本存在于冷依晴体内的最终是生气完全转移到了许沙雪真正在转世体之中,令已经死亡的许沙雪真正的复活了过来。   而吸收了许沙雪本身死气的冷依晴,也在酒宴上,因昶斐的缘故,承受了死的天命,以一只旱魃的身份重生。   只是,昶斐都没有料想到,整件事情居然还不单单是联系到了千年前的事情那么简单。   整件事情居然还和他两年前处理的一场作为普通的kill fox的案件有关。整件事情居然还牵扯到了克隆体!   那件事,也是昶斐处理的少数几个比较失败的案子。   因为最终虽然将大量秘密制造克隆体的人给抓住了,但是在那个时候的罪魁祸首,却没有能够真正的抓住。   不止如此,就连那个时候唯一成功制造出的一个实验体,也因为昶斐本身在那个时候重伤,并没有继续去跟踪调查,以至于让整件事情一直延续到了至今。   更加让昶斐没想到的是,那个最终的罪魁祸首居然会联系到作为医生的童萱…或者说,是戎忆珍,利用童萱的身份,成功地让原本的克隆实验,又一次被实行了起来。   加上两年前的意外与戎忆珍与明虹絮的诡计…好吧,这个地方至少要打一个问题,关于整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凭借这两个人就能想到的这一点,还要打个问号。   毕竟事情太巧了。谁能那样刚好知道许沙雪就是鬼王的正体转世,在两年之后杀死许沙雪,然后提前得知了那些【容器】的特性,并且与克隆体结合在一起加以利用啊?   仔细想想,能够知道这一切的,只可能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将这些都已经计算在内的…那两个从几千年前开始利用妲的头颅,谋划这一切的那两个人了。   而且看情况,他们从整件事情还没有朝着最坏的情况发展的时候…也就是妲还没有喜欢子辛,嫁给子辛之前,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些了。   只是,昶斐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两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如今事情已经闹到几千年之后,差不多整件事情都快要被彻底阻止,他们居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这样仔细想想的话,估计整件事情没有他想象之中的他们简单。这样算下来的话…   如果他和陆黎等其他的同伴一起阻止了乐正斐彻底吸收妲天魂剩下的力量,让乐正斐无法作为这个时代的克隆鬼王复活,是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算是暂时解决了?   可是仔细算下来的话,乐正斐的状态算是在【容器】之中都是特别的。   因为根据被献祭的圣女的特性,与【容器】的特别之处,乐正斐的身体不具备任何的至阴之体,或是至阳之体。   他是明虹絮儿子的魂魄献祭产生的残次品,而不是根据大道正规的轮回投胎的模式诞生的。   比起其他的那些利用容器取代的克隆体,乐正斐的身体是反过来的,他是利用了克隆体,取代了容器。   也就是一个临时凑起来的伪克隆【容器】,名义上来说,他的克隆身体是两年前献祭的明虹絮儿子的“转世”。   但是这个“转世”容器,是用的科学的手段,被催生出来的,其中用的应该就是他的血还有部分其他【容器】的残躯,具体的制造方式,应该是和容器改造的方式相似,但是却并不完全相同。   【容器】的存在是漏洞产生失去了灵魂的那些圣女的转世,再植入别人的血液,模拟出来的意识,本身不存在灵魂,由血来催动身体。   而乐正斐与贺初,或许也是用血来催动,但是他们的身体是克隆与伪容器,这样算下来,就是半成品的容器。   现在明虹絮想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将这个半成品彻底地变成一个得到大道许可的活人。   可是…昶斐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作为鬼王属下的那些人,在如今已经清楚了明虹絮的目的之后,依旧没有做出任何不满反应?   不只是他们,还有戎忆珍、那些得到了世家嫡系子弟的血液,可以使用与血液主人相同力量的那些容器们,他们为什么也对于明虹絮做出的这些事情,没有半点不满?   很奇怪啊…他昶斐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事情没有计算进来?   现在他得到的情报还平凑得不够完整。   所以,必要的话,他完全不介意利用人质,来逼迫明虹絮将他昶斐还不知道的拼图,一步步地拼凑起来。   昶斐想到这里,明虹絮的脸色已经彻底地阴沉下来,显然昶斐的行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的将她给激怒了。   “你想要知道…我与世家之间的事情?想要知道我孩子的事情?呵呵…行啊!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妨也就将这世家丑恶地嘴脸彻底地揭露出来好了!”   “咳…这个世家丑恶的嘴脸多得去了,你如果是说世家制造鬼王的这件事情,那就算了,我没兴趣,我碰巧知道世家为了增强他们自己的实力,牺牲自己世家的天才子弟,培养出强大鬼王的事情。”   明虹絮一愣,“你已经知道到这种程度来了?”   随即她又苦笑了一声:“也对,如果你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不知道,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占到这个便,利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了。”   呃…昶斐挠着脸颊,这个问题他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其实不管明虹絮最终说还是不说,他都不打算真的对一个残破的人魂做什么,毕竟这个小小的人魂,一点过错都没有犯,他昶斐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而已…吧?   好吧,稍微就是这两年的时间里有那么一点变化,他作为这普通的少年休息几年根本没问题的吧?!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步:隐形的秘密与真正的目的(下)   昶斐(♂·正常)总结了自己在【鬼王娶亲】的事件之中对于【鬼王娶亲】的基本了解之后,感觉自己所了解的情报还是不够全面,最终还是将得到真相的目标锁定在了很有可能是整件事情最终核心的明虹絮身上。   如今的走向似乎也完全不再按照最初昶斐预定的计划进行了,虽然他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率先破坏了任何一个世家得到鬼王的控制权,特别是还破坏了乐正世家想要利用假结婚的方式,再度利用冷依晴与许沙雪。   可谁能想象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啊?他算是知道了真正鬼王的身份了,并且送走了妲的执念与鬼王地魂。   可是他原本以为整件事情其实应该是复活鬼王,并且抢夺鬼王的控制权,结果现在看来,那些计划了这一套套诡计的家伙们,不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就是为自己的孩子。   Mmp…这样搞得他就好像是一个坏人似的了。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的确确感觉自己简直真特么的就是一个利用人质要挟可怜人的大坏蛋…   呃哼!不过,为了探寻事情背后的那些真相,有的时候,人总是需要稍微做一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过分的事。   再说了,他昶斐只是威胁而已,又没有真的准备做点什么来伤害谁?毕竟这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惊天阴谋。   自我安慰了自己一番的昶斐,重新恢复了自己以往的态度,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人魂,尽可能摆出了一副自己就是一个大恶棍的表情来,静静等明虹絮开口。   明虹絮似乎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出了一个头绪,淡淡地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给继续说了下去。   明虹絮主动开口,昶斐原本已经构想出了一百零八种,明虹絮与各大世家的各种仇恨了。   不过没想到明虹絮一开口,昶斐直接傻眼。   明虹絮,真正的姓氏居然是童,她本人居然是童家的这子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单单是童家的子孙…   她居然是在百年前,某一个童家天才的女儿,虽然她本人更加倾向于是私生女性质的。   如果单纯只是童家百年前的私生女什么的,那也就算了,反正各大世家的感情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就算有什么私生子啊,私生女啊的,昶斐半点都不奇怪。   可关键在于…这个明虹絮和他所知道的某件事的关联还一点都不小,这家伙…其实应该算得上是播磨的孩子!   而且,还是那个作为圣子牺牲的那个真正的播磨与童家人…嗯,还是童家的圣女生下的孩子…   昶斐听到明虹絮说出自己的身世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在傻眼,对于他来说,在时空夹缝之中他认识的最重要的几个朋友之一,居然都和明虹絮有关系…   虽然说,他所认识的,只是那个时代的人们的投影,不能算是真正历史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清楚,昶斐对于这些人还是存在着近乎是友情一般地存在的。   所以明虹絮说自己是某个童家的天才与播磨结合生下的私生女的时候,昶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童离的某些姐妹与播磨宇晴的孩子。   明虹絮都还没来得及将整个缘故她的故事摊开,昶斐就没忍住,抢先一步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老爹是播磨宇晴?他临死之前居然喜欢上了世家的女儿?   而且…而且居然还成了?将你这个混血儿给生下来了?   你居然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生活大概有一百年或是五十多年?而且还活得…活得相当的长寿?”   被昶斐问起,后者的表情明显流露出了一丝的愉悦,“看来,你并不是对于一切都真的到达通天彻地的地步。   你还是有不少不知道与没有料想到的事情的啊…”   在这种时候感慨这种事算是几个意思啊?他昶斐难道就不能有不知道的事情或是惊讶的事情啊!   昶斐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眼神都幽怨地瞥向了陆黎所在的方向了。如果不是陆黎不跟他讲述她的分析,他现在应该不至于那么失态了,亏他有什么大致都会告诉陆黎!   嗯…除非是一些他感觉不重要,真的没有必要去和陆黎去讲述的事情之外。   陆黎对方昶斐投过来的目光,直接将目光转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昶斐的目光心存愧疚。   昶斐来不及再多赠送两道白眼,明虹絮就没有给昶斐再继续走神的机会,冷嘲地说道:“不过,你的想法始终是错了,你将这些都与爱画上等号,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我不过就是达成鬼王娶亲实验的实验体。”   “实验体?”明虹絮的话,将昶斐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他条件反射地就反问了一句。   明虹絮没有注意到昶斐刚才走神,低垂着头,冷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百年前,发生在战乱时期的【鬼王觉醒】的事情。那个时候,有人利用了我父亲身体的特征,将他制成了圣子,并且直接用来献祭。   不过,因为我父亲本身的体质是特殊的,他就如一些少数的没有被鬼王彻底吞噬的那些圣女一样,有魂魄残留。   不过,我母亲就没有那么走运了。我的母亲童家的圣女,但是我们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真的将她当成圣女看待。   在他们发现我父亲本身特殊的体质之后,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利用我父母本身至阴与至阳的体质,来做了一个实验,看看能不能让阴阳结合,诞生出阴阳通体的孩子。   而非常不走运的是,我碰巧就真的是那样的孩子。   不过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偏偏就是我父亲被献祭的时候,那个时候,鬼王开始吞噬所有在身体之中被布置了献祭阵法的人的灵力与灵魂。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女人正在生产的关键时刻,遇到这种事情,最终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明虹絮冷笑着说着这种事情的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些大世家的方向看过去了。   只是她的目光不只是在看世家,还有不少应该是鬼王娶亲的众鬼众们。那些鬼的表情也明显有些古怪起来。   昶斐隐约开始感觉到了这气氛之中的不对劲,不由将目光落在了明虹絮的身上,又落在了那些被明虹絮盯上的那些家伙的身上,疑惑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明虹絮笑了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虹絮无趣地笑了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元阴。如果失去这个,我甚至很有可能无法再出生…   而那个时候的情况紧张,那些想要控制鬼王的两伙人,想要强行夺走我母亲的元阴,结合我父亲的元阳,来控制强行控制鬼王。   不过很可惜,我父母虽然是被利用的人,在那个时候也是被迫要将我孕育出来,但是或许真的是血缘的亲情影像,我父母最终将他们自身的元阳与元阴一同注入了我这个胎儿的体内,让我本身成为了至阴与至阳的太极之体。   而那个时候,因为我父母本身就成为了鬼王的献祭,与鬼王之间存在着联系,在那种时候,反而造成了一定程度力量倒流,让我拥有了一部分鬼王的神通。”   明虹絮说到这里,嘲笑地看了一眼童家的人,与鬼族那些鬼王所谓的属下,冷笑了两声。   “所以在某些人看来,我其实算得上是鬼王的孩子,或是类似于鬼王作为人类分身一般的产物。   和容器不太相同,我的灵魂并不是后天转世生成的,我的灵魂,在某种情况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生儿。而我那个时候失去父母,自然就没有办法再得到父母的保护,直接沦为了鬼王娶亲事件的实验体了。”   在场的众人忽然有点沉默,特别是其他几个世家,看待童家的表情,明显也有点不对劲起来。   “看不出来…原来你们童家都已经计划了那么多年,真不知道培养出那样一个怪胎,是为了什么。”率先开口的是燕家的家主。   从他一直以来对待燕南月的态度,昶斐基本就知道这位燕家的家主根本就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主儿。   既然已经将事情知道到这种程度,肯定是会想要质问下去的。哪怕现在的场合似乎有点不对。   童家的家主冷哼了一声,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他们,这个时候可这没有什么好和对方解释的。   乐正世家的当代家主却笑了笑,“这样说起来…类似鬼王分身的存在…掌握了鬼王的部分神通,是不是就代表着…可以反向去控制没有意识的鬼王?甚至直接反向将所有的力量一并夺走?   这样一来的话,想要将鬼王的力量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的特殊能力…似乎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昶斐也是佩服死这个乐正世家的当代家主乐正江统了。   这样都能直接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他想象力那么丰富都没有那么跳跃得直接联想到明虹絮的下一代上去好么?咱能不能一步步地按照正规的流程往后走啊?   明虹絮在听了乐正江统的话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反而先将目光转向了昶斐的方向,似乎是想要得到昶斐一个表态。   结果刚巧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翻白眼的昶斐,反而不由自主地笑了,“看你的表情,似乎有着和这些世家不同的想法?”   “你说你的就是,问我这些干嘛?我压根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是不是跟我相同,我也懒得跟你去磨洋工,猜测那些过去那么久以前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你都要说了,我还猜个毛线啊?用那点时间,还不如留给你来在亲口告诉我。”   昶斐一脸无所谓,回答这得也相当不客气,大有直接打脸各大世家自作聪明的态度。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却让明虹絮咯咯笑起来:“这样看来,我还是更加倾向于你破坏我所有计划,至少我不会讨厌你。”   昶斐直接撇了撇嘴,一句【可我讨厌你】还是憋着没有直接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来。   *********************************   咳咳…我算桑,目前的情况还是不要再猜测昶斐到底是谁的转世了,这可还是一个秘密。而且~关于转世,殇之菌也说了,不一定会真的与原本的那个灵魂相同哦?   另外莫斯宇桑的猜测…这点事可以肯定的,第六百五十一步的某少女就是昶斐的转世,至于具体的情况,之后会解释~   韶华酱莫晕,殇之菌专门整理了关于鬼王部分的线索在上一章,不知道有没有清醒一点?还有不明白的可以再问哦?   殇之菌今天治疗情况还可以,所以废话多了一点,望米拉桑不要见怪~感觉前阵子脑子都被搞得晕晕乎乎了…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一步:这根本就是一个理想的失败品   明虹絮不知道昶斐(♂·正常)对于她的情绪根本就是讨厌得要死,比起其他人,她反而对于这个利用她的儿子作为人质的真正卑鄙小人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没有继续在这个地方真的和昶斐卖关子,明虹絮的脸色挂着冷嘲,笑道:“我在最初出生成长的那二十几年前来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被童家蒙在鼓里,按照他们的要求生活与做实验。   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将我培养成一个可以供他们控制的钥匙,或是机器,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应该更像是…非常好控制的人偶吧?   这些家伙们,连同我的人生规划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或许不相信,我一开始并不是想要成为老师,也不会想要与各大世家的那些子弟接触的。   不过,童家的那些人,利用我想要得到各大世家的那些子弟的精血,至于如何得到…不需要我具体说,你也一定是明白的吧?就如当年童家威胁我父母那样…”   明虹絮说这种事,说的轻描淡写的,不过已经有不少世家的人,在明虹絮说这种话的时候,已经流露出厌恶。   如何去做?他们光是想想,也都能想得到,不过在他们最初看来,着本来应该单纯只是虚与委蛇的小事。   没想到童家居然利用了这一份虚与委蛇的表演游戏,利用那么一个特殊的女子,来偷走他们的血统。   这样一来,也就违背了原本的游戏规则了。   不少的世家这一代家主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童家的方向,不用说,他们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   明虹絮看到这一幕,丝毫没有幸灾乐祸,看着那些世家的人,嘲笑道:“呵呵…说到底,你们现在不过是因为走出这第一步的人不是你们罢了。   其实你们这些家伙,也不过全都是半斤八两吧?别以为我这么多年来,没有调查过你们所做的事情。   你们虽然做得没有童家那样明目张胆,但是你们谁所做的事情,没有伤害到无辜无辜的人和生命?   需要我一个个地将你们的丑事全部都揭露出来吗?”   明虹絮的话,有故意威胁与报复的意思,那些世家的人被说中了心思,目光反而直接从童家转移到了明虹絮。   昶斐有点搞不明白明虹絮对于她的这个世家到底算是什么样的情感了。明明憎恨,这个时候却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将各大世家对于童家的憎恨转向她自己的身上。   总觉得明虹絮的性格似乎别扭得让人不知道如何形容。   明虹絮在发现众人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撩起了自己的一抹头发,余光却正好看到了昶斐看向她的不解目光。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愉快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了解人性与人性的黑暗…甚至会如乐正斐那般地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不过你看上去,更像是那孩子光明的一面,而不是我最初想象之中那般的黑暗一面…”   “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啊?人哪里有什么光明与黑暗那么极端的两面性?人说到底就是负责的存在吧?相信的事情不同的时候,对于某些东西的想法也会不一样。   可能是对这个世界失望,可能是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又不是固定不变的。”昶斐被明虹絮连番打断,自己也搞不清楚理由,看着明虹絮,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明虹絮一愣,随即低下头来,任由风吹乱了她原本就足够凌乱的头发,“所以你有属于你的道理。而你大概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会去认同你。我也有我的道理。”   “得得得,你有你的道理和坚持,我又没有非要你接受我的想法!你这家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故事能继续了吗?我可是很忙的。”昶斐有点不耐烦。   刚才他才回来,没有注意到整个环境的异常,现在他感觉天空之中的乌云都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黑龙形象了。   如果仔细去看看的话,还能清楚地看到有鳞片是在闪烁着的。更重要的是,乌云之中的金色好像也如一条金龙。   不是他怀疑,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天气很不对劲,四周的气息,也都好像彻底压下来了。   其他人被明虹絮的事吸引,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速了。而且,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在冒冷汗吗?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总感觉有阴谋。   明虹絮在注意到昶斐目光一瞬间扫过四周之后,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了解情况的速度,比起其他任何人都要快呢…亏我感觉我应该能够让你丝毫不察觉。”   昶斐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虽然没有流汗,可看着其他人的反应,他都下意识感觉有点热和压抑了。   对于明虹絮的话,他没有再接话,不过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手上把玩着的人魂也好像传出了声音。   明虹絮见状,深吸了一口气,也收回了刚才故意转移开的注意力,冷冷道:“我的孩子,是利用各大世家的DNA制造出来的受精卵,植入我身体之中诞生的。”   随着这一句话出,四周就算有一定猜测的各大世家,还是忍不住在这事爆料出来的时候,发出了哗然。   “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鬼王,原本献祭的人的生命、灵魂、灵力,让拥有相同的血统的嫡系后代,控制鬼王就是常识。如果在一个人的身上,具备了所有献祭的那些世家的嫡系血统的话,是不是就能百分之百控制鬼王?”   明虹絮说到这里,张开了双手,“我想,在场没有人是没有丝毫过这个问题的吧?或者说,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盘算着这样的事情了吧?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哪个世家真正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取得成效吧?毕竟融合嫡系的血脉,要取走的可不只是一点血那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将这些血融合在一起。   就算是同一个家族之中,也是会出现血不能融合现象,这就如医学上所说的,A型血不能与B型血相互融合一样。   所以,如果是受精本身呢?让各大世家的后代融合到一个卵之中,诞生出来的存在,经过电解,再加上我这个本身就具备可以反吸收鬼王力量的特殊存在…   那我的后代,会诞生成什么样,想必仔细想象一下,你们也都会想到某种可能性吧?”   “实验失败。”在所有世家的人有点想入非非的时候,陆黎毫不客气地就被在场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明虹絮不由愣了一下,看向了刚刚将主场让给昶斐的那个神秘的少女,刚想要开口说话,昶斐也挠脸颊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吧?一种关于医学与科技的过度理想主义,如今的科技水平可还没有能够达到融合出那么一个怪物出来。结果还要结合神仙鬼怪的特性。   说到底,想法太天真,就连爬都还没有学会,结果居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跑了,不直接摔死真是对不起老天!”   “所以就算不仔细去想,那个实验一定是失败的,那个孩子应该在还没有真正出生,就先变成死胎了。   就算没有变成死胎,差不多也和鬼胎才不多,需要用不少特殊的途径与牺牲很多方面,才能勉强生出来吧?”   陆黎光是回想起自己的调查结果与分析,最终得出的拿一根完全成真的因果线,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有那一根因果的线索,就算她想要否认自己的想法,也没有足够证据去推翻了。   昶斐的心情就更是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沉重感了,这样算下来,明虹絮前期…甚至就连她的孩子,说到底都是一个悲剧啊…虽然这个孩子似乎依旧还是诞生出了魂魄。   大概是处于天道的残忍与仁慈吧?这个孩子应该与明虹絮一样,是无根无萍的新魂,既没有什么什么功德的存在,也没有什么轮回转世。非常的脆弱。   大概…也真是因为这样,这个孩子夭折的很快,之留下了魂魄与那个并不完美的身体,才会让明虹絮更加的走极端,想要采取那些各大世家子弟的血,结合原本受精异变的孩子的尸体,进行克隆实验吧?   不过…这个实验从根本上来说,方向就是错的,如今的科学实验,想想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异想天开。   或许再过去差不多五十年到一百年,还会有一丝的可能性。不过明虹絮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鬼王的力量聚集在乐正斐这个基本可以算得上是残次品的【容器】身上。   她最终还是将她全部的赌注,压在了神仙鬼怪的事情上了。   可是,别说是用科学的方式不能证明她的孩子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了,就算是用天道的说法,也不能够彻底证明,她的孩子,算得上是一个【人】了。   不,或者说,她的孩子,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生物。   如果非要去证明,那就是要修改原本这固有的天道法则,增加某个从古至今都不曾有过的法则…   想到这里,昶斐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他不由瞪大眼睛,开始明白明虹絮做了这一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压根就不是真的想要将鬼王的力量聚集到乐正斐的身上那么简单,她…是想要将几千年来的牺牲与因果轮回的命理全部都聚集到这里来!   借由足够的灵魂力量,发动一次类似于上清控制因果劫难的力量,强行引发几千年前属于三清的力量,来修改这她儿子的命运?!   可是…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如果对于天道法则,还有每一个神仙的能力不了解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应该如何来引发真正的大道法则的法则之力…   等等…难道说…   只是片刻的功夫,昶斐脑海之中,原本还有不少不清楚的线索,好像在一瞬间聚集起来了!   整件事情,有两个人…似乎从始至终,都是非常了解大道法则的,他们从一开始,就算计了许多的人。   那他们…真的就没有计算到几千年之后的如今这一切?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二步:原来一切的目标都是上清啊!   昶斐(♂·正常)在从明虹絮的口中彻底得到了一个他之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拼图的一块之后,反而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最令他在意的是,却是真正在幕后设计了这一切的那些家伙,是不是真的彻底计算到几千年之后的今天。   是不是真的对于天道规则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想要利用那些规则,去做某些事情。   现在几千年来一直在努力的所有人,是不是都直接沦落为了那些家伙的棋子,所有的努力是不是都不过是嫁衣?   当昶斐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彻底地开始心慌起来,如果这真的是某人谋划了几千年的阴谋,那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利用过!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特别是上清、梨儿、妲、子辛、发、伊耆家的、夏家的、己家的那些被牺牲的人们,大家差不多整整十辈子的性命,居然都好像是给别人达到某种事情的闹剧…   昶斐很不爽,这样不爽的情绪,与此刻压抑地天道雷电似乎相互呼应着。   “果然…看来一切都和计划之中想的一样,这样一来的话,最初计划的那些事…就真的可以按照那个大人所说的事情进行下去了…”与此同时,有人在冷笑着。   看着天空变化,还有不断以昶斐、乐正斐等人聚集的力量,让一直等候的几千年的人,总算是再也无法按捺住他们多年以来,一直隐忍的心情。   从他们第一天发现天神的存在,到那位大人直接找上他们,要求他们做某件事情开始…从那一刻,他们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的发生了。   大概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事实上,从三清之中的上清来到人间界的那一刻开始,就算设计在整个大道之中,最受众神关注的上清灵宝天尊了吧!   毕竟从一开始,谁又会想到,可以利用区区的一名人类少女就改变三清注定的轨道与命运?   三清之中,玉清与太清都是由实体获得真正的天道法则的力量,这是直接被天道受命,想要夺取,几乎是难于登天。毁掉他们,天道的力量回归不说,说不定将不会再授予这个世间以新的天道法则。   可是上清灵宝天尊并不相同,他本身就是特殊的存在,他不算是实体,似乎也不是天道将力量给予某些生灵。   他本身没有性别,本身更像是这大道万物幻化出来的精灵,也是大道法则的某种更为纯粹的本源法则力量。   这样一来的话,做一个实验,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能不能够转移到生灵的身上?因为上清本身不具备实体。   如果他能够依托到实体上,那这样的力量,算不算是一种天道授命?得到了附身的人,是不是就能如同玉清与太清那般,以生灵之体,成就真神?   当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这就如同病毒一般地开始迅速在心怀鬼胎的人们的心中蔓延开来。   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这一切居然真的会如同那位大人所说的那样成功。接受了上清的那个身体成功地与上清本身融合。   要说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上清本身的精神力过于的强大,以至于从结果上来看,是上清夺取了那个身体的控制权,令那个身体本身变成了一个神,而不是那个身体本身灵魂直接神格化。   这样一来,那就不是吞噬上清本身的力量作为自己的力量来使用,单纯只是被上清给反杀了而已。   这样的实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失败的。而且,一次的机会就这样被用掉实在有点可惜。   几个人的目标开始落在了上清的弟子——梨儿的身上。   很明显,这个小白狐梨儿,本身就是与上清有着非常相似力量的存在。只是,它终究与上清不同。   九尾白狐梨儿,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灵,就算它的体质具备着上清的潜质,但是让一个生灵转变成精灵,根本就是要从本质上,去改变天道。   要是他们有这样的本事,就不可能还想着钻天道空子。   不过,因为对于梨儿的关注,而让这些人开始意识到,梨儿对于上清本身的重要性。   上清既然已经变成了具备着真实身体的存在,那就表示,他的魂魄本身也是存在空隙与漏洞的。   虽然在众神之中,他应该算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能够让上清变得背离天道,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然后从精神上来彻底摧毁他,趁机夺取力量。   可是就算是那位大人也没有料想到,原本一切都应该进行的很顺利,上清最终也的的确确地开始出现彻底消散的征兆。   只要在那股天道之力最终消散之前,将其夺下来,那么…他们本身就会得到真正的天道法则的力量了!   可谁能够算得准,那只从一开始就被他们因为体质特殊,不能利用,而被他们排除出去的小狐狸,居然会在上清最终死亡的那一瞬间,天道法则的力量觉醒?   在上清死亡的一瞬,彻底地破坏了那个时候的天机。   将上清的力量,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了!   或许,在当中还有某些他们没有算准的什么潜在的规则是他们没有挖掘出来的,所以上清的力量应该不能真的算是被抹除了,而是陷入了某种沉睡与轮回之中。   亦或是真在最后一刻的时候,被九尾白狐梨儿,为了保护它师父最后的残留的意识,而强行封入了它本身之中。   梨儿在那一役之中,没有经历任何天劫,直接升为了仅次于三清的正神,甚至于本身存在的天劫之力,绝对不比它的师父弱上半分。   在那个时代之中,更是被直接称为了灭世雷劫。   只是,在不少人看来,是捡到了他师父留下的大便宜的这个堂堂可以控制人世间所有因果与劫难的正神,不但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三清之一的上清的传承者,甚至还开始不务正业起来。   直接搞起了爱情的事业,成为了整个神仙世界之中,专门负责世间情感纠纷的神仙。   其中她所负责的爱情部分,更是令人惊叹,就算是原本因为完全摒弃七情六欲,立志成为天道一部分的真神的不少神仙,居然都难以逃过这位初代月老的情劫。   不是彻底沦陷,就是直接将自己一生修为毁在这上面。   有不少在那个时代,因为投机取巧得到了神位的神仙们,猜测这算不算是来自月老的报复。   可是这样的事情没有过去几百年前,这一位特殊的月老,居然就将自己的事业直接一分为三,分别交给了她的下一代弟子、她的嫡系妖族与天道本身三方这三方自由管理,他/她自己却莫名舍弃了她的一身神通转世去也。   不过,不管这个古怪地月老到底有什么目的,上清的力量绝对是封印在那三者之中。   只要从一开始盯上月老的传承者、月老小册与红娘妖族,那么就一定能够重新找出被封印着的上清的力量。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方向并没有错,而大人一开始盯上妲这个特殊的存在也没有错。   既然月老本身就特别重视妲,那么就算真的只留下了三个证据,也不代表他这个神没有可能将上清本身的一部分力量下意识地留在妲的灵魂之中。   哪怕只是一个印记,也一定会在某一刻时刻露出破绽。   估计初代月老梨儿,一开始也已经预想到了他们这些暗中打上清主意的这些人的存在,所以对于月老本身的选拔,也严苛到了极点,几千年下来,居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成为他这样一位月老的真正传承者。   一直到目前的这个昶斐诞生,昶斐凭借他本身的特殊,不但成为月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死,甚至还成功地得到了月老小册的许可,并且成为了公认的上清的传承者。   如果不是当年亲眼看到上清死亡,估计就算是大人,也要怀疑这个小子就是当年死去的那个上清的转世了!   不过,就算不是上清的转世,那也很有可能是月老梨儿的转世!   这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月老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来反算计他们的。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走到这最终一步了。   就算真的是月老梨儿的算计,作为她的转世,这一世的他,不可能真的如同那一世的她那般的特殊与厉害。   如今箭在弦上,只要天道规则开始重新运作,天劫落下,他们抓住那一瞬间的话…那就…   “啧…!好烦!”某两人,已经开始蓄势待发,可是原本应该算是被利用的昶斐,这个时候却深吸了一口气,丢下了那么意味不明的两句话。   某两人一时之间根本还没有明白昶斐情绪之中的变化,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在昶斐说完那些话的时候,他们的念头还没有来得及产生新的变化,雷电就直接劈向鬼王方向。   可是,几乎也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那天空之中骤然劈下来的雷电,在朝着鬼王天魂与乐正斐为中心劈下来的时候,居然一瞬间好像一道电网,直接开始朝四周散落。   众人视线所及,动手的居然不是昶斐本人,而是默默站在一旁看戏,将装逼任务推给了昶斐的…陆黎?!   在她的上方,形成了无数的因果线,那些雷电击落下来,直接落在了这些因果线上。   而雷电之力直接通过了这些因果线,传递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   而陆黎本人,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是丧失了所有力量一般地,朝着后方摔了下去。   也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昶斐伸手扶住了倒下的陆黎。   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与改变,在场众人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   可是昶斐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现在阴阳两级的力量被重新转变回来了,你们还在发什么呆啊?跑啊!还想要留在这里成为新鬼王的养料啊!”   众人被这昶斐这样一下提醒,都有点迷糊,刚才那一瞬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千手,他虽然看着比较憨傻,可是作为庄慧的弟子,他向来不是真的很傻。   在听到昶斐的话的十几秒钟后,他才恍然意识:“我听说…人体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电力,这该不会…   是通过生物电流与大道的天劫之雷,分化了人体本身的生物电,让灵魂本身吸收的阴气转变成阳,让人直接从被控制的假鬼,重新变成一个可以控制自身的人了吧?”   千手如此一解释,在场众人只感觉不明觉厉,但是下意识都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现在自由了!   那还不按照昶斐所说的,快跑啊!   ************************************   喵了个咪…第二卷要解释的东西看来比殇之菌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说到底,有人想要从昶斐的身体之中挖出上清的力量作为他们一己私欲的力量…这个地方就不用过多解释了吧?至于那个幕后算计了一切的人…其实他算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了…而且和上清真的有非常直接的联系,而是在之前第二卷的时候,隐约都有提到的家伙…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是谁?   其实简评区似乎有人已经猜到了是谁…不过殇之菌还是打死不说!   还有谢谢我算桑的关心,谢谢莫斯宇桑的打赏支持~!谢谢天雨酱的月票支持~!   第二卷快要进入尾声了,虽然被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有点乱,不过第二卷昶斐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希望到时候能够好好发挥…将第二卷的结尾部分写好…   大家注意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三步:兜一个圈居然是白费功夫?   昶斐(♂·情绪转变中)心里很烦,因为他开始注意到,所有人似乎都是被隐藏在暗处的某些人利用着,而他本人,同样也正在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利用着。   虽然他如今才年仅十四岁,可是多年来养成的某种情感,让他的自尊心在这一块根本没有办法随便当玩笑。   特别是他更加清楚的明白,每个人或许都是在为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且以此作为信念,而牺牲生命或是更多东西去达成的事或是目标,结果只是为了达到单纯某个人的某个可能并不怎么重要的欲望时…   昶斐就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非常的不爽,甚至更多的…是想要将那个人做所的那一切的行为全部都破坏。   也不知道是不是昶斐的错觉,他感觉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估计还不只是他一个人,就连作为地魂的鬼王,还有作为执念的妲的头颅,最后似乎也想要这样做。   不然的话,又怎么解释得通,他在鬼王与妲的头颅双双消失的时候,重新开启了他的金行特殊雷电的力量?   要知道,根据庄老师所教的五行定律,五行之中,木心才能衍生雷电,他这个金行衍生雷电的怪胎,大概是所有神仙之中最诡异与不能理解的一个吧?   修真界的那一次,这样特殊的雷电力量被封印,昶斐虽然可惜,不过实际上,也有一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毕竟那种力量,是他都没有研究清楚的某种特殊的衍生物。他又不笨,总不能真的将这当成是因为金行的乾卦天,兑卦泽那样去理解吧?   所以真要说没心没肺地就这样接收那样的力量,昶斐自然没有真的傻到那种程度。   加上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这个特殊的世界,他也隐约意识到,他手中的这股力量,或许真的是早就应该灭迹的某种力量,某种…名为天劫的特殊能力。   他昶斐小说也不是没有看过,这天劫是怎么回事,他还会有妹听过的道理?最初遇到黄大仙的时候,他不就是直接去硬接他昶斐的雷电吗?   所以…如果他现在所能使用的这个雷电,真的本身就具备着某种与寻常雷电不同的力量的话,那他能不能直接将躲在暗处的那个龟孙子劈得外焦里嫩?   有了那种想法的时候,陆黎反而在那个时刻及时地插嘴传音,简直真的好像是昶斐肚里的蛔虫一般,提醒着昶斐不要忘记了这一场麻烦事情之中被牵连的无辜众人。   也真是这样,才有了利用了雷电重新转变了人体的生物电的两极,令假鬼重新变回了原本的人,不再受制约。   这才这有了让所有人有机会逃之夭夭地一幕发生。明虹絮想要去阻止,也已经太迟了。   不过,明虹絮将原本想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好像也没有了最初那般强烈执念。   她似乎也已经做好了某种最糟糕的打算,看了一眼被护送快速远离现场的所有人,她也只是笑了笑,“就算你如此做,我要做的事情,你还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复活你的儿子吗?说真的,要是你能够用简单的方式办法的话,我真的没有任何阻止想要阻止你的意思。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或许已经被某些人给彻底洗脑了。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那样执着于你这个儿子以一种不被天道允许的方式来复活。   为什么就不能让他直接通过大道,转世投胎,作为一个不算完整的残魂的形式,一世又一世地去轮回,完善他本身的魂魄呢?”   看着执迷不悟的明虹絮,昶斐还是将自己心中最单纯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他还记得自己不久之前所听闻前任孟婆所说的话,他本身…实际上,也是也不是完整的魂魄。   而前世的那一段关于她作为鬼仙的记忆…也在提醒他,他的残魂是被人一点点地温养成如今这种程度的。   不过,昶斐的经历明显并不是明虹絮经历过的,她皱眉头看向昶斐,那表情之中全部都是一种不能理解。   昶斐挠了挠脸颊,他看了一眼身旁因忽然出手,而明显消耗过大的陆黎,想到的是当年天谕语很有可能就是陆黎转世的事实。   心中不免对于虚弱的陆黎护得更紧了几分,看向明虹絮,将手中的小小人魂递到了明虹絮面前几分,道:“刚才你说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   我一开始的想法,感觉你所做的一切,统统都不过都是一些不靠谱、天真、异想天开的事情。   我感觉作你就是一个真单纯的梦想家,就和那些想要利用你的家伙们一样,想当然地感觉事情就一定会按照你们最初想的方式进行。然后不断地修修补补。   可是不管你们怎么去修补,原本从计划上就是失败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被填补上吧?   这就好像是非要让你们凭空去想象某种本身就不存在的东西,既然不存在,你们也根本联想不到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存在本身基础上吧?   可是,我刚才才想到,我好像忽略了一点。你们的这个存在本身的基础,似乎已经被制造出来了。”   昶斐说着这话的时候,明虹絮似乎也才注意到了昶斐手中的那个小小的残魂,那一瞬间,她好像一直被蒙蔽的双眼好像亮了,双手下意识地伸向了昶斐伸出的手。   “你的意思是…”明虹絮有点不太肯定昶斐想要表达的东西,看着电弧中的残魂,又抬头看了看昶斐,似在询问。   “我在刚才听你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有点一叶障目了,忽略了已经存在的东西,虽然这个很残次,不完整,不过却已经被你制造出来,而且还是一个魂。   既然老天让他存在下来了,不就代表他本身有存在的意义吗?我一开始感觉这算不算是老天的仁慈或是残忍呢?   可是仔细想想,这这难道不是老天给予的机会吗?   你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是让这个属于你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你孩子的魂魄,能够真正活下来,活在这个世界上吗?牺牲了那么多,已经换取了一次生机,还要继续浪费吗?你实际上,就是绕了一大圈,让你的儿子死了一次吧?   我要是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将你这个儿子的人魂保住,剩下的全都喂给了鬼王吧?”   昶斐说道这里,其实表情也变得有点不知道是应该笑好,还是应该哭好了。   这样一想,这可不就是在为了让一个人活下来,结果让那个人去死吗?这算不算是他见过最矛盾的爱和做法?   明虹絮听得也是傻眼了,看着昶斐手中那个还咿咿呀呀地叫着的小小人魂,她自己的脑子都有点懵了。   昶斐看她傻呆呆地盯着自己孩子的魂,忽然有点明白自己那对奇葩父母了。   他们对于他的感情,是不是也如同这个明虹絮这样的复杂与难以理解呢?   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也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牺牲全部人,不顾他人的感受,来换取一个机会。   可结果却发现,这样的行为,实际上是将自己的子女推向一个万劫不复地死路,将原本的生路给直接堵死了?   “这还真是一个一点都没有办法让人笑得出来的笑话…”陆黎靠在昶斐怀里,看着明虹絮的表情,不禁闭眼叹息。   昶斐也忍不住点点点头,很多时候,他不需要去解释很多,陆黎所说的话,昶斐都已经开始渐渐地明白。   反之亦然。   所以现在陆黎所说的话,昶斐差不多也明白,只怕陆黎是与他想到了同样的一个问题上去了。   而现在,看着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太多无用功的明虹絮,还有仅剩下的那残魂,不管是昶斐还是陆黎,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指责明虹絮什么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明虹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从昶斐的手中,彻底地将那人魂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茫然地看向了昶斐与陆黎。   昶斐与陆黎不由对视了一眼,昶斐抓了抓脸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让你的孩子的人魂去投胎转世啊?不然的话,你还想要搞一个什么人类魂魄补全计划什么的啊?”   “可是…仅仅只剩下一魂…”明虹絮有些纠结了,她都没有想到整件事情搞到最后,最终的敌人居然会成为她求助询问的对象。   不过没有等她将话说完,乐正斐已经抢先打断她,“如果你可以让她平安无事,那自然也有办法将原本被鬼王吞噬的魂魄全都吐出来。你只要告诉我,怎样阻止鬼王的力量再继续转移到我的身体的方式就好!”   昶斐都没有想到乐正斐会忽然选在这个时候插嘴,一时之间也是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询问起月老小册来,“喂,贱小册,吃下去的东西,不用消化还可以重新吐出来的吗?”   月老小有点沉默,半晌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怒道:“你…什么时候能不继续犯傻?你当是你平日在吃饭吗?吃下去的就要被直接消化掉吗?   你有看现在天道规则的力量被修改吗?或者说有看到什么需要被大型消耗灵力的大型的法术发动吗?   魂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消耗品,可是没有消耗出去,自然就暂时不会有事。   我说…昶斐,我的月老主人,那个乐正斐明明只是继承了你一部分的血液意识的存在,这种道理他都马上就想到了,你这个脑子…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你…你是不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脑子被什么给卡坏了?!”   昶斐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随口问问,居然还直接遭遇到月老小册的大力嘴炮攻击,一时之间也被直接骂傻了。   他…他昶斐不就是想要更加稳妥一点吗?不懂就问才是优良美德好不好?!至少不是不懂装懂吧!   *************************************   今天打针打急了…有点晕,不知道质量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四步:我这算不算是某种程度的接生?   昶斐(♂·正常)在自己恍然意识到明虹絮所做的那一切都不过都是在做无用功…不,或者应该说是在做一些本末倒置的行为之后,将他的发现直接说给了明虹絮知。   然而让明虹絮直接茫然不知所措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乐正斐要半路冒出来打断他们的对话,昶斐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一瞬间有点不够用,下意识地将自己心中不理解的疑惑找贱小册问了问。   没想到他不过就是问问而已,居然直接被月老小册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就差没有直接跳起来跟月老小册直接拼命对着干了。   好在他的手边还有一个消耗过度的陆黎,不然刚才那一下,他可就真的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了。   “如果你能够帮助我的孩子的话,我自然可以告诉你解除你吸收鬼王力量的办法…可是,我凭什么信你?”   在昶斐整理思路的时候,明虹絮明显是在与乐正斐讨论起来了,“在我看来,你和那个人,从性格上,应该就是相反的存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利用我交给你的,直接令鬼王复活,毁掉这个世界在你看来万恶的世界?”   乐正斐被直接逗笑了,“明虹絮前辈,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是怎么被你制造出来的了?   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不是还忘了,我现在的这个身体,还就是你为复活你的儿子制造的?”   “那又如何?”明虹絮站起身,还就与乐正斐针锋相对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也是让昶斐无言以对。   “喂喂喂…我说…你们也是够了啊?原本这就好像是一场闹剧似的。你们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地将人命当成是你们玩闹的筹码啊?要是你们相互之间不信任,干脆直接交给我来处理得了,我可没有心思在这里陪你们浪费宝贵的时间,毕竟…我还有一个超级想要揍一顿的家伙还没有揍到手呢!”   昶斐被这两人的态度搞得不耐烦,直接挥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扶着陆黎就站起身来,主动请缨。   虽然现在话他是这样说了,不过看现在的天劫情况,他昶斐心中还是有自己一个小算盘的。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躲在暗处的家伙还没有现身,明显是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家伙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那这样算不算是他们没有真的完全如同他们预想之中计划的那般?他昶斐现在按照他自己的意图去做的话,能不能算是在进行破坏?或者是直接钻进对方的陷阱?   可是一直在这里干看着,肯定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就试试看,是好是坏,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做法,总比什么都不做,看着事情直接兜个圈子绕回来要强。   见昶斐主动开口,明虹絮与乐正斐对视一眼,乐正斐看了一眼明显已经越来越虚弱,即将消散的天魂鬼王,向后退了一步,明显是将青影少女的生死交给了昶斐。   而明虹絮本身就是被昶斐一句话点醒,从昶斐提醒她,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将她自己的孩子推向深渊的时候,她就好像是一个忽然被人打了一巴掌,但是依旧不够清醒的梦游者那般,给昶斐一种病态盲目相信他的感觉。   可是就算明虹絮的状态真的别扭到了让昶斐没有办法接受,问题是现在处境,也让昶斐没有办法再思考更好好的什么良策来对所有的事情进行一次大清洗了。   明虹絮开始向昶斐讲述控制鬼王力量的那些实验阵法与口诀,这比起昶斐想象中的背书要简单不知多少。   可躲在暗处的那两人,这个时候却开始面面相觑起来,现在开启天道法则的力量开始降低了,这和他们一开始大人计划的不一样了…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大人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大人难道还有下一步计划?   两人想不明白,也只能静静地看着昶斐将对于鬼王力量的控制方式一点点的掌握了。   可他们口中的大人,似乎就是不准备在这种时候出手,任由昶斐彻底地将控制鬼王力量的方式彻底掌握,并且做了一个实验之中,确定从青影少女和乐正斐的身上,能够直接将被他们吞噬进入了他们灵魂之中的灵魂吐出。   这一切进行的都没有丝毫的阻碍,顺利到就连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四周的昶斐,都开始有点迟疑了。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施法了,我会在旁边为你护法,没问题吧?”   明虹絮在看着昶斐基本能够任一使用她教授的东西后,还是关心地说了一句,她隐约感觉昶斐好像在顾忌什么。   可是她一点去仔细问问昶斐究竟是在顾忌什么的心思都没有,她想到的全是昶斐将自己儿子的魂魄彻底释放,然后送她的儿子去重新轮回的事情。   所以和其他人比起来,明虹絮更有催促昶斐的意思。   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种时候,不可能一个阻止他昶斐的人都没有,顺利过头了吧?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总不可能是有人算着他会感觉反常,觉得他会因为这样所以停下来而这样算计他吧?   那种我早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这类的戏码,那样玩下去,也太落伍了吧?应该…没有人真的会算计到那种早知道的程度吧?   “昶斐…”昶斐还在心神不宁,可是怀中却传来了陆黎平稳的声音。   这声音将昶斐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的同时,也让昶斐不由愣了一下,低头朝着陆黎看了一眼。   “放心,我一直都在。”陆黎没有和昶斐废话什么,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将所有昶斐所有畏惧与担心的东西全部都给打消了。   再度对上陆黎的双眼,昶斐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几个模糊的夜,唯一在他最独孤的时候,愿意陪在他身边的少女,也是唯一唱着那一首古老深奥的曲子,将他带到了遥远过去的少女…   这个世界上,或许全世界的人他昶斐可以不信任,可是…他好像完全找不出一个不相信陆黎的理由呢!   哪怕只是某种借口,好像都完全找不出来呢!   “果然…还是陆黎厉害一些呢…”昶斐收回目光,抓了抓脸颊,将陆黎放开,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昶斐本人则在青影少女与乐正斐的身边盘坐了下来,表情一正,认真看向乐正斐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无法肯定,但是你们所说的事情,我会争取做到,所以在这个过程之中,麻烦你们务必放下你们自己的一些私人恩怨,到时候请一定,要帮我。”   昶斐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陆黎,后面的话没有多说,乐正斐却明白了。   “你对于你喜欢的女孩子的感情还真是复杂,相信她的实力,却又担心她会出事吗?”   “不是我喜欢的…啧…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那种事情你别管。”昶斐被乐正斐忽然乱点了一下鸳鸯谱,有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了。顿时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话说一半,也懒得去解释了。   到头来,他自己都还不明白自己与陆黎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的联系。   乐正斐看着昶斐古怪地态度,只是紧紧皱着眉头,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少经验,或许真的如昶斐所说的,根本解释不清楚吧?   昶斐双眼紧闭,彻底将自己的意识放空,集中到了青影少女的身上。   与鬼王地魂给昶斐的感觉不同,青影少女并没有多少前程往事的记忆,她脑海中更多的是与乐正斐相处时的一幕幕,从她开始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情感开始,她与乐正斐的相处,远远多于其他很多人。   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出于明虹絮儿子灵魂的缘故,但是也有一部分,似乎是因为在那血脉之中…存在着某种因缘。   出于伊耆家与妲的魂魄直接的那份孽缘。   昶斐并不想要过多去探究那份直接源自于血脉灵魂上的因缘了,反正那份因缘他差不多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现在他只要将那些魂魄的力量拆除出来的话,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关键是,现在有无数历代的魂魄充斥的空间之中,就好像一个一锅子乱炖的粥,昶斐本身就需要让自己的意识潜入其中,进行梳理疏通并且将这一切都分散开的工作。   从精神上来说,这就是一种对人类来说,昶斐繁琐就复杂的工作。   可随着昶斐仔细接触,他却都有点意外地发现,这些就好像是那些经由月老线进行区分与疏散的因果。   都有对应的天柱因果线,要区分居然比他直接用电脑都还要快!   在昶斐看来,原本大概需要用好几天才能搞定的事情,他喵的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够搞定了啊?   青影少女的天魂空间之中变得说不出的澄澈,甚至有着某种蔚蓝如海的感觉,在这里剩下的似乎就仅仅只是一些本身比较特殊的魂魄了。   这让昶斐本身的意识也开始显得没有最初那样的紧张与着急了。   现在就算耽误一点时间,慢点来,似乎也不会有多麻烦了。   特别是,在这个天魂的空间之中,还有那么一个刚刚诞生没有多长时间的脆弱的【新生儿魂魄】。   天地两魂与七魄都显得非常的松散,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随地就会直接散开一般。   这也让昶斐再将这部分的魂魄从青影少女的天魂之中剥离出来的时候,注意力是罕见的集中与小心。   这个魂魄,还没有与天道的天柱相互有联系,在他与天道之间的那一根线,也细小得可怜。   以至于昶斐将他分离出来的时候,真的有那么一种小小的感动感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魂魄。   比起生命更加的弱小,但是这却也是未来最新诞生的魂魄…   “总觉得…相当的宝贵呢…”看着被电弧缠绕的小小魂魄,就算知道这里并不是外界,没有人能够听到自己所说的话,昶斐依旧还是忍不住看着那魂魄感叹了一句。   ************************************   总觉最近几章写得似乎不太好…米拉桑,有问题的,还请一定要告诉我…真的,我有时候自己也不容易发现问题…错过去会真的直接错过去的…那大概会需要很久后才发现了   章末谢谢陈桑、莫斯宇桑的支持~!花园酱…还是不要熬夜比较好哦?殇之菌现在脑子都还是晕的…话说用同学的寿命做交换真的好吗?(笑哭)   莫斯宇桑,关于章节小贵…其实殇之菌这边已经尽量控制了,一般超过了千字的那几百字都是免费的,除非我这边将字数从3000+降到2000+,不然大概一章章节的价格会稍微比较贵来着…   搞不清楚今天完成几更了…头疼得有点受不了…如果有再等更新的,不要等了…大家早点休息…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五步:我还真的懒得跟你再装   昶斐(♂·意识体)还在沉浸在明虹絮的那个小小的魂魄之中感慨不已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感觉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朝着昶斐的方向袭来。   昶斐完全是处于本能地在那一瞬间收缩了他的意识。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剧痛直接传递到了他的精神上,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原本手中掌握着的那个新生的魂魄也变得不再安稳。   不用想,昶斐第一时间也猜到了攻击他的家伙的身份。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反应了过来…”而这个时候,对方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意图,冷笑着在这个还充斥了不少魂魄的天魂世界之中显出了身形来。   只是毕竟是灵魂世界之中产生的精神体,在昶斐转过头朝着那蔚蓝世界的对面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对面也不过就是站着一个看上去很像是当年的考的青年。   “嘁!以为你伪装得跟上清附身的那个家伙一样,我就会将你当成是上清啊?”只不过,在第一眼看清楚对方长相的时候,比起吃惊,昶斐是干脆直接吐槽。   “这种时候和危险相比,你更在乎的是长相问题吗?你果然是一个分不清楚事情主次与轻重的家伙。”   面对昶斐的吐槽,青年在这个特殊空间之中翘起二郎腿,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惋惜,“亏我还观察了将近两个月,果然是我想得太多了…月老梨儿,并不是你吧?”   “你问我?”昶斐觉得可笑,他要是梨儿的话,还用得着转世再重新从一个人做起?   “在场除你之外,还有其他谁有资格与我交谈吗?”   然而,昶斐感觉可笑,对方却没有意识到昶斐表情所包含的意思。显然昶斐主动和他说话,满足了他的某种欲望。让他双手张开,想要在昶斐的面前彰显一下他的不凡。   天魂的空间,剩下的魂魄将他与昶斐包围在了中间,在他做出行动的时候,不由就开始后退。   他们这样的反应或许只是一种下意识,可是这个顶着初代上清附身伯邑考的面容,在得到了四周众魂一致的反应之后,脸上居然露出一种让昶斐非常看不惯的表情来。   那是一种…非常优越的表情,高高在上地享受着万千敬仰的一种表情。   可是他昶斐怎么就看不出这家伙做出了什么可以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来?他是救人了,还是改变世界了?   传说中的自我意识过剩的神经病吗?   这模样中二晚期到没救了吧?光是站在一旁看着就有一种超羞耻的感觉啊?   亡者对方那反应,昶斐脑海不由自主地就蹦出这念头。而且,越想越感觉对方这是中二晚期。   要不是因为现在的环境特殊,他昶斐又搞不清楚这家伙的意图,昶斐真想直接跟对方拉开距离,划清界限。   可现在既然避不掉,他干脆直接不客气地就揶揄起来,“所以说,你到底想干嘛?想要同一世界?还是想毁掉这个世界,重新整顿这个世界的制度?”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听出昶斐嘲笑的味道,还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道:“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我不过就是想要取代三清,成为这个世界所有人崇拜的神罢了。”   “嗯…不懂!”摸着下巴,昶斐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丢给对方这么一句话。   他是想要明白对方这样的行为背后存在着的各种深意的,例如说,被谁背叛了啊,感觉这个世界各种暗黑啊!或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漏洞啊…   可关键是…他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说服他自己的。   偏偏他对面的那个青年…一点别有深意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好不好?那样的表情看上去真的是给他一种毫无深度可言的表情欸?   想他昶斐当年为了催眠自己,专门去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仔细去看对方的表情,至少能够从中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更多有内涵的意思吧?   然而,没有。对方脸上的表情,给他透露出来的意思就只有一个——我就是想要成为三清!   “我要成为制定这个世界一切法则的存在。”,就仿佛是为了帮昶斐最终再印证一下,对方这个时候还笑了笑,还非常耐心地将刚才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一遍。   可是虽然这些词昶斐都明白,组合在一起后,表现出的意思也都明白,对方说话的心态,他却怎么都不能理解。   特别是对方居然还摆出那种正经的表情,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让他没憋住,还是问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就是…啧!你无聊不无聊啊?成为制定了法则的家伙之后又如何?你想要改变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单纯只是因为好玩之类的原因,所以算计了很多。   然后现在在这个地方跟我对峙,跟我说…你特喵的想要取代三清。改变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   昶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跟对方说了。   “小家伙,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在这个地方不是来和你对峙的,我在这个地方可是一直在等着你来,就是为了将你的精神与意识体彻底地破坏,夺取你的位置的。”   昶斐最终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是逗比了,现在分明就是在鸡同鸭讲嘛!   想想就知道,对方这样说,那就表示他压根就没有那种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光明与正义之类原因。   用最通俗易懂的道理去解释,就是——   “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意思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为了让所有人都崇拜你,所以你要取代三清,制定一个天上地下你最大,大家都要听你的规则,对吧?”   “对!很高兴凭借你那还只能算是凡人的脑子,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话。不过,你的教养果然还是有问题,就连基本的形容词都不会用吗?   我是为了我的荣誉与自尊,凭借我的能力与智商,这天道没有道理不认我为主。”   昶斐眉头抽搐了一下,“行行行,你喜欢当世界的主人,就去当世界的主人好了,我保证不拦着你。”   “小子,你会不会太过不自量力了?就算你拼尽全力想要拦住我,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是是是,你爱怎么样就这样,别拦着我作正经事,我也就不勉强自己去牺牲性命的阻拦你了,OK?”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看待这个青年的表情都没有刚才那么上心了,他将手头之中的魂魄直接分类,就直接按照明虹絮所说的方式送了出去。   可是这魂魄还没有离开天魂空间,超过这个魂魄领域的一股精神力就朝那向外脱离的魂魄方向撞去。   虽事发突然,昶斐在一瞬间依旧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力量就是刚才针对自己的攻击。   昶斐手中的白线下意识一勾,链接在那魂魄上的线索跟着就是一偏,在被那奇异的精神力量击中的瞬间堪堪躲开了几分,让那精神力的攻击只是在那魂魄上留下了一道小小伤口。   可是能够直接伤害到灵魂的伤口,就算是再小的,对于魂魄本身的伤害也是非常巨大的。   加上在这个地方的魂魄,众多都是被用来牺牲与献祭的,本身早已不知有多残破。   刚才那一下,险些直接就令整个魂魄都出现魂魄不稳,魂飞魄散的征兆。   也就昶斐本身利用自身能力的特殊性,在那一瞬间用的是自己的那个什么灭世雷劫的雷,将那魂魄圈了起来。   雷电本身的吸附力与昶斐的精准控制,让这即将脱离出这个天魂空间的魂魄又落会了昶斐的手中。   可也因为这样,昶斐身上的气势在魂魄落在他手中的瞬间,突然暴增,将整个天魂空间由蓝色的世界,变成了火红的世界。   平静早不复存在,青年安静地看着昶斐没有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那道背影,依旧是他轻描淡写地笑,“新月老,虽然你的确是表现得很镇定,情绪控制得也很好…不过,我这一生见过你这样的人多的去了。   不用在那边假装你什么都不在乎。我早就听说过了,你有很强的自我催眠的能力,能够让你自己都被你自己给欺骗。   如果你在刚才看到我的一瞬间,就直接生气,对我出手,或是感觉到不能理解,愤怒,狂躁,不耐烦,我或许还能将那些都当成是你真实的一种情绪与发泄。   抱歉,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所说的…   就算你真的不在乎我要在这个地方将你的精神抹杀,彻底取代你。   这里的发生的很多的事情,其他的那些,你真的可以将你自己当成是一个旁观者,将我当成是一个疯子,然后就直接防着我不管?   我可不觉得,那个梨儿,会选出那么一个在情感上能够如那位上清一般的传承者。”   “然后呢?因为你几千年来毁掉了别人的人生,为了你所谓的荣誉与自尊,还要伤害无辜的人,所以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就要为了自保或是为了发泄,将你直接在这个空间揍得意识丧失?”   青年的话,让昶斐沉默了好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了头来看向了青年。   只是让青年意外的是,这个精神的世界之中,昶斐的脸上,没有他想象之中那般的被识破了伪装心情的表情。   昶斐脸上的脸上,几乎没有多少的表情…不,应该是说,昶斐这个时候,的的确确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甚至于…他已经懒得再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去暗示自己什么了。   ******************************   殇之菌:逻辑力-100,智力-100,记忆力-100,头疼+10,流感+1,体力-10,跪rz…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六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通天想通天,这不是什么理想,也不是什么妄想,他知道自己本来就应该通天,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   从他懂事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清楚地感觉,这就是属于他的宿命。   每个人都具备着那么一个与生俱来的宿命,不是吗?   凭什么他的宿命过于的远大,所有人就都要否认他的宿命呢?或许,单纯的只是因为这是老天对他的宠爱吧?   “你是白痴吗?世界的主宰?你当你是谁啊?”通天村,他们的村子,明明是一个拥有着通天之名的地方,可是在通天看来,每一个人似乎都不懂得看清楚这世道呢!   大家从来都不好奇他们的村子的来历,也从来不好奇,为什么他们的村子,要叫做通天村吗?   要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的话,又为什么会那样自然地叫通天之名呢?   所有的东西,每一个诞生都有其诞生的价值,偏偏总有人不明白这些,偏偏就是有人将他当白痴看待…   为什么老天对待他们就如此的不公平呢?通天真心想不明白,他需要去找寻一个一个说服所有人的答案。   斗转星移,通天在长大,原本很多他不明白的东西,他也渐渐地开始明白。可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却依旧得不到他最想要的那个结果与答案。   他名叫通天,他的宿命,就是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一切都是他的心在告诉他的事实,他对此也坚信不疑着。可光是他自己相信是不行的…   成为世界的主宰,不管哪一个年代,走到什么地方,通天得到的都只有一阵阵的嘲笑。   一直到…   “以通天之名…成就世界主宰?”他遇到了它,那个在通天看来,真正算得上是亦师亦友的朋友——上清。   上清到底活了多少岁,通天不知道,不过或许并不比他要少,甚至更多。   它是第一个真正愿意听他说话的存在,也是那唯二的两个愿意认真思考与分析他的话的存在之一。   “你不嘲笑我吗?”对于初次见面,就没有嘲笑自己的上清,通天开始虽然很高兴上清的态度,但是同样也相当好奇上清为什么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嘲笑他。   “你真是分不清楚事情的主次。”谁料对于他的问题,上清平静地看着他,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表情淡淡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一般。或许,上清不会嘲笑他,也正是因为上清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些?   在那一天,通天的脑海中,有过这样不确信的想法。   上清给他的感觉实在和其他人不同,他真的很特别,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甚至就连他那时候在想的那个念头,上清似乎也都知道了,“我的确不在乎,但这并没有什么好嘲笑的。你的确有着以通天之名,成就世界主宰的宿命。我也看到了。”   那时候的上清,用着相当肯定的话,回答了通天那一刻有些动摇的内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通天开始感觉,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上清,能够真正成就他。   可上清总是会去做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情,每一次,都会和他说些什么。   可那些都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最重要的事情,明明应该是如何真正开始主宰这个世界才对。   通天没有时间在那些不必要的地方去浪费时间。可是上清总是喜欢多管闲事,明明很多事情完全没有必要管啊?   通天问过理由,上清的回答,总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天道使然,正如你所说的,每个人诞生都有其意义,而我存在着的意义,就是维持着天道。”   维持天道…维持天道…维持天道!这样有什么意义?这个天道不需要任何人去维持,放着不管,世界也不会毁灭,这种事情,和他成为整个世界的核心,成为主宰相比,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地小事吧?   为什么能够为了那种小事,就可以将他的事情搁置?   这不公平,对他太不公平了!   通天不能接受这样的上清,可是他感觉他也无法离开上清,这个世界上,上清是唯二不将他当成白痴的存在。   可…在通天看来,这样下去,只会不断耽误与拖延他和上清的时间…他们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实行通天主宰世界的计划。   不知不觉间,一切好像都变得与最初相遇的时候不同。   通天开始怀疑上清,上清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愚蠢之极,他在浪费原本上天赠予他的能力…   能力…上天赠予的…能力?   随着与上清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通天开始发现,上清本身所具备的一切,那些特殊的能力…或许从一开始,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上清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正确合理地使用那些能力。   也许从一开始,他通天与上清的相遇,目的只是为了让那原本就应该属于通天的能力收回罢了?   至少,通天相信,那些能力,换做是他来使用,必然不会如同上清那般,用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   这个念头产生的一瞬,通天兴奋了,他开始疯狂地想要将这原本就应该属于他,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上清的能力的重新抢夺回来。   然而,通天研究了很久很久,这样的力量,似乎并不能随着使用力量的存在的死亡或是甘愿转移力量而转移。   而目标死亡的一瞬,也未必能够如同想象之中,能够简简单单地将力量夺回来。   然而,越是困难,通天的心,反而越发的激动起来。   因为就是这一颗心,越是容易达成的事情,越是毫无意义。越是不容易达成的事情,才有去实现的意义。   这或许就是他以通天之名,真正成就世界主宰的开端。   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通天开始了对神的研究。   越是对他们了解,通天越是感觉这个神力系统,应该就算一种专门针对他的成长系统。   他甚至开始想象,或许从一开始,整个世界就是由他所化,他将自己的力量彻底地分散各地,只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够重新将属于他的力量以更强的形式收回…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天道,他是…对,是通天!   不…这个名字会不会不够气派?他现在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应该是…大道鸿钧的化身!   对,他是鸿钧化身的一部分,为了永生,为了能够更加了解与主宰这个世界,他才让世界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很快一切都将不同,很快他将会收回三清,也会重新制定属于这个世界上的规则。   因为他是通天,是鸿钧的化身,是注定主宰着世间的…   ——   “你当你是…谁?”平淡的表情,平静的询问,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可不管怎么听,都给青年一种强烈压力。   昶斐看了一眼四周的空间,反而朝着青年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近过去。   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思与对方在这个地方干耗着,“你是脑子有病还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将我吸引过来,就是为了消灭我,然后取代我?你试!你弄得死我我叫你大神!”   昶斐一边说,一边逼近青年,速度也不由地变快几分。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我错吗?”昶斐的模样,从根本上出乎青年原本对于昶斐的一定了解。   他更加倾向于昶斐本身更多的情感消失就如同他自己对于自身的一种心理暗示与洗脑。   不管现在这昶斐都有些什么打算与意图,这个妲的天魂,可是他布置了几千年的特殊空间。   一切都会按照他所预料的进行。   原本红色的天魂空间再度被蓝色所笼罩,在这个天魂空间之中的魂魄也不由开始化作能量形式笼罩昶斐。   青年更是有恃无恐地漂浮到了半空上,随着他双手同时向昶斐的方向虚空抓了一把,在精神空间之中也开始出现蓝色的巨大手掌,抓向昶斐的方向。   看着这些基本都是有魂魄本身消耗转变而成的一种能力形态,昶斐反而愈发的冷沉下来。   这些灵魂不用想昶斐都知道没有办法再使用从明虹絮哪学到的手法来投机取巧了。   只是可惜这些魂魄,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被牺牲的存在不说,就连属于它们的转世,最终都只有被利用的下场。   而她们自身最终的结果,也无法避免成为消耗品,只剩下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只要出手…这些魂魄形成的被控制的能量体,肯定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彻底地消失…   不出手…最终也只是拖延一时半会儿,任由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些魂魄一点点被消耗消失。   从本质上来说,区别并不算大,可怎么说…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希望…   在昶斐犹豫的这会儿的功夫时,那些魂魄形成的力量形态就已经撞击到昶斐的身上,将他给撞飞出去。   这不是最初青年所使用的精神攻击,而是采取别人的灵魂来攻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对昶斐本身的意识体造成伤害,也还没有达到最初被偷袭的那一下强。   昶斐的意识体并没有因此被直接撞散,但同样也没有能够成功地从这个空间之中冲破出去。   整个空间之中都充斥蔚蓝的灵力,将昶斐的意识体圈在了妲的天魂精神世界之中。   没有与月老小册、神农尺的联系,昶斐同样也找不到这个空间产生这个临时的封闭空间的线索。   在青年再度发动魂魄攻击的是活,昶斐也只能凭借自己的身形与直觉,勉强躲开对方连续几次的攻击了。   青年俯视如同老鼠一般在天魂空间上串下跳的昶斐,脸上又一次流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   他抬了抬手,冲着下方的昶斐就提议道:“新月老,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七步:这个游戏根本没有出路!   真正躲藏的幕后黑手出现,昶斐(♂·正常)直接被对方那种相当自恋的态度搞得不想与对方玩那些弯弯绕绕的游戏了。   结果他不想玩游戏,对方非要和他玩游戏,不但要玩,看情况,似乎还准备跟他玩大的。   Mmp…他昶斐长这么大,这辈子见过最无聊的家伙,大概非这个奇怪青年莫属,没有之一。   妲的天魂空间在这个青年刻意的控制下发生变化,不再是最初单纯的一个蔚蓝空间。   天空开始变白,四周出现在各种植物与草被,一些还没有被消耗的灵魂开始如流星一般落下,落入了这个被青年临时制造出来的精神空间之中,化作了各种生物。、   一个清晰的原始丛林在昶斐的视线之中彻底成型。   “来!我们就来玩一个生死游戏好了!”青年丝毫没有询问昶斐的意思,在布置完这一切的时候,就飘上半空,这冲着下方包括昶斐本人在内的所有魂魄笑道。   “只要这位年少的新月老的精神被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毁灭,你们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会放了你们。   相反,你们可以什么也不做,不过最终这个家伙死的时候,也就是你们的死期。   另外,我希望你们最好看清楚你们的处境,明白一点,现在能够决定你们所有人命运的人,不是那个小子,是我。   你们当然也可以选择帮助那个小子…但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就不进行任何的保证了。”   挑衅!红果果的挑衅!昶斐看着那青年的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身上,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要去针对其他的那些魂魄,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他。   四周那些已经变成各种生物模样的魂魄们不由陷入了恐慌之中,看向昶斐的眼神之中,也有着某种仇恨。   在天魂世界中,就算魂魄的意识不够清醒,依旧有不少是将昶斐精神力进入这里面的所作所为看得清楚的。   “都是你的错!”也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沉浸之中骂出声音来,朝着昶斐的方向直接冲了过来。   口中还自顾自地辩解着:“如果你不来的话,至少我们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个空间之中!至少我们不需要去做杀死谁的行为…!”   昶斐抬头,看着这个找借口令他自己心安的大猩猩,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方仅仅只是魂魄,就这样一个残魂的攻击,本身又能对昶斐造成多大的攻击呢?   拳头直接击中昶斐的脸颊,有点疼,可就连血都不会如同真实的身体那般地产生。   这魂魄一击得手之后,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诡异又庆幸的笑容,“我…我击中了?我击中他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天空看去,想要看看那个【组织者】,看一下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青年在笑,不过目光一直都不曾落在这个小小的魂魄上,他紧紧盯着昶斐,补充道:“你该不会觉得,不出手的话,就可以一直这样跟我拖延下去吧?”   昶斐依旧不说话,目光快速地朝着四周扫去,那些临时变化出来的场景尽收眼底,也只需要一眼,就足够人去记下这一切。   “怎么?现在不想回答我的话吗?没关系!”昶斐依旧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的表态,让青年也只是笑了笑。   他有恃无恐地打了一个响指,刚刚抬头看向他的那个魂魄立刻直接在众人的面前化作一股力量落入了青年手里。   全场不由哗然一片,有人愤怒地叫嚷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攻击了那个少年,还要杀人?!”   青年摸着下巴,看向昶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将你们全部杀死吗?而且,你们算是人吗?”   “啊…对了,忘记补充了,你们之中,只要有人攻击那个少年,我就不会对你们进行伤害。   不过,如果没有对那个少年造成半点的伤害的话,那个攻击者的一切,包括他的魂魄之力,我都是要回收的哦?   你们最好是尽全力,制造能够造成一点伤害,我都是会认可那家伙所做出的贡献的,我会亲自送他出去。”   虽然青年在一个人死了之后,重新郑重地解释了一下,可四周的所有魂魄,依旧无法避免的开始惶恐。   所有人乱成了一团,这样根本就是毫无出路,这个青年,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就是想要将他们全都逼死吗?   在天魂之中所有魂魄开始绝望,找不到半点生路的时候,昶斐思路反而越发的清晰。   青年不是在逼这个地方的那些魂魄,他是在证明,因为他昶斐没有做出那青年预料之中的这反应。   所以青年要和他玩,他要逼他,从精神上彻底地屈服,心甘情愿地被毁灭。   还真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昶斐收回目光,既然对方想玩,那就配着对方好好玩玩好了。反正,注意到天魂空间不对劲的话,陆黎就一定会采取行动,他在这之前先拖延一下时间好了。   念头通达,昶斐转身就开始朝着四周的森林之中跑。   同时声音也传入了那些混乱的魂魄的意识之中:“不想死的话,在追杀我的时候,就慢一点好了。”   几个魂魄在听到昶斐传达的意识片刻,只是稍作思索,就率先反应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了然,就直接追了上去。   既然游戏规则没有说在一定时间里非要击中昶斐,并且对昶斐造成伤害,那攻击的这个过程,就可以形成一个缓冲时间带。   只要只是追击昶斐,而不击中昶斐,那就表示还有机会,不会因为攻击太轻,或是不攻击而被直接处死。   可就算是清楚了昶斐的意图,还是有不少人犹豫不决,不敢直接对昶斐进行攻击,他们情愿在一旁看戏。   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击中昶斐?要是没有多大杀伤力,那他们不是就要白白地被杀?   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做出头鸟,那至少先等这些人都出事了之后,只在没什么办法再动手!   ************************************   殇之菌的病进入第二期阶段,这短时间会头疼得莫名想发火和心惊,不能确保质量,所以会在短时间里降低日更字数,之后的这段时间大概也不会有章末的通知与留言,等到第三期的时候,会调整回日常更新的状态,所以在这里要抱歉一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与支持…大家也要多注意休息与身体健康…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八步:哎呀别慌,续命术不是那样用的   在昶斐(♂·意识体)在妲天魂世界拖延时间,想办法的时候,另一边,已经通过调息自身的力量,而慢慢恢复过来的陆黎,也开始注意起昶斐的状态来。   就在刚才,原本昶斐的精神状态明显出现了与之前不同的变化。那些在向外分离的魂魄也彻底停下来。   这让陆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   “怎么?”看她忽然动作,乐正斐急忙站起身,看着昶斐的双眼,下意识问了一句。   “不关你事。”不过,乐正斐终究不是昶斐,陆黎对待他的态度,自然没有对待昶斐那般,相反,对于长得与昶斐一样,还占据了昶斐乐正姓的乐正斐,陆黎很厌恶。   她看都懒得多看乐正斐一样,伸手按在双目紧闭的昶斐手腕上,片刻功夫,又凑近了几分,查看昶斐的表情。   “果然…”陆黎只淡淡道出一句,就让明虹絮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按捺不住问出声,“究竟怎么了?我儿子的魂魄,现在怎么样了?”   “有人将昶斐还有其他的一部分的魂魄困在了这个天魂的意识之中,如今这个意识之中应该是自成了一个牢笼,强行将其他还没有从这个天魂中出来的魂给拘留了。”   陆黎看了一眼明虹絮,皱着眉头解释了一句,随后道:“如果你不希望你那个儿子的魂魄出什么事情的话,你最好现在帮我去准备几件东西。”   “你说。”明虹絮救子心切,根本就没有怀疑陆黎。   “我需要你去准备七盏油灯,需用千年槐树的树油作为灯引,制作的灯纸必须是有十年以上树龄的柳树。   制成莲花形状,再给我准备檀香与这些鲜花,如果可以,麻烦你再瞬间清出一个单独的房间来。   切记,方圆一里范围绝不可有任何生人与鬼魂。   一个小时内准备好,你能做到吗?“   陆黎所说的这些,让在场不少人面面相觑,人谁都有种陆黎正在刻意刁难与针对明虹絮的感觉。   可是神仙一方的人在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千手看陆黎已经开始着手去写清单,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姑娘,你在准备的那个…该不会是…七星续命术吧?”   千手这一提醒,四周众人忽然有点不明白陆黎的行为。   要说这七星续命术,在凡人已知的历史上,一共出现过两次,一次出在姓诸葛的道者身上。   只是那一位在续命之时,还是被人发现并且破坏,以至于他最终并没有能够成功地续命。   而历史上真正成功的那位刘姓的道者,虽然成功了,可最终他的努力却换不来真正的信任与回报,最终只剩下一个凄惨的结果。   而除了这些众凡人都知道的历史之外,在整个修真界乃至神仙鬼怪的世界之中,七星续命的法术,也是出现并且被实行了几次的。   只是,这个传说之中,可以真正逆天改命的大乘法术,几次的结果,都并没有真正能够换取到好的结果。   就算是几次成功的,最终的后果居然是在法术成功的十二年之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   更加诡异的是,在他们这些人们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之中,七星续命术,是禁术!   这个法术一旦施展成功,十二年之内,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甚至就算是去自杀,或是直接被烧成灰烬,也都会着彻底地恢复如初。   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真正的不老不死不灭。   对不少人来说,这绝对是比起修真或是十世修道来说,更加便捷和方便的一条道路。   可是…最大的缺点是,这个七星续命术,一旦成功,十二年不老不死不灭,十二年的时间一到,不管是多健康,多安全,甚至成为了真仙,真神,都会重新堕入轮回。一身修为尽数废去。   曾经有不少大能,都被人怀疑曾经用过这样的七星续命术续了十二年的寿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甚至就连初代的月老,有人也传言他在曾经的一战之中,就是使用了七星续命术,续了十二年的寿命。   结果时间一到,就连他那样仅次于三清的这存在,最终还是废了一身的神通本事,堕入了轮回,至今不知道是成为了这个世间之中的谁。   所以说,七星续命,在众多了解实情的人们的心目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就是一种临时美好的兴奋剂,还是带剧毒的那种,使用了或许能够短时间好好的,可是对于想要成为神仙,想要永生或是追求其他更加深远的东西的人们来说,这就是一种甜蜜的剧毒。   可现在…陆黎居然要在昶斐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使用七星续命?她这难道是准备谋杀吗?   有神仙都还是怀疑,这个少女是不是事实上与昶斐有仇?现在找机会来对报复昶斐了?   亦或是…她本身就是一个蠢货?只看到了七星续命的好处?根本就还不知道其中的最大弊端在哪里?   不过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众多的神仙还是蛮期待陆黎对昶斐这个新神月老使用七星续命的。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不用他们亲自出手,昶斐也要被自己的猪队友给坑害致死了!   这些神仙各怀心思,一个个都不说破。   可这不代表真正关心昶斐的人会不在意,最先跳出来的是丰泉,他嘟着嘴,不给其他人反应什么,率先从上前,双手一展,就挡在陆黎面前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你要对昶斐使用七星续命,我丰泉第一个不同意!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陆黎看着丰泉那张生得非常可爱的模样,还有那生气却给人一种非常娇羞感觉的小表情,也是有点愣住了。   她感觉自己差点就要不小心因为这个“女孩”的缘故,就停手了。   “你不用担心,我的七星续命,并不是针对昶斐的。”收敛了一下情绪,陆黎对丰泉还是平静地这解释了一句。   “七星续命,是我用来针对那个算计了昶斐的家伙,顺便,我利用七星续命术,也是为了起到一个引魂的作用。”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五十九步:这是一个必死的计划   昶斐(♂·意识体)的精神被困在妲天魂之中的时候,陆黎忽然提出要使用七星续命术来帮助昶斐,让不少了解七星续命术是什么样的一种法术的众人都有点怀疑陆黎到底有什么用意。   原本还想要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丰泉等一些昶斐在学校之中的神仙朋友们,也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坐视不理,   丰泉更是第一个跳出来,非常仗义地护在了昶斐的身体前面,防止陆黎对他的这位朋友下毒手。   谁想,陆黎对于他的行为半点不生气,反而还好心解释了一句。   可丰泉听得眉头却皱得老高,“不是对昶斐的?引魂?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是不会让开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好了。”陆黎抬手,在丰泉身后的昶斐身体和青影少女都同一时间悬浮。   乐正斐立刻也如同丰泉一般紧张起来,伸手去拉青影少女,但是还没有触碰到少女,就被一个透明的罩子挡住。   陆黎这一次瞥了他一眼,“我的七星续命术,就是针对这个天魂使用的。所以她只会存在十二年,十二年之后,不管什么原因,她就将会回归她的轮回之道。”   这句话,说是在给乐正斐解释,同样也给紧张的丰泉打了一击安心剂,丰泉刚刚已经蓄势待发的法术立刻收敛了起来。   明虹絮接到陆黎手中的清单,回头看了一眼青影少女与乐正斐两人,身影瞬间消失。   陆黎的目光却不由多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暗处,虽然不知道那个奇怪少女想要做什么,可是听命于通天的两位,还是悄然地跟上了明虹絮。   在明虹絮运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再度出现的时候,他们直接挡住了明虹絮的道路。   “明虹絮,你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对于那位大人来说,不太好?”其中一人,再挡住了明虹絮的道路之后,笑了笑,一股杀意开始从他的身上产生。   明虹絮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双眼也不由地眯了眯,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开始东张西望。   “找什么?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见她对自己也只是扫了一眼,这拦路虎说话时,已经布下了禁制。   “心虚?你们会不会太过于高看你们自己?”明虹絮任由对方将禁制布置完成,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冲着对方嘲笑了一声,手中拿着的那份来自陆黎的清单,直接朝对方的方向甩出去,“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就如同那位姑娘所说的那样!”   清单肥仔半空的时候,直接化作了一条长带,在禁制之上形成了一个绝对的空间,将包括了那人在内的另外一人一起笼罩在了其中。   看到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明虹絮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冷漠地看着在场现身的那两人,淡淡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少年还有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如果是为了我的孩子,让我连同自己的灵魂也放弃都无所谓。   你们家的主人,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为了实现目标的工具罢了,他利用我,我同样也在利用他。   根本谈不上什么心虚不心虚的。谁帮我,我就配合谁,而现在,那两个人要帮我挽回我做错的事,那自然就只能牺牲掉你们这些没有用的废物了。”   “你这样为了目的,就连基本原则都没有的行为,看来我们留你不得!”意识到自己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算计,两个家伙的心中都开始有些愤怒。   他们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行为,被那个神秘少女给算准。这就代表,他们现在是彻底落入对方的陷阱,不管对方是要达到哪种目的,他们的隐藏和破坏,都失败了。   这让他们原本的杀意在此刻更加强烈。既然现在无法再做一些破坏或是阻止的行为,那就在这个地方,就先杀了明虹絮这个叛徒!   面对两个杀机毕露的凶神,明虹絮想起在刚才接收到的传音之术,却是释然地笑起来。   “明虹絮,我现在是利用秘术进行传音,就算是仙,也绝无可能窃取我们之间的对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便是。”   “从一开始,是否有人在意图将你代入只有利用鬼王,集合众人魂,强行开启天道法则,才能复活你的儿子?”   “的确有在不断暗示我,只有利用天道的力量,才能让我,还有我的儿子,有一丝真正自由与生机。”   “你自己不曾思考过整件事情的蹊跷吗?”   “思考了又如何?不思考又如何?我一生都**控着,从我懂事开始,就不曾真正拥有过自己的思考,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来帮我做主。   就算我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我已经从小被养成了由他人来决定人生的思考模式。   就算你让我自己来思考,我又应该如何去思考问题?   我又应该如何去决定其他的事情?其实你也看得出来吧?我早就已经被毁了,没有任何已经拯救和挽回的机会了。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只有让我的儿子,摆脱一切。”   “…是吗?”   “你是在叹息吗?你叹息什么?”   “我只是很可惜,以你的优秀,原本应该会成为少有的超过本身实力等级,成为真仙的存在…算了,既然你自己也已经知道你自己的情况,那我就直说了。”   “现在才是正题吗?”   “对,现在才是正题,如果你想要拒绝,我可以想其他的办法,绝不为难你。”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脑子转得快的人,既然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先说吧!想到办法还没有说,更没有实行,也没有失败,就想要放弃,那你们何必浪费那精力去思考那样的一个问题?傻了吗?”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或许我比你幸福太多…希望你下辈子能够投一个好胎,至少,不要在投胎到世家或是那些有权势无亲情的家庭之中了。”   “看来…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是,你会死,而且,我要是没有算错的话,你按照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但是…你如果不想死的话…”   “别啰嗦了,直接所你的计划吧!”   “…好,你听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步:我都没想过陆黎究竟有多强!   陆黎很聪明,或者说,她比起两年前的昶斐(♂·被困中)不遑多让,在昶斐并不在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多方面关注整个问题的中心。   特别是整件事情的经过,还有关于明虹絮的异常情况,她计算了很多,想了很多,但她并不是很想去计算人心。   明虹絮的主动求死,她料到了,对方一定会死,她不会阻拦,也不觉得自己有阻拦对方的资格。   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的话,现在就是时候了。   “之前想要控制你的人,在事情失败的时候,一定会想尽办法去阻止我们的行为。现在我的同伴没有任何动静,应该也是中了对方的计谋,我现在需要全神贯注地去做一件事情,有阻碍在我身边会降低我的效率。   我要你成为我计划执行的一环,将其他人诱骗离开,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现在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是为了限制我同伴的行动,而同样被限制在那个鬼王的意识中。   剩下的那两个虽不成气候,但也碍事,他们身上的臭味和力量我感受得到,真要打起来,会比较麻烦。   我希望你能够将对方完全拖住,刚才我和你所说的那些,不过想让他们相信,我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   到时候,这两个人如果真的找上你,我希望你能够利用我刚才给你的那份清单,将他们彻底困住。”   “这样说起来,我的确算是被分配到了最重要的任务了吧?这个清单是困灵阵吗?”   “不是。是幻术,绝对的幻术,一旦用了,人会连同本身的实体一起被彻底困在幻境之中。   如果你死在那里面,是会真正死亡的。因为是幻境,所以…你可能就连原本的精神、记忆、意识等方面都被会直接破坏。那样一来…你就是真的死亡了。”   “也好!反正这样的人生我也不稀罕,我本身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在嫌弃我。   我也只有那么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不会嫌弃我了。”   想起那些对话,陆黎轻叹一声,收回自己的思路,已经带着一部分的人到了乐正世家的其中一个别墅之中。   “怎、怎么了?”看到她叹息,丰泉谨慎地看了一眼陆黎,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虹絮会死。”陆黎看了一眼丰泉,收回目光,轻声地解释一句,挥挥手,整个别墅之中直接产生了结界。   “这是…仙级的结界…”千手惊叹一声,看向陆黎的眼神愈发不可思议了,“这位姑娘能够在抬手之间就做出这样的结界,莫非姑娘的修为已经达到仙级了吗?”   “仙级…我是半妖。”陆黎有点答非所问,将昶斐与青影少女同时放下,双手一展,之前她要求明虹絮准备的东西,一件不少地围绕青影少女摆出了一个北斗七星。   只是这个北斗七星阵,对准的方向是南极,而非北。   “等等…你的阵法好像摆错了吧?”有神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率先提出问题。   能够跟随着陆黎而来的,基本对陆黎本身的存在就已经产生了不少的疑惑,不管她到底是站在昶斐一边的,还是站在昶斐对立面的,都让人想要将她的秘密挖出来。   在场的,也不全都是与昶斐一个班的那些新神,同样也有着某些钻了空子成了神仙一部分存在的接班人。   几千年来,从三清以上清为首开始消失,整个世间就不再有渡劫的神仙能够诞生,就算是道者,实力足够,获得了大功德,也无法真正让自身最终升华,成就神仙。   谁会知道,如今拥有仙级与神级能力的,不是上一辈神仙退休,将自身力量传承过去的…就是神仙本身的后代?   对于这些新神来说或是那些老一辈的神来说,陆黎没有背景,不知来历,就是一种威胁。   谁又清楚她是不是凭借自身的实力,抵达如今比起他们本身还要强大的实力的?或者是…夺了谁的能力?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她的身份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说不定,会改变已经持续了几千年已经固定下来的某些习惯,那样的话…整个世界将会开始动荡不安!   这个神秘的少女,肯定是一个会导致整个世界混乱的不安要素,要是能够了解这个少女的背景,彻底控制住她的话,或许就能够避免那些大麻烦的发生。   所以他们要套话,从这个“不怎么聪明”的神秘少女的口中,尽可能套取到更多有用的情报。   陆黎看了一眼那名明显不是昶斐同学的少年人,淡淡道:“南斗主生。北斗主死,七星指北,你是想要置人于死地吗?这样的常识你们都不懂?”   对方原本还想要套话,没想到反而被陆黎被嘲笑了一番,他感觉四周的目光好像都变得刺眼。   “毕竟七星续命术是禁术,十二年生,换取十二年之后的必死,甚至一身修为都会废掉,谁又会想要去研究这样的法术。也就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才会研究这个。”   另一名少女新神哪里容许陆黎这样一个还搞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神的少女去任意“诋毁”他们神仙?挺身而出,就想要与陆黎进行争论。   陆黎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不说话,挥手就将布置的油灯给直接点亮了。   原本就是关心昶斐事情的洛凪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口轻淡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明虹絮,就是那个被你要求去寻找材料的女人吧?这些材料你既然都已经准备了,那又为何要让那个女人去收集材料?   而且,你刚才说…她会死,是有什么深意吗?”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等我将鬼王意识体的禁锢解除…我会征询一下昶斐的意见,再与你们解释。”   陆黎说话的时候,已经盘腿在原地坐下,其他的人被一股无形的气势逼得不由自主地往后推。   而这样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是寻常的仙或是妖能够展现出来的实力!   千手等人对视一眼,不做丝毫抵抗,一路退到感受不到陆黎力量波动的位置,一撩袖,原地坐了下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一步:男女合作干活不累   实力与来历都不明不白的陆黎,并不如她之前像明虹絮交代的那般,真正需要一个彻底安静的场所。   相反,她单纯地将人推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轻而易举地在众人的面前施展出了七星续命。   手法之快,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惊叹一声,有几个聪明的新神更是聪明,陆黎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眼睛都瞪直了。   “为什么她能够控制得如此精纯啊…”   “七星续命本身需要消耗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少,她看上去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仅仅只是看到这些吗?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施展法术的时候,可是当着我们众多神仙的面施展的。”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有人似乎还没有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就有人沉声开了口:“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试过,越是大型的法术,就越是需要极度的安静与稳定的环境。   因为各种的能量是会直接影响到施法本身,甚至会导致施法者直接走火入魔。”   “啊!这么说起来…”被这样一提醒,有不少人反应过来,看向陆黎的眼神就愈发的与众不同了。   可惜,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陆黎的心中,陆黎在七星续命术施展的同时,精神力就已经高度集中,利用自身的意识直接联合术法的力量撞击向了天魂意识。   同一时间,在天魂世界之中,还处于真拖延时间的昶斐,利用了自身拥有的轩辕剑的超强飞行速度,轻而易举地躲避了几次的攻击,还仔细地观察这半空那变态。   没过多久,整个空间的震动,让他丝毫没有错过这个时机的把握,全力以赴地用了自己接触获得的速度能力与飞行能力,配合了木行的风,已经算是以最快速度出现在那个变态青年的身边了。   昶斐抬手就是配合自身的神农尺剑的剑气,化身为剑,朝着对方就是近距离的最强剑击。   青年根本没有想到在外面,真的还会有人能够牵制住天魂鬼王的力量,使整个天魂世界都开始动荡不安。   甚至还有意思的气息牵引,好像是某种非常强制的引魂术,霸道强硬地开始钻破他布置的精神禁锢,就如一个疯子一般的,不顾好坏,强硬地夺走一切。   整个环境都在被一股台风一般的力量席卷,不少的灵魂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尖叫着就被卷走了。   整个场合在一瞬间乱成一团,谁又想到昶斐这家伙,这个时候没有想着趁机离开这个精神空间,反而还一心一意想着与陆黎里应外合,在这个时候发动有效的攻击?   特别是他这一下,还是连续使用了几个他最擅长的一些术法,将靠近青年的速度缩短到了最低。   青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昶斐模拟自己外界时自身的攻击给直接击中了。   就算这些攻击都是凭借昶斐自己通过对自己力量的了解想象出来的一种攻击方式,但因为是昶斐做熟悉的,也成功地达到了昶斐最想要其表现出的效果。   青年被双重的攻击一前一后被击中,身形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的涣散。   昶斐根本不等青年有所反应,敦煌宗所学的音律在瞬间发动,他闪身出现在对方的身边,在对方的耳边,就张开了嘴,自身的力量经过敦煌特定的buff加持,呈现出了多方面的增长,随着昶斐一声无声的超频声音攻击,直接造成了精神方面的攻击,让青年原本就已经开始出现涣散趋势的身形,一瞬间彻底消失。   而原本就出现了裂缝的精神空间立刻出现龟裂,直接破碎,不少的魂魄惨叫着被卷了出去。   这样的手法,比起昶斐所采取的手法强硬太多。   昶斐都不能肯定会有多少的魂魄因为这样强制的分离魂飞魄散,不过昶斐相信,在外面的陆黎肯定已经做好了防御的手段,他只要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精神空间内的烂摊子就好。   之前明虹絮讲述的控制鬼王的咒法在昶斐下一刻的绝对集中下,快速地在空间之内彻底铺开。   整个天魂空间的领域被昶斐的精神彻底控制,不少的魂魄也被昶斐用更快地速度送出。   有了青年的那个插曲,昶斐哪里还敢继续给对方留下一个威胁自己的理由?   不过是三分钟时间,在外界的众人就看到了异常瑰丽的景象,在一名少女的身体之中,有无数各色的雾气氤氲,将那少女衬得好像真正的仙子一般。   整个房间也呈现出淡淡的光芒与雾气,而陆黎的手指轻轻地抬起,她的动作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缓慢,然而,这样的缓慢却又非常快地在收集那些飘出的雾气。   那些雾气,不是被装入小玉瓶,就是直接被送入了地下或是天上,陆黎简单的各种动作,看起来都好像跳舞似得,给人一种非常极致的视觉享受。   众人一时之间也是看得呆了,加上取下眼镜时的陆黎,本身的五官,就有着极少有人能够与之比较的精美,如此一来,在众人恍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昶斐都已经面无表情地跳起来,伸手按在了乐正斐的眉心位置了。   可一直到昶斐收手,众人都还没有明白刚才那一瞬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陆黎与昶斐收回了他们各自的行动,还茫然不明白刚才两人是在做什么。   “呼…好险,我还以为那家伙很厉害,也不过如此!”昶斐收手的时候,伸手抹了一把脑门的汗,还不忘笑着吐槽了一句。   陆黎在一旁不禁摇了摇头:“如果不支开另外两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现在你就不可能这样轻易地出来了。   你之所以能够出来的那样轻巧,就去谢谢为了帮你,直接将自身牺牲,为你拖延了时间的明虹絮吧。”   昶斐一愣:“她…死了?”   “不知道。不过,我用她吸引了躲在暗处的家伙离开,根据我对那些人力量的感应,明虹絮绝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现在的话,应该也已经死了吧?”   昶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从天魂精神世界之中带出来的那个孩子的魂…   昶斐原本是想要直接将那魂魄送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半路被奇怪的青年给破坏,结果这个魂魄被他直接带出来了。   他还想要看看明虹絮看到自己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为了报恩,在多说一些关于利用她的人的事。   结果…居然死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二步:关于乐正斐与天魂的处理办法   昶斐(♂·正常)一回来,听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明虹絮可能已经死亡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觉。   陆黎趁着这个机会,顺便将昶斐被困精神世界时,外界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   “哦吼~我怎么感觉那边有些人我压根都不认识啊?”昶斐听完陆黎解释,还有关于那些“关心”自己,所以跟过来的家伙,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我们是同类。”其中一个在不久之前才跟陆黎闹翻的新神,意味深长地提醒了昶斐一句。   昶斐撇了撇嘴,当初在修真界,他不是没有跟陆黎说过他身份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是因为快死了,所以才才没忍住,跟陆黎说了。   陆黎是否当真,或是直接当他是在说胡话,开玩笑什么的…他也不清楚,不过,对方那话说的,以陆黎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没有联想到某方面。   陆黎对上昶斐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看过来的目光,不过轻笑了一下,“看来你的同类不全是和你一样的存在。”   果然…等等,啥意思?他昶斐怎么感觉不是太明白陆黎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昶斐满脑子的黑线,他果然还是不够了解陆黎!   陆黎忽然这句话插入,让这些神仙的心中警铃大作,他们不敢去猜测陆黎的身份,直接将攻击目标转到了昶斐的身上:“昶斐你对你朋友说什么了?”   偏偏昶斐还真的是有很多事情,很多话,甚至有些连同他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基本都有对陆黎说过些。   陆黎知道多少,又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说真的…就连昶斐都没有办法计算清楚。   他只能挠了挠脸颊,虽然他的确是说了,不过他准备打死不承认!   “我能说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我要是说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早就直接被天上落下来的陨石给直接砸死了好么!”   昶斐现在就是仗着陨石砸不死他,所以想要用此推脱他的确不小心跟陆黎透露了很多事情的真相。   可是在场的神仙们,一个个表情有些奇怪,刚才还在职责昶斐的人还一脸的莫名,“这和你被陨石砸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说出自己的身份,是会直接招至惩罚的吧?这种事情你们别说你们不知道…”昶斐越说越感觉不对劲,在场的那些家伙的表情,一个个透露的信息,就是茫然。对!他们看上去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事。   昶斐心中一惊,他忽然想起,这样的事情在之前好像也是发生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未完全放在心上。   现在只是因为类似的疑惑再度出现,让他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也不由皱起眉头来。   陆黎拍了拍他的肩:“昶斐,虽然很抱歉打断你,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你正在疑惑的某些私事,那个算计你的家伙,应该还躲在这附近什么地方。   刚才我们重创他的精神,现在他的状态应该出现异常,我们可以尽快先将那个家伙抓出来。   倘若是直接等到他的两个同伴出来,我们未必能够对付得了他们之间的联手。”   昶斐被陆黎提醒,也是反应了过来,“啊…对。不过…那两个人…”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看向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直接控制起来的乐正斐,还有如今身形已经彻底变得清晰的那个妲的天魂,感觉这两个人有些棘手。   让他直接取出乐正斐体内关于明虹絮儿子的人魂,乐正斐说不定就直接死了,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存活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了丝毫魂魄支撑的身体可不会存在任何行动的能力,这可不是尸,这是一个容器,而起还是一个会吞噬其他人的灵魂的容器。   当初就算是冷依晴,都是直接利用了许沙雪身体死亡的部分,彻底地转变成为了尸,才拥有了一次成为旱魃的机会。   就算昶斐不了解尸,也是有听kill fox的道士说过僵尸这种存在的,僵尸的形成,可不是什么真的彻底死亡,不存在三魂七魄的,听说僵尸的产生,是根据人的地魂留在身体之中产生的结果。   失去了天魂与人魂,基本就相当于是失去了人的思想和理智,本身因果的限制,会让僵尸诞生的时候,最先对与他们有着联系的人出手。   目的可能是为了找回属于人的一面,也有可能是为了补全他们身体之中不完全的魂魄。   可惜,他们吸收人的精气,最终只会导致对方丧失精气,感染了尸气,慢慢地走向死亡。   运气不好的,甚至可能因为这样,导致地魂被困身体,制造出新的僵尸。运气更差的,甚至都没有尸变的机会,只会变成一种类似僵尸,却不如僵尸的存在。   那差不多也就是西方不少国家口中所说的丧尸了。   身体腐烂,不具备僵化的机会的尸体,留下的地魂也是会受到腐蚀,异常的痛苦。   乐正斐如果失去全部的灵魂,那他就连同丧尸都不如了,他应该是一个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的容器。   没有灵魂,他就等于是植物人,身体可能还会因为没有三魂七魄支撑,或是没有可以吞噬的魂魄,快速老化死亡,甚至直接出现腐烂的迹象。   好的话,应该会如其他啊容器那般的一直保持着模样不变,但是如此也没有任何可以支撑他产生行动的魂魄存在,他是绝对没有办法看到,并且产生行动,甚至…没有七魄,就连基本的感觉,都感受不到。   这样还不如彻底死亡来的让人痛快,至少死亡永远都是最轻松的一件事情。   或者,就会有意识的存在,乐正斐曾经拥有过的所有感觉,在他丧失魂魄之后,就会让他异常的痛苦。   这等于将乐正斐的意识,困在一个躯壳之中,这是永久的禁锢,比起当初上清的情况不知道要糟糕多少倍吧?   昶斐光是自己想象一下,就感觉自己绝对忍受不了。   再想到乐正斐的意识差不多就等于是去失去记忆的另外一个他的意识…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的让昶斐感觉头皮发麻,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接受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三步:算了不想了,先收人,其他之后说   在处理幕后黑手的同时,昶斐(♂·正常)想起了关于乐正斐与妲己天魂的处理问题就不禁头疼。   按照他昶斐答应明虹絮的意思,这个明虹絮儿子的魂魄,他是一定要归还地府,助其轮回的。   结果想想,这样对已经诞生的乐正斐的意识似乎又太过于残忍了。   “不如让他重新回归到你的精神之中,让思想统一如何?”有人不是想不到昶斐在思考的问题,乐正斐特殊的身份,足够聪明的也已经想到了一个七七八八。   可乐正斐与昶斐闻言,同时皱了一下眉头,“哪个白痴想出来的馊主意?人格都已经产生了,我重新收回来?喵的是多希望我患上精神分裂?”   昶斐说话从来不客气,如此说着的时候,也朝着那刚才提议的方向看过去了。   一个少年立刻干咳两声缩了回去,他还以为昶斐想不到呢!结果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料想到了。   昶斐不过看了一眼,就基本猜出对方心思,Mmp…他貌似没有做出什么会被人直接当成是傻子的事吧?   这一个个的,看上去怎么都好像是觉得,他们随便说点什么,就能够忽悠得他乖乖地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似的?   “这种事情不是现在的重点,将他们带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等问题解决了再处理就是。”   陆黎看出昶斐不悦,转移话题,提醒昶斐一声,顺便将昶斐想要针对那些神仙做点啥行动的心思给打断了。   昶斐眼珠子咕噜一转,“有道理!你我就先收了。”   反正他的月老商铺之中,都已经有了一个被冰封的少年,里面还装着一个月老小屋,大不了将他们安置在月老小屋,这样的私人空间,估计有人觊觎都没有入手的路子!   打定主意,昶斐就那么一句话的功夫,人已经被他装入了安放在月老商铺的月老小屋之中了。   众人只看到昶斐面前,作为这次事件最关键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一时心惊。   这是什么神通?他们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神通,可以将两个人就那样无声无息给变没了。   这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什么空间移动的法术,没有感觉到那方面的法术轨迹。   这一下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将俩大活人…呃,一个容器和一个天魂给直接变没了?   这些人还在惊疑不定地思考着昶斐所做的事情,昶斐拍拍自己的手,就招呼了陆黎一声,“现在怎么做?”   “你问我做为什么?”陆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不准备自己思考问题,打算将整件事情全权都交给自己的昶斐问。   昶斐挠挠脸颊:“呃…我能说我半路接下的烂摊子,还没有想到一个处理整件事情的手段吗?”   “没有那就顺其自然吧…”昶斐不是特别在意地笑笑,“我相信修真界大英雄昶斐的聪明才智与实力。”   “不要相信啊…”昶斐无奈,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我现在就希望那个半点马脚不远露出来的家伙能够自己滚出来,我可没有心思去专门将他给找出来。”   “哦?原来你喜欢硬碰硬的?那我们将他逼出来?”   “这…要怎么逼地方出来?”   “简单,你将神农尺剑剑气完全放开,剑气对于很多东西都比较敏感,我们可以利用剑气去感知。   只要搜索那些本身存在着被剑气所伤的人就好。”   昶斐仔细想想,越想越是感觉后者的话说得相当有道理,没多想,又在原地坐下来,自身最熟练的气息立刻扩散查找那些有着他神农尺剑剑气气息的人。   陆黎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已经直接她晾在了一边的昶斐,索性也在一旁坐下来,为昶斐护法。   可是就算是如此,这样的一幕也已经直接将在场的众人看傻眼,这两人怎么随便说说就开始行动?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话甚至都不是传音入密。   有神仙甚至都感觉,昶斐与陆黎太过目中无人,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丝毫不在意他们这些人在场,那样肆无忌惮地将他们之间的一些一听就好像有些私房的话当众说了?   碰巧,昶斐闭目感受着躲在在乐正世家附近的幕后黑手的时候,这些人的心思波动多少也感知到了一些。   昶斐脑门都不由黑线了,不愧是神仙啊!思考的方向与方式都那样的…废话啊!   七星续命术的七盏油灯,油火开始快速摇晃,就算现在是天亮,也依旧是将众人的身影照得有些阴森。   昶斐坐在距离七星续命阵法非常靠近的位置,在闭上眼睛利用他控制剑气的方式,感受他留在那个青年身上的剑气伤害时,他清晰感受到有无数的轨迹在他紧闭的双眼之中不断闪烁勾勒,形成了各种他以往没有见过的风景。   七盏莲花灯,在黑暗之中漂浮着,就算昶斐不是当事人,这些宛如莲花性的油灯化作了莲花灯笼,漂浮在半空。   四周的景物是有着一道道的绿色能量气息的,昶斐甚至感受到了阴暗处,有谁探出头来,可眨眼功夫又收了回去。归森森的,昶斐都不知道这感知到的是什么地方。   他原本可是跟随着神农尺剑的剑气去找人的,可是他的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有悬浮在半空的花灯在引路。   这花灯出现,昶斐就有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意识就已经跟着花灯引导的路上。   只是,这个地方陌生得很,要不是还有花灯照亮,昶斐对于这个环境,心中都不由有点发憷。   他昶斐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那个在暗中算计他的家伙,见他又寻过来了,所以才会故意利用这方式将他吸引过来。   毕竟之前听青年说了那种话,昶斐的直觉在告诉他,对方的目的或许真的相当的简单,简单到了无聊的程度——那家伙,真的单纯为了得到三清的力量,成为真正可以被众人崇拜与仰慕的存在,而算计了一切吧?   如此想到,昶斐也不由紧张起来,他刚刚才从那个精神世界之中被陆黎带回来,该不会又不小心中招了吧?   **************************************   快了快了,抱歉最近一段时间脑袋都比较疼,都没有多少精力…不过已经感受到了在好转了,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一更的量了   顺便回答一下刚刚看到的问题天雨桑的问题,四百七十一步,为什么陆离摸了主角的胸,斐却没变身?   那是因为…隔着衣服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四步:我好像不小心被带到三生石所在地了?   昶斐(♂·探寻中)利用神农尺剑的剑气寻找之前算计自己的青年,却被七星续命术的莲花油灯给不受控制地一路吸引到了他不熟悉的地方。   除了七盏灯之外,四周的景色都漆黑一片,让昶斐心中警铃大作。   “咻”地轻响,昶斐本能侧身躲避,虽然他这次感知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攻击具体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那声音好像简直就像是立体音,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   不过…嗯?没有哪里疼,躲开了?   昶斐回头看了看,身后依旧漆黑…才怪了啊!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条路,这路上的地面上,正泛着淡淡的火红,红色的光芒形成一条道路,向着远处的道路蔓延,一直到昶斐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昶斐在看清楚这道路的时候,就尴尬得不要不要的,这道路是花,火红的花,更具体的是,这是火组成的花。   刚才那一声咻,似乎就是有那一束火焰忽然燃烧起来时,从这种花上传来的,亏他刚才那以为那是什么攻击!   Mmp…真是被白白吓了一跳!   昶斐下意识想要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有什么才幽幽地传来,那声音冷冷清清,带着一些昶斐熟悉的感觉。   “谁在那边?”   “啊…没人没人。”昶斐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声音是女子的,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是他所寻找的那个家伙。   而且,他刚才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只是一份搜索的意识,他在这里说话,在另一边,估计陆黎就直接听到他在这边说话了。   “没有人吗…”对方在这时候喃喃一句,她的话,不像是在回答昶斐的话,在昶斐听来,更像是问了一句,的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时的一种反应。   “也对…这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是天道对于我做那种事的惩罚之地。”   那声音继续喃喃了一句,好像是不在意一般地,轻声地说道,“或许…我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为什么要将我的意识留下来呢?或许…这只是三生石上一份记忆?   那为什么留下的记忆会是我呢…”   对方依旧喃喃,似乎并没有将话说话,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她之后传来,“哈哈…怎么可能只留下你?三生三生,留下的当然要是三生的记忆,才算是三生石嘛!”   “有人?谁?你说三生石的记忆?你也是吗?那你是我哪一生的记忆?”昶斐有点呆,这什么情况?   这两个家伙在他面前直接对话起来了?三生石?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这里存在的,是三生石上记录着的某个人三生三世的记忆吗?   不过这里有三生石吗?在哪?他怎么根本没有看到?   而且,听起来…好像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三生石?刚刚是不是女声在说,这是为了惩罚她而出现的?   这样说起来,他昶斐现在被七星续命灯带到了什么鬼地方?这里难道是鬼界吗?   都说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孟婆汤。   昶斐确定这个地方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地方,这个地方太冷清了。   好吧,从刚才开始,这里的感觉就已经够诡异了,身后的那个道路说不准真的就是黄泉路?   可不是都说黄泉路记录了人的一生,一生有多长,路就有多长吗?   而且这个地方也没有他之前见过的那条河啊?怎么忽然就出现三生石了?   昶斐纠结,那边对话还在继续,“哈哈,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你未来的转世,我就是我,以前我是人,现在我成了石头,就等着我的转世来,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虽然他很有可能会忘记。不过,我拥有着的记忆,可不只是一生一世的,我可是拥有整整五世的记忆。   其中也包括我的第一世,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我,虽然我们之间的确存在这某些关系,而你也进入了我的记忆之中,我真的很感谢你,但是你不是我。”   “那我…是谁?”女子的声音有些茫然,她似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   “你将来一定会知道。”之后发生的那个男子的声音,反而变得低沉严肃了不少,声音之中有几分沉重。   “将来吗…像我们这般的存在,还拥有将来吗?”女声在沉思,但是紧接着插入进来的声音,带着轻蔑与嘲笑,仿佛正在听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   “就算有将来,那也不是属于我们的将来,转世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人了,等那个人来了之后,我们不过是作为这个人前世的记忆,去将他的过往告诉他罢了。   等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将会消失,这样的结果你们甘心?”   “哈…你这话说得有意思,为什么不甘心?我老早就死了,现在我还能有记忆存在在这个地方,作为三生石,将我的因告诉我的转世,作为他的因,重新回归回去,然后迎接果报的到来,有什么不对的?而且,将来我的转世恢复记忆了,我这样一份记忆,自然会回去我的灵魂,那样我也差不多等于是重生了。   而不是如同其他的记忆那般,以沉睡的模式,等待着转世经历十世成神之后,记忆回归的那一刻才能醒来。   我反正是赚到了,不吃亏。”   “那只是你这一世的想法,那个人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这就会如同精神分裂一般…我不是主导者…我一定会将主导权抢到手,到时候,我也一定会将你们赶出去!”   “呵呵…不好意思,那是你转世体的事,不是我的转世体的事,你想要夺回转世之后身体的主导权是你的事,我还有她,根本和你不是同一个转世者。   不过…我猜测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吧?”   第二个发声的人,正在幸灾乐祸地嘲笑,“在这个地方,估计也只有我是带着五辈子的记忆的存在,我是恢复过五世记忆的老前辈了,所以跟你们这些新生的三生石一点也不一样。   等你们什么时候觉醒了三世的记忆在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吧!我感觉得出来,我的转世已经抵达这里了,相信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就会让我恢复九世的记忆。   我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诞生在这个地方的九生石吧?不…我会是十世石,我的灵魂的强度,足够记忆从诞生之初开始到如今的记忆,毕竟我灵魂的寿命应该是最长寿的。哈哈哈哈哈…真期待想起初生时的记忆啊!相信他也想要知道,最初的自己到底是谁吧?”   这声音哼着小调,光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就听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心情。   第三个发声的声音,不由冷哼了一声,“我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呵呵…有理想是好事,不过,只有想法,行为不端,只想着用歪门邪道的方式去达成目的,别说你这辈子是实现不了,你灵魂寿限抵达的那一天,也绝对实现不了。”   “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很快就会知道,异想天开不求上进的家伙,最终的下场我不用想都知道。   而且,不用想,我都知道,谁会斩断你的妄想。”   “闭上你的狗嘴!垃圾!”   “你不信?没关系,你看看我们之间的那一条黑色的线,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吗?因为这就是我们前世今生的【孽缘】。   三生石,前世今生的因果石,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个发出声音的声音阴森森地笑着,昶斐的视线前方,他已经清楚看到了前方的事物。   那是一个高耸入云的…树?!   昶斐嘴角不由抽搐起来,整个大树看上去好像是石头做的,树枝上,无数各色的红纸与各色的绳无风飘动着,下方火花无声的飘起,昶斐直接被震撼了。   不少的线不知道连接到什么地方,但是在这巨石木上,有一根非常粗的红色绳正连接在黑暗的另一端。   昶斐本能有点好奇在黑暗另一端,有着什么样的存在。   之前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昶斐迟疑地上前,伸手按在大树上,这棵树,真的很大,至少得有四十人才能环抱住,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就无法让人推测出其年纪。   而且,触碰到这棵大树上,感觉分明是石头,却很温暖,有着与不少热血动物相同的温度。   昶斐收敛心神,目光注意到这个大树一旁,随着一根黑线垂落的一旁,那根与大树本身还有其他的绳想必,细小得可怜的那一根线,那线的一段,有一个小小的石头。   石头看上去也不过是手掌大小的石碑,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少,昶斐看了一眼,那上面刻着一个人无聊的生平。   那样的生平真的非常无聊,似乎还特别的中二与自以为是,昶斐看过一眼,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就遗忘得差不多了。   他就只记得这个小石碑上,就写着一个人为了征服世界还是别的什么,漫无目的流浪的事儿。   最后似乎很早就死了,成为了鬼魂,遇到上清,之后在即将达成什么目的的时候,却扛不住天道,转世了。   不过第一世的记忆似乎影响到他的转世。   而他似乎不曾放弃夺走传承下来的力量,在几千年之后,一点点影响与夺取他自己转世的意识与身体,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要成功了。   *****************************************************   唉…答应调整结果作死熬夜了…抱歉,米拉桑,简评区留言可能要等明天才能回复了,今天太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五步:我的精神力可不比你的神识弱!   昶斐(♂·意识)看完了貌似很像是三生石上面所记载的东西之后,也是有点发愣。   他可是反复看了几次,才勉强记住那上面所说的事情,这还是看在他的记性不错的份儿上才记下来的。   从信息看来,这三生石的主人,明显就是在几千年前算计了上清的罪魁祸首,也是导致妲己这个大悲剧出现的罪魁祸首…   虽然昶斐总感觉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毕竟就算是他,很多事情他都不可能一直都很自信。   可是这个石头上记录的那个家伙,不但本身有着非常不可思议的**自信,甚至本身对于他所要做的事情,还深信不疑,而且,还是从出生开始,就拥有成人智商。   前面只说从通天村而来,也没有出生的起因,从记录的信息的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出,这个叫通天的家伙,还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忽然就懂事了,忽然就有欲望了。   而且,他甚至都还不能算是一个人,他中途的死,也是死得莫名其妙,甚至从记录看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是已经死了,化作了一个特殊的极品鬼。   他智商的增加与暗中的算计看上去也与他一开始的表现不符合,虽然看上去他好像是操控谁的傀儡,可是…   昶斐想要仔细去看看那个被绳缠绕的石碑,可迈前一步,七星莲花灯忽然爆发出强烈闪光,昶斐已经有些适应昏暗的双眼,立刻被这光芒刺得眯了起来。   一股神识的力量迅速朝着他的精神就撞了过来,将昶斐的意识撞得一阵头晕,不过意识很快清醒过来。   神农尺剑的剑气气息正在正前方,之前那股直接冲撞他的意识的神识似乎受到了损伤。   昶斐也在一瞬间看清对方的长相,也不禁愣了一下。   从气息看来,这的的确确是陌生人,不过,为毛对方长得会和司岚有几分相似?更加关键的是,这个家伙…明显身上还有一股与司岚非常相似的气息!   更关键的是,这…这明显是一名少女!真实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昶斐!只是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恼怒与不甘。   回头看向昶斐的意识,她的双眼之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丝的冷酷,抬起手在她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   只是她没有着急进入漩涡之中,反而是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昶斐意识所在的方向,似乎并不甘心事情就这样。   昶斐有点没有明白对方这反应是什么意思,陆黎声音透过身体与意识的联系,传入昶斐耳中,“昶斐,阻止对方溜走!等我带你的身体过来找你!”   说着,陆黎又不等昶斐询问原因,抢先一步说道:“刚才你的手机收到一个叫做司岚的人的信息了!”   “啊?”昶斐一愣,陆黎一说司岚,他想到的就是那个利用特殊的能力回到未来想要改变命运的司岚。   这样说起来,现在这样的结果,算不算是改变了原本的那个命运了?   不过现在只有神识,也就是昶斐的精神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对方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昶斐想起陆黎所说的那句话,顿时就有点头疼。   眼珠转了半天,眼看这个少女感受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是打定了什么注意,开始朝着那个黑色的漩涡里面冲去。   昶斐心中咯噔一下,虽然搞不清楚着到底是什么能力,还是利用他自身的神识狠狠地撞向了对方的神识。   “又是你这混蛋!”这一下撞击,昶斐用力可没有多少保留,他自己的意识都被撞得差点就直接失去意识。   对方被他这样用精神进行了攻击,别说有多难受了。   这样利用精神进行攻击,不管是谁,都会造成自身心境受到影响,只是,昶斐不是很了解,他就感觉这样多撞两下,就莫名地没有办法再好好控制他的心情了。   被对方直接骂混蛋,让他的身体方向不由森森冷笑了一声,精神控制声音直接从口中传音开来,“我要是将你这样的家伙放走,我才是一个混蛋!”   “那你试试好了!就凭你现在精神在此,你别想阻止我!”后者原本就躲在乐正世家,昶斐声音在乐正世家的底盘传开,让她也怒发冲冠。   她说着话,又一次朝着她本人开启的那个漩涡里钻。   可昶斐也是有些疯了,对方又一次想要行动,朝着对方的大脑灵台的方向就狠狠撞了过去!   后者针锋相对,直接迎了过去,冷笑不已:“之前你逃出那个女人的天魂之中,算你走运,现在你自己将你自己的精神体送上门来,我客气个屁!”   “那你倒是别摆出一脸警惕的表情来啊!通天!”昶斐想起三生石上记的东西,下意思想起,作为第一世的通天的记忆,就连自己转世的记忆与意识都要掠夺。   有那么一瞬间的打抱不平的心理,让那个在昶斐第一直觉猜测对方就是通天的一瞬间,直接吼出了声来。   对方被昶斐吼得脸色也是大变了,或许就是那一瞬间心灵出现的空隙,让昶斐精神居然直接突破了这名少女的神识防御,直接冲入了对方的心灵之中了。   熟悉的环境,让昶斐直接呆了,“卧槽…这里…是前世今生的记忆领域?!”   无数画面漂浮,让昶斐也不禁有点傻眼,这地方不是只有他触碰到对方的额头后,才能够进入到地方吗?   “滚出去!”昶斐还在发着呆,一声有些熟悉到男子的怒吼声,伴随着一道道的雷电朝昶斐劈过来。   不过,这样的雷电比起昶斐平日里制造出来的那些雷电,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就是手指粗细的闪电而已,落下来的还那么慢,当他昶斐是瞎啊?这样的闪电都躲不开?   就算是普通的在雷雨天气下的普通人,都能够躲开的级别好么?   昶斐一边想,一边已经小跳步躲开这种小儿科的雷电。   雷电击了一个空,并没有散去,直接形成了电弧,好像拥有自己的生命,朝着昶斐围了一个小弧。   又是一道雷电落下,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不过同样没有击中昶斐,反而与之前的落雷聚集过去。   昶斐也是看出对方的意图了,不禁撇撇嘴,这让他昶斐是不带脑袋出门的吗?这是想要将他包围他会看不出?   呵呵哒,也不想想他昶斐是什么人,这种地方就跟他家似得,门儿清好不好?真以为是自己的主场?   昶斐比了一个中指,都不跟对方啰嗦,一个转身,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其中一个画面之中。   原本应该只有不断行动的画面顿时鲜活起来。   ************************************************   艾玛还没调整过来,回复的消息也才回了一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六步:关键时刻我居然和神秘小女孩玩躲猫猫?!   昶斐(♂·意识)为了防止貌似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算计自己的人逃跑,直接撞入了对方的记忆之中。   画面变得丰富,看情况似乎并不是他们现在身处的时代,昶斐一眼看到不少茅草屋,这些小屋都没有任何讲究,少说是几千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在民间的建筑。   昶斐来不及具体思考这个地方是这个身体主人多久以前的记忆,身后火光直接将建筑物烧起来。   昶斐一惊,回过头一眼看到对自己的记忆一点投鼠忌器都没有的青年意识体,直接骂出声来:“喂!你这家伙是疯了吗?这个地方是你的记忆世界吧?!你要是毁掉这些,对于你来说,就不怕忘了一切啊!”   “忘记又如何?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后者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悬浮,满不在乎。   “啊…我见过不在乎别人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自己的记忆都能不在乎的,你这种人注定什么都没有吧!”昶斐被他的话气笑。   “什么都不懂,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吧?你自己就是一个神仙,难道还不知道,世人全部都不过是蝼蚁,挥之则死,脆弱得根本不值一提。我是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那种弱小时期存在的记忆,留有何用?”   青年抬手,青丝缠绕在他手指之间,形成黑色火焰,“你要是以为进入我的世界,就能够让我忌惮,那就打错算盘了。”   昶斐看青年手指尖缠绕的青丝,心中就不由狂跳,对方手中青丝他如何不认识?那分明就是月老的因果线好么!   在记忆世界使用因果线,是因为这个地方就是对方的精神世界的分支?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他也能够使用他所擅长的所有本事?   昶斐一想,就直接双手伸出一甩,预想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如同想象之中那般展开。   昶斐还因为反应不及,被对方手中跟灵蛇一般的月老线包围,这青丝上产生的火焰让昶斐惊疑不定。   月老线他会用,也偶尔用了几次,虽然这并没有成为他的主打攻击的手段,但好歹开始了解。   可他怎么不记得月老线有什么是可以直接这线产生火一般的攻击方式的?   这难道本身还是分了各种五行属性的不成?   昶斐转念间,那些月老线倏地冲向他, 他跃起跳出被包围的范围,朝着记忆出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月老线一路追到记忆出口便消失不见,昶斐看也不看,就朝着另外一边的记忆窗口冲去,闪身跃入其中。   预想之中的攻击没有紧跟着追上来,昶斐却躲在记忆画面的内侧,脑子讯速递转动思考着对方的能力。   “大哥哥,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非常突兀地从昶斐的耳边想起,将昶斐给吓了一跳。   转头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名小女孩,这小女孩的长相非常眼熟,昶斐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小女孩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歪了歪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大哥哥我在…多躲猫猫?”被连续问了两次的昶斐,对上女孩单纯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蹲下身子,摸着对方的脑袋回答道。   “躲猫猫?大哥哥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神逻辑,一听昶斐是在玩躲猫猫,立刻开心起来,跳过来昶斐没有说出口的宾语,直接认定昶斐是在跟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   “大哥哥你跟我来!”小小的女孩没有给昶斐解释的机会,直接拉住昶斐的手,就朝着一个方向小跑过去。   “欸…等等,我不是在和你玩…”昶斐见小女孩似乎就要将他拉到这个记忆世界玩了,想到身后还有的追兵,这心中别说有多紧张了。   谁知道,他这话没说完,小女孩就紧张又有点失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他,好像害怕听到什么。   被女孩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盯着看,昶斐刚才准备说出口的话,顿时又卡在心中说不出口了。   他张了半天口,最终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我说…俩个人会不会太少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多叫一点人吗?”   女孩闻言,眨了眨眼,回答道:“不是两个人啊?”   昶斐一时没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公园,但是公园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啊?   “还有其他的人吗?”昶斐有点傻乎乎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还牵着自己手的女孩问。   “还有八个人,大家全都被抓了,我们去将他们从鬼的手中救出来吧?”小女孩一脸单纯地回答。   昶斐却听不太明白:“还有八个人?八个什么人?”   “还有八个我被我抓了,我也会被抓,还有小司岚也会被抓,大哥哥,我们要赢那个我,要把大家带出来!”   “什么八个你?是你想象中的朋友吗?你说小司岚…你果然是认识司岚的?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我是…通天…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告诉我,我的名字叫做通天,呜呜…头好疼…这不是我的名字…可是那个我说,通天就是我的名字…可我不想做通天!   可是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要爸爸妈妈…”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昶斐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最怕小孩子哭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才好!   “欸…等下,等下,你倒是先别哭啊?这样吧?我们先帮你将你所说的另外八个人都找出来,然后哥哥再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的就回答哥哥,好不好?”   昶斐尽可能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极度的温柔,温柔的简直都可以滴出水来了,就是想要让女孩能够停止哭泣。   小女孩不哭了,她还有点委屈地点点头,伸出有点小胖的手指擦着自己的眼泪,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点了点头,哽咽着声音回应:“嗯…”   见她不哭,昶斐悄悄松了口气,脸上尽可能流露出善意得宛如狼外婆一般的笑容,“那小妹妹你知不知道其他的八个人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应该上哪里找人?”   “那边…”女孩带着鼻音,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随后甩开昶斐的手,就冲到了一扇看上去不过就是超市大门的门,直接小跑了进去。   昶斐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记忆画面出口的方向,外面漆黑一片,好像完全没有了那个青年的身影。   难道说…是随便找了一个记忆的画面找人去了?   昶斐眼珠转了转,虽然搞不清楚那名神秘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听那女孩的话,昶斐直觉在这里会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打定主意,昶斐迈入超市之中,谁想到这个超市进入后就直接是一个甬道啊!   点着灯光的甬道中,小女孩还在前面焦急地等待着昶斐的到来,见他来了,立刻一把抓住了昶斐的手,不断嚷嚷着:“大哥哥,跟我来!跟我来!”   被一个可爱小女孩这样拉着引路,让昶斐一开始不太好的心情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好了。   女孩一路拉着他穿过甬道,推开门的一瞬间,昶斐就直接看呆了:“what…fuck…?!”   在他面前,哪里还是刚才那种现代建筑?这里简直就是西方中世纪的建筑风格,而且还是阴沉沉的好像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暗黑吸血鬼题材的建筑!   虽说昶斐早就做好可能会在别人的记忆中出现古时候的景象的心理准备,可谁能告诉他,在一个记忆画面之中,是如何能够直接跳跃到其他的时代中去的?!   这是他昶斐太过于孤陋寡闻,不了解人的大脑记忆构成的模式,还是这个记忆空间太过与众不同?   那一波操作下来,这简直比看推理小说更加让昶斐迷糊。他下意识看向一旁女孩。   可他身边的小女孩如今居然变成了一名留着不良少女发型的少女,她的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口中还叼着女士香烟,一脸深沉的用两更手指夹住烟,看向昶斐,用极度慵懒与满不在乎的语气冷淡地回答道:“其中一个被封锁在了这个地方。希望你能够将人救出来…你围着我转圈做什么?”   少女说完,就看到一旁的昶斐一脸不可思议地诶绕着她转圈,眉头不由直接皱起来,抓住昶斐的衣领直接问。   昶斐被他抓住衣领也不恼怒,反倒是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衣领,笑道:“你变化好大啊!刚刚还是小女孩,现在居然就直接变成一个少女了,而且居然连同性格的变化也相当的大啊!”   后者咧着一嘴整齐的贝齿,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那的确不算是我,你要是将人救出来了,你大概能够再撞到那个丫头,你要是救不出人来,那个丫头就再也回不来了。   对了,提醒你一句,别以为只要找到人就好了,你还要将所有会直接对你出手的人全部打败,不然你会直接被他们干掉。所以~就祝你好运好了!”   这少女一面说着,抬手就是一推,直接将昶斐推得朝一看就阴气森森的西方古堡内推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七步:洛凪的对手居然是多宝道人?   昶斐(♂·精神)在对手记忆偶遇神秘少女,被神秘少女拜托去救“被抓”的其他八个人的时候,现实中,赶到目的地的陆黎还是迟了一步。   两个光是看长相就不似凡人的男子就已经护在一名已经昏迷在地的少女身旁。   陆黎一眼看见,下意识朝四周搜寻了一眼。   “如果你在找那个叫做明虹絮的人的话,她已经被我们献祭了!”一人看到陆黎目光,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   “哦?”陆黎后退一步,有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转身将自己手中拎着的昶斐丢给了跟随着她一并而来的丰泉,“保护好他。”   “不用你说!”丰泉被陆黎丢沙包一般地丢来一个昶斐,着实懊恼,狠狠瞪了一眼陆黎,扶着昶斐退到他们班的众新神之中,施展了水行法术,将昶斐给圈在了其中。   陆黎默默看着对方完成这一切,这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重新转过头来,看着那两个来历不明,长相不错的特殊存在:“我还以为你们会在刚才那一瞬间偷袭。”   “哼…”后者冷哼一声,刚才他们是想要偷袭,可是关键在于,他们虽然想要偷袭,陆黎那边,少说有七个人直接透出了一股完全不弱于他们的杀气。   特别是在后方,那个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少年,与那个手中持着一柄长剑少女。那两人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威胁,偏偏杀气最强的,就要属那两位。   而他们面前这名少女,身上居然完全没有杀气,举手投足全是空隙,可又是这样,处处又好像是引诱的陷阱!   如今大人昏迷不醒,他们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乱来,先守住大人,等大人醒来之后,再杀了这些家伙!   只是算盘打得好,在场一半以上的少年人并不准备给他们这个实现想法的机会。   手持长剑的少女率先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陆黎,冷冷道:“不介意我出手吧?”   陆黎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可以选一个。”   持着长剑的少女点点头,手中长剑一抖,朝着那两个拦路虎当中的其中一人方向指去。   她的双眼就如长剑一般地朝着对方的方向看过去,一眨不眨,长发微微飘动,浑身有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被她一剑指中的目标,被她目光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不由竖起来,不只是因为那目光骇人,其中更有一股让人想要与之一战的兴奋…与面对这样的一名超过了倾国倾城之姿的天仙时,想要展现自己才能一面的情绪。   “不愧是洛神后代…既然你要斗,我就陪你玩玩!”那人被看了片刻,最终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见他走出来,与陆黎一起来的小神仙们立刻议论起来。   “听说在菩萨班上的洛凪是最厉害的,以前一直都没有机会与她打一架,现在有意思了~!”   “是吗…我还以为洛神一代基本都是长得漂亮又喜欢装模作样的神罢了。”   “装模作样?我怎么觉得菩萨班的那些全部都是喜欢装模作样的?你看那些家伙一个个那跩样儿!”   “嗯…这一场你觉得谁会赢?我们要不要打赌?”   “那我赌那个被挑战的家伙肯定输!毕竟那家伙对上可是我们学校女神级的人物!这都不是校花能比的!”   “切!你们这些男的就是目光短浅,长得漂亮怎么了?长得漂亮的难道就不会是花瓶?我赌她输!”   “只要可爱,就是无敌!就算洛凪战斗力不行,只要她愿意,叫我们赴汤蹈火我们肯定去!”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洛大女神看不上你!”   丰泉等人听到其他班级的窃窃私语,实在生气,“你们够了,我们班洛凪实力比你们这些家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还需要你们帮助呀!你们别求她帮忙就好了!”   “我们也想求啊!可是我们又不需要去帮一个半路出家,实力不够却还要强出头的月老。”   “呵呵,可不是吗?明明没什么本事,什么事情却都喜欢强出头,上次学校还差点害我们全体神仙暴露!”   “我就搞不清楚了,那样一个一点头脑都没有,全凭自己的心思行动的白痴为什么还没有被罢黜啊?”   “就他那种没水准的,随便找个家伙都比他强吧?”   四周这些神仙学生一被带偏了话题,立刻就将攻击的目光转移到了昶斐的身上。   这一路过来,他们看到的只有依靠陆黎还有总是闯祸的昶斐,半点也没有看到这个新来的家伙有表现出一个神仙的模样,这会儿不由就嘲笑上了。   之前嘲笑的还只是女性的新神仙们,这会儿一说起昶斐,反而全部都一致对“外”了。   “嘿!别说,他前阵子不是当了一回修真界的大英雄嘛!还真是威风厉害得狠呐~”   “嘿嘿…的确威风,换做是我们任一一个,要是那个时候在场,也直接成了修真界的大英雄吧?”   “这么说起来,那家伙居然还差点死在修真界,太没用了吧?真是太厉害了!我们都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丰泉简直快要被气死了,这些家伙,说话全都阴阳怪气的,一个个真感觉自己是神仙,去修真界就能当英雄!   “你们…”丰泉刚想要反过来呛对方两句,一股冰凉的感觉,好像让整个环境都好像瞬间到了冬天。   在场除了那几个本身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洛凪与她对手身上的人之外,其余全部激灵灵大了一个寒战。   陆黎的眼睛缓缓闭上,感受着那股如潮一般卷来的力量,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来,“水行与金行的双五行吗…兑卦与坎卦的确是最适合雒( luò,同“洛” )嫔的能力…昶斐当初果然不是在开玩笑呢…   不过…若是落神后代的话…那还真是巧了…”   洛凪并未回头去看其他人这个时候的反应,与其他的神相比,她本身的存在就宛如神仙之中的皇族。   就算是对神仙有所了解的,都知道,洛神,是伏羲女娲氏的女儿,她们一族,本身就拥有着纯正的人皇血统。   只是,她的祖先没有其他人皇子女那般的走运,从一开始,那位祖先就溺水死于洛水,原本的身躯死去,由人化身成为了神。原本的一些作为人的能力也在那时丧失。   但是作为洛神的后人与洛神能力的传承者,洛凪同时也是拥有人的一部分的,当年洛神已经不能再使用的某些特殊的天赋,与作为神的力量,她都能够使用。   若非答应过母亲,不到万不得已,威胁生命的情况,不可使用作为神的一面的力量,洛凪早已成为年轻一代的神仙之中的第一人。   多年来,洛凪也只是用一柄母亲留下的长剑,虽然这剑并非真的如同它的外表那般,真是一柄寻常长剑,可是这长剑的其他部分,却不是洛凪能够找的到。   然而,就算只是这样,配合她自身实力,也是够了。   地面上,已经开始渐渐渗出水来,眨眼功夫就淹没了众人的鞋底,有些新神立刻就感觉到脚下的冰凉感觉快速透过他们的鞋底传递到他们的身上来,逼得他们连连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停下来。   “这什么?为什么那么凉?”在有人大叫的时候,洛凪的身形朝着前面迈出一步,在她面前顿时出现裂开的风,朝她身旁两侧快速散开,让不少下意识抬头看来的人屏住了呼吸,有点说不出话来。   之前被洛凪挑中的对手立刻飞上半空,抬手就是两件完全不同的神兵落在他手中。   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铁锥工艺品,这另一个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把刀。   要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的,看到这一幕怕是会直接笑出声来,这造型有点逗,好像是打铁的铁匠似的。   不过这对手也不等洛凪动手,就是一拱手,“多宝道人,还请多指教了!”   这一句话出,在场不少人都是表情怪异,多宝道人的名字居然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是让他们没想到。   在场不少的,都是有看过《封X榜》,就算是没看过的,对这多宝道人的名字,也是有所了解的。   传闻多宝道人,是通天教主的徒弟,而传说之中,通天教主就是上清灵宝天尊的化身。   这样一来,这个多宝道人,从那一层面上来说,也算是半个神仙了,毕竟是通天教主的弟子。   可是,这些人一听这多宝道人的名讳,连想上清,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在他们看来不靠谱至极的昶斐。   就算昶斐只是上清的传承者,所有人也忍不住会想昶斐就是上清,而这个多宝道人…是某种程度上的上清弟子…   越想众人表情就越发古怪,最终谁都不说话了。   而多宝道人原本这话是对洛凪所说,还想着要拖延洛凪的脚步,给他观察与研究自己这个对手的时间。   偏偏洛凪根本就是一个与昶斐不遑多让的我行我素的存在,多宝道人报上名号,她脸上一点在乎的表情都没有,在对方飞上半空的时候,她就随便挥了挥手,地面产生的那些水,立刻朝着半空的目标化作了一并尖锐的水箭。   这个水箭一点也不柔和,这段昶斐逃课的时间里,洛凪掌握到的,并不单纯只是神仙方面的知识而已。   她找到了运用自身的能力与转化能量的方式,这水箭本身的质量被洛凪直接提炼了出来,不但具备极高的浓度,同样水本身也具备强大的杀伤力。   与那三昧真火有有得一拼!   水箭自身携带的威势,冰冷的让人好像接触到寒冰,偏偏这些都是水,触碰到的感觉却如三昧真火一般的刺骨!   **************************************************   唉,勉强算是调整回正常一更,看看明天能不能争取两更,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月票支持与火卷打赏支持~虽然回复得有点迟到,不过爱你们哟~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八步:呆子,看看到底是谁克谁!   在昶斐(♂·精神)在人精神之中与对手玩捉迷藏的游戏时,另一边的现实,洛凪主动站出。   冰凉到几乎直接伤人的水,让不少人退避三舍,洛凪举手投足的攻击,也让她的对手压力倍增。   多宝道人见自己拖延时间的战术在洛凪的面前半点作用都没有,还被对方抢了先机进行攻击,冷哼了一声,挥手将他的锤挥落,直接与水箭碰撞。   这一下居然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水箭眨眼化作水珠散落,可多宝道人吃惊发现这水箭之中居然夹杂一柄长剑,他余光下意思看向洛凪,后者的双手空空,他没有发现这少女是什么时候将她的兵器藏入了水中的!   这样清澈的水中夹带着私货,让人半点没发现,还能出奇制胜,这足以反应洛凪所精通的法术之多与她艺高人胆大的一面。   陆黎的双眼不由微微一亮,虽然行为风格不同,但是作为昶斐的朋友们,看来都有着与昶斐相似的特质!   多宝道人见洛凪双手空空,挥手将自己手中另外一把刀子朝着洛凪的方向甩了出去。   在场众人不由心惊,多宝道人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了解的,神兵可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两件或是两件以上。   这就跟精神分裂似的,偏偏多宝道人的名号,来自于的不单纯是因为他拥有的各种武器很多,更说明他本身能够驾驭的武器同样很多,光是这一点,那就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了。   刀子被多宝道人直接驾驭朝着洛凪飞去,让在场众人的眼睛立刻追着刀子而去。   刀子在即将触碰到洛凪的一瞬就停了下来,看上去好像是在即将下手的时候,因为不忍下手所以才停下。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个多宝道人还有怜香惜玉的心?   人长得好像真的可以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看!那是什么?!”不过这样的疑惑没有在众人的心中多停留片刻,眼尖的人就立刻发现了异样。   这哪里是多宝道人怜香惜玉?这是洛凪的面前有光芒反射,她的周身都被水遮挡,只是那水与之前洛凪所使用出来的水又有所不同了,这水居然无色又浅薄,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注意到,直到被眼尖的人盯着刀锋落下的地方看了半天,才看出那一丝的端倪来。   有人身后已经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来,这要是直接用在攻击上…那不是无声无息地就能要人的命?   陆黎看着那些人的反应,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想法,她哪里不知道?可惜这些人问题想得太天真,要真的那么简单的话,洛凪怎么可能不用?   这些人站远了看着或许真的是感觉很简单,用在攻击上也会更加可怕,可是洛凪的这水,本身最大的特征,就是寒冷,无声无息地靠近的确很有可能。   但是其中要排除它本身所具备的冰寒方面,不然的话,只要攻击的一瞬间,自然就会被发现。   但是这并不是就会变得鸡肋,使用这一招,可以如洛凪这般直接用在防御上,但换做是昶斐或是她陆黎,本身的真元只要足够多,就可以先制造出大面积的冰寒。   利用大范围冰寒去麻痹对方的感知,在所有攻击之中隐藏这么一招藏于真正要攻击的要害,的确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过,如果自身使用这些招数的灵力真元不够的话…想要用出这样的招数,估计还没有达到效果,自己就先垮了。   洛凪瞥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的陆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左手横抬,长刀被她带起,发出一阵嗡鸣声与震动。   洛凪全然没有在意,另一边,那曾经差点将昶斐几根手指都给削断的长剑上传出的力量愈发的强烈,在半空之中完全没有可以依赖的大地之力的多宝道人在几分钟的坚持之后,立刻无法控制地开始被长剑的力量推动得倒退。   多宝道人被逼退数米,原本后退的动作随着他将手中的武器松开而停止,长剑与铁锤随着惯性继续向上,多宝道人在这空档,目光看向洛凪,手指就是一指。   在洛凪的身后,一柄看起来非常寻常的小剑冲着洛凪后背心的方向刺过来。   小剑击中洛凪水形成的防御,没有如同刀子那般被挡住,无数水蒸气在瞬间,因小剑与洛凪的水行防御罩产生。   片刻时间,水蒸气如一道巨浪,朝众人扑过来,从这巨浪上传来的强大灵力与攻击性让这些围观的立刻都张开他们各自的防御,一个个目光都有点不受控制地看向前方。   这样的水蒸气,并不足以挡住这些本身拥有着神的传承的少年神仙们失去视力。   水蒸气之中,洛凪已经伸手召回长剑,转身一剑将那小剑击飞。小剑在半空打了一个转儿,就已经直接化作了火剑,好像拥有自己的灵性一般,停在了半空。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剑是本身就附着着火行的无形之剑,这样的剑在修真界之中都不常见,基本都是金丹期的修真者才能拥有的法宝了。   而在神仙之中,掌握部分天道法则力量的他们,很多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武力上的东西。   这让他们并没有多少真正战斗的经验,以至于看到火行剑的一瞬,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洛凪在感觉到自己本身已经被她以一个方向为目标提炼出来的水被蒸发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小剑的特殊。   这也是她不用自己的法术本身去进行攻击的原因。   多宝道人在看到洛凪开始用长剑反击的时候,手中的锤也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冷笑一声,锤子也一并砸向洛凪方向,同一时间,还引着乌云之中的雷电跟着击向洛凪。   水本身就导电,洛凪虽然也同样拥有强大的金行五行,但这本来就不是洛凪本身的主五行。   就算真的是,雷电也并不是真的如昶斐那变态一般,能够用金行就去控制的力量,这本身源自于木行。   或许随便一个道士,只要经常锻炼,就能够使用出掌心雷,可前提也得只是寻常掌心雷等级的雷电。   由原本就已经凝聚了过多的力量的雷电来攻击,又怎么可能是寻常的手段能应付的?   洛凪本身就需要应付火剑,如今要对付雷电,必然不能使用水这一类的所有法术,不然的话,只会将那雷电传递到她的身上。   “不…不行!这样下去,洛凪危险了!”看到如今这个处境的丰泉,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直接朝着洛凪的方向就冲过去,想要帮洛凪分担一半的攻击。   可是他都还没有跑出去,手腕就被千手抓住。   丰泉立刻瞪向了千手,用力想要甩开千手:“千手你抓着我干嘛!快点去帮洛凪啊!你不是喜欢洛凪吗?”   奈何千手的手抓得很紧,千手的脸上没有多少的着急,反而摇了摇头,“洛凪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如果现在我们冲过去破坏她的战斗,她一定会和你拼命。”   “那我们难道要看着她陷入危险之中吗?”丰泉真是被千手这态度气到了,“我们去帮忙,她就算生气,但是不会死啊!”   千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在那边干着急的女相少年,提醒道:“就算对手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多宝道人,你觉得祖先溺死后直接成神的洛神后人,真的能够被直接打死吗?”   “那…也会受伤吧?”丰泉自个儿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语气也没有刚才那样着急,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就担心洛凪受伤,目光频频地朝着洛凪看。   “洛凪的自尊心,绝对不会让她输,现在想这个,我们为什么不都在昶斐身上用点心,将他先唤醒?”   “啊…”丰泉下意识看向自己怀中那个双目紧闭,不知道现在精神究竟如何的昶斐,顿时为难了:“那我们要怎么将昶斐叫醒啊?”   “不用叫我,对方的精神没有隔绝,你们说话我听得到。”谁知道丰泉问了这一句,昶斐反而自己开口了。   这可直接将丰泉给吓了一跳,差点将昶斐给丢出去。   “果然还是有意识在外界的吗?”千手一把扶住差点被丢出去的昶斐,还是问了一句。   “不算,不过已经我现在是神识探知的神通,灵魂与身体又很近,本身这联系没有断开,只要我愿意,声音当然能够听得到,想要回来也不难…不过,你们拦住那些暗中使坏的家伙们了吗?”昶斐眉头微微皱了皱,侧耳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又问了一句,“现在是在斗法吗?”   “我们已经将那些人拦下来了,不过对方之中有多宝道人,现在洛凪正在跟他打…”丰泉听到昶斐能够与他们交流,立刻兴奋起来,将刚才外界发生的事和昶斐说了一遍。   “这么说,现在洛凪正在应对多宝道人利用那个奇怪锤子引来的雷电?”   “嗯…躲开了几道,但是越来越密集了,洛凪用水和她的长剑,根本就不可能应对嘛!千手还不让我去帮忙!”   丰泉还在抱怨,昶斐却有点茫然:“怎么不能应对?很简单就能解决问题啊?”   “啊?哪里简单?对方的两个能力根本就是克制洛凪的,这样下去,洛凪一定会落于下风的吧?”   “不会啊?丰泉你怎么想的?虽然水会引雷,但是同样也可以导电啊?而且,丰泉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上课的时候,庄老师说过什么了?五行相生相克,可不是火克水,而是水克火。的确…我留意过,要是我没有弄错,洛凪的这水行等级少数也有8,到底是谁克制谁,还是未知数,你是不是被眼前过于激烈的景象给吓傻了?”   *****************************************************   唉,注意力不集中,结果还是把时间耽误了,抱歉今天还是一更,这段时间好像养成惰性,有点纠正不过来,现在只能努力尝试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六十九步:马丹,不扎心当我是软柿子啊!   在洛凪战斗的时候,昶斐(♂·精神)以一种通电话的模式,利用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作为媒介,将部分的意识返回到了自身,听起外界的情况来。   听丰泉说洛凪的五行被多宝道人控制,还真让昶斐茫然,跟丰泉在那头解释了一遍,自个儿在通天的记忆世界中,都杀了一个三进三出了。   这个记忆世界的古堡之中,有不少昶斐以前都只在书上才看到过的西方特殊生物。   好在好对付,那些能化蝙蝠的攻击他的,只要快对方一步,放大火烧就好了,而且居然真的怕十字架,可这个古堡中居然还设有教堂这样的忏悔间。   直接摆在教堂中的圣经十字架简直就是玩游戏作弊器。   就算在这个记忆世界使不出什么自己的本身,拿着作弊器,也够昶斐一路畅通无阻了。   重点是,这里还真的和游戏一样,打败了某些奇怪生物,他就能使用一项他擅长的能力。   而且顺序碰巧就是他自己在成为月老之后,触碰他人获得的能力顺序。   而他的第一个能力,自然就是触碰变身。不过,这能力以外地和他在外界的情况不同,是可以自我控制的。   虽然触碰到对象获得的能力,大概在他回去之后,就无法再使用,而他也不可能在离开这里之后,能够自主的控制自己的变身能力。   昶斐轻叹一声,外界那边就听到丰泉的惊呼声:“昶斐…这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啊!真的是洛凪克制多宝道人啊!雷电和火剑真的完全威胁不到她呢!”   “别太兴奋,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多宝道人的特殊之处,只怕不只是能够使用很多武器,而是各种类型的武器,他都可以使用,甚至是…控制别人的武器吧?”   昶斐一边说,手臂直接变成巨狼的狼爪,就将一头狼人的脖子给直接扭断了。   他做的漫不经心,在这里也没有人看,他也没有装逼秀给谁看的打算。力求在这里能够速战速决,然后出去搞定这个通天还有他在外头的那两个白痴同伴。   他现在是压根没有想装逼的心思,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外界,可是有不少双耳朵是齐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的。   特别是丰泉刚才被一群人气得不轻,一直都想着要为他们班挽回一点面子,所以昶斐说话的时候,他都故意问得相当大声,说话与解释的时候,也丝毫没藏着掖着。   以至于昶斐一开口,就吸引了无数双的目光看向他。   加上这次昶斐难得一本正经的回答,压根没有打算嘚瑟,这说出来的话,就莫名地让人有着一种**成熟感。   而且,他现在处境就相当于是一个和寻常人差不多的瞎子,感知基本都在通天体内,还真的就是全凭丰泉跟他说的话,如此还能预测出了洛凪的情况。   在场可是不少人都判断洛凪被克制,一定会输的。   谁知道洛凪也不过就是开头那会儿示了一个弱,接下来的攻击反而越来越强势,又重新压了多宝道人一头。   这让不少人又不由重新偏向洛凪这一方会赢,全然没有想到这战局还能有什么变化。   可昶斐这个“不在场”的随口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有注意到,多宝道人一番战斗下来,不慌不忙地全应对了、   这然而更加的印证了昶斐的能力与判断力。   丰泉偷偷瞄了四周一眼,就跟自己将别人给打脸了一般,心中别提多嘚瑟,嘴角都不禁扬起了笑。   “哼…稍微有点眼力罢了。没真本事也就只是嘴巴会说罢了。”这都还没骄傲一会儿呢!一旁有人立刻冷哼,阴阳怪气地在旁边泼冷水。   丰泉立刻皱起眉头,准备反驳,昶斐这时候才有些注意到什么地抬了抬下巴,“不是在战斗么?丰泉你身边谁在说话?好悠闲啊?不会是你们全都不肯上,所以就为难洛凪一名女神去对付一个或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吧?”   这话有点讽刺,简直就好像是在说,人女孩子都跑到这前面打怪去了,怎么还有人躲在背后说风凉话?   丰泉与一些熟悉昶斐的人,一直都知道昶斐的性格,虽然昶斐有时候是好心到让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昶斐似乎越来越我行我素了。   加上当初在庄慧的课程上,昶斐对燕南月,丰泉对昶斐的印象,就是一个脱线的,但是得理不饶人的怪人。   一些脸皮薄一点的,被昶斐梗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咳嗽着掩饰他们没有帮助同胞的态度。   可惜有不少的新神,脸皮和昶斐不遑多让,不退反进,直接凑到昶斐身边,指着他鼻子冷笑:“在这里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有种你自己上啊?别在这里装死!”   昶斐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我上?你的确?”   “呵呵…你不是很会说吗?那你自己不会上啊?不是也就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   “emmm…有道理,我毕竟不是和你们一样只会耍嘴皮子的。”昶斐轻飘飘抓对方话头反将一军,尝试着微微动了动身子,左手已经抬起,他问了一句:“丰泉,我有没有在行动?”   丰泉傻眼地看着昶斐,诡异地朝着则和那那个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少女又看了一眼,有点怀疑了:“昶斐,你现在…神识不是应该…应该在别人的灵台…吗?”   “是啊!不过现在对方的记忆…咳!意识没有不知什么隔绝的防御或是禁制,我要出来不容易,可也不难。”   “所以我现在将我部分的神识收回来,去控制我自己的身体,也不太难,就是没有什么感官,不太清楚我自己身体的情况。”   昶斐回答得理所当然,在场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除非是身外化身的分身神通,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将自身的神识这样分裂着玩儿?   就算是那些上级的神仙,也没有听说有几个是在没有化身的情况下,这样分裂自己的精神的啊?   这样不是红果果地将自己的意识暴露在危险之中?   结果昶斐还跟没事人一样,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种话…   这要是在装逼,丰泉猜测,这次得给昶斐一个满分才行!这样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的好么?   “呵呵…既然能够轻易离开,那你现在还在那边做什么?对方的脚步已经直接被你拖延住了,你已经不需要再继续拖延谁的脚步了吧?”之前厚颜无耻的硬是要和昶斐杠上的那新神,不耐烦昶斐这一套,抓住重点质问他。   昶斐这时候身后早已是一片狼藉,他的形象也直接变成了生长出一对蝙蝠翅膀,有着尖锐狼爪,奔跑速度惊人的西方特殊生物了。   听对方话传入他耳中,他正好推开面前的最后一扇门扉,看到了正被无数荆棘缠绕在柱子上的化石小女孩。   脸上立刻浮现出古怪表情,“有人在想我求救。”   “啊~?谁?”对方皱着眉头,明显不信。   昶斐没多想,伸手拨开了面前荆棘,那荆棘立刻朝着他攻击过来,昶斐躲也不躲,反而伸手直接抱住那小女孩的腰,将她直接从柱子中挖了出来,“身体真正的主人。”   这话听上去有点高深,有人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那少女的模样,又有点恍然。   这样说起来,那个少女看上去长相不错,在场众人神对“相由心生”的话的理解也不似凡人那般单纯理解。   在他们看来,心灵是什么模样,就会展现在外表上。   少女模样不错,眉宇间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眉头的皱纹特别深,还有一股子的忧愁。   这个模样,真看不出半点大奸大恶的一面,难道说…   “那好啊!你救!不过你既然能够跟我们交流,应该不影响你一心二用,也对应应对外面的刺头吧?”   昶斐撇了撇嘴,女孩在被他扯下来的时候,就开始重新出现“活”过来的迹象了,那张小脸上,出现了色彩。   不过等她“活过来”,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昶斐还是有时间跟外面的人再交流交流的。   “听你说话,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神仙吧?是不是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昶斐问一句,不等对方回答,又说:“你是不是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你觉得你做得到将你的神识一分为二,一半对付精神体,一半对付现实中的对手吗?   你随便找个人试试看?找不到就别跟我在外头趾高气昂的废话了!我跟你讲!光是我这水平的,这天上地下海里的,你还真就没想找到一个超越我的!   搞清楚,现在我还能够一边进行精神战斗,一边在这里给你们讲讲局势,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你们这些人啊…不服就憋着!实在不服…你倒是来打我啊!不过,也得超过我这样的举世无双的天才再说!”   昶斐前面那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越说到后面,在场的众神越是忍不住翻白眼,之前还没有想对昶斐出手。   昶斐这厚颜无耻的话一说完,真是引得一群神仙手痒痒,恨不得现在立刻将昶斐这丫给千刀万剐了!   就连丰泉也的嘴皮子也抽抽起来,想要直接将昶斐这厮往地上砸!   马丹!太自恋了!这小子真是自恋到没边了啊!这仇恨妥妥得不分对象不分场合的地图炮啊!   很扎心啊有木有!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步:双重操作,拉仇恨救人都交给我吧!   昶斐(♂·意识半回归)现在看不到外界情况,相当自恋地将自己这个“天才”狠狠夸了一下,把其他的那些神仙打击得特别想要现在就揍死他。   就连一些像逞口舌之快的神仙,这个时候都被昶斐的话哽得不想跟他废话,趁着他现在“看”不见,打算现将他揍一顿!   这份默契在不少在场的新神中产生,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出现的那一丝相同的情绪。   开始一个个撸袖子准备动手给这个同期的神仙一点应有的教训,相信他的朋友这时候也不会拦着他们吧?   几个人靠近昶斐,没来得及动手,昶斐的手已经完全举起来了,活动手指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正上方三十六度位置,有人凝聚土行准备使用小范围落石术。”轻飘飘的声音从几个人头顶飘过去。   刚刚因为听到昶斐手指活动声音动作慢了一拍的实习新神,听到这声音,有点呆呆地抬头,怎么感觉那声音说的事情有点熟悉?嗯?这不就是他正在做的…   “哎呀!”这少年刚反应过来,人就直接被昶斐一拳头打飞出去了,化作抛物线,落人群后头去了。   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追随而去,还就给了刚才那声音一个继续提醒的机会,“左侧向右四十三度、五十二度、同位后方三米、侧右后方五米位置,想要攻击你的目光发呆去看你刚才丢出去的目标了。你可以趁机攻击。”   “啊…”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昶斐的双手就摸进自己口袋,陆黎给的符咒立刻在这个时候全部洒出来了。   那符咒单是一个,威力就是惊人的,这时候一连串的丢出来,众人却发现昶斐丢出这符咒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单纯地只是一通乱撒。   这符咒,有不少是三张以上的相生五行的符咒叠加,六张组成一个小型的符阵,二十一张直接组成一个大型的阵法,可是这是什么阵法,在场的神仙居然没有看懂的。   可那几个直面符咒的,已经来不及去分析着到底是什么阵法,什么符咒,如何去破解,已经直接被击飞出去了。   而他们摔倒之后,才吃惊发现,他们不但被五行的法术所伤,就连自身的力量都没有办法凝聚起来了,一时之间浑身乏力,就算伤势迅速恢复,体力也没有跟着恢复。   这…分明就是削弱他们自身力量的阵法!   明白过来的神有点恼怒,瞪着昶斐又说不出的惊骇,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昶斐根本就是凭借一双耳朵,来进行判断与攻击,虽是偷袭,但换做是他们的老师,也未必能够在昶斐的状态下,对他们进行这样的偷袭!   可就算心中明白,依旧有人不甘,“用这种卑鄙手段削弱我们的实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啊!”   他以为昶斐不会回答,谁知道昶斐还就双手一叉腰,下巴朝天,“好啊!你等我神识回归,我就跟你正大光明一对一地打一场!在场大家作证!你的声音我记下了!我保证不跑!”   Mmp…被昶斐那一句话说的根本占不到便宜的新神想骂娘,昶斐的确是不跑了,可是他想跑啊!谁说是那种全盛状态下的一对一啊!   同样都是神仙,先不说实力方面肯定是均等的,凭借昶斐的臭名,肯定到时候会耍花样啊!   而且,昶斐这小子,就连那个恐怖…呃咳!那个野蛮的修真界都敢去,还从那个地方学了一身野蛮的本事,真要一对一的打,那些卑鄙招数使出来,他也招架不住。   这个神仙越想越感觉自己亏大了,冲着在不远处基本已经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昶斐叫嚷起来:“少来,说什么一对一正大光明的打,就你这样的,肯定到时候要跟我耍什么阴谋诡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另一边精神大部分还在别人记忆之中的昶斐瘪嘴,这表情同样也在他自己的身体上表现出来,“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是等级比你低了,还是背景没你厚了?   你是比较喜欢找一个后台跟你平起平坐的,再来实力对等的才愿意跟我打?”   四周的人听到这话,表情暧昧看向刚刚说着要跟昶斐单挑,结果到现在又开始找借口的新神。   昶斐这话不是地图炮,不过针对的目标真的被狠狠扎心了,虽然不知道昶斐是不是口不择言,所以在那边胡说八道。不过还真让昶斐说中了。   跟昶斐叫嚣的,还真就是在神仙之中背景比较厚的。因为他碰巧…就是道如今特别有名的那位千年前救母的刘沉香的后人,如今,那一把更加有名的开山斧可也是在他手中的,那把斧头原本就是大禹治水的时候,黄河河神赠予的,后沉香为救自己的母亲,才寻了这把斧头来。   从那之后,这斧头就一直都是他们刘家的祖传宝贝。   而刘沉香也因为那一次的事情,也算是正式成为了神仙的一部分,只是在凡人之中,他虽强,但是在神仙之中,却并不是最强的,而他的后人,经历了这几千年的时光之后,也完全没有了他们祖先当年的品行与勇气。更多的都是在依仗祖先余荫。   所以昶斐那话,还正好说中了对方心中的痛楚,这人立刻指着昶斐就怒道:“谁依靠背景了?要打就打,我怕你,我就不是刘怀天!”   可他这样一说,昶斐却根本没有看他,反而不耐烦摆了摆手,“这事就先这么定下了,我还有点事,你别吵。”   刘怀天刚刚打定主意要给昶斐一个教训,结果却被这目中无人的小子给直接无视了,气得想要直接对昶斐出手。   刚才那个提醒昶斐的声音这一次不是对着昶斐,也是对着刘怀天幽幽地传来了,“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刚才我提醒昶斐,是为了防止他错手杀了你们,会让他的内心过意不去,你们现在如果乱动,他处于本能防御,很有可能会不小心重伤你。”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和你所说的那样玄乎!”刘怀天真是被气到了,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那人看去。   居然正是那个实力神秘莫测的陆黎!   从洛凪战斗到现在,其他所有人都因为洛凪的水行,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偏偏陆黎还是站在她之前站的位置,脸上似笑非笑地,完全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这女人的实力到底在什么位置上?这让不少的神仙在注意到陆黎的时候,已经暗暗地惊骇了,他们不得不又一次重新将他们对于陆黎的认识再刷新一下。   可是陆黎全然不在乎这个,刘怀天的表情变化她不用看都能猜到,并没有去跟对方争出什么结果的打算,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洛凪的身上。   从她的态度来看,不少人都意识到她并没有打算直接冲上去帮助洛凪,反而是仔细留意全场的大局,随时控制住眼下的所有局面。   众人忽然有种错觉,这个女人,似乎除了看热闹之外,并没有什么真正在意的事情。或许就连昶斐也不在乎?   昶斐不知道外面场中的局势,他在通天精神的世界之中,第一个被他救出来的那个小丫头已经彻底变得如同一个真正的活人。   只是她的目光不再是小丫头,而是在在变成了人之后,又开始慢慢成长,一点点长大,最终变成了之前昶斐看到的那个相当不客气的少女的模样,在昶斐面前睁开眼睛。   不过,昶斐都还没有看清楚这个少女在睁开眼睛之后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对方就在他面前直接化作了沙子,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了出去,看得昶斐傻眼了。   “可奥…?什么情况?!”昶斐根本就没有能够抓住自己手中的那些沙子,眼睁睁看着沙子从他手心流出去,整个人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这算不算…委托失败?   “大哥哥…”在昶斐还在失神的时候,一个开心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昶斐回头,一眼看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女孩的外貌看上去好像有点成长了?   不过这不是昶斐关心的重点,他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落了一地的沙,又看了一眼那小女孩,“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是被耍了?”   小女孩不在意昶斐现在对她不信任的态度,深深地躬身,“谢谢您,谢谢你将其中一个人找出来。”   望着对方直接九十度的深深鞠躬,昶斐眉头皱得更深了,“等会儿,你别帮着道谢,你有点奇怪啊?我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好像不是你这种性格的。”   在昶斐面前的小女孩抬起头,脸上带着宠辱不惊的微笑,“是的,你要找的女孩不是我,我是您下一个需要找的人,希望您可以将我找到,这样您才能找到您要找的女孩。”这个小女孩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昶斐下意识迈前一步,想抓住这女孩问个清楚,毕竟他之前要找的目标,找出来之后就化作沙了,结果这个小女孩居然说他已经找到人,可以找下一个了,怎么想这其中都透着诡异 。   但是昶斐还真的就没有办法丢下这件事情还有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不管。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长得和司岚有几分相似,更是因为,这个女孩自称通天,可是他昶斐查看到的通天的三生石上,并没有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录。   好吧,可能有。他也不确定这个女孩是不是通天的转世,所以为了对应三生石上的信息,他想要仔细看看这些记忆这些人,确定一下这个女孩,到底是通天的转世,还是单纯被通天控制的可怜人。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一步:我好像吓坏了一群歪果仁古代人?   为了确定目标人物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昶斐(♂·半神识回归)没有着急忙慌的找机会偷偷溜出通天的记忆,反而按照最初小女孩的请求,去解救剩下七个在玩躲猫猫的时候,被“鬼”抓住的那些人。   昶斐其实还有点怀疑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可惜在他面前的小女孩没有给他多余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就将他朝着前面的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   四周的景象再度发生改变了,可是还不等昶斐从看清楚四周景色,耳边传来了一声小心,下意识地侧身躲开,手臂依旧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道剑上。   不过这不是在精神世界之中受到的伤害,刚才的那个声音,是来自外界陆黎的声音,她提醒自己的下一刻就感受到伤害,那就表示事情忽然出现变化,让陆黎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平静旁观的态度,这才没有准确地提醒位置,昶斐也就无法分辨方向,好坏就成了五成五。   而他不巧就撞到了坏的方向,结果显而易见,受伤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不过伤口再深,昶斐看了一眼也就松口气了,这样的伤害,虽然伤到骨头,不过没有什么特殊的法术加持,这样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昶斐趁机扫了一眼面前的景物,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建筑风格又一次改变了,这次很巧,是播磨宇晴家乡的风格,不过是古代的建筑类型。   一眼看去,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古典安静的感觉,他位于的地方,地面太铺着草席一般地地面,有点软软的。   没有弄错的话,这似乎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榻榻米?   昶斐有点呆愣,下意识地向上漂浮了一点,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看看有没有将这里的地面给踩脏。   就算他知道这里的根本不是现实,不过就是通天记忆世界之中的一段记忆实体化的情况。   “什么人?”在昶斐观察了一阵,就撸袖子准备大杀四方,将另外一位不小心被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人给找出来之前,一个幽幽地声音用播磨家乡的语言忽然冒出了一句,传到昶斐的耳朵之中。   这是在这个记忆世界之中,除了原本这个记忆的原主人与神秘女孩之外的声音。   一听就是一名男子的,而且听这个声音,貌似还挺年轻的?应该不是中年人?   不过,在这个奇怪的好像游戏副本的世界之中,还存在非小怪的NPC角色的吗?   昶斐朝着那边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一名长得特别柔美的年轻的男子,这个男人的年纪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保养的不错,要不是昶斐眼尖,估计猜测这男子就二十几岁。   嗯…不对,这貌似不是现在问题的重点,昶斐收敛了一下自己胡思乱想的思路,思考着自己是现在直接跑路,还是跟对方说说话,看看能不能在这位所谓的“NPC”口中套出什么有意思的情报。   不过,这里要不是精神记忆的世界,昶斐还真不容易听懂对方说的什么话。   就算真的要去听懂对方所说的话,估计还得直接转化成神识的状态,去专门听对方心中的话。   因为也只有心中的想法是没有分国界的了。   “你是谁?”昶斐想着想着思想就飘远了,对方得不到回答,又问了一句,这一次已经带上敌意。   “哦哦,我是昶斐。”昶斐被他的敌意给直接拽回了自己的思路,立刻回应,脸上也尽可能地露出善意的笑来。   “你是什么人?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对了,对了,你有没有见过长得这个模样的女孩子?”   昶斐猜测这人是NPC,一心想着的都是从对方的口中套取一下情报,说话也没有多少分寸。   对方愣了好半晌,脸上不由地就流露出了阴柔又狡黠的笑容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就掩住了自己的唇,“你刚才报上的是你的名字吗?你的名字很特别。”   “谢谢,我猜测对你们这里的人来说,我两个字的名字的确是挺特别的,虽然我有三个字的名字,不过因为生我的人不承认我,所以我也不想承认我的姓氏。”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男人一说话,昶斐就忍不住想亲近,对着一个陌生人,下意识地将自己不会随便跟别人说的话给说出口来了。   说完昶斐直接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你刚才对我施展了什么法术?”   “法术…”这男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看向昶斐的目光带上了一些审视的味道,“对我而言,这是阴阳术,你说法术…莫非你是来自东胜神州的?”   “你看起来还真的不像别人记忆之中寻常的NPC啊!”昶斐这回不得不收敛他刚才单纯将对方当通天记忆之中,寻常记忆系统一般的格式化人物的心思了。   “NPC是什么?”男子对昶斐用词感到新颖,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一次昶斐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受到对方阴阳术的影响,只是很单纯地客气笑道,“这种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地小事情。”   他说着,刚才还准备呈现到这个男子面前,用简单的一种控制五行的法术画出来的小女孩的模样,直接用了水行的法术,塑出了一个立体的小女孩的模样来。   将水行制造出来的小女孩利用水对光的折射制造出真人效果之后,他这才将小女孩轻轻一推,推到那男子面前,问道:“我就问一个问题,不知你见没见过这个女孩?”   男子有点无趣地耸了耸肩,目光落在昶斐面前的小女孩身上,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狐狸眼,这一次直接亮了。   只是他并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反而收敛了一下心神,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围着那个用水活灵活现地制造出来的小女孩转了两圈,才看向昶斐笑着问道,“少年,你这个法术有很有趣。”   昶斐看对方说到这里直接停住不说了,扬了扬眉头,直接露出了一个痞气地笑,”你要想学,拜我为师,我可以交给你啊?”   后者擅自一合,赞同了一句:“达者为师,这是一个好主意,那我便拜你为师罢!”   昶斐都没料对方答应得这么果断,整个人都有点傻眼,:“欸?等等,你怎么还真的随随便便拜师?”   男子眨了眨眼,“难道不是你提议的吗?”   我特么是开玩笑的!   昶斐心里想骂人,偏偏对方这个时候眼神说不出的真诚,让他就算明白对方是假装的,还是没办法真的说出自己是开玩笑的话来。   可是昶斐不爽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收徒弟,原本收了一个南宫泉也就算了,结果那小子的情况他还没办法解决。   他自己还想要去跟谁多学习一点东西,还没有功夫在弟子的问题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特别这个地方应该是通天的记忆世界,收一个敌人记忆世界的人做自己的徒弟算什么事啊!   昶斐眼珠转了转,干脆就赖皮起来:“我虽然提议了,可我又没有说我一定会答应你。你要是不愿意说这个女孩的下落,那我自己去找也行,你还能威胁到我不成?”   “我并没有威胁师父。”这男子一句师父,上口快得很,可惜昶斐这次就是不准备松口,对方叫一声,他就是不应,转身就将集中的神识铺开,原本在这个记忆世界的精神体立刻就在那个男子的面前消失了。   男子已经惊讶地无以复加,他虽然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比起寻常人一辈子加起来还多,但是昶斐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手上迅速结印,默念着什么,一种与神识十分相似的力量也开始迅速扩散,似乎是要搜索昶斐的下落。   昶斐的神识与这股力量撞了一个正着,昶斐的力量本来就比较强,这一下碰撞,造成的结果就是对方的力量反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向后一退,就坐在地上。   “主人!”几个声音从四周响起来,一些昶斐曾经在图谱上见过播磨家乡的那些妖怪们,一个个冒了出来。   昶斐都不知道这些被这个国家的人成为妖怪的存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昶斐却知道,这些妖怪与他们国家的妖怪不同。   他们明显还在因为自己主人莫名其妙忽然受伤而感觉到惊慌,说到底那个男子会受伤,很大原因还是因为昶斐的神识伤到了对方。   就算对方其实是自讨苦吃,昶斐还不是一个脸皮厚到可以无视误伤的状态。   而且…有一点很明显引起昶斐的注意,这个男子如果单纯有力量,他一点也不吃惊。   但是这个男人用处了和神识差不多的力量,那就表示他是具有真正的自己的意识与灵魂的。   在通天的记忆之中,居然有人是拥有自我灵魂与意识的?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记忆之中,好像都没有遇见过吧?   事情有蹊跷啊!   昶斐这个念头产生,神识重新在这个记忆世界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态。   一些敏感的妖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就被一点点在他们面前凝聚成型的对象给吓了一跳。   *********************************************************   今天帮朋友一个忙,结果自己的给耽误了,抱歉…来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二步:这里只有我在划水吗?   神秘的具有自我意识的男子想要追踪昶斐(♂·半神识回归),却因为本身的神识力量不如昶斐,而被昶斐的力量反噬受伤。   但这也引起了昶斐的注意,让昶斐重新凝聚出身体,想要凑近检查一下男子的身体情况。   可是那些妖怪看到自己的主人受伤,又看到昶斐忽然出现,立刻将昶斐当成了导致他们家主子重伤的罪魁。   昶斐还没有靠近两步,立刻有一直镰鼬挡在昶斐面前,扬着爪子呲着牙,“站住!再靠近过来,我就撕了你!”   昶斐原本就有点理亏,不过这只镰鼬的态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这的确是个第一次找人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没有意识的怪物不太一样…   “抱歉,我没有想要对那人怎样的…”昶斐还想要解释一下,又有几个一看就是播磨所在家乡的妖怪也开始朝着昶斐包围过来,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想要将昶斐碎尸万段的憎恨感情。   一个长着狗头的妖怪不容昶斐多说,就大叫着冲来,“少狡辩了!在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够对我家大人下手?为我家大人赎罪吧!”   他说话的时间里,这长着狗头的家伙,整个脑袋忽然脱离了他自己的身体,朝着昶斐一口咬够来。   在他身上的怨气让人感觉到相当窒息。   “嗯…这样的攻击,对于寻常人来说,估计就跟妖怪版的《死X来了》差不多吧?不过我现在不算凡人。”   可惜,昶斐现在经历的多了,反而对于这样的攻击没有多少的感觉了,摸着下巴还判断了一下对方的招数。   这狗头的表情立刻僵硬,攻击的动作却收不回来,让昶斐伸出来的手,抓了一个正着。   “说起来…我曾经好像听说过你这类怪物的诞生过程,很残忍啊?简直就跟养蛊似的。这是需要将一只狗直接埋在土里,然后将食物放在这只狗吃不到食物的地方,让这只狗这样饿着,一直到有一天,这只狗实在饿得疯狂了,自己挣脱自己的脑袋与身体的关系,然后…”   昶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说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这个脑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显然是它的经历真的就如昶斐猜测的那样,它开始有些失控地狂吠起来,唾液流出,一双眸也变得猩红无比了。   昶斐眯着眼睛,神识清晰捕捉到对方身上的那些月老线,憎恨的情绪在他的话语下,几乎要彻底覆盖这只妖怪。   昶斐之前的话立刻改口,伸手抓在了那黑色的月老线上,改口道:“冷静点,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在他视线之中,黑色月老线的颜色变幻不定,好像与那个男子一样,同样拥有自己的思想一般。   在别人记忆之中,发现具有月老线的存在和拥有神识的存在,这别提多诡异了。   昶斐眼珠子都快要瞪圆了,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单纯只是记忆而已了。   就算他真的拥有可以改变别人记忆中一些人的行动的能力,可是之前的可不具有月老线与真正的自我意识。   所以现在昶斐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世界…估计根本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外面,在昶斐遭遇神秘男子与他的一群妖怪同伴时,陆黎的头发彻底变成了不带半点棕色的漆黑墨发。   脸上也开始显现出了半妖的妖化花纹,不输当初在修真界大显神威的昶斐的妖力威压,让现场众人又一次向后退出了几十米。   陆黎现在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看的方向也不是多宝道人与洛凪战斗的方向,而是看向了站在另一边不远处的另外那一名在刚才没有任何行动的通天一方的老家伙。   这个老家伙和多宝道人又有几分不同,多宝道人本身有这作为一名神的傲气。这个家伙,却是在众人注意力击中在多宝道人利用自身可以使用所有五行力量的法宝,对洛凪进行针对性的大威力攻击时,偷袭了昶斐。   陆黎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看到昶斐受伤,虽然不是什么真正会对昶斐有影响的致命伤,却也足够让陆黎脸上的笑容从她脸上消失了。   少女的脸色淡淡的,眼中也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她的笑容,甚至没有人会相信,陆黎其实是一个会笑的少女。   她现在的模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事情是她会关心在意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现在,只是默默站在昶斐的前方,安静的好像天下之后这天和地。   “怎么?生气了?”通天身边的另一个人摸不清陆黎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挑衅地语气去试探她的态度。   “杀气很重嘛!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月老吧?哈哈…你可是半妖半人,你觉得想你这样的,能够和神仙有一个结果吗?你现在付出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丰泉在外围听得牙痒痒,朝前又一次冲出去,领子却被千手拎起,只有手脚胡乱地在半空中蹬着。   又一次冲出去跟敌人拼命失败的丰泉,忍不住怨念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位千手大哥,“千手,你能不能不要拦着我?你没有听到对方的话有多气人嘛!   就算是半妖与神仙,也是有可能在一起的吧?”   千手哭笑不得地看着相当情绪化的丰泉,无奈地摇头:“先不说昶斐与那位姑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并不是我们能够随便猜测的。   再来那人明显是为了激怒陆黎,让她露出破绽,才故意那样说的,那位陆黎陆姑娘都还没有什么表示,你这个旁观的,倒先中了对方的诡计!这算哪回事啊…”   丰泉一愣,眨了眨眼,指着释放威压,逼退所有靠近的人,安静如同雪山傲莲的少女,有些困惑,“她不喜欢昶斐吗?不喜欢又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昶斐啊?”   “关心人有很多种原因,也有很多种感情,并不一定就非得是喜欢或是爱着对方的感情,才能让人能够不顾一切地去护着一个人。   或许对某些人来说,现在在那个地方遭遇危险的不是昶斐,只要是她在意的亲人,重要的朋友,她也能够为了对方,舍身忘我地去战斗,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千手静静地看着已经被卷入了占据之中的陆黎,不禁闭上眼睛,放下丰泉,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丰泉不是很明白地看着好像是在刚才悟到了什么的千手,抓了抓脑袋,“所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等这里的事情全部都结束之后,你可以主动去问问她,或许她能够告诉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或许不会。”   丰泉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她是昶斐的朋友,不是我朋友,肯定不会告诉我!”   千手摇了摇头,“那只是你个人的想法罢了。”   “我猜测她肯定不会告诉我!”丰泉笃定道,“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千手立刻拒绝,“不行,师父不允许我赌博,丰泉你是想要让我破戒被师父骂吗?”   “你真没意思!难怪洛凪不喜欢你!”丰泉被千手说得没脾气,白了千手一眼,也懒得跟他再继续跟他在这样的问题上去争论出一个什么结果。   不过他还是看着洛凪,肯定地说道,“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昶斐与这个陆黎,关系肯定不一般~”   战场中,陆黎那一头长发被吹乱,她静静站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对昶斐偷袭的对手,不管对方怎么说,无动于衷。   对方说了半天,确定了陆黎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也闭上嘴巴,冷冷地笑了笑,手中多出小巧的针,“算了,既然说不动你,那还是直接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落,银针朝陆黎方向飞过去,丰泉立刻闭嘴仔细看向陆黎的方向,想看看陆黎准备怎么做。   陆黎没有去躲飞向她的银针,而是转身抬手,食指与中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夹了两张符纸。   符纸在陆黎两更手指甩出去的时候,就开始燃了。   “小心!”丰泉看到陆黎不顾自己,反而转身向昶斐的方向用出符咒,那银针可是还冲着她飞过去呢!   “你还说她对昶斐的感情不是喜欢!”丰泉看到银针几乎就要扎到陆黎身上,还是忍不住冲千手大叫。   千手没有回答,只是按着丰泉的头顶,将他的脑袋又转向了战场,攻击陆黎的银针消失了。   在昶斐的后方出现,被陆黎那两张燃烧的符箓碰巧就挡了一个正着。   “漂亮!”人群之中有人被这预判给直接惊艳得大叫了一声。   陆黎收回手,又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三张符咒甩了出去。   三张符咒形成了一个透明屏障,有人立刻困惑了,“这是…什么屏障?我怎么没有见过?”   千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下在看到那屏障一瞬的惊骇,出声道:“那个屏障…应该是空间扭曲的屏障。没有猜错的话,所有朝那屏障发出的攻击,都会错位。   说不定,还会被攻击者自身的攻击反击回去…”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三步:他们看不惯陆黎的行为?   另一名袭击者的目标不是陆黎,而是假意袭击陆黎,实则偷袭昶斐(半意识回归)虚招。   可是陆黎似乎早就料到他的想法,完全不顾自身安危,手中的符纸不要钱洒出,在她与昶斐面前形成空间阵法,彻底隔绝对方对他们的偷袭。   不过,丰泉听千手说这当中细节,有点不以为然,换做是他,有那么多符咒加身,他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唯一感觉佩服的,是陆黎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保护昶斐的那一幕,他已自作主张地将昶斐与陆黎定义成能够彼此生死相依的恋人了。   不然的话,两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怎么能做到不管生死,安心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对方。   而另外一个,又能做到,无论自身生死,誓死守护对方生命安全的程度?   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千手看了一眼在那边将心思写在脸上的丰泉,哭笑不得,他也懒得纠正了。虽然大家都说他不怎么聪明,可是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啊…爱情他也是懂的啊,因为他是喜欢洛凪的,这份感情他是很实在能够体验到的啊!   在陆黎的双眼之中,并没有喜欢上谁,或是陷入爱河之中的人应有的眼神,她的那双眼睛虽然注视着昶斐,但是,似乎还没有所谓的爱情。   只是那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千手感觉他也莫不清楚,因为那样的情感他没有经历过,也看不懂。   他只感觉那感情比爱情来得要深沉,可是陆黎似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什么…不是他千手看不懂,但世人的烦恼,还是让世人自己去领悟好了。   千手还在暗暗思考着人世间情感多而复杂,陆黎那边,陆黎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回头看向昶斐的方向。   细长墨色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又渐渐松弛下来,闭上眼睛,缓缓在原地盘腿坐下。   “呵呵…你该不会是感觉你随便布置这么一个符阵,就可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了吧?”   通天身边另一人偷袭不成,还让陆黎成功当下他的攻击,如今更是坐在原地看热闹,不禁笑了笑。   他打了一个响指,让开了一条道,“既然你那么悠闲,那我就让这人还你表演一个节目好了。”   陆黎耳朵动了动,闭上的眼睛睁开,视线中,对面男子身后,一步一步走出一道身影。   血还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地面能够清晰感到一路而来的脚印…正是在不久前,陆黎断定已经牺牲的明虹絮。   明虹絮的心口有一个大洞,可以看到她身后的景象。如果有视力好的,这个时候还能透过明虹絮身上的窟窿,看到她的身体。   四周看热闹的年轻神仙看得都变了脸色,丰泉都看不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家伙,太过分了吧!”   “什么是过分?要是这样就是过分的话,你以后还会见到更加过分的事情。”另一个班上为首的一名少女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打断丰泉的话的时候,也提醒了自己班上的其他同学,去习惯这样的场景。   她的班上其他同学,表现得着实有点差劲,有好几个这个时候都直接俯下身子吐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指向在战场中的陆黎,嫌弃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半妖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我要是没记错,那个死掉的,应该还是那个半妖还有新神月老的朋友吧?”   战场中心,看到出场是一看就知道死透了的明虹絮,陆黎还有心情听外界那些神仙的对话。   她笑了笑,喃喃地说了一句:“明虹絮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朋友?”   她抬头又看了看不远处洛凪的方向,多宝道人在注意到用火和雷克制不住洛凪的时候,就换成了土木行法宝。   这比原本的火和雷的确好了不少。   原本五行之中,水生木,土克水,多宝道人利用这一点,吸收洛凪的水行,增强了雷电的法术能力。   再利用土行的法术,强行压制冲天水势,土行的法宝,再吸收了水行时,变得更加坚硬与庞大,形成易守难攻的强大防御盾牌,成功创造出来攻守兼备的攻击套路。   看多宝道人的意思,摆明就是想要慢慢消耗洛凪的内元,等洛凪自己因为体力不支,慢慢败下阵来。   也就是说,他的想法就是要将洛凪磨死。   虽然方式卑鄙了一点,但是重在这样的方式很稳,不但如此,这样最终的结果基本是无伤胜出。   洛凪就算本身力量足够强,自身的内元也够多,但是她是神仙,不是修真者,本身应对的就只会是作为神仙分内的各种事情,真要放在战斗上,那可就不擅长了。   也就昶斐这么一个怪胎,没事了总是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神不像神,修真者不像修真者的。   陆黎不用继续看下去,也知道洛凪的年纪与自身战斗经验的匮乏,让她能够暂时拖延时间,但还没有达到真的能够打败多宝道人这样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油条。   实际上,陆黎在开战时,已经知道一些破局之法,不过…如果洛凪不自己想到的解决的办法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件事情,还的是洛凪自己去思考决绝对策,她陆黎只需要等待就好。   陆黎收回目光,又好像没事人,重新闭上自己的眼。   作为她的那位临时对手,对方对陆黎态度感到不解,这女人的血是冷的吗?他可是知道明虹絮会拖住他们,基本就是这个昶斐的朋友故意为之的。   就算没有什么感情,至少也要有点送人去死的责任心吧?现在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做出来给谁看?   这来历不明的神仙摸不透陆黎心思,挥了挥手,先试探地让明虹絮朝陆黎的方向扑过去。   明虹絮不是他的神兵也不是他在意的人,试探的结果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有半点的不满意。   对手算盘打得响亮,陆黎威压不等对方靠近自己的符阵,就无形地将人击溃击飞,真真是不近人情得很。   “看来你这个女人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陆黎出乎意料的行动让人微恼,愤愤来了一句。   明虹絮被击飞出去的身体又一次站起身来,那老神仙就不信了,陆黎真的会彻底无动于衷到底。   他再一次的控制明虹絮去攻击陆黎,这次控制得更狠,不再顾忌陆黎威压会对明虹絮身体造成多大伤害。   看热闹的年去那个神仙们,看这样根本没有半点悬念的结果看不下去,有一些女性神仙,已经大叫着让陆黎与那名老神仙住手了。   可是陆黎默默看了一眼明虹絮已经没有一个人形的模样,就淡淡说了一句话:“就连灵魂都已经没有的躯体,留下也徒留悲伤,还不如直接毁了。”   在她欢迎落下的时候,明虹絮的身体整个燃起一团青蓝色的火焰,身体好像忽然被人敲打的沙人,塌陷下去,在青蓝色火焰消失的时候,化作了白灰,随风而去。   这半点犹豫没有,说一句话就彻底毁掉什么的架势,将包括陆黎的临时对手在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   看向陆黎的眼神,也是满满纠结,“你这女人是个疯子吧?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疼的吗?”   “我的良心?”陆黎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暧昧地笑起来,“哦…非但不会疼,还感觉相当的爽快呢!毕竟一直那样慢慢破坏尸体太慢了,还很在影响人的心情,这样好,够快,也不会感觉到心里不愉快了。”   “你还是不是人了啊?”年轻神仙的阵营中,那些年青一代的神仙终于开始忍耐不住,指着陆黎就站出来质问起陆黎来,“那个人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死的吧?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样和妖魔有什么区别?”   “这样算起来,那边的多宝道人虽然设计算计了很多,但是至少没有你那样恶毒的心思。”   “嗯,就是啊!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边的小友,倘若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如来帮我对付那个恶毒的妖女。替天行道,如何?”   刚刚落了下方的通天方老神仙,立刻抓住时机提议。   不少的神仙对视一眼,心中好像的确产生了这方面的想法。   他们原本就是听了他们老师的吩咐,来看着昶斐,如果昶斐有什么“错误”或是“危害神仙”利益的事情,那机就不要客气,直接围攻那小子,取出他的灵核与道心。   如果换在之前昶斐清醒的时候,他们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实力取昶斐的道心,但是现在一定有!   现在就算这样做,也不能怪他们不念同门之情,因为整件事情,错的不是他们。   从昶斐的那个朋友,陆黎的行为就能看得出,愿意交陆黎这样的妖女作朋友的昶斐,本身肯定就是一个三观不正,带着非常强烈负面情感的神仙。   留下这样的神仙继续混在他们之中,肯定会导致神仙的次序打乱,原本的平静安宁的生活也会从此消失。   他们会因为昶斐这个怪胎,被牵扯到战乱之中。   与其等着那样的事情发生,还不如现在就让昶斐还有陆黎这俩个万恶之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从根本上斩断了祸端,他们就不用担心牵扯到众神的大事牵连到他们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四步:回来的昶斐有点怪怪的   在场的众多神仙对昶斐(意识回归中)与陆黎心生杀意,眼看战斗即将一触即发,昶斐的眼皮已经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对面,已经有神仙学生代表众新神学生开口。   “你的行为太过于残酷,并非我道中人,我们现在在这里灭了你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这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欺骗?别代表我们来做决定!”丰泉第一个不吃对方那一套,不给面子的跳出来反击。   神仙学生代表看了一眼丰泉,理也不理,已经向后吩咐,“还记得当初老师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吗?”   “记得。”不少学生回应,也就只有庄慧班上的那些学生,皱着眉头不明白这些学生在说什么了。   虽然昶斐到他们班上时,装逼装得出尽风头,看着就让人特别想要去揍死他,可是回想昶斐的行为…除了逃课吵架之外,悟性很高,人也聪明,在他们这个神仙班,就算时不时逃学,只要来上课,都是反应最快的。   而且,虽不知道昶斐逃课都去干了些什么,但是他的事迹,只要有传回来的,哪个不是让他们这群神仙骄傲和自豪的?昶斐的朋友,除了傲,又有哪里做错?   因为冷酷,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感情?都眼瞎了吗?都没有看到昶斐的这个朋友,就是因为不忍,所以闭眼吗?   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对方做得过分了,所以放火吗?   庄慧班的同学们,在其他班级的学生们开始行动的时候,自觉性的站到了丰泉的一方。   一个班的,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就算与昶斐有罅隙,这个时候,也感觉昶斐陆黎没有半点过错。   反倒是其他班上的那些学生,不知道是被洗脑还眼中,还是因为嫉妒昶斐,所以,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针对他们班上的这位特别的怪胎和他的朋友。   在一个班几十号的新神学生形成了一堵神墙挡在前方的时候,原本还感觉可以万无一失地对付昶斐的那些学生,立刻注意到了。   “喂,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们一伙的?”有神对这样近乎是背叛的行为感觉到愤怒了。   一直静静看戏的燕南月还是看不下去,从人群之中走出来,质问道:“你们这边?我倒是很好奇,我们什么时候是你们这边的了?讲道理,我们不过都是神仙,将来各司其职,不管怎么去做,相互不干预。   虽然我看昶斐看不顺眼,也没有打算要他的命,更没有干预他的行为的打算,你们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代表所谓的天道,行使权力?”   “燕南月!你有一套属于你的原则,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你会不会太将你自己当回事了?昶斐不是坐那个位置,是大家公认的,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到处闯祸,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朋友又是那副德行…我们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众人被燕南月那比起丰泉那张嘴,更加尖锐直戳要害的话说得面子挂不住,纷纷地点头赞同与燕南月呛声的神。   燕南月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他闯祸,关你们什么事?而且,从他的行为也能看得出来,和某些伪君子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神仙,在真正大道被破坏的时候,主动站出来维持到大道,甚至不惜暴露他自己。   啧啧啧…你说说看,和某些嘴巴上挂着为了大道,实际上却因为害怕暴露神仙,而试图对真正的功臣下手的某些人来说,谁更有资格作神仙?”   “噗…还不愧是跟昶斐一争高低的!”丰泉这时候看到燕南月阴阳怪气地将那些神仙讽刺的一阵脸青就兴奋,随即又疑惑起来:“不过为什么燕南月要帮昶斐?”   千手看着燕南月的背影,皱起眉头:“燕南月不是在帮昶斐,他是在为了自己,还有为了他的那颗道心。”   “啊?随便啦!只要能够让那群家伙知道我们菩萨班不是好惹的就行!同为神,真以为能欺负到我们头上?”   丰泉摩拳擦掌,大有对方敢跟他们撕破脸皮,他也会用处这段时间来,他学会的所有本事去练练手的架势。   就在神仙学生这边的阵营剑拔弩张之际,在另外一边,传来了多宝道人的闷哼声:“为什么…大人…”   众人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回过头就朝战局之中看去,通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面对即将击败洛凪的多宝道人,与另外一位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老神仙,他身上黑色的线显现出来,直接穿透了两人身体。   在那两人惊骇的表情中,两个人直接消失在半空中。   陆黎皱起眉头,回头略有点紧张地看向昶斐,伸手就想试试昶斐的气息,昶斐的眼睛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就睁开了。   “失败了?”   “emmm…”对陆黎暧昧不清的问题,醒来的昶斐(♂·正常)表情纠结地沉吟起来,对面的通天率先开口,似乎是知道陆黎在问的是什么问题,冷哼道:“他的确失败了,这儿身体,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你以为可以利用我那几世的记忆,将我从我自己的转世中赶出去吗?”   “可惜,你最后几乎就要成功将我的那几世找齐,不过,还是功亏一篑了。这也只能说明,这天,不是站在你那边的…我才是天道任何的继承者。”   “行行行,你是天道承认的,我不是,行了吧?你能不能闭一下嘴?没看到我在思考问题吗?”昶斐看通天少女吸收了她的两名同伴,不慌不忙。   他现在就是有点烦通天在他耳边叨逼叨。   陆黎注意到昶斐神色之间透出的诡异,不由多打量了昶斐两眼,“怎么了?”   “不好说…我感觉,灵魂、世界、时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昶斐挠了挠脸颊,若有所思地低声说了一句。   陆黎扬起眉头来,“哦?”   昶斐看了一眼第一次露出很实在的好奇的陆黎,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黎去解释他在去通天的记忆世界后,遭遇到的那些离奇怪事。   不过,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见识到了一个真正彻底“死”去世界了。特别是通天的那几世…   昶斐想到那些,没头没脑地看着陆黎问了一句:“欸,陆黎,我说,我们作为一个【我】的主观意识体,为什么都会有一个只属于我们自我的主观视角?而不是作为你或者他的客观或是旁观的视角存在于这个世界?”   陆黎脸色瞬间下沉,“我不是很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也不是给你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的对手,你自己去应付。”   昶斐都还没有想通刚才自己在思考的问题,就被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的陆黎给推出了她的符阵。   昶斐简直有点莫名其妙,陆黎居然生气了?她原来还会生气的吗?   陆黎的状态实在勾起了昶斐的好奇心,将他原本思考的事情与刚刚冒出心尖的那份疑惑压了回去。   他吸了一口气,复杂看了一眼天空,又看向了这站在不远处,收回了黑线的通天。   “把自己的同伴都吞掉了啊…不过好像没差…”昶斐走到通天对面,看着她嘚瑟的模样,有点不在状态的喃喃道。   通天原本还想昶斐被她在自己的记忆世界发现,逃出来会非常不甘心,结果昶斐回归后,就一直不在状态。   难道…这是什么障眼法?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心?   通天有了一次的经验教训,精神上彻底防备起昶斐,只要他还敢利用自己的神识闯到她的精神中,这一次就让昶斐死无葬身之地!   心中打定主意,通天脸上浮现了从容的笑容,刻意刺激起昶斐:“小子,你是还在懊恼在我的世界中,即将把我将军,却差点被我吞噬的事吗?”   “那种事无所谓,反正我也有收获,虽然很惋惜,没有能够将你的这一世给救出来,不过,可以试试新学到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将就一下,直接分割。”   昶斐不吃通天那一套,反而活动起手脚,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没有再继续和通天啰嗦,他就这勾了勾手指,“来来,玩了那么就的前戏,现在也是到了进入主题,王对王的阶段了,咱们可不能让某人感到失望了。”   昶斐的话,太多让通天听不懂的地方,就好像故意卖关子,又好像是就欺负他什么也不知道。   通天心里别提有多恼火,也没有心情在钓昶斐上钩,抬手召唤出不久之前多宝道人还在使用的神器,朝昶斐就招呼过去。   昶斐看也不看通天使用出的是什么神器,现在他用的可是他自己的身体,月老小册在手,神农尺随他手指一握,显现出来,“蹡啷”一声与对方的神兵猛烈撞击到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火花溅起,却不及两人身上扩散的威压形成的风云。   这股力量卷起四周空气,形成强烈风压,清晰可见。   原本还争得不可开交的那些新神学生们,一个个变得哑口无言,他们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他们口中的风云人物与人对战,光是这气势,就让他们心跳加快了一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五步:看好了,我战斗起来很威风   昶斐(♂·不太正常)从通天的精神世界出来之后,就不太正常,难得的是,他居然没有跟他的对手,浪费时间去装逼,与通天说了一番难以理解的话,就冲过来了。   通天从昶斐这个少年以月老的身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观察和算计昶斐了。   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绝对不会是昶斐的性格!   通天一个用力,将昶斐撞开一段距离,就细细打量昶斐。他在怀疑,现在的昶斐是不是被他某一世附身了?   昶斐后退两步,甩了甩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好像随便出来玩玩,一点正经样儿都没有。   通天不安至极,小心翼翼向后挪了两步,手中召出了一面镜子,一只手持着开山斧,一手持着镜子,模样怪异得让人看不懂。   围观神仙学生们在后方集体闭嘴,全神贯注盯着战场,他们战斗经验都少,昶斐出手的一瞬,就让他们有种惊艳的感觉。之前的各种念头都临时停了下来,分析着现在战局之中的情况。   丰泉也有点受到这些影响,拽了拽一旁千手的袖子,刚想问什么,战场中再次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   丰泉又被吸引过去了目光,一眼看到昶斐轻巧地将彼此的神兵交错,身形却潇洒到了对方侧后方。   好像很随意地在玩耍,神农尺在他手中打了一个转,与开山斧摩擦向上,发出刺耳响声,轻易就摆脱对方开山斧,顺势一个肘顶,击在通天后背,将通天撞得踉跄向前。   通天眼中闪过吃惊,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昶斐,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天空聚集的那些乌云上的雷电,也一道道的落下来。   天空雷电在通天手中使用出来时,就不像多宝道人那么含蓄,还有针对洛凪这个单一的目标攻击。   通天使用开山斧的时候,锤子漂浮在半空,好像一个指示标,雷电在云层中连续闪烁,将整个乌黑的天映得不断闪烁着金光,模糊透过那云层,所有人好像看到了那云层之中有一条蛟龙在翻腾咆哮。   龙形活灵活现,仔细看谁都能判断那是雷电形成的。   “那个人居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昶斐要受伤…”千手冷汗从鬓角冒出,目光紧张看向昶斐。   “为什么?”丰泉看不出这当中有什么变化,同样抬头看向天空,不明所以地问。   千手张了张嘴,目光完全没有从半空中的那条龙身上移开,仿佛害怕惊动那条龙,轻声回答:“我如果没有看错…那不是单纯雷电凝聚的攻击,那是活生生的…”   “活生生的?活生生的攻击?”丰泉听不懂,追问千手,千手这次却没再回答丰泉的问题。   战场中心,昶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之中闪烁着的那一条巨龙,他能看到龙头,一路看去,看不到龙尾。   通天看到他抬头看向天空,半点没打算放弃攻击的空隙,开山斧落下直击地面,整个地面开始裂开一道口子。   原本从裂开的口子看来,理应看不到岩浆,可这口子裂开,就好像是一个通往原浆层的异度空间。   远处的围观学生暗暗惊骇地后退,也就丰泉懵懵懂懂,还朝着前面迈出一步,好奇地伸着脖子去看,“怎么了怎么了?那里有什么?”   千手来不及去回答丰泉问题,众人面前,昶斐在地面裂开的时候,就高高跃起,手中神农尺先对准天空那一头还没有显现出身形的雷龙直冲天际。   小小的身影身上带着碧绿的点点光华,在雷电中,渺小的好像一只随时都会被一脚踩死的小虫。   巨龙的长须就足够将他击飞,众人却看到那只“小虫”灵活穿过雷电交织成的形态那些身形。   雷电好像感应得到这位闯入到他们之中的入侵者,集中包围昶斐。少年的身影在电弧彻底包围的瞬间消失。   再度出现在另一个位置,想着雷龙的龙角方向飞去,相同的事情连续发生,所有人只看到他的身形不断闪烁,不断消失,再度出现,手中的神农尺,已经缠绕上了被他一路带来的雷电,原本碧绿如翠的神农尺内,雷电闪烁,反射出神农尺本身的翠玉琉璃色。   那光芒璀璨而夺目,雷电就好像是翠绿天空中的无数繁星,闪烁不断,在昶斐再一次闪身,出现在巨龙龙角位置的时候,内蕴的雷电之力连同昶斐身上的剑气一并爆发。   众人的视线之中,原本看上去就是漂亮而已的神农尺,瞬间延长,锋利带着雷电的神农尺剑剑气,就如最初众人惊鸿一瞥的昶斐实力那般,让人瞬间喘不上气。   昶斐随手一挥,天空被割裂出一道口子,直接蔓延蔓延到宇宙外,破开了上古大神布置在大气层外的那一层专门针对使用非科技力量结界,一路远去。   众人也不知道那剑气最终会飞向何处,是否会击中什么。但是近在眼前的东西,他们却是看得相当清楚。   原本雷电形成的金色雷龙居然发出了痛苦咆哮的声音。   “力量形成的东西…也会感觉到疼痛吗?”丰泉傻傻地看着半空的雷龙,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千手这个时候也只能摇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别说他,其他有着与他一般智慧的,这个时候也看傻眼了,昶斐这次的行动,有点超越常识。   雷龙在云层中翻腾,昶斐却在一击得手之后,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一个重重下坠,手中的神农尺剑对准了下方还想要利用多宝的特殊来对付自己的通天。   通天一看昶斐下来,原本制造出的裂缝之中,在他手中又多出一把神兵的时候,迸发出了宛如火山喷发的岩浆。   昶斐面对冲天而起的岩浆,空出的一只手中,多出了一张陆黎的火符,手指在神农尺剑上一划,血立刻沾在符咒上,昶斐一手高举,符咒在他手中化作火焰,卷起一条火龙,嘶吼着在昶斐周身盘旋一圈,身子开始变大。   在它转了一圈,离开昶斐身体的时候,已经化作了一条小龙,朝着有着演讲的裂缝冲去。   “以火对岩浆?那小子是白痴吗?”有人不能理解昶斐采取的应对手法,直接骂了一句。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忘记他们针对昶斐的事实,认真站在昶斐与通天的立场思考,如果来应对对方的攻击,才会是最恰到的方式。   可是那骂了一句的人,到下一刻,嘴巴就已经闭上。   火对火,相互碰撞后的最终结果是抵消,森林火灾的时候,也偶尔会有采取这样方式灭火的。   那火龙对岩浆,岩浆是实体,就等于是土行之中,土行、火行与水行的复合式结合法术。   这样的法术本身就复杂,也是三种五行的特殊融合,只有借助自然的力量来使用。   昶斐却妄想简单利用火来对抗复合式的法术?   可他偏偏就真的用了,而且,这火焰居然还不单纯只是火,这火是借了血的势头!   这看似是火焰的赤金色小龙,身体组成的部分根本就不只是纯粹的火,它的身体组成,居然有一部分昶斐的血!   在与岩浆碰撞的时候,神血展开,身体中,血本就是水行之一,人血的热度自然带着强烈阳气。   阳气激化火,神的血,除非是特定的对象或是具备至阴的女性,自然更加不可能是阴性的冷血。   在火龙撞到岩浆的时候,众人才意识到,昶斐刚才那一瞬间使用出来的,也是复合式法术!   神血火龙大嘴一张,血被岩浆刺激得越发沸腾,扩散纠缠吸收岩浆本身的热量。   昶斐的下坠没有停下,他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这摸索了半天,又取出了一张木行的风符,手指上的血沾上符纸,这次却没有甩出去,而是朝着岩浆位置,用力地一挥,风烈的风暴卷着朝着神血火龙的方向冲去。   “他在干什么!”有人开始惊呼,他们看不懂昶斐这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岩浆还是火龙,都是会借助风势增长的啊!   “那是…莫非他想要改变热量,吸收岩浆的火焰!?”   有人注意到风的变化,看着昶斐一只手控制着手中的风符,还有那风暴的变化,恍然明白什么,大吃一惊。   就见战场中,风暴擦着岩浆与火龙向上飞去,位于下方的岩浆的火焰,被这风带起的吸力,朝着神学火龙的方向而去。   而那风暴的目标居然并不是纠缠的火龙与岩浆,而是半空之中终于从暴怒中回过神来,想要冲昶斐攻击的雷龙。   同一时间里,风暴击中雷龙,岩浆的一部分没入了火龙之中,顿时落入下风。   这个时候的昶斐,已经跃到了通天的近前,手中神农尺剑在他手中旋转了一个圈,就挡下通天的开山斧。   恐怖的巨力,直接击得通天向后倒犁出去数十米。   通天一口血喷出,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开山斧并不好用,手中立刻出现捆仙绳,向昶斐甩过去。   昶斐抓着符纸的手举起一抖,红尘立刻落入他手中,被一甩一带,卷向捆仙绳。   昶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果断,所有的人,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迟疑犹豫。   他从容的好像这根本就连修真界的斗法大会都比不上。   特别是昶斐的大局观与对全场战斗的掌控,就算他对战的对手是已经得到了多宝道人与另一名神人力量的通天,他展现出的,就是比洛凪还要强悍的战斗力与战斗头脑。   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天空被风暴拖延了时间的雷龙已经反应过来,这次不再继续藏在乌云之中。   他巨大的龙头从乌云的漩涡之中探出,狰狞地朝着昶斐摇了下来。   昶斐这个时候击飞了通天,仰头正对上巨大脑袋朝他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的雷龙。   众人视线中,巨龙在那一瞬就要咬住昶斐,可是昶斐的身子却钻入了雷电之中,也不知是他穿过了巨龙的身体,还是那巨大的雷电龙头穿过了他的身体。   可是下一刻,昶斐在雷龙的身体之中站定,居然闭目盘坐下来。   天空与地面,在这一瞬间,开始有无数水珠出现。   水珠的动作很慢,在人们面前,就好像是挂在半空中的透明珍珠。   燕南月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水珠,眼中闪过了错愕与骇然,开始又往后拉开距离:“这是金行的法术!”   其他几个班上的学霸神仙也是在触碰到那水珠的时候,变换了脸色,“金行兑卦的法术…泽!他究竟要使出什么法术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六步:艾玛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   昶斐(♂·不太正常)连续的防御与反击,真正惊住在场众人,在面对气势如虹一口咬来的雷龙,他更是无畏冲入雷龙组成的电网之中。   五行之中,主五行金行真正意义上被他第一次正式使用,天与地面,开始有水珠不断落下或是渗出,停浮在半空,与雷电接触,不断有金色电弧闪烁。   但这些水珠丝毫没有受到雷电影响,在有人惊呼这是金行之中泽术,并且后退的时候,水珠表面好像忽然笼上一层铅灰。   在一阵清脆风铃响起的声音中,那些应该只是受到影响,在雷电之中反射电弧的水珠瞬间定格。   一咬失口的雷龙,蓄势待发地还想要再对昶斐攻击,这个时候,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发出了一身惨烈的长啸。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那些闪烁的金色雷电,开始不受控制地被水珠吸收,以水珠作为节点,链接在一起!   这一切完成只有一瞬,丰泉已经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他感觉他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沉在了一片**之中!   无数的水珠密密麻麻,随着电弧链接的那一刻,彻底从单纯的水珠他在记忆之中,那个【泽】的存在。   所有人不可避免的置身其中,无论看向什么地方,都是泛着金色,波光粼粼的。好像整个城市都已经变成可以呼吸的泽水的世界。   但是最叫人震撼的,并不是这庞大的法术,而是…被锁住的雷龙!   风铃的声音,在无数的水珠之中,传得有点飘渺,雷龙的长啸远远地与之纠缠,抬头一眼,就能看到那云层中庞大的身躯扭动挣扎,龙头则死死地被昶斐一个人,钉在了地面上,看着痛苦不堪!   一直到这一刻,大多人原本对昶斐所有的轻视与怀疑,在他们想起之前,就彻底被瓦解。   在场的众新神们敢肯定,现在换他们任何人与昶斐对战,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体现他们自身实力。   再让他们继续与已经展现出绝对力量的一面的昶斐继续战斗下去,绝对不可能!   可是,在这个现场之中,却还有一个例外,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新神,而是占据了自己转世意识的…怪物。   在昶斐闭目使用出他的主五行的时候,通天就开始穿过水珠与雷电;昶斐利用泽困住了雷龙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昶斐的近前;在所有人惊骇不敢动作的时候,他便将自己手中的小镜子,朝着对方的方向摔了过去。   昶斐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目标,钉住了雷龙的同时,他就睁开眼睛看向通天的方向。   通天的镜子摔过来的时候,昶斐挥手一个圆弧,就将镜子直接斩裂,无数的镜片化作了无数小块,漂浮在半空,在通天控制下,包围了昶斐。   通天的脸上浮现冷笑,他没有听说昶斐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这必然不是昶斐!那么他就用照妖镜,好好看看他面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昶斐斜睨一眼包围自己的镜子,就连防止碎片扎到自己的护头动作都没有做,直接冲向对方。   镜子碎片划破他的脸颊与身上衣服,血飘散在这“**”之中,带起长长的红色血丝。   在镜子碎片与水珠双重折射下,众人隐约看到在昶斐身后出现的模糊身影。   血红的身影在泽中不断放大,通天阴谋得逞的表情,在看清楚昶斐身后血红身影的时候,整个僵硬了。   其他人看着那模糊轮廓,分辨不清那身影到底是谁。可直面昶斐的通天,大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昶斐已一尺击在他身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表情也闪过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那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又能象征什么?   神农尺刺入通天的心口,在昶斐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的手同样向后一抽,对方的血高高甩起,通天的瞳孔收缩,没有就这样倒下。   她向后踉跄了两步,伤口在恢复,然而她失去了之前还能与昶斐继续战斗下去的战意。   “你果然是个怪物…像你这样的,怎么可能会被允许一直活下去?你早该死了,早该死了啊…”   昶斐手中握着滴血的神农尺,满身沾着血的站在通天的对面,俯视伤口恢复,但已经被吓破胆的通天,幽深的眸子看不进他的心,“这个世界上没有怪物,除了一些看起来不平等的东西之外,大家不过都一样。”   “一样?哈哈…一样?”通天重复了一句,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踩稳,重重摔坐在地上,指着昶斐的鼻尖,就大骂起来:“哪里公平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你这个存在!既然已经死了,干什么还要活过来!”   昶斐盯着情绪激动的通天,沉默了半晌,脸上倏地浮现了昶斐的惯有笑容:“该死的人,早就死了。我是我,我是…当今神州真正的第三代天才月老——昶斐。”   通天一愣,“第二代?你又何必说是第三代,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屈居任何人之下吧…”   “像你这样占据了自己转世的存在,肯定不会明白吧?”昶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袋里面住着,是我昶斐的意识与思想主导,不收任何影响与改变。就算是我的每一世的记忆回归,死去的那些身体的主人是身体本身的身份,而我依旧是昶斐。”   说完,昶斐神农尺一指通天,笑道:“至于你,活了几千年的身份,早就应该随着你曾经死,一并消散了。   在你之后的那每一世,可都在为你通天的身份偿还罪孽,你想不起,你唯一记得的只有你自己这一世的身份,所以你只是通天,而不是这一世的那个女孩。   你该好好想想过去。”四周雷电的力量在昶斐扬起神农尺的时候,就好像一根长长的电线,与神农尺连接。   在神农尺落下的时候,众神感觉那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鞭子,忽然就朝通天抽过去。   强烈电光影响下的瞬间强光,让在场大家都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忍着眼泪,死活不愿错过昶斐的攻击。   所以的力量集中到神农尺之中,就连昶斐本身也开始有青蓝色的电弧闪烁,昶斐的短发飘舞,他甚至都没有展现出神化的一面。   神农尺本身自带的特有法术,可以影响他人二十分钟的法术——忆蛊术,被昶斐逆向使用出现。   神农尺的尺尖击中通天的额头,就好像是海啸疯狂向一个人集中冲击过去。   通天对昶斐的话,一直都是似懂非懂的,一直到昶斐最后集中所有力量朝着他打来的那一击,无数记忆好像忽然从外界涌入,让通天好像瞬间明白了很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了,看不到身影。   新神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通天必死无疑!昶斐对着一个已经放弃了抵抗的人出手那样狠辣,就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人!   这样厉害的人,却是一个复仇心强的小人…   每个在之前想乘人之危算计昶斐的神仙,心中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开始有人悄悄选择逃跑。   昶斐这时已经收回手,神农尺悄然从他的手中渐渐消散,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中。   昶斐没有去看通天,他在动手阻拦通天之前,就已经思考过,如何能够让在不伤害通天的身体的同时,保护司岚在意的那个少女,也就是通天的这一世。   直到他注意到通天体内的异状,还有女孩的委托时,他才意识到,就算是主导的意识被第一世的通天占据,可是,通天本身依旧是那个女孩。   他是女孩最早的灵魂记忆,是女孩的经历的人生,是她另一个人生,这是重要的成长烙印,不可能毁掉他,让女孩获救。   而女孩想要他救的…从来就不是她自己,而是由通天主导的她的第一世的灵魂烙印。   她可以舍弃她这一世的身份,却希望通天能够明白。   昶斐可以从通天的记忆世界找到他的其他转世,每一世的通天,都做出了足够影响他们后世神仙鬼怪的事。   有好有坏,甚至是直接联系到了时空,也是到了昶斐意识到整个记忆世界不对劲的时候,他才是真的想明白,通天为什么会感觉他会产生成为世界主宰的念头。   因为从某方面来说,就是他的使命。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误差,通天彻底误会了他真正的使命。   事实上,他是重置世界主宰的开关之一。在这个世界即将被什么真正破坏与毁灭大道秩序与平衡的时候,重置时空,让一切回到原点…   也不知道让他诞生于这个世道间的道,是否有想过它的安全措施,有一天会成为试图破坏平衡的源头呢?   昶斐想,这个问题,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因为道可能并不具备一个【我】的主观意识思想的存在,它只是包含一切,客观包容一切存在于它自身之中。   摇了摇头,昶斐收拾了一下心情,通天记忆中经历的事情,他现在半点都不想去想起来。   那样只会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太过于渺小,也相当的不成熟。   偏偏,在那经历的那些,让他意识到,自己永远不成熟下去,也比迷失自己,一步步踏上毁灭还不自知的人要好多了。   “昶斐,没事吧?”陆黎一如既往站在昶斐随时能够看到的位置,不管攻击的距离会不会影响到她。   昶斐有点感慨,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杀通天,这样算不算做错了?”   “随心而为就好。”陆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随心而为吗?也是!”昶斐摸了摸自个儿的心口位置,也懒得在为这种事情感伤和纠结了。   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通天自己怎么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七步:有谁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一战击败通天,不费吹灰之力!数千年不曾这出世的月老,真正的出世了!   昶斐(♂·正常)用了忆蛊术给通天最后一击之后,就在现场一片废墟的战场中原地一股子坐下,全然没有半点形象而言。可不知这个时候他名声大噪了。   通天的事情他其实收获很多,甚至还在那边的时间掌握了【分逝】的特殊移动身法。   那比起自身的速度或是瞬移要快不少,还节省不少体力,就连雷电那样细密的攻击,都能躲开…昶斐都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这好像与他两年前半退隐kill fox的初衷有点背道而驰了?   当初同样也是他越来越不像个人,中二病更是到晚期,产生了想要毁掉整个世界的念头,才会出那档子事…   “不过说起来…那个时候,我疯狂想要毁掉世界的最终契机是什么来着?”回想起当初的事,昶斐又有点愣了。   他竟想不起,当初让他下定决心灭世的原因了。   努力回想,他隐约只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接到什么任务,遇到了什么人…嗯?   “你的脑子偶尔消停一下,不行吗?”在昶斐具体去想当初让他有毁掉世界念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时候,陆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随手拿了件东西,就在昶斐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在她看来,昶斐有时候是很好,有时候却执着得可怕,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不太靠谱的少年。   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一下,原本怎么努力回忆过去的事情,都想不起来的昶斐,被就被这一下砸醒了,昶斐蓦然想起,在那个时候,他遇到的一个男人!   “啊——!”这让昶斐直接惊叫起来,将四周的众人吓得一个哆嗦,纷纷拿出自己的神兵,就怕昶斐想起想起好对付他们来了。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人多心里也没有底啊!   谁知昶斐后面紧接了一句,“可奥!我想起来了!居然有人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啊…???众人集体懵了,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在场有人算计昶斐吗?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他/她,找麻烦不要找到他们头上来就行。   现在谁不是避昶斐唯恐不及?谁要研究昶斐那句话之中是不是还存在什么别的意思。   哦,除了一人之外,陆黎这个时候注意到昶斐表情没多少得意,他从战斗结束开始就在努力思考什么。   刚刚那一下敲下去,好像反而将他给敲通了,加上昶斐刚才直接叫出声的话,陆黎放松的意识再度警惕起来。   “你说有人算计你?谁?”昶斐还沉浸刚刚想起重要信息的震惊中,陆黎带着一些冷意的声音传来,立刻拽回昶斐的心思。   昶斐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还有一旁关心他的朋友。   对上陆黎探究的目光,昶斐张了张嘴,皱眉道:“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在两年前,被人洗脑,差点做错事,你问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看向通天被他打飞出去的方向,皱眉道:“之前检查通天的记忆时,她好像也有和我当年相似的某种状态…奇怪…她那种奇怪的状态好像是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自己太自恋…”   一旦联想起,两年前,思想彻底发生转变,想要毁掉这个世界的事,昶斐再度联系到通天的事情上,就怎么都没有办法将整件事情想成单纯的通天的阴谋了。   因为这样算起来的话,两年前如果没有【那个人】阻止他的话,那他也会做出,比起现在通天层层布置的大阴谋,还要有过之的事情来。   而那个时候,如果好巧不巧也有一个如同现在的他一样的人,来阻止和打败他,那对方是否会想,他就是罪魁?   换位想想,他自己也会认定自己就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因为整件事情是他自己想要去做的…   这不是就跟通天那份固执又错误的思想一样吗?   “不行…必须找通天问个清楚。”昶斐越想越感觉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简单,通天肯定不是真正的祸首。   现在通天受到忆蛊术的影响,所有的记忆一定会全部回归,去问他的话,肯定就能够知道点什么。   如果是一开始就有人蛊惑他的话,那那个人,和给他洗脑的人,又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看着原本还准备跟自己解释,结果自己不知不觉又陷入了自己思想之中的昶斐,陆黎这次真的彻底想不明白昶斐在想什么了,她想要拦住昶斐,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一股熟悉的气息已经从通天飞出去的地方传来,打消了陆黎最初的念头,跟着昶斐就朝通天的方向跑去。   那个地方,有戎忆珍的气息!不止如此,她居然从那股气息之中,感受到了当年她母亲身上的纯正妖气!   昶斐都还没有跑到通天的面前,陆黎的身影倒是快他一步,一阵风的冲出去。   在乐正世家破败的别墅群的大湖中心,湖水因为昶斐雷电彻底蒸发干了。   干枯的湖中心,原本应该只是在看戏的戎忆珍,一手拎着通天,一手持着之前应该是被昶斐击碎的镜子,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抬头看向赶到现场的陆黎与昶斐。   “果然,反应得还真快,我还以为你们还需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到这里来。”他说着,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双目紧闭的少女,提议道,“别在那边站着,先下来,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   昶斐呆呆看着态度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戎忆珍,说起来,这个人,不是在为童萱不公平的待遇愤怒了?他不是一开始准备复活童萱的吗?   这么说起来,他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看戏,在最初没有选择去帮明虹絮,也没有插手阻止他释放众鬼鬼魂…   一直到现在,看戎忆珍手中抓着的通天,昶斐脑海中的电光一闪而逝,才意识过来的叫道:“等会儿!你的目标,不会一开始就是通天吧?你该不是…”   “不是!”不等昶斐将心中猜想说出来,戎忆珍一句话打断,“我不会再让童萱卷入这类的神秘事件之中,神的转世之体也不适合她。”   “你知道我想什么啊…”昶斐听着解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听尴尬的,他刚才还以为戎忆珍是想要借用通天的身体,帮助童萱重生。   毕竟数数通天的转世,包括她如今这一世,她就有整整十世了,虽然不是每一世都是再经历红尘,度道者的劫难,不过怎么说,也是有了十世。   而且根据昶斐观察,每一世都非同寻常,用通天十世的因果和力量,复活童萱,似乎绰绰有余。   虽然可能会遭受到大道反噬,毕竟让死者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本身破坏了生和死的平衡与规则,也是很容易导致大道出现崩坏的。   戎忆珍这样解释一下,虽然有点打昶斐的脸,但也让他松了口气。   “那你抓通天做什么?”担心的事儿没了,昶斐马上又恢复不客气的态度,跃下湖底朝戎忆珍走过来。   “抓他只是因为有人要求我这样做,所以我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罢了。”戎忆珍压根不卖关子,说得直接得狠,一副生怕昶斐忘记问这件事的模样。   昶斐被他表情搞得有点茫然无措,他还准备利于自己天才的套话能力与出~色的逻辑分析水平,好好从对方的口中,问出他想要的东西,顺便展现下自己,装个逼。   无奈戎忆珍老成精,看看昶斐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一点也不配合昶斐的装逼行动,回答那叫一个干脆。   昶斐深吸一口气,暗忖这是不是对方算准自己性格,故意跟他对着干,打破他的阵脚,然后反击什么的。   不由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张嘴刚想接话,戎忆珍又抢先了一步,“如果你要问我,是谁要求我这样做?或是为什么我要乖乖听那个人的话,那个人也没有要求我保密,所以我同样也可以告诉你。   对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几乎无所不能。他要求我这样做的,我之所以会乖乖听话,那是因为他说了,只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几件事,他就帮我彻底复活童萱,然后让我以人的身份,与童萱白头到老。   而且,妖族的也绝对不会找我的麻烦。所以,比起配合明虹絮那个笨女人去做违背天道的事,还不如将这种事交给真正能够与天道对抗的存在去做。   这样不是可以避免更多不必要的纷争与矛盾吗?   其实我也有点同情明虹絮,她不过是想要一份爱,可惜那个人没有找她,毕竟她的实力还是太弱,作为棋子还不够格。   哦,对,你是不是现在还想问我,为什么我就够格了?这种事情,你问问你身边的那个女孩,说不定她能找出其中的原因,毕竟我身上变化,和她还是有关系的。”   昶斐现在不想说话,他想说的话,全都被戎忆珍抢答了,这混蛋貌似真的完全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啊!   这感觉真的好讨厌啊!整个过程都变得无趣了!   戎忆珍看着昶斐的表情就直接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低头,严肃地说道:“另外,我头上的那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不听!”昶斐赌气,一路将他当猴耍,现在又要转告他一句话?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就不听!   戎忆珍笑了笑,“你别赌气,他说了,你要是不听,他会毁了司岚和司悦…对了,司悦就是这个女孩。   你现在管她叫通天对吧?她和另外一人,是一对阴阳钥匙,重置这个世界用的,如果我现在毁掉其中一个,你猜猜这个世界会怎样?”   昶斐不说话了,他目光盯着通天,已经动了直接出手强抢的念头。   “诶诶诶…你可别乱来,那个人可是说到做到的。只要你出手,到时候那位会直接毁了她的灵魂。”   戎忆珍为了证实这点,送开通天。少女身子没有倒地,反而双脚离地的保持刚才的模样,悬浮在空中。   昶斐压下的心中的不快,撇嘴哼了一声:“有屁就放!”   后者对他的怒气也是早有预料,呵呵笑道:“那位想问你,为什么原本愤怒不甘的你,会变成现在这个堕落的样子?毁掉这个世界,不是更好吗?”   “我想毁就毁,不想毁就不毁,关你们屁事!”昶斐被要挟着,心里有火,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好好回答。   戎忆珍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侧着耳朵,好像在听谁跟他说话,昶斐立刻谨慎地看向他,叫道:“喂!我可只答应你们听一个,没打算一路听你们废话下去!将人交出来,不然就让你们好看!你们别以为可以一直用人质要挟我,惹毛了我,毁掉这个世界,我也要让你们好看!”   昶斐说到最后,已经不单单是生气了,那份由骨子里产生的火气,带着的是一种最后的警告了。   戎忆珍表情一凛,他知道昶斐这下是真的不耐烦了。不只是他知道,另外的人,估计也是知道的。   他凝重地看着昶斐,说道:“那位,就有一句话要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说!”   “你究竟是谁?”   “废话!你们瞎啊!我是昶斐!”昶斐最后直接丢了个白眼,回答了当初通天也问过的问题。   戎忆珍无语,那位想知道,当然不是这么白痴的答案!   ******************************************************   回归到日常章末的回答问题时间,偶尔的嘛,让昶斐装个逼还是能做到的~会加强对反派智商的增强,降低主角一派智商过强的方面。嗯…还有环境方面,会注意加强,谢谢大家提醒。   最后是谢谢溪风桑和花园酱的月票支持~!爱你们哟~!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八步:你敢动她试试?   被人利用大道的钥匙威胁,昶斐(♂·不爽中)哪里会开开心心地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看到戎忆珍吃了一个哑巴亏,昶斐心中暗爽,不过脸上还是牢牢绷着,对方可以从他神情变化看到他的心思,那他就不要带表情试试看。   他想着如何占便宜,戎忆珍的手朝着通天直接伸了伸,昏迷之中的少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昶斐,那位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玩小花样,你什么心思他猜得到,不要让我为难了。”   “我实话实说。”昶斐目光闪了闪,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你们的问题很愚蠢,我的经历,你们不可能完全没有调查过吧?如果你们是想查我的前世,我也就只知道上一世的,其他的我可不清楚。   上一世我是乐正灵宝,几岁的时候就挂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其他的就别问我了。我现在的实力你也看出来了,想知道更多,除非我真正成为超脱十世道者的存在。”   戎忆珍仔细盯着昶斐的一举一动,半晌收回目光,“虽然你不知道,不过…刚才你和通天战斗的时候,似乎在照妖镜中倒影了你的真身。如果这样,你再让我们用照妖镜照一次?”   昶斐双眼眯成半月状,“哦?然后呢?你们会将通天交给我吗?不交的话,我凭什么让你照?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被照妖镜直接照着,不只是会显现出各种生灵最本质的原型,同样也会让被照的对象,恢复到被照出来模样与状态中。   如果我的本质,是两年前你家那位苟主子迷惑的人,你们又准备怎样利用我?或者是直接算计我?”   戎忆珍眯上一双狐狸眼笑了笑,“就算真是那样又如何?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有啊!我可以选择按照我自己的意思,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虽然我搞不清楚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你们的棋盘要是都被毁掉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雅兴呢?”昶斐笑得人畜无害,说的话,满满的火药。   戎忆珍这次是真的直接沉默了,他与昶斐对视了半天,最终只能摇了摇头,叹道:“所以我就说了,一直使用这样威胁的手段,对你这样的硬茬子不可能一直有效。   果然适得其反了啊!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呢!”   戎忆珍话音落,昶斐就看到连接在通天与天柱之间的线直接崩断了,通天毫无征兆地吐出了一口血来,七窍也跟着流出鲜血来,灵魂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崩散。   戎忆珍目睹这一切发现,脸上依旧挂着平和的笑容,抬头看向昶斐的方向,手中的照妖镜已经蓄势待发。   昶斐不听劝的话,那他也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强波这个月老露出真容了。   可是下一刻,戎忆珍的表情就是一变,因为就是刚才去注意通天与提防昶斐的功夫,昶斐居然同时出现两个!   其中一个还站在原本站立的地方,另外一个的手,已经抱住了通天,无数的白绳蔓延出来,将通天即将消散的灵魂给连接在一起。   “怎么回事?!”戎忆珍预想到很多种可能,可他没有听说昶斐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制造出一个身外化身!   昶斐的实力,现在应该还只是刚刚到仙级不久才对!这水平不可能在眨眼功夫空手制造出化身!   俯视少年,戎忆珍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昶斐身上的杀意,这也就是说,这个少年,才是昶斐正体?   这是准备在将人救走的时候,再对他进行攻击?   戎忆珍迅速从原本站立的位置跳开,白色的月老绳齐齐集中攻击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不过就是这样轻巧地接触一下,被蒸干的湖水底部,须臾出现无数龟裂的痕迹,裂缝越来越大,沾着泥土的黄水潺潺溢出裂缝,很快汇集成了一滩青蓝色的小泽。   昶斐站在上面,一手抱着通天,一手指向戎忆珍。   “哈…哈哈…差点忘了,你是上清的传承者,不管你前世到底是谁,你本身控制五行的本事肯定不差!”   戎忆珍对上迅速从地面升腾起来,凝聚成水蛟的法术,不但不慌,还从容地笑了笑。   向后倒退的时候,双手挡在了面前,水蛟没有撞到他的手掌,就溃散成一颗颗的小水珠。   戎忆珍一甩手,水珠纷纷在巨大的圆形湖的原址底下飘散,妖狐双手一合,水珠砰地撞击在一起,圆润的水珠化作尖锐的水刺,射向昶斐。   昶斐手中有重伤随时都会消散的通天,护住她不死,就耗费昶斐比正常斗法情况下还多的法术。   面对利用他的招数反击的对手,他在一击得手,救出通天后,就向后倒退。   同时间,陆黎迎上,对刺向他们的水刺,扬起她原本就好像弹琴一般的那双手。   水刺在她抬手的功夫,就重新化作了水珠。   这次不是戎忆珍破坏水蛟时的大水珠,这些都是一些细碎的水颗粒,纷纷扬扬好像细雨似的落下,避开了陆黎。   戎忆珍的眼神有点沉着,“看来就算是被妖族称为低贱的半妖半人,你依旧是青丘最高贵的存在。”   “低贱也好,高贵也罢,不需要任何人评判。”面对不知到底是褒是贬的话,陆黎神色都未曾有半点变化。   她早过了该去早已这些事情的年纪。   淅淅沥沥落下的细小水珠被没有出现任何妖化的手指划开,出现真空层,陆黎的目光闪烁,四周空气冒出白色蒸气,不少水珠落地发出刺啦声,将地面烫出个洞。   “呵呵…年纪小小,脾气不小。”戎忆珍躲闪那些滚烫的细小水粒,就好像一位看着陆黎长大的长辈,叹息地摇了摇头,忽地闪身一个瞬间移动,直接到了陆黎面前,与少女鼻尖对鼻尖,深邃的眸子好像要将陆黎看透。   幽幽的声音之中,带着熟悉的语气与声音说道:“黎黎,我还以为全天下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只有你才是理解我的人。可你…也不理解我。真是叫我失望。”   陆黎浑身不由一颤,就算她的意识清楚的告诉她,声音的主人不可能是她记忆中最重要的那人,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顿时红了。   “魅惑术…”陆黎迅速后退,顺手一指拭去眼角险些落下的泪,“你以为这样的招数对我有用?”   “不是挺管用吗?”戎忆珍送着肩膀笑,模样在一阵风卷着细雨的时候,发生改变。   那赫然是昶斐曾经见过的,陆黎记忆之中的母亲的模样,这位母亲的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全然没有记忆中那位母亲的温婉与舒心的感觉。   “陆黎!”昶斐在看到对方用陆黎母亲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他就恍悟对方的意图,转头冲着陆黎大叫一声,想要提醒陆黎不要中了对方的计谋。   可是当已经去世多年的亲人,再度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谁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就算陆黎表现得再成熟,也不代表她无情!幼年丧母,就连自己都险些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害死…仇恨是在她心底没有展现出现的。   她的过度冷静,反而才是真正容易让她爆发的导火索。   戎忆珍似乎就是了解到陆黎的这一点,利用陆黎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去挖掘的那份情感,去破坏她的理智,用此计,从根本上彻底击溃陆黎!   而陆黎,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昶斐大叫着示警,少女的眼神开始透出强烈的憎恨与冷漠。   身形一闪,居然是直接用拳头去和戎忆珍对招!   “哈哈…你还真是妈妈的好女儿啊…”戎忆珍对上陆黎打过来的拳头,直接张开双手,做出拥抱的模样,“既然是你希望的,那你就打死我好了。好过痛苦苟活于世!”   “陆黎——!”   “闭嘴——!”   陆黎的火气还是爆发,果真按照戎忆珍所说,朝着对方致命的位置打下去。   戎忆珍的身体被击中,轻飘飘地飞出去,在陆黎的双眼之中,砸在了地上。   血开始不断地流出,沾着落下的水珠子汇成的水滩,蔓延到陆黎的脚踝,一片血红。   “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真的杀了我…陆黎,是你害死的我。”倒在地上的女子消失,戎忆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陆黎的身后,双手伸出,开始覆盖陆黎的双眼。   但她的双手还没有彻底附着上陆黎的双眼,月老的白色因果绳直接贯穿他的双手手腕。   这招来得突如其来,戎忆珍根本半点没有察觉,一身闷哼直接在陆黎身后消散。   戎忆珍的身影随着那身影消失之后,再度出现在陆黎的正前方,可陆黎这个时候却好像魔怔了一般,呆呆地低头看着地上开始越聚越多的血红液体。   戎忆珍没有看陆黎,反而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这才转头睨向出手的人——昶斐。   这次,昶斐没有再继续保持作为正常人时的形象,一头银白带着青色的长发拖地,前面落下的乱发随风轻轻飘舞,隐约露出了刘海下闪着妖异寒光的眸子。   那眸子在漆黑的天色下,好像盯上了猎物,蓄势待发的野兽,看不清眼神,却可以看到当中反射的红光。   就算现在昶斐身上没有什么气势外泄出来,戎忆珍还是被昶斐那眼神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汗毛也竖了起来。   “再伤害陆黎一下试试!”昶斐手中的因果绳在他收手的时候,在他身后弥漫开。   这是在警告,这不会是之前那种更加纯粹的法术斗法,戎忆珍要是真的要动陆黎,那昶斐自然是用道心神术来对付他了。   戎忆珍脸上闪过了错愕,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月老…上清啊,你…该不会是…真的动情了吧?”   昶斐阴沉着的脸色没有半点的变化,也没有说话,可身上的气势陡然又升了一级。   天空云层开始出现螺旋状,原本应该是弥漫整个城市的乌云,整个时候全部聚集向乐正世家的大湖上空。   其他的多出地方已经出现天明,反而是大湖上空,好像整个天空都要彻底压下来一般!   “好吧,我明白了。”戎忆珍举起双手,开始从陆黎身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开。   随着他每一步后退,来自天空的压力就会降低,随着戎忆珍感受不到压力的时候,天空的云居然散去的七七八八了。   戎忆珍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了一眼昶斐,脸上开始出现不可置信的神色来,“如果你真是那位想象之中的那个人的转世的话,你绝对不可能会动情。”   昶斐的目光盯着他,就吐出了一个字:“滚!”   “好吧!”戎忆珍无奈地一摊手,转身,走出了两步,忽然猛地转身,手中几根细小的针朝陆黎方向刺去。   只是他没想到,昶斐在他转身走出几步的时候,已经冲到陆黎的方向了。   他在意陆黎的情况,忽略了妖狐的狡诈,回头只来得及挥手以自身的仙元震飞射过来的细针。   可虽然挡下了,戎忆珍也捕捉到了那一瞬昶斐显露出的表情,笑容开始彻底地扩散了,看向陆黎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不等昶斐对他做什么,他身形就彻底地消失在原地。   *****************************************************   章末谢谢溪风桑、沙华桑与渴望桑的月票支持~!花园酱,感情线算不算干货?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七十九步:这是陆黎的心劫   昶斐(♂·慌)在戎忆珍针对陆黎的时候,挡下了对方的攻击,却并没有去追击逃跑的妖狐。   他隐约有点后悔刚才让陆黎主动出手阻挡戎忆珍,给他争取救通天的时间。   如果他和陆黎的默契没有那么高的话,或是他和陆黎,其中有一个再笨一点,领会不到战斗时彼此的想法的话,这个时候陆黎应该不会被她最在意的事刺激。   明明从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陆黎表情不对了,还有那个女人的模样…陆黎的母亲…   在注意到的这些的事情,他就应该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还傻傻地在原地看着?   “陆黎…”望着陆黎眼神没有一丝焦距,似乎意识根本不在她身体中一般,昶斐就感觉自己心口闷得疼。   “陆黎…”害怕刺激陆黎,又害怕陆黎一直深陷在那状态不可自拔,昶斐不禁一声声,小心翼翼地呼唤陆黎名字。   他摘下月老小册,伸手轻轻擦过少女眼角,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胸口更是疼得莫名。   “别吓我啊…陆黎,你别吓我啊…”灵宝(♀·慌)有点慌了,有点语无伦次起来,“陆黎,醒醒啊!伯母在你小时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刚才的那个不是你的母亲啊!”   “那…她是谁?”陆黎似乎总算有点反应,呆愣愣地看向灵宝,眼神诡异得让人心疼。   “那是幻…”灵宝刚想给陆黎解释,陆黎泪水扑簌簌地落下。这是灵宝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   直到这时,灵宝才发现,陆黎很瘦,她没有什么强壮的体魄,什么神仙鬼怪妖魔的…或许都不能伤到她,可是她却是一个人,拥有所有人都会有的感情的人…   灵宝也不明白在这一瞬间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解释的话,解释不出口,她感觉到陆黎不想清醒。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她不想醒,她真的情愿自己被杀,哪怕是被幻觉杀死。   那件事情,陆黎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平淡。   “别…别丢下我!”鬼使神差地,灵宝张了张嘴,却懦弱地说出了一句不争气的话,“我陪你,你别离开我…!”   陆黎愣住了,灵宝的话她听得到,她下意识抬头,对上灵宝那张不辨雌雄,却真的越来越精致耐看的脸庞,一时之间也是看得有点恍惚。   可她似乎忽然想起什么,那双迷茫的眸子猛然瞪大,忽然挣脱了灵宝的双手,站起身来,眼神之中有某种复杂与抗拒的眼神,“我不能…”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银发下灵宝的那双眼睛,就算是陆黎,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来。   灵宝在话出口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太过任性了,陆黎跟他只是朋友,非亲非故的,在别人心神恍惚的时候,跟她说这个,好像一点也不像是在安慰,更像是一种乘人之危。所以才话出口的时候,她也在后悔。   陆黎的反应也在她预料之中,怎么说呢…看陆黎恢复以往的状态,她也就放心了…   可为什么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太舒服?陆黎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哈…哈哈!你不会是当真了吧?我刚才可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这样我会很尴尬的~”灵宝被陆黎的表情看得不太自然,抓了抓脸颊,目光开始有点躲闪。   “嗯…我知道了。”陆黎转开头,意外没有在整件事情上调侃灵宝,真的好像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灵宝还有点没从陆黎一瞬收拾心情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陆黎已然甩着手转身朝一个方向追去,就留下了一句话:“昶斐你留下给通天治疗,我去追戎忆珍。”   “什么?等下…”灵宝一听陆黎这话,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好像有点太迟。   她现在算是清楚明白一件事情,戎忆珍抓住了陆黎真正的死穴,一旦陆黎心结一天未解,那她就一定会受戎忆珍的限制,并且因此产生执念。   这种人,灵宝曾经在kill fox之中,也经常遇到,那个时候,他是感觉这些人够愚蠢,清清楚楚的坑挖出来,没有任何掩饰的摆在这些人面前了,怎么还能那样愚蠢跳下去?   现在看着陆黎也眼睁睁地走向那一步,灵宝哪有不阻止的道理?   特别是戎忆珍在他挡住那些暗器时,脸上流露出的那份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像完全预料到接下来的事。   这是算准了陆黎的心态会爆炸,不听她灵宝的话,单独一个人追上去吗?   “笨蛋吗…?”灵宝越想越感觉事情很有可能就如她想的那般,贝齿都咬得嘎吱作响。   看了一眼手中抱住的通天,眼珠一转,索性横了心。   另一边,戎忆珍不骄不躁地坐在乐正世家后山门口的守卫室,拿着一把小扇子扇啊扇的,好不惬意。   若他想的不错,昶斐那小子,肯定算到陆黎的情绪会失控,这个时候估计会丢下通天照顾陆黎。   不过陆黎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接受昶斐。毕竟,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昶斐如果真的对陆黎动了心,不恢复记忆,就绝对没有解开陆黎心结的一天。   只要他的记忆开始恢复,总会有找到他死穴的一天。   啊…不对,或许目前不用去找其他的死穴了,只要陆黎彻底迷失,那她自然会成为限制昶斐最佳的新鲜死穴。   那样他也不用去翻陈年旧案了…可惜,【TA】肯定不会愿意自己越俎代庖。   戎忆珍现在就希望陆黎能够乖乖的,钻进他精心准备的坑里来,这样他也多了一份要挟昶斐的保障。   戎忆珍心里盘算着,眯眯眼一斜,注意到从那山头跃下的身影,不由将那身影与记忆中的人重叠,摇了摇头,“人呐…就算明知是错,还要傻乎乎的凑上来,根本就不考虑一下其他关心的人,心中怎样去想,真是自私啊…”   “我的确很自私,为了这份自私,让我陪上这条命也无所谓。”陆黎的声音淡淡地飘过来,人已到了近前。   “你耳朵还真尖!”戎忆珍皮笑肉不笑地称赞一句,下一句直接改口,“就是太容易情绪化。   这样下去,别说我现在出手收拾你,你大概会直接栽在你自己的心魔上。”   “那又如何?”陆黎眼神难得流露出阴鸷,原本就有着仙级实力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缓缓上升。   戎忆珍放下扇子,手指轻轻敲击桌子,空出来的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风地看着对方,“如何?你不是心里清楚得很吗?陆黎,我们也算是认识很久了吧?   先不说我的实力在什么程度上,你不会以为,真的只要达到仙级的实力,就能对付我了吧?   别忘了,现在我的身上还有你娘亲的力量,心魔一日不除,你一日不可能安宁,也不可能战胜我。”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陆黎深吸一口气,手中取出了符咒。   “嗯?你还准备用道士的那一套办法对付我?你难道不知道,因为童萱,我比你更加了解那些道士?”   戎忆珍对陆黎的举动感到了一些意外,在他看来,与他战斗,至少也会用出陆黎的本命武器。   他以前就很好奇,这个小丫头的本命武器到底是什么了。在青丘的时候,他就没见陆黎使用过。   唯一一次使用,也是毁掉了半片天,那一天的景色,真的很美。还有那一次的陆黎,也让他感觉到美得致命。   但这也让戎忆珍在那个时候,产生了想要将陆黎彻底染黑,利用那个从人间界带来的半妖,毁掉那些自以为是的妖族与妖族的国度的打算。   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   不过,如今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试试陆黎的底线了吧?   戎忆珍扫过四周,笑意更深,陆黎果然丢下昶斐,独自一个人冲来了,正好了。   戎忆珍出了守卫室,扇子一展,几道白光从擅自中射出,在陆黎面前形成了几个人。   其中有几人陆黎不认识,但是站在中间的那名女子,却让她鼻子再度发酸起来。   通红着眸冷咬在戎忆珍的身上。   “你不用怀疑了,这的确就是你的母亲,不过我用了一点特殊手段,恢复了她作为纯妖的力量。   陆黎,你现在是要面对妖狐一族中,最强的妖,你可以不做抵抗,让她直接杀了你,然后我会将你制作成相同的生物,去控制你对付昶斐。   如果你不想结果变成这样,那还得请你好好地跟我她们战斗一场了。”   陆黎眼底深处是对戎忆珍深深的厌恶,她没有多少表示,做了一次深呼吸,身形产生了无数残影,将几个从扇子中出来的人包围,目标先对准了其中一名模样小巧可爱的少女。   “啧啧…就算那个的确是最弱的一个,可你以为,我一定会给你捡弱的先对付的机会吗?”   戎忆珍嘲笑陆黎的天真,扇子舞动,陆黎的母亲挡在陆黎面前,张开双手似要拥抱陆黎。   陆黎咬牙,下唇被直接咬出血,她有点清醒地向后猛退了几步,身后一道刀光落下。   陆黎手中符咒向后一甩,瞬间将攻击陆黎的刀吸入符纸之中。   那名失去趁趁手兵器的人立刻后退,另一个浑身燃烧乳白色火焰的女子跟着扑上来,白色的火焰双翼展开,张嘴就对陆黎发出嘹亮的凤鸣声。   火焰后来居上,陆黎听到声音捂住耳朵时,火焰直接围了一个圈,将陆黎圈在其中。   这火焰看上去似乎并不是伤害用的,燃烧的地方,长出茂盛的藤蔓,不断向上形成绿色笼子。   陆黎直接将身边抓着的其中一个目标甩出去,压灭了一处的乳白火焰,踩着那人的身子跃过了火焰。   ********************************************************   天雨酱,乐正霆禹的性格,其实像很多做父亲的人,也不能算是渣,只能说…算了,代沟这也不怎么好说…   哈哈哈!韶华酱,猜错啦~陆黎可没凉,你说的那种拿捏主角的套路在我这里目前不太流行~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步:我现在很生气!   因为母亲出现的缘故,陆黎顾不得和灵宝(♀·正常)解释太多这件事情的经过,还是选择先来抓戎忆珍。   可哪想,戎忆珍在利用言语刺激攻击陆黎内心的时候,不再对陆黎有多大影响,他就直接用起了人海战术。   更是在这一群人当中,将陆黎的母亲加围攻陆黎的战斗之中,陆黎面对人海战术,直接选择了攻击直觉中最弱的目标,反而被对方抓住空隙反将一军。   陆黎深吸一口气,虽然有些事情出乎她预料,但还不至于让她彻底乱了分寸,挥手甩出一人,摆脱了包围之势,陆黎的目标干脆直接转向她的母亲。   这样的举动出乎戎忆珍预料,他知道陆黎的心结,他也可以肯定,现在的陆黎,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情的发生,绝对没有办法释怀,也绝对没有办法去和她的母亲面对面。   她现在却直接将目标转移到她母亲身上?这是为了迷惑自己?还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亦或是…破罐子破摔?   戎忆珍猜得透灵宝的心思,因为灵宝的心思的确很简单,很多事虽然假装没有表现出来,其实表现得很明显。   他清楚灵宝一天没有恢复几世的记忆,他们就能继续拿捏住灵宝。原本陆黎同样也能利用她的弱点拿捏她,可陆黎多年来,早就已经养成了隐忍的性子。   真正属于那个最根本的【陆黎】的心,是不存在于现在的陆黎的身上的。除了利用她的母亲来刺激她,那个他们真正想要利用的少女,还不愿从噩梦与自责中醒来。   所以陆黎绝对不会真正去接受任何人,因为现在这个她,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只怕她还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笑的是,那个屁点儿大的月老,貌似…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比你救你的心上人还有意思吗?”戎忆珍联想到陆黎与灵宝的事上,思路不自觉飞了,脑海中属于那位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砸响,让他一个机灵回神。   抬头看到陆黎居然真的与她的母亲缠斗在一起。   “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以前明明还只是一个单纯胆怯的小女孩而已。”   不过就算是如此,戎忆珍也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扇动扇子,其他的对手立刻缠绕过去,又一次包围陆黎。   之前的生硬没有再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戎忆珍却不敢在继续走神,他和那位之间,达成但虽然是交易,他依旧不敢过度的我行我素。   这不是单纯因为他有把柄在对方的手中,事实上,他感觉对方的确值得他去尊重,至少他的想法与做法,让戎忆珍从心底深处接受与认可。   他也听说,在两年前的那个昶斐,还没有被月老选中,在他还是人的时候,其实就有着与那位十分相似的思想。   那位一直都很看好昶斐,那孩子也是他原本预定的继承者。只要昶斐在那个时候,迈出那一步,他就会去找他。   可是昶斐一直都没有迈出那一步,让那位忍无可忍,主动去找到昶斐,以自身的无上精神去影响对方。   原本那孩子的确受到影响,还是朝着目标迈进,偏偏那位的死对头,会在那时候,好死不死地途径那地,居然硬生生地将昶斐从洗脑中拽出来。   甚至还彻底改变了那一颗好苗子,彻底地毁掉了昶斐。   因为死对头的插手,那位两年前就直接选择放弃昶斐,结果两年后,昶斐会那样巧合的成为月老传承者?   而且,原本足够影响一辈子的力量,居然因为昶斐掌握和领悟的力量越来越强,而一点点开始松动。   那位开始意识到,一旦让昶斐的力量,全面增长,那死对头对昶斐的影响,将会彻底解除。   等到那个时候,昶斐的思想,将会彻底恢复正常,等到那时候,说不定昶斐就会和两年前一样。   而那位在与戎忆珍合作的时候,就断定,昶斐虽受影响,本性却冷漠无情得很,绝对没有真正的情感可言。   在他本人看来是情感的东西,不过都是因为死对头的影响与昶斐自己的洗脑,而产生的错觉。   一切恢复正常的一日,也就是昶斐彻底成为他的传承者的一日。   戎忆珍想起那时候的话,见到昶斐的时候,也感觉可能真的就是那位所的那样吧?   可刚才开始,看到昶斐为陆黎挡住的攻击时的反应与表情,戎忆珍以他多年作为牵线红娘的经验肯定,那小子,绝对不可能真的如那位说的那样,真的全然没有情感。   现在他要是真的抓住陆黎,灵宝肯定必须乖乖听他的任何一个要求,估计就连救活童萱也是可能的。   不过明虹絮的事是一个警告,他也知道,过度地对付陆黎,估计会真正惹怒灵宝。   他现在就能肯定,陆黎在灵宝心目中的地位,估计是相当高的,一旦逼急了,灵宝会杀了他。   那现在就只能和陆黎先耗着,在她展现出她真正的阴谋与爪牙之前,还是将她母亲先收回来好了。   戎忆珍在几分钟之内,就想要所有可行的退路,目光又重新集中到陆黎身上来。   这个时候,陆黎分身乏术,是收回陆母的好机会。   找准陆黎反手抵抗背后偷袭的人的空档,戎忆珍扬手,刚想撤回陆母,有什么忽然从他的头顶擦过。   脑袋不由带起一股火烧一般的感觉,让戎忆珍吃惊倒退,躲回守卫室。   大门刚刚关上,就有细微声音连续在响,戎忆珍一眼看到守卫室的金属大门出现一个突起。   突起一次次加深,三次就被窜出一个洞,有什么朝戎忆珍就飞过来。   戎忆珍接连退后几步,直接Z形走位与躲闪,在大门上洞出现七个的时候,这才停下,朝着玻璃窗户外看。   正巧有什么在快速朝玻璃方向射过来,简直就好像早猜测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看上一眼。   戎忆珍哪有被人这样穷追猛打过?条件反射左侧伏身,看看让神秘攻击擦过他的肩头,卷起他的衣服,射入身后的墙壁中,将墙壁击出一个大洞。   戎忆珍背后冷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这时候对他采取明目张胆的偷袭。   简直算准他无法发现,也没法回击。   戎忆珍现在就想要确认一下对方身份,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对陆黎隐约透出了某种数不清道不明情感的昶斐。   可是昶斐会采取那样猛烈的攻击吗?按照他对于那个少年的了解,他应该是属于头脑派的。   那样应该采取更加妥当,小心翼翼,没有后顾之忧的聪明方式,来影响他才对。   而不是直接采取这样野蛮不讲道理,还不怕被人发现什么的方式来对付他。   这样说,可能并不是昶斐那个少年?   戎忆珍这边想,在远处的林子中,灵宝拎上带着说不出的晦气,抓起一旁半人多高的时候,就准备砸到远处守卫室去。   通天的表情都在抽搐了,“我说月老大哥,你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朝着那边丢石头发泄吧?你是不是忘记你是神仙了?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太…丢脸了?”   “哪里丢脸?我这是一种相当聪明,略有点野蛮的办法,这样能够完美影响到戎忆珍那个白痴。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群人围攻陆黎,反正肯定就是戎忆珍在那边搞鬼,砸死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灵宝表情平静,好像真的就如他说的那样。   通天却半点不相信她,眼睁睁就看着灵宝直接将她手中的大石头,以寻常人绝对丢不出的高频率丢出去了。   那石头直接将远处守卫室的窗户彻底砸破,还能隐约看到戎忆珍抽搐与满头黑线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表情,通天有点小爽,她可是一路被那老狐狸骗得要死,这会儿看他遭殃,莫名想要落井下石了。   通天一想,也开始四下找石头。   找不到石头,就直接折树枝当武器,投掷出去。   树枝细长,借了风势,飞得比灵宝手中的石头快多了。   眨眼功夫直接射到守卫室的墙壁上,距离戎忆珍,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哎呀!可惜!”灵宝在一旁遗憾地感叹一声,“我还以为你那一下,就足够让他重伤了!”   “那边好歹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我感觉他现在是有点故意想要引诱我们攻击了。”   通天本身就不蠢,耐心也足够,要不然也就不会将一个计划坚持整整几千年。   看到自己攻击落空了,就直接将灵宝的脑袋给压下去,将她心中猜想说出口。   “哦?那又如何?他要引诱,他引诱就好了,我可不管,他得罪我,我也不跟他玩那些虚的。”   听灵宝的霸气回答,通天也有点哭笑不得:“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性子,好像火药桶似得?是有谁招惹你了吗?你有火气别冲我发成不成?”   “我可没有冲着你发火,我是冲着戎忆珍那白痴发火,他现在是不是要找是谁袭击他?行啊!随便他!就算知道是我,那又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一步:我就是不动脑子了,你能拿我怎样?   在陆黎说了那句“不能”,跑去追戎忆珍的时候,灵宝(♀·生气)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的火气为什么没有办法好好去控制了。   心中更是对戎忆珍恼火得很,要不是这个混蛋,她现在心情一定还特别美好,不会莫名其妙地就生气了!   这个戎忆珍,看着他们在这里打了半天,自己居然还想要捡便宜开溜,居然还读她的心思,还欺骗她,利用她的善意…啧!越想越感觉这个戎忆珍,要打死!   通天是被灵宝给提前唤醒的,手法相当粗暴,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因为灵宝这神,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直接用她自己的血来喂食她这个敌人。   还将他们直接连上了生死因果线,这样,她通天一旦遭遇什么,不会致死,因为灵宝会代替她承担一半伤害。   而灵宝本人也是相同的,所以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再伤害灵宝,甚至还要防止别人伤到灵宝。   也因为这样,她提前就醒来了,还有一部分的记忆都还没有彻底融合,她的意识,现在更加倾向于这一世的司悦与第一世的通天的混合体。   对灵宝的心情自然也复杂得不知道是仇还是恩了。只能无奈地看着正在肆意发火,连脑子都直接丢了的灵宝。   戎忆珍有点吃惊,他刚才那一瞬间,看到了攻击方的人,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也想到很多个人,可是他还就没有想到,出手的人居然会是通天。   通天与陆黎,应该就像对待灵宝的感觉一样,对于破坏了自己行动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忙?   戎忆珍忽然整个人都有些困惑,他是想要好好思考一下,在他丢下灵宝跑到这里等陆黎的时候,灵宝到底对通天做了什么,才让她会主动来帮陆黎。   而且,正常情况下,通天绝对没有可能这么快醒来,除非是…灵宝对通天做了什么?   那灵宝又哪里去了?戎忆珍想要细细去想,有人已经被陆黎直接朝着他的方向砸过来。   陆黎那边在短短时间里,早已将失去指挥的那些人打得七零八落,目标也完全转移到她自己的母亲身上。   看来陆黎即将制伏陆母,戎忆珍咋舌摇头,感叹一声陆黎不愧是妖族具备那血统的半妖,哪怕是半妖,这被人拉走注意力才多久?她就将原本围攻彻底破坏。   再给她继续这样成长下去,一旦心结破除,她成就就不仅仅是成为寻常的神仙那么简单。   她绝对会是他与那位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之一。   不,或许,会被那位的死对头发现,并且拉拢过去,那时候,才算是真正最大的阻碍之一了吧?   加上她对昶斐的影响力,戎忆珍改变主意了,他开始越来越觉得,最好是能够不经过他的手,就让陆黎去死了。   现在却不能杀她。   昶斐那小儿,肯定是知道陆黎是来找他的,死在这里,就是与昶斐结仇。   是得找一个实力能够与昶斐一战高下的替罪羊才行,利用那人杀了陆黎,让他承担昶斐最初那波炽热的怒火后,再去控制陆黎的尸身,就如现在对付陆黎这般,才能一步一步地将昶斐控制到他们这边的手中来。   有了计较,戎忆珍就不再愿意与陆黎继续纠缠了。   被戎忆珍控制的几个人,开始朝戎忆珍的身边退,就连被限制行动的陆母,也不顾她的身体是否会被陆黎弄残,试图退回到戎忆珍的身边。   陆黎看着母亲身体剧烈挣扎,脸上流露出悲痛的神色,原本用力的手,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下。   陆母借这个功夫,挣脱陆黎的钳制,想要赶回戎忆珍的身边,戎忆珍的脸上也浮现笑容。   眼看陆母即将回归,戎忆珍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直觉地抬起头,朝刚才偷袭他的那个方向看去,他肯定通天又要有什么小动作…   “可奥!”这一眼都还没细细去看,除了说出童萱的事情时表现出的态度,从容的戎忆珍现在想骂娘!   一块大型别墅体积的石头,在天空上飞,而且,在以闪电的速度砸下来。   通天的脑子是秀逗了?!居然跟小孩子似的拿石头来砸他?!等等,刚才那些好像除了一根是树枝,也全都是石头?可奥!那小子是真的在发疯?   神仙法术千千万,他怎么好死不死就要拿着一大块的石头砸他?发神经啊!   “阿嚏~阿嚏阿嚏!”通天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无奈地斜睨向灵宝,无奈道:“我现在都怀疑那个戎忆珍是不是将我骂成是傻子疯子了。明明在发疯的人不是我。”   灵宝正拍打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大石头狠狠地砸中了守卫室,满意地这点了点头,听到通天的话,她还有点茫然地转过头看,问:“你说什么?”   “算了,那些都无所谓了。”通天翻了个白眼,干脆盘腿坐下,“怎样?你现在心情好些没有?”   “如果那家伙直接被砸死,应该就好了。”灵宝眨了眨眼,有点答非所问。   通天干笑两声:“那容易砸死,这个世界上的妖早就死光了吧?所以…我现在能理解你的疯还没有发完吗?”   “的确没发完。”灵宝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已经纵身跃下,在戎忆珍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出来的时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被挡在巨石边的陆母。   月老小册的商铺打开,陆母直接消失在灵宝的手中,灵宝回头看了一眼在巨石另一边,想不顾不管冲上来的陆黎,深吸一口气,抬脚一下踹在巨石上。   原本就又沉又巨大的石头,立刻向刚刚爬出来的戎忆珍撞过去。   戎忆珍早感觉到身后的杀气,就是不知道是从通天身上传出来的,还是从陆黎身上传出来的。   他其实是很像躲开,可也得他够快,才能躲开那么大体积的石头啊!那么大一块石头,要跑,不是向前,就是要向左右跑。   重点是,同样也是因为体积的缘故,导致他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左右,结果都差不多。   石头的冲速又那么快,戎忆珍再度被撞得摔地上,又一次被压在石头下。   想他戎忆珍也只有当年被族人压迫的时候,有这么狼狈过,从那之后,啥时候会这样被人压着打?   关键还是,对方实力未必就是比他强,这单纯就是用外力欺负人,啊呸!这都不能算是欺负人了!   戎忆珍挣扎了一下,想要转过身试图尝试直接来一拳,将这巨大的石头给这击碎。   可他刚刚托着石头站起身,上方立刻又是一股巨力压下来,一股力量附着在石头上,让整块石头带上了凛冽的剑气,刺得戎忆珍浑身哆嗦。   而那剑气他瞬间也认出来了,神识外放,迅速波捉到了双腿交叉懒散盘坐在石头上,一手在腿上支着下巴,一手按在另一条腿上的灵宝。   “昶~!斐~!”看那少女悠闲坐在石头上,戎忆珍也莫名有股火气控制不住地往心口冲,一口血没喷出来。   灵宝耳朵动了动,听到下面隐隐约约的声音,嗤笑一声,“我是没有如来佛的五指山,可我想要欺负我朋友?分分钟完爆你!”   戎忆珍有点说不出话来,之前他还想着昶斐记仇,谁杀了陆黎,他肯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法报复回去。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灵宝的护短,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   还是用这样的方式?这确定不是直接用他发泄?   戎忆珍一脸的晦气,对灵宝孩子气的话,他一时之间都不像去跟她争论,默默地用力,向要摆脱压制。   可灵宝是谁?在不少神仙同学的心目中,都是魔神级的天才怪胎了,戎忆珍还要招惹她。   要是那些神仙学生知道,怕是要佩服死戎忆珍这份大胆至极的胆量了。   可事实上,灵宝是真心感觉到那恼火得很,所有新仇旧恨全都记戎忆珍身上了,就是不想杀他,就是要找他晦气,不以牙还牙,好好反击,气死对方,他心中的郁闷还就没法完全发泄出来。   所以,就算戎忆珍不说话,她还是哼哼着,“你倒是再继续威胁我小伙伴啊?你倒是再继续嚣张啊?你再看看我内心,再嘲笑我两声听听?我超~期待的呢!!!”   “昶斐你这个疯子!”戎忆珍都没想过灵宝居然真的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了,郁闷得只能大骂。   可灵宝对这种小儿科的叫骂,只是眯着半月眼,掏起耳朵来,“你说,我是要学习如来那样,压你个几百年?还是直接揍死你?”   “你要真有本事,我们一对一的打!”戎忆珍也是火,他今天算是正式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灵宝一面了。   现在他想激怒灵宝,攻击他的心神,使她失控,找机会找回陆母的尸体。可戎忆珍还是低估灵宝的无耻。   一听戎忆珍“呵呵,一对一?我太弱,跟你一对一,我怕打不过你!我还是将我的小伙伴全都叫过来好了。我要跟你打群架。”   特么这群架是一群打一个么!   要不是现在被压在石头下,戎忆珍相信自己早叫陆母去对付这个将脑子这种东西丢一边,彻底跟他耍起无赖的臭小子。那时候,陆黎自然也得做出选择。刚好可以挑拨一番。   可他现在无法确定陆母的下落,刚才石头落下来之时,他就忽然失去了那些可以控制的尸体的联系。   他现在不是不能逃,他能跑,可他不愿丢下他的【武器】就这样跑了。   **********************************************   又到日常殇之菌的时间,谢谢四叶草酱、忍愛酱、如初酱、小huai的月票支持~!虽然不清楚童大大看不看得到信息,还是要谢谢童大大的背投和捧场,谢谢~   爱你们哟~(づ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二步:这孩子似乎成长很快!   灵宝(♀·无赖)因为陆黎的缘故,这个时候早已被气得不想跟对方在脑力上斗来斗去,上来不是丢石头就是砸石头,将戎忆珍气得半死,却又不知道如何对付她。   这根本就不是正统的战斗,就连基础的战斗都不能算。戎忆珍不想和灵宝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神识快速寻找着他那些从扇子中出来的那些傀儡们。   然而其他的几个死体傀儡都找出来,偏偏陆母没找到。   “呵呵,你真是觉得你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使用神识搜索目标?你觉得我就傻到将你当成空气一样,让你接触到其他的被你控制的家伙?”   戎忆珍还在紧张陆母下落,灵宝呵呵呵地冷笑声在头顶方向传来,让戎忆珍隐约感觉这话里有话。   他停下挣扎,略微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就听灵宝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你现在带着你的那些尸体立刻就走,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真的跟你动起手来,你也有很多法子逃跑。   甚至还可以借用躲在你身后的家伙的力量来对付我,不然你就不会到现在,对我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态度了。   通天的事,只要你们不出手,现在这样也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虽然搞不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现在好像不准备动我,没错吧?   所以呢…我的想法就是,现在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那陆黎的老妈就当做是你们算计我们的补偿,你要走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但是如果你想要得寸进尺,那我不想你起来,你就乖乖在这里当一块石头!”   灵宝说到最后,四周温度都好像骤然降温,戎忆珍直觉之中,闪过了一丝强烈的寒意。   理智很快回笼,他笑了,“小子,你很有胆气,就不怕我所有的表现都是在算计你吗?”   “呵呵…”灵宝咧嘴笑笑,“你没那本事。”   这话从一个如今性别是女的小丫头口中说出,显得很不知天高地厚,让人不由想发笑。   戎忆珍也想嘲笑两声,可半晌发现,他笑得很僵硬,灵宝那句话在他脑子里面回荡了几遍,他发现,他信了!   “怎样?你做好选择了吗?”灵宝的话,就好像审判似的,让戎忆珍微微眯起眼睛来,“那位身边的人,不只我一个,就算现在我答应你,与你各退一步,你将来也一定会遇到其他和我类似的存在。”   “遇到了又怎样?你是想说他们比你聪明,还是比你强大?可以做出这比起今天这一番鬼王娶亲的事,还要复杂与麻烦百倍的事情来?”   “倒不会制造出比着麻烦与复杂的事情,不过也是不遑多让,你不可能每一件都能发觉,也不可能每一件都能解决。下次碰上的,也未必会比我好说话。”   “那我真是超~期待的。最好让我发现他们的秘密,我真巴不得去会会他们!”灵宝没好气,放狠话谁不会啊?   “要滚你快滚,陆黎发现你,事情又要扯不清了!”   戎忆珍憋了一口气,让他走,还用石头压着他,摆明就不是好心好意地想跟他达成协议。   可真要说句实话,现在的确谁也奈何不了谁,彼此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灵宝气得是被戎忆珍耍得团团转,明明这家伙在整件事情担任重要的存在,他都没有注意到,还被迷惑,如今新仇旧恨的没法报复回去!   戎忆珍也气灵宝鲁莽蛮横,关键时刻不动脑子,以力压人,有辱智商,还没有遵照聪明人的游戏规则,强抢民傀,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两人心里窝火,又怕真的撕破脸皮,会惹出大祸端,愣是强忍着情绪,各退了一步。   却都没想过,对方已经快要被自己给气死了。   陆黎咳嗽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戎忆珍早就使用原本的秘术逃之夭夭。   陆黎感应不到对手的气息,却没有流露出多少疑惑,仰起头,看向石头的最上方,问:“在生气?”   “哼…”灵宝坐在石头上,听到陆黎的声音,闷哼一声,都不想理会陆黎,也不想想她灵宝为了这件事情做了多少努力,就连自己私人情感都暂时抛下了。   陆黎这笨蛋,居然不给她将话说完,就独自来追戎忆珍,就不知道戎忆珍将现在的她,克制得死死的吗?   只要有陆母在,陆黎就一定会不自觉陆黎很明显的破绽,她明明自己心里也对此清楚得很,还要这样做!   灵宝越想,心中越有火气,她是真的很担心的好么?原本就不希望陆黎给卷入鬼王娶亲的事件中的!   陆黎听到灵宝那一声轻哼,也有点意识到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理亏了。   她跃上巨石,看着背对她盘腿坐在石头上的灵宝,语气之中带上一些愧疚:“抱歉让你担心了。”   对方态度放软,灵宝心也跟着软了,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陆黎,身后少女的神色带了几分疲倦与落寞,这让灵宝也不再忍心继续将陆黎晾在一边。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出现在面前,那感觉,就算明知是错,也没有办法去控制住吧?   就连她,原本也是在气死人渣老爹与笨蛋老妈的,可是之前有多少次,是失落了之后,又抱着一丝侥幸呢?   她是可以给自己再洗一次脑,让他自己彻底摆脱那种感觉,可是想要那样去做的时候,反而又下不了手。   她都已经习惯了如今这样的一个【普通】的自己了。   暗暗叹了一声,灵宝挠着脸颊站起身,“算了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无所谓了。如今鬼王的事情算是被解决了,等我睡一觉,去搞定了残留的小问题后,就直接回去吧!   我都快要累死了,以后我再也不要管这些奇奇怪怪的非常人的事情了!我要去当普通人类学生!”   灵宝说着,就狠狠伸了一个懒腰,脑袋向后一栽,直接倒在石头上,沾着石头就睡过去了。   陆黎看着灵宝那张脸,已经有些脏兮兮的了,她不由想起之前,灵宝伸手不断轻轻抚摸她脸颊时,温柔得仿佛不是灵宝的那双眸子还有她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快速眨了眨眼,在灵宝身边坐下来,身后着扶灵宝的头,就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悄然低头,凑到灵宝额前,蜻蜓点水一般地掠了一下,在灵宝微微扬眉之时,就抬起了头,轻轻哼起小调来。   两人稍作休息,带着通天返回的时候,原本的战场现在在就乱成一锅粥,天开始放晴的时候,逃跑的、远远围观的、等待消息的,还有迟到的,这个时候都赶到现场。   特别是修真者一行人感到的时候,正好与这个世界的世家闯得正着,乐正世家与伊耆家、黎家之间的关系更是糟糕得只需要一根引线就能点燃了。   老狐狸们笑眯眯躲在众人背后,小一辈争论不休,在战后尽可能地将战功往自己一方拉。   还有几个家族的代表,发现自己一行人赶来的时候,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显得有些内疚与尴尬。   为首的公孙家与昶家无疑是尴尬态度最明显的。   原本修真家族大多数人更加注重的就是修行,一些俗家的产物,他们基本都是交给一下对那方面感兴趣的旁支去搭理。人间界的金钱,给他们最重要的最终,就是培育灵植,购买如常的衣服等所需,会比晶石划得来。   那些争权夺利的心,远远比不上他们展现自己实力,力压群雄的心思来得重。   他们要成为的老大,是真正意义上,斗法展现中,折服所有人的,多招揽更多想要变强的子弟,令自己更强。   结果他们赶过来了,反而都结束了,他们连个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都有点灰心丧气。   昶斐(♂·正常)变回来后,跟着陆黎返回现场,看到的就是这几类人,立刻感到新奇,躲在一旁看起热闹。   他不急,这种小事,就算各方的势力真的吵起来了,也不至于比他预想中,鬼王彻底苏醒后,导致的后果可怕。   “抱歉了,小子,我们来迟了。”公孙致倒是发现躲在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小饼干,跟朋友在一旁吃得起劲的昶斐一行人,直接走到他身边,率先道起歉来。   “哦哦,致叔啊!我这边到没什么问题,反正事情也解决了,倒是你们那边,公孙夕他们怎样了?好些没?”   公孙致有点感慨,看着昶斐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小子…如果不是公孙夕不喜欢说谎,对他没有隐瞒,他甚至都不知道,昶斐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死在龙华之都。   看他现在活蹦乱跳地凑热闹,一点修真界英雄的样子都没有,四周那些不认识他的人,甚至都没有将他认出来,对昶斐,就更高看了一分。   现在年轻修真者之中,哪个不是心高气傲,想要超越比自己强的,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榜样和焦点的?   哪个心中没有那样一份热血,在有着相同实力水平的人面前,做得比对方更好的?   就算是他们家那最让他们骄傲的公孙夕,就算日常不卑不亢,可遇到昶斐开始,他心中作为年轻人的心性,不也是被昶斐这小子给勾起来了?   从回去之后,就开始默默闭关,用脚趾头想,公孙致都知道,他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所不足的。   别人不知道公孙夕的心底深处是存在一份傲气,公孙家的长辈们哪里不知道?   公孙夕更加刻苦,对他们来说,就是好的。这还得感谢昶斐这孩子。   只是没想到再见到昶斐,他的心性,似乎又比之前要增长不少。   这样才是真正可怕的成长。也不知道最后公孙夕与他,到底谁的成长会更大?   公孙致想着想着,思路就不由飘远了,都没有注意到昶斐在他面前招呼他一起吃饼干,看热闹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三步:切!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对吧?   昶斐(♂·正常)与戎忆珍达成协议,放走戎忆珍之后,就与陆黎通天返回最初的战场。   见众人争吵,他们索性在一旁看热闹,就是没想还是被公孙家的大佬公孙致给发现。   伸手在走神的公孙致面前晃了晃,见他真的没反应,昶斐索性耸耸肩,继续退到一旁看热闹。   各大世家因为鬼王娶亲的事情,牺牲了几千年来的人才,结果现在鬼王养成计划被昶斐破坏,他们还不能说半点不是,还得感谢昶斐阻止了一场大阴谋,光是想想,就让不少人感觉到恶心。   特别是乐正世家中,对昶斐充满了敌意的人,他们在昶斐与通天一方的战争全面爆发时,不是被留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结果,就是早就被推到安全的后方地带,可没有神仙那么好运气,看到昶斐的战斗。   这时候听说昶斐毁掉他们的计划,这次还是救他们命的英雄,就感觉说不出的可笑。   凭什么毁了他们的宝贝,他们还得笑眯眯地凑上去,说一句谢谢啊?当他们是脑子坏掉了吧!   “这幅德行的一群人,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放着他们去死不就好了,就你傻,非要跟我作对。”听到那些人讨论昶斐的事情,半句好话没有,反而还有对昶斐的强烈怨怼与敌意,通天小饼干都不吃了,皱着眉斜睨昶斐。   “那些人并不是重点,不管他们怎么想,和我们无关。”昶斐都没有开始回答,陆黎在一旁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爆米花,和昶斐讨论起来。   “小饼干太干了,带水果了吗?”   “你自己不是带着吗?干嘛抢我的啊?话说你哪里准备的爆米花?分我一点呗?”   “交换吧!用你的水果换我爆米花,对了,你有椅子吗?刚刚打累了,我想休息下。”   “哦,我有屋子,我们可以到屋子里围观。”正   通天无言以对地看着两个不分场合聊日常的人,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昶斐陆黎打过架了。   她现在忽然想多看看昶斐与陆黎认真战斗的模样了,他们现在这幅样子,看上去太不正经,一点紧张严肃的气氛都给他们的对话破坏得差不多了。   连她都有点想要去凑个热闹,问问他们那个可以提供休息,又能看戏的小屋允不允许她这个外人进去休息下了。   另一边,看着现场还留下的乐正斐与身形越来越淡的妲己天魂,不少人的心中还是有贪恋的。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培养培养,说不定将来…   “反正争来争去,你们想怎样都无所谓,不过那两个有着我们乐正世家血统的孩子,还有那个鬼,我们要带走!世家的血统,绝不能流落在外,你们也明白的吧?   所以,还请多多谅解了!”乐正世家的态度很强硬,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他们死咬着血统问题,谅对方也不敢死跟得太紧,因为这问题,的确是大家都默认的情况。   可童世家的却感觉到可笑,“血流出来了,你还能强行它不渗入土地里面去?我还想说那个乐正斐的身体中,有我们家族子孙的灵魂呢!你们倒是将灵魂还给我们啊!”   燕世家也不甘示弱,家主的态度冷的可以,“那个天魂,之前吞了太多,我们燕世家可以将她超度。”   “骗谁呢?还超度?你们燕世家的勾当,说得好像我们都不知道似的,你们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统一灵鬼界吗?想要将所有捉鬼捉妖一派的全部联合起来,然后你们自己称王称霸什么的。”   天世家直接嗤笑出声,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的情况拆穿。   燕世家的人,对此表现出的态度却是淡淡的,“的确,我们想要统一灵鬼界,你们要是在意,我们可以竞争。”   天世家顿时没脾气,他们主攻的方面可不是捉鬼捉妖什么的,在那一块竞争有什么意义?不过就是浪费时间。   他们只是没有想过燕家回答得那么干脆,一点不在乎别人知道他们的意图,也不介意竞争关系。   想想众世家又释然,在人间界,要论最强最大的捉鬼一门,如今这个时代的,还就真是燕家一家独大了。   “所以那个天魂我们燕家收下…”   “你们没有资格。”燕家话事人话音都还没落地,就被燕南月的声音打断,众人看去,少年神色淡淡,“不管是乐正斐、贺初还是那个天魂,都只能交给昶斐处置。   整件事,他是最大功臣,你们不过在一旁看戏。我没听说过,原本一群看戏的,争抢戏中的东西算什么事?”   乐正世家的闻言,立刻附和:“对,这件事情,我们乐正世家的,才是出力最大的,这里又是我等的地盘,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个跟我们争!”   “这个时候倒是攀亲戚了。昶斐可不姓乐正。”修真界,昶家的话事人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乐正世家的人立刻有点激动起来,“怎么?现在昶家对人间界感兴趣了,想要来人间界分一杯羹?”   这次来人间界的昶家话事人,是一名看上去还不超过三十岁的青年,对方的话让他感觉到可笑。   他倨傲地环顾那些从刚才开始,就吵吵嚷嚷的人,冷然道:“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外物,也能争得头破血流,跟野狗似的,也真是可笑之极!呵呵…别说我不稀罕,我外甥在这里,也不屑于和你们争。   哼…大概,他还乐得在一旁看你们狗咬狗!”   昶斐吃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鼓着腮帮,咽下口中食物,头也不转地好奇问身旁的公孙致,“致叔,这位是…”   “你应该猜到了,他是你母亲的弟弟,也是你的舅舅,还是你的亲舅舅昶殊,是仅次于你母亲,诞生出来的天才。   在你母亲失踪几年之后,他一成年就往人间界跑,就是想要找到你母亲的下落。后来你母亲回来,他也非常关照你弟弟昶荀,算是昶荀的师父。   而在昶家,他也算是一个性格怪异的人了。”   公孙夕的朋友,也是公孙家的朋友,公孙致不介意多给昶斐解惑。   昶斐不由扬起眉头,这样说起来,自己这个舅舅,算是一位很重情义的人了?就是不知道,这次讨伐鬼王,他作为昶家的话事人跑过来是要做什么。   “说得漂亮,你是什么人?你外甥又是什么人?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随便在我们的地盘大放厥词!”   昶殊的话,可是相当扎心的,那模样好像将他们都形容成了争抢地盘的野狗似的,让人一听就很不爽。   “明知故问。”昶殊挥手一剑,不分场合,就在这片土地留下一道闪电,雷电在地面留下一个坑,有一小簇的水花从当中溅了出来。   在场的人顿时沉默,这一下,造成的杀伤力看起来不怎么大,可修真的,哪个看不出,这表面一下,里面的威力可是直接击中地下水了。   昶殊就是在挑衅和示威,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少爷!您忘了老爷答应你来的要求了吗?”一旁昶家的人看到昶殊动手,脸上露出为难表情,昶斐却发现这属下眼神中满满都是骄傲。   “不就是别闯祸吗?”昶殊不以为然地反问,“你看我现在闯祸了吗!”   除了被气到的与震住的,全场其他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昶殊的问题,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刚才的攻击上,   “霸…霸气啊!原来我的亲戚之中,还真的存在这种货真价实霸气外露的啊!”昶斐咬着果核,啧啧感叹。   公孙致笑而不语,在他看来,这昶家的舅甥俩,完全不遑多让,看来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像!   公孙致想起昶殊在修真界中的事迹,都暗暗有点摇头,要不是公孙夕出生了话,大概年轻的修真者中,最令人骄傲的,就不会是他们公孙家的孩子了吧?   真不知道昶家走得什么狗屎运,真是让人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羡慕啊…   “一群废物。”昶殊在原地等了半天,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来主动跟他找茬,刚才展现出来的狂妄收敛,又恢复到了之前对凡事,似乎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他转过身,才注意到站在人群中,默默吃瓜看戏的昶斐,正巧与昶斐对视起来。   昶斐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些错愕与疑惑,眨巴眨巴眼,又从月老小册顺手购了个人生果,就啃了一口。   嘎巴嘎巴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节奏感。   昶斐没主动打招呼,他想起人渣老爸与老妈的态度,虽然兄弟妹都没什么问题,不过面对长辈,昶斐已经没有最初那般的心情了。   他默默吃果,无视四周诡异透过来的目光,不用看,他都知道,现在大伙儿算是发现他了。   估计没直接吓死吧?毕竟小强如他,哦,不对,他比小强还顽强的生命力,不说几次出窍都没事儿,现在还能看他们的热闹,估计也是有够让人心情复杂的吧?   “噗…”   哦,这似乎有那么一个例外。   昶斐面前,霸气过、嚣张过、还玩了一次冷漠的舅舅,这会儿笑得好像有点肚子痛?   “你就是我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外甥吧?”昶殊擦了擦眼角,走到昶斐两步开外的位置,仔细端详起昶斐来。   “果然,在外貌上,长得与荀小子很像啊!不过也不难认出来,光是气质上,你比那小子成熟,也比他强多了,那小子就是个长不大的奶娃娃!幼稚得很!”   昶斐不吃东西了,他咬碎了口中的果壳,“我也很幼稚。硬要说我跟他最大的区别,大概只有他是温室里养出来的,我是野生没人要的。”   “的确,你是野生的,野生的比家养的好多了!那小子就应该来跟你调换一阵子,好好体验一下你的生活!   不然就他那么爱撒娇的德行,估计一辈子都别想有你一半的心性!”   昶殊也点头,附和昶斐的说法,这让昶斐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别人家的孩子】咯?”   昶殊一愣,有点听不懂:“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你被谁收养了吗?”   “你还真是没听懂我的话啊!”昶斐撇嘴。   公孙致在一旁提醒,“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是自家的。”   昶殊这下懂了,摸着下巴挑眉道:“你就是我家的孩子,不是什么别人家的。”   “别随便占我便宜,我跟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问生我的人。”昶斐争锋相对,向上一步,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态度表现得比这昶殊还要横上三分。   ****************************************************   日常的谢谢狂想曲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四步:时空要能逆转的话,带我走吧!   在昶斐(♂·正常)与昶殊争锋相对的时候,之前还争论得不可开交的人,齐齐沉默,看起热闹。   不管是昶斐还是昶殊,在这些人看来,都是目无尊长,非常没家教又很讨厌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要是相互之间打起来,他们乐得踩一脚。   昶斐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些人的心理。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被当成小丑看待,所以你要是还要点面子的话,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来招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   虽然心中对于便宜昶家亲戚有各种不爽,但是至少在昶斐看来,昶家的比乐正世家的好多了。   他还是提醒一句比较好,彼此之前少点尴尬也是好的。   “你果然比起你弟弟要出色,不过,在人间界生活十四年,你的内心作为普通人人的一面,会不会太多了?”   可惜昶殊并不领情,他斜睨四周的众人,收回目光,向昶斐说了那么一句话的时候,昶斐就清楚感受到身上重了几分,但是这感觉并不像神威,是纯粹的气势。   这感觉更像是真气浓厚程度上的一种力量碾压!   很纯粹的能量,不带半点的杂质!就是这股纯粹的力量,将在场众多人的背脊给压弯了。   很多人目光无法再继续集中在昶斐与昶殊身上,他们还要抵抗来自昶殊忽然制造的外力胁迫。   修真界的各大家族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对人间界的这些世家的实力水平也摸出了一个大致情况。   小声议论了几句,开始连连摇头。   因为昶斐的缘故,不少的家族从上一次的斗法大会结束之后,就一直在考虑多派遣一些家族或是门派的弟子,到人间界历练。   但是看看世家的这些人,他们开始迟疑起来,要是他们将子弟放到人间界,的确真的全都会成为和昶斐一样出色的人吗?心性也能够像昶斐一样提高吗?   心中有了怀疑,家族的人也不动声色,毕竟相相较起来,昶斐是修真界的英雄,昶殊是修真界家族的天才,这些才是有着相同想法的人。   一种对与修真界的归属感与荣耀感,让他们悄然站在昶斐与昶殊一边,各大家族这次带来的人不多,每个家族也就带了几个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人。   可自然而然流露的修真界出尘凌厉的感觉,却给昶斐与昶殊壮大了声势。   剩下的一下看热闹的世家强者,也有点扛不住那样的压力,目光下意识偏移了。   他们还没有与这些人撕破脸皮的必要,还是先忍让吧!   “现在还有人要将我们当成小丑看待吗?”昶殊颔首平静地睥视唯一下方的那些人的表情变化,似笑非笑地问。   昶斐哑然,这舅舅,还真是半点不肯退让,半点不肯服输,“成!你赢了!”昶斐耸耸肩,双手一摊。   他昶斐表示他没有这便宜舅舅那么幼稚,不会真的为了这种事,就像个孩子似的赌气闹情绪。   既然现在这些人乖了,那他也正好处理一下剩下的事。   如此想着,昶斐撸袖子就准备丢下昶殊去干活,一转身,昶家的人在一声“等下”的声音中,拦住昶斐去路。   昶斐转头,便宜舅舅的表情还是那样拽,“你似乎还是没有弄明白我刚才想表达的事。”   “怎么就不明白?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哦?那你说说,我是想要跟你传达些什么?”   “有实力,就别装龟孙子,只有展现实力,那些无知可笑的家伙,才懂得闭上他们的臭嘴。”   昶殊一愣,昶斐说的这些,还的确就是他想告诉昶斐的话,在看到昶斐那张脸时,他就总忍不住想要去教导下。   昶荀那小子,最初认识他时,可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   那小子还是在了解了他之后,一点点从他身上摸索出答案来的。结果昶斐…一句话就答上来了吗?   昶殊沉思着,昶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将他思路又给拉了回来,“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我对那些自作聪明,有很爱自以为是的家伙,没兴趣,让他们理解某些事情,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反正,只要我不死,他们又奈何不了我的话,他们自己总会有意识到,并且躲我躲得远远的时候。”   另一边的新神们立刻有种中枪的感觉,有几个不自觉回想之前昶斐战斗的场面,腿一软,干脆地跪下了。   昶殊诧异地端量昶斐,从少年的表情上,他不得不确定,这小子说这话,还真不是在找什么托词,他是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并且现在是这样做的。   他果然还是小看这孩子了,从气量上来说,昶斐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强大的人。   昶殊哪里会想到,昶斐现在心底里给自己这次在便宜舅舅面前的装逼,打了一个九十分。   他怎么可能不想去给那些找他麻烦的家伙一点教训?   可奥!他不去给他们一点教训,他还是昶斐吗?以为他好欺负是吧?以为他真是可以随便把玩在手心中的傀儡是吧?来呀!来呀!真的敢过来跟他对着干的话,他当然也会相当愉快地陪他们玩!   不过,真高手,要矜持,那样说的话,一点范儿都没有了不说,还会将人吓跑。   昶斐原本其实并不怕这种事情发生,可关键是,这次他打了通天回来,不管是赶上的没赶上的,围观的逃跑的,看他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那感觉,好像巴不得有人来对付他,但是又不肯自己亲自上去对付昶斐,就坐等着捡便宜。   要不是他昶斐足够敏感,估计现在就真的要傻傻地按照那些人们心目中期望的方向去做了。   昶殊摸了摸下巴,之前的气势也主动收敛了,不只是他,在他们身后,那些有意无意地帮昶斐示威的修真界一伙儿,也开始干咳着收敛自己的力量。   昶斐那话出口,他们脑海中想到的,不是不小心自降身份,与那些入不得眼的家伙们相提并论了,就是显得他们小肚鸡肠,欺负弱者了。   真高手,还真没必要浪费他们自己的时间与这些不入流的人搞成这幅模样。总觉得…好像有点丢脸了。   “果然是我们一房出来的人!青出于蓝!”昶殊是打心眼里对昶斐这个外甥感觉到自豪,伸手在自己口袋摸索半天,就将一块令牌掏出来,“第一次见面,舅舅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送你,就送你一支暗卫好了!”   “不用了,谢谢,我也说了,我们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不必对我那么好。”面对昶殊,昶斐有点松口,比起刚才第一次的见面,态度好了不少。   这个舅舅,从开始就接纳他了,就如当初的昶义五爷爷一样,昶斐没办法对真心对他的人摆架子。   而且昶殊对他越好,他就越感觉到压力山大了。   先不说有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不怎么想要去接受来自任何与他不够亲近的人的好处的。   都说吃人的口软,拿人的手软,令牌和那个什么队伍他要是真收下,这便宜舅舅可就不便宜了。   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忽然被老妈委托来找他说点什么?   交换人情对昶斐来说,可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事,他是可以让别人欠他人情,反正对他来说没损失。   昶殊皱眉,他是傲慢,自己这外甥的心思,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类人他以前也遇到过。   通常表现出这种态度,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矫情。   昶斐态度明确,性格他也在刚才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所以没可能是矫情。   那第二种可能,就是将他当外人,不愿意接受人情。   结合他现在对昶斐的了解,第二种可能性很高,昶斐的性格在他看来,也别扭得很,绝没可能会接受好意。   昶殊想想就不耐烦地抓了抓手,手指连动,就将令牌收回,“算了!不收不收!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接下来昶氏企业你的那个项目,我有点其他安排,到时候希望你能谅解了。”   “其他安排?”这话题跳转太快,昶斐来不及反应,直接进入日常工作模式了。   昶殊的脸上浮现得逞的笑,“这个你就不要问了,项目是你策划的,但是具体的内容,你是全权交给我这个顾问来处理的吧?我现在通知你,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心理准备,以防到时候你说太超过你预定的想法而生气。”   “你是顾问?”昶斐呆了,都顾不得形象,伸手指向昶殊,愕然问。   “你签字的时候,都没有自习去看看合同上写的东西吗?”昶殊在旁戏谑地提醒,昶斐脑海中,立刻回想起之前老妈昏迷时,工作中,关于某些工作中,出现的顾问,似乎都是姓昶的某个顾问。   仔细想想,那些顾问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可那个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多想过那些,反正姓昶的,又是顾问,就算真的要使坏做什么,也不可能影响到公司大局。   他哪想得出这位顾问,居然会是他的便宜舅舅啊!   特别是这个顾问舅舅,还在这种地方,跟他讨论人间界的大公司的事情…mmp…他有种非常强烈的穿越感好么!   昶斐懵逼地说不出话来,昶殊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成为临时的董事,你应该不会因为我是顾问的缘故,就擅自背离自己的原则,不负责任的请辞,对吧?   今天我就暂时不跟你聊了,反正…等你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特别是,关于你所说的那个游戏方面的事,要是有什么大问题,你随时随地可以来问我。要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公司见,董事长。”   昶殊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昶斐。   昶殊说了那么多,说到底,意思就只有一个——小子,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有话以后慢慢说。   真特么…这回是他自投罗网,主动送到昶氏企业的网子里,不但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还要被自己那个便宜舅舅管着或是教育吗?   就算早有会跟亲戚王对王的准备,这忽然来袭,他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他现在能不能去问问通天与司岚,时空倒逆回去的话,能不能带他一起回去?他后悔多管昶氏企业的事了!   **************************************************   谢谢夜桑、千域桑、白夜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千域桑的打赏支持~!抱歉,千域桑,当初没想过人设图方面的事,只有陆陆续续通过封面、背投、插画等方式去展现各个角色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五步:糟糕,被死皮赖脸的家伙缠上了!   昶斐(♂·正常)目送舅舅昶殊嘚瑟离开,暗暗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心里的感觉别提有多郁闷。   没想到他昶斐最终还会有自愿栽跟头的一天。   昶斐收了心思,看着倒在地上的乐正斐、青影少女与贺初,表情都纠结起来了。   青影少女因为七星续命灯的缘故,被变相复活并且延寿,因为情况特殊,昶斐也不知道她白捡回来的这次寿命是否真的能够和正常人一样长久。   不过这个少女终究不是许沙雪,他不能将她当许沙雪对待,又不能将她当成无关紧要的人。   他想的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将青影少女交给乐正斐去处理,至少他俩似乎是有感情的,不像他和许沙雪那样,只是他单方面的喜欢…   交给他,也算是圆了一个他心中的遗憾吧?   “需要对那个少年也使用七星续命术吗?”陆黎斜睨昶斐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轻声问了一句。   “等他醒来,我再问问他,如果他愿意与天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对他施展七星续命,他应该不会介意…”   “我不介意。我只想与她同生共死。”昶斐话音落下,应该还处于昏迷的少年,已经睁开眼睛回答了。   见昶斐没有任何意外表情,乐正斐苦笑了一声,“你早就知道我是醒着的?”   “当然知道啊!毕竟我身份摆在这里。”昶斐撇嘴。   乐正斐的眼中出现了果然,“这样说起来,你也知道我的寿命有限?如果不使用七星续命术,就不可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看情况,我要是干脆这样放着你不管的话,你的确活不了多久。”昶斐沉吟,他有专门针对乐正斐与青影少女的处理办法,但他不想强求对方,也不准备代替对方做选择。   这样也只有循循善诱,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了。   “从我能够出生开始,我就大概了解,我不可能长久,如果可以,我剩下的时光都想跟在她身边,如果有办法让我能够和她一起死去,让我让出明虹絮孩子的全部灵魂,我也愿意。”   “灵魂你不用让出来了,反正明虹絮的目的单纯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用像她那样,能够正常的投胎。   虽然你的情况不能算是正常转生,甚至拥有了我的意识与部分想法,但是将全部灵魂放入,想法自然会一点点慢慢转变成明虹絮的那个儿子该有的一面。   等一切结束之后,你就不会再继续受到我血液的影响了,你可以一直陪在那个少女身边了。”   昶斐拍拍乐正斐的肩膀,之前一直被他紧紧守住的明虹絮的灵魂,自主进入了乐正斐的身体。   乐正斐还在耐心听昶斐说话,都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这样忽然地就出手了,再反应时,整个人抽搐着摔在地上。   吃瓜党都被他这一下吓一跳,第一反应是昶斐还是出手杀了和自己有着相同血统,相同天赋的半克隆人。   可下一刻,众人注意到乐正斐身上无伤,灵魂力量半点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   原本应该更加倾向与昶斐的外貌,渐渐有了明虹絮的影子,原本的身形与年纪好像也缩水不少。   再看时,年纪比起昶斐好像还要小了一两岁。   “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陆黎看了看对方的情况,转头睨了昶斐一眼。   昶斐还就听懂陆黎这话的意思了,“我想什么,好像真的完全瞒不住你啊?反正我也已经开了一个头了,我来吧!怎么说也算是有一部分是因我而出生。”   说话的时候,昶斐注意力一直就没有从对方身上挪开,说完话,他伸手抓住了乐正斐与青影少女之间的那一根线。   这次触碰两人之间的绳,给了昶斐奇妙的感觉,对方的情绪情感,通过这一条细细的线传递到昶斐身上。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着两人彼此想通的心意与魄的力量。   越是仔细感受,昶斐越是茫然,月老线上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陌生,那种愿意为对方牺牲的,不只是单纯思想上想想那么简单。   那好像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种毅然决然地心态。   昶斐可以肯定,真的让他为了他觉得自己在乎的人,去牺牲自己,他肯定也能做到那点。   但他在感受到乐正斐与青影少女之间的感情时,才发现,他做的那些,好像都只是他想要这样表现,很格式化,也很符合他掌握到的这个社会人情的标准。   但是让他抱着与乐正斐相同的情绪,去做那些事…他还从来没有想过那些,现在亲身去感受,他依旧不懂。   『人的喜怒哀乐之中,非得有那些所谓感情在其中吗?可我又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具备这些感情的?它们的存在一点也不真实啊?』   昶斐暗暗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抬手将自己对因果的控制力量强化在这两者之间,几根单向的线索,和一些纯粹只有如今的青影少女身上才有的…连接着天道寿命方面的因果,嫁接到了乐正斐身上,使两个人直接【共享命运】。   “漂亮!”在昶斐收手的一瞬,陆黎就忍不住直接赞了一声,这话是他心里话,刚才昶斐的手法,在不需要外力帮助下,就彻底完成施展了,而且还没有出现差错,真的是完成得相当漂亮。   昶斐不由抹了一把汗,随手在乐正斐与青影少女身上一拂,断开了联系着天柱灵力的特殊线绳。   在乐正斐与青影少女身上存在的潜在力量立刻消散了。   “咦?消失了?”有观察细致入微的,在昶斐收手的第一时间就清楚察觉到具体情况,惊讶叫出声。   叫完他又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大嘴巴。   在场的基本都是人老成精的,那话一出,他们联系昶斐刚才一系列的行动,立刻击中神识去观察乐正斐二人。   在确定这二人身上,的的确确不再具备他们想要得到能力时,失望神色显而易见。   昶斐看在眼里,直接笑了,没有利用价值,又在他的高度关注下的人,这些人也没有想要去动的心思了。   只是,依旧有几个人,正表情古怪地打量着昶斐,思考昶斐刚才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才能夺走别人的力量。   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只一个人,只是看待昶斐,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和之前一样**裸地去关注。   不过那感觉,应该是在怀疑与生气,至于气什么…昶斐要是没有猜错,他们是气他彻底私吞了力量。   这群笨蛋应该也想不到,比起将那个在那些人看来,是个宝藏的力量私有化,他是跟干脆地彻底让那份宝藏回归到它诞生的地方去了。   不过,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也不错,反正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乐正斐与青影少女回归寻常人的生活。   无视众多眼神的不善,昶斐招呼现成的小伙伴,将乐正斐和青影少女直接带走了。   但是,对于贺初这个在几个月前,害死许沙雪的罪魁,昶斐就没有那么好心了,直接扯出了贺初的魂魄,送回了地府去,失去了灵魂的身体,也重新变回了普通的容器,随便找了一位会使用三昧真火的神仙同学,就把容器给烧了。   搞定这一切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昶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这下总算是将目光转移到了乐正世家的身上。   见昶斐将目光投过来,乐正江统没有多少意外。脸上挂着平日的微笑,不等昶斐开口,主动打招呼,“没想到昶斐你这孩子居然这么强啊。”   “乐正家主这说得什么话,我不过就是打打酱油而已。”昶斐笑了一下,虽然与通天斗智斗的时候,现场是各种混乱,他的注意力也是在不断寻常通天的身影。   不过现场都有些什么人,他可是有关注的。   各大世家在事情还是变得严重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好像一群豺狼,躲在角落等待两败俱伤的时候,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他居然这么强?呵呵呵…压根就连他在战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吧?看这些世家的老东西的眼神,他们顶多也就知道整个战场是被他和他的朋友控制下来的。   亏这位乐正世家的家主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夸奖他呢!   昶斐要没猜错,估计他们都还在怀疑他是是个与神农尺融合,拥有稍微有点奇特的神器的力量的器灵。   昶斐还真没猜错,乐正世家有不少高手,看昶斐还有几分比较,将昶斐跟他们自己比较,随即轻笑了两声。   那眼神昶斐最近一段时间其实见到的也不少了,全都是想要跟他打一架,试试看到底谁厉害的。   不过这些人,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真跟他动起手来,但是那眼神,应该是将他视作假想敌了。   而且他这个假想敌,在对方的脑子里,应该是各种丑化,各种输的吧?   “呵呵…小斐太谦虚了,看看这里,要不是你和你的朋友,估计我们这个城市大部分人,全都要遭殃了吧?”乐正江统脸上带着亲热的笑,对昶斐的称呼都直接改了。   昶斐听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呵呵,的确,要不是我们拼死拼活的,估计情况还真的挺糟的。   所以,现在你们的屁股我们也帮你们擦了,是不是应该考虑到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别再对我的那些有着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出手了?”   “哈哈…贤侄这说得什么话?我们可是一家人!”   “相爱相杀的一家人呢!”昶斐冷嘲热讽得乐正江统眉头跳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露出。   昶斐看得暗暗叹息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现在在口头上讽刺两句,在这老狐狸心里根本留不下半点波澜,也讨要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   乐正江统的这模样,一看就是从之前的硬钉子,变成软钉子了。这样子估计还得刷阴招。   就算不刷阴招,估计也是想着如何找机会利用他或是利用乐正家中的其他人。毕竟现在他们的价值和最初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重要的棋子,不可能在还没有物尽其用的时候,就丢掉了。   这样一来,那就不是使坏的死对头,而是想要从他身上占便宜的无赖地痞了。   “还不如直接打一架!”昶斐想通那些,郁闷地嘀咕了一句。   **********************************************************   谢谢幸狐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六步:暂告一段落的结束   在乐正江统死皮赖脸地假装听不懂昶斐(♂·正常)所说的话,还很热情的跟昶斐攀亲戚的时候,昶斐就彻底不想跟这人废话了。   他都怀疑,他现在说出【关系那么好,你们干脆将家主之位交给我吧】之类的话后,乐正江统会顺杆子往上爬,先承认他作为继承人候选的身份,然后再从他身上多捞好处,估计到时候等好处捞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退休了。   昶斐越想感觉越是有这个可能性,看乐正江统的表情,好像也很期待他说出类似的话来。   乐正江统现在的确希望昶斐能够继续他之前的脾气,跟他说他要成为乐正世家的继承人的话。   昶斐的实力他虽然没有见到,但看这里这么多人对昶斐的态度,明显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不管昶斐用了什么手段,他都能够镇压人心和笼络人心。   不管是人脉网,还是人气、名声,都可以让乐正世家更上一层楼,甚至很有可能将他们世家带入修真界,重新在修真界夺回曾经失去地位。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非常好的门面。   配上昶斐的性格,不是个会暗中耍心机的人,也不喜欢与世家中的人相处,那样乐正洋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有实无名的乐正世家的家主,等昶斐哪一天彻底离开世家,这世家还不依旧是他们的世家?   可惜乐正江统现在的如意算盘,因为昶斐对他的提防与猜测,没有打响。   “呵呵呵呵…我要分家。”眼看乐正江统真的跟上他,好像准备好好看看打探一下他要做的事,昶斐忽然停下脚步,微笑着说出重磅炸弹。   乐正江统这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脸上还是这一如既往的笑,“小斐,我知道我们之间还存在误会…”   “我觉得有道理,现在的确应该分分家了。”伊耆家的话事人也开口了,他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虽然一开始他等待的并不是什么分家的机会,不过嫡系的子孙主动提出分家,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当初战乱,我们伊耆家…似乎也的确一直都忘了还有分家这个茬儿了。正好现在我们三家千年之后重聚一堂,这分家的事…可以好好讨论讨论。”   乐正江统脸色一沉,黎家一方却不怎么在意,“好哇!我也有此意!免得某些人老自称自己是正统。”   伊耆家的话事人当然知道黎家这是在暗讽他们伊耆家。目光看向了昶斐。   在他看来,现在昶斐与神农尺应该是融为一体了,他就是神农尺,神农尺就是他。   所以他没有多大威胁,也不用担心他的后代问题,顶多到时候过继一个孩子,他们绝无损失。   现在只需要昶斐一句话,一个选择,那个家族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正统。   在场都是老狐狸,昶斐却是一只小狐狸,以前就懂看人脸色的本事,现在都快要懂得读心的本事了。   “哦,大家都同意啊?那我就一句话,我要单独分出来,我是昶斐,既不姓乐正,也不姓伊耆。我姓昶,当然我也不准备做昶家的那个昶家族人。剩下如何分,你们自便就好了。在场的大家帮我做个证啊!”   昶斐说完,冲着在场的很多人拱拱手,拜托了下。   公孙致立刻笑了笑,回了一个礼,“那我要恭喜昶斐小友自立门户了。”   公孙致的配合让昶斐心里嘚瑟,憋屈那么久,总算是让在场那些人黑了一张脸,真是倍儿爽!   其他的一些家族见修真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公孙家表态,也开始纷纷站出来表明态度,并且表示将来昶斐真开始自立门户的时候,必然带着礼物登门道喜。   昶斐脸皮也够厚,潇洒应承下来,表示将来自己肯定大摆酒席,请客吃饭云云。   黎家的有一个黎灸这样的继承人,就可以看出黎家的想法,原本昶斐就是黎灸的好友,黎家对于让他们这位千年的嫡系回归真正的正统伊耆氏,然后重新跟随嫡系什么的,还是有些抵触的。   黎灸虽然不怎么正经,还特别嚣张,但是相处久了,黎家的都对黎灸心悦诚服。   让昶斐重掌伊耆的家族核心家主位置,他们还有点左右摇摆,但要昶斐真的要以伊耆家的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回归,并且选择到他们家,那他们就是被承认的正统…   那样还真是让人为难。   不过现在这样,昶斐不会选择任何家族,貌似…也很不错?黎家话事人细细思考一下,立刻跟着加入恭喜阵营。   乐正世家的人与伊耆世家的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动声色地靠近昶斐。   经历一千年,原本的关系的确有够淡薄了。但分家并不是开玩笑,不是口头上说说,就真的能够分。   那还要找出原本他们伊耆家的真正的那一份族谱,将他们之间的族人关系彻底划分开来,那才是分家。   可事实上,他们这些上古家族,族谱都是神物,本身就有约束各自家族的能力,与神农尺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那份这族谱,早在一千年前爆发战斗的时候,就已经下落不明。他们也不怕昶斐能够真的分家成功。   只要族谱找不回,那他们也不用急于一时,这小子,只要出生留着伊耆一族的血,那生是伊耆族人,死是伊耆族鬼,就算变成器灵了,也是他们伊耆的器灵!除非他真正彻底死去,灵魂经过孟婆汤洗礼,断却今生,从头来过!   这一点,可就真的是昶斐所没有料想到的了,他其实就是恼火乐正江统死皮赖脸跟着他。   说要分家什么的,也是气话,他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就直接被神农尺骂成**了。   也通过神农尺他了解到了家族之中出生的子女的特殊。   不过,越了解,昶斐越是想要翻白眼,乍听起来,有那么一个神奇的族谱应该是修真界版的大福利。   结果他这一生过来,半点福利没占到,还被这样的特质拖后腿,特么的他能不能找到那族谱直接撕了?   然而愿望可以随便想,要实施起来,可一点不简单。   但是至少有这个保障与神农尺在这里,这些世家暂时也不准备对他做什么了。   昶斐现在这更多在想着的,还是将手头上的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都一次性给解决了。   看到了这一战的普通人们,应该不需要他担心,只要有神仙在,记忆丧失或是记忆修改,他们使用起来应该比自己顺手。   司岚的委托事件,现在将通天带回去给他,顺便告诉他鬼王娶亲的事情解决了,应该就没有后顾之忧…   乐正斐与这青影少女…到时候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问题好了,反正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吧?   戎忆珍的事…或许应该联系一下上次在童萱家那边遇到的那群好像不怎么特殊的家伙,他们似乎一开始就已经盯上了童萱的事件了。   明虹絮的尸体…如果有尸体保留下来的话,至少他们要毁掉那句尸体,让明虹絮彻底地安息。   自己的那个首徒南宫泉…希望庄慧老师已经回来了,找找他,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他帮帮自己,救一下那小徒弟。   关于夜恒和燕南月…总觉得他们要处理的事情不简单,现在帮他暂时拖延住了燕家,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来到人间界是准备完成什么目的,或许等前面的事解决了,可以去问问他们,毕竟现在他们还算是盟友关系。   说起来…貌似有些国外的非人类友人已经跑到他们这边来了?先不说不死泉的那群人,还有那个上官登心…   昶斐想着自己手头上要处理的家伙们,又想起了绝对能够给他惹麻烦的尔度与贺锦宿,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首批英雄,真是有点期待…   哈…这样算下来,他现在也不过才解决了一件看上去比较大的一件事情而已啊!他自己的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的烂摊子要收拾,居然还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处理鬼王娶亲的事,昶斐一想到刚才自己整理出来要处理的事,顿时脑袋就开始抽疼了。   马丹…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比起做kill fox的zero时,还要忙碌了?   看着四周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昶斐悄然捂着自己的脑袋就开始开溜了。   陆黎看着昶斐逃跑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目光闪烁了几下,取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在她的手机上,正显示109条未接来电,其中还有好几条的短信。   陆黎没有点开短信,反而直接回拨了电话号码。   然而电话号码的那一边,半天没有任何的回应。   打了几个电话无果,陆黎这才点开了短信仔细看起来。   只是才看了一段,陆黎的表情就徒然改变,顾不上收拾昶斐没有处理完的那些事情,直接取出一张传送符一甩,整个人钻入了忽然打开的空间通道。   穿越通道,面前是比起修真界更加青翠的仙境,鸟语花香的,别说天空更加澄澈,空气之中全带着妖灵气息,半空之中,也有不少悬浮起来的大陆,有潺潺的流水是直接从那一些半空之中的陆地上流下来的。   那就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如果现在昶斐在这里,绝对会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里。   陆黎恍惚了一下,开始朝着她曾经居住了多年的地方跑去。   鹅卵石的道路两旁,是红砖白瓦的建筑,看上去古色古香,也有一些就如当初昶斐在修真界之中,因为大火,雷电,暴雨而阴差阳错产生的巨大树屋。   陆黎左顾右盼,时不时推开其中一扇大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开始流露出着急来。   直到她穿过整条街道,最终表情彻底黑了下来——不见了,她们青丘妖国的生灵们…全都不见了!   ******************************************************   谢谢韶华酱的月票支持~!可能有点匆忙,不过今天第二卷,总算算是完结了,虽然留下了一个超级大的烂摊子,要是有什么疑问,还请留言,谢谢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七步:幼稚的阴谋要带入游戏啊?   最近H市有点乱,听说在那边出现了两个神秘英雄,哪里有不平,哪里就会有那两个人。   传闻他们会使用寻常人无法使用的力量,不管是有多穷凶极恶的罪犯,都奈何不了他们,并且被他们抓住。   这样的两个人出现,在大大降低了城市的犯罪率的同时,也让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他这是什么意思?”晚暮咖啡厅中,乐正韬愤然起身,将手中的东西摔在了桌子上,恶狠狠地瞪向了坐在他对面的一名青年。   后者双手手指交叉握着放在玻璃茶桌上,盯着被乐正韬摔在桌子上的东西,平静道,“韬少爷,自从鬼王娶亲的事情过去四个月,各家对斐少爷的态度如何,不用我分析,您应该也是看得很清楚的。”   “哈!斐少爷?那家伙也配称为少爷?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人类肉体,借用神农尺苟活的工具罢了!”   “注意您的言词,韬少爷。”后者目光从桌上的物品上,收回目光,抬头看向乐正韬,提醒道。   “斐少爷如今如日中天,国内其他城市的势力,如今又有几个是不认识他的?特别是最近已经完成内测,开始正式上市的那一款全球第一个入梦式的游戏。”   “想必,韬少爷也已经玩过那一款游戏的内测版,一旦那样的游戏上市,斐少爷亲手经营起来的昶氏企业,将会瞬间超越其他各大世家,成为被主要巴结的对象。”   乐正韬越听越是黑脸,那青年看到他的模样,笑着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提醒道:“韬少爷,站着说话不太好,我们还是坐下慢慢谈。”   乐正韬咬牙,沉默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心中是不甘的,当初医院中发生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忘。   他根本不想管昶斐现在究竟有什么样的地位,他就想要那小子直接变成动弹不得的残废!毁掉他所珍视的一切!   可谁能够想象,不过是四个月的时间,昶斐在电子商业的经营与开发中,居然如鱼得水,大展拳脚,真正在所有人的面前,展露出了他的绝对天赋与优势。   他是一个天才,不仅仅是修炼方面的,更是一个商业天才,就如他的父母那般,似乎天生就有某一方面的强大直觉与头脑。   现在别说是本国的十大世家,修真界的八大家族,在互联网这个平台上,不知道昶斐,却知道昶斐率团,改变了原本只用于刑事侦破的清醒梦的研发,利用清醒梦,制作出了可以自主以清醒的形式,进入梦境,并且共享相同梦境的大型游戏。   虽然说起来着很简单,但是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自主控制梦境,并且为所有人创造同一个梦境平台,却并不容易。这不仅仅是全息投影的游戏技术。   原本【梦】就是一个玄之又玄的存在,就算是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对梦境的破解,也是不少学者在研究的。   而昶斐现在却制造出了这么一款梦境游戏,结合精神思想,这…可就不是什么全息投影的游戏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乐正韬的心中,就更加不安。   他开始意识到,昶斐真正用力的时候,他是被彻底甩下的人,不趁着他还没有彻底崛起的时候,将他击溃,他或许,就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看着走神的乐正韬,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嘲弄的冷笑,“韬少爷,大少爷是让你去和斐少爷交朋友,您答应了的话,不会吃亏。”   “不会吃亏?洋哥他根本就不知道,昶斐那小子恨我入骨,你想毁了他,他同样也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乐正韬想起昶斐每次看他的眼神,就磨牙,“那个自以为是的畜生,居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巴不得他快点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和他成为朋友?   哈…别开玩笑了啊!”乐正韬怒吼一声,一只手拍在桌子上,最终还是将桌子拍碎了。   刚刚端着咖啡走入包房的服务员被吓得连连后退,有点不敢进入包房之中。   青年注意到门口为难的服务员,微笑着伸出手接过了服务员手中的盘子,安慰地拍了拍手,示意对方出去。   服务员看到青年亲切地笑容,立刻长长松了口,脸颊上也微微带上了一抹红云。   等服务员出去,青年随手在自己面前一放,盛放着茶杯的盘子悬浮在半空,他顺手端起了其中一杯带着奶沫的,将所有的糖精放入了其中,端起了杯子就不紧不慢地喝起来,“既然如此,那就在斐少爷的游戏中杀了他吧。”   “游戏中杀了有个屁用啊!”乐正韬撇嘴,对于青年这个提议简直不屑到了极点。   青年的目光却闪烁了一下,挂着奶沫的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不一样,在游戏中杀了他,他比死还难受。”   “啊?”乐正韬碰巧就听到了青年这一声低语,不再继续发怒,反而看向对方,疑惑出声。   青年见他看过来,之前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变得谦和起来:“他的游戏,是他创造的,如果他在游戏中打败你,你可以说他是在开挂。但是如果平起平坐的玩,你只要虐杀他,他一定会特别郁闷的吧?   这可是斐少爷亲自研发出来的游戏,自己在自己的游戏中,正常的玩,然后被你一次又一次杀死,你说这是不是比起死还难受?”   虽然感觉青年这话说出来好像很空泛,但是乐正韬隐约感觉,好像能够想象昶斐输了游戏的气愤表情。   “可是…同样是游戏,我怎么能够保证我一定可以赢了他?”乐正韬不算傻,迟疑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自有办法。”青年眼中闪过红光,看乐正韬心动,将一张卡在半空一推,卡片悬浮到了乐正韬的面前。   “这是什么?”乐正韬看到推过来的卡,没有急着去拿起来看,反而望向对面青年。   “这是芯片,到时候韬少爷你将芯片组装到购买的仪器上就可以了。它能够影响你梦境中,你对自身梦境自我的控制,可以突破梦境中自我设定了一些限制。”   “什么意思?”乐正韬皱眉,没有听明白。   后者解释道:“不知道韬少爷有没有做梦的时候,发现自己怎么跑都还是在原地?或者是站在高处,摔下去的时候,会有现实之中对于跳下高处的强烈恐惧感?   就算有的时候,你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会有心中存在强烈的危险感?”   听青年这么一解释,乐正韬立刻就露出一个身同感受的表情,在梦境时,他对自己的感觉非常真实。   那感觉好像是他自己,又好像不是他自己,有时候会有想要去完成某个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任务的时候。   也会对于很多梦境中的一些事物感觉到恐惧,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也会有偶尔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依旧会在被什么人追着的时候,原地踏步,无法逃跑的感觉。   青年看到乐正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翘起二郎腿,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笑道:“斐少爷的清醒梦游戏装置,肯定会解除部分梦境限制。   也就是你们对于梦中事物恐惧、又无法控制的部分。但是肯定为了游戏本身,不会全面解除,以增加游戏的真实度,这个东西,不会影响到他贩卖的游戏仪器,而是直接作用到你的大脑的,这个能够完美接触你大脑之中的限制,这样一来,你在游戏之中,就是无敌的了。”   乐正韬听懂了,一双眼睛更是直接泛起光彩,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卡片,刚想说什么,随即又皱起眉头,“你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既然你能给我找来一份,是不是其他人也有这个?要是被昶斐那小子发现…”   “韬少爷不用担心,斐少爷绝对不会发现,因为这块芯片,只有这么一块。”   “哦?只有一块…”乐正韬把玩自己手中的东西,明显并不相信青年所说的话。   青年对于乐正韬的不信任也没有半点不爽,有点脑子的人,才不容易暴露。   “这的确只有一块…既然韬少爷担心到这种程度,我不妨直说好了。   因为,这个就是在斐少爷的游戏研发还没有完成的时候,被发现并且赶出来的商业间谍带出来的东西。只是这芯片不够完善,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您要是害怕,我们可以作罢,利用正规的途径…”   青年说着,轻轻叹息一声,起身想要去拿乐正韬手中把玩的东西,可乐正韬已经快速收手了,“不!这样才有意思!”   他的脸上,闪过了赌徒一般的笑,“越是有风险的投资,只有敢下血本,才会有超越本身付出更大的收获!”   “可是…”青年还有一点担心,看着乐正韬有点迟疑。   乐正韬却瞥了一眼青年,冷笑道:“你现在不要管,我可以不追究你刚才对我有所隐瞒的事。”   青年张了张嘴,叹息一声,又重新坐了回去。“既然韬少爷你已经打定主意,那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   “呵呵,负不负责不是你说得算,我们现在已经是绑在一根绳的蚂蚱,到时候我出事,你肯定会被追究,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韬少爷,你这还真是…”青年哭笑不得,貌似他现在左右为难了。   可是乐正韬根本不在乎青年的下场如何,反正他要真的出事,这个家伙,一定要给他陪葬!   所以这家伙,必须好好保护他。   至于昶斐那边,呵呵…就让那该死的小子,知道得罪他的下场好了!   他绝对要在所有玩家面前,好好的羞辱一番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打得他再也不敢玩他自己制作的游戏!   ***********************************************************   嗯…又到了章末殇之菌时间,估计已经有小伙伴猜到了,第三卷就是以这个特殊梦境游戏作为主线的在,虽然开篇代入貌似有点奇怪…嗯…还是那句老话,有问题记得留言哦?章末会解释   日常章末谢谢韶华酱、智海桑的月票支持~谢谢poi酱、冥九桑的大力支持~!谢谢叶越酱和我算酱的鼎力支持~!爱你们哟~(づ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八步:这个游戏哪有那么简单?   在乐正韬变着法子算计自己的时候,昶斐(♂·正常)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些,正在董事长办公室,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脑上的外国新闻,笑得浑身都在发颤了。   报纸第一版上,正用外语都大大地印着【来自于东方的超人类英雄?是东方秘密恐怖的实验?还是人类进化的第一步?】   “这样?你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他笑了半天,总算是抬头看向了对面,这个时候,办公室房间另一角的复古木地板茶室中,正趴着两个累趴的人。   “怎么看?”其中一人翻了一个白眼,“还能怎么看?我要一个你们公司研发出来的游戏仪器!”   “啊?”昶斐一愣,“就这么简单?”   “哼哼…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我…”   “不用理会尔度那个白痴,他根本不懂,我们要六副入梦仪器,开启了一部分特殊权限的。”   这两人,正是在四个月前,鬼王娶亲那段时间中,昶斐捡回来的两个怪胎——尔度与这贺锦宿。   昶斐眨了眨眼,顿时有点头疼了,“喂喂,不是吧你们?我还以为你们辛辛苦苦跑了那么多地方,找到我是因为想要找我算账什么的,居然也是为了那款游戏啊!”   “不然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公司宣传效果好的一逼?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玩那种超真实的全息游戏!”   “可这不是全息游戏。这是入梦仪器。”昶斐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别说这是尔度与贺锦宿的愿望,其实他在会玩游戏的时候,也是有着那么一个愿望的。   “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就是想要玩那种超级真实的、好像穿越了异世界的游戏!”尔度任性地好像个小孩。   贺锦宿却相对要正经一些,“我已经看过宣传了,听说你这个游戏最大的特点,就是入梦共享与NPC的绝对真实感,能够让人切身感受到异世界一般的体验。”   昶斐挠了挠脸颊,可不打算正面回答贺锦宿的话,“你们了解到的还真多啊…不是去做拯救世界的事了吗?怎么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啊?”   “你是连休息时间都不准备给我们啊!你信不信我去告你虐待童工啊!”尔度一听昶斐这话,直接气得从木地板上跳起来,看架势是上火要跟昶斐拼命了。   “少来,休息时间我是可以给你们,关键是我把游戏仪器给你们了,你们特么的还能好好的去拯救世界吗?估计全都跑去睡觉了吧?”   “你不是废话吗?你那游戏要是出来了,别说我们跑去睡觉玩游戏,就连那些要犯罪的,也会忍不住跑去睡觉玩游戏吧!”   “这…”昶斐眨了眨眼,他昶斐看的小说不少,听说有些游戏真实度太高,好像的确会改变世界格局与一些生活的习惯与局面。   可他没想过自己这款游戏会有那种效果,在他看来,全都跑去睡觉的,肯定是小偷趁虚而入的时候,趁着别人睡着了,直接去意图不轨。   而且,一些老年人肯定是不会去玩游戏的,那到时候,大家都跑去玩游戏了,老人家或是病人出事了怎么办?   见昶斐思考,尔度跪坐在木地板上,前倾身子,伸手试图说服昶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肯定想说,会有人就是懂得把握这个时机去偷东西,可是你说你这游戏万一成为大众主流,大家都习惯直接在游戏中进行贸易呢?   一旦大家全都将现金转变成电子贸易,那要偷的东西,也只能到游戏中去获取了吧?”   昶斐好笑地看着这两个活宝,现在昶家的游戏的确是备受期待,等待上市,甚至有些同类型的公司等着偷技术。   可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按照人们心中想的那样,直接大量对外买卖入梦的仪器。   “我想,你们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昶斐挠了挠脸颊,往后面的椅子一靠,见两人看着他,坏笑道:“我可是准备将仪器卖给各地的网络咖啡厅的。”   “啊?”两个少年似乎没有明白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对视一眼,茫然地看向昶斐。   “我这个游戏,你们如果要玩,只有去网咖专门开辟出来的这个游戏的专属区了,需要去那些在昶氏企业申请,并且得到许可,登记在册的网咖刷身份证后,再将身份证插入仪器,与双眼眼纹确认,才能玩这款游戏。   不然,这个游戏一旦没有经过三道关卡,是会直接定位到我们这边绑定的相关警局,将人逮捕的。   我要是给你们私货,你们估计一开始玩,就要被抓。”   两人一呆,尔度有点不死心,“那…那我们也在你们公司申请许可?”   “你们又没有国家的正式网咖营业许可证与合同书,怎么申请?”昶斐一脸无辜地耸肩。   当初老妈闯祸,前辈警告,他可是牢牢记在心中,他并没有统帅整个商界野心,单纯只是帮老妈收拾烂摊子。   就连这一款游戏,他也只是单纯为了让老妈领导的公司不至于在老妈倒下的时候,陷入危机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几个月时间下来,公司上层与董事会,竟然隐隐有将他当成是真正的董事长的趋势。   一般他参与的公司上层会议中,他与便宜舅舅昶殊的意见是绝对的执行力。   而且就连董事长办公室风格…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调查到他的喜好,居然改修成了他喜爱的风格。   甚至还在办公室开辟出了一块日常生活区。可以供他休闲娱乐休息吃饭。俨然跟一个家似的。   不过昶斐却更喜欢回与陆黎一起居住的那个小家休息。   可是…四个月了…陆黎已经在他生活中,消失了整整四个月,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她。   那个小家的冰箱中,有时候也会多出新鲜的食材,与做菜的每一个流程的小纸条。陆黎应该在其他什么地方调查什么,不需要他担心。   可是那个家中,空空荡荡的让昶斐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好在,这四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少让他分身去想陆黎究竟去什么地方的时间。   先不说通天与司岚的接触,让两个人都有点不适应。   乐正斐与青影少女则被他利用kill fox的关系,当了学校的寄宿生,体验起学校的生活来。   戎忆珍与童萱的事情,昶斐去了童萱的住处,却发现那边早就已经成了空房,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之前跑到童萱那边调查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查无果,所以选择放弃了。   明虹絮的尸体最终还是被他找到,只是看结果,惨不忍睹。考虑到乐正斐的灵魂,终究是明虹絮的儿子,他还是选择由乐正斐来处理尸体。   乐正斐最终烧了尸体,并且更名为明乐非。苏妲己的天魂也被他取了一个“苏天”的名字。   而南宫泉的事,因为这段时间庄慧都没有回来的缘故,昶只能自己捣鼓自己的这位可怜首徒了。   没想到还真的就意外有了收获,他的游戏世界观中,有一部分,就是源自于南宫泉并没有停止的深层大脑活动。   昶斐也意外地从那找到了南宫泉的意识,虽然他本人更加倾向于一种陷入梦境之中的状态,但至少人是没事的。   再说让昶斐比较在意的夜恒与南宫泉的事情上,这两人并没有告诉昶斐,他们来人间界最终是为了什么。   就算昶斐跑去问鬼王钟馗,也根本没有从对方口中问到他想要的答案。对此昶斐也只能暂时选择放弃了。   昶斐想想这些,就感觉一阵头疼,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一眼就看到两个辛辛苦苦找到他,结果半点好处没讨到的两人,噗地又笑出声来。   “你笑个毛线啊!我们累死累活的,你不给工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连个游戏特权都不给一点!你还笑!信不信我现在直接不干了啊!”   尔度真是被昶斐气得半死了,死瞪着昶斐没什么好话。   “我这款游戏没有什么特权,你们到时候去网咖体验一下就知道了,要真的用什么特权,那估计会直接开发你们大脑的某些禁区,强制开发的后果,你们可能会死。”   昶斐见这两人的确是有怨念了,这才挪动椅子靠在桌前,严肃地说道。   贺锦宿隐约有想到某种可能性,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但是尔度的脸上还是写满了不相信。   昶斐撇嘴道,“不知道你没有听说过,以前新闻上说的一些人,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原本比自己要重几十倍的东西举起来,最后却死亡的事?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虽然这是利用清醒梦开发的游戏,但是强行破坏仪器的限制,一定会死人。”   “嗯…我知道了。那到时候到了游戏中,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件顶级装备?”尔度有点迟疑,但昶斐说的事,他也是听过的,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自信,对此不太以为然,可他怕昶斐严肃起来的状态。   “欸?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们打到顶级装备啊…我们进入那个游戏,情况都差不多…而且,那边的情况我其实没法把握…总之,你们开始玩游戏的时候,就会知道了,我现在真跟你们说不清楚。”   昶斐尴尬地扯着笑,就算是清醒梦,梦境共享时,那个梦境世界的怪事其实还蛮多了,他真说不好。   很多的部分也是便宜舅舅去搞定的,他那段时间基本就是跟南宫泉差不多的小白鼠,被戴上仪器强制入梦,被便宜舅舅当成重点梦境参考者了。   所以正式版的游戏具体会以什么样的模式呈现,他真不知道,他现在甚至都有点怕了,内测都没去玩,日常不是被进行梦境实验、学习、工作,就是玩普通的PC游戏。   ***********************************************************   艾玛,今天大家也好热情,谢谢溪风桑、韶华桑、日月酱、云飞桑、陈桑、末龙酱、紫空酱的月票支持~!紫空酱你太给力了…殇之菌给跪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殇之菌争取近期恢复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八十九步:我不找你们,你们先来找我了!   送走了两位在世人眼中,已经被称为英雄或是怪胎的家伙后,昶斐忍不住抹了一把脑门上没有的汗珠。   艾玛这都是今天的第几批了?让他昶斐打开电脑玩一下游戏压压惊先…   “董事长!”昶斐刚刚摸出自己的游戏本,准备按开关将其打开,大门先一步打开,一声大叫叫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将电脑戳个洞出来。   “又怎么了啊!?”昶斐拍着桌子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来,就不能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吗!   对方也被昶斐过激的态度给吓了一跳,无奈昶斐这四个月的时间,在不少人耳中还是挺有名的,不用看,这名闯入报信的人就差不多猜出昶斐在气什么了。   他不得不开口先提醒了一句,“董事长,现在怎么说也是办公时间,有了正事,你就先放下游戏吧?”   “呃…”被人直接拆穿,昶斐有点心虚,他目光不由斜移,“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了?”   后者喘了一口气,东张西望看了看,“董事长,能先让我喝口水吗?”   昶斐眨了眨眼,“你随意…”   “那哪里有水喝?”得到回答,后者点点头,又跟着问了一句,昶斐这下彻底挑起眉头,原本打开的大门直接无风自关,水柱在他身后形成了水龙,昶斐问道:“没有杯子直接喝行不行?顺便可以给你洗个澡,这里还有衣服。   你身材也不比我高多少,穿我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后者看着昶斐身后凝实完全没有半点气息外泄的水龙,深深吸了一口气,举双手投降,“不用了,我好像已经被你吓得没有刚才那么口渴了…这就是那些家伙口中说的…你用来对付雷龙的金行法术吗?这是泽龙吧?”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啊?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要试试我的水平吧?”昶斐对于这个误会翻个白眼,不想解释。在他身后的水龙已经朝对方的方向缓缓地游了过去。   水龙划的地方,半点没有带出水迹,好像一条比普通的动物还要无形无影的存在一般,在这位不速之客的这面前,一点点升高,与对方直接平视。   这人在对上水龙双眼时,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你的分身?你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吗?你从修真界掌握力量,回到人间界才过去多久!?”   “已经过去小半年了,你要是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送你下去了。”昶斐眯着半月眼,眼珠朝被帘子遮住的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就这样一眼,这位客人立刻想起几个月前正好是从这个高度,摔倒楼下去的昶俜,立刻回答:“我来这里的确是有事,是关于你母亲的。”   昶斐脸微微一沉,四个月前,在鬼王的问题解决之后,却意外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他的生母昶俜的脑部活动消失了,也就是变成了植物人。   去医院查看情况,昶斐并没有发现丝毫昶俜被攻击或是偷袭的信息。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直守在公司,配合昶殊,一直到游戏制作出来为止了。   入梦游戏仪器的制作,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救可能困在精神深处的南宫泉与昶俜。   没想到游戏即将上市,会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主动提到他的老妈,昶斐虽然是特别想故作高深,套套对方的话,可另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我母亲怎么了?”   昶斐与这人听到声音,齐齐看向大门的方向,昶荀沉着地盯着那位带来昶俜情报的家伙,眼神中充满急迫。   昶斐一看到昶荀就嘴角抽抽。他是不知道昶殊这个便宜舅舅到底是怎么想的,经常让自己这个双胞胎弟弟,给他转达某些消息,昶殊自己明明就在隔壁的办公室。   昶荀对他这个双生哥哥也半点没有尊重的意思,想进来就进来,想走就走,简直比他昶斐还要任性!马丹!他还就想看看这小子能傲到什么时候。   结果不就是有人带来了一句老妈的消息吗?看看那表情!啧啧…弱爆了啊!   昶斐干脆不说话了,一只手懒洋洋地支着腮帮子,歪着头看起好戏来。   某位带来了消息的家伙,左右看看这长相十分相似的两兄弟也是呆愣了半晌,这才犹豫地开口:“你们俩…双生子吗…”   “我娘怎么了!”昶荀不给他继续发呆的时间,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带来消息的那人也不知死活,颤颤悠悠地还来了这么一句,才说:“这个消息我只告诉你兄弟…你、你还无权知道道…”   昶荀真气恼,回头瞪了一眼昶斐。   昶斐眨巴下眼,斜睨那人,笑道:“你说呗,这人是我双胞胎兄弟,也不算是外人。”   “你这么说,是表示你的特殊身份与经历也都告诉他了?”那人嘲讽地笑了笑,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昶斐一愣,放下手,坐正了身子问。   “字面意思。昶董事长,有些事情,你也不希望你这位双生的兄弟知道吧?所以我们还是私聊吧?”   “我…”昶荀还想反驳,昶斐直接伸了一个懒腰,按着桌子站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着泪眼,懒洋洋地摆手,“那你们自便吧!我没时间跟你们玩,你不愿意说,我自己去看我老妈不就好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昶斐说着,手放下,面前的水龙噗呲化作了无数水珠,落在地上,眨眼缩小消失。   昶斐还真就二话没多说,口中打着哈欠往外走,他真是困死了,好不容易游戏完成了,他总算可以不用被便宜舅舅胡乱折腾了,看完老妈就赶紧回去补个眠。   两个还扭在一起的人,没想到昶斐居然这么不当回事。   昶荀更是有点被气到了,“昶斐,昶俜是我们娘!”   “嗯嗯,我知道。”   “那你怎么能这么不在意?”   “因为我不是被她带大的,没感情。”   “你难道就没有血吗?就算一开始没有见面,没有感情,的确很正常,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吧?她可是为了你…”   “我压根从来没有要她为我做什么。我也不稀罕,而且,你是跟着她长大的,我不是。”昶斐摆出一脸漫不经心的态度回应。虽然他每说一句,都感觉心扎扎的,但还是摆出了他那张在他看来,应该是冷酷至极的表情,将他装腔作势的话给说完,顺势潇洒一转身,就朝门外迈出…   “哎哟!可奥!谁特么将门给关上了?!”伴随一声沉闷的“咚”,昶斐脑袋直接撞到玻璃门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朝后栽到了。   Mmp…刚还想要忍着扎心装个帅,结果摔个四仰八叉,面子都快要丢光了哇!   昶斐暗窘,脸都感觉火烧了,干脆倒地上装死算了!   边想,昶斐边给自己找一个不起来的借口:“啊啊…困死了困死了…算了,干脆就这样睡一觉好了。”   昶荀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他的这个双生兄弟,就算在别人眼中真的很厉害,那又如何?就是个逗比!   这些日子几乎一周可以看到他逗比作死五次,双休他不来,还就不知道双休日的时候,这个愚蠢的欧尼桑是不是也在重复着他的白痴行为。   原本心中对昶斐的怨气,被昶斐这一系列逗比行为与反应也给打散了,他昶荀跟这么一个日常不靠谱的白痴兄弟较什么真?简直是掉价,怕是会被当成同类。   “我哥就这样,让你见笑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关于我们娘亲的事了吗?”昶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向面前的男人,无奈地问道。   后者还瞪着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   见他目光还落在自己家那位愚蠢的双胞胎哥哥身上,昶荀心中火气全转变成了无奈,走到昶斐身边,推了他一把,“我说,昶斐,你要睡去你房间睡去!别在这里丢人好么?”   “你才丢人,我这叫潇洒,叫随意。我是董事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昶斐被说得脸色有点燥,闭着眼睛就跟昶荀犟了两句。   昶荀感觉自己的右眼皮都不受控制在跳动了,对自己这个死皮赖脸的哥哥,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撒气,只能瞪向不远处的那位带消息来的人了,“你看够了没有?有话能不能给我们快点说!”   后者看着面前这一幕,表情说不出的怪异,道:“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南极发现一处冰宫,在挖掘过程中发现宫殿主人是一位女子,一个清醒的女子。长相与你们母亲几乎一模一样。   根据我们在南极的同事带回来的情报,那个在冰宫中的女子,说出了类似于汉语的“xiao fei与xun er这样的字母。   要不是有四个月前的事,你那哥哥,是解决了让我们都感到棘手的鬼王娶亲事件的关键人,让我们对他和他身边的人都进行了调查,我们甚至都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躺在地上的昶斐越听越感觉有点奇怪,调查他?在南极有同事?无法解决的鬼王娶亲的事…该不会…   “你们该不会在四个月前,调查过童萱与妖狐戎忆珍的事情吧?”昶斐坐起身来,抬头看向带消息的人。   后者一愣,“的确有调查过,不过后面我的同事遇到了一些麻烦,你又解决了鬼王的事,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调查这件事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   昶斐笑了,“我调查的时候,遇到你们的同事了。正好,我想要找你们了解一下童萱的事情。不过,现在听你们的意思,似乎也没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情报。而我好像还得跟我弟弟去南极一趟了?”   ******************************************   谢谢四叶草与晨曦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步:我不是笨蛋,只是逗逼而已!   昶斐(♂·正常)从意外的不速之客口中得到与自己母亲有关联的事,就有点坐不住了,还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和昶荀去一趟南极。   谁料对方听他如此说,反而摇起头来,“南极?不用你去,因为南极宫殿上雕刻的浮雕与文字,全都是我国古代的古文字,所以大家决定挖出来的东西转移到我们这边。   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想要来告诉你这件事情。还有那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都没有死去的女人。   她也会被特殊灵异部门的人送到这边来。到时候就麻烦你和昶荀先生去与那位女子见个面了。”   昶斐扬了扬眉,他怎么感觉整件事情巧合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刚刚是选在这个时间段,发现南极神秘宫殿?   对方似乎也看出昶斐在意的事,提醒道:“这次是各国一致同意的,不过他们希望可以派遣其他人过来,对这件事情进行配合调查。”   昶斐恍然,“他们该不会来这个是别有目的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选的城市就是在我们市,到时候会有不少外国的友人会过来。你看着吧?”   对方蹲下身,拍拍昶斐的肩膀,眼神中是警告与信任。   作为这个动作,他就站起身,冲昶荀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就走出昶斐的办公室了。   昶斐却有点沉思,怎么感觉…这个人对他,好像有某种莫名地信任感?   甩了甩脑袋,昶斐摔去脑海中乱七八糟地思路,若有所思地站起身。身旁昶荀有点在意地询问:“昶斐,你觉得…那个在南极调查到的女人,真的跟娘亲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到时候见到人就知道了。”昶斐不愿多想。有些事就是想太多,才会将问题搞砸。   反正都太平了四个月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周五一大早,昶斐与昶荀来到学校,听到议论的,就都是关于即将上市的游戏的事。   因为今晚七点,游戏正式发布,不少人都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快点去体验一下入梦的游戏。   为了防止出现玩游戏人数暴多,却没有仪器玩的情况,昶氏企业也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授权游戏站点。   在一些快餐厅,也有十台仪器提供,就连公司内部,同样有几层楼的机房,分别供应给公司职员体验。   只是昶斐都没有想过,不过就是一个共享的入梦游戏,大家居然都兴奋成这样…   他心中都不禁有点小小的紧张了,再怎么说,这游戏说到底还是经过他与便宜舅舅的手,制作出来的。   好坏就在今天晚上的审判了!要是失望大过于希望,估计不用公司亏损,他都要被学校兴奋的学生给打死了。   一天下来的课程,除了几个真的对游戏不热衷的人之外,全校都没有多少这认真听课的学生。   一放学,就如同百米冲刺,一阵烟似的朝着网咖的方向冲了,看情况,就是去抢位置去的。   昶斐看得一群好像几百年没玩过游戏的这冲刺者们,连连咋舌。   “喵了个咪的…这些家伙真的是在四个月之前,经历过一场生死的人吗?”   “那时候的记忆,他们都忘了,自然想不起什么。”乐正初的声音很平静地传来。   昶斐回头,这位大哥,正目不斜视地在课桌上写家庭作业,俨然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似乎感受到昶斐回头看过来,他的笔尖在作业本上沙沙写完什么,才微微顿了顿,继续道:“人,是对危险,感知最弱的存在。就算他们保留记忆,害怕过后,依旧不会对进行反思,并且忘性很大。你不是也一样吗?”   “哈?我一样?我什么一样?”昶斐原本还挺赞同乐正初的话,忽热听到后面,乐正初将他直接代入到被批评的对象中,立刻不开心了。他才不一样好么!   乐正初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有点跳脚的昶斐,道:“父亲大人与你的关系丝毫没有冰释的意思,昶俜阿姨还没醒来,之前班上的同学冤枉你,并且差点害你去少年劳改所;你救的人也诬陷你…   而你…似乎因为修真界那次,失去了原本的肉身,现在各大世家又对你虎视眈眈。将原本对我们的关注,全部都落在你身上,你却还能这样没心没肺地笑着生活…不是和那些家伙一样吗?”   昶斐怒了:“我这个压根没忘好么!别将我跟笨蛋相提并论啊!”   “难道你不是笨蛋?”   “废话!我当然不是笨蛋!我是逗比!”   “……”乐正初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怎么就感觉自己有点追不上昶斐的话头呢?   昶斐见乐正初不说话了,顿时嘚瑟地差点没翘鼻子。   哼哼…知道他昶斐的厉害了吧!居然敢将他跟普通的笨蛋进行比较,真是侮辱!怎么说他也是高一个等级的!   这两兄弟还在教室争论没什么营养的话,可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陆芯的脸色阴晴不定,甚至有点不高兴。   刚刚听到教室里昶斐的怒吼,她就下意识停下来了。可是听清楚昶斐在说什么时候,陆芯别提多嫌弃了。她是脑子被恶魔蛊惑了还是怎么的了?怎么会对那个白痴那么上心?难道是因为他或许跟那个女人认识?   陆芯还没有忘,四个月前,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个没有多少行动,却惊艳所有人的少女。   她的长相与几年前应该已经摔下悬崖的那个家伙,非常的相似!要不是性格态度完全不同,陆芯几乎要以为那个女人几乎根本还没有死了!   可是…长得那么像…如果被爸爸看到的话,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以为那个贱女人没死,又派遣人去搜索对方的下落?   陆芯想起当初父亲对陆黎的好,心里就恨不得那个长得跟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家伙,能死在那战局中。   看到那个和陆黎长得一样的女人,和昶斐谈笑风生,她就好想将昶斐抢过来,看看那张脸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四个月过去,第二学期都开始上课了,她却再也没有在昶斐身边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   这让她对昶斐原本产生的一些兴致,好像也没有最初的时候那么强烈了。   现在对昶斐的心情也变得更加矛盾了。在不久之前,昶斐表现出的战斗模样,她仅仅只是远远看着,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着。   她想要得到的,是那样一个在所有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昶斐,不是一个在班上还能半点风度都没有的**!   陆芯越想越是感觉不快,一撩头发,转身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的瞬间,昶斐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门口扫了一眼,直接坐回自己靠窗的椅子上,笑道:“你这次又准备劝我回去和那个老东西和解?”   “那是我们的父亲。”乐正初的目光同样瞥了一眼门外,正巧听到昶斐的话,立刻不悦地纠正了一句。   昶斐却不耐烦地摆手,“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他说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默默一个人将这个家遭遇的一切,都独自一个人扛下来?商业上与各大世家针锋相对,本身又彻底吸引走世家的目光,让他们集中盯你一人。   这个家,你既然不在乎,不想要,为什么你每一周还要找小文出去玩?昶荀也被你接到公司住?   不在乎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守护?去经营?去关爱?你的行动,骗不了谁。你何必自我折磨?你又从来不欠任何人,是大家欠着你的。”   乐正初句句说中昶斐暗搓搓的小心思,让昶斐沉默了。   他的确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我…只是太无聊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顺便去做了一点什么…”   “哦?”乐正初搁下笔,思索了片刻,还是重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水笔,“那就随便你高兴吧。反正,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就算我们如何去劝,你也一定不会答应。”   “知道你还说个屁!”昶斐被乐正初刚才说的话,点破心思,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与对方继续深度剖析了。   看学校学生走得差不多,他也该回去公司那边,正式体验一下这个他都没有玩过内测版的游戏了。   走到教室门口,乐正初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昶斐,你的这个游戏,你会玩吗?”   “会啊?干嘛?”昶斐一愣,他现在就是准备去玩游戏的好么。   “玩得开心。”乐正初抬头,对昶斐意外温和地笑了笑,这完全不符合原本昶斐对这位同父异母兄弟的认知。   他被直接骇得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抹着脑门的冷汗,有点灰溜溜地感觉,从教室溜了。   乐正初手下的笔却彻底停下了,如果现在昶斐凑过来看他的本子,就发现那上面满满的都是关于游戏方面的笔记。   乐正初没有告诉昶斐,之前游戏的内测版,无论是他,还是乐正霆禹,还有乐正文,全部都玩过了。   只是那时候他们并没有找到疑似昶斐的玩家,而现在,得到了昶斐的回答,他的心中反而复杂起来。   从昶斐的表情看来,他似乎还完全不知道他的这个游戏,究竟有多可怕与未知。   这…只怕根本就是在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吧…真不知道昶斐那小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将那个游戏制作出来的。   ********************************************   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感觉好像还没进入第三卷故事主题,要不…我下一章改改描写手法,直接进入主题吧…?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一步:这个少年有神经病吧?   在乐正初还在计算游戏中的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时,昶斐(♂·正常)都已经冲到一楼了。   到了一楼,他才想起他好像还没有去叫昶荀那小子一起回家,转身刚往楼上跑没两步,杂乱的脚步声就从二楼传来,昶斐下意识抬头,看到的居然是直接从二楼楼梯,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直接摔下来的少年。   昶斐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一楼到二楼可是有一个小转角的,摔下来可就不是十二个台阶,而是二十四个台阶。   估计真摔下去的话,会直接摔个头破血流。   他这会儿退开,那对方真的直接送医院。可对方又不是可爱的小女生,他帮忙又不是英雄救美!   念头转瞬即逝,再继续思考下去,估计就来不及了。   昶斐无奈,向下退一步,稳住自己下盘,张开胳膊一把接住了整个撞到他身上来的少年。   “啧!”楼上的人明显不悦地咋舌,显然是没有让人摔下楼,让那人非常不爽,还低骂了一句:“多管闲事!”   偏偏昶斐听力好,对方小声咕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火气立刻就上来了,一手扶住差点摔医院去的少年,一手指着楼上的人,喝道:“喂!楼上的,有本事你在我没有上楼的时候,再推一个试试!我保证不把你从三楼丢一楼,我不姓昶!”   “你姓昶?”对方被吓了一跳,远远看着昶斐,惊讶地嘀咕了一句,“好像真的是昶家兄弟中的一个!”   一旁的同伴立刻惶急,“走走走,昶家那两兄弟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万一他们在新游戏中封杀我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姓朱的,今天算你走运!”虽然慑于昶斐,站在二楼的人,还不忘冲着楼下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昶斐惊奇了,当着他的面,还能这样无视他,在他面前叫嚣的,他都有四个月没有遇见了!   虽然他们针对的目标貌似并不是他,不过,怎么说,一看就知道现在他是被害者之一吧?   昶斐还在计算着要不要待会儿追上去给那群蠢货一点好看,怀中的人忽然一把将他推开了。   昶斐向后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滚下去,还好他下盘够稳的,不然这下摔下去,就算他是神仙,也是会疼的。   “你干嘛啊?”昶斐向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总觉得对方行动,跟恩将仇报没两样了。   “我不需要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救!”后者哑着嗓子,语气低沉又充满嫌恶地说道。   “哈…”昶斐听得好笑,这人…貌似不是恩将仇报的等级了?这节奏他怎么听起来,有种逮谁咬谁的野狗作风啊?   “你以为我是想要救你啊?我刚刚要是不接住你,我就要在楼下当你的人肉垫子了!”   昶斐说到这里,也不顾对方听完会露出什么表情,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你说说你,左不摔,右不摔,偏偏要在正中央的位置摔,我这人就喜欢走正中央的位置,那样才显得我逼格够高,偏偏你要逼迫我二选一。   我要是为了保全我完美的逼格,就只能当你的人肉垫子,或者是直接接住你了!你倒好,不但一句道歉都没有,现在还抱怨起我来了,我才是被害人好么!”   昶斐一口气说完,看对方表情纠结复杂又无奈,总算是心里舒坦了。   “算了,现在也不需要你内疚了,你跟我道个歉吧!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昶斐嘴上占了上风,见好就收。   可对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你们全都一样…”就直径擦着昶斐的肩就走过去了。   “什么我们都一样?”昶斐这就不太爽了,他昶斐可是帮了忙不说,还差点受伤的,现在他摆事实讲道理,怎么这人看上去一脸苦大仇深,好像他才是错的似的?   他昶斐可不是六个月以前,那个遇到时候都会热气吞声的主儿了,对方留着这种明显带有嘲讽味道的话,让他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后衣领子,将对方直接就拎起来了。   “喂,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阴阳怪气,苦大仇深的?就话你倒是直接说明白啊?”   “呵呵…和你们这样靠钱就能解决一切,完美又无忧无虑地二世祖,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永远只会站在你们自己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什么时候你落到我这种地步时,估计比我还不如吧!”   少年测着目光,一副嫌恶的表情,看也不看昶斐,话语中,全部都是嘲讽与傲气。   昶斐愣了两秒,脑子总算将对方的话在脑海中消化分析了一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家伙,说话要不要那么逗?无忧无虑?还二世祖?   “好!你倒是说说,落到你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步?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理由,让你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都能让你想当然说出那番傲慢言论!”   昶斐之前生气,还能算是寻常心态,可这个他压根连见都没见过的少年,一看到他,就各种好像很了解他的模样,说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让他真有一股无名暗火。   这少年看着昶斐的态度,脸上不由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来,“你果然和那些家伙一样!说不过别人,就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压迫人乖乖认输。”   昶斐笑了,“你这人,真的很矛盾啊…开口闭口说得都是【你们永远只会站在你们自己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可你自己,也是一个根本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永远都只会以自己的臆测去判断好坏的人。   算了,跟你这样一个自卑又傲慢的家伙,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装你比起刚才那些二世祖才不如。   他们至少是真小人,好坏全都表现在脸上。你这样的,却是一个比伪君子更糟的存在,好坏藏在心里,根本没有值得交心的朋友。”   昶斐的神色淡漠了不少,他还真是傻,面对这种自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完全没有真正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的家伙,他居然还想要与跟对方进行理论?   别直接气死自己就不错了。   暗自好笑地摇了摇头,昶斐松开对方衣领,直接朝三楼走去,也不知道昶荀是否还在教室等他…   “你…你懂什么!你这样的家伙!又懂些什么!你有从小到大,因为成绩不好,就被爸妈嫌弃过吗!   你有从小就被人拿来和天才的弟弟比较过吗!   你有被因为没有任何的学习天赋,一事无成,而被班上的同学当成是的欺负的对象,霸凌过吗!   每天每天…我吃的用的,全都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丢掉,每次我都要因为他们的原因,被老师误会和讨厌!   每次我都必须独自一个人留在教室接受打扫。   我是不如弟弟,我是能力不行…可是我不是玩具啊!我也是一个人,我也会有喜怒哀乐啊!”   昶斐都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刺激了这小子,让他最终没有忍住,大吼大叫起来。   只是这小子所说的话,昶斐却没有多少同情的感觉在其中,对方说的那些,他怎么听起来感觉那么普通?   虽然他是听说过,校园霸凌事件,有时候严重到会让被欺负的人,无法承受而选择自杀,或是被别人活活的玩弄到死…他们班上,舒德与毛天的事情中,毛天好像就是承受不了,选择自杀,但是没死成的。   但是对比起来,舒德反而还活得好好的,面对班上那么多学生对他的各种“攻击”,他似乎都好像没事人。   不但如此,舒德面对班上那些欺负他的学生,同样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反击,被欺负,他就欺负回去。   从来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与好处的时候,能够笑太久。   昶斐从舒德的脸上,看不到多少悲观,他高傲充满邪气,所以昶斐才会选择与他成为朋友。   可是现在在他身后那位,说话态度都那样愤世妒俗,或许本身心理上已经被对方影响得扭曲?所以,就连基本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能力都做不到了?   昶斐不知道,但他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个人,本心早就出问题了,他根本就没有思考过真正的善意与恶意的区别,这样下去,所有的好意,都会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全部都被他给毁了。   “啧…听说,越是沉默的人,不在沉默中死亡,就会在沉默中变态!”昶斐想了很多很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愤怒大口喘息的少年,张了张嘴,最终撇嘴扯住一个无畏地笑:“你是我什么人?谁管你啊!”   少年愣住了,他都做好和昶斐这个二世祖争论的心理准备了,可谁知道,昶斐给他的,居然就这么一句话?   这让他心里憋着所有话,全都沉甸甸地压在了心里,再找不到一个说出来的机会了。   看着昶斐往楼上走的背影,他已经恨得想要直接扑上去跟昶斐扭打到一起了。   可就在他这个念头即将充斥他的大脑,让他开始行动时,昶斐却回头,嘲弄地喃喃了一句:“不用从小就被丢下,独自一个人在街头长大,你真该庆幸!”   这句话,让少年硬生生停下了行动的脚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嘲讽吗?有本事你…”   “字面上的意思。有时间去憋着一股子火气,你还不如去找个游戏玩玩。”昶斐提议了一句,楼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传下来。   昶荀这个时候,正疑惑地从楼上探下头了,看到昶斐,不由皱眉:“昶斐,你在跟谁说话?”   昶斐瞥了一眼那少年,收回目光:“没谁,我也不认识他是谁。”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二步:今天开始身体无法控制性别?!   在看到一个与昶斐(♂·正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下来,并且叫出昶斐的名字的一瞬,少年就想起了这个叫做昶斐的少年,究竟是谁了。   在高一入学考中,以外校全年级第一,考入他们学校,后又在期中考与期末考,继续独占鳌头,是真正意义上,比起他的天才弟弟还要天才的存在。   只是,听说他的身世并没有他成绩那么光鲜,他父母离婚的时候,私生子与私生女由父亲抚养,母亲似乎因为家庭原因,只带小儿子昶荀去了国外,将昶斐留给了亲戚。   不过昶斐的母亲所托非人,据说,那些亲戚私吞了昶斐母亲留给昶斐的钱,将昶斐送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后来因一把火被烧,昶斐从那之后,就一直流落街头,过着乞丐的生活…   听说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得到一些看他可怜的人的支援,开始读书考学校。   然后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考上了他们学校…而他母亲出事,他在几个月前,临时代替了他母亲,当了董事长,制作了首款入梦游戏,内测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轰动全国。   昶斐短短十四五年来的生平,在不少家长学生口中,几乎已经被说成了传奇故事。   少年也经常从他那个天才弟弟的口中,经常会听说一个名字叫做昶斐的同校少年的故事。   想起弟弟的眼神,少年心中不是滋味,弟弟对他的态度,与说到昶斐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为什么昶斐就能遇到那样好像小说中的主角才能遭遇到的事情,他却不可以?   少年越想心里越难过,抬起手就将自己手中抓着的东西,朝前面昶斐丢了过去,转身就跑。   “哎哟!”身后昶斐一声惨叫,让他的脚步更加快了。   他不服,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昶斐遭遇的事,他都没有遇到过?为什么他会一直这么倒霉?   昶斐揉着后脑勺,刚刚想要转过头给那个恩将仇报的家伙一点教训,结果那家伙居然跑了。   “昶斐…你又在搞什么鬼?”昶荀有点见惯不怪了,一脸麻木地皱着眉头,猜测昶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人不快的事情了。   “没有啊?我刚才还救了那小子一命,我没想到,他报答我的方式居然是给我脑袋来一下!”昶斐没好气地哼哼两声,还好对方的力气不大,不然他怕是要被砸得失忆。   “你救人?不会又是那种天怒人怨的救法吧?”   “什么叫做天怒人怨的救法啊?”昶斐翻白眼,对方这话明显带着歧义啊。   “你每次救人,好像都会让人很不爽,所以别人不但不谢谢你,还怨恨你,肯定是你的性格问题。”   “切!你骗鬼去吧!懒得跟你多说,我要回去先体验一下那个游戏了。”昶斐撇嘴,一摆手,将刚刚砸中他脑袋的东西放入了自己的月老商铺,率先往楼下走去。   回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昶斐登录游戏,整个世界立刻陷入漆黑之中。   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进入了别人记忆时的那种感觉,昶斐(♂·入梦)感觉双脚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了重量。   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挪动两步,面前就被一股强烈却又非常朦胧的光刺得睁开了眼睛。   昶斐猛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房间之中。   房间的风格带着一种古典的美感,却让昶斐直接呆了。   “王爷醒了?”少女的声音在一旁传过来,让昶斐有点恍惚,感觉想当然,又好像不太对劲,愣了半晌,他才从迷糊的梦境感觉中,渐渐清醒过来。   他是昶斐,并不是什么王爷,如果是王爷的话,那肯定也是根据他梦中最希望成为的什么人物进行调整修改。   这就是清醒梦世界的最大特色之一,可以自动将他们这些所谓入梦的【玩家】,代入到游戏背景之中。   根据每个人渴望的不同,会有一定出程度的调整,也会根据原本系统随机摇点的幸运值来分配身份。   显然他昶斐运气算是不错的,刚好做了游戏世界之中的王爷…等等?他之前设定的游戏是东方古代类型的吗?   为什么他记得舅舅那个时候还说了什么吸血鬼、狼人、阴阳师之类的角色?   昶斐有点傻眼,想不通研发游戏阶段,便宜舅舅那时候的反应。   一旁的侍女已经开始有点担忧地看像他了,“王爷?时间已经不早了,您不准备去见您的皇兄们吗?”   见皇兄?什么情况?   昶斐现在对于这个所谓的游戏世界,还处于一种脑子有点乱的状态,刚才他差点就陷入梦境那种不自知的感觉之中了。   现在侍女忽然提到了见皇兄,看起来,貌似是游戏之中的新手任务?嗯…让他先查查游戏中的系统。   昶斐兴致勃勃地按照之前说明书上所说的,尝试着先点开了自己的任务面板…   “哇!”侍女还在等候自家王爷的下一步计划,忽然听到昶斐大叫一声,吓得手中的衣服都掉地上了。   “怎么了王爷?”   “呃…没事没事…我刚才不相信想起了我之前做的噩梦了…抱歉…”昶斐尴尬地胡乱解释了一句。   耳边还传来了熟悉又有点嘲讽的声音,“原来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你的噩梦啊!”   “你简直比噩梦还可怕!”昶斐暗暗地翻白眼。   他面前,所谓的系统,特么的居然是他家的月老小册!   这家伙究竟是使用了什么后门,就这样顶替掉了他的游戏系统面板了!?   “别嚷嚷了,再嚷嚷也没用,你成为月老,整个天道的系统,就永远只会承认神笏作为你的引导。   所以就算现在进来的不是我,那也会是另外那一个。”   “你是说…如果不是你这个智能型的进来,来找我的就会是另外那一个还不算太智能的进来?”   昶斐最近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被月老小册吓了一跳后,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皱起眉头来。   说真的,四个月的时间,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来找他了,就连他的两个神笏,都没有给他布置什么任务,他那四个月过得虽然寂寞了一点,却也是充实而快乐的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结果现在游戏上市了,貌似所有人都直接找上门来了。   老妈的事情有了点眉目,半路遇到怪胎校友,现在月老小册也开始主动来找他了。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这就是一种要有大事发生的征兆了!   “所以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昶斐深吸一口气,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开始询问月老小册的目的。   “为了什么?不为什么啊?我不过就是作为你的游戏系统来给你布置任务罢了。”   月老小册笑得一派善良,他拟化的年幼版灵宝,看上去也可爱得好像一个瓷娃娃。   可昶斐脸色已经黑沉沉如锅底了,“少来!你怕是把我当笨蛋看待?有话直说,别过了时间再说,我到时候可不会再听你说话了,我们要死一起死!”   这下轮到月老小册无言以对,“都过去四个月了,你都快十五岁了吧?能不那么幼稚吗?”   “是你先卖关子的!”昶斐理直气壮,心中暗暗跟这个该死的月老小册继续争论。   “好吧,我不妨直接告诉你,这次在游戏中,你要完成的,也是月老任务。”   “什么?!”昶斐心中咯噔一下,就算是隐约猜到了,现在让月老小册主动说出来,昶斐心里还是不开心。   “这次你的任务是撮合游戏世界八位王爷的爱情。期限是在你被玩家杀死的那一刻结束。   你要记住,只要你死一次,那么你作为昶斐的身体,也就会跟着游戏角色的死亡一起…Game over了。   你要是觉得你作为昶斐的人生活腻了,你可以死死。”   月老小册嘿嘿笑了笑,似乎对昶斐这次的任务,非常的期待,在昶斐开口之前,又抢先提醒了一句,“对了,这个任务与你在现实中的任务完全一致。   八位王爷,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游戏世界中,你都必须将他们与他们真正的另一边链接在一起。”   昶斐深吸一口气:“你这句话的意思,那八位王爷,全部都是玩家?”   “不,并非全是玩家,这个游戏中,有些NPC,也是由一些不会去玩这个游戏的人做梦产生的。   所以你可要多留意了,那些王爷之中,有些你可千万别让他死了,不然系统认定任务无法完成,同样会判定你任务失败。你就死定了。”   “你特喵不就是系统啊!”昶斐简直要被月老小册给气到了。   “我也不能违背大道的意思啊?你以为我想要陪着你一起去死啊?我又没有那么蠢!”月老小册也没好气了。   她这一阵子也乐得清闲呢!谁知道会忽然接收到天道传递而来的任务啊!   它现在也只能提醒昶斐自己多注意,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可能尽可能的全部都给避免掉了。   昶斐见月老小册也怒了,心里反而平衡了。   还好,要死真的是一起死,月老小册跟他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时候遇到麻烦,说不准可以做作弊…   “对了,忘记提醒你,就算这里是游戏世界,因为梦境影响,你依旧还是会变成女孩。   不过因为梦境意识有点不受控制,所以你变成女孩子的情况可能也会处于一种不太容易被控制住的情况。   大概…可能…某些在现实中身体本能转变性别的一些特征会丧失,你大概会有点没有办法控制你自身的变身…”   “科奥!”昶斐这回是真的要骂人了!   原本可以根据触碰别人进行变身的能力要是变成无法自我控制的变身的话…那不就代表…无法完美掌控身体的控制权?!   ****************************************************   我都有点忘了谢过多少小伙伴,谢谢四叶草酱/赢狼桑/00酱的月票支持~!   今天开始昶斐无法控制自己变身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三步:这真是一个诡异的世界   昶斐(♂·入梦游戏中)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想要玩个游戏放松一下,居然仍然被卷入了月老任务中!   被卷入任务也就算了,在游戏之中他居然还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的变身能力?这样玩下去莫名感觉危险啊!   他现在心中可是满怀着对这个游戏的恐惧、无奈与厌恶,迫不及待地想要退出游戏,将便宜舅舅狠狠揍一顿啊!   “王…王爷?”一旁的侍女已经被表情阴晴不定的昶斐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她们家的王爷,这是疯了吗?   侍女这个时候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好在昶斐被她一下呼唤,呼唤得系统屏幕直接消失不见了。   “咳…!怎么了?”昶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摆出了一脸可能是那个什么古代的王爷会露出的表情来。   侍女真快哭了,她刚才说的,他们家王爷都没听见吗?   在随便应付了一位自己王爷已经疯掉的侍女离开之后,昶斐这才想着自己应该好好看看这个游戏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特殊世界。   希望便宜舅舅没有将这个世界改成什么非主流的诡异世界就好了。要   满怀着第一次正式玩自己麾下研发的游戏的一丝丝期待与一丝丝的热忱,昶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得挺了胸膛,就推开了他面前的方面。   “嗖”地一声,昶斐看到半空穿着奇特的服饰驾驭着飞剑从空中飞过去的一些人,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刚才那一身…他没有看错的吧?看上去似乎很像是他们国家的古代的服饰…但是好像又跟他影响中从历史书上看上的不一样?   先不说布料看上去有点怪怪的,样式看上去好像偏向于现代的服饰?那是…那些衣服好像的的确确还有非常强烈的他们种族的服饰风格…啊?   “月老小册,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游戏背景吗?”昶斐呆若木鸡地看了半天,迈出去的脚,缩回去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哦…这个世界比较特别,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梦中会出现这样的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貌似被设定成存在了这个几万年的王朝,是整个游戏世界的所有国家之中,第二强国。   按照设定来看…似乎除了地一强国之外,所有国家是另一个星球移民而来的,这个国家一直都是君主集权制。   而且,貌似这个世界是一个完全接受了修真这个事实的…高魔世界啊!现代的文明发展,保留了古代的所有风俗习惯…又不是纯粹的古代,总觉得有点梦幻啊?”   昶斐愣了,对方这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几乎已经遗忘了很久很久的梦。   他曾经是做过一个梦,梦见他们的国家没有收到任何其他国家的入侵,没有遭遇蛮夷外族的迫害,海纳百川,最终一点点地重新保留了他们国家优良品德,却也发展起了各项后世生活才有的高科技…   不过那些…似乎只是梦而已吧?为什么月老说的那个…总感觉特别像他做的梦和过去幻想过的社会?   “对了,昶斐,这个国家在一万多年前就废除集权制度了,现在整个国家是由九个异姓家族统帅。   所以国家最好领导人不是世袭制,而是九个家族在每一位前任帝王死后,选出下一位的新皇。   你呢…恰好是萧家的王爷,也就是一位恰好有资格被选为新一任皇帝的人。”   月老小册似乎是被背景的设定给吸引了,扬起眉头,越说越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说到最后,却直接兴奋起来。   不过月老小册能够这样热情,昶斐也放松不少,至少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有八位王爷等着他撮合…   等等?八位?那这不就是在说,除了他自己之外,那些所有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家伙的人,全都要由他来撮合?   Mmp…未来在游戏中可能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家伙,居然要他来撮合?没毛病吧!   “…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了,所以你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撤回系统了。”   月老小册可没想过昶斐内心之中暗戳戳的小心思,在介绍完了大致的情况,感慨了两声之后,就打了一个哈欠,不在理会昶斐。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点头疼的祈祷着这次的月老任务不要给他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了。   按照刚才那个NPC侍女小姐姐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去见一下姓叶的王爷。   出府根据系统地图,昶斐刚穿过了他所在的那个所谓王府的禁地范围,就被人山人海的景象给惊呆了。   明明应该是闹市区,街道上却可以看到无数人跑来跑去的做任务。   “喂!有没有和我一样是商人玩家的?收购野猪精的任务有没有人做?”   “组团组团!镖局任务有没有人?!”   “卧槽!我特么被直接分配到皇室御用厨师的身份了!转职居然要一千两啊!”   “那你有没有向系统申请转职?申请的话,可以领取免费的转职任务!我就领取了,我可要成为修真者!”   “刚刚是不是你说要转职去做修真者的?我听说那个特别难,我提议还是先去当个僵尸,到时候等级上来了,再去转职做修真者,等级是会保留的。”   “切!你们真是落伍了,你们都没有听说过吗?这款游戏可是有很多国家与大陆的,我们也可以选做天使或是精灵之类的。”   “你傻啊!要转职成为那种,必须跨洋去那边的大陆好么?那基本等于是换服了,那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注销你的账号,去其他对应的区服开个新号呢!”   看着忙着跑啦跑去的人群,听着他们的议论,昶斐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热闹感觉,不禁咋舌。   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游戏本身的魅力,还是因为这游戏采取的科技手段,让人们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他应该算是让公司正式踏出了转型的第一步了吧?   摇了摇头,昶斐就好像是寻常的NPC一般,穿过那些玩家,因为没有外显玩家身份,在场的玩家也没有留意到,某个一看就是妥妥欧气混上了王爷的王爷正在从他们身边经过。   昶斐对此也有点感慨,当初他其实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提出了玩家完成其他玩家背景的任务,与不进行玩家与NPC的身份区分。没想到便宜舅舅真的就按照他所说的那些,将游戏制作成了这种模式。   甚至还为此设定了猜测玩家或是NPC身份的有奖活动。   该说不愧是在人间界不知道混迹了多久的舅舅吗?   那应该就算是真正有本事的大佬了吧?至少他昶斐在这件事情上,就只能随便提提意见了。   昶斐走这神,一路走到了地图标示出的大宅院前,这一脚还没有迈进去,就听到一阵吵杂声从院子中传出来。   反正是游戏,在昶斐看来,这说不准就是游戏触发某个特定剧情经常出现的一幕。   他没多想,就直接推门进了院子,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这个地方的人貌似比起他想象中的要多。   院子中的建筑比起他在游戏之中的家比起来,整个好像是一个非常传统制式的风格。   随便哪里的建筑,都好像在现实中的什么地方见过,老套的让昶斐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现实中某个小公园的长廊。   东张西望地穿过长廊,昶斐在一处看起来跟公园里面随处可见的凉亭差不多的亭子中,发现了一群人。   看穿着貌似很像是以前电视剧中看到的皇亲贵族之中的那些贵族啊?   中间的那个少年,穿着明黄的服饰,上面貌似…绣着蟒纹?嗯!毫无疑问,这位老兄就是另外一个家族之中,拥有继承权的王爷了吧?   昶斐绝对不是因为在对方的背后,看到了挂着【叶王爷】的字样,才肯定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他在找的王爷。   他昶斐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可是要摆事实讲道理的,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种显而易见的原因就相信对方是王爷?   “嘿!你家王爷这是在干什么?”昶斐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抓住一旁守着的侍女问了一句。   那侍女还有些意外怎么忽然有人莫名其妙闯进来,一眼看清楚昶斐的长相,立刻惊讶了起来:“萧王爷?您来了?啊…回萧王爷的话,我们家主子是…是在找乐子…”   侍女似乎是想到什么,话有点说不下去,目光回避了几分,结巴又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她的反应引起昶斐好奇,没有继续跟侍女攀谈,反而好奇地凑上前,凉亭离他还有点远,他还得穿过一条走廊,才能看清楚那边正在做的事情。   可他还没有靠近两步,那名侍女,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说了一句:“我们家主子,正在找一名花匠的乐子…”   “啊?”昶斐一愣,他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侍女一瞬却误会了昶斐反问的意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这游戏之中,人妹纸莫名其妙就跪了,搞得昶斐也不由蹲了下来,“诶诶!你倒是先别跪,你这么跪,跪得我很莫名其妙啊!”   侍女闻言,小心翼翼抬头,看清昶斐的表情真的满满都是无奈,脸上反而微微红了一下,她开始感觉这位王爷似乎是一个好人,壮起胆子小声解释:“萧王爷,我们家主子…每次做噩梦醒来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生气,然后将气撒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每次都会有一个人死在他这样的【找乐子】中…”   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昶斐去明白她接下来想要表达什么了。   他扬了扬眉头,拍了拍侍女的肩膀,站起身来,“这件事情你先别对别人说了,我先去看看情况。”   “那…那就拜托萧王爷了。”侍女应了一声又退回了原本她站立的位置。   昶斐却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被人欺负的某个少年的事情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四步:就没见过这么找死的主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的是谁了,有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名叫做叶乌啼的王爷,有时候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一名叫做卫延的普通寻常高中学生。   让他痛苦的是,似乎从他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的生活两极分化,作为叶乌啼,他是家族之中拥有皇位争夺权的嫡王爷。   作为卫延,他同样是家中的长子,可是他却有一个处处都比他优秀的弟弟,压在他的头上。   他作为叶乌啼有多得势,作为卫延就有多失败。   他曾疯狂向家里人说出自己王爷的身份,可是却被家里的人当成是疯子看待。   甚至找了一些关系,让他每周都去一趟心理医生那里,接受心理辅导。   随着心理辅导的加深,卫延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有着精神病的疯子,幻想自己有着不同人生。   越是这样,作为叶乌啼的他,越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真实性,他…叶乌啼,才不是他凭空幻想出来的东西!   他是王爷,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王爷!谁敢忤逆他,最终的下场就只有一死!   足够聪明又如何?拥有天赋又怎样?反正在这个世界里,那些人统统都没有他的好出生!   只要出生够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在卫延的世界,有钱就是爹!有钱就代表一切。可惜,他却不是有钱的人。   在叶乌啼的世界里,他不但有钱,还有权!一切都是他的,他想要谁死,谁就必须死在这里。   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叶乌啼感觉自己爱死了这边的生活,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一辈子永远在作为叶乌啼的生活之中!   看着自己脚下浑身都是血,却紧紧护住自己的双手,一脸卑微地看着他的花匠,他不禁笑了。   比他优秀又怎样?他要废掉他,这个世界上还就没有几个人能阻止得了他!   “来人!将这个人的手给我抓住,我要亲自废了他的手!看看这种垃圾,还准备在我面前傲慢到几时!”   不少纨绔闻言大喜,一个个叫嚣着要废掉花匠的手,不等那些左右为难的王府属下动手,就有人率先跳出来大笑着请缨,“欸欸欸!谁都别跟我抢啊!我来压着他,这家伙是我喜欢的类型,到时候废了他的手,他归我了啊!”   叶乌啼冷笑了冷声,完全不在乎,反正这不过就是杀死一个人罢了!随便这些没用的废物玩吧!   花匠的脸上,终于开始流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那样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料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种下场。   叶乌啼看着对方的表情,在胸腔之中的暴怒情绪,继续要喷涌而出。   现在的这一幕,让他感觉异常熟悉,猛然想起,这似乎和白天的时候…那个昶家的少年与他之间的关系对调了一般!他好像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了!   哈哈!   心中的痛快情绪,让他一把拔出自己腰上的佩剑,朝着地上花匠的手就砍了下去。   “锵~~”一声金属嗡鸣声传遍了在场众人耳中,让他们刺耳地下意识松了口。   之前还压着花匠的那个纨绔,在同时感觉自己左侧肋骨好像被什么狠狠踹中,整个人朝着右侧扑了下去。   噗通一声就栽倒水里去了,他心中顿时恼怒,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出手,就大叫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踹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啊!”   “就算是蛋,我也是一颗龙蛋啊混账!跟你这种真正的龟蛋才不相同啊!”后者的声音同样毫不退让的回骂着。   听到声音,对方忽然浑身哆嗦了一下,盯着池中荷叶抬起头看去,浑身都开始冰凉了。   而叶乌啼在看清楚挡住自己的,居然只是一名戴着一副看起来比较特殊的手套的少年后,的眉头也直接皱起来了,抬手就示意暗卫将忽然捣乱的家伙给他宰了。   但是意外的是,暗卫居然没有一个有所动作。   “都瞎了吗?还不赶紧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本王抓起来!”招呼了几次,都没有等到预期之中的反应,叶乌啼不禁有点怒了,直接大吼出了声。   可是暗卫没有回答,之前摔倒在池水中的那名纨绔却直接指着那少年惨叫出声了,“混、混世魔王萧星瑞!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听到身边的人叫出了不速之客的名字,叶乌啼也愣住了,萧星瑞是谁?他当了十六年的王爷会不知道?   那可是作为最早的国家真正嫡系一脉的皇族萧家的嫡系血亲出生的。   当年是作为唯一的帝王的萧家不愿意一直做皇,所以才提出了每一代的皇者,从他们国家的九个当年创建国家的兄弟轮换着来。   不过就算如此,人们对于萧家的崇敬也是根深蒂固。   每当选举新皇的时候,萧家的呼声总是最高的。   加上萧家的嫡系,似乎每一代都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侠客,他们这成年之后,总会做出很多让人哭笑不得,却又颇有原则的事情来。   其中最具有代表的,或许就要属当年提出了轮换制的那位年轻有才的帝王萧叶了。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萧家都不乏一群拥护者。   不过到了萧星瑞这一代,萧星瑞本身就是一个不服管教的,听说从小到大都找不到人,偶尔回来,好像也都是在做各种让人无奈的恶作剧。   据说他曾经还向夏家的王爷的未婚妻告白,结果被甩了,在对方京城的统辖区大闹了一顿,却意外地帮那边城区的人解决了什么事情,被奉为了英雄。   而且,就在几个月前,他好像还驱赶了试图影响并统治京城的特别可怕的鬼怪,原本只是在夏家区域的英雄事迹开始传遍整个京城了。他也成为了呼声最高的帝王人选。   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他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底盘折腾他的事情就好了,为什么跑到他府上来了?   叶乌啼越想越感觉到不耐烦,这个家伙来他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来找茬?还是来彰显他比自己更特殊来的?   昶斐可没有叶乌啼那么那么复杂深沉的心思,他现在只是在生气,非常生气而已。   为什么他走到哪里都会看到这种欺负人的戏码?   现在游戏也流行搞神马欺负人,然后主角登场救人的老梗吗?要这么玩的话,被救对象能不能换一个女孩子啊?   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他来救?他怎么就感觉有点幻灭?   别告诉他,到时候人救下来了,对方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不能侍寝,也要当牛做马什么的…   噫…光是想象一下,原本救人的积极性都要被打散啦!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抱怨这个的时候了,至少他在一群纨绔与侍女们面前成功装了个逼!   只要想到即将接受崇拜的目光洗礼,昶斐感觉作所有的事都已经不算是个事儿了!   不过,他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想象之中的赞美与感叹,反而听到了不少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回头看看,那些看到这边情况的人,全都一头黑线,将脑袋低下,几乎要将自己的脑袋迈入胸口的人们。   不是吧?昶斐看得心中真想直接逮一个人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居然连一声叫好声都没有一丁点?   昶斐还在郁闷,对面却听叶乌啼压抑不爽的语气传过来了,听起来似乎有点冷嘲热讽的。   “呵呵…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萧星瑞萧王爷吗?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种简陋的寒舍做客?居然连个下人也不带,这是对我叶王府太过信任与放心了吗?”   “我不过就是随便逛逛,想看看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王爷都是什么样的一群人…说实话,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昶斐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口中提到的那个萧星瑞,估计就是他现在在游戏之中的这个身份了。   面对嘲讽,他从来都是不吝啬自己的口才的。   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语,对于叶乌啼丝毫没有杀伤力,只有让他心中的那一股恼火的情绪更加的压制不住。   他作为卫延本来就已经过得事事不如意,凭什么到这边了,他还非要遭受到一个比他强大的人压在他头上?   反正大家都说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那他再怎么杀人都无所谓的吧?杀了面前这个家伙,他就可以接着生活…   疯狂的眨眼产生,昶斐一瞬就感觉到来自叶乌啼身上的杀气,他对此却没有多少意外。   当初在听说月老任务根本就没有多少实习新神能够完成,大多都是活了一两年就挂掉的。   那颁布的任务就没有可能会越来越简单,更不可能是单纯地让他适应某种月老的模式而布置任务。   每一层次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难到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的程度!   长剑在昶斐转念的功夫就刺到他的面前来,昶斐轻巧伸出手,直接用戴着手套的手背挡住了对方一剑。   可是他依旧清晰感觉到了一丝疼痛,还有忽然出现的血条框,他…居然掉血了!   昶斐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猛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是游戏世界,吃惊地往后猛退了一步。   月老小册的声音也在他脑海中惊叫起来:“昶斐?!你小子真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转世投胎,重新做人啊!”   “什么鬼?!什么情况?我要如同游戏对战一样跟他打吗?是不是我将他的血条清零了,就算我赢了?可是我好像没有看到他的血条啊?!”   “废话!他又不是玩家,也不是应该攻击的目标,当然不会显示血条!你砍死他,他就真的死了!   他死了,你我也都得完蛋!”   “可我要是不赢他,我这血条被他耗下去,我也是会死的啊?则我要是死了,我们不是一样也得跟着完蛋的?!”   “可奥啊!昶斐,我的宝贝主人啊!你到底是怎么将一位王爷给直接招惹到的啊?你是真想我们早日投胎与沉睡换主人吗?!”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五步:抱歉我好像搞砸了?!   昶斐(♂·梦境游戏中)在不了解游戏系统对自己的不公平对待的情况下,贸然招惹了一个原本性格就暴躁冲动的王爷,受任务限制,他根本就没法对对方出手。   非但不能出手,他同样还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的血都已经掉了十分之一了啊!   在场的纨绔一看昶斐躲避的狼狈,一个个都在怀疑这位混世魔王是不是名不副实?结果全都有些兴奋了。   不等叶乌啼追击昶斐,有几个想要巴结叶王爷的就大叫着“王爷小心!那混世魔王交给我”就朝着昶斐扑过去。   他们的不知死活正是给昶斐找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还没彻底靠近昶斐,眨眼人就好像是一支箭矢,朝昶斐相反的方向飞出去,栽到池水中去了。   “噗…为…为什么啊!”真正体验了一次人们口中混世魔王的厉害后,这些纨绔刚刚冲上前去的步子,又开始往后挪动了,都反而不能理解刚才昶斐的示弱了。   看他们的反应,昶斐就猜到他们这些蠢货在想什么。   眼珠一转,昶斐咳嗽了一声,直接一脚踩在凉亭的石凳上,傲然地一个叉腰,哼道:“蠢货们,你们以为我是在害怕叶王爷?别天真了,我害怕的是不小心打死他了。   毕竟他算是我祖先的异姓兄弟,我将来的竞争对手,我这个时候要是失手不小心将他打死了,我还配做一名出色的王爷吗!别将我跟你们相提并论啊!”   众人皱眉,总觉得…这句话貌似没有问题?   昶斐见他们似乎也信了大半,继续趁热打铁道:“至于你们…你们这群仗着家里殷实,就到处闯祸的!   反正总有一天你们家会被你们拖累,被你们直接败光,我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你们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直接杀了?   反正你们这段时间也是狗仗人势,害死了不少人吧?   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对你们客气了。”   昶斐说到最后,语气骤然阴森下来,不怀好意地冷笑。   不少跟着叶乌啼的纨绔,对于自己最近所做的一些事情心知肚明,这让他们心中更加畏惧。   哪里还有人想得到昶斐的话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其实当中还有不少的漏洞是他们没发现的罢了。   不过也是因为他们的心虚,昶斐才得以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厉喝了一声:“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要出…手?!卧槽!”话没有说完,昶斐下意识躬身,长剑在他肚子前几寸的位置刺过去,刺了一个空。   可奥!大意了!昶斐看着那把长剑,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刚刚威胁得兴趣,他都忘了,还有一个压根就不害怕这些的白痴暴戾叶王爷的存在了!   叶乌啼出手可没有之前那些纨绔那么轻飘飘的了,他一击落空,脚下用力,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千冲刺出去的动作转变成斜挥,一副势必要将昶斐身子分成两半的架势。   昶斐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己触碰到对方的攻击时,就会直接掉血,刚想要跳起来躲开,脚下却灌了铅似的,根本没有办法如同现实之中那样使用力量。   他在游戏之中的等级,可还是一呢!没有学这个世界的游戏技能,有些一看就很大型的动作,必须学习了一些特定动作,进行组合才能凭借自己的心意使出来的。   现在他想要凭借自己在游戏玩的经验根本就做不到!   “小…小心!”在昶斐一瞬间以为自己即将被砍掉五分之三的血时,一个人的速度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抱住叶乌啼的腰,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你这…低贱的家伙!”叶乌啼被抱住腰扑倒地上的一瞬,就抬起手中的长剑朝那名救了昶斐一并的家伙挥去。   面部却直接遭到了一击踹击,整个人被踹得脖子后仰,之前大怒下的行动也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而是痛苦地丢下了长剑,捂住了自己的脸惨叫起来。   原来就在刚才,昶斐被救下的一瞬,他半点都没有停下来,在原地站转了一个圈,直接就踢中了叶乌啼的面门。   “喂!不是说好不对王爷下手的吗?!”其他纨绔见状立刻又不满地大叫起来了。   “你没看到这是惯性啊!怪我咯!”可昶斐就算食言,依旧理直气壮的叉腰挺胸,就是要强词夺理。   别说纨绔了,就连旁观一些围观的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玛德,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   可这小子是个王爷!而且还是最近声望最高的萧家的那位混世魔王!   要真对他动手,不是又要给他各种嫩死他们的这些无辜人士的借口了?毕竟王爷们都是凶残的,他们才不作死!   昶斐见没有人反驳,真心感觉有点没意思,看了一眼现在还死死抱着叶乌啼不愿意放手的那个花匠,单手拎起了还在拼命挣扎的叶乌啼,戳了戳那个紧闭着眼睛,挂在叶乌啼身上的花匠,“喂?没事吧?”   “嗯?我…你…嗯?我没挂啊?”花匠死死闭着眼睛刚回答了两句,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眨巴了一下眼睛,诧异地看着昶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却还是傻傻地冲着昶斐反问了一句。   “你有哪里感觉到疼得让你想死吗?”昶斐对方对方的目光,反而直接反问了对方一句。   “没、没有啊?干嘛这么说?”后者有点茫然。   “没有哪里痛,那就表示没有外伤,听说死掉的人,就算做鬼了,每天都会感觉到疼痛,你感觉不到,那大概就表示你还活着好好的吧?”昶斐玩笑了一句,露出了一对笑靥,将对方笑得呆了半晌,随即居然脸红地松了死死抱住叶乌啼的手,一把将叶乌啼给推开了。   昶斐愣了,对方这花匠的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是一个娇羞的妹纸啊?不可能吧?嗯…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谢谢你救我。”这位花匠的语气有点僵硬,不过还是很诚恳地跟昶斐道了一声谢。   昶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听花匠的声音虽然是男孩子的,但是怎么听怎么有种很娘气的感。   “呃…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跟我道谢。”昶斐皱着眉头,有点想要看清楚对方的的信息,结果凝神去看,才又一次想起自己现在可不是在现实,他的眼睛可没有直接看透别人信息的能力。   昶斐无奈了,他的直觉一直都很灵验,他隐约感觉自己这次,会不会将什么搞砸了,直接叹息了一声,将叶乌啼丢在地上,又联系起月老小册。   刚想询问一下花匠的情况,月老小册古怪地笑声已经带着一丝怒意传入他的脑海了。   “呵呵、呵呵…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白痴主人啊!”   “什么啊?我貌似还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你可别莫名其妙就骂人!我现在也没有心情跟你吵架,你还是先帮我看看那个花匠的信息好了。”   “你真不应该救那个花匠…!我真应该在你装逼之前就阻止你!”月老小册似乎也是有点后知后觉地在懊恼着。   昶斐却被它的懊恼态度弄得生气了,“所以说,你到底是发现什么了?你能不能别那么不讲道理?换任何一个三观正如我的,看到有人被欺负,不可能当没看到吧!”   “的确,正常情况下,我没有道理拦着你!这事也怪我!没有能够提前提醒你!之前你救的那个花匠,身上有一根红线是连接在叶乌啼身上的!现在那一条红线变细了,然而有一条单向的红绳连到了你身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被你救的花匠不但是一名玩家,而且还是一名玩人妖号的玩家。再进一步说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你需要撮合的八位王爷之一的叶王爷的对象!   现在好了,他们之间的因果缘分还没有正式的通过这个游戏建立起来,反而让你这么一个月老给破坏了!”   “啥?!”昶斐傻眼了,“你不早说?!我现在只是一个身份稍微特别的玩家好么,根本就看不到那么多,怎么可能提前算出这些啊!我要是知道他是死一次就能活过来的玩家,我也不救了好么!   而且你真的肯定这个花匠真的就是一个玩人妖号的少女玩家吗?他要是真的只是一个这个梦境世界的普通人呢?   那样被一个王爷玩死,可就真的会完全消失的吧!”   昶斐还想否认一下自己这次的失误,月老小册已经不想与昶斐争论这个问题了,“你觉得一个随时都会在梦境中死去消散的存在,会产生天命所定的月老线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我的宝贝主人!”   昶斐深呼吸,也气愤了,“关我屁事啊!我现在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怪我咯!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普通人好么!你在那边罗里吧嗦地抱怨来抱怨去的,有本事你来啊!你现在还是系统呢!还有小便宜占了!”   “好吧,是我错了,可是现在我们争论这个有意义吗?争论出一个结果之后,你能想出来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吗?”月老小册也有点理亏了。   刚才那两下,他就直接看出弊端了,他们就应该从最简单的任务先做起,不要那么作死地去挑战疯子王爷。   等到等级上来了,才有对付对方的办法,毕竟游戏中可没有现实生活中那么多奇遇与偶然,更不会天降陨石,给昶斐在游戏中,再许一次愿望的机会。   平静下来的月老小册真是越想越愁,最后问昶斐:“现在你至少是知道你…我们闯祸了,为了你的小命与我未来的幸福,你有什么好主意?”   “有啊!”昶斐想也不想地回应了一句。   “什么?”月老小册原本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居然真的问出结果了,一时兴奋了。   “去找班上女生,找她们借几本言情小说看吧!”昶斐面无表情地回应,脑门实际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以后…他一定会看清楚情况,在选择要不要再去多管闲事了…   ****************************************   这两天状态怪怪的,结果昨天晚上才发现更新居然断了,还发重了,真是抱歉,以后殇之菌会尽可能将时间提前,并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谢谢繁华桑、月酱、五月将、poi酱、冥九桑、ウルトラマン菌、无归桑的月票与打赏支持~!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六步:我觉着吧…游戏不如现实好玩!   在昶斐(♂·游戏中)不小心让原本应该是与叶乌啼在一起的人,不小心喜欢上自己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现场,回去现实找班上那些最近没有那么反感他的女生借几本言情小说研究研究了。   可叶乌啼根本不给他一个退出游戏思考弥补整件事情的办法,已经捂住自己大眼睛站起身来了。   他趁着昶斐走神的功夫,一把抓住昶斐的衣领,就给昶斐脸颊上来了一拳。   这一下让昶斐好不容易脱离战斗,开始回血的状态又开始掉血了。   昶斐真是怒啊!要是在现实世界遇到这个叶乌啼的真身,看他不抽死这丫的!真的他现在主角光环加身,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昶斐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力道不重,不至于踹死人,不过那个位置,可是所有灵脉必经的一个位置。   这个游戏再逆天,改有的正常的、最基础的设定不会没有吧?至少先让他因为灵力淤积,死去活来地疼上几天才行!看这个叶王爷以后还敢不敢睡觉到这边世界来!   昶斐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叶乌啼是的确疼了,也疼得满头大汗了,不过并没有如昶斐想象中那样疼得死去活来。   昶斐对他承受能力如此之强不由地惊叹了起来。   都还没有将他的叹服说出来,月老小册已经叹息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白痴的主人了…”   “哈?你又乱骂什么人啊!”昶斐表示不服,心中反驳。   月老小册沉默在片刻,就直接开口了:“这里…是梦境世界,也是游戏世界,至今不少科学家都没有研究清楚其中的奥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基本常识与认知,可以构成共享梦的世界。   这些,全都是建立在很多众所周知的常识中的。有些知识的科普,也会根据过去就有的记录进行传递。   但是…灵脉…你知不知道你的那本事,别说现在人间界没有任何的书面记录,就连修真界,也早就灭绝了。   有很多东西,你或许见过别人根本没有见过的东西,你可以形容出那件东西的外貌,但是如果从来都没有在对方的认知中出现过的话,就会很难想象出来。   所有人都会用他们所见过的事物去代入你所形容的。   就像一个色盲,如果他眼中的世界,从来没有红色,你再怎么去形容红色是什么样的,对方也绝想象不出。   现在你的灵脉断穴,就是这样的存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与我,你还看到了其他什么人知道吗?“   昶斐撇嘴,“不至于,我几个月前在修真界的斗法大会上可是用过的,那个时候是全修真界直播吧?你别告诉我,那些人都没有看到我进行断穴的事。”   “见到了一个表,见不到一个里,我们见到的人,都能记住对方的外貌,能记住对方的内脏或细胞吗?”   昶斐叹息了,“好么,你赢了,不过他还是有反应。”   “废话,梦境共享,你本身的意识又不弱,当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修改这个游戏世界的部分认知。   加上这个游戏本身就有很大部分取自于你的梦境。换做是其他人,神识再高也没有任何作用。”   “那我现在应该庆幸我幸好参与了当时的游戏制作吗?”昶斐讽刺了一句,要真有那么走运,应该给他来一个全功效的啊?这种只有一半的效果算个毛线啊!   “都成神了,居然还跟人一样贪心。”月老小册不屑地哼哼两声,都懒得再继续跟昶斐继续这个话题。   而被昶斐击中,痛苦一场的叶乌啼,指着昶斐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萧王爷,你等着!”   不用他说,昶斐都知道他是想要让自己等什么了。   根据现在这个游戏世界的背景来看的话,估计这个叶乌啼是等着去找老皇帝告状,然后等着老皇帝教训他。   如果猜错了,他跟他姓叶!   “好哇,我等着。”昶斐面带微笑地凑到叶乌啼身边,背对着所有人,悄悄地朝叶王爷伸出双手,直接冲着对方就比出了两根中指,看得叶乌啼直接在原地呆了片刻。   “你?!”叶乌啼的声音都直接提高了八度,扬起的尾音似乎是还有某些不确定。   他看面前这个年纪似乎和他差不多的少年王爷,长相非常符合萧家人的特点,都是倾世倾国的妖孽。   不管五官还是脸型,都长得比较柔和,若是本身没有那股奇特的气质,再换一身女装,闭上嘴巴一句话都不说的话,估计会直接误以为是梦幻之中才   这种长相,是萧家一族人都共有的特色,这个萧王爷毫无疑问是有着萧家最纯粹血统的人。   叶乌啼没有办法从这人身上找寻到作为卫延的那个自己的世界之中,是否存在这样一名少年。   那边的世界中,可没有那么多长相如同这边世界一般的俊男美女,但好像也不存在具备向相同气质的人。   也正是在刚才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叶乌啼的话硬生生地在刚开了一头的时候,就咽回去了。   就算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人会比中指,应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之前之所以没有看到,也许单纯只是因为他所遇到的那些人,比较有家教,不会像面前这个没家教的。   都说萧家的都喜欢和一群街头混混玩,这个萧王爷,应该也是那种粗鄙之人,所以会做出粗鄙之事。   他没有必要为了比中指的事就大惊小怪,让这个小子抓住自己的把柄,他或许会失去皇位的继承权。   在他深呼吸收敛了自己的心态后,却撞上昶斐似笑非笑地桃花眼,“嘿嘿…你表情变来变去的,还蛮有趣的,你刚刚在纠结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哼!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叶乌啼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一句,满头大汗地捂着被昶斐击中的位置,转身就走,就连四周那些纨绔子弟都没有招呼一声。   昶斐抓了抓脸颊,看着被自己巴结的王爷丢下的那些纨绔们,不仅有点同情这群笨蛋。   明明都可以仗着自己家的特殊身份,反过来以自身支持者的一方让叶乌啼对自身客气点。   偏偏要自降身份,去当别人的狗,结果看看现在?不但没有巴结到人,还让对方真的将他们这群人当狗看待了。   摇了摇头,昶斐现在想要先回自己在这个游戏之中的府邸中调整一下,顺便开一下训练场,掌握一下自己目前能够做到的事情有多少。   要是不多的话,那就得去做任务和练级了做梦玩游戏练级…这感觉,还真是有够诡异的。   昶斐心中盘算好了自己的计划,目光这才重新转到花匠身上,虽然觉得自己要是再跟这位花匠多说几句话,可能会给他要完成的任务火上浇油。   可要是一句话都不问,直接丢下别人这样离开,他感觉自己心里会一直惦记这件事情,后悔自己选择的。   “那啥…你要是没啥事的话,还是快点辞工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毕竟…太凶残了。我可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遇到这种事,然后再救你一命的。”   “我…我知道了…”花匠脸颊通红,对上昶斐的双眼时,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刻意地会比他似的。   昶斐愣了一下,注意到这些的事情,然而松了一口气,不愿意靠近他的话,那样正好也免去了他的尴尬了。   将花匠一路送出叶王府,昶斐总算是感受到了四周若隐若现的注目礼,原本有点受打击的心,又活跃起来。   基本算是没有多少收获的昶斐返回萧王府后,来了试验场,测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整个人都失望了。   现在除了他在游戏中的身份与月老小册这两个金手指之外,他的人物数据面板,简直对比普通玩家都还低。   因为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最初设定,很多方面都是他吩咐一声,就会有人来帮他完成的,他本人不需要亲自出手。   但是玩游戏的,哪有自身实力垃圾得道理?   系统智能与王爷的身份,能让他在游戏中不被人干掉吗?能让他随身带着王爷的护卫到处跑吗?   不能啊!特么的那些在他作为玩家来了之后,全部都是要用游戏中的银两解锁的好么?   不解锁,全特么都是摆设!其他玩家随便进入这里,跟他来一场玩家PK,从此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昶斐了!   特么的坑爹的游戏啊!   昶斐真是想要不管不顾地直接放弃游戏了。   他现在就指望其他的那些王爷不是什么牺牲品或者是大反派,被别的什么玩家给干掉什么的。   最好是其他的玩家,那种在游戏中死掉可以复活的类型就最好了。老天爷应该不会在他刚起步的时候,就给他太过于艰难没有办法实现的任务目标吧?   大道应该还没有想着彻底地舍弃一名有潜力的月老吧?   昶斐憋着一股子的郁闷,带着这样的想法,闷闷不乐地开始朝系统地图上所指示的新手任务的方向走去了。   因为设定与游戏角色体质问题,昶斐还没有办法在不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去野外练级。   他去练级,小怪只要给他一爪子,他就挂了。   越想心中越是憋屈的昶斐,终于还是欲哭无泪地抵达了自己接任务的地方。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地方…貌似是衙门?而且,今天明明是游戏第一服开服的第一天,接任务的人应该络绎不绝,这个地方却门可罗雀,真是…奇了怪了…   昶斐满怀着疑惑,小心翼翼地朝着大门的内部迈入了一步。   “小家伙,不小心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可这就才只是一步而已,就有一道非常好听并且亲切地声音从他一旁响起,吓得昶斐一个踉跄,直接摔进衙门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血红映入了他的视野。   这个地方…居然全部都是被杀的尸体?这是…什么情况啊!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七步:神秘的导师好像有点怪?   昶斐(♂·游戏中)只是因为自身在游戏之中实在是弱爆了,想要去接一个新手任务将自己练强点。谁知道一来到新手任务接待地点,看到的却是尸山血海。   光是这样血淋淋的场景,就超过了昶斐曾经在kill fox时,看到的那一些了,就算昶斐也看得头皮发麻了。   “欸~!所以都跟你说了,不要跑进来了欸…”之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倒是在挺无奈地叹息。   昶斐这时候才迟疑地回头看向自己身旁,在他身边,有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少年…少女?不…或许是少年?从刚才他的声音之中,听起来似乎并非女性。   “我不是少年,也并非女子,我在这个地方呆了很久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应该就是你的引路人了。”   “啊?新手老师吗?”昶斐听这人开口说话,问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猛然惊觉刚才他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但是这个怪人居然回答了他心里所想的?!   “新手老师?某种程度算是吧!不过我其实还是不希望你来接这个任务啊…毕竟对你来说,这个任务似乎并不太适合现在的你…毕竟你是最笨的那个…也没有继承到心术,所以你更喜欢另一头的媒婆任务…   不过,你既然都掉进来了,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勉为其难带你完成任务了。”神秘人自顾自地说了一堆,最后伸出手,将昶斐直接拎起来了。   “小子,现在我是你游戏中的导师的,至于称呼什么的,我现在说了的话,你一定会想起什么,所以你就叫我捕头导师好了。”捕头导师漫不经心地说着,已经将昶斐又拎出衙门了。   “你…听得到我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昶斐被强制听完捕头导师的话,这才将刚才就憋着想问出来的话问出口来了。   “你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持久啊~!硬是等我说完了你才问!”捕头导师抓了抓脸颊,笑着感叹了一句。   从他这句话,昶斐就更加肯定这个怪人真的可以听到他心里所想的那些东西了。   “嗯,我是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所以这个问题你不用在继续思考了,我们来说说你接下来不得不接下的任务。”   捕头导师似乎懒得跟昶斐在这个话题中耽误时间,加快语调,肯定昶斐的猜想,直接转移话题,“现在衙门之中,整个衙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你必须将凶手找出来。   当然,线索并不是半点没有的,衙门中的那些尸体我先帮你检查了一下,全部都是被折磨致死的。   所以地面有大量的鲜血,而且那些人的四肢都是被长剑斩断的,每一处的伤口都仅仅是一剑,可见对方的力气非常大,很有可能还与整个衙门的人结了仇…”   “等等!”见捕头导师大有真的要将一个案件交给他来处理的节奏,昶斐忍不住打断,“我来这里只是来做不需要战斗的任务的啊!如果需要战斗的话,我可能不用等破案就要先死翘翘了!   而且,游戏刚刚开始的话,不应该是走流程吗?为什么我感觉现在的节奏是我还得去分析和自己破解案件啊!”   捕头导师面对昶斐的抱怨,笑得一脸的狡黠:“因为这个案件本来就是这游戏中最特殊的其中一个啊!这个案子每个玩家都可以接,不过接下来他们完不成就会被扣除一定的惩罚。   如果不扣除经验的话,那就是扣金钱,如果金钱也扣不了的话,那就会扣吊人物属性…”   “坑爹啊!给新手这么难的新手任务搞毛啊!”昶斐这下子是真的怒了,他的人物属性本来就比普通玩家要低了好么!再继续这样扣下去,他还用玩游戏了嘛!   捕头导师一脸无奈,可是他的嘴角还是挂虐待戏谑地笑,“我可是劝过你不要进去了,完全进入衙门,会自动触发这个任务的。而且,谁跟你说了这个任务是新手任务了?这个任务是随即秘密任务。   触发了就可以做,不过很容易失败就是了。   现在距离游戏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相信只有是朋友圈子不错的,或者是自己会上网查攻略的,都已经知道这个衙门是游戏毒瘤了,没有人会犯傻来做这里的任务。   结果还真就遇到你这么一个朋友少,玩游戏又不会查资料的笨蛋来接任务,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昶斐也无言以对了,他发现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反驳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那…我能不能放弃任务?”   “放弃任务等同于失败,会扣属性的。”捕头导师斜睨着有气无力地昶斐,坏笑着回答。   好呗…看来在成为神之后,不曾再继续缠着他的那个该死的让他不走运的神又开始缠着没有能力的他!   深吸一口气,昶斐将肚子里憋着的那一股火气硬生生地给咽回去了,看着捕头导师,任命地叹道:“那你继续说吧!我看看有没有办法继续完成任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那我可以先告诉你,这个任务分了很多节,也不需要你急急忙忙地去完成任务。   这你只要在游戏之中,不弄丢你每一章节的线索就好了。”捕头导师给昶斐丢去了一个投机取巧地法子。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说得轻巧,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任务的第一章内容是什么。”   “找到任务委托者啊?”捕头导师眨了眨眼,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哦…那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委托人?”昶斐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要找委托人!可想着捕头导师怎么说,都是在帮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了。   “我不就是委托人?”捕头导师又是一脸你傻啊的表情,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气死昶斐,只是让昶斐狠狠吃了一惊,“你就是委托人?你开玩笑?”   “不开玩笑。你不信检查一下你自己的人物面板,你现在应该升到三级了。”捕头导师笑道。   昶斐不由自主,还真的打开面板看了看,嘴巴已经张开得合不拢了,“那…那我接下来的任务…”   “跟委托人说话,听委托人将任务说完。”捕头导师耸耸肩,“所以你建议你还是不要老是打断我的话,小心错过接下来的重要消息。”   昶斐感觉自己的脑子晕乎乎的,刚刚他还感觉自己接到了一个难度系数绝对已经超过新手任务的巨难任务。   结果这个任务特么居然只需要找人聊天接任务就可以了?接下来该不会是只要护送什么,然后就没问题了吧?   “喂喂,小子,不要将事情笑得太天真了,这个世界就算只是一个由梦境组成的游戏世界,但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普通游戏世界。   该思考的东西,你还是要思考。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这个任务是特殊捕快的职业任务。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你的职业老师。因为你接下了这个任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以后你的技能基本都得上我们来学习。”   捕头导师刚吐槽了两句,这才又想起什么的提醒一句。   “捕快…也就是警察咯?”昶斐倒是无所谓,当什么不是当呢?比这个王爷的人物属性要强就行。   “算是特殊警察吧?毕竟是处理灵异案件的…”   昶斐一愣,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瞪大眼睛错愕问道:“这个游戏世界居然也有处理灵异事件的?”   “有啊!我不就是?”捕头导师指了指自己,提醒道。   昶斐这下更惊了,“难怪导师你那么奇怪。”   “我奇怪吗?”捕头导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有哪里是特殊的。   没过多久,他就直接放弃在自己身上找什么奇怪之处了,摆了摆手,干脆又回到原话题了。   “反正,现在给你的线索,就是对方力大无穷,与衙门有仇,下手狠辣,看现场那些人的死法,基本能断定,这个凶手,同样还是一个心胸狭隘之辈。   你根据这些线索,可以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符合我刚才所说的那些。”   “结果这是找人任务吗?”昶斐一脑门的黑线,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没有关闭的人物面板属性上,因为完成了对话任务,他的等级又提升了几级。   这让他从最初那个弱小的就连去副本刷怪的血线都没有的状态,升级到了现在面对小怪,多买一点血瓶,应该可以干掉小怪的程度。   这才面前让昶斐的心情,从发现自己的属性比起着寻常玩家底太多的郁闷中,渐渐地恢复过来了。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这个任务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是完成起来,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收获要多。   虽然风险大到我完全不想你接手的程度就是了…”   捕头导师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了。   不过沉浸在现在的程度去刷一下级也没有问题的昶斐,根本就没有听到昶斐那句没有说清楚的话,直接跟捕头导师随便道了一声别,就匆匆而去了。   “先练级在完成任务吗…”捕头导师摸着下巴,思索昶斐最后离开时,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念头,不禁摇了摇头,“最冷漠与最火热的那一个…吗?”   “主子。”在他后方,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捕头导师没有回头,笑着回答着谁的疑问,“他不需要我担心,他之前提出的那个方案,已经很好地将他隐藏起来了。   那些家伙想要防他也防不到,想要找他也找不出,我们没有必要躲在他身旁保护他。   那样只会让那边那群家伙怀疑,然后暴露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可是…”   “不用担心,那小子认真起来,能力应该不会弱于那边那只野狐狸。再说了,对方想要耍阴谋,我们又能怎么办?总不可能对方一玩那一套,我们都能知道吧?   我现在可是也不想被那个老东西找到,我还没玩够,他想麻烦,让他自个儿在那边麻烦去。”   “好吧…”之后发出的那个声音有点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提醒道:“那关于这个衙门的这起惨案,我们还要不要调查?”   “当然要调查,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这个案子估计也是那边那群白痴想要实验什么制造出来的结果。   居然敢对梦境出手,他们也是真是手痒痒了吧!”   “那…”   “我说调查,是我们暗中调查,查出结果后,给昶斐那小子留下关键人物,打残了交给他处理就好。”   “主子果真很疼少爷…”   “是啊!我超【疼】~爱他来着,给他磨难,让他明白人世间的人生百态;   给他丢了好几块神石了,让他将来有机会锻造出一把真正属于他个人的灵器。   这结果这小子说什么?这小子居然还扬言要把我找出来,揍死我来着!”   “主子…您这话,到时候等他成就真神了,千万不要跟他说。”   “为啥?”   “我看斐少爷的性格,要是知道您在背后为了他,做出了那么多事的后,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揍死您的。”   “哦,好哇!他尽管来揍!不过,他打不过我~”   “……可怜的少爷。”   ********************************************   看到前一章没有章末的道谢,是不是有小伙伴想到今天会加更了?   谢谢月酱、傲骨桑、黑冰桑、幸狐酱的月票支持~!天越来越冷了,幸狐酱也去冬眠了,殇之菌以后都会早点更新,大家也要记得早点休息哦~爱你们~!(づ ̄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八步:双重奏!现实与游戏的爱情任务   在被迫接下了难度系数貌似挺高的隐藏秘密任务之后,昶斐(♂·正常)剩余的时间都是在努力练级。   从变成神之后,他都很久没有经历过那么具有现实感的游戏了,因为梦境限制的缘故,他也没有办法利用黑客技术去作弊给自己开个外挂,修改一下属性什么的。   可怜他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努力练到了二十级,可这款游戏的等级可不只二十级而已。   对付的还都是基础的小怪,他也是醉醉的了。   摘下头上仪器,昶斐对这一款游戏当真是一点想要继续玩下去的眷念都没有,就将同样没有多大游戏兴致的昶荀给拽起来,捎去学校了。   刚到学校,除了几个同班的新神之外,其他同学无一例外全都是在讨论昶氏企业最新出来的那一款游戏的。   游戏并不耗肝,开业的时间也都只能是晚上入梦的时候。因为结合了不少曾经日常与课堂上的东西,一些过关任务,甚至关系到某个年级的课堂知识,有一些玩得正爽,却被莫名其妙的任务卡在半路的玩家,早起的时候,都有点不耐烦地冲到学校来温书。   “我特么就没有见过学校居然会有一天,如同游戏里面组队时一样,组队研究题目的时候…”   昶斐有点呆呆地看着面前景象,心中莫名有点幸灾乐祸。他还以为他是最惨的,没想到还有一群跟他差不多的。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出了要劳逸结合,偶尔在关联任务的后面几个任务之中,根据玩家个体信息,设置类似考题或是工作处事相关的任务,让那些玩家叫苦不迭。   反正昶斐相信,提出这项提案的家伙,肯定是一个狡猾又充满恶趣味的家伙。   “你在那边独自一个人笑什么啊?”看到昶斐坐在自己的作为上偷笑,舒德黑着双眼凑过来了。   “我只是在思考这次这个游戏,给大家的感觉是什么。毕竟我也是昶家暂时的董事长…”   昶斐跟舒德的悄悄话都还没有说完,有人就直接冲到昶斐面前了:“取…取消!取消解题环节啊啊啊…你这个恶趣味的家伙!”   “欸?”昶斐被揪着衣领,可是半点不生气,这个学生皱着眉头,苦着脸,眼中却还带着希望与盈盈水光…   “看来你对我这款游戏…是又爱又恨?”   “次奥!”对方怒,骂了一声,却又不可奈何,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叹:“你能不将游戏制作得那么奇葩吗?”   昶斐一脸无辜,“你跟我抱怨也没有用啊,我就是暂代母职,负责挑选人才,然后投资交给那些人才去做,不管我的事啊!我自己可是也深受其害啊!”   昶斐两手一摊,也摆出了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他相信他的人物面板上呈现的情况,肯定比在场任何一个玩了游戏的人都要低,他有权抱怨。   或许是在场的众人都是得了好处,又被坏处苦苦纠缠的,半点都没有怀疑昶斐。   刚才生气抓住昶斐衣领的人,也无奈地放手了,有点愤愤地骂了一句,“你这什么鬼游戏啊…搞那么多麻烦东西,就不怕我们不玩了吗?”   “我听说你们口中那些【麻烦东西】只有有足够的银两或是完成另外一些任务,就能取消,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做,直接跳过,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主线任务与游戏进度。   为什么你们不干脆直接放弃那些麻烦任务得了?”   昶斐好笑地看着这些已经叫嚷着要放弃游戏的同学,反问了一句。   他是明白自己没有办法不玩这个游戏了,毕竟他的任务与游戏本身的任务产生了绑定。   他对游戏之中的情况不管不顾的话,他估计就死定了。   至于这些同学…代表一部分的玩家,昶斐就不明白他们既然被这款游戏搞得那么烦躁了,为什么还要去研究题目?这不是摆明了今天晚上还会去入梦玩游戏吗?   “你觉得,面对一座山峰,一名出色的登山者,会选择直接放弃吗?”对方却露出深沉表情,严肃问了一句。   好吧,是他白问了。   中午两小时的午餐时间,昶斐并没有留在教室吃午餐,而是真的找班上的女生咨询了关于她们言情小说的事。   趁着中午空闲,他就直接去书店借了两本被推荐的言情小说回来看。   按照班上女同学们的意思,其实言情大致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基本都是什么霸道总裁美丽娇妻啊,不然就是古代版的冷傲皇族与娇蛮妃后。   而半晌女生似乎也很喜欢那些套路,一个个在说的时候,双眼都犯桃心了。   昶斐都感觉自己要从这些女生四周看到红心到处飞了。   一个中午的时间,昶斐基本从这些女孩子们喜欢的套路文中找到了一个规律。   言情小说中,似乎会分成男一和男二,男一基本都是冷漠傲娇,各种欺负女主。男二基本都是贴心善解人意,默默等待,各种女主有难,挺身而出。   结果让人莫名的是,这个所谓的男二付出的再多,最终不是神助攻衬托男女主在一起,女主压根对这种人只有感激,有爱也只是误以为自己是爱,男二就是备胎啊!   不过,这也给昶斐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从这些经典套路来看!他昨天的行为,摆明了就是最出色的备胎男二!   呼…这样他就放心了,现按照这些言情小说中说的,他来做那个花匠的男二,然后制造叶乌啼与花匠在一起的契机吧!   有必要的话,他也不介意去做专门撮合,或是搞破坏的那个所谓言情小说套路之中的大反派。   越想心中越是有一套方案的昶斐,开始撸袖子准备计划来大干一场了!   下午放学,昶斐就急匆匆往楼下冲,没想到才走到楼梯口,又看到了昨天的那几个小混混似的学生,正包围这谁,大摇大摆地从另一边的楼梯上去了。   昶斐不禁想起昨天的时候,有个被自己救了的家伙,非但没有跟他道谢,还用书本砸他!很好~很好~他要跟上这些家伙去看看,如果还是昨天的那个人,他就要看着那家伙被欺负完之后,拍手叫好!   让这家伙知道,他也不是没有任何原则就会去救人的白痴!要是可以,他当然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一回!   昶斐兴致勃勃跟着这几个同学兜兜转转的,最后这几个人居然进了学校的计算机教室。   计算机教室每周只会有一节,教室中的电脑,网络也不是特别好,所以不少同学情愿回家玩电脑,也不会留在学校玩电脑。   现在居然有一群学生跑到了学校的计算机房?这是准备干什么?   不是昶斐多虑,反正他是想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了。   计算机室的门被打开,几个学生已经打开他们的手机,将他们之前围在中间的人往计算机室中推了一把,手机的摄像头就这对准了那个人。   昶斐看到这里,眉头已经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   “喂!这次你只要偷走一个主机箱,我们今天救放过你,怎么样?任务很简单吧?”   那个被这些人往前推了一把的人犹豫了一下,朝着教室里面迈入了两步,昶斐忽然听到了一阵跑步声。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么,那几个想拍照的学生立刻欢快地大笑起来,有人直接朝着教师另一扇后门大叫起来,“那家伙要从后门逃跑!堵住他!堵住他!哈哈…”   几个少年在那人指挥下,立刻朝着那边的方向大笑着就冲过去了,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得。   昶斐的眉头彻底地皱起来了,他刚才是没有看清楚被欺负的人是谁,可就算是看清楚了被欺负的人是昨天的人,他也不想放任这些不良少年嘚瑟下去。   因为他看这些家伙这样欺负一个人,还能笑得那么恶心,他的心理就特别不爽…这样一群人,和那些逼死别人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为首的少年笑声还没有停止,背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大力,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也直接扑倒在地上。   这为首的少年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呆呆抬起头,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渐渐反应过来,恼火地转过头来,开口就想要大骂一声,可他的话还没有骂出来,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去了。   “昶…昶斐……”他是声音带上了一丝呻吟,冤家路窄啊!居然这么快就在这种地方…又!一次遇到了昶斐!   刚刚一脚踹出,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昶斐,眼珠往下一挪,脸上顿时绽放笑容,“哎~你看我这视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清楚哈!不小心就踩到你了,没事吧?”   没事你个头啊!   少年真想将这句话骂出来,可这个出手的这家伙是谁?是昶斐好么?那个可怕凶残的人!   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一直都觉得昶斐可怕凶残,可是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好像有什么关于昶斐,但却无法回想起来的记忆在给他示警。   其他的几名刚刚跑到后门,准备去堵截被他们欺负的人的少年们,听到声音,纷纷回头,一看清楚是昶斐,二话不说,作鸟兽散了。   那速度,就一个字,快!   逃跑的昶斐也懒得去追了,反正贼首在此,先将带头闹事的家伙逮住,教训一顿,之后的事情就好处理了。   昶斐冷笑着朝着那位不良少年就凑近了脑袋,伸手想要去抓对方衣服,将对方先拎起来,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踢踏声,伴随大口的喘息,一只手出现在走廊转角墙壁处,少女的声音比起人,更快一步地传来了:“哥…住…住手啦!不要再欺负卫延同学了!”   昶斐愣了,倒在地上的少年也愣了。   不过在昶斐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方向时,倒在地上的少年已经大叫起来了:“滚啊!都跟你说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教训谁,管你屁事啊!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可惜少女似乎比起想象中的更加固执,已经一边说话,一边探出身子了,“不行!哥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妄为了?爸妈都要为了你操碎…心?咦?”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她一脸想要教训自己哥哥的表情变得有点懵懂,目光看看哥哥,又看看昶斐。   她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做梦,揉了揉眼,确定了面前不是哥哥正在欺负谁,而是有谁正在欺负她哥哥,小嘴都忍不住微微地张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少女忍不住问出声。   昶斐还算是比较客气,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哦,没啥情况,我视力不太好,没注意到这里有个人,不小心就将他给踹到了。刚刚还准备道个歉,没想到这位同学你就来了。”   “道歉?不小心踹…倒?”少女目光落在了自己哥哥背心上的那个鞋印上,表情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一般情况下…不应该是被撞到的吗?为什么…会有不小心被踹到的情况…?这…是在开玩笑吗? 成就月老的第七百九十九步:这人的心灵真阴暗!   昶斐(♂·正常)刚准备教训让他看着很不爽的不良少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不良少女的妹妹,强行打断了他原本准备行动的动作,有点无辜地看向那位妹妹,扯着谎。   这位看上去挺可爱的小妹妹,立刻歪着头,怀疑起他是不是正在说谎。   而作为哥哥的那位不良少年,全程整个都是僵着脸,除了心中腹诽昶斐这个打人不眨眼精的家伙是个骗子之外,还不敢这种时候打断昶斐。总觉得他要是真的那么做,估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他们不开口打破僵局,依旧有人打破这份僵局,之前被迫进计算机室的那名少年,已经踉跄着出了教室。   他的衣服有点脏污,目光看上去憔悴不堪,转过头看向昶斐三人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可是昶斐这个视乎没有注意他们的表情,他现在注意到的,是月老的姻缘红线!   喵了个咪的…为什么那个刚刚来的少女身上会有一个模模糊糊、若有若无的红线连接在他和那边那个刚刚出来的少年身上?   不过对比起少女那一根对着他的红线,她对那个少年的月老线,明显有很大成分的友**存在,比连在昶斐身上的那根爱情红线有着相对比较明显的区别。   这感觉…好像有点奇怪?他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少女的,这个少女看他的眼神,也好像是初次见面。   不等三人反应,被欺负的那名少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为什么又是你们?”   “不是来欺负我的…就是来烦我的!还有一个自以为是我的救世主的…呵呵,有意思吗?看我的笑话有趣吗!”   “挺有趣的啊!”昶斐皱眉,少年出来的时候,他也确认了这个少年就是昨天他遇到的那个。   这个少年忽然开口愤世嫉俗地来上这么一句时,昶斐已经从月老商铺取出之前对方砸他的东西,重新狠狠砸向那个少年了。   那少年原本还沉浸在不悦与阴沉之中,忽然看到一本书砸向他,直接吓呆了,来不及反应,就被砸中了额头,头皮立刻被划破,血流淌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啊!”那个后来的少女总算反应过来,生气地一把将昶斐推开,朝着脑袋出血的少年跑过去。   “卫延!卫延你没事吧?”她关切地伸出手,想要检查一下那个被她称为卫延的少年的伤口,却被对方一把狠狠推开了,“滚开!我不需要你管!有意思吗!找你大哥来恶整我,现在又假惺惺地来关心我!你到底想干嘛!”   少女摔坐在地上,整个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关心一下,居然会被当成是假惺惺…   “你找死啊!”那个不良少年见状,直接忘记了他面前还有一尊凶神昶斐正在虎视眈眈盯着他,恼火地起身扶起自己的妹妹,冲卫延吼了一句。   “哥…!”少女看着不良少年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的哥哥生气了。   可是她的哥哥已经生气了,“荣荣,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那个家伙玩了,他成绩又不好,而且整个人都阴沉沉的,一看就像个报复社会的!你还不如找他弟弟玩呢!至少卫安成绩好,还关心同学!”   “哥!我又不是冲着谁成绩好,就跟谁玩!要这样的话,那我不是最应该跟你断绝兄妹关系啊?你那成绩不是烂的要死!”少女荣荣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   不良少年却有点锲而不舍,“我不一样!我跟你是亲兄妹,我就算成绩再差,也不会害自己妹妹好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推荐你妹妹跟我多玩玩?”昶斐在一旁对那兄妹俩的理论感觉到了可笑,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现代人,都是以不同的实力来认准他人的强弱,来判断对方是否值得与自己交朋友的吗?人品就不在意了吗?   昶斐会开口问,问得也就是这一点。   不良少年看向昶斐,有点敢怒不敢言,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回应昶斐的这句话了。   “你不一样!”不良少年呛了一句,一时又不敢真得罪了昶斐这个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很可怕的二世祖。   “好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争论这些了?”少女看着面前三个保持不同看法的少年人,有点无奈了。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我只是想要真心实意地去对待我的朋友啊?”   卫延冷笑了一声,看着荣荣的眼神满是厌恶,“我不需要朋友。反正这个世界也未必是真实的。所以怎样都好,我只需要在那边的世界活下去就好了。”   那边的世界?昶斐歪了歪头,总感觉脑海中有什么灵感一闪而逝了。   少女第一个皱起眉头,她想到了某种可能:“卫延,你该不会…是说那个梦境游戏之中的世界吧?如果是的话…那可只是游戏而已…”   “你以为我会玩那些低能又没有半点真正人生乐趣都没有的游戏吗?你会不会将我想象的太幼稚了?”   “那你…”少女荣荣还想要再继续问下去,她的哥哥一把抓住她的手,站起身就走:“你还跟他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没看到那个家伙很他讨厌你吗?你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这冷屁股!”   “可是…”少女还想要挣扎一下,对方却死拽着她,将她从点计算机室门口拽下楼去了。   “哼…无聊的闹剧…”卫延冷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转身就走。   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脸上,已经闪过了某些不确定的了然神色了。   他昶斐根本是第一次见到那少女,那少女也是初次见到他的样子,从形容基本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少女身上会有一根单方面连接在他身上的月老线,若隐若现的,那也就表示,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建立联系。   什么时候?他昶斐想到的…那就只会是在游戏中的时候了!而且就是昨天晚上!不然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感觉到这么一根月老线连在他的身上?   而且…她身上还有一根线是连在那个叫卫延的少年身上,那是不是就说明…那个少年事实上,就是叶乌啼?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开始在昶斐心中满生根发芽。   昶斐刚才也报复地将卫延昨天砸他的书,砸回去了,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时间跟对方耽误时间,匆匆赶回董事长办公室,准备进游戏确定一下是不是如他所料的那般。   可刚刚进入游戏,昶斐刚出王府大门,就被一群穿着皇室制服的卫兵给拦下来了。   “萧星瑞萧王爷吗?”对方为首的卫兵从飞马上下来,威严又不失礼貌地缓声询问昶斐的身份。   昶斐想了想,他在游戏之中的身份,的确就是萧家的王爷萧星瑞,迟疑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有事吗?”   “圣皇陛下有请。”对方回应一句,一辆腾云法车已经从后面被人牵到了昶斐的面前来。   “圣皇?皇帝吗?找我干嘛?”   “这个属下也不知。”   “稍微透露一点呗?至少告诉我,你看到些什么?不然我不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样的话,我不去了。”   昶斐一边说,一边后退,退回了王府大门内。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玩家,那么同样属于这个世界的NPC的话,王府内的NPC对于他们应该会有反应,产生自动保护行为。   对方似乎也见过不少这类的事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具体地就得问问萧王爷了,昨天与叶王爷都闹了些什么矛盾吗?叶王爷一早就去向圣皇陛下请安去了。”   “哦…?”昶斐听到这里,算是对整件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了,看来这很有可能就是针对昨天,关于“欺负”叶乌啼一事的后续了。   原本昶斐就准备去找叶乌啼,既然对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昶斐也没客气。不过…他可没有乖乖地跟着对方上车。谁知道叶乌啼有没有在路途中做出什么陷阱布置?   要是这种车子法器会飞天,飞到一半掉下来,他在这个游戏世界可不会飞,会直接摔死去!   他还是乖乖的步行走去目的地好了。   “看来这小子日常的一面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迷糊。”坐在闹市区的茶馆里愉快喝着茶的捕头导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闭上眼睛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可惜这样还远远不够,另一头开外挂的那个少年,等级可是已经开始呈几何倍数上升了。”   “主子,您要这么在意,怎么不干脆直接去跟斐少爷说一声?何必我们这边对别人动手脚?”   差室内的人又一次叹息了。   “我跟他说,他表面的那一面会相信我说的,但是他内在的那一面会怀疑我的身份。   这样还不如让他自己去发现问题,也好过我在这里跟他说。”   捕头导师放下茶杯,“好了,该回皇城看看哪一边的情况了,那小子的第一个任务目标,说不准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是这样吗…属下对那些事情都不是很懂。”后者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对这方面事情的兴趣。   后者眼神之中带狡狯,微微摇头,诡异地笑道:“棘手的不是对方的人或者实力,而是对方那一颗封闭、根本不愿意与任何人接触的内心。   昶斐那小子,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不会真正敞开内心,并且选择逃避的家伙,你觉得他这样下去,他能够让他的目标,敞开内心,去接纳一个还没有爱上他的女孩吗?”   “这…属下不知…或许这世上存在巧合?”   “很多看似巧合的存在,其实都是一种必然因果,只是有些人只注意到了起因,没有注意到结果。反之亦然。”   “属下…听不明白…”   “不用明白,你只要小心护着他就好。”捕头导师没解释,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而另一边,玩家花匠·荣获最佳捧着自己手中的花,歪着脑袋,脑海中忍不住就想起了今日的烦心事,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她取下了自己的戒指,恢复了正常少女的面貌,忧心忡忡放下了手中的一盆花,有点发呆。   “哇!不是吧?荣荣?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做完吗?你该不会是又在想你昨晚在游戏中遇到的那个温和的萧王爷了吧~?”就在她发着呆,神游天际的时候,有女孩子的声音已经带着调皮地笑,插入了她的思路当中。   荣获最佳被直接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自家的好姐妹正靠着她角色的店铺外,揶揄地看着她。   “什、什么啊!我才没有想萧王爷,那些都是NPC,我想他们又有什么用?”   荣获最佳好笑地看着自家那位取笑自己的姐妹,摇了摇头,完成了手头上最后一项工作,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摸了两下,又重新戴上戒指,恢复成了一名普通的男性花匠就出来了。   “等等,不是在想那个帅气王爷…你该不会又去想那个白痴正在卫延的事情了吧?”   他的好姐妹明显很了解她的性格,一听不是王爷,立刻想到了另一个人,顿时脸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来。   ****************************************   双更不解释,谢谢小封的的打赏支持!欢迎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步:找事!一起去皇城走走呗?   在昶斐(♂·游戏)推脱了皇城侍卫的护送,决定自己步行去皇城的时候,另一边在京城中的少女荣获最佳正在与她的好闺蜜讨论着关于男孩子的事。   “我就不明白了,卫延当初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帮着他啊?就算你是喜欢他,这样不自爱,也不会让那家伙有半点感激之情的好么!”   花店门口,少女剑客在猜中荣获最佳想着谁的时候,又开始不满地在那边劝她了。   “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曾经答应过他的姐姐,一定要帮他,至少…也要让他将他内心之中,最深的那份情感宣泄出来才行…”荣获最佳浅笑着回答。   “这样说,你和卫延之间,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的感情咯?”   “我们现在还那么小,那种事情不着急吧?”   “怎么不着急啊?我们现在已经高二了哦!高中可是谈恋爱的最好时节吧!现在好多小学生都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啊~!好像抽死那群小鬼!”   “哈哈…”荣获最佳被好闺蜜逗笑了,“既然你那么恨,怎么不直接去找一个算了?”   “那也得对方有想要谈恋爱的心思才行啊…而且…这一辈子显然是已经不可能了的吧?”闺蜜埋怨地偷瞄了一眼荣获最佳,表情说不出的苦大仇恨。   “什么?”荣获最佳没听清楚,疑惑地朝着对方看过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嗯?什么什么?”闺蜜立刻装傻。   “算了,反正你总是喜欢藏着一些事,不跟你说了。”荣获最佳显然是已经了解了对方的性格,摇摇头,重新以男人的身份出了店门。   “琳琳,我现在有一项去寻找稀有花种的任务需要做,你要陪我一起去?还是去做你自己的事?”   “陪你一起吧!毕竟除了陪着你,我也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办法了吧?”被称为琳琳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荣获最佳沉默了片刻,摇头道:“这里是游戏世界,不是现实世界,你如果想去什么地方,尽管去就是,没有人能够再阻止你了。”   “那我…咦?你看那人…是不是你之前遇到的王爷!”   琳琳正思考着去什么地方,余光却碰巧看到了路过的昶斐,忍不住指着对方就大叫起来了。   “啊?在哪?”荣获最佳一听好闺蜜的叫声,立刻朝对方做指的方向看过去了。   这一下立刻遭到了琳琳戏谑的眼神轰炸,“你不是说~现在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吗?”   “我又不是喜欢他,我只是…单纯想要去感激他一下。你别想太多了。”荣获最佳的脸不由地红了。   “哦…那我就想得少一点好了?”琳琳的笑容越来越暧昧了,“你既然要道谢,那你还不快点过去与对方打一声招呼?人家王爷要走了哦~?”   “琳琳别闹~那位王爷,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有任务要做?你傻了吗?王爷可都是NPC,他们就算是具备感情的,也是不可能真的如玩家一样做任务,会离开原本他所去的地方,只能说是某种触发式的剧情!不过不是接过对应人物的,肯定没法从他手中接到任务!”   琳琳说着,荣获最佳这才注意到,有不少看起来就是玩家的人凑上前去和萧星瑞王爷搭讪,但是毫无例外的,全部都被王爷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什么而击溃。   这着实让人有点沮丧,不少原本也想要尝试上前接一下人物看看的玩家也都望而却步了。   “看上去…他的任务似乎并不好接…”看到纷纷败下阵来的玩家,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的荣获最佳又退缩了。   琳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达到了她身后,“哎呀,你管那么多呢!有摆在你面前的隐藏任务不试试,在那边干站着又能有什么用?说不定还真的就是你的任务呢?”   说着,不给荣获最佳做出反应,已经在她身后用力地推了她一把了。   “呀…”荣获最佳被推得措手不及,直接几个踉跄,还没有撞倒昶斐,就已经开始朝着地上摔倒了。   不过整个人还没有摔倒在地上,一只手碰巧挡住了她倒下的势头,抬头,直接对上了【萧星瑞】那双熠熠生光的星眸,“你没事…咦?你是昨天的那个花匠?”   昶斐脸上绽出让荣获最佳心脏狂跳的笑容,“正好了,你是花匠的话,能不能帮我挑选一株花?”   “你要买花?”荣获最佳本来还想与昶斐寒暄,没想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问花。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属于她个人的隐藏任务…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似乎不太对,荣获最佳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问:“萧王爷想要什么类型的花?是送人还是留着回去观赏的?”   “送人。”昶斐想到待会儿有趣的事,笑得不怀好意。   就这样的笑容,别说荣获最佳直接看呆了,就连其他的在几个人也不由自主地看待了。   不得不说,游戏之中的萧星瑞,的确拥有一副足够让人神都看得为之倾心的好容貌,别说女子看得受不了,就算是男子,看到了也有些被强行掰弯的倾向。   荣获最佳在身后琳琳狠狠咳嗽了两声之后,才回过神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立刻转开脑袋,脸颊通红的开始询问昶斐要送的主人的性格特点。   根据昶斐提供的线索,荣获最佳最终选出来的花…居然是一株含羞草?   荣获最佳在挑选出含羞草的一瞬,不由愣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不愿意接受任何人好意,敏感躲避与自尊心强的卫延来。   “哈…果然!”在荣获最佳不知道的情况下,昶斐看着荣荣盯着含羞草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结合了外界的信息与正目标人物的性格特征,他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个花匠和这叶乌啼,很有可能就是今日他见到的卫延与那个叫做荣荣的女孩子。   不过他不太明白的是,荣荣这么一个看着就是比较乖巧懂事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子,为什么在游戏之中要去玩一个人妖号?难道是她内心其实渴望成为男人吗?   “你别在那边胡思乱想,她要是想要成为男性,性取向就不会是喜欢你这样的人了。明明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这眼光怎么就那么低?”月老小册非常不客气地讽刺。   让昶斐将刚才产生的那种猜测又从他的脑海之中打消,并且推翻掉了。   懒得与月老小册继续争论没有意义的问题,昶斐果断选择跟荣获最佳套取情报。   “怎么了?这含羞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昶斐忍住留意着对方每一次的表情变化,一副啥都不知道的表情,好奇地询问荣荣关于他想知道的爱情任务的情报。   “啊…不,没什么。只是着含羞草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荣获最佳发觉到自己的走神,立刻尴尬地摆手否认,赶紧将手中的花卉包好,交到了昶斐面前。   但昶斐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道:“花匠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与我一起去一个地方?我对花花草草的也不了解,到时候还得麻烦在你将种这种花的方式告诉他了。”   “啊?好…好吧…”荣获最佳原本还有点迟疑,回头却对上琳琳连连比划双手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在喉头打了一个转儿,只能硬生生地改了口。   在她跟上昶斐的步子开始,大街上人山人海的玩家就不由地向她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能够这么正大光明地接到任务,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不过,估计到最后几章的隐藏关卡…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吧?毕竟所有隐藏任务,一旦牵扯到最后,肯定会与现实生活中的一些难题相互牵扯!”   “就算那样,前面的隐藏任务也足够赚的了,不管是经验还是金钱…甚至就连属性点都有增加啊…就算最后的那些任务放着不去完成也没有关系了!”   “啧!果然还是好羡慕啊!我也好像要碰上属于我自己的隐藏任务啊…”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荣获最佳与昶斐的耳中,给两人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   在荣获最佳看来,这其实不过就是寻常的花匠小任务。   如果这个时候萧王爷遇到了其他的花匠,估计这一份任务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昶斐想的却是自己接到的那个让他比较想要寄刀片的隐藏神秘任务。   不管是不是如同现在在场的那些人说的在那样,在没有做到最难的任务章节时,也已经大赚特赚了。   不想做也可以暂时丢下不做,但又有几个人是真的该不会去做剩下任务的?   白天那些就跟恶鬼似的疯狂学习的同学们的状态,他可历历在目呢!   人可不就是那么贪婪固执与不甘放弃的一群人吗?一旦尝到了甜头,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与心思,都会想要去做完全部的隐藏任务,然后在其他玩了游戏的同伴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吧?   换做他,他同样也是想去炫耀一下的。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一个任务,果然还是完成月老这个任务吧!只要另一个捕快任务他还掌握着线索,就不会有问题…   “萧王爷?您一直在想什么?”昶斐脑子还有点乱乱地思考着某些事情,荣荣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啊…怎么了?”这让昶斐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到皇城了?”荣获最佳朝他们面前指了指,提醒。   “哦哦…对。”昶斐应下,与门卫招呼一声,带领的荣获最佳,大摇大摆地就从正门进入其中了。   荣获最佳的心,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地提起来了,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玩游戏两天,居然就有机会进入传说中的皇城看看了。   皇城可不像王府,这个地方可是玩家都没有办法进入其中的特别封锁区域,她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进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一步:别尝试得罪我!   皇城宫殿之中,看到了昶斐(♂·游戏)的宫人们,纷纷低头行礼。昶斐带着荣获最佳轻易走入圣皇的御书房。   并不是想象之中的三方会谈,在已经如同现代复古办公室的大型御书房中,左右各站立了八人。   从年纪来看,年纪最大的有二十五岁,年纪最小的,居然就是他本人了。   其中昨天得罪的叶王爷,这个时候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队列之中,只是偷偷瞄着昶斐的眼神之中,满是挑衅。   不过在他看到了花匠荣获最佳的时候,表情顿时变了。   来不及再做反应,坐在正上方穿着明黄的现代汉服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微笑着看向了昶斐。   “小瑞啊…听说你昨天一时贪玩,跑去将乌啼那孩子给欺负了一通?”中年男人的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并没有半点的威压。   但是在场王爷听到中年人称呼上的亲疏变化,眼神之中都有一些了然与习惯了。   在来皇城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通知了今天将会发生的事。可就算是知道了一个大概,也知道这次怕是要惩罚萧星瑞。   不过,当今的圣皇,与萧星瑞本来就是亲叔侄,少了父子之间那份严厉,就算是错了,要帮谁,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他们现在不过就是来看看戏,想要看看萧星瑞究竟是想要怎么反将叶乌啼一军。   看他身后带来的那个花匠,怕是着手点就在那个花匠的身上了。   不过还不等昶斐开口,叶乌啼已经直接站出来,指着荣获最佳,对昶斐冷笑起来:“你将这个胆敢以下犯上,顶撞我的低贱家伙带来做什么?”   “顶撞你的低贱家伙?”昶斐脸上露出了一脸的茫然,顺着对方的手,向后看去,就看到了有点无措地端着含羞草往后退了一步的荣获最佳,不禁眯眼笑了。   他收回目光,眼神之中有些冷漠,“她是按照我的吩咐来给你送花的。因为我想你估计还在为了昨天没有杀成在我的事情哭鼻子呢!   加上这个花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当时在现场,我大概就直接成为你这个杀人杀上瘾的变态的剑下亡魂之一了吧!”昶斐说到最后,是直接大声厉喝出来的。   这一声大喝,喝得御书房的众人都愣住了。这叶乌啼对上昶斐那双蓦然变得凌厉的目光,也惊得后退了一步。   可就是他这一步后退,圣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昶斐,问道:“小瑞,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方便对我说说吗?”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没有说不出口的。”昶斐嘲笑地睨了叶乌啼一眼,就想说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叶乌啼已经大吼起来了,“你少恶人先告状了!明明就是你想要杀了我!我有证人,也有证物,你在说之前,最好先将证人证物摆上来!不然到时候…你要背负的可不只是殴打兄弟的罪名…”   昶斐冷笑起来,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了一步:“你是在威胁我吗?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想要将那个花匠的手砍下来吗?我一阻止,你不问缘由,不是也想要直接杀了我吗?”   在他自身开始迸发出强大气势的靠近下,叶乌啼心里没有来的感觉到了一种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无视的压力。   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冷汗依旧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哦?叶王爷原来还想着要杀小瑞?这怎么和叶王爷你之前所说的那一套说辞不相符啊?”圣皇的声音已经彻底低沉下去了,明显是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在,他也从心里面相信了昶斐的那一套说辞。   “不…我…”叶乌啼想要否认,他只感觉烦闷与讨厌,想要破坏,却已经这个时候站在这个世界最权威的人面前,他不得不压制住他心中的那份火气。   可昶斐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管这个家伙是什么一个德行的人,他都不在乎。   他原本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要让对方乖乖地给他去恋爱!就算这家伙是一块石头,他也会想办法让他动心!   这…才是他如此乖乖来这里的目的。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会碰巧撞到另外一名目标少女荣荣。这样就更好玩了。   昶斐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笑道:“嗯…说起来,大概是因为叶王爷根本就没有见过我的缘故吧?所以我贸然出手,才会让正在气头上的你那么生气,直接对我出手?”   “你闭嘴!”听昶斐让步,反而让原本就压抑得几乎要发疯的叶乌啼无法忍受,直接咆哮出声。   昶斐却笑了,叶乌啼果然就是那个心理有问题的卫延。   抗拒所谓的帮助,嫉妒憎恨着比自己强大的人,以折磨其他人,来从中寻找自信与满足。   可惜,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梦了。   他的精神已经被卷入共享游戏的梦境大世界之中了。   “大胆!”随着叶乌啼大吼出来,暗处的侍卫已经抽出他们的武器,齐刷刷地对准了叶乌啼。   只要他轻举妄动,他们立刻就要了这家伙的小命!   “住手。”昶斐向前迈出了一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笑了起来,“别刺激他,毕竟叶王爷现在的脑子,有些不冷静。”   “滚开!我不需要你这家伙的同情!”叶乌啼大怒,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被自己讨厌的家伙给救了,他挥手一把甩开了昶斐。   后者的身子就好像没有力气一般,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叶乌啼!”这一下,坐在乌木办公桌后的的圣皇终于也怒了,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朕的面前逞凶!来人,将他拖出去,qia…”   “等等!”圣皇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摔倒在地上的昶斐抬了抬手,“我没事…”   圣皇的声音戛然而止,关切地绕了出来,扶起了昶斐:“小瑞,你从小身子就弱,你爹娘去世之前,一直都将你保护在家里,半点不敢大意…你可千万别逞强啊!”   昶斐看得出,这位圣皇,似乎是真的很关心他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份的原设定主人。   可惜从某种层面上,梦境只是一种潜意识反映出来的世界,虽然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梦中经历了一生,他在这个梦境游戏中,却没有作为萧星瑞的记…   「哈哈,星瑞,星瑞,他不正是天降流星那日降生的孩子吗?我们当年也是在天降流星雨的时候出生的吧?」   忆?咦?昶斐的念头才闪过,脑海中似乎在那一瞬间浮现出了谁的面容,很熟悉,就连那笑声…也异常熟悉。   “不是吧…?”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地呢喃了一句,让当代的圣皇更加在意起来:“小瑞,哪里不舒服吗?”   “啊…不是。”昶斐瞬间收敛了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因为那个声音,有点动摇的内心,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看向叶乌啼,提议道:“我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处理叶乌啼的事情好了。”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他当着我的面,对你出手,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圣皇明显还很不悦地瞪向叶乌啼。   “的确!从各个方面看来,叶乌啼的行为的确是过火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给他辩解的。但是他可是我们帝国九大皇族之一的叶家的嫡系吧?   是享有继承权的,我们还是给他一个机会改过自新好了。”昶斐偷瞄着对方坏笑着,这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了。   圣皇看着他的表情,立刻了然,“小瑞你是已经有什么打算了吗?”   “的确有打算。就不知叔叔您愿不愿意配合我了。”   “你既然已经有想法了,那那叶乌啼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他要是反抗,我就杀了他!”   “谢啦!”昶斐都没有想过这位圣皇大叔居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干脆也不矫情,到了一声谢,就一把抓住了叶乌啼的胳膊,向圣皇直接告辞了。   荣获最佳全程在旁围观,她隐约感觉,虽然叶乌啼是做错的一方,可是为什么会感觉他有点委屈?   “大家…对他不太公平…”走到了皇城大门口,荣获最佳终于还是小声说了一句。   “我不需要你同情!”不等昶斐开口,叶乌啼直接顶了一句回去,眼神中充满了对荣获最佳的厌恶。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花匠,他就不会与有着相同地位,却比起他更加受人喜爱的萧星瑞打起来。   不打起来,就更加不可能会直接得罪圣皇。还被那个讨厌的萧星瑞给救下来…   想到此处,叶乌啼就开始咬牙切齿,盯着昶斐的背影,心中暗暗地将萧星瑞记在了心里。   昶斐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叶乌啼想些什么。   这个叶乌啼,毫无疑问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他被欺负过,但是从来没有站在弱者的立场上去思考那些被他欺负的弱者在想什么。   他自尊心强,敏感,却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他将来长大成人,都不可能是好人。   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变成一个变态或是疯子。   所以用寻常人的感化或是同感性对他肯定半点作用都没有,他在这个世界也见过死人,甚至自己杀过人,寻常地让他多看看人世百态,或是将他丢给贫穷可怜的人去照顾,他估计就会变得和现实生活那边的卫延一样。   毕竟那边的也是叶乌啼的真实一面。他毫无疑问是昶斐见过最不愿意接触的对象。   既然软硬不吃,那就先带他真正见识一下死亡好了?   先看看他面对死亡的时候,会不会还存在一点恐惧,如果有害怕死亡的想法,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心中计划了一个方案,昶斐转头看向了荣获最佳,努力露出在他看来最像那些言情小说中的温柔男二号的温和笑容,问道:“花匠先生,谢谢你陪着我走一遭,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可惜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时不时流露出的…作为kill fox的zero经常会流露出的那种讽刺的笑容,已经落入荣获最佳的眼中。   虽然知道昶斐不会是坏人,可在看到了昶斐的那些表情的瞬间,荣获最佳怎么都没有办法无视。   她隐约感觉,或许萧王爷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至少…对她是一个好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害怕,就让这位王爷感觉到受伤或是失望…   所以她有些笨拙地推脱道,“不…那个…我的工作不适合两位王爷去做,所以就不麻烦了…”   “哼!算你识趣!”叶乌啼冷哼一声,一整衣服,转身就想要走。   “如果你现在走,我立刻回去和圣皇说你违抗我,后果是什么不需要我说,你应该知道。”   昶斐没有等他潇洒转完一个全身,就用一句话将他的行为硬生生打断了。   叶乌啼正是怒,猛地一转身,一把抓住了昶斐的衣领:“你有本事倒是自己来杀我一个试试看啊!你这个狐假虎威的弱者!”   “你不是一样仗着自己的权势在狐假虎威吗?没有了这些东西,你什么都不是。”昶斐嘲笑。   这话顿时将对方气得不轻,举起拳头就想揍下去。   昶斐却有恃无恐:“你考虑清楚,你的拳头落下来,你的一切,包括生命,就都要全部失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二步:先给你来一套当众霸凌套餐!   在昶斐(♂·游戏)的紧紧逼迫下,叶乌啼的拳头还是狠狠地落到了昶斐的脸颊上,打得昶斐瞬间就掉了二十分之一的血条,让昶斐不得不肯定对方现在应该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感,昶斐伸手捂着脸颊,不由弟感叹了一句:“很好…你至少这一点倒是像个男人。”   叶乌啼的脸上闪过了冷笑,刚想说什么,昶斐紧跟着一句话,让他立刻又沉下了脸来,“估计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自己接下来会承担什么后果吧?有勇无谋的莽夫。   真难怪你不会得到任何的重视了。”   “你想死我成全你啊!”这话说出来的后果,是直接将叶乌啼彻底激怒,打出一拳的他,猜测昶斐那种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自己。   可拳头挥舞出去的一瞬间,就直接揍到了花匠荣获最佳的脸颊上,将她直接打得摔到地上去了。   虽然是已经料想到的可能性,昶斐还是被叶乌啼真下得去手的行为给惊了一跳。   昶斐在刚才就已经注意到荣获最佳的目光变化,还有她脚下的一些动作,如果他之前看的书中所说的没有错,荣获最佳的肢体语言正在转达的消息就是,她要出来阻止。   而叶乌啼在梦境中,也不知道因为是不是被自身梦与潜意识影响束缚,力量和速度也在寻常人的程度。   刚才攻击的那种速度,在看到荣获最佳的行动时,应该来得及做出一点规避动作。   结果却是实实在在地一拳落在荣获最佳的身上,将这名用着人妖号的少女给打倒在地了。   就算明白叶乌啼现在不可能知道荣获最佳是女孩子,可这种毫不留情地将女孩子打倒的行为,也依旧成功地赢得了昶斐对他的强雷不满。   在叶乌啼冷漠地扫了一眼荣获最佳,再度朝他打过来的时候,昶斐一把抓住叶乌啼的手腕,简单拉扯,在来一个最简单的下勾脚,叶乌啼立刻直接扑街了。   叶乌啼摔倒的一瞬,还明显露出了不敢置信地表情来。   呆呆在地上爬了半天,在周围围观党渐渐多起来之前,昶斐不客气地在朝着他身上踹了踹,“喂,死了没?”   “你…居然敢这么做?!”叶乌啼一脸不敢置信地等乡昶斐,说出来的话却让昶斐感到可笑得很:“我做什么了?在你攻击我的时候,揍你了?怎么了?你就是娘生父母养的,我就不是啦?我打你怎么了?侮辱你又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出你那嘴脸来?”   昶斐一边说,一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对方的脸颊上,那一声声的巴掌声,响亮而清脆,让不少人都好奇驻足。   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看,昶斐干脆一把抓住叶乌啼的衣服,就开始扒起来,“对了,既然现在人多起来了,干脆就让他们看看,叶王爷到底有多威风。”   “你…你要干什么?!”感觉到昶斐声音之中的恶意,叶乌啼开始慌了,伸手想要阻止昶斐的行动。   可是他动一下,昶斐打一巴掌,并且力道比起刚才更加大。   虽然一开始昶斐在叶王府吃了瘪,可他现在等级也不是最初的一级了,就算最开始属性比起其他玩家底下。   等级练上来了,力量还能真的比普通人要低?几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就已经将对方的衣服扒得只剩一条红裤衩了。   “你…”叶乌啼的脸彻底地涨红了,他羞怒地眼泪几乎要掉出来。感受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击中过来,他渐渐开始感觉这个世界,与那边的那个世界同样真实,也更加可怕!   卫延的世界之中,就算真的有同学想要欺负他,也是会考虑到人言可畏,不会当众羞辱他,也不会让整件事情曝光到老师的口中。行动上怎么说都是有限制的。   可是这个世界中,面前的这个萧星瑞,他是混世魔王,谁得罪他,他就会报复回来,他暴力狡猾,同样也不懂得心慈手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没人…!   “住手!住手吧!”眼看最后的一条裤衩也要被昶斐扯下来,总算是从之前的头晕目眩之中反应过来的荣获最佳,终于看不下去地大叫起来了。   “为什么?”昶斐抬头,手下的动作有了停顿。   “请不要这样随意侮辱一个人,他也是有尊严的啊!”荣获最佳有点生气了,就算这个世界的人不是真实的,可是看着在她身边发生的这一切,她依旧无法当这是虚假。   昶斐双眼眯成了半月,“尊严吗?他根本不在乎啊!他要是在乎,就不会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了吧?他要是在乎,就不会下手毫无忌讳吧?他要是在乎,就不会大庭广众,撒泼打架了吧?他要是在乎,就不会将别人对他的尊重,自以为是的当成是廉价的怜悯去践踏与侮辱了吧?”   昶斐一口气说完,每一句都很平淡,但是全都戳心窝。   昶斐也没有给叶乌啼逃避的机会,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砸在了地上,“反正,对他而言,有权利就不需要尊重别人!那现在我的权利比他大,我干嘛非要跟他好好说话!他把我得罪惨了,他以为平等对话的机会是谁给的?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吗?呵呵…至少目前不是!至少目前,他所谓的平等,是别人施舍给他的!”   “你够了!闭嘴!住口!住口!住口——!”叶乌啼被昶斐刺激得歇斯底里起来,顾不上头皮得疼痛,扭动着身子,想要反驳。   “你凭什么让我住口?我可以凭暴力压制你,要你乖乖地将我的话全都听进去,为什么我还要跟你好好说话?你以为一切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吗?   你连感恩都不会,你凭什么…让我好好对你?凭借父母余荫?还是凭身份?这难道不是一种对你的施舍吗?   你不是不需要任何人对你的可怜与施舍吗?那我不给你了!你就给我当牛做马的死掉好了!”   荣获最佳实在看不下去,想要阻止,可昶斐身上那股威势与他所说的话,让荣获最佳也有点茫然了。   昶斐的话,句句都是在扎心,又让人不得不仔细思考。   就在这样一个走神的功夫,小声的啜泣声音夹杂道歉,传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你是真心在跟我道歉吗?你这种内心阴暗的人,会因为我说的几句话就真的感觉自己错了吗?”   昶斐嘲笑地捏住对方的下巴,将对方的脑袋抬起来。   叶乌啼的双眼中,全部都是不甘,眼圈发红,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说不出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愤怒。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昶斐都懒得去想,他一把甩开叶乌啼的脑袋,站起身退了两步:“可悲的家伙。”   叶乌啼没有再反驳,他快速地抓起地上的衣服,在场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昶斐却大致推算到了叶乌啼的想法,这家伙,现在就连那最后一丝的【被同情】也抛弃了吧!   “走吧!花匠,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帮你,你不可以拒绝我。”昶斐对这个叶乌啼,心里烦到了极点,不过对这叶乌啼的爱情改造计划,可不能因为这样就停了。   荣获最佳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可一瞬间想起昶斐刚才对待叶乌啼的做法,让她到嘴边的话,又不整齐地咽回了。   “我…需要上山找一些比较稀缺的花…或许…或许是殿下您也不知道的花种,可能会比较难寻,您要是…”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走吧!去找找看,说不准可以找到呢?”昶斐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那些看戏吃瓜党看清楚荣获最佳,就感觉这次估计是真的没有什么他们凑的热闹了,这八成是荣获最佳的隐藏任务,别看太多不小心嫉恨上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荣获最佳是既无奈又懵逼,感觉自己完全就被一个游戏NPC牵着鼻子走了。   “喂,叶王爷,你想去哪?”荣获最佳的失魂落魄状态,还是被昶斐的一声询问给带回来的。   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叶乌啼似乎是想要离开现场的,结果没走开两步,就被昶斐叫住了。   叶乌啼的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因为情绪变得嘶哑,冷漠地盯着昶斐,半晌才挣扎开口:“你还想干嘛?”   “我不是说了吗?帮花匠完成她的工作吗?”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叶乌啼不想和昶斐纠缠,语气也开始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昶斐眯了眯眼,“要说与你何干…刚才我怎么记得圣皇说了,你交给我来处置?”   叶乌啼咬牙,不再继续废话,重新走到昶斐面前,低着头,看都不愿意去看他。   见他这下比起刚才乖巧多了,昶斐这才开始招呼荣获最佳:“好了,麻烦花匠先生带我们一起去寻花了。”   “王爷您是认真的?”荣获最佳的嘴巴开始抽搐了。   “我看着像不认真吗…咦?难道是我准备不足?需要我带什么装备吗?你说,要带什么,我去准备!”   “啊…不用!”看昶斐真的大有回头去准备所需要的物品的准备了,荣获最佳只能大叫着阻止他了。   她看着昶斐那双亮晶晶的眼,只能认命地叹息,带着昶斐与叶乌啼这两个游戏中的王爷,前往的任务所在地。   真实的站在一片翠绿的草地,嗅着青草湿润的味道,清楚感受到微风拂面,昶斐还没有抵达荣获最佳所说的目的地,就已经直接躺下了。   他甚至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就算是游戏的世界,感觉也真实得不可思议啊…”   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没有什么动物存在,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三人一般的感觉,也让荣获最佳与叶乌啼的内心不禁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与放松。   面对昶斐所说的话,竟也不自觉地双双点头,打心底里赞同昶斐的感慨。   *******************************************   庆祝一下八百章,三更爆更!谢谢溪风酱的赞助,傻斐是真心在帮叶乌啼啊~怎么可能是腹黑呢~?嘿…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三步:这到底算是谁的任务?   强行先“霸凌”了叶乌啼一顿的昶斐(♂·游戏),不由分说地就拖着对方来帮少女荣获最佳完成任务来了。   不过,花还没有寻到,先寻到一处不错的幽静大草原,还是让人的心情蛮爽的。   不过感慨归感慨,昶斐的脑海中却有一个疑问徘徊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这里…应该是游戏的某一处的练级领域吧?为什么整个草地会有这样舒心的宁静感?   不应该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吗?   越想越感觉不对,昶斐脑袋里的问号都要直接将他的脑子填满,他都不由怀疑,这个地方会不会其实是他们三个人当中,其中一人在梦中希望遇到的场景了。   不然别说是小怪了,好歹也应该有一些为了某些游戏任务,而出现在这个地方地方的玩家吧?   虽然心中疑惑,可这个问题问荣获最佳,似乎就直接暴露出了他不是真王爷,而是玩家的现实了?   昶斐还在犹豫要不要问问荣获最佳这片区域的具体情况,这位利用了不明仪器改变了自身的性别的少女,在张开手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站起身来了。   她难得有点调皮地回头冲着昶斐与叶乌啼笑了笑,提醒道:“两位王爷,先提醒一声,如果想跑,现在还来得及。待会儿一旦有什么危险了,我可能护不住你们。”   昶斐冷汗冒下来,不是因为少女那话引起的,关键是…少女这个时候…特么的就不要用一张男人脸摆可爱状啊!   就算是他想要泰然处之,鸡皮疙瘩还是不由自主地起来了啊!游戏人物的年纪看上去都有二十多岁了吧?   跟他一个实际年龄十五岁的人撒娇,这适合吗?!   不过昶斐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从自己身上抖落下去,身旁传来叶乌啼的冷哼声:“我的确是想要离开这里。不过,某个人只怕根本就不会让人如愿。”   这冷嘲热讽抓得真是时候,还真是被说中了。   昶斐皮笑肉不笑,说得好像他真的求着他留下似得。   还不是为了增长你们这两个混账的感情做出牺牲?!他现在可是冒着自己在游戏中与现实中的双重死亡威胁,正在非常努力地完成任务啊!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回去不是虐待人,就是杀人吧?那你还不如在这里真正尝试一下赚钱的艰辛!”   昶斐那话一出,荣获最佳差点没忍住直接吐槽他,这已经不是正常赚钱艰辛能够形容的了的情况了好么?这是在搏命赚钱啊喂!   “哼!果然!”叶乌啼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撇开视线,一副好像早就料到昶斐会这样说的冷漠表情。   “哎…”荣获最佳心情沉重又无奈地这两位火药味十足的王爷,忍不住就长长叹息了一声。   她能怎么说?大概这就是帝王家的王爷们都会有的一种状态吧?就像历朝历代中,都会出现的那些弑父杀兄的…   想到这里,荣获最佳忍不住就朝着昶斐与叶乌啼的方向看过去,‘这两个…都是游戏制造商根据历史中的人物创造出来的NPC吗?’   比起可能会直接变成暴君的叶乌啼,荣获最佳还是更希望将来的帝王会是如萧星瑞这样的王爷。   虽然明显萧星瑞是更加危险的那一个,心机、作风、想法、判断力,似乎都会是比叶乌啼适合不少的一人…   或许,正常的女孩子都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吧?   荣获最佳有点迷茫地看着面前那两名依旧再相互瞪眼,谁都不让着谁的王爷,下意识却想去帮叶乌啼说说话。   “好了,我也休息够了,接下来要往哪边走?”思路被昶斐打断,荣获最佳收回注意力,干咳了一声,从自己的游戏储物空间取出了几个小瓶子,手指灵活地在小瓶子之间穿梭,在昶斐与叶乌啼面前就制造出了一瓶香味四溢的香粉来。   香粉随着一阵清风,从荣获最佳的手中则飞出去,清甜的香味让搀扶给肚子不由自主地有点饿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正感觉这香粉有点莫名其妙的,大地开始震动。   叶乌啼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有能够想到攻击会直接从脚底下传来,一个踉跄没站稳,就摔在在地了。   昶斐的准备工作比起他,可是要充足不少,不过说到底,还是不如正常玩家的荣获最佳。   他微微弓着身子保证了自己身体的平稳,没有被地面给直接震倒在地上,抬头一眼就看到荣获最佳冲出去了。   就算荣获最佳现在用的是男性身份的人妖号,不过昶斐却被突然出现的生物与荣获最佳的华丽动作给吸引。   在他们面前,一只巨型生物瞬间从地面窜出来,荣获最佳好像早有预料,身形如闪电,踩着不同的点子与方位,急速地向后退开了数十步。   她每次落地跳开的时候,之前地面上就会伸张出藤蔓一般地植物,瞬间如海中巨型章鱼的触手一般地生长蔓延,瞬间笼罩了从了地面窜出来的巨大生物。   生物无法再行动,昶斐拽着叶乌啼狂奔开数十米,停下回头去看,才发现被约束的居然是一只…小鲲鹏?   鲲鹏被触手一般的藤蔓约束,无法再钻入土地,双鳍展开,化作巨翼,朝着躲开了所有攻击,开始朝着它扑过来的荣获最佳扇了过来。   荣获最佳却轻巧地跃起来,饶过对方的攻击,直接落到了对方的背脊上,伸手摘下了一株生长在鲲背上的植物。   鲲鹏试图飞起,身子却被约束,重重落地,地面随着它落地裂开,无数随石纷纷突起。鲲鹏落地一瞬,长出鸟爪,锋利如同老鹰一般地爪子撕裂了约束它的藤蔓。   荣获最佳这次却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对鲲鹏出手,反而直接从鲲鹏的背后跳下来,跑向了看待了的两位王爷面前。   见两人眼珠一眨不眨地,她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关怀又有点好笑地问道:“王爷们,你们没事吧?”   “卧槽…原来这里还有这种生物的吗…我说怎么一个玩…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整个空间全都是鲲鹏的天下啊…”   昶斐率先反应过来,不由揉着自己的脑袋感叹了一句。   叶乌啼已经彻底傻眼了,“为什么…这里会神话传说中才有的洪荒生物…”   昶斐同情地看了这人一眼,这家伙估计是天天在王府养尊处优惯了,还以为这个世界依旧是他原本那个没有任何灵异奇幻的事件的普通古代世界吧?可惜,早不是了。   昶斐想想,就有点幸灾乐祸起来,看向荣获最佳,问道:“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取下鲲鹏背上的某种花?”   “嗯。”荣获最佳笑了笑,这个任务可以重复做,她也做了好几次,她喜欢这样的任务,不但可以看到鲲鹏,鲲鹏身上的那一株花,也非常的好看。   仿佛是想要共享快乐一般,她将手中摘下来的花在昶斐与乌夜啼展示出来。   这是一种蓝色绒絮一般地小花,花瓣在风吹之下,会泛起光芒,摇曳时,那莹莹光芒仿佛萤火虫的亮光,忽明忽暗,但是每一次明灭,都会出现不同颜色的光芒。   “好看吗?”荣获最佳看着手中的花,脸上不由自主就会浮现笑容。如果时间允许,她能守着这样的花看一天!   可惜最终要交给孤儿院的这老人NPC作为给一些孤儿救命的食物。   因为这样的植物,虽然很小,本身蕴含的营养与力量,是就算用清水将它熬成汤,也能够反复熬制,喂饱整个孤儿院的孩子的。   她甚至有点羡慕,为什么这样的灵植,不是真的出现在他们真实的世界,而只能在这种游戏世界才有。   “很好看…”昶斐看着荣获最佳手中的植物,诚恳赞美了一句,目光落在不远处几乎要完全摆脱约束的鲲鹏身上,有点在意地问:“现在那只鲲鹏要怎么办?”   荣获最佳回头看了看,“等它将刚才我利用花粉制造的藤蔓都斩断了,它就可以回去地面去了。   这只鲲鹏很温顺的,基本都不会怎么袭击人。”   “可你却还要不断地欺负它,从它身上不断索取你所需要的东西。”原本一直沉默的叶乌啼讽刺了一句。   “我不会伤害它…”荣获最佳被说得脸颊有点燥热,分辩了一句。   叶乌啼还想嘲笑,昶斐眯着半月眼很不客气地在他膝窝的位置踹了一脚:“比起某个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要好多了,至少不会夺走性命。某些人呐,索取不但不会分享真正美好的事物,反而还只是为了满足自身卑劣的欲望而杀死毁灭破坏掉某些东西呢!   哈哈~所以,叶乌啼,你真有资格说别人吗?”   昶斐说到最后,直接点名道姓,叶乌啼闭嘴了,他说不过昶斐,面对认真起来的昶斐,他也打不过。   这样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可惜他这样龟缩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满足昶斐,昶斐原本就是想要强行将叶乌啼的内心以最强硬的方式打开,将最真实的他,**裸地拉出来,然后真正接纳别人的。   这种程度的状态,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就在昶斐还想要想办法继续刺激叶乌啼的时候,在不远处传过来了一群人的笑声:“哈!看吧看吧!我就说我上次没有看错嘛!这个地方果然有大boss!杀杀杀!看看这怪物身上会掉出什么好宝贝!”   “难怪这个草坪一只小怪都都没有…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有boss啊!哈哈!这次我们赚到了希望能够掉出SS的顶级装备啊!祈祷!”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开杀!”   随着几个声音的交谈,荣获最佳的表情立刻变了,率先朝着鲲鹏的方向有跑了过去。   可是血花已经开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住手啊!”荣获最佳看着手上的鲲鹏,忍不住大叫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四步:哎呀不好,目标人好像快死了?   昶斐(♂·游戏)强行扭着叶乌啼跟着荣获最佳前来完成任务,不料任务刚刚完成,就有一群人出现,对原本应该被荣获最佳释放的鲲鹏进行了攻击。   鲲鹏的惨叫回荡整个草地,听得让人心寒。   荣获最佳在昶斐反应过来前,已经冲到了那群玩家的面前,挡在了那些玩家的面前,阻止那群人的出手行为。   不过,在这些玩家看来,荣获最佳的行为,不太厚道。   “什么啊?先发现boss的人吗?不过很可惜,这boss,谁杀得了,就归谁!这可是所有游戏都通用的规则哦!”   “就是!你要是再挡在那里,我们也不介意野外PK,不过死了的话,那可怨不得别人。”   昶斐在一旁看着,双眼基本眯成半月状了,他也不傻,就算对方说得冠冕堂皇,说到底,就是几个玩家似乎对于近在眼前的猎物眼馋得很,就算猎物不是他们的,看到了也一定会想办法抢过来。   在荣获最佳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蓄力了,就等着到时候杀荣获最佳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只要荣获最佳死回城里,那打怪时,产生的第一归属权,就会自动转移到他们身上了。   “走啦!”虽然昶斐并不是很了解游戏,也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和一群在属性上超越他的玩家的对手。   不过,这貌似是一个不错的坑…咳!改变叶乌啼的好机会,不让他真正面对一下死亡,怎么知道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之可贵呢?就是稍微冒险了一点。   毕竟他还得保证叶乌啼不会在过去帮忙的时候死掉。   叶乌啼阴沉着脸,看那边的情况就厌恶到了极点,特别是那边那些人说话的这腔调与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学校之中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学生的声音。   但他可没有想过主动凑到那群人那边去,所以昶斐那一声招呼,让他直接愣住了:“走哪?”   “帮花匠啊?现在不去,估计她会被人打死。”   “打死就打死…”叶乌啼有点无所谓,反正他看荣获最佳也不怎么顺眼,可刚说一句,对上昶斐斜睨向他的目光,之前被昶斐当众脱衣的恐惧再度被他回忆起来。   叶乌啼不禁咽了咽口水,原本的话也变了味:“人贵有自知之明,花匠自己犯蠢,是该受点教训,但好歹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死了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昶斐被他这态度转变的话,说得嘴角不由地就扬起来了,呵呵…虽然目前叶乌啼对花匠的感情指数为零,不过…怎么说也不至于是之前那种厌恶指数了,慢慢来,他就不信他没有办法完成注定会在一起的月·老·情·侣!   “喂,花匠?你没事吧?”就在众人准备对荣获最佳动手的时候,昶斐声音插入,将行动硬生生打断。   那些人吃惊地看向了随后而来的两人,看服装与打扮,似乎并不是玩家。   这些人后来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其中一人,皱眉问道:“你们是谁啊?”   昶斐一脸惊讶与不可思议,还故意回头看了一眼叶乌啼:“嘿!兄弟,他们问我们是谁欸?居然连我们都不知道,这还是我们国家的子民吗?”   叶乌啼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昶斐现在这是在唱哪一出。也没有回应,只是冷淡地哼了一声。   昶斐立刻摆出今天在小说中看到的男二号的温和嘴脸,看向那几人,一个拱手,笑道:“本王是萧星瑞,本国第九王爷。我身边这位是叶乌啼叶王爷。   今天我们托花匠前来采灵植,不日将带回送于圣皇作不久之后的寿礼,不知道诸位是?”   不得不说,多次的装模作样练就了昶斐的演技,加上游戏中,除非是特定的个性NPC,其他NPC没道理说谎,在场几人所能看到的关于昶斐的部分信息上,也确实只有一个关于萧星瑞王爷这种无用的头衔显示。   这些人彼此看了看,之前的敌意也散了,不过没有直接跟昶斐与叶乌啼交谈,而是看向荣获最佳,问道:“你不让我们杀那只boss,不会是因为和任务有关吧?”   “喂!你这不废话吗?刚才你没有听那个王爷说的话啊?摆明了就是为了做任务吧?”另一名黄色刺猬头的玩家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这同伴的问题问得有够愚蠢的。   后者却白了他一眼,明显是在抱怨对方多嘴。   多嘴的同伴却不怎么吃他这一套,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挣扎打滚的鲲鹏,撇嘴道:“你瞪我干嘛?既然那个boss是别人的,破坏别人的任务可就有点缺德了,我们还是算了。走吧走吧!天下何处无boss啊!”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啊?我会问那家伙,当然是要跟他组队联手啥boss啊!任务共享你不懂啊?”   刺猬头挑眉,有点看不下去了,“不是吧你?那家伙身边有两个NPC,身边也没有其他玩家,一看就是可以独立完成任务的,你这样组队,对方不是还得将一部分的经验跟我们进行平分?”   “好处见者有份吧?”开口主动与荣获最佳说话的人,这时候倒是厚起脸皮来了,说的话让在场的一部分也有点心动了。   偏偏刺猬头的眉头越皱越深,上前就拦住了对方,“喂!你这算是什么强盗逻辑?按照你的说法,那是不是我在现实中发现你女票不错,我也可以跟你组队共享啊?”   “噗…”昶斐真是被这个刺猬头这话给逗乐了,刺猬头立刻惊奇地看向昶斐,“你…不会是听得懂我们说话吧!”   叶乌啼原本就看这些人不顺眼,更不喜欢这些人无视他的举动,见刺猬头看过来,嗤了一声:“狗吠的话,听不懂。不过,勉强说了人话,我倒是能听懂一些。”   在场除荣获最佳之外,众人有点惊奇了,如果不是可以检查头衔,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这两人是玩家了。   可荣获最佳去过叶乌啼的王府,也曾被昶斐所救。所以在她看来,不管是叶乌啼还是萧星瑞,都与他们在现实之中遇到的真实的人类差不多。   只是他们或许会根据某一些的游戏设定,体质与等级在不同的任务期间都会有不同的变化罢了吧?   所以一直以来,荣获最佳也都是本能将昶斐二人当比较熟识的人与救命恩人对待。   叶乌啼的讽刺与昶斐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模样,在她看来简直再正常不过,之前这些后来的玩家无视昶斐二人的行为,也让荣获最佳心中有些不舒服。在两人一个笑,一个讽刺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去劝阻的打算。   任由两人在那边继续彰显存在感,她反而回头去看鲲鹏的状态。   鲲鹏因荣获最佳利用花粉的花匠技能,将它吸引出来困住的缘故,面对玩家攻击,也只能硬生生接下。   这个时候,那双大眼之中早就蕴满了眼泪,悠长的啸声满是委屈与愤怒。   荣获最佳转身靠近,让它立刻露出敌意,原本挣脱了一些藤蔓的爪子朝荣获最佳踩过来。   另一边还在迟疑,担心面前昶斐与叶乌啼这两个王爷NPC会是游戏中比较bug的强力后援存在的那几个玩家,见荣获最佳开始无视他们去杀boss了,顿时有点按捺不住。   最初说话的那人,索性心一横,冲向昶斐与叶乌啼,“跟俩个NPC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开杀!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损失也不过是一级!”   其余几人闻言,对视一眼,除了比较讲原则的刺猬头,开始跟着那人朝昶斐二人攻击。   “果然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讨厌!”叶乌啼烦躁地看着那些直接朝他而来的攻击,咬牙骂了一句,身子却下意识地朝着一侧扑倒了。   他心里懊恼,自身的这种对危险到来的强烈恐惧,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真的彻底将这当成是梦。   在看另一边,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得老远了。见他看过来,直接向他竖起大拇指。   那一张一合缓慢的口型,让叶乌啼清楚看清昶斐那口型想表达的话:躲得漂亮!胆小鬼。   胆小鬼个头啊!明明逃得最快的就是你!   叶乌啼被昶斐气得一口气没缓过劲儿,整个脑子一热,转身朝靠近自己,准备补刀的家伙就是一脚踹出去。   然而,很沉很重,这感觉…就和现实中的感觉一般无二…让人不舒服!   见这个所谓的叶王爷揣自己的那一脚根本没多大杀伤力,刚刚还有点小心翼翼地玩家之一,原本的胆子立刻就壮了起来,反正是游戏!杀了这个NPC,还会再刷新一个!   与其让这么一个NPC在他面前毒舌刺激他,不如现在一了百了,干了他!   念头出现的那一刻,基本就注定这将会不死不休。   叶乌啼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玩家一击基础技能的蹬腿踢中胸口,一口血不由咳出,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眩晕感与血腥的味道充斥鼻间,让他恶心得想吐,刚刚爬起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在地上。   就连呼吸也好像变得比起之前困难很多。   这种仿佛窒息的慢性死亡,让叶乌啼的眼泪鼻涕也不由自主地流出,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踢伤到了哪里。   玩家意外没有从叶乌啼的身上看到半点血条出现,原本接着要用出的连贯动作都没有做出。   他有点迟疑地看着叶乌啼仿佛现实之中正常人那般,被一脚踹中胸口,直接吐血,莫名感觉到了异常真实,汗毛也不由地竖立起来,竟然没有办法再动手攻击下去。   而了解真实情况的昶斐,在看到叶乌啼开始被一脚踹中吐血的时候,心也不由一沉,“不是吧?刚刚那一脚踹中了什么要害吗?喂,贱小册,出来出来!”   “干嘛…嗯?什么情况?可奥!那小子内脏破裂?昶斐,我滴个乖乖主人,你还在这里干看着干嘛啊!?救人啊!”被叫出来的月老小册原本还疑惑昶斐没事干嘛老叫它,结果一眼看到任务目标人物特么的居然就快死了,昶斐这小子竟特么还无动于衷?!作死啊!   可昶斐听完结果,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脸颊,问:“那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开始真正意识到两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你现在关心这个问题?还不去救人啊!白痴主人!”   “怎么救?我在这个世界上可还没有学过任何医疗手段,也不是神仙,你让我救,简直就是在为难我昶斐!”   昶斐回答得理直气壮,那一脸不知死字怎么写,还有点嘚瑟的表情,真看得月老小册想要现在立刻抽死这小子!   ****************************************   毫无疑问的双更,虽然状态有点奇怪…调整中…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五步:属于最远古时的记忆   原本任务解决,忽然闯出一群抢鲲鹏的玩家,与昶斐(♂·游戏)的半路开溜的行为,让叶乌啼的反应始终有点梦幻,一直到被攻击的那一刻,身体的疼痛与难受感觉,让他清楚感觉自己的小命正在因为对方的恶意被剥夺。   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是谁…拥有权力又能如何?如果现在这些忽然闯入的人,将他们三人全部杀死的话…完全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死的…   就算是知道了,又找得到凶手吗?不…不…不对,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会死!就算找到凶手给他报仇了,他现在依旧会死!要死了!   可他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让他不快的记忆!全是他人的笑脸,笑得好像在嘲讽他一般!   可悲无用的人,最终到死都不会得到尊重,不会有人向他道歉的,那些人…杀了他不会后悔,而他也一样…   好不甘…这个世界的自己,至少拥有作为卫延所没有的优势,可是却要就这样死掉吗?   好痛苦…萧星瑞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因为这里只不过是他的梦,所以他在梦中即将死亡,所以梦境坍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吗…   好不甘…就这样失去了这边世界的一切优势了吗?   可是…既然是梦的话,那就代表早晚有一天他都得醒来的吧?而他现在就是最后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了吧?   好不甘心啊…可是,好疼!胸口好疼,疼得好像快要死去,如果这样的话,或许醒来也不错。   那就让他快点醒来吧!这个梦不行的话,那就换一个新的梦境吧?   叶乌啼这样想,干脆闭上眼睛,等待自己从梦中醒来。   可是疼痛的感觉在加重,实实在在的,血也还在往外流,他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在涣散。   一种强烈的直觉,开始在叶乌啼的心中敲响警钟。无数父母兄弟、亲朋好友、老师医生所说的关于他的情况的话,开始清晰地浮现出他的脑海。   最终,萧校长的话,浮上了心头,“梦?你确定是你在做梦,梦见你变成了梦中人,还是说,现在的你,本来就只是一个梦中人呢?”   说道这里的萧校长,最后念起了那一首他原本不是很了解的诗:“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这,不是梦!这一切不是梦!卫延与叶乌啼…他们是真实存在在两个不同世界之中的同一个人的不同人生!   须臾间,叶乌啼有了什么明悟,如果是现在的他死了,另一个他——卫延,也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不要…”这一次,眼泪最终不再只是因为单纯地疼痛而流淌,他捂住胸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疼,可是他却明白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死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叶乌啼张了张嘴,傲慢的态度已经完全消失了。   躲在远处看着的昶斐,看到这里,也深深松了一口气,忽然取下了自己的仪器,直接来了一个下线遁。   “昶斐?!你干什么?!你疯了啊!”月老小册直接被昶斐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那小子就要死了!是真死,你现在居然退出了梦境游戏?!你疯了啊!!!”   月老小册这次是真的怒了,可昶斐(♂·正常)此刻刚刚被自己强制从梦境游戏之中退出出来,脑子还晕乎着,完全没有心情回应月老小册的话。   月老小册还想再呵斥醒这个到现在还不务正业的昶斐,却发现他的睡眼迷蒙的双眼中,带着些许的兴奋。   他直接取出神笏打开kill fox的特殊界面,搜索出了关于学校个人信息的方面,人也直接从顶楼跳出去了。   “昶斐?!你到底要做什么?”月老小册还不太明白他行动的意义,昶斐已经落在了一处几十层楼的阳台上了,推开落地窗,昶斐轻巧无身地就推开了一扇房间的房门。   利落地将一个小玉瓶取出,目光都没有往自己的双上看,倒出了一颗药丸,就塞进了床上躺着,面色已经惨白的少年口中。   “你不会…是想要利用这边的他,先守住他的命吧?可是…梦境那边,最多也不过是受到他意志力的影响,不会马上死亡,创伤不可能说好就好…加上现场可是有…”   “不用你说,我还不知道吗?”昶斐撇嘴,神笏手机上的操作还在以单手继续,另一只手上,昶斐已经叫出了神农尺,以它之力,配合自己从太上老君哪里偷到的灵丹,暂时稳住床上少年的小命。   “你想怎么做?”月老小册左思右想,不明白昶斐是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能够挽回梦境那边的少年。   “嘘~”做了有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指了指窗外,那一瞬间,外面的灯光全部熄灭。   又在三秒钟之内,再度恢复了正常。   “你…居然搞这种卑鄙手段?!”月老小册简直不敢置信了。昶家入梦游戏的仪器,每次开启,需要的时间,少说也得一刻钟,也就是差不多十五分钟。   因为自身附带的安全机制不会允许在十五分钟之内,反复进出游戏,影响到大脑之中的神经元接受信息。   所以一旦停电了,至少也要等个十五分钟左右,让大脑从刚刚被强制唤醒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样一来,等那些玩家回来,十五分钟的时间,也足够鲲鹏摆脱禁锢,直接逃跑了吧?   可是…关键的一点,还是在快要死亡的叶乌啼身上…   月老小册想着,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看向昶斐,而后者果不其然,如他所想,已经凑到那床上少年的面前,额头狠狠砸对方额头上了。   一身闷响,昶斐缓缓滑落在地,月老小册这次却没有办法跟着进去了。   但是不是用入梦一起进入游戏,而是进入别人思想之中的昶斐,本身精神力就不会受到任何仪器影响。   以彻底清新地状态去别人梦境的行为,昶斐也做了不少次了,至于要怎么去救…那就只能看昶斐自己发挥了。   昶斐(♂·精神)原本以为,利用卫延这个媒介,想要抵达目的地,应该会如同之前他几次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那样简单。   但是在潜入了卫延的精神世界,昶斐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就和他之前闯入通天的精神世界有着相通之处。   他在这个世界之中,发现了卫延,但是,也仅仅只是卫延这个寻常少年的记忆而已。   在他的记忆之中,不存在叶乌啼方面的记忆。   或者,卫延是醒来之后,就不会记住梦境之中的内容的那种人?可是穿越所有记忆的片段,随便的一个细节,都能看得出来,卫延应该是知道另一个他的存在的。   可是这个世界之中,别说是卫延这个人格的外在意识了,就连每一个人精神世界之中存在的那个会守护每一世记忆的主意识的守护者也找不到。   这不太对劲。昶斐在失去了只要的卫延精神体支撑的世界一路向最深的方向游荡去,除了卫延第一世的更深层次不愿意让人看到的痛苦回忆之外,居然没其他了!   时间本来就不多,昶斐都不知道外界的卫延还能再吃撑多长时间,而另一个世界之中的叶乌啼又能坚持多久?   再向前,那就是超越第一世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卫延灵魂诞生的起源之地了。   说真的,昶斐对那个领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只是每次他都尽可能地回避了那个地方。本能感觉,凭借他的这个能力,如果真的触碰到了那个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绝对不应该是如今的他应该知道的东西被打破。   昶斐犹豫了一下,还是…另外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吧?   “嘶!”可就在他转身时,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名长发的怪人,不等昶斐反应,双手忽然伸出,一把推在昶斐身上,昶斐不受控制地朝着他暂时还不想接触的那这禁忌的灵魂起源记忆的大门撞去。   “呜…”现实中,原本应该精神进入卫延精神世界中的昶斐,下意识捂住了头,在他的额头上,血红的月清晰地浮现出现,金色的琉光好像岩浆顺着印记流过。   这一幕看得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都不由地对视了一眼,月老小册忍不住幻化成幼体灵宝,伸手想要去看看昶斐的情况,可手刚刚触碰到昶斐,却被直接震开了。   而另一边,昶斐却正在体验不可思议的经历,他的四周似乎是他的世界,又似乎并不是他所在的世界。   可两个世界仿佛共存着一般,以天柱为镜,一面是彩色混合化作白光的天柱,一面却是彩色混合成玄色的天柱。   玄色为他昶斐,白色为他萧星瑞。   他似乎回到了许愿的那一天,原本的流星,脱离轨道落下,砸中的不只是他而已。   那时那个连同陨石一起而来的声音,让他忽然感觉到一场的清晰,也非常的熟悉。   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般。   “嗯?不是吧?谁将天地阴阳给切分开来了啊?”好像是来自卫延体验,远古的某段记忆,正在充斥昶斐的精神。   瞬间的光芒,他看到的是漆黑的天空,别说是繁星,那天什么也没有,完全被黑暗所笼罩,可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停下,“嗯…?是为了重新开辟出可以供生命延续的原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慢慢形成【道】的规则了吧?   可是…这里看上去…可是刚刚毁灭过一次吧…没有个几亿年,不可能会重新开始繁衍新的生命物种吧…”   “可如果没有形成生命,也就不会自然形成规则…那毫无疑问会变得与火星一样吧?   啧…说到底…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诞生与长大的地方变成一个不毛之地吧?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将我的气运分给你,就由你先来掌握这个世界以前的所有规则,之后由你将这些规则交给其他的生灵。   希望这里…在未来能够重新恢复到当年我们离开时,那个美丽星球的模样…不,至少要更好,不能再走我们的后尘了。”   谁?是谁…我是谁…你又是谁?   听着那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昶斐忍不住想要问出口,但是声音并没有发出。   可是貌似被给予了力量的某种存在,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声音的主人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我是…第五人类文明纪元的地球人。我是一个【人类】,可以的话,我希望将来,也能有【人类】这样的存在。   但是,希望那个时候,被残害的其他生灵也能足够强大,能够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区域…   不要在呆在原地被我们捕猎了,至少,要拥有足够反抗一个国家的力量…啊,我现在说这些你肯定不会懂,但是我希望会有妖、精、灵、怪这些存在出现。   至少不能让人一方独大,不能让人再毁一次自己的家园了,毕竟不是每次都能很幸运的…”   “至于你…你现在只有一半,也不能算是生灵,只能算是具备了我的部分意识与精血的精灵吧?   抱歉,因为你只是被切分的阴阳之气的一半,所以你可能会活得比较辛苦,不过,至少你不会毁掉这个世界。   嗯…上我想想…我种族以前的神话中,有个很厉害但是名不见经传的存在,叫做…对,你就叫——上清吧!”   *******************************************   今天更新比较冒险,因为关于上清诞生的这个坑还没有准备急着写出,但好像都八百多章了,不可能一直不写…所以还是冒险写了,不知道会不会突兀…   重点谢谢孟康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六步:两边的世界哪边才是梦?   宛如是远古的记忆一幕幕地闪过,最后那人的离去,让昶斐(♂·状态不明)下意思地想要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四周的景象好像是忽然散去的迷雾。   昶斐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熟悉地白天,熟悉的景色和芳草味传入鼻中,让昶斐这才回过神来。   他吃惊抬头,一旁的叶乌啼,还在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可是看到对方这次是真的在自己身边了,昶斐心头一喜,伸手抓住了对方,却吃惊发现自己身上的服饰,是他离开时,作为萧星瑞王爷所穿的。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他的手腕上,有一根同样串着风铃的手绳。   风铃是银色,手绳则是蓝色的,看上去与他那根【红尘】正好相反,昶斐一时之间有点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不是特别理解?   可是那根手绳在发愣的时候,直接变成了年幼的小小萧星瑞的模样,微微地欠身,“殿下,您总算醒了。”   “啊?”昶斐现在有点蒙蔽,有点傻地发出了一声不怎么争气的反问声,那个小小的孩童悬浮半空,却没有度对昶斐这样的反应有任何意外与吃惊。   “自您被陨石砸中之后,属于您的表与里的阴阳两面受到了破坏与影响,作为里的您,被您自身遗忘也并不稀奇。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既是皇族这个王爷,梦境记忆就总会如其他王爷那般回归。   现在还是先担心一下叶王爷的事吧!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和您状态相似的王爷了。”   “你有办法救人?”昶斐皱眉,对方这意思,貌似还真有办法?他都没有办法来着。   “不是我有办法,是您有办法,您是月老,不管在哪,这一点都是一样的。所以您的任务、体质、能力,到哪里都是相同的。您到了现在依旧没有发现吗?”   “你说得轻巧,我在这个世界,根本就用不出力量,我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昶斐撇嘴,“你丫能不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对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地叹出声来了,他短小的手臂捂着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您的脑子是被洗脑洗坏了,还是那时候被陨石直接砸坏了?   利用梦境仪器入梦,仪器为保护那边的身体受到影响,自然会抑制人脑对自身潜藏力量的使用。   那您现在没有使用梦境仪器,而您的意识,现在也完全集中到了这边,就如如今的叶王爷这般,您又怎么可能无法使用在您这幅实体之中存在的规则力量?”   “我这边…?这一副身体?”昶斐听得不由自主地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这是不是在说,这个身体,并不是什么游戏之中自我产生的一种存在,而是那个时候,在通天的那个特殊精神世界之中看到的真正的…   “殿下,请开始您的施法吧!个人推荐使用灵脉断穴的手法,用您的眼,应该可以观察对方体内受损的经脉,利用灵脉来修复他的身体应该并不困难。”   一旁的小小幼体声音清朗地提出自己的意见,让昶斐有那么一瞬感觉到熟悉,以前在神笏上,似乎也看到了如此规格的说话方式啊…这货不会就是那个没有如月老小册一般不断进化与智能幻化的神笏吧?   注意到昶斐看向自己的古怪眼神,那个与月老小册相似的萧星瑞幼体的幻化生物目光闪都不闪,斜睨了昶斐一眼,“殿下,您最大的毛病,就是在关键的事情上,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你这样很容易会将自己至于险境。”   “好吧好吧!你比月老小册还不可爱!”昶斐被他那老妈子一般的说话方式给说得有点不耐烦,举双手投降,逃也似的冲到叶乌啼的身边,伸手按在了对方身上。   就如使用自己作为昶斐时的力量那般,昶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左眼果不其然,开始有金色的符文出现在眼中,而原本在游戏中没有办法再使用出来的能力,果然如对方所言,真的再度使用出来了!   只是在这边世界,使用这样的力量时,让昶斐的脑子一阵阵的抽疼。   昶斐才看了一会儿,不由闭眼,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双眼也变得火辣辣起来。   “欸…好疼!根本就和我自己所使用的状态不同嘛!”   昶斐捂住双眼,他那一瞬间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双眼报废了,疼得厉害。   手绳幻化的孩子立刻一本正经地提醒:“或许是阴阳力量的使用存在差别吧?运用那边世界对规则力量,毕竟并不全面,逆转阳气使用阴气,能力大降是必然的吧。”   “卧槽…不是你说了在这边照样可以使用那边的能力吗?”昶斐想骂人了,他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事后诸葛亮?   后者却很平静,不带半点感情地解释:“运用这边的产生的规则,使用您的能力就可以了。”   昶斐揉着发疼的双眼,耐着自己的火气,还是问了一句:“成!那你说,我要怎么运用这边的规则?”   “…”   “怎么不说话?”   “我的智力不够,毕竟我觉醒的时间受到了您的影响,无法如月老小册那般正常进化。”   昶斐难得地抿了抿嘴,放下了手,用力眨巴着还在流眼泪的双眼,一把抓住那小子的头,将他直接甩飞出去了。   “蠢手绳!你喵的简直就跟贱小册半斤八两!”   “不,我比他要强,您将我丢出去,这次绝对不会七窍流血爆体身亡了,我做了一个GPS自我追踪寻找绑定系统的进化,不管你怎么丢,我都会瞬间回来的。”   “马丹啊!不要进化那种没多大作用的能力啊喂!”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蠢手绳,昶斐就差没直接被吓得摔地上了!吓死个人啊有木有!   手绳很迷茫,他是昶斐的神笏,也是这个世界萧星瑞的神笏,当初昶斐几次因为丢下它,差点导致了重创,它实在不明白,这个能力哪里是没用的能力了?   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失,昶斐挺无奈的,疼归疼吧…他勉强还算是记性不错了,根据刚才看到的那些,昶斐做好了乱用规则,导致筋脉寸断的后果的心理准备,凝神,眯眼,在瞬间眼睛之中闪烁金色符文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作为这个身体的内元力量立刻霸道蛮横地冲入叶乌啼的经脉,就好像是一个强盗,强行扩充叶乌啼灵脉,滋润受损的患部。   可这样的行为昶斐也就持续了三秒,眼睛就刺疼的好像是在用针扎他的双眼,体内也开始出现气流逆流的状况,昶斐无法遏制,一口血跟着喷了出来。   叶乌啼从一开始就没有昏迷,疼痛的感觉太过于清晰,他就好像被困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脱离在这边的身体。   在萧星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下什么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气恼的。   这丫的…是来看他笑话,看他怎么去死的吗?难道就不能将他先送去医馆吗?   可下一刻,他却是看着萧星瑞在使用什么妖法,将他身上的疼痛减缓。   大概是什么会导致自己折寿的法术,最后这个萧星瑞,居然直接喷出了一口血,脸色瞬间惨白了。   这…简直就跟那些某些一看就特别无脑的小说似的,让叶乌啼无法接受!   难道…这个萧星瑞,实际上是一个被什么圣父情节小说洗脑严重的蠢货吗?之前明明各种看不惯他,现在居然愿意舍身来帮助他?   体会到身上的疼痛真的彻底消失,叶乌啼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一旁的那个一开始跟自己作为的少年,忽然自嘲地笑了。   或许真的犯蠢的人…是他自己吧?他不过就是一个还没有彻底死心,所以在梦中祈祷着被救的蠢蛋吧…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吗?   摸着自己胸口,回想刚才的疼痛并不像是虚假,还有无法离开噩梦的恐惧…加上现在依旧无比清晰的思路,让叶乌啼的心,开始出现了动摇。   昶斐(♂·正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的,他只记得自己救了叶乌啼,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还是昶荀将他觉醒来的。   不过,昶荀在他醒来的时候,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奇怪。而且,好像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   只是头疼的感觉让昶斐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对方在想什么东西,他的眉心到现在还有刺疼的感觉。   他昶斐绝不怀疑这是昨天晚上,强制入侵对方精神,接连到对方的梦境后,产生的后遗症。   反正凭借他如今身体的恢复能力,完全不用担心会不会死。除了任务抹杀,他已经不相信有什么能干掉他了!   “啊!陨石!”班上,忽然有同学叫起来。   “哪、哪里?!”忽然的一声叫声,吓得昶斐汗毛瞬间竖起来,他错了,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世上应该还有一个东西,可以置他于死地!   昶斐都后悔死自己在心中胡思乱想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着某个总是让他倒霉的神能够偷听到他的心声,然后为了证明他是错的,再丢一块陨石来砸他啊?   “啊…不是,我是说,昨天晚上,好像是我们学校的某个同学家里发生了陨石坠落的现象,直接落入了那个同学的家里,不过运气好的事,那个同学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家也被临时封锁起来了。”   “哦哦…听上去挺厉害的样子啊?”昶斐凑着脑袋看了一眼,在那名同学的手机上,正好报道了关于某人家里,被陨石砸中,却幸运的没有一人伤亡的新闻消息。   看那拍摄出来的破损房间,昶斐却隐约意识到,这个家里好像有点眼熟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七步:呵呵,你找错人了吧?   昶斐(♂·正常)在处理了叶乌啼的事情时,被自己不正确的能力使用方式反噬昏迷,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作为昶斐的世界。   抱着混混沌沌还在发疼的脑子跑到学校,得到的第一条重磅新闻就让人意外地感觉出事地点很眼熟。   不等昶斐仔细想想那个地方是哪里,上课铃声响起,将他重新拉回课堂上了。   在另一边,捏碎房间门把手的乐正世家的前任大大长老天瑞东的脸色非常难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那叫一个揪心啊!登心那个孩子,在这个特殊时间段,还是趁他不注意,偷溜出去了!   难道不知道各方的势力都在这个城市集结吗?不小心被发现的话,会直接变成万劫不复的地步啊!   甩手关上大门,天瑞东浑身哆嗦的取出了手机,他就快要被那个臭丫头气出心脏病了!   必须在别人找到登心之前,抢先所有人之前,调动他能控制的力量,将那丫头找回来!   这个时候的上官登心,丝毫没有自觉地迈着小跳步,哼着小调在街道上闲逛。   她心情特别好,这段时间一直乖乖听爷爷的话,可把她给憋坏了!还好…有人愿意顶着爷爷的压力,将她带出来玩!   “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是一群古板又自以为是的老封建呢!原来还是有你这样的好人啊!不过,你不害怕到时候被人知道后,被家里人惩罚吗?”   鉴于对方好歹是将自己带出门来了,上官登心还是象征性地关心了一句,目光却没有从玻璃橱柜上挪开。   在她身后的人,用他低沉如大提琴一般富有磁性的声音温和的笑了笑:“你不是人偶,一直憋在屋子里会憋出毛病。我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天长老一直那样严格地禁止你外出?”   “还不是因为那群莫名其妙的老东西觊觎本小姐的能力与特殊觉醒的血统!”上官登心撇了撇嘴,不耐烦地一撩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屑,“不过取不出我的能力,所以打算直接硬抢了我去给他们繁衍后代,看看能不能诞生出跟我有相同能力的子嗣。啊…对了,这话我就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别人,这种事情可是秘密!”   上官登心说完了才忽然想起爷爷之前嘱咐她的话语,立刻转头,朝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   “不会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我又怎么会舍得告诉其他人呢?登心,你既然开了一个头,将这件事情跟我说了,不如干脆全说了吧?你身上什么力量让人觊觎了?我或许能够帮你解决?”   “解决不了解决不了。”上官登心不耐烦地摆手,转过身不再看橱窗了,双手背在身后,又瞎逛起来,“至少在我看来,那种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力量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群人对那种事那么渴望。”   上官登心很无奈的啊,她就是想要做一个普通独立自主,有个帅气的金发男朋友的漂亮女孩而已啊!   吸血鬼、教皇、狼人系列的她一点都不喜欢。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上官登心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个人,如果对方是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就好了。   可惜头发是黑色的,黑色太不祥了,还是一个喜欢什么6啊8 啊的不吉利数字的东方人,一看就是恶魔后裔啊…   要是找个东方人做男朋友,那和被那些家伙抓走有什么区别?那些人中,哪个长得不是超过这些她见过的东方人的…啊,差点忘了,自己那个便宜未婚夫不包括在内。   那家伙长得太奇特了,除了年纪有点小这一点之外,勉强算是她能够接受的类型,头发也不是棕黑的。   “登心,你在想什么?会被车子撞到哦?”的上官登心没走两步,腰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揽住,整个人也好像飞起来一样的在半空转了半个圈。   没等上官登心反应过来,一辆车子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上官登心看得心惊,她都忘了,这里不是她从小长大的国家了,车辆多得可怕!   “啧…”不过,回过神来的上官登心,看到自己腰上的手没有挪开的意思,不爽的情绪立刻上来了,“我没事!所以你能不能放开你的手?”   后者轻笑一声,听不出生气的情绪,手从上官登心的腰上毫无眷念地拉开了,“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我有没有受到惊吓吗?你们这个地方的国家真是让人无语!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吗?”   上官登心的嫌弃,直接写在脸上了,刚刚的好心情,这时候也被刚才疾驰而过的车子破坏殆尽。   “或许吧?”可就算是这样,身后的声音依旧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还低沉地笑起来了。   上官登心不由白了对方一眼,“你笑什么?我做出了什么让人嗤笑的事情了吗?算了,你不要带我到处逛了,我要回去了!你们这里的街道也没什么好玩的!”   上官登心目光不舍地从前面的那些还没有逛过的街道收回来,嘴硬地哼哼了一声,傲慢地回头看向带她出来玩耍的那个人,表示出了她想回去的心思了。   爷爷说过了,这里很多地方都很不安全,下次她可以叫昶斐带一群人陪她出来玩。   那个人毕竟是她暂时的未婚夫,就算很多地方还不符合她的审美标准,临时让他充当一下自己的骑士,也比跟一个保镖都没有带在身边,还得自己来救她的人强。   “嗯?所以你是已经想要回去了吗?登心。”在登心心里打着小算盘想将来的事情的时候,那名将她带出来的男人,面对不想再继续玩下去的少女,歪头提出了疑问。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登心皱眉,“你怎么那么笨?我当然是…”   上官登心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对方的手闪电般地深来,按在了她身后红绿灯杆上,将登心直接吓了一跳。   但也将登心给直接激怒了,“你做什么?生气?想要发飙吗?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要打我吗?”   “呵呵…我怎么可能会打你呢?登心。我只是想要你告诉我,你身上到底拥有什么力量,让你成为国外那些势力的香馍馍,你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的。”   “那我要是不说呢?”上官登心眯起眼睛来了,她上官登心虽然是千金小姐,但可不是被吓大的。   “登心你不愿意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将你丢在这里了,最近我们市好像要运来南极那边的千年古尸进行研究,会有很多国外的人来这里研究。   但愿当中没有那种想要在看看古尸的同时,顺便认识你的外国人。”   “呵呵…你以为你这样能够吓到本小姐?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带我出来闲逛,原来你也是想要从本小姐身上问出秘密。”   上官登心两眼忽然冒出红光,抬脚就朝对方**这踢。   对方没料到她的行动,可出手也够快了,没有等对方的脚踢到他的裆部,已经更快地伸出手去挡。   谁料上官登心脚半路转为膝顶,低估了上官登心出手的那人,只来得及变招去当她的腿,头侧却被直接踢了一个正着,他就这样被直接侧踢了出去。   上官登心身子在半空收回了做出回旋踢的腿,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撩头发,转身就走。   边走还边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手机,翻出了昶斐的名字,直接拨了过去。   然而等来的却是电话占线的提示,少女想了想,直接发了一条短信,又将手机重新揣裤兜里了,目光四下一扫,就锁定在了一家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西点铺中。   昶斐中午下课就发现了发到自己手机上的一条信息,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来信人是那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上官登心。   不过这也不够就是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天瑞东几次三番跑到昶氏企业跟他说的而已,他才不想要未婚妻。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被强行留下了上官登心的号码。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个上官登心肯定会是一个麻烦精。果不其然,这才过去多久,真的给他惹麻烦了。   他昶斐没记错的话,那货貌似被天瑞东要求了不该跑到外面去的吧?   结果呢?   “我迷路了,根据手机定位来接我吧!”   短信发得相当不客气嘛!   可惜,他没空!   所以,昶斐也很果断地发去了一条消息:上课,没空。   刚准备放下手机去吃饭,信息来的飞快,让昶斐下意识就拿起自己的神笏手机去看了。   短信上正傲慢地打着几句话:“想知道我的秘密吗?你来接我,我可以告诉你!”   昶斐扬起眉来:“谁管你,没兴趣。”   信息才发出三秒,就有了回信:“和你研发的游戏有关,你会后悔拒绝我。”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别妨碍我上学,我们和你们那边可不一样,想要维持全校第一名的位置,可是很辛苦的。没你那么闲!”   这一次,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昶斐感觉应该不会再有回信,准备收了手机去买午餐的时候,信息意外地来了:“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书呆子?”   昶斐闭目挠了挠脸颊,思考了一下,终于还是睁开眼,开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利用神识连接神笏发送信息。   “你很闲?”   “看出来了?”   “不然以你这种性格的女生,没道理会不生气与我在这里瞎侃。应该会生气或是直奔主题,让我快点来接你。”   “了不起的书呆子!你可以来接我了吗?请?”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最后说一句【拜托了】。”   昶斐不忘调侃对方一句,他可不觉得对方真的会乖乖地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   可现实总爱打他脸,他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收到了短信息,“拜托了。”   好吧,手机短信是不是都可以让人变得比日常状态更加的厚颜无耻?   不过以为这样做了,他昶斐就会屈服吗?不要天真了!   昶斐阴笑着,看着那信息,反而直接拨通了天瑞东的电话…   哼哼!这世上,在他昶斐面前,他比昶斐还嚣张、还装逼的,不管男女,不是被打脸了,就是等着被打脸的!   ***********************************   谢谢小喵的大力支持!谢谢kknbhbv桑的鼎力支持~!日月酱这是想念灵宝了吗?快了,让王爷反应到梦境世界真实这一点后,就得是昶斐与灵宝的双重行动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八步:这是学技能?你特么逗我呢?!   在上官登心主动来交易的时候,昶斐(♂·正常)这毫不客气选择告密,将那傲慢女丢给她爷爷处理。   想象一下对方可能会面对的责骂,昶斐就直接哼起小调,用那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以为他昶斐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随从还是备胎啊?   自从被许沙雪拒绝之后,昶斐对于爱情也没有多少的兴趣与期待了。好友陆黎还消失了,他就感觉很憋屈。   凭什么他不开心的时候,还要当别人的出气筒?   上官登心的事被他很快就丢到一边了,下午放学之后,他就想要去看看荣获最佳与卫延这两人的情况。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今天学校并没有找到他们的气息。   昶斐不得不怀疑,昨天的事情有没有成功地解决,如果没有的话…不,没有的话,他也被抹杀了,不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里。   满肚子疑惑地昶斐,干脆连昶荀都不等了,直接先回办公室,利用仪器进入梦境游戏之中了。   熟悉的大草原上,多了不少人,成群结队的,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就是在原地守着谁到来似的。   好在昶斐出现的地方,本来就是躲开了昨日鲲鹏的大石头后面,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么一个王爷突然出现在这里。   昶斐竖起耳朵,目光找寻了一圈,没有关于叶乌啼与荣获最佳的半点消息,反而从这些人口中听到关于这片区域出现了boss的情报。   他们这是准备等下一次boss出现的时候,直接抢夺。   现在在草原候着的人,是不少在这两天组建起来的队伍的人,轮换等候鲲鹏出现。   隐约还能听人说,要去找找几个王爷,去试试,看能不能试出相关的任务来。   昶斐听半天没得到多大有用的情报,想着叶乌啼现在的情况,懒得再继续围观。   反正看之前的情况,鲲鹏必然是根据荣获最佳配置出的相关粉末与特定的花匠任务才会出现的。   在这里的人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估摸着会耽误上几天的时间,可以先放着不管。   就是那个鲲鹏…昶斐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从昨天看到鲲鹏开始,就恍惚感觉不怎么对劲。   特别是断电让所有玩家强制退出游戏后,只有叶乌啼在场的情况下,鲲鹏为什么没有袭击他?   满怀疑惑回到城里,昶斐先回了一趟自己的王府,他需要确定一点事,昨天蠢手绳说的话,他很介意。   他说,这个世界的真实?说他与在这个世界的萧星瑞是同一个人?真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怎么会半点关于这边世界的记忆都没有?   就算梦境真的会存在醒来就遗忘的现象,没有道理他回到自己梦境的世界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只要有熟悉的景象,一定会存在某种程度的既视感吧?   可是一点也没…?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心中有一个声音自问,昶斐不太想去承认什么,甩了甩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腕,现在他的手腕什么绳都没有。   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奇怪,这当中有什么区别吗?现在他的状态,不能算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自己吗?   是处于入梦仪器限制到他的精神?还是这个游戏世界,那个叫萧星瑞的身体与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根本不用?   说起来…游戏世界的身体也算是通过系统制造出来的吧?看上去,从系统中操作退出游戏的话,在这边的身体,是会因此消失,还是会恢复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正常生活?   他们所占据的时间基本都在晚上,那些人顶多也只会以为自己只是在梦游而已吧?   不对…不对…真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还是白天,不可能在街道上还那么热闹!   昶斐想得脑袋疼,用力抓了抓脑袋,脸都直接苦了。   “虽然案子可能会很棘手,不过也不至于将你难成现在这样吧?你得多傻,才没有办法完成我的任务啊?”   昶斐绞尽脑汁地想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的时候,捕头导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坐在他房间的桌前,自顾自地倒上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了。   “哇!”他出现的实在太突然,昶斐被吓了一大跳,“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得那么突然啊?好歹敲个门啊?”   捕头导师放下茶杯,朝昶斐努了努嘴:“敲了哦!”   昶斐顺着他脑袋偏向的地方看去,直接沉默了。   尼玛…这是敲门吗?他房间的大门,被直接踹地上了,门框也跟着直接变形,外面的侍女随从木雕似的站立在他们原本的岗位,目光却都惊骇地看向这边。   “好吧…”昶斐扶额,悄悄地抹了一把汗,给自己缓了一口气,这才重新看向对方叹息着解释,“我在担心的事,是关于我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也与案件无关。   所以麻烦你该去哪就回哪去。你在这个地方会妨碍到我的工作。到时候我完成不了任务,就是你的错!”   因为来的不是时候而背锅的导师全然不在乎昶斐推卸责任的话,而是提醒,“又有人被杀了,这次被杀的基本都是与我们的案件有关联的人。   证人、接收相关委托的调查者,我建议你最好快点找到凶手,不然范围扩大会越来越麻烦。”   “你来这里就是提醒我又死人了和让我快点吗?就没有其他的相关线索吗?”昶斐不耐烦,他脑子在处理的情报有点多好不好?   “多点情报吗…”捕头导师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问:“对方杀人多选择明显的地方,杀人也不只是杀一个,这样的行为,应该是故意挑衅。”   “挑衅谁?衙门里面的捕快都被杀光了吧?那那个凶手就只可能是挑衅你或者是皇族吧?   为了什么目的?我能不能将这当成是一种有预谋的行为?对方的目的是为了让城中人心惶惶?但是让城里面的人惶恐又有什么好处?   心理变态?还是说,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动乱?   如果是心理变态,可以缩小追查的范围,毕竟心理变态的人总有与常人不同的一些差异。   如果是后者…为了动乱,那我能相当的,只能是野心勃勃针对如今政权的疯子了。   但不管是哪种人,都不是我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将人找出来的。所以你就算现在催我快点快点,我也没辙。”   昶斐一口气分析完自己的猜测,一摊双手,耸耸肩,表示了一下他的无可奈何。   “哈哈…你果然已经想到这种程度了啊!”没想到,在得到他的回答,看到他无奈的动作后,捕头导师反而笑得灿烂,一点苦恼神色都没有。   他拍了拍昶斐的肩膀,暧昧地冲他笑道:“能够算到这种程度,那你就应该知道,如果是前者,还会出现更加疯狂的杀戮,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在乎某些人。   如果是后者,用不了多长时间,对方肯定会主动挑衅到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圣皇的你头上来。   你根本不需要主动去完成任务,任务也会主动找上你。   不过,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所以还是有奖励的,你可以从我的手中学习一门技能,你想学什么?”   “啊?”昶斐傻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这话的意思…就可能是某一种可能!   昶斐迅速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不顾面板右下角年幼灵宝模样的月老小册还在睡觉,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情况,等级现在已经超过十五级,这就表示他可以选择性的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技能了!   不过,在技能面板上,并没有任何的技能显示,就连未解锁的也没有,完全的空白。   昶斐深吸一口气,收起面板,看向捕头导师,“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可以跟我推荐一下吗?”   “嗯…我是捕头,非要我推荐的话,我肯定首选捕快的本事让你学。不过,因为我本身小时候是跟长辈学医的,所以…加上你的资质…各项属性从基础上就全面低于其他人啊…所以你还是先学医救你自己吧?”   “学医啊…”昶斐对这样的选择有点不满,他现在的身体,能力本来就很低了好不好?学医能有什么装逼的潜质?   基础值的过低,都当不了暴力奶爸,只能在后面给别人补补血啊,完全是一个无用后勤啊!   昶斐真心不情愿,“就没有其他的更加酷炫的吗?”   “学医的话,我可以教你用毒,你可以暗搓搓地去算计别人,看谁不爽,你可以偷偷下毒,让对方都不知道是谁算计了他。”捕头导师哪里看不出昶斐什么心思?   没有改口,只是在后面又补充了一个附加能力。   “嗯?”暗搓搓的算计别人啊…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很像是刺客或是暗杀者之类的…   昶斐幻想了一下得罪了自己的家伙,嘚瑟地转身时,被他的无数银针射中脖子,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的画面…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昶斐一脸的讲究,还是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捕头导师激活他的技能了。   谁知道捕头导师在自己的怀里掏了半天,这才取出了一本非常古风的一卷竹简,郑重其事地交到了昶斐手中。   竹简少说又正常成人拳头那么大,长三十五厘米左右。落在昶斐的手中的一瞬间,沉重的分量让昶斐上半身下意识地就往下一沉。   “…”   “好!你慢慢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到衙门门口来找我,我会帮你解释。剩下的就靠你了!加油!少年!”   在昶斐回不过神的诡异目光下,捕头导师潇洒地一转身,摆了摆手,笑哈哈地留下了一个帅气的背影。   “你这是还让我自己一整卷的去看啊!!!”等对方出了王府,昶斐愤怒的叫声直接吼了出来。   那被欺骗的语调,清晰地从他的声音之中传达了出来。   捕头导师被这一声吼,吼得缩了缩脖子,赶紧逃之夭夭了。   某位属下看着自家主子落荒而逃的模样,与昶斐气急败坏冲出来想要杀人的架势,顿时感叹了。   真不愧是一家人啊…就算已经过去了几个纪元,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特性。   ************************************   又是日常章末道谢与回答问题的时间,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关于溪风酱你说的昶斐打小报告很腹黑的问题,哎呀~打小报告怎么能算是腹黑呢?作为好学生,都应该学会向年长者打小报告这项技能的!   另外关于四叶草酱所说的灵宝的妖化图…嗯…过一段时间我会放开头,后文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出妖化灵宝   还有韶华酱的搞事~名侦探殇之正在努力!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今天已经努力又一次将更新提早一些了,为了身体健康,为了老了不会生魂出窍,早点休息,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零九步:走走,先去讨伐一下玩家   原本因为等级够了可以正经地走技能学习路线的昶斐(♂·游戏)压根没想过自己的捕头导师那么不靠谱。   居然直接将一卷雕刻了技能内容的竹简给他了,这是非让他抽时间去自学成才啊喂!   娱乐的时候,就不要浪费玩家的时间去学习这玩意啊!   昶斐追不上逃跑的捕头导师,只能郁闷的返回自己的房间,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简。   翻开竹简,雕刻在上面的蝇头小楷,让昶斐眯了眯眼,差点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发飙,还好他的视力还不错啊!   昶斐按捺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往下看,最初级的都是对于各种草药的识别。   看风格,满满的都是老祖宗的文化,这半点没有随便忽悠人的意思啊?这走得完全是高大上的治病救人的路子。   可是曾经有古人说得好,学医救不了国人!他们应该努力发展精神文明建设与武力建设!   可是…他现在没得好选,被捕头导师给忽悠了!   无奈的昶斐看了大半天的竹简,只能先囫囵地看了一遍,记下了竹简上的内容,之后再慢慢消化。   头疼又不舍得地将竹简揣入怀里,昶斐揉着都开始泛酸的眼睛,就朝着之前发现花匠荣获最佳的小花店跑。   不过这个时候的花店,非常意外地没有开门,从玻璃橱柜中,昶斐发现这里的情况与昨天离开的时候差不多。   这让昶斐不禁有点担心起来,难道昨天晚上…断电之后,荣获最佳就没有回来吗?是在经历了断电的事情之后,她就直接睡觉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心中的直觉让昶斐有些不安起来,匆匆赶到了叶乌啼的王府,他想看看叶乌啼在不在现场,总觉得这是不是和那两个人今天没有到学校的事有关系…   “你又来了!这次又想干嘛?”结果出乎预料,叶乌啼好端端的没有什么事,只是他的气色就如昨天一样难受。   唯一好一点的是,他对昶斐的态度,没有之前对待昶斐那样恶劣了,相反表情有点别扭。   昶斐却来不及关心对方现在怀抱着什么心情,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荣获最佳的安全。   “这次我想拜托你派遣你的府兵,去对付昨天踹了你的家伙,就直接去昨天我们去的那个地方。   但凡是在现场的,全部抓起来丢进监狱!”昶斐的口气有点怒气冲冲,表情都带上了一丝煞气。   可叶乌啼这次却有点动容了,他想起了这名萧星瑞对他的态度,还有曾经说过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好!”   “欸?”对方答应得那么果断,让昶斐在脑海中思考着的那些说服叶乌啼的话全都憋在了口中,变成了疑惑。   叶乌啼却咳嗽着站起身来,难得没有跟昶斐摆脸色:“昨天那群混蛋差点杀了我,杀王族本来就是死罪!别说是关起来,就算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死不足惜!”   “呃…那就拜托了。”昶斐心中有点庆幸,没想到居然这刚好碰到叶乌啼想报复那些家伙,算是赚到了。   不过这样想想,昨天那些家伙,的确是出手不留情,就算是玩家之间的,那样的行为也有够卑鄙的,就应该迎接来自差点被杀者的怒火!   叶乌啼听到昶斐的一声拜托了,心里对他的厌恶就不由地又减少了一分。对方的态度,让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也是被真正尊重的,这并不是被施舍,也不是低声下次的求着他什么,这感觉,是真正的平等对待。   并不会令人感觉不爽与讨厌。   “没问题。”叶乌啼收敛了心神,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这一个表情昶斐可没有看漏,他从认识卫延与叶乌啼开始,就从来没有从这人的脸上看到这种明媚的笑容。   这是不是说明昨天的行动还是起作用了?这大概是昶斐现在唯一最令他振奋的事情了吧?   不过收敛思绪仔细想想的话,光是凭借王爷府的府兵,估计不会够啊?那群玩家,摆明了就是一群不服管教,喜欢反抗的。要是将这当成是某种任务,或是将府兵到游戏小怪给杀了怎么办?谁知道系统会不会认可府兵经验?   白白牺牲不可取,昶斐眼珠一转,在叶乌啼去吩咐的时候,不忘打招呼,“喂,叶乌啼,我去往圣皇那个地方请一道旨,将昨天出手的那群暴徒列为通缉犯,杀死有赏的那种,你到时候召集了府兵就等等我。”   “不过就是收拾一群暴徒,用得着吗?”叶乌啼对昶斐的谨小慎微感到不能理解。   “如果没有足够的威胁力,他们就会将自己的行为当成是正当防御,到时候更加猖狂,府兵会白白牺牲,请旨的话,对方出手还会有点顾忌。”   昶斐解释了一句,心里却清楚他现在解释的这些不过都是屁话,他之所以要请旨,不过就是为了得到系统认可。   让反击的玩家的行为无法形成经验,那些玩家就不会有兴趣杀府兵,有了国家认可的通缉令,甚至会被直接定义为红名玩家,这样杀对方一次,他们就会增长经验。   完全可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叶乌啼这个时候,已经将这个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世界。   他哪里想得到昶斐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背后的真相?只是对昶斐的做法感觉有点小动感。   圣皇原本就疼爱昶斐…或者说是萧星瑞这个侄子,当他从昶斐口中得知了【真相】,立刻就怒了。   别说是答应昶斐将特定的玩家设定为红名玩家了,更是借给了昶斐三千禁卫军,让他带去剿灭那些敢对王族动手的暴徒们,并且发布了全国通缉令。   昶斐这下就乐呵了,趾高气昂地带着一群威武雄壮的国家精英与叶乌啼还有他的府兵汇合,气势汹汹地就杀去了昨天差点害死叶乌啼的地方。   原本在现场等着抓鲲鹏的一群玩家,哪里想到了一群人这样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在这他们反应过来开始抵抗的时候,就已经被攻击。也有人很快发现了在这群攻击他们的士兵之中的昶斐和叶乌啼,顿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可就算是明白了,他们依旧还是被抓了起来,带到了昶斐二人的面前。   看到那个想要直接在野外杀了自己的玩家,昶斐还担心叶乌啼会不会在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对方。   毕竟在昨天,对方差点就一脚将他给踹死了。   其实昶斐个人还是比较希望叶乌啼在这个时候,能够先问问对方,关于荣获最佳的消息,而不是杀人。   至少那样的话,好歹发展这两人的感情更加方便一些。   不过,叶乌啼的做法却实实在在出乎昶斐预料,叶家这个王爷,安静地盯着对方,猛然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但是没有直接落下去。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叶乌啼冷淡地开口问。   那名在昨天晚上差点就能杀死王爷的玩家,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他就后悔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这个王爷?他就应该在知道对方是游戏中的王爷之后,了结了他,这样就连现在这样的情况都可以免除了。   他已经发现了,在昶斐一伙人出现的时候,他们这群人就直接变成红名的通缉玩家了,除非是死几次或是去监狱里面呆几个小时,才能解除。   既然如此,那他就死一死好了,这个王爷,最好不要让他在发现,不然的话,他见一次杀一次!   “我看他貌似回答不上来啊?那我就代替他回答好了,杀死王爷的话,一辈子都是全国通缉的罪犯,就算逃去国外,我们也将会有捕快追击。”昶斐从对方的表情中,就看出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不等对方如何应付这次对于叶乌啼的回答,抢先一步做出了提醒。   最后还不忘加一句,“自然也会拜托强大的修真者前来助阵,任何人接下任务,完成一次,带回了消息,都将会得到奖励。”   这话,就算是再愚蠢的家伙也已经听明白了,那就是在表示,玩家所有人,杀死指定目标,就可以领取奖励。   而且,如果真的有某个玩家杀死了王爷,那杀死这个玩家的任务就可以反复做。   在场的众玩家听得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个胆大妄为想要杀王爷的家伙。他们现在有点期待对方能够现在立刻冲上去杀死那个王爷,然后让他们杀了换经验了。   可是被昶斐盯着,说出了这样的话的那名玩家哪里甘心?他原本就不怎么满意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出生身份,但是想要注销重新再登录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是被绑定的。   注销重新再来,会改变出生身份,但是长相名字都没有什么变化,那些NPC对待他的态度,除了好感度增加与减少时产生的差异之外,基本就没有着任何的变化了。   甚至就连之前注销前和他互动的记忆也保留着。   这就代表,就算他注销自己的账号,重新换个账号再来一次,这个世界依旧会保留对他的记忆,不管他怎么隐藏,他都会是永久性的被通缉的那个玩家。   所以在他对上昶斐笑眯眯的目光时,他清晰感觉到的就是来自这位王爷NPC的威胁!   这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入梦游戏吗?为什么他有一种超级危险的感觉?   “我…我错了…”对上昶斐的目光,这名玩家最终选择了屈服,低下头来,看也不敢去看昶斐的双眼。   他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类似叶乌啼的心理,这个世界…会不会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的人,会不会并不是单纯地只是数据控制的存在?   昶斐可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有玩家因为自己的缘故,改变了原本对于这个游戏世界固有的认知了。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和表现,他可是相当满意的,没有人敢再对王爷胡乱动手,他就不用担心他的那八位任务目标会被不知情的玩家给干掉了。   现在就只需要去担心任务目标的另外那一半的爱情对象了。   只是…荣获最佳到底上哪里去了呢?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的样子啊…   而这个时候,被昶斐惦记着的荣获最佳,正在医院,紧张地守护着躺在病床上,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少年卫延。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步:不改造我良心过不去啊!   在昶斐(♂·游戏)还在游戏中,为昨夜的事情消除隐患的时候,荣佳正在医院病床的陪护病床守护着卫延。   卫延出事,引起了不少社会人士的注意,但是却并没有引起他父母的注意。   荣佳知道,对于卫延的父母来说,卫延比起他弟弟来说,已经相当的丢人了,不但成绩达不到弟弟的一半,甚至就连人际交往也有够差的。   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被陨石砸中了房间的事情发生,媒体来采访什么?采访他们那个丢脸的儿子吗?   有那个闲工夫,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而且,与其去采访那个不争气的丢他们的脸,还不如去采访他们的小儿子。   所以,为了给小儿子一个被采访的机会,他们并没有赶到医院看他们的大儿子。   一整天的时间,他们都去给小儿子制造机会去了,陪护的事就落在了碰巧发现了卫延没有人照顾的荣佳身上。   看着病床上躺了一天都还没有醒来的卫延,荣佳什么玩耍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开始有点担心卫延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或许对于他来说,永远无法醒来才是最好的事吧?   可是…荣佳却是从打心眼里不希望卫延沉睡下去。   荣佳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卫延一只手,轻声地呢喃:“卫延…你还记不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跟我说,以后我们的生日,每一年你都会陪我过…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你要出尔反尔吗?卫延…”   另一边,处理一群差点害死自己的玩家的叶乌啼,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手掌好像覆盖了一层很柔软的东西,很温暖,他的心好像也被这股温度包裹,让他不禁摸了摸自己手,若有所思。   从他出事到现在,他好像都还没有犯困的意思,不知道在卫延的世界如何了。   想到这里,叶乌啼忽然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在那边的世界,大概就算是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想他吧?   爸妈大概会将他的尸体火化,然后就不管了吧?   这样一直呆在这边的世界也不错,至少在这边的世界,有一个真正懂得尊重他的异姓兄弟,还有一个别人绝对不敢轻视的身份与地位。一直这样逍遥的生活下去也不错…   “喂,萧星瑞,接下来要不要跟我去喝酒?”昶斐还在抓着在场的人问他们关于荣获最佳的消息,身后叶乌啼完全不在意的话,真是快让昶斐上火了。   Mmp,什么人啊!他昶斐现在可是正在劳心劳力地帮你这愚蠢的王爷找对象,喝酒?信不信媳妇儿直接喝跑了!   “没空!”昶斐没好气地甩开俘虏玩家的衣领,语气不怎么好的丢了两个字过去,懒得理会对方这个一点不知道自己未来女票丢了的家伙。   叶乌啼对昶斐的脾气都有点习以为常了,反正他一开始听昶斐说话也忍不住想要上前揍死昶斐。   不过现在想想,这样的性格难道不能算是一种坦率与毫无偏见吗?   反正叶乌啼感觉自己这样一想,整个人的心情就好了。   他凑到昶斐身边,还好脾气地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我们可以一起将那个人抓出来,教训一顿。”   “嘿…这倒是稀奇了?”叶乌啼的态度变化太明显,昶斐都忍不住转头重新将他打量了一遍,伸手用力在他脸上拉了拉,立刻大惊小怪起来,“你真是叶乌啼?”   叶乌啼被他拉的脸皮都疼了,刚刚的好脾气立刻没有了,直接瞪了昶斐一眼,“废话!你看我不像吗?”   “性格不像啊?我印象中的叶王爷没道理会对我好声好气地说话吧?你这模样太诡异了啊!不会是有什么意图吧?”昶斐回答了一句,眼神立刻提防,一副果然的表情。   叶乌啼真是没脾气了,他怎么感觉昶斐说话太没有忌讳了?话和表情也太一致了吧?有种受伤的感觉。   “我没有什么意图就不能来找你了吗?”他问了一句。   “能。不过我感觉我们之间的交情应该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加之我之前也将你骂了一顿,你那时候就差点想弄死我,没道理才一天就改变态度了。”   昶斐警惕地盯着叶乌啼,脸皮是真的,他是不是要用贱小册来检测一下这个家伙的真伪?   叶乌啼被昶斐的眼神看得真想一巴掌打飞昶斐,这家伙将他当成什么人了?   “你昨天为了救我受伤了。”可叶乌啼现在不想和昶斐水火不容了,他皱着眉头做出了他态度改变的解释。   昶斐眨眼,“换做是花匠,我也一样会去救她。”   “那就足够了,你没有对我特殊,而是以平等的方式对待,我要的就是能够平等对待我的人。”   叶乌啼说着还扬了扬下巴,表达出了他坚决的态度。   “那花匠呢?她对你可也是平等的。”昶斐一听,眼睛不由亮了,急忙将花匠给带入话题了。   他本人毕竟意图不良,从一开始叶乌啼可能会受到攻击的时候没有出手,等他快死的时候出手,让他对这个世界改变态度。从这个方向,他就居心不良了。   可是花匠不一样,花匠从一开始就是在用很正常的态度对待他和叶乌啼,多叶乌啼想要找平等,那花匠就是啊!   看来月老的红绳是真没有什么毛病,撮合的目标都是比较符合对方内心渴望的啊!   就是不知道荣获最佳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男孩子了。   不知道让她喜欢叶乌啼的话,她会不会有什么排斥?   昶斐想得是挺美好的,叶乌啼的眼神却有点不悦,在这边的时间,一个花匠拥有着平等待人的态度?   她当自己是谁?一个王族吗?还是拥有实力的人?   “那个花匠就算了。”叶乌啼皱着眉头,扑灭了昶斐心头火热的月老魂。   “为什么?”昶斐一听到对方的话,立刻就变脸了。   叶乌啼都不知道昶斐怎么忽然就变脸了,将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了昶斐,对上昶斐的目光就更加冷漠了。   “我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是你讨厌不平等的状态吗?为什么又要觉得花匠没有资格去选择平等对待的对象?抱有了那种偏见想法的你,是不是与你讨厌的那些人这差不多了?”   叶乌啼呆呆地被昶斐训斥得火气也跟着上来了,“那个人不过就是一个花匠而已,你干什么那么激动?   我和你可是异姓的兄弟!我要的是一种同等身份上的对等,你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和意思!”   昶斐被气笑了::“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去规范自己的行动,去尊重别人,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你所说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不但没有尊重别人,你甚至就连你自己本身都没有去尊重!   那样扭曲又双重标准的态度,你还指望有人能够如同对待一个王爷一样对你吗?你的品行与地位根本不符!”   昶斐是真的生气了,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叶乌啼的性格,从每一个侧面和角度来观察,这个家伙明显比起他昶斐都还要自私和自以为是。   偏偏这样的一个人,还有着某种强烈的自卑心理,让昶斐在确定了对方的性格之后,就更加不想给这样一种性格的人撮合情感了。   这种人,最容易从某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昶斐实在没有办法将一个好好的女孩朝着这样一个火坑里面推!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小子进行改造了!昶斐斜睨了一眼叶乌啼,心理全都是对这小子的全面改造计划。   叶乌啼被昶斐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他开始有一种被狐狸盯上的山鸡的感觉,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涌上来。   叶乌啼不自觉地开始朝自己身边的王府府兵的后面躲。   不过就算这样,依旧迟了一步,万恶的萧星瑞已经一把抓住他,脸上露出了他几乎从来这没有见过的灿烂笑容。   “对了,你刚才是说了我们是好兄弟的对吧?那刚好,我有一件事想要摆脱你帮我,府兵什么的咱就先不要带了,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你不是在生气吧?”叶乌啼心惊胆战地斜眼看着昶斐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忐忑地问。   “呵呵呵…怎么可能啊?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们可是好兄弟的,对吧?”昶斐笑眯眯地敷衍。   因为实在太敷衍,叶乌啼根本就不相信:“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刚才我是感觉我们这兄弟情义进展的太快了,貌似不太正常啊?”   “那你现在怎么感觉正常了?”   “我现在也没有感觉正常,我现在只是在跟你培养感情,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成为好兄弟,那我做什么,你都会陪着我一起去做的对吧?”   “我怎么感觉你的行为特别像是威胁人的小混混?”   “哈哈…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在街道上瞎混吧?我无父无母嘛!不过我这个人啊,最讲义气了!”   “呃…这样自卖自夸不太好吧?”   “有优点当然是要说出来啊!有什么不太好的?憋着等人发现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等等…不是…”   叶乌啼也就好像一个小媳妇,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被昶斐硬生生地拖着离开了他的府兵们。   而另一边,已经被天瑞东强制带回了自己住处的上官登心,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昶斐,这家伙是第一个对她半点没客气的家伙!   哪怕她用交易的手段去跟他沟通,最终的结果不但是那小子没有来接她,还打她的小报告,将爷爷直接叫来了!   很好!她记住了,就让那个混账的知道,拒绝与她交易,还直接背叛她的后果是什么!   上官登心一脸阴沉地就往床上倒去,不稀罕她的能力对吧?没兴趣跟她交易对吧?既然成为不了朋友,那就成为敌人吧!让那小子,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后悔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再说乐正世家之中,被狠狠踹了一脚的人,正狼狈地站在乐正洋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消失。   目光冷淡地盯着乐正洋的手指敲击桌面,发出一阵一阵,颇有节奏的声音,一声不吭地等着对方开口。   “嗯…”乐正洋一只手支着下巴,似乎是在走神,半点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的属下已经站了很久,沉吟了半晌,才抬头笑着看向对方:“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从对方的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就让那个女人跑了?”   “情报我已经说了。就那么多,你还想知道什么?一次性说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想其他办法去套取。”   这个人半点没有预乐正洋客气,语气也非常冷淡,见乐正洋的手停止敲击,他目光直接转向了窗外。   “事到如今,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阿海哥。”原本的笑面虎,在对待面前这人的时候,却意外地露出苦笑。   对方依旧半点面子没有卖给他,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目光仍然半点收回的意思也没有,甚至不愿多话。   乐正洋憋着一股气,盯着对方侧面看了半天,最终放弃一般地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这次让你去主动拐骗上官登心,并不是为了我的世家。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她的能力,与你的嗜睡症有关。我原本是想,或许利用她,就能够彻底治好你的嗜睡症。”   “呵…”这次,对方嘲笑起来,脑袋没有转回,斜睨着对方,“我的毛病,不是你当年为了你自己导致的吗?”   乐正洋沉默了,后者看着他的模样,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   双更!今没法多说了,多说就到四千字了,那样火卷会增加,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一步:又来了个棘手的任务目标!   昶斐(♂·游戏)思考改造叶乌啼的同时间里,被他得罪的上官登心已经开始构思报复他的行动了。   而另一边拐骗上官登心,套取情报失败的某个人,也和乐正洋交换了情报。   只是他对于乐正洋的态度,并不好,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好像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在意与害怕的事。   回答完了乐正洋的问题,他从容冷淡地开始往外走,并不在乎乐正洋这个时候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乐正洋默默看着他的离开,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反而是闷闷地往后用力一靠,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天花板:“怪我吗?可我不这么认为。一切不过都是注定的罢了。”   “呵…”门口,传出了冷笑,接着一阵开关门的声音传来,依旧无法分辨出打开那扇门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乐正洋也不在乎对方想些什么,他根本不觉得阿海那样的身体是他害的。而且,就算是失去了女人应该有的东西,就将自己加装成一个男人活着,不是也不错嘛?   至少不会被世家当成是什么用来结交与攀附某些关系的工具,还能如同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生活,有什么不好?   阿海…或者应该说,乐正海歌,是乐正世家的一个秘密,他是当今家主的私生子,或者应该说,原本应该是一个私生女。也是整个乐正世家之中不敢提及的存在。   因为他是家主与自己的亲生姐姐**生下的孩子。   他并没有如同其他近亲生下的孩子那样是弱智或者畸形,除了他拥有一头雪白的头发,他生得更是漂亮异常。   就像是上天赐予的宝贝。他的智商,也在几岁时,被检测超越了常人。在整个世家之中,她无疑是备受瞩目的。   如果…乐正洋没有因为嫉妒,将乐正海歌推下一开始就准备好的陷阱之中,让她被独自一个人困在世家后院的山中一天的话,乐正海歌必然如今的这个年纪,必然是比起乐正灵宝更加引人注目的天之骄女。   可是从那一次的事故之后,他差点因此死掉,某些重要的脏器也因为一天一夜的受凉受寒与受伤,被移除了。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再是世家之中的宝贝公主。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朗的性格也差点改变。   再没有人能够捉摸得清楚这个阴晴不定的小姐…少爷,心里究竟再想些什么东西了。   甚至有不少人,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被乐正海歌疯狂的攻击与报复。   乐正海歌身边的侍从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没有人能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她所在的别墅,也就只有她一人住。   从乐正洋的住处离开,回到自己别墅之中乐正海歌,看着镜子之中自己平坦的胸部与腹部,原本就很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两分。   很多时候,他已经彻底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被诅咒的。   而如今,就算长大,他的身体依旧遭受到了诅咒,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女人,也不是一个男人…   这样的日子,在压迫人的环境中,让他崩溃,也让他发疯!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不可能作为一个男人,或者是作为一个女人去爱谁或是被谁爱了。   哪怕是在梦境之中,他也半点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整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他的乐土,说什么上官登心的能力能够帮到他…呵呵,真正能够彻底帮助他的,只有死亡啊…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人安宁了吧?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心里会抱着那一丝侥幸去找那个从国外回来,一点礼貌都没有的丫头呢…   乐正海歌想着,惨然地笑了起来,抓起了梳妆台前的小刀,就狠狠地割开了他的手腕。   在他纤细的皓腕上,有无数道的划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有不少的岁月了。   他麻木地走到浴池旁,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淌低落,他将手直接伸进了放出温水的池子之中,缓缓地坐在了池子边,歪着头,枕着一只手腕,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梦境世界之中,南宫王爷府,原本好像死了一般的南宫王爷缓缓睁开了他的双眼。   平静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下一刻,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果然,就算是放水寻死,他依旧还是不可避免的会直接进入梦境吗?还是会回到这个和现实没有多少差别的噩梦之中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循环…   南宫王府,也是第一大将军府,南宫皇家多将帅,不管男女,长大之后,必然都是能够统帅一方军队的天才军事家。因此,南宫家一直都掌握着全国五分之一的兵权。   只是,南宫家的嫡长子南宫燕归,从小被人下毒,大难不死之下,似乎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小的时候还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几岁之后,似乎问题就显现出来了,那个孩子很聪明,但是因为身体的某些原因与毛病,性格似乎开始变得扭曲。   在城中,有不少人曾经见到这位小王爷各种寻死,但是每一次都好像不被允许一般,总会有人将他救下来。   死不成的南宫燕归,阴郁的性格开始变得扭曲,好像是看谁都不爽,性格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暴戾起来。   传闻在他的王府之内,除了几名忠心的老人与侍女之外,其他进入的他王府的人,都是有来无回。   血腥的味道充斥了整个王府,几乎每天都有人绝望的哀嚎声从里面传出来。   也曾有人说过,路过南宫王府时,还能看到血从王府之中流淌出来。   有不少人觉得,当初南宫燕归寻死,就不应该出手阻止,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少死一些人。   可谁又真的敢看着一个皇族快死了却不去搭救?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无法见死不救的吧?   更何况,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旦被发现没有救遇难的皇族,一旦被发现,最终等待他们的下场,必然会是相当凄惨的。   这让所有人在南宫燕归出行的时候,都忍不住紧闭门户,整个城每次也就在南宫王爷出行的时候,萧索异常了。   可南宫燕归不想管那些,也不愿意去管那些。   在梦境的世界之中,他比梦境外更暴戾,也更加消极。   在这个世界,他就是一个真正不男不女的怪胎。   从他懂事开始,身体就出现了异常,半点女性的特征都没有,身体也虚弱的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的“死亡”。   从几岁的时候开始,他更发现自己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格,一股想要杀人的疯狂欲望在他体内疯狂叫嚣。   最终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动手杀了人。那样的**,充斥了他的神经与每一个细胞,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这样的感觉,也令他感觉到生活更加痛苦与难过了。   因为他的理智与狂性正随着年纪无法控制地增长。杀人越多,他越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睡着了是醒着的噩梦,醒来了依旧是现实的噩梦。   这样的人生,折磨得他心力交瘁,他诅咒自己还活着,也诅咒所有不让他去寻死的人。   南宫燕归就如一具活着的傀儡,无视四周因为他的出现,而纷纷关上店门的街道,无视身后紧紧跟随,心疼却不敢开口说话的随从,行尸走肉地来到熟悉的湖边,目光半点未曾看向湖水,直接迈出一步,落入湖中。   他就希望,这次自己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能够真正彻底地死亡,不要再醒来了,让他彻底地沉睡吧!   “我去!我真是跟水有仇的吧?特么为什么堂堂一个王爷会直接在我面前跳湖啊?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真是要被你给害死了!”懊恼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叫嚷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吵得南宫燕归想要杀人!   哦,并不是单纯是想想,他是真的出手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在湖水中的时候,直接抽出,朝身后刺去。   “卧槽!救你一命你还动手动脚!”身后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大骂一声,南宫燕归就感觉自己身后传来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直接朝半空推去。   下方还有人大叫:“叶乌啼!接住这个白痴王爷!”   “少在那边命令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之后是比较熟悉的反驳,南宫并不难听出对方的不满与抗拒。   但是还是感觉到有谁抓住了他的胳膊,硬生生地带着他落在了地上。   抬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南宫燕归才发现,这人是叶乌啼,那个以折磨别人为乐,丝毫不关心四周任何一个人与一件事的王爷。   这么说起来…那日叶乌啼得罪了萧星瑞,因而被圣皇交由萧星瑞来惩罚,难道说…   南宫燕归回过头,看向站在湖水之中发呆的那个人——是萧星瑞吗?最近在他们这些王爷之中,圣皇呼声最高,性格最古怪与任性的那个小子?   只是,为什么他要站在湖水中不上来?刚才他的一剑,果然还是伤到这个萧王爷了吗?   这个时候的灵宝(♀·游戏)有点欲哭无泪了。   Mmp…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明白那个王爷跳湖的理由了。他性取向有问题啊!   堂堂的一个王爷,居然是喜欢男人的吗?这不是害她么?现在想要找到一个同样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容易么?   更重要的是,托这位gay王的福,她在游戏之中,第一次的变身都给这位gay王了!   玛德,真是大意了!现在浑身湿透,还变成女孩,明摆着会直接暴露自己这个女儿身啊!   “喂!萧星瑞,你还在湖水里面泡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上来?”岸边,叶乌啼开始有点不耐烦地催促了。   “催你个球啊!我忽然感觉这湖水的温度刚刚好啊!泡挺舒服的!我看看能不能抓两只鱼!你倒是也下来试试看啊!”   “嘁!你看看你!有没有一点作王爷的自觉啊?居然喜欢在湖水里泡着,还要捉鱼,你不会回去泡温泉啊?要吃鱼不会找渔夫打捞,找厨师烹饪啊!”   叶乌啼可不了解这个时候昶斐心里的苦闷,站在岸边就冲着湖中的昶斐对吼了回去。   泡个头的温泉啊!打捞个鬼的鱼啊!   昶斐心中直接骂开了,口中还不忘大叫:“白痴!你有没有一点对生活的追求和乐趣啊!   你不知道这样过日子的话,人生会很乏味的吗!人生就是在不断的作死与冒险中,才能找到生存的价值与意义的!像你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猪一般的生活,只会消磨人的斗志!我又不是你!当然是追求更加潇洒的生活!   谁知道半路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奇遇啊!”   站在叶乌啼一旁的南宫燕归,死灰的眼珠子忽然亮了亮,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湖水之中的那个身影。   总觉得…那个古怪少年所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   十点更新!总算赶上了…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二步:呃…所以这是要抓多少条鱼?   还没有完成麻烦的叶乌啼的改造计划,灵宝(♀·正常)半路碰上的王爷之一的南宫燕归居然也是一个棘手的家伙,自从皇城出来之后的再次相遇,居然是在湖里。   也不知道这位王爷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跑到湖边就直接往里面跳,为了将他捞上来,灵宝感觉自己损失大了。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性格问题,这世上性格奇特的人多得去了,她灵宝一点不在乎这些。关键在于,对方的性取向貌似是个有问题的啊!   他上哪里去给这位南宫燕归王爷,找到一个同样是男人,同样也喜欢男人,并且还恰好喜欢他的对象啊?   这个难度系数会不会太高了一点?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老天爷非要给他安排一个【真命天女】怎么办?   那不是要硬生生地掰弯…啊,不对,是掰直一个好端端的人嘛?   这简直就跟不让一个不肉不欢的人跑去戒肉,专门吃素一样难!除非是让目标遭受到足以影响到今后生活的精神刺激,不然南宫燕归绝不可能在性取向方面有所改变吧?   可她灵宝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月老,既然撮合别人就是为了别人的幸福的话,那种刺激的行为就是让人不幸福吧!   真是的,这群王爷,没有一个省心的,好麻烦啊!   灵宝站在湖中,无奈地挠着脸颊继续跟叶乌啼扯嘴皮。   现在她的状态,可不再适合跟叶乌啼继续接下来的改造计划,只能先将对方赶走了,希望叶乌啼不要让她失望。   “啊啊啊!你这家伙真是有够无聊的啊!我才不要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啊!你自己慢慢玩吧!”   叶乌啼还真的就没有让灵宝失望的,被她胡言乱语的话一刺激,就立刻不耐烦了,挥着手逃也似的丢下一句话就开始往自家叶王府的方向跑了。   “你这不懂得享受生活的愚蠢王爷!”对方如自己所愿地跑了,灵宝还不忘矫情地吼上一嗓子。   立刻得到了叶乌啼的一个白眼与反驳,“别将我跟你这样的疯子相提并论!你这疯子王爷!我可是很忙的,先不跟你这疯子玩了!”   灵宝耸肩,“没情调的家伙的确没什么好玩的,滚滚滚,我有事自然会去找你。你就洗干净了等我号召吧!”   “滚—!”自尊心再度被灵宝挑战的叶乌啼大骂出声。   这下是真的不愿再跟灵宝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掉头走得飞快,招呼都没有跟南宫燕归打一下。   南宫燕归静静地看着两个王爷的互动,他忽然有点羡慕。这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两人,为什么感觉比起他和乐正洋之间相处的那样一种气氛来的让人舒心?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吧?”陌生的感觉,让南宫燕归自己说出话带上一些嫉妒,他同样也发现了这些。   全国九位异姓嫡系王爷,都可以说是近亲,彼此之间的家人,都可能是堂兄表弟之类的关系。   被确认了具有皇储身份,必须在首都建立自己府邸的九位王爷,更是四代之内的兄弟姐妹。   这种说亲不太亲,说远不算远,将来必然会作为君臣关系的存在,是相当微妙的。   多年来,几位王爷都是保持着彼此客气与忌惮的关系。   忽然出现了灵宝与叶乌啼这两个毫不客气,当湖对骂的两个王爷,让求死的南宫王爷,也想尝试尝试。   灵宝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等叶乌啼彻底走远了,这才准备上岸。   没走两步,她又开始发现异样了,某个目标,这个时候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呢!   哇擦~!这怎么就一种被色狼盯上的感觉?对方的目光那样的炽热,带着某种强烈期盼的讯息,看得灵宝浑身都不由开始哆嗦起来。   “那…那啥?王…王爷?你还站在那个地方干嘛?”灵宝往后退了退,有点头皮发麻地看着南宫燕归。   她对南宫燕归的印象,基本停留在皇城圣皇办公的御书房中,那个时候站立在两侧的王爷们身上。   南宫燕归那个时候的表情,算是一群人之中最淡漠的。双眼之中也一点光彩没有,要不是会动,灵宝那时就当这是一个精致娃娃,或者是一个死人了。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哪一位王爷。后知后觉地开了系统观察,想看看这位碰巧遇到的王爷叫什么名字。   谁料对方居然误会她的话,在灵宝刚刚问完后,跟着下了水,“你是想要让我下水陪你抓鱼吗?”   “呃?!”灵宝有点蒙圈了,这什么节奏?为什么这位仁兄会又跑下来了?不过听上去好像不是在继续寻死?   灵宝眼珠子转悠两圈,听对方的意思,貌似这是准备跟她互动?这个游戏之中,设定了这位王爷与他现在这个萧星瑞王爷的身份是很要好的兄弟吗?   嗯…算了!要真是那种关系,那就先这样吧!   灵宝排除自己脑海中各种纷乱念头,反而自己往湖水中退了退,“南宫…?燕归?!站着!别动!别 我抓鱼,待会儿你帮我将鱼接住!”   “嗯,好。”南宫燕归果真乖乖站住没动。   灵宝趁机一个翻身潜入湖中,先在湖中将胸部处理一下,现在作为这个萧星瑞的身体,发育的情况似乎和她现实中作为灵宝发育的情况相仿。   虽然胸前的发育没有陆黎的那么夸张,不仔细看也不容易看出来,但是不做出一点处理,让人心里不安啊!   灵宝在湖中撕了自己里衣的袖子,就捆紧了自己的胸。   顺手捞了几条鱼,就主动游上岸来了。   岸边,南宫燕归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不,还是有动作的,他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好像是正在等灵宝将鱼丢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灵宝怎么看怎么感觉对方的双眼之中,好像带着某种希翼。   和以前他见过了那些看着主人手中拿着小鱼仔,明明看过来了,却没有什么表情的猫似的。   这让原本还准备随便拎几条鱼丢上去的灵宝,背脊都有点僵直了。   特么怎么她灵宝感觉自己不丢几条鱼过去,那个南宫燕归就一定会流露出失望与难过的表情啊?   怀抱着说话不算数的负罪感,灵宝开始将手中抓着的鱼朝南宫燕归丢过去。   这个南宫燕归,比起叶乌啼那种弱鸡王爷似乎好了太多,灵宝丢鱼基本没什么章法,他膝盖都没入湖水了,却还能飞跃起来,接住灵宝丢向他的鱼。   那矫健的身姿,让不少渔夫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他足尖连续在湖面上轻点,好像一只燕,飘然落在了岸边,当着灵宝的面,毫无形象地撸袖子绑头发,俨然一副准备亲自上阵烤鱼的模样。   一边还不忘看向灵宝,用他根本没有多少起伏的声音解释道:“不用管我,你继续抓,我都会接住。”   谁跟你说了,我要抓很多鱼上来了啊!谁要管你了啊!   灵宝嘴角抽搐了两下,对方这话说的,太理所当然了吧?可她又不想看到对方一脸错愕与窘迫地样子。   毕竟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单纯地只是想要跟他临时来一场露天的夜宵罢了。   不照做的话,对方说不好一个心灵脆弱,又想着要去跳湖自杀呢?不不,也许是跳井自杀?   真让他死了,自己肯定也得倒霉!   灵宝努力找借口说服自己,她才不是因为心软之类的缘故…她只是单纯想要完成任务,保命罢了!   灵宝怀着复杂地心情,又在来回在湖底与湖面来回了几次,因为与南宫燕归的抛接行为,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不少打完鱼的渔民,也好奇地凑过来了。   灵宝不用看都能猜测到,现在岸边大概已经有几十条的鱼了吧?她是不是应该上去了?   掂量着现在自己抓到的那些鱼,应该算是能够给南宫燕归一个交代了,她这才开始往岸上游。   可是还没有游到岸边了,身后就有渔民惊呼起来。   目标好像不是她?她身后有什么吗?灵宝在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时,就感觉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   回头看去,她身后已经有一头十米长的大鱼一跃而起,张开大嘴,露出了尖利锋锐的锯齿,朝她咬过来。   这须臾间,这大鱼已经近在咫尺,灵宝的脑海却闪过了一个念头,“我这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特殊任务了?这也走运得有点过头了吧?”   另一边,南宫燕归其实对于几十条鱼的收获已经很满足,他唯一不满足的是,这样的游戏终究会结束。   等吃完鱼,就不会再有这样巧合的机会与那位性格古怪的萧星瑞王爷再玩一次友情的游戏了吧?   而他,大概也只剩下这最后一次,就要彻底地死了。   这让他有点不舍得,这才反复地想要灵宝再多来几次,只要对方愿意配合,他就不想结束。   可他根本没有想到,湖中居然会有鱼王!那样的一条大鱼,也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岁月的食肉鱼类,对它来说,灵宝这样肥美的食物,绝对是佳肴!   “萧星瑞!”看到整个脑袋似乎只要那一头,就会被咬掉的场景,南宫燕归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将手中的一条还没有来得及去骨的鱼,朝那一头大鱼甩射出去!   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那一条鱼直接命中了鱼王的牙,竟然硬生生地将一颗牙齿给打掉下来。   鱼王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扑向灵宝的身子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大嘴在那一瞬间歪了。   原本在众人看来,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立刻逃跑的个小个子,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胆大妄为地伸出手,直接抓住了鱼王的大嘴缺了一颗牙齿的位置,仅仅只是一只手,就将其举起,身子在湖水之中一旋,连人带鱼的飞了起来。   抓着鱼王的单手一个用力向下,甩向众人的方向!   “最后一条啦!接着!”甚至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还不忘刚才与南宫燕归抓鱼的约定。   原本从紧张转变到惊艳,从惊艳转变到惊吓的围观众人,听到灵宝说出的那句话,脸上的筋都不受控制地乱抽抽起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啊!为什么还能说出那种随便的话来啊!   在众人风中凌乱的心思下,南宫燕归愣了愣,随即看向朝自己飞来的鱼,冷淡地应了一声:“嗯。”就轻松跳起,接住了那一条还试图在半空挣扎的鱼王。   可他的目光,依旧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个已经开始上岸的最年少的王爷身上。   也就现在,他才清楚注意到【萧星瑞】的长相。   都传闻他是整个帝国最俊美的皇族,也只有在这时,南宫燕归才清晰感觉到。   那一头湿漉漉的黑色刘海,被她伸手随意地往后一顺,几缕头发落下,水珠划过脸颊,精致中仿佛有阳光反射,衬得原本就精致耐看的五官都有种重影与模糊地美感了。   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带着水珠从中落下,落入那双有些偏蓝的眸子,水波流转,有着一种让人着迷的漫不经心与狡黠。   那一瞬间,燕南燕归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忽然就停了。   ************************************   谢谢椰羽桑的月票支持~!呃…发现好看小说看上瘾了,抱歉耽误了时间,我的错…一定会尽量改正…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三步:我这鸡汤应该是没灌错吧?   预料之外的鱼王,让灵宝(♀·游戏)感觉自己不但捡到了大便宜,赚到了经验,还给了南宫燕归一个交代。   在她看来,这样一条大号鱼王,就算南宫燕归再有食欲,也肯定吃不完吧?不过再继续要求她抓鱼了吧?   她现在这幅身体可是快要累死了啊!她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感觉可是非常真实与强烈的…呃?   灵宝想着这些问题,心烦地捋起碍眼的刘海,余光不小心瞥见岸边的人,顿时被岸上某人的目光给吓到了。   为毛南宫燕归双眼含春,好像一个**似的盯着她看?   等等,南宫燕归是男人来的吧?为什么他要双手捂着这胸前,好像个等待自己丈夫归来的小女儿家家?   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南宫燕归不会是一个娘娘腔吧?真的是传说中的gay王吗?   可是她灵宝现在是个女人啊!不对!就算她恢复成男人了,也绝对不要搞基!挖槽!那眼神是想掰弯谁啊!   灵宝脑门都在冒冷汗,一时之间站在快要上岸的位置,警惕地与南宫燕归对峙起来。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木着一张脸的南宫燕归,他好像是刚刚从被人施展了某种噬魂咒中回过神来,双眼放空的茫然了一下,随即对灵宝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绝对不能算是笑容的笑容来,“鱼…够了。”   “呃?哦…”灵宝警惕地看着南宫燕归,完全不知道这仁兄是想干嘛。反正这位仁兄性取向她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能喜欢她灵宝,她可是一个坚定的异性恋者!   虽然让她顶着一个性别不明的状态说自己是异性恋…好像真的挺诡异的…不管!她就是喜欢妹纸!   灵宝自己都被自己的性别给搞蒙了,无奈地搔了搔腮,还是迟疑地朝着岸边走去。   南宫燕归处理起鱼王时,手脚也丝毫不慢,一条鱼居然就那样轻易地给他将鱼刺给挑出来了。   灵宝敢肯定,这老兄如果换到他们的世界,就算别的不去做,光是当一个渔夫绝对也是大赚!   这手艺,都能直接做生鱼片了吧?估计会有很多人捧场。现在不少渔夫的口水都跟着流出来了喂!矜持啊渔夫大哥大姐们!   灵宝走上岸的时候,鱼王被分成了薄薄的鱼片,同样被直接窜起来,放火上烤起来了。   南宫燕归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佐料,撒在这些鱼上,顿时一股香味飘散,在场众人都不禁生生咽了一口唾沫。   灵宝的馋虫也不由地被南宫燕归的好厨艺给勾出来了。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离这位王爷远一点,这会儿已经忍不住留着口水凑过去了。   “嗯~嗯嗯~好香啊!烤好了吗?”灵宝一边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一边咽着口水,伸手就拿起一串烤鱼了。   “嗯。”南宫燕归的回答简单地就跟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完全看不出多少表情,让灵宝刚刚提起的戒心不由放下了不少,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   身旁还能听到各种咽口水的声音,一名年轻的渔夫看着吃得兴起与烤得认真的两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两位,不知道…你们这鱼能不能分我与我兄弟尝尝?我们会用鱼交换的!”   他说完,想要将自己在今天的成果交出来,可是看看自己鱼篓中的鱼,又看看灵宝刚才打上来的那条大鱼,一时之间又沮丧地后退了一步。   他这鱼,完全不够看。人家自己就能打到鱼王,他就用这点小鱼能换到什么?   “好哇!要吃就吃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要是有其他的什么好吃的,也可以拿出来分享啊?例如玉米啊,豆腐啊,茄子啊之类的。”谁料他才后退了一步,吃得正欢的灵宝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让众人惊喜的是,这位长得漂亮的孩子所提出的要求也完全在他们能够承受的条件之中。   一个个兴匆匆地就呼朋唤友的开始招呼其他人带灵宝所说的那些过来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火堆,变成了沿湖而建的野营区,原本只是独自一个人在一处地方烤鱼的南宫燕归,也变成了陀螺,在各个火堆前挥斥方遒的将军。   一股股地香味与一阵阵欢笑声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   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充满朝气与活力,让南宫燕归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充实。   他忽然感觉临死前的这样一次鬼使神差地选择,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这样他就算是死也安息了吧?   “喂,燕归,你怎么干看着不吃啊?”南宫燕归走着神,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就快要彻底死亡,灵宝的一声叫,将他的思路拉了回来,不禁看向了对方递过来的烤串。   天色已经渐暗了,这表示,在另一边,即将天亮,夕阳与火光照耀在灵宝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神圣而让南宫燕归感觉到救赎。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灵宝手中的烤串,犹豫着没有伸手,反而看向了灵宝那双清澈的双眼,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灵宝懵懂,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向我伸出手?为什么要救我?”   “这需要理由吗?”灵宝眨了眨眼。   “对于你来说,或许并不需要理由,可是对我来说,我需要一个能够说服我求生的理由。”   灵宝挠了挠脸颊,转头看看身后,忽然问道:“你看他们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南宫燕归顺着灵宝目光看去,回答。   “那你呢?”   “我…?”   “对,你现在开心吗?”   “我…这大概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天吧…”南宫燕归的脸上浮现微笑。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开心吗?”灵宝继续问。   “为什么会开心…”南宫燕归仔细想想,他忽然感觉自己回答不上,他为什么开心呢?因为和人一起玩吗?   见他脸上流露出茫然,灵宝笑了:“情感是会感染人的,当一个人身心愉快的时候,就算对方什么感觉也没有,也会不由自主地心情放松。特别是心思单纯的人。   其实人一直都挺好满足的,饿的时候,只要吃到美味的佳肴就会开心;困的时候,只要睡觉就会开心;寂寞了的时候,只要找到朋友就会开心;无聊的时候,只要有能够打发时间的有趣之事就会满足。   越是单纯,越是没有过多的欲望,越是会对于自己争取来的幸福感觉满足,每天都会过得异常充实。   不过,有那么一句话,叫作饱暖思淫欲,当一个人很多的愿望都满足的时候,往往索要的就会更多。   原本应该是近在眼前的幸福,也会从眼中溜走。因为那一类的人,会开始追求一些别人拥有,但是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想要得到更多,结果就会失去更多。”   灵宝平静地述说着这些,让南宫燕归有点厌恶,也不想认可她所说的话。   可灵宝的话并没有停下,他知道南宫燕归与叶乌啼不同,南宫燕归似乎正在寻求着什么答案,所以就算再无稽的说法,他也会听进去。   “举个例子和你说吧,你出生南宫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令人羡慕嫉妒的身世。不少人都求着与你交换,想要得到你那样的生活,哪怕是让他们放弃其他一切。   可是,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的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灵宝反问的时候,手指已经按在南宫燕归的心脏位置。   这一指,好像有某种魔力,让南宫燕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却停留在了年幼时,在这个世界关心着他,对他不离不弃地那些人身上。   而他最终在脑海中停留的,是乐正洋这个弟弟无奈与纵容他所做的一切事的表情。   最终乐正洋的脸庞与面前的灵宝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我最渴望的…”南宫燕归张了张嘴,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微笑,“能够得到亲人的重视与关心吧…”   这个回答有点让灵宝意外,她是感觉南宫燕归心中追求的东西可能会比较简单,她都幻想对方是不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爱他的男人了。   亏她刚才还想着一些说服南宫燕归大胆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尽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去乱来,去祸害除了他之外的其他良家妇男什么的。   结果,这位仁兄的追求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还要简单啊!   居然单纯的只是为了亲情吗?这么说起来…难道他之前看自己的表情,并不是因为对他这样的拥有着小白脸的出众外貌,又具备绝对的实力与才华的人有爱慕的心理,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皇弟的缘故?   那这样就更好办了啊!   灵宝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开始发挥起他的口才来:“所以你觉得很开心,不是吗?”   “嗯。”南宫燕归的脸上浮现宠溺的笑,突兀地伸出手,往灵宝的头上摸了摸,“或许吧…”   灵宝被他忽然这样一下打断话头,还被揉乱了原本就已经因为潜水,早就乱成一团的头发,刚刚整理好的思路都乱了。   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喵了个咪的,她灵宝这是…被撩了吗?   噫…   灵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不由冒起来了,就算她之前是误会,但是这样换做其他的女孩子,估计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吧!   可奥!别将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的皇弟身上啊喂!   灵宝脑门黑线都下来了,硬撑着没有用力打开对方的手,挤出了一个笑容,呵呵呵地回想刚才自己想说的话,硬是拼凑起了话题:“所、所以啊!你心中追求着什么,就不要犹豫了,去大胆地迈出你的脚步去追求就好了。   就算将来老了,至少你不会后悔你没有去做过的事。   哦,呃…前提是你真的认清楚你的内心,你感觉什么事,是最令你开心的呢?朝着那个目标去努力吧!”   “嗯。”南宫燕归依旧是他那张就算有什么心情,也没法表现到脸上的麻木表情,手已经从灵宝的头上挪开了,”谢谢你了,萧星瑞皇弟。你的确是比起我,还有我所见过的那些人更加适合作下一任圣皇的人。”   “呃…是、是吗?”灵宝的冷汗落下来了,他刚才组织起来的鸡汤大道理可是因为被打断了,都说得有点乱七八糟的了。   没想到居然还是将这一碗鸡汤给灌下去了吗?还…还真是有够神奇的啊?!   目送下定了某个决心而离开的南宫燕归,灵宝都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了。   半小时后,乐正世家的别墅之中,乐正海歌的眼缓缓睁开,看着已经彻底冰冷的水,还有自己手腕上开始结新痂的的伤口,脸上再没有之前的冷漠。   他站起身来,伸完好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原本的那些新伤旧伤,荡然无存。   他放了血水,抓起毛巾,瞥了一眼自己镜中那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应该是丑陋无比的身体,轻笑了起来。   这幅身体,并不是他自怨自艾的借口。萧星瑞说得对,他错过了太多近在眼前的幸福了。   是时候该去追求一下原本自己就拥有的东西了。   ****************************************   谢谢c桑的大力支持~!噫…表猜cp啦,搞得我有点想修改分卷大纲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四步:博物馆的特殊人类之争   因为灵宝(♀·游戏)一顿野营一碗鸡汤的缘故,乐正海歌(燕归)改变了原本自己的寻死的想法,想要去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   另一边,目送南宫燕归好像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处理的灵宝,讷讷地嚼着烤香肠,不解地歪了一下头。   南宫燕归的这一系列行动,她怎么就没有搞清楚一个所以然呢?他到底是想干嘛来着?   还有些想不通的灵宝,没有来得及多思考些什么,身后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她倏地转身去看。   “说起来…刚才那条鱼王出现得会不会太突然了?”她鼓着腮,眯了眯眼,盯着湖面有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就算他现在这幅身体的能力远远不及现实中的自己,不代表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危险那么靠近,简直就好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   更加关键的是,这个湖在他认知的湖中并不算是能够养出十米长的大鱼的那种湖。   单纯将这个世界当游戏的话,或许这样的不合理的确是很容易出现的,也有可能是某些对生活不了解的那些生活白痴胡乱设计的…但这个世界是根据多个人的梦,进行改造和再衍生的共享梦,有误差也应该被纠正才对吧…   灵宝还在疑惑,另一边上官登心已经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了,她浑身已经湿透,整张床都好像是在湖水中泡过一般,还有几条鱼欢快地在她床上蹦跶。   上官登心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现在累得要死,却还要忍受床上湿哒哒的感觉!?   上官登心不悦地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整个床上的水和鱼立刻荡然无存。   可就算是这样,她现在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之前潜入的那个昶斐的梦境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切的感觉都真实的好像不像话?   就算是她想要动用幻想能力,居然也会像在现实之中一样费劲。虽然成功了,可是就那样一条大鱼,依旧是被那小子轻易地击败,并且当成美食了!   幸好她退出来的够快,不然力量反噬,她的下场就会变得和那一条鱼一样凄惨。   那样的结局才不适合她这样的美少女!   难道她就要这样放过那个混蛋告密者?好不甘心!不给那家伙一点好看,她是绝不会死心的!   不过…那个时候抓住了鱼王的那个青年…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在年轻人们还在为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小事纠结的时候,被誉为该座城市最大的历史博物馆中,顾云军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身旁那名眉头紧皱,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青年,真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   可是现在在场的人中,除了武冰之外,没有一个是他惹得起的。偏偏这些人当中,还没有负责网络搜集的,这才让他不得不过来充当一下这些家伙的临时成员。   不过,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守了一天了,并没有什么人盗取那个从南极带回来的昏迷女人,这样一直在这个地方守株待兔,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们难道就不能轮班休息一下吗?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脸色发白,眼圈发青了。   “就…不能轮换值班吗?这样叫大家都守在这里,效率与身体健康都会大幅度降低吧?”顾云军又等了半小时,终于忍不下去,看向了这群人之中最后发言权的那名眼神凶恶的青年,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青年天戈予头也没有转,“你如果累了,可以去休息。没有人不让你去休息。”   顾云军有点尴尬,这话听上去好像是他一个人在争取一个休息的机会,“事实上,我已经休息过了…”   “那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天戈予斜睨对方一眼,眼神中透出不耐烦之色。   顾云军被他盯着看得不自然,乖乖闭上嘴,不在废话。   默默站旁观围观的武冰同情地瞄了他一眼。他和天戈予、顾云军都不是一个部门的,顶多知道他们现在处理的事情毕竟棘手,需要一个可以联系本地警察及时赶到的人,帮他们处理尾巴。   可武冰却清楚的知道,这估计只是为了让当地警察安心,所以随便应付一下的举动罢了。   他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找到的比较勤快的警察罢了。   说来也倒霉,他在警局贫血失踪了一段时间,回去的时候,工作其实落下了很多。   要不是有局长与大队长的帮忙,他估计就得丢了这一份工作了。不过,为了弥补休息的工作日,这样莫名其妙耽误时间,却又的确很重要的事,也就只能交给他来做了。   虽然到了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这些国家特殊部门,究竟害是在这里等什么,又想要干什么。   可是天戈予明显是有所反应的,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朝着唯一那扇可以进入这间特殊房间的大门看去了。   门口,一名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出现在门口,她蓬头垢脸的,身上的衣服好像穿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连她的鞋子,也已经破破烂烂。要不是从她那身肮脏的制服上能够看出她是本市名校的学生,在场的众人都要怀疑这是准备浑水摸鱼的乞丐或小偷了。   在所有人都带着警惕地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这个少女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与茫然,回头看向身后,又看向面前,茫然渐渐被一种狂喜的情绪所取代。   “救…救我!救救我!”她发出沙哑的声音,伸出手来,开始迈出脚步向天戈予等人跑来。   她恳求与害怕到绝望的目光一点不像是在作伪,让在场不少看得纷纷为之动容。   有人更是想要上前去扶住那名看着就好像快要摔倒的少女,可是那人刚刚伸出手的时候,天戈予就冷声喝叫一声:“别动!”   被他这一声喝,那名想要冲上去帮助少女的人立刻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而少女在没有靠近他的时候,就忽然从他的视线之中,直接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可将在场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给吓得不轻。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上前的人被吓得不由后退。   可武冰的表情却淡定了不少,虽然很奇怪,不过应该没有他在警局昏迷前,所见到的那些骇人吧?   他都不记得之前在警局中见到的那一些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做梦产生的记忆。   但是他当时重伤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乐正蓉对于那个时候发生在他们俩身上的事,也表现得不怎么自然。   这也让他对很多事情都产生了比较大神经的态度。   就如现在他们所处的境地。不少人眼睁睁看着一名少女在他们面前消失,吃惊地紧绷起自己的神经与肌肉。   可他依旧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或是吃惊的,有那么一点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些乱糟糟的情况,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打电话联系着警局,准备来扫尾?   貌似值得他们扫尾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   武冰默默地在一边走神,没注意到天戈予表情古怪又带着某种赞赏地瞧了他一眼,同样没有什么动作。   其他那些人则慌乱成一团地开始各种提防与寻找目标。   可是脚步声他们是听到的,从原本的走路声,变成了这跑步的声音,呼吸也从最初小心翼翼地呼吸声,变成了急促的大声喘气的声音。   紧跟着一声剧烈的什么撞击在玻璃上的响声清脆地传开,众人目光立刻看向正大型透气的玻璃罩子。   “不在…不在这里…那个女人不在这里!骗子!你们将人藏在哪里?!”带着愤怒地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到处乱转,找不到声音的主人,其中一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摔飞出去,就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中了。   在场除顾云军与武冰,哪个是没有稍微经历过一点这种诡异事件的,在有人飞出去的时候,就冲上去了。   有人迅速布置阵法,有人手中的符咒也朝着摔出去的同伴甩过去,想要帮对方驱赶可能附身在同伴身上的东西。   “噗…哈哈~!他们好有趣哦!不会是因为他们那种东方老古董似的玩意儿会对我们有效吧?”   一名少女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天戈予抬头,立刻发现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名穿着哥特蓬蓬裙的年幼少女。   从服饰看来,这少女很有灵宝对于西方吸血鬼的认知。   可天戈予看到那名少女的时候,却冷哼了一声:“魔女来这里做什么?对于你们来说,不应该去找对于你们来说,更有趣的魔法典籍吗?”   少女耸耸肩:“可是我对于青春永驻也很感兴趣,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呢?   我可是听说那位被人从南极冰宫中挖出来的女人,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哦?   那可就是活古董了吧?我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你们东方延续寿命,青春永驻的魔法。”   “她不可能有,有你也学不会。”天戈予毫不客气,“你如果识趣,最好现在就滚。要不就让我杀了你。”   魔女眯细了眼睛,对天戈予的话没有半点怀疑,“的确,是你的话,你的确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毕竟几年前,为了找回你的那位同事,你不惜与教廷为敌,捣毁了他们二十三个分会,还杀了不少暗黑生物…   我目前还不想成为你的目标。不过,这不代表我不能在这里看看热闹吧?”她笑着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现出自己的无辜,目光却看向了下的众人。   原本还以为目标出现的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有人又一次被击中飞出去了。   天戈予冷冷地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魔女,“滚。”   在他的尾音没有彻底传递开的时候,他身上自带的压力已经先他一步地传递开了。   在场别说是他的同事感受到了天戈予身上的锋锐,一些明显没有人的地方,也开始出现了滴落的鲜血与鞋印。   不用仔细去看,在场的众人就已经明白,刚才天戈予应该是利用了他们看不到的攻击手段,对暗算他们的人,发动了这攻击,并且直接命中了。   魔女的身形在刚才那一瞬间也向上飞出了不少,就算这样,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勉强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五步:哎哟,老同学你还活着啊!   在博物馆的战争以一种令人意外的方式结束。   天戈予至始至终都好像没有任何动作,就已经将人某些意图不轨的人给击溃。   魔女脸色难看的观察了片刻,就想立刻,她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严防死守的地方,根本就只是一个幌子。   那个从南极带回来的女人,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   魔女也有点自嘲,他们早已经想到这一点,毕竟对方虽然是活着的老古董,就算带回来,也不应该是博物馆这样的地方,更应该是特殊的医疗机构。   可是天戈予太有名了,也没有人会料想到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家伙,居然会用他的行动来欺骗他们所有人。   魔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转身就像利用自己的力量逃跑,可天戈予怎么可能会放着消息传递出去?   魔女身形消失的一瞬,他才第一次真正的出手,银白的光芒被月光反射,晃花了在场众人的双眼,所有人下意识的眯眼,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血花连同那魔女的身影一起摔落在地上,天戈予一脚踩在了魔女的身上。   “骗子…”魔女挣扎地无法站起身来,却骂了一句刚才躲藏在暗处的某个人曾说过的话。   天戈予冷傲的脸上,露出了不屑:“那是你们蠢。”   “哈…天戈予,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是最后一批,那个女人的出世,会影响的也绝对不是我们这些特殊的种群们,你们不可能一直保护那些人类。他们一定会知道你们的存在。   太平终将消失,不管哪个国家,都会又迎来这一天的日子,可惜的是,你们东方的最高主神,却被你们自己玩死了。待我们最高的主神苏醒的一刻,你们只有臣服!”   魔女的话没有说完,天戈予的脚下一股凌冽的力量已经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的身体,了结了对方的性命。   天戈予的脸色很冷,或许现在还有很多人不清楚,但是妖族消失了,他们东方掌管着东胜神州旧址的神明中,最强最原始的三清,也在几千年前就从历史上消失。   他从小就听师父说过,无主的大道法则的确可以被掠夺与吞噬,从三清消失的那一刻开始,西方的神明就开始越来越壮大,甚至占据了那边的大半世界。   不同的神的文化撞击吞噬,让那边不断地战乱、统一、分裂、破坏,他们的神明干涉了那边的世界。   就如当年东方的封神战争那般,拥有了规则力量的人化作了神,吞噬了作为其他神灵诞生于世的神灵们,展开了那个时候作可怕的战争。   说是封神之战,可是根据真正口口相传的历史来看,那个时候,才是真神陨落的时期,不少人类取而代之。   就连最重要的三清神也在那时陨落,属于三者的力量彻底消失在能够控制的神明手中,形成了无形之力,作用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在不断地被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发现与夺取利用着。   如果西方的那些人形神们一个个来到人间界,发现了他们这边掌控着关键大道力量的神消失了…那融入这天地大道自然之中的力量就会被真正的剥夺。   灵力将不会再是属于每个经过修炼就可以掌握的人,能够使用吸收的力量。那边的神文化将会冲击他们的文化…   那样一来,就算他们的民族没有毁灭,可他们的精神与意志将不再是原本的他们。   他们将会再一次遭受到入侵,成为傀儡,只是到那个时候…平凡的人会站在他们这些修真者与修道者的敌对方。   他们将会拒绝几千年来他们自己的文明,亲手毁灭,成为其他文明的忠实信徒…   无神论者的信念也将会因为那些外来神的影响被摧毁…   神文化的洗脑,往往比起传销的欺诈来得更加润物无声,也更加的让人感到恐惧。   光是思考到了这个地步的天戈予,就已经有了想要马上冲到西方,将那些还处于沉睡之中的神明杀死的冲动。   他相信自己只要拼上自己的这一条命不要,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如果他没有杀灭所有神明,那该怎么办?他们的神灵,的确因为他们祖先的缘故消失了。   就算师父说过,还有不少的神与神裔隐藏在人类之中,可是几千年的时间都不曾管理过原本的法则,他们真的还记得自己或是他们的祖辈的职责吗?   特别是三清,三清之中,太清的信徒无疑是最多的,可是人们所知道的三清却早已沦为戏曲小说文化。   玉清在不少人的心目中,早已与玉帝或是什么鸿钧的子弟之一或是三尸之一。   可笑追根溯源,哪有什么所谓的鸿钧?   而上清的存在,更是彻底从普通人的视线之中彻底消失,人们的心目中,只知道通天教主。   太清成为了道祖,可那又如何?在别人心目中,太上老君,不过就是一个给玉皇大帝炼丹的糟老头子一个了。   他们东方真正具备着道统的神仙体系,早在人们的认知中乱了,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必须面对普通人。   这样就算他真的能够打败西方而来的那些人形神,那又能如何?只有…重新创造三清的信仰了。   就算现在三清不再了,信仰也未必能够让三清重新复活回归到这个世界,那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至少…要找出能够代表三清的存在才行。或许…他是应该去联系那些隐世的修道者们了。   天戈予想起了不久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少女,她们似乎都是修道者,以她们的实力,或许将她们推出去,也能吸引到大批的信徒。可是,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找她们?   天戈予头疼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真的能够成为一名如师父一般的人吗?   从游戏之中退出的时候,灵宝(♀·正常)有点诧异地发现游戏内部的情况同样影响到了她在外界在情况。   她的身体居然会跟着直接变成女儿身,这让她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她可没有忘记梦境游戏之中,自己的那个特殊体质,可是不怎么稳定的。   这样的不稳定性会不会影响到这边的她啊?   灵宝不安地尝试触碰了一下在董事长办公室睡得正香甜的昶荀。很好,昶斐(♂·正常)确定自己的体质并没有跟随着那边的情况发生异变。   不过就算这样,为以防万一,昶斐还是选择了直接使用分身傀儡代替自己去学校,他还有点担心那个一天没有到学校之中的卫延与荣获最佳的事。   这连个人要是不在一起,这感情很难培养起来啊?   他可得先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两个人在现实中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行了。   昶斐打定主意,换了一身休闲装出门。   翻开神笏上出现的荣获最佳的家庭档案,昶斐他决定先去荣获最佳的住所看看,但愿荣获最佳没有出什么事。   荣获最佳居住的地方是一处距离学校比较近的高档小区,看上去应该是小康家庭住的地方。从神笏上显示的,这一所小区至少有一百户的学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跟着神笏指示的位置,昶斐一眼就看到了荣获最佳所在的那一层楼,不过吸引他注意的,是那一栋楼上,惨不忍睹的场面,那场景太多眼熟,当初他被陨石砸中的时候,他那个临时的家也是这幅模样!   这是也有哪个蠢蛋在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向流星许愿了吗?那那个倒霉家伙应该被砸得跟他差不多了吧?   昶斐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同情,他挺想知道那个倒霉蛋跟流星许下了什么愿望,才招惹来了和他一样的结果。   不过,随着昶斐靠近,熟悉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感觉不妙,“喂…贱小册,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   “何止是有点眼熟?”贱小册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你忘记你前天跑去救快死的叶乌啼了吗?”   “嘶…”昶斐想起来了,“这个地方是卫延的家啊!卧槽…他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说道这里,昶斐这才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等等,不是吧?这…该不会是我造成的吧?”   月老小册不说话了,可是这样的反应就等同于默认。   昶斐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快了起来,他心里有点慌,他来这个地方可是来救人的,不是要杀人啊!   可他还没有冲到目的地楼下,有什么直接跟昶斐撞了一个踉跄,昶斐冲得太猛,自己没倒,反而撞得对方闷哼了一声,紧跟着就是一声摔倒的声音。   昶斐被这样撞一下,下意识地收回视线,正好看到在他面前凭空显现出身形的少女。   少女摔得不轻,可是她的神色却更加的慌张与无措。   看到她的一瞬,昶斐直接愣住了,不由叫出了那名少女的名字:“容晓巧?”   少女敏感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昶斐的目光,渐渐地开始聚焦,原本还好像受惊的小兔子的神色,以昶斐都感觉到夸张的速度变得狰狞起来。   她一时之间顾不得自己那一跤摔得有多痛,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了昶斐的衣领:“是你?!昶斐~~!”   昶斐从她咬牙切齿的态度看出了她的愤怒,可就算生气又如何?昶斐伸手一把甩开了少女容晓巧的手,感觉可笑地笑起来:“容晓巧同学,四个半月不见,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你…不要不懂装懂,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我怎么会…”容晓巧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说了。   昶斐那表情,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这让她愤怒地都忘词了。   昶斐看她憋着一肚子火气却发泄不出的模样,真是有点同情这位同学了,语气也放缓了一些:“你失踪了整整四个多月了,你是怎么从那个古怪地空间逃出来的?”   昶斐这一开口,容晓巧的反而没有那么大了,她惊恐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脸色苍白地抓住了昶斐的袖子,绝望地叫起来,“我…我错了,你帮帮我,我不想再继续呆在那个地方了,昶斐,对不起…你别让那些人将我抓到那个空间去了,他们想要利用我作为诱饵…他们想要从那个女人的口中,问出正恢复成正常人的办法…!可是…可是…有一群人守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这没有办法靠近,他们想要利用我去吸引开那些人…   可是,那些人能够伤到我,那些人真的会杀死我…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变回普通人…”   容晓巧说到最后,双腿一软,居然直接哇哇哇地跪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昶斐被她这么一哭,半点有用的情报没听清楚,反而被少女哭得头皮都发麻了。   不要他怕什么就给他来什么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六步:我想帮谁就帮谁!   昶斐(♂·正常)原本只是来找自己的月老任务的关键目标人物卫延与荣佳,可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会在半路遇到原本应该已经在四个月前,就被不死鬼们带走的少女。关键的是,她的状态看上去好像已经疯了?   一开始看到他还咬牙切齿的容晓巧,似乎是在最后精神陷入了崩溃,居然对着他这个在那同学看来应该算是仇人的人道歉,还哭成了一百斤的狗。   这模样让昶斐想要继续对着她摆出讨厌的表情都做不到了,看得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灵力的波动让昶斐感觉到有什么在那一瞬间靠近过来,熟悉的气息与那紧紧连接在容晓巧手指上的红绳,让昶斐叹息一声,将少女推入了大楼之中,自己站在了楼下,开启了隔绝气息的阵法,等待他与预想中的人出现。   棕红色头发的少年,很快出现在了昶斐的视线之中,带着愈发浓郁的影缘一同出现在原地。   他似乎并没有让别人看到他的意思,将自身与影缘融为了一体在行动。可就算是这样,昶斐也看见了他。   不等对方主动开口,昶斐已经率先叫出了诧异看向他的少年的名字:“墨菲,好久不见。”   不死鬼墨菲,作为强大影缘空间的主人,喜欢着容晓巧的少年脸上流露出了和煦的笑:“又见面了,特别的东方人朋友。你在这里等我,是因为容在这里吗?”   昶斐点头:“没错,她现在在我的手中。”   “那可以将她交给我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她受伤了,为了你们不安定的私欲。”   “哦?”墨菲的身上开始出现了浓郁的情殇魂的力量,似乎只要昶斐再说出什么抗拒他们的话来,就会大打出手。   可就算是面对对方这样的态度,昶斐依旧从容:“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曾经答应满足我三个要求?”   强势的力量瞬间收敛,墨菲的脸上流露出了无奈,“是的,我们答应过你,你准备挟恩图报吗?”   “哟呵?我们国家的成语倒是用得到位,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东方人的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昶斐才不管自己算不算是挟恩图报呢!他就算是,那又怎样?谁规定了人不能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占便宜了?   毫无心理障碍的昶斐,讽刺起来也让墨菲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继续苦笑:“我们没有将我们的要求,强行施加在容的身上,她是想要背叛我们。”   “哦?你说你们要是对她好的话,她会背叛吗?她可是说了,你们在拿着她做诱饵来的,为了你们的目的。”   昶斐是不清楚容晓巧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他只挑选出了他刚才从少女的口中听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组合一下,从墨菲的口中套取情报。   墨菲意外地一下,“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告诉你那么多的事了吗?”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你们所做的事了?”昶斐挑眉,对方这承认的态度太快,虽然也是因为对方民风直爽,可他听着就感觉事情不会好处理。   果然,墨菲叹息了一声,看向昶斐说道:“我们想要得到能够让我们所有不死鬼恢复正常的办法。”   “哦,那你们去找寻那个办法就是了,为什么用容晓巧作诱饵?”昶斐心中意外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些不死鬼,从喝下了不老泉之后,就会一直维持他们现在的状态,再也不会变回正常人了。   可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变回来的吗?这么说起来…他昶斐刚才好像的确听到容晓巧说了,她不想变回去的话…   昶斐继续不动声色,墨菲对昶斐的询问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几次都常识从我们的世界逃出去,上一次,碰巧我们想要从一群厉害的人中,靠近我们想要寻求答案的目标,她正是在那个时候又一次逃跑的。   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靠近正那群很厉害的人。   我想要去拉她回来,可是…有几位叔叔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吸引那些很厉害的家伙的注意。   因为我们不死鬼无论如何都死不掉,所以我也就默认了几位叔叔的决定…可我没有想到,我的空间在靠近那个厉害的人时,变得很不稳定。   容所在的空间也开始扭曲,她的身体介于了两个世界之间,自身的质量发生了转变,脱离了固有的次元空间。   可就算是这样,那个强大的人,依旧利用了他的力量伤到了容…抱歉,这是我的错。”   昶斐眯着眼睛,对墨菲的解释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个墨菲,之前还觉得是一个不错的老实人,结果居然跟他扯这么显而易见的谎?   情殇魂会控制不好影缘?不是作为情殇魂的不死鬼少女会因为空间不稳定而消失身影?   那个所谓的厉害的人可以穿透特殊空间伤害到容晓巧,却发生不到墨菲与其他的不死鬼?   骗鬼去吧!他昶斐那么好忽悠的话,早就死了几年了!   就算这些家伙隐瞒自己是有各种可能存在的苦衷,昶斐依旧因为对方将他当成弱智而感觉到不爽。   说话可以有所隐瞒,但是骗小孩一样骗他就是最大的错误!   昶斐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哦,那好,你们的这个任务一看就危险的要死,为了我的同班同学的生命安全,我提议将她暂时留在我这里。等你们完成了你们想要去做的事情之后,再来我这里找我要人好了。”   “不行!”墨菲想都没想地立刻拒绝了。   “那我第一个要求就是将容晓巧留下,由我来庇护!”昶斐反驳得比墨菲还要快得多。   墨菲的脸色顿时一白,“你只有三个要求,你确定要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吗?”   “我乐意!”昶斐摊摊手,事实上,他原本还想着鬼王娶亲的事情上,找这些不死鬼帮忙的。   然而那个时候事太多,不死鬼又不是他随便感应一下就能直接找到了,去了原本发现这些人的地方找也找不到。   现在鬼王娶亲的事情解决了,所以对他来说,三个要求就是多出来的,他想怎么样使用就怎么样使用。   就算浪费了,也比到时候找不到人,无法兑现自己的那些要求要好得多!   可他这样的态度,着实是将人气得不轻,墨菲之前的温文尔雅也消失了,“请不要开玩笑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过就是保护你所喜欢的人,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说过错不在容晓巧,而是在容晓巧的父亲身上吧?   那你们现在囚禁她,让她感觉到恐惧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能庇护她?你们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昶斐问到最后,目光已经越来越凌厉,他的双眼,金色的符文更是因为他的情绪波动,开始浮现出来。   墨菲在他这样的眼神下看得有些退缩,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在一开始就能随便答应他们带走一个女孩来见他们的年轻人,并没有最初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他的要求似乎也没有他们想象之中那样,会是为了他自己的某些私欲而许下的。   “喂!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要么答应,要么拒绝,我只给你们两条路选,所以你们选哪一个?”   昶斐可不是什么善茬子,正如他不在乎世家与家族之间的那些权利斗争,反而在乎那些被牵扯进事故之中的无辜者,他就按着自己现在的心情,就这样做了。   墨菲感觉这样的东方人比起那个性格直接,或是腹黑的人更加难缠,他捉摸不透,唯有不甘地低头:“我尊重你的选择,现在,你已经索要一个要求了。”   “呵呵。”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就算墨菲的话没有说错,不过他从对方口气中,似乎听出了某种想要迫不及待地应付他所有要求的意思。   就算这是因为他的行为的确是有够强人所难的,可他依旧懒得跟墨菲再继续废话,转身进了楼层之中。   墨菲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采取任何过激的行为,身影缓缓地在原地消失了。   可惜昶斐不是别人,就算他在寻常人的眼中消失了,只要他还站在那个位置,与这位月老神保持的距离不超出一条购物街,昶斐就能通过自身的意识,感知到他。   “嘁!打不过我,还答应了我的要求,还跟财狼似的守在那里是几个意思?当我昶斐没办法甩掉你们?”   昶斐有点被对方这样的行为激怒,一把抓起还呆呆地坐在地上,脸颊上挂着泪痕的家伙就冲上楼去了。   “喂!容晓巧,你最好整理好你的思路,好好地跟我从头到尾地把你的经历与遭遇说清楚,不然的话,我也没有权利帮到你什么。”直接冲到顶楼天台,昶斐将那个还给过他两刀子的少女丢到了地上,干脆盘腿坐下,听听她这一方的说法。   “你…是要帮我?”   “你瞎啊?我不帮你还浪费我的宝贵时间与人情债?”昶斐翻了个白眼,他一点都不想为了一个恨他入骨的家伙。   可他也最讨厌看弱者的眼泪,同样也讨厌被人隐藏的真相与委屈得不到宣泄。   所以哪怕是再讨厌,他也愿意听听这个少女的话。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添油加醋的说,你们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我是有分辨能力的。”   容晓巧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在几个月前,因为她的话与行动,表现出了对她讨厌的少年,现在在自己面前坐下,还提出了要帮助自己的说法,忍不住就往自己的脸颊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好疼!”疼痛的感觉真实地传递到了大脑,“这居然不是在做梦?”   昶斐被她气笑了:“我愿意帮你就那么不可思议?那你以后肯定要被吓死了!”   “可我死不掉。”容晓巧非常不识趣地破坏了昶斐开玩笑的好兴致,让这位“好心”的月老神忍不住一脑门的黑线。   他昶斐怎么感觉自己要是说了【我是开玩笑的】,这个容晓巧也会非常不客气地跟他说【她是认真的】之类的话?   想想昶斐不禁偷偷抹了一把汗,将话题强行扭转回来:“咳!你还是先说正事吧!”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七步:小孩与家长的确有代沟啊!   从被自己救下的少女容晓巧的口中,昶斐(♂·正常)得到了在博物馆中发生的事情经过。   也得知了不死鬼们为了找到那个不死的南极女人,向她问出可以恢复正常的办法,却又害怕守在那个地方的那些家伙们看到他们是外国人,而对他们出手。   所以利用了容晓巧国人的身份,向借用这样一个声东击西的方式,靠近目标。却发现那个博物馆只是一个骗局,那个南极来的女人,根本就不在那个地方!   这让不死鬼们感觉到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生气地发脾气的时候,反而被不耐烦的守护者给重创了。   而作为诱饵的容晓巧,根本不愿离开花花绿绿的世界,跟不死鬼们继续呆在那种死寂的地方,趁着慌乱的现场,不顾自己被误伤的伤势,就跑出来了。   结果墨菲第一时间还是发现了她的逃跑,就追了出来。   “所以说,为什么这群笨蛋会觉得,一个不死的女人就一定知道恢复正常的办法啊?”昶斐听完容晓巧所说,眼睛连同嘴角都忍不住跟着抽搐起来了。   容晓巧忐忑不安地跪坐在地上,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他们是渴望恢复成正常人,渴望疯了吧?”   “哦,所以你是渴望着一直作为不正常的人渴望疯了?”昶斐斜睨身旁还有心思感叹这些事的少女,问道。   “你是在嘲笑我吗?我不过是被牵连,而且谁不想要青春不老?这难道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渴望的梦想吗?”容晓巧敏感听出了昶斐话中的潜台词,恶狠狠瞪向昶斐。   “不会啊,我有一位女性朋友渴望着喜欢的人能够喜欢她;还有一位女性朋友渴望着能够正常地与人交流。   也有一些朋友,只是期盼的自己的父母能够复活。有些是想要找回自己失散的弟妹或是可以平平凡凡地结婚生子。青春不老?可能对一部分来说,那的确是很重要的。   但是对于我的那些朋友们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真正应该追求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我追求长生不老有错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趾高气昂又自以为是的态度!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的!”容晓巧被昶斐的话给气到了,霍然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昶斐就骂。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用手指着别人大声说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昶斐双眼眯成半月眼,问道。   “谁叫你这样说我!”容晓巧杏目圆瞪,还挺有理。   “那好,我现在可以将你还给那些不死鬼,让那些家伙带你走,毕竟这是你自己追求理想的结果,我没有权利,也不应该趾高气昂地要求你做什么。”   “你…你欺负我!”容晓巧真是感觉自己委屈死了。   可昶斐依旧从容,他挥手拍开容晓巧地手,撇嘴道:“我这个人呐,就喜欢占便宜,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我可不懂得什么那些社交礼仪,更不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那套说法。   所以,你也别去尝试用什么那些什么尊重别人不是处于单纯的别人值得尊重,只是因为自身涵养的说法来跟我争,我从小就没有那样教育我的父母,我没涵养,只有一套我自己的原则去遵守。   你要是不愿意按照我的原则去做,我也不勉强你,可我也不用非得自找苦吃来帮你。   这样跟你说,你听得懂吗?”昶斐说到最后,双手已经插入自己的裤口袋中,只要容晓巧说一句不,他立刻走。   容晓巧因为生气与无奈而导致了浑身的颤抖,瞪着昶斐却不敢再说半句会跟昶斐唱反调的话。   昶斐严肃地等了她五分钟,见她没有进一步的反应,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来,“不说话就是默认我说的了?”   容晓巧憋着想要随便找个什么砸死这个讨厌鬼的心理,僵硬地点点头,嘴唇都咬出血了。   “嘁…得了便宜还卖乖!”昶斐看得都忍不住撇嘴,利用自身对灵力的控制,在半空构建了敦煌宗的辅助小型传送法阵,印在了容晓巧的额头。   这种小型的传送阵,会在容晓巧遇到威胁的时候,自动进行一次性的单向传送,将她直接传送到月老商铺。   完成了这一套动作,昶斐这才开始往楼下卫延家走。   可他没走两步,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来了,“你…你去哪里?我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别丢下我…”   容晓巧看到昶斐的举动,已经认定了这个班长的弟弟是生气了,她心里真是别提多委屈了,又哭出声来了。   “我下楼找同学!”昶斐刚刚还一派轻松的心情再度被容晓巧搞得无奈了,回头白了少女一眼,没好气地回答。   “那我怎么办?”   “我已经给你做了安全措施了好么?而且,我也用了我的一个人情债跟他们交换了你的自由,你只要别将你身上的不死病毒感染到别人,那些人还有我都不会管你。   所以,不管你是因为你老爸的缘故被牵连,还是因为你本身的确也追求着青春不老,我没意见。   只要你要记住,你这样的体质,注定了你不能爱普通人,也不能将你的不死能力传染给任何人。   除非你也与那些不死鬼一样,想要过普通的生活,恢复成普通人。   不然,你只要感染了任何一个人,暴露了你特别的身份,不用不死鬼出手将你带走,我也会毁掉你,彻底销毁可能会毁掉人类文明的源头。你懂了吗?”   容晓巧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张了张嘴,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她喜欢乐正初,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依旧喜欢。   就算昶斐现在在这里警告她,她心中依旧想着如何将乐正初变成和她一样的存在,和他真正的长相厮守…   容晓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昶斐?到时候她将乐正初变成了不死鬼,昶斐又能拿她怎样?难道还杀了她不成?   或是到时候将她交给不死鬼?可这样的话,变成了不死鬼的乐正初,也绝对不能再继续留在普通人之中了。   到时候,要么昶斐杀了他,要么就是将乐正初交给不死鬼们,那样她跟着不死鬼们走又有什么不可以?   至少那样她也与乐正初长相厮守了。   心中盘算着这些的少女,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了开心又有点小甜蜜的笑,没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的昶斐,那双应该很正常的黑眼珠上已经遍布了金色。   “呵呵…”看到月老眼显示出来的结果看,昶斐感觉到可笑至极,容晓巧身上的姻缘与因缘分别牵扯了乐正初与墨菲,但他之前就看过乐正初的姻缘。   乐正初绝不可能与容晓巧在一起,不管她如何去追求,都不可能赢得了可能有着十辈子姻缘却都错过的那两人。   就连他昶斐都没有成功不是吗…   昶斐收回目光,不太舒服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白痴!何必自己往自己心窝子里戳刀子?”看昶斐那模样,月老小册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要你管!你就先告诉我,在前天我去救叶乌啼的命时,到底发生什么事就好了!”昶斐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在卫延的家门口停下了,开始问月老小册具体的情况。   “你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吗?”可月老小册的回答明显有些含糊不清。   “特么的我要是知道,我还需要在这里问你吗?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在场的吧?发生什么你会不知道?”   昶斐怒了,月老小册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红尘】亮了,你…”   “咔嚓”月老小册刚刚提起的音调戛然而止,卫延家的房门非常不凑巧地打开了。   一名中年妇人诧异地瞪大眼睛,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握着门把手,关门也不是,不关门也不是,就这样略带僵硬地打量了昶斐半晌。   在看清楚了昶斐身上穿着的服饰时,才恍然明白了什么,立刻将手从门把手上挪开,捋了捋自己鬓角落下的头发,温和地笑了起来,摆出了亲切的架势,放下垃圾问,“呃嗯…小同学你是…我家儿子的同学?”   昶斐还准备听月老小册的解释,被这样打断,心中可是有点懊恼,脸上不由地就摆出了灿烂过头的笑容:“不,我是您儿子的朋友,最多算是校友吧?听说他被陨石砸中了,所以我想来探望一下他。”   听到昶斐的话,卫母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僵硬,随即挪向了昶斐空荡荡的双手,眉头悄然地挑了一下,不自觉地撇了一下嘴角,就连语气都淡漠了不少,“哦,你是卫延的朋友啊?要见那孩子,就去市中心第九人民医院吧?   他现在住院,就住在那家医院。”   卫母告诉了昶斐具体的病房号与楼层后,带着疏离的笑容开始逐客:“不好意思,我小儿子还要上课,所以不方便招待你…”   “呵呵,阿姨你客气了。我只是来看卫延的,不是来看你和你小儿子的,不用招待我的,打扰了。”   昶斐呵呵笑着后退一步,转身就准备离开,他又不是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来判断过对方的心思,明明不喜欢甚至是反感,还能勉强表现出善意的,他当然得给点面子。   “欸!等等!”谁料还没走两步,对方却将他又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   “正好你也下去,能不能顺便帮阿姨将垃圾丢了?反正你也是顺便吧?”   昶斐看着对方的笑脸,笑了笑,认真道:“这种比较亲密的事,阿姨还是叫你的小儿子去做吧?”   “欸!我小儿子还没有醒来啊…我也还要准备早餐…”   “那就请你在你儿子醒来后,或是做好了早餐之后,再去丢吧!如果你有要带给你大儿子的早餐,我会顺便帮你带过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家教啊?”卫母皱眉了,她从得知了昶斐是卫延的朋友开始,就感觉面前这个少年不像什么好学生。   她的那个大儿子,估计也交不到什么好学生做朋友。   而且,来看朋友的,到了朋友家,都没有带什么礼物,对待朋友的父母,说话还那么不客气,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果然不是什么好学生。   估计也是和对面邻居家那个儿子一样,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吧!   这也就让卫母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客气了,直接就指出了昶斐没家教。   卫母原本还想着,这个少年会不会稍微知道一点羞耻,顺手就把垃圾带下去了。   可她却发现,昶斐的脸上明显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嗯,阿姨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家教,毕竟我是被父母丢弃后,独自长大的。如果阿姨你没有早餐要带给卫延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不好意思打搅了,谢谢你的情报。”   昶斐用着勉强还算客气的态度,向卫母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卫母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软中带硬的钉子?被昶斐碰了一鼻子灰,不禁就有点小嘀咕,“谁家的孩子啊?真不知道将来长大了会变成什么德行!”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楼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少女,正有点迟疑地从楼上下来,偷看了一眼下楼的昶斐,表情有点纠结。   看少女这模样,卫母的眼睛不由亮了,她叫住了那少女,“喂,小姑娘,你知道那个下楼的学生是谁吗?”   “啊?”容晓巧一愣,不明白怎么忽然有个阿姨叫住她,忽然问这个,可是还是回答了,“他叫昶斐。”说完,丢下了思考着昶斐这个名字的卫母就小心翼翼地下楼了。   她不知的是,卫母问名字,可是为了报告老师。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八步: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昶斐(♂·正常)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拒绝,刚才得罪了卫延的母亲。   人家卫延的母亲,准备查到他的名字,联系学校的老师,再找家长好好地谈谈教育问题。   可以的话,她更想将昶斐说自己没父母的话,跟他的父母好好的说一遍,看看教出这样一个孩子的父母,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可从容晓巧口中得知了昶斐的名字,卫母却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老妈,您大早上站在门口做什么?”碰巧她家的乖儿子刚好醒来,疑惑地叫了卫母一声。   卫母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有点困惑地回头看向小儿子问:“安安啊,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叫昶斐的学生?”   卫延的弟弟卫安,被他母亲的话问得有点莫名,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的确有。之前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昶斐,就是最近鼎鼎大名的那个昶氏企业最年轻的代理董事长。   他是一个将昶氏企业推向世界舞台的天才,也是我励志想要超越的对象。   对了,我想他另外一个身份,您应该也知道,他是乐正初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学校高一入学第一个以外校生考进来的学生。也是如今我们年级的年纪第一。   您问他做什么?”卫安介绍完他所知道的昶斐的履历之后,这才问起重点问题来。   “那种没礼貌的小子居然是那样的天才?”卫母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她一直都以自己的儿子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那种完美儿子】而骄傲。   所以在听到有人说到一个比起她的小儿子更加惊才绝艳的少年时,她会忍不住想要拿着去比较一下。   所以昶斐的名字,她是有印象的。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不管她怎么想挑剔的少年,居然会出现在她的家门口,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是卫延的朋友?   “可他的言行看上去一点也不想是别人口中的天才…”   “老妈您到底在说什么啊?”卫安被自己母亲的话弄糊涂了,不知道卫母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可卫母忽然抬头对他说道:“安安,那个叫昶斐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完美天才。”   “老妈,他是不是天才,从他做到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您能不能不要在别人的背后说人坏话?”   卫安早知道自己的母亲总是喜欢将他拿来跟别人比较,有的时候,对他的爱,也会让自己的这位母亲忍不住去贬低其他人。虽然这是母亲爱着他的方式,可是他却不怎么喜欢。特别是,母亲这样的想法,还牵连到了老哥。   老哥的性格也托了他这母亲的福,越来越阴沉了。   看自己的小儿子不高兴了,卫母却想起了之前昶斐的言行,顿时心中感到不忿,“那昶斐是大家庭里面出来的孩子,说不定他的事迹全都是有人专门给他宣传的呢?”   “老妈!”   “你能不能不要我说这种事的时候,那么激动?我说的是真的,我刚才就看到了昶斐!”见卫安已经有了要生气的架势,卫母立刻提高声调,将刚才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卫安听完了自己母亲的讲述,表情却说不出的无奈,最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他没有直接跟您吵起来,也没有出手打您,已经算得上是涵养不错了…”   “安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那副德行也叫涵养好?”卫母都快要怀疑自己的小儿子是不是疯了。   卫安叹息:“老妈,您让我怎么跟您说?就算他是一个晚辈,他跟您非亲非故,您不但没有请他进屋喝茶,甚至下了逐客令,这原本就已经是与对方划清界限的行为了。   如果您一开始请他进屋坐一下,请他喝一杯茶,最后您的要求,他或许会答应您。   你之前说,他最后还东扯西扯地说要帮你将早餐带给我哥对吧?可是您并没有给我哥准备早餐,也没想想要让他将什么早餐带给我哥,对吧?   他来的时候,就表明过,他是我哥的友人,来这里是来看老哥的,您在表现出对我哥的态度上,并没有多少关心,您觉得,结合前面那两点…”   卫安说道这里,抬头仔细盯着卫母的眼睛,问道:“您说,如果换做是您,您去拜访谁,结果得到是对方家人的轻视不待见与排斥,甚至这个家人,对您的朋友,也表现出了轻视与不在意的态度,您会如何去想?   您觉得,最后您要走的时候,别人还叫住您,让您将他们家的垃圾丢了,您会有什么想法?”   “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卫母兀自强词夺理着。   卫安的表情却很严肃:“根据我对老妈您的了解,您估计不是直接冲上去跟那个人拼命,就是跟身边其他人抱怨与指责这个人的无礼了。”   “可是…他来看望卫延,居然连一个礼物都没有带!”   “现在是大清早,他匆匆赶过来就已经不错了,您希望在大早上买什么?买卖水果篮的也要八点才开门了。”   卫母不说话了,虽然卫安从他的母亲脸上,还是看出了不悦与不服气,可他对自己这母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到时候去学校的时候,我会找机会去和昶斐道歉,听您刚才的话,他应该不会跟您计较什么。”   “我都还没有计较他的没礼貌…”卫母小声嘀咕了一句。   卫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假装没有听到。可是,因为他帮着外人说话,卫母的心中,对昶斐的讨厌更加深了。   她更加想要找学校的老师们联系昶斐的家长,好好地质问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带孩子的了!   卫安可不会想到,自己帮里不帮亲的做法,最终的结果是激起了自己母亲的【叛逆心】。   “阿~阿嚏阿嚏~!”正在前往目的地医院的昶斐,郁闷地打了这两个打喷嚏,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他昶斐怎么就感觉自己的运气在游戏上市后的这几天,都显得比较糟糕呢?不是看不下去帮了一把讨厌鬼,就是下个楼遇到的目标人物的家人是奇葩。   现在就只能指望卫延能够是改造成功的状态,给他昶斐再减轻一点负担吧…   丢下跟了自己一路的容晓巧,昶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目标的病房,病房都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重物落地声。   紧跟着的是少女的惊呼声,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以病房为起点,一道阵法禁制被展开。   昶斐在被阵法覆盖的一瞬,双眼就出现了双色的变化。   门内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昶斐目光透过病房门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这个屋子中的窗户被硬生生地推开,一名黑发黑色立领风衣的二十岁年轻人正跃入其中。   而这个病房是一间三人住病房,另外的两个床位是空的,靠窗户的,则是叶乌啼…或者应该说是卫延的病床。   这样的情况下,卫延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而他的病床前,之前昶斐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少女荣佳,脸上受伤出现青紫,也不知道是怎么撞到的。   可一个忽然出现在十四楼病房窗户的怪人显然没有将她吓唬到,她虽然没有明显保护卫延的动作,但人有意无意地站在了卫延病床与那个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中间。   从昶斐所听到的清晰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少女的紧张或是兴奋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冷静的站在卫延面前,没有选择惊声尖叫着逃跑…不可能不是真爱吧?   “让开,我不是来找你的。”而不速之客也对荣佳的行为,表现出了他的基本敬意,语气还算客气地在警告。   “卫延和我是青梅竹马,他前天就被陨石砸成脑震荡,今天都还没有醒来,你找他能有什么?”   荣佳的语气带着与不速之客差不多的生硬与疏离,但也还算客气,并没有大吼大叫地赶人走。   “所以,你还是真的找卫延有什么事…要么,你在这里等他醒来;要么,你将你想说的话,告诉我,我转达。”   “呵…就算我想要让你转达,你也根本不会明白我想要让你转达什么消息吧?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转达什么,我要的,是你身后那个人身上的贪狼烙印!   “贪狼烙印?什么贪狼烙印?”荣佳皱起眉头,更加谨慎了,手已经摸到了床尾的呼叫器。   “所以我就说过,你不会懂,像你这样的凡人,也没有必要明白。”对方看也不看荣佳的手,抬手就打了一个响指,荣佳的身子好像忽然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好像飞起来一般,朝病房门的方向摔过来。   对方这架势有恃无恐,将荣佳丢出来的时候,已经向病床上的卫延伸出手。   昶斐清晰感觉在这个人的手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到一种极其强烈的厌恶感。   他开始隐约意识到,他所接到的月老任务,大概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复杂!   不等荣佳撞上病房门,昶斐已经踏入了对方布置的阵法之中,随着脚步迈入了一瞬,昶斐并不是寻常保证不破坏对方阵法的形式。   他直接利用自身的仙元,与对方的阵法来了一个硬碰硬,以最粗鲁的方式,强行撞碎了对方的阵法。   阵法破碎的瞬间,那个朝着卫延伸出手的男人,被阵法破坏产生的力量反噬,身子一颤,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踉跄了一步,目光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昶斐也在同一时间接住了从阵法中着摔出来的少女。   “谁?”“你没事吧?”两个声音分别从那个神秘的年轻人与昶斐的口中同时响起。   “我没事,卫延有事!”荣佳来不及去看扶住自己的人是谁,这个病房只有卫延在住院,会到这个病房来探望的,只会是她与卫延认识的人。   “没事。”昶斐从容地应了一声,放下了少女,看向了那个问自己是谁的家伙。   “在我报上身份之前,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这个地方可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神秘人有点想笑,可想起刚才对方刚才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他的阵法破坏,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接住被他甩出去的少女,化解对方身上的力量…   至少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比他厉害不只一星半点。   想到了这一点的神秘少年,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   估计鬼都不知道我今天为啥要爆更,我能不能说,因为快过圣诞节了,所以兴奋得想多更新一点做为圣诞礼物?   才不是因为上一章字数太多无法写章末的话,才再更新一章来专门写作者的章末有话说的!   谢谢元昊酱的大力支持~!另外,就算快圣诞了,大家也要记得早点休息,不要修仙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一十九步:这世上没有复活三清的办法!   昶斐(♂·正常)在应付了卫延的老妈之后,匆匆赶到医院,不想又碰上些乱七八糟的事。   特别是对方的目的,似乎是为了什么贪狼烙印而来。   而那个神秘少年的身上,还有着某种让昶斐感觉到很不爽的气息。   对待这种莫名其妙出手,还莫名其妙对他最重要的目标出手的人,昶斐也不客气,进病房就先给了个下马威。   看对方狼狈,昶斐心里就开心,这几天的郁闷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了。   盯着反驳了一句之后,就直接陷入沉思的家伙,昶斐可不会给对方一个继续靠近卫延的机会。   放下荣佳之后,率先走到卫延身边,防止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狗急跳墙,不顾他这尊大神的存在,直接出手,拼着鱼死网破,也在要拖卫延下水什么的。   对方明显也看出昶斐在提防什么,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如同昶斐想象中那样形容。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他之前的那种淡定从容又疏离的态度。好吧,在昶斐看来,这不过就是在故作高深。估计要还会说些看起来很高深的话。   “你们什么都不会明白,不过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们的朋友,就去保护他…用不了多少时间,你们就会明白,你们的行为错得离谱…”   果然,就如昶斐猜测的可能,这个神秘少年,在一番装作模样之后,说出了和昶斐想象中,非常类似的台词。   “谁管你啊!”所以,对于这个言行举止上,没有出乎他所料的家伙,昶斐的回应是相当不客气的。   “我昶斐这辈子就很少后悔!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回答【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做】啊!”   “所有说,你们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统统都是一群自我情感过剩的家伙吧?什么都不说,然后我行我素地表示,你们什么都不懂。谁管你们啊!”   昶斐再一次重复了一句,抱着那么一点想要从对方的口中问出那个什么贪狼印记的情报,没有不客气地出手。   神秘少年没有发现昶斐意图,他被昶斐重复两遍的【谁管你】给气得不轻。明知那是强词夺理,他还就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去反击他。   那个秘密,他绝对不能用来做意气用事的武器,只能冷哼一声,揉着自己难受的胸口,死死盯了昶斐半点。   记下了昶斐的那张脸,他才转身从窗户又跳了出去。   “啊…”荣佳到对方跳出去的时候,才想起他们现在所在的楼层可不是一楼二楼,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   冲到了被强行破坏了撑杆的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昏眩感,立刻又缩了回去,双脚这时候才有了感觉,软软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看她这模样,昶斐真心实意地问了一句。这个少女,就是荣获最佳,可是她有一整天没去游戏。   要是一直不去游戏,这感情别说是培养了,就算是要突然迸发出火花,也得有个目标才行吧?   光是想象下两人一个在现实这边的世界,一个在梦境那边的世界,这样没交集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一对啊?   “啊…我没事,倒是你…你是…那个A1班的昶斐吧?今天好想并不是假期,你…不去上学没有关系吗?”   荣佳抬头看清楚这位忽然跳出来帮了她一把的少年,呆了一下,怔怔地问出了一个相当严肃的话题。   可这话说得昶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不是吧?这位姐姐,是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常人能为之的?还是因为她本身的神经太过大条?   昶斐还有那么一瞬在担心,这位校友会不会问他关于刚才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既然对方不问,昶斐也乐得轻松,他立刻露出洁白的八颗牙,笑得一脸灿烂,“我待会儿就去学校,我就是听说你们没有到学校来,稍微有点在意。就趁早来看看你们。卫延没事吧?”   “生命没有什么危险,可就是醒不过来。他爸妈也有事比较忙,基本不会来看他。所以我就来照顾他了。”   荣佳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卫延父母的事,耸了耸肩,“只要他醒来,我就可以安心回学校上课了。”   可惜她就算是有意略过卫延父母的事,她却不知道昶斐本人就是从卫延家那边过来的。   昶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荣佳,他昶斐要是没看错,这个荣佳肯定对卫延有点意思。不然为什么在了解了卫延的家庭情况之后,还能细致入微地照顾卫延?   “你~该不会是喜欢卫延吧?”昶斐坏笑起来了,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直觉那般,那就更加方便了。   “嗯。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是很喜欢他。”荣佳的干脆利落的点头。   少女反应让昶斐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不禁挠了挠脸颊,装傻地暧昧笑起来:“喜欢啊~那要不直接跟他表白吧?说不准他也会喜欢你?”   “啊?啊…呃,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啦!”荣佳被昶斐闹了一个大红脸,“你们这些看热闹的,怎么都这样啊?我只是寻常的喜欢他而已。”   “哦哦,只是寻常的那种喜欢,不是深刻灵魂、至死不渝的那种啊…我懂,我懂!”   “你懂个鬼啊!都说不是啦!”荣佳恼羞成怒,反驳都有点羞涩了,尾音都不由自主在上扬,脸颊也通红了。   她现在好想给面前这个和她那闺蜜差不多的少年两拳头,实实在在的两拳,行不行?   昶斐观察她的反应,心里别提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了。   玛德,就算是卫延这样性格古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都有人喜欢他,虽然这个喜欢他的人,貌似情感还没有升温到爱情的程度,但是怎么说都是可以进一步发展的类型。   该死的卫延,居然沉迷梦乡,不可自拔,间接地将荣获最佳给推出去了。矫情!装逼!过分!   他昶斐长得这么人见人爱的,告白的时候都别拒绝了,你个卫延,是黄帝后裔,还是三清传人呢?马丹的搞得那么傲娇是几个意思?   昶斐咬牙切齿了,他恨得有点想要冲上去直接给卫延来两下子,看看能不能直接将对方唤醒了。   要不是有他制作的入梦游戏的机器,现在应该是一段缘分直接打水漂了!虽然这样的家伙,找不到女票,才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呜…好气!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要加强对叶乌啼的改造机会了。   嗯…这是为了他与荣获最佳的幸福着想!昶斐阴险地想着。   在另外一边,被昶斐震慑逃跑而逃跑的少年,没有等到昶斐的“追杀”,这才停下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的那一头,平静沉凝的声音响起,只是那语气之中似乎带着某种迟疑与不确定,“师侄?”   “师叔…”少年苦笑了一声。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很久,才有点意外地继续说话,“你…还好吗?”   “不太好…”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师叔,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的那一场战争?”   “你说的是…那一次东西方灵异界的战争?那场战争遗留下了什么问题吗?”   “嗯…师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们虽然赢了,但是也发现了我们东方主神们的陨落?”   “…记得。”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点沉闷了。   “这些年,师父一直在找让主神归位的办法,或是…找回陨落主神的碎片…”   “你们找到了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隐约听出了少年话中的意思,直接了当地问。   “我们找到了重现三清的线索…虽然信息很零散,但是应该没有错。不知道师叔你没有注意过我们国内的一些特定的特殊消息…   在国内,每次国家开始出现动乱的时候,会出现天降陨石与凭空落雷的的事情。   而且,被陨石砸中或是被落雷劈中的目标,绝不会受伤死亡,但是会陷入一定时间的沉睡。”   “哦?我倒是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事。”   “每次国家出现动乱,不管是灵异界,修真界还是人间界,在国内一定会出现这种事,而且会出现七起。”   “你的意思是,每当那种时候,都有一次三清重现的契机?可要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数千年来,三清没有一次再出现过?而且,几年前的那场关于东西方灵异界的战争爆发前夕,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吧?”   “呵…师叔您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那我如果告诉你,那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的确不能算是我们东方的灾难与动乱,所以才没有出现那种现象呢?”   “唉…”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深深叹息了一声,“就算你这样说,也没有丝毫的证据能够证明你和你师父的猜测吧?这样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真的好吗?”   “师叔…你果然不信我啊…没关系,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你就仔细留意我所说的那些吧!   很快,这样的现象就会密集出现的,虽然未必是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之中,但是国内肯定会再出现六起,如今七星之中的贪狼已经出现了。   贪狼,就是前天新闻中所说的那个在陨石落到屋中,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依旧在熟睡的少年!   用不了多久,只要他醒来,他作为贪狼的力量一定会开始觉醒。   如果到时候他的力量觉醒了,师叔…要么你联系国家部门保护他,要么在他被盯上之前,夺走他的贪狼烙印…   绝对不能杀了他,不然召回三清的契机,可能又将会再等到下一次的动乱前夕才出现。   可我们肯定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少年越说越是激动,电话的那一头,也被他急促的声音说得有点沉默了,一直到少年说完,大口喘息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三清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们所守护着的那些人害死了。三清不是人,不会有和我们一样的灵魂,他们不可能转世,死了就是真的死亡了。   在他们死的时候,力量也直接化为了道,混入了大自然之中,形成了无形的法则,自行运转。   你和你的师父应该都理解错误了。三清不可能再重现在我们的世界之中了。我们只能找具备着类似三清潜质的存在。   你所说的那个贪狼,我会去多加注意,不过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七星神最具潜力的传人或是法则容器。”   “我没想到师叔你会这样说…”少年有些失望,“你还是不相信我和师父能够破解那个时候发现的东西…   算了…你到时候请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贪狼,我会找到其他的六星,按照我自己的意思去做,就算暂时没有主神,我也一定会守护我们自己的家园!”   他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步:外国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啊!   昶斐(♂·正常)救下了可能会夺走什么这贪狼烙印的卫延,调侃了荣佳,试探出了双方爱情可能性的同时,在他这里碰了钉子的少年,也向他的师叔揭露的大秘密。   可惜,他的师叔——天戈予,他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可就在少年气急败坏地挂了天戈予的电话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同事。   “调查与保护前天在陨石撞击下,没有办点事的少年和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同科的同事对天戈予的要求有点意外,反问了一句。   得到的是天戈予的肯定回答。同事虽不理解其中缘由,但还是乖乖地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了。   天戈予挂了同事的电话,看着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再继续拨通谁的电话,他的肾上腺素有点上升。   他一直都明白,所有的事情不会是空穴来风,就算不会如他那个小师侄与他的那个师弟想的那样,但绝对是和三清有某种程度的联系的。   就算旧时的三清不会复活,但是或许是具有着三清素质的规则容器的诞生契机。   不管是什么样的可能性,保护被师侄说成是贪狼的那个少年,绝对不会有错。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众矢之的了,不可能指望那些离开人间界,躲到修真界的修真者,他们也只能靠他们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   今天一天,打了不少个喷嚏的昶斐,从医院出来后,就在无奈地揉自己的鼻子,“神仙也是会感冒的吗?”   “神仙自然不会感冒,不过并不代表神仙不会有恨得他牙痒痒的敌人,而且,你也不是神仙,你是昶扒皮!”   忽然飘过来的声音阴森森的,带着深深的怨念与有气无力的愤怒,将昶斐吓得一个哆嗦,没直接用自己的剑气招呼过去。   好在对方的声音他熟得狠,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瞪着黑眼圈,一脸怨念瞪着自己的尔度。   “哎哟我去!”不过就算是认出声音的主人,看到了尔度的目光,昶斐还是被对方现在可以说是很凄惨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尔度身上那一套他用了好几天专门准备的制服,黑不溜秋的不说,还有不少地方直接被烤焦了。   他昶斐在给尔度两人定制衣服的时候,可是专门找了防雨放火的布料制作的,现在衣服会烤焦,尔度模样会那么狼狈,也难怪吓到昶斐了。   得亏他身上那股可以控制因果的黑线还在,不然刚才他已经上天了。   “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啊?贺锦宿呢?”昶斐缓过神来,盯着对方还是问了一句。   “被怪人缠住了。”尔度生气道。   “啊?从头说。”昶斐硬是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尔度不悦,“我们都不眠不休地忙了好几天了,结果今天天还亮的时候,就有莫名其妙的几个黑衣服的外国家伙,忽然就袭击我们,要我们给他们当什么口粮,口TM的口粮!”尔度回忆到这,破口大骂了一句。   接着缓口气,又继续道:“我们不愿意,直接跟那群王八蛋打起来了。结果还没打多久,又有一群穿制服蠢货跑出来,不但打那群黑衣服的白痴,连我们也打。   还说什么我们违背了什么灵异人士的法律,要将我们给抓起来,抓TM个头啊!我们全是听你的去做的。   而且我们做的一看就知道全都是好事,TM的不但攻击我们,居然还准备给我们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抓我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就直接跟那两方的蠢货打起来了。但是我们打不过。后来的那一队人的手中有可以遏制贺锦宿体内厉鬼的东西。   我看贺锦宿被抓,就趁着那群人被那群黑衣服外国人纠缠逃出来找你了。”   尔度明显是被那群人的行动气得不轻,一口一句TM的,听得昶斐都皱起眉头了。   “所以,你就丢下贺锦宿,一个人逃跑了?”   “是!不跑我能怎么办?等你发现不对劲,然后再来找我们吗?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死的渣渣都不剩了吧?这样还不如让贺锦宿去死,到时候我再给他报仇。   你要是觉得我的行为卑鄙,一点不符合你心目中都市英雄的形象,那我也没办法。   大不了我不干了!每次救了人还要担惊受怕,半点好处没得到,最后还被当成罪犯…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昶斐感觉尔度身后都快要冒黑气了,那怨念,光是看现在的他,都让昶斐感觉,要是他死了,会不会立刻变成比贺锦宿还要凶猛的厉鬼。   就算是不怕,想想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多半是因为他所导致的,不禁有那么一点心虚:“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去找贺锦宿,将他带回来先。”   “找贺锦宿?”尔度很快注意到昶斐这话中的意思,昶斐这语气,特么一点都不怕啊?   “喂,昶大董事,对方很厉害,我可怼不赢他们。”   “我知道,你要是打得过就不会跑我这里来了。”   “我跑过来可不是找你求助的。”尔度继续傲娇。   “嗯,你只是害怕被我揍,单纯来找我说明一下你之所以会一个人的原因,我也知道。”   “那你还去?!”尔度错愕了。   昶斐斜睨了他一眼,“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了。”   “我说我都打不过对方,你…”   “你也打不过我。”   “啧…拜托!你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对方的厉害吧?”   “嗯嗯,没见过,但不妨碍我去救人啊?”昶斐看待尔度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有将对方当白痴看待的倾向了。   尔度也是被他目光看得有点火气了,“得!到时候出什么事,我一定会将你推出去当挡箭牌!”   “嗯嗯,行行行,你高兴就好。”这分明是好建议,可不知道为什么,尔度听昶斐这说法,搞得自己好像特别没有良心,也就他昶斐有情有义似的,让人不爽!   这一下还得尔度差点没有一时冲动直接说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尔度才不是狼心狗肺之人的话来。   好在他够机灵,乖乖闭上嘴巴,随昶斐怎么说,他自岿然不动,做一个专业的领路者。   外交酒店的房间中,丢下身上的血衣,托马斯不屑地看了一眼被绑在沙发上的那名黑发的东方男子。   初来乍到,他还是第一次嗅到那样特别的血液,带着生者的气息,却又像一名死者,腐朽与生机似乎在这个人身上共存着,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力量很强!   不,或许比起他见过的那几个教廷的神父要强,但是要说和红衣大主教相提并论的话…还差了一些。   不过就算是如此,吸收了他的血,他的力量应该也会有所提高,到时候,说不定就可以升为第十代的血族了!   只是可惜,如果那样做的话,他大概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在太阳底下行走了。因为他的被诅咒的部分将会更加的多,而他的力量也会更为强大。   托马斯有点不想将这个东方男子变成单纯的粮食了。   他想要给这个东方男子一个真正的初拥,但是,初拥只能是在相互赞同的情况下才能达成的。   这个东方的少年,从一开始就与他的同伴有着非常强烈的反抗行为,单纯只是让他咬上一口,将诅咒注入,并不能完成对他的转变。   特别这个目标还是一个东方的人种,没有上帝的信仰,自然就连上帝的诅咒,也不可能作用到这类人的身上。   只能是他自身同意接受初拥,不然他最多只能获得血族的部分特质而已。   那样将会白白地浪费托马斯本身的力量。而他,也不是什么真祖,强行转化目标也不可能…   而且,他如果这个时候给了那个东方少年一个初拥,说不定之前那些还碍于他们身份,暂时不能对他们怎样的那些东方的圣骑士,就不会再对他们客气了。   也许…直接将这个东方人偷渡回去会比较好?到时候,好好地调教他一段时间,他还不是自己的忠犬?   “大人!”托马斯正思考着这些问题,他的直系眷族已经在他身后叫了他好几声了。   这样的打断,让托马斯很是不悦,挥手将那个不断呼唤他的眷族击飞出去,瞪向了撞到了墙壁,化作黑雾,散开又聚拢的眷族,半晌才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眷族本身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可是这样一下被自己的“父亲”击飞出去,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揉了揉胸口,垂下头来,调整了片刻的情绪,还是回答道:“那名东方人有一个同伴在之前我们对付东方圣骑士的时候逃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隐藏一下那名东方人的气息?以免他的那位同伴找上门来?”   “哼…找来了又如何?之前是他们俩的配合作战,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话,没必要感到害怕。”   “可是…”那名眷族有点迟疑,他想起不久之前,与那两个人的战斗,如果不是那群东方圣骑士莫名其妙跑出来重创了那两个东方人的话,那个时候,要被制服的只怕就是他们这一群血族了。   “孩子,你在害怕什么?”看待那名眷族担心的表情,托马斯伸出手,抚摸在对方脸上,强硬地将这名眷族的头抬了起来,强势又不失温柔的问道。   这名眷族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去说,他清楚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他真的生气了。   如果再说出与父亲心意相左的话来,那等待他的,将是一场严厉恐怖的调教。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只能将脑袋低得更这低,眼睑垂下,躲避与托马斯的对视。   “嗯?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孩子,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些什么?”见自己的这个眷族低头不肯再言语,托马斯的声音更加的阴森了。   原本还是轻轻抚摸眷族脸颊的手,也转变成了捏着对方的下巴,“回答我的问题!”   “父亲…”那眷族被捏的下巴发疼,忍不住地想要大叫,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传过来了:“啧啧啧…我说现在人不讲究啊…我要是没有听错,他们刚才那样的称呼,表示他们其实是父子吧?   啧啧…父子之间还玩壁咚?壁咚也就算了,这霸道总裁的戏码是怎么回事?这是吸血鬼吧?这些是一群吸血鬼没有错吧?”   突兀的声音,吓得在场的两人瞪向了声音的源头。   落地窗的位置,正有两个少年好像在偷看少女洗澡的毛头小子,撅着屁股,伸着脖子,探出个头,正在偷看屋子里面的情况。   其中一名少年,托马斯认识,正是不久之前偷偷溜走少年。   而另外一名,那精致长相完全就不像是这个人间的生物,就算他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可是依旧让托马斯有种对方长得好像上帝宠儿的感觉。   不过…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样猥琐的话…那就更像了。至少那样他会更加笃定一些。   ***********************************   谢谢00酱、花园酱的月票支持~!谢谢这溪风酱的圣诞礼物2333,月票也是非常美好的圣诞礼物这呢!还有二十二分钟就是圣诞节了,提前祝小伙伴们圣诞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一步:小心机鬼托马斯的算计   抓了贺锦宿的外国血族托马斯,还在思考着贺锦宿的处理办法,但他没想过,那位东方男人逃跑的同伴,居然会那么快找到这个地方,还带来了一个帮手。   这两人居然就这样猥琐地趴在落地窗外的护栏边上,好像在偷窥小姐姐洗澡似的偷看他们。   就算那个帮手长得很好看,依旧让托马斯产生了强烈的不违和感。   特别是,那个东方男人同伙找来的帮手,居然是一个看上去比起那两个东方男人都还小的少年?或者说是少女?   这样的感觉就更加的让托马斯不适应了,他几乎是大脑空白了半天,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干脆就连那位东方男子的同伙都不看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名新帮手看了半天,这才回头看向了一旁的眷族,“这就是你所害怕的威胁?”   那位眷族有点呆,可还是大着胆子开口:“父亲,长相有时候的确能够很好地迷惑猎物,让猎物掉以轻心…”   “蠢货!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展现你那颗愚蠢的头脑吗?”话还没有说完,托马斯已经将眷族打飞。   可一旁那位新来的帮手,在这时候用他们相同的语言,为对方打抱不平起来:“我倒是觉得那小子说的很有道理。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的确很迷惑人。   在我没有将你视作猎物出手之前,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将我的人交出来,不然我可就不管会不会有什么第三方的人来保护你们,一样要将你们揍死了。”   “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托马斯被这位帮手的话直接逗笑了。   后者一脸莫名地转头看向那位东方人逃跑的同伴问:“我说话那么搞笑吗?”   那位同伴歪了歪头,古怪地看了一眼着托马斯,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并不知道托马斯跟帮手说了什么。   不过从这位帮手所说的话来看,东方人同伴很快猜测到了某种可能性,脸颊有点牙酸地抽了抽,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下意识地远离了帮手。   他同情斜睨了托马斯一眼,提议:“你去揍他一顿,他就知道你的威胁是真是假了。”   “嗯,虽然我是想要让他见识一下东方人的君子风度,不过这家伙…貌似也不准备跟我讲究一下西方人的绅士风度。所以…还是打吧?”话音落下,他就消失在原地了。   落地窗玻璃无声无息地化作了几块,少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屋中,他的手中握着一并通体碧绿的物体,在托马斯看来,这个东西很像是尺子,用玉做的东方古尺,仔细去看的话,好像还是一件古董。   在托马斯的印象中,东方人的古董,一直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而他的手中,就有一个叫做【聚宝盆】的东西,只要触碰到那个东西的人,毫无例外,全都死了。   有不少是死于对于那件古董的争夺,也有不少是因为聚宝盆本身具备的某种东方的那种类似于恶魔的力量,而成为了那个东西的祭品。   他们家族中,前一任宝盆主人,试图利用聚宝盆敛财,高价砸死了聚宝盆的前一代主人,成为了其的新主人。   在他看来,自己是不死且被诅咒的血族,不过就是一个东方可以诅咒人的小玩意儿,他肛得住!   可最终的结果,是就连那样一个高等的血族,在教廷与猎人的追捕下,依旧活了几百年,却还是栽在了那个聚宝盆之下。很快就莫名地冲入了教廷的大本营,死在那里。   之所以这个烫手山芋会落到他托马斯的手中,也是因为家族长老的要求,既然他们因为那个南极的女人来这里,一定会遇到其他强大的对手。   到时候实在不敌,就将这个聚宝盆丢出来,以这个古董的魔力,足够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只要抵住诱惑,那等那群人为了争夺聚宝盆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一路过来,托马斯都是用铁盒装着那个聚宝盆,对于那种东西的恐惧,让他就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结果现在又看来了一件古董,看这件古董的架势,丝毫不比聚宝盆的魔力差啊?   难道说,因为面前的这个少年,依旧与他手中的古董化作了一体,成为了那件古董的代言人,就像他们国家,行走在人世间的天使与恶魔的人间体一样?   难怪小小年纪的还会他们的语言!肯定是古董惹的祸!   这让托马斯心中总算是产生了危机感,要真是那样,的确不能光看这个少年的外表了!   东方古董,远比东方人来得可怕一百倍!托马斯就连打都不愿意打,干脆举起双手:“我认输!人你带走!”   “呃…”昶斐(♂·正常)还手痒痒地想要动手,谁知道这个外国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说认输就认输?   早知会这样,当初干嘛要抓走贺锦宿啊!简直神经!   感受到了这对方眼神之中**裸看白痴的眼神,托马斯心中那个怒啊!可是他是一个识时务的血族,再怒…再怒也不能表现出来,说不准就成那古董的尺下魂了!   他丝毫不怀疑,那个古董尺子,肯定利用那个少年杀了不少的人,说不定其中就有某些比他厉害的存在呢?   他才不会因为意气用事,白白丢了他这才活了两百年的小命呢!   所以,托马斯很努力地挤出笑容来,这笑容看得昶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刚生出的装逼心理,都被人的笑容给搅散了。   Mdzz啊…遇到这种人装逼似乎会看着很**啊?   昶斐干咳了一声,只能回头看向了那位东方人的同伙,最近都市的英雄,尔度同学了。   尔度也有点儿傻眼了,刚才在窗户外看着,这个血族的外国人,不是相当残酷,相当的“有手段”吗?   这是搞毛啊?这个昶斐到底是在刚才用对方国家的语言,跟对方说了什么可怕的事啊!   现在回过头看他又是什么意思?这是准备让自己也来两句狠话,再多杀灭杀灭对方的威风吗?   都这样了,再装个逼不太好吧?感觉太仗势欺人了!   领悟错误的尔度,果断地摇头不干,这事儿他干不出来啊!完全不是他的作风!那种连反抗都不会做,还笑盈盈地搓着手看他们的弱智,欺负起来没成就感啊!   见尔度摇头,昶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莫非是要叫他不要理会这家伙,直接去找贺锦宿?   有道理啊!他原本就是来找贺锦宿的,和一个怪里怪气的家伙装逼毫无意义,果断先救人。   “喂,我也不和你啰嗦了,我的朋友在哪里?”   托马斯看昶斐没有继续将他视作目标,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珠也不由转悠起来,给昶斐指明了贺锦宿的方向。   在昶斐走向贺锦宿,将对方拎起来准备走的时候,他叫住了昶斐:“能不能请冕下稍等片刻?”   “嗯?”昶斐意外地回头,这家伙果然是个神经病,他一副打劫架势跑过来,正常人不是尖叫就是开打,他还客客气气地叫住自己,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图谋着什么坏事了。   托马斯在昶斐转头的时候,看到了昶斐眼中的第一层意思,心中火气真是蹭蹭地往上冒。   可脸上依旧客气,“我们前一阵子发现了一件古董,那是属于你们东方人的,那毕竟是你们国家的古董,我希望能够将其归还于你们…不知道冕下是否可以收下?”   昶斐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有什么不可以?既然本身是处于我们的东西,那就拿出来看看。到时候我会视情况来考虑送到第一国家博物馆。”   托马斯一喜,“那你请稍等!”他说着,喜滋滋地就跑去了另一个房间中,取出了一个层层包裹的铁疙瘩。   “这是你说的…东方古董?我怎么看着像现代产物啊?搞错了吧?这不是古董,你带走。”昶斐指着铁疙瘩就问。   听得托马斯直接翻了个白眼,这是找茬吧?这特么肯定是在故意找茬吧?白痴都看得出这铁皮疙瘩的确不是古董!可托马斯这火气还就是得憋着。   “呵呵…看您说的,这东西当然不会是古董,我说的是,盒子里面的东西。”   “哦…哦哦…这样啊,那你打开看看呗?”昶斐装模作样地应了两声,招呼对方继续。   托马斯深呼吸,这小子太刻意了,好气!不过,很快就能报仇了!这小子成为两件古董的工具,看他怎么死!   想想托马斯的嘴角就不由向上扬了起来,可是他身后的那名眷族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父亲…!不要再继续了…”   他并不傻,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说出具体阻止的事,而他也知道,托马斯肯定听得懂他想要表达什么。   托马斯的确是听懂了,回过头直接瞪了对方一眼。   “嗯…他说什么不要继续了?”昶斐眼底的深沉更多了,看那名眷族的眼神,也变得有点不一样起来。   托马斯的小心脏狂跳不止,目光不断地扫向昶斐手中的那件尺子,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快,语速也加快了,“呵呵…他不希望我将东西归还给贵国,这件东西毕竟在我们那里也非常具有收藏的价值。   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始终是你们东方文明的结晶,我还是得忍痛割爱将这它还给你们才是!”   “哦,没事没事,我无所谓啊!都丢失那么久了,就算找不回来也没有办法了,关键是你们记得当初你们侵略过我们,想要瓜分我们还有我们的这些宝贝,别老是跟我们对着干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也不介意将这视作追求和平的友好象征啊?”   去特么的友好象征!这玩意儿要是友好象征,能害死那么多人嘛!   托马斯简直想直接给说这话不嫌腰疼的昶斐几拳,打肿他那张漂亮脸蛋了!   强压着心中的那份原始冲动,托马斯呵呵呵地将铁疙瘩打开了,“呵呵,看你说的,你们的东西,我们怎么能随便拿呢?当年那些人犯下的罪孽,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如今的我们身上的。   不管是为了和平,还是为了曾经那些人犯下的罪孽,这东西,我们都必须物归原主!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们的真诚!”   托马斯说到最后,激动地将盒子转了一个圈,将盒子正面对准了昶斐。   盒子中,有一块黑布正罩着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小鼎的东西,昶斐扬了扬眉头,虽然搞不清楚托马斯到底和自己虚与委蛇什么…   可他除非是完不成系统给予的月老任务,不然基本死不掉。托马斯想要算计自己的东西,所以,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介意看个仔细。   *******************************************   艾玛今天圣诞,不小心玩过头了,反应过来已经很晚,抱歉更新迟了…谢谢c酱的圣诞礼物,大家圣诞节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二步:   来救贺锦宿的昶斐(♂·正常)因为绑架者托马斯心中的怨愤,接受了这位西方血族的“好意”,决定看看对方准备归还给他们国家的古董长啥样儿。   铁疙瘩打开,昶斐掀开盖在上面的布,不由地愣了下。   这东西,居然和神农尺一样,通体是宛如墨绿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整个形状的确就是一个鼎。   而且,这还是一个圆形的鼎,有四足,这在鼎中根本就是绝世罕有。   都说天圆地方,四方鼎四方鼎,象征羲和、羲仲、和仲、和叔分赴四方。天圆则是周而复始,轮回往复。   天下大道,三足鼎立,一个轮回。方鼎四足,四足撑起四方天地,制作象征着当时权利的鼎,自然也就按照一直根深人心的方式诞生于世了。   所以一般的鼎,不是三足圆鼎,就是四足方鼎,这个不伦不类的四足圆鼎,昶斐曾经也只听说过一座。   这算是他听说的第二个四足圆鼎了,关键是,这个鼎,比起其他的那些鼎而言,还特别的小巧。   比起脸盆都还要小一个圈儿,上面雕刻了龙凤禽兽,看上去好像全部都是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存在。   就连魑魅魍魉这种小型的山精鬼怪都有,看着挺特别。   这个圆鼎,左耳为龙首,右耳为凤首,整体流线型的鼎身看上去好像是由十分娇小的龙与凤的身体交错连接融合成为了一个鼎,而这个鼎,包容了所有东方神话生物。   就算是昶斐,他没有办法辨认清楚那些非常小,却雕刻精致到不可思议的鼎中生物们。   昶斐不由伸出手来,想端起这个鼎仔细看个清楚。   可手触碰到鼎身的瞬间,哪怕隔着月老小册,昶斐都感觉到一股强烈血腥透过来。   从那个鼎上,昶斐清晰感觉到嗜血与狂暴的刺激他手指的皮肤,好像一条蛇,想要钻进他的身体似的。   可惜在昶斐手指盘旋了半天,都没有进去。昶斐似笑非笑地扬起眉头,瞄了一眼托马斯。   那位血族眼中阴谋得逞的笑容掩都掩不住,甚至都迸发出狂喜的神色来了。   不过,这样的表情,至少代表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昶斐所感觉到与看到的东西。   又是一件古怪玩意儿啊!   昶斐刚撇了撇嘴,神农尺的感叹就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了,“幸好这个鼎遇到的人是你。”   ‘啥?’昶斐怔了下,意识到了什么,“鼎有问题?”   “嗯,幸好这件煞器遇到的是你,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拥有情感与情绪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沉沦了。”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东西还能控制别人的心智?这是不是说明它也已经产生与你相似的器灵了?’   “原本应该是有的诞生的先兆了,如果没有被邪念影响的话,应该早就有了,可惜,这个鼎的灵性被破坏了。现在这个鼎上更强的是煞气。   与它接触的时间稍微久一点的话,常人一定会死。”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那个家伙是想要做什么了。’   昶斐眯了眯眼,笑得有些感激,他抬头看向托马斯,非常“诚恳”地感谢道:“谢了朋友,这的确是我们国家丢失很久,并且非常罕见的古董,就算是在我们国家历史记载中,这种样式的鼎都只有一件。”   “呵呵…不用客气,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去多观赏一段时间,不用急着送去博物馆。”   托马斯看到的,是爱不释手地捧着那一件诅咒之物的少年,他都感觉这个少年的眼神似乎都变得狰狞了。   大概这个少年的心中已经产生出将东西据为己有的心思了,他会这样爱护这个“宝贝”呢?   “这件东西的确是我见过最特别最罕有的东西,你其实也可以给你的朋友见识下,让他们也体验体验。”   托马斯一边说,一边不忘怂恿昶斐将鼎给他身边的人看看。碰巧尔度对这个也的确非常的好奇。   托马斯都这样说了,他索性也凑了过来,想要看清楚昶斐手中拿着的那个小鼎。   托马斯看到他的举动,简直就要直接大笑出声了。   他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结果始终只是一群脱离不了俗人思想的东方人罢了。   很快他将要见识原本的朋友,为了争夺那个鼎,相互背叛,相互攻击伤害的场景!   他也可以真正见识那个鼎是如何杀人的~   “啊!有道理啊!的确应该先给朋友看看。”昶斐的声音,钻到走神的托马斯耳中。   “就是啊!”刚刚准备随口敷衍两声的托马斯,血族本能地感受到寒意,幻想昶斐与尔度相互残杀的画面立刻消失,他视线之中出现了烦的放大的鼎。   眼看就要贴到他的脸了,托马斯惊得大骂了一声他家乡的方言。过度的受惊让他身子都站不稳,摔在地上。   可是,哪怕躲开了昶斐伸过来的鼎,托马斯对于那个鼎的恐惧,让他摔倒后,还拼命向后挪出好几步。   冷静下来的时候,托马斯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看向尔度的方向。   在他看来,昶斐触碰到那件禁忌之物,已经构不成威胁。现在就怕另外一个人发现端倪再次逃跑。   谁知道这人如果逃跑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又会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帮手?   可他抬起头看过去,更加吃惊了。昶斐的双眼,与之前相差无几,不,这眼中带上了讽刺的味道。   “父亲快走!”之前的眷族在托马斯明白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之前,就大叫一声,扑上来直接化作蝙蝠,咬住托马斯的衣服就躲。   他化身的蝙蝠力量不大,只能将托马斯从原本位置脱离一点。身后几厘米的位置上,忽然冒出青烟,尔度直接咋舌,“我都忘了还有人接应那家伙!”   “那是你瞎,这种事一眼就看出来了吧?”昶斐将鼎直接放回铁疙瘩里面,盖上了布,重新合上盒子。   动作之间,毫不犹豫,还不忘重新将盒子锁好,变戏法一样的在下一刻,将盒子给搞不见了。   “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影响?为什么?!”月老超乎托马斯想象的行动,让之前还得意洋洋准备看他笑话托马斯,产生了质疑的态度。   那个聚宝盆,难道只对西方人有影响,对于东方人来说,就只是一件比较有收藏价值的小玩意?   “哈…也对,我真愚蠢,那东西本来就是你们制造的,你们同样是撒旦的子民,恶魔的后人,制造出恶魔的武器,怎么可能会遭受到自身武器的反噬呢?”   “我认栽,你赢了,东方的漂亮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不想到魂飞魄散之前,都不知道杀死我的人的名字。”托马斯一扫刚才的算计,麻木空洞地看向昶斐,想要求对方给他一个痛快。   “昶斐。”昶斐回了两个字,领着贺锦宿又走到了太阳前,招呼起尔度来:“走了走了,别耽误别人工作。”   “那些家伙工什么作啊!”尔度反驳一句的时候,昶斐都从窗户跳下去了。他只能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托马斯,无奈地追上去了。   留下了几个在刚才托马斯遇到威胁时,只能小心翼翼地瞪着眼睛呆站在一旁的眷族,和那一位为了他进言并且受伤的眷族。   “什…什么…那个上帝的宠儿,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吗?”在托马斯印象中,不会杀挑衅自己,并且在暗算自己的人的人,只可能是戒律甚严的佛教徒了。   “父亲…接下来怎么办?”一名眷族冲到落地窗那边的阳台上,发现昶斐等人连同气息在内的踪影彻底消失,担忧地回过头看向托马斯。   “不…不用管…”   “就这样放他们走?父亲!他们肯定会成为到时候我们任务的阻碍的!”   “我是说…这次到这边来的任务,我们都不用去管…”   “父亲?!”   “父亲说的话,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我们照做就好,不要问。”之前受伤的眷族挣扎着变回人形,站起身,轻声劝住不理解托马斯行动的兄弟,小声抽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刚才昶斐与尔度想要对自己父亲做什么,他只是本能感觉,托马斯在挑衅昶斐二人,对方肯定会趁机发难,一直在原地不动,死亡几率非常大。   就是凭借这份敏锐的心思,他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与最大的力气,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被攻击波及。   就算是现在,依旧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疼,让他近乎抓狂。他隐忍着那份难受,还是从托马斯的身边退开不少。   保持了他多年以来,被培养出的基本风度与礼仪,就算衣服被汗湿,他也全然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你…你们去休息吧!”托马斯目光闪烁地看向那名因为他的缘故受伤的眷族,张了张口,重要的事没有说出口。   可他心中还是记下了那名眷族今日的表现,他的判断力与分析问题的能力,在自己手下其他眷族之上。   除了有点墨守成规,他今天的表现甚至超越了他。如果是这样的一个眷族,只要一直忠诚,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将他的主人推上亲王的位置。   或许…可以好好培养一下这名眷族了…   屋外,默默看着从半空中轻巧落下,带着隐身符的昶斐一行三人的几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正议论着什么。   “我要是没有记错,忽然出现到我们城市的【义警】,应该只有两个才对吧?”   “我记得也是两个来着…”   “没有规定不能有一个放风的吧?”   “你当那是打劫啊!还多出一个放风的?神经病啊!”   “哎呀,我说的不是抢劫犯的那种…呃嗯…怎么形容呢…”   “他说的应该是后勤助手,就像我们看的那些英雄电影一样,每一个英雄的身后,总有一个帮忙收拾烂摊子,处理一些英雄们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情的助手。”   “哦哦…就是那种作为普通人,特别完美与优秀的天才人类,还顺道帮忙制作武器与装备的那种人?”   “没错了,肯定就是那种人!”   “对啊,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另外一个队伍的成员,以那两个人影响市容,还让城市的规则更加混乱的名义,想要抓他们的时候,那时候这还是两个人来着。   后来被那些外国人抓了之后,反而出现的人,应该就是那种无敌后勤吧?”   “肯定就是那种人没错了!”另外也有人赞同了,“我以前也有一个成为那种英雄人物的后勤的想法!”   “呃…我觉得吧?这种事情之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去联系一下领导吧?看看怎么处理那些血族吧?”   ************************************   昨天基本通宵了…一天没睡…大脑一直处于缺氧空白状态…抱歉…今天质量不怎么高…   谢谢彼岸酱的圣诞大礼包~溪风酱,我不算是现充的,我挺宅的~名前桑,这个…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出现的东西将会是神农鼎啊?最后韶华酱,我不是现充,别叫天道啊?我这样的好人,它肯定不劈我~   最后,爱你们,么么哒,早点休息,别学我,这样通宵一次的感觉糟透了…我去喝杯牛奶补补脑…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三步:一场意外的事故导致了我的绑架?   昶斐(♂·正常)可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无敌后勤助手级的人物了。在救出贺锦宿之后,他现在可是满心都思考着托马斯送给他的那个鼎,到底是什么鼎。   “我说,你研究一个鼎而已,有必要专门跑会你的办公室研究吗?随便找个快餐店慢慢研究不也一样?”   目睹了昶斐小心翼翼地带着那个神秘的鼎专程坐车回到他的办公室,尔度一脸无语地看向昶斐。   昶斐从鼎上抬起视线来:“看来你打不过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可以提醒你一句,这个东西可以影响人的神志,控制人却做原本不会想到要做的事情,最后一步一步地将你推向深渊。怎样?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说着,专门让开一条道,大有直接将他手中的东西塞进对方手心的准备。   “这东西上没有线。”在他退让的同时间,尔度向后退开三步,没有看清楚那个鼎长得什么样子,就伸着食指,指着那边提醒道。   “嗯?哦哦…我都忘了,你是拥有可以看到因果的双眼与控制部分因果力量的家伙了。”昶斐最初没有听懂少年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因为对方的动作回过神来,用力给自己头上来了两拳,算是对自己记忆不好的一种惩罚。   “所以你别以为你那样说了,就能够欺骗到我了,我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中计的人。”   “行行行,你不会中计,所以你应该过来仔细看看,我猜测应该是我自己看错,或者是看花眼了。”   “算了。就算你这是在欲擒故纵,我也不想冒那百分十一的风险。真搞不懂你将那样一件危险的东西带回来干嘛!”尔度很生气,“与其带个没用的废品回来,你怎么不干脆将那几个外国人直接干掉算了?”   “换做是你,你会直接干掉对方?”昶斐重新收回目光到鼎身上,干脆打发时间随便问问。   “不,我打不过他们的联手。”   “那就直接打游击呗!”昶斐笑笑,伸手触碰到这鼎,打开了鼎盖,一眼看清楚这个鼎的内部结构根本就不是如同外表所见是圆的。   这个圆鼎盛放东西的内部容器,是一个方形的。   这样似乎又能够解释之前为什么会看到这个鼎有四个角的问题了。   可是…“外圆内方…?”昶斐不确定地将手深入鼎内,耳边还在回荡尔度的反驳,“对方比我更会打游击!昶斐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啊啊?哦,那又如何?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说过这样一群血族很厉害吧?”   随着这话,昶斐的手伸进了鼎中,鼎内温热,手伸进去说不出的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飘出。   “外圆内方?”昶斐另一只手顺势按在鼎外壁上,内部明明火热异常,外面却没有丝毫温度变化。   “这个鼎,是在暗示某种从很久以前传递下来特殊含义吗?”这感觉起来,似乎的确就是如同他想想那样了。   尔度都被昶斐一下大声,一下小声的声音给说得莫名火起了,“是啊是啊!所以呢?你在那边小小声地抱怨什么啊!是我担心我出手会引来之前的那一批人行了吧!我就是担心还要带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又要防止出现第三方的人,可能会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候就算我们真的可以逃跑,难道要丢下贺锦宿逃跑吗?我们过去难道不是救他的吗?”   “呃?那你还让我去干?”昶斐将手收回,手心之中,还有一些灵力浓郁的碎草,他的眉头不由扬起来了。   “好吧,实话实说,我是想你去牵制那些吸血鬼,然后我趁机动手将贺锦宿带走。   等你们两边的人反应过来,我已经将人带走了。而且凭借你本身的实力,想要从那些人的手中逃跑轻而易举。”   “嗯…的确是挺简单的…”昶斐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双手,重新将鼎放回了之前的铁疙瘩中,随后整个铁疙瘩消失在他的手中。   到这个时候,尔度才开始有点注意到,昶斐刚才所说的话,其实说得非常敷衍,他的目光除了一开始离开了一下之外,一路说下来,头都没有抬一下!   “喂,昶斐,就算我面前认你做我们的老大…但是刚才我们所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了啊!”昶斐掏着耳朵,不以为然地扯出一个笑:“我管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计划啊之类的,反正我们都已经顺利且圆满地完成了救援行动了。   你又不愿意站过来跟我一起分析分析古鼎,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了。走走走,去干男人该干的事去!”   搞了半天,又解释了那么多,原来只是单纯地逗他玩儿,打发时间来的吗!   尔度心中那个气啊,真想给昶斐设计一条必死的因果线,让他死得不能再死!   昶斐这个时候却点击查看自己的神笏,往外面走去,口中提醒:“建议你在恨不能想要将我千刀万剐的时候,不要冲着我露出那么强烈的敌意,不然我会本能出于自保地对你出手。我现在可是很克制的。”   “呜…”尔度身子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他都忘了,这个名字叫做昶斐,死活不愿意在他的身份证明上冠上乐正这个姓氏的少年,本身就并不是人们心目中想象那样的有钱富三代。   他本身同样是一个具备可以将他尔度与贺锦宿两人吊打的实力的怪胎。看着越单薄越好欺负的样子,反而让尔度感觉昶斐这家伙不但很装蒜,还特别的腹黑!   目送着昶斐离开房间,他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哦,忘记提醒你,等贺锦宿醒了,记得带他回去,我弟弟晚上可是要回这里休息的。”   “噗…咳咳咳咳!”还没有彻底换气的尔度,被刚才一脸冷傲,结果忽然冲回来一脸普通做哥哥的少年的叮嘱,让他差点没直接被自己口水呛死,“知、知道了!你能不能有话一次性全部说完?”   “啊?哦,行啊,我说完了。”   大门轻轻关上,可尔度怎么就感觉昶斐的行动透着浓烈的故意的味道呢?   昶斐的确是故意的,尔度那家伙,真当他昶斐没有仔细听刚才的话吗?呵呵…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他要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怎么办?他要是被杀了又怎么办?这个尔度又不了解他不是人…啊呸!他不是普通人或是寻常修道者,肯定不知道自己死不了。   所以他可以通过这一些推断出,尔度那家伙,是巴不得他快点死,或者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他昶斐都愿意发工资供应他们吃住,居然还想将他推出来当挡箭牌?哼哼…想得还真是挺美好的!   出于这几点,昶斐觉得自己的报复恶作剧是合理可行并且正大光明的!   “少爷去哪?”昶斐实实在在地那样想着坐上了公司大门外停靠的车子,耳边是司机的询问。   “市博物馆。”昶斐报复成功,这时候收敛了心思,招呼司机朝他下一站所在行驶而去。   另一边,卫母大清早经历了昶斐那一件事,加上不争气的大儿子的事,让他非常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   所以在卫安与他的父亲去学校与去上班的时候,卫母就穿戴整齐,拎着她所有背包中,最名贵的背包去学校了。   她觉得,她非常有义务去好好了解自己儿子学校中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被儿子视作了偶像的少年昶斐。   就那样的礼貌和素质?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学校中更多的人知道,就那样一个少年,光是成绩好,人品不佳,将来在社会上也是混不下去的!   可以的话,他还是很希望校方能够联系到昶斐的父母,这样一来,那个小子也说不了什么了。   再说另一边的博物馆中,累了一天,处理了好几批国内国外的那些势力之后,天戈予长长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方的墙壁靠了靠,这才缓缓地滑落到了地上。   顾不上其他熬夜之后,零零散散离开的那些队员,天戈予曲着膝盖,伸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鼻子,指望这样能够让他的精神比起之前要好。   可是这样放松精神的时间还没享受多长时间,内部的联络器就响起来了,消息只有一条——保护目标失踪了!   大街上,昶斐乘坐的车子还没有行驶到一半,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就直接冲出来了。   车子在这段公路上的速度绝对不低,那身影跳出来,就算想要停车也来不及了。   在司机的尖叫声中,昶斐也只来得及从后面作为探出头来去看前面情况,想要再做出进一步的反应,车子已经漂移出去,撞上了护栏,一辆行驶而来的车子,也直接撞在了昶斐所在的这辆车子上。   昶斐第一次体验到了不一样的飞天冲撞,他亲眼感到车子变形,他朝着侧面的玻璃撞了上去,撞碎了玻璃,也撞飞了出去。   还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金属撞到了腿,那疼痛感,昶斐发誓,换一个人,这个时候就直接死了。   这样的一场事故导致了严重追尾与撞车结果,不少人已经看向这边的情况,议论声电话声响成一片,刺激得昶斐如今这颗处于半昏迷状态,双耳鸣响的大脑正难受得几乎要爆炸。   昶斐只能等待自己伤势好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是抢在那些专门来处理这些事的警察与医生赶到之前,率先恢复好,然后趁机逃…欸?   昶斐的思路被忽然伸出手,将他整个人抱起来的人给打断了,可他现在双眼都疼得要死,想要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似乎变得一场困难。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对方这这不但是要将他抱走…从对方动作与感觉上,昶斐莫名感觉这人抱着他好像是抱着什么小小的,不算大的东西似的!   **************************   谢谢冥九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四步:曾经的事与过去的人?   昶斐(♂·正常)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自己会在前往图书馆的半路上遇到车祸。   更加让他意外的是,会忽然出现一个人,想要将他强行带走…好吧,不是想要将他强行带走,是已经将他强行带得离开现场了。   他甚至都不清楚对方将他带到什么地上了,四周全部都是树木,看上去应该是公园之内的地方。   见对方放下自己后,就在附近不知道做什么,昶斐都在怀疑,这人应该不是准备刨个坑,将他就地掩埋了吧?   “那啥…我觉得我还有救,我能不能争取一下治疗的机会?”昶斐努力眯着疼痛的双眼,左右咕噜噜地转着,希望对方能够稍微高抬贵手,放着他,让他慢慢恢复。   可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是…已经直接挖得很深了吗?哎哎…就不能随便埋埋吗?让他有那么一个可以自行从泥土里面钻出来的机会也好哇…   昶斐还在乱七八糟地思考着的空档,头上阴影笼罩下来,将昶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控制神笏化作红尘,就朝阴影甩了过去。   “咦?”对方疑惑地应了一声,让红尘正好束缚住了她的手臂,却没有再进一步地蔓延向上。   可就算只是如此,昶斐却在对方失神的功夫,伸手握拳朝对方身上招呼过去,目的仅仅是为了逼开对方。   然而,他堪比轩辕剑的拳头,被一只手轻飘飘地抓了一个正着,在他看来,应该不会跟他说话的人,在握住他的拳头之后,还是意外地叫了一声,“我儿?”   “你儿个头啊!我…”昶斐真想直接骂人,伸手拭去因为眼睛疼,而流出的眼泪,这才瞪眼看向抓他拳头的人。   可是看清楚对方长相的一瞬,昶斐话到一半,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老…老妈?”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了,他发现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长得和他老妈一模一样的女人啊!   哦,不对,不一样,这女人黑发落地,脸上也没有半点妆容,双眼也不是棕黑色的,她眼瞳明显是深海的颜色,眼睛则而是雪花的浅蓝。   看那样一双眼睛,感觉真的很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似的。   排除这些瞳色发色毛色的问题不谈,这个女人的确长得与他老妈昶俜一样诶!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声音,貌似也很像老妈的啊!   昶斐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跑到他所乘坐的车子前,害他差点出车祸送医院的女人,不知说什么了。   “我儿星瑞…你没事吗?”然而这个女人紧跟这来了这么一句,就更加吓唬到昶斐了。   星瑞?星瑞是谁?!昶斐印象中的星瑞,可就只有一个他在游戏之中的那个角色的身份——萧星瑞了!   可是萧星瑞的长相,可是跟他完全不一样的啊!为什么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会将他当成萧星瑞?   “那个…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脑子有点乱…”昶斐感受对方一脸心疼地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心里有点暖暖的,没有如同之前行动那么激烈,只是叹息着拜托对方先将他放开。   这个长得与昶俜一样的女人,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将抚摸昶斐脸颊的这手放下来,悄然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真是叹得昶斐都有些内疚了,干咳了一声,让自己保持冷静地问:“那个…您刚才所说的星瑞,该不会是萧星瑞吧?”   “这的确就是你的名字…”女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一脸【你又在玩什么游戏了吗?】的表情,非常配合的回答。   昶斐脑门不由冒出冷汗了,说真的,他之前从他的神笏蠢手绳那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说法。   “那啥…您不觉得我长得和您记忆之中的萧星瑞一点都不像吗?年纪、长相等方面,应该都不像吧?”   女子听到昶斐这样的话,苦涩地笑了笑,“抱歉…为娘毕竟都离开了你十年了…抱歉已经认不出你这张脸了…   可是为娘绝对不会忘记你身上的气息,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父亲曾经赠给你的灵宝的。”   “什…什么啊?什么礼物?”这下昶斐的脑子被说得更乱了,通过气息找到他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不可能是老妈的双生姐妹之类的存在吧?   而且她还说了认出了“父亲”送的礼物?什么礼物?   “你不记得了吗?这个是你的父亲送你的礼物。”女人有点忧伤地抬起手,在红绳上面系着的铃上弹了一下。   小小的风铃立刻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昶斐的心在那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可就算这样,冷汗也顺着脑门滑落,种种迹象表明,他或许…的确很有可能是萧星瑞。   可是他真的半点关于萧星瑞的记忆都没有,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残留在他的脑海中。   就算现在长得跟他老妈昶俜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他是萧星瑞,他也半点想要恢复萧星瑞的记忆的迹象都没有啊!真的不是对方认错人,而是他失忆了吗?   昶斐纠结了,“抱歉,别说是关于这个风铃的事了,我就连我是萧星瑞的这种事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叫昶斐,而且我很肯定,我作为昶斐的记忆,并无缺失。   您也别说什么我不是昶斐之类的话,因为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您大概是认错人了。”   女子一愣,双眼中不由流露出了一丝哀伤,面对如此坚决的昶斐,她还是伸出手,抱住昶斐的头,将他埋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灵宝(♀·正常)被这一下突然袭击,袭击得手足无措,徒然地长着双手,不知道怎么是好。   可对方那双温柔的手,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和昶俜身上相同的清香与气味让灵宝安心。   双手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可依旧不知道应该放在哪。   “不用惊慌,不用害怕…我的孩子,不管你记不记得,不管你轮回转世,为娘记得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哪怕你不记得为娘了,为娘也会守护你…”   轻轻的安慰落入灵宝耳中,让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她只可惜,这个长得和昶俜一样的女人,不是她灵宝的母亲。就算她再温柔都不是灵宝的母亲。   她是萧星瑞的母亲…可是…游戏世界的设定中,萧星瑞萧王爷的母亲,不是已经死去很久了吗?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啊!重点是…这里,是现实世界啊!这里不是梦境也不是共享梦境的游戏,这个地方是货真价实他土生土长的世界啊有木有?!   为什么梦境中的萧星瑞的母亲,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灵宝的脑子瞬间乱套了,刚刚静下来的心思,也被细思恐极的想法给惊愣住了。   灵宝身子一扭,从女人的怀抱中溜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对方,半晌才压抑着情绪问出来:“你到底是谁啊?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后者看她的表情,依旧温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声回答:“我是你的母亲,作为你这个存在的母亲。现在你或许想不起我,或许将来,你会想起来。”   “别闹啊!我现在都想不起来,说不准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啊喂!直接告诉我一切不行吗?能求不卖关子吗?”   “不是卖关子,就算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不是一样也不相信我吗?倒不如让你自己回想起来,这比起我说的,更加有说服力,不是吗?”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长得和昶俜一样的女人,还冲着灵宝笑了笑,眨巴了一下眼睛,做了个不难看的鬼脸。   灵宝直接举双手投降:“得得得,随便你,我根本就没有失去什么对我来说重要的记忆,所以我肯定不会仔细去找什么记忆,你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女子看着他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回答了一个让昶斐意外地答案:“看你现在的模样,我觉得我并不方便告诉你我的真名。我的孩子,你便称呼我为…捕头师娘吧?”   灵宝挑眉,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什么鬼称呼…呃?捕头师娘?捕头师娘?等等,你…你…”   灵宝想起了捕头导师,面前的女人忽然说自己是捕头师娘,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自己那位不靠谱的师父。   这…这这这,见鬼了吧?她灵宝怎么感觉这位自称是捕头师娘,长得就跟她老妈一样的女人,好像知道游戏中,他与捕头导师的互动似的?   不不不…不对不对,这个前提得是她知道捕头导师啊!那她怎么知道捕头导师的?   不,也许的确是早就认识的?一开始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所以他们外号其实就叫做捕头导师和捕头师娘之类的?   不然怎么解释?要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其实也存在类似于缘分的心有灵犀…吗…啊啊啊!别开玩笑!   这感觉他浑身都不自在了啊!简直好像是被某些人故意联手捉弄了似的啊!   灵宝自己被自己过于复杂地念头给思考的脑门都冒烟了,捕头师娘却笑着在他的头上施展了一个小型的聚云术,雨水立刻淅淅沥沥地落下来了。   “小小年纪,何必想得那么复杂?【捕头导师是父亲】的这个假设并不是不成立的,而我们从很久的过去,就已经占卜出了你的如今了。   我一直在南极的冰皇之殿等着你成神的那一天,可是术法远远比我想象中更加强大,我从大殿苏醒,并且被发现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半年了。”   “我…不是很懂你所说的这些话…你…是说,你是从南极来的…而且,还从过去预言到了如今的我…?”   灵宝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了,她估计就是考古学者们在南极挖到的那个女子了。   当初得知情报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南极那边挖出来上古女子长得很像他和昶荀的老妈了。   她总算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没办法针对这个女人追根溯源就是了。   其次,是这个女人,可能与最近的共享梦有某些关系。   要不是这位捕头师娘拥有可以看到别人梦境记忆的能力,要不就是这位捕头师娘真的和那个梦境世界有关。   可是…梦终究是梦,现在科技也还没有达到可以真正让梦成真的实验。   除了几个关键的月老任务的目标之外,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是能够穿梭梦境与现实两个世界之间的了。   就算那样,本身似乎也是具备着两个身体的…   可是捕头师娘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她是怎么从梦境出来?或是怎么在梦境具象实体化的?   就算真的能具象化,又怎么可能会被学者研究出捕头师娘沉睡了万年的结果?   除非是…他们梦境之中梦到的东西,其实是刻入人们灵魂之中,在遥远的过去真的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五步:新本事可不好学啊!   灵宝(♀·正常)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位自称自己是捕头师娘的女人,凌乱的脑子渐渐地开始清醒过来。   梦境如果是某个曾经发生的过去的映射的话,或许的确存在着某种跨越时空,在过去与未来同时存在的现象…   这样说起来,很有可能面前的这位捕头师娘,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的结局了?不不不…也是是在同时发生…?   “你这颗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灵宝还在快速思考与整理自己所知的情报,脑袋上立刻挨了一记脑瓜崩儿,将灵宝打得下意识捂住了头。   话也脱口而出:“您又打我头!我这颗聪明的脑袋要是被您打成寻常人了怎么办?!咦?”   灵宝自个儿直接呆在原地瞪大眼睛了,为什么是又?   “小小的年纪,思考那么多,就算我不打你,你将来肯定会提前得那老年痴呆,到时候可就不是被打成寻常的脑袋了,到时候肯定就是一个傻子了。”   捕头师娘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带着一丝温和与心疼。   被有着和母亲相同面貌的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昶斐的心中感觉到了很久不曾感觉到的甜味。   可对方的话他才不会赞同,“我的聪明不是寻常天才能比较,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普通人了,别用普通人的方式来衡量我啊!像我这种的,肯定一辈子都不会老年痴呆!”   “怎么不会?你爹、你叔、你的哥哥,都有过痴呆,根据你们这个时代如今的发展来看,你要是真的老年痴呆了,以现在的医学应该是治不好的。   而且,用脑过度的孩子,的确很容易痴呆与白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白发?你这么小的年纪,要是有白发,那都难看啊?会不会被人叫成少白头?”   捕头师娘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立刻担忧地开始扒拉起灵宝的头发。   灵宝都没有想到这位动不动就出手,而且管的方向还宽得让灵宝都感觉到有点多了。   “那…那啥…能不能不要那么亲密啊?对我来说,您只是我今天第一次遇到的陌生人啊…”灵宝不习惯地轻轻推了推对方,尴尬地提醒道。心里却有点担心捕头师娘会流露出和昶俜一样的受伤与迟疑地表情来。   可惜,她多余了,捕头师娘只是愣住了两秒,好像地用力揉乱了灵宝的头发,“可对我来说,你是我重要的孩子,我多年来没有给予你的爱,我要全部补回来!   不管你是否解释,这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心与理智告诉我的答案与做法!”   “诶诶诶…考虑一下当事人的心情与想法啦!”灵宝傻眼了,“这样也太霸道了吧!”   可惜,捕头师娘完全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身子原地转了一个圈,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当下的女子都不怎么会轻易穿的牛仔套装。   看着最大估算都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穿着牛仔夹克与近身牛仔裤,那比例匀称高挑的身材,被勾勒的就算女人看了也要为之流鼻血。   捕头师娘的胸并不算大,甚至解开牛仔夹克的口子的话,基本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那一头玄墨色的头发被捕头师娘半扎了鬓角的头发到脑后,看起来应该是古时的男性发型之一,可到了这个时候,用在这位女性身上,居然会有一种中性的别样美感。   在配合她一米七几的身高和那双特别的眼睛,灵宝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分辨不出她是一位女子,还是一位母亲了!   “怎么了?你想要跟我来一套母女套装吗?”看到灵宝目瞪口呆的模样,捕头师娘的脸上露出了个迷人笑容。   这…这特么就是真正传说中的倾国倾城百媚生吧?!   灵宝敢发誓,她记忆中老妈的这张脸,虽然的确也算得上是非常好看的脸了,但是绝对没有到超越了洛凪、苏魂、陆黎的程度啊!可是…可是就是顶着怎么一张脸的捕头导师,为什么会给她一种,已经超越其他所有人的美感?   见灵宝还在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反应,捕头师娘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灵宝清晰感觉自己身上一凉。   低头看去,她身上的衣服在分解重组,就那么一个眨眼功夫,身上的衣服已经改变了样式。   灵宝这下是直接吓得合不拢嘴来,“这这这…”   “只是简单的小法术,通过对道法…也就是大道法则的理解,你可以改变物质本身的质量,重新组合。   所有力量本源都是相同的,如果你对道法有足够了解,你甚至可以通过相同的方式改变自身。还有你自身那种无法按照你自己的心意自控的性别。”   捕头师娘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她的身形与服饰再度发生改变,在灵宝面前,原本的女子,在那一瞬间就变成了穿着男式的牛仔套装的高大男人。   灵宝的嘴这下子是真的彻底合不拢了,捕头师娘这次没有打响指,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脚,立刻又变回了原样。   “当然,这样的本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按照你们现在的文明发展程度,真的能使用改变质量本身的变形的应该还没有多少,大部分的生灵现在擅长的应该是最基础的变形术。但你不同,你的体质本身与潜力被激活了,所以你比较走运,其他人一辈子无法学会的东西,你至少能够在一百年的时间里学会吧?”   “我…我我能不能现在马上就学会?有没有什么捷径?这、这个要怎么做才好?”   灵宝现在别提多激动了,她泪花都快下来了!   要知道她在变成月老之后,最纠结的问题,可是自己今后要怎么与未来的伴侣好好生活啊!   因为对方喜欢的性别,而变成对方不喜欢的性别的这种事,特么的让他崩溃啊!   都不敢谈恋爱了好么!早知道有这样的法术,他真恨自己怎么没有早那么一点遇到捕头师娘啊!   捕头师娘意外地看向灵宝那双期待的目光,无奈伸手摸摸她的头,“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公平的,你想要走捷径,最终捷径的风险远比大道危险。   而且,实际上,你也已经走了捷径了,正常的修士用上灵魂的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做到的事,你只需要短短的百年就可以学会…”   见灵宝双眼之中刚刚泛起的亮光开始变得暗淡,捕头师娘好笑地在她头上又弹了一下:“你怎么跟你的父亲一样?喜欢纠结一些不算是问题的问题?这样吧?我可以教你一个小法术,虽然不是什么变形之类的大型法术,但是却是一个在什么地方都非常实用的法术。”   “嗯?什么法术啊?”灵宝也不贪,既然知道变形的本事要用百年才能达成,那现在还是先考虑一下眼下能够马上学会的东西比较实际。   “【御灵】。“捕头师娘说出了两个字,灵宝脑海中立刻蹦出了己酉双那个可以变成各种动物的能力。   “不是你脑海中想的那些。”捕头师娘忽然开口。   “嗯?!您看得透我的心?”灵宝被吓一跳。   “看不到,不过可以通过【御灵】来掌握到大概的信息与情报。我所说的御灵,是驾驭——灵力。”   灵宝挑起一边眉头,“那啥…我会驾驭灵力…”   “傻孩子,控制灵力与驾驭灵力不是相同性质的。”捕头师娘无声无息地伸出手刮了一下灵宝的鼻子,“我所说的驾驭灵力,也是之后你想要掌握的【变形】的基础。”   捕头师娘手中在半空随意地带了一下手臂,灵宝视线中,出现了无数细丝,这些并没有什么颜色,看上去好像是透明的,就这样进入了捕头师娘的身体中。   可这些在靠近他的时候,不是消散,就是融合到他的身体之中形成了仙元。   灵宝看着自己双手中凝聚起的仙元,还疑惑着这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抬头却发现捕头导师的身体整个变得和那些细丝一样透明了。   “这…什么鬼情报啊?!”这下灵宝差点呆愣了。   “我想,你一直以来所知的,都还仅仅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如何控制在你体内的力量,而并非是让自身真正化身大道的一部分吧?”   伸手抚平灵宝眉头皱起的川字,捕头师娘散去了刚才的状态又恢复了正常的人类形态。   可就算是这样,灵宝也完全没有办法再继续将她当成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来看待了。   “刚才…那个…那个御灵,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道法?我看到您都直接变成透明的了…”   灵宝都有点结巴了,她隐约感觉,自己是不是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天才啊?   “这世间万事万物,本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大道自然,但是我们所有生灵又是相对独立的个体,每一个个体,都拥有着一个【自我】。   思想同样也是独立的。而灵力则是连接一起的通道与纽带,这也就是月老线的来源,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的你,应该是能够控制这些月老线了。   但是光是这样,远远不够,你是在用你自身的力量去控制这些线,按照你的意愿在行动。   但你仔细去注意的话,是否发现这些线,在你计算的情况下,还有有属于它们原本的一些行为?”   在捕头师娘话语引导下,灵宝想起与尔度见面时,同样可以控制那些他称之为因果线的黑线,还有他在去见钱万千的时候,救下的黄净…那些线似乎并不完全是受他控制的,他只是计算,并不是决定所有的决策者……   灵宝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还是不太懂…我能控制的那些因果…嗯…月老线,不完全受到我的控制,是…和御灵有什么关系吗?”   “灵力本身就是自然中最本源的一种存在,行动是根据法则定律运行的。而且,在上一任的上清死后,它们更是融入了属于三清的规则定律,因果会完全遵循当初上清的思想固化的进行下去。   你无法完全控制它们,是因为它们没有【自我】,不会明白【服从】,就是粗很纯粹的规则与上清的部分思想。   而御灵,不是让你去相信控制自然界之中的灵力,而是让你自身回归法则,从灵力之中读取它们的记忆。   它们虽然没有自我,却不存在死亡,所有从过去到现在的历史,都是由它们见证与记录。   每一个人的思想,它们都有记录,但也只是记录了,正如我们无法左右它们,它们本身也无法左右任何人。   御灵更像是随时都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知识大全。你只要掌握了御灵,不管身处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你都能在短时间里,从灵力之中读取到你想要了解任何情报。   但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已经确定发生过的。”   “等…等下?!”灵宝这下是听懂了,“你说的这个…不是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bug?要是彻底掌握御灵,那不是就要变成无所不知的全知全能?”   “未来的事你不会知道,过去的事你无法改变。”捕头师娘似笑非笑,“你用在考试上的话,的确可以用来作弊了,不过,灵力记录的都是真实的事,同样也不会是你历史书上,成功之人所杜撰出来的那些故事或是后人根据古代的事物推断出来的假想。   重要的是,你没有想到的要了解的东西,御灵也不会呈现给你看,它只会一对一的回答你所想要去了解的东西。”   “好吧…”灵宝举起双手,“搞了半天,就是我想象力多丰富,它的知识才有多丰富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六步:逛个街还能有那么多麻烦啊!   托了捕头师娘的福,灵宝(♀·正常)开始学习御灵,然而这种一看就不可能是现代世界的远古产物学习起来,让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没想象中的聪明。   在身上因车祸受伤的伤势恢复之后,灵宝颓然地发现,她依旧没有学会捕头师娘所说的最基础的御灵。   “还是感应不到吗?”捕头师娘的神色却半点没有对自己的这个孩子感觉到失望,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又一次从安静的打坐中走神睁开眼睛的灵宝,支在腿上撑着腮帮子的头抬了起来,还算在预料之中地问了一句。   灵宝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愣是没有呼出来,肺都要被她自己给气炸了,最终只幽幽地问了一句:“师娘,您…掌握这个技巧用了多长时间?”   捕头师娘眨了眨眼,“在我成神的瞬间,我就会了。这个能力你或许应该去问问你的父亲,他的友人才是那个在作为人的时候,就独创出了御灵这个能力的人。   你的父亲,在还是人的时候,就跟他人学了御灵。”   “捕头导师吗?”灵宝嘴角抽抽,“他才不会教我,我找他学习技能,他直接给我一本小册子让我自学!”   说起这个,灵宝就生气,在那边游戏世界中,所有人学习技能全部只要点亮技能点,她却是要靠死记硬背!   “给你一本小册子?”捕头师娘愣了一下,随即不禁小声嘀咕起来,“他应该会直接更耐心地教才对啊…?”   “师娘您在说什么?”灵宝凑过头来,刚才捕头师娘小声嘀咕的声音他可没有听清楚。   后者凑过脑袋好奇问:“你的捕头导师给你的小册子,是教你什么的?”   “医学。”灵宝郁闷地又将自己的脖子缩回去了。   “医学…?他不会医…等等,自称是捕头导师又擅长医学的…我记得只有那个人…不会吧…难道…是他?他还活着?他不是和柳姐一起死了吗?这么说的话…”   捕头师娘从最初若有所思,变成了了然地笑,“还活着啊…原来他们还活吗?”   “师、师娘?你在说什么啊?”灵宝被对方的态度搞得有点心里毛毛的,为什么师娘笑得那么诡异啊…   “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会自称自己是捕头导师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一位,而是另一个我还以为已经死去的那个人。”捕头师娘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自己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活着回来见你了…”   “呃…我能问问,您说的人究竟是谁吗?您到底知不知道捕头导师的身份啊?听您的口气,您好像认错人了…”   “我的确认错了一个人,不过我很庆幸我认错了一个人,我也很高兴你能遇到他…!他的身份,你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但是肯定不会是现在。”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跟我买关系?直接告诉我会死吗?就算我真听不懂你们所说的,也不相信你们说的那些,至少将你们知道的告诉我,这样也比一无所知好吧!?”   灵宝真被气到了,她最讨厌这种好像大家都是为了你好,所以才要将你蒙在鼓里的说法了。   在灵宝想要直接甩下捕头师娘离开的时候,师娘忽然开口说道:“你的亲生父亲,给予了你第一份意识。”   “什么?”灵宝耳朵竖起来了,转头皱着眉头反问。   “你看,你果然不懂。”师娘耸耸肩,那模样看着真是好欠揍!她灵宝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做这种动作会很欠揍?   “好啦好啦!别想那些了,你毕竟好不是我们这个领域的存在,就算我给你讲再多,你也不可能听懂的。   等将来你自己经历了,与亲眼目睹了一些事之后,你自然而然地就会明白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可以先去购物,买点东西之类的?之前记挂你,我都没有心思好好地逛一逛你们这个时代与世界的集市呢~   走吧,你就陪我多逛一逛吧?来一场母女一日游?”   “谁跟你母女了啊!”灵宝想挣扎,奈何对方的力气真的大的像钳子,而且说话又神神叨叨的,想想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乖乖等他自己拒绝的。   这种霸道老妈带你玩的感觉…有点讨论,但不排斥…   灵宝最终闭上嘴巴,乖乖地跟着自己这位霸道师娘去了步行街。   这绝对是…灾难啊!   黄净刚听说了他年少的代理董事长出了车祸,刚刚冲到现场想要去处理一下,结果却听说代理董事长被怪人带走了。   才派遣人出去找,结果自家的小小代理董事长主动联系他了,还将他叫到了步行街?   赶到了步行街他发现了目标更是风中凌乱了。为什么他们家的代理董事长会和正牌董事长在一起?不对,昶俜董事长不是还躺在医院吗?这是昶俜董事长醒来了,将大少爷带出去这了吗?   不过话说,为什么他们家董事长的气质完全变了?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霸气四射啊~   啊啊…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内敛沉稳的董事长!可是…可是并不讨厌…只不过,现场因为昶俜女士的出现有点乱。   那一个个看呆的路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能不能不要用那种想要上去搭讪的眼神,那样看他们的两位董事长?特别是昶斐少爷!虽然他穿着女装,但他不是女孩子啊!   不对,为什么昶斐少爷会穿着女装啊?为什么那个样子长得特别的像他的姐姐乐正灵宝啊?   黄净心有点累,他匆匆赶来的时候,他记忆中,能够将所有竞争对手玩弄在鼓掌之间,从容潇洒还有点腹黑的小董事长,被“昶俜女士”挟持在手,还穿着一身…女装!   这一对母子走在街上,根本分不清楚谁才是男,谁才是女了!乱套了!真是乱套了!为什么有小姑娘会冲着昶俜董事长露出那种花痴的表情来?   “快…快!给我将这条步行街的道路清出来!”黄净看不下去了,伸手扶额了半晌,索性心一横,转身大吼起来。   在这些人紧锣密鼓地开始行动,试图将盯着捕头师娘与灵宝看的那些人全部都驱赶出去的时候,有一名年轻的女孩,正翻过这层层阻碍,悄悄抵达了一栋大楼的厕所之中,选好了位置,将自己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了她的目标。   她是杀手,有一个与她的职业完全不搭的名字——周甜,虽然她有一个如名字一般的梦想…是去做个小公主。   可惜她的父亲根本就没有给她实现那样一个梦想的机会,她被卖给了杀手组织,培养成了一名杀手。   她知道,除了在游戏之中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人生之外,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如同一个普通的女人那样,过上她自己想要的任何一种生活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脱离组织,可惜,前面几个主动向组织提出了脱离组织的要求之后,在组织所谓的最后一个任务中死了。而且,毫无例外,全部如此。   从那一天开始,周甜彻底放弃了离开组织的想法,在她们之中,就连拥有非同一般的背景,最强的那个女杀手都死在了另外一名国家培养的特工手中了。   像她这样的…没有任何深刻的背景,又没有什么个性,更加没有逃离的胆量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做杀死到死吧?   但是,就算如此,在她准备杀死自己今日的目标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另外一个人给吸引。   那个人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他威武、英俊、霸气…好像集万千的优点于一身…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是光明!   周甜的目光完全无法控制地集中到了那个霸气的人身上,她感觉自己好像都有点犯花痴了!   可是,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对方的身上挪开,狙击枪的镜头也忍不住追随者那一道身影而去。   一直到那个狙击目标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挡住了那个人前进的方向时,周甜自己都不明白原因地冲着她的目标开枪了。   一簇血花溅起,目标倒下,干净利落,周甜的脸上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想要去看看那个人的表情。   可是,狙击镜对准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她却对上了一双直接看过来的目光!   周甜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看得花痴的那个人的身边,有着一名少女,她的长相与那人有几分的相似,那目光却是她生平所见最清澈的!而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正看向了她的方向,透过狙击镜,周甜感觉她好像在与对方对视!   对!就是那样一双清澈的目光,好像正在透过镜头看向她,那些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慌乱与尖叫的声音好像都没有影响到这双眼睛的主人。   可是,周甜看不懂,她不明白这双眼睛表达出了什么样的情感。明明是那样一双清澈的双眼,居然看不透?   周甜在与对方对视了半天之后,终于从心底深处产生了危机,她也总算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了。   她来不及考虑对方目光之中所想要传达的意思,火速收起了自己的狙击枪,快速果断地离开了现场。   “我儿,你在看什么?”   “忘记说了,请不要【我儿我儿】地称呼我了,我也是有名字的。现在叫灵宝,男身时叫昶斐。不要弄错了。”   灵宝听惯不怪地收回目光对他的捕头师娘说道。   捕头师娘没有跟她继续称呼问题的话题,她已经直接走到那名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尸体前,检查对方伤势了。   “现在不是说那些事的时候,这人被一枪爆头了。还是先联系你们这边的捕快…警察吧!”   “已经有人去联系了。”灵宝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名死透了的男人身上。   说真的,这个男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在她们还在逛街的时候,忽然就跳出来说了一堆交援之类的话,往师娘身上甩了一把钱,就来拽她灵宝的手,就像拉她走。   好歹说个人话啊?不然真心看不明白那样的行动有什么意义。可惜,杀手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没看几眼,灵宝就伸手拉扯着捕头师娘站起身来,提醒道:“师娘,您不是警察,现在您这样去接触尸体的话,很有可能会破坏现场,影响到警察的侦破行动,您还是站在身边等结果吧!”   “都说这人是一枪爆头了,我不过是想要检查一下他的尸体情况,这样还能误会的话,只能说明你们这个时代的捕快真心不怎么样。”   “那啥,师娘,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还是等这些人处理不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再插手会比较好。”灵宝挠挠脸颊,还是用比较能够劝服对方的说法提议道。   她都跟捕头师娘耗大半天了,不得不说,这位师娘绝对算得上是我行我素的一把好手!   特别是从她之前的简单的两个表现看来,灵宝可以肯定,要是她跟这位师娘打起来,她讨不到半点好!   作为一名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天才,灵宝果断选择——战略性…静观其变!   这绝对不是什么她感觉打不过,所以认怂了之类的原因在作怪!毕竟对方一把年纪了不是?尊老爱幼是美德对吧?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七步:这是猫和老鼠的游戏?   灵宝(♀·正常)被长得跟自己老妈,还自称自己就是她老妈的师娘害得出车祸,没有从师娘的那些话中反应过来,结果又被强行带到了步行街来逛街。   秉着打不过认栽,但要多拖几个垫背的心理,灵宝将黄净等人一并叫了出来,说不准会有那么一个觉得无法忍受,就直接想出了阻止师娘的办法,让他们所有人都一起解脱了呢?   结果这个计划还没有完全达成,就先胎死腹中了。   半路居然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眼瞎地分辨不清楚她灵宝和师娘的性别,居然说什么交援女之类的话,想要就那样将她拽走。   好死不死的是,就这么一个过程中,居然有杀手对这个男人出手,一枪就将这个男人的脑袋给打爆了。   好在对方用的是狙击枪,不然她灵宝和师娘大概就要变成最大的嫌疑人了。   现在师娘居然还想要上前去检查尸体,简直不能再作死!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师娘呢?   灵宝都不由地伸手扶额,连连叹息了。   “有一个人死在你面前了,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灵宝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师娘的声音忽然传来,让灵宝从刚才头疼的思路中解放了出来,低头看向自己这位师娘。   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我知道死人了,不过这个人他会在我们这种严加管制枪械的地方,被狙击枪这种基本不能代入国的武器着打死,足以看出他并不是善茬,很有可能是与国内一些特别的组织有关系。   加上他刚才不将钱当钱看的举动,和对人的表现,他应该还是一个脾气火爆、好色,并且不在乎这其他感受的人。”灵宝说着,扬起手来。   之前她被抓住的地方,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现了淤青。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如果是个好人,我自然不准备放任杀人犯杀了人就走…   不过,这样的家伙就另当别论了,谁知道死在他手中的无辜有多少?我不会给他什么惩罚,但是因果报应让他有此一劫,我也没有道理在他死后去帮他证明什么。”   师娘瞪眼,忽然站起身来,狠狠就在灵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笨蛋丫…小子!我不管你有多少见死不救的理由,但是我是一个捕头!我的使命就是维护世界的法制。   如果所有的事,都必须利用暴力来解决的话,整个法制的世界就会崩溃,一切会乱套!   你或许觉得你的见死不救是一种正义,你可能也觉得那个杀了人的杀手所做的也是在这替天行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后,会产生的后果?或许这个人死了,是大快人心了,但是他却不是以正常的法则的路线去达成的。   这样会让很多人产生一种对规则的不信任感,所有人心里一个不痛快,就立刻去杀个人,人类世界的法则会崩坏,法律、警察的权威将不复存在。   谁都是任意地按照各自的意愿去做一切,买卖东西变成了抢劫,看到了美丽女孩或是男孩之后的追求,会直接变成想要得到的强取豪夺。   只是图一时的痛快,为了完成对一个人的复仇,将整个规则当摆设,你们这类人,一旦成为了标杆与先锋,就会形成【现象】,当现象成为信念,社会将会大乱!”   灵宝被师娘戳着胸口说得不由后退,可她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来反驳师娘。   因为作为zero时的她,的确比起谁都要这清楚,那个时候的她,更加享受那种凌驾于规则之上,决定一切的心理。那时光是她一个人,就有着想要毁掉整个世界的想法!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被那个人阻止,没有自我催眠,大概她也不会遇到陆黎,不会认识那些神仙同学们…   灵宝叹口气,看向师娘:“师娘您想要我做什么?”   “欸?你不反驳一下吗?”师娘说得口干舌燥,还担心灵宝会不服气反驳她,都已经想了一套说辞了。   结果灵宝比她干脆得多,一句都没有反驳,还主动问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应该不是为了应付她,所以随口说说吧?   看表情不像是只想随便说说的样子啊?   “反驳什么?我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槽点。”灵宝挠了挠脸颊,“我暂时找不到站得住脚的论证,所以还是说说师娘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吧?我会配合。”   师娘怔怔看着灵宝,一时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露出了一个怀念笑,“哈…我在瞎担心什么啊…你本身就是那人的亲生儿子,他从来就没有让人担心过什么,他们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担心呢?”   灵宝选择性地无视了师娘嘀嘀咕咕说的这些,“师娘,别说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东西了,考虑下当下好么?”   “那你去将雇凶杀人的那个真正想要杀了这个人凶手找出来好了。从你刚才的分析来看,你已经完成了最基础的勘察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应该不难吧?”   “呵呵呵…”灵宝想竖个中指,不难?不是单纯地追杀手,而是追她身后那个雇佣她杀人的人,还真是一件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是私人杀手,那还好说,多给点钱,说不定就收买了。可如果都是很有信誉的杀手组织的话,那可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了。   要将对方所有的成员弄清楚,并且将那些人之中,每个人的软肋都找出来,去威胁他们。   必要的时候,甚至需要用比他们更加庞大的势力来压他们…啧…这就等于是让他重操旧业了。   怎么想都有点矛盾啊…他当初就是为了以暴制暴建立的kill fox,对付的也就是现在被害者这样的人群。   “算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灵宝搔了搔脸颊,无奈地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嗯?你去哪?”师娘似乎还没有从御灵之中得到灵宝刚才思考的那些事情的情报,问了一句。   “去将买凶杀人的那个家伙逮出来。”灵宝回应道,走到黄净身边,恳求道:“黄叔,那边的那位…嗯…并不是我妈,她是…我师娘,她这个地方有点问题,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不是很放心她一个人,所以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着她一点?”   黄净这才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的抚了抚胸口,释然地笑了“原来她不是昶俜董事长啊…我说怎么感觉她和昶俜董事长有哪里不对劲呢…”   “总之,她就拜托你了,黄大叔!”灵宝又郑重地拜托了一遍,得到了黄净郑重的回应后,这才离开了现场。   感觉刚才她所见到的那个身影,再结合时间与杀人者的心理,在杀了人之后,绝不可能留在那个地方等人发现弹道主动找上她。   如果对方会根据反向心理来思考问题,现在应该会混入众多的人当中,而不会选择独自一个人。   重点是,这个杀人者的身上,肯定背着一件伪装成大型物件的狙击枪。   从距离上来判断,这狙击枪的个头绝对不会小。应该并不难找。   不过,她之前看过去的时候,那柄透出来的武器很快缩回去了。对方很有可能也注意到了她看过去的目光了。   如果目标发现她灵宝追上去,会刻意选择比较隐秘的地方走,将她引过去杀了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灵宝脑子快速转着,已经冲入了可能会出现杀手的人群之中,目光快速扫过所有人,猜测着各种情况。   如果目标足够聪明,那么她绝对不会选择将狙击枪带在身上,而是直接藏起来,所以在人群之中未必是要去找带着大物件的目标,而是应该…从她之前出现过的地方找。   当然,灵宝不是找人,而是去找狙击枪。   狙击枪和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特别是在他们国家境内,想要弄到或是制作一把狙击枪,先不说成本,人力物力必然不小。为了一次任务就舍弃一把狙击枪,这怕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了。   应该是会防止狙击枪被找出来,以免警察们通过枪身来顺藤摸瓜,找到制作狙击枪的组织。   那样将会阻断他们吃饭的家伙,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利用同理心,思考对方可能存在的思想与可能采取的行动,灵宝走入之前发现杀手的大楼。   这栋大楼是一家大型的购物商场,一楼普遍都是一些庆祝活动的展示与饮食店铺。   靠门的方向,是通往楼上的电梯,电梯旁边则是逃难通道。商场之中的人还有不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步行街上已经发生了一场杀人事件。   灵宝的目光匆匆扫了一眼,金色符文开始浮现到左眼,灵宝的目光落在了逃生通道的楼梯间方向。   来到地图旁,灵宝研究着地图之中各个地方的分布,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位置与攻击的方向。   “商场的人不少,不可能选在有店铺的地方,逃生通道没有窗户不可能实现…从轨迹看来,应该是在五楼,五楼…五楼可以攻击的地方应该是…”   “厕所。”灵宝小声嘀咕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腰上就已经感觉到被什么抵住了,一个女声也在同一时间打断了她的思考。   灵宝也不需要再继续思考那个目标会采取的任何行动了,因为现在这个目标,碰巧就在他的身后,用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腰眼上。   “真希望是什么卷纸或是擀面棍之类的东西啊…”灵宝耸着肩地将按在地图上的双手从地图上挪开了。   “抱歉并不是那么生活化的东西。你最好现在不要转过头来看,我会出手灭口。”   “我们还是出去聊聊吧?我不是来抓你的。”   “但你发现我了。”   “你有见过多少人是在看到打劫会去报警的?”   “我没有打劫。”   “我举个例子。”   “我知道。”   “那你干嘛那样反驳我?”   “因为我想说,我不是那个打劫的,你也不是那个看到了街道上有打劫的,而不打电话报警的。   你现在都为了抓住我,主动送到我的枪口下了。”   “好吧…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对我出手,毕竟这个地方的人很多…一旦你在多杀一个人,警方的狙击手也不会客气吧?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呵呵…你觉得你这样就能威胁到我?我作杀手已经十二年了。”   在对方说话的空档,灵宝清楚感觉有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上。   灵宝暗惊,他还是低估这个杀手了。   来不及多想,她顾不得那个细小的东西是否会扎入自己的皮肤,倏然转身,直接朝着对方手臂抓过去。   *****************************************   别吃惊了,的确是今日的第三更,快过元旦了,赶紧多更点!   日常章末问答环节,关于日月酱问的我是不是现充,呃,我不是现充。   关于溪风酱“期待前世今生的老妈相遇那一瞬间灵宝的表情和内心”,其实光是一个老妈就已经让她很崩溃了。   日月酱所说的故事到高潮的问题…还没有啊?只是将几个主线的内容明朗化了。   最后非常谢谢拂花酱的月票支持与日月酱的打赏支持~!爱你们~早点休息,么么哒!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八步:这个杀手组织,我闯定了!   灵宝(♀·正常)因为师娘的话,一路追着女杀手跑到商城之中,还没有排除几个能够剔除的选项,去找对方的下落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直接一手枪顶在腰眼上了。   就连一个跟对方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有,对方不知道是毒药还是催眠药的小针就朝她脖子刺过来。   灵宝来不及思考那个到底是什么,转身抓向对方手腕,身子顺势用力一侧,就与她一起滚去逃生通道。   两人同时在地上打了个滚,灵宝空着的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向上用力顶起。   子弹在争斗过程中,通过消音管射出,在楼梯间连续开了两枪。粉屑飘落,在落在两人身上之前,灵宝已经用力将对方狠狠撞到了墙壁上。   女杀手的脚下却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朝灵宝的侧腰一脚踹来。后者一把抓住她的脚,用力甩起,女杀手被松开的手立刻掐向灵宝的纤细的皓颈。   速度相当的出手,灵宝依旧快了一步,将对方砸飞出去。可就算如此,对方的手指指甲还是划破灵宝的脖子,血流了出来。   灵宝伸手拂过自己的颈部,冷汗也下来了,她还是有点低估她的这个对手。这个女杀手力量不算太大,但是在身子的柔韧性与灵活方面却高的不像人,简直跟蛇有得比!   周甜被抓住脚甩出去之后,就直接撞到通道出入口的大门上,暗暗在吃惊面前的这个少女,她不但找到自己的下落,甚至在身手上还半点不弱。   加上刚才面对她的威胁还能在短时间里做出反应的判断力,周甜目光不凝重起来:“你是哪个组织的?”   “我还想问你是哪个组织的呢!”灵宝笑着反问一句,随即提议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哪个组织的,我就告诉你,我是哪个组织的。”   “想得美!”周甜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回答灵宝,先不说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要是她真的说出口,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看你回答得这么干脆,那我也没有跟你交换情报的道理了。”灵宝可惜地摇摇头,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下,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行动。   周甜被她这么干脆放弃的行为弄得疑神疑鬼,皱着眉头不敢贸然放松警惕。商城逃生通道的大门却被砰砰砰地敲响,有人不满地在外面叫:“谁在里面?在干什么?”   “啧…”周甜斜眼看了一眼身后,脸上煞气快速收敛,朝灵宝所在的方向冲去,想要直接跃过灵宝到楼上去。   她不是没有提防灵宝会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或是继续阻止她逃跑的行动,与她扭打在一起。   对此她也做出了攻击的准备,可在冲过灵宝身边后,灵宝也没有采取任何的攻击动作。   更加让她诧异与意外的是,随着她大步迈上二楼,那名少女也不疾不徐地跟上她的脚步了。   周甜不由回头瞪向了灵宝,眼神之中全部都是对灵宝的质问。   “别这样看我,你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吧?”灵宝对周甜带着敌意的目光无动于衷,还好意地指了指楼下已经被推开的大门,提醒了对方一句。   周甜充满警告地狠狠瞪了灵宝一眼,轻盈地朝着楼上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冲上去了。   一路冲了几楼,她才面不红心不跳地停下脚步看向自己身后紧紧跟随,没有半点疲累表现的灵宝。   犹豫了片刻,总算是开口问:“你想干嘛?”   “跟你回你的总部?或者是你在这边的分部也成。”灵宝靠在门上,双手背在了身后,乖巧地笑了笑,只是她的话,说出来却狂妄至极。   过于狂妄的话,让面前的女杀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跟我回分部?然后呢?你也想要成为女杀手吗?”   “然后找你们的老大问一下,雇佣你们杀人的家伙是谁,然后我会报警将那个不把法律当回事的家伙送到警察局去。”灵宝歪着头,笑着说出在周甜看来天真过头的话。   周甜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这个小丫头的脑袋,看看这少女是不是发高烧,将脑袋烧坏了。   “你以为我们的组织会做出那种背信的事情来吗?特别是…你这样的一个小女孩,你觉得你去我们那个地方,就会被倒上一杯茶,好生招待你一番,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然后配合你去找人?”   “嗯…倒茶就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喝茶,我比较喜欢喝普通的白开水一些。”   “哈…你以为我们真的会那么客气招待你?”周甜真的要笑出眼泪了,“你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啊?”   灵宝耸耸肩,“这种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好了,带我去见见你们的老大,不然我会跟着你去找你们老大的,二选一,我觉得你带我去会更加方便些。”   周甜笑了,“好!那你在这个地方等我,等我将我的狙击枪重新取回来,我就带你去我们的分部,【好好】地招待你这位【贵客】一把!”   周甜刻意加重了语气,笑得也很嘲讽。可惜灵宝还是她那一脸乖巧懂事的模样,“好,那就拜托你了,麻烦快点。”   “噗…我不会让你这位小客人久等的,我还想看看你到时候去我们的地方后是什么表情呢!”   周甜冷笑着推开灵宝,开了门就出去了,出了通道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灵宝好像真的准备好好等等她,转身在台阶上做了下来,双手捧着脸颊,哼着小调,眼睛都闭上了。   “哼…真是图样图森破。”周甜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摇摇头,收敛了一下情绪,去拿她拆开后,分别藏在这个商城之中的东西了。   她不知道的是,灵宝闭上眼睛并不是因为她想要哼小曲儿,单纯是因为这样,她能够更好地使用神识全面监视。   顺便可以再学习一下师娘交她使用御灵的法门。   不出十五分钟,周甜就已经赶回来了,她很意外灵宝居然真的大胆的相信她所说的话,在原地乖乖地等着她回来了,心里的话也因为看到灵宝没走而直接叫出声来了。   “你居然真的没有走啊!”   “走哪去?”灵宝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一脸诧异看着自己的女人,反问道。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周甜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愿意再去思考太多乱糟糟的东西了。   背着一个不算小的背包就招呼起灵宝跟上她。   只是她的心中开始有点不怎么想要灵宝跟着她去她的杀手分部了。   灵宝的乖巧与信任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曾经的她,也是这样一个会被一句话就轻易欺骗的孩子吧?   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个神秘的少女那么强大与决断…   可惜,就算在她手下能够过两招在同龄人甚至高出她十岁的人面前是很厉害,但依旧不可能与他们的组织为敌。   他们的组织,毕竟是有世家扶持,甚至有不少高层,就是来自于世家的上层。   也不知道这个少女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掌握着他们国家经济与政治动脉的世家的事…   周甜想到灵宝得罪了世家后的下场,脚步反而越来越沉重了,最后到快到站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身旁还悠闲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玩起手机游戏的少女,皱起眉头。   她…果然还是不想将这个女孩带去她的分部了。她和那个在步行街上的那个英俊的男子说不定是亲人或是朋友?   她这样将一名少女卷入她的世界真的好么?就算是这个少女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她也不能真就这样送她去虎口…   在车子到站停车后,周甜没有着急下车,她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带这个少女一起去分部!   在车子重新开起来没一分钟的时候,周甜这才灵活地从车窗跳了出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探出头来看的灵宝,只能送上一个歉意的笑容,冲着对方摆了摆手,转身朝自己在这边的分部所在的方向走去。   灵宝靠着车窗看着对方消失在道路尽头,眯了眯眼,没有学着对方的行动跟对方一样跳下车,而是乖乖地等到了车子到了下一个站台,这才下车往原路的方向走去。   “嗯哼~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怎么样嘛…”周甜刚刚回到分部,就招来了竞争对手嘲弄地笑。   她都有些麻木了,在这个杀手组织之中,她的成绩不是最优秀的,但是也总有排名与她差不多的女杀手会想要在排名上再多踩她两个头。   这本来就是一种正常的竞争关系。可是,就算她杀了再多的人,依旧没有办法如同其他众多优秀的女杀手那样,让自己彻底习惯做一个杀手。   她的内心,还是有着那么一个公主梦,她真想成为一名被呵护的小公主啊…   可惜了,她别说是做一个小公主,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她现在就连这个杀手组织都逃离不了。   加上从小到大的训练和所受到的伤,她可能就连生育能力都没有吧?指望那些梦幻的东西,根本不现实。   她记得,曾经就有一个不管是背景,还是能力都非常强大的男人,为了她们这一支的杀手组织之中的杀手第一名,不惜与整个杀手组织与其幕后的势力为敌,将第一女杀手带了出去。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她听说,那个女杀手最终还是没有与整个组织为敌的勇气,选择了死亡。   而那个男人好像从那一天开始,就彻底地从世界消失了,或许他是死了,或许他还活着,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人死了,感到了绝望,所以选择了隐居。   但不管是哪一种,周甜都很清楚的明白,不管是否是她愿意或是有一个愿意为了她放弃一起的人,她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这个国家,甚至国外很多势力都不敢得罪的杀手组织!一个可以暗杀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的组织,在国内有着世家撑腰,在国外或许也有着某些外国古老大家族撑腰的古老组织。   相信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人存在的一天,这个杀手组织就绝对不会消失吧?而她…也将一直在这个地方呆到死…   “敌袭!有敌袭!”周甜正想着,一阵警报声伴随着老套的大叫声,与纷乱吵杂的声音混合这在一起,打乱了她自怨自艾的情绪,让周甜不由愣住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二十九步:我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笨蛋   杀手组织成立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成立了多少的时间,但是在组织之中或者的成员们都知道,这个组织,有进无出。   没有哪一方的势力得罪得起他们,只要带点脑子,就应该知道,就算是有一方势力的能人,也绝不能乱闯此地!   因为杀手组织,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方的势力,在招惹杀手组织之前,任谁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可是这个在知道杀手组织存在的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在今日闯入的人的脑海中却根本形不成常识。   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杀手组织?误闯的?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因为那个目标,正笔直地朝着这边走来了,守门的被她一击打晕;拦截的被她一击打晕;试图暗杀她的被她一击打晕。   杀手组织分部,第一次遇到了这个不杀人,走到哪里就打晕她们一个人的怪胎,就这样笔直走来了!   大危机!这绝对是大危机!已经开始有人意识到什么。开始联系起上层的人。剩下的杀手们面面相觑,相顾看了一眼,就冲向外面那个还没有进入到他们分部内部的家伙。   周甜也没有想到今天会那么多事,之前碰到了一个年轻天真的小女孩,现在又碰上个不怕死的怪胎。   可是身旁的人也不给她多感慨一下,已经招呼起她了:“喂!还愣在这里干嘛?走吧!杀了那个入侵者!”   周甜这才在同伴的招呼下,呆呆愣愣地冲出去了。   一路奔走,听到的全部都是惊呼声与招呼声,冲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人还在往外冲,这至少证明,那个贸然闯入的入侵者还没有被打败。   这…都出去几批了?不是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吗?就算本身厉害,自身的体力也承受不住吧?   为什么哪怕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杀手组织分部的人彻底地乱了,也有一些人开始冲向内部去找他们的部分长。   周甜也知道,在她们的分部之中,也存在着一个特殊部门,专门对付那些最棘手的目标的。   可真正用到他们的,除了上次为了第一女杀手闯入的那个男人那次之外,就再没有第二次了。   可现在…似乎光是凭借她们这些人,还不足以应付那个忽然闯入的对手吗?   说真的,周甜并不是很相信这种事,所以她还是跟着冲出了杀手组织的内部。可是,当她看清楚对方的时候,她已经直接傻眼了。   那个人…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与几个明显的体征不同的话,她几乎就要以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天真年轻的小女孩了!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名在个头上比周甜之前遇到的少女要高出一些的少年,他的身上穿着白T恤与带帽休闲衫,下身穿着许多少年都喜欢穿的破洞牛仔裤。   如果不是他的长相和他出现的场合充满违和感,周甜绝对不会将他与一个可以独抗众杀手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这个少年动起手轻描淡写的,但凡靠近他的人,他居然就只有一个手刀送给人家。   一个手刀倒一人,他似乎乐此不疲,玩得不亦乐乎。   这哪里是什么一群人围殴一个人?这是一个人在戏耍一群人吧?看着一点都不真实啊!那样随随便便的一手刀,怎么可能直接将人敲晕啊!这不现实!   可偏偏就是这种不现实,愣是发生在周甜的面前了。   四周还有几个人不敢置信地用力在自己脸颊上捏了两把,确认她们并没有再做梦,顿时一脸难看地看向了自己身旁还没有被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送手刀的同伴。   其中一个人刚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那少年就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嗨!”爽朗好听的声音似乎还没有到变声期,正好从那长得漂亮的脸上嘴巴的位置发出,让人呆了呆。   这样的少年声音,怎么能和一个打晕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变态联系到一起?   可下一刻,这已经不是被少年打招呼的杀手该思考的问题了,她被那名少年成功地送了一手刀,那个问题,她只能留到她醒来的时候再思考了。   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与周甜一起出来的人已经到了半数,那少年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周甜身上。   不过,他没有如同之前那几个被他打晕的目标那样与周甜打招呼,而是笑眯了眼,悄声说:“多谢啦!”   多谢?多谢什么?为什么要单独对她说那种奇怪的话?为什么这么一个少说比她小十岁的少年说出那种话,她会忍不住感觉到心跳加速啊!她这是被这样一场战局兴奋的?   周甜还在纠结与愣神,脖子上已经挨了一击,不过这一下并不疼,也没有什么酸麻的感觉。   周甜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清醒,但是身子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地倒在地上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毫无例外地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一下,没有其他的杀手再鲁莽的冲出来了。   少年就在周甜视线所及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过周甜明白,并不是他不想上前,而是因为…他们的镇部大将来了!   董磊看着面前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小不点,感觉不耐烦极了。他去年才得到世家的赏识,按照对方所赠的修炼心法与丹药开始修真者的修炼。   这一阵子刚好是突破瓶颈的日子,他都说过要闭关了,结果好死不死的忽然有人来闯山门,简直不知死活!   但是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没有被那么一群废物杀手拦住,还让他闯到他们的大门口,直接惊动了他。   董磊简直要被这群废物给气死了!看来,等他收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还得抽出一段时间,来重新整理一下这个分部了。   从那个星世家的男人,闯进他们这里,带走了他们的人那次开始,这些杀手似乎就变得散漫了。   嗯…是该杀鸡儆猴了!或许他错了,这次是一个机会。   董磊如此思考过后,看向面前少年的目光也变得没有刚才那样不耐烦了。   现在在他看来,这只不知什么原因闯到他这里的小猴子,马上就会成为震慑所有杀手最好的祭品!   董磊想想也不禁兴奋起来,开始活动起自己的双手。   可还没有等他出手,那个少年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平静地笑问:“大叔,你是这里的话事人吗?”   “呵呵…”董磊只送了他两个字,紧跟着就是董磊那蒲扇一般的大掌,直接往少年的头发抓去。   他可不能一巴掌将这小子给扇死了,他还用这个小猴子来立威,最好的办法就是虐到这小子哭爹喊娘,求着被他杀死!当然,这会是最理想的状态!   董磊想着,嘴角不由地上扬起来。   可是,抓空了!少年似乎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他的手却抓了一个空!   少年斜睨了一眼董磊那只自己脸庞一厘米位置的手,目光重新落在董磊的身上:“大叔你这是干嘛?”   董磊这下就有点尴尬了,他这是在干嘛?他这是想要抓住小猴子的脑袋,往地上狠狠地砸啊!   可是他没有抓住这只小猴子的脑袋,还让对方看了笑话啊!董磊心中别提到多火气了,手也没有收,转个弯儿朝少年脑袋就拍了过去。   可是这一下也拍了一个空,那个少年居然很走运地后退了一步,这是在他出手之前先出脚了,似乎是因为他绊到了身后那个倒在地上的杀手了!   少年就这样向后踉跄了一步,还回身低头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个功夫,董磊的攻击又落了一个空。   少年回过头的时候,董磊的手已经从一侧到了另一侧,看得少年愣了一下,目光再度从那大手挪到了对方脸上,“大叔,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打你啊…在不远处刚好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周甜已经哭笑不得了。   她看得都忍不住给这个奇怪少年捏了一把汗,刚才那两次,可是都差点就打中那少年了。   董磊的力气周甜可是在以前见过的,那是能够开山裂石的能力,要是被击中一下,估计会伤得不轻。   周甜真希望,这个长得跟之前那个跟着他来的那个少女差不多的少年,能够不要继续跟董磊在这里耗下去了,趁着还没有着断手断脚,赶紧跑才是现在正确的选择。   可惜少年没有动,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董磊,看得那大汉怒吼了一声“你特么就不能给老子乖乖站在原地别动吗!”   手下也没有再做什么准备动作了,在这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挥出了他的手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在场还没有被打晕的人们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提了起来。   其中要属周甜最紧张,因为她正好是站在那个少年的正后方的,她只看到董磊一巴掌打出去了。   似乎也成功的击中那名少年了!可是…这个少年没有如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与董磊敌对的对手那样飞出去。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难道是巴掌直接扇到那个少年的头骨里了?卡…卡住了吗?   周甜呆呆地想着,但很快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她看到了少年的手动了,随着少年将手横向伸直,她这才发现,董磊的手臂,居然被那一只看着纤细的手给抓住了!   周甜的心在这一瞬间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她好像冲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董磊看着面前的少年用超越他的力量,将他的手一点点地从自己的面前挪开,心中的震撼绝不比在场其他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要小!   而他,更直观的看到了那少年脸上的表情。   原本看上去天真无邪,甚至可以说很傻的少年,嘴角勾起的笑容,竟是那样的不怀好意,“大叔,你是这个地方的话事人吗?”   同样的问题,他又问了一次,不过这次,不再是什么轻声细语的客气询问了。   少年的声音充满压迫,带着绝不容许拒绝的感觉,让董磊实实在在感觉身上好像一瞬间压下来了一块巨石!   “你…你是什么人?”董磊比起面前的少年高大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出什么狠话。   少年用空着的左手挠了挠脸颊,随即笑了:“我大概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笨蛋吧?”   看出来了!   在少年说出这番话的一瞬,所有还清醒着的人们,脑海中须臾都闪过了相同的念头。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步:这个组织很神秘   在周甜丢下灵宝,独自一个人返回杀手组织分部的时候,昶斐(♂·正常)应了师娘的要求,继续为了追查最终买凶的那位仁兄或者是仁姐,还是锁定了周甜的位置。   在顺路接触了一位有着寻常的性取向的老兄变回了更加方便战斗的男儿身的同时,他还不忘在商铺找了一套自己穿着最舒服的衣服换上。   虽然他昶斐其实也很想要试试像师娘那样分解衣服,然后重新构成一件衣服…奈何能力有限,他目前就连一个在师娘口中最简单的御灵法术都还搞不定啊。   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直接返回了那个传说中好像特别厉害的杀手组织,去找能够告诉他买凶的人是谁的杀手组织话事人。   还好他昶斐有先见之明,在赶过来的时候有变身,不然以他那一副作为灵宝的身体,面对一只狗熊一般的话事人大叔,他就算不受伤也有可能直接飞出去的吧?   看着大叔那纠结与有些战栗的表情,昶斐的心理还是有些小嘚瑟的,嘿嘿~好久没装逼,他感觉自己好像都要生锈了!果然年纪轻轻的就要多展现一下的能力与风度。   这样内心才能健康的成长嘛!昶斐暗自点点头,竖起耳朵听面前的这位大叔跟他的交谈。   昶斐发觉,他其实还蛮喜欢听别人问他是谁的,这样他又有了一个可以耍帅的机会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刚刚就在肚子里打了半天的底稿,目光偷偷地扫了四周一眼。   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觉得他帅呆了?他刚才可是刻意没有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打晕。   大概这些还醒着的,正想着“哇~这个帅哥好威风!”“天呐~要不要这么帅啊~”的话吧?   猜测在场肯定有人这样想的昶斐,嘴角不由自主地就上扬起来了,雀跃地又冲着面前狗熊一般的大叔问道:“大叔,你既然是这里的话事人,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不能!”没想到这位狗熊一般的大叔回应得相当硬骨头,让昶斐刚刚扬起的笑容有点僵。   他忍不住挠了挠脸颊,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装逼出问题了,为什么这个大叔没有如他想象中一样认怂?   昶斐还在兀自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狗熊一般的男人董磊,则眯着眼打量起面前这个从外表看,也没多特别的少年,问道:“小鬼…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   不管董磊如何绞尽脑汁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好像都没有关于面前这个少年的半点线索。   这至少证明,这个少年不会是一年前出现的什么高手。   那就表示,这个少年,是他闭关修炼的这一年时间里出现的人,光是刚才那一下出手,就足以看得出,这个少年光是暴力,就绝对不弱于之前那个来这里抢人的男人。   那是那样如何?就算真的有足够的实力来抢人,那也得背后的势力足够硬,不然也别想从得罪了他们整个杀手组织的罪责中脱身逍遥!   下场只会和那个闯入他们这里的男人一样!   所以董磊不惧,哪怕现在昶斐表现出的实力,在他之上,他还是想要质问他一句。   在董磊看来,这么一个年纪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估计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存在吧!   昶斐也没有料到对方会忽然问得罪人的问题,扬了扬眉头,笑得别提多灿烂:“我得罪人了吗?”   “呵…蠢货!”董磊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真的可以将整件事情都当做是没有发生的吗?”   “难道不能吗?我好像并没有与你们结下血海深仇吧?”昶斐反问。   “哼…你杀了我们组织那么多人,怎么没有血仇!”董磊冷冷地瞪着少年质问。   “你哪只眼看到死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地的尸体是什么!”   “是活人啊!你个熊瞎子!”昶斐这下也不想什么装逼了,喵个咪啊!搞半天这怪大叔那么抗拒回答他的问题,就是他将一群人打得像个死人的缘故?   “拜托你搞清楚情况再跟我说话成不成?就你这样,还这个地方的话事人?”昶斐闹明白这些,直接鄙视上了。   董磊扫了一眼现场,从他微弱的神识与他杀手多年的感知上,他确定了在场所有人都还活着的事实。   更让他诧异的是,在场的人,不但全部都活着,居然就连一个重伤都没有,全部都是被人用奇怪手法夺走了行动力,导致了部分人的昏迷。   这就连当初的那个发誓绝不对女人出手的男人,都没有办法办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居然办到了?   董磊的警惕心比起刚才更盛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对我们出手有什么目的?你是其他杀手组织的人?”   “喂喂喂…不要因为事情超过你的想象,你就胡思乱想了啊!我可没有任何兴趣加入你们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杀手组织。一群只要出钱,就可以昧着良心杀任何人的组织,我以前可是最想毁掉你们了。”   昶斐松开董磊的手,嫌弃地挥了挥手,那一脸受到了轻视与侮辱的表情和他说的话,让一直都以自己组织为荣的董磊想不管不顾地锤死他。   “至于我找你们什么目的,其实我刚才就想要对你们说了来着,因为你们的杀手直接当着我的面将人杀死了,所以,为了解除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的嫌疑,我来找真凶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委托你们杀了这个人的人是谁?告诉我的话,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昶斐一边说一边取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自己之前拍下的那个死去的人的长相拿出来给董磊看。   董磊随便地扫了一眼,漠然道:“你给我看也没有用,我并不是接受委托与下放委托的人,这种事你只有找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才能告诉你具体的。”   “哦,那就麻烦大叔你帮我引见一下那位接收任务与下放任务的人了。”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帮你引见了?”   “你不帮我引见一下,是让我自己进你们分部到处找人吗?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你们没有什么不该给我这种人看到的东西吗?”   董磊的脸色越来越臭,抢在昶斐说出什么“那我就不客气了”的话之前,转身冲到了前面,生硬地咬牙丢下了一句“跟我来!”就跟他身后一些躲藏在暗处的属下们打了一个叫援军与撤退的手势。   在杀手组织内部的人看到这个手势,直接变了脸色,彼此之前相互看了看,却没有说什么,还是乖乖地按照董磊的手势开始行动了。   董磊自然没有因为昶斐在武力上的镇压,就乖乖地人送配合昶斐行动了。   他董磊做了多少年的杀手了?很多时候,杀手就是要连同自身意愿一并抛弃,为了大达成一个刺杀目的而行动的。而他,不可能在利用面前这个小猴子杀鸡儆猴了。   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只能利用更强的武器,来对这个少年进行制裁了!   好在这个少年都脑子的确不怎么样,居然这样简简单单地就相信自己会配合他,就这样跟着进入他们这个可以说是世界几个危险之地的杀手组织分部了!   不管这个毛头小鬼究竟有怎样的实力,终归还是一个人,是人就无法避免会有弱点,生老、病死、受伤都是不可避免的,他就不信他们杀手组织没有杀死他的办法!   董磊一步一步地深入杀手组织分部的内部,已经悄然地咬碎了自己牙齿缝之中的解药了。   无形无色无味的毒气,顺着通风管道飘入了杀手组织的通道之中,昶斐还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杀手组织,全然没有发现能够致死的毒药正在内部蔓延。   他都没有想到,在稍微比较靠近城郊地下,会存在这里一个好像酒店似的地方。   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训练室、健身房、游泳池室,那些敞开门的房间之中,布置也与五星酒店的房间差不多。   “啧啧…我到现在才明白,你们这些做人命买卖的人,真的特别赚钱啊!你们这还只是我们城市之中的杀手组织的分部而已吧?在地下建立起这么一个地方,太让人羡慕了吧?”昶斐看得都感慨了。   他都开始怀疑,这里一个杀手的积蓄是不是都比他的要多得多?   董磊注意着昶斐的一举一动,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分部,但是上头对于我们的培养并不会含糊对待。”   “哦?这么说起来,你们这个组织到底是谁建立起来的啊?好像听说你们这个组织存在已经有很长的年头了。”   昶斐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在kill fox的时候,不是没有听过杀手组织的那个名字,只是这样庞大的组织,看上去并不像他KF与那个CL一样,是凭借初始的一些成员,自己一部一部打拼出来的。   就算是暗中调查这个组织存在的历史,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有什么创始人。   而现在,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有什么老大与领导者的存在。   听到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得到了几个大世家的支持,或是在国外也被一些古老的外国家族与势力支持着,并且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了。   除此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别的情报了。   在昶斐看来,这就是一个比起kill fox要神秘很多的组织。主要成员不明,主要领导者不明,具体有多少支持的势力不明,发家史就更加不明了。   这或许就是一个凭空蹦出来的组织吧?不然怎么比起kill fox还要像是一个都市传说?   哦,不对,就连都市传说都不是,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知道这个组织的事,知道的人,不是同样是“这边这个非正常人世界”的人,就只剩下死人了。   **************************************   日常章末的简评问答缓解,嗯…没错,三更了,这节奏,肝得有点吐血啊…我能求月票吗…   00酱,你所说的前世今生的父母问题,我只想说…是母亲未必是生母,亲生父亲也未必是养育子女长大的人~   最后的最后,非常谢谢刘桑的大力支持与打赏支持~!   大家早点休息,今天没有更新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一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昶斐(♂·正常)来到杀手组织,毫无顾忌地跟着这个组织分部的话事人董磊,走在已经被毒气充斥的房间之中,一脸的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正在还他的模样,自顾自地观赏着这里的一切,一边感叹一边思考这个组织的问题。   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进一步的深入组织内部,和时间的延长,董磊的表情已经不是用难看来形容,而是要直接用见鬼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了。   难道杀手组织分部的毒气太久没有使用了,所以已经变质了?失去了原本的毒性了吗?   为什么他面前的这个少年走了那么久了,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啊!这还是是人吗!   “喂,大叔…”董磊还震惊,忽然被昶斐叫了一声,将他惊得没摔地上,“干…干嘛?!”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声音给提高了。   “这边的这条路刚才走过了吧?怎么又走一次?”昶斐回过头问。   董磊看着他的脸,总感觉昶斐现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就好像知道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似的。   董磊的脑子不禁开始变得一片空白,张了半天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昶斐的问题了。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昶斐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在董磊胡思乱想猜测昶斐或许并不知道什么的时候,昶斐开始转身往外走,“也对,大叔你应该是直接被毒得不清醒了,毕竟整个室内全部都是毒药了。”   “你说什…?!”董磊这下声音都沙哑了,他当然是被毒药毒的,一直身处于充满了毒药的室内,就算鼻子不呼吸,毛孔也是会呼吸的。就算是有解药,剂量也完全不够。   董磊开口的时候,口中都已经流出血来了,这让他就连一句完成的话都没有说完,身子一晃,身子就砸向地上。   昶斐没有给他一个摔在地上的机会,单手伸出就接住对方,将他缓缓平放在地上了。   “你们人类世界的杀手这种职业的人,全部都是白痴吗?”神农尺那小小的身躯,悄然站在了昶斐肩上,皱着眉盯着那个在昶斐手中和软泥差不多的人。   “大概…不是吧?我猜他只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你的存在吧?”昶斐将董磊挪到墙边放好,有点好笑地往内部走,“他肯定做鬼都想不到,我有一个蛊神吧?”   “他大概更想不到你是一个神仙!这个家伙真是被你害死你了。”月老小册看着人倒下了,也冒出头凑热闹了。   “这跟我是不是神仙没有多少关系,就算我不是神仙,作为普通人,有神农尺在手,我要出现中毒现象也比这个人要迟。关键这家伙心术不正,还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现在的情况,大概就叫自食恶果了。”   “那你干嘛不让他彻底吞下他的这份恶果?”   “我暂时不想与他们为敌,也不准备给这个组织一个攻击我的正当理由。所以还是救他一命好了。”   昶斐丢下神农尺,让它缓缓漂浮到半空,吸收了整个地下空间的毒气,他本人则利用神笏搜索这个地方的电脑。   “现在不出去,你拿着那玩意儿转悠个什么劲儿?”月老小册看昶斐这个时候靠的是神笏不是它,语气吃味。   “我在找这个地方的主机电脑啊?虽然那个大叔的目的是想要骗我进来毒死我,不过这不妨碍我调查他们的电脑吧?现在是电子信息化时代,所有的情报还有不往电脑里面塞的道理?”   昶斐轻车熟路地在整个杀手组织的地下聚集地中穿梭,很快就在一个这看上去像是电脑房的房间停下脚步。   “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些杀手会将自己重要的情报保存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吧?还电脑房?”月老小册质问地问。   “查查看不就知道了?”昶斐推开房门,将这个地方的电脑与神笏连接,就开始调查近期来杀手组织的情报。   看到最后,昶斐的脸色凝重起来,最后不确信地将这些情报重新在扫了一遍,眉头彻底地拧起来了。   “怎么?你这表情不是很对啊?”月老小册注意到异常,也想看看昶斐看得东西,昶斐却直接将电脑关了。   “也没有什么,今天死在我们面前的那个家伙,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某一个不大不小的组织里的太子爷。   做的是皮肉生意,不过因为隐藏的很好,一直都没有让警察抓到什么小辫子,今天买凶杀他的人,碰巧是最近梦境游戏时,被抢了女票的人某个高官的儿子。”   昶斐没事人一般挠着脸颊站起身,朝刚才放下董磊的地方走去,伸手将这人扛在肩上,就朝外面走去。   此时此刻的杀手组织大门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居然会遭受到这样大的打击。   只是面对区区的一名少年,她们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是那名少年的对手。   还在这个少年压制住了他们分部部长的时候,满心雀跃,看着分部部长舍身取义,她们才有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谁都能够想象得到,或许将来,他们也将会有这么特别的一天,不得不为了他们的组织,去牺牲自我。   现在是分部部长,将来就是他们。但至少…现在是他们杀手组织面对外来敌人最终获胜的一次,该不该开心点?   杀手组织分部的众人们面面相觑,她们最终去联系上层的人来请求支援,因为这样会让她们遭受到惩罚。   他们光是一个杀手的年纪,就足够做那名突然出现的少年的大哥大姐甚至是叔叔阿姨了。   可是他们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那个少年的手上过一招,甚至到最后,他们还要靠着牺牲引诱与卑鄙的手段,才能将那个神秘少年给杀死…   这样的成绩,传达给上层的那一刻,就直接注定他们的死刑了吧?   可是这种事…不可能一直就这样拖延下去啊…纸包不住火,他们的分部长已经…死…   被人从外面紧闭着的大门,忽然在这时就像是被切割的玻璃,化作无数片,落在了地上。   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少年,就好像是被放风的孩子,扛着一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丢下那具比他本身都要高大得多的身体,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一脸满足地在晃了晃貌似有点昏沉的脑袋,感叹了那么一句:“呼…总算出来了,外面的空气果然比室内空气要好啊!真是憋死我了!还以为要中毒了…你们这空气太差了。”   不是空气差的缘故好不好?!在场众人有那么一瞬间,内心的想法又一次一致了。   有人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个被昶斐丢下的董磊身上,犹豫着看了一眼昶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上前好好看看对方的情况好,还是等那个神秘少年离开后,再去检查一下分部长的情况。   昶斐没给这些人多犹豫一下的时间,提醒了一句,“这老兄身上的伤我是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也没有比较有效的方式。他还没死,我建议你们尽快给他治疗一下。”   “你…你这人,到底是来我们这个地方干什么的啊?”几个人在听了昶斐的话,赶过去确定了董磊生命安全无碍之后,反而开始纠结地看向这个没有任何针对性的目的,就将他们的分部狠狠打了一顿的少年。   “你们脑子秀逗了吗?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情报的吗?关于你们这个地方,某个买凶杀人的家伙的情报。”   “就为了这种事?”   “当然就是为了这种事啊!不然你以为我辛苦跑到这个地方是来玩的啊?闲的蛋疼了吧?”   “看你似乎的确是有点闲的蛋疼…”   “啊?你们说啥?”   “没事!”杀手们郁闷,这个世界,拳头硬才叫道理。   得到满意回答,昶斐傲娇地笑了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这都还没有走出两步,就注意到了那位在之前还跟自己作对的女人周甜,不由地劝了一句,“那啥,我觉得吧,你这样姐姐,不适合做这一行,还是早点退休做一点有趣的事吧?”   周甜一愣,她从昶斐见到她第一面开始,跟她道谢的时候就在奇怪了,为什么会忽然跑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少年,不但长得和之前那个被自己丢下的女孩很像,还跟她道谢。   好奇心驱使下,她在昶斐走出几步之后,还是追了上去,“喂!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普通人,我叫昶斐。”昶斐这次没有如同对待董磊时那么矫情了,干脆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转身没入他之前来的地方。   “昶…斐?昶斐?好耳熟啊…”周甜重复了两遍昶斐的名字,去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样的名字。   后面的同伴在确定了昶斐离开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着周甜若有所思地样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还有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之前昶斐离开的方向,问道:“周甜,你刚才都在和那个少年聊些什么呢?听你在那边聊,好像很他很熟的样子?”   “不…我跟他不熟,我刚才叫住他,是想要问一下他的名字…对了,你听说过【昶斐】这个名字吗?”   “昶斐?姓昶的?不会吧?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昶斐吧?”同伴的表情已经能用惊悚形容。   可周甜不懂:“怎么?昶斐这个名字很不寻常吗?”   “何止是不寻常?不是吧?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啊?”周甜越听越糊涂了。   “我们最近的训练项目中,不是有加入梦境游戏的意识培训吗?那个梦境游戏…就是一名叫做昶斐的少年,协同他临时组建的团队,和他的舅舅共同开发创造的啊!   昶斐!就是那个仅凭十五岁年纪,将昶家企业带上能够与世家媲美的高度的天才董事长啊!   要不是因为那个人本身就是昶家出生,估计现在挖墙脚会多到数不清!   我可是听说了这位天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精通的!   听说他就是当今社会的全知全能啊!”   周甜听得联想了一下这今日碰见的这个名叫昶斐的少年。嗯…要说强,打架的技巧貌似挺强的,不过要说是在头脑上有着超人一等的思想与智力的话…看着不像那种人啊?她怎么就半点没有看出那个少年有天才的感觉呢?   或许…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二步:优等生就要有好学生的样子?   昶斐(♂·正常)从杀手组织拿到了关于自己要抓的目标的第一时间就离开,可没有想到关键那些杀手背后议论他的事。他的脑海中不管出现的都是关于资料上显示出来的关于在杀手组织上显示的那几个名字。   上面的名字之中,赫然是有着他的父母与他本人、昶荀、乐正初、乐正文的名字的。   其中他的赏金似乎就是最高的,目前还没有人接关于刺杀他的任务。这或许是唯一的一件好事。   但是这个上面也有不少关于修真者的刺杀任务,其中也有公孙夕等一众好友的暗杀悬赏。   昶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在人间界的杀手组织中,会出现他那些作为修真者的朋友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公孙夕等人虽然是修真界的人,但是本身实力很强,加上家世、背景、性格、才能,遭到一些人的嫉妒,昶斐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这上面却有让昶斐出乎意料的人——卫延。   从杀手组织刺杀对方的资料上看来,这个目标实实在在就是卫延本人无疑。发布委托的时间也并不算久。   就在两天前。可是昶斐不懂,为什么要针对那么一个普通人下手,这是因为要联系那一场陨石事故吗?   可是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很多人是在被陨石砸中之后没有死的人才对,难道全部都要计算在内?   就算这样,他被陨石砸中是在五个月前了,关于他的暗杀却是在四个月以前,也就是他作为那个在鬼王娶亲活跃着的时间段,而不是他被陨石砸中的时间段。   可这样看来,昶斐就找不出非要杀死卫延的理由了。   现在可以推测的是,在卫延的病房出现的人,应该就是来杀卫延的人。卫延这家伙,如果继续呆在医院,可能会小命不保,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抓他了。   昶斐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离开医院多长时间了?刚才从那些杀手组织的情报来看,是什么人接了杀死卫延的单子?还有那个想要杀卫延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从名字看来,似乎并不是他们国家的人…   昶斐带着杂乱的思想,冲回了医院,他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将卫延杀了,这样他也就死定了。   可昶斐刚刚冲到目标病房,看到安安静静睡在病床上,与默默地在病床旁边守护着的荣佳,神笏的电话铃声就想起来了,昶斐有心不接电话,可电话的那一头却先挂断。   下一刻,一条信息就直接发送到他手机上了,“昶斐少爷,我们接到来自学校的电话,似乎是有家长向学校检举你,并且让学校联系了你的家长,刚才你的那位长得很像昶俜董事的阿姨已经得知了此事赶过去了。   抱歉,没有能够阻止到她。”   来信人是黄净,昶斐看得头皮都快要竖起来了,有家长举报他?还联系了他的家长…?   这个联系家长…是怎么联系到师娘头上的?不不不…或许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联系家长…老妈那边肯定是联系不上,虽然师娘好巧不巧地撞上了这件事,可是校方那边肯定还会去联系的另外一位家长…   “可奥!”昶斐忍不住直接大骂了一句,来不及打招呼,将神农尺直接丢下来了一句“保护好他们!”转身就跑。   虽然过了四个月的太平日子,昶斐也清楚这样的太平是不会持续多长时间的,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那么快面对一个事实——人渣老爹与老妈的再度见面!   不对!现在是人渣老爹与师娘的再度见面?!   师娘可不是老妈啊!她可是另外一个时代的人!她是从南极挖出来,有着很多很多奇怪秘密的女人啊!   人渣老爹如果将她误会成老妈怎么办?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居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要见上一面?   可奥啊啊啊啊!他昶斐自己现在都不想见父母!   那样的爸妈,让他平静的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平静下来了!昶斐揉着心口,直接用了隐身符,用时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学校与自己的分身草人在厕所悄然做了调换。   刚回到教室,立刻就被罗峰老师无奈地叫出教室了。   “昶斐,你今天大清早的是不是跑到别人家里胡闹了?你下次动静小一点,必要的时候,消除对方记忆也行。”   罗峰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就对这种事无奈地提醒昶斐。   昶斐却有点茫然:“罗老师,我现在甚至都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家长会跑到学校来检举我这么一个学生。   我今天好想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啊?”   仔细回想一天所做的事,他的确想不起自己到底有做错什么,特别他还非常倒霉地遭遇了一起车祸,更是被师娘劫持,又遭遇了一场杀人事件,还差点被毒杀。   他感觉自己的立场超级委屈,没有对什么对不起别人,让别人非得来跟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斤斤计较的程度吧?   “可对方不需要你真的做什么啊…”罗峰无奈的表情更甚了,他伸手直接扶住了额头,“对方是家长委员会的委员长,就是专门组织家长,作为与学校沟通的桥梁,关注学生的教育,针对其他老师、学生、甚至校长的。”   “哈?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呐?针对我们干嘛?”   “说是为了给他们的子女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会对各种各样校方的事情进行抗议与…与【制裁】…吧?”   罗峰找到了一个贴切的词,声音却放得非常小。昶斐看出来了,他这位作为神仙的罗老师,好像也怕了某些组织了家长委员会的特别家长们。   而现在他正好就碰上了这类特殊的家长来找茬。   深吸了一口气,昶斐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起详细情况,“所以那个向学校来检举我的家长,是想要检举什么?我可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会主席之类的人。”   “可你是现在高一全年级第一名,光是这个头衔,就算你不是学生会成员,不是班长,在班上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对方也会盯着你这个第一名挑你的问题。”   “有病吧?这样有意义吗?”昶斐翻了一个白眼。   “有啊。”罗峰揉着太阳穴,“这样在下一年的学生会主席的评选中,可能就会将品行不良的你剔除。”   “而且,在第一奖学金上,也会优先考虑其他成绩稍微比你差一点,但是在其他方面做得很好的学生。”   一听到奖学金,昶斐的眼睛就开始危险地眯起来了。   他想起当初他进学校的时候,有个冒充乐正初的家伙,利用乐正初的身份,买走了他的成绩,让他差点过不了正常的普通高中生生活。   而那也成为了如今的昶斐生平最恨的意中人。一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丝毫不考虑其他人是否努力,就像要利用不公平的手段,来夺取别人的劳动果实的家伙们!   既然对方想要玩…行!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奇葩家长,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昶斐眯着眼,已经打定了主意,去往老师办公室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俨然已经有超越罗峰步伐的架势。   一直到了办公室门口,昶斐的脚步猛然一顿,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罗峰的时候,已经是一脸懂事听话好学生的典型模样了。   罗峰还在惊诧昶斐这瞬间的转变,后者还不忘从可能是储物道具之类的东西中取出了一副黑框眼镜,给戴上了。   将头发梳了一个三七分后,昶斐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回头睨向罗峰,悄声问:“怎样?”   罗峰看着昶斐这样的造型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了,“了不起!要不是了解你,我真的要以为你就是那种只读书的书呆子了!”   “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好,罗老师,有发油吗?”   “喂喂喂,别做得太过分了啊!那样可就不是什么只读书的好学生了,那样要变成小学究了!”   “哦,那就算了。”昶斐不太甘心地小声嘟哝了一句,又整了一下衣服,双脚一拢,背脊已经很自然地挺直。   这一下,以往那种有点懒散的寻常学生的感觉在昶斐的身上荡然无存,光是一眼看过去,就会感觉他是那种一丝不苟、认真刻板的好学生。   这简直是下一任学生会主席的典型代表啊!   可罗峰看着差点没直接笑喷出来,这反差…真的是太大了,居然装得这么像,估计是又准备搞神马花样了。   罗峰配合地挺直腰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面前的门推开了。   教师的办公室中,坐了不少人,有老师,也有家长,看上去还有几个年纪比较大,似乎不怎么想是老师的人,同样也坐在那边,手中拿着小册子,似乎是准备记录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看来。   探究的目光直接从罗峰的身上扫过,落在他身后那名学生身上。   在那学生走近,众人看清的时候,都有点呆了。   一名看上去似乎是罗峰同事的老师扬了扬眉头,刚刚开始还有点紧绷的脸上,立刻浮现笑容,转头看向了众家长的方向,问:“卫夫人,您说的那个顶撞您的学生,就是我们学校的这位第一名吗?”   昶斐可没有闲着,跟着那位老师的目光看向那群家长,想要看看是哪个家长那么无聊,居然在他那么忙的情况下,还要来找他的麻烦。   这抬头一眼,昶斐还真就看到了勉强还能算是熟悉的面孔,在所有家长之中,一个他在白天时见过的女人正坐在首位,同样戴着眼镜,绑着头发,看上去似乎是一副家委会常务委员会主任委员的派头。   还真是…准备来兴师问罪来的啊!   明明是为了学生而组织起来的家长委员会组织起来的家长团队,现在就要针对他这么一个学生,展开所谓的学生讨伐吗?   好!搞不定试图围攻他昶斐的目标算他昶斐傻!   昶斐非常配合那位老师的冲着在场的人露出了一个含蓄却不是直率的浅笑。   现在的家长,最好欺负的就是他们没有看过动漫,不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是可以通过学习与模仿优等生,来改变自己的不利处境…嗯?等等,他昶斐还用得着模仿吗?   他貌似就是现实中成绩很好的优等生吧?还是品学兼优,不管人品、长相、成绩都是杠杠的~   那他干嘛现在要伪装成动漫中的那种优等生的样子啊?昶斐自己都被自己的行动搞得有点懵懂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其他人对他此刻表现的看法。   特别是卫母,看到面前这个从里到外,都透出【我是好学生】【我是学生榜样】【我是天才】气质,贴满了优良传统好学生标签的少年,她内心要对昶斐兴师问罪的心理都还是有点动摇了。这…这真的是他今早看到的人?   她怕不是遇到双胞胎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三步:虽然固执但并不那么讨厌   昶斐(♂·正常)去拜访卫延的时候,因看不惯对方母亲的行为,而做出了足够得罪一个家长的行为。   没想到在一天之内经历过了车祸、杀人事件、追查杀手事件、寻找真凶事件之后,他还得迎来一次家长事件。   昶斐几乎可以肯定,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是因为很有可能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征兆。   不过这个不是他目前考虑的事,他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如何让在场所有人,更愿意相信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而不是那位蛮横不讲理,忽然找麻烦的家长。   “啊啊…原来这位就是昶斐同学啊…你好~”有态度在一开始就比较中立的家长,一看到这样的昶斐,已经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开始和昶斐打招呼了。   “您好~”昶斐客气地笑了笑,摆尽了好学生的派头,回应得相当得体。至少在不少人看来就是如此。   可在卫母眼中看来,昶斐这做派,如果不是认错一个人了,那肯定就是装出来的!   看她不撕了这死小孩的伪善面具!   “卫夫人啊…这真是你说的那个孩子吗?不会是认错了人吧?”卫母还在暗自咬牙,一旁的家长已经有点迟疑地看向她,小声地凑在她耳边询问了。   卫母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朋友的话。他这个时候如果说昶斐是伪装的,如果事实证明,他平日的确是这样一幅好学生的模样呢?又或者是她认错人了呢?   卫母迟疑了一下,另外一名与她不怎么对付的家长已经笑了:“我看啊…不会是卫夫人你认错人了吧?”   卫母被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气!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愿意丢开成见,与她站在同一阵营上的人,就只有那在子女的成绩上,与她比较的荣夫人了!   荣夫人一共有三个孩子,其中一对是双胞胎,如今念高一,与他儿子卫安同一个年纪。另外一个念高二,与卫延同一个年纪。   虽然荣夫人的大儿子不争气,整天都是在外面鬼混,不怎么在学校上课,成绩也不怎么样,但是她那一对双胞胎,却比她那个大儿子争气不少。   他们子女的成绩,也一直都是差不多。都是排在班级前三,这也让他们两家家长有了相互比较的心思。   非要算出他们两家的孩子,谁更有出息一些!   但凡只是有一点超越对方成绩总分超越三分的情况,子女成绩更好的一方,就会感觉倍儿有面子。   然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对方面前秀一下子女的成绩。   这样的命明争暗斗也持续了不少年了,只是他们的子女就算是高一年成绩名列前茅的,甚至在班上是前三,可是,他们的子女依旧不是A1班的前三。   高一A1班级,是直接霸占了全年级前三的特殊存在。   那个名叫乐正初的是一个天才,这是谁都公认的事实,也没有人会想要直接叫着儿子女儿超越天才的口号。   因为他们同样也非常清楚一件事,同样是在努力,对方是天才,用着相同的时间在努力,那怎样都不可能超越,只能在正常的水平上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实力了。   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有那么一个名叫乐正初的富家子弟,用着和其他刻苦努力的学生们相同的时间,努力地挖掘着他比寻常学生更加天才的大脑。   可是,谁会想到,初中毕业,到了高中,居然会忽然出现一个没有任何读书经验,直接从校外考进来的少年?   要知道,校园内部的升学考试,是有老师提前预测可能会考的内容,并且事先复习的。   而学校很多时候,也的确是会考那些被老师预测出来的考点,只要上课好好听课,下课好好复习,基本通过学校内部的升学考试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校外的考试,却不会给外校的学生半点提示,甚至为了保证入校学生的质量,考试的难度会提高。   可就算如此,依旧有那么一个名叫昶斐的少年,横空出世,以校外第一的身份,全科满分的就进了这所学校!   他就像是一颗流星横空出世,直接将所有人都砸晕了。   这所学校已经有多少的时间没有收到一个在校外以全满分的成绩招收到这么一名学生了?   更加重要的是,在他出现之后,不少家长也了解到了关于他的信息。   他简直就像个从别人的故事中出来的…只属于故事中才有的人,这甚至都不能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因为他也的确不能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父亲,同样也是乐正初的父亲,只是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而他的才华,已经不单单是让所有家长都羡慕,希望自己家的儿子才是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了。   不少家长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与这样的一个少年成为朋友,却又不希望自家的子女太过于接近这么一个少年。   他们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越是看着光明的人,心中的黑暗说不定就越深。   在一些家长看来,不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那种成绩优异,但是将自己的母亲关在屋里面饿死的学生吗?   加上昶斐来到学校之前的经历,曾经的这个少年,似乎就连小学和初中都没有念过,一直都是在街上过着行乞与小混混的生活。   或许…这个孩子,单纯地只是脑筋比较好吧?然后又有那么一些狗屎运?过于得天独厚了,所以才有了今日这番的成就?   产生了这种年头的家长们,自然没有错过对昶斐的关注,不过他们的关注点,并不是那些源自于人们口中所说的来自于这么一个少年的特殊成就,而是关注他做错的事。   这个少年在曾经做过小偷?这个少年曾经与班级同学发生过矛盾,差点就杀了那名同学,所以送去了警局?   这个少年曾经在月末考试大言不惭?他曾对老师出言不逊?逃课?早恋?平白无故地旷课?早退?还在与不良少年们厮混在一起?敲诈同学?   在家长们之中,关于这个全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的负面消息,总是不会嫌少。谁都说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做了什么根本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   可到底又有多少是真的?从今天大家看到昶斐的一瞬间,就已经明了。   而卫母最气的,是平日里在家长的聊天群中,总是表示自己见过那个名叫昶斐的孩子是多么没有家教的荣母,在见到了昶斐之后,居然立刻就跳槽到昶斐一方了!   这样如何让卫母心里好过,看向荣母的目光,不仅仅是敌意了,甚至还有些轻蔑了。   火气上涌,让卫母冲动起来,“昶斐同学是吧?我怎么记得…你今天上午来我家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   她盯着昶斐的双眼,想要从这个少年身上找到窘迫尴尬与心虚。但是,她都要在这少年脸上盯出两个洞了,昶斐的脸上居然丝毫没有被说破了真相的心虚。   昶斐的脸上挂着和他刚才进来时差不多的得体笑容,笑道:“阿姨,我去您家的时候,正好是早晨晨练的时候,因为想起了卫延学长受伤的事,随意想要来问问情况。   那个时候我穿的是晨跑的衣服,的确与现在不同。大概是我冒昧打扰,惹您不快了吧?真是太对不起了。”   昶斐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让在场的长辈们听得并不反感,特别是他道歉的态度,有那么些无奈,也有很多愧疚与不好意思。让在场不少家长看的心里动了一下。   可卫母听到昶斐这话,心中全部都是发泄不出的火气。   她还以为这个小子会装傻,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大清早时发生的那些事!   这回答…还真没毛病!大清早晨跑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所以她如果提出了没有带什么礼物,空手而来的话,他也有理由来搪塞!这小子大清早可不是这副模样啊!   “我怎么记得…我在教育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态度?还非常不客气地跟我说,你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家教的孩子,不用我来教育你?”   不过,就算昶斐能够前一个问题,卫母依旧不觉得昶斐能够将她所有的问题都一一化解。   昶斐看着卫母依旧从容,“阿姨您说我没有家教,我的回答也只有那一个了。我的确并没有接收过正常同龄人应有的家庭教育,毕竟我的家庭很复杂。   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己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还在有不少叔伯阿姨都是好心人,看我年纪小,又无依无靠,愿意给我一份我能做到的活儿,让我赚一口饭钱。   我平日也只能跟着工作地方的哥哥姐姐们稍微学习一下书本上的知识了…成长教育上…或许的确所有欠缺,若是因此惹这位阿姨不快了,我道歉。”   昶斐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却又一副强忍着将眼泪憋在眼眶中不愿落下的逞强模样。   看得不少人直接动了恻隐之心。   “这孩子…太可怜了啊…他的父母是怎么做父母的啊?现在都还没有来吗?”有的人已经开始将目标转移到了昶斐的父母身上了。   全然忘记了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来【教育】这个不听话的不良优等生来的。   在现场,也就卫母还保持着自己的思路没有动摇了。   她坚信自己所见到的昶斐最真实的一面,他不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真正的他。   她不是没有从学生时代过来过,她年轻的时候,也曾假装过好孩子。   “你以为你这样装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我就会受骗上当吗?”卫母的固执劲儿起来了。   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些委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发现了杀人犯,去做证人,却被全部人当成了骗子的可怜人。   明明那个罪犯穷凶极恶,可所有人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情愿相信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说真话的实在人!   昶斐有点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声音都开始颤抖,却还兀自与他“战斗”着的女人。   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开始一边倒的偏向他了,偏偏这位卫延的母亲,还倔强的顶着所有人固执的目光,非要和他争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要说昶斐不动容,那肯定是假的,卫母的行为根本就是更多人不会去选择的。   毕竟换做是半个月前的那个他,如果看到已经处于一边倒的情况了,他说不定也跟着乖乖闭嘴,服个软,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那样也不会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可是这个卫母…似乎都已经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她了啊…可昶斐,真的不讨厌这样固执的人。   ***********************************   年末最后一天,爆更中,码完就更!殇之是不是棒棒哒!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四步:那啥,儿子,老爸爱你!   在卫延的母亲因为大清早的事情,带着一群家长主动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却被反将一军,却还不退让的行为下。   昶斐(♂·正常)反而因为卫母的执着,对于这个对自己儿子并不公平的母亲,稍微有了那么一些改观了。   或许…这个母亲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如果她能够对她的两个儿子公平一点的话那就好了。   不过,改观归改观,对于卫母的行为,昶斐可丝毫没有买账的意思,他悄然挠了挠脸颊,对卫母露出诚挚的笑容来,“阿姨,我只做我自己,不会为了谁,去曲意逢迎。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卫母往这昶斐的双眼,从那目光之中,卫母确实找到了真实,这半点作假的成分也没有,他的确这样想。   “噗…卫夫人啊?我怎么感觉你之前所说的话,有点言过其实啊?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孩子比你的儿子优秀,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故意编造了一些不入流的谎言,想要借这样的方式,趁机抹黑和打压这个孩子吧?”   荣母这个时候趁机挖苦,巴不得立刻看卫母的笑话。谁让这女人儿子上次的考试是全班第一的时候,还专门跑到她家里来炫耀了?活该!   不过荣母还没有开心多久,昶斐却开口袒护卫母了:“这位阿姨倒是没有摸黑我。”   “咦?”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昶斐身上,开始揣测他说这个话的用意了。   荣母见他偏袒,立刻道:“小同学,我知道你心眼好,不过你这样善良,到时候可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啊!”   昶斐却笑了:“我实话实说,为什么就会是容易被欺负的善良呢?刚才其实我也解释过了,卫延妈妈说的事,的确是发生过,只是她可能对我的话,有所误会了。”   昶斐看向卫母,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我相信卫延妈妈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小事情就故意抹黑人的。   毕竟能够教育出来卫延学长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荣母真是快笑死了,“昶斐小同学啊,原来你是卫延那孩子的朋友吗?那你可要多多指导那个孩子啊!虽然那个孩子的确不会是什么坏孩子,可成绩…”   “够了!”卫母终于忍耐不住,狠狠地瞪了荣母与昶斐一眼,“你们一唱一和说得很有道理!我没有道理,今天是我来丢人现眼了,我走!”   “呃…”昶斐呆了呆,他其实只是想要暗示卫母多关心一下她的大儿子而已,没想到荣母那么一说,就变味了。   现在更是直接激怒了卫母,让在场都开始变得尴尬。   “诶诶诶,卫夫人,也激动…”有老师与家长更是想要上去做个和和事佬劝说一下。也有与荣母比较熟悉的家长,想要劝说一下荣母让步了。   就在老师办公室乱哄哄闹成一片的时候,外面的门忽然打开,昶斐之前看着面前这些闹剧还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在这会儿也因为那一声开门声,消失了。   他的心脏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好像忽然停止了心脏应该有的正常运行状态。   他抬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身上。   乐正霆禹表情复杂冷沉,师娘一脸莫名与好奇,这两人就好像是两个世界…哦,不对,他们的确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却好像都没有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师娘先是眨巴了一下双眼,目光扫视了一圈全场,最终落在了昶斐的身上,直接张开了双臂,笑道:“来来来!我的宝贝儿子!”   昶斐目光扫过乐正霆禹,最后直接落在了捕头师娘的身上,反而没有刚才那样的紧张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乖乖地按照师娘所说的那般,凑到对方的身边去,反而是脑门冒汗地退了两步。   “抱歉…有点事要处理,来迟了。”乐正霆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师娘,就收回了目光,冲着一旁有点诧异的老师点了点头,说明了一下原因,这才转向众人,介绍起自己来:“我是昶斐的生父,你们说我这儿子闯祸了?可以具体说说吗?”   乐正霆禹一出现,全场的气势好像都直接被他一个人着给彻底压了下去,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了一下。   昶斐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人渣父亲气势上的变化,还有…修为上的变化。   应该说这不愧是他的生父吗?短短的四个月下来,他的修为居然已经和老妈旗鼓相当了。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准…很快就能超越老妈,成为第一个修炼时间最短,成仙最快的修真者?   昶斐在思索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一名老师已经上前将这里发生的冲突,还有众家长来找昶斐的原因给说清楚了。其中也有家长添油加醋地表示了一下他们中立理智的态度,与看待这件事情最终的看法上。   最终听完了这一切的乐正霆禹,目光落在了走神的昶斐身上,轻声问了一句:“昶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啊?是?”昶斐没有留意听刚才所说的,就这样呆呆地回应了一句,目光又下意识落在他这位父亲身上了。   乐正霆禹这段时间或许真的很忙,他的胡茬子已经长出不少,并没有直接剪掉,黑眼圈也非常深。   虽表面看着刚毅,脸上却有浓浓地化不开的疲倦之色   看着这样的生父,昶斐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这位父亲。   可乐正霆禹这思考了很久,看向卫母也做出了询问。   那样的态度,非常认真,认真的仿佛像是一个警察正在处理一场非常棘手的案子。   最终,在从卫母口中,反复问了几遍之后,确定没有什么误差,他这才重新转向了昶斐,盯着昶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卫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昶斐回应得很快,只是和这样的父亲交谈,他很不习惯。   乐正霆禹点点头,沉声问:“那你能将你之前的事再跟我讲述一边吗?”   昶斐搞不清楚这个人渣老爹究竟是想干什么,不过还是将自己早上与对方的冲突大概说了一下。   其中并没有过度夸张什么,但是关于他态度上的问题,他有细化,并没有具体说的意思。   可就算是这样,乐正霆禹的目光也在昶斐忽略了这些话的时候,闪烁了一下,最后听完了昶斐的讲述,伸手拍了拍昶斐的头,问道:“你对那位夫人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昶斐眯了眯眼,“非说不可吗?”   “嗯。”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我想知道你会那样采取行动的心思。”   “因为卫延算是我的朋友,我去拜访的时候,卫夫人并没有任何关心卫延的态度。最后试探了一下她,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关心卫延。最后的结果让我有些接受不了。作为孩子的亲生父母,生下了这个孩子,难道不应该在他成年之前,好好地看看他吗?   难道其他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孩子就不是了吗?多分一点爱给他,多给予他一点信任就那么困难吗?既然不爱,那为什么还要将他生下来?   既然没有做好将他抚养长大的准备,又为什么要生下他?直接堕胎,让他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更好?   别说什么无权决定一个孩子的是否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没有那个权力,那又有什么权力来决定他的未来就不该被爱,又有什么权力抛弃…?”   昶斐说到最后,自己都开始有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鼻子已经算了,眼圈也开始发红了,他甚至有点不明白自己的话,究竟是想对卫母说,还是想对乐正霆禹说了。   他就这样在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怔在原地了。   之前假装受委屈含在眼中的泪水,最终不由自主地滑出了他的眼眶之中。   昶斐就这样抬着头,与乐正霆禹对视着。   全场一时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这些巴不得从昶斐身上挖出一些不如自家孩子的地方的家长,有哪个是不了解这个全校第一的少年的过去的?   这下就连卫母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昶斐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最初假装出来的那份好学生的从容淡定了。   他在控诉!不只是为了他一个人,也为了那些有着与他相似经历的那些人们。   他会和卫延相熟,或许单纯只是因为他们同样是那个被生下来,却没有得到父母爱的人。   由其昶斐,对于这样的被抛弃,表面表现得不以为然,但内心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并不是,至少他现在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情绪地说出口来了。   卫母到现在才发现,剥开了这个看上去跟狐狸一样狡猾的少年的假面具之后看到的,会是比她想象中更加敏感脆弱的一个青少年。   乐正霆禹默默看着面前眼圈发红,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少年,无声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   揉乱了昶斐在进教室之前,专门整理过的发型,脑袋上好不容易固定住的那根头发,又非常不听话地翘起来了。   “一直以来,抱歉了…儿子。答应你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的这个不负责的父亲,但我依旧想要告诉你…”   乐正霆禹顿了顿,目光低垂,心中有那么一句话,想说又迫于面子地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可是如果不说,他想,自己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心中的结,绝不可能解开。   他是有错,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错,最终让昶斐再背负上不该他来背负的悲伤与痛苦。   他早就错过了这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了,却又不愿意将他当成一个已经长大的人来平等的对待。   乐正霆禹思考了四个月,回忆与昶斐相处的每一次,他忽然发现,他似乎一直都在自我满足着一个当父亲的虚荣心。   每一次,他做出什么决定时,他没有征询过昶斐的意思,每次,昶斐看他的目光,都是从刚刚燃起的希望,转变成了失望。   或许这个儿子,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他,可他去听过家长讲座的,教授们也说过,青少年成长起来,会开始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会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间。   只要他所做的事,不是坏事,又为什么要去因为那些事情因为对他有所隐瞒而感觉到生气?   那个时候,那个做心理医生的兄弟,如此跟他说过,“你啊,你以为你生气是因为你的儿子有事瞒着你?看我看来可不是这样的。”   “霆禹兄,你或许根本不了解你自己的心吧?   你气恼的,大概多年来,没有意识到昶斐的存在,让他无父无母独自一人的生活着而痛恨你自己吧?   你在后悔!但你别让自己因为错失了那孩子的童年,而做出更加让你后悔的事来!”   乐正霆禹不想再后悔了,面子什么的,见鬼去吧!   “昶斐,爸爸妈妈爱你。”   “…”   “……”   “噫…?”昶斐才了半天,眨了眨眼睛,反复将乐正霆禹的话在心里咀嚼了半天,最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双眼却眯成了半月眼,“人渣大叔,你以为说一句我爱你,就真的是爱了吗?别把我当笨蛋耍!”   话说完,他也直接一脚踢到了乐正霆禹的小腿骨上了。   “又来…”乐正霆禹痛呼一声,无奈地蹲下身了,他就知道,想要挽回对他彻底失望的儿子的心,根本不容易!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五步:我的事很多,没空!   昶斐(♂·正常)在一群家长一起来找茬的时候,轻易应付了这些家长,却还是没有办法对付自己父亲。   昶斐只暗了自己一句蠢货,恨自己定力不够,踹了对方一脚,就狼狈地逃之夭夭了。   留下了在场面面相觑的老师们与家长们。   最后还是捕头师娘最先跳出来,拍了拍乐正霆禹的肩膀,感叹道:“安慰孩子安慰成你这样的,你也算是一代奇葩的代言人了!”   “关你什么事?”乐正霆禹冷冷扫了一眼师娘,丢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地冲出去了。   师娘看着这状态都忍不住大摇其头,“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啊?真担心现在的教育问题。”   说着,她也跟上了乐正霆禹立刻的步伐离开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状况。   也就罗峰诧异地将头凑出去看了一眼捕头师娘离开的方向感觉到不可思议。   “奇了怪了…那是乐正夫人吧?气息长相完全一致,为什么感觉却也和之前不同?那俩父子态度也有点奇怪…”   昶斐此刻并不知道罗峰观察到的结果,他现在火气很大,被这样折腾一下,他都不清楚医院那边有没有杀手。   要是杀手赶到了医院,对卫延下手的话…   “昶斐!”身后的乐正霆禹打断昶斐的思路,让他真是对这个生父越来越不爽了,可刚刚还在前冲的脚步又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瞪向对方:“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吗?”   乐正霆禹也头疼了,这个臭小子,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准备给他啊!   “不,我只是想问问你母亲的情况如何了,还有昶荀那孩子,他…最近怎么样了?”   “很好,你看看家长专栏中,关于老师发给你们家长的成绩单不就知道了?他落下的课程都是我手把手地去教的,就算他之这么多年来没有读过书,一样考试妥妥的。”   昶斐对自己的辅导还是相当满意的,这值得他拿来炫耀一个月!   “我不是问这个!”乐正霆禹好脾气都被昶斐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消磨得差不多了,“我是问你们俩,最近过得怎样?”   昶斐愣了一下,“很好。”   “很好?这四个月时间…寒假,怎么过的,你告诉我的就是还好?”   “不然应该怎么说?老妈现在还躺在医院,我还有事情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昶荀。而且,他也不需要我在照顾,他的师父一直都比你这个做爹的负责!”   乐正霆禹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他张了半天的嘴,还是叹息了一声,问:“你们元旦…是怎么过的?”   事实上,他想要问一下昶斐,在元旦节的时候,收到他送到他们俩兄弟住处的元旦节礼物。   昶斐皱皱眉头,“我不过阳历的节日,我只过春节。”   乐正霆禹一愣,转而又开心起来:“那你们春假的时候,要回来一起过节吗?”   昶斐挑眉:“你去问昶荀吧,在去看看老妈吧!他们要是愿意去,就找他们一起过节吧!不过我肯定不行,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   昶斐赌气地冷笑了两声,拒绝得干脆,都没有回头再多看乐正霆禹一眼,就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他还要去跟自己的分身草人交换,赶去医院将卫延那个还没有醒来的家伙保护起来…   “昶斐!”乐正霆禹没有给昶斐离开的机会,一把拎起了昶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就那么恨我?”   “恨?怎么可能啊…”昶斐无奈了,看着乐正霆禹叹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恨你啊?”   “我是你的父亲。”   “嗯嗯,我的生父,不过你似乎在我出生与成长的道路上都没有出现,所以麻烦你不要摆出一副你是我父亲的模样,再来伤害我了好么?”   昶斐回头看着还像领着猫脖子一样拎起他的乐正霆禹,这有点对于这样的人有点人渣老爹有些厌烦了。   这让他说话也刻薄起来,看向对方的目光也是厌烦。   这样的行为,自然没有让他错过看到自己这个父亲眼中懊恼的神色。虽然和昶俜老妈所体验出的情感不同,可那样后悔的表情露出来,依旧还是让昶斐感觉父母很像。   没有给乐正霆禹更多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的问题,昶斐挣脱了乐正霆禹的手,落在地上,整理衣服,收回了关注着乐正霆禹的目光,冷淡地叹了一声,“人渣老…不,乐正霆禹先生,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有事没事地都来找我了。   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困扰。”   “昶斐…”乐正霆禹的语气中,有着恳求,但是昶斐根本没有任何回头去多和他聊聊的打算。   目送昶斐走出他的视线,乐正霆禹的心下沉了。   “欸,你这家伙,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的儿子去厕所啊?你应该不会是什么子控的变态老爹吧!”   还没有等乐正霆禹的心脏沉入谷底,就被一旁突兀又不突兀的声音给破坏了那份心情了。   他的眉头直接皱成了川,瞪向了自己身旁长得很他的妻子一模一样的女人,二话没说,丢下对方就走。   “欸…现代的年轻人,一个个全部都是傲娇吗?”师娘挠了挠头,深深看了一眼昶斐去厕所的方向,随即脸红地捂住了脸颊:“欸…我是子控变态娘吗?哪有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方便的啊…诶诶,这下没资格说那个男人了!”   师娘说着,连连地摇头,却迈着轻快地脚步追上了乐正霆禹,笑着在对方身后问道:“欸,男人!”   “我有名字!”乐正霆禹不爽。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师娘爽快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长得跟你老婆一模一样?”师娘试探地问。   “你再利用我老婆跟我套近乎试试!”乐正霆禹瞪。   “哦,那就不用你老婆说事了,那我直说了,你现在这个感觉到棘手的孩子,是我儿子。”   “你不介意对你这样的女人破例揍你一顿!我刚才应该说过了吧?不许用我妻子的…”   “不好意思,或许这一世,他的确是你与你老婆的爱情结晶之一,不过他是我儿子,我说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他转世的某一世,我与他有母子之情,他从他作为那个【自我】诞生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成了他的母亲。   所以,我不管你这一世和那个孩子到底有多少的因果,如果你害了我的儿子,我不会客气的。”   师娘收敛笑意,正经地瞥了乐正霆禹一眼,转身准备往回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等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觉得这孩子因为和你们之间的亲情而感觉痛苦与忧伤的时候,我会将你的老婆还给你。”   “…你什么意思?”乐正霆禹脚步停住,回头看向对方,想要质问捕头师娘,可对方居然连一个影子都没留下。   再说昶斐,偷偷地与分身草人做了交换后,赶往了医院的方向,还真的遇到了几个鬼鬼祟祟地躲在附近准备对少年出手的怪人。   也亏得昶斐发现的及时,不然他都不能肯定荣佳与卫延会是什么情况了。   荣佳原本看着昶斐离开,如今对方又出现在病房,让她诧异了,不过昶斐没有等她开口,就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道:“那啥…荣佳对吧?你不去上课没有关系吗?”   “我已经请假了。”   “一直这样请假,功课会落下吧?”   “…可是,如果我不管他,可能就没有其他人会来管他了。”荣佳听得也很犹豫。   “我来吧!”   “你?”荣佳怀疑,“你就不用上学了吗?”   “哦,没事,我很聪明,学习挺快的。”   荣佳眼皮抽了抽,她想起了王婆卖瓜的故事来,噗嗤笑出声来,“就算你成绩再好,也不能一直守着卫延呀!”   “我不会一直守着他,我守着他,是在想其他能够让他醒来的办法,他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要醒来也不难。”   “你认识什么名医?”荣佳问。   “当然认识啊!我是谁啊!”   “你是谁啊?”   “天才少年昶斐啊!”   “啊…那真是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哈哈…哪里哪里…不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怎样?为了你不会被你老妈唠叨,为了你能够又一个好前途,要不要将卫延先交给我来照顾?”   荣佳有点心动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卫延,有点犹豫了。   看见她这样的反应,昶斐非但没有不耐烦,暧昧的笑容反而越来越大了,“果然,你其实是很喜欢卫延的吧?那种女孩对男孩的喜欢~”   “啊?怎么可能啊!”荣佳被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直接摔在地上了。   好在昶斐还是及时伸出了手,将她的椅子给扶住了。   “干嘛那么激动?我不就猜猜吗?”   “我不是激动,我是绝对你的猜测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则和那卫延啊!我…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你真要那么闲的话,他就拜托你了!”荣佳有点恼羞成怒,这态度已经与之前看到的情况有所不同了。   不过,昶斐也不能考虑到这名少女的确不是对卫延有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更关键的还是叶乌啼那边,他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呐…   **********************************   事先要说明一下,本故事并非我们这个世界,所以春假与寒假区分一下…昶斐的世界线还没有过年(绝不是因为什么快过年的气氛将那个名为殇之菌的电脑后的家伙影响到的缘故!春假什么的…才不羡慕…)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六步:女孩子们的心真复杂!   拒绝了乐正霆禹的过年聚餐,昶斐(♂·正常)匆匆地赶到了医院,确定他暂时不会遇到什么事,昶斐将目光就转移到了荣佳的身上。   因为一直在这个地方看着会太过麻烦,昶斐选择支开荣佳,将卫延直接办理转院手续,然后丢他的月老商铺中。   就算还有人觊觎沉睡不醒的卫延的小命,也得掂量自己的实力,看看他们是否有本事,可以闯入月老商铺了。   搞定了最让他担心的事时,都已经到黄昏时分了,昶斐筋疲力尽地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走。   他还要去看看在那个梦境游戏的世界中,叶乌啼、南宫燕归等人的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接触到另外几位王爷…   昶斐刚出医院都还没有走出两步,就接到了黄净在电话,正好是关于白天的那一场杀人事件的。   因为有了昶斐提供的线索,买凶的凶手很快被抓捕归案,但是那位真凶被抓的时候,也放下狠话。   “都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抓了,那时候还能放下狠话?”这可是让昶斐听了一个新鲜。   黄净苦哈哈地叹道:“董事长,人放话说了,告密的那个人,千万别让他查出来,不然的话,就…”   “就什么?”昶斐对放狠话的家伙很感兴趣,“不会是说,等到时候,就要来找我这个告密者算账,让我生不如死,或者是要对我的家人动手之类的吧?”   “的确如此。”黄净叹,“少爷啊,您能不能不要笑?您都摊上这么大的麻烦了!您知不知道那个因为您,而被抓起来的人是什么来头啊?”   “我管他什么来头?杀人犯法,理应被抓,我不过就是一个发现了凶手,果断举报的遵纪守法好公民罢了!”   “是是是,您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可人家穷凶极恶杀人狂啊!不管是您,还是您身边的其他人,希望您还是多注意注意…”   “黄净叔,听你这话的意思,对方那边的情况是不是不会被定罪?而且…听起来,是比我们昶家还有有权势的存在?”昶斐从黄净所说的细节发现了问题。   如果单纯只是某个高官的儿子,在那种被警察抓捕的情况下,还能放出狠话,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本身并不害怕自己会被判刑多久。   进一步地开分析的话,意思就是,对方可能在后面还有一些关系,可以让他免罪。而黄净现在说,让自己多注意身边人的安全…昶斐不小心跟了昶家那么久的老人,会不知道昶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样说起来,那就证明了一点,对方很有可能在背后的实力不比修真界的家族差?   亦或是…黄净叔还不知道昶家是修真界之中八大家族之一的实力?   不过,如果对方单纯只是用一些在人间界的手段来对付他和他的家人的话,昶斐倒是不怎么担心。   先不说乐正霆禹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让他担心,老妈那边,出了一个在家族中比较天才的昶荀,又有昶殊这个亲舅舅给老妈保驾护航,用杀手来刺杀他老妈的话…   嗯…杀手组织肯定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损失。   师娘那边…师娘那边可以直接略过了,比他昶斐还厉害的人,他担心个毛线…   乐正初的头脑不弱,踏入修真界实力突飞猛进不说,身边还有一个天使管家赛巴斯安随时护法…嗯…略。   唯一让人担心的,大概是他那个双胞胎的弟弟昶荀了,那小子平日里蠢事没少做,还真的会担心他乱跑被袭击。   要不…将神农尺留在昶荀身边,以防万一?   昶斐乱想着安顿家人的问题,黄净那边却在很没好气,“那个被你告发的人,是国外一个大财阀的外孙。   那个财阀掌握着国外的议会,你说势力庞大吗?”   “哦哦…这样啊,那的确是个挺麻烦的势力啊!”昶斐点点头,认同黄净的说法。   对,这是麻烦,但不是问题。   “所以说…”黄净没注意到昶斐语气变化,还想再说,昶斐直接打断了,“所以说啊,我会注意的,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我还有点其他的私事要处理。”   “欸!喂?”黄净来不及反应,电话那一头直接挂了。   这搞得他有点尴尬,看向了身旁穿着皮衣皮裤的女人,歉意道:“抱歉,懒得女士你过来报信,我家少爷还…”   后者摇了摇头,好像丢魂似的左右看了看,半晌才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感叹道:“所以你的少爷…昶斐…并不是这栋楼某一层的公司老板…而是这一整栋楼的…”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什么问题…”   黄净客气地点头笑了笑,脑袋里全是问号。   这个女人自称是昶斐少爷的朋友,名叫周甜,是来转告一些可能对昶斐比较重要的消息的。   今日昶斐闯杀手组织的事情,已经被各方的人马知道,这些人之中,自然就包括了那位委托他们杀手的顾客。   那位雇主虽然到了警察局,不过依旧派遣了人出来,要将那个告密者给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可是,杀手组织的杀手们,并不是每个人都情愿成为这里的杀手,面对质问他们的剧情情况的人,大家竟一致保持了缄默。   周甜与另外一名已经得知了昶斐名字的杀手并没有说出昶斐的名字,而其他的人,甚至包括了董磊在内,对昶斐外貌的描述都是千奇百怪,拼凑出来的人物肖像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而且,长得太特别丑,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发笑。   在那些前来调查的人离开之后,周甜本人还是不怎么放心,独自一人根据昶斐的信息,一路找到了这个地方。   她原本还以为昶斐只是一家不算多大规模,但是非常有名气的那种两层楼左右的小公司的老板。   现在来看,周甜感觉是自己太低估昶斐这个少年了。   就算他并不是这个公司的开创者,但是能够领导这么大一个公司,水平至少和分部长差不多吧?   周甜心中感叹遇到昶斐的时间太早,她自己出生的时间也太早了,出生的地方也不好…如果她是寻常人家长大的人,就算昶斐是大少爷,她也想要试着追追看啊…   “真可惜…”周甜双目放空地盯着远方摇了摇头,礼貌地冲着黄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着了大楼。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之前一路跟着她悄悄来到这里的人,并没有再继续悄悄地跟着她离开。   回到昶斐身上,昶斐挂断电话,真的就遇到了一件让他意外的事。   他不过才收起神笏没多久,头顶就有水哗啦啦地直接落了下来,要不是他躲得够快,那水就要直接落他身上了。   “啧…”在昶斐还以为这是一个意外的时候,他却明显听到了有人不满地咋舌声,那声音还挺熟的。   昶斐的眉头几乎是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神识展开,立刻捕捉到了一名少女鬼祟躲藏在某一间店铺旁,偷看他这边的情况。   “所以…上官登心小姐,你又溜出来是想要干嘛?”昶斐都不想给对方一个被他发现后的思想缓冲期了,直接传音问道。   上官登心捉弄人不成反被人吓得直接从某店铺门口吓得摔出来,抬头就看到昶斐眯着半月眼,正嫌弃地看着她。   “我是来复仇的。”上官登心尴尬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挤出个复仇者应该有的表情。   “难道不是因为闲得太无聊,所以找这么一个借口溜出来,碰巧又遇到了我,所以产生了捉弄我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登心吓得往后跳开一步。   “你的行动和表现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在街道上使用你的小法术?你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拿你来做研究吗?”   “我的这个不叫小法术。”   “哦,那是魔术?”   “那也不是魔术好么!”   “那是什么?”   “哼哼~你想知道?”   “嗯…大概吧?”   “那我偏不告诉你~”   “哦,友尽!再见。”   “欸?友…尽了?等等,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刚刚还因为成功地用另一种形式报复到了昶斐,感觉快乐的少女,被昶斐一句友尽弄得紧张起来。   “刚才啊!我愿意过来跟你玩,就是我考虑了很久的结果,我那时候还觉得你初来乍到的,是不是太欺负你了,还想要带你到处逛逛的,算了,看来你不需要朋友。”   昶斐故作失望与生气的表情,转身就往公司的方向走。   “欸,等等啊…”   “干嘛?你要跟我道歉吗?”   “怎么可能啊!我才不稀罕什么朋友!我只是要叫住你,郑重的告诉你,不要随随便便未经别人允许地擅自将人家当成是你的朋友!不然的话,下一次我再听到类似的发言,我要你好看!”   昶斐这下还挺意外,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还想着这个少女会不会主动认错,和他成为朋友的。结果他低估上官登心了。   昶斐这下正经了不少,“好!我不会再随随便便地将你当成是朋友了。很抱歉自顾自地将你当成朋友看待,不过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他昶斐这算是对于他自身,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的一种反思,想着这样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尊重与平等。   说下这番话,昶斐都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结果对面女孩居然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与打击,表情别说多颓丧了。可她偏偏还要扬起下巴,无视昶斐。   这就让昶斐没有机会去注意她的表情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七步:看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嘛   忽然被上官登心半路截杀恶作剧,原本还想要和这个少女好好聊聊的昶斐(♂·正常)因为上官登心的态度,还是乖乖地当自己和她是比较熟的陌生人好了。   原本昶斐也只是处于尊重这上官登心才做的让步。哪想上官登心这会儿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看着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名义上未婚夫跟她道了歉,然后丢下她走了。   上官登心望着昶斐远去的身影,骄傲如她,还是嘴巴一瘪,眼泪即将掉下来。   “被甩了吗?”结果眼泪还这来不及落下,冷冷淡淡地声音在她身侧忽然打断她酝酿情绪,让上官登心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懊恼地转头,看到在不远处靠着墙站的男人。   乐正海歌就如他上一次带着上官登心出去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给上官登心一种水仙花的感觉。   那这种形容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只会让上官登心自己在形容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到恶心!   “怎么又是你!我应该已经说过…”“我没有兴趣跟踪你,对你身上的秘密也不感兴趣。我只是碰巧想在这里站一站,马路那么宽,谁规定只能让你在这里哭?”   “我没哭!”上官登心心虚地大叫,就差没冲上去打人。   乐正海歌冷漠地笑笑,那样的笑容,都没有到达眼底,“嗯,我知道了,你没有哭!”   “你才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那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你就回去吧。”乐正海歌继续点头,半点强迫的意思都没有。   然而这样一种态度,让上官登心有一种被听之任之的感觉,那股委屈的感觉和寂寞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回不回去不用你管…”她有点寂寞地丢下一句话,开始在街道上随便闲逛起来。   可是四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开始亮起的灯火,反而让少女更加清楚地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那个有着一群能够与他彻夜狂欢的朋友的家乡。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成群结队的,吆喝着去一起去网吧玩游戏什么的,和她的家乡真的以前也不同!   上官登心目光盯着那些玩闹在一起的人,脚步不由停了下来,来了这个国家四个月,她连学校都不能去读,更别说交朋友。   过去的朋友们也完全不能去联系,她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软禁在了这个看起来自由的地方!   这样还不如让她被抓起来!   在冲动的驱使下,上官登心不由自主地朝着路边的人走去,抓住了一名穿着和昶斐相同学校制服,年纪又与她差不多的少年的后衣摆,就叫了起来,“带我一起玩吧!”   “什…”被她一把抓住的少年条件反射地转头,一眼看到身后抓着他的少女,才一眼,他先愣住了。   不过他的反应并不比他面前的少女要大,上官登心一眼看清楚面前少年的长相,简直都要自惭形秽了。   那个少年居然长得比她都还要漂亮,身上穿着男生的制服,却这长着比任何她见过的女孩子都要可爱的男孩子…   “天呐…”上官登心在那一瞬间因为过度的震惊,直接将对方推到在地上了。   这一下推去,那少年哎呀一声摔在地上,马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开始有路见不平的人冲出来,当起了护草使者,指着上官登心的鼻子就要开骂:“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随随便便推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是嫉妒吗?”   “嫉、嫉妒?”上官登心原本看着都是吓一跳,哪里有时间去嫉妒啊?   就算要嫉妒,那肯定也是去嫉妒有那么多可以一起玩耍的同伴的女孩子啊!嫉妒这个男孩子干嘛?   而且,忽然说她嫉妒一个男孩子,完全不明所以啊!   她只是已经受惊不小心推了那个少年一把,为什么就要被当成是一种嫉妒?这样子的嫉妒,太平白无故了吧?   “你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你的话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去嫉妒一个男孩子?”   这样想,上官登心也这样说了。但她推了别人,的确有些理亏,气势也就没有以往的她那么盛气凌人了。   “我啊,最讨厌你们这种看到比自己可爱的女生,就会想着法子去捉弄对方的人了!还说什么对方是男孩子?这是你们这种不良少女的新型捉弄人的方式吗?”   那个“见义勇为”的路人大声的说道,还不忘将上官登心贬低一番,然后转身,很绅士地朝着倒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来,目光还不忘鄙视地落在上官登心的身上,多嘴补充了一句,“像你这样的人,喜欢你的人,估计都瞎了眼!迟早要被你这种人给害死!”   “怎样?站不站的起来?你没事吧?别怕,那个女生要是还敢对你出手,我就出手揍他!”   他大声说着,还用空出来的一只在自己胸前拍了拍,做出了一个保证的动作。   全然没考虑上官登心因为他的话,内心真的受伤了。   所有喜欢她的人,全部都会因为而死…爹地妈咪已经死了,爷爷也带她跑到了这个陌生又不友好的国家。   上官登心委屈地想要现在立刻哭出来,多年来接受的教育与理智却硬生生地将她的泪憋了回去。   她是高傲的皇族,也是魔女一族最正统的最后一人。她不应该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就感到伤心,那是懦弱的人,才会表现出的模样。   那番作态,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可怜,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与谈资,践踏他们一族的权威。   她,上官登心,并不只是一名普通的未成年少女,她是拥有无上魔力的魔女后裔。   她可是失去权势,也可以丧失亲人,但是她绝对不能舍弃他们骨子里的高贵!   上官登心暗自吸了一口气,将眼泪的泪憋了回去,目光变得冷澈,在那个少年和乐正海歌准备开口之前,她已经抬起了下巴,保持在了一直以来都锻炼到的高度上。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在那边大言不惭地充当什么正义英雄?对于了解情况的人来说,你不分青红,随便将人当成恶人看待,你…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滚开!他不需要你这样的小丑来扶!”   “你说谁是小丑!”这个出来见义勇为的路人被气到了,抓住上官登心的衣服,想给她一点好看。   少女却站在原地,看着他举起打向自己的拳头,眼珠都没有转动本分!   “住手!”倒在地上的少年看到拳头即将落在上官登心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大叫了一声,以在场众人都没有想到速度,挡在了上官登心面前。   这一拳的势头停不下来,这一下,就算上官登心不受伤,那个少年也会受伤,却不料在这时,一只手好巧不巧地伸出,正抓住了那个落下来的拳头。   上官登心与少年心中同样诧异,但登心没有转头去看,她看到对方手腕上的厚厚护腕了。   会戴着那种护腕的,除了乐正海歌,找不到第二人。   上官登心的心里面有点复杂,这样看起来,乐正海歌似乎并不是来看她笑话,或是从她这里套取到什么关于她力量的情报,才在她身边神出鬼没的。   “啊…谢谢!”而那个被上官登心推到的少年,则是顺着那手臂看向了手的主人,冲着乐正海歌笑了笑。   对上少年的笑,乐正海歌意外地瞪大眼睛,面前的这个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像他梦境中的萧星瑞…   “没事…”这让乐正海歌不自觉地撇开视线,手上用力,将那位所谓见义勇为的路人给推了出去。   路人摔在地上,露出了狗咬吕洞宾的表情来。   少年皱眉看向他,还是做出了解释,“我很感谢你愿意出手帮我,但是我和这位姑娘并没有发生你之前猜想的那些事,你就不要为了满足你的个人的英雄主义与幻想,擅自做出什么不符合现实的推论!   另外,正如这位姑娘说的那样,我是男孩子,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女生!你最好看清楚了!”   少年说完,四周凑热闹的人也恍然大悟地散去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头,看向上官登心,“抱歉,你刚才想要对我说什么?我那时有点走神了,没有听见。”   “她是想说,你能不能带她玩~”某个不老实的“吃瓜群众”在人群散去的时候,也悄然退离了这个小圈子不少步,不过完全没有忘记调侃那位长得美若天仙的少年。   少年的耳朵微微一动,目光扫过四周,最后所盯了一个方向,悄悄伸出手,比了一个中指。   不过上官登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还沉浸在有两个人愿意帮她出头的喜悦之中。   见面前少年主动问题她被吓之前的事,上官登心脸颊微微红了一下,扬起了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只是要求你陪同我玩耍,当然,你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上官登心就怕这个少年拒绝,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我初在此处多日,但至今还没有在附近逛过,你若没意见,我雇佣你作为我的向导,带我到处走走。”   “好啊!”谁料少年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让上官登心错愕了半天。   少年也不顾她还在吃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露出个可爱的爽朗笑容来:“我叫——丰泉。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导游咯!”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八步:菩萨终于回来了!   因为丰泉的外貌而闹出了一个大乌龙的上官登心,也因为这一场乌龙事件,收获了第一位朋友。   不过,她自然也没有忘记默默站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的乐正海歌。   在得到了丰泉的同意之后,上官登心目光转向了身后依旧默默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跟他没关系的海歌。   “喂…!”上官登心喊了一句。   “叫谁?”乐正海歌抬头。   “废话!当然是叫你!”上官登心又一次被他成功撩起了火气,闷闷地哼了一声。   “有事?”乐正海歌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温和的很让上官登心讨厌!   不过就算如此,上官登心还是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傲然道:“我允许你作为我的护卫,跟随在我身侧。”   “哦。”乐正海歌笑了笑,没有拒绝,跟上了上官登心的脚步,上官登心的心,也由他这番动作安定了下来。   而某一处,暗搓搓地围观和暗箱操作了几件小事的幕后功臣昶斐,见三人勉强算是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这才抹了一把汗,钻进了冷饮店,给自己买了一瓶矿泉水,咕噜喝下了一大口,这才带着感叹换了口气,“哈~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傲娇了。”   “你看到娇了吗?我怎么只看到傲?”月老小册麻木地反问,刚才少女的行为虽然很有个性,不过,一点个可以让异能喜欢的可爱感觉都没有!   反观丰泉,那举手投足间都那样像女孩子的神仙,月老小册都在怀疑是不是这个丰泉投错了胎,不小心带把了。   “没有傲哪里来的娇?现在只是她还没有打开心房罢了,你没见我刚才离开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吗?”   “双妹紧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表情?”月老小册猜测道。   “滚!虽然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想,不过她那时候表情看起来挺懊恼的。”   “你看出她懊恼了,你还要一副没事人儿地一样的离开?你怕不是有抖S,喜欢看人哭吧?”   “你才喜欢疯狂虐待人!我当然要走,我要是留下来解开她的心结,她万一爱上我了怎么办?”昶斐翻了个白眼,“她可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要是爱上我,非我不嫁,那我还怎么跟她解除婚约啊?”   “为什么要跟她解除婚约?白捡了一个大美女,你这还嫌弃啊?换别人谁不喜欢啊!”   “我不喜欢啊!我有喜欢的人了!”昶斐道。   “哦,你不会是说那个许沙雪吧?你喜欢人家?那人家喜不喜欢你啊?还有你现在的体质,估计真的要和那个捕头师娘所说的一样,等一百年了吧?   你要真的等到那个时候了,那个许沙雪也差不多到了快转世的年纪了吧!看她那样子,就算灵魂强大,大概也不会想着要走修真的路子吧?   与其找那么一个普通少女,你怎么不直接找上官登心那种明显生来就不是人的少女?”   “你少管我那么多好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现在心里没法容纳其他女孩子,而且我还年轻,一点都不想和哪个女孩子白头偕老!”   “白头可以,你别想着偕老了。”   “我说你这家伙非要跟我在这些小事上抬杠吗?!”昶斐已经直接摘手套了。   只要这该死的贱小册再多嘴一句,那没问题!与其被烦死,不如他俩同归于尽!一起死在他体内的道心反噬上!   贱小册嗅到了来自主人的威胁,乖乖闭上了嘴巴,假装自己只是一副普通的手套,哪里还有半句废话好说?   月老小册安静下来,昶斐也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回想刚才他注意到的上官登心表情的几次变化,他不禁摇了摇头:“还好丰泉来了…”   那个时候,如果丰泉没有来,昶斐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看不下去上官登心的感伤而直接出去安慰。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临时起意的将丰泉与上官登心身上的白线相互连接一下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好麻烦…还是回去玩我的游戏好了。”昶斐想得头疼,索性不再继续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身朝他的公司方向走去。   不过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一只小纸鹤落在了他的肩头,丰泉的法术波动通过纸鹤传递到了昶斐身上。   “对了,昶斐,刚才你说这个少女会成为我的朋友,弄得我都忘记跟你说了,菩萨今天回来了,你不用再继续逃课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回来上课了。”   “庄老师回来了?!”这对昶斐来说无疑是一个大惊喜。   原本还准备就这样回去的步子,立刻转了一个弯儿,又朝着学校的方向迈出了轻快愉悦地小跳步。   久违的菩萨课堂重新开课,不少菩萨班的学生们都兴奋地两眼冒光了,昶斐赶到的时候,有不少学生还在彼此打着招呼,看到昶斐来的时候,他们也非常难得地跟昶斐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自从鬼王娶亲的事件结束之后,他们这个神仙班,不少同学对昶斐的态度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到如今昶斐回归班级,俨然已经出现了视昶斐为首的意思。其中夜恒应该算是对昶斐最为恭敬的一位了。   对他来说,昶斐可是在四个月之前,帮燕南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现在听说庄惠回来上课,夜恒就猜到昶斐肯定也会回来上课,在来的路上就准备了不少小吃,可把看到了这些食物的昶斐给馋到了。   要不是听夜恒说这些食物就是分给他吃的,他就要想办法直接从夜恒手中夺食了。   “丢脸!亏你还是下一任上清!”燕南月看得都直接转开头,骂了一句。   “我可没有决定我到时候是要做上清还是要做月老。”对于燕南月的挑衅,昶斐也是见惯不怪,回嘴都不用动脑经思考的。   “做上清吧?昶斐兄,我们现在这个时代,需要一个上清。”夜恒在一旁插嘴,那态度变换的,昶斐都怀疑他已经直接成为自己作为上清一方的绝对信徒了。   昶斐一边吃着他贡献的小零食,一边想回答他的问题,丰泉也已经迟一步地赶到了操场。   开口就打断了昶斐,“昶斐,上官登心是你什么人啊?她很有趣呢!居然没有将我认错成女孩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没有将我当成女孩看待的人呢!”   “哦哦,那真是恭喜了。”昶斐立刻作揖。   丰泉压下他的手,夺了他手中一块鸡腿,坐在他后方的位置,情绪比起之前稳定了一下,“欸,说说?上官登心是你什么人?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我别急着冲出去啊?”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他是我爸爸养父的孙女…还是外孙女之类的存在,对我来说差不多也就是妹妹吧?”   昶斐仔细想了一下他与上官登心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也就到此为止的程度了。   丰泉的眼睛这下就更亮了,“那她有没有男朋友?那个叫做乐正海歌的,是不是你兄弟?他是不是也喜欢上官登心啊?我要是去追登心的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昶斐愣住了,上下打量起他来:“丰泉,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想要去追上官?”   “我是认真的!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看出我是男人的人!或许她就是我一直在等的真命天女!”   “呃…”昶斐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燕南月直接嗤笑声了,“多大年纪,还真命天女!自己家族的法术都还没有学好,就学着人类谈恋爱,神仙根本就不需要谈恋爱。”   “那是你说的!如果神仙不谈恋爱,那月老是怎么一个存在?昶斐,这个鬼道士在质疑你的存在!”   丰泉被燕南月笑话,直接挑拨起昶斐与燕南月之间的战火。   “月老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让人恋爱而存在,爱只是为了让人明白。月老是促进所有生物情之一劫的存在。”   柔和平稳的声音,带着一股淡然与从容飘开,让全场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首座。   庄慧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讲师的蒲团上,看着下方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啊…啊啊…庄老师!”昶斐看到庄慧,完全能够用热泪盈眶来形容他。   这个学校之中的神仙老师,从庄慧离开后,就在各种针对他,甚至还想着要将他的道心夺走。   钟馗鬼王对他的事情,也远远没有对燕南月这个爱徒上心,就连鬼王娶亲那么一件大事,他都是任其发展。   事后去找他,得到的回答居然是鬼王娶亲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劫难,而处理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上清的职责。   可他昶斐怎么听说,制造劫难的是他,化解劫难的是玉清啊?   可现在就连玉清这个神仙都不知道在哪里,光是有他制造劫难,是准备等着世界毁灭吗?   这样还不如只做一个小小的月老,然后除了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情劫之外,他就不用豁出小命地去拼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找不到一个能吐苦水,又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人了!   现在刚好了,庄慧老师回来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去注意四周可能发生的任何一种危险情况,可以大倒苦水,可以将所有事情都丢给菩萨,然后…放心地去玩了!   *********************************************   艾玛晕了晕了…这是第几更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三十九步:久违的庄慧课堂上课了!   菩萨的回归,要说最开心的人是谁,昶斐(♂·正常)肯定那个人就是他了!   虽然他昶斐不是庄慧的收徒千手,不过他也是庄老师的好学生啊!   “昶斐,我听说在我不在的这四个月里,你一次都没有来上过课。”不过没等昶斐兴奋地扑上去给庄慧一个拥抱,这位菩萨已经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了。   昶斐的动作直接僵硬在了半空,刚刚露出的激动笑容,也被他一点点收敛起来了。   昶斐一脸严肃与认真地盘坐在蒲团上,望着庄慧道:“咳…庄老师,其他的老师根本没有想要好好教我们如何使用仙术,上课就和没有上课差不多。   而我本人,您也明白,对那些人来说,我就是一个麻烦,他们并不支持上清再度出现,或者说,他们并不支持作为一个思想自由的上清出现。   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从我的身上夺走我的道心。我也是因此才会选择在没有您庇护的时候,临时休课的。”   “嗯…这样吗?”庄慧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在场的众人身上,“我离开的四个月里,你们也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仙法,和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吗?”   千手犹豫了一下,代表了全班的同学开口,“那些老师交给我们的,都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觉得,我们作为神仙这种负责管理大道法则的存在,不应该是想着如何去破坏,更应该多想想如何去创造。”   庄慧垂下眼睑,”嗯…你们可以将你们这段时间里的心得说与我听。”   众人对视一眼,他们也熟悉这位菩萨温吞的性子,但更了解庄慧对一件事情的观察能力,并不像他的性子那般。   有了千手的主动开口,丰泉也忍不住开口说道:“来上课的那个老师根本就不会水行,他教的都是他擅长的!又没有说能够通用的法子,我还要自己去思考如何将土行的法术,在水行上以我能够明白的方式表现出来!   反正每次来不同的老师,结果都是一样在听天书!”   “欸!你别说,就算是说土行的,我还真没怎么听懂那个老师在说什么!完全就是自顾自地在那个地方上课,也不管我们听懂不听懂的。”   “就是!我们上去问,还丢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呢!”   “的确挺白痴的!”燕南月哼笑着嘀咕了一句,立刻遭到了前一位开口学生的带着敌意看来的目光。   他却不在意地哼哼道:“那些所谓老师,交给你们的那些根本就不需要你们去掌握的鸡肋,你们还非要去弄清楚,不是白痴是什么,你们以往用得上吗?遁术之类的。”   那人顿时又沉默了,的确,那样的法术,他根本用不上,他居然还傻乎乎地去问。   “难道说,那些老师也是知道我们用不上那些东西,单纯只是应付我们的,所以我们去问,也被当傻子了?”   “这些老师怎么这样啊!就算我们不是他们班级上的学生,这样打压我们,就是为人师表该做的吗!”   “果然还是上清有先见之明,早知道我们也不来上课了!”有人想通之前一切都是做无用功,不禁开始抗议。   菩萨班立刻乱成一团,庄慧却没有阻止他们,反而重新抬了抬眼皮,扫过在场众人,落在若有所思的昶斐与夜恒身上,开口轻声问:“你二位有何想法?且说来听。”   夜恒有点不好意思,看到现场所有人因为庄慧一句话,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低下了头,轻声道:“那个…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学了没有作用的东西。   那些老师交给我们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可能是没有什么作用,不过,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能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了呢…也说不定呢?”   看四周众人都是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夜恒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洛凪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们的寿命肯定不只是短短百年,或许真如你所说,我们现在学会这些,将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能够派上用场。   不过,真的等到那种时候了,或许我们也掌握到了更加实用与适合那个情况下的法术呢?”   夜恒沉默了,为难地看向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昶斐。   众人也随着他目光转移,落到了昶斐身上。   左右看了看四周同学们的目光,昶斐手撑着膝盖,支这下巴道:“何必想得那么复杂?万事万物本源一样啊?   那个什么老师教你们土行的法术,其实就是一种在掌握自身能量的一种方式。   就像这样。”昶斐一边说,一边演示地将空出来的手抬起,他的手中立刻出现了水珠。   水珠在他手心中开始变成锋芒毕露的匕首,可下一刻,又融化成水球,再接着变成了一颗水种子,冒出嫩芽,长出枝叶,变成一朵随处可见的小花。   昶斐手一抖,那多水形成透明小花上开始出现颜色,渐渐地变成了一朵银白的花,看上去娇柔,昶斐将它放在这地上时,地面立刻开始结出冰霜。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对方教我们如何去使用法术,有能够从中学到多少法术…因为那些法术同样是过去的人,利用自己的脑洞想出来的。   他们能够想出来,我们同样能够想象出来。   加上我们现在文明先进,有些现象都能用科学来解释,我们可以通过白天在各种课程上学习到的东西,直接运用到法术上。   就如我刚才制造的水行法术,你想要进行破坏的时候,它是无坚不摧的武器,你想要创造的时候,他就是可以滋润地面植物的冰花。   因为冰的物质基本还是那些,用在破坏与创造上,都不会改变其中本质,关键就看怎么使用了。   那些土遁术啊、五雷咒啊、天雷破、玄冰咒、火云咒等等法术,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变个形式,在改变一下使用这个法术的方程式,根据力量运行的方式不同而不同。   仔细回想一下你们所学的,至少会发现掌握到了其中一种内元运行的方式。那将运行的方式拆分,根据自身需要,选择更加适合自己,用的更舒服的方式,多练习几遍,应该也就不成问题了。”   昶斐一通解释说下来,听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因为昶斐说得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可是,这个他们不怎么明白啊!   也就在场几个天赋不错的神仙学生,眼神闪过了明悟与不过如此的表情来。   庄慧到此时才彻底睁开眼睛,看向昶斐:“月老,并非人人都如你这般思考问题,对你来说简单的事,放在实践上,并非人人能做的易事。”   “呃…我知道,我也只是说说我的看法,我掌握我的力量的方式,就是直接总结,然后实践练习…”   昶斐挠挠脸颊,他不是很清楚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情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是我,按照你那样去做,大概会走火入魔吧?”千手站在昶斐立场思考了一下,挠着脑袋摇了摇头。   “你也真是奇怪,那样去做居然都没有导致自身的仙元混乱,我刚才按照你所说的去尝试了一下,就感觉要抽筋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另外一名学生捂着自己的手臂无奈地叹息了。   还有几个还试图尝试昶斐所说的办法,被他这话说的直接停下了动作,不敢再继续做尝试了。   “馊主意!”燕南月看到众多同学停手,这才皱着眉头送了昶斐三个字。   昶斐也直接送了他一句话:“只之前我提出这种做法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反驳啊?”   “我对不确定的事情,不会尝试,但也不会贸然反驳。现在有人尝试了,证明了你的办法,只实用于你一个人。那当然就要骂你了。”   “可奥!”昶斐听得不客气地送了个中指过去。   庄慧看着班级中同学们的互动,风轻云淡地笑道:“虽然月老的办法并不适用于众,然并非一无所用。”   昶斐刚刚有点尴尬的心立刻嘚瑟起来,鼻子也快翘上天了,回头送了燕南月一个挑衅的眼神。   燕南月呲牙一笑,手中直接掏出正多张符咒。大有昶斐再挑衅一下试试看的架势。   庄慧对此依旧放任自流,继续他刚才的话:“经验毕竟是根据一个人的思想行为经历来决定的,你等若是想要成为出色的神仙,所需并非前者一直不断的经验传授,合该是自身对道的领悟。不同的想法,也将领悟不同的道。”   “可是…我们应该如何去领悟啊?”千手憨然地问。   “前些时日的学习,姑且融汇实践一番,待明日,我自会教你们如何悟你们自身的道。”   庄慧说着,伸出手来,玉瓶出现在他手心,随着他另一只手捻起柳条挥出,在众人眼前的景象,立刻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曾经有过类似经验的全班众神仙,这次没有如第一次那样咋咋呼呼,已经开始很平静地观察起他们四周已经改变的景色来。   ×××××××××××××××××××××××××××××××××   一天疯狂的爆更结束,谢谢刘桑的变相的支持方式,但是…绑架我,还让我一个月完成9999999999999字…真心做不到啊…   谢谢沙华酱的打赏支持~!其实没有月票了的话,也没有关系的,不用专门费钱的…   谢谢银白酱、c酱、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今日的爆更就送给一直支持殇之菌还有月老这本书的大家啦~祝大家新的一年,天天顺心,事事如意,财源~广进啦~   那么,我们2018年见~来年也最爱你们哟~!(づ ̄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步:冷山美人也会恶作剧吗?   菩萨庄慧的返回,对于不少的学生来说,就是福音,特别是对于昶斐(♂·正常)来说,他终于不用再继续摸索那些仙术的使用办法了。   庄老师给予的自由讨论与思考的时间结束,便是同学们最喜欢的实践时间。   至少昶斐个人感觉,去听枯燥乏味的理念,然后在纸张上写出正确的回答,远远不及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正确地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展现出来来的有趣又有价值。   会完全需要用在纸张上的,只会是一些并不需要实际展现的基础原理。现在这些,才是生活所需!   与上次不同,这出景色转变,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海洋中心,四周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尽头。   脚下漂浮的感觉,让昶斐有那么一点兴奋的情绪。   他很少做交通工具出去游玩,很多时候都是任务所需,他也来不及这好好体验一下沿途坐交通工具的感受。   “呕…”昶斐还准备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感受到一下这一切的感受时,有人直接吐出来了。   “呃…”立刻有人也跟着开始犯恶心了,不过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一个离开的空间。   “你等所在,便是大海,你等可按照你等心意,自由发挥。”庄慧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让昶斐更加摸不透庄慧了。   “有时候我真猜不透庄老师是怎么想的。”昶斐忍不住感叹,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之外,庄慧可是很少主动开口。   昶斐印象中的庄慧,就连在课堂上,也不会主动去像其他他所见过的凡人文化课上的老师那样,直接开始讲解今天所需要学习的内容。   庄老师很松散,每次开始上课都会先给一个讨论的主题,等讨论完了才说今天要学的东西。   虽然这手法真的很温吞,昶斐却觉得真的比噼里啪啦地讲完了一堆东西有趣得多。   不过,大概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庄慧老师到底是想要让他们在这次实践课上实践什么。   好吧,将最近一段时间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融会贯通?这类说法在场他就不信有人会相信。   在场的可是一群表示了这四个月事件没有学习到半点有用东西的神仙!他昶斐可没有忘记,之前有人说了,代课老师所说的东西,听不懂!   想要去问问,也被代课老师直接鄙视了。   所以这四个月的时候里,他们应该和他昶斐是半斤八两的情况,他猜测自己的情况大概要好些。   至少他还掌握了一个【自学成才】的能力。   “不要去揣测师父的心意,我们只需要顺着我们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千手双手合十,平静地念了一句佛号。   “看来你是已经有了一个思路了。”昶斐伸了个懒腰,从他脚下的蒲团上站起身来,那种海面有点摇晃的感觉令他身子无法保持平衡。   昶斐张开手平稳了下自己的身子,“真不知道这些蒲团都是什么东西做的,看起来比起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像一件法器。不过这种人手一件的东西,不可能是法器吧?”   “这是你关心的重点吗?”燕南月嗤笑,一跃而起,桃木剑出,潇洒地飞上半空,表达出了他不愿意与昶斐一起在这里做无用功的心情。   既然已经有人开始行动,班级上的所有人也都开始有了各自的行动,左顾右盼地寻找庄慧留下的课堂线索。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不相信庄慧真的是准备任由他们这样听之任之地发展下去的。   不过很快所有人就收敛起他们的行动了,在他们视线之中,有一艘巨大的游轮,正安静地行驶在海面上。   不,或许这艘游轮并没有形式在海面上,它只是单纯地禁止在那上面,船身完全是木制的,看着破破烂烂。   不过这艘船的确相当的大,也相当的解释,大晚上的,没有半点的灯光。就如海面上巨大的阴影。   “幽…幽灵船?”丰泉本能咽了咽口水,望着渐渐靠近他们这边的船身,听到那艘船上,发出吱嘎嘎嘎的声音,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你是个神仙,就算真是一艘幽灵船,又有什么可怕的?”一名学生好笑地摇着头,开始利用自身所擅长的法术,朝那一艘庞大又古老的船只飞去。   其他同学犹豫了一下,还是夜恒摸着下巴,忐忑看向昶斐,开口问道:“上清,这会不会是庄老师的考验?”   “别看我,我怎么知道!”昶斐摊手,见对方完全是一副求助表情地盯着他不放,只能挠着脸颊道,“好奇就过过去看看呗?反正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就算真的想死,还得得到钟馗大叔的许可呢!”   “好…吧?那我们去看看?”丰泉可是一直等昶斐一句话呢!不过昶斐的话不怎么让他满意就是。   夜恒没什么意见,他就单纯地看着昶斐,等他下一步行动,果然是有够迷弟的!   昶斐对于夜恒这样的少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先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态度好了…   昶斐主动带头飞起,千手、洛凪与丰泉也齐齐起身。从第一次的接触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一个小团队。   只是四个月的时间里,昶斐没有加入他们这个团队,队伍的决策者也是千手。   可这一次似乎已经和之前不同,在昶斐做出决定的时候,他们默默地就以昶斐为中心了。   “你们这是干嘛?”不过昶斐没有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作为神仙之中的几个好朋友在他行动的时候,也开始行动,还跟上了他的动作,可直接吓到他了。   “没事。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上课了,稍微照顾照顾你这个掉队的。”丰泉拍着胸膛回答。   这话听在昶斐耳中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昶斐回头瞪着跟屁虫似的跟着自己的几个人,半晌还是认命:“算了,随便你们怎么做吧!不过你们别将我当小孩子。”   “怎么可能?”丰泉脸上露出自信笑容,“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决策者,我们怎么可能将决策者当小孩?”   “笨蛋!”丰泉话一出口,洛凪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不忍再去看昶斐现在的表情了。   昶斐一脸恍然,“哦…原来你们是准备不经过我的许可,擅自将我当成是领头者吗?”   “呃…”丰泉看到昶斐诡异的表情,还想理直气壮地跟他说出【自己其实都很想到决策者】的话给送会肚子里了。   “你…你不喜欢啊?”   “他怎么会不喜欢?”洛凪叹息,千手也跟着苦笑。   两人已经根据他们对昶斐的了解,猜出昶斐在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小队决策者时的想法了。   “嘿嘿~我不是不喜欢~”昶斐的笑容已经有点**了,“我是想说,这种事儿你们怎么不主动跟我说一声呢?我可喜欢当决策者了!”   “你只是想要尝试一下指挥,让别人乖乖地按照你的话去做的**吧?”洛凪冷着一张脸,凶狠地扫向昶斐,“我们现在会选择听你的,单纯只是因为你的直觉,如果你试图故意指挥我们做什么…”   噌地一声,洛凪腰间的神剑出鞘一分,月光反射了一道寒芒,闪过昶斐的脸颊。   昶斐不禁咽了咽口水,双手条件反射地举起来了,“别、别冲动,洛凪,你觉得我是那种湖趁着这个机会,命令你们做一点我平日不敢想的事吗?”   “原来你是想要命令我们去做一些什么你平日不敢想的事情吗?”洛凪神剑进一步地出鞘了几分。   “喂喂喂,我说的可是不会去做不敢想象的事,可不是会去做某些不敢想象的事啊!”   “你现在能够说出口,就代表你的确是有想到…”   “我举个例子而已好么!真要是想到了,就直接说出具体是什么事情了好么!”   “我很难想象以你这样的聪明头脑,会料想不到自己一旦说出了具体什么事,会被我如何对待。   我为什么不能将你刚才的话理解成,你想到了我们会通过你的话,猜测你的猥琐念头。   所以为让我们放松警戒,所以故意说自己没想到?”   “我是那种会对自己的朋友还斤斤计较算计那么多的人吗?而且,貌似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你们是想要以我为决策者,展开行动的吧?   这么短时间里,我能具体想出你口中所说的那种费脑子的事情吗?   最重要的是,你们要是不愿意做什么事情,我难道着还能威胁你们去做不成?你想象力敢不敢再丰富一点?”   昶斐看洛凪的眼神都开始有点不善与不耐烦了。   “唉…”千手已经彻底哭笑不得了,“昶斐也中招了。”   “啊?”千手这样一插嘴,昶斐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目光所及处,却发现洛凪不满地瞪了千手一眼。   千手反而一脸歉意地看向昶斐:“抱歉,昶斐…洛凪并不像她的外表和她表现出的态度…”   “什么意思?”昶斐茫然。   “意思就是…这是洛凪的恶趣味。”丰泉在旁边回答。   他表情不怎么友善,“你别她现在对你凶巴巴的,要是不了解这个女人的本性,你死都不会了解,这个女人是在和你开玩笑!”   “开…玩笑?”昶斐眨了眨眼,目光转向洛凪了。   洛凪却没有再继续盯着他,而是快速地朝着幽灵船的方向飞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昶斐在听完了千手与丰泉的话后,忽然感觉洛凪现在的行为,不是什么我行我素的表现,这…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做贼心虚了?   可是让昶斐想象一下板着一张脸,好像根本就不屑于说谎与玩笑的少女,在捉弄到人之后,那窃喜的模样…   马丹啊!他脑海中完全无法想象出那样一张脸,脑海中幻想洛凪坏笑的画面都要直接扭曲成抽象画了啊!   昶斐忍不住用力甩头,“不…不说这些了,管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恶作剧,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幽灵船吧?”   丰泉、夜恒与千手互看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   **************************   唉…昨天用脑过度,结果今天没回过神来,放空脑子发了一天呆,抱歉…现在才更新,今天应该才算正式的元旦,祝大家元旦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一步:来自仙舫的神乐   众人在庄慧的课堂上,直接进入了一片海域,保持着对这篇海洋半真半假的忌惮与小心,众人登上了半路发现的破旧大木船上。   昶斐(♂·正常)与小伙伴们抵达的这艘古代大型游轮之后,班级上其他的人已经完成了对这艘船的基本检查。   作为一艘古老的船,这艘船上的一切真的不能与他们想象中那些电影之中的西方海盗船相提并论。   这个船上的家具基本都是木头制作的,不过也不是什么西方中世纪的玩意儿,全都是他们东方的雕花设计。   已经起潮,不少家具黏黏滑滑的,还长出了苔藓,有些则出现了发霉的现象,有些木质的东西彻底地腐坏了。   巨大的船身上除了这些家具,就只有穿身本身发出了那一阵阵的吱嘎声了。   让现在在船上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这艘船可能随时都会散架的错觉。   丰泉在船上转了两圈,失望地又回到了夹板上,有些抱怨地看向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船身内部探险的几人。   “怎样?有什么收获?”昶斐无疑是笑得最幸灾乐祸的那一个。刚才丰泉跑去探险,他的神识可是一直在观察。   “明知故问!你的神识不是一直都跟着我嘛!”丰泉哼哼唧唧地在昶斐身边的地板上坐下,眼神哀怨极了。   “所以都跟你说了,完全没有必要主动去寻找什么啊!可你偏要去,这怪得谁?”昶斐无辜地摊手。   刚才很多地方他一眼就扫完了,这艘船上是有不少禁制存在,里面的东西大致上也感应得到。   昶斐这一段时间的太上忘情的修炼也不是白修的。   “很多地方是检测不到的,那当然要亲自过去破解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啊!”丰泉可不知道昶斐如今的精神力修炼到什么程度了,虽然没有收获,但他不觉得自己白跑一趟了。   “你要不是神识跟着我,肯定错过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了!不过就算你看到了很多东西,但是探险要的是一个过程,你那样用眼睛跟在我身后,肯定感受没我深刻!”   “我对于探险不感兴趣,这艘船就是一艘在过去用于享乐的大型船,不过不是用于海上的,而是用于游湖的。”   昶斐不以为然地摆手,刚才观察了几遍,根据那些还没有腐坏的家具来看,这比起游轮这类的船,更像是…画舫?而且,看起来还是巨型画舫,每个房间都是不同的乐室,也有不少是书画室,不过那里面早已经没有挂画了。   就连乐室之中的那些乐器,也已经腐朽不堪。   昶斐自然对这样已经彻底败落的东西没有兴趣,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班级上其他同学们的兴致。   在丰泉还在因为昶斐的不配合感到不满的时候,班上有些女神们,已经开始轻轻抚摸那些桌面。   她们运用自身的内元与她们所掌握的仙术,令桌椅复原,令木质的地面长出嫩芽,开出鲜花。   树枝一路伸展出去,结出了梅花,煞是好看,在最初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船上,开始出现了仙术的亮光。   这比起平日里晚上凡人们用的那些电灯更加的明亮。   有年少的女仙开始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自己的乐器。   当神仙的,哪有几个是不会一些古乐器的?一名女仙带头,将古筝取出,放在了已经恢复如新的木桌上,轻轻地弹动了一下琴弦,顿时琴音飘散,幽幽地,波动了船上所有人的心弦。   “我们…在船上随便怎么玩都没有问题吧?”这彻底勾起了不少人内心的展现欲,一名少年不禁问了一句。   没有针对谁去问,单纯只是想问问,另一名少女很快回答:“庄老师不是说,随便我们如何去做吗?”   “那就这么办!我们重新将这艘船整理一下如何?”   “赞同!”众人纷纷响应,就连丰泉也举起手来。   织女一族的众仙女们很快编制出比绸缎更光滑,比丝绸更透气的布料,妆点在了船上。   擅长乐器的众神仙,也开始相互分配任务,搭配起各自彼此的曲子来。   擅舞的少年与少女讨论着如何编制舞步,洛凪很愉快地想他们提出了剑舞。   千手则到处都去帮把手,丰泉擅水,这时候也与几名同学开始控制海水,制造出各种壮观的喷水,利用光的折射,制造出绚烂的场景。   就连夜恒与燕南月也没有闲着,两人一起加入了乐器演奏的队伍之中,不过他俩演奏的…是摇滚。   也就昶斐最闲散,双手靠在围栏围观那些忙碌与玩闹的同学们,感叹一声“图样图森破啊…”   几乎只是两炷香的功夫,这些同班同学们,就搞定了整个破船。不得不说,重新妆点的船,和最初那个一般就跟海上传说差不多的幽灵船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按照昶斐的审美来看,这艘船,简直仙气缭绕啊!不对啊…这本来就是一群神仙搞出来的花样啊!   昶斐剩下的满满地都是对他这些同班同学的自豪与佩服,虽然看起来他们好像没有将他们的能力用到正途上。   不过无所谓啦!学生的本质工作,难道不是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该玩的时候开心地玩吗?   乐声响起,也不知道是谁选的曲子,居然将东方古典乐与现代乐结合起来了。   明快又不失飘渺之感的曲子,真是…让人陶醉。   “可惜,终究只是临时起意的,都还没有填词。”有一名疯狂热衷于乐曲的女仙感觉遗憾地伸手托腮,无奈摇头。   昶斐古怪地看了那名很像乐队指挥家的少女,“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好好享受不就好了?干嘛要求那么多,我们又不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又不是只有完成任务的时候才要全力以赴地去做事!我单纯的只是喜欢全力以赴地去达到我感兴趣的事罢了!”   少女瞪向在她旁边打扰她指挥的家伙,发现那家伙居然是昶斐,愣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这样我才不会在这时候有后悔或是遗憾终生的感觉。”   “玩就放松去玩,你这样不是就和去完成任务差不多,没有多少本身存在的乐趣可言了吗?”昶斐简直不能理解。   这名女同学有点气了,一把捏住了昶斐的鼻子:“你这个上清,能不能不要那么讨厌啊?你换位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一下问题好不好啊?你觉得有趣的东西,又不是我觉得有趣的东西,我觉得这样有趣而已,没有非让你也感觉这样有趣啊!不要用你的惯性思维思考我的想法啦!”   说完,她用力一推,将灵宝(♀·正常)的鼻子松开,也将她给推出了乐室中。   “噫…凶残女!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动手动脚的!都变成女孩子啦…”灵宝揉着自己通红的鼻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可是出了乐室,乐声飘入耳中,看着在水光映照下,舞着长剑的少女们,灵宝眨了眨眼,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陆黎曾经在她重伤快死时,所唱的那首曲子。   或许稍微改变一些曲调,也能用在现在?   灵宝缓缓闭上眼,轻轻吟唱起了常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上天垂怜,我生而非人,却在这世间与你们相遇,灵魂几世,能让我感到快乐与有意义?   曾几何时,从不知众生为何追求生的理由,又为什么要想着为谁而过。生而平静,有心无心又何妨?空洞的胸腔与满腔的热忱又什么区别?却因我生而为灵,无法表达。   我知这世间,拦不住我的意识,挡不住我的行动,遮不住我的双目,封不住我的嘴巴…   我只会遵从我的本能,哪怕全世界反对,我依旧我行我素的…做着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世间本无情,却劫而生,并非天命,只因有了你们。人生本就不孤,只在乎是否愿意思考,愿意迈出…   你我的心中皆明白那个道理,并非只是这天道幻化的机制,而是活生生的生命。   死因有生而令人恐惧,生因有死而显得伟大…   并非因为谁…我只是引导者,却并不是决定命运之人,倘若我不再存在,那不代表着毁灭…   只是化作了这天地万物,这大道之理…可我不愿…我不懂该做什么表示,无法表达,但我依旧深爱着这世道,这万事万物…与你,我深爱着有你存在的这万千世道…   如果要选择,我情愿用我这残破的无法表达一切的生命,换取这美好的世道!不管多少年,不管多大代价,就算再无人记得我,就算彻底地遗忘…   只要这世道继续存在,只要你存在着的那一天,我便向这天,献上我的命,舍弃我这意识,抛却我的灵魂,为你创造一片能够让你自由生活的世界…!   生命,并非指因生而幸福,我却因生而幸福,因为…这样,才让我有机会与你相遇…我最爱的世界,最爱的…徒弟哟…”   灵宝的声音幽幽的,也轻轻的,听上去却那样空灵,明明是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可是在场的所有人,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甚至就连演奏也不由随着那曲调发生了改变,最终随着歌声停止而停止…   *******************************   这次角度换了,重要情报在其中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二步: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救救人?   因为菩萨庄慧的课程,众学生发现了一艘幽灵船,也上了这艘幽灵船,一时兴起的庆祝,让灵宝(♀·正常)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跟着曲调唱歌。   关键是,那还是她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好像是想要对着天空述说,更贴切的是,这貌似是一种对天的抱怨。   “这是…对天的祭文?”在灵宝停下来的时候,终于之前还在不满灵宝对于这次娱乐不在意的而少女,惊讶地叫出声来,她的家庭本来就是做仙乐神乐这一块的。   从小到大,她所研究的音乐就远远地比任何人多。   其中也有不少是上古时期的向天祭祀用的祭文,那些根本就不能算是歌曲,也不能算是曲调,都是以一种非常难懂的语言与语调发出来的。   除非是从小到大专门被选出来,得上天认可的国师,不然就算是真的对此特别感兴趣的人,专门去研究,也不可能会明白这些祭文。   偏偏在近代经历了一场战乱之后,他们国家就连皇帝都没有了,更加别说是国师这种在现代可以说是封建迷信的存在了,那可是严厉打压的对象。   所以祭文这样的存在,几乎是已经失传了整整几百年了。一直到今天,重新出现,哪里会不叫那少女激动?   灵宝却恍惚地睁开眼睛,眉头直接皱起来,刚才那一瞬间想起陆黎唱过的歌,他还真有点没法控制自己的嘴了。   该不会是那个已经跑到了他的灵魂之中的那个上清的意识在印象她吧?   说起来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对方可是当初非常强大的三清之一,没有道理说毁灭就毁灭了。   从那个时候的记忆与典故来看,消失的未免太随便了?   灵宝可是一直都感觉自己并没有找到上清真正的死因。   “喂!上清,原来你就是这一代被选出的国师吗?”灵宝还在皱着眉头思考那些在她看来,相当复杂与深奥的东西,之前那名少女已经欢喜的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双眼好像正在冒着小星星。   “什么国师?”灵宝盯着这位兴致勃勃地少女,还算比较淡定地问。   “不是吧你?你就是国师,还会不知道自己是国师?你是在对我开玩笑的对吗?”她双手指着灵宝,一脸的了然,“没事,不奇怪,你现在是神仙了,也不能做国师了,天道应该在这方面会另外选其他人。”   “哦…你说的国师,是凡人宗教之中修道者们的领袖吗?”灵宝一点没有因少女的话头疼,还好奇地追问。   “你是真的不懂?”少女意外了一下,“国师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几千年来的修道者表率,也是连同天道与我们所有生灵之间的纽带。   也可以说他们是先知,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们来占卜来做出决断。不少沟通天道的皇族祭祀,也是由他们来选。   甚至有很多次,动乱时期诞生的帝王与枭雄,都是由他们一手栽培出来的。不过国师虽强,依旧是人,是脱离不了人类这个界限的。他们也是修道者,可能会一代一代,都以国师的身份生,最后达成任务而死。”   “听起来好像是很悲惨的家伙呢…”灵宝庆幸地拍着胸,“还好我不是国师,不然那种全心全意当和尚或是道士什么的感觉…噫…老婆都不能娶了吧?!”   “这是你考虑的重点吗…”少女无语,随即又兴奋,“不少至少你曾经是具备国师潜质的家伙啊!   而且你现在还能吟出上古祭文,那至少证明你到现在还能听得懂与看得懂祭文吧?正好!我这里有过去的祭文残片,还有过去遗留下的保存了图音的玉简,你能不能…”   “那…那边有灯火…?!”少女还在兴奋地掏玉简呢,忽然微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飘入了在场的众学生耳中。   这个声音虽然细小微弱,奈何在场的全部都是神仙。   哪怕都还只是一群新神,所有的声音与施法依旧在听到了声音的一瞬间,全部停止。   众人的耳朵同时竖了起来,目光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了。   “咦…光线消失了?”不远处,声音绝望地说道。   “难道…又是那一只大怪物忽然出现,将刚才的船给拖到海里面去了?”   “难道是因为我们将那只深海怪物引来的结果?”   “我们的错?”   “别胡思乱想!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一切也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快吧!   我们才发现一艘船,那艘船就会被拖入深海?”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就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吧?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吧?那个时候,我们前面的确有亮光吧!”   “是啊!刚才还有欢声笑语的…忽然全部都消失了…”   那些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船上的众神仙们却听得差不多了,还直接传音上了。   “貌似这是一群不小心在海上遇难的凡人啊?”有人肯定地进行对众人的集体传音。   “怎么办?”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随口问道。   “怎么办…庄老师好像是说了随便我们怎么发挥?”   “嗯…所以呢?我们现在要怎么随便处理?”   “那还用说?我们着一艘船上的全都不是普通人吧?我们可是神仙,我们不管凡人的事,要是我们一开始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们肯定就不会遇到来帮他们的我们。”   “可是…说不准这其实就是庄老师的考验?”   “庄老师的考验…也是,那我们就更加不能管他们。”   “为什么?”   “庄老师或许是想要教我们更加客观的以旁观者的角度去面对人类的问题,人清自己,不要将自己当凡人。”   “嗯…”   众学生有点被说服了,丰泉却不服气了,“什么啊!那是你的个人见解,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任务,刚才那些人的话,你们听到没?   这片海地下,说不准又一只巨大的怪物啊!说不准我们就是来攻略那些怪物,维护天道和平的!”   “有道理!”又有一部分的同学,不自觉地相信了丰泉所说的那一套说法,毕竟刚才那些人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就在这些学生分了两遍的时候,灵宝直接站在了护栏上,“谁在那边——!”   “啊!白痴!”班上的众人都被这一声叫喊惊得骂出声。   可是当有人注意到开口的是上清,一时之间有点沉默。   灵宝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之中最强的,这一点在鬼王娶亲的那次的事件上,就已经被证明了。   灵宝一开口,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再提出反对的,不过丰泉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问:“昶斐你干嘛!”   “救人啊!”灵宝回头,月下海上的笑容何等灿烂美丽。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全班同学的错觉,他们怎么感觉他们这位全班最天才的同班同学,用意不善啊?   这个时候的灵宝,褪去了一身的仙气,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另加少女,目光锁定靠近的人们。   靠近的人是坐着救生艇的两男三女,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其中一名混血儿,一名外国人。   看到他们面前的确是有一艘船,这些人别提有多欢喜。   在灵宝等人将他们拉上船身的时候,他们的眼泪都直接落下来了,两腿发软地坐在地上拥抱痛哭起来。   不难看出,这似乎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   班上众学生还不怎么理解灵宝究竟在想什么,灵宝已经在这些人的身边船板上盘腿坐下了。   等这些人的哭声稍低,她才开口问:“还好吗?”   “谢…谢谢…”一名女子带着哭腔,露出了一脸难看笑容冲灵宝道谢,“要…要不是你们的话,我们大概就算没有死在那些深海怪物的口中,也要被渴死饿死在海上了。”   灵宝眨了眨眼,也不着急问什么,冲着同班小伙伴们招呼了一声,拿来了几杯水,“别急着道谢,喝杯水先。”   “谢谢!”几个人客气地从几名新神手中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杯子中的水,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缓过劲来。   见他们的神色偏好,灵宝这才歪着头看向他们,好奇地问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并不是遇到海难那么简单?能跟我们说说你们身上发生的事吗?”   “嗯!我们…”得到了接济的一名女子有些惊魂未定,灵宝主动开口问起来,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说出口。   “苏彬!”一名青年见她就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大叫着打断了对方的话,客气地冲着灵宝笑了笑,“抱歉…我们的确是遇到了某些事…可是我们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能不能让我们休息一晚再说?”   灵宝扬起眉头,脸上露出了古怪地笑容,回身仰头看向自己的同班同学们,“他们要留宿,你们怎么想?”   不少同学已经从灵宝的眼中看到某种戏谑的情绪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众新神都有些明白灵宝想干嘛了。   因为那一瞬间,在看到灵宝暧昧不明的目光时,他们想到了八仙过海的典故。   结合了庄慧所说的话,他们忽然出现一个念头,他们的这位上清同班同学要救这些人,可能是为了——再创神话传说!   “嗯…可能会比较麻烦啊…毕竟白天到来之前就必须离开啊…”   “是啊…我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人…”   “不方便。”   “抱歉,我们不是很方便啊…”   “要不…还是送他们下去吧?不然等他们发现什么了,可能会吓到他们的。”   同学们的表现让灵宝真想竖起大拇指为他们点赞!   真是太识趣了啊!居然那么快就领会她灵宝的意思了!   ***************************************************   看到了一口气刷了几页的月票…我真是又爱又怕…多得没法一条一条的回复了都,干脆在章末统一感谢一下。   谢谢韶华酱、溪风酱、拂花酱、00酱、智海酱、刘桑、水鱼桑、叶越酱、星河酱、披靡酱、时光酱、四叶草酱、我算酱、沙华酱、紫空小可爱、天雨酱、花园酱、日月酱、悠久桑、( ̄_, ̄ ), 酱的月票支持~!orz!最让人心花怒放的,大概都是看到大家愿意这么支持我这个不怎么整齐的殇之菌的时候了!真的好喜欢你们啊…激动的鼻子都酸酸的了(嗯…有点感冒,醒个鼻子先)   继续一下简评区问答环节:能够让智海酱看得爽我也很开心~还有花园酱,你说的土豪是紫空酱吗?   重点!( ̄_, ̄ ), 酱,你说的太对了,智勇双全说的就是本作者啊哈哈哈哈!   咳!总是,殇之菌一看就是实诚的人,这不叫厚颜无耻,好了,咳咳!那啥,走走,睡觉去吧?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三步:还真是奇怪五人组啊!   灵宝(♀·正常)一行人因为庄慧的缘故,进入了海域,顺便改造了一艘幽灵船之后,在灵宝的领导下,救起了五个人,开始了他们全班的合作装神弄鬼的计划。   几个被灵宝接上船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刚刚开口的青年忍不住紧张地站起身来,“什、什么意思?你们是要将我们赶下船去吗?”   灵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青年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出现了狠厉的神色来,似乎只要灵宝说出了是的,他就会忽然攻击他们,从他们手中抢船的感觉。   要不是他们这一方的神仙挺多的,灵宝真相信只有几个人的情况,这些人这为了保命会做出极端的行为。   不过对方既然露出了这么紧张的表情,至少是入套了。   灵宝立刻后退了一步,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并不是我们不愿意收容你们,只是,你们来历不明,又不愿意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要调查清楚这些,会耽误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却没有时间在这个地方与你们耽误了。   更重要的是,我担心等到了天亮,到时候老师发现我们还没有回去…还救人…我们会挨骂吧!很麻烦啊…”   “嗯…要是被老师发现我们偷偷溜出来,还让你们遇到了,应该会挨骂的吧!”   聪明的同学们纷纷附和,那表情,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一群开着大人的船,偷偷跑出来的少年少女,害怕被大人们发现他们的行为似的。   被救上来的几人到这个时候,才透过月光看清楚面前这些救了他们一名的人。   刚才那个大咧咧的女子苏彬,站在青年身后探出头来,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们还是一群小孩子啊…”   混血儿青年也明显地意外了一下,这些人的确都还只是一群半大点的孩子,为首的那个少女,年纪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五岁左右,看上去似乎是这一船人的大姐头。   他们身上还穿着某所学校的统一制服,这该不会是某些学校之中,组织外出游玩的一群夏令营成员吧?   青年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其他同伴。   那名明显是西方人面孔的外国人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为首的灵宝身上,面对同伴透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不过一旁的另外一名女子看清楚救他们的只是一群小孩子之后,表情就开始变得有点崩溃了。   她抱住了自己的头,一脸的不敢置信,“该不会…是你们瞒着自己的家长老师,擅自开船出来玩的吧…”   她这样的问题,并没有针对谁问,只是单纯地地自问。   没有人回答,她就呈现orz的正统四角凳状的跪在夹板了,“完了…完了…就这样一群小鬼,怎么知道如何开船啊…这样逃不掉啊…那怪物一定会感知到我们的存在啊…”   另一位女孩也开始嘤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了。   灵宝对这样的状态更加的感兴趣了,“都这样了,你们也不要藏着掖着了,干脆告诉我们你们都遭遇了什么事吧?不然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将你们带回去啊!   要是老师知道我们随随便便救了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大概我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灵宝再次重申,这次表现出来的态度可怜多了。   为首的混血儿青年看到在场众孩子的脸庞,不禁有点失神了,月色下的这一船的孩子们,看上去神圣至极。   就好像是他曾经所呆在的那个教堂之中,那些红衣主教那般的圣洁与虔诚。   可是在东方的国度,应该不可能会出现红衣主教,他们的文化并没有直接传入这边的国家。   “他们看上去好可怜哦…要是带回去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有没有危险?的确会被老师骂的吧?我还是告诉你们好了吧?”在青年思考着应该如何选择的时候,苏彬还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凑上去握住灵宝的手了。   “你这个笨蛋啊!看人不要只看人的外表啊!”混血青年有点被这个愚蠢的女人气死了,伸手按住苏彬的肩膀,就想要将她拖到后面来。   可是这次这个叫做苏彬的女人也生气了,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苏守!你有完没完了啊!这些人都只是一群孩子好么?你不相信成年人我可以将那当成是你的遭遇导致的结果,但是这些人都还只是一群孩子!   本来我们就惹了一堆的麻烦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告诉这些可能即将被我们牵连的孩子们了!   就算是要死,至少让他们死个明白啊!”   在场的全班同学,目光随着这个叫做苏彬的女子的话,闪烁了两下,但是一个个都人精似的收敛了情绪。   “噗…我想我们大概不会死,我们可不怕什么仇家黑社会之类的。”灵宝的情绪收敛的那一刻,就嘚瑟地笑了。   “虽然你们听来可能觉得我们是在炫耀,不过…”灵宝伸出大拇指,往自己的身后指了指,“我们这些家伙的家世,拼凑到一起,估计也能与一个小国的整个军事力量抗衡了吧!”   “年轻人还真天真…”苏守被灵宝如此诚实地拿着他们一群人的家世炫耀的态度搞得也降低了几分警戒。   灵宝顿时露出了一丝年轻人的挑衅与矜持,“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至少我们自己知道。”   苏守看着灵宝这样的态度,连连摇头,“幼稚…我建议你们现在最好还是马上想办法让这艘船离开这片海域。   不然的话,你们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通过家世来解决的了。”   “所以能麻烦你们将话说清楚吗?”丰泉有点不耐烦了,“让我们救你们,又不肯跟我们说清楚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将我们全部都当成笨蛋耍了吗?”   “你们和笨蛋有什么区别吗?只知道仗着自己父母或是祖父母的余荫耀武扬威的一群小屁孩…”苏守小声嘟哝。   在场的小神仙们没有一个错过他的那份抱怨的。   不过听到对方这样的抱怨,众神却忍不住感觉到可笑,也有学生差点不厚道地直接笑出声来。   还有被洛凪发现,悄无声息地一手肘顶得那同学双目圆瞪,模样看上去颇为不忿。   苏彬已经没有心情和苏守在这里提防一群小孩子了。   她拉着灵宝的手就招呼道:“小妹妹,你们这艘船的船长室在哪里啊?你们怎么将船开到这个地方来的?   你们先将船开回岸边,大姐姐再跟你们说说我们身上发生的事好不好?”   “嗯…不能边走边说吗?”灵宝踟蹰地看向苏彬,“我怕你们到时候逃离危险之后,就不说了。”   “哈哈…怎么可能呀?”苏彬哈哈笑着伸手摸了摸灵宝的头,“小妹妹你还真可爱啊!行吧!我现在就跟你们边走边说。”   “苏彬!”苏守已经被苏彬的行为气得半死了,大声叫了一声,就像上前拖苏彬。   眼看苏守就要抓住苏彬的手,那个西方人忽然将目光从灵宝的身上挪开,看向了身后,“来不及了,如果你们不是普通人,请赐予我们神迹吧…”   原本还沉溺在装模作样的乐趣中不能自拔的众新神们,感觉这一声好像一顶小锤子,直接锤在他们心口。   那是一种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别说多奇怪了,他们居然会有一种想要帮那个西方人实现愿望,阻拦什么可怕的东西的冲动。   可惜灵宝没有这样的感觉,她的月老眼只看到对方的身上,出现了黑白双线,这应该并不只是月老线之中的因线,或是果线,这些线看上去很像是因果线。   但是看上去有某种强制性地效果,直接没入了他们班全班同学的身体。其中的两根也尝试与她建立联系。   可惜最终灵宝身上的月老线就好像是忽然感受到了一群强盗来打劫自己宝藏的守财奴,直接暴走了。   各色的月老线,直接斩断了试图偷偷靠近灵宝的线。   而在这些线被斩断的一瞬间,那名西方人的口中不自觉地咳出了鲜血,看着自己双手的血,他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猛烈地转过身去,看向在场的那些少年少女们,最终目光锁定在了灵宝身上。   “你…并不是寻常的那些…你是什么?东方尚未离开这个世间的上等神吗?”   这一下,不只是灵宝,在场的全部新神的眼睛都出现了意外与吃惊,他们的目光也纷纷地落在灵宝身上。   他们知道灵宝本身的潜力无穷,甚至在修炼方面,也非常懂得如何去掌握他所学的东西。   但是他们还没有完全就觉得灵宝就是能够率领整个神仙世界的新一代上清。   而且,现在知道他们是神仙的,还能区分他们这些神仙的实力的,除了和他们一样的神仙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凡人会知道这种事情才是!   偏偏那个西方人说破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在灵宝身上,等候这灵宝这来解决这件事情。   灵宝无畏地挠着脸颊笑了笑,苏彬与苏守却因为那个西方人开口说完,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苏彬反应不慢,在那西方人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彻底惊慌起来,“喂!你刚才说什么?那个怪物有来了?!”   “怪物?”灵宝好奇地回头看向苏彬,“姐姐,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马上就说啊?听上去似乎情况紧迫啊?”   “深海怪物!深海怪物啊!小笨蛋!你们的这船长室在哪里?我们赶紧逃吧!”苏彬握住灵宝的手,已经在出汗了,可是,就算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船长室,依旧已经迟了,整艘船就好像忽然被什么击中,船身整个晃动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四步:我保证,信我们得永生~   灵宝(♀·正常)半路救下五个貌似是遇到了海难的人时,可是就等着会有一场有趣的事情发生。   而有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只是灵宝一个人,在这艘船上的其他年少的神仙们,又有多少是没有存在那种想法的?   在船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时,所有新神的脸上,都不自觉地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   甚至还有几个已经顾不得其他,直接冲到甲板去围观那个勇敢地撞他们的这艘幽灵船的生物。   可是那五个人被救的人已经被惊得慌了手脚了,刚刚还想要拉着灵宝去开船的苏彬的脸上直接露出了惊骇。   而灵宝可没有打算现在就暴露他们自身,他们想知道的东西都还没有套出来呢!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始有终才行。   抱着将事情完全弄清楚,并且解决掉的心理,灵宝冲着船头的位置就大吼了一声:“开船!”   众人愣了一下,带是很快就有新神反应过来,双手暗暗地按在围栏上,内元透过围栏一路传递到下方,刚刚太停泊在海面上的幽灵船立刻行动起来。   速度之快,完全就不像是一艘大型的巨轮。虽然从外表上看来,这也的确不是什么大型巨轮,而是一个画舫。   在五个外来者吃惊的目光下,他们发现这艘救了他们一命的大船溜起来贼快!完全就不输给那些小型的快艇。   而且前进的速度贼快,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连之前暗黑中出现的那一抹黑影都看不见了。   呆若木鸡的苏彬最先从临时摆脱危险的情况中反应过来,还有点不敢置信地眨巴着眼睛,“我们…这是逃出去了吗?”   “别松懈!别停船!那个大家伙会追寻着我们的气味一路追过来!跑!跑!跑!只有上岸了,才能摆脱!”   可是苏守丝毫没有松懈,目光死死地盯着海面,看着画舫有减缓速度的趋势,急忙大叫起来。   “所以深海怪物什么的…怎么回事啊?深海怪物会跑到上面来吗?不怕死的吗?”不过灵宝没有听从对方的话,她朝着其他的众人投去了一个保持速度减缓的眼神,随即摆出了一脸好奇与莫名其妙的表情,还特意凑到了围栏边上,伸出脖子想看看什么。   她也的确是想要在海面上看看什么,不过就算是她现在的双眼,也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笨蛋!别停啊!不要去看!”灵宝与其他学生的表情激起了苏守的紧张,他只来得及去捂住自己面前最近的一名学生的眼睛,却没有时间去捂住灵宝等人的眼睛。   也就是这个一会儿的功夫,灵宝正很快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雾气之中,亮起来的九双大眼睛。   那的确就是眼睛,不用猜,也不用分辨,有竖瞳有红光的,和灵宝曾经过来的一些冷血动物的双眼一样。   不过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寻常的生物绝对没有可能会有大概直径四米那么大的一双眼睛吧?   而且,这还是灵宝眺望下看到的结果。   从距离上来判断,如果现在她与那九双眼睛面对面,那九双眼睛其实是有八米那么大的。   那简直就像是四个篮球队巨人在叠罗汉,不过…这伪装的还只是眼珠子,再去思考一下配上这样的眼珠子的生物体型…在场的同学们,眼神之中的兴奋光芒更甚了。   这难道就是庄慧老师给他们布置的课堂作业?这也…太特么帅了吧!居然给那么一个大家伙来对付?   有几个学生已经兴奋地撸袖子准备直接冲上去了。   要不是千手洛凪等人悄然地取出自己的神兵进行震慑,这些人…包括丰泉在内,大概都会直接忘记他们的初衷,就这样冲上去先将那大怪物给收割了。   不过,灵宝装模作样多了,没有像那些还没有“见过世面”的同班同学,这个时候相当的淡定。   她眯着眼睛摆出了一副看不清楚前面情况的架势,语气把握的相当无知:“什么都没有啊?”   随即转过身来看向苏守,耸肩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她发现,在她说这种话的时候,苏守看待她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而且那微妙的表情,简直好像是在说,【好吧,又来了,现在马上要作死的就是她了吧?】   可是就算是带着这样的死鱼眼,苏守还是有些麻木地回答道:“我说了,海面上有一个深海怪物,我们之前所在的船,已经被那个怪物给毁掉了。那个怪物将所有幸免于难却没有来得及上船逃跑的人给吃了。   我们算是走运又不走运的家伙…因为我们逃跑的时候,回头看到了那个怪物在吃海面上漂浮着的人的场景。   那个时候,它看到我们了,而且一直都在追着我们…   我猜,那个怪物绝对是不想留下什么活口的。事实也证明,它一路就追着我们,一路追到了这个地方…”   “哦吼…”灵宝心中是信了,不过面上依旧表现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好…吧?我知道了,所以你们就是一直躲避着那些怪物跑到我们这里来的咯?嗯嗯…厉害厉害,别担心,既然上了我们的船,那就没事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你不相信我!”灵宝那样的笑容和她的态度,让苏守做出的笃定的回答,“没关系。你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关系,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希望你们还是抱着一点敬畏的心,马上离开这片海域。   至少这样你们会安全很多,事实上,只要你们取出手机上网起查查的话,就会发现,这片海域之中死的人很多。   有很多都是直接失踪,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如果你们不希望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的话…还是听我一句劝。”   “嗯嗯嗯…我们会听劝的,所以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了,我们保证不会有问题的。我们都是很厉害的!   就如那位先生所说的,我们会保佑你们的。”   这次,灵宝的态度是一脸的认真,说出来的话也非常的诚恳。可是就算是这样,苏守依旧惆怅地叹息起来。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来应付我,我也在其他那些听说了我们所说的话之后,露出这种表情,和我说类似这些话的人,但你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吗?”   “死了吧?”灵宝眨巴眨巴眼,有点好笑地回答。   对方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死了,但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忽悠你们,你们还是听我一句劝吧!马上走,不要让你们那些亲人担心…如果你们不肯走的话,还请将我们的船还给我们,让我们走…”   “我们又没有说不相信你们!”丰泉被苏守不相信灵宝对他的承诺弄得烦了,插嘴道:“我们相信你了啊!没看到我们正在往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吗?”   其他同学也纷纷点头,唯独燕南月嗤笑了一声,“他不是在担心我们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都不相信我们在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并且正在快速地将他们带出危险。”   灵宝笑了,燕南月虽然很讨厌,她也特别不喜欢与燕南月相处,但是这个家伙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容易戳别人的心窝子。   苏守露出了被燕南月说中了心理的表情,虽然他收敛的很快,可惜在这个船上的人,不然在夜晚的视力好得出奇,甚至都可以说是千里眼了,他的表情一点不差全都落入了在场的众神仙眼中。   要不是因为他们等着看后面的好戏,这会儿就要将这个不相信他们的笨蛋直接踹下船,让他们自身自灭去了。   不过他们是等着看戏,所以没有开口说,灵宝却是为了更加有趣,专程说道:“你们要是不愿意留在船上,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一开始我们救你也是经过了我们深思熟虑的,我们还是很后悔的,如果被老师知道了我们擅自救了你们…真的很难办啊…   所以你们要是真的愿意自愿离开我们的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个西方的外国人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拥有就算是放在他们西方,也有着相当出色与令人着迷地外貌的女神,忽然虔诚地跪了下来,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与十字架,开始闭幕祷告起什么来。   灵宝的眼睛不由眯了眯,这家伙,厉害啊!在注意到自己的方式对她灵宝没有效果之后,居然还是加大力度了吗?   灵宝身边已经开始被神仙都看不到的因果线给包围了。然而,灵宝并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灵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上去就好像是天气有点热才做出来的一种扇风的小动作,可是这样的小动作,是用月老小册使出来的,那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呢?你们是选择相信我们是相信了你们之后采取的行动,还是不相信我们相信了你们,所以愿意配合我们,乖乖地离开我们的船?”   苏守犹豫了,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西方的那位外国人的身上,看到他从开始到现在,与他们这些人的对话不超过三句,心里也开始有点苦闷起来。   可是苏彬想了想,代替他开口了,“我实在很累了,从我们出了事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在海上飘着了…所以我相信你们。   不管你们在采取什么样的方式逃命,我都相信你们。”   灵宝诧异地看了一眼这名女子,要说相信,她自然看得出苏彬实际上并没有相信他们。   不过无所谓,她愿意装傻的话,那就更加的适合接下来他们一群人的装逼大行动了,保证信他们得永生!   这可是比信其他很多虚无缥缈的东西实际多了~对吧?   在苏彬的内心看来,灵宝等人表现得太过平淡了,一点也不像相信他们的样子。   如果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至少会表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而不是还有闲情逸致地向他们询问深海怪物的事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在逃跑了,她都提心吊胆很多天了,继续这样下去,她大概会疯掉吧…   那与其这样,还不如与这么一群长得帅气漂亮可爱的少年少女们一起,至少阴曹地府有一群伴儿。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五步:来玩课堂小游戏吧!   在苏守将选择权交给自己的时候,灵宝(♀·正常)也软绵绵地将这只皮球又踢回去给他们了。   苏守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就下船,免得在出现之前他们这一群人所遇到的事,苏彬却抢先一步做出自己的决定了。她宁可和孩子们死在一起,也不要再逃了。   而着对于灵宝等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挥散了那个怪胎外国人不明所以的因果线,灵宝双手推在了苏彬的双肩,笑得一脸阳光明媚。   “好好好,信我们就去睡觉吧?生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等醒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苏彬大咧咧地笑了笑,冲着灵宝点点头,就跟着她一起去了休息专用的船室。   “苏彬!”苏守没有想到苏彬的选择会是在这艘船上留宿,他无奈地叫了一声,试图让苏彬回头。   不过得到的之后苏彬不以为意地话语:“苏守,你要走就走吧!我真的很累了,没有心情跟你们继续在海上逃亡了,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来一场痛快的。”   苏守真是被苏彬气死了,“你是笨蛋吗?你都不走,我怎么可能走!算了算了!不走了!陪你一起死!”   他说着,就好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怒气冲冲地追上了苏彬的脚步,歉意又有点尴尬地冲灵宝僵硬地点了点头。   “抱歉,我们俩决定留下。其他人是否愿意留下,只有问她们才行了。”   “没事没事,你们俩都留下了,我估计她们也会想要留下来。毕竟她们已经将你视作主心骨了。”   灵宝最后一句在口中徘徊了一下,还是体贴地没有说出口来,这个青年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正坏人。   如果是品行不端的人,这个时候发现一船的人全部都是少年人的话,应该会想办法诱导他们,让他们这群学生,乖乖地转变念头,为他们当牛做马。   要不然,也是想办法让他们成为拖延怪物的诱饵,而不是在这种时候,不管他们相信与否,都将真相说出来。   加上他也没有阻止苏彬的行动,或是强行拽着苏彬离开,而是在尊重苏彬的基础上,留下来保护她。   可见这个叫做苏守的,不但本性不坏,应该还是一个体贴与关心苏彬的人。至于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灵宝懒得去研究,反正等事情解决了,他们也不会相遇了。   给几个人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之后,灵宝注意到,在场除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外国人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相当冷淡的态度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相当疲累,就连苏守在房间之中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都露出了一些放弃与无所谓的表情。   看上去,这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求生的意志了。   但要真的没有什么求生意志,没道理一直活到现在吧?   “怎样?”等灵宝抱着疑惑从他们一群新神给那五个逃难者准备的房间出来,丰泉带头率先迎了上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灵宝挠着脸颊,如有所思地回应丰泉的话。   丰泉被她的说法弄糊涂了,“怪怪的?哪里?”   “呵呵…也就你这个笨蛋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我真怀疑你这样的神仙将来能不能继承你家父母的衣钵。”   燕南月的嘲笑一如既往地听得让人抓狂,丰泉生气地瞪了过去,一双漂亮的杏眼似乎是想要用眼睛杀死燕南月。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目光,的确能够杀人,不过死的人,大概是会心甘情愿被这样的眼神杀死。   不过这样的一群人当中不包括现在正被他盯着的目标。   “我说错了吗?就你一个人够蠢,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燕南月无视丰泉目光,转向灵宝说道,“你应该已经看出端倪了吧?为什么不肯定你的判断?”   “不好判断,就算他们之中的确有一个西方人,但这并不能代表就是他利用什么能力控制了其他人…”   “那个怪人的行动还不足以证明吗?刚才我们差点就中了他的招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可以影响到我们的心智。”燕南月现在想起刚才那一瞬间,想要顺着那个西方人的心意去行动,就不由地心里发寒。   要不是半路灵宝不动声色地不停说话,堵住那个西方人的口,让在场的其他同学渐渐地从之前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现在他们大概就要陷入某种不受控制的情况了。   甚至那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清楚感觉自己的确是想要那样去做的。   到了如今将那五个人安顿下来,全班同学除了丰泉这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清楚的乐天派之外,心里面都忍不住有点后怕。   所以就算现在灵宝什么都不说,全班同学这个时候都在怀疑的事,都只有一件,外国人控制了剩下四人逃生。   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因为在那样一支队伍之中,居然只有那么一个外国人,他的存在本来就显得很突兀了。   那个叫做苏守的,虽然看上去似乎是他们的领导者,但每次做出判断与决定的时候,总要看那个西方人。   不过灵宝却感觉事情可能并没有那样单纯,怀疑的方向,也是让她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如果真的那么单纯还好说…”灵宝喃喃嘀咕了一句,“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算了,姑且先这样。”   灵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顿了顿,她刚才想起来,在场的众人基本都是见不到因果线的。   如果他们注意得到的话,就不会被那样的因果约束了。   “昶斐,你是不是有其他发现?”在全班同学开始私下思考与猜测那个西方人是谁,忽略掉灵宝刚刚所说的话时,千手没有错过灵宝的表情,凑过来轻声问。   要说他们这个班中,最大智若愚的,非这千手莫属。   灵宝看了一眼千手,还是将自己的发现向他道出:“只要我仔细去看,我可以看到人们之间连接着的因果线。   我刚才注意到,那个西方人在做祷告的时候,会产生因果线链接在你们身上…”   “没有你?”千手很快抓到灵宝这句话中的重点。   “…嗯,没有我,他的因果线似乎也是想要影响到我,但是对我并没有半点用。”灵宝嘚瑟又正经地回答。   千手看她两眼在说话的时候亮了亮,就忍不住苦笑,“你之所以感觉是因为对方的因果线没有影响到你…?”   “不是没有影响到我,而是没有影响到其他那四个人。   就算那四个人是受到西方人的影响,一路逃到这里,但是他们身上只有一些基础的因果线,和那种会潜入到你们身体之中的限速并不相同。”   “嗯…也就是说,他的力量事实上并没有影响他的那些临时同伴,而是单方面影响到我们了?”   灵宝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千手有点忧愁了。   灵宝也皱着眉头,“那个西方人肯定不是什么寻常角色,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并不是专程针对我们。   但是他却大致上猜到了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并且通过了某些途径能够影响到你们…不,或许是能够影响到我们这些并不算是人类的存在。   如果这次是庄老师彻头彻尾地随机课程,那个人应该不可能是庄老师课程里的某一道题。   我很想调查一下那个人的身份,或许让他们遇到麻烦的那个什么深海怪物也跟他有关系。”   千手听完灵宝的解释,有点若有所思,“那我们再多观察一下那个人?等调查清楚那个人再说?”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刚才也说了,从他态度上来看,他不算是故意针对我们那样做,所以如果他并不是庄老师作业中的一环的话,我们将来什么时候就一定会遇到他。就算以后没有遇到他,他那样特殊的能力,将来有一天我们也一定会听说他,只要他一直活着,并且和我们一样在不断地掌握各种能力的话。”   千手想了想,点头:“有道理,那这件事情我们就姑且放着不管了?”   “那五个人的事情可以暂时放着不管,我们现在可以考虑一下如何处理那个在海面上,盯上我们的家伙了。”   灵宝说完,转过身看向了全班同学,抬手做出了手势,向下压了压,众神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也明白我们现在应该做啥。”灵宝开场白用的依旧是传音,脸上还流露出了坏笑。   班级上的其他同学没有废话,跃跃欲试的神色拦都拦不住。   灵宝继续说道:“相信现在大家想法和我是差不多的,所以,在完成第一个目标之前,我们可以在这个空档制造一个小游戏。大家觉得如何?”   “你可以先说说,你准备玩什么游戏。”一名同学插嘴问道。   “很简单,我们可以分别对付那个盯上我们的怪物。可以组队,也可以单人。将那只怪物打跑不再回来算赢。   不能杀死目标,杀死目标直接淘汰。目标在逃跑之后根据它返回的时间决定排名。   先后随便选,如果一开始就将怪物击跑并且不再回来,那也算赢了。毕竟胆量与选择也算是加分项!玩不玩?”   “玩!怎么不玩?”燕南月率先冷笑,站出来,“不过,我要加条件!”   “哦…?”对上灵宝似笑非笑地目光,燕南月继续道,“如果你输给我,我要你穿着连衣裙在操场跑圈,并且还要学狗叫!你答不答应!”   “那反过来,你要是输了,你要给我化上妆,穿女装然后向我们学校的校草在操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告白!你答不答应?”   “呵呵呵呵…好啊…!”燕南月连连冷笑,脑门上的青筋都直接暴起来了。   全班同学面面相觑,丰泉不禁一脸茫然地回头看洛凪,“为什么输了是女装而不是裸奔啊?”   洛凪眯了眯眼,“昶斐是因为对方那样说了,所以恶趣味使然,但是燕南月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   “大概…是想要再见一次乐正灵宝吧…?”夜恒盯着争锋相对的那两个人,摸着下巴,不太确定地猜测着。   “乐正灵宝?谁?”洛凪疑惑地看向夜恒。   “啊…没什么。”夜恒见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话,急忙摆手,看洛凪迟疑地收回目光,这才轻叹一声,“如果他是女孩子该多好?可惜不是…”   ***********************************   谢谢如初酱、末龙酱、孟康桑的大力月票支持~!么么哒~(づ ̄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六步:眼花…肯定是眼花!   灵宝(♀·正常)的课堂游戏附带了一个与燕南月的赌约之后,才正式开始。   反正是一场游戏,全班同学在灵宝宣布游戏正式开始时,就有学生率先朝着露出九双大眼睛的方向冲去。   没两分钟,那人成功地摔回来了。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的速度真快啊…”看着刚刚冲出去没多久,就呈抛物线回来的同班同学,灵宝都有点没控制住,一语双关地笑起来。得到的只有这位同学的一声“滚!”   其他反应慢一步的同学,在小伙伴与他们擦肩而过地摔回来之后,也跟着反应过来,悄无声息地又缩回脚来。   他们竖起耳朵,就听到灵宝笑眯眯地问:“怎样?你看清楚我们的目标长啥模样没?”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这位同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凭着你现在已经从单人赛中淘汰出局了,就你这么快的速度,不是我不想包庇你,实在是差到无法恭维。”   灵宝呵呵笑着继续在对方伤口上撒盐,马上又得到了对方的白眼,“我什么都没看清!”   要不是他现在觉得灵宝长得真的漂亮的完全不像一个男孩子,他觉得自己在听到灵宝的话时,就会气不过,直接冲上去将这个挨千刀的腹黑神仙给砍了!   “啧啧啧…何必呢?反正到时候我们要是都打不过,还是要联手干掉对方,多提供情报,可以避免危险的。”   “能危险到哪里去?我现在不说,就是为了保证基本的公平!”对方皮笑肉不笑地将灵宝给堵回去了。   转念又多看了灵宝两眼,犹豫了一下,提议道:“不过,如果你愿意穿女装…欸?你干嘛去?”   灵宝一听对方说女装,直接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就算是穿着男装,也是男装美少女好不好?干嘛一个个考虑的问题都是让自己女装的?   “喂!别走啊!你不想知道那个深海怪物的情报了吗?”看着灵宝翻个白眼,就准备直接丢下自己,这位同班同学忍不住抓住灵宝的手臂,想要和她讨价还价一下。   灵宝看到他死缠烂打的模样,脸上不禁噙起笑来,“你想看我女装?成啊!不过前提是你也能和燕南月一样,跟我定下一个一样的赌约。如何?赌不赌?”   “不赌!”聪明的同班同学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还是很干脆地拒绝了灵宝的提案。   竖起耳朵的小伙伴们发现从这位倒霉的第一名同班同学的口中,套不出任何情报,干脆开始讨论起组队的事。   很快就有两个小队组建起来,开始联合在一起朝目标的方向飞驰过去。两支小队的速度都相当快,完全没有将第一个人倒飞回来的时间与速度放在眼里。   灵宝一只手都做成了凉棚状,睁大眼睛眺望过去。   远处的海洋上似乎起来了一层大雾,雾气中隐约看到了里面的光芒闪烁了两下,随即彻底消失。   再等了三秒时间,之前飞出去的两组队伍的小伙伴也齐齐“阵亡”躺在地上装死,不愿意起来丢脸了。   虽然灵宝相信等下一组队伍的人出丑时。这些家伙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跟他们跑团取暖,相互安慰。   不过短时间里,已经没有人再犯二跳出去尝试了。   事实证明,灵宝所说的这个游戏,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深海怪物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眼睛偶尔眨动着,向众人证明它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物,而并不是一个死物。   虽然它的双眼依旧没有吓唬到船上的众神仙们,众神仙这个时候讨论得比起刚才更加激烈一些了。   “怎样~这还有没有神要上?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就去了。”灵宝一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还在小声议论着,没有着急迎上去的众神们。   燕南月沉默地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非常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夜恒。   “走吧!”简单两个字,燕南月没有去看夜恒,率先利用自身的符咒飞上半空,天空中已经出现不少天兵。   夜恒默契地飞上半空,目光却不由落在灵宝身上,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跟着燕南月一起超那个庞大的目标飞出。   灵宝在他们飞出去的功夫,已经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去看看雾气之中的情况了,她目光转向在场的失利的同学。   “我能不能猜测你们根本还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什么,就直接被对方一尾巴在扫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灵宝的回答让这几个人当中的一个人吃惊地叫起来。被同伴们瞪了眼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过就算这样,那些失败的同学们还是朝灵宝的方向看过来了,从眼神灵宝就看得出来,他们也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海上的雾气越来越大了呢…”灵宝却答非所问地指了指不远处开始溅起来的雾气,和最初比起来,这次的雾气越发的浓了,湖面也开始有了非常明显的晃动。   到这个时候,众神仙们也开始有点明白他们的上清正在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判断远处的战斗。   雾气变成了毛毛细雨,远处众神仙们无法看清楚与捕捉到的战斗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剧烈。   不少的神仙想要凑上去看看那边距离的情况,天空却有一道漆黑巨大的东西瞬间闪过,将月亮都直接遮住了。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月亮再度出现,天空之中的云彩却被破开了不少。   有一部分的新神还在盯着天空的异样发呆,另外一部分却已经开始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分别将各自的神通施展开,将他们所乘坐的大船圈了起来。   几乎是完成重重保护的瞬间,巨大的浪花直接朝这边黑压压地压下来。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浪花,第一道已经直接盖过了他们的画舫,第二道盖过了第一道半截,第三道在第二道浪花之上,彻底地挡住了整个天空。   他们所有人在这一片黑夜地巨浪下,看上去渺小异常。   眼看着这样的巨浪将会把船身颠倒过来,在场就算全部都是神仙,这个时候也被面前这样的一幕压迫得窒息。   灵宝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扑面砸下的巨浪,不禁感叹一声,张开双臂,想要体验一把真正被这种灾难淹没的爽**,可惜有那么一个强大的女神,根本就不准备尝试那种丝毫没有优雅可言的行为。   一道寒光,正以一种比起实际运动轨迹慢一拍地状态划过巨浪,当着灵宝的面,那样巨大漂亮的三重浪消失了。   完完全全地被洛凪那一剑的炽热,蒸发殆尽了。   “啧啧…”灵宝看得咋舌,她的美好海洋浴就这样被洛凪给破坏了,真是太可惜了。   “别啧啧,那边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轻松,或许我们应该上前去看看。”洛凪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正在发生大战的方向,一甩长剑,冷漠道。   “不用。”灵宝却显得没心没肺,毫不犹豫拒绝洛凪的提案,“燕南月那家伙到时候又有理由说我多管闲事了。   就是要让他自己撑不住了,自己乖乖地回来。”   洛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幼稚鬼。”   “啥?”灵宝竖起耳朵问了一句,回应她的是再度扑来的巨浪,这次却比上次来的要凌乱。   整个海面晃荡不停,就好像是忽然遭遇到了暴风雨。   可惜有一群神仙们护法,这船根本半点都没有晃悠。船外的景象简直就像是看全息图像似的。   众神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的战场上,可没有注意到,那几个被他们安排暂时去房间中休息的幸存者之一的苏彬,正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透过门缝看外面。   为什么船上的那些少年少女,就好像正在进行什么狂欢派对似的?为什么那样大的暴风雨,半点没有影响到船身?好诡异!真的好诡异!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些少年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啊?!   “苏彬,你在看什么?看了那么久?是深海怪物来了吗?”房间中,苏守看着那个在门口撅着屁股的女人,皱起眉头地问了一句。   其实他不觉得那个深海怪物有追上来,不然的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完全没有动静的安静。   这样的平稳让他还是比较安心的,也正是如此,才有好心情去问问苏彬在看什么。   苏彬听到苏守的询问,吓得直接关上门,挺直了背脊,“没…没事…!我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   “啊?”苏守被她的话说的蒙圈。   苏彬却有点自我安慰地摇了摇头,干笑了两声,“一定是看错了,一群小孩子怎么可能在狂风巨浪中笑得好像没事人一样啊…哈哈…大概是好不容易得救了,所以还没有办法适应现在的安定吧…我大概…我大概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如果着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怎么办?”   苏守没有漏掉苏彬的每一句话与每一字,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一声,从床上起来,坐在苏彬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这不是梦,我们得救了。”   “可是…”   “就算这是一场梦,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吗?”   苏彬动容了,头轻轻靠在苏守身上,闭上眼睛,“苏守,我们真的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家吗?”   “会的,一定会的。”苏守喃喃地说到,“我们几次不都是这样死里逃生的吗?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   “嗯…”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嗅到了一股子情感的酸腐味?”外边,还在看着热闹的灵宝,不由吸了吸鼻子,目光探照灯似的回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船上的那些客房,双眼贼亮贼亮的。   **********************************   章末问答环节,关于这群同学是否知道灵宝女孩子的身份,就如丰泉这家伙,已经见惯不怪了。本身长得像妹纸的伪娘,自然不在乎灵宝是男是女了。   还有说我们家傻斐是个逗比溪风酱,逗比不是也很不错嘛?   另外溪风酱,女一号当然是陆黎啊?毕竟是我心目中的女一号嘛!   不过刘桑,陆黎什么时候有了死神小学生的体质?我咋不知道?   00酱,关于灵宝啥时候在全班同学们面前暴露女性身份…恶劣的殇之菌送上两个字——你猜?   最后…末龙酱,昶斐还真没有在游戏中成为欧皇,他的属性面板可是比基础玩家要低很多的啊~   最后的最后,很晚了,大家别熬夜,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七步:传说之中的神兽   在一场神仙们组织的盛宴上,燕南月与夜恒的表现毫无疑问是目前的全场最佳,整个班级上的众神们无法完全透过水幕看清楚正那后面的战斗,心却越来越兴奋了。   灵宝(♀·正常)作为提出了这一场游戏的神仙,凑这热闹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况。   结果直接得到了丰泉的一击软绵绵的小拳拳,“喂!昶斐,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上啊?你说燕南月那个家伙会不会为了打击报复你,估计将那个深海怪物给杀了啊?”   “呵呵呵…他要是不怕女装告白和女装跑圈,他就杀,我可不会怕,我可是早就已经说过了,杀死目标直接淘汰。”灵宝双手环抱在胸前,完全是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他们会不会死扛啊?”   “行啊!他们喜欢扛着就让他们扛着好了,反正是神仙,一个深海怪物还不至于直接玩死他们。”   灵宝倒是对这样的事情不怎么在意,反而笑了笑,翘起二郎腿,坐在船沿上,将双手枕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笑道:“我就在这个地方等他们的好消息。”   感受到了灵宝满满的恶意的丰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感觉灵宝就是故意在这个地方等对方死。   或许燕南月与灵宝的的确确地就是一对死敌的关系吧?   狂风巨浪的现象没有持续十分钟,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巨大的火球,与天空之中的雾气混合在了一起,金红相接的光芒,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风向从原本直接吹向众人的风,转变成了吸力,众人的视线都几乎被自己的头发给遮住。   灵宝从船沿上站了起来,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回头坏笑:“做好准备,我要上了!有没有神要跟我组队?”   丰泉看着现在的情况,他这个时候眺望大海的方向,都感觉那个地方的海面和天空好像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天坑。   现在过去确定不会被直接吸收进去?   “算…算了。”丰泉率先摇头,老实的说,他心里的确是有点害怕了,这样的场景比鬼王娶亲的时候还夸张!   那个时候看到天空之中若隐若现的龙已经有够叫他震惊了,现在这可是龙卷风,他还没有遭遇过真正的龙卷风。   灵宝看他在这个时候退缩,无奈耸耸肩,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个小伙伴。   千手与洛凪向来默契,相互对视一眼,千手摇了摇头,“我来看着其他同学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灵宝半点不会怀疑千手。他作为观音的弟子,说谎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我陪你去看看。”另一边的洛凪则是与千手相反回答。   看来就在刚才,他们俩已经开始分工行动了,洛凪之所以会跟着她灵宝,怕并不是自己想要去看看热闹,而是担心她独自一个人会乱来。   灵宝对于洛凪的好意同样没有拒绝,她计算着时间,看着现在远处出现的火光爆发出了刺眼的强光之后,已经如同一根离弦的箭,朝着那边龙卷风的方向冲过去。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渺小的灵宝与洛凪冲上去的时候,海天之间连接的那一条巨龙就好像被忽然从中间斩断。   中间破开了一道口子,两个远远看去都没有蚂蚁大的人就那样冲入了龙卷风的中间。   而四周那些阻拦着所有人的水雾,在洛凪一剑之下,彻底地化作了蒸气消散。   凭借船上所有神仙的目力,他们清楚地看到了燕南月往下摔的身体和刚刚从某种状态中退出来,头发缓缓耷拉下来的夜恒。   灵宝第一时间迎上去,接住了落下的燕南月,人在半空转了一个圈,把对方朝着他们的方向就抛了过来。   稀奇了啊!昶斐那家伙居然还会救自己的死敌?   燕南月没有意识地朝着他们这边飞来的时候,全班同学毫无疑问全部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可记得,灵宝从第一眼来上课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与燕南月结仇了。   一直以来两人关系都没有见有多好,就算是结盟了,这两个人似乎都是争锋相对的。   按照灵宝的品行,只要死不了神,让燕南月着在海里面溺水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就能狠狠笑话他一次了!   怎么这上清的传承者是忽然转性要做个好人吗?   众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的昶斐(♂·正常)却愉快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听到那一阵骨头的脆响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对手。   青色的绒毛与九个巨大的鸟头,配上那双红青相间的羽翅,他感觉自己好像认出了这个怪物。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老兄应该就是神话传说之中的鬼车,也就是不少神话影视之中出现过的九头虫了。   昶斐印象最深的,是曾经过来的某游记之中的九头驸马,而这家伙,碰巧就是那怪物的原型。   可惜一直以来,人们对于这个九头驸马鬼车都有着某种误会。这种生物又名九凤,九头鸟,实际上,九个脑袋并不是蛇或者龙头,而是凤头。   传闻他们曾经是有着十个脑袋的,但是因为被射下了一颗脑袋,因此神格堕落,从原本的神降成了妖。   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邪气,只要有它存在的地方,必然是生灵涂炭。只要是它的血溅落的地方,必然寸草不生。   原本的鬼车与其他的飞禽类并不相同,它们擅水,就算是现在,它们也同样非常擅长的控制水。   只是昶斐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大海上遇到传说之中的鬼车,还看到它在这种地方抓狂。   最可怕的是,它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它的身上充斥着的并不只是其他生物的血,同样还有它自身的血。   但是仔细去看的话,这些伤并不全是燕南月与夜恒造成的,这样的伤势几乎有一部分是不久之前的伤口。   鬼车的九个脑袋也受伤了,目光根本就没有什么焦距,看向昶斐的目光中根本就没有倒影昶斐的身影。   而它庞大的身体根本就是一座大型城市的大小,昶斐看得到它一个头,看不到它第二个脑袋。   海面随着他的动作溅起的浪花与雾气不断产生,只是随随便便的这样一搅和,光是余威就足够毁掉一艘船。   洛凪在看到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也悄然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是她也没有料想到的。   昶斐深深吸了两口气,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探究的目光,他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注意到,鬼车九个脑袋中,伤势并不相同,还残留着燕南月与夜恒攻击气息的是其中一个脑袋。   从那个脑袋的伤势来看,应该是被狠狠重创了,脖子的位置明显有着骨折的痕迹。   很难想想如果换成是一个正常人,脖子骨折的下场会是如何的。不过这样的伤势并不能对鬼车产生致命伤害。   这只是鬼车更加的疯狂与暴躁,四周的海水就好像是凶器,撞上昶斐与洛凪。   不得不说,体型之间的差距,真的非常影响战斗优势。   昶斐与洛凪的个头实在太小,面对根本就没有怎么用心的攻击,或者说,这也不能算是攻击,只能算是鬼车的发泄,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有点躲避不及。   海水大颗落下,洛凪每次的挥剑,都感觉这样的水珠一次比一次沉重,就好像高度凝聚而成的水火球一般…   “洛凪躲开!”在洛凪还在思考着这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昶斐的声音在自己的身旁大叫,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巨大的海水形成的水珠砸向她。   她的很多行动都是通过自身长期以来的锻炼与反射,这个时候再反应昶斐那句大叫声代表什么含义已经来不及。   洛凪的手挥舞而出,击中了那个巨大的水球,可是下一刻,水珠直接爆炸开,水珠之中,好像有火焰爆出。   强烈的冲击与滚烫的海水溅到洛凪身上,就算洛凪是可以控制水的洛神后裔,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洛凪迅速后退,鬼车的脑袋碰巧这个时候落了下来,在它的那一双眼睛之中,终于倒影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洛凪被重创的身影,它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嘹喨到几乎要震破所有人耳膜凄厉大叫声,朝着洛凪就咬过来。   “滚开!”在所有神几乎因为洛凪就要这样被吞掉,或者是被鬼车口中喷出的什么法术伤害的时候,昶斐的大叫声伴随着的他的一记鞭腿,甩了下来。   那样庞大的生物,在他一腿之下,直接压得摔入了海中,海水溅起,宛如海啸,可是所有的海水在溅起的时候,就彻底地静止下来。   昶斐在半空张开双手,海水在他抬起左手的一瞬,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海水长剑,在昶斐的控制下,海剑好像从天而降的巨大的定海神针,直接钉在了鬼车那个砸入了海水之中的脑袋上。   其他的脑袋在这一刻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身体开始以更大的幅度扭动起来。   可是昶斐半点没有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同情的表情,在他双手合十的时候,四周那些溅起的海水,在他仙元快速的消耗下,凝聚成了八柄巨剑,朝着鬼车刺了过去!   *******************************************   今天更新有点晚了,来不及做更多章末问答了,先回答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id什么桑,月老群的群号是566914544。   刘桑,你说的那个走哪哪出事的体质不应该是主角昶斐吗?怎么变成女主陆黎了?   以后还是会经常有问答环节的,天雨酱不用谢~   最后,谢谢冥九桑与5511桑的月票支持~!注意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八步:大概这就是上清传承的力量吧!   燕南月与夜恒战斗几十分钟下来,最后的失败让昶斐(♂·正常)与洛凪迎难而上。   控制海水所形成的剑分别钉住了这只鬼车的八个脑袋后,反而停了下来,水雾已经散去,之前被搅得一团乱的现场,也因为八个脑袋被钉住了,而暂时平息了下去。   看着最后一个露在海面,没有被钉入海中的脑袋,昶斐仰视着它开口问了,“我记得我朋友说过,妖族都居住在其他的空间之中,你是妖族,为什么会到人类的浅海位置搞破坏?有多少人被你害死了?”   鬼车的仅剩下没有被钉住的脑袋颤抖着,带动着长颈与其他脑袋一起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海面被它的动作卷起了小小浪花。   它看向昶斐的目光全是恐惧与害怕,可是昶斐却注意到,这个鬼车的双眼之中根本就没有他昶斐的影子。   昶斐皱了皱眉头,现在对方的模样好像问不出什么答案,昶斐抬头看着这个巨大的妖族,还是伸出一只手来,问了一句:“你能不能缩小一点?到我手心里来?”   “昶斐!”一旁洛凪提醒地叫了一句,眼神之中满满都是不赞同的光彩。   昶斐却冲着她悄然地摆了摆了另外一只空着的手。   依旧带着真诚的目光看向那只还在颤抖的可怜“小家伙”。脸上尽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大好人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让对方巨大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乱转的目光也全部都是慌乱与不安。   鬼车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一个从能量上来感知就已经这压迫得让它喘不过气来的神要针对它。   难道是那个家伙就在附近?是那个家伙将这个神引诱到这个地方来杀它的?那个怪物…在哪里?他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们赶尽杀绝吗?   这个人类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好像连环杀妖犯的道士的表情?这个样子的表情…是想要用它去炼丹,还是驯服它,让它成为他的宠物?或许…或许只能认栽了!   至少现在不杀它,那就代表短时间里,这个神仙不会想要杀死自己,在这个空隙赶紧逃跑就好了!   对,就这样办!   心中打定主意的鬼车,身子用力地颤了一下,缩小了几分,却又因为昶斐用海水钉住了它的其他脑袋,而痛苦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悲鸣。   “啊啊!抱歉,抱歉,我都忘了我还钉着你呢!”昶斐看刚刚有点镇定下来,准备变小的鬼车发出惨叫,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连忙将钉住对方的海剑给撤销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昶斐感受到海底更深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危险不详的气息冲上来。   “小心。”洛凪的反应很快,她长剑向鬼车挥出,身形快速挪出了感应到的攻击范围。   昶斐得到提醒却并没有后退,反而在被提醒了的情况下,低头看向黑不见底的大海深处。   犹豫了一下,将他的自己的仙元打入了鬼车身体,在昶斐有意控制仙元的时间里,鬼车原本重伤缩小缓慢的身体,好像忽然打了鸡血似的,眨眼变成了昶斐手掌大小的生物,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面。   几乎是他收回手的眨眼功夫,一道白光擦着他的手指飞过,直冲云霄,不见踪影。   如果刚才昶斐与洛凪没有注意到能量波动,甚至不知道有那么一道攻击从他们眼皮子低下飞上半空。   昶斐的心里火起,喵了个咪的,要不是他们的感应能力不错,有会随机应变,现在是不是一条手掌就废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攻击针对的对象也不是他昶斐,而是他现在手中的那个小小的鬼车!   昶斐沉着脸直接将鬼车丢到月老商铺的月老小屋中。自己顺势就沿着对方带着偷袭味道的攻击轨迹来了一剑气。   神农尺剑的剑威虽然在攻击上不如轩辕剑,但是神农尺本身的时代与它自身的特点,让这一击的威力绝对不弱。   嘁!看对方鬼鬼祟祟的模样,昶斐都怀疑之前的其他同学在攻击鬼车的时候,是不是有这家伙插足?   特别是燕南月与夜恒两人,如果说…到时候着两人发现海中有家伙偷袭,估计会想着再跟他比一回啊!   可现在他完全不想将鬼车放出来,他现在都在怀疑,那个想要攻击鬼车的家伙,和戎忆珍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反正只要是坏事,准跟那群人有关系,他都没有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了好么?他现在好想从鬼车的脑袋里看到它的记忆,找出他记忆之中的情报啊!   “昶斐,刚才你太乱来了。”与洛凪往回的路上,洛凪并没有看向昶斐,话却轻飘飘地传入了昶斐耳中。   “没事!我无敌状态!还有你不是都提醒我了吗?我要是再不注意,脑子怕是被驴踢了。”昶斐这次的收获比较大,这让他回答洛凪的问题时,直接开起玩笑来。   洛凪这个时候却叹了一口气,冷淡地加快飞行速度,淡淡地来了一句,“或许你这样的神仙根本不需要队友。”   “啊?”昶斐被洛凪这样忽然疏离的话弄糊涂了。   可是想要去问,洛凪率先飞上了幽灵画舫的甲板,迎上班上其他同学兴奋的询问,洛凪一点回答的兴趣都无。   她就像是一个独行侠一般,无视所有人,独自回到千手与丰泉那边,低声地与那两人谈论着什么。   这真是越来越让昶斐感觉到莫名其妙了,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洛凪现在似乎是又失望又生气。   可是想要去好好地问问,又被其他同学给拽住了。   特别是有人说笑话一般地提到了燕南月即将要以女装去向他们学校之中的校草表白的事。   这种打击报复对手的游戏,他昶斐怎么能错过?立刻兴致勃勃的就参与了讨论。   燕南月的脸色已经臭得不要不要的了,刚才水雾散去,八柄大剑插住鬼车八个脑袋的画面可是还印在他的眼中。   那样一幕太过于壮观,就连远远看就是一个小黑点的昶斐,都好像在那一瞬间显得格外地高大,甚至直接超过了那一头少说有一个城市那么大的鬼车!   就算那是一种视觉的误差,可是燕南月却不得不承认,昶斐的确比他更有一套办法,懂得利用自己擅长的五行去控制那样大型的仙术。这个就算他想得到,也做不到。   他本身就不是水行的新神,更别说去像昶斐那样夸张地控制海水了。如今的神仙之中,能够去控制海水,改变气象的,也只有四位龙王的传承者才能做到了。   可昶斐摆明了是上清传承,还是如今的月老新神,没有道理会龙王传承的力量。   还是说,传说中那个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的上清,其实本身就有翻江倒海,逆转乾坤的能力?   这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三清在他们神仙之中,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如果他有三清的传承,是不是也能够做到昶斐的程度?那样或许就连师父担心的那个存在的转世也不用害怕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获得三清的传承?燕南月摸着下巴不禁思考起来。   可昶斐那肆意张狂到让人想要揍死他的笑声还没有停歇,“嘿~嘿~燕南月小姐姐,我很期待你明天早上上学院午间报的头条哦~”   事实上,昶斐如果只是说到这里也就算了,燕南月还没有气到想要直接动手灭杀了这小子的想法。   可偏偏这混球不知死活,说完了见他没反应,还将手放口中,用力地吹了两声口哨,轻佻地笑道:“燕南月,给爷笑个~笑得甜,爷重重有赏~!”   “有赏你个月老头啊!你怎么还不笑死!”燕南月最终忍不住,抽出了一打符纸就冲昶斐甩出去了。   “哈哈!我要是那么容易就笑死了,我还是宇宙无敌的唯一媒神月老吗?!我可是将来要出席无数婚宴的神!”   昶斐大笑着说一些让人无言以对的尴尬话,红尘已经直接飞出去,与燕南月的符咒撞击发生了爆炸。   新神们被冲击撞得东倒西歪,笑闹成一片,半点没发现之前被他们所救的那几个人类的房间大门,悄悄被关上。   还在小憩的苏守,听到了关门的动静,不禁看着苏彬,对方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不安,变成一种见鬼的微妙表情。   “苏彬,你看到什么了啊?”苏彬的这个表情,当真是将苏守给弄糊涂了。   “不…没事…我太累了,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啊…”苏彬揉着自己的脑袋,眼神有点呆滞。   “什么事!”苏守真要被苏彬这态度给气到了,看苏彬还是那一副受惊模样,他皱着眉头就去开门。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将苏吓成了那副模样。   “苏守?!”苏彬被他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一声。   “干嘛!”苏守是有点气的,回应时也带了一股子火气。   “没…没什么,你看吧…”苏彬想想,心里有点期待苏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或许并不是她自己在疯?   苏守盯着苏彬看了两眼,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好像是希望他往外面看看,又害怕他看到什么。   仔细想想,大半夜的,海上忽然出现一群没有大人管束的少年少女…的确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犹豫再三,苏守还是吸了一口气,将面前的大门打开了,苏守将头探出房间。   海面上一片宁静,船沿上挂着一盏盏的红灯笼,那些孩子们早就不在甲板上嬉闹了,看上去似乎是去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整个夜晚说不出的宁静,就连远处一直会盯着他们的双眼的怪物的眼睛也不见了。   这就好像只是平静的海面,他们也好像是半夜睡醒的人,碰巧出房间吹吹海风,看看海面似的…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四十九步:怕不是见鬼了吧!   在昶斐(♂·正常)等神狂欢的时候,已经快要因为他们的举动而被搞成神经病的苏彬,最终还是怂恿着苏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可外面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让苏守真的开始担心苏彬是不是真的太累,已经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在船上转了一圈,确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苏守,带着对苏彬浓浓的担忧,返回自己的房间了。   倒是另外一间房间之中,金发男人劳瑞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虽然方面没有打开,外面的声音也被外面的那些人有意识地控制了,他依旧能够感应到外面情况。   就在刚才,为首的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神,将那个追杀着他们的怪兽给收服了。而且,从感觉上看来,那个东方神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力气。   主教曾经就说过,东方的国度,存在着完全不同的神祗体系,创造东方人的神是不详的邪神,也正是如此,所以东方人的外形都如恶魔一般,有着邪恶的黑色,还喜欢着象征着撒旦的数字6。   也正是如此,面对东方人,万万不能轻易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就算在他们之中存在着好人也是如此。   他们是一群会和黑暗生物们合作,又会与他们光明势力的人合作的两头草,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将自己的合作伙伴出卖,换取他们所想要得到的利益。   当年的那一场巨轮撞上的冰川的事件中,那六个东方人,不正是展现出了他们的卑鄙与贪生怕死吗?   当初破例将他们那些邪恶的人种收为员工,却导致了他们在遇难的时候,丢下老弱妇孺不管,独自将救生船开走,导致了多少人的死亡?   也只有他们那些上帝的子民,不顾自己的安危,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老弱妇孺们…!   劳瑞很骄傲自己出生在西方,而不是这个物欲横流的东方,就算人们一直都说东方遍地黄金。   或许那正是与因为他们全部都是邪神创造出来的邪恶种族,所以才会拥有那样多的财富,就是为了吸引猎物主动送上门来,利用大家心中的欲望,令大家放弃主神的庇佑,沦落为食物与牺牲品…   这几天的时间下来,不正是那样的结果吗?愚蠢又没有信仰的人,为了追寻传说中的神兽,得到对方身上的东西,再带出去以高价出售。可最终还是沦为了怪兽的美食。   只是,就算是邪神创造的子民,那终究还是人,是脆弱的人类。或许他们的出生是错误,但是出生了又怎能放着不管?事实上,东方人与他们西方人又有什么不同?   他们生来就有原罪,他们所有人不正是罪人吗?那和邪神创造出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上帝创造了世界,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对同样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种族更包容一点?导他们向善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劳瑞还是鬼使神差地救了差点死掉的那四个人。可是,他似乎还是被那怪物给盯上了。   一路逃亡,遇到的生物都成为了那怪物的腹中餐。那时候的劳瑞,已经可以肯定他们这群人最后的宿命。   却没有料想到会在半路再遇到一艘大船,那庞大的船身上,光明宏大的力量让人心安。   就连他消耗的力量都以少见的速度回复了。   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是神不愿见他的子民受难,所以展现出了神迹,但他没想到,上船后看到的是一群孩子!   这样也就算了,这些孩子,一个个生得都不像是寻常的人,那样出众的长相,半点的妖艳感都没有,看上去就好像是天使一般。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少女,或者应该说是少年?到现在回想,劳瑞依旧不明白,那到底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或许他的确就是与天使一样,并没有任何性别的神。   东方的邪神们,或许也全部都是没有性别的存在,不像想象那般的邪恶。他们看上去真的像天使般简单,劳瑞有那么一瞬,感觉就算是向他们祈祷,或许也会得到神迹。   而他在那个时候,也确实那样去做了,整个船上的人,果然都有了反应,与他建立起了模糊的天使与神徒的联系。   主教说过,天使绝不会拒绝圣子的祈祷,只要他诚心诚意地祈祷,请求着得到帮助,就会得到回应。   他得到了除一人之外的全部东方神的回应,这让他有点莫名地情绪。他有点想笑,结果东方的神,是像天使一般的存在吗?这样来说…并不是邪神,也不是神。   他们只是在守护着他们所守护土地的子民罢了,他们或许…同样也是上帝的宠儿们?   得出这样的结论,是让劳瑞开心的,虽然他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是的,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不管他如何祈祷,始终得不到为首那名东方神的回应。   就在他强行想要胁迫对方接受他的恳求时,强大的力量反冲回了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劳瑞注意到了那名东方神看向他的目光。   发现了!对方发现了他的行为,并且抗拒了他!   从对方身上瞬间散发出来的压力,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令人从灵魂的深处感觉到害怕的力量。   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或许他的想法还是错了,东方的神并不是什么天使,真正的东方神,大概很危险!   时间一点点过去,劳瑞的神经却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也不知道那个东方神究竟是想要怎么处理他们。   是直接吃掉吗?还是加以利用?就像是主教说的那般。在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人一步步地拖向深渊?   钟声似乎是在响着,伴随一声响声与船身剧烈的摇晃,直接将船上其他人惊醒。   他们猛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使人紧绷的心弦莫名安定。   在一行五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房间的大门已经被撞开,一群警察与随行的“专家”错愕地看着他们,不敢置信地回头叫起来:“有人!这艘船上有人啊!活人!”   刚刚被惊醒的苏守是最莫名的,太阳刺得他眼睛有点疼,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了打扰他们休息的人。   居然不是那一群小屁孩?居然是一群警察和几个穿着白褂子,模样不怎么像医生的一群人。   “搞神马啊?”苏守下意识地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挡了挡,有点烦躁,想起苏彬,目光挪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很快,苏守有点呆了,他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之中,没有什么装饰,腐朽的桌子上还沾着灰尘。   看上去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的样子,房间之中的油灯看上去也有很多念头了,不像是什么在夜晚的时候,还亮如白昼的那盏油灯。   窗外的灯笼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光秃秃的灯笼骨架。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岸,码头围了不少记者与警察,整个码头都被隔离开了。   苏守呆呆地跟着苏彬一起被一群警察带着穿过了这艘救过他们命的大船。   这一艘巨大的船已经破破烂烂了,夹板也有好几处的破洞,哪里像昨天晚上那样还铺着地毯?挂着灯笼,宛如是神仙仙船似的。   苏守还在发呆,其中一名女性同伴的声音已经与不远处的警察争论起来了,“不是啊!我记得这艘船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这艘船的主人真的是一群小孩子!看上去不过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真的!怎么可能找不到人啊!”   “抱歉,女士,我们的确并没有发现除了你们之外的第六个人了,更别说是一群孩子了。”   “或许他们已经在靠岸的时候就下船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到罢了?”   “不可能。在这艘穿上面,我们只搜集到了五份指纹信息,如果真的和你们说的一样的话,不可能一点关于他们的印记都没有。这艘船上只有你们留下的痕迹。”   “怎么可能啊…”另外那一名女性同伴已经彻底傻在原地了,喃喃地说了一句,双手无力地垂下了。   相比这名同伴,苏彬还算是淡定的,她一脸【果然】的麻木脸,偷听完那边的对话,回头看了看自己一路过来的地方,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果然…我昨天看到的果然都是真的,他们果然并不是什么普通少年…”   “苏彬,你在说什么?你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什么了?”苏守有点毛毛的了,特别是从船上下来,彻底看清楚他们乘坐的船是什么模样之后,那感觉就跟见鬼一样。   不,不是跟见鬼一样,而是,这就是见了鬼吧?   “我们可能遇到神仙了。”苏彬的回答却和苏守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思考了一下,迟疑地对苏守说道。   “神仙?苏彬,你是还没睡醒?”   “你傻了吧?那样的深海怪物都存在,神仙怎么就不存在了?”苏彬兴奋地握了握手,“昨天晚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往房间外面看?”   苏守茫然地摇了摇头,苏彬不禁将昨天晚上自己偷看到的情况跟苏守说了一遍。   得到的却是苏守一脸的诡异便秘的表情,“深海怪物可能就是海洋之中,我们没有见过的怪物。可是神仙…苏彬,你说的也太离谱了吧?神仙什么的,都是古人为了解释一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东西拟人化编造出来的!”   苏彬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算了,我也不求着你相信什么。不过,既然我看到神仙了,我肯定会找到关于他们的蛛丝马迹的!说不准…他们就在这个城市之中?”   *************************************   继续日常的章末简评回答环节,首先感谢土豪哥刘酱的疯狂打赏,我想说,打赏的信息太多,回复不过来,还是在章末统一回复好了。刘酱省点花啊,我都担心你有没有火卷看小说了!   另外,id酱,昶斐灵宝二选一,你想抱走谁?   还有,末龙酱、刘酱、不用瞎猜了,祭文不能证明上清与昶斐的关系~   还有,id酱,昨日断更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在与朋友讨论,所以才耽误了   再接着感谢银月星空桑的月票支持~!   那啥…id酱、刘桑,一日加一更是目前的极限,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暂时没法做到多加更的状况,下个月如果情况稳定下来了,可以试试恢复一日双更,但是目前还不能保障。   最后是溪风酱…你是在用昶斐调戏燕南月的台词调戏殇之菌吗?那我就一句话,你要是女装冲着我勾下巴~我就笑~!   好了,回复结束,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步:不就是太又主见了而已嘛?   在苏彬等人被警方从船上带走的几个小时前,收服鬼车的昶斐(♂·正常)等神,都还没有来得及欢笑完,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操场之中了。   庄慧依旧平静地坐在他的导师蒲团上,脸上挂着他那份平静的微笑,不过他的身旁,一根柳叶笔正在一块细长竹简上雕写着什么。   全班同学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闭上自己的嘴巴来。   刚刚玩得开玩笑,他们都忘记他们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玩耍,而是在上课了。   昶斐也是呆了好半晌,这才恬着脸又盘坐到自己的蒲团上了,口中还问道,“庄老师,我们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学分加?我抓了一只鬼车,兑换学分是多少?”   可奥!   全班同学看到昶斐一改之前嘲笑燕南月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好学生嘴脸,轻声细语的将重点放在学习与学分上,摆明是想要假装刚才自己是在认真的“考试”,而不是跟他们一起玩耍的家伙!好卑鄙!好无耻啊!   关键是这丫的居然还想要混学分啊!虽然那只深海怪物的确就是他抓…咦?等等,鬼车?   有学生心里面一边骂着昶斐卑鄙无耻,一边又在消化昶斐所说的话,消化到最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们对付的那个大型怪物,居然是他们东方九州神话之中的鬼车?那个和凤凰沾亲带故的邪妖?   “你识别出九凤,可见你这段时间虽未曾来学习,依旧掌握了神该掌握之事。于你逃课旷课一事因扣的学分,且免了好罢。”庄慧还是那平静的笑容。就是那话说出口,让昶斐的表情僵硬了瞬间,“这是功过相抵的意思?!”   庄慧点点头,昶斐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转身就走,“庄老师,不是这么计算的吧?我前阵子没来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还要罚啊?而且这次我功劳比逃课要大吧?   您说如果我没有抓住鬼车,现在不是要有很多人遭殃?我可是在为民除害,怎么说,真要计算学分,也比需要扣除的学分要高吧?”   班级上的其他同学也有点不能理解地看向庄慧。虽然昶斐装蒜让他们气得想揍死昶斐,可是他们也是公平的。   庄慧淡定地看向昶斐的双眼,问道:“你并非彻底收服鬼车。如今那鬼车,仍是一个好坏未知之物。”   昶斐一愣,随即沉默,现在鬼车还缩小了困在他的月老小屋之中,他同样也还没有仔细询问一下鬼车情况。   庄慧这样一说,昶斐就意识到为什么是功过相抵,而不是被夸奖了。   抬起头,昶斐看向庄慧,倒是有些郑重的问道:“所以庄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彻底处理好这件事?”   庄慧笑着闭上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昶斐立刻将这理解成他所问就是庄慧想表达的,所以这是默认。   昶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才重新抬头看向庄慧,“这算是课外作业吗?”   “算。”庄慧回应一句。   “那这个作业是可以找多人一起完成与解决的吗?”   “可以。”   果断的回答,让昶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可以将这个作业交给我们班上的同学做?”   “有何不可?你们本就是一个班级,一个团体。”   “所以庄老师您一开始想要考验得就是关于我们全部同学可能存在的某种合作能力吗?”   “相聚便是有缘,你们会成为同学,并非巧合。”   “这回答…还真是含糊不清啊…”昶斐撇嘴嘀咕在了句。   “你懂了便可。”庄慧耳朵尖的听到了了昶斐小声嘀咕的话,不过这样的话语好像并不能让他有多少想法。   昶斐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什么叫做他懂了就可以了?这是指哪方面?是说虽然他说的含糊不清的的,但是自己听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好了?还是说【你明白这是在含糊不清地说话就可以了】?   要是前者,不得不说,庄老师的定力真高,还真是不担心别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如果是后者…菩萨要不要那么会装逼?在那个感觉如果是在装逼,完全和性格不符啊?   昶斐纠结着,可是这样的猜测他还是没有问出口来。他就怕庄老师真的会给他一个含糊不清且毁三观的回答。   因为时间都耽误在海面上,一整堂课下来,全班新神都还没有来得及将注意力集中在堂客氛围之中时,就已经被庄慧提醒下课了。   昶斐还在思考着庄老师刚才那句话到底是那个层面的意思,一出了他们所在的操场空间结界之中,就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抬起就见其他班级上的学生与他们班级中的女生争执起来了。   碰巧的是,与其他班级上的神仙发生争执的女生,碰巧就是那个对于他会唱出祭文,而感到惊喜和兴奋的少女。   昶斐平日与神仙班的其他同学并不是特别熟,也不会主动去跟其他的神仙同学攀谈。   他也听说过平日里他们班上总是会被其他班级的新神找茬。不过,平日都是看了一眼就会忘记长相的同学,又是打不死的神仙,顶多处于弱势,他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现在看到那个女神同学,昶斐原本也是想要如之前那般看了一眼就过的。   偏偏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叫住了:“啊!上清!你来得正好!”   “我感觉我来的时机一点也不对!”昶斐撇嘴,抱怨一句,还是朝着直冲着他招手的那位同学走去。   “你?上清?这不过就是一个月老而已吧!”昶斐刚刚走近,那名与他们班女生争吵的男同学就嗤笑起来。   在他们神仙之间,不喜欢去记名字,或许不怎么愿意暴露自己名字的,都会以一直传下来的神仙之名来作为称呼,菩萨班的同学,除了几个与昶斐相熟的,其他的同学,甚至就连老师,也会以上清或是月老来称呼昶斐。   昶斐也无所谓,反正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上清已经挂了几千年了,前任月老也退休不知所踪,会被这样称呼的自然就剩下他这个便宜月老了。   然而,这个原本就是其他同学对他昶斐的一种称呼罢了,从那个其他班级上的男同学口中说出来,就好像是他要求班级上的其他人都这样称呼他似的。   从那个男同学与对方的表情来看,似乎也的确就是那个意思,昶斐扬起眉头,无视对方,望向那名女同学,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女生是“乐神——长琴。”   当然,并不是历史悠久的那一位,而是长琴的传承者。   传闻她出生的时候,正如当年的那位乐神一样,是带着琴出生的,那琴还被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无风】。   或许就是因为她出生的特别,又被家人灌输了乐神的事迹,所以才会一直那方疯狂地喜欢各种音律吧?   “这神是谁?怎么回事?”昶斐现在最好奇的是,一半情况下,他们班上的同学都不会主动找他做什么的,这次乐神却忽然叫住他。这很奇怪!   “这人在嘲笑我们的先祖!他说上古的祭文全部都是编造的!”乐神现在很生气,说话说得让昶斐迷糊。   乍一听她这么说,昶斐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上古祭文本来就全部都是编造出来的啊?”   “什么?!”乐神不敢置信地看着昶斐,那表情就好像是惨遭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背叛了似的。   原本还气恼昶斐无视自己的男同学,顿时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祝仙乐,亏你还在帮这家伙说话,他根本跟你不是一国的!哈哈哈…你还真惨啊!明明是在为这家伙跟我争论,到头来…完全就是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啧啧啧…你还真是吉安!”   乐神的表情有点冷,也有点失望,可是却又无从反驳。   昶斐看着她那模样,双手插裤兜里,又慢吞吞地补充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所有的音律如果不编织排列再创造,就不会传承到现代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所有的音律全部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那东西是需要投入感情与时间的,不要想当然地觉得它们是凭空出现的。”   乐神一呆,忽然大窘,脸颊都仿佛是火烧一般。   昶斐这话说出口,她才恍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他…的确是想当然地觉得祭文就是上天的启示。   她苦心研究各种音律多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已经很尊重那些仙乐了。   可是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忽略了一点,那些仙乐并不是凭空诞生的,可是都是一代一代的前辈创造出来的。   而那名刚刚还在消化昶斐不帮着乐神说话的男生,笑声戛然而止。   昶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从头到尾,昶斐被叫过来就没有对乐神说过一句好话。   可为什么在昶斐做出解释的时候,他会很不爽?   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四周一些围观的其他班级的老师却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上清的传承者,太有主见了!这个样子根本就不会因为别人的什么话产生动摇。   现在不想办法让他夭折,将来他羽翼丰满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掣肘得了他!   而他是上清的传承者,将来如果一步步地走向错误的方向…那会带着他们这群神仙一起步向毁灭啊!   ********************************   好了,又到了日常的章末问答环节,关于天雨酱的选项…哈哈,喜欢灵宝也抱不走,谁让昶斐不喜欢搞基呢~   还有刘酱你说的从零开始的那本十年如一日的网文…更新十年也太夸张了吧?我怕是搞不定…   韶华酱,咱六六大顺说不准可以请来撒旦帮我们实现财源广进的愿望2333   id酱,你那段数字计算6666的方式是召唤恶魔的咒语吗?   最后的最后,是重点感谢月夜桑与醉了桑的月票支持~!还有前阵子不小心被我漏掉的幸狐酱,谢谢你的鼎力支持~   那么…十点了,走走,我们一起去睡觉吧~么一个~米拉桑,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一步:   昶斐(♂·正常)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可本身的经历非常多。四岁前与昶荀跟随单亲母亲生活,四岁后被修改记忆变相抛弃。亲戚甚至还想要利用他,将他当时仅存的家产剥夺,并且直接将他送人。   逃离那个家之后,世上的不公让他正义心爆炸,可又因为过于接近“深渊”而不断走向深渊。   被人打醒后,他自我洗脑催眠,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过度的忍让让他行为怪异,病态又悲哀。   那也正是那一块陨石,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的心性开始重新洗牌规整,虽然他自身并未注意到自己短短半年来的变化,他却的的确确与最初时不同。   其他的神仙看到的是过度主见的昶斐,却根本不知道他心里上的变化,只觉得他过于自我的想法,将会把他们所有人都带入深渊。心里面不由自主想得就是如何自保。   而他们的自保,也是准备建立在毁掉昶斐的前提下。   感受到四周眼神之中所带的恶意,昶斐不禁扬了扬眉头,朝着四周的方向看过去。   那些与他对视的目光纷纷躲开,半点不敢与昶斐目光相触,就怕会被昶斐看出点什么来。   可惜这样的掩饰反而更加让昶斐注意,扬了扬眉头,昶斐的脸上继续露出了他的惯有笑容来,收回目光,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乐神与另一个班上的男生身上,“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什么?祭文怎么了吗?”   “啊…不,没你什么事了。”乐神心中尴尬,她刚刚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有点被月老带笼子,玩了个文字游戏。   可就算是这样,昶斐所说的话,也并没有错,她长期以来,对于上古音律的方面的想法,有些偏了。   这可就尴尬了!就算昶斐会祭文,乐神的自尊心也绝对不允许她的小秘密暴露在月老这个逗比面前。   更加不能让那个取笑自己的其他班级的男生看笑话!   “不是吧?乐神?你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句,祭文不是编造的这么一句话,看看我的反应才叫住我的?”   昶斐一脸莫名,他刚刚那逼装得不错啊?这乐神态度不太对啊?就算是拂了面子,也不至于这么嫌弃吧?   “就是那样!好啦好啦,关于祭文的事情,下次上课的时候我再找你讨论,现在没你事!快走快走!”   “呃…”昶斐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一旁那个男神的身上,半晌又转向了乐神,似乎是发现什么,目光左右左地快速在两人脸上扫视了两圈,顿时露出了暧昧笑容来。   “哦哦哦~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太识趣~打扰到你们俩位了~没事没事~!你俩继续!你俩继续~!我就不瞎掺合两位的好事了~!”   说着,昶斐还伸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那笑容,荡漾得让乐神现在就想要一无风拍死这丫的!   看到乐神那凶悍的目光,昶斐小心肝也是不由颤了一下,莫、莫非现在同学们的班级竞争意识特别强?所以被他发现了异班恋后,这是想要将他灭口?!   “呃…那、那个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俩继续吵!我…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昶斐一边说,一边倒退,双手都下意识挡在自己面前,做出了一个防守动作,小心翼翼地退开了。   四周那无数双的目光看着昶斐这反应,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丢脸啊!堂堂上清的传承者,不过就是被等级比他低的女神瞪了一眼,居然就灰溜溜地逃了。   这样哪里有一点众神之首的样子?太丢神仙们的脸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适合成为上清啊?   快点来个家伙收了这个愚蠢又自大的家伙吧!   不少的右派的神仙们心中忍不住呐喊,就希望现在快点换个更加符合形象的领导者,不然跟以前一样,不要再有什么统领众神的三清或是三清传承者也是好的。   顶着几乎是准备将自个儿杀死的众多目光的昶斐,头皮都有点麻麻的了,那群白痴神仙,该不会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意念过于强大的时候,是很容易出现具象化的吗?   真当他昶斐是聋哑人,半点感受不到盘踞在半空之中,对他这个神仙的满满恶意吗?   但愿这群混账神仙的愿望能够实现一半,不然的话,等他将来要是真的成为了所谓的上清,非好好地【整顿】【整顿】神仙的世界!真当他昶斐是软柿子,好捏啊!   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思,昶斐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众神,暗暗将那些神仙的长相记住,还客气地冲着那边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就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不过被他那一眼善意看过的神仙,浑身不禁大了一个寒颤,噫…刚刚的那一道目光…是在下咒吗?   刚才是在冲着他们身上下了什么巫蛊咒语吗?好恐怖的目光!他们的心神难道被听见了?那小子是准备将那些这群对他表示不服的老神们全部都杀死,然后推自己的人顶了他们的位置?或者是再来一次当年的封神大战?   不行啊!这次可没有姜尚能够再帮他们封一次神了啊喂!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啊!   不行!绝对不行!上次没有干掉这小子,是因为他们的恒心不够,又不够团结,这次…好吧,这次菩萨回来了!   不过,他们如果能够说服菩萨站在他们的阵营,那那个上清的传承者,不跪也不行了!   几个神仙心中打定主意,开始将攻略目标转向了菩萨。   当他们目光转向了笑眯眯地解开了结界,从里面出来的菩萨时,那位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庄慧老师,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面朝向了盯上他的神仙们。   只是微微一笑,不等这些神仙凑过来劝说他什么,已经丢下一句:“因定果报,并非注定。莫要一错再错。”就直接跨越了空间消失在原地了。   可他那句话,大多数的神却听不明白,有点面面相觑。   唯独其中一名年长的神,在庄慧说完那句话的同时,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了。   “分水将军?你怎么这个表情?”其中一名小神正巧看到他目光的变化,忍不住问了一声。   “因定果报…不可能的吧?就算是那样的因,若是要定下业果,除非是原本的那几位…可是…可是全都死了才是,全都死了才是…又怎么可能会被那因定下因果?”   分水将军越说越急躁,竟然不会在场听得迷糊的众人,朝着庄慧离开的方向就追过去了,“菩萨!且说清楚啊!”   在场的众人彻底陷入云里雾里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尴尬得要死。   另一边的昶斐,在这群神仙沉默无语的时候,已经非常干脆地朝董事长办公室去了。   最近的事实在很多,还好今天被庄老师稍微放了一下假,在全班同学和五个海难者的表情露了个头。   他都快要感觉自己是有好几年没有那样轻松愉快过了。   都说事多的人老得快,大概还真是那样道理哇!   要不是估摸着今天可能有机会遇到重新返回游戏之中的荣佳,还要去撮合她与叶乌啼增加感情,昶斐今天晚上就准备不去玩游戏,直接去睡觉了。   哀叹一声自己就是撮合别人的命,昶斐还是老老实实地戴上仪器,沉入梦境之中了。   “萧星瑞!萧星瑞!你醒醒啊!”昶斐(♂·萧星瑞状态)迷迷糊糊还没彻底清新过来,耳边就听到熟悉叫声,叫嚷得他忍不住一拳就挥出去了。   “哎呀!”伴随重物落地的声音与一声惨嚎,昶斐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转头看向了直接撞到了他一张茶几的那名少年,沉默了一下,提醒道:“叶乌啼,你毁了我的茶几,记得赔我。不用给账房,直接给我。”   “可奥啊!赔你个大头鬼啊!”叶乌啼骂骂咧咧,别提自己现在有多郁闷了,“要不是为了叫醒你,我至于直接就被你小子丢出去吗?!”   “要不是你打搅我睡觉,我至于直接将你丢出去嘛!”昶斐不客气反驳,已经从床上站起身来了,“我也是有起床气的好不好?”   “谁管你这个啊!你最好改改你这毛病!我来找你是因为圣皇准备给你纳妃了!现在正在张罗着比武招亲!”   “哦…不就是比武招亲吗?这种小事就不要…啥?!”意识已经彻底进入萧星瑞状态的昶斐,念着念着,直接傻在原地,冲下床,一把抓住叶乌啼的衣领,就差没直接吼。   “比武招亲?什么鬼?给我搞比武招亲?开什么玩笑啊!我才十五岁!十五岁好么!”   “那啥…你好像还有一个多月才十五岁吧?”叶乌啼好意地纠正昶斐的话,立刻遭到了昶斐的白眼。   “差一个月还是差一天都一样,反正我十五岁,还小,你们都没有成亲,管我做什么?关键还是比武招亲,什么鬼?我是王爷,不是公主好么!比武招亲找媳妇儿?圣皇大叔这是准备让我找个悍妇嘛!”   叶乌啼被昶斐教训得也不算少了,现在自由权还被控制在他手中,被昶斐那么一吼,缩了缩脖子,委屈地跟他就是昶斐准备娶进门的小媳妇儿似的了。   “那啥,萧王爷,你这话对我说没用啊…我只是来通知你件事的…决定这件事的人可不是我…你,你别乱来啊…就算你要乱来…那…那也温柔点…”   “你见过打人打得很温柔的吗?”昶斐双眼都眯成半月眼了,不过被叶乌啼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控诉,他也没法再继续殃及池鱼了。   **************************************   虽然说是章末问答环节,第一个问题还是忍不住就想先问简评区刘桑一句,那、那啥…饭前够用吗?这样支持我会不会吃不消?虽然我是很高兴,但我听说看书的小伙伴们都比较珍惜火卷防止没有火卷看很多小说什么的…   还是要深深感谢刘桑的全方面支持了!不过…十一年是的码字时光是什么鬼?!那样写下去,不是读者看死,就是作者写死啦!   还有溪风酱,应该说,正因为昶斐不搞基,所以灵宝不会喜欢男孩子的~   末龙酱,怎么忽然提到红鸾星了?   小huai,谢谢月票的大力支持啦~每次你好像总会默默地带来惊喜   那么最后…还是要跟刘桑说一句,我也很明白赚钱不易啦,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的支持,但是全方面考虑,还是在经济条件能够全面支持生活的情况吧?最后,别哭别哭,下次不“手贱”就没事儿啦~我看着都心疼啦   那~趁着还没有十点,提前晚安啦~大家好梦~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二步:真的快要被吓死了啊!   昶斐(♂·梦境)都没有料想到自己醒过来遭遇到的第一件事情会是被圣皇安排比武招亲。   他可丝毫没有感觉自己作为萧星瑞这个王爷长得有半点娇弱的模样,这万一来参加什么比武招亲的,是男人那又该怎么办?千万不要跟他说,男女不忌!   “欸!你又在那边开什么小差?现在还不思考一下如何应对你家那老不正经的圣皇叔?”   昶斐还在不敢相信自己遭遇的发着呆,叶乌啼完全就是一脸准备给他添乱的架势,幸灾乐祸地提醒。   这语调还真的很气人,可昶斐斜眼睨了一眼对方顶着一只肿起来的鱼泡眼,嘴角发青地看着自己的模样,昶斐那坏心情顿时又好了。朝皇城的脚步反而更加慢了。   “不急,先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相信圣皇会平白无故地给我添乱。估计是有什么人在旁边怂恿。”   “怂恿?怂恿你成亲的事情?这对那人有什么好处?”叶乌啼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就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来,看向昶斐满是同情,“难不成…你是被什么怪人看上了?因没法让你直接喜欢,所以投机取巧,用了损招?”   “那这家伙还得是一个实力超群,自恋还长得特别漂亮的家伙才行了。”昶斐半点不怀疑自己的长相会给他带来的某些后果。长得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没有听说什么功夫超强,还长得非常美的女孩…该不会是男的吧?因为有了爱上男人的禁断念头,所以为了名正言顺地将你娶回家…”   “可奥!我呸!你的脑子是什么构造?!”昶斐直接被吓了一跳,“这个世界有好多女孩子都比你厉害的好么!什么叫做没有长得漂亮又本领高强的?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识到而已,可这样的女孩子,我认识已经很多了!   说不准就是我认识的那么多女孩子当中的其中一员呢?”昶斐挤出笑容,侥幸地想着。   可事实上,他认识的好多漂亮女孩子都不在游戏世界啊…不不不,或许不在游戏世界也没有关系…这个世界可是一个可以升级的“游戏世界”的啊!   女孩子们也是可以升级变成很强大的存在吧?他是不是应该去找找这个地方专门负责发布什么任务的客栈,去搞一个破坏圣皇圣旨的任务?   可他现在都没有多少钱啊…就算他顶着的是王爷的头衔,问题是各种角色根本就没有被激活啊!   他也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其他的玩家一样,靠做各种任务去赚钱,更别说自己去发布一个关于皇族的任务了…   “萧星瑞,别急,虽然这一道圣旨因为你睡了一整天而错过了,不过圣皇还没有搭建起比武的台子,你还是有机会思考应对一群悍妇或是男人的危机的。”   “哦,原来只颁布了圣旨…个头啊!圣旨已经颁布了??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之前没早问啊?”   “这样一来我还去皇城干嘛啊?你怎么不拦着我?”   “谁知道你去皇城要干嘛?我为什么要拦着你?”   昶斐现在不由地怀疑,叶乌啼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想要报复之前自己之前对他做的事了?   “喂…喂,萧星瑞,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考虑该不该撮合你这家伙的姻缘,我真应该放着让你孤独终老!”   “你这是在诅咒我将来孤独终老?”叶乌啼吃惊了。   虽然他对于昶斐的遭遇窃笑不已,也想要顺便报复一下昶斐这段时间以来,对于他的“折磨”。   他做得应该不明显吧?而且,不过就是娶妻生子罢了,这个萧星瑞怎么感觉就好像是遭遇监禁似的?   这是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了吗?居然要用那么阴森森地表情诅咒他?看得真是浑身汗毛倒数了。   “喂,萧星瑞,你要弄清楚,我可是为你好的人,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对你有什么看法的人…”   叶乌啼被昶斐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声音都不由地放软了几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昶斐直接掉头,朝着其他的地方走,莫名地就感觉到有点害怕了,紧跟上昶斐的脚步,就在一旁怯怯地提醒他一句。   虽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你闭嘴。”昶斐不耐烦地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了些,现在他耳边除了叶乌啼的声音,还有那个蠢手绳的提示。   “王爷,您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感就去停止月老任务,这样下去,你很有可能会死。”   “您现在或许有郁结之气,但一切可等到任务全部完成之后,再给予拆散也不是不行…”   “我怎么没发现,蠢手绳你这家伙使起手段来蔫坏?”昶斐暗暗抽了抽嘴角,和贱小册相比,贱小册更加直率坦然,可这蠢手绳…简直就是一个妥妥得腹黑控啊!   表面做出劝说他的模样,这后面还留下一招,提醒他之后使坏…该怎么说呢…嗯~他喜欢~   红尘神笏原本就与昶斐心意相通,感知到昶斐心中的想法,立刻就不再多话,反而提醒起昶斐另外一件事来,“关键衙门杀人案有了新的进展。还请王爷多多留意。”   “嗯?”忽然来的这么一句,让昶斐在原地呆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衙门的那一场杀人案有进度了?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吧?怎么忽然有进度了?   昶斐心中暗暗迷糊着,叶乌啼比他还诧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萧星瑞?你跑花店来干什么?”   “啊?”“咚”昶斐刚应了一声,偏头往回看,脑袋先狠狠地撞在玻璃上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一下撞得一点也不轻,直接整个人都反弹跌飞出去了。   昶斐一下被自己那一下撞得头晕眼花,就连叶乌啼和四周的路人被那一声非常清脆的响声给吓了一大跳。   “喂!星…星瑞?没事吧你?”叶乌啼匆匆赶过来,看昶斐脑门上撞出一个红印,看昶斐自己一脸懵逼的模样,又忍不住有点好笑,这这会儿真没忍心直接笑出声。   昶斐一时的大意,还真的将自己给装傻了好几分钟,他现在这身体可不是那个昶斐之躯。   等级也还没有上来,他在地上坐了好半晌都没能站起身来,就连自己的血条上都显示他已经掉了三分之一的血。   那一下太疼,昶斐都无法肯定这个世界还是一场游戏。   不,或者应该说,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身处什么地方了,他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萧星瑞,那个从小失去父母,圣皇又碍于身份,不能正大光明照顾他的孤苦无依的年少王爷。   可是他的理智却又在提醒他自己,他是昶斐,他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现代,并不是这么一个还有些封建的古代。   他就这样昏了半天,耳边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只有一阵嗡嗡的吵杂声,却始终无法进入他的耳朵。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越来越靠近,最后,冰凉的触感触碰到了他的眉心,那一股凉意,透过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坎之中,明明是冰凉的,却令人心安。   昶斐的双眼之中瞬间出现清明,那样的冰凉他太熟悉!   哪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与他印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陆黎…”   叶乌啼原本还在担心萧星瑞的情况,刚才那一下撞上去,别说那花店的玻璃本身就厚如防盗门了,哪怕是稍微薄一点的玻璃,他那样狠狠地撞上去,玻璃要是没碎,那肯定就是他的脑袋碎掉了。   他以前也是见过这样的玻璃门的,这个在大型超市中很常见,就算是专门用来砸玻璃的锥子,狠狠一下砸过去,也是不能直接将玻璃给彻底杂碎的。   曾经也有人尝试过撞那一类的厚玻璃,哪怕不是什么防弹玻璃,倒霉的也是人而不是玻璃。   所以叶乌啼偷笑了一阵,见萧星瑞真的没反应了,这下可就有点慌张了。这该不会是直接被撞成脑震荡了吧?   这个世界的医学可没有卫延世界那么高级啊!要真的是脑震荡,那就真惨了!   可就在叶乌啼一脸慌张的时候,一名长相还算漂亮耐看的白衣少女,却忽然出现在昶斐面前了。   她看也没看叶乌啼一眼,反而是盯了好像是被撞傻的昶斐半晌,反而是很无奈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在叶乌啼一脸诧异的目光下,在昶斐面前一捋长裙,蹲了下去。   她歪着头观察了昶斐的双眼片刻,就直接伸出手,将她修长纤细又柔和好看的食指按在了昶斐的眉心。   叶乌啼看不懂少女这是在做什么,可他却看得出,他的那位王爷兄弟,在那样的动作下有了反应。   他就那样好像是一个忽然被重新上好了发条的玩具一般,抬起头,看向了那名少女,叫出了两个字。   叶乌啼是不清楚那是哪两个字,但看那少女有点无奈,又好像…带着那名一丝…宠溺?!的吓人表情,叶乌啼身心俱震地往后狂退了两步。   虽然那个少女笑起来的样子比起她不笑的样子要美,可是她那样的表情对着一个顶多比她小一两岁的男生…怎么看怎么诡异啊!鸡皮疙瘩都掉了啊!   这究竟…这究竟是什么鬼情况?   ***************************   女主终于回归了,昶斐终于不用被虐狗了…   日常的章末问答…话说,id酱我哪里没有码字…不对,我哪里是什么皮皮殇?!   刘酱辛苦了…   小huai辛苦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生活真是惊喜与惊吓共存啊…大家早点睡吧…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三步:哎哎哎!真是一群大麻烦!   灵宝(♀·梦境)都没有想到,自己因为走神,没有看清楚玻璃,而直接撞得脑子发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萧星瑞,还是灵宝的时候,陆黎会忽然出现。   虽然陆黎现在的长相并不是她在灵宝世界之中的模样,可奇异的是,灵宝看了一眼,依旧将她认出来了。   原本仅仅只是因为发现灵宝那一下撞得出现离魂现象的陆黎,虽然没有想到灵宝会在一眼之下就将他认出来,可偏偏在被灵宝认出来之后,心中又觉得理所当然。   对上灵宝已经开始有点亮晶晶的双眼,她也下意识地就笑了。这是有点破坏她原本的计划了,可并不讨厌。   “你还坐在地上做什么?”见灵宝还在盯着自己看,陆黎手上的力气又忍不住加重了几分。   一股冰凉的寒气直接传到灵宝的脑中,彻底将他迷糊的脑子给冻清醒过来,整个人也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噤。   “可奥…!能不能不要冻我?冻成傻子了你负责啊?”灵宝看到自己的血条又减少了,也直接吓机灵了,立刻将身子往后扬了扬,这才好奇地问好久不见的好友,“陆黎,你现在也开始玩这款游戏了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到这个游戏里来。”   灵宝实在是有些想念陆黎了,自从陆黎从那个小小的侦探事务所消失之后,虽然每次都有给自己准备是吃食,可灵宝总感觉陆黎在刻意避开他。   加上四个月【修身养性】也代理董事长的日子,也真的很寂寞,每次因为什么事情兴起,想要和陆黎说的时候,才会发现陆黎根本不在他身边任何一个地方…   明明与陆黎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算太久,可是那样的生活却在陆黎离开之后,莫名地让灵宝无法忘怀。   总感觉他曾经就应该是那样的生活。   那种已经经历过,并且忽然就形成习惯的状况,让灵宝根本就没有办法改掉,他自己也不怎么想改。   也就这样别扭的过了四个月,真的…总算是等到陆黎出现了,他就知道!陆黎不可能躲开他一辈子!   陆黎看灵宝双眼又开始变得璀璨,心里不由地一暖,却又有点回避地站起身来,有点答非所问,“我四月前临时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事要处理,会来这个游戏之中,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你。”   灵宝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好朋友吧?”   “嗯?”陆黎有些不明白灵宝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你就算是要骗我,能不能说一个更加有说服力的?你这样轻飘飘地解释一句,我顶多只能信你一半。”   “那个…萧星瑞,你没事了?”在一旁感觉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地被人甩了一脸的狗粮,这可有可无的存在感,让他很受伤啊?这萧王爷,是一看到是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就挪不动脚步了吗?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色鬼王爷!   叶乌啼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僵着脸,硬邦邦地打断了这两人继续在他面前“秀恩爱”。   灵宝被提醒一句,立刻一把抓住陆黎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从地上爬起身来,有点兴奋又开心地冲叶乌啼摇头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我最好的朋友!”   哼…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难道不是他叶乌啼吗?   叶乌啼心中有点不爽了,他打量陆黎,怎么也看不出她哪里配做萧星瑞最后的朋友。   可叶乌啼还是抱着一种大舅子看妹夫的心情,挑剔地看着那名【萧星瑞最好的朋友】,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些什么背景?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巧合?”   灵宝看他这表情,立刻想起了叶乌啼与卫延的那种别扭性别,立刻挡在两个人的中间,提醒道,“喂喂喂,叶王爷我可先提醒你,这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别对她做什么。”她灵宝可不能保证你叶乌啼去招惹陆黎,会不会直接被玩死。好好的任务,她还不想因为这种性格方面的问题给破坏了。更不想是被陆黎因生气破坏的。   灵宝至今可没有忘记自己认识陆黎之后,陆黎这一路而来的“强大”与聪明。   陆黎对灵宝是认识的时间越久越熟悉,她话中的意思,不用详细说,她隐约也感觉出来其中更深的意思。   陆黎不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过去四个月都没长多高…呃,看起来怎么好像还变矮了的好友?   哦…对了,这个世界是里世界,并非是表世界,萧星瑞沉睡少说五六个月,就算这里世界的人会因为表世界产生的事,被灌入修改后的记忆,可萧星瑞直接沉睡五六个月,却是实打实的。   没有任何营养的补充,又是最近在醒,就算是被修改代入了表世界记忆了,这幅身体,也应该虚弱到不行了。   真难为这小子在醒来后,还能够继续满大街乱跑。   陆黎也不清楚灵宝是否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之中的着一副身体,可是真正的“弱不禁风”。   大概…是不知道的吧?不然怎么还会蠢到昨天还去湖里捞鱼呢?应该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寻思吧?   灵宝可不知道陆黎比起她还要了解这个世界,她现在正担心叶乌啼会在这个时候牛脾气发作,不愿看待她的面子,非要去用他的鸡蛋脑袋撞陆黎这块铁板。   叶乌啼的确是特别想要去用他的鸡蛋脑袋撞一下陆黎的铁板胸,可奈何灵宝挡在他面前啊!他气啊!   可是气有什么用啊?在灵宝袒护那个忽然蹦出来的少女,并且大声地宣布那个少女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时,他郁结啊!虽然他没有将灵宝当做是自己做好的兄弟,但他总觉得灵宝会对他比较特殊,关键是因为他还是将他当那种异姓王爷之间的兄弟看待的。   他们可以不和,可以吵架,但是…特么居然为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就那样跟兄弟吆喝吗?   叶乌啼是真的郁闷了,虽然他心中一点也不想承认,几天相处下来,这个萧星瑞王爷,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不但将他当成普通人一样打醒他,还会用圣皇的命令要挟他…啊呸!不是说他抖M,而是…而是他感觉自己是真的被平等对待了。   虽然有些时候这个萧王爷的行为真的很恶劣,也很过分,但是比起其他那些看他时,眼神之中彻底透露出那种轻蔑,不以为然,憎恨,讨厌的情感…他更愿意面对灵宝。   好歹从这人的眼中,他可以清澈地找到自己的倒影。   “蠢货!”叶乌啼越想表情越扭曲,大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跑,看那模样,简直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那模样看得灵宝一阵错愕,四周一些偷偷围观的人也忍不住咋舌。   “啧啧…这是哪家女扮男装的小丫头,为了情郎,把别人的心给伤了啊?”   “不是吧?我看着怎么是因为不小心暴露了特殊性取向给男朋友知道,所以将对方给重创了?”   “说什么啊?一看就是她身后的那个才是真爱吧?为了女朋友,甩掉男朋友…啊啊~有八卦!”   “切!百合控看什么都是百合!我觉得吧?估计是那个男生喜欢后边的那个女孩子,去表白,结果被另外一个女孩子忽然跳出来阻止,并且向那个男孩子告白了,那个男生没有想到,一时羞涩,所以才跑的!”   某人提醒了一个最符合人们认知的情况。   可这些围观党,哪里知道灵宝与叶乌啼的具体事情,只看到了一场当街甩人的【别样三角恋】。   在事情热闹起来的时候,他们也只知道灵宝这个瘦小可爱的女孩子,穿了一身男装,袒护身后的女孩,和另外一名少年发生着什么口角。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啊!围观党是聊得兴起了,全然没有注意到灵宝那头,就算没啥实际上的本事,耳朵也是尖着的,这时候表情就跟吃了生苦瓜似的。   “嘁~!什么脑洞啊?就不能幻想我是左拥右抱,脚踏两条船的人吗?嗯?不对啊!叶乌啼又不是女的!”   灵宝撇嘴抱怨,又被自己说得话给吓了一跳,想想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似乎是因为身后的陆黎,不禁幽怨地转头看向了陆黎。   哪想身后陆黎憋笑憋得厉害,眼中都见泪花了,那双波光艳艳的眸子看得灵宝一时之间愣住了两秒。   随即在陆黎注意到之前,转开了目光,挠着脸颊无奈道,“你还笑?这个时是笑的时候吗?走吧走吧,先去萧王府,我跟你说说我最近的情况。”   说着,也不管陆黎答不答应,有点窘地拉着她的柔荑,逃也似的冲出已经开始有点散开趋势的围观人群。   可就算是这样,身后依旧有不少人笑得厉害。   陆黎看着灵宝牵住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昶斐的背影,还是露出了一个这个年纪的少女才会露出的清浅笑容来。虽她现在的外貌不是绝世,却让四周人看得惊艳,在那些人看来,这大概已经能与回眸一笑百媚生相提并论了吧!   那笑容,还真好看!   可惜,灵宝背对陆黎,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好到那风光了。   ***********************************   刘酱的刷打赏支持法看得我也只剩下泪流满面的感激了…   谢谢心叶桑的月票大力支持~!   今天简评区没有问题,还算轻松,大家早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四步:   灵宝(♀·梦境)非常不幸地错过了围观陆黎笑容的时刻,拉着少女回到自己在这个梦境游戏之中所住的地方,就有一种想要将自己最近的事,一股脑全部说出来给陆黎听的冲动。   反正只要她说了,说不准陆黎也就不会老是对她藏着掖着了,说不定也就将她最近遇到的事也给说了。   可惜刚刚回到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反而有一名平日怎么打招呼都好像看不到他的管家带着什么从屋外进来了,“王爷!”   “有事待会儿再说!”灵宝真是快要被来得那么巧的事给气笑,平日他怎么搭讪都不肯跟他说话,现在有事来找她说话,她凭什么要听啊!   她也要晾着这家伙!她也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管家的脸上顿时露出无奈表情来,可这位是他们家的王爷,他都这么说了,难道他还能抗命不成?   只是他就算闭上嘴,目光还是委屈地看向了一旁貌似是他们家王爷的朋友的少女。   陆黎对上对方目光,就猜到这管家心里在想什么了,她也不给灵宝开口的机会,抢先道:“这个地方是游戏世界,估计这些角色平日你找他们搭讪,他们都不理你。现在会主动来找你,估计是非常重要的主线剧情,你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可能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任务。”   灵宝翻了个白眼,“就让那家伙等着,玩个游戏,什么事情是玩家主动找事找不到,非得是事情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还赶着去做的?”   “再说了,反正只是游戏,大不了我就卡在这个地方不再继续玩下去了,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好么…!”   灵宝这话一出,眉心就感觉一阵抽疼,莫名而来的知觉让他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一缩脖子,抬头朝着房间外面一片晴朗的天空看去。   “怎么了?”陆黎虽然了解灵宝,可她不了解灵宝的秘密,看她忽然警惕地看向外面,第一时间思考是刚刚灵宝所说的话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思前想后,她却半点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那灵宝怎么忽然露出那种非常忌惮什么东西的表情?   “我总感觉我刚才说的话,好像会是招惹陨石的契机…“灵宝屁股都有点坐不住了,他要是在这里被直接砸死了,只怕他就真的要彻底从这个世界被抹杀了。   只要有哪里不妥的,她立刻开溜,别到时候陨石直接砸到屋子里,把宅子里的其他人给砸死了…   “你这表情…是在担心连累其他人?”陆黎原本听灵宝的解释,还有点好笑,可看她动作,大有发现苗头,立刻从这个屋子百米冲刺的跑出去的架势,笑容不禁收敛。   “就算他们不理我,我也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地死吧?”灵宝没有注意到陆黎这个时候正在用非常认真的目光端详着她的脸,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假的吗?他们在这里死后,说不定也能很快在明天就刷新出来?或者是只要一瞬,死亡的下一刻,就能刷新出来?”   灵宝一愣,她怎么感觉陆黎这话不像是好奇的询问,而像是一种…对她的试探?   灵宝眉头皱起来了,这次不是往外面看了,而是收回目光打量起陆黎来,半晌,灵宝这才半点隐瞒都没有的回答道,“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总是感觉这个世界有点怪怪的,最近我遇到了一人,让我感觉这个地方就更加奇怪了。   而且,我很清楚这个梦境游戏的世界,是昶家的长辈利用我的梦境再结合了其他人的梦境制造出来的。   这个梦境游戏绝对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我却感觉我对于这个梦境的一切,却都好像从未经历过。   如果单纯只是根据我梦境改造而成的清醒梦世界,没有道理在我自己进来之后,会半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不是都说这个世界会存在着什么既视感之类的情况存在吗?可我一点也没有。   还有,为什么进入这个世界之中的人,能够那么轻易就快速就融入这个世界了?就好像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之中的原住民一般的,他们的身份也全然不能自己选择。   你不觉得这样太奇怪了吗?我不觉人的意识不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梦境,灵自身变成一个非常无敌的存在。   毕竟梦是自由的吧?特别是知道是一场梦的情况下,什么想飞起来,或是想游泳,更应该是比较轻松自在的。   那为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这个世界明明是一个可以升级的世界,至今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天空之中随意地从任何一个地方飞过去?”   灵宝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顺手向屋子外面的天空指了指,提醒陆黎现在城中的天空,没有御剑飞行的人。   陆黎笑了,“我原本一直都在想,你或许会有一点在这个世界之中的意识,结果是失去记忆之后,以理智与思考的方式正来分析这个世界来的吗?”   灵宝被陆黎这话说得浑身都不太自在。他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除了四岁时候被修改的记忆,两年前一部分的记忆和一年前遭遇到【那个人】时,丢失掉的一部分记忆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记忆丢失。   可是现在,不管是导师,师娘,还有现在他最好的朋友陆黎,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非要她承认自己实际上丢了一部分的记忆似的。   这就像是想强迫他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是他自己,还是现在他作为萧星瑞的这个身份似的。   可是她现在不是那个能够被人修改记忆的普通人了啊?   年幼时,她的记忆简单,想要修改,也不过就是抹消他生活之中的一个人,反正小时候的记忆,也未必能够记得有多清楚。   可是现在她十五岁了啊,他学习读书时,记忆也算好的了,没有道理到了现在会变坏吧?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即是【昶斐】,又是【萧星瑞】的话,么有道理不会影响到两个世界的他。   两个世界的记忆是会对两边世界的思想产生影响的。就连【卫延】与【叶乌啼】,毫无疑问也是会因为记忆的相通性,产生连锁反应,就例如说,会被人当成是精神分裂?神经病?变态?多重人格之类的?   甚至因为两个世界的原因,对自身或许也会有种无法自处的感觉吧?毕竟两个世界,那样下去,肯定会没有什么认同感与归属感吧?会因为两边世界的真实与虚假,影响到自身的言行,甚至会想要寻死…咦?   灵宝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之中,忽然就蹦出了南宫燕归的事情来。那个时候,他好像是…自己在跳湖?   不对不对…现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灵宝收敛了一下自己已经天马行空,飘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思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陆黎,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可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确是半点熟悉 感都没有,但我肯定这个世界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世界就是了。”   她抓了抓脸颊,难得露出一种纠结又茫然的表情来,“说真的…你们是真的彻底将我给弄糊涂了,这次着档子事,我真的是一点这头绪都没有。   我也懒得再继续多思考这类的事了,总感觉这是在庸人自扰,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或许去做好我想要去做的事就好了。再思考自己是否是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什么的…就不能顺其自然吗?”   “抱歉,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将你逼得那么紧。只是,我曾经也没有料想到,我会和这个世界有关系。”   “什么意思?”灵宝现在是真的被陆黎弄得头昏脑涨。   陆黎看她这幅模样,也没有了之前那份想要隐瞒灵宝的意思了,她同样轻声叹息了一声,一改之前的态度,严肃地看向灵宝,开口道,“你推断的没有错。   这个世界的确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世界,不过因为你们的入梦仪器的影响,你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直接将你的仪器取下来,我可以利用其它的办法,将你从真正的入口带你进来这个世界。”   灵宝听得有点荒谬的感觉,可陆黎说得无比认真,朝让她没办法不相信她的话。   她将陆黎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化了半天,才僵这脸,不自在地问道:“所以…到时候要怎么进入这个世界?是不是进来之后,我会看到这个…这个我…王爷,躺在这个床上?”   灵宝说着,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感觉,别说有多诡异了。她甚至有点这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强行占据了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在控制着他做什么事…   陆黎看她那表情,也有种不自然的表情,“不会。”   “那…是什么一种状态啊?”灵宝感觉自己的想象力有限,她好像没有办法幻想自己跟着陆黎从非入梦仪器之中进入这个世界,会是什么一种状况。   陆黎说…有通道进来?   这样说起来,他上次好像直接通过了卫延进入了这个世界,救下了叶乌啼?   这样想想,那个时候在叶乌啼看来他是谁?是什么样子的人?   好像卫延家出现陨石的变故,就是那个时候,这么想起来…总感觉事情比她现象中还要复杂啊…   **************************************   继续日常魔章末问答环节,id酱,我写了灵宝有什么奖赏吗?   溪风酱,【果然,不管那对CP灵宝都是♀吗】是什么意思啊?   谢谢天雨酱、冥九酱的月票支持~!   刘酱你别冤枉普通人,我要怎样才能夺舍你的身体,利用你的身体打赏啊喂!我又不是鬼怪或者神仙……   最近有事要处理啊…真要加更肯定也不是这个月啊?那啥…我先…赊账?   那…没别的事我先撤了,最近两天真的疲累得想死…天又凉了,大家睡觉时被子记得盖厚点,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五步:她问我…究竟是谁了   灵宝(♀·梦境)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总感觉天上好像有陨石要砸她。   偏偏这个时候,陆黎还跟她说什么退出用游戏仪器进入这个世界,而是要通过通道进入这个世界,看看这个世界真正的真实这样的话,让灵宝心中都有点惊疑不定了。   可陆黎所说的话,灵宝很少怀疑,犹豫了片刻,正想直接答应下来,然后退出梦境状态。   陆黎却伸手一把拦住她,“在离开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听听那个人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吧?”   灵宝心里虽然有些不乐意,可这话是陆黎说的,他也只能拖拖沓沓地朝管家的方向走过去。   “什么事?说呗!”灵宝语气不善,看管家的眼神那叫一个恶劣,看得管家诚惶诚恐,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萧家小祖宗。   “王爷,夏王爷邀您一聚。希望能够与您讨论那…那婚配的事情…”   “夏王爷?什么鬼?我跟他又不熟,他找我干嘛?”灵宝听得一脸莫名,仔细看了看系统显示出的关于萧星瑞的情报,并没有找到与任何一位王爷非常熟识的情报。   管家脑门冷汗直冒,灵宝这问题,让他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啊!谁知道这个王爷是在抽什么疯啊!都说这个夏王爷,是所有王爷之中,除萧星瑞之外,最不正常的。   好吧…他们国家的这几位年轻的皇储候选们,就没有几个人是正常的。管家心里这叫一个苦涩,不知如何开口。   可他家这位主子,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心中的这份无奈,轻叹一声,有点不耐烦地挠了挠脸颊,“对方约的什么时候?位置在哪里?”   “这、这有请帖…”管家给灵宝这一声问得松了一口气,立刻将手中的请帖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看到请帖上显示出的时间,灵宝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对方所现实的时间,就是明天晚上。   怎么她就感觉哪里有阴谋呢?才得知了圣皇准备给他搞一个比武招亲的事情,结果立刻就有王爷找他讨论这事…   收敛了心思,灵宝将对方的请帖也一并放入了怀中。   这才赶走了管家,重新回到陆黎的身边,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小紧张,“那现在…”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肯定不行。”陆黎却看了一眼窗外开始微微有点泛黑的天色。   这代表着在外界这个时间段已经是凌晨,即将天亮了。   灵宝注意到陆黎说这话的态度,忍不住也看了一眼窗外,“这么说起来…这里的世界,白天与黑夜,和我们所在的世界的白天黑夜是正好相反的?”   “的确是相反的,不管是天色,力量还是其他很多东西,都是相反的…”陆黎又带着她那似笑非笑地目光看向了灵宝,“你不可能全然没有发觉什么吧?”   “我要是神马都没有发现就不会跟你在这里说这个了,偏偏你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结果还得是我自己摸索!”   灵宝听得也有点生气,还有那么一点无奈,这陆黎,是故意想要捉弄她来的吗?性格能不那么恶劣吗?   陆黎看着她这模样,却又有点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就算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不过就是四个月,你想我能变到哪里去?而且你现在看到的我这张脸又不是我的脸,你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变化?我现在个子也长高了,可你又看不到!”   灵宝指着自己这张脸,她还真不乐意陆黎说她一点变化都没有,她现在说不准比陆黎还高了。   陆黎看着灵宝那模样,忽然收敛了笑容,难得摆出了严肃表情地对她说道,“昶斐,这个世界真的存在。”   “你说过了。”灵宝想听的不是这个,他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将我带大的恩人还有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们,都被困在这个世界之中了。”陆黎紧跟着的一句话,让灵宝一开始的不以为然,最终还是收敛了起来。   她重新在陆黎的身边坐了下来,“具体说说,这四个月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黎苦笑看着灵宝,她有点疲累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四个月前,在鬼王娶亲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收到了朋友的求助符咒,返回那个地方…所有的人和妖全部消失了。那个时候,我在我的那个家乡发现了一个通往这边这个世界的通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消失,就是在调查那个通道的事。”   陆黎简洁地将四个月前发生的事跟灵宝说了一下,虽然只有寥寥几句,灵宝却隐约从陆黎的话语之中听出了某些特别的东西来。   陆黎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出口?是在瞒着她什么吗?   这个时候愿意说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却又不愿意说全,这是代表那件事事实上是跟他有关系的?   灵宝皱起眉头,“你调查了四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你那些朋友亲人消失的事…跟我有某些关系?”   “…是!果然骗不了你。”陆黎叹息一声,点点头,“我那段时间调查,发现这件事情是从你追踪通天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恢复意识之后,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而我在我的家乡发现了你的笔迹,还有你的残留气息,不过…令我奇怪的是,虽然那气息是你留下来的,但是力量与使用出来的法术…却是几百前年的。   我曾怀疑过这是不是你的前世,但是根据我所调查下来的结果,转世之后,气息与力量的波动,还有笔迹这些验明正身的东西,不可能会完全一致。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怀疑你了,就算我已经知道你是昶斐,是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但是你身上依旧还有太多的秘密,让我的心中仍然会出现一个疑问…   你,昶斐你究竟是谁?是什么人?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不小心许愿,然后被陨石砸中,阴差阳错变成了神仙的人吗?”   灵宝没有想到过陆黎会忽然向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更没想到陆黎原来对她存了怀疑的想法,一时愣在了原地。   ********************************   艾玛今天与人讨论剧情聊太晚,更新得有点小巧了…   刘酱不要带坏其他人,我才没有隔空控制人的本事啊!话说你都变成火龙了,我哪里还有附身你的本事啊喂!还有不要亲我家灵宝,把脸挪开!   末龙酱你别诽谤我,我也没有控制你的身体来投月票啊喂!   好…先丢下他们不管,现在是章末道谢时间,谢谢拂花酱的打赏支持~谢谢忍爱酱、不活了桑的鼎力支持~!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刘酱…的疯狂手抖…!(估计是年纪大了)   谢谢日月酱封推的贺礼~爱你们么么哒~今天是不能早休息了,抱歉啦…   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六步:糟!大意了!   灵宝(♀·梦境)原本单纯在还在为了陆黎所说的事情在担心,在好友提到了在发现他过去留下的气息笔迹时,她的表情也忍不住变得古怪起来。   要说她这这辈子这亲密与信任的朋友,除陆黎绝无第二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信任陆黎,要说没有思考过这可能是上辈子的缘分是不可能的。   可就算真的那样想过,如今的她半点没有过去那些自己的记忆…好吧,就算是有,她也没有那种将记忆之中的人,代入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顶多是有着那么一种直觉,在遇到的那一瞬间,会感觉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转世之外,半点也无法将对方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或许从人的灵魂死亡转世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是杀死了原本的自我,让灵魂产生新的自我的开始吧?   所以对于前世缘分什么的,灵宝也自然看淡了。反正最多就是在下辈子可能关系会更加亲密一些吧?   还有说法说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说不定都能成为夫妻的呢!也有上辈子的父子,下辈子反过来成为母女或是姐妹的呢!要真的那么在意那些所谓缘分,要怎么计算?   是不是还要将有上辈子恩人有可能是下辈子仇人算上?   对灵宝来说,陆黎就是她灵宝在这辈子短短十五年来的人生之中,最理解她,也最懂得如何与她相处的朋友。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陆黎会有那么一天,会对她有迟疑,怀疑她究竟是谁。   这也导致了她在陆黎真的问出了口之后,脑子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半晌就好像是被人狠狠地用铁块砸中后脑勺,砸得有点傻了一般,没思考地就回答了:“我…我就是我啊?”   陆黎原本还严肃正经的脸,在听到灵宝这句话的时候,竟不自觉地哭笑不得起来。   这回答有那么一点答非所问啊?谁不是他自己呢?   可灵宝这话在陆黎笑过之后,反而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或许在她思考了那么多种可能之后,对灵宝来说,真的单纯到只是那一句【我就是我】吧?   “算了,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你也不要介意。”陆黎望着灵宝那简直可以说有点木讷的表情,摇头叹了一声。   灵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之后在梦境游戏之中剩余的那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她都有点魂游天际,甚至就连陆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一直到昶荀那家伙强行地将他的入梦仪器摘下来,提醒他上课的时候快要到了,灵宝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都没有注意到昶荀那诡异又有点不知道如何摆自己目光的眼神。   昶荀郁闷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他家哥哥,穿着校服半躺在仪器中,还在玩入梦游戏。   他记得平日自己这位双生兄弟起得都比他还早啊?而且玩游戏绝对不会玩到忘记时间。   原本心里就疑惑,可昶荀没有忘记他那位师父兼职舅舅对他的嘱咐。   那时候,舅舅就跟他说过,自己这位双生兄弟是一个怪才,应该是各大家族之中千年不出的类型。   虽然平日里处理大事没有见他脱线,但不代表所有小事都能保持那份稳重,说不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作为兄弟,能照拂着点,就尽可能地照拂着点。要真的和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么完美的话,可以多学习。   昶荀可以不听母亲昶俜的话,也可以不接受父亲乐正霆禹说的话,但是自己的那位舅舅说的话,昶荀却感觉那是真理,哪里有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的道理?   他本来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与舅舅相处的,那样的时间甚至比他的母亲要久。   他老早就想要自己的舅舅表扬一下自己,更加看重自己一些了,偏偏自己的双生兄弟更得舅舅另眼相看。   今天倒是难得了,他这个不过就是比他早出生一点的哥哥,非常难得的玩游戏玩过头了!   他要将他叫起来,然后跟舅舅说!看他还要不要天天说什么能照拂就照拂,最好是多以自己这位兄长作为榜样,好好学习学习之类的话!   抓到灵宝的小辫子无疑是令人欣喜的,可让他感觉见鬼的是,他拿下灵宝的仪器,强制让她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这位应该是比他还要高些的“哥哥”,今天好像是莫名其妙地长矮了???   更诡异的是,那张脸…怎么感觉长得特别好看呢?明明还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五官啊?为什么会有一种好像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天仙似的感觉?诡异啊啊啊啊!   可最让昶荀崩溃的是,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他那哥哥…好像…好像有…有胸?!   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明显是有显现的啊…并不是完全平平谈谈的胸部…那…那是女孩子的胸部吧?   不不不…他大概是眼花了,男人怎么可能有会有胸呢?哈哈…一定是他没有睡醒,梦见自己的双生哥哥变女人了…   啊啊啊!不对不对不对!他为什么要梦见自己的兄弟变成女人了?还是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是男人?   昶荀有点脑子混乱地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看看自己的胸膛是鼓的还是扁的。   等等,他干嘛要检查他自己是不是男的?   灵宝的脑子被面前不知道是抽风了还是没睡醒的弟弟的各种举动搞得反而从最初陆黎所说的话的惊吓中清醒了。   看昶荀在那边发神经,灵宝都不禁挑起半边眉头,伸手想要去将那跟犯羊癫疯似的跪在地上的老弟给拍清醒。   这手伸出来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变成女孩子了。冷汗瞬间从脑门冒出来了。   马丹!刚刚才发现!她在入梦游戏中变成女孩子是会直接影响到外界的自己!被陆黎吓得都忘了这回事了!   被昶荀那小子发现什么了?!   看模样好像是直接被吓成神经病了?哇擦!真要那样她罪孽深重了!不行,砸一下看看,看会不会恢复!   灵宝满脑子是汗地摘下自己左手手套,直接握拳狠狠朝昶荀脑袋上砸过去。   伴随昶荀被打得惯性趴地,将地面直接砸出一个小坑,昶荀懵了半晌,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忽然偷袭了。   他愤然回头,就直接对上了正在重新将手套戴到手上的昶斐(♂·正常),一时愣了。   昶斐的脸还是那张脸,模样还是那张脸,各自依旧是比他高点的,胸…胸也是平坦的…这…   “还在那边发什么呆?要迟到了,还不收拾?”昶斐一脸扣上了自己手腕位置的袖扣,看到准备发怒,却因为他的模样而直接陷入呆滞状态的昶荀,摆出一脸看白痴的目光,心中却在可惜。   可惜昶荀说到底还是一个练过的,刚才那一下没有直接将他砸晕过去,要是砸晕过去了,他还可以将这小子丢公司派送的车子里,随便装傻蒙混过去。   或者是趁着他昏了,直接用神农尺洗掉那部分的记忆。   不过第二种选择还是有副作用的,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怎么想要对自己这位兄弟用那样的法术。   不过他昶斐果然还是低估了自己这老弟了吗?居然没有直接被他砸晕过去,完了完了,估计这忽然从女变男会将昶荀真的吓成个白痴?会不会对他体质存疑啊?   要是真知道了他的体质问题,估计就有理由嘲笑他了!   昶斐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偷偷瞄向昶荀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个比他还崩溃的表情。   欸?这表情有点出乎意料啊?   昶斐被昶荀那表情弄糊涂了,还来不及看清楚那表情之中存在的情绪,昶荀已经受惊过度地抓起自己的背包就直接一跃冲出窗户,御剑而去了。留下了茫然的昶斐。   “搞神马啊…”昶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被对方那模样给搞蒙了。可想问问昶荀怎么回事,对方也已经跑了。   带着有点郁闷的心情,昶斐刚刚抵达学校,就被学校大门正前方的人给直接惊得想要自戳双目了。   马丹!燕南月要不要那么配合!那一身女式校服是什么鬼!穿那种裙子,顺便将腿毛剃一下成不成?!要不然穿一双学生长袜也好啊!长靴也行啊!   这是成心要来吓唬他来的吗!还当着大清早那么多同学的面!那样气势汹汹地挡在大门到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上!   那妆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么浓烈?那脸上两坨红是啥?是啥?!腮红吗?!为什么整张脸白得跟个死人脸似的!那是什么?粉底?粉底来的吗?   还有那眼线是什么情况?怎么跟个熊猫似的!喂喂喂喂…好好的五官全都被毁了啊!   还有不要让他看到那样的诡异的假发和假胸!那胸怎么那么大?那是直接塞了两颗苹果还是什么的?   还有穿着裙子就不要那么大马金刀的站着啊!那是想干嘛?挑衅?还是说这是准备这来杀人的?   昶斐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冷汗刷刷往下冒,这脚步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挪了。   马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有气势了!这气势惊得他都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都没有来得及去审问那个鬼车了!   昶斐咽了咽口水,脚步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燕南月着家伙打赌输给自己后,貌似用了一个晚上,思考了什么会将他拖下水的可能计划!   昶斐正想着,想要这直接退出去,待会儿翻墙进校门得了,谁想这样往后一退,反而是引起了燕南月的注意。   燕南月的目光就仿佛鹰隼一般,刷地一下扫了过来。   在发现了目标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来。   那一瞬间,昶斐脑海只有一个念头——糟!不妙了!   **************************************   今天依旧是日常的章末的简评问答环节,重点要提出刘酱单独说说!所以说…刘酱…你会不受控制投打赏肯定是因为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手哆嗦了,这跟我夺舍你的身体控制你的身体权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要真有那么高超的本事,都可以直接出现在你窗外了!虽然还是很感谢刘酱的这份“年迈”,但真的不是我导致的…等等,好像某种意义是我导致的…算了算了,不管了…(233)   还有关于主角到底是走变百的路子和变嫁的路子…欸,要是真看到了这个地方,我想已经不需要我解释了。   还有谢谢阡晚酱的书评,能改正的方面我会改正,不能改的标题这方面的问题是真被办法的,只能缩短后标题了   以上,是今日的简评回复,祝大家好梦~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七步:是不是我真的太嚣张?   昶斐(♂·正常)因为陆黎的话,导致了昶荀因为意外看到了他的女体状态,原本还在想应该怎样跟昶荀蒙混过去,没想到一到学校,就撞到了打扮得跟个鬼似的女装燕南月。   昶斐绝不怀疑燕南月正经地按照女生的那套程序打扮一下会很好看,可这家伙偏偏要打扮得那么惊悚,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家伙想拖他下水!   昶斐心中警铃大作的时候,发现他的女装燕南月已经直接朝着他的方向,非常有气势地冲上来了!   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分明就是想要跟他打一场,啊,不,不对,他现在这个架势不是想要跟他打一场,这是…   大清早,乐正初一如既往地早早就来了学校,只是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闷,最近一点时间经历的事很多,不提现实生活中的这些,梦境游戏之中,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昶斐在那边的角色了。不,或许不能说是角色…   不过就算找到了,现在也还不是去找昶斐的时候,乐正世家那边似乎在梦境游戏中,异常的活跃,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成立了第一个游戏中的组织。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未开发领地建立起一方势力。原本梦境世界范围外就已经各方势力林立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直接侵入了梦境游戏外的范围,成为了其中的一方势力,直接用个人实力将外围的那部分给打福的…他或许应该也去试试,踏出去,看看梦境游戏外究竟是什么。   或许许沙雪传递回来的信息是真的,梦境世界并非是一个游戏,那个地方也许是一个真正世界的夹缝空间。   跨越那个世界就会抵达另一个空间或者世界…可是,真的就是那样吗?他能单纯地将梦境世界和修真界、妖国、魔界这一类的异度空间联系在一起吗?   光是去思考这个问题,乐正初就感觉自己所学的知识还太少了,没有办法用科学或是非科学的方式去解释…   “欸!那是什么?昶斐那是被什么变态给缠住了吗?”乐正初还在为了那样的事情感到头疼的时候,一些与他一样是早到来上学的同学,忽然讨论起什么来。   因为与昶斐有关,他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到了班上其他同学目光所集中的方向。   窗外早就已经是一片哗然,不少学生正围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的模样非常清楚,就是昶斐本人。另一个人,戴着有点另类的假发,穿着裙子,是直接背对着教学楼方向的,看那造型…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吧?   乐正初还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少女”已经气势汹汹地就朝昶斐的方向冲过去。   看那个架势,这是要直接跟昶斐挑战,与他打一场吗?   乐正初的脖子都不由地伸长了,到底什么人会那么疯狂地向昶斐攻击啊?   更让乐正初诧异的是,平日里不管是男人女人,打起架来毫无禁忌的昶斐,见到那个“少女”冲向他的时候,居然直接转身就跑?   A1班已经到班上的同学看到这一幕直接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这…是昶斐吗?不会是昶荀吧?听说昶荀跟昶斐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你仔细看他的校服,我们A1班的校服与其他班上的校服是有区别的。”另外一个观察仔细的同学提醒。   “那…会不会是昶荀跟昶斐穿错衣服了啊?说不准是想要交换一下身份玩玩呢?”   “嗯…有可能欸!毕竟是昶斐,他什么事情想不出来?做不出来?还真挺有可能的!”班上同学干笑,可他们自己的心中都没法说服他们。   他们与昶斐相处的时间也有五个月了,外面转身就逃的人是谁,他们的心中基本都已经有答案了。   乐正初也有些说不出的哭笑不得的微妙感觉,怎么感觉昶斐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忌讳什么,又在担心着什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可惜,昶斐这样一跑,那位名叫燕南月的“少女”也提高了自己的速度,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根本不给昶斐半点弥补的机会,大吼道:“昶斐!校草!我喜欢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噗…”那中气十足的男高音响亮的在校园中响起,惊起了一群人的鸡皮疙瘩。   昶斐被直接吓得前脚拌后脚,身子直接朝前扑倒下去!   燕南月看他被自己吓得即将摔倒,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恶劣了,要整他是吧?来啊!要死一起死!   他的速度又快了一份,想要争取在昶斐起身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眼看昶斐已经在近前,朝着地上摔去了,燕南月的心中却莫名感觉到了危险。   他下意识地朝着昶斐的脑袋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昶斐目光冷静理智,半点没有被他吓到的慌张。   燕南月几乎是全凭知觉地一缩脖子,往后退,可是这样依旧是迟了一步,昶斐保持一副踉跄朝前摔的模样,左脚却是狠狠地甩起,一道劲风迎着燕南月而来。   因为他脚步停下下意识地后退,那道劲风只将他那套女装校服的衣领割出了一道口子,两个还有点温热的假胸直接被割破,扁了下去。   果然阴险!   燕南月心惊,瞪向昶斐,却看到对方眼中露出挑衅的目光来,也没有再继续向刚才那样装模作样,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前前翻,宛如学过体操一般,灵活地在半空的时候,又旋体转了九十度,稳稳落在地上。   看得围观众人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燕南月有点恼火地盯着昶斐没有再继续说完,昶斐却为了防止自己的书包掉下来,将自己的单肩背包换成了斜跨的方式,摆开架势,冲燕南月勾了勾手指。   “你刚刚说什么了?有本事你现在再说一遍!”   燕南月被昶斐那样挑衅的表情气到了,很好!这家伙居然跟他将计就计!是在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躲开他的行动,所以决定直接反击了吗?   也是,早该想到昶斐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逼急了,这小子根本就不会按章理出牌,就如四个月前,这个小子会不顾暴露的危险,在学校大张旗鼓地救人那般。   “你还真是一个疯子!”燕南月由衷地赞了一句,他的心中也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多谢夸奖!你现在还准备跟我继续?我可没有说你必须是女装跟我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告白,我说的是让你去找校草。所以你要是找我的话,那可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燕南月也笑了,“我们打赌,我输了就女装向校草告白的,不是吗?”   昶斐皱眉,不知道这个燕南月学长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没有着急做出任何的回答。   不过四周围得近的,已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了。   “因为你就是这所学校公认的高一年级的三大校草之一。我选你这根校草告白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校草?我?还高一年级的?你开玩笑?我怎么被品为校草的信息都没有接收到?”   “那是因为你平日都不会登校园网查看学校的信息吧!”燕南月嘲笑,“毕竟你贵人事忙,哪里有时间去看?”   昶斐眨了眨眼,直接掏出自己的神笏,就打开学校的主页网站,进入了校园的网络论坛,匆匆扫了一眼,就找到了已经有了两个月历史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   在评选出的最终结果中,他是高一年级三名校草代表中的第二名,第一名非常不巧的是乐正初。   而乐正初会成为第一的最大原因居然是因为他外冷内热的好心肠配他的好家世!   而他昶斐成为沦为第二的原因,居然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是乐正初的弟弟,为人嚣张跋扈,还是私生子???   私生子泥煤啊!弟弟泥煤啊!他承认他是嚣张跋扈了,可关键这又不是一开始就如此的!   要是一开始不逼他,不针对他,他早老老实实地当个普普通通的寻常高中生了好么?   而关于他会上校草榜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传闻他有着霸道总裁一般的霸道性格和家世背景?   霸道总裁个鬼啊!就算霸道,他也是霸道代理董事长好么?比总裁的等级要高的好么!   不对!他是来当普通的高中生的!虽然现在还兼了新神月老与上清传承者的身份,可表面上他应该只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高中生才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了啊?   昶斐揉了揉眉头,虽然说能够将他评为校草是全校同学有眼光,可是…这也提醒了昶斐,他好像有点嚣张与肆无忌惮过头了?   啧…这样总有一天变成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昶斐心里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燕南月却趁着他走神的这个功夫,悄然又朝着昶斐靠近过来。   就在他准备出手,让这丫尝尝他的反击时,昶斐忽然低沉地开口:“抱歉,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不喜欢伪娘,也不想谈恋爱,我才高一,作为学生,更加应该以学习为重。你也应该好好学习啊,燕南月学长。”   昶斐说着,忽然抬起头来,那表情说不出的诚恳,简直就好像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般。   燕南月却莫名感觉这小子好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想通了什么。   可不管他究竟是想通了什么,这都是让燕南月很不爽的结果了!   ***************************************   日常章末简评问答时间,首先,关于卫桑所说的…你确定在为爱鼓掌的时候,不需要大量肌肤接触?   最后,谢谢月邪桑的大力支持~谢谢官方不错桑的月票支持~!   今天更新的挺早的,问题也不算多,大家早点休息~好梦~!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八步:所以都说了我不是女生!   燕南月的“同归于尽”的手法和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校草这样的事实,让已经逐步偏离自己入学前预定的轨道的昶斐(♂·正常)深深明白自己入学后的过激行为。   但现在再去装模作样的收敛性格,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至少现在可以收敛一下,比起一个出鞘的宝剑,他觉得锋芒内敛才是真正成熟男人的做法。   想通这些,他对待燕南月,决定直接给他一点厉害看看的想法也收敛了。要给他厉害随时都可以,他没有必要现在当着他们多人的面暴露自己。   上次学校闹鬼的事,不是差点就将他给玩死了吗?那样将自己陷入险境,是两个时期的他都不会犯傻做的事。   燕南月诧异地看着眨眼功夫就把心思收敛的昶斐,总感觉这个小子好像变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可是具体哪里不知道,他也弄不清楚,只能不爽地皱着眉头,对昶斐那种将脏水全泼他身上的话语,予以了反驳,“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我不过就是打赌输了,按照打赌时约定的去做罢了。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嗯,是是是,我保证不自作多情了,你快走吧!就快要上课了,学长你都三年级了啊?”昶斐没脸没皮地连连应道,那顺杆子往上爬的架势让燕南月无从继续。   他转身,继续穿着那一套穿在他身上就雷死人不偿命的衣服,转身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学校围观的同学们看到他,就纷纷躲避开去,口中却都在议论昶斐与燕南月“相爱相杀”的事情。   这个可比每晚八点档的狗血连续剧有趣多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关于昶斐与燕南月不得不说的故事,就已经传出了三种版本了。   版本一,昶斐在某个时候,遇到了女装的燕南月,并且在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学校的学长时,坠入了爱河。   燕南月学长原本只是因为与他打赌,才会换上女装,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女装后,居然会被学弟直接误会成女孩子,还对他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最终燕南月学长抵不住昶斐那霸道又温柔的爱,被直接掰弯,所以鼓起了勇气,才有了学校清早告白的一幕。   当然,这个版本是根本就那些没有看到早上那件事的腐女们所想出来的版本,就是因为没有看到,在他们的描述中,燕南月女装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加上他的个子本来就不算高,还在长个子的年纪,看看那张脸,想想他专门化妆女装一下,不少女孩子都感觉这样的燕南月,的确很有女装美少年的潜质。   而版本二,则是最贴近现实的一个,有人说,是因为昶斐与燕南月不对付,两人打了一个赌,谁输了谁就要女装在学校跑圈,并且向学校的校草大声告白。   因为这样的事非常丢脸,输掉的一方肯定会遭到别人的白眼与嘲笑,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就计,要死一起死!让赢的那一方被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出于这个原因,燕南月故意将自己扮丑,故意在昶斐上学的时间段蹲守,在达到前一个条件的前提下,还不忘狠狠地恶心昶斐这个胜利者!   结果真将昶斐吓了一跳,但最终还是是让稳下了心神之后的昶斐,给胡说八道的蒙混过关了。   会出现版本二的,毫无疑问是菩萨班众人的功劳。昶斐都不怀疑其中处理最多的是丰泉与夜恒。   至于版本三,在昶斐看来,那个就是一个最无稽的说法了。因为版本三所说的,是昶斐是女扮男装的少女。   燕南月会那样做,是因为他发现了昶斐的“真面目”,但是昶斐处于家庭的原因,一直不愿意敞开心扉,情愿以伪装隐藏自己。   所以燕南月为了让昶斐敞开心扉,情愿牺牲自己,以自己男扮女装的扮相,专门去逗昶斐开心,换昶斐的真心。   而第三个版本引出的后果,是在下课的时间,昶斐直接成为了被人围观,暗示,查看与询问的目标。   也不知道是谁,甚至还想到了直接冲昶斐泼水,想要看看那样做,会不会让昶斐露出“她的胸”。   昶斐被版本三派,“找茬”了一上午,到中午终于有点火了,他几乎想要直接在那群白痴面前遛鸟以证清白了!   马丹啊!一个个都是眼瞎啊!他昶斐长得哪里像女孩子了啊!现在又没有变成女孩子!像个鬼的女孩啊!   可偏偏相信版本三的,不是好事之徒,就是一群脑子缺根弦的少年少女,那关爱可怜少女悲惨命运,期待少女早日公布自己真实身份的眼神,看得昶斐想召到雷直接劈死他们…啊不,是直接将他们生锈的脑子劈清醒了!   “昶斐!别激动!你安安静静放着那些事情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就在昶斐按捺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真准备冲出去的时候,舒德还是憋着笑,与班上其他一些同学还是将这昶斐给拖住了。   哈哈哈…这真的太特么好笑了,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燕南月学长故意的,反正舒德是笑惨了。   昶斐脸色阴沉沉已经与包公脸有得一拼了,见舒德这家伙不够义气,拦住他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顿时不爽起来,“笑笑笑,事情不是出在你身上的,你是开心了,我快想杀人了好么!你信不信你现在拦着我,我打死你!”   “呃…”舒德这四个月事件哪里不了解昶斐的脾气,再看他表情,他半点不怀疑昶斐怒火中烧时,真会打死他。   “这样吧,昶斐,反正你气得是他们想要验明你的正身,那你就直接证明给他们看看,你是男生,不是女生。”   “怎么证明?”昶斐脸黑黑的,他都被盯了一上午了,那群版本三派,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骇得他都快便秘了。   “今天下午不是有体育课吗?你跟老师说说,改成室内游泳,跟其他班上的人比赛游泳,不就好了?”   昶斐眯了眯眼,有些迟疑。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本来就是一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校,学校内部就有各色的店子,在四层楼高的体育馆一楼也有各种运动器材与体育服饰。   如果没有钱购买其中商店里的东西,也是可以根据全年级的学分,免费兑换商店之中的东西的。   学校除了一些既定文化课之外,其他的课是可以主动请求教些什么的。学校的体育馆的设备也非常完善。   也有专门培养一些可以参加大型比赛的运动型学生。   舒德的提案并不算复杂,用来解决眼下的问题也适用了。只是,从入学到现在,他们并没有上个游泳课。   而昶斐也并不想袒胸露背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这些年来,他过的日子,可一点也不是个普通少年该有的…   再加上现在的体质问题,他如果去游泳…万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女孩子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在考虑考虑。”昶斐皱着眉头,并没有急急忙忙答应对方所说的。   “什么?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难道你真的是女孩?”   “女孩你个头啊!仔细看看就知道我不可能是了吧!”   昶斐有点没好气,这就让舒德有点茫然,这么好一个验明正身的机会,有什么好考虑的?   看昶斐走远,舒德眼珠子不由一转,昶斐不愿意主动去找老师说,他去说不就得了?   经过一个中午与那群版本三派的猫捉老鼠游戏后,下午上体育课昶斐直接傻眼了。   居然…真的改上游泳了?!莫非…   昶斐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舒德,立刻得到了舒德这位同窗一个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嘴白牙,亮瞎人眼的动作。   可奥!他就该想到,这家伙不嘱咐他,他肯定是要先斩后奏啊喂!不带这样害人的啊!   昶斐冷汗下来了,可是体育老师都已经宣布了今日课程了,全班同学也只有跟着这位老师,乖乖去体育馆换衣服上课了。   只是到了泳池,不管是A1班还是其他班级碰巧来上游泳课的学生,都有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那名相对来说,比较特立独行的少年身上。   就连乐正初也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人看去。这个时候,也就只有那人还穿着一件白体恤了。   舒德的表情也跟见鬼了差不多,直接凑到穿着T恤和沙滩裤的昶斐身边,“喂,昶斐,你…你该不会真的是…”   “真你个鬼啊!我只是不怎么喜欢袒胸露背罢了。”昶斐皱着眉头,心里都把舒德问候了一千遍了。   就连A1班的体育老师魏恒都有点诧异了,在他影响中,这个昶斐,可是全年级文化成绩第一的好学生。   虽然在体育课上成绩表现得好像都是在平均线上,但是像现在这样,上课穿得那么…不合标准,这还是第一次。   “昶斐,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昶斐的着装实在是让人在意,魏恒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上前询问了一声。   “没事,就是不想脱衣服。感觉怪不自在的。魏老师您不用管我,继续上课就好了。”   继续…这是想要他怎么继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看过来了好么?   魏恒心里叫苦不迭,他以前怎么就没有见昶斐怎么难应付?   ****************************   嗯…最近感觉校园篇比较少,作为一名少年,不可能只玩游戏,不上课,所以来点校园篇。顺便写写我所期待的那种高中生活。   就是脑子稍微有点乱,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类的剧情。   那最后,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无归酱的打赏支持~!无归酱你总算留言了~官方桑你怎么发了好几条咸鱼?   今天更新有点晚,还好没超过十一点,不过没事,明天周六,就晚一点点睡觉应该…不算修仙吧?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五十九步:我们班上帅哥美女很多的!   因为舒德擅作主张的缘故,原本应该是正常的体育课,直接变成了让昶斐(♂·正常)尴尬又头疼的游泳课了。   不过现在烦恼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人了,其中也包括了他的老师魏恒。   昶斐拒不脱衣的行为,让这位魏老师伤透了脑筋,“昶斐,游泳你不可能是想要穿着身上的衣服下池子吧?”   “嗯。不行吗?如果不行的话,那我请假。”昶斐的固执也超过了魏老师的预料,他干脆到连一个借口都没有找,更是让魏老师莫名感觉昶斐不愿意脱衣有什么原因。   想起中午吃饭时,听到的一些老师之间的议论,就连他,也忍不住因为昶斐的反常,有些动摇了,“昶斐,你该不会…真的是隐瞒了性别…”   “老师您会不会想太多了,我有那个必要做那种事吗?”昶斐有点无语,他现在感觉四周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这红果果地都是在怀疑他性别的家伙啊!   被这样盯着看,还真是很有压力,这让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提醒道,“魏老师,您不觉得浪费上课的时间跟我在这个地方耗着很浪费时间吗?”   魏恒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昶斐这个刺头儿,只能无奈地先将昶斐的事情丢下,还是带领学生做热身。   看着正式开始上课,昶斐也松了一口气,默默地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做热身。   只是四周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这个异类身上,那些目光,全是些探究的目光,不少的人还将目光不断扫在昶斐的胸前与**,最后又落在了脸上,想要从这些地方看出一些女孩子的端倪来。   一直到正式下水的时候,有些同学表情古怪地靠近了昶斐,不是故意蹭蹭他的胸,就是故意拉的衣服。   昶斐已经满头的黑线了,这群混蛋,就不能去看看班上女孩子们吗?   虽然清一色都是学校的制式连身裤泳衣,可是那衣服紧紧贴在那些女孩子身上,展现出的身材都不一样啊!   特别是洛凪这类原本就可以说是天仙下凡的美少女了,看看那三围…咦?   昶斐到现在才发现,洛凪的身材好,好的不仅仅是她本身的身材,她是有一些肌肉的,那让她的身体呈现一种非常健康漂亮的流线型,让原本就好看的身材非常紧致。   特别是她跳水的时候,真的就好像一条美人女,身上半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看着刚柔并济,少见的让人眼前一亮,这和那些专门进行强化训练的运动型少女又不同。   她的肌肉全都不是什么鼓胀型的,也正是因为比例太过于匀称,这才让人惊艳!加上他的皮肤本就特别白…   就算是昶斐,在仔细看过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将目光落在洛凪身上就有点挪不开。   原本因为昶斐过于特殊的行为,众人才会忘了他们这是在上游泳课,将注意力落在这位“女扮男装”的“少女”身上,可是见“她”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让不少人也忍不住将他们追随着昶斐的目光跟着一起转移了出去。   这一眼看出去,顿时眼珠子收不回来了。   不得不说,A1班上的美女其实很多,有的腿长,有的奶量大,有的平日看上去好像身材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换上泳装,站在池子边上,那美好的身材真就体现出来了。   就连舒德的目光也不禁落在了莫颜欣身上。   莫颜欣的身材,一直以来都算是中等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得还有些可爱。   舒德原本不怎么喜欢这个讨厌的女孩子,特别是还有毛天的事,让他更多的时候,想要好好恶整莫颜欣一顿。   可现在看着莫颜欣挑选了一件黄色的裤裙类型都泳衣,在池水中,泳衣有些飘,正好可以看到若影若现的肚脐。   沾湿了头发的脸上,那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也透出了一股朦胧的美感,让舒德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是那讨厌鬼对我下蛊了?’   舒德捂着自己的胸口,只感觉莫颜欣真是讨厌,走到哪里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他手脚有点发软,下意识地转开头,想要去跟昶斐说道说道,谁料双脚发软,这一脚迈出,直接摔在地上,不小心就原本应该是从他面前经过的陆芯给绊倒了。   虽说陆芯瘸了一条腿,让她有点长短腿,可是这并不影响她本身的魅力。   与恶魔交易,让她的身子愈发如散发着香甜的果实一般,处处都透出诱惑的感觉。   特别她的肤色并不是那种雪白的,而是偏蜜色的,那种蜜色沾着水珠,配上她的黑色连身露背泳装,居然有种**诱惑,早就让一些已经将目光从昶斐这个怪胎身上转移开的男生只咽口水了。   哪怕她有一条腿短,这似乎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了。   她那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脚与浅红色的脚趾甲,看得其他人直咽口水。   在她被舒德绊到的一瞬间,立刻就引起了一些男生的注意,哪些学生一个个就好像是恨不得立刻表现出自己最出色一面的雄孔雀,直接朝着那边进行了百米冲刺。   昶斐都被他们撞得原地转了两个圈,差点没有被这群因为陆芯荷尔蒙过度膨胀而被迷惑的家伙们撞晕。   不过,也因为这群跟打了鸡血似的男同学的行为,原本顶多就是踉跄两步就能稳住自己身形的陆芯,硬生生被撞飞到了池子里。   那架势,因为太过于凶猛,简直就跟开水煮虾,溅得水花到处都是,也亏得昶斐躲得的够快,这才避免了直接被淋成落汤鸡。   “卧槽!哈哈!你们至于吗?”看那群人落水之后的狼狈模样,昶斐也忍不住乐了,在岸边看得差点没笑岔气。   “哈哈…我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争奇斗艳】了!”这群人这么一闹,昶斐之前还郁闷的心情,真是直接一扫而空了,跟着在一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乐正初不禁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在其他多个地方,正偷偷看着他,满脸通红的少女们。   因为乐正霆禹的家教问题,乐正初从小就有进行各种锻炼,身材自不必说,就是那种穿着衣服看着显瘦的。   现在在泳池穿着一条泳裤,身上紧实的肌肉看得让女孩们想敢又不敢多看,目光躲躲闪闪,跟做贼似的。   都是青春期的年纪,初次这样的“赤”诚相待,让不少人心中生出了一些以往没有的情绪来。   这令班上不少人心里都有点小小的兴奋。   不过昶斐相信,第一次,免不了是会有各种心跳加速的事情发生,不过经历多了,大概就会见惯不怪了。   他也散漫,见现在没有多少人再注意到他这边,他干脆在泳室的边缘坐下。   现在天冷,也就只有这种室内的泳池最暖和了。   用来打发时间也不错,顺便可以观察一下这里有多少人是可以在将来组成一队的。   反正他是月老,撮合几对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额外的月老奖励。他最近全都是靠自己修炼《太上忘情》来增长经验,这次的月老任务又是一个大任务。   昶斐都不指望月老小册那边能够给他一点什么惊喜了。   他漫不经心地用月老眼仔细看着在场的学生,推测着有可能成为情侣的对象,还有点恶劣地想着给这群情窦初开的家伙增加一点难度。   昶斐的目标都是那些特别引人注意的男神女神级别的。   只要那群家伙恋爱了,他就可以看到那群疯狂献殷勤的家伙们的绝望表情了~呵呵呵…为什么感觉膝盖有点疼…   昶斐那头不怀好意地盘算着让众人一夜之间,统统“失恋”的计划,在池子对面,另一个班级上的学生之中,有人厌恶地看着正被男生们围在中间的陆芯,朝着那边的方向,悄然地冲着陆芯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   只是刹那的功夫,原本还与班上不少男生打成一片的陆芯,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有什么从她的脚边划过。   她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却正好与她面前的少年撞了一个正着,她这才发现,其他人似乎跟她是相同的反应。   陆芯的眼中瞬间闪过阴冷,朝着池子边上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对岸已经有人朗声冲着A1班大叫起来,“喂!A1班的!我们来一场游泳比赛如何!”   A1班上,正在水中的众人,还在疑惑刚才脚边传来的异样感觉,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跟着岸上的同学一起看向了对岸的那个班上的学生。   作为班长的乐正初,可不仅仅是像班上的同学那样,只注意到了刚才在池水中的异常。   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从对岸传来的煞气,直接涌向了A1班其他同学的双脚。   虽然不明白那样的煞气有什么影响,可是明显不会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岸的学生在煞气饶过池中一圈之后,才开口,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阴谋。   乐正初不愿节外生枝,张口刚想要拒绝,对岸提出了意见的学生的目光已经牢牢落在他身上,冷笑起来:“喂,A1班的,你们该不会是不敢吧?”   A1班彻底沉默了,能够进A1班的学生,又有几个是脑子迟钝的?对方有恃无恐的挑衅了,他们再傻也明白对方不会单纯地想要打他们的脸。   所以他们干脆沉默下来,想要看看对面的到底有什么阴谋。   见A1班的同学们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地沉默了,对面的学生顿时笑开了,“呵呵,不接受也正常,毕竟都只是一群书呆子,文化课的成绩好,不代表体育也好。”   “说不准他们当中还有好多人不会游泳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   东岳对于对面那群莫名其妙地就跟他们挑衅的家伙很烦躁,他非常讨厌那种喜欢主动来招惹是非的学生,就是因为有很多这样的学生,明老师才会死!   虽然看不清楚对岸那些人险恶的嘴脸,东岳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吼起来:“比就比!”   对面为首的少年,脸上立刻露出了自信的冷笑来,这一切落在了昶斐眼中,昶斐也只能看了一眼东岳,暗叹了一声。   鬼王娶亲事件的后遗症,倒是他忽略了。糟糕,看情况好像没法袖手旁观!   ***********************************   日常的章末感谢与问答环节,谢谢ChrisLeong 酱的大力支持~!谢谢Endvlen酱的月票支持~!咱傻斐比乱马运气好,不会碰到冷水就变成女孩子。   00酱,你真相了!   卫桑,全班同学不会一直都将昶斐当女孩子看待的,就这么几章,忽然想说那么一句,且写且珍惜了…   谢谢醉了桑的月票支持~!   那么,最后的最后,祝大家好梦,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步:不要小看A1班!   因为燕南月的事,昶斐(♂·正常)好好的校园生活也因此变得乱套,至少在他看来就是如此。   而现在最麻烦的是,另外一个班上似乎有着非人类,正在想方设法地挑衅他们A1班的学生。   就是不清楚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昶斐觉得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   有了东岳激动之下的回应,班上其他的同学也不好拂了自己的同学的面子。毕竟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没有道理当着其他同学的面,还内讧什么的。   两个班上的同学达成了共识,双方班级的老师也彼此打了一个招呼,将池子清了出来,撤下了原本挡在池子中间,分隔两个班的区域的浮绳。   原本学院的池子就不小,水池的面积是25m×21m,深2.2m,是少有的跳水与游泳双用的泳池。   将浮绳撤掉之后,整个池水因为水温与天气的缘故,氤氲起袅袅雾气,竟然意外地有种很严肃的感觉。   “来吧!挑选出你们班上最强的学生,我们可以先比比游泳,看看谁能最先游到对岸,如何?”   对方班级与A1班聚集在一起,一人开口说的就是这个。   “在我看来,我们现在也不需要排出最强的来跟你们比赛,你们派遣出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派遣出什么样的人就好了。”A1班的学生既然已经应下了比赛,自然与对方班级争锋相对起来。   对方的人露出了一个古怪地笑容来,“这可是你们说的。许茹雪,你来!”为首的少年转身,就冲着身后叫起来。   一名戴着游泳护目镜的少女从他们之中走出来,冷冷淡淡地走上了游泳小跳台上。   昶斐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名少女的身上,少女穿的泳衣并不是学校商店买卖的那种比较轻松自在的泳衣。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非常近身的泳衣,胸都被直接压平了,这令她的身子呈现出了一种流线型。   就连她的游泳帽,都是紧紧地将她的头发束在了里面,要不是有颜色,让人几乎就要以为那是一个光头了。   这样的着装,摆明了就是专业的游泳运动型的专业配置,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根本不业余!   A1班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开口的同学也有点白了脸。   “这样?你们班上也有这样的学生吗?交出来,让她与我们班上的同学比比啊?”对方班级的同学,压制着心中的笑意,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这样的表情,真的气到A1班的同学们了。   莫颜欣生气地就想要直接站出来挑战,可有人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用着她那淡淡地仿佛将所有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开口了,“我来吧。”   随着她主动站出来,班上的同学不由都看向了那位主动出头的学生,就连对方班的学生也看了过去。   昶斐看着自愿站出来多管闲事的少女,也有点愣了。   站出来的是洛凪,在昶斐看来,他们班上,很多新神都会多管闲事,唯独这位,不喜欢管凡人的那些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我这样的,就适合了。”洛凪没有理会班上表情诡异的众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表情还是八百年不变的冰山脸。   对方班级一时之间光是看着洛凪那张脸,就看傻了眼,有人更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回应对方。   他们班级上派出来了最专业的,原本还想要用这样的事来笑话A1班根本就没有体育最专业的学生。   谁知道他们班上居然派出了长得超级漂亮的少女来!   这是想表达什么?这是在跟他们说,有最专业的学生又如何?他们班上还有最漂亮,成绩一等一的美女呢!   这让的结果真心让人感觉到了不爽。对方班级的学生之前的笑脸有些收敛,变得郑重起来。   面对这样的事,他们不得不郑重的对待!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要赢得难看了!   昶斐看到自己班和对方班上的学生,都因为洛凪站出来就收敛了笑容,露出了严肃对敌的态度,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这是要干嘛?噗…这是想要干嘛?   他怎么感觉两个班的脑电波不在一个回路上啊?   “洛凪!加油!”正如昶斐所想的,A1班的学生们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班级这个时候心里想的,一个个握起拳头,就开始给洛凪打气。   在他们看来,洛凪这一战,是会为了取胜,豁出性命的去拼!他们绝对不能输!   A1班的同学们早就习惯了洛凪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了,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学生是直接想到洛凪脸上去的。   洛凪冷淡地站上了小跳台上,背对着众人,冷淡地点了点头,严肃认真的态度,表明了她的确想赢。   昶斐百分之一百肯定,以洛凪那性子,她肯定不会用神力去作弊。不过,就算不作弊,她也一定会赢。   因为,她可是那个善水的——洛神后裔!   随着老师的口哨吹响,两道身影就如泥鳅似的双双跃下了跳台,那名名为许茹雪的少女,动作的确很标准很优美。   但是让众人吃惊意外的是,洛凪的动作,并不是国际标准的跳水姿势,但是她的跳水动作却非常优美自如,就好像是天仙正在从天而降一般,将众人看得傻眼了。   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跳出的距离就超过了许茹雪,用的游泳方式更是让人看得呆若木鸡。   她就好像是人们口中一直说的那种美人鱼,她的双脚着并没有如同其他人游泳那般上下滑动着,可是双腿一起上下,真的如鱼一般,阻力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消失了。   她甚至一路来只浮水了一次而已!在许茹雪这游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直接游到了对岸,开始往回游了。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哗然一片,看洛凪的表情已经和见鬼一样了。   当洛凪上岸,许茹雪才游到对岸,这时候整个游泳室中已经鸦雀无声了。   “可以了吗?”洛凪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将目光直直地盯在了对方班级那位带头说话的人身上。   对方嘴巴张得合不拢,他有点后悔自己在刚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使用暗招,为什么那个时候要直接看傻了。   大意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平日看上去在体育方面兴致缺缺,都不会去参加什么体育方面的比赛的A1班的学生之中,居然还会有这种民间高手!   他是很想要在这个时候说一句不算,可是这样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对面那个A1 班的学生们,不少人的表情很淡定,似乎根本就不意外。   所以他们是故意的?就是故意伪装,等着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然后红果果地来打脸?   可怜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A1班的学生们是见惯不怪了。洛凪的优秀,一直都是不显山露水的。   平日光是表现出冰山一角的时候,就足够让人惊艳。   特别是洛凪当初在班上,不但是成绩名列前茅,甚至还是一个才女,这指的并不是成绩的好坏,而是她实实在在地会将一些学习方面的东西运用到日常。   即便是平日的计算能力,说话的方式,待人处事的方面,无不展现出她的与众不同。   在A1班的众人看来,洛凪他们班上真正的两大全才之一。另外一个,则是一直都特别有涵养的乐正初了。   所以无论他们俩人做出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A1班的众人吃惊也就在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一刻了。   剩下的自然是一种在别人看来,宠辱不惊的淡定了。   “还要继续吗?”A1班上,一名还在暗自懊恼自己担心洛凪实力的学生甩了甩头,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面对。   “要比比全套,刚才是女子单人,现在当然是要换男子单人。”对面的学生们对视了一眼,他们就不信了,对方能够出一名那么优秀的学生就算了,难道还能出一对那样的怪才不成?   可惜,他们挑战的班级,怎么说都是A1班,那个集合了所有优秀学生的特殊班级。   在他们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年级第二的乐正初已经从人群之中站出来了,“既然如此,那第二局就换我来吧。”   他一站出来,两个班上的学生都不由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让对面为首的那名学生更加确定了自己必须绝对要用后手才行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我来好了。”打定了主意的那名少年,也带着笑容站了出来。   昶斐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个人身上,从那人的身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之前感受到的煞气。   这让昶斐心中隐隐有了一种想要去跟对方比比的冲动。   毕竟这样的对手,内心说不定想着的就是自己有特别的能力可以作弊,无人能敌之类的吧?   这样的人,他超级想要去狠狠地打对方一顿欸!   不过,乐正初既然站出来了,那也就不需要他来了,乐正初怎么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就算真正接触到修真也不过是四个月,不过有着相同血脉的兄弟,不可能比他还不如。   加上乐正初本身就是那位帝辛的转世,他昶斐才不会相信那样一位在几千年前征战各地胜多败少的狂人的转世,会败给那么一个浑身煞气的家伙!   ******************************   艾玛,还是末龙酱说得有道理!月老明明就是搞笑文啊!管啥变百还是变嫁啊!(心虚)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   今天更新早,嗯,可以骄傲地去睡觉了,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一步:有个兄弟真的很烦啊!   体育课上,直接因为舒德的多管闲事,改上了游泳。这让昶斐大窘的同时,也不得不接受四周人们诡异的目光。   好在这课都还没有上多久,就遭受到了也在这个游泳室中上课的其他班上的学生的挑衅。   昶斐(♂·正常)也乐得在一旁凑热闹。   前一战的洛凪,成功地在第一战的游泳中以完胜的局面给A1班挣足了面子。   这彻底地将对手班级的人给打清醒了,哪里还敢再大意地以为这个A1班的学生,全部都是书呆子?   乐正初主动站出来的时候,就引起对面班级学生的忌惮,虽然乐正初的装扮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专业的。   可是前有洛凪出师大捷,那位少女同样没有任何的专业的气势,偏偏她还就以她那副模样彻底赢了专业的!   在对方班级为首的人站出来的时候,那边的人明显流露出了不自信的表情,担忧地看向了他们的这位领头的。   在昶斐看来,这个浑身煞气的家伙也是有趣,对于自己身后那群已经被彻底打击了士气的同学,居然还做出了一个交给自己的模样。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做那些都没有任何作用,唯有直接赢了乐正初,才能扳回局面吗?   不过…或许他知道了也没有半点的作用,虽然这样做法有点徒劳,不过也好过什么都没做…   不,大概他要是输了的话,这个行为会更加打击人吧?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打击自己一方的同学们的士气的吧?   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那名站出来与乐正初比赛的学生,怎么看怎么感觉很有可能如同他猜想的一样。   两人在昶斐思考的空档走上了小跳台,两个班的众人都沉默地看向了跳台上的那两人。   虽然A1班赢了一局,但是这样压力也会更大。   相反,挑战班的现在应该有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赢了可以振奋气势,输了在顶多就是预料之中了。   也不至于一句不振…   昶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联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最终随着哨声响起,乐正初与敌对的少年双双跳下的池水。   乐正初的动作比起洛凪的要标准很多,是现代正规的游泳的方式,这也正好证明了他从小的教育。   而他的对手,动作同样异常的标准。两人齐头并进,都用的是自由泳,没有了洛凪那样的怪胎,两人这样正常的状态,反而让人有点不适应。   特别是A1班的同学们,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是乐正初做出了什么不标准的动作来了。   偏偏乐正初的一切动作标准规范到没有半点的问题。   而他的速度也比起寻常的高中生要快。不过,与他的对手比起来,也就是差不多的水平了。   两人相差的距离也不过就是那么十几厘米,前前后后地追赶着,虽然感觉更加紧迫一些,也让人的心脏都不由地提了起来,可这感觉与洛凪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昶斐一直就在一旁关注着其他人的表情变化,哪里看不出现在他们班上的同学这是心理有落差了。   可这也没有办法的是啊!乐正初是绝对不会依靠作弊的方式来赢比赛的。而他本身也不是洛凪那样的天生水神。   这样的水平,在正常的普通人当中,就已经算是真正的优秀了。昶斐都怀疑,为了来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赛,乐正初还专门压制了自己这段时间修炼的修为。   虽然说,这样是很光明磊落…就是太容易吃亏了。   昶斐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人也从原本角落的位置站了起来。他要是想的不错的话,就算乐正初想要公平比赛,对方也绝不会想要来一场公平的比赛!   几乎就是在两人前后脚触碰到对岸边,往返的时候,乐正初就清楚地感受到了水的阻力增加了,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前面的泳道上出现了一条透明的水蛇,拦住了去路。   乐正初的眉头不由跳动了一下,动作却半点没有犹豫,甚至就连他的力量都没有用出来,固执地闷着头,往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透明水蛇的方向冲去。   A1班上,看得见水中情况的几名同学脸色都变了。   而对面班级之中,有人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得意的表情。   昶斐眼中的金光一闪,人已经一个健步冲到了池子边缘,将一只手直接扎入了池水中。   池水之中的池水,立刻受到了他本人水行法术的控制,在水中单独形成了一头恶蛟,在乐正初前冲的同时,眨眼游到了水蛇所在,一口咬住了那一条水蛇,冲向了乐正初的那名对手前方。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池水之中忽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也不再继续隐藏自己本身的实力,浑身的煞气迸发了出来,形成了宛如实质的杀气,刺向乐正初的方向。   乐正初目光冷冷扫过对方,身子在池水中灵巧地躲闪,开对方故意放开的煞气。   不过对方这样的气势已经震碎了水中两股以水行法术形成的伪生物,让池水中的两个人的泳道又一次畅通。   乐正初的目的是光明正大的获胜,躲开了刚才的攻击,目光扫了一眼昶斐所在,就朝着目的地游得更快了。   昶斐在对上了乐正初的目光一瞬,就看明白了对方眼神之中的意思,心中却有点无奈。   得!这性格之中肯定是有那位纣王陛下的隐性性格,对方都开始作弊了,他居然还是要以一个正常人的方式去进行比赛。真英雄啊…个屁啊!   自己作死就不要拖他昶斐下水!那之后从眼神中传递出来的信任与欣慰是几个意思啊!   说好的关系不太好的兄弟状态呢?他昶斐才不在乎这个任性兄弟死不死啊!   昶斐真想直接大骂出声,可池子中的人根本就不给昶斐继续纠结,水行的法术连续施展,以水箭的方式,朝乐正初的方向而去。   就算这些是水做的,法术形成的攻击要是击中了毫无抵抗的人,也是会造成重伤的。   昶斐正巧看到了对方看向乐正初的目光之中,透出的根本就是战意滔天的挑衅。   马丹!这些家伙不会是以为刚才反击的是乐正初,所以下手也丝毫没有考虑过要留手了吧?   昶斐也是被激起了火气,不管这家伙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目的,敢当着他昶斐的面来作弊对付他兄弟…等着死吧!   水行法术在昶斐的掌心无声无息展开,分成了数道水箭,水箭直接冲着攻击乐正初的水箭刺去。   昶斐这段时间下来,早就已经是新神之中最强一人,产生了一丝仙元的他,用仙元凝成的法术也比起对方的要强,直接将池水中的水箭给撕裂了。   他的水箭也势如破竹地擦着乐正初那位对手的面门直接飞射了过去,击在了泳池侧壁时,就消失了。   可就算这样,对方的鼻梁上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在池水中晕染开来。   就这么一个交手的功夫,乐正初已经抵达了岸边。   因为昶斐的反击,让他的那位对手慢了他一步,顶着流出血来的鼻子,脸色难看地看向了乐正初。   乐正初看着他脸上有血,也是诧异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朝昶斐方向看过去。   就见他那同父异母的兄弟,吹着口哨好像没事人一般地,又回到了他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心中哭笑不得。   不过,他这一战赢得问心无愧。他不矫情,反正过程中他做到了他所想的公平,并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抵达了岸边,这就是他本身的水平了。   至于对方因为什么原因慢了一步,这都是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因为对手状态不好,就要放弃自己的成功的话,那是愚蠢。比赛时,没有保护好自己,以至于输了比赛,那也是对方自己的责任,而非他的。   “我赢了。”就是带着这样的原则与想法,乐正初就算对上对方控诉的目标,也半点没有动摇的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水迹,平静地说出了比赛的结果。   “用卑鄙的招数赢了我算什么本事!”可他这样的态度,让他的对手心里更加不平衡,指着乐正初叫起来。   “我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招数?”乐正初被气笑了,这人居然恶人先告状吗?   那人没有注意到乐正初已经因为是生气而皱起来的眉头,咬牙切齿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在我即将游到岸的时候,不就是你忽然偷袭我,我才会慢了那一瞬?”   “你的鼻子不是我伤的。”乐正初的眉头半点没有舒展开,看着对方被昶斐弄出的杰作,没有多解释。   对方也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不是你还有谁?你难道还能自己这样将我自己的鼻子给弄伤吗?”   “谁知道你在池水里搞了什么鬼!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发现的确赢不了了,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诽谤我们呢!”舒德可不管中途在池水中发生了什么,大声嚷嚷起来。   虽然他所说的和现实几乎差不多了,可对方怎么可能会真的承认?   “好!你说是我自己弄伤的,那么现在就去医院检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弄伤的!如果证明了这不是我自己弄伤的,你们刚才的比赛全都作了弊!全都不算数!”   魏老师显然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友谊赛会闹成现在这样,不仅有点头疼,伤害想要劝架。   对方的老师却在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一脸不悦地看向了魏老师,“魏老师,你们这就不对了,不过就是一场比赛而已,为了赢居然估计弄伤学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或许我们应该去校长那里好好讨论一下学生的教育问题了。”   “这…”魏老师有点头疼,可他们班上赢得的确有点不正常,他的心理也有点怀疑了。   “哪有那么严重?说不准~就是为了掩饰输了比赛,故意伪装出来的伤势呢?”   就在两个班的学生斗鸡眼,魏老师不知所措的时候,昶斐的笑声传来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名输给乐正初的少年面前,伸手在对方的鼻梁上抹了一把。   对方鼻梁上的血被直接擦去,那鼻梁上哪里有半点的伤口?   众人刚刚差点就要争论起来的架势瞬间偃旗息鼓了,看向那名伤口消失的少年时的眼神都有点古怪。   可那少年心里却是又惊又怒,昶斐刚才那一手,分明就是治愈!就算在游泳的时候,出现那样的伤势无法作假,可是伤口如果消失了,在众人看来,就等于是他用了什么他们不明白的手法伪装了伤口。   这样一来,他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除非,他将这个世界上存在各种非常人的事公布出来。   *********************************   日常章末简评问答环节,今天就主角要是碰到一个双性恋会如何的问题进行讨论…昶斐当然会直接变成“上清”,这还用问嘛?   另外针对月老是不是搞笑小说的方面…大概是吧?毕竟是轻松的调调…(大概)   最后是绯夜桑关于洛凪名字的读音,念做洛(luo)凪(zhi)。   今天没有月票或是打赏,所以没有道谢环节,那么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二步:我就穿着衣服游泳怎么着?   要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是最让昶斐(♂·正常)厌恶的,那肯定就是不白之冤。   这也是在这世道间遇到的最多的事,从kill fox成立开始到如今,就算他隐退了两年,这样的事情依旧时常见到。   而现在,一场来自于两个班的比赛,明明是对手想要算计乐正初,却被他给反击了,现在输了比赛居然还敢来恶人先告状,真是呵呵哒了。   既然对方这么喜欢玩这些寻常人不知道的见不得光的东西,他陪这人玩玩,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对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昶斐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   可这人被昶斐的举动惊傻了,不代表在那群人之中没有其他人,一名少女看着自己班上的话事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立刻就跳出来了。   “你谁啊!我们两个班的比赛,你这个矫情的不男不女,有什么资格插嘴!有本事你也来比比啊?”   A1班的众人听得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要说昶斐的长相,其实还不至于被说成是不男不女。   但关键是他在所有人当中是最另类的,明明是个男孩子,却跟个女孩子似的,到泳池还穿着一件外套。   那少女就算知道昶斐是A1班出头的,这话也明显是故意说给昶斐听的,用来刺激他的。以昶斐的脾气,怕是…   A1班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到了昶斐身上,就见他明显是愣了一下,紧跟着笑了:“你让我比比?让我跟谁比?”   这少女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够把握人心,刚才她可是故意说出来诛昶斐的心的,原本还想着这个少年必然会恼怒,到时候再借题发挥,激将这个少年自己出马丢脸。   那样一来,刚才的事情就可以揭过,他们又可以再多比一局,赢了就可以彻底洗刷他们的败绩了。   可昶斐的态度,虽然是她预期想要达到的结果,却直接跳过了几步,到了最后,让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来接话了,竟傻傻地问了一句:“什么?”   昶斐嗤笑了一声,“我当然是问你,你想要从我这里讨要一个再比一次的机会,是想要我跟谁比?要是太弱了,可是白白浪费了一个从我这里激将得到的机会哦!”   少女看着昶斐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少年这会儿笑得邪气得很,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少年。   她有点无措地向后退了一步,回头有些求助地看向自己班上那几个并不算是普通人的同学。   一直默默地躲在人群之中的一名少年,接收到了自己同伴投来的目光,嘴角不禁斜斜地向上扬起,活动着双手,从他们班级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我来跟你这个娘娘腔比比好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换一套服饰,别到时候输了以衣服太重做借口。”   昶斐挑了挑眉,看向那名少年,这名少年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煞气,但是让昶斐有点奇怪的是,这个少年身上的灵力与他所遇到的所有人的灵力好像都不太相同。   总感觉很熟悉,却又有哪里怪怪的,可非要他仔细去想,他又实在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感受过这样的气息。   “喂!你连衣服都不脱不会你其实是个女孩子吧?”   见昶斐半点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那名少年忍不住继续向昶斐挑衅。   昶斐被他那样一叫,这才收敛了心神,笑得一脸无所谓,“游泳好的,穿着衣服还是不穿衣服,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要比就比,不比就滚。哪里那么多废话?”   “齐腾,别跟那家伙争,不过就是嘴皮子利索些罢了。我们用事实打他的脸!”之前输了一句的少年在一旁提醒。   齐藤淡淡地回头瞥了对方一眼,“井底之蛙!”   “你说什么?!”那少年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反而要遭受这齐藤的讽刺,加上刚才与乐正初只输了一步,心里的火气顿时就被刺激起来了,差点直接对同伴出手。   好在一旁的少女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硬生生地给拉住了。   齐藤看不也不看自己名义上的同伴,将目光转到了昶斐的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昶斐。   那样的目光,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反而像是原本就想要确定的什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似的,让他不由地就仔仔细细看了多次。   昶斐都被他目光看得有点不爽了,可他却又一次是产生的熟悉的感觉,这家伙看他的眼神,真的说不出的熟悉。   好像在其他的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   可无论他怎么想,依旧是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眼神,他偏偏又说不出上来。   “让我看看最受期待的萧王爷的本事吧!”齐藤看着昶斐紧皱着眉头的模样,笑出声来,直接凑到了昶斐的耳边,轻声地就说出了让昶斐吃惊的话来。   昶斐自觉自己一直没有暴露自己与萧星瑞之间的关系,知道情况的也只有陆黎,可面前这个齐藤是怎么回事?   齐藤没有等昶斐回过神来,已经开始在岸边从容地做起这热身运动,留下了A1班担心昶斐的众人和沉思的昶斐。   “昶斐。”乐正初是最先注意到昶斐在与那个齐藤近距离接触后,表情异常的人,忍不住上前叫了他一句。   昶斐收拾心情也很快,乐正初一叫他,他立刻又恢复了以往对待乐正初的态度,“干嘛?”   “你确定要这样去跟对方比赛游泳?”乐正初看着昶斐那一身就好像是去海滩玩耍的昶斐的着装,真忍不住,还是将心中想要吐槽的话说出口了。   “有什么问题吗?”昶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衣服是吸水性最好,干的最快的,不会感冒。”   ‘谁问你这个问题了啊!’乐正初没控制住,翻了一个白眼,还是耐着性子问,“我是想说,你这样游泳不太方便吧?你该不会是也想要那些人一样,作弊取胜吧?”   昶斐多看了乐正初两眼,不答反问,“有问题?”   乐正初真是被昶斐堵得没脾气,“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更应该堂堂正正,做无愧于心之人。”   “你就是这么死板,当初才会被那么多人算计得真的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昶斐有点腹诽。   “什么?”乐正初没听清楚昶斐的小声嘀咕,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放心好了,这场比赛不可能是寻常的比赛,那家伙要跟我比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寻常的游泳。”   “你是说,他们只是打着游泳的名义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乐正初很快从昶斐的话头找出了关键点。   昶斐拍了拍乐正初的肩膀,算是某种意义的回应了,他就这样穿着身上那一套一看就不适合游泳的一身,当着两个班学生的目光,走上了跳台。   场下的众人表情各异,可看着昶斐愿意出头,可偏偏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不愿意脱下身上的衣服,那表情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应该用诡异来形容了。   就算与昶斐相处了一个学期,到这个时候,他们也忍不住猜想昶斐衣服下面,是不是裹着厚厚的绷带,或是发育不良的少女的飞机坪了。   看着两人在跳台站定,两个班的老师对视了一眼,还是吹响了口哨。   口哨刚响起,昶斐已经率先一步朝水下跳去,可他的动作并不像是什么正规动作,也不像是什么洛凪那样,是基于经验的行动,他的动作,就好像是想要扑起伤人的豹。   在岸边的时候,就利用了自身的爆发力,在起步就跃得比齐腾要远,这样的爆发力,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齐腾跃下时,余光注意到昶斐的动作,心中也暗暗地吃了一惊,前两天,他可是亲眼看过萧星瑞跳下湖救南宫燕归王爷的。更看到了他在水中直接杀死了鱼王。   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明白,萧星瑞的水性非常好,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轻视他,但他会主动为了一群这个世界的平民出头,让齐腾来了兴趣。   谁料昶斐的起步动作与他救人的那次又不相同。   齐腾不过就是走神的功夫,岸边已经发出了惊呼,不是因为昶斐用了什么非常优美的泳姿或是惊世骇俗的潜泳。   单纯因为昶斐的速度真的非常快,他用的游泳方式看上去只是最初级的蛙泳。   与洛凪那比蝶泳更加完美的泳姿,或是乐正初那标准的自由泳比起来,穿着一身看上去特别着累赘的衣服的昶斐,就是用类似于蛙泳的动作。   他的双脚轻巧蹬在了水上,半点用劲的感觉都没有,明明看上去是几个泳姿之中,最平凡笨拙的一套方式,昶斐用起来却同样有着不输于洛凪与乐正初的美感。   只是,他的动作,却介于那两者之间,既不算柔美,也不算刚毅,只带着一股飘逸潇洒的从容。   身上的衣服居然半点都没有能够给他的行动带来负担,也是让人看得啧啧称奇了。   在即将到对岸的那一刻,昶斐身子一蜷,水中转了个身,双脚就用力蹬在了泳池壁上。   那股爆发力,看得人心跳都不由地跟着快跳了两个节拍。   而池水中就连护目镜都没有带的昶斐,睁开了眼睛,转向了齐腾的方向。   这一刻的齐腾刚好与他正面迎上,昶斐心中早就做出了推测,齐腾倘若输了他一步,那要出手的时候,必然会选在前后面对面的那一刻!   **********************   今日无题,大家早睡,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三步:不是我大意,是敌人太卑鄙!   昶斐(♂·正常)的主动挑衅,引出了来历不明却好像知道他是萧星瑞的齐腾与他比拼。   虽然满脑子全是对这个怪人的疑问,昶斐半点也没有耽误比赛,随着比赛开始,昶斐的速度与动作,完全就不输于最先取得了胜利的洛凪与乐正初。   这让A1班的同学们对于昶斐这位全年级第一聪明的同龄人又有了新的看法。   在他们看来,昶斐真是每一次都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从最初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那个懦弱的被人欺负到头上,而没有来上学的贫穷年幼优等生,到乐正初父亲的私生子。   再从私生子到乐正初真正具有法律上正统继承权的长子,到识人不清,喜欢结交坏学生的表面好学生,内心坏孩子的昶斐…可以说,那时候,就给A1班的同学们,非常不好的各种印象。   特别是“贪恋美色”,为了一个很有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女同学,伤害到班上其他的同学,导致了陆芯的瘸腿。   这些全都不是什么可以让人称赞的好事,班上九成以上的学生几乎都讨厌这个只有成绩超过乐正初的家伙。   在他们看来,这样一个任性,分不清是非,我行我素的人,不管经历了什么,那都是活该,咎由自取。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们的印象中,总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一个少年完全不在乎自身,拼上牺牲自己,也要护在他们的面前,虽然记不清,可是那模糊的背影,却牢牢印在他们的梦中,让他们醒来也不曾忘记。   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开始注意起昶斐的优点来,他虽然有时候任性,却又有一套属于他的原则。   他虽然会和舒德一起玩耍,可是有他在的时候,舒德除了时不时地会犯傻犯浑,好像就没有再做出什么蠢事。   而陆芯受伤的时候,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再所有人都害怕得不敢靠近过去帮助陆芯的时候,却是他全然不顾可能会摊上麻烦,上去给陆芯进行紧急处理。   而之后他被“恩将仇报”,他也半点没有责怪班上那些故意陷害他的同学。   他甚至为了乐正初这能够赶上考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试卷,用来交换乐正初的考试时间…那个时候他明明还在与老师打赌…   有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不禁会想,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才会在明明一目了然的情况下,还能将昶斐看成是一个无可救药,又令人讨厌的人的呢?   那个时候,对于昶斐来说,他们是不是才是那一群无可救药到让他感觉到可笑的人呢?   随着鬼王娶亲的事情结束,A1班的同学们忘记了昶斐在鬼王娶亲时做的事,却开始注意到昶斐的优点。   那甚至让他们感觉到了过去的自己很可笑,与昶斐之间的关系,也是在四个月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拉近了些。   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带着傲慢与偏见的心思去看待昶斐了,他们应该是了解昶斐了。   可今日现实给他们狠狠地打脸了。在他们看来,应该是文化成绩第一,体育成绩寻寻常常的昶斐,居然会有着根本就不像是寻常十四五岁的少年应该有一面!   他的体育成绩真的就是普通高中生的程度吗?   哪种的普通高中生?以他们作为标准的?昶斐原本就比他们小一两岁,体力上也还处于正在成长的阶段。   这个时间段,相差一岁就会有相对很大的区别,可昶斐与乐正初这两个应该原本是小他们一两个年级的少年,让他们直接忘记了他们俩比他们小的事实了。   而现在,这一下让他们想起,却赫然发现,昶斐早就超过他们了!以往的他,是不是藏拙了?   这才是真正备受上天宠爱的天之骄子应有的模样?   当这样的念头出现,让不少同学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落差感,以至于让他们看起比赛来,都有点失魂落魄,心神并没有完全集中到池中的两人身上。   乐正初在看到昶斐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无声地轻叹了,他没有感觉到昶斐使用真气或是灵力的感觉,也就是说,现在昶斐所展现出来的,是他真正作为普通人一面的实力。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昶斐变成这样的?   他不愿意脱下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在他那件衣服的下面,有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些痛苦的“记忆”?   如果当初被父亲抛弃的是他的话,如今的他,也会想昶斐这样吗?还是说,他会变得比昶斐要糟糕?报复社会?   现在的昶斐,真的就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太阳吗?他会不会在内心深处,有着他深藏不愿表现的痛苦?   就如他不愿意脱下自己身上那件衣服一样,不愿意脱下他表面那层严防死守着他千疮百孔的内心的开朗外壳?   A1班的众人各怀心思,昶斐那头,却已经直接迎上了齐腾,昶斐可不是乐正初,他等的就是对手赢不了他时,对他进行的算计。   这样他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十倍揍回去了!   齐腾自然没有打算单纯地与昶斐比较普通人的这些东西,正如昶斐所料的,他早就做好暗算昶斐的准备了。   但他一点也不意外昶斐会对他生出提防的心思,刚才他的同伴暗算了乐正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个时候出手反击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乐正初,而是昶斐!   虽然没想到这个萧王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为了这个世界一个无关轻重的兄弟出手,不过这样至少也让他抓住了这个萧王爷的弱点了。   在池水中的昶斐流露出兴致勃勃接招架势的冷笑时,他手中聚集的力量,也跟着发动了出来。   就在昶斐作势准备提防反击的时候,在众人所在的岸边方向,水行的法术已经直接朝着他们班上的学生而去!   昶斐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齐腾忽然的行动,是他也没有料想到的。   在他看来,齐腾表现出来的,就是要跟他斗上一斗的心思,怎么会想到对方要跟他斗的,不仅仅是斗法,还要跟他斗心机与心术!   在那一瞬间,昶斐看向了乐正初与洛凪那几个班上具有着特别能力的同学,在他看来,现在他赶不上,但班上那几个同学一定会护住他们班上其他的同学。   可他一眼看去,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们班上的那群白痴!都在干什么!一个个怎么全特么跟丢魂似的!   昶斐哪里会想到,自己强出头,展现出的力量与半晌同学们一直以来对他复杂的情感,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就连魏老师也一脸备受打击的表情,全然没有注意到水龙已经张牙舞爪冲向了他们班上离水最近的同学了!   “可奥!”昶斐真是看得直接呛了一口水,游泳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原本类似于蛙泳的动作换做了更快的潜泳,随着他的手伸出,一道命令也随着昶斐心意传出。   原本在他手腕上安安静静地伪装成手绳的红尘神笏,已经如同一条蛇一般朝着岸边以更快的速度朝目标而去。   昶斐双手也好像能够在水中抓住什么活物一般地用力一抓,双手一甩,水中好像出现了无形的鞭子,水浪紧紧跟着红尘朝岸边而去。   而昶斐所能够控制的因果线,也在那时候开始了动作,以各种“巧合”将那附近可能会被齐腾水龙殃及的人被撞开了。   齐腾的水龙无声无息,甚至就连昶斐都没有感觉到有半点力量的波动,这也是造成昶斐误以为齐腾是对他攻击的主要原因。   谁知道这个齐腾所施展出的那样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昶斐根本不愿意拿这些与他朝夕相处四五个月的同窗来冒险!   可正如齐腾所看透的,这的确就是昶斐最大的弱点,不管昶斐这样的情感是处于他自欺欺人的洗脑,还是真实已经产生的情感,但只要他会真的为了别人做出行动,那这就是齐腾可以利用的最大弱点。   昶斐的全部精力集中到了岸边,齐腾也开始运用自己的力量追上昶斐,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真正的短刃。   短刃朝着水中将力量全用在救人上的昶斐背后刺去。   这个齐腾,别说施法无声无息,就连自身行动起来,就连一点杀气都没有带上,昶斐反应过来也全凭多年来,在kill fox养成的一种对敌直觉。   可就算是这样,齐腾一击也划到了昶斐的肩膀,一丝红色随着衣服的碎片,缓缓蔓延开来。   昶斐余光瞥见岸边乱成一团,人们似乎也反应过来有什么危险,开始做出各种措施,昶斐这才稍微安心。   可他将目光收回的时候,齐腾已经在水中将短刃朝他脸上刺过来了。   昶斐暗暗冷哼,这家伙,是真将他当软柿子来捏了?   不用再继续担心池边的情况,昶斐的红尘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冷笑了一声,打算好好让齐腾见识一下真正的水战。   可他的耳边,却忽然传来了神农尺惊异地叫声,“万年蛊毒?主人别再继续使用仙元,那个人对你用蛊了!”   什么?!什么时候…   昶斐愣了一下,这才不由地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上,流血的状态还没有停下来,昶斐不禁眯了眯眼,瞪向了他面前的齐腾。   齐腾的脸上,却有着阴谋得逞的微笑,在水中还不忘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短刃,似乎对昶斐那样的眼神,半点的害怕都没有。   **************************************   先谢谢黯奏桑与炮火菌的月票支持和陈桑的打赏支持~   那么…继续日常的章末问答环节…   我最近怎么感觉大家提到的不是让昶斐脱衣,就是让昶斐暴露会是干脆在同学们的面前变成女孩子的事儿呢?   这可是泳池欸?米拉桑,要不要这么色气啊~?我可是正经人呐…怎么会轻易跟你们同流合污呢?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四步:不打得你头破血流我不姓昶!   齐腾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本暂时还没有想要对付的萧星瑞(♂·梦境中的身份·中蛊毒)居然会在他准备利用两个班级的游泳比赛来扬名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出头。   在他看来,这位从小到大应该是在皇城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可能会管那些普通平民的闲事?   不过,或许真如那位殿下说的,这个萧王爷,的确在那次被偷袭的时候,导致了原本就比其他王爷还要不稳定的阴阳平衡,被彻底打破,封印了属于他其中一般的记忆。   原本两边的记忆就已经不对等了,那样来一下,彻底的以为他自己就是纯粹的表层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边世界的萧星瑞,原本就是这么强的人吗?   他所用的蛊,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万年蛊神的蛊毒,寻常的人光是触碰到,理应灵力消散,意识模糊。   可为什么他面前那漂浮在池子中的少年,那双眼睛那样深邃危险?这和他们收集来的萧星瑞的情报并不相同。   就算那边的记忆可能因为阴阳的失衡而消失,可性格的差距应该并不算太大才对。   然而,现在昶斐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像是齐腾所得到的那些关于萧星瑞的相关情报。   在从神农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被齐腾下毒算计,昶斐就开始让神农尺来帮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势。   如果神农尺无法处理,那至少先帮他将伤势给压制,给他一个现揍死面前卑鄙家伙的时间!   神农尺无奈,可昶斐都这样安排了,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认真的,神农尺也只能先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好在昶斐的身体早就和半年前不同,作为一个神仙正在成长的身体,中毒可能影响很多方面,唯独死不掉。   “昶斐吾主,在你动手揍死那家伙之前,我先提醒你,我帮你压制伤势,可能会一定程度压制到你的力量,你会变得更像一个人类一些,这会体现到你的身体与感官上。   加之我帮你压制蛊毒,可能就无法再顾忌到你的伤势恢复上,这个池子里撒了盐,对你的伤势虽然有好处,但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水温都是热的,加上你剧烈的运动,血液不会凝固,你动作太大,可能会导致伤口加重。   近乎于凡人的体质和伤势加剧,对你可能是致命伤,就算在之后我能帮你驱除毒素,你能恢复过来,在之前这段时间,你的状态也会是真的危险。   你甚至可能会出现假死的状况,一旦被不该知道你的体质的人触碰到,你很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你真的想要在现在逞一时之快,先教训人?”   神农尺的传音很快,在齐腾惊疑不定的时候,它就已经将事情的所有的后果和昶斐说了一遍。   “我会彻底丧失力量,如同凡人吗?”可昶斐思索了片刻,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会,你的体质很特殊,仙元与神位等需要灵力催动的力量,会因为这个蛊毒的缘故,使用了就消散。   但是你在触碰后,得到的那些巨力,速度,气质等不需要仙元来催动的身体素质提高方面的,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没问题了。”昶斐在池水中冷冷地咧嘴笑了笑。   神农尺得昶斐的回应,也没有再继续跟他啰嗦,该说的它也说了,知道了后果,愿意承担那就不是它的问题了。   齐腾还在吃惊昶斐这个时候能够行动,昶斐已经那边,已经不顾自己肩头的伤势,身子一沉,留下了飘散在水中的红色血迹与水中的水波纹,消失了。   齐腾吃惊地发现,昶斐行动起来,不但与他一样悄无声息,速度还原本比他要快的多。   这样的速度,和刚才游泳时的速度截然不同,完全…就像是切开了水面的飞剑似的!   可是他应该使用不了灵力,无法用法术来提高自身的速度了才对啊!   齐腾心中惊骇,他半点感应不到昶斐的下落,第一反应就是再度向岸边那些乱成一团了的学生们攻击。   可是他的行动还没有完成,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是用力一折…   池水中,听不到骨折的声音,可是疼痛的感觉让齐腾清晰地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折了!   他余光看到了身侧的那张脸,那是一张不带丝毫表情的脸,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制作精致,惟妙惟肖的傀儡!   那正是与萧星瑞并不相同的…这个现世唯一一个上清传承者,当今的心神月老——昶斐的脸庞!   昶斐在折断了齐腾的手腕,打断了他抬手正欲施法的行动时,动作流畅的一脚踢向了对方的腰侧,可怕的巨力,踢的齐腾无法在继续屏住呼吸,口中的那口气伴随着血一并被呛了出来。   这一下,已经不仅仅是能用力气大和速度快能形容了。   这是个怪物吗!   这一瞬,齐腾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闪过了那个念头,心中就只剩下跑了。   对此他也半点不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误,这样一个下毒没半点手影响的家伙,在被他重创之下,还能有这样灵活动作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在水中能应付得来的怪物!   齐腾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出手狠厉的家伙,会是他们所寻找的表层现世的萧星瑞的半身。   一定是哪个环节的情报弄错了!有人估计算计他们!让他们对上这样一个怪物,分明是想让他们送死!   齐腾现在不想再继续与昶斐斗下去了,现在还不是他拼命的时候,他必须将这个情报带回去给大家。   他们被算计了!   齐腾伸手强行将自己那只被昶斐折断的手腕扳了回来,开始快速朝岸边游去。   全然忘了他来的目的,并不是有意接触昶斐,而是因为他们利用A1班的扬名的行动作了弊,对乐正初出手不说,态度还那样嚣张才将昶斐给刺激了出来。   这时候的昶斐,双手上处于隐形状态的月老小册都显现出了战斗形态,在齐腾努力朝着岸边游过去的时候,昶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在池中甩了半弧,直接砸在了池底,砸得齐腾的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蜷起了身子。   昶斐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见对方的脸色已经呈猪肝色了,纠结地又游了过去,揪住齐腾的游裤就往岸边拖。   齐腾现在被昶斐揍得真是怕了,脑子又因为刚才那一撞,昏昏沉沉的,居然任由昶斐抓着他就往池边拖去。   池边,已经全都是水,原本被昶斐出手,出现各种“巧合”而乱成一团的众人,都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的水迹,皱起眉头。   就在他们思考着为什么池中的水会莫名其妙溅得到处都是的时候,哗啦一声的出水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又齐齐地吸引了过去。   到现在,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比赛还没有结束,究竟是谁赢了还不知道。   一想到因为那些突然出现的意外,而导致他们错过了看昶斐与齐腾比赛,两个班上的人都感觉有些气恼。   可目光落在了池前时,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昶斐一条胳膊已经彻底地被血给染红了。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的血色,就连双唇都有点发青了。而他另一只手,正拖着捂着自己后脑勺的齐腾。   “这是…怎么回事!?”魏老师最先叫出声来,看着自己班上的优等生居然弄成现在这样,他的心中别提多愤怒。   而他质问的对象,也直接落在了对面班级的众人身上。   昶斐不等那些学生做出回答,已经有气无力地代替那些人开口,“在池子中,这家伙用小刀刺我。如果我的反应再慢一点,大概现在我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吧?”   他说着,一把将手头上的齐腾丢在了地上,那柄涂毒的短刃也顺势落在了地上。   昶斐却有点漫不尽心的继续补充,“不过,为了自保,我也踹了这家伙,让他脑袋磕在池子里了。   虽然我是正当防御,不过毕竟是要背负一条人命,我可不想像他那样,所以就将他给捞上来了。是报警还是退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作为昶斐在这个学校之中最先认识的好友舒德,真是被昶斐那不以为然地态度给气到了,冲出人群就抓住了昶斐受伤的胳膊。   “嘶…”因为神农尺压制毒素的缘故,而导致体质暂时偏向于常人的昶斐,被舒德这样一个动作,刺激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疼就叫出来啊!憋着装什么硬汉?”舒德很少对昶斐发脾气,这时候也忍不住冲昶斐咆哮了。   他伸手想要撕开昶斐已经破了一个口子的衣服,却被昶斐伸手给拍开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我下课了去找校医处理一下就好。”   “下课处理?”舒德声调提高了八度,那模样真像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看昶斐还在不自然地扭动身子,不肯让他动手看看伤势,立刻转头看向乐正初,“班长,压住你的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感觉舒德咬牙切齿的语气之中,好像有某种兴奋的味道。   这让昶斐更加不愿意让舒德来给他看看伤势了。   可偏偏乐正初还真的在时候很听话地凑过来了,“昶斐,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逞强个鬼啊!你就没有感受到舒德这家伙不怀好意吗!   昶斐就差没直接吐槽了,可他也知道,乐正初就算知道舒德有其他目的,也绝对会出于他自己的原则,来说服他,因为他现在的行动,表示他已经认同舒德的说法了!   **********************   小剧场:   昶斐:玛德!舒德这家伙肯定不怀好意!   舒德:嘿嘿嘿嘿~要是昶斐真的是女孩子的话,我就~我就…?咦?头顶怎么黑了?   莫颜欣(阴笑):就什么?   乐正初(狰狞):就什么?   舒德(不安):就…就将她当好兄妹…   莫颜欣:信不信我让你跟他做好姐妹!   乐正初:要做兄妹,也是我来!   昶斐:可奥!什么鬼?这是重点吗!我是男的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五步:被抛弃一方的悲哀?   原本还以为只是给齐腾这伙儿人一个教训的昶斐(♂·中蛊)还是因为没想到对方会将匕首之类的东西藏在只穿了一条游泳裤的身上,而受伤。   可他觉得,受伤或许还只是小事了,现在大事的是,他这班上的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如狼似虎呢?   特别是舒德在得到了乐正初愿意帮忙的暗示后,其他的同学们也开始朝着他的方向聚拢过来。   可奥!得不偿失啊!他真是不该在最后还多管闲事!   昶斐被逼到了池子边缘,脑门都汗都冒出来了。   站在后方的莫颜欣还担忧地看向昶斐,“那个…昶斐,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现在可以说,我们可以让那群臭男生下去,我们来帮你处理伤势。你觉得如何?”   帮个鬼啊!处理伤势个头啊!女生上来是想干嘛?坐实他是女孩子的事实吗?!   昶斐差点没有直接骂出声来,看着女生们也开始撸袖子准备冲上来了,昶斐心不由一横,直接跳下了池子。   “啊!昶斐你疯了啊!”而他的举动就引起了班上众人的惊呼。特别是乐正初,在舒德大叫起来的时候,已经前后脚的时间跟着抓住了昶斐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袖,想要拽住他,可这一下拉扯,衣服顿时发出了一阵裂帛声。   原本开了一个口子的衣服立刻被乐正初从衣领的位置,往下撕出了一个口子,这一下直接露出了昶斐的肩膀与小半边胸部,惊得昶斐直接挥手甩开了乐正初的手臂。   可是就算是那瞬间的功夫,也已经让开始修真的乐正初看了一个正着。   昶斐跟他,真的一点都不相同,他的肩膀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烧伤,那个地方的肤色与他正常的肤色不同。   最重要的是,昶斐身上,似乎不只是烧伤,还有明显的完全可以致命的刀伤与贯穿了肩胛骨的枪伤!   他们的国家,是禁止枪械使用的,这样的伤势,乐正初只看了一眼,就可以猜到昶斐在来学校之前,是干什么的。他和他一直表现出的模样不同!   不只是他具有修真者与修道者的天赋,或是具有凡人之中的天才的头脑,而是…他似乎还参与过什么犯法的组织?那样伤势…甚至代表着他曾经非常靠近那些危险的事或是人!   “你都…做过些什么?!昶斐!”这样的冲击,让乐正初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叫了出来。   昶斐的眼神已经非常不友善了。说真的,如果不是被陨石砸中,得到了月老神的体质,他现在身上的伤口估计连短袖都穿不得,但就算是得到了神仙的体质,他就算陨石造成的伤势是消失了,曾经的沉疴宿疾病没有完全消失。   孤儿院的火灾,kill fox时因为主动诱骗目标失手,而造成的伤害,因为开始走极端而不顾自身的安慰,抱着鱼死网破的绝望时的伤,两年前克隆事件的伤…   那些给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影响的伤势,并没有像昶斐看过的那些神仙鬼怪的小说那般,可以因为脱胎换骨消失。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昶斐是借用kill fox之中最擅长易容术的成员配置出来的药膏掩饰伤势,可只要碰到盐水,这些伪装还是会被洗掉。   学校的池子,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健康,自然需要在水中撒盐,昶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   如果他想要下水像寻常的学生那般好好玩,他就要做好防范,可结果…   “我做了什么,关你屁事啊!”昶斐张了张口,一开口,声音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嘶哑。   他是真的被乐正初忽然地举动给惊到了。   他可以无视那些伤口,也可以将这当成荣耀,当自己是正常的少年,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就算是多出了月老这么麻烦的体质,还没有揍到那个让他倒霉的神,也无所谓。   可他同样也清楚,别人不可能也和他一样,乐正初惊怒与不敢置信的表情就说明了这一点。   昶斐开始有些对乐正初的行为感到恼火,也气自己身上那些已经没有什么疼痛感觉的旧伤为什么在他变成了神之后,恢复的速度反而没有他变成神之后受得伤要快。   “什么什么?班长大舅子你看到什么了?”舒德注意到池子里面的两个人的表情很古怪,却不知道乐正初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他忍不住跟着跳下池子,想要凑近确认一下情况,就看到昶斐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血还在顺着他的指缝正在往下流,他的脸色却难看到不像是舒德认识的那位朋友。   这让舒德的动作也忍不住僵硬了,就算他看到的不多,也足够让他看清楚昶斐隐藏在衣服下伤了。   这些伤已经算淡的了,可颜色始终是不相同的。   可放下这些不管的话,舒德可以肯定,昶斐的胸,是平坦的没有半点翘的,这的的确确是男孩子的胸。   又失望又惊讶地舒德,皱着眉头抬起头的时候,就对上了昶斐那那双正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看的眼,不由自主地大了一个寒颤。   “我…我帮你去拿毛巾!”舒德实在受不了昶斐那样看着他的眼神,丢下一句话,就朝着池子上面跑去。   很快他就取来一块白毛巾,搭在了昶斐受伤的肩膀上。   昶斐轻轻地抽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乐正初,收回了目光,表情比起刚才要缓和了不少,“舒德,谢…”   “不要再和让你受伤的那些人接触了!”昶斐一句道谢还没有说完,乐正初忽然转过身,大声地冲着昶斐叫起来。   “会造成那样的伤…那些根本就是一群危险的黑…”   “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就不要在那边说风凉话了,比起咱们的本家,你觉得给我造成了这样的伤势的人更可怕一些?我反而觉得这些家伙更加良善一些。”   昶斐没有给乐正初把话说完的机会,讽刺地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提醒乐正初乐正世家的事。   乐正初眼神复杂地看着乐正初爬上岸,就那样一只手按着肩膀,带着一股生人勿进…啊不,是熟人也无近的怒气,沉着脸走到了体育老师的面前。   “魏老师,那家伙麻烦您先送警局,我受伤了,我要请假去找钟老师处理一下伤口,可以吗?”   “你说…你要去找校医来处理你的伤?”魏老师的表情有点古怪,从现在已经被染红的毛巾他就看出这伤口一定是需要去医院缝几针的,这小子居然去找那个钟校医?   “不行吗?”昶斐皱起了眉头,那张早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这样看上去真像是一个小可怜,让魏老师鬼使神差地就摇头了,“怎么可能…你去就是…欸?”   话一出口,魏老师就有点后悔了,这会儿应该是将这小子送去医院啊!他干嘛答应这小子去校医处啊!   可他想要反悔已经迟了,得到了他一句话的昶斐,已经一溜烟地转身就跑了。简直就像是知道他会反悔似的!   一直等到了昶斐离开了游泳教室,两个班上的学生还有点没有回过神。   他们总觉得,昶斐的生气好像有点微妙啊?   “乐正初,舒德,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啊?”现在A1班的众人再傻也看出来了,昶斐可能不是因为什么被人看到了女孩子的胸部这样的理由生气的。   而且,从乐正初与舒德的表现来看,昶斐似乎…不是女孩子…吧?   那昶斐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啊?为什么看到了就那么生气啊?不会是…有纹身吧?   几个想到了纹身的同学不禁抬头幻想了一下昶斐满身都是纹身的模样…那幻想中,赤着上身,纹满纹身的全班第一,有着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那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那不算丰满的胸部与这挺翘的屁股…   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几个正在幻想着的学生脑海中的幻想,因为那位幻想中的美丽身影转过身来,不由地有些硬了。   可随着乐正初一句:“昶斐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而幻灭成了顶着大鸟浑身是狰狞伤疤的少年模样,硬生生地这给吓萎了。   “可奥!”几个学生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冲着乐正初就比了一个中指!   可班上的一些少女却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来。   乐正初却想起了自己曾经从乐正霆禹手中接过关于昶斐的情报,不禁喃喃地念出来:“原来…他当初在孤儿院的那场火灾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受伤…”   “孤儿院火灾?”   “这么说起来…昶斐好像是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   A1班的同学们古怪地抬头看了一眼乐正初,他们与乐正初和昶斐相处的时间,都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加上乐正初一直觉得自己亏欠昶斐,关于他们家的一些传闻,也是尽可能解释清楚的。   现在他再提到昶斐的伤是在孤儿院时被烧伤的…   大家想到的,就是因为被抛弃,昶斐在孤儿院被火烧伤,却因为无父无母,没有钱治疗,导致伤疤至今还在身上…   有同学甚至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新闻,一些孤儿院,对无父无母的孩子,只是收留他们,而不会将他们送去医院治疗…   那昶斐身上的烧伤到现在还没有被除去,是不是代表他当初根本没有接受过治疗,没有打任何抗生素,小小的年纪,自己一个人在漆黑的小屋子挺过来最痛苦的时期?   有同学联想太过,不禁鼻子一酸,哽咽出来:“昶斐太可怜了…班长,你的爸爸真的很过分…!”   乐正初沉默不语地看向昶斐离开的方向,想起刚才昶斐的表情,他的心中有一股怒气。   不是对昶斐的,而是对他的父母与昶斐的母亲和他自己的。   他好想回去将这些告诉乐正霆禹,他想要问问自己的父亲,昶斐遭遇了那么多痛苦,依旧愿意在他们被乐正世家逼迫的时候站出来,为什么他还能对昶斐那么残酷?   ***********************************   作者时间:   这个坑可埋很久了,当初是是用来虐…咳咳!用来反衬昶斐过去的。我可是很正经的人,简评区这清一色说我开车的?呵呵,不可能的!看到了吧!我可是相当严肃认真的!除非…emmm…嗯,总之,游泳暂告一段落,之前被忽略或是一笔带过的校园生活还是不会少的…   道谢时间:   谢谢云飞桑、冥九酱、陈桑、溪风酱的月票支持。   问答时间:   昶斐绝对不可能被推倒!   最后,米拉桑,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六步:   昶斐(♂·中蛊)的秘密,乐正初并没有完全与班上的同学说清楚,对上众人不自然地看向他的表情,他的良心反而好受了一些。   没有人注意到,在对手的班级中,少了几个学生。   体育馆男式洗浴间中,齐空等人眯着眼睛,看向在这个时间段唯一传出哗啦啦水声的方向。   一人靠近了几分,看着个人洗浴间之中流出的鲜红血液与一双赤足,立刻向着身后的同伴招了招手。   几个人立刻靠近过来,取出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一间单独的洗浴间,彼此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将手中的东西齐齐朝着其中甩了出去。   帘子破碎,水蒸气瞬间弥漫出来,几人看也不看,向后一退,双手好像握住了什么一般地往后用力一拉,一条黑色锁链分别出现在几人的手中。   可是他们这样用力一拉,却拉了一个空,齐齐摔在了地上,锁链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摔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怎么…”这明显已经超过在场几人的意料,可是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一步,一人的视线之中,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同伴身后,一个起落间,其中一人被直接敲晕了。   而他们的面前,一名**着上身的少年,冷淡地从地上捡起了他们用来抓昶斐的锁链。   原本就已经被超过预料的结果吓了一跳的众人,在看清楚少年的长相与他身上的伤疤的瞬间,脸上已经不单单是惊讶,而是一种惊惧了。   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就是人们口中那个成绩出众的一年级优等生昶斐?那个萧星瑞的半身?   这样的怪物,上身哪一道伤是不致命的?不…不对,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   为什么在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身上,会有那个记录在他们的家族历史中,那个旅者身上才有的胎记?!   “捆仙绳…?”昶斐湿漉漉的刘海下,一双眼睛亮得有点吓人,在氤氲的水汽之中,看上去好像是夜晚的野兽。   而昶斐的身材,并不像是乐正初那种隐形强壮的,就算满身都是过去的伤,他也有着非常匀称的流行线身材,不管是肌肉还是软肉,比例都很匀称。   看不出有什么强大的爆发力,可如果乐正初展露的身材,给人的感觉是蛮牛,浑身水珠顺着比例匀称的上身滑落的下来的昶斐,给人的感觉就是豹了。   正如他在游泳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一面。让在场人,不管是男是女,在仔细看去的时候,都不禁有种脸颊燥热的感觉,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转开了。   “好看吗?”原本还想问问这些家伙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的昶斐,在看到在场众人眼神躲闪的时候,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听到的却是一阵咽口水的声音,这让昶斐笑得有点冷了,“亏我还想着你们是不是和齐腾差不多,看来完全就是我想太多了。”   昶斐说着,就在一眼的面前半蹲下来,抬起了对方的下巴,盯着对方的眼睛,直接动用起催眠术来。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盯着我是想干嘛?”   在催眠术的作用下,那名被昶斐直接抬起下巴的少年挣扎了片刻,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地开了口。   “我们…是【平衡者】。我们怀疑你是介于两个世界之间,可能会影响到两个世界平衡的威胁。”   “哦?因为怀疑我,所以你们这次才专门来找我们茬?”昶斐意外了一下,他怎么听起来这些家伙是好人?   “不是…我们这次,只是为了扬名与树立起处于我们的声望。没想到作为应该是超越这个众人之中的你,会选择去帮助一群普通人。或许,是我们判断错误了。”   昶斐没有怎么听后面那句,却注意到这群人所说的前面那一句,“树立声望?你们好端端地搞这些干嘛?要搞这些怎么不早点?非要选在我们上课的时候?”   “你以为我们想要选在你上课的时候,找你们挑战么?我们也没有想过会直接撞枪口上。   只是,随着你将那一款梦境游戏制作出来,清醒梦将里层世界与表层世界人们的意识连接在了一起,整个世界开始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之中了。   族长与长老们担心一直以来的平衡会被打破,我们年轻一代的平衡者也得以出世。   我们不同年龄阶层的平衡者,分别出现在同年龄阶层的人聚集的地方。只有增加在世人心目中的影响力,利用这层关系,来增加语言的力量,借此消除人们对里层世界的记忆回归。”   “嗯…你们的做法会不会太复杂了?想起就想起,大家最多也只是将那些当成是梦中见过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你们专程去删掉记忆,就会被人自我否定。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一个只要大众不认可,就不会有人能够肯定梦境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就算是我,现在听你们在这里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办法相信梦境世界会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还里层世界呢…”   昶斐听得有点懵逼,这群人的做法好像直接绕了一个圈子,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防患于未然。之前将你当成是萧星瑞,是我们错了。但愿你今后都不要想起里层世界的记忆。   像你这样的怪物,一旦在里层世界想起了自己是谁,两者之间的平衡,只需要你一人就会被毁掉吧?”   被他直接用催眠逼问着答案的那人痴痴笑了一声,没有了理智,他说话反而没有多少顾忌。   “算了,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感觉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滚吧滚吧,我也不追究你们在我洗澡的时候想要抓我的事了。毕竟…太弱,打起来也半点意思。”   昶斐听得烦心,一把甩开对方,挥了挥手,就用他赤着的脚,踩断了那一根捆仙绳,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留下一群偷袭不成,差点被揍死的所谓平衡者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去跟齐腾说这件事。   一个下午时间,昶斐受伤不说,还被他讨厌的家伙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他吃亏倒霉,去鬼王钟馗那边,还被钟馗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心情别提又多差了,就算现在重新涂上药膏,掩去了那些伤口,也掩不去昶斐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郁闷心情。   下午放学之前,A1班的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关爱与同情。这感觉就更加不爽了。   傍晚放学,昶斐匆匆随便在附近的夜市上买了一些小吃,却正好听到小店中的吊挂电视上,提到的神秘画舫。   根据新闻所说,今日上午八时,在附近港湾发现一艘大型的古代画舫,看建筑风格,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了。   而这艘画舫居然只是有些破败与发霉,居然在海上漂了近千年后,载着五名在两周前遇难的幸存者上岸了!   当地海湾立刻被封锁,警方正在尝试在不损坏画舫的情况下,将这一艘大型的画舫搬去当地最著名的博物馆进行研究。   不过,在当地的一些勘探队潜入水中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这艘船的船底长期泡在海水中,已经不太适应抬上岸。   一旦那样做了,很有可能会导致这艘船的船底在干了之后,变脆与损坏。   这艘在海上飘了千年的船,就只能暂时性地在岸边停泊了,至于会不会上岸,也需要等到明天才知道了。   昶斐看到这里,也忍不住咋舌,如果今天晚上上课的时候,庄老师再给他们一个自由活动的时间,让他们将那艘幽灵船重新开回海上的话,估计就真的要创造一个现代都市新传说了。   昶斐还真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   好冷!脑子和手都冻僵了,今天可能少点,明天会尽量多更新一点。   谢谢11桑、凌月桑和人类桑的月票支持~!NTNG桑原来也是主角不被推倒派啊…大意了!00酱,乐正霆禹很快就会知道昶斐的事了~   XZ桑,以后插画会多了,我这里存了不少~   那么,天冷了,大家记得加被子,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七步:知道真相的父亲战意涌上来   乐正家,处理完公司各项事宜回家的乐正霆禹,非常意外地没有从长子乐正初的口中听到今天上学的情况。   并且,乐正初与乐正文这两个孩子都摆出了一张臭脸,就连吃完饭的时候,都很难得没有主动来找他搭话。   这让他有点莫名,目光不由就转向了天使管家赛巴斯安的身上。   与乐正霆禹相处多年,这位管家对上他的目光,明知自家的这位老爷想知道什么,却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起来:“老爷,您是否应该将斐少爷与荀少爷接回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乐正霆禹一听到昶斐的名字,头就疼起来了,他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尝试去接触昶斐。   但昶斐每次不是躲着他,就是给他甩脸色。   就算是生气,这火气未免持续的也太久了吧?而且,就连一个给他赎罪的机会都不给。   “他喜欢在他母亲那边呆着,就让他在那边呆着去!”想到自己热脸去贴那小子的冷屁股,乐正霆禹心中也火。   饭桌上的乐正初,动筷子的手却顿住了,他低着头,也没有去看自己父亲的那张脸,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父亲,您知不知道昶斐身上有烧伤的事?”   “烧伤?他最近一段时间又闯祸了吗?”乐正霆禹挑起眉头,没有听懂乐正初那句话潜在的含义。   “看来您不知道。”乐正初放下了筷子,抬头盯着乐正霆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今天下午我们的体育课是游泳,只有昶斐一个人穿着可以遮住上身的衣服和可以盖住大半截大腿的裤子。”   在乐正初开始说学校的事情时起,乐正霆禹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了,从今天乐正初回来之后的表现来看,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情会很差,似乎是因为昶斐。   听到乐正初说到这里,乐正霆禹的第一反应就是打断他的话,“那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乐正初被打断了话头,看着乐正霆禹这时候露出的表情,难得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烦躁的情绪来。   “父亲!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您不觉得您就算是长辈,这样打断子女的话头,很不尊重人吗?”   乐正霆禹愣了一下,虽然有些时候,乐正初也会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则,跟他反抗,但一向都是心平气和地说,像这样加重了语气跟他呛声,完全就不像他以往的态度。   乐正霆禹不禁抿紧了薄唇,静等下文,不再多言。   乐正初在喝出声来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的态度,可是心中的那一股烦闷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比起懊恼自己失了礼节,他现在对于昶斐的事情,有一股不吐不快的不满情绪。   “父亲,昶斐全身都是伤,我看到了,有些伤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他小时候弄的…   那些伤全都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就没有一块好皮肤…我看得出,父亲,我看得出…他的那些伤根本就没有好好处理过,那些伤…很可怕啊…我无法想象在他刚刚受到那些伤的时候,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孤独一个人的啊…他的身上…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身上烧伤的痕迹,是他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孤儿院在那时候被拆了吧?   您也只调查到了昶斐入孤儿院的记录,没有关于他在那场火灾之后的记录吧?   您想过吗?如果昶斐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因为伤口感染没有挺住,现在就连这个会和您置气的昶斐都没有了?   您可能在与昶斐昶荀两兄弟相认之前,就要失去一个儿子了。您…您就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吗?”   这一回,乐正霆禹是彻底呆住了,仔细回想,从他见到昶斐的那一天,到现在,他从来就没有发现过昶斐身上具有的这些异常情况…不,不对…不是全然没有注意到…   那次在修真界的龙华之都,那一场火灾中,他质问昶斐时,那孩子的表情和他所说的话…   正如那个时候,因为那些话,他才认定了昶斐是放火之人,甚至都没有听过他解释什么…   洋洋得意地在一旁说了一堆的大道理…那时候昶斐是什么表情?乐正霆禹不禁努力地去回想。   他感觉他甚至都不记得那时候的昶斐是什么表情了。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吗?   “我吃饱了。父亲,您是我们的父亲,我希望您能够真正负起责任来,而不是觉得子女只是您繁衍后代之后的一份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乐正初轻叹了一声,说完了那些,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吗?”乐正霆禹低着头,不曾看乐正初离去,却轻声问了一句。   “是的,早在您第一次派遣在下去调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资料上的终究只是书写出来的文字。并非真实感官。老爷无法联想到资料背后斐少爷的经历过心酸心疼,也是情有可原。您不必太过苛责自己。”   “呵呵…”乐正霆禹自嘲地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赛巴斯安,现在你能找到昶斐与昶荀的下落吗?”   “在下在荀少爷的手机装载了定位系统,斐少爷的实力深不可测,在下并不能近他身,所以并没有他的下落。”   “是吗?那就先去找昶荀好了。”乐正霆禹目光闪了闪,那双眼睛,开始闪烁起他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时,才具备的光芒来。   “既然用父亲的身份无法靠近那小子,那就用商人的方式来接近那小子好了…”   乐正霆禹喃喃地丢下了一句让乐正文兴奋的话,就带着赛巴斯安离开了餐厅。   小小的女孩,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反倒是没有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寂寞了,老爸和大哥,好像都认真起来了呢!   这样,找回俜妈妈,二哥与三哥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真希望过年的时候能够大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呀~”   乐正文光是幻想着过年大家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傻笑,哼着小调收拾起碗筷来。   另一边,刚回学校的昶斐(♂·中蛊),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不由捏着鼻子叹息了一声,“可奥…变天了吗?我这么个神仙,果然会感冒吗?”   “神仙不会感冒,不过如果是某个受伤也想要逞强的笨蛋神仙的话,可能就会感冒了。”洛凪冷漠的声音传来。   昶斐回头,就看到了一并过来的千手三人。   “昶斐你怎样了?”最先赶过来的是丰泉,他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听说了昶斐的事。   不过因为谣言太多,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可他相信,昶斐肯定是跟他一样倒霉的被被害人,不过就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结果就要被人误会成女孩子,这实在太憋屈了!作为一名要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能忍!   丰泉刚刚放学的时候,还想要去陪昶斐一起将造谣的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结果兴冲冲跑到A1班,却发现昶斐早没影了,问了洛凪,就听说了昶斐被暗算的事。   这让他免不了又是一阵担忧,就差没有直接在脸上写着我要帮你去报仇的字样了。   “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暗算我的那群家伙怎么样了。”昶斐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肩。   事实上,下午去鬼王大叔那边处理伤口时,也直接将大叔给吓了一跳,因为这伤完全是和蛊神的杰作。   而昶斐所知道的蛊神,目前也还只有神农尺这么一个已经变成了灵器的蛊,其他的他也没有接触过,更不要去想被蛊神的蛊毒重创,会给自身带来什么后果了。   可按照钟馗大叔所说的,这样的蛊毒,没有马上让他陷入假死,已经算是奇迹了,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出现人类受伤时出现的情况,例如说,伤口感染化脓、感冒、免疫力低下之类的情况,甚至高烧不退。   甚至有可能出现破伤风的症状。   虽然有那些对凡人来说致命的症状,不过,因为本身是神仙,那些情况除了让昶斐难受,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只等着伤口如同凡人那般地慢慢地恢复后,那些病症也就会自然消失了。   至于恢复之前…   昶斐猜测,等他出现感冒的征兆时,可能需要向学校请个假了。他可没法保证发高烧时,自己还能专心听课。   在场的三名同伴可不知道昶斐心中想的事,作为一个班的洛凪,是最了解当时情况的人了,听到昶斐问起,淡淡地开了口,“已经被抓去警察局了。不过,因为是未成年人,你这个当事人表现得也太过平淡。所以,可能不会受到什么太严重的处罚。”   “嘁…我都流那么多血了,就不能根据当时留下的线索来判那家伙的罪吗?”   “你还能在这里跟我们抱怨,足以见得那样的伤对你造成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如果你明天能够跟没事人一样,去学校上课的话,大概会很快就被放出来吧?”   “那我明天就请假好了。”昶斐不悦地摸着下巴,“那时候我就应该再多踹他两脚…啊,不对,我应该也送他一刀!亏了,真是亏大发了!”   “没事!如果那家伙马上就被放出来了,我陪你一起去敲他闷棍!天天敲!套个麻袋狠狠地揍他!”丰泉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一旁撸袖子,一脸煞气,好像对方得罪的人不是昶斐,而是他似的。   就连一旁的千手,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去阻止丰泉。   而洛凪,也似有若无地将手抚上了他腰上的剑,眼神之中好像有着某种和丰泉差不多的战意。   “谢谢关心啦!没事儿!那家伙我有的是机会去教训他!”看着三位朋友的模样,昶斐刚刚生出的坏心情,顿时被打散了,不禁笑出声来。   *********************************   谢谢冬季桑的月票支持和赞赏,感觉听了心情都会释然呢~   谢谢龘龙的月票支持~!   陈桑,你家皮皮殇老了,所以最近更新都有点晚,不过没问题的,皮皮殇随叫随到,尽可能提高新陈代谢,保持年轻态健康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八步:恢复【神话】的道路任重道远啊   经历了一天的糟心事,夜晚的神仙课程反倒成了昶斐(♂·中蛊)最期待上的课程了。   课都还没有正式开始,他就坐在蒲团上,左摇右摆,颇不老实,一看就知道正在心不在焉地想些什么。   因为想的太入神了,他都没有注意到班上其他同学看他的眼神,总透着一股子他刚开始上体育课时的暧昧。   “欸,燕南月,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月老长得像女孩子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   夜恒没有坐在他以往的位置上,反而凑到燕南月身边,跟伙伴聊起白天在学校之中的那些八卦。   四周的同学一听到这个话题,耳朵也忍不住竖起来,想要听听燕南月对于这种八卦有什么高见。   “他是男人。”燕南月白了自己同伴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身体特征那么明显,也就你们太傻,人云亦云。”   “可你今天明明…”一旁躺枪的同学有点不甘心了。   “昨天晚上我还跟他打赌,谁输了谁女装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找校草告白。那家伙,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是学校的校草了,我拿他开刀,有什么不对?   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最清楚,现在那群凡人说什么,你们居然都能相信,脑子里面只长仙气,不长智商吗?”   “卧槽,就算真是你说的那样,你也不用那么毒舌吧?你跟昶斐不是死对头吗?怎么这时候还帮他说话?”   几个同学都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快要疼得麻木了,燕南月这家伙是在骂他们吧?是吧?   “他是我的对手,你们也跟着那群从来不带脑子的凡人一起看轻他,显得我这个将他视作敌手的家伙像个白痴!   明明你们才是一群不带脑子的白痴。”燕南月毫不客气地瞪向那几个同学,骂得半点不带客气的。   直接骂走了想要聊八卦的那些同学。夜恒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这位同伴,“南月,就算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可你也不用那么严厉地训斥他们吧?”   “我是在训斥他们吗?我明明是在训斥你,没事了别把所有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东西都当了真。别忘了我们来人间界的目的。别让那些凡人才喜欢的东西将你洗了脑。”   夜恒愣了一下,随即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下去。   可燕南月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落在了正在与丰泉、洛凪与千手聊着今晚上的计划的昶斐,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那一天穿着连衣裙,站在学校门口的少女倩影。   “啧…愚蠢……!”   “嗯…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说我坏话?”昶斐敏感地回头看了看,刚才鼻子痒痒的,肯定是有人说他什么了。   可身后哪里还有小声议论的人?早就因为燕南月的缘故,灰头土脸地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昶斐对上的也就只剩下那位正用一脸讨债人的嘴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的那位仁兄了。   可奥!他昶斐什么时候又招惹这家伙了?明明今天他的遭遇大半是拜他所赐好么!   “月老,在你身后,有什么事比上课还重要吗?”庄慧微笑地声音在前方响起,将昶斐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嗯,的确有。在后面有个家伙好像想要让我永远没法好好来上学。”昶斐收回目光,厚颜无耻地应下话头来。   可对于昶斐这样油腔滑调的诡辩,庄慧依旧是他淡淡地笑容,“即便如此,他此刻也无法将已经来到这里的你,赶走回去。”   昶斐心中一动,每次这位菩萨老师说话都带双重意思,搞得他都不得不深想一层。   而现在唯一会与上课扯上关系的,那就只有…   “的确,他是无法将我赶回去,可我要是抢在他想出了赶走我的想法,却还没有正式开始实行的时候,自个儿走了,他应该又希望我不要走了。”   庄慧笑得更深沉了,“汝非他,怎知他如何去想?”   “老师也不是我,又怎知我不知他是如何去想的?”   “那你是知道了?”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去了解,而根据我的了解与调查,现在正是时候呢!”   “是吗…那你们便去吧。”庄慧没有继续与昶斐争论,点点头,表示了明白昶斐话中的意思。   反倒是丰泉满脑袋的问号,“什么什么啊?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脑袋都要被绕晕了,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就不能说人话嘛!”   “说的就是人话啊!”昶斐好笑地站起身,四周已经重新变成了大海,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靠近岸边的地方了。   “刚才庄老师问我的,就是关于昨天画舫的事,我们改造的幽灵画舫,本来就是不该出现的东西。   但是它出现了,国家应该是为了防止出现恐慌,想办法将事情以现在科学能够解释得通的方式来解释。   可他们现在大概更加希望这个画舫消失,就当做只是不小心被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但是,处于对文物的保护,他们又舍不得真的让这艘幽灵船就这样消失了,所以肯定会想办法让这艘船能够“消失”。   不过,这里的消失,也就只是表面的一层意思,实际上,大概是想要偷偷保护起来,慢慢研究吧?   然而,他们现在是让船“消失”,为了这个目的正在想办法,暂时将这艘船放在了这里保护。   我跟庄老师说的,就是抢在对方想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挪走画舫之前,将这艘画舫开走。”   “哦…”丰泉依旧有点似懂非懂,他那挠了挠头,也只能应下一声,直接问起来,“那我们现在是将船开走?”   “开走是必然的。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昶斐坏笑着伸出食指,“第一,我们可以做得更加隐秘一点,让这艘船在完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它消失。   不过这样的话,大概就会成为一种隐性的都市传说了。   更多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其他地方的势力将船弄走了。后果可能是出现多方势力的怀疑,造成的后果比较大。   我个人是觉得第一种方式不太可取的,而且对我们的好处也不是太大,所以我不推荐,我觉得…”   “昶斐,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船挪走啊?”有同学不明白昶斐这样做的目的,不等昶斐说完,就忍不住问他。   “你还不明白?”昶斐看向询问自己的学生,有点意外地看着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让新时代,重新出现【神话】啊!”   “重新出现…神话?”班上一些同学面面相觑,“为什么要重现神话?”   “为了将来能够与人和平共处啊!”昶斐笑,“虽然我们是神仙,但我们不可能一直都这样藏着掖着一辈子。   我们本来就是作为大道秩序执行者存在于世间的吧?本来就并不是单纯古人的一种信仰,而是一种标志。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因为现代无神论者越来越多,无信仰,纯粹为了自身的自私者越来越多,也导致了犯罪率的增加,令这个世界因为不再具有对神明的敬畏之心,对信仰的原则约束,而更加混乱吗?”   众人愣住了,千手意外地看着昶斐,“昶斐…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思考过了。”昶斐脸上的笑容让同学们感觉到一种看不透的情绪。   “以前我也不相信神的存在,所以我想要人为创造出一个让人感觉到敬畏的存在。不过,中途被打击得不轻,让我有了放弃的想法。至于现在…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什么机会?你想要利用我们来达成你的个人目的?”燕南月不悦地看着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临时想到了,就去做的昶斐,说话都有些责难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跟我们说明你所做的一切的打算,就擅自地利用我们来达成你的目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地将我们当成你的棋子随意使唤?就算你是上清的传承者,就算你说得多么大义凌然,也不代表我们可以任由你来为所欲为。”   昶斐扬了扬眉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因为他与燕南月的话,陷入沉默的神仙班的同学们。   看得出,现在他们这个神仙班的同学,都有些偏向于燕南月的想法。   而对他们而言,他们原本就是高人一等的神明,却被昶斐这个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大,入门还比他们晚的家伙,蒙在鼓里去做什么事情了,实在让人不爽。   这就好像不把他们当成是平等的存在。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昶斐的眉头越扬越高,耳边却忽然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   众人不禁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幽灵画舫的船头上,一名看上去似乎穿着古装的少女正坐在围栏上,一头和昶斐变身时一样的银色长发在月下飘动着,看不清对方的脸面,却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那双深入星河的眼睛。   而昶斐,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呆住了。   那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这应该是就在不久之前见过的某个人的双眼。   “昶斐,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并非是一开始就抱着想要恢复【神话】的想法?也不是在利用他们?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大家一起兴致勃勃地开始想着如何利用这艘画舫玩耍的吗?你只是组织者,却不是发起者。   何必让自己那么委屈?你说出你的想法,他们愿意配合你就配合,不愿意配合你就放任他们便是。   你在上课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论语·泰伯篇》中的道理吗?”   昶斐皱着眉头,还有点对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反应不过来,可对方的话,他也没法当做没听见。   “论语之中,有些话,根据不同的断句,理解的方式也不同。而且,他们也不是我的【民】。   我没有跟他们争论或是解释的必要。”   “你还真是我行我素啊…”画舫上坐着的身影戏谑地笑了一声,轻巧地从画舫上跃下,“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这名神秘人的身影没有直接落入水中,反而在半途中,化作光点消失了。   ****************************   谢谢aaghv桑的月票支持~!谢谢溪风酱的鼎力支持~!我就不客气地沾沾FE开播的福气了!   好了,为了防止小伙伴们早借口修仙,今天就提早更新了!虽然今天的效率好像不是特别高的样子…?   刘桑要给打赏吗?我2月一定会加更~这点我以昶斐的亲爹的身份保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六十九步:燕南月最近有点怪!   幽灵画舫的事件,让昶斐(♂·中蛊)受到了原本就不待见他的燕南月的非难,对方话语的引导性与昶斐一开始没有将自己重现神话的计划告诉班上的同学,而让神仙班的同学对昶斐都产生了一股子的怨怼情绪。   可也因为这样,貌似引出了躲藏在幽灵画舫上的幽灵。   看着丢下一句话后,笑着凭空消失的少女?少年?众新神们面面相觑。   “刚才…感应到了吗?”   “感…感应什么?”   “是…是鬼吗?有没有鬼气?”   “鬼气?呵呵…别说是鬼气了,什么气息都没有感受到啊!”   一阵沉默,确定那道身影不会在出现,新神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脚步也悄然地往后挪开了几步。   反倒是昶斐,这时也顾不上其他人跟他的矛盾,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往前迈出了一步,离开了蒲团,踏水而去。   刚才出现的那个人,不管是声音还是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情绪与神态,都给他熟悉的感觉,那的确是他最近一段时间见过眼神才对,可拼命去想,他反而想不起那是谁。   而且,那人还忽然跟他说那样的话,是想要向他表达些什么?他说的那句话,应该是君王的治国之道吧?   那样的一句话,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在那个时候忽然就跟他说那样的话?   昶斐有点想不明白,他也不相信对方真的就这么跳下来消失不见了,凑近了就小声叫起来:“喂!在不在?”   “喂,昶斐,你别那么没大没小的啊!刚才的那个…说不定是什么高人?”   本来就已经感受不到气息了,这就证明,对方要么是实力远超于他们,要么就是什么可怕到完全感受不到存在的可怕高手。   大家都有些提防隐藏在暗处的高手,结果昶斐不知死活地凑上去,还用那么不客气的方式说话,班上的几个同学冷汗都下来了,想要冲上去将昶斐给逮回来。   又担心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人会又一次忽然冒出来,下意识地又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动脑筋的丰泉已经大咧咧的追上去了:“昶斐,等等我!”   “你凑上来干什么?”昶斐找了半天没找到刚才出现的那个人的身影,反而等来的丰泉,索性不再继续找那个什么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人了,反而跟丰泉聊起天来。   “你刚才不是说了,要重新让神话什么的,回到凡人之中吗?听上去好像挺好玩的,菩萨老师又那么支持你的行动,所以我也要来帮忙!”   “好哇!可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我干嘛要知道怎么去做?不是你说我照着去做吗!”   两人在一旁讨论着偷走画舫的计划,反而将其他人晾到了一边,看着其他的新神心中老不爽了。   洛凪与千手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加入了昶斐的偷画舫计划中去了。   有昶斐带头,丰泉跟风,千手与洛凪协助,让昶斐之前没有说完计划,得以重新实行起来。   “为了让神话重现,我其实是比较推荐使用第二个计划的,我第二个计划,是让我们以神仙之躯,正大光明出现在凡人的面前,当着那些人的面,将画舫推到天上去。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是想要传成什么样子,就看各位的扮相够不够华丽,有没有神仙的感觉了。   要是扮相不行,可是会被直接当成是什么妖魔鬼怪的。   毕竟现在不少人比起神仙,更加相信妖魔鬼怪吧?最近不少科学家都在研究灵魂了。可别被误会成是灵魂产生的脑电波反应什么的了…”   “你觉得我像鬼吗?”洛凪冷着一张脸,看昶斐的眼神有点不善。   昶斐不禁干笑了两声,“洛凪你长得太美,和神话故事中形容的那个洛神简直一样,不过你现在看上去更像是现代长得漂亮的女高中生。”   “我本来就是女高中生。”   “可你一样也是女神吧?扮相扮相,复古一点,仙气一些,不要用你现在的这一身穿着…”   “我不管穿什么,都有神仙的气质。而且,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封建社会了,穿着古装太老套了。再说了,你所说的,也不过就是你脑海中理想的神仙,不是我。”   “卧槽…我树立起的是人们心目中正统的神仙形象好么…这样会增加可信度,先一鸣惊人,再徐徐图之成吗!”   洛凪沉默下来,看得班上围观的同学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巧女新神不由自主地站了出来:“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好争论的?我可以制造现代的神仙华服啊!   具备着我们现代的风格,又能保留我们传统风格的服饰又不难!分分钟给你们做出来!有什么好争的!”   新一代的巧女嚷嚷着,就开始就地取材做起衣服来。   昶斐眨眨眼,干咳一声,“那啥…巧女神,我没钱…”   “我是神仙!你见过那个神仙是要钱的吗?我就是对你们那蠢相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气死神了!”   “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啊…”   “得了得了!你少在那边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是先记下来了!将来你一定要还我!”   “就我一人?”昶斐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巧女抬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小命,我不过就是感觉你是最适合的。”   “呵呵呵…你太高看我了…”昶斐连连干笑,巧女的笑容,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准没好事!   “哦…这样的话,那修船就交给我们鲁班匠吧!”鲁家的小儿子看到这里,也兴致勃勃地站出来了。   昨天晚上只是玩玩,在鲁家小子看来,这并非是属于他们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保证质量,能够玩一天就够了。   可昶斐的话,让他隐约意识到,这艘画舫,很有可能会成为专属于他们班级的装逼神器,那就有必要好好翻新。   “我的要求不高,月老,我希望到时候我能够成为这艘画舫的船工与看管者,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修船。”   “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得问问其他人。”好在鲁家的这位同学是个直性子,并不会像巧女话只说一半,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将问题丢给其他人了。   鲁家的立刻回头去问班上的其他人了。   原本鲁家的工匠水平就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越来越出神入化,鲁班一族具备着神级的制作神器的水准看不是吹嘘出来的,而是实事求是。   如今班上又两人被刺激得出了手,让班上还自认为保持了冷静头脑,发誓绝对不会再被昶斐利用的众同学,也开始有点手痒痒起来。   特别是祝仙乐,她原本就从昶斐的口中听到了传说中的祭文,一直想要找机会跟昶斐探讨探讨祭文的事。   结果也不知道着是昶斐的确没有空,还是她去找昶斐的时候非常不是时候,她都没有着逮住昶斐空闲的时间。   现在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也直接跳了出来,“昶斐,我也来帮你忙吧…”   “不用!”昶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只是抢船,唱歌什么的,完全没必要,谢谢你的好意了!”   昶斐拒绝的强硬,祝仙乐顿感委屈,只能呆站在一旁。   可这样也让班上不少同学感觉到好笑,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夜恒挠了挠脑袋,叹息地看了一眼燕南月,“南月,不去向昶斐道个歉吗?”   “我为什么要道歉?”燕南月不悦地邹着眉头看夜恒,反问道。   “我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只要大家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昶斐根本就没有要求大家做什么,那个时候大家全都是出于兴趣,在一个提议下展开的行动。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昶斐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想要将大家当成什么棋子利用。   你只是利用了大家作为神仙的那份骄傲与自大,来对付昶斐。我都不知道,你对昶斐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我跟他本来就是死对头,我就算针对他,那又如何?你跟我才是一伙儿的吧?而不是跟那个家伙。”   燕南月瞪向夜恒,没有反驳,反而开始质问夜恒,“你什么时候开始,被那家伙给收买了?现在都知道帮着那家伙说话了啊!你当初来的时候,不是说过想要成为比昶斐这个上清的传承者,更加出色的神仙吗?”   夜恒对上燕南月讥诮的冷笑,眉头皱得更深了,“我那时候太过自不量力,没有好好审视过自己的实力,也没有认真地看过昶斐的努力,做出那样大言不惭的发言,我很惭愧,我现在只想做好我的本分。南月,你…”   “那你就做好你的本分就好了,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昶斐之间的事,你不会懂的。”   燕南月打断夜恒想要继续说的话,已经自顾自地走开了,夜恒为难地看了一眼已经被同班同学们问东问西的昶斐,又看了一眼不容任何人靠近的燕南月,有些头疼起来。   他看不懂啊!这两人之间就那么大的仇怨吗?   **********************************   简评问答环节:   关于殇之=乐正霆禹的问题,要打死殇之的末龙酱…殇之只是创造昶斐的那个亲爹,不是生昶斐的那个亲爹啊喂…   关于日月酱敏锐的发生的问题…那个少女用的是【他】就是一个坑啊…后面会填到。还有,日月酱好久不见!   简评月票打赏环节:   谢谢s桑的鼎力支持~!   还有…刘润霖先生,在下郑重的在此以五体投地式跪谢多得让我心肝儿颤的打赏。2月会正式开始加更…   爱你们的殇之友情提醒,冬天记得多喝水,多保暖,但是也要注意室内通气,不然也很容易感冒,那么,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步:幽灵画舫下的小伙伴们   因为巧女与鲁班族的加入,还在与昶斐(♂·中蛊)赌气的同学们,也渐渐地感觉自己好像不占道理了,一个个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又靠近了那一艘幽灵画舫,开始了比起昨天晚上更加认真仔细的布置。   虽然他们心里是不爽昶斐什么都没有说,就自顾自地开始搞那些小动作,可一旦开始动作起来,他们的脑海中也忍不住开始幻想起看到这一切的人的反应来。   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凡人呆若木鸡的嘴脸,就有人后悔自己没有带摄影机来拍照,只带了一个手机,在晚上根本不能完美的捕捉凡人的表情变化啊!真可惜了!   在菩萨班的众位新神被昶斐影响,产生了一种恶作剧的心理时,这个时候守在画舫附近的,不只是一些警察。   还有不少本身就对于这种奇妙的事情感觉到好奇的人。能够在一天时间赶过来围观的,不是来自这座城市本身的人,就是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们迅速赶过来的人。   其中最多的,就是一群想要破解这艘画舫秘密的无神论者了。在好几个这样的人看来,这估计又是一种吸引人眼球的手段罢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制造出这样的幽灵船谣言的,就只有那五名幸存者了。   但是这样一艘船,又是实实在在地摆在他们的面前,那些幸存者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相信,那是碰巧经过搭救了他们一命的幽灵船呢?   是五个人都在撒谎?还是其中有一个,或是几个人联手,制造这样的都市传说呢?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与动机究竟是什么?真相,只可能是一个!这将不可能被虚假所掩盖!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年仅十六岁,看侦探小说中毒,励志要成为侦探的高中生刘奇树苦恼地摸着下巴,站在港岸边苦思冥想着。   这里有不少与他差不多的人,正寻求真相而在熬夜着。   然而,在警局根本就没有关系,还没有任何人气的他,根本就被当成是其他普通的想要来凑热闹的高中生,根本就不给去好好调查一下画舫的机会。   不过,他刘奇树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轻而易举就被打击到的高中生?他可是励志成为侦探了啊!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所看过的侦探小说中的主角们,不也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一点点走到了侦探巅峰的吗!   他不会死心,也不会放弃的!走着瞧吧!他会用事实来让别人向他来道歉的!   “喂~!你还在那边发什么呆?”刘奇树还在思考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本的那一些与他差不多目的的小伙伴们,已经各自施展手段,靠近那艘画舫了。   有些人联手支开了看守的警察,也有些绕过了那些警察,看来想办法上船。   原本就是一些具有探索精神的人,哪一个不是跃跃欲试地想要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一下他们自己的推理能力的?   这个时候少了一个人,可是对他们装酷耍帅大大的打了折扣啊!至少要将人找全了,说不定就会有碰巧带了相机,然后将推理的那一幕拍下来的人。   “呵呵,你们还真有趣。”刘奇树心里也是抱着一些那样的想法的,这时候被小声地叫了一声,这才发现只有自己落后了,不由匆匆地追了上去,耳边却听到了轻笑声。   “咦?”刘奇树被那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在自己不远处正站着一名少年。   他身上穿着的非常具有洛可可艺术风格的服饰,在夜晚忽然出现在他身边,还真是有点吓人一跳。   不过仔细去看的话,却又会感觉对方如画中人一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光线不足的缘故,看这人的模样都有点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你是…?”刘奇树的脚步,是在他模糊之间看到对方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停下的。   他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并没有在人群之中,看到这么一名穿着那么讲究的高中生?   不…或许是初中生?他的样子虽然看不清楚,但模模糊糊地感觉好像比他要小的样子?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也是想要去向大家证明自己的推理水平的人吗?   就是抱着那样的疑惑,刘奇树下意识地问出声来。   “哦,我就是听说了这里出现了一艘幽灵船,好奇之下专程跑过来看一看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啊~!”   这名少年似乎真的是刚刚到了,说起话来都有些感慨,一只手更是搭起了一个凉棚形状,放在自己的眉毛处,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了。   “嘿,你说,这艘幽灵船,会不会忽然就飞走了?那些人这样爬上船,会不会直接被幽灵船带走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奇树看着这少年并没有怎么动,却已经达到他的身边了。   他甚至都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少年是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的,不不不…应该说,他刚才有移动吗?   刘奇树光是这样想想,背脊就感觉一阵冰凉,看那名少年时,都感觉对方身上鬼气森森的,不像是个人!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那少年见刘奇树没有回应自己,不由好奇地转过头,看向刘奇树,有点担心地询问。   那张脸明明靠近过来了,可刘奇树依旧感觉那少年的长相模糊不轻,惊得他向后了一步,一把推在了对方身上。   “你…你这是干嘛?”对方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地上了,脸上似乎露出了诧异与茫然的表情来。   刘奇树也被自己的敏感搞得窘迫不已,他刚才在乱想些什么啊!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抱歉,是我来敏感了。我还以为你是…你是那个…总之,你有点来历不明,我有点担心你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所以就…不小心推了你一把…抱歉…”   “哦…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算了,算了,反正也只是被推了一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得知了刘奇树如此反常的原因,对方释然地笑了笑,就开始招呼起刘奇树上前去看看那艘幽灵画舫了。   ******************************   嗯…今天沉迷看月食,心思都没有办法集中到更新上,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一步:抓神计划可不简单!   抱着重现神话的想法,昶斐(♂·中蛊)最终还是成功地将自己班上的一帮子同学全部都给拖下水了。   当然,也存在着某些如同是燕南月这类特殊的例子,不愿意乖乖地配合他的行动。   不过,就算燕南月这样的不准备配合行动,对昶斐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反正他也不需要一个会捉鬼的道士来给他制造什么鬼魂添乱。   他这次是创造神话的都市传说,可不是什么制造鬼故事之类的都市传说来玩儿的。   燕南月就算想要来帮忙,结果也只会和祝仙乐一样,被昶斐嫌弃了。   只是,其他人行动起来了,昶斐这位算得上是怂恿者的人,反而开始被班级上的小伙伴们给嫌弃了。   一个除了撮合人、打架、斗法、组织大伙儿一起玩耍的人,貌似在这种真正需要技术人才的方面,没有半点的作用。与其在这里闲着没事干的看众新神忙活,或是跟在后面帮倒忙,还不如…滚去人类那边看看情况。   等着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去配合他们行动就好了。   于是乎,【关键时刻没有半点用的废物月老】,就这样被菩萨班的众神丢出了幽灵画舫。   昶斐那叫一个委屈,怎么能说他废呢?他力气很大啊!不见得就会毁掉一艘船啊!   他速度也很快啊!不见得就会制造什么浅海风暴啊!   他脑子很会转啊!不见得就一定会被幽灵船制造成什么UFO飞船啊!   要不要将他想象得离人类有那么大一段的距离…啊,不对,这是离神仙都有一段距离了好么?   就算是上清的传承者,他也不是那种具有那么可怕破坏力的神好么?就算第一代的上清与月老都具备着可以毁掉一个世界的能力,那也是他们,不是他好不好?   昶斐带着这股子的郁闷,发现了一名年纪好像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看上去…这貌似是那几个想要利用幽灵画舫,进行一番科学合理的推理,来扬名的高中生之一啊…   有意思了…   抱着自己不痛快,所以大家一起不痛快的负面心理,昶斐暗搓搓地开始了他的行动。   可怜的刘奇树,压根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位名叫昶斐的少年神仙,这个时候正在以他作为诱饵,准备将他们那一群正在做着成为“侦探”的美梦的人一网打尽!   “喂,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慢啊…在那边做什么…咦?你身后的那个人是…”   “哦,我是跟着刘老哥来凑热闹的,你们不用管我。”刘奇树原本还想将自己刚才遇到昶斐的事说一下,没想会被昶斐直接插嘴打断。   可仔细想想,这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有哪里好像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哪里奇怪。   见其他人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了,也只能含糊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昶斐所说的话。   “既然是你带来的人,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艘大型的画舫。   为首的一名少年,回头看其他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已经来的差不多,嘴角不由悄然地向上扬起了。   仿佛是不经意一般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和大型的游轮差不多大的画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开始了他的表演。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这艘画舫大得有点惊人吗?根据我的了解,我们国家从古至今的画舫,在不同的时代,都是具有不同规格的。”   其他人一听为首着人看来了,立刻响应,也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就自顾自地快速接话说起了画舫的历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还专门做了功课,有些人还将每一个时期制作画舫的规格大小说得清清楚楚。   昶斐在后面听得都忍不住咋舌,这些个人,将这股子韧劲用在其他地方,说不定成就不只是在这里用来装逼。   不过这也只能在昶斐心里想想了,那群人对于画舫历史争论得不可开交,都差点忘记了他们来这的目的了。   倒是刘奇树,比起那么一群讨论得都直接偏题的小伙伴,他反而更加懂得抓住问题的重点。   “这么说起来,这艘画舫并不是我们国家前面那几个朝代的产物?可据说她已经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我刚才也观察了一下,这艘船并不像是造假出来的。”   “咳咳…什么造假?你为什么会想到造假的问题?”   “咦?你们举例,不就是想要说明这艘画舫不属于任何一个时代,反而更像是现代产物。如果真是现代产物,而专门制造成古代产物的话,那不代表是在造假吗?”   昶斐有点意外地看向刘奇树,虽然他不觉得一群大半夜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证明什么幽灵画舫的传说,都是人为制造出的谣言的人中,会有所谓真正的侦探…   不过这个刘奇树的这脑子,似乎真的很活络。在这一群人争得早就偏离了话题的时候,他还能记住他们讨论那么多的话的重点在哪里…这人,怕是没他表面那么随便。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排除这艘船就不是造假的可能性。”   被刘奇树抢了风头,在场的几人都有点尴尬,为首那名主动挑起话题的,这时候又一本正经地站出来说话了。   “嗯…毕竟我们肉眼并不能轻易判断出事物的本质。我们应该更加用更加科学准确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就是!光是双眼看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骗人的,我们应该运用更加科学理智的方式,找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们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昶斐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接抽抽,这些个家伙,这话说的,不是拐弯抹角地说刘奇树说话没根据,太过草率下判断吗?不过就是被刘奇树打脸了而已,居然联手对付他啊…   刘奇树皱了皱眉头,他来这里是证明自己来的,不是来跟这些人争论这艘船是不是在造假。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就快点拿出科学的仪器,来好好地调查一下这艘画舫吧?”   刘奇树还在想着如何反驳其他人的话,昶斐却轻轻拍了拍手,开始提醒在场的众人该做正经事了。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证明过自己只是跟着刘奇树来凑热闹,随便看看的,态度上也没有跟他们一争长短的打算。这他这样一开口,反而让众人也放下了一开始的敌对心理,开始成群结队组织起各自的小队调查起画舫来。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最后也就只剩下刘奇树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了。   就算是昶斐,也有不少人想要在他这个来凑热闹的旁观者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而专门来邀请他一起。   也亏得昶斐提早发现了刘奇树的情况,直接推拒了其他人的“好意”跟在了刘奇树的身边。   “你怎么…”面对主动走上前来跟自己组队一起调查的昶斐,刘奇树意外了一下。   “毕竟我跟其他人没有跟你熟悉,我最早认识的人可是你,跟你一路自在些。”昶斐不在意地扯着谎。   可刘奇树知道,昶斐从加入到他们这群人的队伍中开始,谁的话都接得上,闲聊的时候,与他交谈也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朋友。绝没有什么熟不熟的说法。   然而就算是知道昶斐所说的话是谎言,刘奇树也没有拆穿昶斐这句话的意思,反而默默地点点头,与昶斐开始调查在岸边仔细观察起那艘幽灵画舫。   而另一边,在画舫停靠的岸边附近的临时警局派发的帐篷前,暂时留下等情况的五名幸存者之一的那个外国人劳瑞,已经在帐篷外站了许久。   “是那个神…绝对没有错…!”他喃喃自语着,刚才他所感应到的气息,与昨天晚上在画舫上的完全一样。   而他身边,还有几名穿着黑西装,看模样似乎也是外国来的人正皱着眉头关注着那一群大半夜来探险的少年。   “劳瑞,你说的就是那个头上绑着红绳的那名少年?你之前不是说,对方是一名少女外表的神吗?那个少年,看上去并没有少女的特征。”   “不,既然是神的话,那如何能够用人类能够理解的方式来理解他们?天使不也是不具备性别的存在吗?”   “也对,既然是与上帝一般的存在,又怎么能够以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方式来思考他们?”   “劳瑞,只要抓住了那名东方神,那可就是比起研究那名在冰川挖出来的女人更大的功劳了!干得漂亮啊!”   劳瑞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从怀中取出了他们对付特殊生物的枪械来。   劳瑞知道,这些武器基本就是几百年前,十字远征军时期制作出的武器,只是随着时代变迁,这些武器这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洗礼后,到了如今,已经杀死了不少野神。   而他的这些伙伴,全部都是专门弑神的好手。   只是,这里并不是其他的那些国度,这里是拥有着数千年信仰与文明的东方第一大国!   在当年诸国入侵都没有能够征服的土地上,他们真的能够对付一个守护着这个国家的神明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劳瑞有点犹豫,他总觉得,对东方神的抓捕,绝不可能和模拟训练时应对的一样简单。   **************************************   XZ桑,菩萨班成员太多,要重现全部成员,估计得等到我将每个成员都写出来为止了2333   谢谢空桑的月票支持~!会多出一章,大概是因为刚好用出了可以得到一章月票的火卷的缘故吧?   谢谢孟康桑、冷泣桑、醉了桑、XZ桑、虹虎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卫桑、时光酱、天王桑、日月酱、色气桑、阡晚酱的月票支持~!日月酱已经存“囤食”准备过年了吗?2333   谢谢叶越酱、摇头桑、空桑、官方桑、无归酱、沉没桑的鼎力支持~!   艾玛每次都是月初回应不过来,真是太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快过年了,大家有愉快地囤年货吗?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二步:结论错了,一切就都是浪费时间   因为昶斐(♂·中蛊)这个月老的“废柴”,众新神一致决定将昶斐丢到一边,自顾自地忙活起来了。   而剩下的则一些同样被视作为“废物”的小伙伴们,又不愿意与昶斐“同流合污”,索性都在幽灵画舫附近等。   也就昶斐独自一个人凑到了一群年少想要出头的侦探之中,打算近距离地观察这些人在发现了这艘幽灵画舫事实上还真的是一艘幽灵画舫时表情。   他这边是螳螂捕蝉,哪里想到自己身后的位置,还有一群黄雀在后的,已经发现了他这只蝉,并且开始了捕捉他这一只比较稀有的蝉的行动。   这一头的昶斐,跟着刘奇树两个人可是在岸边转悠了半天,刘奇树受到的打击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因为每一个所谓的事实,都在向他证明着一件事,这艘船,绝对就是很久以前的古代产物。   不管是苔藓的密度,船身表层的光滑情况,木质船体产生的油,光是从这些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艘船,很老!   不管看着几遍,刘奇树的结论都是一致的,这是一艘古老的船,是不是幽灵船不知道,但是这艘船肯定存在了超过一千年,这一点不可能造假。   “所以说,这艘船是货真价实的幽灵画舫?”昶斐在一旁听着刘奇树说了不少专业术语,最后干脆直接帮他总结了一句。   刘奇树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不…现在暂时还只能证明这是一艘古董画舫,是如今可以与颐和园比肩的古老大型的古代建筑类古董了…   难怪我在电视上会看到不少学者都在争抢这艘幽灵画舫的研究权,换做是我,我也争!这就是巨大的宝藏!”   “是吗?可惜这艘船不可能给你们拿去研究啊…”昶斐看对方真的是一脸兴致勃勃的,不禁小声低喃了一声。   “你说什么?”刘奇树是确实听到了昶斐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清楚他在那边说了一些什么,立刻问上了。   “哦,我说你的志向真不错,怎么不干脆去当一名考古学家?以你这份观察力,应该会在考古界如鱼得水。”   “考古?那种只有老古董才会喜欢吧?那样的职业是三十岁都找不到女朋友的,我才不要当考古学家,还是当一名侦探更帅一些,你看福尔摩斯!”   “呃…人福尔摩斯并不算是真实存在的人喂…”   “就算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但是侦探这个职业是真的很帅啊!你看那部死神小学生的动漫啊!现代的侦探是可以协助警察来办案的,有时候警察还得向侦探求助!”   “那是动漫啊…现实中的侦探,平日里所做的事情,不是偷拍某某某的私房照,就是配合狗仔去挖明星的八卦新闻。要不然就是去做一些找小猫小狗的工作。   这个世界可是很现实的。而且,越是太平的地方,就越是不需要侦探,你们也就越是没有办法出名了。”   “所以现在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出名的机会,我们不一定非要经过什么杀人案的洗礼来出人头地。   我们只需要在需要破解某些秘密的时候,展现出我们的才华,那就足够了,不需要我们主动去找什么事做,别人就会远道而来,来拜托我们去做点什么了。”   回应昶斐问题的,不是刘奇树,而是一旁的那些已经得出他们的结论的少年人们。   “哦…所以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了?现在就是等着出人头地的时机了?”   “没错。”一人自信地扬了扬下巴,“根据我的调查,这艘船应该是造假创造出来的。”   “哦…根据是什么?”昶斐抱着双臂,将注意力开始从刚才与刘奇树之前聊天的内容上,转移到了正事上。   而这些人,也默契地选择了让昶斐成为了他们这一群人的裁判,以昶斐作为中心,开始说出他们的调查结果。   虽然昶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这些人所说的话时,还是忍不住直接犯了一个白眼。   好,好极,虽然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大多数都摆事实讲道理,说了一大串得出这艘船是恶作剧制造出来的谣言,但昶斐一听就明白,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得出这个结论,而去推演过程。   也就是他们一开始就认定了这艘船是别人故意制造出来的产物,他们搜索的方向,也全都是证明谣言的方向。   然而这些家伙没有思考过结论是错的话,他们所寻找的过程,也必然都会是错误的。   就算他们表现出的再怎么洋洋得意,昶斐的脸上也依旧是那副安静凝听的模样,对那些都不予回应。   一群少年说得口干舌燥,只感觉棋逢对手,其他人果然全都是厉害角色,居然能够找出不少他们有些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线索。   虽然在昶斐看来,那些所谓的线索,根本就是一些笑话。看上去的确是那样子,事实上,只是那群人想多了。   而他们那些人,在说出自己的推理之后,忍不住流出了英雄惜英雄的表情来。看来有些纯洁的革命友谊都是建立在愚昧之上的…至少,昶斐是这样感觉的。   在所有人都差不多阐述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后,现场也就只剩下刘奇树露出一脸纠结与迟疑的表情来。   “说说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吧!”昶斐看着他的表情,就猜测到了这家伙是有点被【三人成虎】了。   因为所有人的观点都是:这艘幽灵画舫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谣言产物。只有他个人感觉这艘画舫是真正的老古董。   这样的格格不入,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蠢,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某种样子了。   这也让他没有胆量将自己的观点诉诸于口,脸也涨得通红了,妮诺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喂,刘老哥,我个人感觉,你得出的结论,比起其他人的那些结论要更加让我信服一些,你尽管说就是。”   刘奇树的结论更加让昶斐信服?   光是昶斐刚才那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少年们哗然,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刘奇树,非常好奇刘奇树的观点到底跟他们本身有什么不同。   反正结论都是一样的,他们能说的都说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漏洞,这个刘奇树,居然还发现了他们都未曾去注意到的线索吗?   是那个线索太过于难找,还过于特殊了吗?所以只要那么一个线索,就足够得出真正的答案?   这让不少人开始有点羡慕嫉妒恨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刘奇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那种好事让他碰上了。   可刘奇树却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被昶斐往绝路上赶,现在都站上悬崖峭壁了,他根本就别无选择了。   “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了。”既然现在他不说,也会被一群非常想要知道结果的人缠着,那不如直接说明白,免得到时候又被说成是什么持宠而娇了。   刘奇树原原本本地将自己观察到的结果与推论说出口,每一句都非常在理,加上刘奇树本来就是解释起问题来,有条有理的。众人竟然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了。   只是,最终的结论,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满足。   “按照你的话来说,你是觉得幽灵船是真实存在的咯?”等刘奇树说完,换上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人皱起了眉头,撇嘴道:“你是想要跟我们说,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鬼怪的吗?”   这人说话有点阴阳怪气,昶斐一听,就感觉得出对方根本不是想要好刘奇树非要争论出一个是非对错,而是故意来找刘奇树挑衅来的。   “我不是感觉幽灵船是真是存在的,也没有感觉神仙鬼怪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承认,这艘船是货真价实的老古董了,你们不要随随便便地就破坏了。”   “就这样?”对方嗤笑了一声,“反正你就是想要一个人玩特立独行,借用这样的方式来展现你的特别吧?”   “他怕是有毛病,才会利用这种招众怒的方式来玩什么特立独行。比起你们一开始就以偏见的态度,来认定了这件事会出现这样结果的原因,再去寻找线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亏你们还能在得出错误的结论时,摆出那么得意的嘴脸来,不知道那模样看着就让人感觉到可笑吗?”   谁都没有想到,昶斐会忽然选在这个时候插嘴。   但是如果纯粹地只是被人插入了对话,那也就算了。   偏偏昶斐说话也是半点不带客气的我行我素,那话出口时,就已经直接将人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说什么?”那名刚才还在阴阳怪气的少年,一把就抓住了昶斐的衣领子。   “我说,你为了一个你心中的答案,单纯地去寻找你以为是线索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从一开始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一路错下来,又怎么可能得出最终真正的答案?你解答出来的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你在自欺欺人的漂亮假象罢了。”   昶斐摇着头,虽然他在说完时,就有意地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嘲弄的表情。可就算这样,其他几个得出了相同结论的少年,看昶斐的模样也都开始有点不善了。   **********************   好困…处于半梦游状态了,我在干嘛?我在写啥?我是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三步:幽灵画舫起航   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昶斐(♂·中蛊),见证了一场一点都不有趣的推理大会,毫不客气地将那一群为了否认而否认的少年人们打击的体无完肤。   这下,就连刘奇树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四周那些人投向他们的充满敌意的目光了。   昶斐却没有心情跟他们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陪着这些人玩,已经花掉他不少时间了。   原本他还想要装神弄鬼一番,结果这些家伙…先不说算不算是一群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估计就算并不是什么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就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神迹,也一定会自欺欺人地找出各种那是骗人的玩意儿,然后加以推翻,然后洋洋得意地接受赞赏吧?   “你们这一群人,除了刘奇树老兄之外,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侦探吧?不过就是一群喜欢侦探那群人,却在作者白日梦的大幻想家罢了。”   昶斐最后补充了一句,耳边也得到了蒲萨班的同学的传音,“一切准备就绪,月老,准备撤去结界装逼了!”   昶斐的脸上浮现笑容,他回头看了一眼刘奇树,“刘老哥,你可别忘记你今日的心态,无论将来大家怎么说,当所有的结论都证明你是正确的时候,就坚持下去吧!”   “欸…”刘奇树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现在就连眼下情况都没有办法确定,可没有办法按照昶斐所说的坚持下去。   昶斐没有得到对方什么坚定的回答,只是笑了笑,转身就朝着画舫方向走去。   “欸!你干嘛?”刘奇树见昶斐即将一脚踩到海里去,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他。   可是这么一抓,他却抓了一个空,非但没有抓住昶斐,自己还向前踉跄了一步。   还没来得及抬头,四周已经哗然一片,他闻声抬头,看到的,是静静矗立在海面上的少年。   刘奇树的眼珠子几乎都快要瞪出来了,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昶斐,是站在海面上的,而不是站在港口岸边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你…”   “你觉得正确的东西,就坚持下去吧!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没有人能够说你所说的就一定是错的。”   昶斐回头又说了那么一句,耳边传音的催促声已经越来越急了。他不禁又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脚下轻点水面,借力纵身一跃而起。   海面上泛起点点涟漪,昶斐人已跃向了船头。   然而,就在昶斐脚尖即将触碰到船身的一瞬间,他清晰感觉到来自头顶的气息,一张遍布着奇异神元的大网当头朝着他罩了下来。   没有错,他是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巨大网上传出来的神元波动!虽然那股神元与他所知的神元力量并不相同。   那股神元的力量,却是确确实实的神力级别的…而且上面明显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昶斐如今的力量虽然在修真界年轻一代和新神之中罕有对手了,可力量水平在仙元级别。   也没有哪个老不死的真正强大的神仙,会仗着自己是神元级别的,专程跑来欺负昶斐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   这也导致了昶斐根本就没有想过神级的力量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还以这种突兀的形式出现。   昶斐那一瞬间,就想施展瞬间移动,可余光瞥见的,却是还在没有撤销的结界之中的同学们。   他们的这个结界布置的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们布置幽灵画舫而不被发现,并不具备抵御神元力量的攻击的能力。   昶斐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不躲反迎了上去,双手伸出,脸上的轻松与笑意也全部收敛了,原本应该是万里无云的月色天空,瞬间笼上了一层乌云,在鬼王娶亲事件最终解封的昶斐金行的雷电力量,在此刻发动!   雷劫在昶斐双手接触到巨网的一瞬,迅速地落了下来,闪烁着青蓝色的明亮电光,在大网上传递开来。   “呜…”有谁的声音闷哼了一声,昶斐的双手同时抓住那张巨网,身子在半空之中转了一圈,网随着他的动作,向上缠绕成了一股绳的形状,尾部还挂着两个人。   昶斐清晰看到,那两人浑身都还有些哆嗦,显然刚才那一下还是将他们给电得不轻,这时候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不过他们显然也没有想过自己一击会得手,在那时候已经松开了绳子,而细不可闻的声音也从四周同时响起。   “月老小心!”船上的蒲萨班众新神也注意到了问题,在船上大叫着就想要冲上来。   昶斐却敏锐地注意到,针对他的攻击绝不只是那么两下,明显还有更多的后招,那两个摔下去的人,呼吸的气息除了被电到时,有点混乱之外,并没有异常。   就连心跳的波动频率也不是很大,摆明了是有恃无恐。   “别乱动,准备起航!”注意到这些的昶斐,在摆手就是微不可查的一摆手,传音给班上众新神做好准备。   众新神虽然担忧,可是昶斐并不单纯只是月老这么一个神仙,他还是下一任的上清灵宝天尊,未来领导众神仙的三清之一!他此话一出,就算不愿服从,可他那冷漠不带情感的表情与命令的口吻,也众神也下意识地听命。   而这会儿的功夫,昶斐的神笏已经化作红尘甩出,清脆的风铃声音响起,让人听得一阵心宁。   而攻击向他的那些细不可查的东西,也纷纷射进了红尘的红绳之中,在昶斐挥手甩动红尘的时候,就被纷纷地甩了出去,原路找它们的主人去了。   昶斐如今用不了神农尺,没有时间跟那些躲在暗处家伙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进行大型的斗法。   不然到时候他的重现神话的计划,就要直接变成吓人的神仙斗法了。一旦与什么恐怖力量扯上关系,那就不是什么拾回信阳了,那就得是武装灭神了。   “现在!我们立刻起航!已经闹开了,没时间了!”昶斐目光扫过下方,看着已经被吸引过来的人,冲着船上的同伴们就大声传音了过去。   “就等你上船了!”众新神看向昶斐,在刚才昶斐挡下攻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昶斐得了信,不禁一笑,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身,跃上了画舫。在他脚尖轻轻触碰到船首尖端的一瞬在,整个船身好像打破了一面镜子一般,瞬间好像是退去了铅华。   而昶斐本人,在那一瞬间,披上了红袍,长发飘扬,竟带上了一股子不染尘埃的出尘仙灵,宛如谪仙一般飘逸!   而原本破破烂烂,应该没有半个人存在的鬼气森森的幽灵画舫,瞬间被红光彩霞所笼罩,船身崭新,仿佛是刚刚制造出来的古代顶级工艺。   船板上都仿佛打上了蜡油一般,好像还泛着月华。   整个船上,乐器之声组合成了仙乐,真真是天籁之声。   仙子们的倩影,透过纸窗,隐隐绰绰地传来,神仙们对饮高歌,奇形怪状的模样就仿佛过去神话中所见所闻。   刚刚被奇怪声音吸引出来的人们,在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时,也彻底地看傻了眼。   刚才被昶斐引来的乌云散去,带着一丝蓝色的月光落下,那艘幽灵画舫居然还是缓缓地朝着空中行使!   片刻的功夫,一只承载着一船神仙的画舫,就好像一副画卷一般地飞上了云霄。   有人已经不自觉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他们所见到的那一幕直接拍了下来。   有记者更是狂热地拿起了各自的摄像机,记录刚才画舫起飞的那一瞬间。   一名记者更是兴奋地尖叫起来了,因为刚才她拍摄的时候,潇洒地好像是诗中仙人一般坐在船头的那名神仙,碰巧偏头看向了她的镜头所在的方向。   虽然因为黑夜的缘故,五官拍摄都很朦胧,可是灯下看美人,那隐隐绰绰的五官轮廓,也足以窥见那名神仙的长相绝对不凡了!   刘奇树等人,更是呆若木鸡地看着昶斐在他们的面前跳上了那艘幽灵画舫,就那样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   他们的脑子在那一瞬间都有点空白了。   “刚…刚才…刚才的你们看到了吗?”有人傻傻地问了一句。   “看…看到什么?”有人傻傻的回。   “看到什么…神、神仙啊…?那是…那是神仙吧?”   “是…神仙来的吗…居、居然是真的…”   “难怪他嘲笑我们…”   “我们居然遇到真正的神仙了…”   “真的存在啊…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   “老师都是骗人的…说什么神仙只是古代人民为了寄托内心的情感,所以才创造出了神仙这样的存在…这样的一群人,怎么可能是创造出来的啊…”   “眼花…我一定是眼花了…不然就是我今天感冒了…现在我是在做梦?船怎么会飞啊…那肯定有什么机关…”   刘奇树同情地看着这些被惊吓得有点发神经的临时同伴们,下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他忽然想起了昶斐之前跟他所说的那些话,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坚定的表情。   “只要一切证据摆在面前,摆出不正确的那些,就算结局再怎么不可思议,那也一定就是真正的答案…”   刘奇树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再度仰头,看向了已经没入了云层,看不见影子的画舫,忽然愉快地笑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四步:新神们的担忧   抓捕东方神的计划,因为昶斐(♂·中蛊)身后忽然开始行动的幽灵画舫与一群凭空出现的其他神仙而大了水漂。原本抓捕东方神的小队,也有点傻眼的看着船开走。   “原…原来来的不只是一个东方神吗?”站在劳瑞身边的一名男人有点呆呆地看着那在他们西方也算是神话级现象的一幕,有点结巴地询问身边唯一知道详情的同伴。   劳瑞有点头疼地看了一眼四周其他人,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我的报告中,应该已经很你们提及过,幽灵画舫之中存在着的其他具备着天使等级的神仙们。   就是那么一群神仙,在那一名东方神的带领下,展开的对付那只海怪的行动。而且,现在那海怪应该也还在那名刚才你们偷袭的东方神的身上。   我方才才想到,如果刚才你们的行动成功了,说不准就会激怒那位东方的神灵,让他放出那只海怪来…”   “你不早说?!”后者闻言也不知道是该庆幸好,还是该遗憾好了。   “我早说你们会听吗?而且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劳瑞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并不像就这个问题与同伴争论。   倒是走回来的一名高大汉子无不惋惜地叹道,“厉害还有有点的,看上去应该是东方雷神一流,可惜他有神舟,我们大意了,让他找到了空隙,白白地放着他跑掉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正好我可以回去调查一下东方雷神。”   劳瑞与身旁的同伴对视了一眼,面对这位高大汉子,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让抓神的那群人如何暂停行动,静观其变一段时间了。   “不过说起来…我以前看过东方的那个什么什么榜,会使用雷电的那个神,应该是雷震子吧?那家伙不是长了一张鸟嘴,凸额头还有大翅膀吗?刚才那个…虽然看不清楚脸,不过看大致的模样,应该是普通的人脸啊?”   在那高大汉子身边的一人似乎是想到什么,插嘴道。   “你傻啊!那肯定是因为对方那个了啊!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几个人都有点懵,他们可没看过那个什么什么榜的,也没有接触过东方的神话传说。   “幻·化!肯定就是幻化!就像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那样的东西!他一定是通过那样的方式变成了普通人的样子!说不准就是因为幻化的缘故,所以才看不清楚脸的!”   另外一位黑西装说得两只眼睛都在发光了,双手在胸前握成拳头,好像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说的齐天大圣。   高大汉子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劳瑞等人,“齐天大圣是什么啊?也是和那个东方神一样的存在吗?”   “既然雷震子都存在的话,那齐天大圣肯定也是存在的!我要去向他拜师学艺去!到时候抓到了那个东方神,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他联系一下大圣呢…”   “欸…这货没救了。”站在劳瑞身旁的人,丢脸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高大汉子还在继续一脸茫然之中,几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没有抓到昶斐而懊恼。   劳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想起了不久之前,镇还在兴致勃勃地地跟他讨论过寻找真神的那两人。   犹豫了一下,他提议道:“这样吧?我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你们认识一下,他们似乎是东方的本土人,在神话方面应该会有很多了解,你们到时候问他们吧?”   “咦?对神话和这里的环境都很了解的人吗?那真是帮大忙了!”高大汉子闻言,不由长长送了一口气。   劳瑞看着这位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的高大汉子,忽然有点羡慕起来,他垂下眼皮,轻轻晃了晃头,转过身就朝帐篷之中走去,“既然没意见,那就跟我来吧。”   另一头,甩掉了一群试图抓住他的凡人之后,昶斐保持着帅气的坐姿等着飞入云层之中,胸中硬撑着一口气不由地卸了下来。   船上的众神还在小心提防后面可能会追上来的人。   开始布置画舫时的好心情,因为忽然冲出来的一群人打了一个折扣,这让他们虽然看到了在一群凡人吓呆的表情,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   一路飞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才敢开始小声议论起刚才忽然发生在他们面前的事。   “要不是刚才月老叫了一声,我们精心布置的成果,可能就要打水漂了…那群忽然攻击月老的家伙,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看上去好像也不是神仙…”   “虽然不是神仙…可是他们手上的那个东西…感觉好像都是神器的样子…”   “为什么那些人可以使用神器啊?我们的存在是已经被发现了吗?那些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或许…或许月老的计划是错的,我们不应该重现什么神话的,现在的人根本就不畏惧神仙,他们在发现我们之后,说不定会想要研究与解刨我们…”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暴露自己啊…不是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凡人根本就不会像古时候的人那么单纯了吧?他们说不准是把我们当外星人看待了…   我们说不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群不怀好意的怪物…”   蒲萨班的同学们,越想越是害怕,越想也越是怨念,看昶斐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担心什么?你们现在的反应,证明你们还是和你们口中的人一样的人类。别忘了庄老师跟我们所说的,神仙成长到最后,基本人类的情感已经消失。   更不要说向你们现在这样还畏惧人类了,你们还真是给我们神仙丢脸。”   眼看着班级上那些,从之前开始,就对昶斐一直抱有着不满的同学瞪向了昶斐,燕南月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燕南月?你到底是哪边的?不是你第一个带头反对月老的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有同学已经对燕南月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给搞火了。   燕南月却嗤笑了一声,“我一向只站队弱者一方。之前你们弱小无知,被昶斐耍着玩还不自知。   现在昶斐将他的计划说出来了,在刚才关键的时刻指挥得也算得当,没有让我们这群心神丢了脸面,现在更是一言不发地任由你们发泄愤怒,那我自然要代替不说话的这一边,来跟你们好好理论。”   燕南月带着他一如既往不屑的嗤笑态度,将双手插入了裤口袋之中,低着头,走到昶斐身前,斜眼看向众神。   “至少在我看来,这个月老虽然一堆缺点,一堆坏点子,但是他的本性与出发点,比起你们那种负面情感要积极阳光得多!遇到事情就不要叽叽歪歪只知道抱怨了,垃圾们!”燕南月一边说着,面前已经出现了他的金甲卫。   燕南月的实力,在菩萨班中,绝对不算弱,特别是这段时间的成长,一旦他认真以对,班上也只有少数人能够与他打成平手。   这时候他表现出了力挺昶斐的架势,剩下那些还想要抱怨的同学,顿时再没了下文,乖乖了闭了嘴。   可燕南月却不怎么尽兴地回头瞪向了昶斐,“这次你没有多大错,指挥也还可以,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根本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吧?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没有理由…”   燕南月的话,在他看清楚昶斐的情况时,不由自主地闭嘴了。   昶斐虽然现在穿着的是巧女们专门制作的月老的红衣,可是血的颜色与衣服的鲜红截然不同。   昶斐的肩头,已经被鲜血给染湿了一片,他本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这个时候,已经满头是汗了。   见燕南月看向了他,昶斐眼睛酸疼地抬起头来,有点困顿地笑了笑,“大叔绑扎的伤口好像在刚才的时候,用力过猛崩裂了…抱歉,我现在没什么精力回嘴了…”   话虽然这么说,昶斐心里却更加清楚,与其说他的伤势是用力过猛,拉扯肌肉崩裂的,不如说,是在这基础上,刚才引发雷电时,雷电通过了那张网时,被那张具有神元的网给反推了一部分给他,这才是导致伤口再度裂开的真正诱因。   可如果真的让他照实解释,燕南月这家伙,估计就没有什么好话来跟他说了吧?   那所谓的指挥得漂亮,也就不过就是在逞强罢了。   “你…果然是个白痴吧?”燕南月看着昶斐那难看的脸色,刚才的嚣张态度,也直接变成看待白痴的嫌弃了。   洛凪三人见状却赶了过来,这三人的表情,比起燕南月那嫌弃地看待白痴的眼神更加让昶斐不想看到。   这三人完全就是在看白痴的嫌弃眼神之中加入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担心。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总有种被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屁孩看待了啊…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崇拜爱慕之类的表情吗?这表情不符合他昶斐的预期啊…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刚才应该在坚持一下,强硬地反驳对他不待见的那几个同学所说的话!   可是…真要那样的话,他只怕就要在吼完之后,脑子发晕,直接就地昏倒了的吧?   他可不想昏迷的时候,被谁乱摸,然后变身来变身去的…想想好像就会被什么怪同学这样那样的捉弄。   昶斐想想,浑身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了。   ***************************   谢谢日月酱的打赏支持~!谢谢fairy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智海酱、浪淘尽桑、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收到NTNG 酱的意大利炮台一架,谢啦友军~!   接着是日常的简评问答环节:关于空桑所问的画舫是什么,画舫就是装饰华丽的小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船上唱戏的?古时候,有些人会将乐坊之类的布置,直接装饰到船身上,供客人在船上一边享受乐坊酒楼的乐趣,一边泛舟。   还有关于陈桑所说的卖个萌就会有月票什么的…咳!我不懂怎么卖萌啊!!!∑(゚Д゚ノ)ノ?   另外,双更目标达成!码完收工!碎觉~!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五步:拥有上清与月老特点,是好是坏?   在昶斐(♂·中蛊)等神仙成功地在海港口装完13返程的当天晚上,各大门户网就炸了。   到处都出现了关于神仙与神仙们所乘坐的神舟的视频与照片,整件事情经过这么一闹,顿时比起梦境游戏上市前一个晚上还要热闹,到处都在讨论关于相关的话题。   关于月老回首看向镜头的那段视频,更是转发与点赞超过了千万以上的人数。就算相关部门想要禁止与删除,也已经迟了一步,其中工作量之大,根本就让人望而生畏。   不少不报社就是想要趁相关部门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借这个舆论的势头,大量发行相关的新闻,先捞一笔再谈论其他的。是否会导致什么社会大乱,就交给警察吧!   只是,这个消息,昶斐等人自然是不知道了。   现在蒲萨班的同学们,已经回到了操场,正紧张地看着菩萨给昶斐处理伤势。   昶斐的伤势原本就是少有的蛊神所造成的,之前也多亏了鬼王钟馗才让伤口以普通人的受伤状态慢慢恢复。   如今伤口崩开了,就算是庄慧看到也在那一瞬间,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开始慎重地帮昶斐处理伤口。   只是,这位菩萨的脸上,也难得地挂上了比起平时要稍微认真严肃一些的表情来了。   在处理完了昶斐的伤口之中,还认真地问过了他,造成这样的伤势的原因。   昶斐想想,反正这事洛凪他们都看到了,也没有多少隐瞒,就照实地说了一片下午上课时发生的事。   庄慧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解,渐渐地淡了下去,最终在昶斐说完了经过,伸手轻轻拂上昶斐的肩膀伤口处,轻声叹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汝这般的伤,已与凡人与车相撞无异。   即便是神,换做他人,现也在床榻上躺着休息了。也就汝,如此伤下,依旧逞勇妄动。汝真不惜命?”   “呃…反正也不会死,有什么关系?”昶斐伸着完好的一只手搔了搔脸颊,干笑了两声,“庄老师您还大惊小怪了啦!安啦安啦!”   “汝这厮,真是不知死活啊…”庄慧摇了摇头,“今日起,两周内便不用来了。”   “咦?那怎么行?!我都落了好多节课了!再这样的话…”昶斐一听,哪里乐意?   可一旁的千手已经打断他了,“昶斐放心,以后师父上的课,我都会做好笔记给你送过去的!”   谁跟你担心这个啊!昶斐心里没好气,他有不少问题,都只有在晚上上神仙的课程时,能够问庄老师了好么!   四个月前的经历,已经让昶斐深刻地意识到,在整个学校之中,也就只有庄慧这位菩萨是靠谱的了。   只要他说出口,庄慧总是会非常认真地去凝听,很少会有不信任他的时候。   而最近一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纷纷出现,这让昶斐可以肯定,要有大事发生了。   有大事情找庄慧老师,绝对没错!   结果庄老师现在居然让他两周时间里好好调养?还不用来上课了?开什么玩笑啊!要是在这段时间出什么大事了,那应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昶斐你也不要逞强了,受伤了还来上什么课啊?要是换做是我,我早就答应了。这可是正大光明不用来上课的机会哦!你还矫情什么?”   一旁的同学还在开着玩笑,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昶斐所想的问题。   昶斐有点头疼地看着这群跟着瞎起哄的同学们,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他们听。   可真要解释起来的话,他又应该从什么地方解释起来?要从梦境游戏制作开始说起吗?那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了?   “月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上清灵宝天尊。”庄慧看着昶斐都开始皱起来的眉头,在轻声地提醒了他一句。   昶斐愣了一下,垂下眼睑,目光也不由地转开了,“庄老师,难道非要站某个位置上时,才能去管那件事吗?看到了就不能管了吗?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能力多大,责任多大,能力不够,莫要白白浪费时间,也莫要将自身搭进去,即便汝不管,亦会有人管。”   “那要放着不管,也没有其他人管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某件事情发生吗?”   “因果循环,自有其法则。”庄慧静静地看着昶斐的双眼,说出了近乎是无情的话语来。   在听到了那种宛如是推脱责任一般的话语的一瞬,昶斐的瞳孔就不由地收缩了。   他原本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黑的好像黑洞,“呵呵…庄老师,别的【人】说这种话,没问题。但是我们这些神仙,说这样的话适合吗?我们…就是法则的化身吧!”   本身就是这大道因果法则的实施者的我们,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了一些吗?”   “月老,汝还年轻…”庄慧微微地摇了摇头,还想要继续和昶斐讲道理,昶斐已经收起了笑容。   “我是还年轻,我也的确还有很多东西不能理解。   但是我明白,这如果我放着那些事情不管的话…事情绝不可能自行走向好的方向。四个月前的鬼王娶亲,如果我放着不管,我们城中会有多少人死在那次事件中?   他们如果真的死了,难道要用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来自我安慰?如果那次的事件,导致了原本的法则都崩坏,就不要再说什么因果报应了。等到那时候,一切也就要重新划分了吧?”   庄慧沉默了,蒲萨班的其他众人也有点诧异地看向了过于激动的昶斐,隐约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上清,让汝担心至此,是吾等之过。”半晌,一向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庄慧,伸出手来,捂在了昶斐的双眼之上,微微地低下头来,幽幽地叹了一声。   随着庄慧对昶斐的称呼改变,加之道歉,全班哗然。   要知道,菩萨并非是道家的,从天竺一路传回中原的文化与随之融合所诞生的法则之神,可也是会遵守属于他们的原则与信条的。   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   严格准守着佛家八条戒律菩萨,绝不会夸大其词,也不会说谎骗人,道歉更重一份真诚。   就算是昶斐,也没想过观念和他不同的庄慧老师,会在他生气的时候,主动跟他来道歉。   甚至就连称呼都改变了,这着实将昶斐也给吓了一跳。   昶斐呆了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庄慧的覆上他眼睛的手。   “不…不用这样!”昶斐内心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啊,不对,这已经不能算是受宠若惊,这完全是惊吓了。   他如果不是神仙的话,被菩萨这样拜一拜,是不是会直接折寿啊喂?话说这样的举动有点夸张了吧?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庄慧着非常仔细地端详了他的表情半晌,脸上又带上了浅淡的笑容来。   “月老,吾已回来,有什么,便交给老师来处理,可好?汝这段时间,安心养伤罢。”   庄慧的口气明显又有变化,让包括昶斐在内整个蒲萨班的众新神一惊一乍的,瞪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而庄慧根本就没有顾忌到他们的思想,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转而手指轻轻一勾,一道光束从昶斐身上飞了出来,昶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落入庄慧手中。   “啊…鬼车…”昶斐看着庄慧手中发着光的小光团,感应了一下自己的月老商铺,之前抓的那一头海中的生物鬼车,现在被他们蒲萨班的班主任庄慧给没收了。   这样一来,就算昶斐想要调查海上的事情,而已有点无从下手了。   可让他从庄慧手中抢…他可没有对自个儿细心教导他的老师大打出手的无耻思想啊…   更关键的是,就算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出手,昶斐也清楚感受到了自己与庄慧之间的实力差距。   这位老师平日不显山露水的,现在露了,给人的感觉依旧不张扬,看起来,似乎还只是冰山一角啊…   看着毫无花俏,毫无铺垫地轻松一勾手指头,就带走了藏在他月老商铺的鬼车,冷汗都下来了有木有…   “这孩子还是由吾来处理罢。月老,可有意见否?”   “有意见会还我吗?”昶斐嘴角抽抽地抬头问。   庄慧笑而不语。   “好吧…”昶斐挠了挠脸颊,“那我就回去两周,不过我可不会跟您保证乖乖地养伤不乱来。”   “由不得你啊…”庄慧轻轻摆头,并没有对昶斐再施加什么法术之类的,但是他的话却笃定的好像昶斐一定会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养伤。   虽然心里总感觉有阴谋,可昶斐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庄慧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无奈,昶斐只能憋着不再继续跟庄慧进行这种得不到多少好处的对话了。   下课之时,目送班级的同学们离开结界,庄慧无声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菩萨?”钟馗的声音,跟随他的身影一并从庄慧的身后出现了。   “那赤儿…或许的确就是大道用来取代逝去的上清与初代月老的存在…他那时候的眼神,与镜中呈现出的上清…还有梨儿发怒时的眼神很像…   倘若是偏向于上清,那也就罢了,可他的思想…似乎更加偏向于初代月老。初代月老…可是重置世界的劫锁…”   “别多想,菩萨,这世上,可还有几个像昶斐这样的孩子,您忘记四个月前,在西方发现的那个西方的孩子了吗?那时候,宙斯不是还派遣了使者前来邀请我们去看那孩子吗?   而且…不只是那边的,天竺那边似乎也发现了类似具备着与昶斐相似能力的孩子,而且,还是一次性出现了三位,他们那些地方的都不慌张,我们现在不过就是诞生了一位代替三清之一的上清的孩子,又具备着初代月老的性格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放心吧…那孩子,绝不可能会向着要毁灭世界什么的,虽然他很多事都喜欢瞒着,但是这毕竟是他那个年纪的孩子,偶尔会做出的事。   但您要是仔细去看看的话,他或许更像是那位传说中的上清吧?他可是如那祭文中所咏唱的那般,喜爱着这个世界,关心着这个世界的人呢!   不然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和你在刚才的那个话题上进行争执呢?”   庄慧沉默,想起刚才昶斐的眼神,他垂下了眼睑,“或许…是吾太过敏感了。”   “嗯…虽然那小子的确挺麻烦的,担心也不是并不道理…”钟馗点燃了一根香烟,咧嘴笑了一声,“不过…我倒是不讨厌那小鬼…”   *****************************   谢谢信仰桑、似水桑的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梦月桑、冥九酱的大力支持~!谢谢空桑凑了个整~!   最后…谢谢id酱的大力支持~!   因为没料到今天是立春,被迫拖出去做了一天的打扫,搞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啊…结果更新到了这个时候,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六步:陌生又相似的人   昶斐(♂·中蛊)第一次与庄慧意见不合,令他总感觉庄慧是不是也像其他神仙那般的,对于那些发现在自己面前的事情,都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   可庄慧主动道歉,还说了一些模凌两可的话,让昶斐的脑袋瓜子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那话之中,代表的到底是哪一层的意思了。   他说了抱歉,说了将事情交给他来处理,是不是代表着他决定代替自己,插手去管理那些自己预感到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   可是有些事情,庄老师根本就不清楚,而他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应该与庄老师如何说清楚。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如果你现在正忙着思考很重要的事情的话,那我明白再带你去那个梦境世界真实的世界好了。”   昶斐还在走神想着上课的事,耳边陆黎似笑非笑地声音传入到了他的耳中之中了。   “啊!陆黎?!你什么时候…”昶斐被吓了一跳,错愕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女,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陆黎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不禁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你在思考什么,居然完全都可以将我的存在都直接忽略过去了。”   “呃…我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昶斐尴尬了挠了挠脸颊,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居然已经回到了陆黎的那家侦探事务所了。   陆黎有点好笑地看着打量四周的昶斐,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现在可还不是你惊奇的时候,要做【爱丽丝】,至少也要到镜子之中去了之后说做。”   “什么意…思?卧槽陆黎你什么时候买了一面那么大的镜子?!”昶斐刚想问出的话,被陆黎一个响指变出来的镜子给狠狠地这吓噎住了。   “这不是镜子,只是同样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是我在妖国时发现的,当时调查的时候,被代入了其中,才发现其中的蹊跷。我猜想,创作《爱丽丝》的那位作者,应该在他的国度中,也也遭遇到了相似的情况,这算是有迹可循了。”陆黎平静地说着,一只手按在了镜子上。   不,或者这并不能说是按在镜子上,而是…融入那面镜子之中了!   而昶斐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这一面镜子之中,倒影出的他与陆黎的模样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们。他在镜子中的模样,根本就是梦境中,他作为萧星瑞的模样!   看着那面镜子之中,反射出的古色古香的房间,还有他与陆黎古人一般的服饰与梦境世界的长相,昶斐眼珠子都快要瞪圆了!   他一开始听陆黎所说,还将进入真正的梦境世界的通道想象成为了某一处的深山,然后是某个完全不为人知的,宛如是桃花源记里面的那种洞穴。   在经历了神话重现的事情之前,昶斐还想着多背些东西,准备好水啊,零食啊,登山用具之类的。   结果因为走神,根本就没有去准备那些东西,就这样连校服都还没有换下来就跑来了。   昶斐忽然有点庆幸自己过来的时候走神了。   “又发呆了,虽然进入里世界的通道凶险万分,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昶斐还在窃笑,就感觉自己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推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没入了镜子之中。   只是,在他看来,应该只是穿越一扇门,然后就到陆黎所说的里世界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昶斐视线之中,完全就是光怪陆离的景象,就好像是无数的记忆与别的如同是水一般的物质,组成了一个隔断两个世界的膜,让昶斐在感受到了强烈阻滞感的同时,有什么也在疯狂地往他的四肢五骸里钻。   一种莫名地熟悉感,也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加上肩膀传来的一阵阵被挤压撕扯的疼痛感,昶斐难受得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这样昏死过去!   可耳边却还有着好像从很远之地传来的声音。   “哈哈,伴随星星而来的祥瑞,难道不应该叫做星瑞吗?”谁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男人?   昶斐有点迷迷糊糊地,但是声音却又是清清楚楚地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祥瑞吗…你这个名字取的,好像他会离我们而去似的。”冷淡的女子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一点笑意。   “有吗?这么说起来,老爹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出生的时候,也是漫天流星啊…或许,我们才是星瑞,总有一天要离开这把?所以,他如果是星瑞的话,就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了哈!”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若有所思,随即又好像是得到了让自己愉快地答案,大笑起来。   “或许吧…那…就叫他星瑞好了。不管他将来如何,至少这也是你的寄托。”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对谁的宠溺,额头被轻轻拂过,总感觉有些温暖…   “那好,那就叫萧星瑞吧!我这就去将他的名字登上谱牒!真是辛苦你将他生下来了,我的好娘子,亲个~”   “还有我可爱的臭小子!”随着一声响亮的吧唧声,昶斐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也被什么狠狠地来了一口。   好疼啊!不要打扰他睡觉啊!臭老爹!   昶斐感觉自己好像挥舞了一下手,有什么东西好像从眼眶之中流淌出来了…   “昶斐!昶斐!”轻轻推在胸前的手,让昶斐从刚才的感觉之中着脱离了出来,昶斐迷糊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在他面前,以另一番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陆黎。   昶斐还有点回不过神来,“陆…陆黎?你怎么…”   “头疼吗?有哪里不舒服吗?别乱动,你现在刚刚到这边世界来,与这边世界之中的分身会有记忆上的碰撞,可以会出现恶心反胃想吐的感觉…深呼吸,等缓过劲来再去思考你刚才看到的东西。”   昶斐认真听着陆黎的话,意外听话地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陆黎说什么,而是重新闭上眼睛深呼吸。   “好点了吗?”陆黎的声音,比起平日的时候,好像要温柔不少,让昶斐的心情渐渐调整回到了正常状态。   “陆黎,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萧星瑞刚出生时的记忆,他是被他的父母期待着地出生的呢…而且,他的父母,不管何时何地,所想的都是带上他们的这个儿子一起,不像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呢…”   “萧星瑞就是你,昶斐。这个世界,与你看镜子的感觉是相似的,就像是两个相对的双子世界一样。   你不应该以看待其他人的方式,来看到你的另外一段人生。而且…据我所知,萧星瑞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他是被养父母带大的。”   “咦?他是孤儿?”重新睁开眼睛的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听到陆黎的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是里外两个世界,因为是同一个人的缘故,所以一些遭遇与经历,是会受到彼此所在的世界影响,而非常相似的。在   我在早你之前一段时间就已经发现,萧星瑞的经历,和我所调查到的你的相关经历很相似。   至少从萧星瑞所透露出的表面信息方面,是基本一致的,至于内在其他有所隐藏的方面是否一致,我也不知。”   “是…这样吗?”昶斐意外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如果说两边时间的人是彼此的分身,经历基本一致…那是不是也代表着父母也是相似的?   可陆黎的话说明了萧星瑞的父母已经死了,可是他的父母还活着,这似乎并不太相似吧?还是说…在这个世界之中,萧星瑞的亲生父母还活着?   “走吧,昶…萧星瑞,让我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昶斐暗忖着不对劲的地方,一旁的陆黎却露出了古怪地笑,对他也改变了自己对其的称呼。   “哦,好…”偏偏昶斐还半点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很自然地答应了一声,比起利用仪器进入梦境世界时的违和,他现在的状态,反而更加轻易地接受了身份上的转变。   跟着陆黎,昶斐一路走到街道上,才开始明白为什么陆黎说,梦境世界看到的世界,并不算真实了。   的确,梦境游戏之中的世界,是根据记忆梦境,改造得更加符合当下人们能够接受的环境与世界观。   那样古现混合的世界,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不适应。   可被陆黎利用镜子代入的世界…这个世界完全就和梦境世界的那种玄幻风不同。   这里的建筑,都非常的复古,也意外地相当考究,一路走过街道,建筑风格完全就是从布置、风水到装修,都讲究得让人一眼看去,都感觉那是完美的艺术品的程度。   陆黎回头看了一眼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的昶斐,笑着提醒了一句,“里层世界与表层世界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这边世界的真实存在吧?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皇权所统治的世界,这里的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生活在他们所信仰的皇权的生活下的。   这个地方是皇城,国家的首都,也是一个国家的门面,建造与装修上,自然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的精良。   虽然梦境游戏介入到了这个世界,但也因为改变了一些部分的风俗习惯与皇权的绝对统治地位,还加入了不少我们生活之中的科学元素,所以无法彻底与这个世界融合。   只能进行行为与思想的投影,影响到这边世界,但不能改变这边时间的原住民能够如同游戏玩家那般,看到与原住民相同的世界。   这或许也是一种遗憾了吧?不过也多亏了这一点,两边世界分身不会因此想起不该想起的东西,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平衡。”   昶斐呆呆地听着,呆呆地看着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却总给他非常熟悉与亲切感的大街小巷,不禁有点惘然了。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七步:我不是我?我是谁?   昶斐(♂·中蛊·里世界)被陆黎利用一面镜子就轻易地带进了梦境游戏的真实世界之中。   在陆黎的介绍中,看到陌生却又感觉到熟悉的街道,昶斐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   这里的一切和梦境游戏之中的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可这个地方,却比起梦境游戏之中带给他的感觉要熟悉太多了。   好像只要用力在脑子上敲一下,就能够想起什么来。   在游戏中看上去也不过就是NPC一样的那些人,在这边看来,居然不再单纯地像是AI了,看上去更加有血有肉。   而且,他们就连看待昶斐的眼神与目光,都与昶斐在游戏中走过时不一样了。   在游戏时,他们看待他,仅仅在于比陌生人要稍微熟悉一点的程度。可现在,他们看他的目光,感觉…都好像是长辈看待自己侄子辈的孩子一般。   “哎哟!星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啊!最近都跑哪里去了野了啊?你不会是跑到女床山去了吧?”   “女床山啊…这么说起来,我也好像去一次啊!听说那个地方的赤铜特别多啊~可惜了,孩子才几岁,还能给他凑念私塾的钱,根本就没时间与精力寻宝。”   “哈哈!你就吹吧!城外哪座山是安全的?到处都是荒兽,就你那一把力气,估计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口吞了吧!”在对面铺子的人听了前面一位铁匠铺的老板吹嘘,指着对方就大声嘲笑起来。   结果下一刻,脑袋就被对方一小铁锤子给砸开了花。   “啰嗦!我只是说想去!再说了,我将来也不是没去过!再说了,我可是铁匠!铁匠!我可有一身好力气!”   “可奥!铁匠了不起啊!你铁匠,还不是一样半辈子没出过远门啊!”   昶斐都还没有开口,两边就已经丢东西,直接开火了。   看着头顶飞来飞去的东西,昶斐直感觉熟悉至极!而且这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哎呀你们也是够了!多大年纪了,别再孩子们面前搞这些啦…真是幼稚啊…”这还没有打一会儿,街道两边店铺都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一侧的明显温柔一些,还考虑到了孩子们的问题。   而另一侧的…直接就是一个拳头打下去了,“吵吵什么?老娘当年都放弃去冒险,留下来给你打理家务了,老娘还没抱怨呢!你抱怨个锤子!”   “噗…”昶斐听到最后,终究是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   “张大叔,刘大叔,您们还真是老样子啊!”昶斐一边笑,一边感叹地揉起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来。   他记得,他从懂事开始,每次偷跑出来,总是看到两位铺子的大叔被大婶教训,而且还怂得跟孙子似的!   偏偏两位大婶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脾气,一边的喜欢碎碎念,一边的喜欢行使暴力,闹到最后,总是大叔们抱成一团,跪地求饶,这才结束了一场闹剧。   “什么老样子!臭小子别每次站在那边看热闹!帮忙啊!”两位大叔一看昶斐的反应,抱怨地惨叫起来。   事情搞了半天,最终昶斐成功敲到了一柄做工精美的小匕首与一套日常的服饰告终。   “哼哼~又赚到了~”昶斐心情愉快地哼着小调,抛了抛自己手中的东西,笑得别提有多灿烂了。   “看来,只要回到这边,你的身体就会自行回想起在这里的一切,并不需要刻意去回想。”陆黎默默地将这些看在眼里,掏出了小本子,开始记录起什么来。   被她这一句话提醒,昶斐浑身就好像被浇下一盆凉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恍然回过神来。   他是昶斐啊!为什么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特别的熟悉,刚才的互动是什么情况?他明明第一次认识那些人…   “就算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又如何?如果丢掉那一部分记忆,并不会影响到你的人格成长,你又何必那么在意?”陆黎一直关注着昶斐的表情,见他表情诡异,轻叹一声。   “的确,你说的是挺有道理的,只是当你处于那种,明明就没有半点某些方便的记忆,结果大家都认识你,而且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结果你明明不认识对方,却还能跟那些人愉快聊天的诡异感觉?”   昶斐真是很有翻白眼的冲动,这种诡异的事情,在电视或是小说上看看就可以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很诡异的好吗?很有一种掉进恐怖小说的感觉诶!   特别是,他以前还看过一部恐怖小说,说的就是另外一个灵魂取代了自身,但是主角本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一步一步地就那么迈向死亡,被鬼魂取代了!   噫…这样想想,汗毛都全部都竖起来了啊!   “我想,就算我不记得了,但是别人还记得的话,那至少代表着曾经的那个我,还活着,就算真的在我身上【死】去了,但至少有人能够证明他曾经的存在。”   陆黎的语气放得比较轻,用着一种昶斐看不太明白的情绪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其实并不只是这里的人都认识萧星瑞这个人,还有我在这个世界的半身。”   “咦?什么…”昶斐皱着眉头,“你该不会…是我理解的那种…认识萧星瑞…”   “我在这个里世界的半身,与萧星瑞是儿时的同伴。”   “不可能!”陆黎话一出口,昶斐想都不想地就大声否认了,“这个世界如果与我所在的世界相似的话,那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儿时的同伴!”   陆黎似乎早就料到昶斐会这么快否认,笑了笑,“只是年幼时期,某一个时间段的儿时的同伴。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你不用想得太多。   我猜测,别说是你不相信,现在换做是萧星瑞,他也绝对不由有多少的印象,甚至根本记不得有过那件事。”   “什么…什么事啊?”昶斐算是被陆黎彻底勾起好奇心了,这样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就好像是在证明着彼此的缘分,在不同的环境与性格下,也能够相遇,那就好像是…   不对!不对不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昶斐用力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刚刚蹦出的某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甩了出去。   陆黎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异样,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或许在她看来,昶斐不是那个萧星瑞,而她也不是这个世界之中的自己的那个半身。   所以,她没有多少隐瞒,直接解释起来:“我的记忆之中,是在我这个半身六岁的时候,她曾经遭遇到过一起可怕的杀人案件。   具体发生什么事,我目前的记忆也记得不多。我只知道,那个时候,萧星瑞会与我的半身柳云归相遇,全是因为一名至今都还没有抓到的人。”   “至今…都还没有抓到的人?你是说什么穷凶极恶地罪犯还是啥地?”昶斐翻了个白眼,对方这话说他不懂啊?   “罪犯吗…?或许是吧!只是那个时候,柳云归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抓了不少孩子。”   “抓孩子?”这么不清不楚的说法,昶斐却意外地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是有着某种印象正在浮上脑海。四周的场景,似乎不由自主地就发生改变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四周的景象变成砖头堆砌起的屋子,昶斐的意识有点迷糊。   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就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其他孩子的哭声吵得他好烦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他明明应该是从麻麻的那个亲戚家逃出来了才对啊…对了…孤儿院?他记得…他好像路过了一处孤儿院?他应该只是在孤儿院的外面找了一个地方睡觉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等…好像有什么忘记了…   他忘记什么了?想不起来…头好疼啊…这里是孤儿院内部吗?正他是被发现,并且带回孤儿院了吗?   不…不对…不对,孤儿院是什么地方?他是…他是被人半夜闯入了王府带出来的!   他是…被人绑架的王爷萧星瑞?!不…不对,他好像忘记什么了,他不应该是萧星瑞的,他应该是…应该是…   “弟弟别怕!姐姐会保护你…”就在昶斐感觉自己即将想起来什么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抚摸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刚刚的头疼好像消失了。   他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漆黑房间中,那名在一群孩子之中,不会哭泣的女孩。   她看上去比自己似乎只大了一两岁的样子…最多也就七岁,但是表情看起来比他还要坚强的样子。   这好像是一个跟他一样有故事的小姐姐?   “我…我不怕!”想起刚才这位小姐姐所说的话,昶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直接否认害怕的心理。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出生开始就被封王了,从小到大接受的也是关于王爷应该掌握的教育。   可没有人教育过他如何去害怕,他本来就是具备着皇储继承权,必须做好表率的代表。   他以此为荣,将来也一定会超越其他的王爷,从诸位皇储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优秀的帝王的!   在这里害怕,不符合奶娘说的帝王该有的样子。   再说了,反正麻麻也不要他了,将他丢给那些不靠谱的亲戚了,他要是在不坚强一点,就要被抓去卖掉了…咦?麻麻是什么?娘亲吗?娘亲不是早去世了吗?   昶斐自己想着想着,就想愣了神,不由歪了歪头,对自己的想法有点迷糊起来。   ************************************   今天是意外迷迷瞪瞪的傻斐…   谢谢ds桑、id酱、陈桑、不活酱、官方酱、花园酱、如初酱、小huai、韶华酱、无昱酱的长期月票支持~!(づ ̄ 3 ̄)づ么一个~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八步:模糊与混乱的记忆   昶斐(♂·走神)听陆黎说起自己的半身萧星瑞与陆黎的半身柳云归初遇的故事,不禁脑子迷糊起来。   自身的记忆也不由自主地返回了年幼的时期。   “弟弟?你发什么呆?果然是害怕了吗?”昶斐还迷迷糊糊,耳边又一次传来了小姐姐担忧的声音。   “我才不会害怕!”昶斐听到对方又质疑自己,立刻生气地反驳回去了,“我只是在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那你想到怎么离开这里了吗?”女孩闻言,居然直接相信了昶斐的话,好奇的询问昶斐来。   “这个…这个要好好研究一下才会知道了。”昶斐看了看四周,又支吾起来,“我都记不清楚我是怎么进来的了…怎么可能想得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啊…”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了吗?”女孩诧异了一把,“你是被一个叔叔直接丢进来的啊?那个时候你还狠狠地咬住那个叔叔的手臂不放,被他打飞,撞到了墙壁上了呢!   那个时候怎么推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咬了绑匪,然后被打飞了?”昶斐怔怔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太敢相信女孩所说的话。   “欸~你不记得了吗?”女孩意外地眨巴了一下眼,可马上就找到了一个解释,“那大概是你刚才撞到墙壁上的时候,直接撞到脑袋了,所以撞得失忆了吧!”   “那我怎么还记得我是谁啊…我要是失忆了,那就应该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昶斐撇嘴,完全不觉得女孩说得对。   “那你是谁啊?”这比他大一两岁的女孩也是好脾气,不但在一群人之中没有哭,昶斐这么一说,她还歪着头,好奇地问昶斐的身份。   “我是…”昶斐张口就想回答,可是这一回想,他又有些混乱起来了。他是谁来着…是…是被麻麻抛弃的孩子…   不对…娘亲早就去世了,什么时候被抛弃的?   可是他为什么记得麻麻丢下他,拎着行李离开的事?   没有回来,好可怕,那些叔叔婶婶好可怕…娘…他要娘,为什么不要他了?为什么把他丢下?   他才四岁啊…别丢下他,他好怕…他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乱跑了,他会乖乖的,别丢下他!别丢下斐斐…   “弟、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姐姐帮你揉揉,别哭…姐姐会保护你们的!”   看到昶斐忽然抱住自己的头蹲下身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拍拍昶斐的脑袋,不断安慰。   她的心里也好怕哦!大家都在哭!面前的这个弟弟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哭,现在这也哭了,她也想哭!   女孩想着,自己的鼻子也有点酸酸得了,小嘴一瘪,马上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哭起来。   可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一把推开,一名看上去并不像是之前将他们绑架到这里来的男人冲了进来。   “小王爷!”那人似乎很是急迫,目光扫过阴暗的房间,来不及多看,就大声叫出来了,“小王爷您在哪?!”   昶斐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快要掉下来的鼻涕不由又吸了回去,眨巴了一下眼睛,脑子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谁?刚才的叫声…是在叫谁?为什么感觉好像是在叫他?可是他不叫那个名字啊?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叫…叫昶斐…对,他叫昶斐,那个人叫的不是他,没有人会来救他…   昶斐越想越忧伤,眼泪又忍不住出来了,哭声更大了。   女孩也这哭声影响,还是跟着哭起来了,阴暗的房间中,这些又只剩下小孩子那一片哭声了。   那人叫了半天,最终没有得到回应,不禁那懊恼地一咋舌,回头冷冷道:“你的确你是按照我给你的画像去找的人吗?根本就不是这些孩子!”   在他的身后,一个让昶斐等孩子熟悉且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不是吗…或许单纯只是那个孩子根本没想过你那样的称呼是在叫他吧。”   “怎么可能!”这名叫了半天【小王爷】的人,有点气急败坏起来,“那就是我们那群下人称呼萧星瑞的方式。   那个小鬼,每次也是只要被这样称呼了,就会自己乖乖地凑上来,那就跟他的名字差不多!”   “那你要不要试试叫他萧星瑞看看?看他会不会应你?”后者嘲讽地笑了笑,询问了一句。   “叫本名没用!他不过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大家平日也是以小王爷的称呼来叫他,以一个四岁孩子的智商,叫本名根本就更加不可能答应什么了!”   “哦…所以呢?”后者听到那名随从打扮的人所说的话,有点挑衅地问了一句。   “所以?你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去将萧星瑞抓回来!”   “可是在你们萧王府,已经没人了吧?”   “那个死小鬼…”前者恨恨地骂了一句,瞪着阴暗的房间中的众孩子,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算了!萧星瑞的下落我会去调查!这些孩子就交给你来处理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你最好处理得干净点!那些捕快都不是吃素的!”   “不是吃素的吗?”冷漠声音地主人嗤笑了两声,就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组队伍的人都被灭了,还不是吃素的吗?”   “白痴!你也不过是杀了一群寻常的捕快罢了,在那群捕快之中,可是还有一个变态的!”   房间的大门随着两人的对话缓缓地关上了,声音渐行渐远,昶斐的哭声也渐渐地减小了。   不知道怎么地,听到刚才那些人说话,他的愤怒超越了伤心的情绪,刚才那两个说话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声音让他感觉好熟悉!   可是那个人所说的话,让他好生气!为什么那么生气?他不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那个人说起了什么王爷的事情,语气听上去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些话…让昶斐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被一点点撕开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就会去想,为什么赵叔叔要那样做?他做得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和坏人联手对付他?   这股怒意,让他就连伤心的情绪都减少了,愤怒地小手握成了拳,红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等声音走远了,这才豁然站起来身来,听这四周哭闹成一片的众人,大吼了一声:“够了!都别哭了!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被昶斐这样一吼,众孩子感觉肩膀一沉,有什么压得他们好难受,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哭出声来。   只能一个个地抬起他们的小脑袋,一脸委屈地看向昶斐,大气都不敢出,模样可怜极了。   可昶斐这会儿心里有气,看着其他孩子的模样,他怒道:“都哭什么哭?就算我们是孩子,这个时候失望不上大人,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来逃出生天了吧!”   昶斐说着,鼻子又有点发酸。是啊,大人们不要他们了,再哭哭啼啼的,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我们虽然都是孩子,但是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孩子,所以我们更加有优势!”   其他的孩子,有茫然地看向昶斐的,有似懂非懂地看向昶斐的,之前的小女孩,却是两只眼睛在发亮的。   可昶斐这个时候,混沌的脑子却出奇的冷静与清新,他可是萧星瑞,从一岁时起,他就是个过目不忘的孩子了!   王府中教的兵书,虽然不明白,可是他也全都能背下来!他知道,萧家的孩子都必须是天才!   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最早的皇族,也是必须早熟的孩子,就算现在国家是从九大家族中选举下一任的圣皇,他们萧氏一族,也绝对不能怠慢!   因为爹爹说过,他们一族的祖先,是被星星带来的种族!他们的祖先,是潜能彻底被开发出来的【星之子】。   所以他同样也是!他…是那个被世人成为星之子的萧家的后人——萧星瑞!   “我…有一个计划!”昶斐的双眼,在漆黑的房间之中,出奇的明亮,就好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之上,最明亮的那一颗北极星,指引着还不懂事的孩子们。   “昶斐!”昶斐的思路被打断,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推得飞出去了。   而一辆马车正从他面前飞驰过去,马车瞬间从内部被撕碎,一群人从马车中冲了出来,冲向昶斐。   “啧…”昶斐身子惯性向后翻到,这时候如果他摔倒在地上,那肯定就要被无数兵器钉在地上了。   他干脆直接身子向后用力一扬,单手着地一按,整个人一个后仰翻,跳了过去,迅速地往后弹跳开好几步。   他的脑袋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刚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   也好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只是记忆的主人公,并非是他昶斐,而是那个携带了他昶斐记忆,并且有点记忆混乱的萧星瑞。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萧星瑞,可能在头脑的天赋上,比起他要强大不少。   毕竟他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博闻强记的,比起过目不忘的,的确要稍微落后那么一点火候。   而且…一岁就开始记事,这得多变态啊?他能够记住最远的记忆,也就是四岁时的好么!   而且记忆都还有些模糊了,要不是被这修改的记忆苏醒,加上那个时间段,就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他压根就记不清楚他四五岁的时候都做过什么事了。   就记忆的能力来说…他稍微有点嫉妒萧星瑞那家伙啊!   昶斐暗自感叹一声,轻松躲开了几个人对他的攻击,反手召出红尘,随便就将那几个人给捆严实了。   *****************************************   对昶斐来说,萧星瑞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了吧?(申明,这不是剧透)   谢谢小huai与等待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七十九步:萧王府比想象中还高大上!   昶斐(♂·回神·中蛊)原本还在陷入陆黎所说的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可自拔,谁料半路突然杀出一群人,将他的思路又重新给拽回了现实。   “这些家伙,不会是将我当成是萧星瑞了,所以才袭击我的吧?”昶斐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被红尘捆成一团,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人,问一旁陆黎。   “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挺吃惊的啊~”对方那表情,昶斐在几个月前的斗法大会上也曾见过。   陆黎斜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应该已经发现,这个世界的萧星瑞,战斗力不行的吧?”   何止是不行?跟普通玩家着相比,都从属性上差了一个档次好么?   昶斐暗自腹诽,他和萧星瑞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他的体质上了吧?虽然他是近一年才变成月老的,但是他自己身上的大小伤势都比萧星瑞这家伙多得多。   不是昶斐自夸,在最初利用梦境游戏的仪器进入萧星瑞的身份时,他就注意到,萧星瑞这人,体质不行,还细皮嫩肉的,皮肤也光滑得跟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男人!他昶斐怎么说有一身荣耀,张开手掌,就能看到长期握枪的茧子。   虽说那些茧子现在也开始因为他转变的神仙体质,一点点地变淡变浅,但始终还是有的。   “昶斐,到了这边之后,你似乎总是在走神啊?”陆黎似笑非笑地声音传入到昶斐耳中,将他思路又一次拉回。   昶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他差不多猜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长相应该是与萧星瑞一致了,但他依旧不觉得自己就是萧星瑞。   而他手上的茧子,同样也在提醒他,现在的他,是昶斐,而不是拥有着从出生起,头脑就超越作为昶斐的他的那个萧星瑞。   “我只是在想,我们与这个世界的我们的那个半身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联系而已。至少我不会觉得这个世界真正的萧星瑞会是我。”   “就算具有他的记忆与行为习惯也是?”陆黎似乎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意味深长地看着被昶斐眨眼捆绑的那些袭击昶斐的人,询问昶斐。   “怎么说也是半身的关系,我会有和他相似的习惯,可以理解成是因为两个世界之间是相互影响的。我在潜移默化地有了他的行为时,他也一定潜移默化地有了我的一些小动作。只是和两个世界会相互影响的关系差不多。”   昶斐顿了顿,瞥了一眼陆黎,“再说了,我也不是具有了他的记忆,单纯只是在利用你所说的那个通道进来之后,就在接收他的记忆。而且…”   昶斐说到这里,又不自觉地停下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和陆黎形容,但是他在刚才体验到萧星瑞年幼混乱的记忆,从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与萧星瑞之间,所存在着的最大不同。   “而且什么?”陆黎想要知道下文的询问声出口了。   “算了,不管那些了,先搞定这些家伙。”昶斐摇了摇头,没有再回答陆黎的问题,反倒是脸上浮现出得意地笑容,俯视着那一群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的人。   “你…你不是萧星瑞王爷?!”见昶斐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他们身上了,一名看上去似乎是头领人物的人,已经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哦吼~你不错啊~还能偷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呀~”昶斐坏笑着凑近了那群开始瑟瑟发抖的家伙。   “没错,我不是你们试图杀死的那位萧星瑞萧王爷,很可惜你们不但杀错了人,甚至还落到我这个跟萧王爷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的人手中了。   我绝对会用萧星瑞不会用出来的手段来慢慢折磨你们的哟~”昶斐说着,已经威胁地活动起自己的手指关节来。   那一群被昶斐轻易就给捆了的家伙,被昶斐这威吓的话语说得就好像是被逮住的小老鼠,瑟瑟发抖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昶斐有点志得意满地伸了一个懒腰,满意地目送了那么一群迷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家伙远去。   “你对那些人都做了些什么?”陆黎很少近距离看昶斐施展除了斗法之外的本事,不明白为什么昶斐只是跟那群人撞了撞额头,接着就那样把一群人给放了。   “看看他们的记忆,顺便催眠修改了他们与我们相遇的记忆,也亏他们弱到爆了,不然还真没法做得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昶斐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不得不说,这个没有被游戏介入过的世界,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单纯不少,催眠都比起他所在的世界要容易得多。这节奏,根本就是在满级玩游戏嘛!啊哈哈哈!   “那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陆黎就如寻常聊天一般地随意问道,也没想过昶斐能够回应她什么。   这也是她与昶斐一贯以来的一种默契了。   昶斐沉默了片刻,回想刚才在那群人脑海中看到的东西,嘴角扬起冷漠的笑,“也没什么。”   他不过…就是找到了关于捕头导师给他的任务的重要线索罢了。只是,他都没有料想到,那线索居然会跟萧星瑞的事情有关。那还真难怪捕头导师会想要将那个任务交给他这个暂时顶替了萧星瑞的家伙来处理了。   刚才突然来袭击他的人,正是当年萧星瑞几岁的时候,绑架他的那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人委托来对付萧星瑞的。   从记忆画面来看,应该是那两个声音当中,与萧星瑞的关系比较亲密的那个姓赵的人。   看样子,终究是当初的那个萧星瑞小王爷,心肠太软了,没有直接将那个祸害给干掉,反而留下了这么大隐患。   不过,要是没有萧星瑞的心软,他大概也不会从捕头导师的手头上,接受到这个大型任务了吧?   “嗯…算了!懒得想了!”昶斐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庆幸自己能够接到一个难搞的任务…还是懊恼自己接到了一个可能会让自己丢了小命的麻烦任务了。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昶斐干脆继续跟陆黎继续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题了。   只是这一次,为了防止被人忽然打断话头,昶斐在市集上买了一张八戒面具,就戴在自己脸上了。   “噗…你挑选面具就不能挑个好看的吗?”   “好看的?嗯…你觉得那个黄母娘娘的怎么样?”   “嗯…相当的…庄严。要不,你戴上试试看?”   “不是啊!我是想说,这个是给你戴的,总不能就我一个人戴个面具在街道上走吧?一起去!”   “嗯…看上去好像也不错。”   昶斐与陆黎一路走来,几乎有一半变成了玩闹性质。走到萧王府,看着六米高的大门上那巨大的匾额,昶斐也有点傻眼了。   “陆黎…你说得对,这的确跟游戏之中的…不太一样。”昶斐咽了咽口水。   不看那匾额,光是森然站在萧王府两侧的那一群面无表情,威严无比的银铠护卫,这就与游戏大大不同了。   这样的一群人,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玩家自由来去,光是看着架势,就足够吓死一批胆小的。   怎么可能还会有玩家到处乱闯这些一看就森严的王府?   昶斐反正是直接看傻了眼,陆黎反而见惯不怪了,在一旁提醒道:“里世界中,每个王府的卫兵,基本全都是这个等级的。他们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士兵,而是一群真正从小就被皇族培养,用来保护皇储的道者卫兵。”   “不是修真者…而是修道者?”这下昶斐更诧异了。   陆黎笑得也更加古怪了,“不是寻常修道者,我也观察过了,能够在这里给你守门的,至少是五世的道者。”   五世道者什么概念?这大概就比三生三世的情感来得更加深沉,更加忠诚吧?   不然昶斐都没法理解,都已经达到了五世道者的修道者,为什么愿意乖乖地留在俗世,守护一个凡人的王爷。   “总感觉…萧星瑞那家伙真是有点对不住这群道者…”   昶斐看着一群至少有五世的道者修为的卫兵,大有暴殄天物的感觉。   要知道,修真者的通过提升实力,渡天劫寻求那一线成仙的机会。   修道者压根就是要每一世对道的领悟与每一世所做出的维道行为,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修为。   每一世都会喝一次孟婆汤,消除记忆的修道者,想要达到五世,并且找回他们的记忆,那得多艰辛?   偏偏这么一群就好像是苦行僧一般的修道者们,当了一群…跟门卫差不多的存在…   真特么…暴殄天物啊!   昶斐光是想象一下,就忍不住扶额,心里别提有多痛心疾首了。   “来者何人?!”可那群被他同情着的修道者可不知道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家王爷王府大门口的少年,是有多么替他们感觉到惋惜。   见昶斐在那边伸手扶额,摇头叹息了半天,就是不肯走,不由大喝了一声。   带着比起昶斐所遭遇到的修真者不知道强大多少的力量瞬间扩散开来。   昶斐心头一惊,捂住自己脸上的八戒面具就往后急退了数步,退后到了不会被影响到的位置,这才挥手扫散了仅剩下来的余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步:我和萧星瑞非常像?   昶斐(♂·里世界)跟随陆黎一路走走逛逛的,还是抵达了萧星瑞的王府门口。   只是还没进去看看,他倒是先被萧王府大门口的阵仗给狠狠震慑了一番,给萧星瑞守门的,特娘的全是修道者!   他昶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嫉妒好,还是该可惜好了。   只是,对方也根本不给他感叹的机会,看着他在门口怪模怪样的,居然直接就跟他动起手来了。   不过,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昶斐就更加惊叹了。   这门卫好厉害!刚才出手对付他的时候,是在震慑的基础上,加上了一点力道,那样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推一把的感觉,但是那力量并不多么狠厉,还真是不多不少,刚好达到震慑的效果!   这得是将自身的道法控制到什么样一种程度,才能达到那种恰到好处的程度?这样的程度要是不厉害,什么样子的程度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厉害?   昶斐还在惊叹对方妙到毫巅的技巧,而门口那位出手的护卫心中却暗暗地在惊讶。   刚刚初次交手,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刚才那一招,他却清楚看到,他面前那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少年,将他施展的力量把握得分毫不差,不管是后退的步伐,还是轻轻挥手撤去剩下的力量,都控制得非常精准。   甚至在他那一套动作完成下来,都没有透露出自身力量半分,那就好像只是普通少年往后退,然后挥挥手,扫开自己面前的灰尘,不带丝毫特殊感觉!   ‘这绝对是个高手!’就一个照面,在昶斐与那名护卫的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四周其他的护卫却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们的队长怎么在那一声呵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而且好像也没有对那名站在他们王爷府门前卖傻的少年做出什么惩罚,这不太符合队长的性格。   几名护卫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偷偷转向昶斐陆黎所在的方向了。   “阁下是什么人?”与昶斐动手的那位护卫队长沉默地思考了片刻,还是开口问起昶斐的身份。语气倒是比起出手之前,要客气不少。   昶斐眨了眨眼,思考着对方是不是也通过刚才的交手,推测出了他的部分实力,立刻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得意笑道:“无名小卒!就是想要来拜访一下萧王爷。”   “稍等。”这位队长也没有再跟昶斐废话,直接派遣了院子内的小卒子进屋通禀。   过去了半小时的功夫,之前的小卒子这才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冲着那位护卫队长笑声地说了些什么   那队长的表情顿时有点古怪,可还是详细地问了两句,得到了肯定地回答,这才转身对昶斐说道,“我家主子正在休息,请改日再来吧!”   昶斐面具下的眉毛扬了扬,事实上,他经过这里会想要来见萧星瑞,就是为了详细确认一下,他与萧星瑞并非是同一人这一点。   现在他虽然是顶着与萧星瑞相同的面容,但如果萧星瑞这个人,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话,那他昶斐就绝不会是萧星瑞。因为,那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里,应该是不可能出现两个相同时辰的真实的自我的。   就算是穿越,同一人彼此时间还有不对等的情况呢!   原本还以为轻易就能进王府确认情况的计划算是泡了汤。可现在看看这些人的表情,他昶斐至少可以从这些人的表情上来稍微判断一下。   看那位小卒跑得那么辛苦,跑回来的时候,面露为难,而不是面露惊恐,那应该是代表着萧星瑞是在王府的吧?   虽然那些护卫的表情都差不多,清一色的麻木脸,在刚才那个小卒子说了什么之后,眼中明显闪过的是一种习惯了的无奈。他们是皇储的护卫,皇储跑出去这种事,应该是绝没有道理习惯的,所以…有前面两点来推测…   “走吧,陆黎。”昶斐长长松了一口气,挠了挠自己面具下的脸颊,“跟我继续说说之前你没讲完的故事。”   陆黎瞥了一眼昶斐,“不准备再继续进一步确认?”   “还有什么好确认的?我昶斐可以有着一颗相当聪明的脑子的~这种事情我通过别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昶斐又开始自豪地小声自夸起来,虽然他的确是够聪明,但是这种夸奖出自他自己之口,反而像是自以为是了。   偏陆黎已经习惯,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随他高兴了。   就在昶斐与陆黎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护卫队长忍不住多看了昶斐一眼,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了。   昶斐刚才的小动作和他说话时,眼神之中透出的神采,都让刚刚从小卒口中得到了消息的他,感觉到异常熟悉。   特别是刚才他所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或是提高音调,那听起来就更熟悉了。   这让他目光始终没有从昶斐的身上移开,一直默默地落在昶斐的身上,一直到他跟陆黎转身离开。   这位队长的目光从一开始的若有所思,变得茫然,渐渐又变得错愕起来,紧跟着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差点就直接追上去!可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前面那位少侠还请留步!”   “嗯?”昶斐感觉身后的目光,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不会是…叫我吧?”   队长看着昶斐的动作,心跳不由变快了,虽然这些都只是一些细小到昶斐自己都不怎么会去察觉的小动作,可是作为一个看着王爷从小长大的护卫,这位队长看到的,完全就是让他惊喜的行为。   从小一直接受着皇族教导的萧星瑞,从小到大的走路姿势,行为举止,都是经过宫中培养了多年的高等女官,专门培养教育的。   这些是铭刻在具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储身上的标记,每一位皇储都有不同,但都不能抹去他们身上从懂事起,就已经被刻入了骨子里的行为。   保持高贵、优雅,不可粗鄙、笑不露齿、谦和有礼、脊背挺直、但不可太直!迈出每一步的大小必须保持在身高与脚长所衡量出的最恰当的宽度。   为人处事,必须不卑不亢;待人接物,必须有礼有节。   队长至今都还记得,在他们家王爷年幼还清醒着的时候,女官们的话,从是会传入到他们的耳中。   那个时候的小王爷,也的的确确都是按照女官所说的每一句去话,非常认真懂事的去做到的。   他们家的萧王爷,比起其他八家的王爷,都要聪明,都要天才!除了修炼与体术之外,学习什么都很快!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一场轰动全京的绑架案害了他们的王爷,萧王爷绝对是毫无争议的最适合下一任圣皇的人选!   可那一次的事之后,萧王爷就频频会走神,也会偶尔就陷入昏迷,就算是宫中的御医,都没有治疗的办法。   而从几个月以前,天降异象开始,萧王爷就彻底陷入了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迷糊状态。   就连皇宫中的太医令,最终所下的结论,也是他们王爷萧星瑞…丢魂了!   原本丢魂也就算了,至少他睁着眼睛坐在那里,那整个王府就还能继续运行着。   不少想要来探听一下这位皇储虚实的,也能被萧星瑞那样的状态糊弄过去。   萧王府的众家将,也渐渐从最开始失去主心骨的慌乱中,慢慢地冷静适应了过来。   只是就算那样,小卒返回跟他说,萧王爷今日彻底陷入了昏迷时,还是不免地让这位护卫队长有点慌神了。   平日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忽然就彻底陷入昏迷了?   这让这位护卫只感觉事情巧合得有点过头了,可想要探王爷虚实的,早就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打发得差不多了。如今来的看上去也不似朝廷中的人,没有慌张的必要。   只是,昶斐来得太巧,给他的感觉又让他过于熟悉了,让那位队长的目光,无法从昶斐身上移开。   一直到昶斐转身离开时的动作,竟和这位队长记忆之中的那位萧星瑞王爷的动作重叠在了一起!   熟悉的感觉变成了一种确定,让护卫队长无法自控就叫住了昶斐。   而昶斐转身回头的一系列动作,也让四周那些看着萧星瑞长大的大人们,露出了和队长差不多的表情来。   “不…不会吧?”有人忍不住喃喃地叫出声来了。   “不不不…王爷还在府邸中,不可能…”另一人也开始摇起头来。   “大…大概只是碰巧有些行为习惯比较相似…?”有人猜测地自我否认着。   “不…不会是阴谋吧?有人暗中培养了与王爷相似的人,就等着这么一个时机来取代我们王爷吗?”有生性谨慎之人,在这个时候利用传音,提出了质疑。   这让一群开始有点不淡定的众人又立刻冷静了下来。   “这么说起来…的确会有一些人专门按照诸位王爷的方式来培养替身…”   “嗯…不然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培养替身的,真就那么愚蠢,明明知道我们王爷在府邸上,还专门来挑衅吗?”   “嗯…我看那小子目光清澈,刚才对自身的实力,也半点藏着掖着的意思,行为处事光明磊落,这不像是一个被偷偷培养出来的那种影卫能比拟的。”   “嗯…就算计算得再准,也没有道理会准确到我们王爷会在今天陷入陷入昏迷…”   “别慌,静观其变,先打探一下这小子的意图,他要真是被别人培养出来的替身,一定会露出破绽!”   一群护卫暗暗讨论一番,最终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单纯只是来确认自己不是萧星瑞的昶斐的身上。   ***************************   谢谢绯夜桑的月票支持~!谢谢银月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一步:被调戏的良家少年?   昶斐(♂·里世界)跟着陆黎单纯来确认一下萧星瑞的存在,谁料在萧王府的门口遭遇到了一群护卫,意外地将他当成了敌人为了对付萧王府而培养的替身。   刚刚还准备离开的他,直接就被护卫队长叫住,却半天没有听到对方说任何的话,反倒是看着一群护卫见他转身,一个个表情诡异到不行,并且交换了眼神。   看那模样,简直因为他就是一个不懂传音入密之法的小白,呵呵呵…虽然他没有偷听的癖好,可他没有当着人的面,被人小声议论的癖好。   “走吧,陆黎。”看着一群人交谈似乎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昶斐已经拽着陆黎准备离开了。   “为什么不干脆打断他们的交谈?”陆黎看着那群人的眼神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群道者太过直率,还是说这群道者一直以来都没遇到过比自己强大的人?   所以,根本就没有掩饰他们交换的眼神,直接将她和昶斐当普通人看待了…哦,不对,对昶斐来说,这样的状态,估计也不能算是被当成普通人看待,而是傻子了吧?   “打断他们做什么?如果根据你之前所说的,他们现在会看到我后,说悄悄话,只怕是因为我现在的行为举止给他们一种和他们家王爷差不多的感觉的缘故。”   “你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陆黎意外看向昶斐,昶斐虽聪明,她却没有感觉他已经到了可以看透人心的程度。   “我怎么不知道?你没有注意到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在观察我的手脚吗?比起看脸,他们的注意都是集中在我在肢体关节动作上。   都被那样盯着了,那群家伙都没有考虑过被盯着看的人是什么感受的吗?”昶斐有点犯恶心地撇了撇嘴。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盯着你的肢体动作看?偏偏盯着我的看?”昶斐反问陆黎。   陆黎有点好笑:“或许单纯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你少糊弄我。”昶斐挠着脸颊,“或许就是因为我就是当事人,可能是我想得有点多,但是我总感觉,你之前所说的,两个世界会相互影响…而我在跟着你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就有时不时接收到萧星瑞的记忆与一些行为…   我感觉,我的一些行动因为在不知不觉地偏向这个世界之中的萧星瑞,特别是一些小动作之类的。   只是我平日也不知道我都会做什么小动作,现在让我去注意,我肯定没法对比纠正。   但是你们这些与我比较熟悉的,根本都会注意到某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地方吧?我老觉得,他们从刚才开始,一直都盯着我的动作看,是不是因为我做什么他们感到熟悉的东西了?陆黎我们还是走吧!   待会儿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动作做得跟我平日和你相处的时候不太一样?”   陆黎扬了扬眉,应昶斐的话,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昶斐,“嗯…听说笨蛋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许正如你所说的…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同的,我应该在进来的时候就会注意到,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或许你也受到这个世界的你的半身的影响了?”   “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中的你我不熟,就算应该根据两个世界的影响,出现相似的事,但在这个世界中的萧星瑞,早在几个月前就生病一直呆在王府没出去过。   我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接收到过柳云归与萧星瑞之后再见面的情报,应该是错过了。   所以,我的半身,没有道理会对这个世界的萧星瑞熟悉到可以识别行为的程度。   只有我熟悉你的行动。而你的行动,也半点没有让我感觉陌生的地方。你还是昶斐,并没有问题。”   “这样啊!”昶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那群护卫的行动还真是让人不能理解了。”   陆黎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还是没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虽然说昶斐信任她,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打消疑虑了,可是这人似乎就没有将他自己与萧星瑞就是同一人联想到一起去。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从小到大,他们俩人的举止小动作这些…就是相同的吗?   表里两个世界之中的事件既然可以相互影响,没有道理人不会受到影响的吧?陆黎不明白昶斐为什么会那样着笃定他和萧星瑞并不是同一人。   “算了,不想那么多,等我想到答案,那群护卫估计也要讨论出一个在他们看来想当然的结果了。”   昶斐摇了摇脑袋,干脆不再多想,拉着陆黎转身就走。   这回,不管对方到底要不要他留步,他也绝不留步了。   就算叫他少侠、大侠或是叫他豪侠都没有用了!他昶斐是那种会被奉承话说得心动的虚荣之人吗?   “啊…这位英雄,既然来了,可不可以请你进府等候我家王爷空闲下来再行访问?在此之前,可否先让我等好好接待两位一番?”   “嗯…既然你们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谁让我是英雄呢~英雄怎么可能会无视他人请求呢~”   昶斐眼睛笑弯成月牙了,啊…不对不对,他昶斐可不是因为对方叫他英雄才应承下来的,只是…嗯!对了,他只是为了更加详细地确认一萧星瑞的存在所以才留下的!   昶斐无视自己身侧带着意味不明地好笑表情的陆黎,干咳了两声,还是让对方引路,跟着一群人进府了。   只是,很快他就有点后悔了。   “还请两位沐浴更衣。”这才进入王府多久呢?茶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对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沐浴?   古代的人招待客人的第一件事原来不是焚香倒茶,而是沐浴更衣吗?什么鬼?他不是来洗澡的欸!   “我可以不沐吗?”昶斐脑门冷汗都下来了,他一向不喜欢在外面洗澡,不是在自己家中,总没有什么让他安心的感觉。   “抱歉,这位少英雄,我家王爷是一位爱洁之人。”一名小侍女低着头,非常恭敬地在一旁拒绝道。   昶斐不禁翻了个白眼,“那你家王爷还真是讲究!跟我完全不是同类人,我可没有他那么爱干净,去别人家做个客,还要要求别人洗澡什么的?”   这难道就是古人的赤诚相见吗?那他还真不想见了。   “这并非是要求。”侍女保持着她的恭敬,继续回答。   她接到管家的命令,来查看这位少年的身上,是否有王爷身上的东西。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查一名外人的身上是否有王爷身上才有的东西,可她是宫中从小培养出来的女官,该问的不该问的,她都不会随便乱问。   她只需要按照管家所说的,在发现对方身上有王爷身上的印记时,就用药水去擦拭,借此来确认真伪即可。   所以她不管这个少年说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我不拜访了!”谁料她就这样低着头,静静等候面前的少年自己乖乖屈服,对方压根就没有屈服得意思,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走。   欸?历年来,有人拜访皇亲贵胄,拜访到一半,就因为讨厌洗澡,而直接放弃的吗?   这位侍女傻眼了,可一贯以来的教养,让她只是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昶斐。   那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少年,这时候正掏着耳朵往外面走,看样子真的完全没有去见王爷的打算了。   这这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王爷是说拜访就拜访,说不拜访就掉头走人的吗?   不明白皇家的人,要安排时间都是很紧凑的吗?现在难得他们将时间抽出来,接见这么一位连脸都看不到的无名小卒,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恩的心理吗?   就算没有感恩的心,好歹也要有一点耽误了他们那么多时间的愧疚心理吧?   他们可是把热水和浴桶都准备好了的呀!   这位侍女心中有点恼怒,立刻带领一群侍女追了出来。   “还请阁下沐浴更衣,请不要让我等为难!”小侍女这一次的语气,比起刚才强硬了不少。   她们萧王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们虽是侍女,可她们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怎么着?你们还想要强迫我洗澡?”昶斐简直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喵了个咪的,从四岁离了老妈之后,他还就没有被什么人强迫洗澡的!当他好欺负不成?   “请阁下不要让我等为难。”小侍女看昶斐身上已经爆发出强烈的气势来了,依旧寸步不让,语气更加凌厉了。   四周的侍女们也纷纷地将昶斐给包围了。   昶斐看得暗叫一声“卧槽”,这一群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妹纸们,特娘一个个都跟母夜叉似的!   看起来,不但不害怕他,还有直接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你…你们不会以为你们这样我就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了吧?”昶斐有点冷汗,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不到万不得已,让他恼怒的程度,他可不想对一群女孩子出手。   可小侍女对他依旧固执地只说那么一句话,“还请… 阁下不要让我等为难。”   “那你们倒是别让我为难啊!”看着这些少女一步步地靠近,昶斐都下意识地将展开敦煌的防御阵了。   他是绝不会允许一群女孩子靠近他的,特别是,他的体质也不会给他对这么一群女孩子心软或是犹豫的机会。   “你们…你们再靠前,我可就…我可就…”   “就什么?就大叫吗?没有用的,不管你怎么叫,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这里可是萧王府。”   小侍女也不给昶斐把话说话的机会,保持着她仅剩的客气,打算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昶斐乖乖地屈服。   玛德,他昶斐怎么感觉自己有种像是被女流氓强抢的民男?   ***********************   过小年得出去,为了防止忘记更新,提早先更新一章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二步:这算不算运气好?   昶斐(♂·里世界)被一群护卫骗进了萧王府,大有要被牺牲贞操的感觉,与一群侍女僵持了起来。   而另一边,接到了小卒报告匆匆赶来的队长王有兵,却大有一种看到羊羔落入灰狼群的荒谬感。   他可不是为了打草惊蛇而安排的那一场沐浴的啊!   “你们在做什么?!”王有兵看着一群侍女逼近昶斐,而那名少年已经有了一个飞跃的预备动作,让王有兵惊得忍不住大叫起来。   他家王爷的体力可一向不怎么好啊!昶斐刚才的那个动作,可是他们家王爷被逼急了时,才会做出的跟别人拼命的预备动作,他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队长!”侍女一听王有兵大叫,一个个停下了她们的动作,回头向这位他们王府的武装力量的小头领欠了欠身。   她们这么一转身,昶斐紧绷着肌肉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刚刚已经隐约有些抬起的手也停下了。   “怎么回事?”王有兵一直在偷偷观察昶斐的动作,见他动作松懈了下来,也不由送了一口气,这才严厉地训斥起侍女们来,“我不是吩咐你们好好侍奉客人吗?”   侍女们有点委屈,却又不敢争辩什么,反倒是昶斐在一旁主动开口了,“欸!不是她们的错啦!只是我这个人嘛…不是特别讲究卫生,也不太爱在别人家里洗澡而已。”   昶斐挠了挠脸颊,怎么说怎么有一种别扭的感觉,虽然他是实话实说,可说洗澡啥的,总感觉很暧昧啊?   王有兵愣了一下,看向了昶斐的神色更加特别了,“您不喜欢在别人家中洗澡的吗?”   他家的王爷,不管经历什么事,都不愿意在其他王爷的府上,甚至不愿意在皇宫沐浴,甚至就连换衣都不愿。   但这个秘密,也只有王爷身边贴身的少数几名亲信的护卫才知道了,而那些护卫,也都是他从小培养的下属。   而这个少年看上去并非是刻意强调,单纯只是再给一群侍女解围,这样的举动,也像极了他们的王爷…   真的是巧合吗?真的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培养出来的吗?王有兵开始变得无法确认了。   要是对方那面具下的脸都长得与他们王爷一模一样的话,那就算王爷是清醒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想要分辨他们谁真谁假,也就只能从他们身上是否有胎记来确认了吧?   难道真的有人厉害至此,从小就找到一个与王爷长相一模一样之人,从小按照他们家王爷的方式来培养?   不,怎么可能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那么精准的可能性?可要不是从小就培养,又怎么可能那么像?   王有兵纠结了,他现在更加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他们家王爷走丢的生魂,忘记了自己是谁,但又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回到了这个地方。   不然他真是找不出其他更加能够证明一切的理由了。   现在,他也只想要确认一下昶斐的身上,是否有与萧星瑞身上相同的胎记了,要是真的有一模一样,并且用药水无法洗去的印记的话…   “这位英雄,说了这么多,说句实话,您…是不是其实是因为并不习惯被女子伺候?”王有兵此时不知应该如何对待昶斐,只能想办法让昶斐自己乖乖配合了。   他根据以往接待的那些来这里拜访王爷的年轻人的性格,故意歪曲了昶斐的意思,脸上露出一副了然表情。   “虽说有不少人喜欢被女子伺候,感觉那就是一种享受,但也是存在不少像您这样的…家世比较…普通的客人,并不习惯被一群侍女伺候。   不过没事的,如果您想要自己一个人那也没有问题。”   王有兵这时候脑子转得很快,萧王爷沐浴时,很多时候也是会将侍女支出去,自己享受独自一个人沐浴的悠闲。   只要昶斐退让一步即可,他们到时候再直接在沐浴所用的水中,调配好可以卸去所有易容伪装的药水,就只需要在外偷看这位少年的情况,来判断他的身份了。   而且,没有人伺候的话,他应该也不会那么高的警惕。   昶斐原本还因为一群侍女说着别让她们为难而为难得要死,恨不能马上找到陆黎,然后赶紧逃跑。   结果这个护卫队长又跳出来了,差点就将一群侍女给惩罚了。现在又自顾自地推理出一个结果,然后就自顾自地那么认定了。   他要是否认的话,会不会就直接打脸了啊?那样会不会直接就惹怒了这个五世以上的道者,然后还得跟他打一架啊?他跟着陆黎来里世界不是跟人打架来的啊?   王有兵毕竟有了五世以上的修为,又是在萧星瑞身边从小保护萧星瑞的老人,这认认真真地装起傻来,昶斐都分辨不出真伪来,只能头疼了。   看昶斐张了半天的口,就是没能憋出一句话来,王有兵立刻趁胜追击,看向了几个侍女,就吩咐起来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他嘴上一边说,心里一边传音给那群侍女,将他的计划安排了下去。   随即不卑不亢地走到了昶斐的面前,询问道:“请问这样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这人都那么郑重其事地安排下去了,而且一副【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这样的原因】的表情,他能说什么?真的要去当众向所有人打这人的脸吗?   这人怎么看好像在整个王府都特别有威严有权势的样子啊?在他卖弄聪明时打脸,会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的吧?   威严扫地不说,估计还会丢一批追随者的吧?   就在昶斐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王有兵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了,“这位英雄,您的同伴已经沐浴更衣了,新的浴房也已经准备妥帖,请慢慢享受。”   “啊?”昶斐猛然回过神来,抬头才发现自己走神的功夫居然被对方直接引到了一间蒸气氤氲的房间。   “等下,我还没答应…”昶斐才说了一句话,人已经直接被王有兵推进那间房。   昶斐踉跄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裤子顿时就被这水气给打湿了。   “可奥!”昶斐站起身,看着湿哒哒的裤子,大骂了一句,这什么鬼房间?不过摔一跤,裤子就跟水洗了一道似的了啊!   明明现在是冬天,可这个房间简直热得人不要不要的。   昶斐现在不畏冷热,可不管是过冷还是过热,那都是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这和畏不畏根本就没关系。   昶斐拖着自己湿哒哒的裤子,转身打量起这个特别的房间来。   才看了一眼,昶斐就意外起来,这个房间其实真的非常特别,灵力正在从他正前方的那个池子里喷涌而出。   而且,那股气息…与神农尺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昶斐不过是走到了池子边上,之前被重创的手臂,就感觉到了一股麻痒的感觉来。   这感觉,可比时不时的阵疼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更关键的是,这池子里面的水…根本就不是什么清水啊!这是和他施展出来的灵水差不多的灵水啊!   灵水浓郁不说,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药香!   到这时候昶斐才算是想起,萧星瑞的体质,好像是偏弱的,这个房间…还有这灵水…莫非就是专门给萧星瑞休养生息而专门打造出来的?   这哪里是洗澡啊?这简直就是宝库啊宝库!   这样就算他昶斐没有神农尺,也不用担心伤口会恢复得跟普通人一样慢了!到时候就可以吓庄老师一跳了!   一个晚上就恢复如初什么的~想想就美啊!   昶斐左右看了看,既视感再度浮上心头,通过那感觉,昶斐莫名感觉这个地方,可能比自己以往所在的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虽然这或许是萧星瑞带给他的错误感觉,昶斐却依旧没有办法不相信这种直觉。   踟蹰了一下,昶斐还是抵不过内心萧星瑞的那份感觉与马上可以让伤口痊愈的心思,摘下了面具,褪去了衣衫,将手臂上的绷带一圈圈解开,踏入了池子之中。   在药水的作用下,昶斐身上的伤痕逐渐显现出来,肩膀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疼的感觉来。   “昶斐?你这是在什么地方?”神农尺的声音意外地传入昶斐脑海,听上去似乎是有些惊讶,也有点惊喜。   昶斐原本还被肩头那又疼又痒的感觉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听到脑海中的声音,不禁有点得意起来。   嘴上还卖着关子,“呵呵,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   “灵泉?你现在在泡灵泉?你哪里发现的这个地方?好地方啊!”神农尺感知了一下,给的回答比昶斐猜测的要更加精确。   昶斐原本还想着只是灵水,结果神农尺告诉他,这里是灵泉,弄得他都呆愣了一下。   欸?灵泉?   “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傻人有傻福!”神农尺还在感叹,没注意到昶斐眼神都有点飘忽了。   “有了这灵泉,应该可以将你肩膀中的蛊毒彻底拔除出来了。这比起你那群神仙老师的手法要好太多了。”   “嗯?我那些老师给我治疗的有什么不妥吗?”   “不能算是不妥,不过他们的处理方式,至少不会让你恶化,并且会慢慢根除蛊毒,但是要用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他们应该是并没有真正与蛊神接触过,对你治疗也没有对症下药,还是刺激了你自身恢复力与免疫力来抵抗。   所以那些蛊毒还是会慢慢渗到你的身体,只能靠着你自身的免疫力,一点点地反过来吞噬掉它们了。   这还会让你自身的消耗非常巨大,让你感冒发烧。   所以就算你能照常使用法术,你也至少有一段时间体质会比常人要弱,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我的保守估计。   而且,这还不能保证在那时间过去后,你能彻底恢复。   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通过这灵泉的辅助,我就不需要强行来压制你的蛊毒迅速蔓延了。   凭我之力,就可以直接拔除你身上的蛊毒了。”   “欸?!老师们明明说只要两周时间的!”昶斐被神农尺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得到的却是神农尺的一声嗤笑,“你信我,还是信他们这种都不算是医生的存在?”   “…我信你吧。”   怎么说神农尺都是神农氏留下的宝贝,昶斐想都不用想。   ********************************   以为我会飙车?怎么可能!不过就是小年的时候,想着是不是应该洗洗澡,洗去去年的晦气,昶斐一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当然要洗洗干净,对吧?   谢谢梦月酱、冥九酱、小鸟酱的支持~!双更,祝大家小年快乐!不过虽然是小年,大家也不要玩得太疯,注意休息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三步:能不用那么残暴的手法吗?   在里世界的意外发现,让原本对洗澡还不情不愿的昶斐(♂·沐浴)也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还是去灵泉里面泡着了。   而神农尺的话,也让他的心情一波三折,感叹自己的伤势居然比起他自己理解的要复杂得多。   在神农尺具体讲述了他的伤势情况之后,还是乖乖地将治疗的任务的交给它来处理了。   只是,虽然神农尺得到了昶斐的委任,神色却半点不见轻松,“昶斐,虽然找到灵泉是你的机遇。不过,我给你治疗伤势也是凶险至极…我不担心你的意志力是否能够挺过来,可一旦我放开,不再压制你的蛊毒…就算你有灵泉压制,蛊毒爆发的速度也会比你想象之中还要快…”   “需要我注意什么?”昶斐看神农尺欲言又止的模样,多的没问,配合地询问起自己的任务来。   神农尺沉默片刻,犹豫道:“待会儿,再疼也不要晕过去,一旦你晕过去了,很可能真的会死。不开玩笑。”   “神农尺,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昶斐皱着眉头冷笑了两声,“别说疼得晕过去了,我对这个地方,也没有办法放心地晕过去。”   “你别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我现在需要你发下毒誓。”   神农尺根本不跟昶斐玩闹,严肃地在一旁催促。   “知道了,那我发誓,待会儿神农尺出手,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绝对不会晕过去,不但天打五雷轰!”   昶斐举起一只手,随便地发了一个誓言,可心中依旧不以为然。毕竟疼晕了也是死,被雷劈还未必会死呢!   可是这样的话,还是给了神农尺一颗定心丸,这位神农氏时期传下来的灵器,在昶斐发完誓言的时候,就立刻脱离了压制昶斐毒素蔓延的状态。   几乎就是他立刻的一瞬间,昶斐两眼一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双脚一软,整个人栽入池子里。   到这时候,昶斐才发现,肩膀上的疼根本就不是一开始在游泳池时的那种疼痛,那时候,肩头因为毒素都有点麻木的感觉了。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农尺正在拔除蛊神的蛊毒,那股疼痛的感觉,就好像是不打麻药地正在割开他的皮肉,然后用小钝刀一点点地挑动着他的筋骨,再狠狠地撕下他的灵魂,还是那种手撕灵魂的感觉!   昶斐浑身都疼得战栗起来,可整个人跌入池子中,反而让一股比起他自己修炼时候还要强大的灵力正在源源不绝地化作内元,再快速转变成为仙元,滋润着他的身体。   那股温暖的感觉,抵抗着从肩头传递而来的冰凉感,这样又冷又热,又舒服又疼痛的感觉,真是差点没有将昶斐直接刺激得羊癫疯。   他强自压住自己浑身都要哆嗦起来的肌肉,屏住呼吸,身子在池子里都蜷成一团了,像个煮熟的虾米。   偏偏就算是在热水之中这样泡着,昶斐的脸上依旧不见红色,反而越来越白。   血也从一开始慢慢在灵泉之中飘散开来的状态,不断地变大,整个池子似乎在这时也被染上了一层浅红色。   灵泉的效果果然惊人,神农尺离开昶斐的身体后,昶斐除了肩头连带一条手臂都变成黑色之外,那青黑色只随着血管蔓延到脖子,就没有再继续蔓延。   可就算如此,那黑色血管一般的毒素花纹,也有够触目惊心。昶斐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适应了手臂上传递而来的疼痛感觉。   事实上,他依旧感觉正疼痛在持续,却没有最初那般难受了。   可他敢发誓,他在这个池子里呆的时间,绝对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洗澡的时间,可能已经到了有人会进来检查的地步了。他并不喜欢在外人的面前红果着身子,虽然感觉这个时候并不恰当,他还是猛地从池中探出头来,伸出没毛病的那一只手,根据记忆,抓住了岸边自己的衣服。   可怜昶斐,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忍耐疼痛上,刚才迅速爆发的毒素与在水中泡得太久的昏眩感,让他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并没有看清楚面前什么情况。   可他不清楚,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差点没有痛哭出来,在他面前的护卫队长王有兵,就算给自己做好了各种心里建设,也没有想过,在他面前的少年,真的就是他们家那位王爷!   之前他原本只是想要偷偷地躲在门外观察,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目标警惕心太高,竟然直接躲进池子里去了。   他原想,就算这样,等对方沐浴出来,起身的那一刻,至少也是一览无遗的。   可谁知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还没有从池子里面出来,那时候王有兵就开始慌了。   不管是谁,在那池子里泡了那么久,也该直接在屋子里窒息昏迷了。难道是因为他们看得太紧,所以已经闭气昏死在池子里面了?   这得有多蠢啊!不过就是给他们偷看一下而已啊!   那时候,王有兵也不在乎昶斐是不是萧星瑞了,那个人,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看行为,都是像极了他们王爷的一个少年,就这样死了,也是条人命,他会良心不安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有兵带领了两名护卫就冲入了屋子之中。而一眼映入他们眼中的,是原本乳白的池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而不见半点昶斐的影踪!   他们都是有着几世转身的道者,就算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全他们转世前的记忆,看到这一幕,也凭经验马上想到的某种可能性——昶斐遇刺了!   这一结论得出,让几人更慌,他们都那样看着的,究竟是多大能力的人,才能在他们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潜入进来,刺杀一名正在沐浴的少年?   “找!去池子里找!”王有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池子上至少还没有浮尸,那至少证明还没死透,说不准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还能救上一条命…   可就在他们准备跳进池子里找人的时候,一条白皙纤细的胳膊,就这样突兀地从池子里伸了出来。   这一下将几个护卫都给吓得不轻,一时之间居然一个个都傻在了原地,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而下一刻,当一名浑身湿漉漉地少年从池子里站起,摔在池子边缘,却还不忘伸手去抓池子边上的衣服上,他们又好像一群被解除了定身咒的人。   那一瞬间,昶斐胸疼具体都有些什么,他们是没有看清楚的,因为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   可是唯独那胎记,是任何伤口都遮掩不了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那一眼看清了那张脸和那胸前的胎记,在场几个人的鼻子眼睛顿时发酸发胀。   从看到昶斐开始,他们一直想要证明的东西,现在是证明了,可是他们现在更情愿面前的少年只是一个被别人培养出来的替身或是单纯有些相似的冒牌货了!   他们可都是看着萧星瑞长大的老人了啊…他们家的王爷,从小就没有了亲生父母,他们就算严厉,舍不得真的对他下狠手啊!   是谁那么的心肠歹毒,居然这样的虐待他们的王爷?看看这到处都是的伤口…他们家的王爷,明明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而已啊…究竟要这样才会变成这种程度?   光是想象一下,有护卫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就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王有兵同样感觉到一阵酸楚,谁愿意看到差不多是自己养大的乖巧孩子那般狼狈?可他至少还是有着理智的。   昶斐泡的池子,是他精心准备的药池,身上的伤和胎记是绝不可能作伪的。可那些伤,虽然有不少新伤,可大多数全部都是陈年旧伤。   可萧王爷从小到大都是在王府之中被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没有道理会遇到危险,更不要说受伤了。   而昶斐肩头那一道伤,更说明是最近一阵子所受,可自家王爷,一段时间一直处于失魂状态,怎么会外出?   更重要的是,王爷还在他的房间沉睡,而这个少年也明显并不是什么魂魄之类的虚体,是实实在在的人…   这般一想,王有兵的脑子反而更加的乱了。   倒是一旁一名护卫悲痛万分,见昶斐还在拉扯衣服,似乎是想要重新套上,不禁扑上前去。   “王爷啊!您何曾穿过旧衣?何曾在沐浴之时如此狼狈?您究竟在想些什么?又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跟告诉我们?您…您至少让我们给您更衣吧…”   这名护卫越说越是悲戚,声音都有点发哑了,伸手就抓住了昶斐的手。   可就是他这么一个举动,反而在那一瞬间刺激到了明显没有注意到外界的昶斐。   昶斐的手仿佛闪电一般地缩了回去,那模样与无神的双眼正在迅速地变化着,如同受到惊吓的鹿,一点点转变成危险的豹子。   “啧…果然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吗?”昶斐声音也有些哑,可第一反应还是快速松开了自己的衣服,转手抓住了一旁的八戒面具,就顺势戴在了自己脸上。   手一转落入水中,挥手泼起水花,凭借自己清醒时的记忆,一把抓住了挂在屏风上的浴巾,先缠上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抬手就想要打开月老商铺,让他先躲进去再说。   不管面前这些人打得什么算盘,等他进了月老商铺,这些家伙也就奈何不了他什么…   咦?手…动不了了!   昶斐原本因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此刻的虚弱和王有兵这个经历了超越五世,并且在这一世也已经修炼有成的护卫队长。   在他开始跳上岸的时候,这位队长就已经叫上了护卫,用丝帛巾直接将昶斐给缠成了一个大粽子!   ****************************   被简评区的留言影响得有点想要写点色色的桥段啊…不过绝不会写的!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四步:我不可能否认我自己   神农尺的拔蛊还没有结束,昶斐(♂·被束)这头就因为洗得太久而被王府的人给注意到了不妥。   不等昶斐逃进月老商铺再行恢复,人已经先给一群护卫用丝帛将昶斐缠绕成了一个粽子。   原本手臂就已经疼痛难忍,这样一下被缠牢,昶斐反应过来,顿时疼得闷哼一声,满头大汗起来。   而他肩膀的位置,也在瞬间就被血给浸红了。   听到他痛苦的声音,让用力地几名护卫顿时心中不忍,手上的力道也忍不住放松了几分。   可昶斐现在又怎么站得稳?对方这样忽然松手,他差点没有直接摔回池子里去。   也就王有兵眼观六路,见状一跃踏水而来,扶住了险些摔进池子的昶斐,心中又是火气,又是担忧。   “你就那么想死吗?”一时之间,忍不住心中那股憋闷的情绪,这位王队长,还是大骂出声。   “你们…想对我怎样?”昶斐可听不出这个时候这位王队长带着担心的话语,他的脑子正在努力思考着对策。   反正这种事他遇见过的也不少了,在kill fox的任务中,遇到以他当时的凡人之躯,应对起来要更加凶险的事,不知都经历过多少了,还会害怕暂时被束?   现在都做了神仙,只要他保持意识清醒不昏迷,等神农尺处理好了他的伤势,他还会担心被修道者给宰了?   在他看来,现在更多应该是拖延时间,让陆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想办法先逃,或是想办法带他一并逃。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些王府的人,究竟都是在打着些什么小盘算了,刚刚他们是不是看到他的脸了?   他进入这个世界后,模样应该是与萧星瑞一致的,萧星瑞现在如果真的在王府之中,他估计就要被当成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看待了。   “对你怎么样?你还想我们对你怎么样?”昶斐惊疑不定地推敲着这些人的想法,王有兵已经不知道是怒还是悲地反问起昶斐来了。   这样的问话,说得昶斐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这样不清不楚的说法,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分析。   可面前的人却叹息了一声,反而将他放倒,让昶斐靠着墙壁做了下来,他则开始吩咐起其他人拿来了剪刀。   昶斐听着他在那边迅速吩咐,心中的惊异更甚,身子不自在地扭动起来。就算感觉不可能,脑海中都不断闪过对方拿过了剪刀,然后一剪刀一剪刀地往他身上捅。   要真是那样,未免也太凶残了吧?他不死也想死了。   王有兵刚刚接过了剪刀,回头就看到昶斐面具下,一双无神的眼睛中,还能透出警惕、担心与推测的感觉,让王有兵心里难受的好像扎了一根刺。   可随即又注意到什么,忽然伸手在昶斐的眼前晃了晃,见昶斐眼睛眯了眯,双眼却没有跟着他的手有动作,甚至也没有问出什么问题,瞬间了然,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莫怕。”王有兵也不知自己是在安慰昶斐,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拿起剪刀剪开了昶斐肩头还在渗血的帛布。   “来者是客。”看着昶斐肩头那一道深深的豁口和昶斐那一瞬间不自然地抖动,王有兵咽下了自己心口一股子郁气,又补充了一句。   “客人在我们这里受伤,王爷知晓的话,会怪罪我们的。”王有兵嘴角抽出一个根本就不像是笑的苦涩表情来,招呼身旁的人来给昶斐处理伤势。   可他准备起身让道时,昶斐却警觉了缩了缩身子,眯细了眼睛,“我的伤不是在你们这里受的,到时候我去和你们家王爷解释就是。   而且,我这伤你们处理不了,这是毒,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碰,我能压制这毒,不代表你们能够压制。   要是不小心谁死了,这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我们万死也难辞其咎啊!’昶斐却不知他这话出口,四周全是想要以命来向他们家王爷谢罪之人。   本就一群被皇族培养出来的绝对死忠,又看着萧星瑞长大,那孩子喜欢些什么,讨厌些什么,他们都知道。   对于这些王府的老人们来说,萧星瑞等同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血亲,拼上了性命,只愿守护萧星瑞一世安康。   偏偏现在这孩子,似乎就是萧星瑞…他们的王爷,身上烙印着的那些经历的证明,却让他们感觉痛心万分。   这时有固执的,就想要去体验一下他们家王爷的痛苦,就算是死,好歹也是忠仆了。愿下一世他们再做道者之时,不要再让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可王有兵并没有给他们这么个机会。王有兵看出昶斐对他们的陌生与不信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为了打消昶斐更多的疑虑,他才会想着说谎来欺骗面前的少年。   见他似乎并不愿意让别人来给他处理伤口,王有兵也只能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他相信,身上有着那么多伤势之人,不可能会为了逞强或是为了不伤害其他的人,而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既然昶斐抗拒,并且不需要他们来帮忙处理伤势,那至少表示,他可以独自一个人…挺过来…   “玛德!”这念头闪过,王有兵就直接怒得在一锤地面,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又忍不住骂了一声,“玛德!”   昶斐忽听两声喝骂,肌肉不由又紧绷起来,怎么着?他刚才说话太不客气,直接将这些家伙激怒了?   他还有什么不需要双手动作就能施展的法术吗?   好像都是一些会伤人的攻击…可奥!不对,现在不是在乎会不会伤到这些家伙…可他们是萧星瑞重要的护卫…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管他是谁的…   “您是谁?您到底是谁?”可昶斐想要动手的念头,被王有兵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打断了。   那声音痛苦得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非常沉重的伤害,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让昶斐心中莫名担忧起来,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与对方的问题,反倒是先担心地问了一句,“喂,你怎么了?不会是受伤了吧?我伤到你了?还是腰伤又犯了?”   昶斐本是无意识地询问,又加上受到萧星瑞记忆的影响,这时候问出来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回应了王有兵之前的疑惑一般,让护卫队长一时忍不住,摘下了昶斐的面具。   昶斐感觉到脸上面具被拿下,心头顿时又有点慌。   “王爷啊王爷…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周已没有了其他人,昶斐刚才的担忧,也让王有兵心中最后的一丝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再没法像之前那样对着昶斐说谎了。   “我不是萧星瑞。”昶斐被那王爷王爷的叫法叫得心里冷漠,游戏中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一个游戏身份罢了。   里世界的话,那就是他的半身,但又并不能算是他。   非要他承认自己是萧星瑞,就好像是在否认他是昶斐。   萧星瑞的经历就算与他有相似之处,那也不是他,他至少看得出,萧星瑞在一整个王府之中的地位。   萧星瑞多得是关心他,在乎他的人,可自己是谁?是昶斐啊…没人十四年间,谁关心他是死是活是受伤还是…   他是被抛弃的多余那个孩子;是这差点被卖掉的臭小鬼;是孤儿院中,来历不明,却喜欢多管闲事的孤儿;是kill fox的zero;是学校的年级第一;是月老;是上清的传承者;是陆黎的搭档;这些都是他,绝对不会倒下的一个人。   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他想要的,他从小就明白了只有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   萧星瑞的东西不属于他,他也不是萧星瑞,对于萧星瑞的关心,并不是给他昶斐的,那样的关心,只会让他感觉陌生与不适应。   也会让他更加清晰认识到自己…还有他与萧星瑞完全不相同的本性。   对,他和萧星瑞,完全不同。   那个人,在四岁时,拥有他的记忆时,会如同正常孩子那般地哭得伤心,那应该是一种最正常的反应。   可他却很清晰地记得,他的世界之中,那一年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害怕,他能与老妈的那群亲戚斗智斗勇,逃出那个家,也能找到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而不会被发现他不见的亲人抓回去。   那个哭得那么惨,那个在逆境下会惊慌,那个会让小姐姐摸摸他的头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他昶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萧星瑞。”所以,愈发冷淡的昶斐,在王有兵做出反应之前,又申明了一句。   “如果你们因为我的这张脸,觉得我是萧星瑞的话,那你们…”   “脸可以易容,但不可能真的变得一模一样,而且您的这张脸,也绝对不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在您的身上,还有绝对无法被人销毁的胎记,您就是我们的王爷。”王有兵瞪着昶斐那张脸,也固执起来了,强行打断昶斐的争辩,大声地说道。   昶斐被堵了话头,不禁叹了一声,“拥有相同胎记的人,不一定就等于是同一个人。   我和萧星瑞出生经历只是相似,但完全不同,只能说我和他是很有缘,有着相同的胎记罢了。   再说了,现在你们家的王爷在什么地方,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相同的人吗?   我知道你现在很多疑惑,但你要让我承认我是萧星瑞,就等于叫我否认了我是我自己这一点。   这样我根本就无法接受。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这个地方的秘密的,不是来舍弃我自己的。   所以,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助你们。但你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昶斐说到最后,已经改换成谈判的架势了。   他现在基本可以推断,萧星瑞本人绝对是出了什么事了,不过听刚才对话,还有他们的反应,应该是确实还在王府之中。   如果这些人给他机会,他就可以去看看萧星瑞的情况了。   ************************   和朋友聚会中,今天是手机更新的,暂时没法日常道谢和回答问题了,明天再继续,大家早点休息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五步:意外地很讽刺   对伤势疼痛的低估,让昶斐(♂·恢复中)还是让萧王府的一群人逮了一个正着。   只是最初的担心窘迫,却在王有兵那一声声的话语之下,慢慢地收拾了起来,让他最终还是撤了伪装,一本正经地与面前的王有兵进行了交谈。   王有兵并不太明白昶斐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有着相似经历,但是却并不相同的人?   可是昶斐有件事却又实实在在地说服了他。   同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而且还是以两个人的身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王有兵盯着昶斐的脸,在刚才甚至有一瞬间想要说出这个时候躺着的王爷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王爷的话来。   可是昶斐那句,承认了自己就是萧星瑞的话,就是在否认他自己就是他自己的话,让王有兵说不出那番话来。   如果他现在承认了昶斐就是王爷,那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们的王爷…不就太可怜了吗?   昶斐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什么态度,可肩头却忽然传来剧痛,让昶斐放松的心神没有来得及防备,不由自主地就惨哼出声,而神农尺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   可惜王有兵心神震颤,没有注意到从昶斐肩头飞出的小东西,忽听昶斐痛苦地叫声,让他又担心地看向了昶斐。   “王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声来,担心地想要去检查昶斐的伤口,可就是这一检查,他惊骇地发现,昶斐肩膀上的青黑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就连之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个时候也在快速回复。   也就那么一个眨眼的功夫,昶斐肩头伤势彻底地消失,留下的也只有带着不平整的伤疤的肩头了。   在王有兵诧异的目光中,昶斐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现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后。   他身上也换上了一套红色的道袍,看上去比起之前少了一份华贵的气息,反而多了一分空灵潇洒。   就连脸色也开始渐渐红润起来,看得让王有兵瞠目结舌,张着嘴巴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才好。   昶斐看着直接被吓傻的护卫队长,挠了挠脸颊,有点尴尬地招了招手,月老小册与红尘纷纷落入了他的手中。   昶斐重新戴上月老小册与红尘,无奈道:“虽然稍微有点快了,不过能不能不要那么惊讶?你应该是拥有了五世轮回的道者吧?没有道理因为这样的事而吓傻吧?”   就算昶斐说他并不是他们的王爷萧星瑞,可怜他原本就是为了证明昶斐是冒牌货而做的调查。   但是每一个证据都在证明昶斐就是萧星瑞,他们家那位可怜聪明的王爷,以至于昶斐刚才那一身,给王有兵带来的感觉,就是我家王爷的上天垂帘,得了仙缘?   昶斐在这边费心地解释了半天,哪里会知道这个时候这位萧星瑞的属下思考的方向完全就跟他想要解释的东西,驴头不对马嘴。   看着王有兵在发呆,昶斐的话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能头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算了…你喜欢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好了,那些都跟我没关系…”   昶斐是死心了,他隐约感觉到,一旦这种古人确定了什么事情,估计想要扭转他的思想,除非是对方自己想通。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家伙想通?   摆事实,讲道理…个鬼啊 这样说得通,**都能爬上树了,最好的办法是删除这家伙的记忆。   但如果真的要删,那得是对整个王府的人进行催眠。   可昶斐对大范围催眠的本事并不自信,正要大范围地影响到对方的记忆,除非是…神农尺神通——忆蛊术!   反而,忆蛊术能够影响人记忆的时间只有十五到二十分钟,而且这还是昶斐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再远,就会对昶斐本人造成严重的后遗症了。为了删掉别人的记忆而导致自己产生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不划算。   “我不是萧星瑞。”昶斐叹息一声,抓住王有兵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盯着对方大眼睛,还是试着用催眠了。   可王有兵怎么说都是五世道者,这样的催眠,让他意识模糊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嗯,我知道了。”但他接下来的反应,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非常大的决定一般,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昶斐总感觉这位队长表情不太对劲,也不觉得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能给他催眠成功,听到他忽然自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还是让他忍不住问一声。   “嗯,我知道了。”王有兵的语气比起刚才要更加低沉了几分了,这次还带上了相当无奈的语气。   回应完了这一句,拱了拱手,也不再继续跟昶斐纠缠,就率先告退了。留下完全不确定王有兵究竟是真清楚了什么,还是在那边不懂装懂的昶斐。   昶斐身上蛊神的蛊毒尽去,伤势恢复得也出奇的快,这会儿的功夫,就连身上的异常状态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他现在很尴尬,因为王有兵最后的那一个反应,让他尴尬地都不想去看萧星瑞的情况,想要干干脆脆地转身溜去陆黎所在地的地方,带上陆黎夺路狂奔了。   哦,不对,并不是只是想想,他已经实实在在这样去做了,干脆至极,掏出身上还没有用完的一打符纸,就全部都使用了出来,找陆黎去也。   而屋外,被王有兵赶出去护卫们,在他们的队长出来的时候,纷纷迎了上去,没有开楼,但眼神无不是在询问着王有兵里面情况的。   就连王府之中的御医,都已经就位了,紧张地看着他们的队长,等待他将他们王爷的情况好好跟他们说上一番。   王有兵苦笑了一声,颓然地叹息了一声,“王爷他…已经找到了他自己想要去展开的生活了。”   这种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相互地看了看,一人茫然地看向了王有兵,“队、队长,你这话…我听不懂…”   “大家…则就刚才的那位王爷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吧…”后者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将刚才房间中遭遇的事,大致地跟心腹的少数王府的“家人”们说了一面。这些个老人听得不禁陷入了沉思。   最终一人叹道:“这么多年来,王爷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自己的事情,就连现在的王府,也并不是我们家王爷想要得到的…或许,我们的确需要他好好休息一阵了…”   其他人听到这人犹犹豫豫地说法,顿时苦笑出声来。   这说法,说的好听是让王爷休息一段时间,可谁知道王爷是否会回来呢?谁能保证他们的王爷,真的会愿意再回来?那王爷的模样,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有记忆的。   他们所说的话,也不过就是在自我安慰罢了,他们在很多的人,一辈子都是在皇宫与皇族打交道。   为了让每一位皇储都能拥有自己最为忠心的心腹,皇族培养保护着的方式,都是非常极端的。   不少人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的主子才能生存下去。   这大大杜绝了皇储们遇害的几率,却也扼杀了不少人可能存在着的多样的未来。   一旦他们侍奉的主子死了,那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无法找到任何其他的工作,而被活活饿死。   曾经也有不少人,想出了假死与隐姓埋名的方式,背井离乡。至于他们最后的结局…王有兵他们不知道。   可他们却也通过他们的渠道知道,就算不至于饿死,也活得相当没有尊严与骨气了。   而更多的,却是因为长期以来培养出来的东西害死了他们。作为皇储的家将家臣,他们原本就有其他人所没有的傲骨,也有一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清高。   就算他们明明非常清楚自己这样的行为绝对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好处,他们也依旧会义无反顾地去按照他们已经培养出来的原则与信条去做。   最终的结局,不是强行抛弃他们从小养出来的信仰,就是等着活活地饿死。   萧星瑞一直都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苦心经营起了一整个萧王府。   不过,与其说是一个王府,这个王府更像是一个中转站。   王有兵等人也不明白萧星瑞王爷究竟是如何想的,在不少上一代死去的失败皇储的家臣家将们,都会经过萧星瑞洗白身份,送他们去更加适合他们工作的地方。   因为有了萧星瑞王爷的烙印,其他地方对那些曾经上一任失败皇储的家仆们,也就没有多少刁难的意思了。   那些被萧星瑞帮助过的人,生活都还算是不错的。   只是,萧星瑞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这些事,他也是亲力亲为。反而没将人找齐,就像因病倒下了。   这当中陆陆续续完成不少人的再就业问题,可最终还是在几个月前实在支撑不下去,最终彻底倒下。   如果昶斐拥有记忆,整个王府的人都相信,他们的王爷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回来完成他的使命。   因为他们的王爷萧星瑞,是这世界上,最有情有义之人,他拥有那样丰富的感情,绝对不会忍心看着他们变得和他曾经帮助过的那些老一辈的前代皇储的家将们。   ***************************************   谢谢风雨桑的过年礼物~!谢谢影酱的附带解释~NTNG、sxzsxz1415桑、星河酱、幸狐酱、abcd酱的月票支持~!咳哼…之前谁说在飙车?谁又要叫河蟹局滴人啊?哪里有需要被河蟹的内容?哪里有?!哼哼…我这不是正经得要死吗?   马上就要过年了,难得我正经得一塌糊涂,你们都在想神马污污的剧情呢?   咳…要真有的话,请私聊我讨论剧情哦~咳咳咳…嗯…所以…今天更新有点晚,大家快睡吧?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六步:走走,去找萧星瑞   在众家将因为他们的王爷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心情复杂,却又“失去记忆”而忧伤的时候,昶斐(♂·里世界)已经直接找到了陆黎。   “嗯?看你一脸晦气,是被误会了什么吗?”相比昶斐的狼狈,陆黎显然要悠闲不知道多少。   她身上的衣服明显也换了一套,与昶斐不同的是,她身上的长裙是一套蓝色的服饰,头发也做了处理,束了一个相当古典的发型。   虽说在表世界之中的陆黎,就算只是穿着寻常的服饰,甚至很少穿裙子,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可是穿着一身拖地长裙的陆黎,正值二八年华,少了平日里的那份干练,多出了一份恬静,也没有戴上她的那副眼镜,竟美好得让昶斐舍不得这个时候与陆黎说话。   可里世界的陆黎,现在所用的并非是她真正的模样,甚至现在的模样很有可能也是做过了伪装的。   可是,那份气质,安静得让人舒服,昶斐一点都不在乎那张脸长得如何,可是他却更喜欢陆黎本身的态度,那双好像会向他述说故事的双眼,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像所有的心烦,都会随着那表情全部消失,就算是调侃的话语,也惹不起昶斐的火气,反而不自觉地笑了。   “的确,被误会了,而且还误会大发了,居然把我当成他们的萧星瑞王爷看待了!这要是游戏的话,我还真就乖乖地承认了,毕竟着可是天底下难得地大便宜啊!”   昶斐一边说,一边张开手,动作夸张地好像天上真的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被他给接住了,但是把他给压得够呛。   “可惜!你说这个世界也是真是的,那我要是真的冒名顶替了,那不就等于是否认我自己是谁了吗?”   陆黎浅笑着看着昶斐各种夸张的动作,心中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就算昶斐与萧星瑞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陆黎知道,他们最根本的本质是相同的,他绝对…不会真的想要陷谁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如果他承认了,所有关心萧星瑞的人,就会将他视作为真正的萧星瑞,他将会抢走原本属于萧星瑞的一切。   那…这个时候在这个世界之中,状态差到可能已经没有自我意识的萧星瑞,又该何去何从?   谁还会记得照顾这个世界之中,那个真正需要照顾的人?难道真要放任着他自生自灭去吗?   昶斐深知无人关心的感觉,所以…是他的话,就算是现在用最可怕的武器抵在他的脑门上,让他去承认自己是萧星瑞,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吧?   “喂,陆黎,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的这张脸弄回我原本的模样?萧星瑞的脸根本就没有我长得帅啊!   顶着别人的脸,感觉挺诡异的。”一旁的昶斐,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又忍不住将话题扯到了长相上。   陆黎笑了,“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们就是萧星瑞与柳云归,所以规则让别人更容易将我们当成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分身看待。   你如果想要让世人将你与萧星瑞彻底区分开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里世界清楚地认识到,你和萧星瑞是两个人,而并不是相同的一个人。”   昶斐愣了一下,“是不是只要世界的规则认识到我和萧星瑞是两个个体的存在,大道法则就会重新让我以我自己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陆黎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并没有尝试过,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设想,但你可以试试。”   陆黎话一说完,昶斐就消失在原地了。   陆黎看着昶斐离开的方向,从容地摇了摇头,在客房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慢慢品起来。   她不着急,不管是什么结果,昶斐回来后,就能证明她的理论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了。   昶斐一路根本没有什么阻拦,虽然他的速度可能是原因一直,但是,四周有不少感知到他的气息的人,却在贴上来感知了一下之后,就撤去了试探。   就好像昶斐根本不存在似的,放任着他到处乱走。   这些人的态度,让原本就已经有些敏感的昶斐,立刻就意识到他们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了。   不禁脑门又开始冒汗了,甚至就连神识都直接放开了,就是为了尽快搜索到萧星瑞现在所在的地方。   不过,王府不愧是王府,对于探查这方面的防御做得都很好。换做修真者,这时候也探测不到什么。   但现在探索的却是昶斐,昶斐感觉自己的神识刚刚扩散,居然直接与这个王府的阵法相呼应,眨眼功夫,整个的王府全景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昶斐都被吓得前脚绊后脚,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还是在半空一个侧翻加前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昶斐不禁得意地吁了一口气,抬头却发现有几个人好像离开了他们原本的岗位不少,现在正在重新往他们自己几秒钟前呆的位置走。   只是这些人的表情,都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与莫名欣慰。   昶斐目光不由地闪了闪,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一瞬间,这些人就好像是看着个容易摔跤的孩子摔跤了,所以奋不顾身地就扑上来想要来做肉垫了。   可这位即将摔倒的孩子没有摔倒,他们有点悻悻然,却又感觉到有些自豪地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来。   昶斐只要联想到这种情况,就会忍不住抽动起嘴角。   他现在更好奇了,萧星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王爷?走个路都会摔倒,还能让人担心到那种程度…天然呆吗?   心中对萧星瑞已经先入为主的昶斐,有了放大版的神识地图,轻易就找到了萧星瑞所在的房间。   这让不少躲在暗处围观的萧王府众人心里惴惴不安着。   万一,这个少年的目的就是为了对王爷不利呢?万一他并不是王爷呢?那他们不是就中计了?   随着昶斐推开了那一扇沉重的大门,萧王府众人的心已经瞬间提起来了,目光也转向了王有兵与管家的身上。   可这两人表情却相当的沉着,让不少人看到他们的表情,也不由地放下心来。   可谁知道,他们俩现在已经紧张得脸颊都绷紧到没办法做出其他任何一种表情来了。   如果真的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现在他们也只能期望着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看人的眼光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一股浓重的药味伴随着一股陈味,冲着门口的昶斐扑面而来,将昶斐呛得只咳嗽了。   “卧槽…”昶斐咳嗽了半天,捂着口鼻朝那房间看去。   整个房间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就连阳光都没有透进来半点,明明是白天,却黑漆漆的。   “要不是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我现在就要严重怀疑,这是不是某个电视台故意搞出来的鬼屋整人节目了…”   昶斐撇了撇嘴,还是直接踏入了这间屋子之中,推开了一直以来紧闭着的窗户,阳光世界照射屋中,暖洋洋的。   昶斐舒服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应该是病床的位置。   只一眼,昶斐就看清楚了那名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就是这一眼,昶斐的脑海中离开涌入了不少记忆。   基本都是一些日常琐事的,关系到一些没有萧星瑞,就活不下去的那些人。而昶斐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萧星瑞,的的确确地具有着他的一部分记忆。   但是他并没有他全部的记忆,而且,这个萧星瑞…似乎被他“影响”得非常的具有现代人思想。   可惜,虽然萧星瑞具有他的部分记忆,昶斐却能够清晰地从这些记忆之中发现,他和萧星瑞的确完全不同。   在他的手段不断地变得狠厉的时候,萧星瑞却还在想着能够让大家都走向幸福的道路。   让昶斐难以置信的是,萧星瑞甚至想过让穷凶极恶的罪犯改邪归正。然而,他的天真也差点害死了他。   可就算他没有死,他身边保护着他的人,却死了不少。   然而,让昶斐最惊讶的是,吃了这么大的亏,萧星瑞却依旧没有放弃过,固执地想出各种各样导人向善的办法。   他…完全就和自己是两个极端!但是,还挺像他自我催眠时的那段时间。   昶斐有点好笑地凑近了自己这位天真的半身,伸出了手,红尘随着他的动作缠绕了他的周身,发出清脆之声。   “萧星瑞,你的烂摊子,自己来收拾!我可不是你!”   昶斐喃喃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他那双布满金色符咒的眼,都在他的身上,无数的月老线已经出现,开始向床上躺着的那名少年的身体探去。   在萧星瑞的身上,早就布满了黑线,随着昶斐身上的月老线靠近,在萧星瑞身上的黑线躁动着,好像无数危险的毒舌,面对试图侵犯自己领地的敌人,张扬地抬起头来。   可昶斐半点不怕它们,他昶斐可是月老!虽然不是什么神农氏那样可以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神仙,却也有属于他的一套救人的办法!   被黑线挡下的时候,昶斐就已经算准了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算不明白黑线究竟是怎么缠满萧星瑞,他也有办法对付!   昶斐冷笑着,灌注的仙元更甚,红尘与月老小册双双发出了璀璨红光,红尘更是扑向了萧星瑞。   而昶斐的双手,也同时伸出,抓向了在他面前巨大的目标!   可当他双手触碰到那个跟茧差不多的黑线之时,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七步:我们是相同的!   在昶斐(♂·里世界)开始疯狂地将自己的仙元释放,施展出自己的神通来救萧星瑞之时,却有一只手忽然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昶斐的目光不由一冷,另一只手,朝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抓了过去。   可另一只手也同时出现抓住了他准备去抓凭空出现的那只手的手。昶斐到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这手…居然就是从那个黑线缠绕成的大茧中伸出来的!   昶斐一愣,一个眨眼功夫,眼睛恢复如常,直接看清了床上那少年的情况——萧星瑞…居然醒了?!   “你…”昶斐心里错愕,他都还没有怎么出手,这个王爷居然醒了?这感觉为什么让他那么不安?   “别…”萧星瑞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带半点的光芒,张了半天嘴,只嘶哑地说出了一个字。   只是那阴沉的脸色,依旧给昶斐带来危险的讯息,昶斐双手一扬,用力一甩,就摆脱了对方的束缚。   “你怎么回事?”昶斐向后连续退来两步,眯着眼睛盯着萧星瑞,沉声地问了一句。   对方却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表情说不出的痛苦难受,却还是憋出了一句话,“别…别管我!”   “哦,好…个鬼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昶斐应了一声,下一个却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抓向萧星瑞。   可手伸到一半,萧星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伸出了手,挡住了昶斐的手,他斜眼扫向了昶斐,声音几乎是咬牙说出口的:“昶斐…你应该知道,我们算是同一个人…”   “不,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人,就算你拥有我的部分记忆,你所做的所有事和选择,都和我完全不同。”   昶斐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强大抗力,而他也看到了萧星瑞的手上,开始一点点地显现出了一副红玉简所制的锁子手套,在那一副手套完全显现的同时间,萧星瑞的另外的一只拳头也打向了昶斐的脸。   “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小。”昶斐侧头躲开萧星瑞那单调的攻击,向后退去。   “对…只是我和健康的你不同,我的体质一直都偏弱,并不适合修炼任何的修真功法,因为身份,也不适合修道…   而你…就算是被神农尺从小吸取了体内的灵力,依旧能够学习很多东西,并不会出现任何神思恍惚的状态…”   萧星瑞从床上站起身,身子仍然摇摇晃晃地没有办法站稳,他似乎带着某种羡慕,看向了昶斐,“昶斐,有时候我真希望我就是你,在我睡着的时,我能作为你活跃在你的世界之中…或许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只是你不记得在这个世界之中的我了经历了,所以我们无法融合…”   “不,我和你根本就不同。”看着萧星瑞虚弱的模样,昶斐还是说出了残酷的话语来,“我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或许更加可以说明我和你并不是同一个人。   让你接受到我的记忆,或许从根本上就是一种错误。谁都会有想要与谁相互比较一下的时候。   但是随着我们慢慢长大,那种心情会渐渐改变。   可是你却长期都会接收到我的记忆与我的经历,你觉得我的人生很美好,你羡慕我拥有着健康的身体,我却羡慕你不需要努力,有一群真心实意关心你的亲人。   或许你跟他们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但他们却是真正关心你,甚至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的性命…   你,也牺牲了不少这样真心为你着想的人的生命了吧?心疼着,却无奈地任命,以最小的牺牲,保护更多的人…”   “如果你羡慕的话,我们可以交换。”萧星瑞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嘴角浮现出了昶斐熟悉的笑容来。   可是那样的笑容,却让昶斐有些惊讶,那样的笑容,是属于一年前的他的。那个…还没有被自我催眠的自己!   “你…现在看上去好…”昶斐凑近萧星瑞,猜测地皱眉。   萧星瑞的面前却出现了隔绝他与昶斐的结界屏障,“我说过的吧…别管我了…除非…你的确想要与我交换。   不过,你一定不会舍得与我这样的病秧子交换吧!”   萧星瑞的话,让昶斐莫名地感觉到心烦,“我的确不准备和你做交换,但不是因为你是病秧子。只是因为你的人生是你的,我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   我不在乎我之前生活得有多糟糕,我只知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继续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以我自身与我所结下的那些羁绊与回忆一起。   没有必要羡慕别人的生活,因为大家都会有开心的事与不开心的事,烦恼着自己不曾拥有的,忽视了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别等到了自己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感觉到真正的舍不得与痛心。”   “呵呵…的确,可我就是你,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我却有着和你相同的记忆,我的选择或许与你并不相同,但是那并不是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萧星瑞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昶斐的双眼,在他的双眼之中,倒映着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身影,而是他记忆之中,每次照镜子时会显现出来的那名少年——昶斐的模样。   “你是我的另外一段人生,就算是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死去…你不会懂的,昶斐,我不仅仅是羡慕你啊…”   萧星瑞越说,表情越是痛苦,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襟,就算是昶斐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喂,萧星瑞,你真的有那么痛苦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不是…拥有着和我一样的月老力量吗?没有道理会这样弱吧?”   “昶斐,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我们所接受的,并不是月老的力量,而是上清与月老的道心。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同时承受这一切的,你知道了,我们是唯一能够承受着那两份力量没有力量死亡的人…   但这却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我们的魂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不全的。”   萧星瑞的身子往后靠去,昶斐的眉头却挑了起来,对后者的话并没有露出半点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答复。   萧星瑞看着他的表情,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我都忘了,你从来都不比我笨,甚至…比我更适合成神…”   “成不成神我无所谓,我当初许下的愿望,就只有一个…”昶斐说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要将那个让我倒霉的神,狠狠地揍上一顿!”   萧星瑞看着昶斐的笑脸,也不自觉地笑了:“是吗…这真的就是你真正的愿望吗?”   “没错。那就是我看到流星时,许下的愿望了,只是我都没有想到,我想要达成的那一个条件还没有达成,反而到我摊上了现在着倒霉的体质与神仙能力。”   昶斐很光棍地摊了摊手,“所以,你如果想要我的能力,得到那些能力能够让你从现在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我又能够办到的话,全部转移给你也行。   你到时候别忘记将我送回我所在的世界就好。”   “哈哈哈哈…”萧星瑞听得还是没有忍住,软软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昶斐…你和我…果然就是同一个人啊…我真的很骄傲啊…所以…逃吧…”   萧星瑞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昶斐都听不清楚的地步,他靠近,想要问清楚萧星瑞的态度,还有他话中的含义,可一股可怕的压力却压得他浑身都发凉。   房间之中的桌椅居然在同一时间齐齐地碎裂,而他的面前,萧星瑞那一头乌黑如同瀑布一般的长发渐渐地变成了月白色,但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停下。   从那一头宛如月亮一般的长发之中,开始长出了红色的头发来。昶斐对这个模样很了解,在他不再压制与隐藏自己的所有实力的时候,就会出现彻底地神仙化状态。   按理来说,这样的变化,到现在这一步,就已经是完整的神体的状态了。   可是萧星瑞的变化并没有停下,原本应该像是漂染的红发越来越多,越来越红,越来越深,在片刻的功夫后,彻底地取代了原本的白发,就好像是血月一般泛起淡淡地暗光,竟透出了浓浓地不详之感。   而萧星瑞缓缓抬起的双眼,居然不是金色与紫色的,这居然…是一只绿色与一只红色的眼珠!   原本就已经是暗红发之中出现了一些黑色,而他的周身,也开始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月老因缘线之中的黑线。   明明是阳光正好,此刻面对这般地萧星瑞,都出现了明显的阴影来。   昶斐吃惊地看着萧星瑞这个时候的模样,也不由开始后退,这时候,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捕头导师曾跟他所说的任务,也在这一刻,想起了萧星瑞年幼的记忆…   虽然那些记忆并不全,但是在萧星瑞年幼之时,经历着被绑架,却又混入了他昶斐的记忆。   后为了救出其他的孩子们,萧星瑞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给那些孩子争取了机会。   他原想着那些孩子出去之后,能够很快去联系大人,搬救兵来救他。   可他却没有想过,正常几岁大的孩子,经历过那样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好好陈述一件事,更别说找救兵来救他了。   而那时候,之后柳云归带着捕快赶来了,可一群捕快却根本就不是那名凶徒的对手,最终在萧星瑞的面前被残忍的杀死…   也是在柳云归即将被杀的时候,萧星瑞原本就具有的力量,受到了刺激而觉醒了。   可代价却是…丢失原本就不全的魂魄,让原本体质就不如寻常人的萧星瑞更加的弱了。   而这段记忆…萧星瑞遗忘了!   可是昶斐现在却拥有了那一段的记忆!   可也正是这样,反而这让昶斐心里发冷,他学习心理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类似的情况。   在一个孩子重要的心理与性格的形成过程中,不同的经历会一直影响到这个人长大后的心理与性格。   可昶斐从萧星瑞的行为中,一直都没有发现萧星瑞具有什么攻击性与怨怼心,就算他生性就是一个太阳善良,感情丰富的人,不可能完全没有负面的情绪…   除非…   “你…也对自己做了什么吗?”昶斐冷声质问,双手动作不停,符纸飞向了房间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符咒法阵,将他与萧星瑞隔绝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而昶斐所承受的压力也增加了。   “昶斐,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和你…在某些方面的确不同,我是一个具有感情的人,而你是无情的。”   萧星瑞却答非所问地痴痴笑了一声,抬起手对准了昶斐的方向,他的表情也变得与之前那个懦弱的萧星瑞不同了!   ***************************************   id酱随便浪,别客气!至于末龙酱的意见…过年很忙的,我都没把握能完成两更~话说我什么时候加更了?哦,哦,对,我现在是在加更没错,不过末龙酱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发信息的时候,我应该没有发今日的第二更啊?   谢谢醉了酱的大力支持~!谢谢陈大鸟loli与炎焱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八步:对调的可笑命运   来到里世界,昶斐(♂·里世界)原本的目的只是了解陆黎隐瞒自己的事,帮她拯救妖族…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可谁会想得到,他只是一点小小的私心,想要确认一下萧星瑞的情况,却会直接找到捕头导师所说的目标…   “是你…杀死了衙门里的那些捕快的?!”   在曾经萧星瑞的记忆与萧星瑞如今的行动上,昶斐的脑海中冒出了疯狂的猜测,面对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的萧星瑞,他还是开口将猜测问出了口。   萧星瑞笑了,他的眼中淌出了鲜红的血珠,“嗯,是我杀的哦…或许你对我的所有猜测都是对的,正如我对你的所有猜测那般。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他缓缓地说着,黑线弥漫整个房间,半点阳光都不再透入,而他本人也开始一步步地走向昶斐。   和他之前要求昶斐不要靠近的模样完全相反,却让昶斐心中的那份猜测更加的强烈了。   他迎着不断靠近过来的少年,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在这段时间里,有什么契机让你内心的阴暗面苏醒了,你曾经经历过对一个孩子来说,非常可怕的事,而那件事你虽然忘记了,却影响到了你的性格成长。   或者,我不应该说你忘记了,而是当时的你无法承受,所以你的心灵生出了安全机制,产生了一个可以承受所有痛苦的人格,来保存着那些会令你痛苦的记忆或是情绪。   但是就算垃圾桶也是会有一个容量的,就在几个月以前,可能就是变成月老的某些原因,让你沉睡的另一面人格苏醒,屠杀了捕快。   而你本人,想要压制这份杀戮,所以…以你完好的人格,强行压制了另一个凶残的人格,最终陷入沉睡。   可是…我来了,打扰到了你的压制,所以你现在也没有办法控制你自己了。而这…也正是你和我的相同点。”   “相同吗?”听完了昶斐的推测,萧星瑞嘲笑地呵呵了两声,“这一点并不相同,你根本就没有真正能够影响到你的魄,所以你是不会真的被那些情感与情绪所影响到。   对于你来说,那些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你不会恐惧也不会害怕,更不会有什么能够让真正伤悲。   你不会因为谁为了你牺牲而痛苦,你也不需要为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感到难受…你比我…更适合做神啊…”   萧星瑞阴测测的笑着,仅仅是一只拳头,就好像是想要将他内心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地揍向昶斐的脸颊。   而他的拳头也着击中了昶斐的脸颊,昶斐只是偏了偏头,卸去了一些可能会打断他脖子的力道,重新将目光转向了面前这个对于自己一拳打中昶斐,没半点吃惊或是内疚的萧星瑞,伸手狠狠拭去了自己脸颊被划出的血迹,“你真正羡慕的,不是我的体质,而是我对一切的无情?”   “羡慕着你的健康的是萧星瑞,不是我。”萧星瑞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伸出舌头舔舐了沾上的血迹。   “有区别吗?”昶斐摆出了一脸好笑的表情来,“反正,你们再怎么想,都不可避免地羡慕我,或者是,觉得你们就是我,完全没有办法跟你们说明白。”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萧星瑞看着昶斐的笑容,感觉刺眼至极,一股怒火与委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动起手来也不再是单纯只是发泄地挥挥拳头,而是夹杂了他月老特性得到的力量。   昶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向着他挥舞过来的拳头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拳头,干干脆脆地迎了上去。   他张开了手,一把包住了对方击过来的拳头,脑袋却凑近了对面的脸面,盯着萧星瑞的双眼问:“好!我根本就不懂什么,但是你可以和我说,你是萧星瑞的心灵之中延伸出来的人格对吧?你不是和萧星瑞不同吗?   那你来说说,我究竟是有什么不懂的?说得通我,我任你揍两拳!”   萧星瑞感受到昶斐的力气,完全不弱于他,可昶斐现在的模样,依旧还没有进行神化的变身。   甚至,就连仙化都还没有出现,他就用着他普通的外貌,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一拳之力。   “哈哈…我真恨你,我真恨你昶斐!如果萧星瑞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们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萧星瑞怒笑了一声,另一只手的拳头这打向昶斐的脸颊,却被昶斐抬起手臂,挡了下来。   萧星瑞的拳头立刻变掌,灵巧如蛇一般地牵动着昶斐挡住他拳头的手臂顺势往下,抓向昶斐的手腕。   可要说近身格斗,萧星瑞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毫无疑问,是从昶斐的记忆之中学会的。   他的这番举动,引来的只有昶斐比他更快的动作。   他没有给萧星瑞完成那一套动作的时间,抓住萧星瑞拳头的手已经转向下,抓住了萧星瑞的手腕,就用力一扬。   萧星瑞试图抓住昶斐手腕的手直接脱离了攻击的范围,而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沙包一样被摔上了半空。   萧星瑞的眼中,不知是嫉妒还是无奈,却没有他所说的憎恨,在半空转了半个圈,双脚用力一蹬天花板,炮弹般砸下来,速度快得好像闪电。   昶斐只看一眼,就向一旁扑倒过去,萧星瑞的拳头砸在地面,出现了昶斐以前在电脑上看到的动漫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来——整个地面被砸得碎裂开来。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暴力瞬间扩散,被那一股暴力笼罩的范围,一切都被直接震得粉碎!就连昶斐贴得符纸,也开始燃烧起来!   昶斐目光一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心着萧星瑞的那些人难过、小心的模样来。   “萧星瑞你真是疯了吧!”昶斐光是想象一下那些人都要被萧星瑞的攻击牵连死亡,就生气地大骂起来,也顾不得究竟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了,仙元全部调动了起来。   以他自身的仙元形成了木行之中的巽卦法术,形成了强大的风盾,将萧星瑞单纯暴力制造出来的破坏力抵消。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昶斐还是出现了变化,原本的短发在他的行动下也开始出现了月白色来。   那双眼睛也开始出现了一金一紫的鸳鸯眼来,就连昶斐原本的表情,也开始慢慢收敛,空气中开始弥漫开昶斐仙元所形成的气化的紫色灵力来。   “呵呵…终于肯认真一点了吗?”萧星瑞看也不看已经被破坏得不像样的房间,目光直勾勾锁定在昶斐身上。   他的暴力,并没有给昶斐造成多大伤害,萧星瑞看着黑暗之中,有着那一头银白短发与璀璨双眸的少年,伸手轻轻拭去了眼角流出来的血。   “或许…一切早就注定了。”他喃喃地说着,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没有什么表情的昶斐,“从那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我们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如今吧?也好…   那样的话…或许也满足了我和萧星瑞的心愿了吧?”   昶斐皱着眉头,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萧星瑞的行动…不像是发泄,愈发地像是想要激怒他。   也就是说…寻死或是想他死。   可昶斐不明白为什么萧星瑞非要做得那么绝。   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地活在彼此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非要得到他的人生?   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夺下不属于萧星瑞的哪一部分记忆,这样的话,一切就能恢复如常。   昶斐心中打定主意,在萧星瑞再进一步地想要搞破坏之前,率先展开了属于他的攻击。   昶斐的速度,同样很快,但和萧星瑞不同,昶斐很轻,悄无声息地就靠近了萧星瑞的身边,就仿佛是瞬间移动。   可是没有任何的仙元波动,这说明,昶斐半点没有动用仙元力量,而是他本身通过接触得到的力量与速度。   昶斐的气息隐藏的比萧星瑞想象的更好,后者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道在黑暗中闪过的月光。   萧星瑞神识扩散,想要搜索昶斐的身影,神识却撞入了茫茫的紫雾之中,什么也探测不到。   “找我?”在萧星瑞展开下一步的动作之前,昶斐轻悄悄地询问,似猫爪子一般地抓在了他的背脊上。   萧星瑞回头,对上了黑暗中唯一正在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只来得及挥出拳头,可额头却被什么狠狠地撞击到了。   “笨蛋,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啊…不要依葫芦画瓢地单纯模仿我的动作。动动你的脑筋,去想适合你的方式。”   “已经…没有必要了。”在额头被撞的时候,萧星瑞就已经明白昶斐想要对他做什么,反而不再做任何挣扎,释然地笑了一声。   而昶斐,没有如预期那般地进入对方的大脑空间,反而进入了一片紫茫茫的雾气之中。   “什么情况…”昶斐茫然地环顾四周,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声音却在这时候,在他的脑海中直接炸响,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师父!帮帮我!”萧星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了昶斐的心底。   昶斐抬头,他的面前,出现了那名捕头导师,还有萧星瑞的身影,他们就站在紫雾形成的街道上,谈论着什么。   “啧…你这傻孩子,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帮你?”捕头导师的表情似乎很纠结。   可萧星瑞却跪下了,直挺挺地看着对方,“师父,我知道,是您的话,您一定做得到!求您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昶斐有些茫然,萧星瑞这是有什么事情只有拜托捕头导师才能够做到?   “星瑞,你应该知道,我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帮你,你的情况就会彻底开始恶化,你可能就坚持不了几年了。”   “我无所谓!如果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别说是我会死,整个世界都会被牵连吧!”   昶斐更加茫然了,究竟什么事情,会直接牵连世界?   他本能地一步步朝着那两道身影靠近,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少年,并不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而是…十二、三岁!   萧星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存在,继续端正地跪着,“师父!求求您,把我的一魄,带给昶斐!”   “什么…?”昶斐愣住了,“把一魄…带给我?”   “师父,我便是他,但是我却比他多了情感。我知道,或许对他来说,感情只会让他痛苦,让他的心如刀割…   他是被抛弃才会一步步走到那种地步,他不像我,没有师父,没有会关心他的人们…我的天空,是关爱我的大家与我一起撑起来的。   可他的世界,大家的天空,是他撑起来的。   他或许很享受他的孤独,可我却不想他最终死在这条阴暗的道路上!   师父,您曾说过,我和他,总有一个会一错到底,然后英年早逝…我们的灵魂最终会合二为一,变成一个人。   我觉得,我得到的已经足够多,我比他幸福太多…   我已经满足了。可是他呢?他还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还什么都没有体会到,他比我牺牲得更多,生活也比我精彩得多,可是他感受不到…至少…至少请让他产生一生无悔的感情吧!   我…就是他,如果我真的支撑不住,而他活下来了,或许…这样也不错…反正,对我而言,我也感觉我就是他,不…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谁死谁活,不都一样吗?   至少…全天下的人抛弃他,背叛他的时候,我绝不会背叛他,丢下他!因为我和他是一体的!”   看着跪在捕头导师面前,流着泪,却不卑不亢地说着这些话的萧星瑞,昶斐脑海中闪过了萧星瑞之前种种对他时的表现,与不管是哪一种人格时,都对自己表现出的态度…不自觉地有泪划过脸庞。   他的目光,丝毫不转地看向那紫雾幻化出来的两人,他看着捕头导师无奈又心疼的表情,看着导师的手插入了萧星瑞的身体,硬生生地将他的魂魄撕裂了出来。   他看着导师的模样一点点地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在他走上歧路时,出现在他面前,阻止他的神秘人。   以前不能理解的东西,恍然在昶斐脑海中闪过,让他渐渐明悟。   那个时候,还仅仅只是普通人的他,为什么会对那个人那么信服,又为什么能够被轻易地拖回来。   他应该很固执才对,应该不可能轻易就接受任何人的说法,而是按照他感觉正确的道路去走,哪怕…因此而逝。   “笨蛋吗…”昶斐喃喃地骂了一句,心里涩涩的,“直接跟我说会死吗…   我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关心…就算死了,我对我的人生也很满足…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想法啊…我从来就不会后悔什么。谁需要这样的多管闲事啊…一魄能顶什么用啊…白白浪费!真是愚蠢…蠢死了啊…”   昶斐骂着骂着,鼻子却酸了,咸苦的泪水滑入了口中,让昶斐的心中五味陈杂,话也没法再继续了。   他面前的景象,也渐渐地消散了,他不想再看下去。   他知道,那一魄,对他与萧星瑞的影响非常大。   萧星瑞给他的那一魄,必然是改变了他的某一个至关重要的思想,而那个思想,正是影响他黑化,毁掉世界的。   那反过来想,那一魄…必然影响到了萧星瑞的黑暗面…   他昶斐后自我催眠,产生了光明面,并且占据上风。   可萧星瑞内心的阴暗面,也一定在那段时间开始不断地侵蚀萧星瑞的光明面…   他们的命运…对调了!   ******************************   今天有事要处理,不能把握晚上还有时候回来码字更新,所以提前更新,顺便又填了一个老坑,身心满足!顺便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谢谢00酱的打赏支持~!   关于溪风酱的“萧星瑞与卫宫切嗣很像”的观点,其实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后续会提~   还有关于digv桑的“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是说昶斐与萧星瑞吗?他们是一阴一阳的半(伴)身关系,相同又不同的人,举例来说,就像是具有着相同灵魂的同一人分裂的正反面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八十九步:伪善与伪恶   昶斐(♂·紫府)原本以为,他只要见到萧星瑞,就可以救他,他们俩,或许可以相安无事地活在各自的世界。   可昶斐从来没有联想到,自己会有着如今的命运,带来转折的那个真正的神秘人,不是别人,却是另一个世界之中的他的半身。   也是因为萧星瑞这样纯粹的至极的牺牲,他昶斐才有机会活到现在,成为月老,体验到更多的经历。   甚至还知道了自己母亲没有死,还有一个兄长、一双弟妹的事实,或许曾经的他不需要这些。   但是,他同样也庆幸着自己知道了一切,认识到属于他自己的那段过去与人生接下来要做的事。   可萧星瑞呢?捕头导师与萧星瑞的话,似乎正在告诉他,原本应该不会死的萧星瑞,因为他的原因,可能在寿命或是其他的什么方面,已经失去了续命的机会。   而他死后,他的魂魄与记忆,会与他相融,让他们…不,或许,单纯地只是成全了他昶斐。   “出来!”昶斐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目光扫过茫茫紫雾,大声地叫了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个世界中!萧星瑞!出来啊——!”   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昶斐的意识却一时没有办法从这个世界之中摆脱出去,回到外界的状态。   可是四周并没有人回应他,他就好像被困住了一般。   昶斐有些担心了,不是担心他被夺舍,他更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萧星瑞的计谋,将他骗入了这个空间之中,然后营造出某个假象,将他所拥有的一切推给他,选择独自一个人去死,模仿着他,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   “萧星瑞——!”这样的结局,不是昶斐想要看到的,这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四周的紫雾,让他好像真的彻底迷路一般地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循着一个方向,一路冲了出去,他不信在这个世界之中,萧星瑞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随着昶斐一路跑过,四周的雾气不断形成各色的人与这景色,每一段的景象之中,都有一个萧星瑞。   “娘…娘亲”第一次叫母亲的称呼时的萧星瑞,是兴奋又有点紧张的,他会说话了,他想要娘请摸摸他的头。   “咯咯”第一次学会走路,萧星瑞跑得疯了,摔在地上,却笑得好像得到了一块奶糖。   “哇啊…”第一次失去父母,悲伤好像暴雨,冲垮了萧星瑞的心房,让乖乖子的他感觉到害怕与孤独。   “谢谢…”第一次在人群之中,被人找到,大家紧张的表情,让萧星瑞开始意识到,他并不寂寞。   “别怕…”第一次的守护,萧星瑞感觉到了害怕与勇气,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力量与危险。   “没关系…”第一次得到了诚恳的道谢与大家憧憬的目光,让萧星瑞心中的恐慌与委屈荡然无存,成就与喜悦充斥了他的内心,让他满足与自信。   萧星瑞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的内心充斥着喜悦与幸福。   在昶斐的面前,萧星瑞他展现着各种的情感,无数的情感涌入了昶斐的内心,让昶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每一步都好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得让昶斐几乎跪下。   “你的东西…我不需要!”昶斐大吼着,强烈的意识将涌入他意识中的所有情感驱赶了出去。   也驱散了一层雾气,露出了最前方的一缕月白的光。   昶斐愣了一下,向着那边的方向走去,当他走近,他才注意到,那是一轮月之镜,镜子之中,倒映着的是他昶斐的模样。   昶斐不禁伸出手来,触碰到了镜面,镜面上,泛起了水波,他的经历出现在镜子之中,并不完整。   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在透过一面镜子,时不时地窥探到他过去经历的种种事。   第一次称呼老妈时的茫然;第一次走路时的理所当然;第一次被老妈与弟弟丢下后,对自己未来的思考;第一次离开那些所谓的亲戚,独自走到街道上的自在与淡漠…   第一次发现孤儿院后的接受与融入;发现世道不公,人性丑恶时的拒绝与改变…   从那一刻,与人斗,与组织斗,与国家斗,与世界斗…   他是zero,kill fox的zero,这是他的人生,也注定毁灭。   但从那一魄被跨越了镜面,带入他的世界,融入他的灵魂开始,他也不再是单纯的kill fox的zero,他是昶斐,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人类。   他的思想中多出了一个名为“不忍”的情感,在悄然地影响着他之后很多的选择,他不再只感觉到黑暗。   昶斐的手离开了那面月之镜,转过了头来,看向自己的身后:“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面靛蓝色的镜子,镜子之中,映照出来的,是萧星瑞的模样。   “我想要你幸福。”镜子中的少年,带着苦涩的笑回答。   “可笑。”昶斐冷冷地丢下了两个字,面对萧星瑞,他不需要再继续隐藏他的真实,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或许对于你来说,这的确很可笑,但是对我来说,这的确就是我真实的想法。”镜子中的少年诚恳地说道。   “你不觉得你太自作多情了吗?我不曾要求过什么,你却想当然地将你觉得必要的东西塞给我?你不是我。”   “不,我就是你。作为另一个更加具有情感的,作为如今的昶斐的你,所羡慕的一个活生生的凡人的你。”   “我不羡慕你,你应该知道,我不具备真正的感情,所以你的情感,是你的,跟我没有半点的关系!”   昶斐伸手戳在了镜子上,气势已经爆发开来,“别再想当然地来刺伤我了!你的那一魄,已经让我很难受了!”   “我们很像,就连逞强与嘴硬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镜中的萧星瑞,却看着昶斐的那双眼,笑得像他年幼那会。   昶斐却看得心口难受,就是这样一个阳光的少年,将他的魂魄强行分割出了一魄给了他!   如果他没有那样去做的话,现在会怎么呢?   “你在担心我。”萧星瑞看着昶斐的双眼,看着其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伸出了手来,触碰到镜面上。   不管是昶斐,还是萧星瑞,都无法穿透镜子,生存在镜子之中的人是谁?谁又会清楚?或许,他们只是彼此梦境之中存在的主角,而并非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就算无法确认,萧星瑞不愿看着自己梦境之中,那个在他看来,独自一人一步一个血印撑起一片天地的黑暗英雄在那个美好的梦境世界中死亡。   而反之,感受到了萧星瑞的存在如此真实,哪怕他或许更像是另一个世界之中的梦幻一般地陌生人,昶斐也不愿看着有人可能真的在为他而死。   “萧星瑞,我终究不是你,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将每个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放在天秤上来衡量其中的价值。   如果说,必须要牺牲谁…我情愿按照我的心意,去毁掉让我做出选择的这片天地!   你或许会觉得我是疯狂的疯子…但是我做不出你那样残酷的选择,我不会选择,我也不在乎我的想法是冷静还是残酷,我只遵循我的心!   如果谁让我选择,我就什么都不选!任谁说我做不到,我都会去尝试,直到我死,我至少努力去做了!所以,我无悔,我也不会因为牺牲了谁而痛苦!”   昶斐越说,一双眼睛越亮,他的双手已经按在了那面镜子上,显现出了他曾经的疯狂。   那双眼睛也开始从瞳仁中心出现红色,原本应该只是单个的瞳中开始显现出重叠在那瞳仁上的瞳芯。   萧星瑞看得却心惊了,因为昶斐的双眼,开始出现只有圣人才会具有的重瞳征兆了!   这样的现象,萧星瑞只听说过曾经的两位先祖才具有,而那两位先祖,毫无疑问成为了传说中的圣人。   可是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他没有再听说过这个世界之中存在着圣人。   “喂…”昶斐看着吃惊走神的萧星瑞,冲着镜子轻轻地喊了一声,将对方的意识拉了回来,“你送我的东西,我还给你。”   “你说什么?”萧星瑞的心中,忽然伸出莫名之感。   可昶斐的手,却抬了起来,在他的手中出现了月老小册所形成的手套,昶斐的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心口,“我说,既然我清楚了你对我做的事,那我还给你。”   “等等…昶斐!你明不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   “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我昶斐从不欠任何我不想结交之人的人情。抱歉,萧星瑞,你碰巧就是我最不想结交的人,我啊…最讨厌在我的身体之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会影响到我的思想的人了。”   这一回,轮到昶斐在笑了,他发现,他似乎有了给这个完全不会听他说话的家伙一个教训的办法了!   从对上萧星瑞与他自身的镜子开始,昶斐才渐渐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记忆的世界,也是心灵的空间,也是…灵魂的最深处!   哈!为什么他之前完全就没有想到这里是哪里呢?   他怎么就那么傻,连自己的灵魂深处都认不出来呢?   昶斐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兴奋了,而他的手更甚的深入了他的胸口,两面镜子随着他的行动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昶斐!住手啊!你的魂已经与那一魄融合了,你这样做,只会伤害到你的灵魂…你难道想死吗!”   萧星瑞已经被昶斐的行为气到了,他双手重重敲击镜面,可明明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的镜子就是纹丝不动。   “我想死?呵呵…我不想死啊!可是是你自暴自弃地多管闲事的行为想要陷我于死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想要将你从那面镜子中扯出来!狠狠地揍你这个疯狂的家伙一顿啊!”   昶斐说着,四周的空间已经开始裂开了一条缝。   这是链接他与萧星瑞之间关系的一魄正在被撕裂出他的灵魂世界吧!   昶斐想着,手已经开始往外扯,那好像心脏正在被活生生剥离的感觉,并没有让昶斐发出半点的叫声。   他固执地瞪向镜中的萧星瑞,报复般地笑着。   萧星瑞的表情已经崩坏了,他大吼了一声,双手高高举起,在昶斐将他体内的魂魄撕出来的那一瞬间,穿透了镜子,按住了昶斐的手!   “我现在才发现,你还真是一个…到死都不肯放弃信念的伪善者…”昶斐盯着萧星瑞,感叹般地喃喃评价道。   ******************************   小剧场:   殇之:如果有人不能理解萧星瑞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么极端的地步,同样也不能理解昶斐在发什么疯,我只想说,这两个人都是蛇精病,我就正常多了,那么好的事摆在我面前,肯定是满怀感激地收下了啊!不接受还要死要活,太矫情…   萧星瑞:嗯嗯,就是说嘛!矫情!别扭!人格扭…曲…噫…   昶斐:呵呵呵…你们说啥?   殇之:嗯…今天更新就到这里,谢谢大家捧场。   萧星瑞:嗯,所以…就这样吧,大家请多多支持我,将我捧为男一得了!不要支持傻斐,他那么傻,当主角根本什么的…哎哟…   昶斐:你们咋不上天呢!咋还不去死呢?!   萧星瑞:总算想我死了?太好了,我们继续…   昶斐:抖M滚!!!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步:我为天,你为地   昶斐(♂·灵魂世界)被萧星瑞骗入灵魂世界,又被自己的这位具有强烈牺牲精神的半身的情感冲击着,让昶斐的内心生出了强烈不忍、内疚与懊恼的情绪。   这样的情感,让他报复般地采取了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幼稚的行动来逼迫萧星瑞从那面该死的镜子中滚出来!   而在萧星瑞从镜子之中出来之后的下一刻,在他的手按住昶斐的手,阻止他将那一魄拽出他的身体的那一刻,伴随昶斐喃喃的骂声,拳头已经无声无息地靠近萧星瑞。   萧星瑞抬头的时候,正迎上了昶斐挥向他的拳头,被直接一拳打飞出去,他不禁错愕地看向昶斐,“为什么…”   他自然也明白对方问他的是什么问题,萧星瑞吃惊的,是他为什么在撕裂自己魂魄的时候,都还能想着下一步萧星瑞会冲出镜子的桎梏,阻止他时,采取什么样的攻击。   “嗯…大概就是你的那句话吧?因为你是有情的,而我是无情的。”昶斐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走向摔在地上的星瑞。   昶斐的一只手,已经从自己的心口撤了出来,在他的那只手上,正握着一道小小的光球。   他一把抓起了摔在地上的萧星瑞,将那小小的光球连同他的手一并刺入了对方的身体之中。   “昶斐…!”这一回,就连萧星瑞也怒了,他辛辛苦苦布置的这一切,居然全都被昶斐的任性给毁了!   “别吼我。也别让我重复提醒你,我不是你,将牺牲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人是你,却不是我,别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做多此一举的事来激起我的抗拒!”   “我的生死,不是旁人来决定的,就算你说你是我,我不承认,你也永远别想用想当然的态度插手我的事!”   从萧星瑞给他的那一魄消失之后,昶斐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空了一大块。   就连之前残留着的那份对于许沙雪的遗憾,面对乐正霆禹时的心冷与懊恼,竟全部消失了。   昶斐狠狠抽出手,下意识地伸手摸在了自己的嘴角,就算现在没有镜子,他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脸上,一直惯有的那份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他想,现在或许应该是他苦笑的时候,可是就连那样的一份笑容想要挤出来,也感觉多此一举。   就连眼眶中的泪水,也好像是忽然干涸了一般,无法再继续流淌出来了,让昶斐的眼中有种又干又涩的感觉。   昶斐默默地看着面前的萧星瑞,莫名地感觉,如果他不来这一趟,或许他还能继续轻易地维持着他作为昶斐…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少年,继续安稳地继续他的生活。   “为什么要来逼我呢?”昶斐低着头,看着难受地捂住自己心口的萧星瑞,闭上了眼睛,意识成功退出了那个他与萧星瑞的精神世界之中。   整个房间已经被毁,四周无数人包围了这里,紧张地看着废墟之中爬出来的昶斐。   看着他们复杂的表情,昶斐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无法再想不久之前那样轻易地去猜测出对方内心的想法了。   昶斐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无视所有人看着他时,带着敌意的眼神。   在众人看来,这一个渊渟岳峙的少年,忽然攻击了王府,他那张陌生的年轻脸庞上,带着天生杀手才有的冷酷,造成这样大型的伤害,这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刺客。   之前的关心,就好像全部都是幻觉,昶斐看着四周层层将他包围地人群,心中竟然半点的感觉也没有了,他目光四望,最终在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看的王有兵身上停留了片刻,挪向了陆黎所在的方向。   也仅仅是这一刻,在他内心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涟漪,让他身子不由向那方向倾斜,在众人同时朝他攻击而去的时候,他消失在了原地。   “昶斐——!”众人的攻击撞击在了一起,被直接抵消,可下一刻,废墟之中爬出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冲着陆黎那边的方向大声地咆哮了起来。   而原本以为自家主子死在了刺客手中的众人,不由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来,他们看着还只穿着里衣的王爷,头发凌乱,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时不知是喜是慌,匆匆地跑向想要去追上昶斐步伐的萧星瑞,硬生生地堵住了他前进的方向。   “怎么了?”陆黎听到屋外的嘈杂声时,就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大门,却看到了模样有点狼狈的昶斐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前,不由问出了口。   可昶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流出了两行泪来,原本应该是完全没有半点弧度的嘴角,竟上扬了起来。   “陆黎…我好累…我们能不能先回去?”昶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陆黎的一瞬,原本好像失去了心脏一般空荡荡的心,竟奇迹一般地不空了。   他好想将自己今日的遭遇全部都和陆黎说道说道。   陆黎扬了扬眉头,她不知道昶斐去找萧星瑞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看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变回昶斐自己的模样,那至少是说明了他真的想出了让世界否认他与萧星瑞是同一个人的办法了。   不过,看起来,这样的办法,让他本身打击并不小。   陆黎关心地上上下下,一丝不漏地将昶斐打量了一遍,可结果看来,昶斐依旧是她印象中那个时常会犯傻的聪明二货男孩,就连笑起来的那股傻气也没有什么变化。   陆黎有点不解地摸了摸下巴,又感知了一下昶斐身上的气息,除了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息有点奇怪之外,现在昶斐的气息明明已经恢复到了平日的状态。   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影响,让他感觉到自己很累?陆黎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可既然昶斐说了,她也唯有点点头,“嗯,那走吧。”   当萧星瑞向所有人解释清楚自己会醒来,全是因为昶斐用了最强硬的治疗手段,才会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匆匆赶到了客房的时候,昶斐与陆黎早已离开了一段时间了。   萧星瑞不禁愈发担忧起昶斐回去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不由匆匆地跑去找了捕头导师。   可听完了萧星瑞所说的捕头导师,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萧星瑞,又伸手按在了萧星瑞的胸前,感受了一下萧星瑞的魂魄力量,不由陷入了沉思。   “师父!”看着他这番模样,萧星瑞感觉自己的心情都要变得狂躁了,几分钟都感觉到漫长,一想到另外一个世界即将被毁掉,或是昶斐即将被所有人视作威胁杀死,亦或者是双方之间不死不休的毁灭结局,他就心乱如麻。   可捕头导师被他叫着回了神,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的是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古怪笑容。   “师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看着他的这个模样,萧星瑞真有些心急了,问起话来也显得不怎么客气了。   “你的气息稳了,按照道理来说,因为你的魂原本就不齐,原本就算你的那一魄回归了,你也绝对不可能再回复当原本的情况了。   但是…很奇怪,昶斐那孩子似乎不但还了你那一魄,甚至还给你了一条命!”   “什么意思?他难道…把他的魂都给我了?”萧星瑞听得心中发凉,总感觉昶斐正在做某种找死的行为。   “不…如果他真的将他的魂都给你了,那你现在应该就是完整的状态,昶斐也绝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而是作为昶斐的这个形体,会消散融合成你力量的一部分。   但是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你,只是你的状态…或者说,你的魄好像更加趋向于完整。   可昶斐应该是没有魄的才对…他不具备情感,这就足以证明,他绝不会拥有人类的人性。   你给他的一魄,原本就并不完整,能够给昶斐造成的影响也仅仅在他思想上的那一瞬的选择上。   但是他还给你的,却能够更加坚定你的某些选择,让你不至于摇摆不定地思考很长的时间…   这应该是属于昶斐那边的性格带来的某种影响…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他并不是没有魄,只是他的魄,比起你的,不想是人会拥有的。   他的…应该是天生的神魄,而非人魄。”   “什么?”萧星瑞愣了,“师父,您说的这些我不明白,您是否能够告诉我,现在我的一魄被昶斐归还,会对他本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会变成一两年前那样吗?”   萧星瑞显然没心思去想捕头导师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接了当地就询问上了。   捕头导师好笑地看了一眼他,“你那一魄还真是被他影响得很重,你平日这个时候,都直接去思考我所说的问题了,而不是用这种更加直率的方式来问我。”   “师父!现在不是你说这些的时候!”萧星瑞很生气。   后者不禁耸了耸肩,“好吧,老实说,你的一魄已经在他的灵魂中对他产生影响了,他所存在的神性应该是被你直接影响到了。   只要有一个足够让他打消最初的疯狂念头的人,他就会如同不曾归还你一魄时的状态。”   “是吗…太好了!”萧星瑞听到这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这才开始思考起捕头导师所说的另一个问题,不禁愣住了:“等等,师父,你说…昶斐本人其实是有魄的?只是他的魄是神魄?”   “嗯,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他…明明就是阴阳半身,可为什么…他会有着神魄?”萧星瑞有点发怔。   “因为他是世界初始之时,清气所形成的那部分啊…”   “清气的部分?”   “浊气为地,清气为天,大地衍生出万物,天空却给予自由与生命的延续。你是地,他则是天,这并不奇怪。”   “那他…灵魂是全的吗?”   “不…”   捕头导师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萧星瑞,并没有将话说透。   *******************************   最后几分钟!多的话就不说了,今天就祝大家新春快乐!新年快乐!事业学业旺旺旺!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一步:嗯,高手就该低调!   昶斐(♂·正常)归还了一魄给萧星瑞,原本空落落的心口,却因为陆黎而渐渐地又被填满。   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之后,他却感觉到异常地疲惫,睡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西斜,他才迷迷糊糊地清新过来。   可脑子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持续了两年的漫长梦境,梦中的内容清清楚楚,就算他清醒了也无法忘记,反而弄得他如今有点不清醒。   他梦见了萧星瑞的两年,只是,并非是以萧星瑞为主的,他就像云气一般地旁观者一切。   失去了一魄的那个少年,就好像知道自己未来如何,每日每夜地在努力整顿他身边的事。可是对于他世界的很多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异类。   他所做的事,总有很多人无法理解,不管他是有多大家,他两年内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引来多少好评。   只是有人感觉这个萧星瑞王爷,似乎是已经坚持不住,所以彻底地疯掉了。   而近期的时候里,他陷入昏迷,反而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士族与朝中的那些臣子。   可现在萧星瑞醒了,他的麻烦只怕也大了,在他昏迷之前,就已经有人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了。   昶斐甩了甩脑袋,有点头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萧星瑞如今一魄归还,虽然会有点麻烦,但是凭借他本身的能力,想要应付那些人并不困难。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个人的武勇就能解决问题的,萧星瑞的身边听令的人不少,真正理解他的人却很少。   这两年时间,他开始走极端,有大半的原因是和无人理解有关。   他昶斐好歹这么多年走来,在kill fox中聚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伴,没有一个是愚蠢的。   他欠了萧星瑞一个天大的人情,就让他来处理萧星瑞可用人才方面的事好了,给这位未来的圣皇,找一下未来的纯臣。   昶斐打了一个哈欠,神笏从手绳变成手机,被昶斐串在了脖子上,拎上衣服就朝外面走。   现在还有城中那群“发现”了神仙的人来处理。学校那边他也暂时顾不上了。   昶斐不知的是,他没有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怀疑是和昨日的伤人事件有关的。   学校也自动将昶斐没有来上课归类到了受伤请假去医院养伤的方面去了。   昶斐没有着急进入梦境游戏看看游戏之中的变化,而是匆匆赶到了昨日船舶停泊处。   只是这次他所用的身份,并非是普通少年昶斐,而是kill fox的zero的身份。   为此他还专门找出了两年前KF的04号专门给他定制的贴面的薄假面。据说,这个假面所用的材质非常特殊,说是…用天蚕丝制作出来的,非常的薄,非常的透气。   样式也非常的简单大气,寻常的银白色也能够给他们的kill fox的boss多添几分霞姿月韵的气质。   可那时候的昶斐,不管怎么看都感觉那是夸大其词。   天蚕丝?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是修真界的宝贝好么?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可到了现在…昶斐只能有点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吧,他是打脸了,这个世界还真有修真界…   “你是谁?”昶斐刚走到封锁区,想着自己被自己给打脸的感觉,被警察给直接拦下了。   昶斐也懒得与他们废话,取出神笏之中国家许可的kill fox成员的电子证件在这小警察的面前晃了晃,也不看对方吃惊不敢置信的表情,直径走入了封锁区。   不知道是不是归还了不属于自己的一魄的关系,昶斐又穿回了自己曾经喜欢穿的黑色调牛仔夹克,整个人看上去,透出了一股子冷厉的气息。   而让那警察不敢相信的是,传闻已经半隐退的那个传说中的kill fox的成员,居然…是一个身高还不达标准男子身高的矮子!?卧槽,好惊讶!是不是真的是人有一短,必有五长啊?厉害了啊我的KF!可惜他自己不够矮,是不是将来也只能做一个小小的警员啊?   昶斐可不知道某个小警察,正在针对他个子产生了各种感叹与惋惜,还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生得那么高。   他现在更加重视的是,神话的再现,和…那几个想要抓住自己的外国人的情况。   事实上,封锁区内的人并不少,一艘船在所有人的面前飞上天空,就连卫星监控都跟丢了目标,哪里能不引起所有国家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人可是专程赶过来调查这一切的,还有不少人是想要偷偷溜进来,确认神仙真的存在的消息的。   只要能够确认神仙真实存在,昨夜那些都不是伪造或是转发别人的,那可就真的出名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可不只记者,还有不少网上的UP主们,这样的消息,得到准确的证明后…他们得增加多少人气啊!那可就真的大火了!   只是非常可惜,因为这是连同国家都特别重视的事情,他们很快就被特警发现,并且抓到了封锁区一旁的角落被训斥得灰头土脸的,还得乖乖地像个学生一样写检讨。   而昶斐不过就是凑近了看看,立刻就被人给袭击了。   只是身后的攻击,虽然是悄无声息的,却并没有什么杀气,昶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伸手抓住了身后偷袭他的人。   “咦?不错嘛!”身后的人诧异地叫了一声,原本身上没有怎么用的力气反而加重了,显然是准备与昶斐这个能够接住他“攻击”的人较量较量。   可昶斐如今是什么力气?他刻意加重力量,根本就没有让昶斐有多少的反应,甚至就连颤抖一下都没有。   “手上力气不错嘛!”他不由感叹了一声,转而脚下用力,踢向昶斐的膝窝。   可昶斐却在手上用力,抓紧刚才打他的东西,就是用力一扯,转身抬脚朝对方踢过来的脚踢去,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慢,几声脆响,已经将他夺下来的东西用一只手端着,对准了刚才站在他身后攻击他的目标。   而脚下也与对方的脚撞了一个正着,并且以抬着腿的动作没有挪动分毫。   在他身后站着的人立刻举双手投降,“我认输,你这么厉害,看来不会是那群小年轻。”   昶斐张了张嘴,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我看上去像那么一群小鬼头吗?”   “呃…”后者表情古怪地看着昶斐的个头,挠着鼻子转开了眼珠,他能说这个子矮了一点吗?他差点就以为又是一个小屁孩了,可他如果真那么说,估计就得罪人了。   “关键是你穿着的太休闲了,到这里做这正经事的,哪个不是穿着制服的?”   “我们没有制服。”昶斐取出神笏给对方看了一眼自己的电子证件,“我喜欢穿什么服饰也都是我的自由。”   对方看清昶斐电子证件上的东西,直接伸手指着昶斐的鼻尖了,“哇!不是吧?你是kill fox的?”   “有意见?”昶斐保持着作为zero时一贯的冷淡态度,眯着眼睛冷声地问道。   “呃…不,没意见。只是…我一直都感觉你们就好像是都市传说似的,还真没有想过你们会真的出现。”   “相关部门应该是知道我们的存在的才对吧?”昶斐挑着眉,寻常的人不知道kill fox的存在他还能理解。   面前这个一看就是武警的家伙居然不知道kill fox?   就算kill fox真的再边缘,也不至于连他们的存在都当成是都市传说才对吧?   这个忽然攻击昶斐的男人,看到昶斐眼神之中的探究,不由地干咳一声,伸出手来,“我是武警大队的支队长铁雨。抱歉,是我冒昧,我只是以前从没见过KF的成员。”   “zero。今天你见到活的了。”昶斐淡淡地回应一声,与对方握了握手,转身直奔主题,朝着乱糟糟的现场努了努嘴,“这里现在什么情况?”   “你就是zero?Kill fox的组织者之首?!”只是,比起昶斐询问的事,这个铁雨反而先被昶斐的身份震慑了一下。   根据他们部门的内部消息,kill fox的成员等级全部都是以数字来分的,zero也就是组织者。   他原本都以为kill fox的组织者会是那种高大、满身肌肉与伤疤的男人,就算不够雄伟,也肯定是浑身透出了一股超然与众人的居然与淡漠才对。   可是冷漠是有了,其他方面看上去完全就不达标啊!   这样的个子,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矮小得让人有点想偷笑啊!   而且看穿着,也没有看到什么肌肉虬结的模样,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会天天锻炼的人。   还有那穿着…正常点的boss,难道不应该是一身西装或者军大衣、迷彩服之类的吗…   啊…对了,这boss的个子太矮了,估计穿上了非但凸显不出英武不凡的模样,反而还会这显得特别矮蹉跎…   “噗…”铁雨抬头幻想了一下那种造型的小矮子,还是一个四五十岁小矮子,这情绪就有点没法控制了。   “你笑什么?”昶斐皱着眉头看着自顾自地站在一旁笑开了花的铁雨,眨了眨眼,隐约感觉对方这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失礼的事情了。   “咳…没什么…哦,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铁雨可不敢对以为四五十岁的长者,特别最神秘组织的大boss说出他刚才心里的想法。   Kill fox可是从传说中的特殊团队转型成为国际佣兵的,是国家许可可以可以佩戴枪支的特殊机构。   像这类组织,就算暗杀了谁,也可能是国家安排的。   谁知道惹火了这群人,会不会被假公济私地干掉?   真要那样就白死了!   昶斐挑着半边的眉头,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到底是哪里惹对方发笑了。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莫非…他现在的穿着…已经过时了?!   也对,在这个环境下,正常的不是穿军大衣,就是穿迷彩服,他还穿着一身跟十几岁少年才会穿的服饰!   这怕是不符合zero的形象?   所以这人才笑了?   大意了啊!他以前很少以boss出席什么大场合…不,他是压根就没有用zero的身份出席大场合,根本就没有想过应该穿什么样的服饰才对啊!   虽然他的确是一个虚岁十五的少年,可现在谁知道他是一个少年啊?   昶斐脑门顿时冒汗了,忽然明白之前竟来时,那个警察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肯定也是因为他穿着跟他身份不符合的服饰了!   昶斐想想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汗。   算了,反正他现在都进来了,穿什么不是穿?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他的脸,他就当这是低调!嗯…高手就该低调!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二步:分不清场合之人   昶斐(♂·正常)暂时丢下了里世界与梦境游戏中的月老任务,趁着时间还算早,先以kill fox的zero的身份,跑到了现场,准备调查昨天晚上对自己出手的那群人的事。   只是他的个子毕竟还在成长期,没想到被人当成了一个个子偏低的矮子了。   可怜昶斐怎么想也不会想得到,对方笑话的不是他的着装,而是他的身高问题,还在自顾自地自我安慰着高手就是应该穿着随便一点,以“彰显”他的低调。   而这一切,正落入被逮住正在接受批评写报告的彭沓等人眼中。   不得不说,他们面前的那个少年,出手对付警察的动作实在是太漂亮了,让他们都不由地眼前一亮。   虽然不知道昶斐这个后来的少年和那个警察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因为武力足够强,所以让那警察屈服了!还真是欺软怕硬的警察!   是不是只要他们有这样的实力,那些警察也就不敢再继续在这里批评他们了?   彭沓想想,目光不由落在了自己身边同病相怜的那些人的身上,从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无奈的表情,估计也是抱着与他相同的思想,所以才是这表情。   看来着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社会啊…就连基本的武力都没有,他们甚至都不能为他们重要的粉丝打探到真相。   他们可不是愚民啊!他们需要一切真相都透明化!他们才不接受国家把他们全都当傻子来欺瞒!   彭沓越想越感觉自己必须做出点什么,来挽救一下他现在即将在写完检讨被赶出去的局面。   而他眼珠转了转,定格在昶斐的身上,将他的鬼主意,打在了这个看上去好像也不比他们小多少的少年身上。   昶斐这头,还准备一边走,一边听听铁雨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身后却有一道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不管是谁,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会有某些感应的,昶斐感受到拿到目光,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在他身后,一个青年正在冲着他的方向挤眉弄眼的,手中还拿着纸飞机,吹了两口,好像是准备对他发射。   只是那名青年好像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见他看过来,愣了一下。   昶斐也愣了一下,刚才那家伙是准备对他恶作剧吗?   可不等昶斐将这个想法过一遍脑子,那青年已经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了,冲着昶斐就大叫了一声:“兄弟!”   兄弟???昶斐懵了一下,下意识地回想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青年,这个青年却率先躲开四周的人,冲上来想要抓住昶斐。   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好几把重火力对准了脑门,顿时僵在了原地,就好像是一座雕像似的。   要不是他脑门有冷汗落下来,昶斐还真差点要把这家伙当成是泥做的雕像了。   “兄弟…救命啊!”而这家伙好像还对他自己的打算不死心,快速地眨眨眼睛,一副抛媚眼的模样,昶斐却看得有点无言以对。可出于谨慎,他还是问道:“你是谁?”   “是我啊!彭沓!你忘啦?”彭沓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指着自己的鼻子,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看来,正常人就算真的不认识,但是为了面子,或是担心真是自己认识的人,而假装自己记得。   特别是十几岁对孩子,肯定是最好面子的!   可惜,昶斐早慧过头,也没有什么虚荣心,面对这个名为彭沓的的人,他直接将双眼眯成了半月眼。   “我不认识什么叫做彭沓的人。”   “唉…你果然还是忘记我了,我们在学校见过的。”   “呵呵…你觉得我是学生?”昶斐冷笑起来,他入学后和谁说过话,他可是记得的,毕竟他不过在学校才呆了一个学期多一点罢了。加上他现在的打扮,就算学校的人看到他也不可能认识他。   可他这话出口,还是将彭沓吓了一跳,忽然感觉昶斐好像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了。   一旁的铁雨却快要笑疯了,“哎哟…笑死我了…四五十岁的人,究竟要留学多少次,才能跟这么一个小青年在学校认识?关键是…要是什么样的学校,才能培养出一个如zero这般的雇佣兵?”   铁雨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收敛,冷冷地盯向彭沓这个试图投机取巧的青年。   作为一名特警,他到如今的地位,也是经历过很多生死的,那一双目光着冰冷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类的。   被他那样的目光盯着看,少年不由感觉自己的脚都软了,刚才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心思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算了,不过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青年罢了,没必要那么在意。”不过还没有等彭沓直接被吓尿,昶斐还是在一旁打断了铁雨审视对方的目光。   “成!我也不是喜欢欺负还算老实的的老百姓。”铁雨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他刚才也不过就是警告。   “幸亏他遇到的是我们这些职责就是保护这他们的人,要是换做了什么心怀不轨的,就他那模样,也不知怎死!”   昶斐有点好笑地看着铁雨,他怎么感觉这个人好像有点像是他前阵子看的动漫之中的傲娇?   “对…对不起…不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有神仙存在吗?我们虽然的确是被你们保护着的,但是怎么说你们也要尊重我们吧?   我们有权知道所以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真相!你们无权阻止我们去了解真相!”   虽然感觉自己可能是弄错了什么,彭沓却不肯死心。   刚才昶斐与铁雨的话,他却都没有听漏,立刻捕捉到了细节的问题。   貌似,昶斐才是头头,而且他真实年纪似乎也是最年长的,就连那个凶神恶煞地这警察也怕他!   可是这位戴着面具的长官看上去性格却比起那名警察要好不少,立刻又重新将他的注意力落到昶斐身上。   只是这次他不再是刚才把昶斐当成笨蛋一样耍了,他努力表现出了大义凌然的模样来。   听说,越是领导,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是喜欢自己这下面的人勇敢无畏,敢说敢做!   他现在就是要表现出这样的一面来,让这位领导能够对他刮目相看,然后将他带到身边,让他看看真相。   这个想法是挺好的,可惜他的所有想法都写到那双眼睛之中了,让本来就擅长洞悉心机与算计的zero看个正着。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彭沓,“你知道真相后别后悔。”   彭沓一听这话,都没有仔细去留意昶斐这话背后的意味深长,反而是一阵狂喜,他居然还真的把握到机会了!   “当然!”他想也不想地就应了一声,快速地跟在了昶斐的身后,挑衅地冲着铁雨看了一眼。   铁雨翻了一个白眼,他不在乎这个,这小子真要想死,他还拦着不成?而且KF的zero也提醒过他了,这种不听劝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是他自己在作死。   彭沓当然不会知道,国家的众人阻止他们的原因,并不是害怕他们会知道真相。   而是担心知道真相之后出现的恐慌会影响国家的经济与社会治安。   毕竟这样的事情,就连国家本身都还没有做好准备,真要乱了,他们自己都在恐慌的话,那百姓又该怎么办?   如果仅仅只是舆论现象,他们至少还可以控制住,真要严重到影响生活的社会现象,他们也怕。   而这个已经成为各个国家想要研究的地方,现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人人都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真相,抢夺一个先机,给他们时间,他们就可以想出利用这条消息来获取利益的各种可能性。   那这个地方,就是战场,一个为了抢夺第一情报的战场,要弄得不好,真就会有人因此而受伤,甚至死亡。   彭沓毕竟也是他们自己国家的公民,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也很有可能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可这小子自己偏偏要来寻死,既然昶斐答应了他,那就表示,这个烂摊子,要是真出问题了,昶斐也会负责。   或许昶斐会保护彭沓的安全,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保证,真要出事,国际上得到认可的kill fox担下的责任,当然不会有人对这支特殊的组织出手。   可彭沓估计就要白死了。   可惜这个青年根本就没有那般的政治头脑,不,或许就算想到了,这却抵不过知道神仙是否存在的这个消息。   而彭沓也直接无视了这一点,就是死皮赖脸地跟着昶斐了。   铁雨不由地就多看了昶斐两眼,想要看看这位KF的这zero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之中那般的冷酷,根本就不在乎寻常人的死活。   昶斐直接无视了铁雨看向他的目光,他看着四周各类人种在港口议论纷纷,分别建立起自己的临时基地,大有掘地三尺,把每一寸土地都好好研究一遍的打算。   这实在有点可笑,昨天船还在的时候不敢研究,现在这是拿着各种仪器研究什么?研究一下神舟的去向吗?   科学家的方面暂且不表,昶斐的目光又落在了各个宗教人士的身上。   原本很少出现的那些各国的宗教人士,现在倒是全都聚集在了一起,进行各种学术讨论。   甚至还有意见不合,直接大打出手的。   不过宗教总归只是宗教,还不是什么修真者与修道者,昶斐凑过去也就纯粹的只是凑热闹了。   **********************************   嗯…关于简评区NTNG酱提到的紫府问题,暂时不解释,后文会提到。   谢谢digv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小鸟酱、花园酱、NTNG酱、时光酱、陈酱、溪风酱、XZ酱的新年礼物~!   末龙酱,不提醒今日有第二更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么…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三步:天地不仁又何妨?   为了调查昨天谁对自己动手了,昶斐(♂·正常)专程以kill fox的zero的身份又跑回了现场。   不想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只是有想要证明这个世界不存在神仙的唯物论者,还聚集了不少唯心论者。   这两方最大的代表就是宗教与学者们了。各种想法不合大打出手,就连当地警察都手足无措,还得武警出面。   也亏得他们并不是什么修真者或是修道者,不然这块地就要成为废墟了吧?至少昶斐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毕竟有的时候,道不同的结果,就是十字军东征了。   “我真庆幸我出生在百花齐放,思想自由的年代。”昶斐看着乱糟糟的直接动手掐架的那群人,不由由衷地感慨了一声,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   彭沓却偷偷地瞄了一眼这位戴着面具的人,他怎么看怎么听,都感觉这个被人称呼为zero的人,好像不算老。   可是他的一些表现,似乎又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比起观察那些宗教徒们,他对于zero这个人更加好奇了,从刚才一些人的对话中,这个人好像比神话还神奇。   可他盯着看了半天,及时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他穿着的服饰很像张扬性子的现充,可他耳朵上没有耳洞。   头发也没有染得五颜六色的,发质也好到看不到头屑…   “你老是盯着我什么?”彭沓还想要在凑近仔细观察一下昶斐,走在他前面的人头都没有回的昶斐反而主动开口问他,将他吓得差点吧自己的手机给摔了。   “呃…没…没看什么。”彭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   可回答了他又有点后悔,他这心虚模样,白痴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估计早就露馅了。   彭沓尴尬地挠着脑袋,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昶斐等人的脚步却也停了下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突然停下。昶斐的目光更是落在了他面前的这群人身上。   这些家伙,昶斐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就是昨天晚上,差点就抓住他的人。   为首的高大汉子正不耐烦地坐在简易小板凳上,这模样就好像是一头大猩猩,他正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不耐烦地看着在他面前争吵的两方人马,另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骂了一句什么,无奈道:“等他们讨论出一个什么结果,也别抓神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根据那个东方神的实力,应该是和上帝应该是差不多的存在,居然不信我!   狗屎!说什么东方根本不可能有能够与上帝比肩的…现代这都什么年代了?对待主神能不能不要那么盲目?   客观一点又怎么了?战斗的实力不代表一切啊!”   “嗯,这点我赞同,你比你家的那些主教客观多了。”昶斐看着这个体积庞大,却没有直接将板凳给坐坏的大汉,也用他的语言跟他攀谈起来。   “咦?”这大汉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身后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矮小男人,还是站起了身来,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伸出了一只手想要与昶斐握一握,可又想起什么,立刻又把手收回来,用标准到有点格式化的老传统拱手的方式跟昶斐弯腰拱手。   “啊…不好意思,见笑了,你好,我是…”   “我想,现在各地比较流行的或是是握手。”昶斐听对方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拿腔拿调地说话,顿时乐了。   要不是为了维持他作为zero的面子,他怀疑自己现在就要完全不顾形象地捶桌笑了。   那高大汉子被他的话说得手足无措,不知道现在是应该继续,还是应该再握握手,不由手忙脚乱起来。   可昶斐还是非常随意地跟他拱了拱手:“我是zero,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哦哦,叫我洛马吧!这是我根据你们国家的取名的方式,给我自己取的名字,是根据音译来的!”   洛马有点自豪地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洁白闪亮的牙。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洛马当真是有着西方人最帅气面容与身材,轮廓明朗立体。别说昶斐了,四周其他人都差点被洛马这一笑给闪瞎了双眼,这喵的也太闪亮了吧?   而这个洛马也相当的自来熟,刚才昶斐主动给他搭讪,他根据东方人的习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之后,立刻就身后攀着昶斐的肩膀,跟他讨论起刚才的话。   “嘿,兄弟,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也觉得他们太偏激了吗?”   “当然偏激,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是绝对。事实上,很多时候,神是坚定人心中某些信念的信仰。   有的时候,也是为了人能够向善的一种标志,但信仰是在心中指引方向的明灯,却不是用来做恶事的借口,也不是为自身逃避或是被左右的工具。   他们太过于重视自己的信仰,却忘了那些信仰的神明,或许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过他们帮自己争取什么谁更强大,或是更让人相信。   这些全都是人们所给予的各种形象罢了。他们所维护的,也不过就是他们自己强行给神明添加的自己的幻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自私吧?”   洛马听得双眼一亮,看昶斐的眼神,简直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百年不遇的知音一般地用力敲了敲昶斐的胸口。   “厉害啊兄弟!我都没有你想得那么多,我就觉得他们的做法不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清楚了!”   “咳咳…”昶斐被锤得差点没岔过气去,“这不过是我的个人看法罢了,我也的确是这样感觉的。   那些神仙要是真的需要人来给自己证明什么,早就迫不及待行动起来,展现自己的存在了吧?   可现在又有多少人是知道他们真实存在的呢?任由人们将他们描述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也没有见他们发怒啊!”   “嗯!而且这些神也根本就不管我们,我们信仰我们的,他们估计也是在做他们自己的。”   “啊…关于这点,我们东方有一句古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昶斐被洛马所说的话提醒,说出了一句古语。   洛马立刻一脸了然地插嘴打断,“啊!这句话我听过,说的是天地不仁慈,把所有人都视作刍狗,根本就不在乎大家的死活,对他们来说,都是低下的生物,对吧?”   “不,这就是老天最公平的地方,万物在他们看来都一样,真正的天地,无所谓仁或不仁。它孕育了万物,并没有想取回什么报酬,万事万物对这片天地都是一样的。   可往往,这个世道的人,总有着那么一份愤世嫉俗的情感,只觉得天地对他们不仁,可他们是否想过,他们对这一片天地大道,又是否是仁的呢?”   昶斐喃喃地说着,自己也有点陷入沉思之中。   而四周一起的众人听得,也不由地深思起来昶斐所说的问题来。   就算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仙的铁雨等人,这时候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客。   仔细想想,他们这些人们,好像的确对孕育了他们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回报的行为。   他们回报的只有社会人民,却总会有抱怨这老天对他们并不公平,并不慈悲,将他们视作刍狗。   可对整个世界来说,一切都是她所孕育出来的,那又为什么还会觉得天地视万物为刍狗的看法是一种过分的事?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高的悟性。”在众人还在走神的功夫,一名没有参与那群宗教徒争论地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昶斐的身边,轻声地来了这么一句。   “悟性?那种东西我没有,我只是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去思考那些问题。大和尚,我只会根据我自己的想法行动,您如果想要讨论什么佛学,最好不要找我。”   昶斐斜眼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和尚,笑得不怎么友善。   他昶斐也是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桀骜与傲慢的,嗯…这么说绝对不是为了装逼显现他有多么思想不走寻常路。   不过,如果是庄老师的话,他当然会听着,毕竟庄老师是一位菩萨,但是他并不会尝尝将阿弥陀佛挂在嘴边,提醒自己是一个佛教徒。   而且,他也不想老是却猜禅机,要说悟性高的,是萧星瑞那种喜欢牺牲自己的人。   他昶斐嘛…可是一个游走在这世俗之中,不太普通的普通神仙罢了。   那和尚也没有抬头,听昶斐所说,只是轻笑了一下,又喃喃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搞得昶斐有点不自在起来。   “施主看透万物,却看不透己身。”那大和尚眼睛没有睁开,却又来一句昶斐一听就感觉很有禅意的话。   他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说真的,他现在又不上课,也没有想过要遁入空门什么的,跟他说这个?等什么时候庄老师布置了这方面的研究课题当作业的时候再说吧!   那大和尚说完那句话,没有等到昶斐任何回答,也没什么不满,只是转身对象昶斐的侧面,双手合十端正地微微行了礼,不疾不徐地转身离开了原地。   “这和尚不会是真和尚吧?”彭沓看着摸起下巴来。   “你以为是假和尚?”   “嗯…也不是不可能啊?现在不是很多地方都高薪聘请人来当和尚吗?还可以将私生活与寺庙的生活区分开来什么的,我上次还专门跑去应聘了。”   “你开玩笑?”昶斐瞥向彭沓,看他表情带着苦笑,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说真的,我也希望我是开玩笑,我都搞不清楚有哪些是真和尚,哪些是假和尚了。”   “那我可以肯定,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位是真和尚,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要赶紧了。”昶斐古怪地笑了一声,倒是非常认真地提醒了一句。   他可是听说了,有不少人,会找各种人们比较在意的东西去研究,再放到网上与大家共享什么的。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四步:各方的势力真够乱!   昶斐(♂·正常)等人调查神船的事情凑近了港口,那边的人还在争论不休,洛马却在一旁有搬来一个小马扎,点了一根烟,拉着昶斐坐下讨论起那群人的事来。   他反复思考了昶斐所说的话,感觉昶斐所说的还真的比起天天在他耳边唠叨的那些主教所说的有趣多了。   至少他是听得进去的,让他乖乖地听他们说谁的更有道理,还不如和志同道合的朋友抱怨那群人。   “zero,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抓到了一个神仙,你想要对这个神仙做什么?”洛马开口,还是有所隐瞒。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对方说得不清不楚,他也乐得在旁边装傻。   洛马纠结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才能将自己困扰的事情说清楚,不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直接掐灭了问,“哎呀我脑筋不好,我就打个比方!如果你一个猎人,专门负责抓捕灵异事件之中的各种存在,类似于神啊,鬼啊,妖怪啊之类的那种。”   “嗯?这个和赏金猎人挺像。我前期做过类似的活。”   昶斐没拆穿洛马的把戏,这个鲁直的老兄,比起太多人要有意思得多。而且,他还是昨天想抓他的人。   “哦?你做过类似的活计?”洛马一听,兴致又回升了,“这么说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怎么做!”   “鬼怪我可没抓过,我当初抓的,基本都是通缉犯。”昶斐吊着对方的胃口,并且乐此不疲。   洛马顿时有点窘,抓了抓脑袋,“管他呢!总之吧,你要是发现你抓捕的目标非常强大,强行抓捕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你要怎么办?”   “哈?得罪很多人?得罪恶势力吗?那我肯定是直接将所有恶势力一网打尽。”   “不是!不是恶势力啦!就是…普通的人民!”洛马解释不清楚,坐在小板凳上手舞足蹈,一个不小心,朝后摔了一大跤,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为什么你对付一个目标会得罪一群普通人啊?”你说得不清不楚,我很难抓住你问题的点啊?”当事人的昶斐,一脸【我啥都不知道】的模样装傻到底。   “算了,我签了保密协议的,要是全部都跟你说了,那我就要受到惩罚了。我脑子笨,那种事,我根本想不通,也没办法用委婉的方式问清楚你,你就当没听到吧!”   洛马郁闷地又想给自己点一根香烟,昶斐却多看了他两眼,收回了目光,“我们东方人民创造出来的神很多,都代表了某些让曾经的人活下去的信念。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的话,就让他们继续做他们的标志就好了。不管是那个国家,这都是一种象征意义。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什么超能力者、道士、和尚、阴阳师、神父之类的,也不过就是现在的一种职业与身份。   他们能够帮助很多人,但是到现代生活,这样的人总在这几十亿人口之中隐藏了不少,因为人们对于这些信仰不再如曾经那般,所以他们也不能再像过去那般左右国世。   按照你们西方的英雄主义来说,邪恶的力量,总有正义的英雄来对付。   等什么时候,你要抓的对象,是所有人都感觉畏惧害怕的存在时,等什么时候,你抓的那个对象,会给你带来,抓了这个家伙,全世界的人都会笑的感觉时,你在抓吧!”   洛马挑了挑眉头,“zero?”   “干什么?”   “你们东方人说话还真是委婉。”   “…呃,不,单纯只是我说话比较…喜欢绕罢了。”昶斐挠了挠脸颊,他可有点做贼心虚,刚才在思考的时候,就害怕自己说出什么,会让他露馅的话。   可洛马坐在地上,之前的烦恼已经消失了,“不过你说的对,我不抓了!那个神又还没有做什么坏事!”   “要是一个好神,我抓他,不是就是在和东方人为敌了?”洛马握了握拳头,站起身来,笑声嘀咕着。   昶斐偷偷摸了一把冷汗,偷偷虚了一口气,“那还真是谢谢您的不抓之恩了啊…”   这个时候的劳瑞,还不知道自己身边一名重要的打手之一被混入进来的昶斐给策反了。   他还在烦恼教廷居然找来那么一群蠢蛋来处理东方神的事情。他都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那个东方神,非常的强大,就跟他们所信仰的上帝一样。   可到了今天,把他的话听进去一些的,根本一个都没有,他利用自己能力洗脑的,也只有那个个子最高,头脑看上去也是最笨的家伙了。估   可是,被他影响到的就那么一个人,其他的那些成员,可没有一个是容易被洗脑的,那脑瓜子别说多灵泛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听他说话,还有几个,甚至都没有进帐篷来听他说话!   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与一些教廷派遣的科学抓鬼的研究者得出了追踪昨夜的神仙的好几套方案了。   劳瑞看得出来,那些家伙,根本全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对他们来说,东方神和他们平日对付的那种一样。   也只有着让他们吃点教训,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知与幼稚!   劳瑞想着,干脆坐在了临时搭建的床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不管了,他就看看,那些人要怎么做。   港口前,被劳瑞嫌弃地抓神小队正有说有笑地好像一群出门郊游的驴友们,拿着他们的高科技进行着讨论。   米兰嗤笑看着自己手中的某个仪器,不禁摇了摇头,看向他身边那名高个子的金发男人笑道,“卡斯顿,你说我们这次能用多长的时间抓住那个古老的东方神?”   卡斯顿还在认真地检查自己身上的仪器,听到米兰问起,漫不尽心地回答道:“和平日一样吧。”   另一个瘦高个的却在吃着路边十几块钱的盒饭,插嘴道:“喂,我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城里调查一下异常的地方吗?”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交给那两个白痴和那几个东方人了吗?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候消息就好了。”米兰促狭地笑道,手中还把玩着她的灵能手枪,“还是说,你想去?”   正在吃盒饭的人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这样的确挺无聊的,在那些家伙带回这个城市具有明确的东方神线索之前,我们可以找点乐子…”   米兰说着,目光在四处打量着,最终落到了不远处,和那个白痴洛马交谈的男人身上了。   “就他吧!”米兰的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地笑容来,向自己身边的两名同伴勾了勾手指。   “怎么了?”卡斯顿好像头顶张眼睛似得,都没有看想过米兰的方向,却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头也不抬地问。   “走,我们去和这个国家的灵异人士打打交道。”   “嗯?米兰,你怎么知道哪里有东方的灵异人士啊?”吃盒饭的人有点呆呆地问道,立刻得到米兰警告的白眼。   他又一次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废话,可米兰却哼了一声,还是解释起来:“真如果不是灵异人士,他怎么能跟白痴洛马聊得那么投机?”   “或许那是因为他们拥有其他的什么共同话题呢?”   “你也是白痴吗?洛马那个白痴肌肉男除了抓鬼,抓狼人,抓巫女,抓恶魔之外,还会什么?   这就是给他的日常,你和他聊白痴的话题时,他有跟你聊什么其他方面的事吗?”   “呃,我们聊过足球…”“你闭嘴!”   卡斯顿被面前的两位同伴吵得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检查装备了,无奈地抬起头来:“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   “我才懒得跟那个白痴吵!”米兰一脸被侮辱的表情,一把将还在吃盒饭的人从自己身边推开。   这一下根本就没有把握分寸,那人虽然没有被推倒,可是他买回来的盒饭却落了一地。   而这一幕,也被洛马看到了,米兰还没有去找昶斐,昶斐就已经和洛马一起赶过来了看情况了。   “喂,米兰,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啊?”洛马似乎是早习惯了米兰的坏脾气,走近了都不用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就直接问起米兰来了。   “傻大个,别多管闲事!跟你的朋友去聊你们的足球去吧!”米兰没好气地哼道,话说出口是讽刺吃盒饭的同伴的。   可昶斐与洛马这俩个不明真相的,却相互对视了一眼,说不出的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们正在讨论足球?”   “还真是啊!”这下,吃盒饭的仁兄笑了,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猜一个准。   可米兰已经黑了脸,瞪向洛马:“别说谎了,你跟这个东方人谈论了昨天的事了吧?你还真是不怕受到惩罚!”   昶斐斜眼上挑看向洛马,“她在说什么?”   洛马斜眼下瞧着昶斐,耸了耸肩,“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躲她躲到你们那边去了。”   “呵呵,装傻有意思吗?”米兰撇嘴,面前这两人说的半个字她都不相信。   昶斐还的确就是在装傻,他想偷听,除非对方用的是私人的传音入密,不然仔细去听,还真没有听不到的。   可他会说吗?别傻了!只要没有半点证据,他就要装傻将黑的说成白的!   “还有你,不管你知道多少事,东方神是我们的,你要是敢出手的话,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米兰哪知道昶斐心里的小九九,上身凑近昶斐,戳着他的胸膛,挑衅地冷笑道。   只不过,昶斐压根没有接茬的意思,脑袋很快转开了,手还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弄得米兰不解地皱起眉头来,这反应…是不屑吗?   天知道,昶斐对于超越了正常胸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雪白果冻没有什么抵抗力。   虽然很大,但一点都没有陆黎的形状好看!可是…也很刺激了,特别是,穿得太暴露了!   ************************************   过年期间还真没法集中注意力好好码字,效率不高,给跪了…   谢谢ChrisLeong酱与NTNG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小huai的新年礼物~新年快乐~!   嗯…最后,新书《堕入都市的大宝剑问题不是一般多》参加SF冬征中,如果喜欢月老风格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简评区留言~   冬征结束后,新书最终会根据小伙伴们的喜好来决定要不要持续更新,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五步:傲慢的捉神小队?   昶斐(♂·正常)对待洛马,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话题之后,开始将话题往足球篮球方面引。   原本还真的就在那些体育方面的话题上聊得热火朝天,没想到和他一起的那群同伴,看上去和他并不相同。   原本应该只是去劝架的昶斐等人,靠近了反倒是成为了被严厉警告的对象。   特别对方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加上为首的那名女子,身材非常的S,那走一下胸前晃三下的节奏,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虽未必就是一种好色,可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特别…有些东西已经不光光是漂亮能形容了。   就连彭沓,都是好几次挣扎着将自己的目光从米兰的那对大胸部上移开,表情痛苦得就好像正在接受着严刑拷打,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机拍照。   直接拍下了米兰的大胸部,流着鼻血编辑短信发送给了自己群里的粉丝与朋友们。   标题就只有一句话:“真·人间凶器的突袭!”   群中立刻一群排排队,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响应的,好奇的全都冒出来了。   其中也有清楚彭沓这次是准备干什么的,发来了一个疑惑脸,询问起彭沓来:“你不是去港口调查神仙吗?”   “94!这莫非就是传说之中的【神仙】?”群中另外一个了解情况的立刻开玩笑起来,后面立刻跟上了复制粘贴。   彭沓也有点兴奋,立刻回复:“神仙是要调查的,不过好戏也不能错过!你们知道这人间凶器是什么人吗?”   群中立刻出现各种猜测,五花八门的,就连特工的说法都冒出来了,彭沓看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   “错错错!这些家伙啊…是外国的灵异处理小队哦! 他们现在正在跟我们东方的争抢东方神所有权!”   “考!东方神的所有权?所有权个屁啊!都说是东方神了,一群西方的渣渣,还准备来我们大神州搞事?!”   “群主!让他们滚蛋!我们东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群主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他们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当初侵略时抢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们还没有找他们讨回来呢!现在又来抢我们的神仙了,找死啊!”   “就是!他们敢来抢我们的,信不信我们跑他们那边毁了他们的神啊!”   群里一群怨气中的小伙伴们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地鬼吼鬼叫起来了,那模样,好像恨不得冲出来跟米兰呛声。   可有些冷静地却发了不屑一顾的表情:“又在搞事了,现在谁也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他们就对我们国家人说那样的话,真不怕没有神仙出现时被打脸吗?”   “反正就是想要出名吗?”   “嘿!这还真说不好,万一人家就是这单纯给他们钱,他们就赚呢?这样的团队,肯定是有养着他们的雇主的。   反正大家都不确定神仙存不存在,到时候回去就说神仙不小心被杀死了,难道雇主还能再去仔细调查一番?”   “那可说不好!要真的把咱的神打死了,他们还能活着回去不成?他们要是真的有雇主,那也不是蠢的。”   彭沓看着群里已经热闹成一片的,心里也伸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又冲着昶斐与米兰的方向拍了一张照,编辑了信息又放松到了群里。   “诸位,别激动,我们大神州也不是没人的!看到那位黑发的没?那是我方高等军人,多高我不知道,他没说,不过我保证,他的地位相当高…就是个子矮了点(笑)。”   群中立刻跟上瞪眼表情,紧跟着有人回应,“都说真正厉害的人,都是那种不怎么起眼的,这人肯定真高手!”   “不过…这个子…有点矮啊?不会是老爸那一辈的人吧?现代那个个子没有一米七以上啊?”   “还真说不准,地位高的军人,那不就代表大伙儿都得听他的?那得什么样的资历熬出来啊?”   “嗯…那估计不是老爸辈的,估计是爷爷辈的!”   群里立刻又跟上了一群排队赞同的小伙伴们,看得彭沓只乐呵,就差没有直接笑出声来。   “你在那边自顾自地笑什么啊?”不过他还没笑出声,身旁已经有人好奇地凑到他面前来。   而且,手都点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了!   “哦哦…你这是偷拍了我,然后跟着你那一群朋友笑话我的身高问题吗?”昶斐翻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等他翻完了,彭沓这才反应过来,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那个…您听我解释!”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叫起来。   昶斐挑起眉头,一拳直接敲他头上了:“你跟我解释个屁啊!我带你来又不是干这个来的。手机没收!”   “欸…不要啊!”彭沓闻言,立刻露出了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来,简直就跟昶斐想要他的命一样。   昶斐可懒得管他,手上动作丝毫不满,不给彭沓再做反应,已经率先将手机给抢过去,揣自己口袋了。   只是,彭沓不知道的是,昶斐抢他的手机,压根就不是想要阻止他继续偷拍这里的情况,而是本身也想凑个热闹,偷看那个群里的信息,看看群众对神是什么看法。   他可是清楚的,虽然彭沓现在表现得多么沮丧,可他身上还揣着五个手机呢!而且还都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摆明了就是做好了防御措施,算准了自己一旦进来了,肯定还会遇到几次这样的事情,所以预先做了准备。   还好这家伙遇到的是他昶斐!   昶斐有点嘚瑟,仔细想想,如果换做是别人有他这样的能力,这会儿估计彭沓一个手机都别想留着了。   昶斐这头还在想着幸亏是他,米兰已经火冒三丈了。   那个比起她还要矮的死矮子,居然敢直接无视她,去和别人交谈起来了,这是在红果果地打她的脸!   只有洛马这样的白痴男人,才敢这样无视她!   很明显,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东方矮子,也是一个不着调的笨蛋白痴!   米兰只感觉自己胸腔憋着一股子火气,释放不出,又咽不下去,见昶斐跟别人说了两句之后,重新转过头来,直接用力踏着步伐,冲到了昶斐的面前。   手更是指在了昶斐的鼻尖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   要不是昶斐躲避得快,那一下还真的就戳到他的鼻子了。要是真戳中了,那还得了?   昶斐感觉自己背脊都有点冒汗了。   可他过于激动的回避动作,然而勾起了米兰的兴趣,这位在之前还在恼火的女人,忽然眨巴眨巴眼,好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东西,脸上流露出了兴奋来。   “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一个保守的老处男吧?”她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的同伴洛马,故意大声质问对方,一副知道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秘密的模样。   比起在大庭广众变身妹纸,就算不会被发现,昶斐还是有颇多不自然的。相比之下,还只是被对方误会成老处男,比起当女人好多了,昶斐这会儿反而配合了。   “嗯嗯…还是让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了,没错,我就是一个老处男。”   原本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洛马等人反而有些了然地笑了笑。谁不知道,如果真的被说中了心思,就算不会恼羞成怒,也一定会表现出窘迫的模样来。   昶斐这种想都不想地就承认了的,让其他男人一听,就不由自主地投去了暧昧的表情来。   米兰自然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看昶斐回答得那么干脆,甚至对她有点不耐烦了,心里就更气了。   只要情商高一点的,没道理会做种昶斐所做的这些事。   由此她断定,昶斐就是一个情商与智商都特别低下,而且还有点自以为是的较保守男人。   一般如果想要将这样的男人视为目标,只会让人心累。   米兰却抓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这个男人并不喜欢与女人接触。   说不定,是存在着某种女性恐惧症?也就是年轻的时候,曾经遭到过女性的背叛或者是歧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可是,米兰没有贸然对昶斐出手,她在刚才就错过了一个针对昶斐的契机,现在再针对,有很大的可能惹人捕快。如此想想,米兰干脆双手交叉环抱,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跟昶斐争论些什么。   她表面功夫做得好,昶斐的直觉却半点不弱,感受到强烈的敌意还在不断从米兰身上传出,就隐约感觉自己…这貌似被盯上了啊…   挠了挠脸颊,昶斐开始有意识地多注意起米兰来,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不多会儿,昶斐就从铁雨的口中大致上了解了这些人所了解到的哪些情报,还有接下来要做出的举措。   因为只是神迹显现,虽然有大量的视频情报流入社会,在各个国家与地方之间传播,但除此之外,因为完全没有其他能够证明这些的真实性,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但就算这样,他们也希望能够尽快地了解这一切。   因为已经有不少人感觉,这或许就是预示着某些事情即将发生的征兆。   这样的征兆,让不少势力的人感觉到了不安,大家也一直非常小心地注意着各地的情况。   快速调查一切,想要在短时间里,尽快地以科学合理的方式,给予大家一个交代。   昶斐自然知道,让神仙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之中,特别是,回归到他们如今很多将神仙鬼怪视作是迷信与虚假的民众的视线之中,免不了会产生不少严重的连锁反应。   别说民众会害怕未知的神仙,昶斐光是回想,就连想到神仙们害怕什么。   他们同样害怕人类未知的反应,也害怕修真者会对他们做什么,要不然也不会一点点地在人类的历史舞台消失了。   可昶斐却感觉,这样藏着掖着,始终是解决不了关键问题的。大家不可能永远都这样隔着一堵墙。   在所有种族面前的,那墙总有一天要被破坏。   区别只在于采取的手段,是暴力的,还是温和的了。   就像他们国家闭关锁国多年,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诸国侵略与瓜分来认亲自身与其他诸国的区别,强大己身。   拾起信仰,就算过程残酷,好歹好处也不会少…   至少,昶斐是这样坚信着。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六步:我家姑姑失踪了?   昶斐(♂·正常)还在坚定着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和平共处的未来而努力,另一边,被分配了前去调查城中异常的几人正坐在一家冷饮店中休息。   “啊啊~好累啊…我们已经调查了一整天的消息了,今天的客得你们来请!”其中为首的女子,活动着自己的脖子与手臂,浑身居然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骨声。   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一名青年已经整个人摊在桌子上不愿意起来了,口中更是抱怨,“我都说过了,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我们辛辛苦苦地找情报,可还有一群人正等着坐享其成!”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也会给报酬,而且我本来就非常想要知道关于那群神仙的秘密。”女子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伸了一个懒腰,倒不怎么在意。   “再说了,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全都是一群坐享其成的大老爷啊!这不,还是有跟我们一起的嘛!”   女子说着,还朝着他们对面指了指,在他们的对面,有两名一看就是从外国来的棕发与红发的大眼睛少女正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眨巴着眼睛,明显是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但是又不好意思问些什么,只能坐着不动了。   这四个人,正是被菩萨班众人阴差阳错拯救的五个遇难者之中的苏琳与苏守二人。而他们对面的两名少女,则是源自于洛马的捉神小队的两位年少的成员。   不过,苏琳的话可没有办法说服苏守,他现在就连多看看苏琳的心思都没有了,“多那两个少女…简直就是拖累!那群家伙居然还我们一天时间就找到足够的消息,然后带回去给他们…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下次他们再打电话来,我不接了!你自个儿去应付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去!”苏守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苏琳一听,立刻一脸小纠结地看向了苏守,用着嗲嗲地声音,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守守哥~”   苏守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他打了一个哆嗦,一脸无奈地直起身子,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噫…你别叫了,原本这天气就冷的要死,你这么叫两声,我要冷死了!”   苏琳听得哈哈大笑:“哈哈~我就知道这招对你来说,肯定有效!别矫情啦!就当是帮你的宝贝妹妹~好不好~”   “我们虽然同姓,可你又不是我妹妹。”苏守无奈地叹息一声,话虽这么说,可是他对苏琳真的是无奈极了。   可苏琳简直就是掐住了他的死穴,脸上流露出了坏笑的表情来,“你答应了?”   苏守已经直接举起双手了:“不答应能怎么办?”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对面两位不明白苏守与苏琳说些什么的少女,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   红发的少女有点为难地小声地问了一声:“抱歉,我感觉我好像不应该呆在这里,介意我出去一下吗?”   “不,不只是你,我也感觉我好像来得并不是地方。”棕发的少女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玩着手指有点窘迫。   “要不…还是我们自己去找线索吧…?”红发少女听到棕发少女的话,眨了眨眼,将目光转向了在她们面前的两位身上,客气地提议道。   苏守与苏琳被少女打断了双人时光,见两少女那表情,也开始隐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别!你们又看不懂我们这边的文字,也听不懂我们的文字,真要放着让你们自己来,我都怀疑隔天是不是要在警察局里见到你们了。”   苏守一听,就感觉有些疼痛,立刻拒绝了少女的提案。   “可、可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效率似乎也并不是很高,我们不是都没有找到半点关于神的下落吗?”   “神仙那么好找的话,就不会一直到今天才被我们发现了啊…这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查的。   我们还要专门联系一下当地的警察,从最近…不对,从这个城市中发生的某些无法解决的怪事着手调查。   也就你们的那群同伴,以为收集情报是随随便便在街头上逛逛街就能要到的了。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苏守一想起在两个少女团队中的那个奶牛女,就会想起对方趾高气昂地态度,顿时不悦地抱怨起来。   两个少女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调查很困难的吗?是因为这里是东方吗?”   苏琳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两个女孩的反应,不等苏守再说话,伸手拍了拍苏守的肩膀,“好啦,苏守,我们和她们应该是有很大文化差异的。我们不了解她们的生活,就不要按照我们的生活方式擅自去理解她们了。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去联系当地的警察。”   “你们是捡到了国外与家人走散的小朋友了吗?”   警局之中,接待他们的警察,带着客气的笑容,将目光落在两个明显不是东方人的孩子身上,用外语询问道。   “不,先生,我们只是想要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遭遇到什么神奇的事情?”红发少女抢先一步回答。   认真的表情,让那名警察直接笑出声来,可是似乎是不愿意打击孩子的某种积极性,伸手摸了摸红发少女的头,笑道:“你们是想要知道一些神奇的事情吗?”   “嗯!我们想要知道,先生您可以告诉我们吗?”红发少女没有看出这位警察态度的转变,认真地问道。   “嗯…你们可以去阴阳潭看看,或是瑶池涧,说不准会有你们想要的收获哦?”这位警察,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叔叔,说话都带着一些对小孩的宠溺。   “谢谢您,先生!”两个小女孩听得却兴高采烈的。   也只有苏守苏琳从对方的态度和他所说的地方,看出了这位警察先生,根本就不是在告诉他们什么怪异之处了。   这位警察所说的,只怕是他们当地的一些旅游景点。   这让两个东方人面面相觑,凑上前,想要换他们来跟警察进行交涉。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有两个男人吵吵闹闹地从警局的另一个房间出来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为了那种奇怪的事情来找我?我不是乐正蓉,不可能跟着你一起去追什么新闻!”   “可那件事情是跟你有直接关系的!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好奇,当初在警局之中救下你一名的人是谁!”   “嘘~!”为首一名走到了走廊穿着制服的青年,一听身后人的话,立刻转身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目光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四个月前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在死缠难打了?”   后者也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想对你死缠烂打的,可是小蓉已经有四个月没有到报社上班了。   而你是她离开报社之前,最后接触的一个人。”   “你想说,因为我的缘故,乐正蓉才没有去上班?”   “不,我只是觉得,她没有去上班,你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只要你告诉我…”   “可我不知道原因!”青年警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不,你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你现在想不起来了,正如很多人一样!我知道,大家都失去了四个月前,那一次雷雨天的记忆!   不过,我当时做了录像,所以只需要一点那一天的记忆刺激,就会很容易想起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武冰,我刚好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我们可以进行催眠,让你回到四个月前,说不定你能想起什么。”   “你是想要让我想起什么?”被称呼为武冰的警察,已经有些想要直接对面前这个男人来两拳了。   “回想…那些灵异事件!乐正蓉的消失,必然和灵异事件有关系!”   “灵异事件?”武冰好笑地笑了两声,完全不相信这名男子所说的话,“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吗?这…”   “这世界存在灵异事件!只是你忘记了而已!”男子明显是生气了,抓住了武冰的衣领,咬牙道,“你倒是仔细回想一下啊!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差点被一个女人给害死,成为鬼王的祭品!是那个少年救了我们!是他在那个时候,独自挺身而出帮助了我们!   你好好想想啊!说不准,我们还能够找到那个帮过我们的少年…对!要是找到了那个少年的话,也许关于乐正蓉的事,他也一定会帮忙的!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好人!武冰,我们去找那个时候的那个少年吧!”   男子说着说着,就好像是忽然被自己的话提醒,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武冰提议道。   武冰无奈地将双手按在了这名男子的双肩上,叹息道:“刘标,你真是有点疯魔了!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乐正蓉,我也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你这样的偏激会把她给吓跑的。   她没事的,前阵子她不是还发信息回来给我们了吗?   她只是又一段时间没有发信息回来了而已,你别那么紧张兮兮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未免有点关心则乱了。”   “你不懂!小蓉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刘标甩开武冰的手,后退着摇了摇头,“她和我们不一样!给我们这些友人发送信息的,未必就是她本人。   我已经有四个月没有看到她的人,一定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武冰,你要是也喜欢她的话,就相信我!我可以暂时跟你摒弃前嫌…!一切都可以等找到了小蓉之后!”   武冰有点沉默,他这次并没有着急否认什么,只是有些沉默地叹息了一声,踟蹰了半晌才道:“等我下班!”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七步:对神秘事件的调查   昶斐(♂·正常)这头还在等消息,这个时候在另外一头,苏琳等人却巧遇了武冰讨论到了神秘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着很多的事情,表面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看着离奇一些,也只有一些比较无聊的人士或是本身就比较特殊的人,才会去仔细留意其中的异常。   要是换个人听了,也就是听过笑笑的茶余饭后的小话题了,可在场的四名打听这个城市中的异常的临时小队,却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继续探索下去的打算。   心中有了方向四个人,不再继续跟完全不了解情况的警察侃大山,开始跟着那名看上去似乎是记者的男人,一路出了警察局。   刘标似乎得到了武冰的同意,让他稍微安下心来,在附近的一家露天的小店寻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打开他手提包中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点开某个文档,耐心地看起来。   苏琳在不远处看着,摸了摸下巴,笃定道:“这人现在这样的状态,让我感觉很像是我前阵子看的那部捉鬼兄弟自驾游的美剧很像呢…他现在不会是正在调查鬼怪出没的某些信息吧?那个警察是他的捉鬼搭档吗?”   苏守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哪里那么多神仙或是抓鬼的小队伍?你当这是什么社会啊?”   “这当然是一个有着各种各样神奇种群的世界咯~”苏琳调皮地冲着苏守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就将双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一蹦一跳地凑了过去。   苏守看着她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抚了抚额,他怎么就摊上了苏琳这个大麻烦呢?   “东方的大哥哥,我们…也要上去吗?”站在苏守身边的两个少女,看着两边行动不一致的人,拉了拉苏守的袖子,颇为关心的问道。   “你们如果想要了解我们东方的鬼神,还是跟着那个大姐姐吧!她现在对于你们在意的事情…兴致正浓。”   两个少女看着彼此,又看了看苏守,立刻追上了跑向了刘标的苏琳,留下苏守只能叹息地拿出手机来,将某个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电话号码狠狠地拉黑了,转而打开了手机地图,开始观察起这附近的位置来。   刘标原本正在认真地调查着曾经发生了离奇事情的地方,当他正在认真地看着曾经发生在乐正世家那一所倒塌的医院的奇怪现象时,一道阴影罩了下来,让他疑惑地抬起头来。   谁料一抬头,就对上了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金色的首饰挂坠,他不由扬起眉头,愣愣地再将目光往上移。   进入到了他双眼之中的,是一名模样姣好的女子,那笑容非常的活泼,让人看着就觉得着肯定是一个好姑娘。   “有事?”第一印象非常好的刘标,不由挑起半边的眉头,好奇地问了一声。   “大哥,你不是正在调查什么鬼怪的事情?”苏琳开门见山,询问得半点不含糊,直击要害。   因为太过直白,这话说得刘标直接愣住了,片刻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什么,却不太小心地问:“你说什么?”   “不是这位大哥知不知道这段时间的东方神舟与在幸存者的新闻?我就是非常走运坐神舟活着回来的幸存者。   我想要调查神舟的事情,正巧在警局的时候,听到了大哥你和人讨论到了你们这个城中的怪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情应该和我遭遇的事情有关联。”   “你倒坦白。”刘标一听,立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上下打量了苏琳两眼,从对方的那双眼睛之中看不出说谎。   “那你想要想我了解什么事?”他也没有拒绝仅仅只是比他小一些的女子的求助,合上笔记本,双手手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认真地反问起来。   “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城中发生的怪事?我保证我会回报你的。”   刘标想了想,道:“我也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反正我们城中最近发生的怪事,城中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也都不怎么重视罢了。   不管是我告诉你们,还是别人告诉你们都差不多,最多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那真是太谢谢了!”苏琳没想到对方答应得那么干脆,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来。   刘标看着苏琳的模样,有些恍惚,可随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别谢我,我们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复杂,我能告诉你的也不过就是表象的东西。   未必能够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甚至之后要调查的东西可能会更加的棘手。”   “那也没有关系!至少我们也不是毫无所知了!”苏琳比较乐观,还跟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女说了些什么。   两个少女立刻也露出了欢喜的表情来,刘标正有点不忍心打击这些人的积极心。   他看了一眼武冰所在的警局的方向,看了一眼时间,示意苏琳与后来的苏守等人坐下,开始讲述起自己所知的。   这刘标,与乐正世家的大小姐乐正蓉是一家比较有名的报社的记者,他比乐正蓉也就大了三岁而已。   而那位乐正世家的大小姐,虽然家里非常有钱,她却非常喜欢钻研那些不寻常的事情。   而刘标碰巧就是被分配给乐正蓉的入岗的“老师”兼搭档,简单的来说,也就相当于是一位专门照顾大世家的大小姐的保姆了。   毕竟乐正蓉是大小姐,谁得罪得起这位大小姐啊?万一惹火了她,谁知道她回去跟她的家人倒倒苦水,他们着报社还能不能继续存在在这个社会?   反之,讨好了这位大小姐,说不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反正他们所抱有着的就是这样的心思,所以干脆随着这位乐正蓉自己的意思来做。   还专门为这位大小姐腾出了一块专题版面,不管乐正蓉报道什么,他们都会刊登到那一块。   而让报社的众人比较意外的是,这位乐正蓉乐正大小姐,真的是一位幽默又有才的女人。   她的专题版面,也是最火的版块,不少人比起看那些都市新闻,更喜欢的,是乐正蓉那种探索未知的专题。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意外之喜,报社之中有不少人都感觉这当中,刘标的功劳肯定不少。   可一直跟在乐正蓉身后,给这位大小姐擦屁股的刘标却最清楚,这位探索着那些隐秘事件的大小姐,调查回来的那些东西,之所以会让人更喜欢,是因为那些事情不但全部都是真实的,更是因为那些都是冒险调查到的。   别人只当那些全都是一些大小姐幻想得比较真实的虚假报道,就是吸引别人目光的噱头,可有多少知道那就是真实的东西呢?   也是受到了乐正蓉的影响,刘标开始懂得给自己“存档”,因为他也遇到了一些会让人失忆的事情。   特别是在那种事情上吃了大亏后,每日给自己的记忆存档,就变成了一种必然的事情了。   而他的好搭档乐正蓉消失之前的记忆存档,也提醒了刘标,在他失去的记忆之中,居然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   “就在四个月前,我们市中,曾经发生过多起非常可怕的事,我想,有些事情你们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   隶属东方第一医学世家乐正世家的大型医院倒塌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刘标简单地将自己与自己搭档的事情说了一遍,思考了许久,开始从一个突破口开始讲述起他遭遇的怪事来。   苏琳有点茫然,她并不是一个有着良好看新闻的习惯的女孩子,比起看新闻,还不如玩玩炫舞呢!   可苏守却恍然想到什么,立刻取出了手机,翻找了一番,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的,诧异地抬头看向了刘标,问道:“那栋医院的大楼倒塌不是因为豆腐渣工程?”   “乐正世家一直都是医业界公认的良心,本身就是百年以上的医学大世家了,用来做医院的建筑,怎么可能不是精益求精的?而且那大楼才建立多久?   我当时还专门去调查了一下曾经建房的信息,那些全都是经过国检的,根本就没有问题。   我那段时间也去询问过一些调查那些案件的警察,根据他们所说,收集回去的那些残垣断瓦,并无质量问题。   那建筑物根本不可能是意外造成的结果,而是被非常恐怖的外力强行破坏的!”   苏守等人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也没有做什么调查,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回答。   可是,就算只是想想,也让他们感觉,如果事情真的如果这位刘标所说的那般,那能够毁掉一栋楼的,会是什么?他们可没有听说,哪里有什么大型拆楼机械。   官方也没有说过那是炸弹之类的制造出来的。要真是某些火药类的恐怖袭击,那也完全没有隐瞒的道理。   毕竟那种事藏不了多久,早晚会知道。而且,官方一般也不是特别喜欢在恐怖事件上做什么隐瞒。   可越是以危楼或是豆腐渣工程作为总结…那就表示…那件事情中,没有什么凶手或是…有也不是警察能抓到的。   结合他们想要了解的事情…   一个神仙,毁掉一栋医院大厦,只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一所大医院之中的住院部一栋楼…会有多少人?   少说几百人,就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而白白受伤丢了性命?   光是想想,就有一股恐惧感涌上人的心头。   苏琳咽了咽口水,看向正在翻看新闻的苏守,问道:“那…那件事情,后来怎样了?医院中的人…”   “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那位先生。我只知道,医院中死伤的比例,远远小于人们的预期。”   苏守似乎是有些明白什么,将目光落到了刘标的身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八步:差点被出卖的侄儿?   一头,港口边上,昶斐(♂·正常)等人还在正那边与国外友人们进行着亲密的友好交流。   另一头,正在调查昶斐所在所在城市的秘密的苏琳四人组,也已经有了更多的进展,从一名当事人刘标的口中,开始听说了就连这个城市之中的人,都无法想起的事。   其中第一件事情,至少在刘标看来的第一件严重的事件,展现到了四人的眼前。   刘标一直都没有错过注意面前这些人的表情,见苏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来,他就知道,这个青年应该是明白了。   而苏守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思索了片刻,看向刘标开口道:“所以,在那个时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吗?   但是又有其他的什么强大的人…或者是神仙,心有不忍,所以在那个时候出手帮忙了吗?”   “具体大楼为什么会倒我是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在这件事情背后有两位非常大的功臣,被国家隐藏起来了。   不然的话,就是像我们城市中的其他人一样,将那俩人给直接遗忘了。不过,我当时好歹也是一名资深的灵异事件研究记者了,没有道理不收集那时候的所有情报。   所以…我发现了这个。”刘标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开百度云中保存的某一段视频转向了四人的方向。   那似乎是医院地监控探头拍下的模糊画面,画面之中,是摇摇欲坠,到处都出现了坍塌痕迹的走廊,一名少女脸色难看地抬头看着某处的画面。   随即,画面一转,那少女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苏守四人看得眨了眨眼,心里没什么感觉,毕竟这样的视频他们也见过不少类似的。   不过那些视频有大多数都是伪造的,只要精通一些简单的裁剪,这样在视频中让一个人凭空消失,轻而易举。   刘标似乎也料准了四人这个时候的反应,退出了这段视频,又点开了一段视频,“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反应,不过别急,我需要你们耐着性子往后看。”   苏琳耸耸肩,与苏守都没有说话,显然是不准备多说些什么,就等刘标接下来放的视频了。   而很快,刘标又点开了其他的视频,那个视频中,是跪坐在一名脑袋被砸中的中年妇人身边哭泣的少女。   在她附近,已经落下了不少碎石,在她附近,还倒下了不少的人,有不少是倒下的,有不少正摇摇晃晃,状态似乎不太正常的样子,那环境之中,还有不好黑影闪过。   苏守等人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就凑了上去,想要仔细看看刚才在视频之中闪过的那些黑影是什么。   刘标却没有给他们那个时间,而是提醒道:“记住他们的模样,还有记住他们现在的处境。”   四人心中暗暗有些惊,刘标在现在提醒他们,那就代表其中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众人立刻将目光落在画面之中的那些人脸上。   少女身边的那名妇人,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地被压在钢筋混领土的巨石下,在她附近,是被压得变形的病床。   但或许是那妇人运气不错,那病床变形正形成了一个三脚架形状,勉强支撑了那一块连接着天花板的巨大水泥。   然而,看到视频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小小的变形的病床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或者应该说,这个病床能够英雄救美,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除了那个病床,还有什么人支撑着那块残垣?”刘标见四人都有些沉思,引导地询问。   四人有些茫然,又仔细地去看了看那段还没有结束的视频。很快,他们注意到了视频中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个人。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可是那人长相,他们却都认了出来,不正是之前看到的视频之中的少女吗?   虽然监控看得并不太清楚,可是,依旧不难分辨,这道忽然出现的人,就是他们看到过的神秘的少女。   神秘少女转过头,似乎是在对身边的谁说着什么,可是她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半个人!   而她好像真的听到了谁的话,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嘴巴张合,说了些什么,就朝着那名跪在妇人身边的少女方向走去。   在她伸出手的时候,视频的角度忽然就掉了下来,剩下的只有一片漆黑。   四人心中悸动不已,苏琳最是按捺不住,仰起头看向刘标:“她们呢?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刘标见四人紧张地望向他,有些小小的虚荣,反而打开了自己的相册,点开了一张被他拍成照片的头版新闻。   头版的画面中,是不少救护车,照片正是拍摄了一个角度,那个角度恰好就是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陪在妇人一起上救护车的少女喜极而泣的脸。   “我已经调查过了,在前一个视频中出现的那些人,包括那名被压在石头下的夫人在内,一个不漏,全部都神奇地逃出来了。其他人还还说,不过那名石下的夫人,是如何被救出来的…似乎并没有当事人能够解释得清楚。”   “包括那位夫人在内,其实有很多人出来的时候,都是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偏偏他们这些绝不可能凭借自己意志出来的人,就那样活着出来了。   哪怕他们之中有人,在那之后,就在昏迷之中死去了,他们却依旧是用一种让人不能理解的方式逃出来了。”   刘标也有些感叹,他现在给这些人看的视频,还仅仅是他所调查到的神秘少女的方面。   神秘少年的方面,就连他,都真正地有些恐惧了,那看上去就不仅仅是神秘两个字能够去形容的了。   刘标自己还想要再做一下心理准备,没有匆匆给这几人去看看关于那名在四个月前,所以事情中,基本都存在过身影的那个少年的视频与情报。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很多事中,都可以找到那名少年的蛛丝马迹,可是只要有关于那名少年的情报…就伴随着可怕的事…   有很多事情,刘标都在怀疑,那个少年,是不是那种会给人带来灾难的瘟神或是破坏神?   如果不是那些事证明那个神秘少年不是伤害他们的神,且还是一个拯救者的话,他的调查,肯定会更加仔细。   非挖出那个神秘少年的所有情报,然后将其公诸于众,召集所有人去讨伐他不可。   正因为那名少年,貌似…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这也让刘标的心情更加复杂,他现在是畏惧、敬爱的那名少年,又替那名神秘少年感到非常的不公。   想要为那名神秘证名,又害怕那样做,会害那名神秘少年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还怀疑自己就算真的报道了,又有几个人会将他的报道当真,当真了又是否会去寻找如同都市传说的那少年呢?   越想越是纠结,刘标心一横,索性将他苦恼的东西,一并丢给面前这些刚好也对那些事情好奇的人。   要苦恼大家一起苦恼,这样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刘标抱着拖人下水的好心情,看时间差不多了,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难掩自己脸上愉快地笑容,打开了最近一段时间在网络上特别流行的一些视频。   而最先打开的,就是在四个月前,还火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医院之中的支撑着医院的那看不到样貌的少年视频。   因为这些视频与照片出自于很多人之手,而那些人也都转性了直接去求神拜佛,成了无比虔诚的信徒。   也大大地增加了那次事件是灵异事件的可信度。   可乐正蓉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在看了那视频第二天,非但不愿意报道那次的灵异事件,还要求报社的小伙伴们不要跟风,一定要坚决地站在唯物论的立场上。   不过暗中想要去问问乐正蓉不愿深入调查的原因时,偶尔听乐正蓉说什么这么搞不是跟卖侄子一样吗之类的话。   虽然不知道报道这件事,跟她的侄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那样做,乐正蓉会内心不舒服,那他也不干了。   至于情报的收集…当然是要继续的,毕竟谁也不清楚乐正蓉是否会在某天突然就想要去报道一些陈年老案件呢?   某位碰巧躲过一劫的乐正蓉的侄子,可不知道有关于自己的视频,差点就被官方直接报道成什么大事件了。   他这时是真有点不耐烦了,天都黑了好么?这一群“专家”扯嘴皮子要扯到什么时候啊?   昶斐感觉自己都忘记之前想着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要去做什么了。   是去处理月老任务之中的任务目标?还是去学校给庄老师一个惊喜?还是去里世界找萧星瑞?   好吧,说句实话,不管是哪一个选项,都比在这里听这些专家只说话,不干实事要好多了。   “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恶作剧…”在一名“专家”说了半天,搬出了各种社会现象到家长教育问题,甚至还跑题到了学校如今错误导的教学方式后,得出了一个“专家”感觉到非常合理的答案后,昶斐默默的从一群默默旁听的人群之中站了起来。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吗?”看他站起身来,那名专家立刻朝昶斐投来了挑衅的目光。   他可是最喜欢这样的“学术交流”的,特别是跟一群相信所谓民俗民风的学者讨论时,只要对方说不过他了,就会让这位“专家”特别有这优越感。   “没事。”昶斐默默地抬头,用一种“专家”看不懂的情绪看着他,轻叹着摇了摇头,“您继续。”   “你没问题那你站起来干什么?”可昶斐这样的态度哪里能够让专家满意?专家有点咄咄逼人地问道。   “嗯…我就是…觉得专家您以后开始少吃一点萝卜或是红薯会比较好,我有点受不了。”昶斐闷闷地丢下一句话,也不理会那位专家,转身就走。   可铁雨等特警听得却差点翻白眼,敢再直白一点吗?嫌对方屁话多就再直白一点啊!也让他们跟着解脱啊!   ***************************************   披靡酱~~~你还记得给我投食啊…我差点就饿死了…   谢谢披靡酱的鼎力支持~!另外,末龙酱…不要透露某些残酷的现实啊… 成就月老的第八百九十九步:小姐姐的美梦破灭了   昶斐(♂·正常)实在受不了一群专家教授的那种枯燥到爆的关于神舟的错误解说方式。   要知道,就连当今的神仙们,都开始与时俱进,不但言行举止与寻常人没多大区别,还学会了在学校之中进行对学生的教育,并且保证了更加隐秘地生活在人群之中。   结果一群年纪还没有那群神仙老师或是学生们大的部分学者专家们,却连这样的基本道理都不懂,不但以各种别人都听不懂的道理,来验证自己是对的,还会在言语上,对其他方面的研究学者进行攻击。   特别是不久前,他就已经看到了几次争吵了,民俗教授或是考古学者们,都被所谓的各个国家派遣来的特派员与跟着那群特派员一起来的…让昶斐根本就搞不清楚是哪方面的研究的学者顾问,取笑了不知多少次了。   可怜的宗教人士们就更惨了,明明也都是一群坚定自己信仰,努力在自己的事业上奋斗了不知多少年的人了,还要被人说成是一群神棍与骗子。   或许还真的存在不少神棍和骗子,但昶斐还真就看到了不少前程的修道者,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刚才可还有一名西方某教徒因为某些专家的话,太过于过分了,直接就将一打钱就那么摔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根据铁雨的介绍,那位愤然离去的,可是国外一位比较难得的宗教与心理学导师,是一位气性比较大的前辈了。   他原本就是一名只专注自己教徒信仰与心理问题的外国导师,心理咨询的收费都是平价。   这次是有人非常恳切地请他过来,他也就收下了那位拜托者的“巨款”赶过来看看了。   可谁知道他坐飞机赶过来看看国内教徒的情况,却会遭遇到一些自以为是的学者顾问的讽刺与嘲笑。   这让他愤然摔下了那笔“巨款”,转身就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直接离开了。   昶斐当时忍不住去检查了一下那位导师丢下的巨款,居然只有一千块钱而已。   要知道,从国外飞到国内,各项手续与坐飞机火车的钱加在一起,也不止一千元了。   特别这还是他们国内的钱币,以兑换率来算的话,这可比那位导师所在国家是一比六点三的差距啊。   昶斐默默收下了那一笔钱,还引起了四周不少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可惜昶斐耳力是神仙级的,那些人在讨论些什么,他同样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无非就是感觉他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连那点小便宜都会去占,说不准就是一个趁机浑水摸鱼的假把式。   嗯…好,很好,正好他前一个月跟神农尺了解了一下如何结合记忆、梦境、催眠和现实的蛊术使用错误方式。   他昶斐这个假把式啥时候与他们更加深入的讨论一下真把式的耍法呢…哦,不对,这个应该叫做关于神学的学术性深入讨论与交流。   等到了晚上,就让这群让他听了大半天他听不懂的学术性研讨的“小伙伴们”,做第一批昶斐自创法术实验第三版改进版的实验人员好了!荣幸吧!   自从以屁遁的方式,暂时告别了那位专家,带着不美妙心情的昶斐,终于在极度郁闷地情况下,产生了这般充满了善意地考量,同时决定将他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重新摆上他的日程之中。   至于现在,他是想要去找那位愤然离开的导师,好好地将他的国内信徒的心意归还给他。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信徒的一片心意,就算是和其他人赌气,这样的糟蹋信徒给予自身的心意,有点说不过去呀…嗯,他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想要去进一步挑拨那位宗教老导师,让他跟自己组成什么一致敌对专家的阵营的!   不管是身份还是想法,他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人啊…   “大叔,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坏事吗?”   昶斐想得郑重,身边有人却不知死活的猜测着,将昶斐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那位之前还在被铁雨逮住写检讨的小同志彭沓,正搓着冻僵的手,带着好奇又纯真无比地目光,看着这位没收了他一步手机的大人物。   可奥?!   昶斐心里直接骂了一句,这位彭沓兄弟,啥时候跟上他的?尼玛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的感知应该没有差到身边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的程度啊!难道是之前那个神马蛊神的毒素还是给他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或是他对萧星瑞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所以遭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惩罚了?   不是吧?大道会在乎那些事情的吗?   等等…或者说,这个叫做彭沓的仁兄,其实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青年,而是…某个有着深厚背景的高手?   昶斐还在震惊中,彭沓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感觉这位zero矮子大叔面具下的眼神愈发的凌厉了?   看上去简直就跟钛合金狗眼有的一拼啊!莫非是因为他偷偷跟踪的缘故,让这位zero大叔嫌弃了不成?   听说大人物杀人总有人来处理尸体啥的,当真是管杀不管埋的存在!他现在这算不算是在作死啊?   应该…不至于吧?这位zero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位坏人…   呃…彭沓目光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时候穿着打扮有点哥特黑色系的昶斐,默默地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拢了下衣服,目光扫过四周,只要昶斐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立刻就大叫!   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能够拯救一个不小心踏入歧途的未来伟大的阿婆主。   早知道他应该拉上那个叫铁雨的小警察,怎么说那也是一名知根知底地警察,保护民众就是他的职责啊!   彭沓现在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可是在昶斐这位“老前辈”的面前,他还得装出啥事儿都不知道地样子!   昶斐盯着彭沓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觉得这位仁兄应该不是他印象中那种喜欢无限作死的人,或许真的就是某个修真门派或是修道者的后人之类的?   特别是这老兄现在眼神真诚单纯到好像是初生的稚子。   他昶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眼神!   “我去干什么不重要,关键的是,你跟着我干嘛?”昶斐半天看不出彭沓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又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威胁,干脆直接问起。   “哈…哈哈…我就是感觉那个地方太无聊了!”彭沓干笑了两声,小心肝狂跳不止。   他要是说自己是来要回手机,顺便做一个小小的采访,准备将这里的消息分享给他的粉丝,会不会明天就直接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某某青年阿婆主,无限作死,得罪不明人士,被分尸?又或者是某某之名阿婆主消失?   “咦?你也觉得无聊啊!”谁料这话一出,还在正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彭沓直接傻了一下。   嗯?他这是不小心碰巧说中了什么能够让这位大人物开心的话题了吗?   彭沓也不傻,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附和,“当然无聊啊!那里说的全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都还没有验证的事情,就在那边大放厥词,我也是醉了。   大叔你也觉得他们很无聊吗?不如…我们去找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去?”   彭沓说到最后,也是抱着某些侥幸,想要让这位无聊的“大叔”带他去进行二人行,单独去调查一下神仙事件了,这样一来,那可真的就是彻头彻尾地独家消息了啊!   光是想象一下就感觉人生无限美好的青年,等待着面前的人能够实现他这个不大不小的愿望。   而这位大叔,果然非常的不负众望,眼睛比起刚才更加闪亮了,“果然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吗?原来你也讨厌啊!那好,走走走,跟我一起找点乐子去!”   彭沓不明白那句年纪相仿是什么意思,或许是这位大叔的家中,碰巧有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儿子或是女儿?   可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位zero大叔那么配合,他果断点赞跟上啊!   彭沓屁颠屁颠地跟着昶斐就离开了被封锁的某神仙出没的港口,跟着看着手机地图的昶斐一路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前。   仰望着面前的五星级国际大酒店,彭沓有点不能理解,这里面…有关于神仙和神舟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还是说,这里其实是zero的临时秘密基地?   要真的是秘密基地的话…   彭沓咽了咽口水,他的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了一屋子的兵器,或者是一屋子的符纸符咒,要么就是一屋子的热武器,贴满了整个墙壁的情报网,一群在幽蓝色房间之中,拼命地操作电脑调查资料的属下等等场景了。   光是这样想象,已经压制不住他澎湃地心潮!捂着自己胸口的彭沓,满脸通红地跟着昶斐进入了酒店。   酒店的前台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她会选择到这家酒店当前台,其实并不是因为工资多么的丰富,而是因为她能够见识到各种各样的人种和…各式各样的人~   看多了各种的人,总能让她有种某种特殊的领悟,她自己都不明白那样的明悟是什么。   反正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某种满足。特别是…特殊的人群,总能满足她的某些奇妙的幻想。   而她最期待的,就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或者是正妻勇敢斗小三的戏码。   还有外国美妙的同性之爱…啊!说曹操曹操到!   这位正在发挥自己想象力的小姐姐远远就看到了从大门口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   一般是两个人的情况,总是能够让她幻想出一段崎岖坎坷的爱情长跑。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目标会是什么类型的…咦?   没多久,这位小姐姐,就已经看清楚了走近前台的两人,为首个子看上去似乎只有一米六多的面具男子正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在他的身后,一名高大的青年,正羞涩胆怯地抓紧自己的前襟,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啊…   小姐姐不由地有点呆,今天这莫非…是矮小版同性方面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那矮小个子的…是攻???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或许这就是现在流行的反差萌吧?   不过后面那位少说又一米八的青年,长得那么高大,居然露出那么娇羞的表情,是个小受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啊…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小姐姐收敛了一下心思,她决定了,虽然有点反差,但是不能歧视小受。   想长得那么壮或是长得矮小也不是他们的错,只要真心相爱,那没有什么不能突破啊!   反正,只要小攻的爱霸道又包容,那一切都可以交给小攻来解决啊!   “啊…那个,我想要问一下这位教授是否住在你们的酒店。”谁料,小姐姐印象中的霸道小攻,用他那有些沙哑沧桑的声音,非常客气地提了一个问题。   而他的手中,还取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还打印了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的模样。   小姐姐看得直接傻眼了,等…等下?这是什么节奏?带着小受来找其他男人?!   ******************************   最近鼻子堵了,眼睛酸了,腿也疼了,可能是春季感冒的日子来了,绝不是因为我没有注意天气穿少了和踢被子等原因…   总之,我尽量在能多更的情况下尽量多更…   谢谢醉了酱、天雨酱的月票支持~谢谢id酱的月票支持~!   另外末龙酱,你知道的,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怀有特殊的感情~怎么可能只对披靡酱一人呢?呵呵呵…   最后…新年群主女装照?呵呵…等啥时候桃树上长梨子再说吧?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步:我被小姐姐被门咚了?!   原本期待着看到各色情侣的五星级酒店的前台小姐姐,在看到昶斐(♂·zero中)带着彭沓近年来的时候,原本的三观好像被打碎了,甚至眼珠子都要碎了。   一对同性情侣跑到酒店里来找另外一名男人?这是想要干什么?想干什么?!是要来一场三角恋吗?   可是…可是…正常的三角恋是这样的吗?难道不应该是偷偷背着自己的其中一位恋人偷偷来找人吗?   慢着慢着,她这样的想法好像也不对?她以前看到的来找小三的,好像也没有多么偷偷摸摸?   好像只有在修罗场的时候,才会露出偷偷摸摸的架势?   哪里会是现在这样带着一脸娇羞的情侣来找另一个人?   她的逻辑方向错了吗?小姐姐的表情别说有多纠结了。   昶斐等了半天,见面前这位在刚才笑容还非常甜美的前台小姐姐露出了一脸为难,愣了一下,“怎么了?这位客人已经离开了吗?”   “啊…不,并没有…”走神中的小姐姐下意识地回答道,可回答完她有懊恼起来,这可是客人的私人情报啊!   他们这里可是五星级的酒店了,怎么能够随便就把顾客的情报就那么透露出去了。唉唉唉!真是意淫害人啊!   看小姐姐下意识地说出了那番话之后,表情更加纠结了,昶斐眨了眨眼,马上联想到了一个非常常见的情况。   “啊…别紧张。我与这人是临时的同事,他把东西落在办公的现场了,我是来将东西交还给他,顺便和他聊一聊工作方面的问题。”   他说着,还取出了自己的电子证件。在昶斐看来,自己出示了证明,又将问题解释清楚,这个小姐姐应该就会积极地配合自己了。   不然的话,至少也会去用客服电话联系一下那位导师房间的电话,确认一下情况才对。   可令昶斐不解的是,这位小姐姐的表情真是愈发地古怪了,看着他电子证件上,国家给予的zero的表面身份。   因为得到国家许可,加上kill fox的特殊性与合法性,zero的表面身份,被分在了武警特警一列,因为领导的KF的成员全部都是奇人,加上他本人秘密解决的事件已经在全国范围之名,他的警衔也是一名上将。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虚职,表面给人看的。昶斐不可能指挥得了武警,而kill fox也注定不可能公布所有成员,或是拆分所有的成员,让他们加入别人的什么队伍之中。   但这个还是有不少特权的,就例如说…住国际酒店或是可以全程免费的,账单可以转交给国家来报销。   这样的事,昶斐做过一两次,只是,貌似真的完全没有免费的午餐,去住宿,肯定就会碰上什么事情,然后酒店的人就一定会来找他处理。   处理了几次这样的事,昶斐就放弃住在这些地方了。   如果允许的话,他死都不要去住那些星级酒店了。   前台小姐姐看着昶斐手中的电子证件半天,默默地低下了头,身子开始微微抽动起来。   这状态完全不符合昶斐的预计,看上去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让昶斐有点做贼心虚起来,莫非这个小姐姐看出他年纪不符合证件了?不是吧?他现在带着面具啊?这样还能看出他的年纪不是成年人?   有点心惊胆战地昶斐,手上已经开始有绿色的光辉淡淡闪耀了,只要这个小姐姐说出什么超过他预期的话来,他立刻就用神农尺把她给敲失忆…啊…咳咳!删掉记忆!   嗯,冷静,并不一定是要狠狠敲下去的嘛…虽然他也很想让这位可能有异常的小姐姐再好好睡一觉就是了。   “那…那啥?你…你没事吧?”正抱着随时准备出手的状态的昶斐,关切地询问起前台小姐姐问题来。   “啊…我没事。”前台小姐姐努力地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心里有一万头的羊驼在奔驰。   她…她太低估这个世界了啊!谁规定了同性之间就只能一对一的恋爱了啊!只有功成名就,那将来就一定会有大把大把的恋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啊!   特别是…她面前这样有权有势的!他的证件上,是上将啊上将…那是什么性质?那就代表他的年纪肯定有五十岁了吧!而且…身边还有一群武警特警…   这样的人何患无“妻”?想要再多找几个,其他的恋人哪里有嫌弃的道理?肯定一心只想着如何讨好他吧?   前台小姐姐想着,看彭沓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   可怜啊…看着就是一枚鲜肉啊…喜欢谁不好,非要去喜欢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头子啊…这样非得累死吧?   “你真的没事?”昶斐看前台小姐姐的脸色并不好,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没事…”小姐姐只是看了昶斐一眼,脸色就更白了,啊啊…怎么办?听说年纪越大的,越是男女不忌…   这这这…这么关心她,不会是想要对她也进行攻击吧?   不要啊!她还年轻啊!小姐姐越想越恐惧,心里好像有某根弦不小心断了,抬头怔怔地看向昶斐道:“我不是因为想要赚钱才来当前台的!”   “额…?哦…”昶斐被小姐姐忽然的气势给吓得往后扬了扬脑袋,这…这是准备干吗?看上去好像有点恐怖?   “所以我绝对不会因为钱而心动的!”前台小姐姐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补充了一句。   咦?哦哦…昶斐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这是需要一点送情报的小费啊!他懂的,毕竟这是很多地方的风俗嘛…   “哦…抱歉抱歉,是我忽略了。”一旦想明白前台小姐姐脸色难看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给钱来讨好小姐姐后,昶斐的态度别说多积极了,立刻从自己的月老商铺中取出了现金来,递给了小姐姐,“小小意思,就当是我刚才的歉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昶斐说着,还一把抓过了前台小姐姐的手,郑重地将钱塞入了对方的手中,还重重地拍了拍小姐姐的手背,目光期待地看向了小姐姐。   前台小姐姐呆呆地看着直接塞入了自己手中的现金和那两只抓住她的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不要啊…她不喜欢年纪比她大,有权有势的男人啊…   她以后再也不来当前台了,拜托请直接无视她这种不入流的前台小妹好不好啊?她只想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啊!   “咦?给多了吗?不用那么欢喜,这不算什么的~你要是嫌多,你可以还我一点。”   昶斐一看这位前台小姐姐喜极而泣,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是有意做得那么夸张。   他其实很勤俭持家,那些钱要是能分成两半用,他就争取分成两半用,这么给出去,他还是有点心疼的。   要是这位前台小姐姐感觉多了,他真的不介意她还给自己一部分的,也不用还给他太多的,只要还他十分之七就好了~   只是这样的话听到小姐姐耳中,让这位前台小姐姐更加的悲伤了,不是吧?用钱强行收买她的人不算,现在还想她把钱还给他一些?那她要是还了,能放过她吗?   前台小姐姐悲伤与痛苦地看向了自己与昶斐交叠的双手,她这万一把钱还给了这位大人物,可对方还是想要让她呢?她是从还是不从?   她还不想将她的爱情献给一位老男人啊?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啊…至少也来一个英俊帅气的霸道军官啊!   “一定…一定要这样吗?”小姐姐不甘地看向了昶斐,有点咬牙切齿地问道。   昶斐冷汗不由地下来了,糟…用来当小费的钱如果非要要回去,貌似真的会把人给惹毛啊…   “呃…你喜欢就最好了…”看着对方恨不能将他嚼碎了吐出来的表情,昶斐迅速地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了。   最好是…她喜欢?   就这么一句话,前台小姐姐之前悲痛欲绝地心情好了些。或许是与之前的猜想反差太大,她再看戴着面具的昶斐,居然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而且…好像有点体贴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对方非要要她的话…既然无法反抗的话…那…那至少就让她身心都舒畅一些吧!   前台小姐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由轻叹了一声,在前台的电脑上摆弄了一下,这才走出前台,伸手一把拉住昶斐的手,转身就朝着电梯走。   欸?对方雷厉风行的态度将昶斐吓到了,这…这一收了小费,干起事儿来还真是干脆啊?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金钱能使鬼推磨?   “速战速决吧!”三人前后上了电梯,前台小姐姐转身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郑重又大声地跟昶斐宣布。   欸?找…找个人还需要速战速决的吗?   昶斐有点蒙圈,电梯却发出了一声“叮”地响声打开了,电梯门一开,昶斐就傻眼了,这一层…看上去怎么整个走廊全是那种桃色的迷离之感啊…   那位导师居然住在这种充满了爱情氛围的地方?   昶斐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迈不动了,别说是他了,就连彭沓也看得有点傻眼了。   他…他他他早听说了在一些酒店,有那么一些专门为情侣或是请婚夫妻专门设计的特殊蜜月套房。   这这…莫非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蜜月套?   外国的宗教导师居然喜欢住在这种蜜月套?天呐…他是不是不小心发现了什么外国导师的奇怪癖好?!   前台小姐姐完全没有回头去看昶斐与彭沓这两个直接吓傻了的人,领着他们就一路进入了一间大套房。   “喂喂喂…这样闯入别人的房间不太好吧?我并不是那么急…”昶斐都没想到前台小姐姐居然干脆到直闯别人的房间。   可还没等昶斐仔细看看这个房间,身后的门就被面前的前台小姐姐一个强而有力地门咚给关上了。   而她直接将昶斐给逼到了自己的臂弯下,唯有贴墙靠好。   她死死瞪着昶斐,一字一句地愤然吐出了一句话:“可是,我很急!”   妈耶!这是要干嘛?!昶斐与彭沓,都直接被小姐姐这架势给吓懵了。   其中,作为被直接门咚的昶斐,那感受简直就跟不小心把蚊子吃到嘴里的感觉差不多了。   可奥!他这是…要被以为小姐姐给侵犯了?!   *************************************   庆祝一下月老走到九百步,一个小小的脑抽福利…大概?   总之,今天之所以那么迟…当然不是因为虾米送惊喜,只是我受到了惊吓,因为SF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无数美少女作者小姐姐,实在有点吓人…具体详情在菠萝包的菠萝圈的热门,感觉过个年回来我就直接落伍被淘汰了…   谢谢id酱与花园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铭桑的大力支持~!还有,照片什么的,没有…别听末龙酱瞎造谣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一步:你身边的,可能不是人!   昶斐(♂·zero中)完全就不能理解,自己只是来找外国专门研究宗教的导师,和他讨论一下人生,为什么结果会直接演变成“被”前台小姐姐探索人生。   被前台小姐姐以壁咚的方式压迫在房间门口的感觉,真的超级羞耻啊!感觉超想将一旁已经看傻眼的那位看热闹的老兄给直接打到失忆啊!   而这位前台小姐姐丢下了一句“可是,我很急”之后,立刻就开始来勾他的下巴,那噘起嘴的样子,让昶斐立刻想到了某些不妙的可能性。   他条件反射地将双手插入了他与小姐姐的空隙之间,惊吓到地看向了面前的小姐姐:“那啥…你急什么?   如果领着我们找人耽误到了你的时间,你其实可以只告诉我们对方的住处,不需要特意带着我们来…”   昶斐说着,都不由咽了咽口水,怎么办?现在与这位小姐姐这样站着就感觉尴尬得热血冲脑啊!   他现在的感觉,简直比他想许沙雪告白的时候还让他羞耻,嗅着小姐姐身上透出的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他不但不自在,脸颊也烧得厉害。   马丹啊!他的脑子都快要运行过载了,事情究竟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个局面的?他应该没有做什么暗示啊?   为什么这位小姐姐看上去,好像是…是准备向他…献、献身?哈…哈…哈…应…应该不是吧?为啥这种戏剧性的局面会发生到他的身上啊!他才十五岁,这小姐姐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不是她献身,而是直接把自个儿给强那个啥了吧?!   他持有电子证件那么长时间以来,这位小姐姐还真是…他遇到的头一位这位具有个性的小姐姐…   “你不是尝遍了同性的家花,所以想要尝尝我这样的异姓野花吗!然后还用钱来强行买我的第一次!我知道我抵不过你的权势与金钱!既然这样,那就动作快点!   我不需要你有多持久,来吧!给我一个痛快的死!不然,我主动也行!至少死得痛快迅速一点!”   前台小姐姐已经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大声地将她的不满吼了出来,既然她保不住她宝贵的童贞了,那就让他痛快一点!让她也发泄一下她的郁闷!   她想着,脑子里面的最后一根理智地脑回路也短路了,说完开始直接去撕昶斐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脑回路短路的缘故,她双手一张,将昶斐两只手压在了门上,顺势一下还真的撕拉一下把昶斐的外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衬衫。   可奥奥奥!!!昶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信不信他大叫啊!这还真的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是准备对他耍流氓?   童真要紧,他可是留给他未来准备相伴一生的妻子的,顾不得其他了!昶斐被吓得一脚就踢向小姐姐…啊不,这是女流氓,他的行为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昶斐这一脚,直接踢中了小姐姐地胸口,将她踢开了两步,虽然用的是柔劲儿,依旧让昶斐心里怪不舒服。   他双手一拢自己的被扯开的衣服,连高手形象和基本的伪装都没法再继续维护了,扬手神农尺就落在了手中。   直接朝着捂着自己胸口,一脸不能理解的前台小姐姐一指,神农尺的特制蛊术忆蛊术直接作用在小姐姐身上。   让这位小姐姐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身子一软,就摔倒在了床上。   原本还在一旁吃瓜看笑话…看热闹的彭沓,原还以为在他面前真的会上演一场真人床上双人剧烈运动,备用手机都取出来了,专门打开了录像功能。   他可是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这个大灯泡能够亮得不那么低,让他安安静静地围观完全过程就好了。   可他怎么想得到,事情急转直下,双人床上剧烈运动他没看到,反而看到了昶斐变魔术一般地变出了一根…呃…魔杖???对着冲他耍流氓的前台小姐姐就是一指,“杀人灭口”了!?   彭沓嘴巴不由张大了,就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因为最近的事情都比较紧张,让他很快将面前的事,和他们最近最惹人关注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你…您您…是…”他的手机已经直接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了,他保持着偷拍地姿势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只手还想要去指昶斐,可脑中回荡了刚才昶斐的行为,他目光不由看了一下倒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小姐姐,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将目光收回,就见昶斐已经带着让人感到恐怖的笑容,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了。这让他连他到嘴边的话,也忍不住变了,“您…应该不是准备对我做…我想象中的那种…事情吧?”   “呵呵…”而他面前这位貌似就是他正在寻找的神仙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   彭沓非常意外地发现他好像是听懂了这两声“呵呵”所代表的含义,不禁认怂,直接双膝一软,脑袋往地上就是重重一磕,大声道歉,“我错了。”   “迟了!”可惜,得到的答案已经注定了,彭沓苦笑一声,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凑热闹了!谁特么会知道自己身边的友人究竟是人是鬼是外星人还是…神仙呢?!   彭沓就这样抱着懊恼的情感,被昶斐的忆蛊术击中,老老实实地失去了十五分钟左右的记忆。   当前台小姐姐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茫然。   她是被面前的一名笑容和善的少女给推醒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女身后正用一个小推车推着一个青年。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这位小姐姐见状,立刻擦了擦睡觉时流出的口水,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来询问面前这位看上去好像才十四五岁的少女。   “你好,我想找一下这位先生。”少女露出纯真的笑脸,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前台的小姐姐。   前台小姐姐接过名片不由愣了一下,可能是错觉,她隐约感觉现在这一幕好眼熟!自己好像就在不久前经历过!   可是仔细去想,她又想不起来之前有遇到这样的事。   她皱着眉头仔细观察起名片上的照片,半晌,才保持着她职业的笑容抬头,“请问您找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这样的话,已经间接等于是默认名片上的先生的确是在他们的酒店投宿了。   只是,他们接下来会根据拜访者的回答,来决定是否要确定对方的想法,帮对方安排;或是直接打消对方想法。   不过,前台小姐姐不觉得长得如面前这个少女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来找客人麻烦的人。   甚至就连她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在面前这位少女的脸上狠狠地捏两把!因为那小脸颊白里透红,看着好像还有一层薄薄的透明光晕在反射,好像特别的软呢~!   前台小姐姐想,大概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没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想要去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脸上捏一把吧?   要不是顾忌到她的原则与职业操守,她肯定就捏了!   “嗯…我们是学校的学生,因为这位导师要去我们学校进行公开课教学,所以,学校派遣了我和师兄来接人。   只是…我们在路途中耽误了,赶去机场的时候,导师已经走了,我们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拜托了小姐姐!能不能让我们去和导师见一面,让我们好好地和导师道歉?”   少女说着,用力一合掌,连连作揖,郑重地拜托起来。   她话一多,前台小姐姐心中的母性之爱几乎就要从胸腔之中爆炸了。   哇~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年纪不过比她小几岁的少女是那么可爱的生物?这简直不是人类!特别她面前的这一只!没有仗着自己年少的优势嗲声撒娇,萌点被戳中了!   因为刚才差点就被女流氓侵犯, 灵宝(♀·装傻中)心理都有点怕怕的了,果断地以女体现身。   她就不信了,这位前台第一关卡的小姐姐会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大boss!她现在是少女,看她还怎么冲她耍流氓!   哈哈!她灵宝真是太机智了!   可灵宝实在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恐怖,一个女人,有时候最恐怖的情感,未必是肉体上的,还有母性方面的。   灵宝还在得意洋洋地想着自己总算能够尽快见到那位外国的导师了。   那位前台小姐姐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花痴了,可她心头的这一口气还没有泄出来,脸颊忽然就被捏住了!   咦?!灵宝傻眼了,她呆呆地看向了面前的前台小姐姐,那位前台小姐姐的脸上,已经无法再抑制地流露出了某种比变态怪阿姨还可怕的变态怪姐姐的笑容来了!   可怜的灵宝,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来找导师拉帮结派而已啊!可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越来越大。   怪物…这个前台小姐姐绝对不是什么游戏中,最低级的小boss…她绝对是镇守在关押公主的堡垒前的最终boss…   啊呸!不对…那个导师长得明明一点都不像公主!马丹啊!为什么最简单的找人任务会变成挑战级的魔王任务啊!她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触发了这天底下最可怕的bug了吗!   灵宝真心要哭了,可对于那位正在**着她脸颊的大魔王,她只能浑身颤抖地承受着了。   终于,突破了最可怕的大魔王,灵宝成功闯过了最难的酒店前台关,拖着小推车,带着她那位半点作用都没有的小伙伴,逃也似的冲入了电梯。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前台小姐姐滋润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充满了慈爱地收回了目光,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来国际酒店,为什么那个小姑娘还要拖着一个晕迷不醒的师兄去见他们的导师?   等等…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礼物”?   前台小姐姐想着,脸上立刻又浮现了古怪的表情来。不知怎地,总感觉,她总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可怕却又非常有趣的事了。   究竟…是什么事呢?   *******************************   嗯…默默为昶斐与灵宝点蜡,总算能见那位外国的导师了…   那啥,id酱说要给我看她的女装裙照,我心驰神往了,有没有要一起去看的?   果然还是NTNG酱体贴,其他小伙伴最近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不包括我)   小冰果然也很喜欢“壁咚”?(滑稽脸)   最后,谢谢NTNG酱、id酱、木桑的月票支持~!一如既往地爱你们哟~(づ ̄3 ̄)づ╭❤~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二步:老爹也开始求助网络了?   一头,灵宝(♀·正常)好不容易从前台小姐姐的哪里问到了安德鲁导师的居住的星级房间是哪一间,匆匆地赶过去与对方进行深入的神学探讨。   另一头的乐正家,乐正霆禹也总算是将手机的挂断了。   他有点头疼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为什么才过去了四个月,昶斐那小子又开始出不断地出问题了?   特别是学校那边居然专门打电话来找他确认昶斐性别。   他要是清楚那些,也不会没发现乐正灵宝就是昶斐那小子男扮女装的模样了!   不过,那小子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似乎真的参与了很多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关于昶斐或是和昶斐长相相似之人这十年来的情报,他居然用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调查清楚。   乐正霆禹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误,或许就是没有好好调查清楚昶斐的事情,之后更是一错再错,搞得现在想要将那小子带回来,他都好像见鬼似的,对自己避之不及。   更过分的是,他几次易容乔装地去靠近那个臭小子,都会被轻而易举地认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近身。   虽然不管怎么乔装都被认出来这点让乐正霆禹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有点欢喜的,可是…这小子用这能力躲他,就让人开心不起来了,果然他上网求助网上的朋友了吗?   乐正霆禹是一个非常具有行动力的男人,所以,他非常干脆地去了网吧,钻进了梦境游戏的游戏仪器仓。   “哟!沈云!”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乐正霆禹一眼就看到了口中叼着一根翠竹叶的眯眯眼少年。   这个眼下有一道剑疤,长相却酷似美少女的少年自称他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却又不肯告诉自己他的全名究竟叫什么,而乐正霆禹查看他头上显示的关于对方的名称时,上面却是一个叫做不死狐狸的称号。   乐正霆禹干脆就叫这家伙为狐狸了。毕竟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发现,这家伙的确像一只讨厌的狐狸。   “狐狸…”乐正霆禹现在有心思,面对这位不死狐狸,也没有跟他斗嘴的兴致,只是苦闷地打了一声招呼,跟着不死狐狸在他一旁的位置上做了下来。   “嗯?看来你是遭遇到有意思的事情了~”狐狸笑眯眯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坏笑着打趣乐正霆禹。   “嗯…狐狸,我问你一个问题。”乐正霆禹低着头,看也不看狐狸,只是有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开始向自己这位在游戏之中的好友求助起来。   “你要是问我如何教育你的儿子,我不会帮你的~”谁料不等乐正霆禹求助,不死狐狸双手向后枕着自己的脑袋,就果断地拒绝了。   “可奥!为什么你又猜到了!”乐正霆禹直接郁闷地低骂了一声,他最讨厌的就是狐狸这一点。   这个死狐狸,老是自称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模样真想是看多了某些中二气十足的武侠小说导致的后遗症,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很聪明,而且也让人看不透他。   因为在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他一口就道出了自己不是原本的那个不死狐狸的好兄弟沈云。   但是狐狸似乎并不介意这些,还将夺走了他兄弟身体控制权的自己当成了沈云看待,每天找他一起去喝酒。   狐狸很喜欢喝酒,但这家伙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和他喝酒,开头是尽兴,结尾就是悲剧了。   所以乐正霆禹实在看不透这个人,更没法像观察分析别人一样,利用喝酒或是其他的方式跟这家伙套取情报。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狐狸,好像有读心术似的,配合他不可思议的聪明,简直就是个开挂的存在。   乐正霆禹都分不清他究竟是游戏之中的NPC还是和他一样的玩家了,但乐正霆禹情愿他是玩家。   要这个人不是玩家,那他在游戏中应该是超越游戏本身某种可怕的造物了。   肯定人类最喜欢作死的定律看来,人类的结局基本都是被自己的造物毁灭。   证据就是最近越来越火热的生化类电影和科幻机器人类的电影,全都在证明人类最终会灭亡全是源自于人类发明出了比自己本身优秀的玩意儿来。   他儿子…优秀到作死创造出了比人类优秀的造物了吗?   糟…光是想想就感觉胃在一阵阵地抽疼了!乐正霆禹有些心累,这种事情貌似是无解的啊…   在他乱七八糟地思考到人类的未来可能会毁灭在自己的耳中的手中,他的儿子可能会成为人类毁灭的罪魁时,狐狸那头已经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了。   “沈云,你的表情比起真沈云要有趣十倍啊~顺便,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猜到的,是推理出来的,毕竟你和我不一样,这么大年纪了,不结婚生子简直就是活见鬼。   你的印堂也没有桃粉色,所以你应该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爱情苦恼,至于子女宫…嗯~~这些是面向上的问题了,我觉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虽然这其实的确是一门学问。”   狐狸单手支着下巴,那张绝世的容颜上,露出了乐正霆禹无比熟悉地恶劣笑容来,“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果然!’在狐狸那么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乐正霆禹就翻起白眼了,他就知道这家伙卖关子!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狐狸坏笑着将手搭在了乐正霆禹的肩膀上,好像还嫌乐正霆禹的心灵没有尝试到那种只有过山车的时候才有的心跳体验一般,又给他补上了一记安慰。   可惜乐正霆禹最近一段时间对狐狸的这个套路已经习惯,一脸的佛门高僧才有的平静脸,“你想说什么?”   狐狸促狭地笑了,貌似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不开心,“我想说,与其紧紧相逼,不如徐徐图之。”   “紧紧相逼?徐徐图之?”乐正霆禹皱着眉头,好笑地重复了一遍,“狐狸,我可从来没有逼迫过我儿子。   我现在几乎什么都是顺着他的意思,按他自己的心意走的。你说我紧紧相逼?呵呵…你…”   “你的态度不诚恳呐…你根本就没想处理你跟你儿子的矛盾吧?”狐狸对乐正霆禹的反驳半点不急,还戏谑地斜眼看乐正霆禹,继续句句诛心。   果不其然,乐正霆禹没法在继续保持他那张高僧脸,恼火地从地上站起来了,“我哪里不想处理了!”   “你那么想要处理你和你儿子的关系,那为什么对他彻底不管不顾?”狐狸托着腮,一副心理医生的架势。   “我怎么不管不顾了?我怎么就不管不顾了!”乐正霆禹心中火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   狐狸托着腮的手指扬了扬,顿时出现了一个隔音屏障,强行将乐正霆禹的声音降低到了声音的平均值以下。   他笑呵呵地看着火大的乐正霆禹,一言不发地等着他自己冷静下来,一句话都没有送给乐正霆禹。   乐正霆禹自讨没趣,看着狐狸那从容的笑脸,老想送一拳到狐狸的脸上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大概真的揍下去,或是揍中了狐狸,这家伙也依旧会是这幅讨厌人的该死笑脸。   沮丧的乐正霆禹,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软绵绵地坐回了原地,闷闷地不再说话。   狐狸这才重新开口,“你要真的管了,顾了,就会在其他各方面的细节上,帮你儿子将他感觉到苦恼的问题都给处理好了吧?   作为一名父亲,我觉得,你要真心想为儿子做点什么,是会观察到,也会默默地帮他解决的。”   乐正霆禹不说话,他感觉狐狸现在正在说废话,他当然从来没有想要让昶斐回应他什么。   “可你的行为,每次都是主动去找他,比起照顾他的生活,更应该在乎的,不应该是他的看法吗?   但是,你看上去更在乎的是他对你的看法。   我不是很明白,你不在乎他想些什么,为什么又要那么在乎他对你个人的看法呢?执着地想要他原谅你呢?”   乐正霆禹被狐狸的话说得心中一惊,猛地看向了狐狸的双眼…呃,好吧,眯眯眼就别想透过双眼看到内心了。   “喂,沈云,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些答案,都是透过你的种种行为的推断出来的哟~”   “可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跟你说过。可你说的东西,就好像是看到了我的心底深处一般,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狐狸,你让我感觉有些可怕。”   乐正霆禹站起身,目光开始看向四周,他隐隐感觉,狐狸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NPC,好像都有点可怕过头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只是给你做一个心理辅导罢了,何必在意我可不可怕?作为一名关爱儿子的父亲,就有点骨气,好好地向我征询意见啊!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家人,就连舍弃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和恶魔交易的事都做得出来!”   乐正霆禹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是恶魔。”   “别那么开不起玩笑啊,你怎么变得跟沈云一样无趣了啊!”狐狸揶揄地笑道,还是坐在原地,从容的坏笑让人真的特别想将这家伙揍一顿。   可乐正霆禹看着半点没准备对他做什么的狐狸,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了。   “哈哈…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小媳妇儿啊~”不过,他这举动不知道戳中了狐狸那一根笑点,狐狸看了他一眼,直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让乐正霆禹更加郁闷了,恨不得现在与狐狸割袍断义!   就是这举动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狐狸就率先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笑着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算了,一点点跟你耗太麻烦,我们换一个方式,你亲自体验一下好了。”   “体验什么?”乐正霆禹下意识地询问,他面前狐狸已经打了一个响指,而他面前景物立刻模糊了。   三个眨眼的功夫,乐正霆禹发现,他正在一间小房子之中,看上去不像梦境中的建筑,更像是…   “斐斐,妈妈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要乖乖地呆在表舅舅家,好吗?”   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一双大手,按在了乐正霆禹的脑袋上,他吃惊抬头,对上了比他高大不知多少的…昶俜的脸庞。   这里…是昶斐曾经的住处!   ******************************   听小伙伴说,不要太水,不要玩了,那…愉快地进入一下老爹的章节好了,嗯!很正经!没开车!也不是比较暧昧的内容!   对了,刘桑想要我带你一起做什么啊?   id酱,就算没月票了,还是能上章末的…毕竟我这里章末出现的频率高得有点尴尬…我觉得我应该降低章末概率…(PS:id酱在校园看到小哥哥们想到他们手牵手这一方面…那肯定不是我的锅,我做的最过分的也只是差点女推男了而已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三步:儿子是谁的儿子?   灵宝(♀·寻人中)前往酒店寻找安德鲁导师的时候,另一边的梦境游戏中,乐正霆禹非常不幸地被名为狐狸的男人施展了什么奇怪的法术,让他开始尝试起昶斐的经历。   虽然他最吃惊的是,狐狸为什么会知道昶斐究竟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的原因,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先面对昶俜抛弃他带着昶荀离开的一幕幕。   他感觉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似的,明明是他在体验昶斐曾经经历的事,也知道一切,这个时候只要开口破坏,打断原本应该会发生的事,就可以改变一切,可是事情却根本不会按照他的方式发展。   在他恳求昶俜,带他一起走的事情,对方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哀伤与悲哀,看起来,但是选择依旧没有改变。   看起来,昶斐当初并没有乖巧到全听昶俜的话,他曾经也恳求过昶俜带他离开,但是昶俜并没有同意。   乐正霆禹发现自己一计不成,立刻采取了第二方案,争取改变昶俜的思想,让她主动去和这个奇怪的梦境世界之中的另外一个他和好。   为此他也费了不少的口舌,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甚至就连自己的老脸都不要了,抛弃自己的尊严去求昶俜。   或许真的是他的诚意打动了昶俜,让昶俜在临走以前,还是抱上了一丝侥幸,带着一对双胞胎,背着昶家的长老们,来到了乐正霆禹当时上班的公司。   乐正霆禹看着昶俜紧张的表情,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该多好?他与昶俜还有几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或许就不会如现在那般了。   “请问,乐正霆禹在吗?”这个时代的昶俜,并不算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性,没有作为修真者时的记忆,她也仅仅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漂亮女人了。   而乐正霆禹当时公司的前台小妹,在这个时候,正在剪着自己的指甲,听到有人直接询问他们公司的老总,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昶俜,目光又转向了她手中抱着的昶荀与另一边顶着昶斐外貌的乐正霆禹。   半晌,她收回了目光,继续剪她那还没有剪完的指甲,问道:“你找乐正总裁有什么事吗?”   她语气带了些不耐烦,来找他们老总的女人多了,但像今天这样还带着两个孩子来找老总的…还真是不知死活。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他说,麻烦请让我见他一面。”昶俜看着对方的表情,苦笑了一声,还是客气地回答了。   “抱歉,我们总裁的时间已经安排满了,怕是没有时间来见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或是留言吧!”   昶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乐正霆禹担心地看向了昶俜,他害怕从昶俜的脸上看上失望。   但是昶俜的脸上带着的不是失望,而是懊恼与无奈,她当初决定与乐正霆禹决裂的事情,就已经将与乐正霆禹一切有关的东西给丢弃了。   如果不是儿子委屈地哭闹着要爸爸,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再和乐正霆禹扯上关系了。   乐正霆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刚才在昶俜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好像明白了昶俜心中在想什么!   昶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异常,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去争取一下,将目光转向了前台的小妹,问道:“那…请问你们总裁什么时候才有空?”   “这种事情需要去问总裁的秘书们了,抱歉我可不知道。”前台露出猫戏老鼠的笑容来。   这样的态度,看得乐正霆禹好想将这个前台打得她妈都认不出她来啊!剪剪剪,剪个屁的指甲啊!上班期间,不好好地做好自己本职的事,还在那边剪指甲!   乐正霆禹感觉自己的火气正在爆发的临界值上,仿佛只需要对方在他的引线上在点上火,就可以马上爆炸了。   昶俜似乎也有些气了,手按在了桌子上,“你刚才不是说,你们的总裁很忙吗?你要是不清楚他的行程,为什么会说他时间已经安排满了,怕是没有时间来见我?!”   “因为~想你这种随便乱攀关系的女人,他肯定不会想要去见的吧?谁知道你会不会死缠烂打啊?毕竟…你看上去的确就像是那种厚脸皮喜欢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呢!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的野种,专程带过来见总裁,不会是准备让总裁喜当爹吧?”   这前台说话声音不小,甚至还可以说是有意加大了音量,毕竟这样的乐子都很有趣。   她这长相的,老总都不放在眼里,昶俜这种的想要借着孩子上位的女人,让她感觉恶心!   特别是,一想到这样的女人,很有可能趁着总裁醉酒啊或是睡着时,主动献身爬上总裁的床,就让她厌恶。   她很喜欢羞辱昶俜的感觉,特别是当众羞辱,这会让她的内心感觉到愉悦,她也非常欣赏昶俜狼狈的模样。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的笑声,让前台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所以啊…不该想的就不要妄想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抱着侥幸…”   “啪”地一声,让前台的话没能说完,而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也让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吃惊地看向声源处。   就见“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桌子上了,小小软软的手掌,正保持着一个甩出了巴掌的结束动作。   只是,他的小手手腕处,呈现出了一个扭曲的状态,看样子,是刚才那一下太过于用力,所以直接将手腕都打得脱臼了。   而那名前台的脸颊上,清清晰晰地出现了红彤彤的手掌印,这手掌印很快地肿了起来。   前台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她面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了自己火辣辣的脸颊。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找死啊!杂种!”   随着她的话,她的手,重重地推在了“昶斐”身上,“昶斐”原本小小的身形,无法保持平稳,被那一推,直接推得向后摔了下去。   乐正霆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他的耳边却听到了一声苦笑声。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是那只死狐狸的?他不由睁开眼睛,之前的一切消失,他的身旁石阶上,狐狸依旧是一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才的苦笑好像都是假的一般。   “刚才…那是…”乐正霆禹看着狐狸的笑脸半天,终于有些表情僵硬地开口询问起来了。   “嗯…是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因为你刚才的鲁莽,差点就害死那个时空的小昶斐了。”   狐狸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随口解释了一句,转而又转移了话题,“不过,这么说起来,我更想知道的是,儿子的经历有意思吗?”   乐正霆禹原本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听到最后,连阴沉下来,“你刚才对我使用了催眠?”   “不是哦~不过那不是重点,你对于你经历着的事,有什么感想吗?”狐狸笑眯眯地根本不接茬,反而问起乐正霆禹,关于之前作为昶斐时的感受。   乐正霆禹翻了一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狐狸耸耸肩,在乐正霆禹做出反应前,有露出了戏谑的笑脸来,“反正我知道你很疼就对了,不只是手腕上的,还有被叫成杂种时的。”   “…”乐正霆禹都不想跟狐狸说话了,狐狸的读心术太可怕!的确,他在梦境中,感受最大的,是痛!   昶斐与昶荀是他和昶俜领证之后,合法生下的属于他与昶俜的孩子,他都没有想过,昶斐与昶荀被人直接指着鼻子,大骂杂种或是野种时的感受。   而让他最痛的是,他这一生唯一最爱的女人,居然在来找他的时候,会被人当中羞辱说成是狐狸精…   这些,还不过是借用了狐狸的催眠术或是别的什么看到的一部分,现实中,昶俜还有他那两个孩子,这十五年来又经历过多少呢?   乐正霆禹陷入了沉思,狐狸眯成缝的眼中却又一道冷漠一闪而逝,他转开头看着前方,不再继续去看乐正霆禹,轻声道:“你那两个儿子呐…在父母的问题上,做的事一点也不少。   刚才,你把你所附身的那个儿子的手给打脱臼了吧?还有你刚才那一下,如果是真实发生的,让昶斐摔在地上,可能会直接让他摔出一个脑淤血。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孩子都很强?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能够解决所有的事?   或许现在你所看到的,的确就是那样的。   但是你当年对他们不管不顾,他们可能随时都会直接夭折死亡,你能够在十五年之后再见到活生生的他们,其实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特别是昶斐,如果不是他本身只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你大概就要和你那老婆,一起去给你们着儿子扫墓了。   我就不清楚了,你明明都没有体验到那孩子所经历的一切,为什么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到他之后,还能恬着脸去要求他原谅你呢?   特别…他每次都是在尽他所能的抱住你们,你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他对你说了一个谎,就能够毫无顾忌地伤害他呢?”   乐正霆禹的心有些发沉,回想刚才那一幕幕,就连他都忍不住想要动手,昶斐当年如果因为自己的身世或是自己最重要的父母伤心或是愤怒时,是不是也因年幼冲动的行为,得罪了那些说他是非的人,从而被狠狠教训呢?   乐正霆禹越想,心中越是开心不起来,他已经明白自己错了啊,放任昶斐不闻不问,或许对那孩子才是最残酷的…   等等…   乐正霆禹越想思路越清晰,可是,另一个问题也同样越来越清晰地浮上他的心头,为什么狐狸…会那么了解他乐正霆禹的儿子?简直就好像是…看着昶斐长大的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乐正霆禹心中诧异莫名,转头看向自己身边坐着的狐狸。   “我是你的好兄弟啊…沈云,你怎么又忘了?我可是…将我最宝贝的儿子托付给你照顾了呀…虽然,依旧是让我忧心忡忡呢…”狐狸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伸着懒腰站起身来。   可这话听在乐正霆禹,却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狐狸说的这些,是什么梦境游戏的剧情吗?   可狐狸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虽然我现在觉得…那孩子还是我亲自照顾会比较好   就算是有了血缘关系的联系,也比不上同根同源吧?”   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让他感觉温馨的事,轻笑了一声,居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谢谢拂花酱、id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沉没桑的鼎力支持~!   关于核平桑虐主的问题…最近刚刚给昶斐续了一个外挂啊…暂时不准备虐主了   至于女装的问题…嗯…不提女装我们还是朋友。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四步:长江后浪推前浪   乐正霆禹吃惊地看着狐狸将他戏弄了一番之后,消失在他的面前,一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怔神了半天,有点想打开系统的网络仔细看看梦境游戏的详情,看手动了动,脑海中冒出了之前狐狸所说的话,心中有哪一根被拨动了一般,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直接从游戏中退了出去。   但是游戏里面,他的身体并没有直接消失,他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深不见底的黑眸扫向了另一个方向,语气冷淡地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咦?发现我了吗?不愧是正版的沈云兄的投影!”狐狸的笑声哈哈笑着传过来,狐狸消失的地方,他的身影又一次一点点地显现出身形来。   被他称为沈云的青年没有理会他的那番话,冷淡地跟个木头似的,轻声说道:“那个孩子,按照人类目前的繁衍方式来计算的话,并不能算你的儿子,他也不会认你。”   “嗯?怎么连你也跟我说起这个来了啊!哈哈,人类怎么认为都跟我没关系啊!我只知道,转世的方面他不是我的转世,而他却的的确确的是我的延续,因我而生。   这样算下来,他不就相当于是我的儿子吗?照顾自己的儿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这可是每个生灵的本能啊~”   “那可不是每一个生灵的本能。”沈云淡漠地反驳了一句,摇了摇头,“算了,你的固执我早该知道,你若不这样,我的妻子大概就要变成你的妃了吧?”   “别跟我提妃子的事啊!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啊!那时候的人都把我当什么了啊?还好我死遁得够快!不然真就让他们得逞了!”狐狸想起了过去的乐事,又笑起来。   沈云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那是死遁吗?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呢…不然又怎么会有如今昶斐与萧星瑞的诞生?   “算了,随你开心吧。”沈云甩了甩脑袋,甩掉脑海中的思绪,狐狸的逻辑和他一直都不是在同一个平行线上的。   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就会被狐狸不小心牵着鼻子走。   狐狸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咋舌不已:“啧啧,你以前明明是一个温温如玉的人,怎么到现在反而变成了和那家伙一样冷冰冰的人了?”   “因为不管是谁,看到自己的朋友在一条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都无法再产生开心的情绪来。看到如今的你,只会让我厌恶自己的弱小。狐狸,你就不能活着吗?”   沈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看向狐狸又一次询问着他还有其他狐狸的朋友们最在意的问题。   狐狸沉默了片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会死的。”   沈云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就算是死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喂喂喂,你这话说出来我可就不赞同了啊!我原本可也是一个不该存在,却又真实存在的生灵欸!   你其实早就猜到答案了,我不可能为了让我复活,就让他们死去,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新生,我不过就是一个早应该被丢进垃圾箱的老古董啦~   要不是【她】强行用自己的方式延续了我的意识,我早就应该去我和她该去的地方陪她去了。”   “你…”沈云张了张嘴,心中有很多想要对狐狸说的话,可是看着狐狸现在的样子,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兄弟,我这一辈子已经值了,我觉得,再多活也没意思得很,为什么不能给年轻人多点时间和机会呢?何必去抢小孩的东西?”   “可你该怎么办?他们本来就夺走了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回收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们可以重头再来,你却…”   沈云哽咽了,狐狸看着他,有些不知如何去安慰,他的这个朋友,一直就不是什么感性的人,虽温和,但那场大战结束之时,战友们死伤遍地,他都不曾流露出难过来。   “你终归…还是人呢,沈云。不,或许我应该叫你…伯邑考。”狐狸笑道,“那时候,你的夭折真是抱歉了…”   “并非你的过错,那原本就是我们与他们的因果。”沈云转开了脑袋,不愿再多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他一点也不在意,如果不是因为狐狸,他也不会想起更早以前的事。   哪怕如今的他与狐狸都不过是真实的主世界中投影的虚幻,他们也是真实的虚幻,经历全都是真实的。   只是,如今狐狸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一旦昶斐或是萧星瑞的生死决定下来,接下来,就会直接牵扯到狐狸。   可狐狸…居然毫无作为,就准备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终的一丝意识也彻底地消失或是成为那两个孩子的一部分吗?“至少,将你的一份意识保留下来啊…”   “那种事怎么都好,走了走了,不和你聊了,我要去看看昶斐那小子的情况了,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曾经许愿要揍我一顿的,在他变强揍我一顿之前,让我好好陪他玩儿玩儿~”   也不知狐狸是不是为了逃避眼下与沈云交谈的尴尬场面,狐狸说话速度都变快了几分,不等沈云有所反应,就先一个纵身跃起,消失在原地了。   沈云默默地…默默地看着狐狸消失的地方,伸出了自己的手来,收起了除中指之外的其他手指头。   可奥!又跟他玩昶斐遁!还不如直接说自己要撒尿呢!难道昶斐就比他好玩一下吗!   另一头,非常好玩的昶斐他爹,已经回到现世,开始摆正了态度,严肃认真地打电话调查起昶斐最近接触过的一切了。   这一段时间,他准备请个假,好好地研究研究亲子相处的正确进行方式,如果昶斐还要继续躲着他,他就要采取一点非常手段了,无论如何,不求被原谅,但求他开心。   如此想着,乐正霆禹采取了雷霆手段,将剩下的事吩咐下去,立刻召来了管家赛巴斯安。   “老爷,有什么吩咐?”赛巴斯安一如既往微笑着,虽然他隐约感觉,乐正霆禹今天的眼神似乎比起以往要凌厉不少,让人背脊有些隐隐发寒,不过这感觉真棒!   这代表乐正霆禹又准备去干某件大事了!好久没有在某一方面如此的气势如虹了啊!   “帮我去买一本追回儿子的五百种办法。”乐正霆禹看着赛巴斯安,异常严肃地说道。   赛巴斯安愣了一下,将乐正霆禹刚才所说的在自己脑海中思考了一下,仔细回忆起刚才乐正霆禹所说的关键词。   片刻功夫,根据乐正霆禹的吩咐,快速查阅了各地书籍胡来的赛巴斯安,遗憾地回来了,“抱歉老爷,当今的书籍之中并没有追回儿子的五百种办法。”   在乐正霆禹流挑眉的时候,他却从自己的身后取出了平板电脑,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在下已经帮老爷写了一份讨好昶斐少爷的五百种办法。”   “嗯,不愧是赛巴斯安,有劳了!”乐正霆禹如同一名战前的将军,郑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那接下来就麻烦你帮我焚香了,这段时间,不管是谁,我都不见。待我将这些正经事看完再行讨论!”   “好的,老爷。”赛巴斯安微微欠身,就开始去按照乐正霆禹的吩咐处理起他安排下来的事。   乐正霆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将全部灵力集中到了双眼,他猛地睁开,双目迸发出两道金光,他开始…一目十行地迅速扫视起赛巴斯安准备的讨好儿子的五百种办法!   再说昶斐(♂·正常)一侧,跑到楼顶重新换回来了自己作为zero的打扮的昶斐,激灵灵地大了一个寒颤,怎么忽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就好像是被什么变态盯上了似的啊…   昶斐不由回头看了看推车中的彭沓,难道刚才他触碰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就醒了?接着偷看了他换衣服?   嗯…不是没可能,以防万一,昶斐干脆取出神农尺,又施展了一次忆蛊术,抹消了彭沓五分钟左右的记忆,这才心满意足地朝着安德鲁导师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敲响,安德鲁满脸愤怒地大红脸,出现在了昶斐的面前。   这位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这会儿手中正捏着已经碎掉的手机,一脸不善地看着他面前的小不点儿。   “你好?”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人,安德鲁谨慎地打了一声招呼。   为了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昶斐没跟对方废话,直接取出手机化的神笏,给对方看自己的电子证件。   在看清楚证件上的信息后,安德鲁被吓了一跳,昶斐这身份实在是放在平民之中有点骇人,这位导师顿时慌乱起来,“抱…抱歉,请问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哦…天啊…如果真是我做了什么,请给我一点提示!我可以解释!”   昶斐伸手扶额,看对方还在用他那一口并不流利的国语试图跟他进行一场争辩,他干脆用对方国家的语言,直说起自己的来意:“别!你叫我zero吧!我来找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单纯只是因为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之前被安德鲁摔在地上的钱。   安德鲁看到那些现金,就愣住了,半晌他的脑子重新转动起来,“莫非…在贵国不允许随便丢弃钱财?这样的行为…在贵国…莫非是一种犯法的事?”   “犯法倒是不至于,只是我听说,这些钱,是你在我们国家的信徒专门邮寄给你,希望你去帮他们调查这次我们国内的神舟事件的。你直接将你信徒的心意这样丢在地上,不太好吧?”   安德鲁闻言皱起眉头来,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位…zero先生,是来多管闲事的。   *************************************   别问我这一步为啥叫长江后浪推前浪,绝对不是因为…好想浪,不想稳之类的原因!   还有,刘桑、小冰,你们居然为了女装连朋友都不做了…o(╥﹏╥)o(╬◣д◢)   话说id酱…我听说月票都是挤一挤胸部就有了,要不要试试?还有谢谢月票支持~!   没事的奏音酱,没月票留言进章末一直都是这里的定律…(就怕章末留多了会被揍…)   加更吗…嗯…等我收敛一下过年气,我不浪了,一定好好码字…   还有实锤我卖挂的末龙酱…咳…你看到昶斐开挂了吗?没看到别乱说!(牙疼)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五步:谁能确定这想法就是自己的?   昶斐(♂·zero中)好不容易才突破了重重的难关,找到了暴怒之中的安德鲁,打定了主意跟他讨论一下践踏别人心意的坏处,顺便拐带对方跟他一起去寻仙。   谁料对方一听他说到钱的事,整个人表情就变臭了。   还没有来得及多说,这位安德鲁先生,冷笑道:“怎么?零(zero)先生,我扔掉自己的钱,还需要您同意吗?您现在是准备多管闲事?”   咦?这位仁兄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昶斐眨了眨眼,眼睛眯了眯,“安德鲁先生,你随便丢你自己的钱,我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对于你对于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被随便丢弃这样的话题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呵呵,还能有什么感想,别人的心意送上的礼物,当事人不想接受,却又强迫对方接受,那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哦,不,或许对于零(zero)先生来说,送上了礼物就是一种善意吧?   可对于被送上了礼物的一方,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还要去回礼,那就是一种负担了。”   安德鲁盛气凌人的样子,告诉昶斐,他不后悔他的所有做法,而他也正在向昶斐证明着:“而且,东方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东方神呢?整个世界都是上帝创造出来的。   东方的神,不过就是一群掌握了非凡力量的恶魔或是天使罢了。也没有什么找寻的价值。”   “呵呵…”昶斐笑了,“你有自己西方人的自由观点,我是没什么意见。既然你觉得这些钱怎样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昶斐说着,抖了抖手中的钱,直接将钱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安德鲁见状嗤笑了一声,‘真是个乞丐样!还真是跟东方的那些正自以为是的权威一样讨厌!真不愧东方人!’   “既然如此,没什么事的话,就请零先生离开吧!我很忙,没空招待您。”   “呵呵…”昶斐又是刚才那听不出什么语调的笑声,让安德鲁莫名心中有点毛毛的。   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皱,正想说点什么,昶斐已经向后退了一步,从始至终,这安德鲁就没有安排他进屋坐坐。   从他本能的潜意识中,他就没打算要好好地招待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做提示了,你的事,我会和那边说,我会很愉快地将您排除出研讨队。   安德鲁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失去继续调查神迹的资格了,我会给你尽快安排出境的手续。你走好。”   安德鲁皱了皱眉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你没说。不过…你惹毛我了,就连做做样子都不会,我还以为你辛辛苦苦地从其他地方而来,会是一个表面粗鲁,内在细腻的好人…结果竟然是我猜错了。”   昶斐现在很不开心,预算错误,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这个安德鲁怎么想的,不过他是看出来了,这人是打心眼里就不认同他们东方的神学文化。   就是搞不清楚这个人既然那么瞧不起他们东方的神学文化,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边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对方表达他的不爽,要不是考虑到对方好歹也算是一位外国“友人”,他就要竖中指了。   安德鲁也对昶斐忽然转变的态度感到了不爽,明明是这家伙自己擅自闯到他这里来的, 一点礼貌都不懂,一张拜访函都没有,开口就来跟他扯什么心意的问题。   那样的态度,简直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加上之前那群东方的“专家”让他相当不爽,在安德鲁看来,这群东方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礼仪之邦的风骨。   就是一群穿着现代人衣服,假装自己很有文化的原始人,一言不合还准备把人赶走。   “你以为你是谁?”安德鲁光是想想,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冒了,心里话也说出口了,“一群没教养的原始人,要不是当初我们各国的祖先帮你们打开了国门,你们还缩在你们那小地方,自大地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天朝呢!   你们难道以为,还会有什么附属国给你们朝贡?你们走到哪里,还会有人将你们东方人奉为上宾?   你们就连自己家的文物都保管不了,还要我们其他诸国帮你们保管着,啧啧…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傲慢的。   难道当初的战火,已经将你们体内仅剩的那么一点教养给打灭了吗?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就连你们自己的国家的人,都不相信你们自家存在神明。   或许你们真的就如我想象中的一样,早就忘本了,你要是真的赶走我,我当然也不介意将我调查到你们国家的人民现状写成学术论文!”   安德鲁越说心里就越痛快,在他看来,当年要不是强行打开东方的市场,现在就不会有东方这么大的进出口市场了,如今东方推动了世界各地的经济贸易,一切的功劳,全都是当年他们的上一辈努力攻破东方各国的国门的结果!   安德鲁说得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脸上还带着有些不爽神色的少年脸上,所以的表情开始消失了。   当他兴致勃勃地说完了那些,他面前的zero先生,已经开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什么。   那份冷静,与之前张扬的生气截然相反,让安德鲁注意到的时候,身上有种隐隐的刺痛感。   安德鲁的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皱着眉头,随时做好对方动粗时关门的准备。   可他等了半晌,昶斐却忽然开口了,“你说得对。”   “哈?!”安德鲁呆了,他没想过,自己这么挑衅对方,对方居然还会赞同他的话,这是有抖M倾向吗?   昶斐淡漠道:“你说得对,是我们太过自大,也太过于没有信念与信仰,当初才会让你们有机可乘,从我们这里抢走太多属于我们的东西。   人若是没有了理想、信念、追求事物的动力,那和等死的咸鱼还有什么区别呢?”   昶斐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如果这个时候沈云在场,必然会发现,昶斐这一瞬间的笑容,与狐狸的笑容是极其相似的。   而沈云更清楚的是,狐狸露出那种戏谑的笑所代表的含义。昶斐抬起头来,冲着对方做了一个东方道者之间才会具有的礼仪,这与一直以来东方儒家的礼仪有所差别。   而且在当今的时代,做出这些,也太过于违和了,可偏偏昶斐这个穿着现代人装束的昶斐做出那样的动作,居然给安德鲁神圣不可侵犯地庄严感。   昶斐这标准的动作并非是他本身学习掌握的,这些是从他的那各种进入别人记忆,看到其他人的前世或是更早的过去时,掌握到的东西。   当他做完这些动作时,昶斐发现,他与天柱的联系似乎变得更加的紧密,在他身上的两根链接天柱的线上的颜色与粗细也变得更加的浓郁与结实了。   脑海之中,更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来,体内原本应该是将灵力转化为内元,再由内元压缩形成仙元的运行方式,开始出现了更加直接的转变。   在他下定了某个决定开始,他体内应该过渡内元的过程消失了,他的体内开始出现了一丝金色的神元。   虽然只有一丝,可的确出现了,而因为昶斐的脑海中,多出一丝觉悟,对《太上忘情》的心法,也多出了更多的理解,近半年的经历在这一瞬间被安德鲁一刺激,反而开始清晰,之前在看他人记忆时,并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东西,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了。   那是一种对天道的更深的理解,一种无法行动的感悟,让他注意到了《太上忘情》的一些特别之处,太上忘情…并非真忘情,也绝非无情。   或许,所有的事物,都具有着两面性。   昶斐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战乱的残酷反衬了和平的美好,和平的美好却更能体现战争的残酷。   若无情如何让人明白有情,若不是出生与经历的不同与不平等,又如何证明死亡的一视同仁?   他的无情,萧星瑞的有情,当两者记忆融合之时,又怎么可能体验不到那份不属于自身的悸动呢?   昶斐在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萧星瑞为什么一心求死,试图将生的希望给予他。   萧星瑞在【死】之境界上,得到的领悟比他多啊…!那种觉悟,他可没有,他太多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地去生活,除非是重要的事,不然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去做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觉悟不够?所以他才会迟到了四个月才开始再次出现晋级的现象?   昶斐还在思索,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头顶上,一道神仙也看不到的人,正以一种相当慵懒舒适的方式悬浮着,一只手支着歪着的脑袋,一边笑眯眯地俯视他。   这人不是别人,真是在梦境游戏世界之中,以比较另类的方式,打醒了乐正霆禹的狐狸。   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击着膝盖,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可是他手中金色的线却连在在昶斐心头灵魂的核心。   “虽然是突兀了一点,不过小子,你再不快点成长起来,可就没时间了呢~”看着还在对于自己忽然被别人一通骂就骂得升级而有些无语的昶斐,狐狸笑得不怀好意。   他现在觉得,自己对这孩子太过疼惜了,让这孩子着几个月时间都没有成长。   这样懒下去,肯定会死啊…那一口气可是在昶斐的身上,而不是在萧星瑞的身上。   如果非要他选的话…嗯,他保证不偏袒任何一方,但是这没有规定不能在“考试”前,进行“考前指导”吧?   *************************************   导语:谁能确定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自己想出来的,而不是别人控制影响的呢?   嗯…为防止小伙伴没看懂隐藏的含义,做个小导语标题   然后是…谢谢XZ酱的月票支持~!我喜欢看别人穿比基尼和短裙,不喜欢自己穿。   谢谢梦雨桑的打赏支持~!谢谢NTNG的月票支持~!   刘桑,盆友一生一起走,有票尽管投。有金尽管氪!请砸死我吧!我会尝试接下的!加更要缓缓,我家人说我最近脸色都发绿了,我需要调整下作息才能继续…   上一句也是同id酱与月冷桑说的,谢谢id酱的月票支持~!另外,我不色   谢谢阿灵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月冷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六步:可奥?眼睛进化了?!   昶斐(♂·正常)可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被人骂一骂就忽然顿悟的原因,会是他身边默默跟随的狐狸。   他还在困惑着自己变化,就差没有直接盘腿坐下,巩固一下他刚刚晋升的境界与状态了。   可他身边的人可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昶斐还在失神,他面前的安德鲁已经被刚才昶斐身上瞬间产生的力量给吓到了。   虽然只有一瞬,昶斐刚才却因为一瞬间的失神,而忘记了压制自己的神威,导致那一瞬间神威出现了外泄。   普通人是不明白昶斐身上神威是什么,也不可能看到昶斐身上的无形之物。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感受不到,就算原本生物的本能退化到不如其他牲畜,力量超过地震雷雨等天灾的时候,也是最能让人心中发悸的。   直面昶斐的安德鲁,这个时候浑身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zero的眼神好可怕!Zero看上去好庞大!Zero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恶鬼!好有压力!   “你想做什么?想要与我打架吗!好啊!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的话,就来试试好了!”安德鲁心里不舒服极了,见昶斐还沉默地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动作,干脆先发制人了。   昶斐在收敛心神之前,就感觉到了一个大拳头冲着他的脸颊打过来,其中还带着一股物理法则的力量波动。   昶斐的眉头下意识地跳动了一下,他眼中还是有金色符文闪现,原本月老眼的力量,意外地加深了。   他眼中对方的动作好像变成了某种电影中的慢镜头,数据开始出现,关于对方拳头的数据,与击出那一拳的幅度,力量,产生的风压,拳速什么的,居然还是迅速地进行了计算与对比,将昶斐脑海中闪过的几个念头,迅速地进行了文字化整理。   这些全都是昶斐自己想出来的,但是他所计算出的数据并没有月老眼那样详细到了零点后七位数。   他的念头也没有如此文字化过。一时之间,就算这些在他脑海中的东西被月老眼整理成更加清晰的双眼数据了,昶斐也有点没有办法适应过来。   昶斐不由闭上了眼睛,硬生生就承受下了对方击中他脸颊的那一拳,随着拳头不由自主向后踉跄了两步。   “what?!”就算是对手,也显然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还真的击中了一个东方国度的上将。   “这可不是我的错啊!我的拳头可没有用全力,你别想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怼我进行什么审判!”   昶斐揉了揉脸颊,斜眼下意识地想要看看自己揉着脸颊的手,一看却看到了浮现到了他双眼上的新数据局。   根据数据显示对比,刚才那一拳属于对手愤然之下的暴击,攻击力绝不弱,应该是在会将普通人的牙齿打落几只的等级位置上下。   因为昶斐是神仙,所以这样的攻击,并没有直接将昶斐的牙齿给打落。   昶斐深呼吸,不由收敛了自己的那只月老金眼,目光重新落在了对自己出手的安德鲁身上。   “这一回,你是不是又要继续进行你的强盗逻辑,说你打中我的原因,其实是在帮我?目的是为了打醒我这个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来找你的鲁莽家伙?”   安德鲁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拳头会打中一名东方的“将军”,不是都说东方的军人都特别的强大吗?   这样算什么强大啊!这肯定是这个zero故意挨打的啊!   特别是他揍了那一拳之后,自己的手指骨头感觉都好像快要断掉了,现在手指都还在隐隐作痛啊!   可怎么能够在这个刚才才被他狠狠讽刺了一遍的家伙面前示弱?绝对不能给这家伙一个嘲笑自己的机会!   跟人吵架,可以死,但绝不能输了自己的气势!   “就是要打醒你这样愚昧的家伙又怎么…”安德鲁的话都没有说完,他的高鼻梁已经被昶斐击中了。   带着鼻血,安德鲁真的人向后仰到出去,耳中嗡嗡嗡地还能隐约听到昶斐的声音,“骂人我就忍了,毕竟你的观点的一部分,我觉得也挺有道理。   至少我被你提醒了,勿忘国耻,也不要沉溺在表面的强大盛世之下,麻木自我。   因为战争与和平是相伴而生的,各国之间,果然就应该在保持友好的同时,时时刻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提防着你们什么时候又一不小心贪婪起来,想要顺手从我们这里再捞出点什么流水拿回去供起来了。   对了,顺便说一声,偷走了东西之后,小偷就不要再继续在失主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   因为那样的行为很愚蠢,简直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可不是每个失主都会跟我一样,好好跟你讲话了,他们应该是想办法打死你!我这话,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忠告,你记住了,到时候被人玩死别说我没提醒你。”   提醒?怎样提醒?送他一拳头吗?安德鲁留着鼻血,听着大门被关上,心中狠狠地下定了决心。   他安德鲁,一定要将东方那些愚昧的家伙,全都转变成自己信仰的教会的教徒!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zero!   他要用他的方式,用他们宗教的文化,一点点地蚕食愚昧又没有信仰的东方人。让东方人自己之间反目成仇!   走着瞧吧!   昶斐的话,安德鲁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并且开始利用自己的方式,决定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昶斐颇有些郁闷地将至今都还昏迷不醒的彭沓丢到了港口人多的地方,就回去了。   被他丢弃在港口的彭沓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他梦见了一头西方的巨龙,口中喷吐着熊熊烈焰,燃烧着石砌起来的城池,他则是一名英勇的骑士,决定杀灭那头龙。   但是他辛辛苦苦牺牲了无数同伴,看来巨龙的身边时,他看到的一幕,却是巨龙被一名人类少女壁咚在山壁上的一幕。人类少女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一头巨龙。   巨龙却摆出了一脸即将被人强X的辣眼睛表情来。   这一番场景,差点没有让彭沓直接直戳自己的双目了。   而出人意料的是,巨龙最终与人类少女打了一架,成功地放倒了那名人类少女,然后狞笑着朝着他走来…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我不搞基啊啊!”彭沓几乎是直接被吓得清醒过来,满头大汗地坐起来。   这一瞬间,他感觉无数的目光正集中在他身上,那眼神之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   特别是铁雨,他可是非常清楚这位仁兄跟着zero离开的。那个时候,他也是想要跟着一起走的啊!   不过现在看看彭沓的模样,铁雨开始庆幸自己秉公执法,没有贸然离开自己岗位的优秀品格了。   他那时候要是也因为好奇跟着zero离开了,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和彭沓一样了啊?   “彭沓同志,你需不需要一点治疗痔疮的药?虽然那药物是用来治疗痔疮的,但我感觉,菊花受伤的话,擦一点,也是很有效的。”   “菊花受伤?菊花受伤???”彭沓刚刚从梦中惊醒,忽然听到铁雨的话,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可注意到铁雨关爱的目光,他那颗迟钝的脑子,渐渐地开始清醒过来了!   “我…我没有!”彭沓大叫。   “嗯嗯…我知道,你没有的,你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嘛…这点面子还是要的,没事,我们会理解的…”   铁雨同情地拍拍彭沓的肩膀,一脸同情与谅解。   “…”理解个屁啊!这完全就是在进行恶意扭曲!   彭沓真是想哭了,他的菊花,才没有遇到什么需要公关的危机啊!为什么一个看上去那么严肃的警察会那么的不正经啊!画风崩坏了好么!   画风崩坏的猥琐特警队长铁雨,看着彭沓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表面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里却有种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所见所谓说给特警队中的小伙伴们听的冲动。   而感觉有些精疲力尽的昶斐,没有直接回昶氏的董事长办公室,而是先返回了陆黎的侦探事务所小屋,回到了自己经常居住的房间,开始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起来。   在他身边,已经将坐姿换成了侧卧姿势的狐狸不由咋舌,“为什么昶斐每次都那么粗心大意?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在自己的身边布置几个阵法,防止被人突然袭击或是不小心受到什么影响走火入魔吗?”   狐狸这话是自己喃喃说的,昶斐的表情丝毫变化都没有,依旧是狐狸所熟悉的那种…完全感应不到他存在的状态。   狐狸却这半点气恼也没有,已经扬起了自己的手来,在床的范围内,布置了一个阵法,将昶斐与外界隔绝开来。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昶斐的气息就已经渐渐稳定下来。开始稳固他的心境。   狐狸默默地看着,身形反而在空气之中渐渐地淡去了。   因为忽然有了收获,昶斐今晚并没有再去里世界处理萧星瑞身边的一些问题。   或许也是陆黎感受到了昶斐正在修炼,到了晚上也没有将昶斐从稳定自身的那种状态中叫醒。   这也让昶斐一直从晚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听到冬日的鸟叫声,昶斐心情在今天莫名地大好,神了一个懒腰,昶斐专程换上了里世界的服饰风格。   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特别想要里世界看看萧星瑞那边的情况,他可没有自主接收萧星瑞记忆的能力,只能亲自去那边的世界看看了。   ****************************************   嗯…今天只有一更不是我的错,关键是小伙伴没有及时地将配角人设给我,所以配角登场计划只能暂时搁置,换上新剧情,嗯…总之,不是我的错!   谢谢一样桑、id酱、幸狐酱与暴风桑的月票支持~!id酱,你居然真的又挤出月票了…幸狐酱你这是过年出去旅游一趟回来了吗…   溪风酱,你说…前世的父亲?你想到啥了?   所以说,末龙酱,你想学昶斐当神…模仿了他哪两个动作?   谢谢黯奏酱的大力支持~!空酱明天见~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七步:我是她的“男主角”?   昨夜在心境与心法上的突然突破,让昶斐(♂·正常)这段时间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还有好心情去找萧星瑞。   只是今天并没有陆黎主动带着他前往里世界,昶斐来到陆黎之前带他来的镜子前,仔细地看着镜子之中,出现的属于自己的脸,咽了咽口水,有点迟疑地伸出手来。   前天进入里世界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到陆黎做什么,就直接透过镜子进入里世界了。   昶斐不太确定,这是这个镜子本身的特殊,还是陆黎早就已经做好了前面的准备动作,才将他带过去的。   要是是后者的话,他可能找不到进入镜子的办法,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联系上陆黎。   思索间,昶斐的手已经触碰到镜子的表面,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直接从镜子中传递出来。   昶斐反应不及,人消失在原地,隐约间,还能模糊听到谁打了一声哈欠。   没有了之前进入镜子时,大量记忆涌入的过程,昶斐踉跄了两步,抬头就发现自己果然又到了自己与陆黎第一次出现在里世界的地方。   今天似乎比起以往要热闹不少,昶斐刚刚穿过镜子,响亮的鞭炮声就在耳边炸响了。   昶斐扬了扬眉头,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里世界与他所在的世界是有相似之处的,除非是特殊日子,不然城市之中是禁止放鞭炮的。   这一来就可以听到鞭炮声,那就表示有什么大事情正在发生吧?这么说起来…不会是萧星瑞醒来的大喜事吧?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着急去凑热闹了。   昶斐想想,索性放心下来,检查起自己在穿进里世界之后的身体情况。   嗯…外貌,他自己的;身体,没毛病,还是他原本的;能力,没有退化或是缩水,妥妥得是他昶斐无疑了。   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脚,完完全全是他昶斐的状态,让他相当满意,这让他凑热闹的性质就更高了。   昶斐几乎是用小跳步的方式,蹦跶到街道上的。   街道上果然相当的热闹,此刻的时间是刚刚入夜,整一条街道上灯火通明,与他所在的世界的不夜城有得一拼。   不少店铺都在放鞭炮,欢闹得就好像在过年,天空之中都有不少彩纸飘飞,让昶斐心情也跟着开心起来。   有时候,环境的确能够影响到人的心情,昶斐溜溜达达地走在街道上,东逛逛西看看,非常享受这样的氛围。   这大概就是过年的氛围吧?这么说起来,他们的世界似乎也快要过年了,街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购买年货的人。   要不是这里的氛围,昶斐都快要忘记还有过年这一回事了。在他的记忆中,过年好像是非常遥远的回忆了…   “喂喂喂喂!躲开躲开!都躲开啊!”昶斐还在思考着自己记忆之中的过年时,前方忽然一片骚乱,马蹄声与尖叫声混入了眼下热闹的喧哗声之中,听起来有些刺耳。   昶斐不由抬头,目光所及,貌似是一匹黑马正在无视人群地在马路上冲撞,特别是…那一匹黑马看上去简直就不像是一匹马啊!   谁家的马不是用跑的,而是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   特别这匹蹦蹦跳跳,抬起两只前蹄的马看上去…玩得还挺开心的,完全无视了四周尖叫与躲避的人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昶斐感觉自己好像从那张马脸上,看到了一种…疑似熊孩子恶作剧后露出的笑容!   Mmp…开玩笑吧?马还能露出那么人性化的表情吗?   这不是寻常的黑马吧!这就是只马妖吧?!说好了建国后不许成精呢?哦…这不是精,这是妖哦…   昶斐还在傻眼呢,那一匹俊逸非凡的黑马,似乎发现了人群之中发呆的昶斐,它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随即竖起来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一双铜铃大眼中,满是活见鬼的表情,下一刻,不等昶斐相同什么,它马蹄一落,转身就逃。而且,它这逃跑起来还不走寻常马路,竟然是这样一跃跳到屋檐上去了!   尼马…这是马吧?是马吧?不是飞马吧?没有翅膀吧!   还是说,现在的马也已经学会了那些小说中,武林人士才会的轻功术?话说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轻功,没问题?   昶斐心里还这么想着呢,马背上少女连串的尖叫将他给拉回现实了。   昶斐到这时候才发现到了骑在马背上的那名少女。   不是因为那只马太惊艳了,所以忽略了少女。实在是…因为在那只马上的少女实在是太娇小了,与那匹马相比,完全就是陷入了马背之中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女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加上现在又是晚上,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来啊!   昶斐仔细感应了一下,才注意到,刚才与其说是这匹马使用轻功飞到屋檐上去,倒不如说,是这个少女使用了什么法术,带着那匹马一起飞到屋檐上去了。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昶斐伸手扶了扶额,还是伸手一抚面庞,手腕上的红尘已经转变成月老面具,在众人还在惊呼的时候,他已经跃上了屋檐,伸手抓向马绳。   安竹现在有点想哭,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睡一觉,居然就会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   穿越也就算了,结果一穿越过来,她居然就要想她以往看过的小说剧情那样,准备嫁人了?   别玩她了好么?她根本就没有那种宫斗天赋啊!而且,作为一名新时代少女,嫁的不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怎么行?   小说中不是总有一个套路吗?如果穿越后出现的第一件事是嫁人的话,基本会出现两种可能。   要么要嫁的人是一个高富帅,有着可以统治一个国家地位的高大上腹黑存在,要么就是那种注定成为真正的“腹黑男主”讨伐道路上倒下的一枚棋子。   安竹心里怕啊!如果她嫁人的对象非常巧的就是那种腹黑男主的话,那还好了,如果是另一种…她估计就有的苦头受了!   因为根据她所看过的小说套路来算的话,穿越女主的结局基本是两种。一种,自然是happy end,一场凄惨虐恋之后,与心上人终成眷属。   但是另一种可能性也非常大,那就是作者们为了给小说营造出一种让人不能理解的氛围,将女主Game over了。   前者的话,她还能忍受,毕竟也算是提前知道了结局,忍一忍海阔天空。要是后者…那她怎么哭得都不知道了!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安竹利用仅剩下的时间,对她的未婚夫进行了一系列的了解。   可越是了解,安竹越是想哭。怎么办?她要嫁的目标是一名皇储啊!可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她平日了解的不同啊…   这个国家每一代的皇储有九位啊!她要嫁的听说是最弱的一位啊…名字姓冼,单名一个鹤字啊!   这名字乍听之下还以为是仙鹤啊!这么一个路人甲的名字,怎么可能会是男主角嘛!摆明了就是龙套啊!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名字的,居然还是一个皇储,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没听说皇储除主角外,各个身边都存在着那么一个没人性的谋臣或是军师,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牺牲精神发扬光大吗?   要不就是像“男主”那样的,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将“牺牲”精神发扬光大的主儿?   总之,其他的条件都不用说了,光是这身份配上这名字,妥妥地扑街货!不嫁!她要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   对冼鹤第一印象极其差的安竹姑娘,想通了一切,果断地以买可怜的架势买通了自己身边有点心机的丫鬟,与对方交换了一下身份,又通过对方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可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帮她的家伙居然会那么不靠谱,居然给她找了一匹这么不靠谱的烈性黑马。   她才骑着马冲到街道上,这匹马居然就发狂了,还直立而起!安竹那一瞬间就吓呆了,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匹直立而起的黑马在愉快地玩蹦迪。   安竹哭了,她真的没有祈求老天给她经历那么一次套路化女主角的经历啊!为什么小说中的套路她也要遭遇一次啊…这样下去,别说等男主英雄救美了…她估计…咦?   安竹想着想着,眼睛忽然亮了,她怎么就忘了呢?要是真的按照套路来的话,这个时候,男主或是男二就要挺身而出了啊!   安竹的心中,开始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脸颊也开始微微地有些发烫起来,也不叫了。   她现在就想看看,她在这个世界中的真命天子,究竟是一个长的怎么样的人!   正思索间,一声马得嘶鸣声响起,安竹清晰地感觉到了黑马的身子不再继续保持刚才的直立状态了。   她的心跳却开始不自觉地砰砰跳起来。   究竟…是高冷的男神呢?还是…温柔的暖男呢?   在这份念头的驱使下,她悄悄抬起头来,看向了四周。   在她的左侧…呃…没人?!咦?为什么没人?   安竹呆了,随即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位男主或是男二,或许…单纯的只是路见不平,随手而为。   可这样一想,安竹又哭了,不管怎样,好歹让她看看是谁救了她一命啊…   “喂,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受伤吧?哭什么?”可她还没哭一会儿,她的右侧,立刻传来了疑惑的询问声。   安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地感觉牵着马的人,一定会出现在马的左边了。   可是这也是分人分场合的啊!正常人都是右撇子啊!   男主或是男二当然不可能是寻常人,那必须是左撇子啊!既然这样,那他又怎么可能在马的左侧呢?   这样一想,安竹破涕为笑,立刻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未来会跟自己有感情纠葛的人,究竟长得有多帅~   这一回头,在安竹看清了自己面前的景象时,她又哭了。她真是没记性!她都忘了,按照穿越套路的尿性,她与男主或是男二之间,是不可能轻易见面的。   对上脸上帅气的面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穿越利器啊…   **********************************   说真的我怀疑现在我写关系到月老的正经事会被当成“不务正业”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八步:就像猪肉铺老板和他的猪   昶斐(♂·正常)在来到里世界的时候,还抱着一份好心情,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一匹马冲到街道上为止。   在拦下他面前的黑马的时候,昶斐已经想到了无数这黑马很有可能是一只马妖的可能,并且一次次自我推翻。   可在他抓住了缰绳的瞬间,他可以肯定,施展法术的确实不是坐在马背上的少女,而是他抓住的黑马。   这样一来,昶斐不得不怀疑,这匹黑马是不是什么非常喜欢小萝莉的马妖族中的变态了。   听说马群之中多出产种马,虽然种马一般死得比普通马类快,但不代表马妖就是如此。   昶斐一看这头欢快的黑马,就觉得自己猜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要不是现在环境不对,还有个小女孩正坐在马背上,他差点就要直接去跟马妖说话了。   现在,他也只能白了那批黑马一眼,将目光转移到他面前的少女身上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错觉了,他发觉在自己询问了那个小女孩的安全之后,那位少女看向他的眼神不太对!   那样软软的,带着水雾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种盯上了什么猎物的野兽的感觉!嗯…奇了怪了…明明刚才哭得惨兮兮的,为什么会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昶斐下意识地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直觉告诉他,不要继续和这个少女多接触,不然可能会不大妙。   “呃…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带你下来?”昶斐悄悄地咽了口唾沫,他的直觉一向不错,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危险的感觉,他还是想先将少女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他实在不确定,自己要是就这样放着少女不管,会不会让之前的危害面积增大。   难得的热闹夜市,他不想就这样毁在一匹黑马与一个少女的身上了。   随手在马妖的身上施展了定身类的小法术之后,昶斐就准备抱起娇小的少女,将她放到了街道上。   可当他的手伸向少女时,少女却更加主动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昶斐伸出来的手上,“我…我没事的…谢谢你…”   咦?   少女主动的道谢,看上去非常有礼貌,似乎…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直觉这是不准了吗?   昶斐愣了一下,之前还有些警惕的心思不由放了下来。   心房放下了,昶斐也就不再继续紧绷着他的脸了,不禁直接咧嘴笑起来,条件反射地笑道:“没事就好!”   安竹看着自己面前应该是高冷风面具男子,忽然笑了,不由直接看呆了。就算是带着面具,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笑起来也仿佛冰雪消融,暖得让人感觉心弦好像正在被一根小羽毛骚动着,令安竹好想要捂住心口尖叫。   特别是面前这人的面具,并非是将整张脸都遮住的,他的面具,是一面银白的半月状的面具,面具上绘有祥云,跟月盈的位置,还非常精致的雕刻了一个月老树。   遮住的部分是包括一边脸颊与双眼、鼻子在内的部分。但是双唇与剩下的小半边脸却是露出来的。   在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不但有笑靥,还有两颗虎牙,安竹光是看着,就感觉这笑容不但很暖,还很萌很熊。   这样看上去,似乎并非是冰山大帅哥型的男一号,可是…好像也不太像是温柔体贴,不求回报的暖男男二啊…   这感觉…倒是有点像其他会在女主生命中出现,默默地爱着女主,为了女主打抱不平的男三、四、五、六…   安竹呆呆地想着,心里又有点纠结了,就算她面前的不是男一号和男二号,可是感觉老可爱了啊!好想…好像直接收下啊~就算不走王道女主的路子也好啊!   特别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并非是她想象之中的帅气丹凤眼,这似乎是一双杏眼~看上去就像是小动物一样,让安竹有种想要摸摸对方头的冲动。   她原本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可是当这个念头浮上心头的时候,她的手鬼使神差地就转向了对方的脑袋…   “你这是…想要干嘛啊?”昶斐原本看少女那么礼貌,还准备换成用手来搀扶对方下马背。   谁知道,这少女伸向他的手忽然抬起来,朝着他的头顶位置就摸过去了,让他下意识地侧头躲开,之前放下的警惕心,也因为对方的举动,重新生出来了。   安竹被昶斐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不禁羞红了脸,她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可是她也控制不住她自己啊!手就是不听使唤地在行动啊!   更关键的是,被昶斐那样一质问,安竹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就一片空白了,无措地开口:“没…没什么…你…这位公子,我就是…就是想扶着你的脑袋下来而已…”   “……”摸着脑袋下来?正常不应该是扶着手下马吗?   等等…这莫非是里世界的独特习俗?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不能触碰双手,只能扶着头下来?   …那样会不会太侮辱人了些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安竹在把话说出来之后,就陷入了自我厌恶中,啊啊啊…她都说了些什么鬼啊?!什么叫做扶着头下来啊!   这位救命恩人肯定将她当成是什么神经病了吧!   估计就算一开始有好感度,也要被她这番话给刷没了吧?安竹满心的后悔沮丧。   可就算这样,她心里还是隐隐抱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说不准…这些穿越世界的人,就是喜欢神经病呢?   安竹想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昶斐,可惜,现实不可能让她的幻想美梦成真,昶斐原本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的双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睁大,而是微微地眯得细长,看上去似乎真的思考她所说的话。   安竹见昶斐表情从之前给她的可爱感觉,变成了她想象中腹黑男主的感觉,心里半点开心不起来,还有点想哭。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就特别作死,心慌之下,还不忘开口继续说道:“那个…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关系,你不用勉强的…”   “不…我一点不勉强。”昶斐缓缓开口,安竹的心中不由一喜,转开的目光又转向了昶斐。   可这一眼看回去,安竹吓得魂都要飞了,她发现,昶斐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漆黑的气正在蔓延开啊!   而昶斐继续接上了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噫…”安竹听到这里,已经想象到自己因为戏弄了昶斐,被他从马背上摔到街道上的画面了!   她不禁抱住头,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她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她不要做什么女主了,也不要遇到什么高冷男神了!她现在才感觉,人太冷,可能杀人真的不眨眼!   可是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如安竹想象中的发生,她在滑落下来的时候,背脊就被一只大手轻柔地托住了。   耳边有一道微风轻轻吹拂她的耳畔,还能隐隐听到一声幽幽地叹息,这声音,正是救命恩人的。   安竹愣了,对方的态度有点超出她的想象,可这回她实在是有点怕了,不敢在去看昶斐。   昶斐有点同情地扶住他怀中的娇小少女安竹,他就说为什么会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原来这是正常人针对神经病的一种感觉吗?   这样想来也难怪了,以前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啊…仔细想想,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真正的那些神经病的相关心理课程。   说起来,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在别人看来,他们的思维与逻辑是极度不清醒的,但事实上,他们本身有着想要追寻某些事物的道理,只是他们与其他大众的思想不在同一根平行线上,以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行为。   就像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明白面前这个少女的行为。   在但是她所做的事,还有她的不少行为,应该都是有某些对她个人来说,相当重要的目的性的吧?   不给人理解已经够惨了,昶斐觉得,虽然不能答应这位少女的某些不正常的要求,不过,可以对她温柔点。   抱着这样的想法,昶斐还是温柔地将这名可怜的,脑子与众不同的少女放到了路边。   他其实还有一个猜测,这个少女可能并不是疯很久的,说不准是刚才被那只死马妖给吓成神经病的。   所以,在放下了安竹之后,昶斐看向那只被他定住了身形的马妖的眼神,就彻底变得不善了。   原本还只是想要玩闹一番的小黑马,在对上昶斐的目光时,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   马…马咧…那个看起来是人类修真者的家伙,看他的时候,就好像是对面猪肉铺铺子的老板,看着他猪圈中的猪!惨了惨了,这不就代表这个人类准备将他像宰杀一头普通的猪一样给宰杀了?   噫噜噜噜…他明明只是一个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普通小马而已啊!   黑马的心肝在颤抖,它好像现在就学会种族中的所有天赋能力,在那个人类像猪肉铺子的老板对待他家的猪那样,对待它之前,赶紧开溜!   ************************************************   谢谢花开酱、小a酱、NTNG酱、无归酱、空酱、忍愛酱、飞天桑、天王桑、我算酱、官方桑、紫空酱、kanched桑、叶越酱、醉了桑、影酱、梦雨酱、天雨酱的…月票狂轰滥炸!   报告众位司令官,你们已经成功将殇之堡垒轰塌,我只能举白旗献上双更争取俘虏优待政策了。   NTNG酱,今天真是大惊喜,我都“惊喜”得差点摔地上了!居然真的有好多惊喜啊!   忍愛酱,影酱,你们居然真的用力挤挤了啊…   id酱,刘桑,算卦的话…你俩就算了,我感觉你们俩的卦很黑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零九步:我成第三者了?!   昶斐(♂·里世界)碰巧来到里世界,没想到会直接遭遇到传说级的黑马大闹夜市的套路化现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还顺手让那一匹马妖停下了捣乱,不过,好像之前骑在马背上的少女被直接吓成了小疯子。   这让昶斐开始思考起来应该怎么给这一匹马一点教训。   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少女身子微微颤抖,让还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学习一下厨艺,将那头黑马分食了的昶斐回过神来。   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各自矮小的少女,昶斐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乐正文,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某个时候,也会遇到那种无助的事情,然后躲在什么地方瑟瑟发抖呢?   这样想想,昶斐心中对乐正文的情感不由占据了他目前内心的主导地位,心里直接柔软了一片,轻轻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会陪着你…”   陪着…原本就被昶斐吓得不轻的安竹,听到这里,心里狠狠哆嗦了一下,她的脑子说不出的混乱,怎么办怎么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事了?我会陪着你?   这莫非是…准备开虐了?等等,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安竹的脑海中,已经自然而然地想象到了她前段时间看过的小说情节了,她要是记忆没错的话,有些“男主”的内心是极其残忍的,绝对不可能存在一见钟情的属性。   反而有一个抖S的可怕属性,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什么,所以警惕心特别的高,还…非常喜欢虐待别人!   现在这节奏,莫非是这位“男主”准备将她软禁,然后进行什么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她说出什么关键词,再开始利用她之类的展开吗?   安竹光是想想,眼泪又有点不受控制了,她的脑筋不是很好啊,让她想出什么能够让面前这人回心转意的关键词什么的,她不会啊!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恩人是谁。   她为什么穿越了啊…她明明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看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而已啊…   昶斐望着自己面前哭得越来越凶的少女,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这不对劲啊?为什么他好心好意地安慰,这少女反而哭起来更凶了啊?这没道理啊!   头疼,这样真的让人很头疼啊!小文都是一个比起这个小丫头要乖巧懂事不知多少的女孩子啊!   这究竟是他家的妹妹被人渣老爹教育得太成功?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孩子都喜欢嘤嘤嘤地哭个不停?   不是都说,古时候女人不是流行什么三寸金莲,就是流行什么梨花带雨吗?这么说起来…这其实是某种风俗?   可是这样哭,虽然看着可爱,可是也会很烦恼的啊!女孩子哭唧唧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喜欢看啊!   不对,他是压根就不想看到女孩子哭泣,让女孩子哭泣什么的…光是看着就怪让人难受了。   可是放着不管的话,这个少女会不会直接哭死或是哭晕过去啊?虽然里世界文明看上去并没有梦境游戏中那么先进,但这少女要是真的哭晕过去…不会遇到人贩子吧?   至少先送她回家吧?只是…哭成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吧?   昶斐轻叹了一声,还是动用了月老眼。   经历了四个月的时间,月老小册当初直接丢过来的月老小册附属能力,月老独特的检测能力双眼,配合他体质的变化与增强,让他看待很多东西都变得数据化了。   用那样一双眼睛看四周的一切看多了的话,会忍不住就将人当成是一种大程序之下的小程序一般的存在。   平时战斗是稍微分析检测一下对方与自身实力差距,再进行战斗还可以,换平常,他还是不怎么想用的。   就是这眼睛有时候在遇到麻烦,或是他过于激动时,就是无法控制,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加上这两天他对自身上请道法的某种领悟又提升了,让他身体之中原本存在的神元+1,变成了神元+2,仙元的提纯也提高了不少,他的身体,似乎在更加的…神仙化?   或许是错觉,昶斐原本就特殊,他根本就没有那一份真正想要成神仙的心思,更多是顺其自然地生活,对于自己身体的状态…除非体质会不受控制的变男变女这一点之外,他基本也很少会去关心自己身体的问题。   反正在完成特定的任务之后,就不会死,那他只要按照要求,完成了任务,然后继续安稳过他的小日子就好。   可是,再怎么不去关注,明显的变化,那就算是脑子再迟钝的人,也感受得出来。   那样的感觉在昨晚回到陆黎家开始,就越来越强烈了。   如今金色符文再度出现在昶斐的眼中,他的视线之中,所有景象都好像出现了某种扭曲,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面前的少女都是由各种各样的线组成的了。   在昶斐差点吓傻的下一刻,他双眼中的景象重新恢复了正常,他的目光中,开始出现关于面前这个少女的数据。   先不说其他数据问题,昶斐在看到对方安竹这个名字下出现的用红字标示出来的【月老目标伴侣】的时候,就有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这还真是…好巧啊…他的月老目标,不应该乖乖地呆在梦境游戏世界之中,乖乖地等着他去撮合吗?   果然是他想得太天真了,假装自己只要看不到他的目标任务人物们,对方就会乖乖不作死?图样图森破啊!   他在游戏中的身份萧星瑞在里世界都具有自我意识,甚至都准备对他展开舍身取义的行为了,其他的目标人物,怎么可能会乖乖地不作死呢?   这简直就比要求飞蛾不要去扑火还困难吧?   刚才他如果没有那么及时的出现,是不是他就在要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这个少女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了,而直接被月老小册给抹杀了?   昶斐深吸一口气,小命至上,无论如何,还是进入认真的月下老人模式吧!总感觉这好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偷懒…   收敛了这段时间因为浪多了,而有点收不回来的心思,昶斐将目光重新又落在了自己面前的数据上。   他面前的少女,名叫安竹,是一名双体一魂的穿界者,因为遭遇到一场意外,丧失了里世界记忆。   为八位目标人物之中,冼鹤的既定灵魂伴侣。今日原本应因给冼鹤冲喜而嫁给冼鹤。   但因为记忆出现问题,导致了安竹行为与思想出现偏差,将自家的侍女塞给了冼鹤,即将代替她完成洞房。   昶斐看了没两段,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这个少女身上的红线和她身上的好感度上。   红线所连接着的地方,是街道最热闹的地方,安竹身上显示着的标有冼鹤的好感度上,显示的结果是白色。   既没有红色,也没有黑色,更没有蓝色之类的,这就表示…对冼鹤完全没感觉吗?   只是…为什么在针对冼鹤的好感度下面,还会有一个好感度进度条啊?而且…那进度条下面出现的【萧星瑞的半身】的字样…是说他吗?   为什么他在这里叫做【萧星瑞的半身】,而不是直接出现他【昶斐】的这个名字来?   他昶斐…现在隐约感觉到了某个意志深深的恶意!   这个进度条的下面,红色的进度有一半,黑色的进度有一半,看得昶斐下意识眯起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根据眼睛直接反馈回他脑海的情报,这少女居然对他存在一半以上的好感,但是又存在一半左右的恐惧…   这节奏一点不对…难道古代的人都流行什么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的戏码?   不对不对…这个安竹现在的思想是受到损伤之后的安竹,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思想,应该是处于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年轻人的思想。   这样一来,那就不可能是什么古人那种以身相许的思想才对,没道理会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就对他产生好感。   昶斐隐约感觉是自己算漏了一些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去想,他都感觉这个少女没有任何的道理喜欢自己。   最终,昶斐得出的结论是,根据现代女孩子的喜好来分析对方的心理,应该是自己戴着面具的神秘形象,引起了这个少女的好奇心,一旦产生了好奇心,那就表示这是踏出恋爱一路的开端…个屁啊!   真要是这样的话,他这个月老还怎么当啊!   他的目标可不是去跟一个目标人物恋爱啊!有一对纣王与妲己千年姻缘已经够让他扎心了好么?   他的初恋都还没成,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啊!   一年都不到,就想逼迫他再配着月老的目标任务人物玩恋爱游戏嘛!想都别想啊!   昶斐心里有点火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会这样发生,绝对!是!一个!阴谋!   有人想要耍他玩儿!真以为他昶斐是好欺负的吗?!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昶斐伸出手,冲着空白的天空比了个中指。   “哈哈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某处较远的方向,谁人也看不到的狐狸,对上了昶斐比的中指,彻底被逗乐了,在半空捧腹大笑起来。   “只是,我也不是有意想要这样做,只是碰巧…想到了这么一段套路情节罢了。”狐狸笑罢,揉了揉笑出眼泪眼睛,感叹了一声,他其实都没想到会是昶斐中招,成了那个即将插足的“第三者”。   ***********************************   今天迟了,明天再说,然后是…迟到的元宵节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步:越老?那是谁家老人家?   作为一名和意志差不多的存在,狐狸感受到昶斐(♂·正常)送给他的中指,直接爽快的甩锅了。   反正缘分早已注定,过程根本不重要,挨不挨得过那个过程也不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算道路再艰辛扭曲,也会走到缘的终点。所以,过程怎样都好。   狐狸坦然笑得开怀,不再理会默默地比中指的昶斐,转而朝着萧王府的方向飘去。   相比昶斐这样的,除非天灾,不然就会像石缝中的野草,活得相当顽强。萧星瑞可就不同了,他可是花朵啊~   里世界中的萧星瑞,很多事是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的,就算以他结合昶斐部分的记忆,让他非常想要去亲力亲为,他的身份与成长的环境也没给他那个条件。   不管是萧星瑞还是昶斐,在他们各自成长的环境中,都成长成了一个性格比较极端的存在。   这让狐狸也很无奈,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即第五文明纪元被强行终止之后,世界都出现过一次大爆炸了,想要让旧的世界保留下去,就必须出现极致的平衡。   但平衡世界之中,被分裂到平衡两侧的砝码,必然不可能是平衡的,而是极端的。   嗯…反正只是性格残缺而已,看看现代人,哪个性格不残缺?【残缺既是美】的特质,不是被如今的人类发挥的淋漓尽致吗?现在不是都到处都是什么茶杯狗,折耳猫之类的短命生物吗?   寿命缩短到一百年打顶的人类其实应该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病态美吧?只是他们从来没有发现罢了。   狐狸想想就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脸上又不自觉地流露出让乐正霆禹有点避之唯恐不及的戏谑笑容来,溜溜达达地就来到了萧星瑞的王府。   托了昶斐的福,原本陷入沉睡的萧星瑞总算是清醒了,虽然他的脸色难看得很。   虽然狐狸觉得,可能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断开了萧星瑞与昶斐意志上的共享联系的缘故。   不过,看萧星瑞与昶斐不开心的模样,他还是相当开心的。看着别人苦恼,然后想办法解决自己苦恼的问题,才是最有趣的啊~现世界中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人要是不思考不追求,那活着和咸鱼还有还有什么区别?   追求破解难题的那个过程,也是相当有趣的呢…   “王爷,您今天真的不准备去参加冼王爷的婚礼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萧王府中,管家看着已经不开心了两天的萧星瑞,还是尽责地提醒道。   “跟他们说,我还没有醒来不就好了?”萧星瑞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扶着书,目光没有从他面前的书上挪开。   虽然他手中的书拿反了,管家却不敢在这种时候提醒他们家心不在焉的王爷。   事实上,整个萧王府中的心腹,都知道萧星瑞现在心情不好的原因——他们重要的客人昶斐跑了。   昶斐…按照他们家王爷的说法,是一个不但救了他们家王爷一命,甚至还很了解他们家王爷的人,也是王爷最重要的挚友。   但是这位挚友,似乎为了帮助王爷醒来,牺牲了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在救活了王爷之后,还被整个王府给针对了,这点…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   而这位差点就死掉的王爷最重要的挚友,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们家的王爷感到了生气和失望吧?就那样一个招呼都不跟王爷打地离开了。   估计,因为他们这些属下的缘故,王爷的那位挚友,再也不会来王府来看望他们家的王爷了。   这…是表面的一套说法。至于事实是什么,管家感觉王有兵队长应该比他要清楚很多。   可是王有兵与他的那些属下,偏偏在遇到那件事的问题上,选择了装傻。   管家就算心里大致上有某种猜测,也决定跟王有兵一样,将这个秘密藏在自己的心中,想着将秘密带回坟墓。   如今,管家也只希望自家的王爷,能够从失去了挚友的心情中渐渐恢复过来了。   还有很多事是需要王爷亲自前往处理的,虽然…那些事情可能就算是王爷亲自出马也没有多大用处…   管家跟着萧星瑞发了一会儿呆,就有下属匆匆地赶到了书房门口,小声地招呼起管家来。   管家被在属下召唤着回了神,这才跟萧星瑞告辞离开了书房。随着自己的属下,朝着较远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面对自己培养出来的直系属下,管家直奔主题,开口就是询问。   “管家,冼王府出事了。”属下回答。   “具体说来听听。”管家挑眉,追问起来。   “刚才得到的消息,冼王爷的王妃在嫁娶时,与自己的家的侍女调换了身份,偷偷摸摸地偷走了冼王府一匹马,趁着冼王爷在前厅迎客的时候逃跑了。”   “直到刚才,在掀起红盖头的时候,被冼王爷发现。”   “但是那名侍女自称自己就是安家的大小姐,被冼王爷的奶妈刘夫人套出了真相,如今被冼王爷暂时扣押了。”   “目前冼王府封闭了新娘逃婚的消息,派遣了府兵暗中寻找起安小姐的下落。   管家,这对我们的王爷来说,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提前一步找到那位安小姐的话…说不准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先将冼王爷从皇储的位置上排除出去。”   那名属下说着,脸上已经隐约带上了兴奋的神色来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这事不急,其他各姓王爷的性格都太过古怪,没一个是好对付的,我们最好不要贸然行动,免得给王爷添麻烦。”   属下点头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派遣外面的人留意其他王府的行动,顺便留意一下安家小姐的下落。如果真的碰巧发现目标,不要贸然行动或是跟踪对方,只要留意安小姐出没的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遇到什么麻烦的话,顺便帮她解决一些小麻烦。”   “是!”那名属下立刻应了一声,匆匆退下布置去了。   他非常相信管家的判断,这个时候,只要按照管家所说的去做,就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安小姐只怕并不容易找,毕竟作为一名逃婚的新娘,她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做。   肯定会想尽办法逃出首都,避开所有王爷的耳目才对。   这名属下如此一想,脚步就不由开始加快,他必须快点联系外面的那些线人,留意首都各城门的出口,说不准就能发现那位逃跑新娘的下落…   “哎哟!”走神中的属下,直接撞到了什么,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他不禁揉了揉脑袋,抬头想要道歉,可这头一抬起来,这位下属的笑容就僵住了。   Mmp啊…为什么目标逃跑新娘会出现在他面前啊!   难道他刚才走神不小心走到某一处的城门口了?然后非常宛如命运的巧合,让他非常走运地就遇到了这名新娘?   这要是真的的话…难道老天都想帮他…   “请问,你们家萧王爷在家吗?”可正当这名下属真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但是感觉好像挺陌生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欸?”这名属下有点后知后觉,将目光从少女的身上转向了她的身旁,在她的身边,一名身形与个头让人无比眼熟的面具男人正牵着一匹马,静静站立在那里。   虽然对方带着面具,可是从对方的站姿与一些细节的站立动作上看来,这名属下瞬间就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   不知道怎么的,这名属下隐约感觉,这样的场景,好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一次!   而且,肯定还是近期发生过的事情,让这名属下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是某种直觉却在提醒他,要是想起来的话,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他还是不要去努力地探究会比较好…   这名属下决定小心自己的直觉,干脆不再继续思考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转而看向面具男客气问道:“请问,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小姐,找我们家王爷有什么事吗?”   这话一问出口,刚才决定视而不见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强烈到让这名属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这个少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咦?少年?等等…面具?奇怪…他总感觉,他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快要突破他的桎梏出来了!   是什么呢?等下等下…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说出什么话来!他不想想起来!   这名属下越想越是感觉危险,抬头想要改一下自己的话,带着面具的少年已经率先开口了:“哦,没啥,我就是感觉这名少女可能与你们有缘,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少年面具下露出的薄唇上扬,露出了两个笑靥来,“不用感谢我,我不过就是拾金不昧好市民罢了!”   咦?这名属下原本看着面前少年开口,冷汗都下来了,可是听到后面,已经傻眼了,等等…拾金不昧?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新娘欸?这叫拾金不昧吗?拾金不昧就给他送到失主冼王府去啊!送到萧王府是嫌他们被盯上的几率不够大吗!   这名属下之前的担忧,被面前这少年一句话说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之前管家的话,心里立刻憋着了一股子郁气。   “好了,人我给你们送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可惜,后者没有给他吐槽的机会,已经转头跟少女说起话来,“抱歉啦,我挺忙的,顾不上你,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这里的主人是个好人。”   “谢谢…”少女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才还在哭,听到少年的话,立马道谢起来。   那名属下的脸顿时黑了,“喂喂喂,请不要自说自话啊!我们家王爷可还没有答应啊!”   “嗯,你跟他说,月老任务人物之一,就先摆脱他了。”少年摸着下巴想想,随即又露出了他那好看的笑靥,笃定地说道。   啥?越老任务?越老?越家?哪个越家的老先生?越家老先生的任务?他们家王爷…啥时候又随便乱接受什么老人家的什么任务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一步:只是看着眼熟而已吗!   因为月老眼不自觉查看了安竹的情报,让昶斐(♂·里世界)现在看到安竹就浑身不自在,老感觉自己现在要是在这个少女的面前,很有可能会毁掉了月老任务。   因为在这个少女的好感值与月老红线之中,已经与他产生了一条联系,目前这跟线至少比起冼鹤的还明显。   这让昶斐老不自觉想起几个月前,最终身体恢复了原状,却离开了人们视野之中的许沙雪。   好在许沙雪临走时,身上的毛病被拔除了,鬼王的事情也解决了,好歹她不会出现被利用的现象。   但很多事情真的都说不准,昶斐想起戎忆珍的那一群目前还搞不清楚身份的那些人,还隐隐有些担心。   特别是…那一次,进入了通天的记忆核心时,经历的那些,让他感觉那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记忆而已。   在那里面存在的一切好像都比他以往所进入的那些他人的记忆要深刻清晰很多,感觉起来更像是回溯能力。   可如今他从陆黎的口中得知,在妖族的国度之中,还存在着他的留言开始,昶斐心中某种猜测就越来越强烈。   现在一堆的麻烦加身,好多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完,要是再多来几件,他可处理不过来,还不如丢给萧星瑞。   至少安竹现在有好感的对象不是萧星瑞,而是他昶斐。   嗯…光是这样想想,心中就老得意了。萧星瑞关心他的人很多,但是怎么说,最初都是因为一层身份的关系。   他昶斐就不同了,他昶斐怎么说都是集聪明、帅气、 品德于一身的天才式人物,魅力自然是不需要任何身份背景来衬托的,他就是一个天生具有人格魅力的高大上存在!   昶斐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人格魅力跟身份不同,这玩意儿肯定是抢不走的。   感觉很爽的昶斐,心情也跟着变得相当的好,这让他也非常有耐心跟对方玩文字游戏。   看着一脸懵逼的那名萧王府的守卫兵,他感觉甚好地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摆出了他记忆中,那些特别具有魅力的前辈高人的架势,轻声说了一句:“去吧!”   【去吧】什么鬼?!等我整理一下思路啊魂淡!别随随便便摆出那么欠揍的表情来啊!   那名管家的属下现在有点想揍人了,特别是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时,这名属下感觉自己好像能够读取出这名神秘人眼中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人的讯息。   一看就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讨厌家伙啊!摆出这番模样,谁要去啊!怎么说他好歹也是萧王府的人!   想要他跑腿?他的飞毛腿是一句话那么廉价的吗!   真名属下还在腹诽,他的身后,却有人忽然好像顿悟了一般地惊呼出声,听上去,似乎是王队长身边的人。   那名属下疑惑了一下,之前熟悉的感觉在这一声惊呼声中,更加强烈了。而很显然,抱有着想法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他身后的同僚也是有相同看法的。   从刚才那一声惊呼声听来,应该已经想起在哪见过了。   这么说起来,果然是他忘记了什么吗?   “不好意思,还请阁下稍等!啊不,还请阁下与您的这位朋友进府等待,我等马上通报王爷!”   这名属下还在苦苦思考,身后那声音已经快速地接过了他的任务,匆匆迎了上来,就差没有直接跪地,向昶斐行王府对待王爷的礼节了。   这位可是跟随王有兵的亲信之一,当初可是与王有兵一起闯入王爷的浴室,看到了王爷身上的胎记的人。   虽然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面前的这位,各种举动与王爷一模一样,身上不但有和王爷一样的胎记,还有无数的伤疤,让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当年王妃生下的,肯定并不只有萧星瑞王爷一个,当初生下来的,肯定是一对双胞胎!   只是,双胞胎之一的王爷被有心之人盗走培养,王府为了某个原因,所以只能隐瞒了王爷其实有两位的消息,假装只生下了一个王爷!   而双胞胎之间,传说上辈子就是一个人,转世出意外才变成了双胞胎,所以双胞胎行为举止隔得再远,也会相互影响,然后变得一样也就说得通了!   而从对方死活不愿意取下面具,如今又戴上了一个面具,很有可能是他们的萧王爷二号好不容易逃出了可怕的势力,找到这里,了解到了自己父母根本没有当他存在过的事实,并且父母已经去世了,所以…担心自己的兄弟出事,或者是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不愿意露出真容,就决定以他现在这番模样时不时靠近自己唯一的亲兄弟了?   不得不说,脑洞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这位王有兵身边的亲信想了两天,最终和自己身边的同伴讨论,月讨论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看到带着面具,行为举止像极了他们家王爷的神秘少年出现,就开始激动起来。   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家被偷走的不知名的二号王爷,最近王爷不开心也是因为他吧?讨好了他, 说不准王爷就能重新振作起来。而他,要是能留下这位,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再是小小的守门亲卫了。   说不准还能被大大地赏赐一番,成为王队长的接班人?机会摆在眼前,只有傻瓜和平庸的人才不懂得珍惜!   深刻明白这个道理的卫兵,双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脑子转得飞快,就是在想怎么将这位无名王爷拐进王府。   “呃…进府等的话,我就不用了,我还有事,这姑娘,还有之前我所说的话,就拜托你们转告了!”   可惜,他的态度太过激,原本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昶斐,看他那双虎视眈眈,好像有所图谋的表情,立刻想起不久之前的经历。   拜访萧星瑞,可是要沐浴更衣焚香啥啥啥的,之前作死一次了,他才不要再来一次!   他可是坏事不过三的zero啊!   所以话一说完,昶斐直接跃上黑马,一甩马鞭,转身就跑得没影了,连和安竹打声招呼的时间都省略了。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吓跑的…事实上,这也的确就是被吓跑的。   第二名护卫失望地看着昶斐策马远去的背影,重新将目光落到了一旁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安竹。   回想刚才昶斐的嘱咐,他还是决定先按照昶斐的意思去将消息转告给萧星瑞。   在他转身准备回府通报的时候, 前一位管家的属下还一脸懵逼,“喂,兄弟,你认识刚才那个少年?”   “认识…?咦?等等,你这么说…难道你没有认出那位公子的身份?”这位护卫呆了,重新打量起自己的同伴,忽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念头来。在   “身份?什、什么身份啊?”这位属下看同僚脸上流露出一种好像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那位可是…两天让王爷醒来的【王爷挚友】啊~”   护卫嘿嘿笑着宣布了答案,伸手已经开始准备小型法术,等着对方露出惊骇又后悔的表情来。   那名属下,到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之前感觉眼熟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这名属下顿时瞪大眼睛。   半晌,在同僚的注视下,他脸颊肌肉颤抖地开了口:“可奥!那不就是那个毁了我们小半个王府的家伙!”   “欸…”护卫有点傻眼,这回答有点不符合他预想。   那名属下已经在一旁握拳了,“可奥!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按照你的说法,那不代表那个家伙就是前两天破坏我们王府的罪魁祸首啊!”   “呃…”护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激动到快要爆发出自身力量的同僚了,或许…他身边的,不但存在寻常不懂得把握时机的普通人,还存在着笨蛋?   “不行!我要将那家伙抓回来交给王爷处置!”那名属下,也不知道脑海中闪过了多少的念头,最终双手一握拳,整个人好像已经燃烧起来了一般,朝昶斐方向追去。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萧王府护卫,有点想要假装自己不认识那个已经奔跑出去的身影。   安竹眨了眨眼,看着一前一后有人离开的大路,“请问…你们这里的人都是脑筋打错线的人吗…”   “不要说了…我想静静…”后者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昶斐刚刚逃出了一段距离,远离了萧王府的距离,开始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下骑着的黑马身上。   “喂,你…”   “喂~你!”   话才开口,身后有人跟他异口同声地开了口,将昶斐给惊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之前从萧王府出来的那名属下,不知什么时候追上来了。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见昶斐停下来,整个人已经跟烂泥似的滑倒在地上了,“你…您这是怎么去哪啊?需不需要我帮您?”   “…不需要,谢谢啊?”昶斐眨了眨眼,错觉吗?他面前的这个萧王府的属下的态度…好像变得相当有礼貌?   “是吗…那…公子需不需要我帮您牵马?”后者不离不弃,继续转个方向,继续问道。   “…”昶斐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人的态度,果然是出现某种变化了。   这样想来,莫非…是之前那个双眼虎视眈眈地了解了什么情况的那名护卫,对这人说了什么?或是这个人接受了某种任务?现在正准备去做那件事,想要跟他搭伙儿干?   昶斐摸了摸下巴,干脆道:“有话直说吧!”   “欸?直、直说啊?”这名属下懵了,事实上,他是跑到一半,渐渐想明白了昶斐这个破坏了他们王府的客人的重要性,立刻准备转变态度,利用这个强力打手来帮忙!   可他要是直说自己是准备“抓壮丁”,会不会被打死?   最后的一丝机敏告诉他,不可以说实话!   那要用什么话来搪塞?   这名属下有点心慌,可看着昶斐面具下的双眼,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开口道:“还请公子能随我一起去了解各大王府的在动态!”   他说着,不给昶斐反问的机会,干脆一股脑将之前管家跟他说的一些大家基本都会知道的事,跟昶斐说了一遍,直接向昶斐请求外援任务援助了。   ***********************************************   呃,懒了两天,看到简评区投月票和火卷的小伙伴,已经陷入不知道如何一口气全部回复完的咸鱼状态了… 三月,向小伙伴们致敬   嗯…没看错,这不是正文也不是VIP章节,这只是一个单纯抽出来的道谢章,放正文章末会占几百字小伙伴的看书的空间,不划算…加之月初一次性月票太多,放章末也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了…   加之老是写章末的文外话可能会影响到看书的乐趣,毕竟…也不是每个小伙伴都喜欢章末的小话题…   总之,有意见的还请在简评区提,我以后可能会统一进行回复,不要再通过我每章末尾是否留言来判断我今日是否加更了!(重点)   那么,接下来应该算是日常的道谢与回答问题的环节。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夜雨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阡晚酱十一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一样桑的二十张月票鼎立支持~!   谢谢末龙酱三张月票的支持~!   谢谢刘桑的5000打赏支持~!把五十月票点错成火卷这点为刘桑点赞(la)!顺便,根据我这段时间得出的结论,越是怂恿着快点去做的事越不能去做,可能会被坑,所以刘桑提议的去b站去看xon hop容我拒绝!   谢谢真黑桑五张月票的大力支持~!关于“昶斐同时接触都是异性恋的男女,会怎么变化呢ಡωಡ”的问题…嗯,他会变成上清的。   谢谢孟酱的十五张月票的鼎力支持~!我会加油的,虽然最近我有点被其他作者的小说给带节奏…会尽可能调整过来。   谢谢小君桑与虹虎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如初酱十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寒霜桑五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星河酱与豪情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流漠桑三张月票的支持~!   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没事,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发乱码我也是会想办法破译并且回答的。   最后是关于id酱推测出来的关于我对小伙伴们的称呼…呵呵呵…事实上,“桑”是对刚刚认识不算太久或者比较恐怖的大佬级读者的小伙伴的称呼,“酱”是对已经比较熟络或是亲切的小伙伴…或是如同id酱你这样特别有存在感,时不时会以各种作死的手段在我面前刷存在感的存在…   所以,无归酱你也不用太紧张。   最后…特别时间段,末龙酱,怼你哦!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二步:这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昶斐(♂·正常)将安竹丢给了萧星瑞,原想找个地方停下来,与他身下的黑马好好说道说道今日的事。   没想到萧王府的人会追了一路,关键,对方还是直接用两条腿跑的。   就算知道各个王府中,培养起来的人全部都是几世的道者,但要说战斗力上面,可远远不必上修真者。   还能用两条腿跟一匹马妖比赛速度,直接追上,也真是相当了不起了,昶斐表示自己刮目相看了。   在对方没有多少隐瞒,将安竹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后,昶斐的眉头也不由向上扬起了。   昶斐原本就打算去了解一下里世界的各个王爷,是否与他在游戏中遭遇的王爷一样,特别他已经被卷入安竹事件中了,所以对方拜托的,也算是他作为月老的任务了。   如果是萧星瑞这个在里世界的月老邀请他,他当然愿意两个月老一起行动,可眼下的这位普通人…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本身也有前往各个王府看看的打算。而且,我自己习惯了一个人行动了,所以抱歉…我不准备跟你一起行动。”   “没事!您不用跟我一起行动,您想怎么行动都没问题,只要您觉得用得上小的,尽管联系小的!”   这位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护卫说着,伸手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玉简递给了昶斐:“小的名叫局过隙!到时候请务必用这个东西联系小的!”   他不由分说地就将玉简塞入到了昶斐的手中,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道:“小的有什么消息,也一定会告知公子的!”   “呃…看起来这事对你来说很重要?”昶斐尴尬地看着自己手中灵力流转的玉简,都不知道该对这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说些什么了,这个人…老实得有点过头。   “嗯!这件事,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们萧王府,都是非常重要的,既然您将安大小姐送到我们这里,我们萧王府很可能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所以,还请公子您送佛送到西,帮帮我们吧!”   “…”昶斐现在算是彻底明白这个局过隙的意思了,这人是在怪他将一个大麻烦直接丢到他们萧王府来了啊…   现在这节奏,摆明了是想要抓他来做跑腿的,把这个大麻烦帮他们给搞定了。   脑子的思路渐渐清晰,让昶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这是不是现世报啊?刚刚他昶斐还在心里笑话萧星瑞人格魅力不如自己,他的属下崇拜自己,结果现在却发现萧星瑞的属下可能并不是崇拜他昶斐,而是想要利用他。   有时候,太耿直了也是一件坏事,局过隙说得那么直白了,昶斐这心情可就丝毫没法美滋滋起来了啊!   “我拒绝!你要有诚意,叫你们家王爷来拜托我啊!”原本还拿着对方玉简,尴尬得要死的昶斐,脸色渐渐恢复如常,随手一抛,将玉简抛向局过隙,一扯马缰绳,控制着身下的马妖,调转了一个头,跃上了屋檐。   完全不给局过隙再争取一下的时间,几个纵跃消失了。   局过隙傻傻地看着昶斐消失的身影,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死心地跃到了屋檐上。   昶斐与黑马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一回,就连气息都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摆明不给人机会。   局过隙不禁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刚刚看上去明明已经快要答应了啊?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快就拒绝我了?”   “白痴!那是因为你的方式一点都不委婉吧?”少女的声音从屋檐下直接骂了一句。   “咦?谁在下面?”听到下面的声音,局过隙下意识低头,一眼看到了站在别人窗沿边上的蒙面少女。   少女见他看来,身子又朝着阴影中缩了缩,“白痴!别跟我说话,你难道想害死我吗?”   “我和你说话会害死你…?”   “所以说了,你这白痴,别将你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信不信我送你几脚回旋失忆腿?”   “风火…失忆腿?那是什么?”   “就是一字马回旋踢,一直踢到你失忆为之!”   局过隙一脸懵逼,“那你怎么不干脆就说是一字马回旋踢算了?害我都没有听懂你所说的话…”   “你这白痴…真是没救了!”少女叹息,“早知道我就不吐槽了,真是遇到白痴了!”   “喂,随便骂人可是很没有礼貌…”局过隙还想要反驳少女,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他想要侧身躲开,但这似乎迟了些,可他的下方,少女已经叹息着双手一抓屋檐,身子如体操运动员一样一个翻转,双腿踢在了飞向局过隙的东西上。   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一道飞溅起的火花从局过隙的眼前飞射过去,下一刻进入视线之中的,是一双白如羊脂玉的长腿,就这样擦着他的耳畔灵活地过去了。   一缕秀发滑过他的脸庞,让他嗅到了一股皂香味。   局过隙不由有点失神,下意识地伸手抓向了那缕头发。   头发却从他的面前滑过,让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追着那头发向后看过去——   “G~派~气~”在他后方,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少女,一脚将屋檐踩踏出了一个洞,随着另一只脚落地,立刻摆开了扎马下蹲的动作,相当有气势地双手收拢。   “小心!”四周那些之前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现在却出现在黑夜之中的黑衣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看到少女的动作,立刻大叫了一声,率先从少女身边的位置跳开了。   其他人虽然慢一步,动作却没有慢多少,直接退到了十米开外。   “功!”随着少女大声叫出了那一个字,她与局过隙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局过隙却直接看傻了眼。   “刚才…那是什么招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咳!”少女平静地起身,掩饰性的将手伸到了自己的红唇前,干咳了一声,抓起了局过隙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为什么?”   “你傻啊!刚才那些人是惊弓之鸟,自个儿吓自个儿,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想跑就要靠刚才那个能够控制妖怪的少年才行了!”   “等等…他们原来是被吓跑的吗…不对!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跑啊?”局过隙被少女柔软地小手牵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必要。   “笨蛋!那些家伙发现你跟我在一起,你觉得他们会留下活口吗?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尽管留在原地试试,看他们杀不杀你!”少女根本就不解释,继续往前面跑。   “哦,那好!”局过隙闻言立刻点点头,还真就原地站住不动了。   “可奥!你真是白痴笨蛋傻瓜乘以二!”少女跑了两步,见局过隙真的没有追上自己,气得有跑回来了。   局过隙见她回来,立刻就问:“为什么你骂人要乘以一个二?而不是乘三,乘四?”   “因为二是二货,三是作死,四是死翘翘!我真应该给你乘个二!”   “你说话真奇怪,明明都是听得懂的词语,组合起来我完全就听不懂了。”   “那是因为你这家伙是个二货啊!”   “二货…刚才就连续听你说了两次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啊…对了,你现在还是快点逃吧!刚才那些人是追你的吧?你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有个不知死活的二货!”   少女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面前的这个少年直接给气岔气了,她感觉,这家伙比起他们班的那个燕南月还可恨!   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跟她装傻,“总之!你给我乖乖闭嘴,然后跟我走!”   “抱歉,请容我拒绝。我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并没有卷入你们的事情之中的时间。”局过隙拒绝的坦然,他拱了拱手,表示出了自己的歉意,就想离开。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回身的时间,四面八方忽然有什么朝着他与黑衣少女射过来。   那杀气腾腾地将他们包围的气势,让人清晰感觉到了他们势在必得的杀机。   “啧…看吧!白痴!”少女瞪向局过隙。   可身后局过隙目光扫了一圈,脸上没有后悔或是懊恼的神色,而是忽然转身,将蠢蠢欲动想要尝试突破的少女直接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什…”少女压根没有想到与她初次见面的少年,会忽然就转身占她便宜,被吓了一大跳,刚想狠狠给局过隙一个好看的,可局过隙的身上却忽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白光。   强烈的白光几乎晃瞎了在场众人的双眼,少女的双眼也不由眯了眯,几乎要被光芒刺瞎的双眼努力地睁着。   她正可不是一个面对危险会闭上眼睛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看清楚一切,然后进行反击,这才是她做人的信条!   可是也正是因为她睁着眼,她看到了白光之中出现的无数黑色的丝线!这些丝线黑色发亮,反射出了刺眼的光。   而这些光线正在向着四周蔓延,缠绕住了半空中无数细小的针,顺着那些透明的细针,这些黑色的丝线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而去。   然,这些光线收回得也极其快,四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开始往回收,但是少女却注意到,那些细线上,有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滴落在屋檐,将屋檐的瓦片直接融了!   这是什么怪物能力?!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三步:这不,卖马啊!   局过隙不小心跟丢了昶斐(♂·里世界)与马妖,却遇上了一个莫名缠上了他的少女。   要是单纯地只是缠上也就算了,可这个奇怪的少女,却带来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上来就打。   这可就让局过隙有点烦了,管家还交给他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处理,他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些人慢慢打,一招秒吧!   被局过隙抱在怀中的少女,眼睁睁地看着不断有鲜血落下的黑色泛着光的丝线,一点点地回到局过隙的身体,有些窒息地感觉。   四周的气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全数消失,少女的汗毛瞬间炸起,她斜眼看向了将她抱入怀中的少年人,心在颤。   感受将她抱入怀中的双手已经开始渐渐松开,少女立刻闭上了双眼,她的脑海现在就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面前的少年发现她刚才其实看到了一切!   “好了。”一只手轻轻拭去少女被过于闪亮的光芒刺得不断流泪的脸颊,语气认真的都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什么?”少女有点做贼心虚,双手不由握紧。   “那些家伙不会再对我们出手了,现在我们可以分开行动了吧?”局过隙抓着脑袋询问道。   “好啊好啊!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少女现在心里还在打鼓,巴不得马上与这个少年分开。   “嗯,那我走了。”局过隙都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变化,点点头,目光朝四周看了看,不禁有点失望。   在他看来,因为这片刻的耽误,他真的彻底把那个毁了他们小半个萧王府的人给跟丢了,好可惜!   可是跟丢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完成管家交给他的任务了。局过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的那头黑发,还是寻了一个与王府外的其他同僚汇合的捷径匆匆地离开了。   少女目送局过隙离开,悄然地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之前滴落在地的鲜血位置,还是凑了上去。   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份不敢置信,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那个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少年,会忽然爆发出那么可怕的伤害力,有什么奇怪的招数,瞬间把一群连模样都没有见过的人就那么杀死了。   少女一边小心翼翼凑到滴血的位置,一边感受着少年的气息,她必须肯定那个少年没有再附近埋伏她。   要是在四周埋伏她,少女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会被直接秒杀。   好在,少女感受到的局过隙的气息已经远去,朝着其他的地方快速离去,好像半点都不在乎这边的情况。   少女的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这样的感觉,总觉得那个她好像被当成什么不起眼的小角色了,根本就没被重视!   少女心情复杂地在刚刚还在滴落鲜血的地方蹲了下来,借着月光,将手伸到了融了一大片瓦片的位置,闭上双眼,利用自己的神识细细地感受起来。   她的神识不过刚刚接触到那股气息,冰凉的气息就几乎将她整个人给冻僵!更重要的是,那股气息在少女的气息追上来的时候,立刻缠绕上来。   也多亏少女早做了防御,感受到瓦片上残余的冰凉气息追上来,就切断了感应。   在低头去看的时候,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屋檐上的那一块瓦片已经凝固出了一层厚霜。   果然!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悄然地跃下了屋檐,这样的事,她必须快点告诉另一个世界的弥勒班的同学们。   这个世界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无人所知的神秘高手,那就表示,在现世界中,也存在着相对应的强者。   也不知道这个强者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必须防患于未然,将现世中的这个目标找出来监视起来才行!   ******************   城郊,昶斐感应了一些身后的情况,确定局过隙没有跟上自己,这才从黑马的背上跳了下来。   “喂!马妖,别装了,我知道你会说话,说,你刚才闹市胡闹是在搞什么鬼?”   “我才没有搞鬼!”原本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黑骏马驹的黑马翻了个白眼,口吐人言起来。   只是,让昶斐诧异的是,这马妖开口居然是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绝对没有超过十二岁!   昶斐都被吓了一跳,“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我是女孩子你就想要小看我吗?”黑马马妖被昶斐那一惊一乍的态度激怒,后蹄子有点蠢蠢欲动了,只要昶斐说出什么不和她心意的话,她立刻送这个人类少年一蹄子,让他看看,她这个马族的女孩的厉害!   “你想多了。我就是没想到会破坏人类城市的大反派会是一个女孩子,我还以为凶残又性格恶劣的会是雄性。”   “你才凶残又性格恶劣呢!”马妖的后蹄子已经朝昶斐踢过来了,她就知道,这个人类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惜昶斐一早就做好准备了,在马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退后老远的距离了。   马妖的攻击只产生了一股强力的劲风,除了刮得脸颊生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是是是,我性格恶劣,不过我也不会做出在街道上闹事的行为来。像你这种敢于在人类首都闹事的勇敢妖怪我还是第一次见识。”   昶斐由衷地为面前这只作死的马妖鼓掌,让黑马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被嘲笑的感觉。   她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就立起了前蹄,朝昶斐蹬过来。   昶斐退都不退,双手伸出,抓向黑马妖的两支健壮有力的前蹄,得意笑起来:“嘿嘿~小妮子不要小看我啊!你就算要跟我打,至少也要以人类形态…噗…”   昶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对方那马上居然以一匹马绝对不应该做得出来的躬身动作,完成了一个跳跃躬身,将她的后蹄子踢到了昶斐的胸口,将昶斐直接踢飞出去。   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再嘚瑟一下,人已经跟炮弹差不多地飞出去了。   一路摔到了小巷尽头的街道边缘,这才停了下来,引来了一群人的侧目,看得昶斐只能扯着嘴角干笑。   “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呵…呵呵…没、没事,没事,我不过就是被马踢飞了而已…”   “啥子?被在自己的马…踢飞了?”路面行人闻言也呆了两秒,顺势抬头朝昶斐摔出来的地方看去,顿时有点无言以对,那边还真有一批神骏非凡的漆黑大马。   这黑马明显和其他的那种马不太一样,它的这毛色油光发亮,一双马眼就好像黑宝石一般,整个马身上,没有半点的杂毛,加之它的个头真的非常大,一看就让人喜爱。   就算是路边碰巧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么一匹黑马,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点心动了。   “小兄弟,你这马…买吗?”   “你自己去问它!”昶斐揉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大意了,他都忘了大黑马不仅仅是一匹马,她还是一只妖。   不能将马背那种坐上去又稳又舒服的存在套用在马妖的身上!说不准什么时候这马妖一个心情不好,这小腰子扭一扭,那可就不舒服、不好玩了。   “问…它?”一旁路人可没听懂昶斐的意思,目光看看黑马,又看看昶斐,“那我…应该怎么问啊?”   “嗯…很简单,你走上去,摸一摸她的马屁股,她要是踢你了,就表示同意被你买了。”   “呜噜噜噜…”黑马马妖恶狠狠地瞪了昶斐一眼,发出马类才会有的叫声,表达了她的不满。   昶斐刚才可被她那一脚踢得差点就岔过气去,要他不是神仙的话,刚才那一脚也足够踹断他几根骨头。   昶斐完全不介意给这头臭脾气的黑马妖一点点的教训!   特别是,现在还不清楚着黑马马妖混在人群之中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此就更加应该配她好好玩~玩~了!   这绝对不是因为记仇这种私人原因,这是为了大义!   路人哪里知道昶斐和黑马妖的较劲,一听昶斐的发言,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不对吧?正常情况,不是被踢了就表示这匹马不喜欢被那样子对待吗?”   “那是寻常的情况,不要将这匹马与寻常的那种类型的马相提并论,她是不同的!”   在感受到黑马眼神之中开始出现得意与挑衅的目光之时,昶斐争强好胜的心立刻上来了,拍着身上的灰,正义凌然地大声说道。   “你不信,我来证明给你看,这一匹马,可是顶级的傲娇烈马!她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会踢你!”   昶斐一边说,一边朝着黑马妖走去。   黑马妖鼻子嗤了一口热气,目光之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昶斐对她做什么,她通通都要反着来!她就不信了,她不配合的话,昶斐还能拿她怎么样!   路人还真是被昶斐奇怪的说法给吸引了,原本单纯只是路过的,现在也想要看看昶斐怎么来向他们证明,他的黑马越是喜欢他,就越是会踢他了。   凑热闹和心动得想要买马的人越来越多,今夜又是冼鹤王爷的成亲之夜,城里难得能像过年一般地热闹。   现在昶斐与黑马妖这一出,对他们来说,其实也像是城中其他的活动那般有趣。   外加这个特别的“活动”似乎还有与大伙儿互动的过程,还可以买马,这就足够引来一群人围观了。   之前的路人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半信半疑地跟在昶斐的身边,来到了黑马妖的面前。   他个人是比较倾向于购买昶斐这匹马的。   毕竟,对现代人来说,一辆好车宛如一位秀色可餐美女。反过来,对古人看来,一匹好驹,性质也是相同的。   就算没有考取驾马文书,光是这样看一看,摸一摸,洗一洗,再吸一吸,也是一件美事啊!   特别是…一匹好马,还可以用来当门面,拉出去随便遛遛,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一件事啊!   所以,这位路人还是抱上了七成以上的成心,决定跟昶斐好好看看他的这匹性格与众不同的马的。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四步:哈!别想挑衅我!   即甩掉了萧王府的跟屁虫的事之后,昶斐(♂·里世界)因为黑马妖的态度,开始磨刀霍霍向马妖。   他可是一个锱铢必较的男人啊!他现在不但要针对黑马妖,现在更是要找一群人看黑马妖的笑话!   通过半小时之间的接触,他现在非常肯定,这黑马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变成人类,只能将自己的形态维持到黑马的形态,虽然可以说人话,但是没法变成人。   而它要是真的在人群之中说人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不用他昶斐来收拾她,她就要被在其他人收拾了。   黑马妖要是不傻的话,就不会做那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傻事。而且,从刚才的试探中,这黑马也没暴露自己。   这也让他恶整的黑马妖的信念越发的强烈了。   昶斐带着相当和善地笑容,领着一群人直接走向了黑马妖。这眼神太和善,看得黑马妖真想一脚踹他身上。   不将他踹得口吐鲜血,她就不是纯正的大宛良马!   这一神一妖的眼神在半空相交,擦出了强烈的火花。不过这火花之中没有啥酸臭味,反而有股焦臭味。   昶斐刚才被踹得有点内伤的表情在看到黑马妖充满敌意的目光,瞬间就好了,嘴角也不由向上扬起完美弧度。   “诸位!看好了!”昶斐挑衅黑马妖的性质高涨,扬起了他的手掌,大声招呼众人看过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跟随着他的手掌看过来,就连黑马也恶狠狠地朝着他看过来了。   可她越是瞪昶斐,昶斐就越是小人得志,那挑衅的笑容简直就是在模仿黑马妖,运气仙元涌向了他高举的手。   这人类踏马是准备狠狠地给自己来一下,强行逼迫自己进行反击,来证明自己是相当喜欢他的吗!   黑马妖一看昶斐的反应,回想刚才昶斐对路人说的话,火冒三丈,想要不管不顾地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思做,再给昶斐狠狠地来一蹄子,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自成妖之后,还就没有见过昶斐这种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要占自己便宜的家伙!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真以为她就那么好欺负!踢就踢啊!同归于尽啊!相互伤害啊!看谁先死啊!   黑马妖恶狠狠地下定了主意,将自己的妖力都运于后蹄了,就等昶斐拍向她的屁股,给他一个沉痛的蹄子!   路人们感觉自己好像从那一匹黑马的马脸上,看到了黑马的表情与情绪,这黑马…貌似并没有昶斐所说的那般?   虽然让一匹马做出那么人性化的表情,实在有点吓人,可是至少大家全都读懂了一个意思——   现在那匹黑马对它的这位人类主人相当的厌恶!而且,正蠢蠢欲动的准备给昶斐来两蹄子!   “这位兄弟!还是算了…吧?”之前还想要买马的路人一看这架势,就退缩了。   这要是为了证明什么,不小心闹出人命,那他们要怎么去跟青天大老爷解释?自己肯定会被牵连啊!   可这位路人说话根本没有昶斐的动作快,昶斐已经一掌拍在了马屁股上了,“啪”的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围观了几圈的众人都听得清晰万分。   所有的吵闹声,瞬间好像被那巴掌声传递出了噤声的讯息,静得鸦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死盯着昶斐巴掌接触到的黑马屁股的位置…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十五秒钟…三十秒钟过去,黑马妖的蹄子半点没有落在昶斐的身上。   不但如此,黑马妖依旧回过头,以一种相当人性化的表情看着昶斐手掌落下的位置。   不过这次比起之前想要杀人的可怕杀意,这一次摆明流露出的是一种嫌恶的表情来。但是,蹄子就是没踢出来。   随着五分钟过去,昶斐的手从马屁股上挪开,转过身来,嘿嘿笑着看向落在众围观的群众:“看到了吧?这家伙讨厌我已经讨厌到根本不想踢我了。   你们也可以试试看,如果是讨厌你们的话,你们绝对不会被踢!当然~如果你们谁即将被踢中,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帮你们挡住攻击的!”   昶斐说的实在太像那么一回事,特别是刚才黑马妖那张马脸上明显流露出的对昶斐的讨厌表情。   现在配合昶斐的动作,换任何一匹马都不能忍,不是转身就跑,就应该是直接送那位拍马屁的家伙一蹄子。   之前的路人现在相信昶斐所说的话了,不由迎了上去,有些兴奋地问道,“那现在我可以试试看吗?”   “哦哦,可以呀~来来来,举起你的手,不需要用力,你只要轻轻地捏她的屁股,或是摸一摸她的屁股,随便你们怎么摸!她要是出脚了,肯定就表示她喜欢你们当中的哪位,想要成为你们的坐骑!”   坐骑你个头啊!黑马妖心中将昶斐问候了叁佰陆拾伍遍,昶斐太无耻,就在刚才,他一掌落下,居然直接在触碰到它之前,居然将可怕的妖气注入了它的体内。   让黑马妖感到诡异的是,昶斐这个不管怎么感应,都应该只是一名十五岁不到的少年,居然掌握着千年大妖苦心修炼才能有所得的庞大妖力!   那样的一股妖力,少说也应该在金境妖仙的境地了!   他们妖族多少年没有诞生过拥有如此庞大妖力的妖仙了?三千年!整整三千年了啊!   自从天劫从这个世界消失之后,就连天劫也彻底消失了,这样就更加不要说晋级了。   不知道多少的生灵就栽在了没有天劫洗礼的寿元耗尽之下,妖族的寿命就算比人类漫长,可也熬不过几千年。   有多少妖族的前辈就是死在了寿元耗尽上?遗憾地选择了转世来保存他们成神的一线希望?   而她现在居然遇到了一个疑似仙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那股强大地将她的妖力强行压制的金仙,所用的力量还是足够在古代颠覆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可怕妖力!   昶斐这小露一手,让黑马妖就连最后一丝拼上一切,与他同归于尽的念头都被打消了。   心中仅有不断地从她的脑海中跑过的长脖子同类草泥马。她甚至还有点想要将其中的一万头送给昶斐。   黑马妖麻木地看着已经朝她靠近过来的人类,扫了一眼可能是他们妖族大能的妖仙·昶斐。   后者的脸上正带着满满的满足与幸灾乐祸。   长不大的老顽童,惹不起!惹不起!   她默默地转会了脑袋,在那个人类摸到她的屁股之前,直接四肢一跪,屁股与整个身子贴在了地上。   “这…”原本还兴奋着的那名想要买马的路人表情不由一僵,为难又疑惑地看向了这匹马的主人。   昶斐眨了眨眼,他也没有想到,黑马妖居然会跟他来这一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可路人有点不死心,蹲下身,就想要去默默马背。   谁料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马背,他就感应到了一双视线宛如实质地落在他的身上。   路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黑马妖幽怨委屈地小眼神正盯在他身上,那眼神之中,满是一种控诉。   这让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地路人苦笑了一声,还是在黑马妖的背上轻轻摸了一把,过了一把瘾,这才叹息地站起身,转身冲着昶斐拱了拱手。   “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望这位公子好好爱护您的马!”   “呃…这不是…”昶斐没想到这位路人兄不过就是摸了一把马背,居然连与他说话的态度都变得客气起来了。   刚想要否认自己与黑马妖的主仆关系,对方已经羡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扎入人群之中了。   之后的时间,与其说是相马,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顺手满足自己小小好奇心的行为。   有人不管不顾地坐在马背上感受了一下,见驱动不了如同一只猫咪似的坐在地上的黑马妖,也唯有放弃。   也有人似乎真的非常的了解马,找了不少马儿喜欢的吃的去诱惑黑马妖。   可惜他遭遇的对手是一只黑马妖,普通马儿喜欢的东西,又怎么能够打动她呢?   这一路下来,昶斐都在小巷的一边流着口水睡着了。   他压根就不担心黑马妖会走,或是会被谁给强行拖走。   这样的尝试一路进行到了下半夜初,不少人更多是玩累了,最终选择回家休息。   昶斐还是被总算有了自由行动的黑马妖给一蹄子踹醒的。   虽然他在黑马妖的心目中,已经是妖族之中的前辈高妖,可是黑马妖心中的郁闷可高着呢!   她冰清玉洁的身子,居然被那么多人摸了个遍!她一定要回去冲刷一百遍!   昶斐被黑马妖一蹄拽到在地上,不由揉着眼睛从地上跪坐起身,“嗯…?干嘛?天亮了?”   “前~辈~您老不准备好好地跟我解释一下吗~?”黑马妖阴沉沉的气势压了下来,那强行挤出来的狰狞笑容,真是让昶斐看着都心里发毛了。   哇…这个世界上,果然女性生气起来最恐怖啊!   昶斐心中感叹,嘴上却还不忘正事,“在你想要让我解释什么之前,我能不能先向你问几个问题?”   “您想知道什么?”黑马妖的马嘴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还是比较客气地询问了。   “嗯…我第一个想知道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化形为人?”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先提出了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   ************   呵呵呵呵~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五步:艾玛麻烦略多啊!   在戏耍了一番黑马妖之后,昶斐(♂·里世界)开始正经地询问起黑马妖为什么不能变成人类的原因。   事实上,他心里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联系到了陆黎拜托他帮忙的事,但没有从黑马妖的口中得到证明猜测的情报之前,他暂时保留意见。   黑马妖听到昶斐的第一个问题,愣了一下,不由打量了昶斐两眼,迟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嗯…好奇?”   “好奇你个大妖头啊!我凭什么要满足你的好奇心!”黑马妖怒,“亏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妖仙是被惊动了,所以才专门出山调查妖族的事情的!你真让我失望!”   昶斐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面前颐指气使的黑马妖,想了半天,隐约明白了这黑马妖的意思了。   他忍不住伸手抹掉了脸上的马口水,甩了甩手:“喂喂喂,慢着,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啊?我做什么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话说,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对我产生什么希望?又为什么要擅自的失望啊?”   “您身为妖族的一员,修炼到妖仙的境界,只要你站出来,谁不是以你为尊?你作为我们妖族的骄傲,流淌着我们妖族的血,难道面对妖族兴衰,就准备淡漠处之?”   “嗯…看来妖族果然出事了。”昶斐原本还想要从简单的问题着手,一步一步地了解妖族的现况,再做打算。   没想到这只黑马妖不按常理出牌,火爆又较真的脾气,根本就没有看出他是在开玩笑,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并胡乱地全塞给昶斐知了。   听对方语气,让昶斐隐约猜到,黑马妖估计是因为他刚才使用出来的妖气,将他当成是妖族厉害的存在了。   天知道他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仙元可能会伤害到黑马妖,才专门做了这样一番力量转化的啊?   原本从许沙雪体内转移出来的被众妖诅咒的力量,早就在他体内发生了变异,他甚至在得到那股力量之后不久,就出现了妖化的形象。   虽然妖化感觉似乎很酷,力量也因为妖化而增幅,但请容他昶斐说一句大实话,妖化的状态…太让人羞涩了!   不管是作为男孩子时的妖化,还是身为女孩子时的妖化,模样与着装都让昶斐时候想要假装那人不是自己。   甩了甩脑袋,昶斐狠狠在自己的脸颊拍了拍,耳边传来黑马妖诧异的询问声:“您不知道妖族出事了?”   他顺势就接下了话茬,“我现在不是正在向你了解妖族发生了什么事吗?”   “骗人!你明明说这是因为你很好奇!”   “既然你觉得我能在这事上骗你,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其实说我好奇才是真的在骗你?”   昶斐就像在说绕口令,将黑马妖给直接绕进去了。   “可你…你…反正你就是在骗我!你觉得我是小女孩,所以特别的好欺负吗?不要小看女孩子!我很聪明的!”   “是是是,你要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这一点感觉到自卑的话,我还真不会多说什么。”   昶斐打断继续跟对方在一个问题上持续纠缠下去,见黑马妖都跳过了他最初一步一步问的计划了,干脆直奔主题,“所以说,妖族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化形?还有,你与那个叫安竹的人是怎么回事?”   话题都被昶斐转开了,黑马妖没有一个接话的,又细想起昶斐说她自卑的话,莫名感觉被直截了当地刨开内心,狠狠地扎了一下,有些羞于争论。   如今昶斐不愿再继续那话题,她也乐得与昶斐把话题转移开,说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从我的母亲口中听说,我们妖族,遭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神秘存在攻击,对方也不知道利用了什么办法,压制了我们化形的能力。   他们那样的手段,让我们所有妖族无法再利用化形的方式躲进人类之中。就连曾经躲藏在人类之中,与人类安稳生活的妖族,也不得不背井离乡,与爱人分别。   如今也只有人与妖的混血种才能暂时躲过一劫,帮我们安排接下来的逃生计划。   具体是怎么实施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暂时被分开安置,我成为了一个名叫冼鹤的混血种的御马。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御马是什么,不过,待遇似乎并不差。不过,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强行将我拉到了一个人类女孩的面前,让她骑着我冲出来了。   我感觉这很有可能是源自于那群神秘存在的阴谋!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了!他们大概想要让我离开混血种,然后将我抓起来!   我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抓,故意引起所有人注意的,越是混乱,就越容易拖延那些神秘存在的脚步,虽然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神秘存在究竟长什么样子…   不过至少我可以趁机逃回混血种的身边!”   黑马妖说到这里,那张马脸上,都流露出幽怨的表情来了,“但是托你的福,让我现在彻底偏离原计划了。”   “哈…哈哈…那还真是…抱歉了啊…”昶斐窘。   随即他又自信起来,“不过,你遇上我也不亏啊!我可是很厉害啊!肯定比混血人要厉害吧?”   黑马妖嫌弃地睨了昶斐一眼,“刚才就差点把我给卖掉了,还真是超级厉害的小心眼呢!”   “嗯…你说得对,我的确就是一个小心眼,既然你那么嫌弃我,那我重新送你回冼王府好了。”   “快送快送!我看到你的脸就讨厌!明明是个妖,结果变得看上去比人类更像人类!”   昶斐挠了挠脸颊,什么叫做比人类更像人类啊?他本来就是由人变成的神仙啊?   既然黑马妖选择要回冼鹤的王府,昶斐也决定顺道正大光明地去看看那个冼王府现在的情况。   丢了一个新娘,也不知道那位被妖称为是混血种的冼鹤王爷,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与心态了。   ********************   另一端,萧王府,萧星瑞诧异地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一直端着的书也放下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身旁的管家,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这是昶斐送来拜托我照顾的?”   管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命令身旁的人,将之前去讨好昶斐的那名护卫叫了过来,命对方将昶斐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了一遍。   萧星瑞立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月老任务吗…”   他眯了眯眼,一只眼睛中,立刻有金色的符文流转,安竹的情报立刻出现在了萧星瑞的双眼。   虽然他的双眼还是没有升级的版本,可主要的情报,还是让他看了一个清楚。   在看清楚对方的情报的一瞬,萧星瑞就忍不住开始揉起自己的太阳穴起来,“这家伙…”   “王爷?”   “他居然将这个大麻烦丢到我们这里来了啊…”   萧星瑞苦笑,亏他还以为昶斐来找他,是因为他想通了某件事,想要先以其他的方式与他接触,让他做好一些什么方面的心理准备。   谁料昶斐压根就没有给他做心理准备的打算,他面前的这个少女,不就是不久之前听说的冼鹤的王妃吗?   他原本还不准备再继续关心这些事,反正他一直都是处于中立立场,只做他自己在意的事。   那些异性的兄弟姐妹们想要怎么闹都随便他们。   谁知道现在作为问题核心的少女,居然直接被昶斐丢到他们王府了!这是想干嘛啊!   莫非…这是昶斐kill fox的zero之魂又苏醒了?又开始好管闲事起来了?   萧星瑞仔细想想,总感觉还真就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他不禁又开始揉搓起自己的太阳穴来,他现在不得不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来安置这位冼鹤的小娇妻了。   如果他直接带给冼鹤的话,昶斐会不会再也不在他面前露脸了啊?总感觉以他对昶斐的了解,昶斐没道理不会在第一时间里调查清楚事情经过。   加上他们是月老,本身就具有特殊的能力,掌握消息与情报的速度应该更快,在送来之前,应该就清楚局势。   但是昶斐还是将人送到了他这里来了,这就说明,昶斐的内心肯定已经有某个计划成型。   而昶斐曾以zero身份,一步步地将kill fox建立起来,虽然很多时候有些马大哈,但在萧星瑞的记忆之中,昶斐一旦做起正经事,是越来越缜密,想出一套方案时,总有不少退步与弥补措施。   呃…最近这两年除外,最近这两年中,萧星瑞从自己已经回归的那一魄的记忆发现,昶斐貌似…从最初的中二天才高手,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一个逗比。   做起很多事情来的时候,也好像一个社会底层的寻常少年了…   嗯…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这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感情,忽然多出了人类的情感,不知道如何对应造成的某种后遗症…嗯!肯定就是这样了。   现在他的一魄已经回归了,昶斐没道理还会继续犯傻,所以,这件事情,他肯定是已经构建出一套非常详细缜密的计划了,就如当年作为zero时的他一样!   萧星瑞自我安慰着,脑门却还是不自觉地冒出冷汗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直觉告诉他,昶斐的不靠谱,貌似…已经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得很深了。   “应该…不至于废了吧…”萧星瑞这双眼都有点发直了。   “咳咳!王爷?”萧星瑞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一旁的管家心情也不必他差,看着自家的王爷的心神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管家不由多看了一眼在萧星瑞对面的安竹,心中那叫一个苦涩。   完了,自家王爷那原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庄严形象,估计等这大麻烦解决之后,就要彻底成渣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六步:恋爱中的人,真讨厌!   萧星瑞被自己的管家连续重重咳嗽了三声,才唤回了意识,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前,可还坐着一位自己的异姓王嫂。回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报,萧星瑞继续头疼了。   昶斐(♂·里世界)真是给他添了个大麻烦!现在其他的各个王府的势力,应该都知道安竹在他这里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的那些王爷要怎么行动了。   萧星瑞长这么大,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并没有怎么接触过那些王爷,只能从自己属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些王爷,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每个王爷身上的毛病,都非常的明显,也是很容易从外面打听到的,但事实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在所有王爷之中,萧星瑞的名声算是最好的,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为百姓做事。很大程度,他本身受到昶斐影响也非常的大。   但也因为这样,萧星瑞也是最担心被盯上的,他一直保持一种中立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自保,就是为了防止被其他的王爷抓到小辫子,然后趁机干掉。   就算萧星瑞十分相信昶斐,认定他是已经想好了无数退路与鬼点子的那种人,这时候看安竹也棘手得很。   要是…其他的王爷全都是一群好说话的好兄弟,那该又多好啊…   *******************   “呵呵呵呵,是你帮我避免了一场大祸,还帮我将小秀给送回来了,所以说…我要跟你道谢?”   冼王府,冼鹤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鼻梁,一边看着自己书桌对面,大咧咧地走来走去,翻动着他的书籍的少年,真心想要一口老血喷死对方。   “嗯嗯,不用那么客气,我不过就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你随便许我一个人情就好了。”   许你喵了个咪!   冼鹤原本就已经惨白的脸色,现在更白了,他快被气死了,他已经得到消息了,就是他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将他的王妃送到萧王府去了。   可奥!可奥!可奥!他的王妃被送去萧王府…那不就等于抢亲,然后送到其他王府,再返回来挑衅吗!   特别是…这小子见到他,居然连基本平民拜见王爷的礼仪都没有,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嗨!”   嗨…嗨你喵个咪!   冼鹤心中越想越怒,脸色也直接憋红了,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没咳两下,血就出来了。冼鹤的脸色不由一白。   “你有什么要求?”冼鹤只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跟昶斐在这里耗下去,白着脸,瞪着昶斐就问。   “要求?”昶斐眨巴眨巴眼。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是故意跑到我这里来气我的?”冼鹤没有好脸色,他感觉自己虽然没有说破,但是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昶斐要是识趣,这会儿应该直奔主题。   昶斐盯着冼鹤的脸色看了两眼,那挠了挠脸颊:“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提一点要求,就太对不起想岔了的你了…”   昶斐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下,手往自己的袖子摸索了一下,直接取出了一个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笑容灿烂得这让冼鹤感觉刺眼,昶斐的要求也说出口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把这个吃了。”   “…”冼鹤惊疑不定地看着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小瓷瓶,真想直接将这小瓷瓶砸昶斐脸上。   可半晌,他并没有这样做,昶斐给他的感觉,完全是有恃无恐,好像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这难道不是算准了他的反应,才做出的行为吗?   在冼鹤看来,昶斐背后的势力,估计是算准了一切,也算准了他不得不吃下小瓷瓶中的东西!   而他是王爷,比起明目张胆地杀了他,白白地牺牲一枚可以循环利用的棋子,还不如节省一枚棋子,顺便再给自己多添加一枚可用的棋子。   所以…小瓷瓶中的药,应该是某种为了控制他的行动的药物。只要他吃下去了,对方才会对方说出目的。   冼鹤自嘲地笑了两声,反正他在这个世界的寿命不长久了,他为这个世界的亲人朋友们,能做的都做了,就算他在这个世界死了,也无憾了。   如此想着,冼鹤深吸一口气,直接抓起了桌子上的小瓷瓶,用力一仰头,将瓶中的东西给吞了下去。   呵呵呵呵…不管对方给他喝下什么限制他的药物,都没有用了,反正只要他忍住,然后死去,对方也没有利用到他与他身边的人!   他只要尽可能的推延时间到他死的那一刻就好。   心中算盘打得脆响的冼鹤,带上了得意地笑容,连手带小瓷瓶一起,狠狠地砸在桌上:“这样行了吧!”   “嗯,行了。”昶斐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想我做什么?”   “做什么…”昶斐的眉头不自觉地上挑了一下,“嗯…非要做什么的话,你干脆好好休息两天,不要去找安家大小姐的消息了,然后保护好你的妖族的人,不管现在王府外发生什么事,都不好鲁莽行动,以保命为第一要务…”   昶斐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冼鹤听得却困惑了,昶斐提出来的要求,没有一个是关系到利用的。   一路停下来,更像是一种保护他的手段和某种暗示。   “你到底想干嘛?你又到底是谁?”冼鹤的脑子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明白昶斐的目的,按捺不住,还是问了。   “我想你能够与安家大小姐恋爱,然后在一起。”昶斐耿直地说道。   为了表示诚意,他专门转头与冼鹤对视起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昶斐决定让对方看看他的心灵窗口,明白一下他的心思是多么的单纯!   绝对没有参杂任何他想要快点完成任务,以免不小心就被系统抹杀的私人心思!   毕竟他可是月老啊!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啊不,终成眷侣,可是一名月老的至高目标吧!   “不可能!”可惜,昶斐的理想是崇高的,奈何对方是个睁眼瞎,完全看不到他双眼之中满满的诚意。   冼鹤否认的相当坚决,他死都不会相信,有人的目标会单纯到只是想要撮合他与他未婚妻!   “你真要撮合我和我的未婚妻的话,干嘛在发现她的时候,不把她还给我,反而将她送到萧王府起了!”   “呃…我要是跟你说,那是为了给你培养的空间与机会,你信不信?”   “不信。”   昶斐费神地挠了挠脸颊,这个冼鹤,看起来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让人不敢置信的地步了啊…   正当他苦思着应该怎么来说通对方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大门被忽然撞开,一名冼王府的侍从摔了进来,“王爷,叶家的王爷…”   “喂!冼鹤,你够了没?我可要回去了,我可没有心思陪你在这里耗时间!”那侍从的话都没有说完,有个声音抢先一步打断了对方的话。   昶斐与冼鹤闻声齐齐回头,一个对于昶斐来说,非常熟悉的少年,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   “叶乌啼?”昶斐呆了两秒,下意识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来,他有几天没去游戏了。   在梦境游戏之中,可还困着一个卫延的意识不愿意回归到现世界来。   昶斐现在还不太清楚梦境游戏与现世界,还有里世界三者之间的关系,所欲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贸然行动。   但他没行动,他在梦境游戏中接触过的目标,现在却以另一种形式,在里世界现身了。   昶斐都不清楚对方是否具有与他在梦境游戏中的记忆。   但就算有千万之一的可能真的具备了梦境游戏中的记忆,他现在也不是萧星瑞,叶乌啼应该也认不出他来。   他刚才那一叫,是下意识就叫出来了,说起来也算是太过于冒失了。   叶乌啼与冼鹤双双愣了一下,叶乌啼的眉头率先皱了起来,盯着昶斐的双眼看了片刻,他的双眼就亮了。   “萧星瑞?!你不是说你生病不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下一刻,他已经算是比较惊喜地叫起来了。   但这一声也叫的冼鹤呆了,他错愕地将目光从贸然闯入的叶乌啼身上,转到了昶斐身上,“你是…萧王爷?!”   昶斐最近也是被萧星瑞的事搞得有点敏感,对方一说他是萧王爷,或是萧星瑞,他就下意识反驳,“不是!”   “切!萧星瑞,别以为你戴了一张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就你那德行,就算是化成灰了,我都认识!”叶乌啼直接走上前,伸手攀住了昶斐的肩膀,一副熟络样儿。   昶斐不禁翻了个白眼,看向他,“我跟你貌似没有这么熟吧?”   “哈!果然是你!”   可昶斐这一开口,让叶乌啼就更加肯定了昶斐的身份。   “相对于正常的朋友来说,我们的确并不算是最熟的那种,但是在皇储之中,你勉强算是我的朋友。”   “没朋友好寂寞就直说。”   昶斐对上叶乌啼收敛起来的笑容和正经的话,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叶乌啼却笑了,“至少你现在算是我朋友了。我现在也不乱杀人了,你还会对我动手吗?”   昶斐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叶乌啼,“我不记得你的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你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叶乌啼忽然有点羞涩地笑了下,“萧星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相识时,你阻止我杀的那个花匠?”   昶斐双眼不自觉眯成半月状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从你的身上闻到了一个恋爱的酸臭味。那花匠算是我救下的,我当然记得,怎么了?”   “她…”叶乌啼的脸有点发烫,刚想跟昶斐说,忽然感觉到了房间中的另外两道视线,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在喉头转了两圈,又收回了:“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再跟你慢慢说来!”   “那我能不能麻烦你长话短说啊?”   昶斐的态度,可相当的不配合,谈恋爱而已,这家伙整个人的感觉都变得诡异了啊!真是让人看着好想揍两拳!!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七步:“萧王爷”真复杂!   叶乌啼都没有想到,自己几天都被萧星瑞这家伙拒之门外,今天却能碰巧在冼鹤这遇到昶斐(♂·里世界)。   原本就连他都有点不确定面前戴着面具的少年,是否就是他所认识的萧星瑞。   但是昶斐先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那诧异地眼神,压根就骗不了他。要知道,他作为卫延时,看人脸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人脸色分辨对方的话,他还是做得到的。   一番套话,昶斐除了最初下意识地否认了一句之外,似乎对他也有点认命。   叶乌啼对昶斐无语看向自己的表情也是相当满意的。   看这丫还在他面前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以后也别想在别人的面前再伪装成什么面具神秘人了。   叶乌啼完全不介意与昶斐相互伤害,扎心?谁不会啊!   关键是,现在就算昶斐想办法挤兑他,他也完全不在乎!因为他现在很开心~随便昶斐闹!他奉陪!   所以,昶斐一句“你长话短说”时,他笑得更嘚瑟:“长话短说啊~那好,我跟你说,我可能也快成亲了!”   昶斐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讲,这个世道上,有一句至理名言,是相当有道理的,我建议你牢记。”   “这个世界上的至理名言多的去了,你说的哪句?”   斜睨昶斐明显带着鄙视的眼神,叶乌啼更加得意。   “【秀恩爱,死的快】。牢记啊…叶王爷!特别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在谁的底盘上。”   “咦?谁的底盘…”叶乌啼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因为昶斐的话,抬头看向了不远处。   当他看清楚了在房间之中的主人,还有那难看的脸色,瞬间想起了什么,不由炸了眨眼,却有点幸灾乐祸,“哦,差点忘了,你的王妃跑了!冼鹤王爷,你节哀~!”   果然!叶乌啼已经膨胀得飘起来了,完全陷入了怎么作死都不所谓地状态之中了,昶斐不禁摇头,这丫没救了。   “叶王爷,做人留一线啊…”只是就算没救了,昶斐感觉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位作死的目标人物。   “哈哈哈~我不过就是在实话实说而已,这是一种关心的提醒,萧星瑞,看你这话说的。”   “那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冼王府负责的方面,是皇宫皇商与民间商业方面的。”昶斐还不忘继续提醒。   “所以呢?”叶乌啼的纨绔,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昶斐就算这样说,根本没有任何政治直觉的叶乌啼只会糊涂。   可是冼鹤已经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并且接上了昶斐的话:“那就代表我只要不开心了,就可以克扣你的用度!”   “啊?凭什…”叶乌啼还想暴起发火,可是脑海中将昶斐的话消化了一下,他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商人?还是负责皇商方面的皇储?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看出来了,这就表示,差不多皇族的小金库是掌握在冼鹤的手中的,要是掐死了用度,这不要命嘛!   叶乌啼虽然贵为王爷,至今可还不知道如何去打理什么田地与铺子。大部分的吃穿用度可是找皇宫要的。   最关键的是,就算他不找皇族要,掌握商脉的冼王府,可以多扣他的税收,提高物价,专门欺负他!   昶斐斜睨着直接傻掉了的叶乌啼,可是半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点咋舌,“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怎么就是没有人能够明白其中的真谛呢?”   叶乌啼苦涩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事儿…就算死了,至少我将来的王妃跑不掉…”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将作死进行到底,昶斐已经选择性远离了叶乌啼两步了。   他严重担心这家伙自己作死不算,还会将他给拖下水。   冼鹤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了,扎心了,这完全无视威胁,临死了还要狠狠扎心的行为,让他简直无法理解!   昶斐却不是不能理解,听说作死之人,脑回路都很与众不同,叶乌啼应该就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吧?   显然,昶斐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因为叶乌啼还咧嘴冲着冼鹤笑了笑,“冼王爷,到时候我也请你喝喜酒啊!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男人,再贫穷,我娘子也不会跑的!”   “可奥!”这扎心之狠,让冼鹤着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王爷,是不是招待叶乌啼等王爷前来的主人了。   直接纵身跳过桌子,抡起拳头就朝叶乌啼揍过去了。   “哈!来得好!我就看看你这病秧子有啥本事!”叶乌啼见状,完全不惧,大笑着摆开了架势,那模样,明显是准备冼鹤过来,就将他直接撂倒反过来揍一顿的。   “啊…”可昶斐看着又往后退了两步,而下一刻,叶乌啼被直接一拳击倒。   “哎呀!卧槽!疼!疼疼疼!等…等下…”叶乌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他已经被直接揍到,冼鹤半点都没有客气,拳打脚踢地就招呼过去了。   这行为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冼鹤才满头大汗站起身,留下已经被揍成猪头,浑身颤抖着一时爬不起来的某人。   昶斐干咳了一声,声音迟迟地传入了叶乌啼的耳中:“那啥…叶王爷,忘跟你说了,我刚刚帮冼王爷治疗了一下病情,他现在身体倍儿棒!”   “你…你不早说…”叶乌啼被狠狠揍过的鼻子一酸,鼻血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流淌出来了。   “因为你不被揍一顿,肯定还会继续将你的作死行为继续下去。真让你再那样继续下去,我大概也管不住我的双手想揍你,还不如让你被冼王爷揍一顿得了。”   叶乌啼颤悠悠地伸出自己的手,将他的中指比了出来。   昶斐却还在一旁笑得一脸无辜,可他的目光还是转向了刚才刚刚疏通了一下筋骨的冼鹤身上。   药力在刚才冼鹤出手时,就已经开始被冼鹤吸收了。   这一套乱拳下来,冼鹤的脸色明显没有最初惨白了。昶斐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冼鹤在认定他是萧星瑞后,心态与想法的变化了。   冼鹤现在的心情与想法,的确与叶乌啼进来之前截然不同了,因为威胁他的对象不同了。   先不说叶乌啼为什么会认识萧星瑞,又为什么会在萧星瑞戴着面具的情况下,都能认出他来。   冼鹤现在更疑惑的,是这位“萧星瑞王爷”的用意。   他说,他想要让自己与安竹好好地来一场恋爱?这样的理由,他才不会相信,哪家的王爷会闲的蛋疼,在发现了别人的未婚妻之后,将别人家的未婚妻接到自己的王府,然后跑到人未婚夫这里来跟对方说,只是希望他们恋爱?   怕是脑子有坑吧?都已经到娶亲的地步了,恋爱不就是婚后顺其自然地去发展的?   所以,萧星瑞来这里找他的目的,肯定不会是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这只是他来找自己说真正的重要事的调侃。   看萧星瑞与叶乌啼的互动,这似乎也很符合这个萧星瑞的性格…   可是,萧星瑞的行动,着实让冼鹤想不通。   要说他们这些皇族的目的,无非就是最高的那个位置。   既然都已经被当成是皇储来培养了,谁没有想过自己要是做到那个位置会如何呢?   但!这世上也不是不存在例外的。   就如叶乌啼这个蠢货,比起当那至高无上的圣皇之位,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更像是满足现状,混吃等死的笨蛋。   再说南宫王府,他们世世代代都对最高皇权没啥想法,比起在那上面,他们几乎都是莽夫,还未成年,就会去军营参加其他军人才会进行的训练。   等到成年的时候,敌人大将的人头都不知拿多少了。   但要说他们这是为了给他们之后晋升圣皇铺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行为,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有好几代的南宫皇储,手中明明已经掌握了非常大的兵权,可他们都是宁可战死,也不愿回京参与皇权竞选。   当今的南宫王府的王爷就更加古怪了,他是回京了,但是他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自杀。   他的自杀甚至让全京都的人看到他就躲。   不能不救,救了又被那位已经是将军的王爷怨怼。   再说他冼鹤,他是个半妖。   寻常的人与妖的结合,生下的孩子都有着特别的天赋,但是他不同,他从懂事开始,就被判断活不过二十岁。   也正是这样,他本人对于最高的那个位置,从他明白权利是什么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   他只想着如何让他王府中的那些“家人”们全部都能够活下来,他多年来布置的全是其他众人在他死后的退路。   所以对于圣皇这个位置是谁坐,他都不在乎。反正他会死,到时候也不用在意新任圣皇会怎么对他。   而其他的王爷也差不多了解,他的寿命之后短短的二十年,对他们其他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冼鹤唯一可惜的是,他喜欢安竹,他也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可他的寿命却限制了他与她的未来。   安竹逃跑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庆幸,或许…跑了也好,别再卷入到他们这些皇家的争端中了。   可让他生气的是,安竹那个小笨蛋,没逃得远远,反而被逮住了,逮住了她的,居然还是萧星瑞!   而现在萧星瑞还主动跑到他的面前来了。   这莫非是【人质在手,天下我有】了吗?   可也就是这一切的行为,全部都联系在一起,反而让冼鹤感觉萧星瑞的行为说不出的矛盾。   要是为了圣皇位置,那应该是巴不得他快点死掉。可是从刚才萧星瑞的话听来,他似乎给了自己延续生命的药物。   而如果是想要利用他,那现在安竹在手,要怎么利用,尽管说就好了,他却偏偏说想要让他和安竹谈恋爱。   要想要他和安竹谈恋爱,可又将安竹劫持到萧王府去了。   冼鹤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弄不懂面前这个少年的想法。   他最终无力地一屁股做到了身后的椅子中,干脆不再继续想下去了,“你想我怎么去做,直说吧!我懒得猜了!”   昶斐看冼鹤那一副撂挑子的模样,挠了挠脸颊:“我不是都说了嘛?我就是想你去和安竹恋爱啊?”   “你…”冼鹤想要争论,可转念想想,只觉得被昶斐给带节奏了,干脆闭嘴,不再跟昶斐争论。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八步:为啥他那么有话题性?!   昶斐(♂·里世界)好笑地看着想要跟自己争论,但是好像争论不出个所以然,而乖乖闭嘴的冼鹤。   不用猜,光是对方那表情,他就猜到这家伙肯定是想多了,结果自己想不通,就自个儿在那边郁闷上了。   “算了,跟你说实话你又不相信,那你就当我是为了利用你,又想要混淆你的视听,所以这么做的好了。”   昶斐贴心地在一旁给冼鹤的思路找了一条退路,干脆把冼鹤纠结的源头给直接揽到自己身上了。   谁想冼鹤的这表情就更苦了,喵的,他刚刚才想到这或许是萧星瑞为了混淆他的思路,故意这么做的。   结果昶斐居然自个儿用那种好无奈地语气把话给说了!   有种倒是别说啊!说出来了那不就表示他思路又错了?   冼鹤苦涩地抹了一把脸,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叹道:“你…你能不能别再继续说下去了?直说我该怎么做吧!”   “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昶斐拍手,引来的只有冼鹤的白眼,他冼鹤还能说什么?再说下去然后烧坏脑子吗?   “其实我让我做的事情也不难,你呢…呃…先给我几天时间,不要急冲冲地去找安竹。”   “…你觉得我会放着安竹几天时间都呆在你的王府?等等…你是不是觊觎我的妻子?所以才布置那么多?”   冼鹤刚说两句,立刻想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可能性,眼睛顿时亮了,哎呀!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萧星瑞也是个男人,肯定就是因为喜欢安竹了,所以想办法从他的手中合理地抢走他的妻子啊!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在刷好感度啊!   昶斐很想否认,并且还想丢一打安竹给冼鹤,砸死这丫的被情感冲昏头脑的家伙。可他忍住了,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月老,不跟丢了老婆的男人一般见识!   “我没有恋童癖,可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就算外貌看上去比我小的也不行。总感觉喜欢那样的和变态没区别。”昶斐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又去扎冼鹤的心了。   冼鹤嘴角抽搐了,这意思是说他是变态?不过,反驳得那么干脆,那很有可能就表示心虚了。   用自黑的方式,来让他放松警惕,然后默默地看着萧星瑞挖他墙角吗?想得美啊!   “咳…那个…不介意我打断你们一下吧?我没记错的话,萧星瑞的王妃,是准备用比武招亲的方式选出?”   南宫燕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阴影处,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昶斐眨了眨眼,顿时想起了不久之前梦境游戏的事。   圣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决定利用比武招亲的方式给萧星瑞选妻!   ‘我是不是应该等到萧星瑞的老婆选出来之后,再回去游戏啊?’这一想起来,昶斐去梦境游戏的心思反而低了。   毕竟梦境游戏中,他的身份就是萧星瑞,在里世界,他是他,萧星瑞是萧星瑞,那个麻烦也摊不到他头上。   这感觉真轻松!不过…看来里世界对梦境游戏的影响更大一些,里世界的一些事件似乎与游戏是相通的。   昶斐还在庆幸自己和萧星瑞在里世界不是同一人,冼鹤却幸灾乐祸起来,“哦,对,我都忘了,萧王爷你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又是皇储,跟我们的区别不是一般大。   成亲的对象也不能像我们这样将就,就算是纳侧妃,也必须是经过当今圣皇的允许才行呢…”   冼鹤说着,眼神威胁地看着昶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昶斐有点想要放弃给这家伙撮合了。   面对女人的问题上,能不带上那么强烈的敌意吗?脑袋动一动会死啊?现在是安竹对他的感觉很强些好么!   以为他昶斐苦心地思考是为了什么啊?还不就是为了脑子不开窍,老婆真的快要跑掉的当事人冼鹤王爷!   “咳哼…说正事,冼鹤,我建议你这两天多去搜索一下关于你那逃跑王妃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好朋友,有哪些软肋,最喜欢做什么事。   这段时间我会顺便帮你去调查一下你那逃跑王妃的心思,看看她要逃婚的具体理由是什么。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准备多重身份的证明…你若是非要去找安竹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许以冼鹤王爷的身份去…哦,对了,冒充其他的王爷的身份也不行。   你要暂时保持一种神秘的形象出现到安竹的身边,与她先做点简单的沟通…当然,时间,环境,条件,我们都会给你制造与安排。   只要你不犯傻,我觉得你们之间还是可以培养感情的。   那么,对此你还有什么个人想要布置的吗?例如某些想要实施到计划之中的看法啦~说觉得可行的计划?”   冼鹤惊疑不定地盯着认真地与他做着计划的人,昶斐看着他那表情,估摸着这家伙大概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   面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说通对方,而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   只是…现在让对方这样盯着他看,让他也很尴尬啊!   “嗯…你要是没啥意见没啥问题,那我就先走…”   “等等!”   昶斐准备伸出去扶起叶乌啼的手顿住,转头。   “安竹跟我是青梅竹马!我听说她很早就喜欢我了!”   冼鹤的脸色有点红,“我伪装成什么样子,她肯定都认得出我来!”   “…”要真是早就喜欢的话,不会逃婚了吧?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扎心的话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安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过,非我不嫁…忽然逃婚,肯定有别的理由!你要是真心想要帮我,就顺便也帮我问问她,为什么要逃婚!”   昶斐扬了扬眉头,“好!不过,等这件事办妥了,我也的确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事要一件一件的做,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的道理,昶斐一直都很清楚,事实上,他将黑马妖送到冼王府的时候,想要处理的,恰好是两件事情。   一件,正是关于他这个月老的目标任务。第二件,则是关于妖族的事。   只是,就算现在有线索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询问。   黑马妖所知道的消息太少,虽然说了是关系到全妖的大事件,却没有提到具体是什么事。   黑马妖都没有说出是什么人针对他们,只说避难,这这样的情报太空泛了,没有多少的价值和意义。   昶斐都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方面开始询问才对了。   问问题可也是一门学问,问错方向,别说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了,可能还会将自己的脑子也问懵。   干脆先处理了冼鹤的爱情事件,等这件事情差不多解决了,让冼鹤顺势欠他一个大人情,知道他的厉害!   那时,再问问他妖族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肯定会将他视作是可以拯救妖族的英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就与陆黎想要处理的妖族的事情联系起来了,他就可以帮到陆黎的忙了!   一想到陆黎感谢称赞他的样子,昶斐就得意地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嗯…奇怪…为什么幻想中的陆黎没法看清她称赞与感激的笑脸…嗯~~~糟!完全想象不到陆黎露出那表情!   昶斐呆了,他发现他以前计划得都相当的完美,美中不足的却是…陆黎未必会对他露出感激的笑!   这么说来,陆黎的性格压根就不是那种会因为某件事情做好了,就笑着去称赞干得漂亮的人…   “…喂!喂!萧~星~瑞~!”昶斐怔怔地想着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陆黎各式各样的笑容表情,冼鹤中气不足的声音,已经提高到快要爆炸了。   叶乌啼揉着自己青了一大块的脸颊站起身来,看昶斐双眼无神地站在那里,叹息了一声,抬手阻止冼鹤。   “别,你不用叫了,这小子又走神了。”   “…又?”冼鹤刚刚提起来的火气,有点缓和下来了。   “嗯…其实我发现好几次了。这小子,经常会走神,啊…对了,别误会,他走神不是不尊重谁,就是…怎么说呢…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叶乌啼说着,有点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房门外的南宫燕归突然缓缓开口,“是离魂症吧。”   “咦?离…离魂症吗?”叶乌啼都没有想到这点。   “嗯,我也见过他的这个状态,虽然很多时候是叫一下就会回过神来,但是,他的状态应该就是离魂症。”   南宫燕归带着没有多少情绪的笑走到了光亮处,“我以前也听说过,萧星瑞在一次被绑架之后,为了帮助其他人质脱困,自己自报身份,吸引了绑匪的注意,让另外一名人质女孩带着其他孩子逃了。   而他自己则被抓住,因为救援太迟,他本身已经遭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没有人清楚他具体被怎么对待了,但是从那一次之后,他就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离魂症,精神力没有办法集中。   想事的时候,意识会不受控制地飘到其他的地方去。   听说,最严重的时候,他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某个地方,又为什么要和大家一起做什么事。”   南宫燕归说到这里,看昶斐的眼神,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叶乌啼听得却有点唏嘘,这件事他也听说过。不过,在那时候,他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中其他人什么情况。   就算是现在,他也分不清楚。但至少…在他看来,萧星瑞,还有荣荣,他们是灰色世界之中,具有色彩的存在。   哪怕…不是真实的,也比真实的要让他想要触碰。   因为,与他们一起的时候,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如今再听南宫燕归将他曾听说过的萧星瑞的事说上一遍,叶乌啼感觉面前少年的色彩更加鲜明了。   鲜明得…好想揍他一顿啊!   凭毛线这家伙活得那么有故事性啊!莫名被比下去的感觉真讨厌啊!他才是这世界的主角吧喂!   ************************************   小剧场:   叶乌啼:可奥!同样是王爷,为啥他那么有话题性啊!   萧星瑞:因为他是主角。   叶乌啼:等等,我说的就是你!   萧星瑞:可我…不是他啊…   叶乌啼:你不是萧星瑞?   萧星瑞:我是萧星瑞。   叶乌啼:那我说的就是你啊?   萧星瑞:……哦,你说的不是昶斐很具有话题性吗?   叶乌啼:昶斐是谁啊?   萧星瑞:昶斐是我。   叶乌啼:等等…那不还是你?!   萧星瑞:昶斐不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   叶乌啼:…   萧星瑞:虽然现在站在你那边的是昶斐。   叶乌啼:等等…别说了,我被你绕晕了!   萧星瑞:没事。你只要知道,昶斐是我,但我不是昶斐就行了。   叶乌啼:卧槽!住口!脑袋要炸了!我的梦境世界的人,为什么能把我绕晕!我才是主角吧!   昶斐(斜眼):…中二病+二货病,没救了!   殇之:没救你也得救,这就是你的任务。   昶斐:……亲爹,我叫您亲爹了!你是成心丢这货出来为难我昶斐吧?!我不干了!   殇之:嗯…小伙伴说最近灵宝好久没出来了…   昶斐:亲爹!叶乌啼交给我昶斐吧!我保证将他办得妥妥的!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一十九步:是时候救南宫泉了   从南宫燕归的口中听说了萧星瑞的故事,叶乌啼的心中各种的不爽,各种想要与萧星瑞比比谁更惨,更像是那种有着大气运的主角人选。   这看向正在发呆的昶斐(♂·里世界)的眼神也开始充满了十足的战意。   叶乌啼现在就有一个念头,趁昶斐发呆,狠狠教训一下他!到时候昶斐追求起来,他就说是为了唤醒他才做的!   哈!他真是机智!这么聪明的办法都被他想到了!   想到就做一向是叶乌啼的优良传统,他二话不说,提起力气聚集在拳头上,就准备给对方一点教训。   为了防止昶斐到时候被揍清醒了,会各种找茬,叶乌啼动手的时候,还不忘大叫一声:“萧星瑞!”   “干嘛?”谁料这拳头挥舞出去,声音叫出去了,居然还得到了对方的回应,拳头也被抓住了。   昶斐反应过来了,叶乌啼却呆了,心中的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你怎么抓住我的拳头了?”   昶斐双眼半眯成半月状了,“我刚才只是在想问题,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好么?”   他又不傻,直面而来的满满恶意,就算是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是可以感应到的。   “哈…哈哈…这、这样啊?”叶乌啼立刻好好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有没有说出什么话得罪昶斐。   确认了自己没有说什么蠢话,他立刻又趾高气昂起来,抽回手来,转而用力拍了拍昶斐的肩膀,不满道,“你这家伙,就算要发呆,也要分清楚场合吧?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发呆,会不会太不尊重我们了?”   “我不是在发呆,我是在想问题,只是那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所以才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你们说的我倒是都听进去了。要是不尊重你们,那就不会听了。”   “借口!不听!总之,你一定要让我揍你一拳才行!”   叶乌啼得理不让,他的拳头现在可痒痒得很,恨不得想给昶斐来两下。   昶斐立刻将他推出去了几步,重新看向冼鹤,“你拜托我的事,我会处理。所以,你就做好帮我忙的准备吧!”   昶斐说完,也不再理会冼鹤。因为冼鹤这位王爷,在刚从南宫燕归的口中得知萧星瑞的情报,这会儿也有点心不在焉,似乎正在消化或是决定着什么。   这时候,就应该多给他时间,让他和静静多相处相处。   至于另一边,“南宫…燕归?”昶斐盯着一半站在阴影处,一半站在灯火下的清瘦少年,试探地叫出对方名字。   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确与南宫燕归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一面之缘不是在里世界,而是在梦境游戏之中。   那时候的南宫燕归,正在跳湖,要不是他与叶乌啼发现,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   之后他还请南宫燕归吃了一顿鱼,那时候还凭空蹦出了一条鱼王,着实是将人给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还没过去多久,他与叶乌啼、南宫燕归,还有冼鹤三位王爷会以这种形式相遇。   要加上萧星瑞的话,他应该算是一个同时与四位皇储结交的平民了吧?虽然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不过,彼此之间都有竞争关系…甚至可以说,将来必然会为了皇位争夺,而成为敌人其中四人,居然能像寻常朋友一般地相处,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想多,昶斐的心思又飘了,南宫燕归却释然地笑了笑,离魂症的人,的确应该多体谅体谅。   加上…也是这位离魂症的王爷,让他感觉自己或许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南宫燕归安静地等着昶斐的双眼重新有了焦距,这才笑道:“几天不见,星瑞王弟对我还有印象?”   “呵!别说有印象,我们可是一起吃过鱼的交情吧!”   昶斐对南宫燕归,除了不理解他跳湖的行为之外,还是有些放松的。毕竟比起一个不将这个世界当真实世界,随便杀人的王爷;或是完全不相信别人,病怏怏的离死不远,看上去好像也挺悲观的王爷…   亦或是拥有自我牺牲精神,完全不考虑接受好意的人愿不愿意,就付诸行动的王爷…   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安安静静,除了那次跳进湖里之外,完全就没有什么异常行为的南宫燕归,才是最正常的!   这样的正常,让昶斐有点鼻酸。多不容易啊!那些所谓的皇储王爷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个正常人存在的。   他的举动也礼貌谦和得多了,和叶乌啼火与冼鹤看到他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不容易啊…王爷这种生物之中的特别存在,是应该好好去珍惜的。   因为谁也不清楚,剩下还没有直接深入了解的那四位王爷,究竟全都是不正常的,还是和南宫燕归一样还算正常的。反正昶斐是不抱希望的。   南宫燕归面对昶斐的热情,笑了笑,“原来你还记得。抱歉那次冒昧了,未曾与萧王爷你好好打招呼。”   “没事没事…那次毕竟也是意外情况,谁会想到那么巧在那种情况下见面?没法用正常相处方式处理也正常。”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南宫王爷你对我居然那么了解,还知道我患有离魂症。”   “毕竟萧王爷那一次是为了百姓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患上了离魂症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   如果那时候,我南宫家的军队的人再来得早一点的话,或许萧王爷你如今也不会有离魂症这样的毛病了。”   南宫燕归说得唏嘘,脸上却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要不仔细看,昶斐差点就错过了他眼中的感慨。   但要说经历了当年那事的人不是昶斐,而是萧星瑞。昶斐对于那件事倒没多少看法,对方表达歉意的时候,他还有点尴尬。   毕竟他不知道遇到了那种事的萧星瑞当事人,在听到这样道歉的话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唯有干笑两声:“呵…呵呵,你其实也不用那么介意,毕竟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科技…咳!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可以治好离魂症。再说,那些人质,原本就是被我牵连的,我本身就有责任与义务保护他们。”   “果然,萧王爷,你才是最适合成为下一任圣皇的人选呢…”南宫燕归喃喃地说了一声,转身又退入了阴影中。   让人实在摸不透他的内心想法,也有点无法好好接触。   昶斐一开始想要处理的事情,完成一件了,昶斐也不再继续逗留,与叶乌啼随便斗嘴了两三句,最终与三位王爷告辞,率先离开了冼王府。   其中为了防止被叶乌啼追上来利用他的爱情史来打击报复,顺带扎心,昶斐一出门,就钻进了自己的月老商铺。   让看着昶斐告辞,也匆匆告辞追出来的叶乌啼逮了个空,心中更是暗叫了一声侥幸。   可这心中侥幸还没过,他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月老商铺,出奇得冷,冷得他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   他忍不住转头朝着制冷的方向寻了过去。   月老小屋之中,被多次搬运治疗都没有什么结果的南宫泉,安安静静地躺在房间之中。   如果不是他身上与所躺的四周凝固的那一层冰霜,或许任谁看到他,都只会以为他是睡着了而已。   昶斐却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心情沉重了几分。   南宫泉,对他来说是与很多他接触过的人不同的,他是…他作为月老重生那一刻开始,第一个拜他为师的人。   他们的接触并不多,但昶斐最初的任务,却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能在限定的时间里完成的。   他想要成为一名道士,为的不是什么中二的原因,他只是想要解救他的师姐,哪怕他其实是被欺骗的。   南宫泉却有着一颗相当善良的心底,这样的心肠,一直持续到他在校园中,为了阻止可能出现的可怕事情那刻。   同样是因为他,昶斐才能更加及时地阻止学校中的事,阻止了学校中的大阵被修改。   但他拯救了学校中的学生,他却没有救下他的学生。   他还什么也没有交给他,甚至还没有完成他想要完成的目的。昶斐想过,如果南宫泉永远没有办法救醒,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大概就是没有马上答应南宫泉的要求,将他收下做自己的徒弟,交给他想学的东西…   就算他那个时候,什么都还不会,他也会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的本事传给自己的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弟子。   可在鬼王娶亲的事情结束之后,他想要结束对南宫泉的冰封,却发现,学校中重新加固的阵法,却与南宫泉的灵魂锁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学校中的那群在神仙针对他,故意为之的行为。或许,他们也是无意这样去做的。   南宫泉的灵魂等于是硬生生地成为了维持学校阵法,成为了阵眼一般的存在。   南宫泉身体与灵魂的联系,一旦昶斐解除冰封,可能就会断开,那样的话,南宫泉就会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植物人。   昶斐不是没有尝试去破坏学校的阵法,将南宫泉的灵魂先拉出来,可那些神仙又怎么会看不准这个时机?   明里暗里地就以各种方式暗示过昶斐,一旦他那样做,他就没有资格作为上清与月老。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光明正大地动手。   就算昶斐根本不稀罕自己的身份与神位,真要与他们动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他厌恶当年发生在纣王与妲己身上的事再次发生。   一旦他真的与那群纣王时期的一部分为老不尊的所谓神仙打起来,受到波及的…还是无辜的人。   如此南宫泉险些牺牲惜命换过来的东西,不是全都化作空?   昶斐不甘心,但他会忍耐,那个时候,他就决定先用人类的方式来治疗南宫泉——直至等到庄慧老师回来为之,到时候再拜托庄老师帮忙,看看能不能以其他方式救人。   只是,庄慧回来的时候,他本身开始惹出来的事情也变多了,让他开始处理起那些事的时候,反而忘了南宫泉。   直到今日碰巧进入了月老商铺,看到身上的冰霜开始出现消融现象的南宫泉,昶斐这才又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   只是,他的法术并不像是修真者或是道者的那些术法,不是不持续施展就会融化的类型。   现在寒气直接影响到了月老小屋外的月老商铺,这并不是他法术能够产生的效果。   应该是这段时间出现了什么异常的变化,才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这…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步:少女脑回路我不懂啊!   在躲避叶乌啼而躲进月老商铺后,昶斐(♂·里世界)也因冰霜的缘故,想起了被冰封的南宫泉。   南宫泉的状态,明显与平日不同,这应该是受到了某些刺激…   昶斐目光看向四周,伸手摸了摸四周滴水的程度,脑海中不由对应起在学校中学习的物理与数学,根据月老小屋之中的温度,与自身冰霜特性与温度,套上对应的公式,昶斐很快反推出冰块融化的相对应时间。   但在得出时间的同时,他也愣了一下,因为通过反推出来的时间,他发现那段时间居然和他逃避局过隙的时间正好对应上了!   不过黑马妖的时间段,而是碰巧就是局过隙追在他身后,直性子地想要他帮忙的那段时间…   不是吧…那不是王府随便进出的道者吗?没那巧吧?   昶斐还有点不敢置信,可目光重新落到南宫泉的身上,他又忍不住挠了挠脸颊。   就算不是,好歹也是一条救南宫泉的路子,在与那群神仙撕破脸之前,其他的办法,只要可行,就要试试看。   但这样一来,果然还是要去答应局过隙的要求。   他昶斐主动找过去要求与对方一起看看王爷的事,会不会太矫情了啊?对方说不准会是南宫泉在这个世界中的半身…他那样跑过去跟局过隙说要帮忙…太没师父样了!   他既然已经决定正式收南宫泉做弟子,那就不能让疑似自己弟子半身的家伙看清了他这个做师傅的!   昶斐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不怎么想要去尝试的主意。   “徒弟啊徒弟,为了你复活,师父我可是豁出去了!”   看了一眼睡美人似的徒弟南宫泉,昶斐苦恼地挠着脸颊,重新将冰封术布置了一下,就退出了月老商铺。   半个时辰后,重新得到萧王府传递回来的新任务赶回来的局过隙,有点诧异地看着门前那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管家?”他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少女两眼,目光转向了已经受到了门口的管家,疑惑地开口叫了一声。   “咳…局过隙啊…你现在已经知道,安家的大小姐在我们王府了吧?”   “嗯…”局过隙点点头,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管家身旁那位压根没有穿裙子的少女身上。   “这位…是我们王爷的友人,她想要与你一起去观察其他王府王爷的动态…”   “为什么?”局过隙没有等管家说完,开口直接打断,“她如果是王爷的朋友,为什么要做这种小事?”   小事…人家想要做的事,可不是去观察其他王爷的那种小事啊!   管家忍不住想起不久之前,直接闯入了萧星瑞的书房的少女,还有她所说的话,至今还有点回不过身来。   就在不久之前——   灵宝(♀·里世界)二话不说,鬼魅一般地直接穿过了大门,在众人追上她之前,就已经抵达了萧星瑞的书房。   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相当熟络的直呼其名:“喂,萧星瑞!帮我一个忙!”   不得不说,大伙儿真有点被吓一跳,就连他们的王爷也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才错愕地开口了:“昶…啊…不对,你…你…”   “灵宝,现在叫我灵宝就好。”灵宝及时提醒。   “哦…呃…灵宝,你怎么又…又跑回来了?你不是…那个啥…不太方便吗?”   萧星瑞接受得也很快,目光却时不时地瞄了一眼还在他书房中的少女安竹。   灵宝看了一眼在书房中的安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提醒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女孩子】。”   萧星瑞有点哭笑不得,“女孩子啊…那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你没有注意你裤子穿得有点松垮垮吗?”   “啊?”灵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扬了扬眉头,“哦…大概是因为我长高了,只是现在的状态好像并没有跟着长高…”   她说的话没头没脑地让人听不懂,可萧星瑞却恰好听懂了,昶斐在长个子,但是灵宝并没有跟着长个子。   不,可能同样也有在长个子,只是灵宝的明显长得没有昶斐那么快,所以才出现了有点明显的差别来。   让昶斐原本穿着还正好的衣服,对灵宝来说,稍微有点大了。好在区别不算太好,灵宝干脆直接将出来之前换上的裤子扎紧,让裤子看上去就如一条灯笼裤。   衣袖也撩了起来,露出了白嫩的手臂,这才重新看向笑星如,“好了!现在没问题了!”   萧星瑞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现在有点情愿灵宝不来找他了,怎么办?现在看到灵宝,那种逗比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丫好像真的和zero…有…有那么一点不同啊?   不不不…这种逗比气息肯定不是他造成的,这肯定是因为她现在是变成女儿身了,由女孩子身上自带的某种女孩子才具有的特殊气质…啊…对对,这是呆萌吧!   萧星瑞匆匆冲上来,一把将灵宝的袖子拉了下来,“袖子…袖子不用那么高,手臂不用露出来的!”   “哦,没关系,把袖子撩起来感觉行动会方便一点。”   “灵宝,注意你现在的形象啊!”萧星瑞就差没有咬牙切齿地提醒了。   “嗯?没事,我是女孩子啊!”可惜灵宝一时之间脑回路没有反应过来,萧星瑞提醒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朝安竹的方向多看了一眼,眼中的金色符文一闪而逝,立刻放松。   很好,现在安竹至少没有像当初许沙雪那样,对她流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来,在他名字所在的好感度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增加,也没有出现什么第四个好感度…咦?   第四个?   灵宝刚刚还放松的笑容,立刻有点僵硬,目光上挪,很快看到了第三个好感度,那上面…正显示萧星瑞的名字!   只是,现在萧星瑞的好感度进度条上,显示出来的进度条是灰色,与冼鹤的并没有多少的差别。   这就表示…并没有如同对待自己作为昶斐时的那种感觉,可是…为什么会连同萧星瑞的好感度也有?!   这总不可能是碰谁就会产生谁的好感度进度条吧!   灵宝惊了,下意识就传音询问起萧星瑞与安竹单处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萧星瑞感觉到灵宝的态度有异,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顿时茫然起来了,「灵宝你看到什么了?」   「咦?你没有看到吗?」灵宝看萧星瑞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微微稳住了心神,传音反问。   萧星瑞翻了个白眼,「我应该看到什么吗?」   「嗯…那算了,应该是我现在月老的权限比你高级…」灵宝挠了挠脸颊,只感觉这问题有点蛋疼,要怎么去问,才能不引起安竹的误会或是警惕心,问出她想知道的事?   嗯…算了!谁要专门为了这种事想那么多啊!   “咳!那边那妹纸!你喜不喜欢萧星瑞啊?!”灵宝干脆了当,一蹲身,跟泥鳅似的,滑溜一下窜到了安竹面前,在处理南宫泉的问题之前,顺便了解一下安竹的情况。   “妹…妹纸?”安竹被灵宝的态度给震住了,这半点讲究都没有的说话态度,这不拘一格的作风…莫非…是这里的这位王爷的妹妹或是未婚妻之类的存在?   这样问她…难道正是她所看过的小说之中,那种争风吃醋地戏码正在展开?这么说,现在她面前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女配?不是阴毒狡猾的那种人,就是刁蛮任性的那种人?完了完了!她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类人啊!   安竹一想到各种在小说中看到的戏码,顿时站起身来,双手连连摆动,“别…别误会!我并没有喜欢你喜欢的人!   你想怎么喜欢他都没有问题…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啊!我是真心不喜欢他,我…我有心上人了…啊…”   说到这,安竹脑门的汗立刻又冒出来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按照女配的套路,她要是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估计会被骂成是自不量力…   不然的话,就是觉得她是白莲花什么的,非要欺负欺负她才肯罢休什么的。   这不就是套路,不就是经典戏码吗?!不成不成,她才不要成为这些套路之下的牺牲品呢!   “你…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安竹越想越乱,下意识想要再跟灵宝辩解些什么,结果这一后退,却绊到了身后的椅子,不受控制地往后摔去。   “呀!”安竹反应过来已经距离她摔在地上不远。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她听到了一阵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后,就有什么将她给揽入了怀中,那怀抱真是说不出的温暖。   安竹的心却不由的提了起来,她已经想到了温柔王爷将她从跌倒摔伤的危机中救下来的画面了。   虽然感觉这样说不出的浪漫,是她看小说时,非常想要经历的那种浪漫,可是…可是…   “虽然很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安竹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一把将双手推了出去,想要让自己与“温柔王爷”保持距离。   可下一刻,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她抵住的方向传来,还带着一股热气,哈在她的手心上,哈得安竹心中都有点痒痒的了。   “呃…我知道你不能喜欢我…毕竟我是女孩子…不过,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手捂住我的嘴巴?”   偏中性的女孩子的声音说完那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还是想要让安竹把手伸开,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安竹挡住她的手掌心。   安竹被那小舌头舔得心里一颤,闪电一般缩回手,抬头就看到了抱住了她的人。   这可不是她心目中幻想的“温柔王爷”,这这这…这不是那位疑似“女配”的少女么!   对方那无辜又无奈地眼神,看得安竹脸色燥热,呀啊啊啊啊…丢脸丢大发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一步:研究下少女的脑回路   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安竹坐在地上的灵宝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将手缩回去的瑟瑟发抖的妹纸,真心苦恼了。   虽然灵宝(♀·里世界)知道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同许沙雪一样,被自己影响得在性取向发生变化…   不过,看着怀中脑回路明显不正常的少女,她的内心还是说不出的担心,这妹纸说个话都会绊住椅子摔倒啊!   刚才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啊!还说什么不能喜欢她啊…这大脑回路得多清奇啊?她感觉她果然与这妹纸不是同一个世界之中的人啊!   对方这一开口说完,完全无法理解,沟通困哪啊!她是不是应该再请一个翻译来啊?   不然再干脆一点,撞撞额头,让她看看记忆,再来分析一下这少女脑子那么清奇的缘故?   仔细想想,貌似这才是最快的办法,灵宝干脆将伸手扶住了安竹的后脑勺,将脑袋凑近了安竹。   安竹被直接吓傻了,这这这…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女配”帮了她,反而要贴上来?   这是准备给她一个头槌来欺负她么?不、不对!这么温柔的凑上来,根本就不像是想要给她来一记头槌的样子…   这…这莫非是…是想要…讨要奖励亲吻她一下怎么的?   不…不是吧?这个少女是一个百合女?!这么说,她其实不算是“女配”,而是…而是“男三”或“男四”,那种看着像女孩子,其实不是女孩子的妖孽?!   可万一要真的是女孩子的话…那难道真是百合女…她…   安竹的脑海中念头千百转,想要做出反应已经太迟了。   灵宝已经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了——月老能力发动!   两人就保持着额头贴着额头的架势停止了所有动作。   萧星瑞见状立刻关上了大门,防止了其他的人进入。   另一边,灵宝的意识久违地进入了目标的记忆空间之中。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里的记忆空间,与她之前进入的那些人的记忆空间并不太一样。   这个记忆空间之中,记忆的画面被被整齐地划分到来上下,中间隔着一面透明玻璃。   灵宝可以轻易穿过,可玻璃两侧的记忆画面却无法穿过那横跨在中央的玻璃。   灵宝诧异地上下看了看,虽然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不过只要不会影响到她查看记忆,那就没什么大不了。   灵宝溜达了两圈,随意查看起这些记忆来。   可看了没一会儿,灵宝的表情就越来越古怪。   不是说这些记忆之中有多与众不同,只是因为…这些记忆画面…明明全都是现世界之中的记忆。但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记忆画面之中,会出现里世界的重影。   就好像是被外面的那一层表记忆给覆盖了似的。   而有些应该是里世界记忆的部分,同样出现了现世界的重影,只要仔细去看,就会看到其中不同的记忆。   这就有些诡异了。   要是每个人在里世界都存在自己的半身的话,那她最初查看的那些人的记忆,应该也会出现相似的情况才对…   但是之前的人的记忆只有现世界与前世的记忆,并不存在里世界的记忆。   那至少证明,并不是每个人的记忆都会是这种情况。   如果说,这种情况是特殊情况,在记忆空间之中具备着里世界与表世界的所有记忆画面,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个安竹…是一个与萧星瑞相似的…吸收了现世界记忆的人?   但是…为什么在中间会阻隔着一条透明玻璃?   灵宝摸着下巴,摸索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透明玻璃阻断两遍的记忆意味着什么。   她忍不住又开始挠起自己的脸颊来,这种事,想不通的话,也就只能先放在一边不想了。   灵宝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记忆画面上,一目十行地开始扫视过去。   安竹…或者说是安律,这两段人生记忆真是截然不同。   安律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非常喜欢看那些个言情小说,也经常会将自己幻想成言情小说之中的女主角。   在学校之中,她的成绩只能算是中下游,却是一个少有的乖乖女,非常听父母的话,但同样也很好欺负。   而里世界之中的安竹,却是安将军家的小女儿,从小就是一个出了名的熊孩子,寻常熊孩子都不会去做的事,她一定会去做。   什么骑马射箭掏鸟蛋全都是小意思,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打抱不平”,也非常喜欢捉弄其他熊孩子,但是与所有人都玩得来,是京城西城区一带出了名的孩子王。   如果说安律的人生是被不断被人戏耍,被人欺负与孤立的话,安竹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   她年幼遇人与妖的混血半妖冼鹤,将他揍了一顿,之后就直接成为了冼鹤的保护神,并且还与冼鹤从小定下了约定,将来长大,一定嫁给冼鹤,然后一辈子保护他!   这样的安竹,心思单纯大咧咧,没有任何的小心思,也毫无任何会顾忌的事,与灵宝见到的安竹完全不同!   反倒是安律…从小就是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的,因为长期被欺负,甚至还有点自闭症,神神叨叨的,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就连朋友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这人生得让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同情了。   可也正是这样明显的区别,让灵宝那脸色已经不是用精彩就能形容的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了,安律与安竹的性格…不,或许,应该说是她们的记忆与人格全部都颠倒过来了。   现在的安竹,很有可能就是安律。而现世界的安律…说不准已经是具有安竹一切的那位了!   这还真是…有趣啊!这样的话,不就像是调换人生吗?   灵宝都有点想要去现世界看看那边的安律,是不是正好是记忆之中安竹的记忆了。   不过这样看来的话,或许可以在现世界找一找冼鹤的半身在哪里了。   灵宝想着,已经没有多少想要再继续往下看的性质了,转身就想离开,身后却好像有谁在轻声呼唤。   “…救…”   “嗯?”声音断断续续,可听上去,好像是某种她以前经常听的那种…发自灵魂的呼唤。   灵宝迈出去的脚,忍不住收回,回头东张西望起来。   她的耳朵已经敏感地竖起来,但记忆空间之中好像忽然又陷入死寂之中,刚才的声音如同幻听。   “喂喂喂,我可是非常相信我自己的哦?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误以为我是幻听了。”   灵宝慢吞吞地朝她刚才没有查看的方向飘去,根据她的经验,一般再深入下去的话,不是记忆主人灵魂深处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记忆,就是被封印的东西。   打开之后,再深入下去,就会是前世记忆…   灵宝估摸着应该已经快到禁区…呃,虽然禁区对她来说有没有都差不多…   “咻”地一声轻响,虽与不久前听到的声音不同,灵宝却直觉不妙地向后躲避了一下。   可她这一后退,才注意到在她身后正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因果线。   因果线抖动着,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跟灵宝平日里看到的因果线完全不一样!这因果线居然…是画出来的!   灵宝有点傻眼地彻底转过身来,伸手触碰半空中出现的那些画出来的因果线,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灵宝长这么大,也只在幼儿园的孩子身上看到过这么丑的线,就算是画出来的,这画得也太扭曲了吧?   一看就是那种完全没有绘画天赋的人强装高手画的!   而且,这肯定是反复擦了重新画,才能画到这么糟糕的程度,灵宝看了片刻,就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啧…这画真是太丑了,辣眼睛!完全没有研究价值!”   “喂!你够了啊!实用不就好了啊!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我的实用性!”   灵宝话一出口,立刻就被面前忽然响起来的声音义正辞严地反驳了。   “噫?”灵宝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抬起头来,看向这忽然反驳她的声源处,她面前可只有辣眼睛的因果线。   “天呐…安竹记忆中的因果线神他么的丑得实用!”   “怎么说呢你!有没有礼貌了啊!”声音继续从灵宝面前弯弯曲曲的因果线上传出来,尖细得很。   “咳咳…抱歉,是我失礼了,刚才跟我求助的,莫非就是你?”灵宝干咳了两声,拱了拱手,笑问了一句。   “求助?我诞生的使命就是为了封印,我求助啥?”   “哦…封印啊…那你可能是想要求助我来加深你的封印之类的?”灵宝眼珠转了转,继续跟对方胡乱侃大山。   “加深封印?呵呵…让我来封印这个女人的记忆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还需要加深封印?你这是瞧不起我?”   扭曲的因果线更加扭曲了,相当不满地质问灵宝。   “哦哦!这样啊~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你这么大能的因果线,要跑到这里来【大材小用】啊?我感觉像你这么优秀的,就应该放在更加能够彰显你实力的地方啊!”   灵宝没脸没皮地随口胡诌,她面前的因果线还真的就赞同的扭动起来了,“就是!就是!我前阵子就一直在想,像我这样的,放在这里真是大材小用至极!”   灵宝还准备再附和两句,黑色的因果线直接朝她缠绕了过来,原本不满的话也变成了冷笑:“可现在我知道了,我会被安排到这里,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存在!”   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因果线已经缠成了一个茧子。   灵宝的笑声,却从茧外传来,这名月老少女挺着不大的胸部,戏谑地笑着悬浮在半空,冷漠的双眼真俯视着下方聚成一团的茧子。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嗅到你身上的狐臭味吧?”   灵宝歪着头,反问下方吃惊地发现自己没有捕捉到目标的因果线。   她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流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可双眼之中更多的是冷意。   没想到,过去了四个月,她终于又抓住了戎忆珍的小辫子。   原来,在发现因果线的那一瞬间,灵宝就已经感受到了当初制造了鬼王娶亲大新闻的戎忆珍的气息了。   把玩着手中已经到手的一缕黑色丝线,灵宝伸手向下按去,那些已经包裹成茧子的黑色因果线,刹那被她黑白双色的因果线缠绕吞噬。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二步:徒弟普通?没事儿!   时隔四个月,让灵宝(♀·安竹的精神世界)再遇到与戎忆珍有关的东西,别提是什么心情了。   在四个月前,戎忆珍从他与陆黎手中溜走之后,她就对于和戎忆珍相关的事情特别上心。   在现场就记住了对方的气息,只要对方敢冒头,她就想要将冒头的尖尖给掐灭在摇篮中。   嗯…她灵宝才不是那种记仇又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当初还真是多亏了戎忆珍,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   所以嘛…礼尚往来,为了让戎忆珍更多的体会一下她当初的感受,果然应该在他做的所有事情上都捣乱的吧?   灵宝看着彻底消失在精神空间之中的黑色因果线,心情相当好地哼着小调,随手推开了她面前的大门…   萧王府,计算着时间,考虑着灵宝什么时候才会醒,自己是不是应该给面前两个少女盖一张毯子的萧星瑞,刚刚从自己的月老空间取出了一张毯子,在他面前的灵宝已经倏然睁开双眼了。   “我没有我没有!”见灵宝忽然跟挺尸似的做起来瞪向自己,萧星瑞本能地将手中的毯子藏在了自己身后。   “啊?”灵宝被萧星瑞态度吓一跳,“啥?你又想干什么?你不会…又准备将你的灵魂…塞我体内吧!”   灵宝一想到之前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塞了一魄,就不由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一脸警惕地瞪向萧星瑞。   “我提醒你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乱来的话,我可是也会乱来的啊!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不念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半身了啊?”   “这都什么鬼台词?”萧星瑞被说得哭笑不得,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被灵宝牵着鼻子走了。   心虚…他心虚个圣皇的啊!他刚刚明明只是想要给灵宝和安竹盖一张毯子,怎么灵宝这一醒来,就变味了?   “好了,不跟你闹了,说正经事。”灵宝看萧星瑞表情都纠结了,不由挠了挠脸颊,转移起话题来。   “谁跟你闹了啊…”萧星瑞嘴角抽搐了两下,收起了自己刚刚好心之下才拿出来的毯子,在灵宝的身边,就盘腿坐了下来,“说吧!你看到什么了?”   “这个安竹的情况有点特殊。”灵宝伸手拍了拍还在陷入昏迷之中的安竹,“这个世界真正的安竹,在数日之前,就被她的朋友骗到了陷阱暗算了。   她两个世界之中的记忆交错了,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应该是一个叫做安律的现世界女孩,是安竹的半身。   我现在还没有摸索清楚她与安竹的记忆如何错位的,到时候我会去接触一下我们世界之中的那个安律。   到时候再考虑关于她们的下一步处理办法…所以,这个安竹,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   “这简单!我会一直照顾她到她们调换回来为止。”   “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这妹纸有轻度妄想症,顺便是一个重度的言情小说中毒患者。   她现在以为自己穿越了,她的好感度是根据她将我们这些人代入到她所看到的那些小说中角色产生的。   你最好好好研究一下,怎样的角色才是那种跑龙套的角色,别不相信让她把你误会成【男主角】了。”   灵宝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两声,得到的萧星瑞的一个白眼,“你少说我!根据我的推测,她现在应该是将你当成男主角了,你先想想如何扭转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吧!”   “这个简单。”灵宝咧嘴露出一嘴白牙,笑得有点邪恶,“不管是什么小说,都是存在大反派的吧?   我只要让冼鹤往高冷范儿的情圣带,然后我放肆地虐他,给他和安竹多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不就好了?”   “等等…你这是准备让现在的这个安竹爱上冼鹤?”萧星瑞听着灵宝这计划,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听到最后,总算是明白灵宝这是准备做什么了!   “你这样做,那真正的安竹怎么办?”萧星瑞有点心疼被暗算,现在应该在现世界中的安竹。   “哦,没事,安竹与安律是同一个人。我观察她们的记忆时,就注意到了一点,也是是因为有人暗算她的缘故,现在她两个世界的记忆,是处于交融与半分离的状态。   虽然这应该是人为想要在将安竹与安律调换过来造成的后果…不过,对安竹来说,应该不算是损失。   根据我现在发现的,她的记忆,很有可能会彼此出现重叠,大概会像你拥有我的记忆那般…   所以到时候,我真的想到了处理安竹与安律的记忆办法的话,我会将里世界的所有记忆留给真正的安竹。   而现世界中的所有记忆,则留给真正的安律。到时候她们顶多是觉得自己有一段时间活得很不像自己而已。”   灵宝一边想一边说,越说越想要现在就能够拉着现世界与里世界的这两少女来做实验。   萧星瑞都看到灵宝原本就特别灵动的双眼中好像都开始闪烁起耀眼的光彩来了。   冷汗不由自主滑过了他的脸颊,他双手按在灵宝肩膀上,打断了灵宝继续思考下去的念头:“等下!等下!灵宝,我觉得…你现在想得稍微有点远了,我们现在还是暂时先思考如何让安竹不将我们当成是她脑海中可能存在的对象,顺便给她找点事情做!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爱情等于一切的对吧?”   “嗯!爱情什么的,不过就是用来繁衍与发泄的添加剂罢了。真搞不懂那一群以爱情为最高人生追求到家伙都是怎么想的。”   灵宝拍了拍屁股,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还处于昏迷的少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想起了自己重新找到这里来的目的。   她又摆正了态度,看向萧星瑞:“对了,我来找你,其实关键还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我那边,有一个徒弟…”   灵宝将南宫泉的遭遇向萧星瑞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发现南宫泉异常,是和萧王府中的某个人有关的事说了一遍。   萧星瑞听得都感觉到了巧,“你在你那边世界的徒弟,有可能刚好是我府中某人的的半身?有没有那么巧啊?”   “别说,我感觉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半身在你身边,所以我那徒弟才会来到我身边。   我来找你,主要还是想要多接触一下那人,他就算不是半身,也有可能是我那徒弟苏醒的契机。”   “嗯…我去安排一下,你能跟我描述下那人长什么样子吗?”萧星瑞问。   灵宝将自己之前看到的关于局过隙的长相向萧星瑞说了一遍,引来了对方诧异地目光。   萧星瑞反复确认了三遍灵宝所形容的那人的长相,嘴巴都张得有点合不拢了,“局过隙?”   “啥?白驹过隙吗?”   “呃…不不,我是说,你说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局过隙…算是我这王府中,比较特别的人了。”   “哦~特别的人啊…”灵宝若有所思,“也对,既然可能当我的徒弟,在里世界当然也得是个特别的存在。”   “咳咳…灵宝,我说的特别是…这家伙,是我这王府之中,少数几个不是道者转世的仆役!”   “…”那不就是普通人?   灵宝不想和萧星瑞说话,并且想直接丢给萧星瑞一只安竹砸死他丫的。   萧星瑞立刻感受到灵宝眼神中的无语,干咳了一声,“其实吧…在一个将道者转世当做是日常正规配置的地方,能够有一名普通的少年混迹在这样的地方,还没有被赶出去,这本身就证明,这样的人是相当难得的。”   “嗯,也对,在一群没有常识的人当中,多出一个有常识的正常人,那个正常人要是没有比寻常人还要强悍的神经,或是比寻常人大条的思维模式的话,肯定会疯。”   灵宝双眼都眯成半月了,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萧星瑞跟借口差不多的说法。   啊啊~怎么办?心中的那份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她灵宝的第一个徒弟的半身…是一名战斗机中的纸飞机…   没有高大上的身份背景,没有强悍的前世,天赋似乎是一般,还是随处可见的少年,总感觉…普通得有点…   “不对!不对!”灵宝想想又摇了摇头,普通?普通有什么不好的?她本身最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啊?   谁会想到会被陨石狠狠地砸两下,然后又遭遇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啊!   看看那个前任月老,一共也就跟她交谈过一次吧?她还不是坚挺地活到现在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身份背景歧视的神了?   “嗯!普通人好!”萧星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有点呆愣地灵宝忽然变成精神起来,然后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宣言一般地发表了自己意见,一时无言。   他的心中,其实非常想要问问灵宝,这个…普通人好…是不是在反衬他们这些非常人不好啊?   可惜,看着双眼灼灼的灵宝,萧星瑞憋了半天,还是没有将自己心中的问题问出来。   已经认清自己的徒弟是一个普通人,并且觉得,只要自己带路带得好,普通人也能成就伟业的灵宝,内心某一团火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详细地跟萧星瑞询问了关于局过隙的生平,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招呼起萧星瑞去找局过隙。   这也便有了之前局过隙回来时,所看到的那一幕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三步:死脑筋很可怕!   灵宝(♀·里世界)的忽然加入,让局过隙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特别是对方哼着小调,溜溜达达地跟在自己的身后。那模样,哪里是在办任务?这件事就是在冬游散心!   可偏偏这个少女是王爷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朋友!局过隙感觉自己的工作效率被严重干扰了!   “咦?过隙,你这是…”直到城门口与其他同伴汇合,看着自己的那群同伴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想多看看他身后,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样,局过隙平静的内心,还是产生了一丝烦躁的感觉来。   “她是…王爷的朋友,这次跟来是想要帮王爷的忙。”   局过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开口跟同伴们解释。   “哦…”同伴们信不信,局过隙不清楚,但是看自己那群同伴们露出了然的神色,不断往身后的少女身上望去的暧昧眼神,局过隙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她是王爷的朋友,我们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哈哈,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现在一起办事,那就是朋友了,随意就好!对了,你们现在是准备干什么?”   谁料,他这一句话,对灵宝来说,简直就好像是一个信号,让那少女直接接着这机会开口了。   “…”姐姐您老能不说话吗?您这是嫌事还不够大呢?   局过隙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乐呵呵地灵宝。可惜被灵宝给直接无视了。   别说是灵宝了,就连局过隙的其他同伴,一听灵宝那话,哪里还顾得上局过隙怎么想的?   女孩子啊!这可是货真价实地女孩子跑来跟他们一起工作了啊!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子长得还很漂亮!   他们不求能够找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但是能够和漂亮女孩子一起工作,那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儿!   其他人已经直接跃过局过隙,跟灵宝攀谈起来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人才问一句,就有人插嘴,“我们现在是要兵分几路去查看一下其他王府的动向,你要不要和我一组啊?”   “跟我一组吧!跟我一组吧!我是去调查那位被称为花样美公子的柳家王爷的哦!我们可以看看柳王爷风采…”   一人刚刚提议,立刻就被推到一边去了,“美公子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跟我一起,我们去看南宫王爷,南宫王爷可是一名将军啊!让你领略一下真正的将士!”   “将士有什么好看的?跟我一组吧!我带你去冼王爷那边逛逛啊!冼王府麾下可是有很多店铺的,你可以到处看看,买点胭脂水粉,还有你喜欢的一些小玩意!”   看着同伴们吵吵闹闹地,已经开始不务正业了,而灵宝好像半点不介意他们这样吵闹,局过隙终于按捺不住了。   “别闹了,她要跟我一组,这是王爷的吩咐。别在这里耽误时间,快点去完成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   这王爷的名分一抬出来,吵闹的众人顿时哑火,灰溜溜地转身就逃,可还有那么几个,冲着灵宝扮了个鬼脸。   灵宝也毫不客气地冲着他们呲牙咧嘴地扮鬼脸。   “灵宝姑娘,虽然你是王爷的朋友,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影响到我的那些同僚的工作?”   碰巧,灵宝这鬼脸扮的,刚好让回头的局过隙看到了。   “放松点,老兄。”灵宝有点好笑地看着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的局过隙,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不仔细看,也能看得出,你的那些同僚,并不是那种会被女孩子影响到的人。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只是开开玩笑,扮个鬼脸了。   真正会被影响到的,被你那么吆喝一下,估计就要对你心生不满了。可你有看到他们对你不满吗?”   局过隙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灵宝两眼。   灵宝看着他那诧异的表情,脸上不由又扬起了灿烂地笑容来,“怎么?忽然意识到我很厉害了?”   “不是,我就是想找找看,你是哪里来的自信,那样随便地判断那些人对我没有心存不满的。我都没看出来。”   “…”这小子的脑子在出生的时候果然是没有长好吧?   灵宝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这位连她的基本判断都不相信的局过隙,也懒得跟他在这样的问题上争论什么了。   “别研究那些了,我们大脑回路构造是完全不同的,就算你将我剖开来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灵宝看着局过隙还真有好好研究她的打算,干脆拎着他的衣领,就将他给丢出去了。   “与其在这里研究我,你还不如快点开始你的工作。”   局过隙在半空凌空打了一个圈儿,稳稳落地,脸上不见懊恼,反而看了一眼天空,点点头,“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先去茶楼吧!”   “哦,好。”灵宝问都没问理由,应了一声,立刻跟上。   可这反应,又让局过隙忍不住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灵宝,张了张嘴,半天没说什么话。   这一路过来,一直到了茶楼内,两人随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灵宝这才特别好笑地看向了她对面还在欲言又止地局过隙:“你在好奇我为什么不问你到茶楼的原因?”   这下,局过隙的表情不仅仅是欲言又止了,他这下是实实在在地在吃惊了,“你…你有读心术?”   “所以我就说了,我们的脑回路构造完全不同,你别研究这些问题了。”   灵宝斜眼望着局过隙那模样,就忍不住咋舌,虽然性格上不像南宫泉,不过不少举止还真像那小子啊!   一样的好骗,一样的好捉弄,而且…脑子不怎么开窍。   灵宝原本是没有打算多跟局过隙解释什么的,在她看来,有些东西,想明白了,就是明白了。   如果想不明白的,再怎么去跟一个死脑筋的人解释,对方也一定没法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就如她刚才解释其他局过隙的同僚,对他是没有不满的心理时的结果一样。   可茶水与小点心上上来之后,局过隙看向灵宝的目光,依旧是执着又疑惑,那想要将灵宝看出一个洞来的架势,让灵宝也有点坐不住了。   就算眼神杀不死人,可人对于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有很强的直觉的,这样被盯着看久了,也会浑身不自在的。   至少灵宝就是一个被那样盯着看太久,会不自在的神。   “唉…”灵宝有点无奈地看向局过隙,“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奇怪,在你提议来茶楼的时候,我为何一点也不好奇,也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去找诸王地盘调查他们的情报?”   局过隙一听灵宝主动提到这个问题了,连忙小鸡啄米一般地连连点起头来,那模样别说多老实了。   灵宝看着他这模样,不由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板凳,距离这小子远了一点,“其实想想就知道,茶楼、青楼、乐楼、客栈、酒楼这些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都是八卦最密集的地方。   总有不少的人,在满足了口欲,身心都得到了满足的之后,会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与大伙儿说上一说,八卦八卦,实际上也就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需求罢了。   所以,想要在第一时间里,了解一些众所周知的新闻,最佳的地方,就是我刚才所提到的那些地方了吧?   我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在你提议来茶楼的时候,没什么好奇的。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还是说,你其实将我当成是傻子看待了?所以觉得我一定不会明白你来茶楼的目的?”   局过隙表情一僵,那模样完全藏不住心事,灵宝可笑地发现,这小子,估计还真是那样想的。   “对不起。”局过隙半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见灵宝识破了,立刻跟她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毕竟你一根筋,理解理解!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吧?我现在还对八卦比较感兴趣些~”   灵宝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样被人轻视的事,她遇到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以前是年纪小,现在大概是因为看着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   这是好事,被人轻视,行动起来的话,被人怀疑去做了某些事情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就如那么多年来,没有人看到她这张脸,会想到kill fox的zero,会是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人一样。   局过隙却不如她那般平静,虽然是要了解现在京城之中,最惹人关注的事,可他那充满内疚的目光,却频频落在灵宝的身上。   这简直就跟之前一直听着灵宝看没什么区别了。   “我说,你现在能不能耐心地收集情报啊?别老盯着我啊?我感觉我都被你的眼神杀死三十次以上了。”   灵宝真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得很,这完全是劝说无用的状态了啊!   虽然她现在是为了找到令南宫泉苏醒过来的契机,而找上局过隙的,但了解里世界的八卦也是她想要达成的目标之一啊!   “对不起。”局过隙再次诚恳地道歉,可灵宝这次真是感觉这小子跟他道歉,也抚平不了她被眼神“杀”三十次的郁闷了。   喵了个咪了啊,她灵宝现在感觉这种一根筋,性格单纯的家伙,真心不好相处了!   “我说…你平日就是这么工作的吗?我还以为你是萧星瑞身边,办事效率最高,又特别认真的属下…你…”   灵宝还想说两句,让对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工作上,茶楼之中原本还有一定规律可循的吵杂声忽然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压抑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不可遏制地桌椅碰撞声压过了吵杂的人群声音。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四步:这孩子很无辜?   灵宝(♂·里世界)为了解一下局过隙与南宫泉之间的关系,跟局过隙一并到茶楼收集情报。   谁想局过隙居然是个比南宫泉还直的愣头青,对灵宝了解自己来茶楼的意图而耿耿于怀,根本没法集中工作。   为了让这小子集中注意力到工作上,灵宝干脆给局过隙解释了一下原因。   谁想居然让局过隙在刮目相看的同时,又满心内疚。   灵宝还没来得及想出开导他的办法,茶楼之中,意外顿生,将不少与灵宝局过隙目标相同之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只见正在喧闹的地方,乱成了一团,那边的人相互拥挤,之前的吵杂变成了叫骂。   不少还站着的人,被直接推到这在地,哭声叫骂呵斥混合在一起,也让不少外围看到那边情况的人开始惊慌。   不少人下意识站起身来往外跑,可又按捺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往里看。   灵宝的眉头扬起来了,她没想过她来里世界没多久,就会出现那么多意外的事件。   安竹逃婚,黑马妖闹事,现在茶楼之中居然出现了混乱?现在在里世界是清晨没有错吧?现在这边是刚刚到早上八点左右,没错的吧?怎么短短半天的时间里,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总感觉…里世界还真适合搞大新闻啊!   灵宝有点跃跃欲试了,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身边死脑筋的局过隙,已经跳上桌子,大喝起来:“安静!”   她声音之中故意加上了仙元,就算只是用了普通的音量,这一声吼,也堪比狮子吼了。   众人被这一声震得耳朵之中嗡嗡作响,不受控制地停下了他们各自的动作,齐刷刷地将脑袋转向灵宝的方向。   “嗯…好!很好!”灵宝相当满意众人的举动,满意地点点头,局过隙已经呆了,这…这这这都什么事啊!   他们是在秘密听八卦来的好么!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张旗鼓地跳出去了啊!这样不是就自己变成八卦中心了?!   局过隙瞪着眼睛,联想到之后要收拾得烂摊子,就下意识地往后推,远离了灵宝数步距离,隐没到了人群之中。   灵宝斜睨了一眼已经躲入了人群之中的局过隙,收回了目光,嘴角扬起了兴致盎然地笑,双手交叉环抱,好奇地歪头问道:“我说你们吵什么吵啊,这都跟什么似的了?   冷静点啊各位!这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就不能站出来个知情的,给好好地捋捋顺吗?”   众人面面相觑,还别说,灵宝这么一搅和,原本的气氛被她破坏得七七八八,现在就算有人想要知道刚才那样的混乱,也没有多少人有那好兴致了。   灵宝看众人鸦雀无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用桌子当跳板,一路踩着桌子跳到了刚才最混乱的地方,低头看了过去。   这时,一些有心人注意到,灵宝刚才一路踩着桌子过来,桌上的碗筷居然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模样,半点没有移动或是溅洒出来。   没点本事的话,想要做到这地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灵宝的外貌看上去,不过还是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女!   就算是男子,想要有这造诣,不到三十也别想办到,就算是天才,也没听说过在弱冠之前达到这程度的。   看来,这下是真的有热闹可瞧了。   灵宝正如局过隙所猜想的那般,真的成为了八卦中心,她原本就因为触碰过不少长相绝色到根本不能用人间的美貌来形容的女神,特别是颇负盛名的洛神赋中的主角之后。   她作为女性时的模样,自然受到了不少影响,加上灵宝原本模样就不差,当她以灵宝之躯现身,自然引人注目。   众人的目光根本是无法控制地跟随在她的身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又不愿意给美人提供这方便呢?   灵宝不过是想要看看之前吵闹的人群之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挤成一团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灵宝那一低头,立刻就看到了在人群让出的空间之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正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身下全是血,看着还真有那么一些夸张,灵宝原本上扬的眉头,开始微微皱了起来。   “嗯…谁能说说怎么回事?”她这时也不顾落在她身上的那些目光,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了,一跃落到人群让出的空地中,伸手就按在对方的颈部,开口就问。   脉搏的跳动微薄得几乎不可察,但就算真的咽下那一口气,灵宝也有办法救回来,只要不是死太久的就行。   灵宝随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当初利用回溯能力,在太清炼丹室中偷出来的灵丹,就塞入那孩子口中,为这个倒霉催的孩子续起命来。   半天没有人开口回答灵宝的问题,灵宝干脆直接拎起了那孩子,一只手轻抚在对方背上,小心将仙元导入对方体内,辅助这孩子消化药力,一边检查这孩子的身体情况。   另一只手则轻巧地抱起了这个半大孩子,目光开始打量起周围那些不说话的人们。   “多大的孩子啊?这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岁吧?谁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喂,你们好歹说句话啊?哑巴了吗?”   灵宝这话,说得就已经有些不太客气了,能够在这个时候,在京城一家茶楼中喝茶的,怎么可能会是寻常需要日出而做的人?   立刻有人反驳了:“喂!你这姑娘,别得寸进尺啊!”   “得寸进尺?”灵宝目光搜索了一下,发现了出声的人,那是一名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公子哥儿。   灵宝脸上,立刻绽开如阳的笑来,“哈!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得寸进尺。不过,我至少知道,你不是哑巴。”   “那就你了!你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什么情况吗?”   “我知道个鬼啊!”那少年对灵宝颐指气使的态度不满级了,翻了个白眼,完全不配合灵宝。   他现在就在想他嫡母所说的话,在越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就越是狐狸精,就越是自以为是!   以前他还觉得嫡母那是因为嫉妒家里那些个姨娘,才会说那样的话。现在他是真的见识到了!   这么讨厌的姑娘,他有必要让她知道,有美貌可不是万能的!男人才是天!才是一个女人将来赖以生存的存在!   一个女人,就别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就得意,多看看男人的脸色吧!不然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你不知道那你说个屁啊!”谁料这少年心中还在想着那些常识性的问题,耳边却传来灵宝一点都不女儿态的嫌弃声。   这嫌弃得太红果果了,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在捣乱的人…啊,不是好像,是真的把他视作捣乱分子了!   “你要是不知道,就一边站着去,不然你去叫捕快来,别在这里瞎添乱!”灵宝说了,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了。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究竟是怎么想她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女孩子,见根本没有人准备给她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干脆将目击证人的事先丢一边,先检查起孩子的外伤。   从刚才查看到的这孩子的体内情况,灵宝其实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她就发现这个孩子是跟冼鹤一样的半妖。   年纪在七岁左右,虽然是个半妖,不过体内的妖力明显正在迅速地削弱。   而伤口的位置刚好是命中了这孩子体内凝聚妖力的核心位置,也就是脊椎尾部的位置了。   其实换做是妖族本身被命中那个部位,很有可能会妖力尽废,打回原形。   但换做是半妖,那一下命中,影响的就是半妖的本源,这就和命中了常人的心脏差不多。   当妖力散尽的时候,就会用自身的生命力来抵,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体内名为生命力,妖力之类的力量,就全部都会从伤口漏掉,最终死亡。   灵宝是不明白伤害这孩子的那个人知不知道半妖的这个现象,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正如她之前所说的,这可还只是一个孩子。   就算是有着妖血的孩子,他至少还有一半是个人类吧?对他出手的人,如果是因为他有一半妖血才动手的话,那剩下的那一半人类的血又该怎么算?无视吗?   就算要出手,至少先审视一下这个目标做过什么吧?   哦,对了,差点忘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半妖孩子究竟做过些什么事情,这事她还不能妄下定论。   但这个孩子身上至少没有其他人的血味,眉宇间也没有任何阴霾,甚至可以说,他的额头还不小,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光是面相就是个好孩子。   加上整个客栈之中,都有一股常人根本看不到的气,正在涌向这个孩子,帮他延续那一丝生机。   根据kill fox的01号咸鱼风水师的说法,这孩子天生命格清贵,自身的气息能够与当地风水产生共鸣,气息牵引,更是能够保他暂时平安,绝非大奸大恶之人能有这样的命。   所以,这孩子如果真的小小年纪,坏事做尽,惹来杀生之祸,凶手那一下,就已经足够要他小命,更别说等到灵宝来救命了。   或许别人并不相信八卦命理,风水布局,认定了这些也是迷信的一种,可灵宝却是相信的。   这些都是老祖宗通过观察、统计、归纳,将那些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进行对照,得出的宝贵经验与总结……   嗯…绝对不是因为当初斗法大会上,咸鱼风水师真正向她展现出了风水师的强大的缘故!   加上她现在都已经是神仙了,要是这些她都不相信,她感觉自己就应该跑到菩萨班,大吼两声“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神仙”了,看他们班上会不会蹦出几个人跟她单挑。   ******************************   卡文了,质量不怎么高,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五步:被牵着鼻子走了   灵宝(♀·里世界)还胡思乱想地感觉自己要是在菩萨班,大叫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会不会被人揍的问题,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抓紧了。   低头看去,原本应该是重伤陷入昏迷的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伸出那小小的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张着小嘴似乎想说什么。   “不用着急跟我传达什么,我既然出手了,谁都抢不走你的命!”灵宝却半点不着急听他说话,安抚地拍了拍那半妖孩子的胸口,自信又张扬地笑道。   目光也同时看向了就在刚才,她说出那番话之后,目光变得凌厉的目光所在,“要是有人不相信,试试就是!”   “喂,姑娘,你会不会太目无王法了啊?那孩子不需要你来保护,自然会有官差来保护!”   之前还想着给灵宝一点教训的那少年,对她现在的态度感觉更加不舒服了。   原本,他是想说这姑娘太过自以为是了,可转念想想灵宝站出来时的各种态度,估计自己真要那么说了,这少女就要从自以为是,变成无法无天了吧?   干脆就搬权威来压她!看她是不是要跟官府对着干!   “官差…”谁料他这话一出口,灵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地表情来,“我就是啊!”   “你是官差?呵呵…”那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个【你开玩笑?】的表情来,“你要是官差的话,那我不是大臣了!”   “我真是!”灵宝表情特真诚,她的确是,不过那是她在梦境游戏中,接收到任务的时候。   但是根据叶乌啼与南宫燕归能够接受到的记忆情况来看的话,他现在在这个世界找到捕头导师,他也一定会承认自己收下过他这个人当捕快。   加上…捕头导师似乎就是一个清楚她与萧星瑞的身份的人,所以就算她现在顶着灵宝的身份,对方也会承认。   “哈…你真是…你真是…”那少年一时之间被刺激得张口结舌,脑子空白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灵宝。   在他身旁的一人却大声叫了起来:“证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官差的人?”   “呃…”这个证据灵宝还真拿不出来,她的证据在游戏中,那可是游戏中的虚拟产物,她怎么从梦境游戏中带出?   对方看她这反应,立刻误会了,转向那少年道:“她没有证据!估计刚才全是在说谎!”   “呃,哦…呃呃…那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那个…骗子!”这少年有点懵,他不知道身边那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而且,为什么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可是对方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还将出风头的机会推给他了,他下意识地就接腔了。   灵宝看向他的目光说不出的古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被随便带节奏?别随便当那只出头鸟啊…”   “什么…啊?”少年下意识后退一步,灵宝眼神之中好像带着某种深意。可他后退,身后却有一只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直接从包围的人群之中推了出来。、   他踉跄地朝灵宝所在的位置扑去,在他身后,有小型的暗器,趁着他的身子做掩护,朝灵宝怀中的孩子射去。   灵宝冷笑,她目光直勾勾地注视对方,不避不闪,任由那暗器朝她这边飞射过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主动跳出来的那名少年,脚下一个前绊后脚,导致了他双膝一软,就跪摔在地上。   他这一摔,原本的宽袖带起了什么,让某个小小的东西跟着他的袖子一歪,斜飞出去,撞到了桌子角,伴随着叮叮几声响,那小东西又在地上滑着射回了少年刚出来的方向,紧跟着就是一声闷哼,一人不受控制摔在了地上。   而他的鞋子…啊,错了,这应该是说他的脚已经血流如注了,他的尖叫位置,正插着一枚小小的镖。   众人因为刚才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那个飞射出来的东西,刚好就让出了一条道,也就将插中了脚的人看了个清楚。   那位倒霉催的仁兄,已经疼得脸色都发青了,见所有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了,立刻干咳了一声,假装没事人一般,呵呵笑着拔下了插在他这脚上的镖,丢在地上,呵呵笑着还跺了跺脚,“没事儿!没事儿!”   可惜,他这又是直接拔镖,又是连连跺脚的,脚上的血都直接飙射出来了,搞得围观群众又躲开了一些。   那摔在地上的少年,原本还感觉自己面前是丢大发了,回头还想要怒斥谁乱推他,却正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一个没忍住,噗嗤给笑出声来。   “哈哈!都…都这样了,还没事啊!?你这人真逗!”   对方那里想到被笑话的对象会笑话他?这面子真是丢尽了,双眼不由一冷,悄然又是一枚这镖,这下目标对准的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年。   可正在用古怪地表情看向那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哪一处笑点的灵宝,又非常巧地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人身上。   那原本应该是飞向那少年脑门的飞镖,因为少年笑得太痛苦,直接捧腹趴地捶地笑,又飞了一个空,就那么巧地被那少年头上固定头发的一根玉钗给那么一撞,发出了叮的一声响,直接朝半空打着转儿地飞起。   下一刻,还真就好像认主一般,直接插在了脚已经受伤的那人的头上。瞬间,血缓缓地顺着脑门流淌而下。   伴随着它家主人憋屈又苦涩地眼泪,一路滴落在地。   之前安静的茶楼顿时又哗然起来了,那捧腹捶地笑的少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一抬头,就见自己面前站着个血人,顿时吓了一跳,“哇!你…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灵宝皱着眉头嘲笑,“不就是放放血吗?嗯…这就是中医地一种治疗手法,多放血,排排毒,有助于身体健康,妥妥的!”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瞎几把乱说?”少年压根不相信灵宝的话,斜睨着她,脸上全是写得明白的“我不信”。   “那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就是…”灵宝见包括少年在内,茶楼的人基本都不信,立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那个最初还想要暗算自己怀中半妖小孩的那个人,想要说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对方立刻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飞镖,抢先道:“呵呵,姑娘真是神机妙算,没错,我一直都有点小毛病,大夫说,我这样的,就是应该多放放血,有主意身心健康!”   茶楼众人脸色有点古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好像没有道理不相信吧…?   灵宝在一旁很配合地点点头:“嗯,看看,你的血都是黑色的,一看就是长时间不注意身体的,是不是冲动易怒,脑子时不时地会疼啊?”   “是啊是啊…”后者嘴角抽抽,他现在脑子就在时不时地在疼,而且他感觉自己火气正在蹭蹭蹭地往上冒,恨不得立刻将身上的飞镖全丢出干死这三丫的!   “嗯…那你再多放放血,等你脸色没那么红了,不会再产生冲动易怒的心情了,就差不多了。”灵宝正经说道。   周遭的人一听一看,莫名感觉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立刻有几个想要给这倒霉催的仁兄处理伤势的人,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了。   那位仁兄,就被直接晾在了一边,犹豫了一下,就想要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悄悄地离开。   再继续放着自己流血下去,估计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可那女灾星似乎压根就不准备放过他,他刚刚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就听灵宝声音忽然远远地飘来。   “啊!那位放血的仁兄这是要走了吗?一起啊?这个孩子刚刚需要去找一个正经大夫,包扎包扎伤口。”   你特娘的还知道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啊!   被称为放血的仁兄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见灵宝又是处理伤势,又是将他的伤解释得头头是道的,他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撞到一个碰巧对医学非常了解的高手了!   结果居然是个坑货啊!   这一场刺杀的事,经过灵宝这样打岔装傻加捣乱,愣是被她给含混过去了。   众人一直在灵宝抱着小孩,拎着壮汉离开茶楼,都没有想起去问灵宝的身份,只感觉这还真是个好姑娘了。   就连那少年,还在跟自己一起的兄弟们笑话刚才自己给自己放血的那仁兄。   他身边的一名同行的伙伴,忽然有点反应过来地看向了那少年,“啊…对了,楚元,你刚才不是还想要给那个古怪地少女一点教训看看来着吗?怎么忽然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咦?”被称为楚元的少年一呆,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猛地从桌位上站起来,“我被那臭丫头牵着鼻子走了!”   他这一吼,吼得茶楼之中的众人后知后觉地这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茶楼外看去。   可哪里还能再找到灵宝的下落?可楚元哪里甘心,他一拍桌子,就跳了起来,直接往外追出去了。   其他的同伴不由面面相觑,“怎么办?”   “随他吧!毕竟他是楚家的王爷,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有人真的敢对他怎样。”   “真的…不会有人敢对他怎样吗?”可另外一个同伴却想起了完全不将楚元放在眼里,甚至用什么大家不懂的手法,将他们都给忽悠了的少女来。   这让另外一名自信楚元不会有事的那名同伴也有点没法确定了,“大概…会被揍一顿吧?”   “那…”   “没事…楚元和其他王爷可不一样,他不就是一个从小被揍大的吗?他今天还没有被揍吧?每日被揍一次,才是楚元的风格吧?”   “呃…”其他几人听着这乐观的发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六步:我是麻烦修正者啊!   在灵宝(♀·里世界)利用现世界的催眠,将茶楼中的人都给影响,顺手带出了“凶手”与“被害人”的同时,她没想到自己的身后吊着了两条小尾巴。   局过隙这尾巴自不必说,他现在脸色已经不是用很臭就能形容的了,因为灵宝节外生枝,他的任务难度增加了。   至于另外一条尾巴,楚元,这时候就差没有像狗子一样,吐着舌头喘息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追上了健步如飞的灵宝等人,还没来得及质问灵宝到底是什么人呢!灵宝一看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能追上自己,看他的眼神,和看局过隙差不多了。   “厉害了啊你们俩,行动起来都是不带脑子的吗?”只是,这人一开口半点听不出是赞赏,赤果果全是贬低啊有木有?楚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倒是想要带着脑子来,你给我时间去准备吗!”   “哈!我为什么要给你准备的时间?你谁啊?”   “我…我可是很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灵宝上下打量了楚元两眼,诚恳地摇了摇头,“抱歉,还真没看出你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可奥!我可…可是…我不说!”楚元被气得差点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可转眼想想家里人的话,又闭嘴了。   “看你那么模样,搞得好像我稀罕知道你是谁似的。”灵宝嫌弃地翻了白眼,弄得楚元现在就想扑上去揍灵宝。   他不管了,管这人是男是女,好气!他要打死她!   一旁的局过隙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面前这两人,他可都认识,真要让他们俩打起来,那可就吃不消了。   他叹息一声,拦在了两人中间,无奈充当起和事佬,“行了,您俩位能不能别争了?”   灵宝瞥了一眼楚元,戏谑地笑道:“我倒是没想要跟那个不带脑子的家伙争论什么,太降身价了。”   “你说什么?!跟我争是降身价?”楚元直接跳脚了。   不过在他冲向灵宝之前,他还是被局过隙给顺利拦下来了,“楚王爷,现在您面前的这位,是萧王爷非常重要的客人兼友人灵宝姑娘。”   “啥?她是萧王爷的朋友?”楚元表情僵了。   局过隙也没有管他的反应,转头对灵宝介绍道,“灵宝姑娘,这位…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晋升王爷的楚元…”   灵宝捕捉到局过隙介绍的细节,扬了扬眉头,在“新晋升王爷?”   “嗯,前一任的楚家王爷…在几个月前,就因意外过世了,这位楚元王爷,是那位王爷的弟弟。”   局过隙介绍得点到为止,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清楚应该如何来介绍这位新晋的王爷。   这事比较复杂,事实上,比起之前去世的那位楚家的王爷,楚元才是最适合的那一位。   因为他才是楚家嫡出的第一个孩子,但是他们家比较特殊,楚元的父亲有一平妻,生下了一个庶子,年纪比楚元要年长几岁,是楚元父亲最喜爱的孩子。   虽然楚元父亲并没有宠妾灭妻,但他却做出了废嫡立庶的行为,在当初将他的庶长子推上了楚家王爷的位置。   而楚家的那位庶长子,与其说是出意外去世的,倒不如说…是做的太过分,想要将楚元这位嫡长的弟弟给弄死,以绝后患,反而被当今的圣皇秘密给处决了。   可具体的情况是如何,也没有多少人清楚,众人只当那位楚王爷,是出意外死了。   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位新晋的楚元王爷,   但让人无奈的是,这位楚元王爷,从小就是被放养的,他的父亲半点都不在意他这个儿子,他就从来接收到半点王族应有的教育,行为作风完全就没有王爷的样子。   而他本身也不喜欢王府的那一套,加上王府之中的那些人,原本是培养给楚元哥哥的心腹。   因为这种意外的情况,很少出现过,这些人也暂时没有被调换,他们也根本就不在乎楚元如何,只会碍于当今圣皇,起到一个基本的保护作用而已。   偏偏楚元性子又特别莽撞,每天都会闯祸,王府之中的那些人,只会保护楚元不被打死,至于被打成重伤,还是被打得半死,他们全然不管。   所以,楚元应该算是最不像王爷的一个。   灵宝挑了挑眉头,总感觉局过隙有什么没有跟她说清楚。不过,八个王爷好歹是她的月老目标,就算不跟她介绍,她也早在梦境游戏中的时候,就大致了解情况了。   只是,根据梦境游戏中的系统介绍,楚元王爷好像并不是新晋的王爷,而是和其他王爷一样,从小就内定的。   而且经历比较复杂,甚至差点就丢了王爷的身份,可根据介绍,这个楚元,是个贼机灵聪明的主儿,没道理是她现在看到的这种不带脑子的家伙吧?   现在灵宝左看右看的,就是没法将面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与她根据情报构建起来的楚家王爷的模板,对上号。   难道…这个王爷是内秀型的?灵宝歪着头思考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勉强能够说服她自己的可能性。   此刻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相对无言,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之境,不可自拔。   局过隙这个和事佬,偏偏是个直肠子,不是必要情况,压根就不去观察别人的脸色。   在介绍完了之后,就默默地退后了两步,等灵宝与楚元两人自个儿理清楚思路,然后握手言和了。   可这气氛因为无人主动开口,已经冷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要说这两人的心理活动,受到这气氛影响,就更加没法不了了之了。   两人你盯着我,我瞪着你,真是两看两相厌,最终楚元瞪得眼睛都发酸了,有点下不了台地冷哼了一声,转开了脑袋揉起自己的眼睛来:“不过就是个区区朋友而已,了不起啊!我可是个王爷!”   “呵呵,你也不过就是一位不受待见的王爷罢了。”灵宝轻飘飘地顶了一句,让楚元更加没面子了。   “我…我好歹是王爷!比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女孩好!”   “嗯,不务正业的王爷而已…哦!对了,你能追到这里,应该是没事可干!”灵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评价道。   楚元被这话提醒,顿时想到自己在王府中,还真是个走到哪里,就会被避让开的主儿,也没法再保持高傲了。   他沮丧地抹了一把脸,颓然道:“呵…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没用王爷,还不如你…”   这话听上去怎么半点不像是在夸奖呢?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的评价啊…   灵宝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个心情已经被他说得低落到大峡谷的少年,总感觉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萧星瑞。   她不由拍了拍这少年的肩膀,“算了,不务正业就不务正业吧!总比去做坏事强!”   “你这是在安慰人嘛?”楚元被灵宝这话说得更郁闷了,这样还不如去做点坏事呢!至少做了坏事的可以叫做枭雄,不务正业的,就只剩下纨绔子弟的称号了。   “我这怎么不是安慰人了?”灵宝却敏感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来,“人只要本本分分的,就比做出让人厌恶的事要好。再说,你之前不务正业,遇上我了,还能让你继续不务正业下去不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元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下,看向灵宝的目光中,藏着某些蠢蠢欲动的兴致。   别说他没有看出灵宝究竟有多特别,灵宝的言行一看就像是会惹事的那种人,撞上她…肯定会遇到有趣的事!   这是楚元的一种直觉,但他没有从灵宝的口中得到答案,就不敢贸然地多话一句,免得这个丫头又讽刺他!   灵宝的目光抽了抽,她现在是还没有读心术,可她也不是普通人啊?就算楚元没有将心里话写在脸上,至少要把扑克脸给学好啊!全看穿了啊!   “喂,楚王爷,你现在该不会是想着我是麻烦制造精吧?”灵宝眨巴了两下眼,问道。   “哈…怎么可能啊…”楚元想都不想地就否认,还不等灵宝做出什么反应来,就紧跟着道:“我就是感觉你肯定是个多管闲事的!而且,找麻烦的嗅觉肯定比我好!”   Mmp…谁想去找麻烦了啊!   灵宝眉梢抽了一下,随即呵呵地带上了不怀好意地笑容来,“说起来,也不是我喜欢去找麻烦,至少和我有关系的那些个王爷,全部都是一些惹事精。   我就比较悲催了,就是帮忙给那群惹祸精擦屁股的。   你看,我现在还在给一位王爷擦屁股呢!没想到这都过去没多长时间,我又撞到了一个。”   这话指代得太明显了,楚元的表情立刻又僵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说,我也是个惹祸精?你有没有搞错?你刚刚还说我一无是处!”   “我可没说过!我是说,你这家伙不务正业!不务正业的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喜欢惹麻烦吗?   而且,我非常相信我的体质,遇上我的家伙,肯定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所以你放心吧!你保证有着波澜壮阔的人生。   另外,你那好惹事的毛病遇到我也就有救了!   毕竟,我可是专门收拾你们这些王爷的~   我保证,我会想办法让你们乖乖地做上世人心目中最标准的那种为百姓着想的好王爷的~”   灵宝说着,咧嘴露出了她那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一道亮光还狠狠地在她的牙齿上闪烁了一下,差点没有亮瞎了楚元的钛合金王爷眼!   糟,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掉进某个坑里了!他现在后悔追着灵宝来这,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再抢救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七步:立志做纨绔的王爷!   楚元的直觉提醒着他,这回跟着灵宝(♀·里世界)过来绝对是一个错误,但是后悔始终是迟了。   灵宝那模样,估计就算他说出【我错了】,也不会轻易地将他放走的吧?特别…他这个王爷的身份已经被局过隙暴露给灵宝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灵宝为什么会不知道他就是京城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那个可笑王爷,不过楚元老感觉,自己一个大好的优势,还没有来得及利用一下,就被萧王府的小厮给出卖出去了,这就别提有多懊恼了。   可惜灵宝这位麻烦王爷收拾者好像半点没有为他考虑的意思,在撂下了跟狠话没啥区别的话之后,离开就自来熟地招呼起他来,半点没有生疏与客气的意思。   “来来来,楚元,我们现在就开始你那波澜壮阔,为人敬仰的王爷人生吧!”   “我还是去做一个纨绔子弟吧!”楚元一看灵宝跟他招手,把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整个人都有点发憷了。   不怪他不憷,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哇!灵宝毫无疑问就是那黄鼠狼,给他这只鸡来拜年了!   无论如何,为了防止被这古灵精怪地丫头给不小心“收拾”掉了,楚元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已经开始在抹油了。   “啧…你们这些个王爷,年纪轻轻地不学好,想什么纨绔子弟的生活啊?那种生活是王爷过的生活吗?”   怎么纨绔子弟就不是王爷过的生活了啊?   楚元相当想要那么反驳一句,但他那灵敏地堪比野兽的本能,提醒他,真要那么回答了,估计就掉坑里了!   所以,楚元干脆任性起来,也不在乎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否符合常理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做纨绔子弟了!所以你也别想着我那波澜壮阔的人生了!再见!”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逃,谁料肩膀被那纤细修长的手直接搭在了肩膀上,身后,是堪比鬼神的少女笑声。   “呵呵呵…楚王爷,作王爷要有志向,你看看人冼鹤,好歹还是有梦想的…”   “冼鹤的梦想?将安竹娶进门吗?”虽然几个作为皇储的王爷们,相处的都不多,可哪位哪位王爷,有着什么想法,还是比较清楚的。   灵宝这么一说,楚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冼鹤的王妃在即将嫁过去的时候,逃婚的事情,下意识反驳了灵宝。   灵宝的话一时哽住了,楚元这话…真心没毛病!冼鹤那家伙,再见到她之后,心心念念的不还是他媳妇儿?   她灵宝居然感觉无言以对,真心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咳…不管怎么说,冼王爷好歹有一个追求的目标,你呢?”   “我追求成为纨绔子弟!”楚元可是提防着灵宝跟他耍什么花样呢!一听对方这么反问他了,他立刻脱口而出地说出了一句超违心的话来。   这话,还真是堵得灵宝有点没脾气,喵了个咪的,居然还真有将纨绔子弟视作自己追求目标的?   这骚年的性格还真是…说不出的闷骚啊…   “嗯…咳!我差点忘了,作为一名皇储,就不应该将个人的情感代入到国家大事上!不管你有什么追求,但只要你是一名王爷,那么,你的追求与梦想,统统不重要!”   “可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楚元怒了,灵宝这话一出口,不是将他刚才的良苦用心给毁了?   “我刚刚怎么说了?我刚刚不过就是想说,王爷这种生物呐…就算再追求梦想,但是,在国家大义上,这些全部都是绊脚石!王爷就应当牺牲自己,一心为百姓!”   “…”我特么信你才有鬼!   楚元现在心里有一句【翻滚吧,牛宝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惜,就算当讲,灵宝也不会给他再继续说下去的。   她带着一副同情,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重重地拍了拍楚元的肩膀,伸手一指不远处,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的那孩童,一脸正经道:“所以,你的子民,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没问题吧?”   我的子民个鬼啊!我现在只是一个新晋王爷好么!   楚元硬生生地将自己喉间的话给咽了回去,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不管他说得有没有道理,灵宝一定会将她的强盗逻辑坚持到他屈服为之。   “好…”楚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句话。   但他表示,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已经屈于了灵宝的**之下!这单纯的只是因为…好男不跟女斗!君子不逞口舌之快罢了!所以,他现在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君子!   虽然局过隙是一个木头,可这会儿看到楚元的模样,心中也不免产生了同情的情绪。   而且,他还直接将这样的情绪表现在了脸上,正巧被灵宝给看了一个正着:“嗯?局过隙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没…”局过隙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话一出口,连他自个儿都愣了一下,他居然说谎了?!   灵宝同样也愣住了,下一刻,她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呐呐道:“原…原来你是会说谎的吗?!”   “我不会说谎吗?”局过隙自己都还傻着呢,灵宝那么一问,他还条件反射地昂起头反问。   楚元顿时看不下去地伸手按在了自己脸面上,遮住了自己的双眼。马丹,他这都在追踪什么人啊?   这两个人是二货吗?是二愣子吧!不然怎么可能做那种寻常女孩子绝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想想,楚元立刻将灵宝跟脑子坏掉的那种人联系在了一起,可这次他学乖了,绝不跟灵宝争论什么。   他就乖乖地埋着头,去当他的鸵鸟…话说,鸵鸟是什么?为什么这一瞬间他会想去做那个什么鸵鸟?   楚元还在困惑自己的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念头,灵宝与局过隙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总算是回过神来,想起了她的正经大事来了。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不远处躺着的那两人身上,立刻又开始笑靥如花地跟她身旁的两个免费好助手招呼起来。   “嘛,算了,会不会说谎,梦想成为纨绔子弟什么的都不正要,现在重要的是,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你强行转移话题的方式,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楚元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这这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印象吗?不用在意,只要你们说出你们心中有所疑惑的方面就可以了。   就例如说…他们看上去像是哪里人?你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这种…这种长相特点的人?”   局过隙皱着眉,灵宝这话说得,他愣是没理解。   可楚元,虽然他行为处事愣了些,可那也不代表二缺就是笨蛋,他在听到灵宝的话时,就有点诧异地看向蹲在了那【被害人】与【加害人】的身边的少女。   “那孩子,虽然长得听可爱的,不过他的颧骨比起我们京城的人,要稍微高了一些,眼窝也比我们九州的人深一些,这孩子…应该是一个混血儿吧?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与我们九州之人所出的了…不过,年纪小小的,就会被暗杀,应该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   会被追杀,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不是他父母上头哪位的手笔,可能就是那些觊觎他们家力量的人。”   楚元解释到这里,忽然发现灵宝一脸活见鬼地转过头看着他,立刻怒了,“干嘛?你该不会是在意外吧?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都不知道吧?”   “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立志要成为一名纨绔子弟的王爷,认真起来居然会将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刚才都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建树了。看来,王爷果然还是一位王爷,并不是跟局过隙一样的愣头青呐…”   灵宝说着,居然还露出了一脸欣慰的表情来。   直接躺枪的局过隙立刻莫名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茫然起来,“我怎么了啊?”   可楚元一听,却立刻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总算不是和那个局过隙同一个级别的愣头青了…   咦?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嗯…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好像跟你说的一样,你要是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子长相有什么不妥的…   对了楚元,你觉得冼鹤长相如何?跟这小子像吗?”   灵宝不给楚元思考哪里不对劲,直接又将话题拉回到了【被害人】的身上。   楚元愣了一下:“你忽然提到冼鹤干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的问题。”灵宝不容置疑地说道,堵死了楚元讨价还价的机会。   楚元知道自己拗不过灵宝,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他为数不多的见过冼鹤的那几次。   “嗯…不像!冼鹤长相完全就是京城人应有的长相,虽然他的长相还过于阴柔病态了一下,不过那长相,和这个孩子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楚元说到这里,忽然想到灵宝这么问的某种可能性,错愕地绕到了灵宝面前问道,“喂,等等,你刚才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还不会是觉得这孩子冼鹤的私生子吧?”   “这真要是冼鹤的私生子的话,你觉得冼鹤得多大就开始生子?你怎么不说他是冼鹤的兄弟?”   灵宝反问了一句,随即同情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应该对你的脑子期望太高的,或许对于你这个立志成为纨绔子弟的网页来说,管他冼鹤多大跟人那啥有了这个小子,反正他就是有了。”   “可奥!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别老拿纨绔子弟的事儿怼我成吗?!”楚元无奈了,他违心的话,这个灵宝居然还真就当一回事了!   ***************************   我的终极码字装备键盘小八坏了…暂时没法大杀四方了,抱歉了战友们…!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八步:这人还没玩死自己啊!   被灵宝(♀·里世界)狠狠地以纨绔子弟为追求给调侃了的楚元,现在心情真是越来越低落了。   他怎么就感觉这个少女,老不正经了?完全就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跟萧星瑞成为朋友的?   “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是在想,我就是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萧星瑞成为朋友吗?”   “不要随便【读心】啊!女混蛋!”楚元忿忿地嚷嚷了一句,虽然他感觉自己的抗议对灵宝不会有效。   “我都说了,我没有读心术,我不过就是通过一些基本的判断来分析问题罢了,加之…你的心思全写脸上了。”   灵宝嘻嘻笑着,还真的完全没将楚元的抗议当成一回事,伸手仔细从哪个【凶手】的身上翻找起什么来。   楚元一个没留神,灵宝已经将那名【凶手】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了,眼看就连那位【凶手】的最后一条遮羞裤也要被灵宝给扒下来了,楚元总算反应过来了。   “唉…唉唉唉!你你你在干什么?!”楚元几乎是直接用扑的,扑倒了那名【凶手】的身前,伸手就挡住了对方的要害位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灵宝,声音都有点颤抖地询问起来。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正在检查这个人的异常。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纹身刺秦之类的,或是检查一下他体内是否存在什么异常。   像这样忽然偷袭或是暗杀别人的家伙,身上应该都有着某些隐藏着的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布置在那些不怎么起眼的地方…”   灵宝这会儿可是进入了还算正经的工作模式了,见楚元一脸不敢置信地挡住自己,好心地解释起来。   “不…不不,就算是要检查什么,这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吧?你…你是一个女孩子吧?你你…你这样不好吧…”   或许是灵宝的态度太过于理所当然了,就连楚元在说出这话的时候,都开始怀疑自己这话是不是没道理了。   灵宝听得却愣了一下,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模样,“哦哦…对了,我差点都忘了,我现在是个妹纸啊!”   什么叫做现在是个妹纸啊!   楚元发现,跟灵宝相遇这段时间开始,他的心中就已经堆积了他几年都不曾会有过的诸多疑惑了。   偏偏灵宝除了开玩笑与正经事之外,都不准备给他解释一下其他的事情,顺势一拍对方的肩膀,“嗯…既然如此的话,那他身上的检查任务就交给你了,检查仔细啊!”   “等会儿!不是吧你?我好歹是一个要以纨绔为追求的王爷,这种搜身与检查对方身上问题的杂役的活儿你居然直接就丢给我了?你咋不丢给那边那位啊!”   楚元这会儿倒是把自己的追求说得理直气壮起来了,说着还不忘指着一旁双手臂交叉环抱,已经转变成看戏模式的局过隙。   “哦!对,我又忘了,这个地方是等级制度的严谨还勉强摆在明面上的地方!”灵宝一砸脑袋,不禁感叹,“唉,最近忙的事多了点,我记性都不好了!”   喂!你能不随随便便就将自个儿不小心忘记的事情,推卸到要忙的事情太多这样的借口上吗!   楚元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掐着灵宝的脖子吐槽死这莫名其妙的丫头了。   灵宝却半点没意识到楚元杀气腾腾的怨气,冲着不远处看热闹的人招了招手,“楚王爷这么说了,局过隙,你怎么看?”   “我看还是我来吧。”局过隙直起身,直接朝灵宝所在的方向走过来,半点不见耽误的。   一时之间,楚元反而看不懂了。刚刚还能神色自若地在一旁看热闹,怎么这么快就乖乖听话帮灵宝收拾了?   楚元是想不通,局过隙已经顺势就把那名【凶手】最后的裤衩被扒下来了,认真地检查起来,甚至都不漏细节。   最后确认了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才重新帮忙把裤子给穿上,皱着眉摇了摇头:“毫无发现。”   “那就检查一下对方的功法,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别等着我出手,我对你们这里的功法可不了解。”   灵宝背对着四人,听了局过隙的话,也不过就是偏了偏头,吩咐接下来的活儿。   楚元却忽然感觉灵宝这样子,特别有官威,他要是平日里在王府也摆出这态度,那些下人会不会听他说话?   楚元这恍神的功夫,局过隙已经将手从目标的身上挪开了,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才回答灵宝。   “姑娘,我才疏学浅,知道的功法不多,对方的功法我看不出是哪家的。感觉挺乱的,按理来说,这样乱糟糟的气息运行方式,应该爆体了才对,他反而变强了。”   “乱糟糟的,但是却能够让人变强?”楚元眨了眨眼,“我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是因为你是一个以纨绔作为人生目标的王爷,寻常的王爷估计这个时候早就猜测出一个大概情况了。”   灵宝不忘戏谑两句,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又回过身来了,一只手不过就是放在了【凶手】的肩膀上,楚元就从灵宝身上找到了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活见鬼了!这感觉不应该是在什么年纪大的,有大气量,大风度,大作为的君子身上才能见到的吗?   这个看上去估计最多也就是十五岁的少女身上为什么会给他那种感觉啊!这太诡异了吧?!   楚元都有点瞪眼了,还特意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两把,确认自己这不是在做梦,看灵宝的眼神就更迷惑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   灵宝依旧是没准备给他解答心中的疑惑,她现在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为什么一个半妖孩子会在那种大庭广众下被伤?为什么伤到他的人在一击得手的时候没跑?这是非要守着看这个半妖咽气为之吗?   可干嘛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半妖的小子有啥特别?   这件事她能不能与陆黎那边妖族的失踪联系在一起?黑马妖又是否认识这个孩子?   现在妖是不是真的全都和黑马妖也一样,完全无法变化出人类的模样?只能用本体隐匿在人群之中?   灵宝脑海中,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往外蹦,她都感觉自己再想下去的话,估计脑袋都要爆炸了。   偏偏这些东西她又忍不住地会去想。她的好奇心已经遏制不住,快要从她的胸腔跳出来了!   所以,就算灵宝对于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她依旧将自己的仙元导入【凶手】的身体,顺着对方自身下意识运行功法的方式,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而结果也果然如局过隙所说的那般,对方体内的力量乱得很,一个小周天还没有运行完,有些地方就卡住了。   运行的气直接就撞到经脉壁上了,而那一个节点,也就变成另外一种功法的运行方式了。   灵宝一路磕磕绊绊地慢慢运转自己的仙元,小心翼翼地就怕一个不留神就将对方弄出一个内出血不说,还没能找出有用的情报来,那到时还得用其他办法得多麻烦?   抱着一次性搞定的心思,灵宝的注意力也异常集中。   在楚元与局过隙看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后,她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就收回来了。   “怎样?”虽然楚元对于这件事是不想关心,还有点想要逃避的,可灵宝的身上说不准真的有某种感染力,看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样子,楚元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嗯…完全不能理解啊!”结果,灵宝憋了半天,说出来的话让楚元直接翻白眼,“不理解你还想那么久!”   “就是因为不能理解,所以才会想很久吧?能理解还用得着我去想吗?”灵宝看二傻子死的看向楚元,再次成功地将这位有点二傻的王爷给堵得心里发闷了。   可奥!这时间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灵宝,不然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小人!他堂堂楚元君子,不能继续跟这少女一般见识了!   楚元是暗暗地打定主意与灵宝这位他的月老拉开距离,灵宝这边却压根不在乎楚元怎么想。   反正楚元再怎么跑,他的婚姻大事,还是她灵宝来定。   再者,撮合别人相亲相爱这种事,哪里有烧烧烧…咳!哪里有处理国家大事来得有趣…咳!来得…来得那啥,嗯…不管是来得那个啥,总之,国家大事,匹夫有责!   何况她灵宝,还不是匹夫,所以这种关系到大道发展,民生疾苦的事,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所以她还是好好地思考一下,那位【凶手】所使用的功法的问题好了。   虽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在灵宝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根据她对于修真界与修道者那些功法的基本理解,这些东西都是有专一性的。   往往都是专一的武功内功心法与外功功法相辅相成,才能修炼到大乘。   嗯…虽然这些她平日压根没多思考过,她还就是那种一跃成神的倒霉蛋兼幸运儿。   她所学的,也是《太上忘情》这种还没出过啥岔子的心法…嗯…关于初次修炼时,差点将她直接撑爆的情况除外。   可再怎么说,根据那些东西的字面上分析,一个人一旦学习的那些武功心法如果太杂了,就会因为不同心法的运行方式截然不同,而导致练功的时候岔气。   举个例子来说吧,这就像是血液在体内的运行轨道,你说说,正常的情况血液正常流动的时候,要是有哪一处的血忽然逆流而上,与顺流而下的血相撞,会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修炼功法在灵宝看来,大致上也是如此。   可这位【凶手】使用的功法,可不是什么有着相似之处的功法运行,而是在气运行到某处的时候,强行转弯的。   偏偏这样的状态居然愣是没有出现什么筋脉扭曲,或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事情,反倒是实力看上去在正常人中好像还不弱的样子…   哦,对,刚才观察,她都忽略了一个细节,这人…甚至都不像是她们这类的神仙或是半妖,这还是一个没有踏入修真界的正常人。   体质上根本就没有修真者的质变状态。   这,还是一个活生生有点本事,修炼了不少相互克制的功法还没有把自己给玩死,反而变强的正常人怪胎!   嗯…总觉得这形容好矛盾!   灵宝挠了挠脸颊,望着那怪胎,有点小嘀咕。   *********************   键盘这两天要返修,更新可能会慢点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二十九步:反客为主了吗?   从【凶手】身上找不到具体问题,还给自己又凭空多增加了一堆问题的灵宝(♀·里世界)烦恼地将那个怪胎【凶手】丢到一边,拎着还受伤的孩子,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个孩子有攻击他的人一并带去了冼王府。   冼鹤都没聊到送走了灵宝不久,这人又跑回来了,这一次,还直接带了几个人回来。   “你这是…”冼鹤都不等灵宝先开口,主动想问,鼻子动了动,目光就不由落在了那个半妖的孩子身上了。   “半妖?”刚刚的疑惑消失了,冼鹤一把接过灵宝怀中那孩子,查看了对方的情况,转头立刻吩咐下去。   片刻功夫,就有人直接将受伤的半妖孩子接了下去,“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被袭击的事情,很有可能和最近的江湖通缉令有关。如果你再碰到了类似的情况,还请将其他受伤的半妖送到我这里来!”   “江湖通缉令?你们这里还真的有江湖啊!”灵宝惊叹了,小说中的事情出现到现实了啊!   “你不知道?”冼鹤刚才谨慎的表情有点龟裂,还没诧异够了,楚元也摆出了一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将他的脸凑过来了,“喂,喂,冼鹤王爷,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有江湖?!”   冼鹤脑门的冷汗就要下来了,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灵宝却抢先一步恍然地将左手的拳头锤在了右手掌上,“啊…也对!这没什么奇怪的!”   冼鹤听到这,刚送了一口气,还想这位来历不明的瑶族前辈还不至于还糊涂,灵宝紧跟着已经摆出了一脸的严肃,扫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年:“毕竟,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就是出现各种纷争的地方嘛!我懂我懂!”   “懂你个半妖啊!谁说江湖就是有纷争的地方啊!”冼鹤条件反射地吐槽。   立刻引来了灵宝诧异:“江湖之中没有纷争?!”   “!”冼鹤被问得一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反倒是局过隙,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灵宝姑娘,到哪里都是有纷争的,不能将这局限在江湖。”   “江湖,其实就是一群目无王法,但是又有本事的喜欢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他们不喜欢与国家朝廷对着干,但是他们自己又喜欢聚在一起,以精湛的武力来在证明谁是最强的。   明明和我们都是生活在同样的蓝天之下的,他们很多时候却喜欢将他们当成是与我们不同的高手。   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都在干什么,接触最多的,就是杀人,或是证明他们自身的本事有多强大。   也有不少痴迷于武技,穷其一生,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成为世界最强的剑客,刀客或是武林之王什么的。   也有一些,追求的是他们那样一群人之中的权力,不在乎他们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就是喜欢破坏制度,然后自己占地为王,将自己的规则强加到当地人身上。   说的好听,这是以武立国,说得难听,就是一群匪患。   当然,还有那么一批人,最喜欢的就是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想着如何完善自己门派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培养一群弟子,安安分分地过他们的生活。   我想冼王爷所说的江湖,就是我所说的那群人存在的地方了。”   “嗯…果然是我理解的那个江湖啊…”局过隙解释完,灵宝偏就摆出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表情看的冼鹤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喵的,你说的跟那小厮形容的压根就不一样!   “咳…所以,江湖通缉令,其实就是在有人在江湖之中,找了一些比较有名的门派,或是帮会,委托他们向整个江湖之中的人,发布了悬赏。也就是买凶杀人。”   “哦哦,我懂我懂!这种事,我在小说上看过的。”灵宝立刻打断冼鹤的话,“这样说起来的话,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是非人类的家伙会想对这孩子出手了。   不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那个什么什么通缉令,针对的究竟是这个孩子,还是针对整个妖族。”   冼鹤的心中不由地动了动,“你的意思是…?”   “如果针对的只是这个孩子,那就代表这个孩子背后存在着什么特别的身世背景,可以好好调查调查。”   灵宝手指转了个圈,“但如果…针对的是妖族的话,那就应该好好调查调查那个奇怪的凶手,还有那个江湖通缉令了。毕竟,他们是普通人的话,又是利用什么样的途径来区分人和妖的。   或者说,其中另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某些隐情。”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调查。”冼鹤只听了两句,心中就隐隐地有些不安起来了。   “到时候交换情报吧!毕竟这也是我的事。”灵宝看着对方露出的严肃不敢大意的表情来,反而轻松地笑了笑。   或许,笑容真的是有某种感染的法力,在场原本就连楚元都开始被影响得有点紧张了,被灵宝这么一笑,反而产生了某种遏制不住地想要吐槽灵宝的冲动。   那笑脸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交换情报啊?什么叫毕竟也是【我的事】啊!明明就是一个想要凑热闹的主儿!   如果他猜测的没有错的话,接下来他的麻烦大了!   带着心中笃定的想法,与灵宝局过隙离开了冼王府,楚元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打好了离开灵宝的借口。   “那啥…灵宝姑娘,身为楚王府的王爷,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处理,那啥,我先…”   “好!”   “啥?!”   楚元话都还没有说完,灵宝一句话让他没反应过来。   “我说,好啊,还有点时间,我们就去你的王府做做客好了,顺便帮你处理一下麻烦。”   “…我可压根没有想要请你到我的王府来做客,能不能拜托你不要那么厚颜无耻地正自说自话啊!”   楚元心中真恨不得自己能够回到几小时前,将那个不知死活,愚蠢地追上灵宝的自己给揍得没法再作死!   “喂,楚元,我们好歹已经是朋友了,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   “你倒是给我一个待见你们的机会啊!”   “哦,那好!我马上给你这个机会!”   谁料楚元一句话说完,灵宝还真就给了一个回复。   “欸?”虽然这个回答让楚元直接傻眼在了原地。   “欸什么欸啊,走啦,我给你一个待见我们的机会,你还不珍惜,要知道,击聪明美貌帅气情商智商于一身的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帮助别人的存在!”   你今天就已经随随便便出手好几次了吧?   楚元的脑门都要爆出青筋了,不行…马丹地跟灵宝说话感觉心好累!果然他还是乖乖地闭嘴好了…   正想着,楚元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表情已经直接变得麻木的局过隙了,忽然就有种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同伴之感。   楚元哪里知道,局过隙现在的三观已经碎了,他已不想去思考灵宝所做的每件事情,究竟都有些什么特别的了。   他记得他接到任务的时候,应该是要秘密调查诸位王爷的才对…可到底是哪一步的环节出错了?他发现他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一些绝对不是他想去调查,就能调查到的王爷们的秘密隐私了…   跟着这位灵宝姑娘混,他发现自己好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啊…这才是真正的侦察吧?   他这十几年来,真是白活了…   暴力与任性,才是正确开启【侦察】的方式吧!嗯…今天真是学到了,或许他也应该试试灵宝姑娘的方式?   两人各怀心思,只能任由着灵宝反客为主,将他们给拖到了楚王府。   楚王府的建制与其他王府都差不多,守门的同样都是一些道者。不过,比起萧星瑞、叶乌啼等人的王府氛围,这个王府的气氛,明显要弱了不少。   甚至还有一种打不起精神的感觉。   灵宝不由多瞧了门口守着的人,对方明明感到了她靠近了王府,身上却半点凌然杀气都没有。   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楚元,又将目光落在了灵宝与局过隙的身上,不悦地挑了一下眉,居然什么也没说。   “别看了,走吧,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楚元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门卫无视他的态度。   率先走到了大门口,招呼还在与护卫大眼瞪小眼的灵宝,就像领着她与局过隙进去。   局过隙倒老实,没想灵宝一样去打量门口的楚王府护卫,而是乖乖地跟在了楚元的身边。   可在他的脚还没有迈入大门的时候,他却被忽然出手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的护卫给直接拦在门外了。   局过隙眨了眨眼,看向了已经迈入了楚王府的楚元。   楚元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呆愣了一下,立刻大声呵斥起来:“喂!你们搞什么鬼?这些是我朋友!”   “但这里是楚王府。”一名护卫冷淡地看了一眼楚元,淡漠地回答了一声。   “楚王府怎么了?楚王府也是我的王府吧?我带我朋友来玩有什么问题?”楚元不解了,完全不明白楚王府跟阻止他的朋友进王府有什么关系。   护卫皱着眉头,忍不住看了一眼楚元,眼中显出了不耐烦来:“这里是楚王府,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入,特别是…一群来路不明的家伙。   楚小王爷,您可不要随便被人给欺骗了。”   楚元心中一跳,他现在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局过隙也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拿出他在萧王府的证明。   就是两人这一犹豫的时间里,刚才还在研究护卫的灵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迈入王府了。   “跟一群属下废话那么多干嘛呢?走走,楚元,你的房间在哪?带我们去逛逛。”   “灵宝?!”别说现在楚元与局过隙了,原本还摆出一脸漫不经心表情,守在楚王府门口的护卫,在灵宝说话的时候,都露出了一脸错愕,这人,什么时候溜进去的?!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步:道者的攻击有点特别?   楚元与局过隙,在灵宝(♀·里世界)的带领下,来到楚王府。   然而,原本应该是王府主人的楚元,却半点的影响力都没有,护卫似乎并不给他面子,也不愿将他来历不明的“朋友”放入王府。   在局过隙准备拿出萧王府的证明时,灵宝却出其不意地进入了王府之中,还招呼起楚元与局过隙。   这一下,将守卫在王府大门口的护卫与楚元二人给吓了一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之前开口的护卫。   在发现那名跟着楚元来的少女,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时候,他就行动了。   对于一个不把他们的王府护卫放在眼中,随意闯入的 对象,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而就算对象是女人,既然这样做了,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为首的这护卫的念头闪过,人已经出现在灵宝的身旁,手中的佩刀是直接朝灵宝那纤细的颈部挥下去的。   他相信,能够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轻易就闯入了他们的王府的女人,估计身手不会简单,他这样的攻击,肯定对她没有多大的作用。   他已经可以预料这个女子接下来的行动,不管她是躲闪还是硬接,他都有办法对付。   而且,一个女子,难道还能应对他们一个王府的护卫?   念头急转,他的佩刀已经距离灵宝鹅颈一寸!   可灵宝只是回头看向了他,她甚至都没有抬起手,脚步也半点没有挪动,光是那一个眼神,让这出手的护卫心中的莫名地感觉有什么巨大沉重的东西笼罩了他的心脏。   “这里要不是楚元的王府,我现在就能直接毁了它。”灵宝轻飘飘的声音,在刀子击中什么的时候响起。   护卫在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之前,他就清晰地看到他的佩刀在触碰到什么东西之前,就开始从刀刃应该是触碰到灵宝的脖子的位置一点点地崩坏,化作铁屑。   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刀子毫无阻隔地落下,楚元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冲了上来。   他可没有想过,自己答应灵宝让她到王府来做客,会害死灵宝!他更没想过的是,王府之中的人,一点情面也不讲,居然直接就对着他的朋友出手了!   平日里,王府之中的人怎么对他,他都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从很久以前就跟在他哥身边的人,可是这一次…他们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半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愤怒与懊恼夹杂成了难言的情绪,让楚元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到了脑袋,一声“大胆!”直接吼了出来。   原本应该没有什么气势的楚元,在那一声怒吼的瞬间,让所有护卫都感觉心脏好像忽然被什么给狠狠捏紧了。   这些护卫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原本准备将灵宝捅成马蜂窝的配合行动全都散了,佩刀也纷纷落在了地上。   靠得灵宝最近的那人,却双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到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按理来说,应该是直接被一刀砍掉了脖子的少女,还好好地站在原地。   反倒是攻击她的武器,早就没有武器的模样了,刀身的其中一部分还凭空消失了,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看清了这情况,原本还在愤怒的楚元,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怔怔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还好好地站在不远处,带着刮目相看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灵宝,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来:“你…你没事啊?”   “我没事,不过,你好像有事了。”灵宝惊叹地乍了下舌,目光扫过那些露出一脸难受表情的护卫,“你完了,现在你将你的护卫都给喝傻了,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能够帮你守卫王府了!”   “我呵斥一下就能呵得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的话,我 也不需要什么什么护卫来守护王府了吧?”楚元好笑之余,还有点庆幸,“还好,他们看样子还是将我当作王爷的,知道我生气了,不敢在攻击你。”   “他们的确是不敢再攻击我了,也的确是因为你生气的缘故。不过,只怕他们就算知道你真的发火了,也不会考虑你会不会生气。他们现在停手,只是碍于你的力量。”   四周的那些护卫的心中感到可笑,可回想刚才,行动却由不得他们自己。在他们身上,总感觉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压迫得他们没法再行动。   如今楚元气消了,他们也重新站起身来,手持着武器对准了灵宝,这次却不怎么敢贸然行动了。   为首的人更是冷下了一张脸,目光钉在了楚元身上,“楚小王爷,您别忘了,您是继楚王爷之后的王爷。”   “所以呢?”楚元都还没说什么,灵宝冷冷看向了开口说话的那名护卫,没什么情绪地反问道。   对方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您不要忘了您如今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别忘了您的本分。   将这些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入王府,您是想将王府陷入何种境地?您要再这样下去,倒不如…”   “自己的本分都没有遵守好,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啊?”灵宝嘿嘿嘲笑了两句,一把将那个还准备跟楚元说大道理的护卫推到了一边,“楚元,回头你真应该去跟圣皇说说,让他给你一批忠诚不会有半点疑惑,对自己主子忠贞不二的下属来。   这些毕竟都不是与你从小为伴的存在,根据规矩,这类的不是杀了,就是废掉,然后给你换一批新的。”   楚元原本还被那护卫骂得狗血淋头的,灵宝忽然插嘴,说的就是他们国家众人皆知的常识,也是楚元心中一直都想要光明正大,大声说的话。   楚元抬起头看向了灵宝,对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让他羡慕得很,他就是没法真正迈出那一步。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按照灵宝所说的那样做了,被惩罚得究竟是那些护卫,还是他。   护卫们下意识看了楚元一眼,目光转向灵宝的时候,就更加的冷漠了。   他们的王爷,只有一个,就算那个死了,他们也只认那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们的楚王爷。   既然有人想要借他们的楚王爷来生事,那就看看她有没有那本事了。   一切的变化不过片刻的功夫,楚王府的护卫队长,从自己的属下那边招呼了一声,接过了属下手中刀,抖了一个刀花,冷笑着看着灵宝道:“大胆狂徒,不但擅闯楚王府,还妖言惑众迷惑我们的楚小王爷!”   他吆喝着这话,自身几世的这道力凝聚在了周身,形成了金色的铠甲,就连他手中的刀子上,都镀上了金色。   他抬头,金色的眼中全部都是肃穆,架势瞬间摆开,不再多说,就向灵宝攻击过来。   灵宝接触过的神仙鬼怪不少,修真者接触过不少,唯独这个修道者,是很少接触的。   他顶多知道修道者一直以来都是靠着每一世的感悟,轮回成道者,但是对方每一世究竟都做了什么,擅长什么样的攻击方式,她完全不清楚。   如今见一个道者正在很严肃地跟她动手,灵宝也认真仔细地观察起来对方的行动来。   道者,或许真的完全不擅长战斗,护卫队长冲向灵宝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强大的修为或是力量。   直至对方冲至近前,灵宝才发现对方身上缠绕着的浅金色在丝线正连接着他本身那根连通天柱的线。   而他本身连接天柱的线,比起灵宝寻常所见的线要粗不少,浑身充斥着的,是顺应天道的因果气息。   灵宝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跟随着对方身上那一根线一路向上,落在了这个世界之中的那根庞大的天柱上。   在看清这个世界的天柱时,灵宝的眼皮不由颤抖了一下,里世界的天柱…与现世界的…相反。   当初为了修炼《太上忘情》,灵宝也曾看过在现世界之中的天柱,那一根天柱是由下方人们身上的线组成,直接云霄的。   里世界的天柱,却好像是一座山,直刺大地,并没有延升到天空,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只会感觉那就是一座庞大的山峦。   就算灵宝现在去看,也没有办法将那与自己印象中的天柱联系在一起。可是,看到那庞大高耸的山峦,灵宝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个台词——不周之山。   不周山…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天柱断,不周出,山川移动,河川变流,水漫九州,龙化泽国,视为不详。   灵宝莫名感觉,有强烈的不安正在她的心中翻涌不休。   不周山的典故她老早以前就知道了,她也知道,不周山就是断掉的天柱,代表着的就是不完整与灾难。   可那些…是很久以前的神话吧?当年的天柱被撞断之后,成为了不周山,那时候的确出现了大灾难。   可不是在那之后,也出现了治水的大禹吗?不是一样有了他们这些从那个时代延续到了如今的后人么?   她可没有听说过,被撞断的不周山有修复…而且,和要是天柱的话,未必就是神话中提到的不周山。   不周山到现在只是一个称呼罢了…现世界的天柱不也可以被称呼不周山吗?那会儿看到天柱,她不是都没有什么过度反应吗?现在心悸什么啊…   “灵宝!”灵宝想得出神,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前的情况,直到楚元发出了惊叫,她才看到了自己面前闪过的寒光。   看着到了自己眼前的刀尖,她才回想起自己正在应对楚王府那些并不怎么听楚元这个后来的王爷的话的道者属下们。   “没事的…没事的…那么多年都过来了,那如果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代表着不详与灾难的不周山,存在得多久了?要出事的话,早就出事了吧?用得着等我发现吗?”   灵宝喃喃地自我安慰着自己,顺手抓住了自己面前的刀,心不在焉地捏断她面前的刀子。   可那根连接在天柱…啊,是连接在不周山上的浅金色线,忽然好像拥有子的神智一般,迅速顺着刀刃蔓延了过来,瞬间缠到了灵宝的手指上。   可这按理来说,应该给人温暖感觉的浅金色丝线,却带着极度的寒意。   过于冰凉的感觉,才触碰到的时候,然而有种将手伸入了沸水中的感觉!   灵宝的手指瞬间就出现了被那线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而那线仿佛要勒紧灵宝躯体下的灵魂之中一般,不断深陷了进去。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一步:家人们想搞大新闻?!   灵宝(♀·里世界)只是想要给那个道者的护卫一点下马威看看,不想居然被对方身上线给缠住了手指。   线迅速地朝着她的手臂上蔓延过来,速度快得让灵宝吃惊。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她的手上出现了浅金色的花纹。   看着好看,可花纹中开始有血液迸射出来,这就没法让人感觉好看了,只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惧。   灵宝一时也有些无措起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她条件反射地一甩手,想要将仙元凝聚到手掌。   可脑海中却莫名产生了某种冲动,让她下意识地这想要斩断自己的这条手臂。   灵宝呆了一瞬,就在这眨眼的时间里,她好像忽然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已经凝聚了仙元的手,忽然就朝她面前的道者拍了下去。   任谁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当前的形式,灵宝的那一掌拍出去,直接击碎了对方的心脏,原本缠绕在灵宝手指上的线,也因为对方的死亡,好像忽然失去了生机一般,软软地从灵宝的手臂上掉了下去。   灵宝手上的纹路瞬间消失,只是,伤口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迅速地回复,灵宝还清晰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看着不远处已经断气的护卫,她反而是最想不通的。   “你…你这凶徒,居然青天白日的就在王府内行凶?!”灵宝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发愣,四周看着灵宝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杀死了他们队长的护卫们,却惊怒一场。   他们没想到,楚元不但虽然带人回他们的王府,居然还一言不合地杀人!之前心中的不以为然变成了滔天的怒火,就算没有人吩咐,他们也整齐划一地朝灵宝围攻过去。   楚元同样没想过灵宝出手居然那么狠,一下直接杀了攻击她的目标。他的脑筋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能。   脑海中回荡着的,全是“原来她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下手那么狠?”“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现在灵宝都懵了,没法观察楚元的表情,回答他的问题了。   局过隙的脸色,则可以用惶急与不安来形容了。   他可是接到管家的命令,带着灵宝调查各个王爷在安竹住到了萧王府后,对有什么行动与吩咐。   可不是让灵宝这位王爷在朋友,陷入纷争之中的啊!   特别…这还是逼得楚王府不得比对他们出手!要是他们知道他与灵宝是萧王府的人的话,不是敌人也成敌了吧!   局过隙不安地看向了楚元,这位王爷是知道他和灵宝是从哪里来的,他要是这个时候感觉灵宝打他脸,而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的话,难道还得跟一名王爷动手不成?   麻烦…真是麻烦大了…   局过隙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死局,可作为当事人的灵宝,眨了眨眼,看着倒在地上咽气了一会儿的那名护卫队长,挠了挠脸颊,当着所有冲上来的护卫的面,忽然伸出了手,凭空抓住了什么。   刚刚准备围攻灵宝的护卫,脑海中想起了刚才灵宝的那一下出手,立刻往后连退了几步。   就怕灵宝再想刚才那样,忽然出手,将他们给拍飞了。   可下一刻,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之中,灵宝伸到半空的手,忽然就是往下一按,按在了护卫队长胸口上。   原本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在这动作下,忽然跳动了一下,就连应该是已经死去的队长,也猛地弓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咳嗽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成功吓到了在场的众人。这变故一波接着一波的,让原本就已经受到了几次惊吓的众人反应都比之前慢上了好几拍,只顾着在一旁傻看着了。   他们这一发呆,也给足了灵宝时间,让她有机会装模做样地在自己的袖子中摸索了半晌。   将放在月老商铺之中的太清的丹药取了出来,有点肉疼地塞入了那位“不小心”被自己拍死的护卫队长口中。   太清炼的丹,不管是哪种,那可都是上上品,入口即化,还能让人脱胎换骨,要不是她灵宝这次动手,根本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她才不会将这么宝贵的东西拿来浪费。   灵宝这心中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动手杀了一名道者了?   那会儿的行动,根本就不受她控制,总感觉有谁那会儿抓住她的手往那个护卫队长身上推。   要不是她反应过来,将对方马上就要飘走的魂魄给逮回来了,这会儿就算他有能够起死回身的药,也不可能马上让楚王府的护卫队长醒来。   那样免不了就得跟楚王府的那些家伙打一场了。   估计还会降低自己在局过隙心目中的可靠程度了。局过隙要是躲着她,那到时候救南宫泉,会不会有麻烦?   灵宝自诩是个双商高超,鲜少出差错的天才,绝不容许任何会影响到她之后行动的可能性出现!   只是…刚才看到天柱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灵宝丢下起死回生的护卫队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抬头往自己身后看了看,蹙起了眉头来。   在她目光扫过的地方,狐狸悬浮在半空,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把玩一根软趴趴地绳线,目光却飘向了里世界天柱所在的方向,冲着那边伸出了一个中指。   在他手中握着的线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了赤金色的碎末,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随着楚王府的护卫队长神奇地被揍死复活后,整个楚王府的守门护卫看灵宝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对待一位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了。   他们扶起了还迷糊没有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队长后退了好几步,有人甚至开始离开王府,骑马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过去。   “楚元,看样子我暂时没空到你家玩了,下次有空我再来找你玩好了。”   灵宝看那架势,就猜到对方估计是将她列为大敌,去皇宫直接搬救兵去了。   她要是继续与灵宝的身份留在这里,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成为被自己通缉的对象了。   还是先回现世界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好了。   楚元看灵宝离开,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话来挽留对方,他现在…非常希望与静静多相处会儿。   别说是他了,局过隙怔怔地看着灵宝一掌拍死一名他平常情况根本就没法对付得了的护卫队长,然后随手又将对方给救活了,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连他自己都不懂了。   可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正在疯狂的叫嚣着,他、他能不能拜灵宝姑娘为师啊?   现世界,灵宝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了一下南宫泉的情况。   她接触局过隙的时间不算短,她想看看,南宫泉身上有些什么变化。   月老小屋中,南宫泉身上的冰完全化开了,这可将灵宝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摸南宫泉的脉搏,可触碰到对方手腕的一瞬,冰凉的感觉就传递了过来。   这冰凉的感觉,就跟当初她灵宝将那一块冰霜一般地陨石放在燕家山上时,那陨石上传递来的冰凉感觉一样。   灵宝的眼不由一亮,抬起头才注意到在南宫泉的胸前,有微弱的浅蓝光芒正在一闪一闪的。   只是之前隔着衣服,灵宝并没有注意到南宫泉身上的特殊,直到现在,被那冰凉的感觉刺激得冷静下来才发现。   “什么啊…”灵宝凑过脑袋,拉开了南宫泉胸前的衣服,一眼就看到了南宫泉红果的胸膛上,有仿佛是盔甲的冰块,覆盖了南宫泉心脏直至丹田的位置。   冰块上,有着无数黑色的线形成的花纹,花纹的模样看上去…非常像灵宝的那一块从天而降的冰块上石纹!   这样的发现让灵宝的眼睛都不由亮了,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接触到了局过隙造成的,不过这至少给灵宝提供了另外一个方面的思路啊!   燕家山上,那座用来冰封“乐正灵宝”的大冰块,看样子,是时候取出来了!   再说乐正初那边,虽然今日昶斐没有来上课,他却半点也不觉得那小子是受伤好好在他的住处养伤。   要说为什么的话…   大概,是因为乐正初是一个懂得每天去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的人。   今天早上,他看的早间新闻报道上,就在那个出现了神仙的封锁现场,发现了一个不小心被拍进去的熟悉背影。   那背影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昶斐那家伙了,那人,就算化作灰了,乐正初也认识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能够直接进到被当地政府封锁的区域,但乐正初一点都不怀疑,昶斐这次又准备搞事,而且,以他前两次搞事的力度看来,这次肯定又想搞一个大新闻。   这让人根本就没法放心丢他一个人不管。   可这还不算让乐正初头疼的事,让他头疼的是,除了发现昶斐似乎正在搞什么大新闻之外,乐正初发现,自己的父亲大人乐正霆禹,最近也是神出鬼没的,不知道正在搞什么花样。   而妹妹乐正文,也神神秘秘的,每天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一个人。   现在…好像就连昶荀也…   “昶荀!”叫了一声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干什么的昶荀,乐正初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位被他叫住的少年,整个人好像忽然受惊地猫,还真就吃惊地跳了一下,瞪着眼睛回过头来。   一看是乐正初,顿时松了一口气,身上在自己的头上抹了一把汗,拧了一把袖子,汗珠子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这架势,居然是真·满头大汗?!   ************************************   乐正初:我的家人们好像正在想着去搞个大新闻,我该怎么发现他们的阴谋,并且阻止他们?在线等,挺急的!若有人能够给出稳妥的办法,我立刻去催殇之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二步:算了,还是兄弟搞事吧 !   乐正初最近发现,除了老老实实的自己之外,自己的那些重要的亲人,好像都在搞大新闻。   总感觉有点危险,他是不是应该调查调查这些家伙究竟都在搞什么事,然后去阻止他们?   打定主意,乐正初第一个打听的目标,家里的老三——昶荀!就是你了!   望着自己叫一句就直接吓得真·满头大汗的昶荀,乐正初一时皱起眉头,心中对家人准备搞大新闻的猜测愈发的深了!   “昶荀,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带着对自己这帮子不靠谱的亲人的担忧,乐正初谨慎地开口了。   “呃!”昶荀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在他身后走廊转角那头,已经发出了什么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乐正初下意识抬头,一道木行法术行程的电网就在他面前飞过去了。   乐正初眼睛登时瞪大了。这里是哪?这里是学校!   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是刚放学,学校之中还有不少学生没有离开的下午放学时间!   他看到什么了,他看到有人无视场合、时间、无辜人群,在学校之中,公然使用法术!   而且,这还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有多想死?是不是特别想要那些在封锁港口出没的警察,现在就跑到学校来,研究调查他们学校中的非人类到底有多少个?   昶荀原本还想要编个什么借口去支开乐正初,谁知道那家伙攻击一点分寸都没有,居然直接在学校出手了啊!   看着同父异母的兄弟脸色都青了,基本了解乐正初性格的他,干脆坦白解释:“乐正初,你别误会。那…那是修真界八大家族的子弟!”   “修真界八大家族?你是说…那个八大家族?”乐正初脸色好了些,更多的是不解。   “嗯…修真界也就那么八个家族是众所周知的了吧!”   “他们为什么会到我们的学校来?”   “这…或许是托了我那亲哥的福。”昶荀苦笑了一声,这才开始解释事情经过。   事实上,八大家族的人偷偷潜入学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最初龙华之都的事情结束后,他们就来过人间界一趟。那时候,不少的子弟都是跟着修真界第一少年天才修真者…好吧,现在是第二少年天才修真者了,公孙夕来这红尘历练。   没想到居然会碰上倒霉催的戎忆珍所伪装的童萱,将他们重创,甚至就连己酉双都差点死在那里。   为了这事,修真界开始审视起人间界来。   不少人感觉,人间界的危机与机遇,应该丝毫都不比修真界少,他们长时间没有到人间界来,太过于低估人间界的危险。   人间界,或许才是真正适合年轻一代历练与锻炼的地方。年轻人,就不应该闷在修真界里吃资源修炼。   这样要是再碰上了己酉双这类的情况,大概就真的要折损在外面了。   但是光是放着他们出去历练,似乎太危险了,老一辈的修真界,应该一同前往人间界,做好保护者的工作。   经过商议,修真界各大家族与门派达成共识,一致决定选出强大的前辈,来学习人间界的的东西,然后带领晚辈们,来人间界经历红尘。   在人间界这段时间,各大门派暂时摒弃在修真界的恩怨,一同守护修真界重要的花朵。   可是,说到历练的话,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修真界的众人思考了很久,最终是公孙家迷糊了很久的老爷子率先开口了——以修真界已知的第一年轻天才修真者昶斐作为标准,他当初做什么,年轻人们依葫芦画瓢地去学,不就可以了啊?   众人想想,还真有道理。说不准,照着这么去做了,还能培养出和昶斐差不多的天才后辈来呢?   打定了主意,他们在四个月前面,就开始调查昶斐的过往,没想到,反而意外地发现了与他们的英雄昶斐长得一毛一样的少年!这还不只是外貌相似了,名字也一样!   要知道,在斗法大会上,天才少年昶斐名声大噪,同时,整个修真界也目睹了那位年少的天才夭折在斗法擂台上。为此,他们甚至为了纪念这位阻止了一场大阴谋,牺牲了自己的少年,在他“死”的地方立下了墓碑。   修真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昶斐长什么样子,也没有人会不知道昶斐的大名。   而昶斐没有魂飞魄散的秘密,可是除了家族之中少数重要的人之外,并没有再修真界流传开的事。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呢?所有修真界的人都已经确定了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好好活在人间界了?还是昶家在人间界的某家公司的代理董事长?   在这些人疑惑的时候,还是昶斐与昶荀的舅舅昶殊与表哥昶通,将昶斐以昶家长得跟昶斐很相似的远房人类亲戚一笔带过的。虽然巧了点,但不是同一人。   昶斐毕竟在修真界中已经死了,当初在修真界闯出那么大的名堂来,欣赏他的行为的有之;将他视作挑战目标的有之;厌恶讨厌他的有之;当他是偶像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他们都知道昶斐不但活着,还在学校里安心地过着他的小日子,指不定年轻气盛的,压根不在乎人间界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就直接对昶斐出手了。   真到了那一步,这烂摊子,只怕不好收拾了。   所以,昶家和其他几大家族,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昶斐这个修真界的英雄已经死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昶家的远方亲戚,没有什么修真天赋的普通少年人昶斐。   不过,外界的人是糊弄过去了,八大家族的人却都是清楚情况的,既然昶斐活着,没道理不将他们家族那些有潜力的子弟,安排到昶斐的身边啊?   就这样,心中打着小算盘的八大家族,暗搓搓地将自家优秀的子弟,安排到了昶斐所在的学校。   他们也不需要那些优秀的子弟知道昶斐就是那个昶斐。   他们只告诉自己的子弟,多看多学,遇到烦恼了,就去学校找昶荀一家子。   反正,作为昶荀的哥哥,昶斐要是看到自己的弟弟被卷入了麻烦之中,肯定没办法置之不理。   能够与公孙夕相提并论的少年,可是顶得上一个守护的前辈了,不亏,不亏。   他们甚至都不用安排族中大批的长老去学校应聘工作了,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门派或许散修的主意。   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啊!   除了昶家与伊耆家之外的六大家族心里越想越美,最终在两个月以前,就立刻布置下去了。   也就在一个半月以前,转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学校,有一部分更是直接被分配到了昶荀所在的班级。   而这些人,最初的一个月也安安分分的,如家族中的长辈们要求的那般,仔细地看,认真地学习。   一直过去四十多天这段时间,也还相安无事。   可前段时间,梦境游戏出来之后,这些老实的家族子弟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游戏之中经历了什么,他们居然将他们班中隐藏得很好的半妖学生给找了出来。   那名半妖的学生,昶荀是认识的,那学生家里非常有钱,为人又谦和有礼,是校园之中的高富帅。   是少有的不会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目中无人的人。   或许,这都要归功于他们家的家教很好,他不管是成绩还是为人,都能够排在班级之中的前五。   作风处事都算得上低调谨慎,就算是他们班上最初的那些刺头儿,也能与那位同学相处融洽。   可谁曾想,谁都愿意与之成为朋友的同学,居然会因为半妖的身份,就被家族的弟子给怼了?   就算是昶荀也压根想不明白,半妖虽然很稀罕,但也不是什么稀世奇珍,或是罪大恶极、绝对不能存在的人,为什么那些家族子弟,却要怒怼半妖?   昶荀想不通,想要出言劝阻也已经迟了,家族弟子一下课,就直接冲着那名半妖同学出手了。   可怜那半妖的同学,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不愿意在学校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他根本没什么半妖的能力,在教室中东躲西藏起来。   昶荀与那位半妖同学相处过一个多学期,要说情义上,远远比起才来了三四十天的家族子弟深厚。   可当着那些家族子弟去帮半妖,估计他到时候代表着的就是昶家了,一旦演变成家族之间的矛盾,那可就是真的会出现开战之类的情况。   所以昶荀寻了一处其他人发现不了他的地方,紧张地把握着机会,准备抓住空隙,趁着那一群人没有注意到他,就出手帮那位半妖的同学一把。   结果,在他手上刚刚开始凝聚法术的时候,乐正初跟个鬼似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了!   原本就紧张的昶荀,被这么一下,哪有不真·满头大汗的道理?   “谁跟鬼似的?是你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了。”乐正初听完昶荀的解释,第一反应,先给自己悄无声息出现在昶荀身后做个解释。   心中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昶荀是排除了想要搞事的范畴了。   不过…虽然不是自家兄弟在搞事,可一整个修真界在搞事什么的…更加让人头疼…这样还不如是昶荀搞事呢!   乐正初一手插着腰,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昶荀推到了一边:“算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先将这一代封锁一下,联系你家族中的长辈,准备好消除无关旁人的记忆。”   “嗯…那啥…你…行不行啊?”昶荀闻言,却有点怀疑地看向了家里四兄妹中,年纪最大的这位兄长。   乐正初的脸上,都有点麻木了,“以前可能不行,多亏了你那位孪生兄弟,现在行了。”   昶荀眨了眨眼,想到了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的昶斐,默默地在心中为乐正初点蜡。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三步:哥哥们很可怕!   原本,乐正初还想着自己家中的那兄弟与小妹全都在搞事,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套出消息,阻止他们。   结果凑上来询问目标之一的昶荀后,他才发现,昶荀没搞事,搞事的是一群比他这弟弟更加麻烦的家伙。   乐正初看着有点无措地昶荀,心中叹息,还是将对方的麻烦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安排了昶荀去做准备之后处理目击者的事,乐正初无奈地朝着搞事的那一伙儿目标走去。   很快,他的双眼就锁定了搞事目标,三男一女,年纪也就比他大上一岁左右的样子,分别堵住了教室前后方。   而教室中,前后黑板的位置,则是一男一女,一步步地逼近那位可怜的同学。   被昶荀称之为半妖的少年,脸上没有多少惧意,只是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了。   乐正初留意到他的双手,对方已经握拳,但并没有冲上去击破任何一个方向,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地方。   乐正初目光立刻追着那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教室之中,靠近左侧窗户偏前的位置。   很快,他发现桌角位置,有一只白皙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看那只手的形状,应该是女孩子的手。   而且,手在地上…这代表着的,不就是有一名少女 被牵扯到了这件事情当中了?   乐正初麻木的脸色出现了一丝波动,在那些人蠢蠢欲动,准备扑向半妖少年之前,开口了:“你们做什么?”   这一声,乐正初可不是寻常地吆喝一声,他刻意在声音之中加入了真元,不但扩大了并不大的声音,还可以领声音之中产生一种威慑,让人冷静下来。   这是修真界一种非常常见的声音攻击的方式之一,但是在这个人间界,那可是不存在的。   在场的这几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立刻怔愣了一下,带着敌意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乐正初。   “你又是谁?”开口是一人是站在教室门口的一名少年,他距离乐正初最近,回头就注意到他就在自己身后。   乐正初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淡然道:“我叫乐正初,和你们差不多,就是一名修真者。”   “呵…!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和你可不一样。”对方一听,冷笑了两声,纠正他的话,“我们可不是普通修真者,我们可是…”   “你们是修真界八大家族之中的子弟。所以呢?那又如何?”乐正初微微歪着头,打断对方的话,反问了一句。   这名站的最近的修真者少年呆了呆,他的台词被抢了,对方的反应也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这样的情况他没遇过,他的脑子一时也转不过来了。   片刻的功夫,他还没有反应,在教室前排的那名修真者已经大叫起来:“你知道我们是谁,还在这里阻挠我们的行动?你是觉得这里是人间界,我们不会找你麻烦?”   “你们还知道这里是人间界啊?”乐正初这下,平静地笑了一下,可他这平静的笑容放在在场几人眼中,看上去压根就没有半点的笑意,还有点凉凉的。   “人间界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你们这些修真界的家族修真者的领地了?”乐正初这个问题,可半点反问的意思与语气都没有,他问得非常诚恳,态度也认真无比,是盯着他面前的那名少年,心平气和地问出口的。   可他面前被他询问的人,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脚步没法再坚定,下意识地教室的方向退了一步。   其他三位还在针对半妖少年的修真家族子弟,这下也停止了包围半妖的架势,将目光转向了乐正初。   “你想说什么?”教室中,前排的那名少年再度开口,眼神中都带上了浓浓地敌意与战意了。   “联系老师去请你们的家长过来,让他们自己来处理你们在学校的团体霸凌事件。”乐正初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朴实,非常有一名学霸打小报告的风格。   “噗…”可四名少年男女嘴角一扯,却笑出声来。   这次,开口的是在教室后排的少女,“哈哈…喂,你这人,不会是人间界的修真者吧?打小报告?你觉得,我们的家长在听说我们欺负学校的同学时,会有何反应?”   “严惩。”乐正初依旧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得到的是四声嗤笑。   教室外,赌住后门的少年修真者已经不耐烦,活动起自己的拳头,修真者的掌心雷已经在他的手心形成。   “我倒是要看看,是我们的家长先严惩我们,还是我们先严惩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那少年带着挑衅的表情,手中掌心雷就朝乐正初丢去。   乐正初眼皮动了动,“原来刚才在走廊随意丢法术的人,就是你吗?”   “什么?”对方动作僵了一下,掌心雷射向乐正初。   在众人视线之中,乐正初抬手,竟然将掌心雷直接接在了自己的手中,手一用力,直接捏碎了。   在场的几个少年人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骇然了。   掌心雷是什么?掌心雷是修真者之间,虽然比较普遍,但可不是人人都会掌握的法术。   这法术非木行主五行修炼不成,即便修炼有所成,攻击的力度也会大打则扣,甚至失去灭鬼驱邪的特点。   可掌心雷一旦出手了,攻击力相当于雷雨天的闪电。是可以将活人硬生生给劈死的。   谁见过一个普通人,在闪电从天空落下来的时候,伸出手去接闪电,不是被劈死,而是直接接住的?   乐正初的行动,就如同一个普通人,拿着避雷针跑到大树上,伸手去接雷电的。   见鬼的是,他还真的接住了,不但接住了,还将丢向他的掌心雷给捏爆了。   “这人…是怪物吗?!”四个修真者已经直接瞪眼了。   在教室之中,那名半妖少年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来,看着乐正初露出恍然神色,“你是那个昶斐同学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学校之中仅次于昶斐的年纪第二乐正初?”   乐正初冲着他微微颔首,半妖不由露出了一丝感激来,这会儿也没有多少犹豫,直接走上前,扶起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名女同学。   而其他四位修真者却有点惊疑不定了,昶斐同父异母的哥哥?哪个昶斐?他们可只认识一个昶斐!   那就是修真界的英雄昶斐,那个能够与公孙夕一战高下的天才少年!他的哥哥?他的哥哥不就是伊耆家千年前,因那一场大战离开了修真界的伊耆嫡系一族吗?   乐正…乐正初…   几个人想起来了,脸色也刹那间变得古怪了。   难怪,难怪乐正初这个名字念起来那么顺口,这不就是伊耆家宗家一脉的庶长子吗?   伊耆直系嫡长已经是个怪胎了,庶长再差,也不会被昶斐差到哪里去,接个掌心雷而已,手到擒来吧?   在场的四个人脸色都发青了,他们是家族之中有天赋有潜力的子弟,可他们不是宗家一脉的啊?他们也不过就是分家之中有天赋的精英弟子!   在修真界中,家族与门派之间的等级制度,可不像如今开明的人间界都市那般随意自由。   就算不是同一个氏族的,八大家族在修真界之中,也是泰山北斗的地位了。   他们家族任何一人放在其他门派或是城市之中,都是能够与皇亲贵胄相提并论的存在了。   现在撞见个在身份地位上…至少是在修真界的身份地位上,高出他们一个头的乐正初,他们只感觉自己之前的行为,还有自以为是的态度,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指不定在乐正初这没有多少表情的背后,他是怎么在心中嘲笑他们的无知与自恋的呢!   “你们的情况有些特殊。”在这四名修真者感觉自己好像被五雷轰顶,吓傻在原地的时候,乐正初仿佛还嫌刺激得他们不够一般,脸上显出一丝思索,继续道,“我觉得,叫老师来处理,可能会吓到老师,所以,我觉得还是直接联系你们的家长,将你们刚才在学校之中做出的事,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吧!”   “等等…”四人这下彻底白了脸,哪里还顾得上半妖,急忙扑上来阻拦乐正初离去。   如果乐正初只是找老师,叫家长来,那当着不了解情况的老师的面,向那所谓的家长提及的,也不过就是他们欺负同学,顶多是被批评几句。   可如果是单独联系家长,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们,那自己等人受到的可就不是被批评了!那是会遭受到家族的严惩的!   没错,正是乐正初不久前所说的——严惩!   因为他们在人间界随意展露修真者的能力,使用了法术!在出发之前,家族之中的长辈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非万不得已情况之下,不可以随意在人间界暴露自己的身份与能力。   如今他们不但暴露了,还态度嚣张地在伊耆家宗家庶长子的面前暴露了!   也正是清楚了这将会代表着什么样的后果,他们才会忍不住大叫起来,想要阻止乐正初去那么做。   可乐正初,似乎总是在轻描淡写之间,让人绝望,“啊…对不起,我不用亲自去那么做的。我在过来之前,已经叮嘱昶荀去通知你们的家人了。   这件事,就有劳你们自己承担后果了。”   这下,彻底堵死了几人侥幸的心理,眼睁睁地看着乐正初拂开他们,走向那个半妖。   已经通知了家族在学校的负责长老,然后默默围观了这一幕的昶荀,同情地咋舌。   他想起了昶斐有时候会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们非要往乐正初这个枪口上撞,真怪不得别人。   嗯…也怪不得他。   不过,他怎么感觉,乐正初与昶斐才像是亲兄弟?这行动起来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和他昶荀完全不同。   他昶荀…还是安静地去做他的善良美男子吧!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四步:可怜的二哥   托了昶荀反应迅速的福,在他选择安静地去做一个美男子之前,家族之中的人就已经感到学校了。   可让他们与乐正初不能理解的是,这些家族子弟,为什么为了对付一名半妖,连同家族的叮嘱都可以置若罔闻。   乐正初唯一知道的是,这些家族子弟,在这之前,可还是好好的,应该连同他们的教室中,存在着那么一名半妖都不在乎的。   或许,也可能是他们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班上有这么一个半妖的缘故。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会那么突然地知道有这么一个半妖的存在?亦或是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想要去针对这么一名半妖同学了?   “我倒是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肯你们一起去审问他们了。”昶荀在一旁可听乐正初嘀咕这问题好久了。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多快要起茧了,掏着耳朵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名受害人,“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去问问他。”   乐正初原本就是在自己思考这问题,会将心中所想的问题嘀咕出来,也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的思路更清晰。   谁知道离他最近的昶荀会听得不耐烦,直接将他推到了作为受害者的半妖少年身边。   两人不由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了看,两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寻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他们可基本能听个清楚。   半妖自然也知道乐正初为什么会被推到他身边来。   他不由仔细地打量起面前这个比较特别的少年来。   乐正初…事实上,在学校之中的风云榜上,一直都比昶斐要有名,他从小就是这所学校的附属小学中的年纪第一,原本早就可以越级的他,却非常扎实地念着每个年纪。   他所学习的东西,也不只是学校里面的支持,用古代的方式来描述的话,他文武双全,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特别是,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听说课余之间,还在学习各国的外语,虽然还没有达到精通的地步,听其他国家的语言,也是没多少问题的。   最关键的,或许是他一丝不苟,认真严谨到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了。   其中最有名的,也是在一两年前,初中时的一件事。   那时候,有传闻说他把一名女同学的肚子给搞大了,就连那个女生都承认自己是在和乐正初处男女朋友。   这事都惊动了学校师生与家长委员会,不少人都跑来兴师问罪,甚至都联系了警察,要对乐正初进行严厉教训。   谁料,那件事中,乐正初每日依旧是照常上下学,所有的公关都直接交给了他的管家,就连打官司的时候,他都没有到。   虽然在那个时候,乐正家的那位管家在法庭上,利用了一点手段,彻底击溃了那名女学生的谎言,并且将对方以诽谤的罪名反告了一轮,不但挽回了乐正初的面子,还大大地打了那些想要对乐正初兴师问罪的人们的脸。   可是,在那件事之后,有人不小心当着乐正初的面谈论到了这件事的时候,乐正初却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居然还发生到这些事情。   他不但一点不知情,在那段时间中,甚至还参加了一场国际奥数比赛,甚至还拿到了前三名。   这足以看出,乐正初本人是有多不在意那些学习之外的事情了。   可是这样一个几乎并不会将那些学生本分之外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居然管起他的闲事了。   看样子,还非常在意这件事的具体情况,甚至都在以解数学题的方式在分析其中原因。   半妖少年想想,就有点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说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乐正初?   或者,他之前所听到的那些,全部都是谣言?   半妖少年在思考打量乐正初的时候,乐正初同样也是在思考打量他。   他最先观察的,是对方的外貌。   虽然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衣冠禽兽,他以前也不相信什么面相的说法。但现在他是修真者了,就算很可笑,他也会先观察一下对方的长相与气质,先做个基本判断。   半妖少年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整个人文质彬彬的,带着一股子儒雅的气息,脸上也没有什么煞气。   那双眼更是清明澄澈,从对方眼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身影,让乐正初可以肯定,现在对方也在打量他,且不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学生。   那五官长相,看起来有点混血的感觉,可让他仔细去看这是什么种族的混血…大概这就是半妖的特点吧?   乐正初没见过什么半妖,也无法判断半妖究竟是与寻常的妖或是人有什么样的区别。   到时候或许可以以这个作为契机,去和昶斐讨论下?   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和昶斐缓和彼此关系的突破口,乐正初有些凝重的眉头放松了几分,带上了笑意。   两人就这样彼此看了半晌,一旁注意着他们两个动作的昶荀,在看到乐正初忽然笑了一下,而那半妖的少年,好像也有所感想一般地笑了一下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喂,等等,你们这相视一笑的是想干什么?你们不会是看对眼了想搞基吧?”   话一出口,昶荀后脖子就有点僵硬了,他忽然想到,一般这种时候,自己说这种话后,会受到昶斐怎样的对待。   虽然他面前的是乐正初,并不是昶斐,可不管是乐正初还是昶斐,这两人在处事风格上,都不怎么给人留活路…   昶荀开始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心直口快了!   就算是大实话,这也得憋在自己心里腹诽啊!说出来干嘛?说出来找死来的吗?   好在,乐正初终究不是昶荀心目中那个小肚鸡肠的孪生哥哥昶斐,不愧是“大”哥,对待这样的事情上,他表现得非常的“大”度!   他听了昶荀的话,也只是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和你的这位同学并没有看对眼,我只是想到了处理和昶斐的关系的办法了,所以感觉到开心罢了。”   哥,你就算不跟我这么老实的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昶荀差点没哭出来,他感觉到身后好像有几道好奇的目光射到他身上来了。   能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讨论和昶斐的家务事吗?   他们都已经当昶斐已经死了好么!这是要搞事的节奏!   “咳…那种事怎好啦…”昶荀心中想着,嘴上含糊不清地回应乐正初,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的。   好在乐正初还真没打算就那件家务事多做什么讨论,他的目光直接转到了那位半妖的身上,到这时候才伸出了手来,“我是乐正初,你好。”   “我是顾嘉。”半妖少年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同样伸出手来,与乐正初相互握了握。   在打了招呼,收回手之后,乐正初就开始直蹦主题了,“对了,关于这次你被袭击的事,你有什么了解吗?”   半妖愣了一下,乐正初的问法事实上有些突兀,他原本还斟酌着自己应该如何与乐正初搭话,结果这人抱了一下姓名,都铺垫都没有,就直接跟他问起这个来了。   他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顾嘉是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的,干笑了两声,他还就不得不回应乐正初审视的目光与他的问题。   “我或许…知道一些原因。”   “嗯,什么原因?”乐正初点点头,紧跟着就问。   顾嘉又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一旁的昶荀已经看不下去了。哥哥啊!不要把天给聊死了啊!谈话有点技巧行不?   就不能学习一下二哥嘛?就不能来点艺术性的交流吗?   “怎么了?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吗?”一旁,乐正初依旧带着那审视的目光,想要将话题继续下去。   昶荀这个试图去安安静静地做他的美男子的少年,还是迫于这尬聊的压力,站出来了。   “喂…乐正初,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昶荀挠着脸颊,已经大有牺牲自己,将这件事剩余的方面给直接揽下来处理的打算了。   可乐正初被他打断了话头,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不是不明白自己可能在谈话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让昶荀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可是,如果将这件事交给昶荀…嗯…不行!   这绝不行!之前昶荀就已经有搞事的征兆了,他要不是为了了解情况,又怎么会多管这闲事?   交给昶荀,那不就等于将搞事的契机,又重新交到昶荀的手中了?   可是…这个叫做顾嘉的,被他问了一句话,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都有点反应慢半拍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他有问题,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昶荀半点不不知乐正初为了不让他搞事,是费尽心思,他见乐正初半天不说话,干脆上前一步,“乐正初,你不行的,这事怎么说也是我们班上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我至少比你更加…更加…”   昶荀是有点想说能言善辩的,可他隐约感觉,要是他真的那么说,不会被乐正初打击,但是他可能会遭受到比起直面打击,更加打击人的情况。   所以,他话卡了一般在喉咙里,憋了半天,就憋出了一句,“我…我至少比你会交朋友!我跟谁都合得来!”   “和谁都合得来?”乐正初愣了一下,似乎忽然想通了什么,忽然拿出了手机。   在昶荀莫名其妙的目光下,他忽然打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只听得两声响,随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在昶荀愈发疑惑的目光下,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一道同样非常疑惑的声音:“乐正…初?”   “是我。”乐正初平静的回答。   “有事?”电话另一头,依旧相当疑惑。   “嗯,有件事很麻烦,你能来学校一趟吗?”   “你不能解决?”电话另一头,那声音好像都带上了一种见鬼了惊讶情绪。   “我来处理,或许会比较麻烦。”   “所以你就来麻烦我?”这下,电话那头已经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了。   “嗯。”乐正初答应得非常干脆。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就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学校的电子学生证上可以调查到。”   “…好吧!”   “你的这句【好吧】我能理解成你同意过来吗?”   “我能说不吗?”   “最好不要,这事和修真界那边有关。”   “…可奥!又是修真界?”对面无奈骂了一句,叹息道,“好吧…你等我过来!”   “嗯,那就先这样了。”乐正初应得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抬头就对上了昶荀一脸问号的脸,不由笑了一下,明白了对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有麻烦,找昶斐。”   “……”昶荀不想说话了。   有麻烦,找昶斐,这话,让他莫名有点伤感,不是为自己伤感,是站在昶斐立场上蛋蛋伤感。   这种人在家中坐,麻烦找上门的感觉…有点可怜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五步:什么叫自寻死路?   昶斐(♂·正常)原本还想计划着去燕家处理一下他放置在那边的大冰块,这都还没有出发,反而先被乐正初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让他无奈的是,这件事他还没有办法拒绝,关系到修真界的那群修真者,要是真的置之不理,人间界的普通人可就不像是修真界的普通人那样,能够见惯不怪了。   先不说要将现代人的三观全都刷新一遍,又有多少人没有办法接受,有多少人会感觉到害怕,有多少人会恐慌,到时候造成的影响可是毁灭级的。   但不管是修真者还是普通人,昶斐不喜欢那种因为害怕或是想要反抗而产生的战争。   他很喜欢现在都市的这种生活,他也只想利用他的手段,一点点地去影响普通人。   神舟事件,与其说,是他冒冒失失,毫无远虑的打算,倒不如说是一场豪赌的开端。   他要看看普通人对于神舟与神舟上的神或是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比起接纳,是否会有很重的反感情绪。   在彻底确定了所有人的一种表态,他才会决定,究竟是一点点地揭开神秘世界的面纱,还是先偃旗息鼓。   结果他这边还没有得到具体的一个答案,修真界的修真者们居然来跟他闯祸了。   别说修真界修真者们悄悄潜入了学校的事他不知道,毕竟那段时间,罗老师可是一直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   每天都在担心学校忽然出现一群修真者,是不是是因为发现了学校是他们这群神仙的老窝,所以来学校调查的?   昶斐在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都在思考,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神仙和修真者是不是要开战打一场?   还好,修真者那边似乎是得到了家族之中长辈的嘱咐,并没有在学校之中闹事。   神仙们见他们老老实实的,也没有因为一个情绪激动,就跑去将这么一群修真者给揍一顿。   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嗯,是真的给老天烧香,谢谢他对修真者与神仙之间和平相处的关系置之不理了。   谁想这才安稳了一个月,神仙们是按捺住了,这群修真者居然开始闹事了。   昶斐在赶到学校之前,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各种构思。   是将他们赶回修真界呢?还是将他们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然后送回修真界养伤?或是干脆直接将他们打得半身不遂,索性回去躺着,一百年别想里人间界?   他几乎不准备给这些家伙一个继续留在学校的机会了。   一直到感到学校,看到特别没有面子,跪在地上,被他们自己家族之中的长辈骂得狗血淋头的少年少女,昶斐眨了眨眼,之前已经打定的盘算,暂时推翻了。   昶斐目光四处扫了一眼,学校教学楼走廊上,也没有他想象之中那样被破坏,或是有一大群人围观。   这下,问号顿时写满了昶斐整张脸,让他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三人身上:“你不是已经将问题给解决了吗?”   “我解决的并不是他的问题。”被昶斐目光注视的目标之一——乐正初,很平静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名少年。   昶斐的目光立刻顺着他的手指,集中到了一名少年身上,少年身上熟悉的感觉,让昶斐的眉头不由扬了扬。   “半妖。”几乎没有多想,昶斐就肯定地说出对方种族。   那名半妖少年顾嘉见昶斐猜出他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慌乱,还很从容地冲着昶斐颔首。   昶斐眉头挑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还在被责骂得狗血淋头的那四个修真者少年。   在昶荀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跟昶斐解释一下这里发生的具体情况时,昶斐摸着下巴,沉吟地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了顾嘉,“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咦?”顾嘉与昶荀都愣了,昶斐刚来,开口就直接问到了乐正初想要询问的问题,让他们也在诧异。   要不是因为乐正初打电话给昶斐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他们,他们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乐正初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将这里的情况跟昶斐说过了。   可就是知道乐正初完全没有说,他们的表情就更惊讶了,顾嘉一时也有点好奇起来,“你怎么…”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被欺负的事,这事太好猜。妖族要是战斗,妖气冲天,妖气的含量远远会高出灵力。   可这里的灵力与五行法术的气息远超妖气,你如果不动手,不动用妖气,那你注定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虽然我大致上猜到了你不愿意出手的原因。不过,我倒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   这件事有点蹊跷,你是个半妖,他们如果早就发现,要么那时候就出手了,那时候不出手,那为什么现在要对你出手?和不合情理。他们为什么要突然欺负你?”   顾嘉有点佩服了,昶斐不愧是昶斐,果然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他拍了拍手,感叹道:“我想,他们要对我出手,大概是因为在梦境游戏中,他们接受到了什么相关的游戏任务了吧?”   “游戏中的任务现实中做?”昶斐眉头跳动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之前说话的时候,一边说消灭妖族是替天行道,也可以顺便完成任务。   而我这种半妖,本身就是不受任何祝福的畸形产物,同样应该去死,活着…也是浪费灵气…”   话音未落,乐正初三人就见昶斐已经一把抓起一旁的一名修真者少年了。   他的动作不算粗鲁,但看上去却特别的羞辱人,他是直接伸手拎着那名修真者少年的后衣领,将他斜拎着到了顾嘉的身边,问道:“喂,你刚才是不是准备杀他?”   这名少年,乐正初是有印象的,他就是那名性格火爆冲动,随意就使用出法术的少年。   这会儿被昶斐这样提溜着,怒气值已经蹭蹭蹭地往上升了,他一把甩开了昶斐的手,整个人朝前一扑,想要顺势稳住身形给昶斐一点好看!   可昶斐见他松手,目光闪烁了一下,身子干脆一个半旋,抬腿就是一脚压了下去。   这让原本稳住身子,准备反击的少年来不及反应,被一脚压在地上,不由闷哼了一声,大骂起来:“混蛋!别以为有伊耆家的与昶家的宗家在这里,你就已经嚣张了,你等着,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别单独行动!我…”   “你你你,你个头啊!我好好地跟你说话,你没事跟我撂什么狠话?说到底,你就是欺软怕硬,觉得那边那两人是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招惹了只会让你倒霉。   而我,就是那田间的狗尾巴草,你装酷耍帅的时候,把我折断了,刁在口中,就算不帅,也勉强算潇洒是吧!”   在场的几人,听得这话,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了。   这…这算不算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可就算要贴,能不能贴点好点的形容词?   茅坑里的石头和狗尾巴草…该怎么形容才好?   不过,这形容虽然不怎么好听,那名少年的脸却忽然涨得通红。   没错,昶斐所说的半点没错,他还真就是看着昶斐好欺负,就来欺负他,给自己解气!   因为不管是乐正初还是昶荀,这两个人的身份,真的要是去欺负了,到时候他们的家族怪罪下来,那倒霉的还不就是他自己了?   加上乐正初与昶荀,一个是伊耆宗家的庶子,一个是昶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真的要打,他未必是对手。   可他心中的火气难以平复,那谁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就去怼上,这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观点半点没错,这少年也不由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叫起来了,“是又怎样?谁叫你好欺负!谁叫你来招惹我!你撞到我,就只能算你倒霉了!”   “呵呵…”昶斐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就笑起来了。   少年说得得意,都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语气变化,还很得意,“你别不服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   我在身份背景上,实力上都比你强,你…”   “秦逐!快住口!”一人已经冲着少年大叫起来了,他的冷汗都已经彻底下来了。   他开始有点后悔没有跟他的这个子弟透露一点关于昶斐的口风了!   别人都当修真界的英雄昶斐死了,可他们知道这家伙没死,不但没有死,还就是昶家所说的那个长的跟他自己一样的远方亲戚…也就是他们现在!面前!的这个昶斐!   最让人无奈的是,昶斐说是天才,还真不愧对他的天才之名,就算是到了刚才,他的气息也隐藏得相当好,动起手来,半点的灵力波动都没有外泄。   在四周的人看来,这就不过是体术惊人的寻常少年。   谁会想到,就这样直挺挺地撞到枪口上了?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都是要看看,这家伙能够拿我怎样?他要是真的对我出手了,就算我没有家族撑腰,我也一定能够让他迟不了兜着走!对!我现在就能这样做!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逆天改命的修真者!我要让他知道,能够让这天空,不再遮住双眼的存在,绝不是他区区一个凡人能够教训得了的!   我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秦逐越说越兴奋,已经开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了。   ********************************   昶荀:什么叫自寻死路?   乐正初:这就是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六步:别人家的孩子,扎心了   看着自己面前夸大其词,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的少年,他身后的家族长老已经伸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不忍在去看在秦逐上方那名少年的表情了。   大概,这小子不吃点教训,也不知道收敛一下他那火爆鲁莽的性子吧?他是不是待会儿要去给这小子预定圣医的病床床位?   那头想着秦逐死定了,作为几位当事人的昶斐(♂·正常)与乐正初等人,看待秦逐的表情已经很诡异了。   特别是昶荀,他到现在,已经在思考,自己这位双生的老哥,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秦逐。   在他看来,昶斐与乐正初还是有区别的。   乐正初是乐正家当继承人培养出来的,在很多做事的方面,都是雷厉风行。但是,绝不会去做违反法律的事。   昶斐不同,昶斐四岁那年没有与他一样,跟随母亲去修真界,他是从最底层混起来的,有没有家教不说,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   虽然昶斐近两年行为有所收敛,平日里看上去跟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没有多少区别,昶荀却在修真界的时候,透过了尹蜀革的手段,看到了不少昶斐曾做过的事。   在他当初还不是修真者的时候,他就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了,甚至就连手段都残酷得很,昶荀一看到还在叫嚣的秦逐,那眼神就别说有多同情了,和看死人也没区别了。   啧啧啧…虽然是个鲁莽的家伙,但够勇敢了,他昶荀将来一定会记住这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猴子。   乐正初是不清楚昶斐在以前做过什么,他与昶斐的初次见面并不融洽,只是…感觉昶斐除了是个逗比之外,遇到正经事,是非常靠谱的。   一段时间的接触,更发现,只要昶荀愿意,他可以与任何一个人都谈得来,不管是有问题问他的,还是找他出去玩耍的,昶斐在学校表现出来的,非常正常。   而他,在修真界的朋友也不少,这可以看得出,他的性格很好,所以人缘也非常好,并不是什么阴沉阴险的人。   这也正是他在这个时候,在他感觉自己处理半妖的事情上时,感觉沟通有苦难时,找上昶斐的理由。   结果…看到昶荀那眼神,乐正初开始怀疑自己的行动是不是错了?   就算昶斐是个性格很好的人,这会儿撞见秦逐这个不知死活、不知进退、脑子缺根筋、不懂看场合看人的二傻,是不是也会被气得准备直接对那名少年动粗?   特别…他刚才笑起来的那两声,莫名有点森然啊?   到了此刻,只要是知道昶斐真实身份的,不管是谁,都感觉秦逐那家伙,估计是死定了。   昶斐并没有给对方挣扎多长时间的机会,已经抬起脚来,退开了几步,双手交叠环抱在身前,饶有兴趣地眯着眼睛,盯着秦逐笑了:“嗯…你说得对!”   “什么?”秦逐还在逞口舌之快呢!说得口干舌燥地,还想着昶斐有什么花招,他全都要打破给他看!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将这小子揍一顿,然后将他狠狠地嘲笑一番,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以后见到自己就怕。   最不济,至少让他在嘴上占到便宜,嘲笑这家伙,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见他!   反正,选择也就两个,有血性的,跟他打一架,然后被他揍到医院去,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没有血性的,躲到乐正初与昶荀的身后,寻求他们的庇护,但是自己以后看到他,都可以嘲笑他。   少年很自信,他觉得不管是哪一个选择,基本都是他稳赢!心中想着,脑海之中就忍不住浮现出了未来蓝图,以至于他都没有听清楚昶斐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说的没错。”他虽没听见,昶斐却不介意再重复一遍刚才自己所说的话。   “什么…说得没错啊?”秦逐还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正是因为他过分模拟了昶斐悲惨痛苦与难堪的模样,超出了他预想之中的台词,让他消化了半天,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由愣住了,“你说…我说得对?”   “嗯,你说得对,要不是别人插手,你现在就完成任务,对付了那位同学。还有,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太弱,被欺负了也是活该。怪不得别人。”   “呃…我、我是这样说的吗?”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昶斐如此理解他的话,他总感觉这跟他要表达的意思,好像有某种程度上的区别。   可如果要说哪里又区别,他又说不上来,只能呐呐地应了一声,没有了下一步的反应。   昶斐也不需要他做下一步的反应,因为他已经帮他做决定了。   昶斐看向了那些家族的长老,微微欠身:“可否?”   这时候问这两句,虽然无法理解具体要表达的意思,可他们却大致上理解了这个问话的意思。   这…大概是问他们,能不能将那笨蛋交给他处置吧!   因为秦逐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不听劝,加上昶斐的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气。   再想到了另外一位颇具盛名的公孙夕,几个人忽然感觉,要真的是物以类聚,昶斐应该不会做多过分的事。   说不准,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与教训?   这样想了想,之前已经预想到秦逐悲惨结果的长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利弊,分析了一下昶斐的性格,最终还是回应了两个字:“请便。”   昶斐猜想对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再怎么说,他们这边才是受害者,受害者向加害者讨要点什么,也是正常。   秦逐惊疑不定地看着脸上不知因为想到什么,而露出了猥琐狡诈的笑容的那个该死的人类少年,下意识弓起身。   “呵呵…”昶斐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扬了扬手,几个人只感觉他们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一间宽敞空旷木制小屋之中。   这下秦逐没有办法再如刚才那般冷静了,他面前的这个人类少年,用了什么招数,他半点都没看出来!   甚至就连气息都没有漏出分毫!   这要不是瞬间带人移动,就是瞬间空间转换,可能够使用出这样的招数的家伙,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秦逐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自长老要那么大声的阻止他了,他好像…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家伙?   秦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抬头看向昶斐,“我现在后悔我刚才说出的那番话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的语气怯怯的,哪里还有刚才那样的盛气凌人?那温声细语的声音,估计要是没见过他刚才态度的人,这会儿听到这话,还当是胆小如鼠的少年呢!   可就算是见识到了秦逐刚才态度的,这会儿看他态度转变,也都有点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比起昶斐将他们全部转移到这里,眼下秦家的子弟这样的示弱,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也就只有跟着秦逐一起的那三名修真者少年们,这时候吃惊于昶斐转移他们的这一手了。   “你有什么错?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昶斐这个时候一本正经,表情上也没有半点破绽,让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现在是怒极反笑的反话,还是真的觉得有道理。   但对秦逐等人来说,昶斐这样的态度,肯定是第一种态度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道理在这时候不生气。   所以,现在昶斐是想着花样地要去折磨教训秦逐了。   “你扮猪吃老虎!卑鄙!”而自觉自己是想明白了其中的花样的秦逐,已经气得大叫。   昶斐有点无语,看着话说得,搞得好像他故意示弱,以大欺小似的,他的年纪才是真的小好么?   而且,他昶斐也都还没有打算要欺,这就恶人先告状了啊?   昶斐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在众人看来,是在做垂死挣扎的那名少年,直接走到了顾嘉面前。   顾嘉不明所以地向后退了一步:“干、干什么?”   昶斐似笑非笑:“干嘛?还能干嘛?这不是来叫你打回去吗?这里不是学校,我这个小屋,隔绝气息的能力很强,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顾嘉心中一动,了然冲着昶斐作了个非常传统的礼,“那真是谢谢这位…昶前辈…了?”   昶斐予他而言,太神秘,刚才那小露一手,把他都给惊艳到了。他现在严重怀疑,昶斐的身份,真的如他看到的这么简单吗?   “喂喂…就算我帮了你,你能别将我叫得很老吗?我还很年轻,我今过年前也就才十五岁而已啊…”   对于这点,昶斐可还有点在意的,他美好的高中正常少年的生活,才过去了一个学期而已,还剩下两年半。   在那之后,他也还想要去体验大学的生活,然后可以试试考个研,出个国什么的,看看国外精彩的世界。   “十、十五…岁…!”在场那几位知道昶斐身份的,双脚都有点软了,这…这不是比公孙夕的年纪还小几岁嘛?   说实在话,在斗法大会上,昶斐所表现的一切,都太过于成熟老练,他们在那个时候,就在怀疑,昶斐是不是真实的年纪看上去没有外表上的年纪那么小?   也许…是返老还童?也许…是长得比较晚?所以没有长高个子?还顺便生了一张娃娃脸?   可现在…虽然是无意的透露出了确切的年纪,实实在在,真的和调查到的在人间界的昶斐的资料上的情况一致…   没有造假,似乎也并没有装模作样的架势…   长老们感觉自己的心中,隐隐有点失落——这孩子,不是他们的。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七步:这是斗殴吧?   因为突然从昶斐(♂·正常)口中证实了他的年纪,而被狠狠扎心的长老们,有点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的发展。   另一边的昶斐,正在与半妖少年顾嘉与火爆的修真少年秦逐说这话。   “因为我个人对于秦逐的话很赞同,很多事情上,实力才是硬道理,为了证明我的信任是正确的,你们打一场吧!”昶斐咧着嘴笑,笑得真是眉眼弯弯的。   如果现在场合不对,他的态度也不对,他这笑,至少能够为他的形象加几分,不至于让人感觉他不怀好意了。   可关键就是他这态度不对!非常不对!总让人感觉他不但在说反话,还别有目的。   阴谋!这当中肯定有一个大大的阴谋!这是一个阴谋,就是为了报复秦逐的出言不逊的!   秦逐双眼充满了不信任,盯着昶斐问:“既然要打,为什么不是你来跟我打?”   “呵呵,我的份儿要留到你打完了那位同学之后了。”昶斐那笑容,怎么看都让秦逐感觉虚伪。   顾嘉这时候却没有秦逐那么多的疑惑,他笑得同样很愉快,清澈的眼睛透过秦逐,看向了不远处跪着的那三名秦逐的同伙,“如果你觉得你一个人不行,可以如同刚才那般,四个人一起对我出手,我绝无意见。”   这是…挑衅?!在不远处跪着的三人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了,少女直接站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夏姚!”夏家的长辈见少女站起来,大叫了一声,将刚刚气势汹汹站起来的少女吓得缩了缩脖子,立刻闭嘴。   顾嘉看了她一眼,回答了她的话,“嗯,这是我说的,你们出手,打死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昶斐前…兄也不需要为了我的死给我报仇。”   “那万一我们大意,你打死我们了呢?”夏姚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转而居然问了一个非常傻气的问题。   顾嘉噗嗤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少女,见她歪着头,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的模样,忽然感觉她憨得有点可爱。   “我不会对你们下死手。”所以,顾嘉做了一个保证。   夏姚得到了顾嘉的回答,垂着眼想了想,重新抬起头来,“那我也保证我不对你下死手!我就教训你一下。”   昶斐眨了眨眼,别人都没注意,他的眼中在这会儿有金色的符文在闪烁着。   昶斐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刚才听乐正初他们说的,这两边的人就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可他作为月老的双眼,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捕捉到了粉色的气息。   按理来说,这两边人,明明剑拔弩张,哪冒出来的粉色?他还想仔细观察下,让这两边的人再给他互动互动。   顺便叫顾嘉给这些修真界的同龄人们一点教训,叫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在学校里乱来。   别人是否能看出什么,他昶斐是不知道,反正他的眼睛捕捉到的顾嘉的实力信息比那四个找茬的加起来还强。   那就应该从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好好打击一下。   抱着两个念头,昶斐围观到现在,却看到了在顾嘉与那个夏姚的身上,有红色的线蔓延,在他的面前连接,慢吞吞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昶斐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mmp的…他怎么感觉…这红绳是故意的?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故意以那么缓慢的速度在他的面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蝴蝶结…为毛是蝴蝶结?直接打个死结不是更好???   昶斐心中腹诽,下意识地从自己的月老商铺中取出了剪刀,狞笑着有点想要直接去剪断他面前缠缠绵绵的绳。   “昶斐,你干嘛笑得那么恐怖?还有你手里面拿着剪刀干什么?昶斐,我可提醒你啊,你别乱来啊…”   昶斐的手,还差一步就要触碰到那红绳了,忽然听到昶荀警惕地询问声,立刻回过神来,立刻一扬剪刀。   “呵呵…我就是…刚才看着我的指甲好像有点长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应该剪短一点。”   随着他的话,他还真的开始观察自己的手指,吹着口哨剪起自己其实并不算长的指甲来。   昶荀嘴角抽搐了一下,骗鬼吧?散发出刚才那种给人感觉发凉的气息,居然是为了对付自己的指甲?   这得多仇恨自己的指甲啊?看着怎么感觉已经短得没法再剪了?   昶荀有点担忧地缩了缩手,他开始有点担心,如果自己这二哥的指甲没有办法再继续满足他的主人,那他会不会拿着自己的手指头开刀啊?   昶斐余光瞥见昶荀,同样也注意到他在缩自己的手,一副生怕被他盯上了自己的指甲的模样,眼皮都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mdzz…居然还真信了,他看着有那么无聊吗!   他可是一个要严肃就能严肃的男人,为了那种小事…用得着剪刀吗?肯定是用指甲刀啊!   在昶斐嘀咕的这会儿的功夫上,少女夏姚已经开始不顾阻拦地活动起自己的手脚,兴奋地准备与打一场了。   剩下的两人见两个同伴义无反顾的冲出去了,他们不冲就是没骨气!而且,人多力量大,让半妖知道点厉害!   几个家族的长辈看着这四个人是铁了心地作死,看昶斐又的的确确是没想与他们斤斤计较,不由对视了一眼,默认了他们的行动。   “没问题吗?”乐正初回想起刚才他看到的情况,看向装模作样剪指甲的昶斐。   “有什么问题?那几个人就是欠教训。年轻人长教训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撞南墙。   他们要是不撞得头破血流的,肯定是记不住什么该做,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后者想了想:“那这样,他们得到的教训,也只有不能以貌取人,不能种族歧视这两点吧?”   “是啊!怎么了?”   “这样说来,他们想要在学校中捣乱的话,依旧还是会捣乱的吧?”   “…啊?”昶斐挑眉。   乐正初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忘了吧?”   “忘了什么?呵呵…不是就交给我了吗?我有计划。   我的计划妥妥的,安心啦!”   昶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他能说,他的计划是让这些人吃到教训之后,就将他们赶回修真界,从此别回来吗?   不能说!不然估计就没法继续实施下去了。   乐正初看了一眼昶斐额头冒出的冷汗,默默收回目光。   再看月老小屋的正中央,四个不知死活的修真者少年,已经包围了顾嘉,他们采取的攻击手段基本都是配合战。   正在围观的昶斐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在使用法术的时候,这人要退到后面,还要闭上眼睛在那边比划手势。   发呆发那么久,如果这个时候是一对一,早输惨了吧?   偏偏念法术的还不疾不徐的,其他那三个一边缠住顾嘉,脸上还露出一副【你死定了】的得意表情。   这胜券在握的模样…是有什么其他的杀手锏吗?   昶斐摸着下巴,将放在四个人类修真少年身上的目光转向了被他们围攻的半妖少年身上。   比起那四个人表现出的态度,他的态度就从容多了。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的走位,先任由那三人缠住他,在法术发动的时候,反而忽然就变得灵活了。   他如一条泥鳅似的在三人之间绕开绕去,这直接让那四个人哇哇大叫起来了。   “哇~!让开让开让开!我要放法术了啊!”   “等下,等下!这家伙跟老鼠似的,你再等下!”   “等个鬼啊!法术是你说放就放,说不放就不放的吗?就算是放屁,你也不能让人憋着吧!何况已经成型了!”   “别!让我先躲开!别误伤战友啊!”   “来!我去抓住他,到时候将我与他一起击倒吧!”   “哇!你攻击那边啊!那边!别击中我了啊!”   “组队!组队啊!组队可以防止误伤啊!”   “组队个头啊!这是现实,不是游戏!”   四个人顺便手忙脚乱,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哦,不对,这或许是没有配合经验,反而让顾嘉处处找到空子,让那四个人的小队整个乱套了。   让昶斐差点没笑出来的是,这些家伙在指挥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将这当成是游戏了。”   在一旁看着的家族长辈们,看着这惨不忍睹地作战方式,已经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了。   丢脸,真是丢脸啊…四个人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最关键他们还没有自知之明,这还在那边跳得起劲。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别说出来红尘历练了,就他们现在这模样,还是再好好回去练练才行。   昶斐都没想过,自己来没有将这些家伙揍回修真界躺上个百年什么的,这些家族之中的长老们,已经想着不能让这些家伙在继续在人间界丢人现眼,要带他们回家了。   一切就如顾嘉所说的那样,他在四个人的小队乱成一团的时候,并没有下狠手杀他们,只是小惩大诫,将这些人揍得没了面子。   最后的结果,居然是那四个人自己人打自己人,累得半死,身上挂彩全是托队友的福,这心情就不用形容了,全都颓然无言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画圈圈。   “没事吧?”反观顾嘉,气定神闲地站在中央,看着那几个自信心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低落地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四人,还关心地问了一句。   三个男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咕哝了一句“假惺惺”,就不再理会他了。   倒是那少女,颇有些不服气,听到顾嘉问起,伸出了她的中指:“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嗯,恭候大驾。不过,还请不要在学校里胡闹,我们也是有我们人间界的规矩的。   你们再在我们学校做什么修真者的事,我就真的要出手了。”   顾嘉原本还在笑,说到最后,是严肃认真的。   这让那四个人心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相对无言。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八步:妖的来历   “看样子顾嘉同学比你们靠谱。”最终半妖对修真少年四人帮,以半妖胜出,教训了他们一顿结束,昶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目光落在了乐正初与昶斐(♂·正常)身上。   “要是没有我,你们倒是给我毫无后顾之忧地解决这件事啊?”昶斐白了昶荀一眼。   别当他不记仇,要不是老妈昏迷之后,又下落不明,他现在才懒得照顾这个在修真界陷害他的臭小子!   就算那是因为受到了尹蜀革影魅的力量影响导致的行动也不行,因为就算是黑化,想法依旧是自己的。   也就是说,昶荀这笨蛋,确确实实地欲求不满,还羡慕他这个被抛弃的双生哥哥,甚至差点将他最后仅剩的那点东西都想夺走。   昶荀被昶斐反驳了一句,正想反驳回去,乐正初那头又轻声地插了一句嘴,“如果我没有上前阻止他们,也许…就真的需要昶荀你代表昶家出马了。”   “嗯…这么说起来,在我来之前,昶荀做了什么?”   “嗯…我让他去叫八大家族在人间界临时的家长。”   “然后呢?”   “然后在家长来之前,我上去拖延了一下时间,阻止那群学生在学校里乱来。”   “哦哦~!这么说,我这双胞胎弟弟,除了跑去打小报告,就没有干过其他的什么事了?”   “嗯…打小报告应该只要打电话或是发送传送讯息之类的玉简或是玉符就可以了。”   “哦哦~也就是说,只是站在原地打个电话就完事了?”昶斐一脸恍然大悟,目光落到了昶荀身上。   昶荀张了张嘴,他想骂人,可是骂不出来。他在刚才才想到了一件相当可怕的事,他的两个哥哥,在怼他!   这两大灾星在怼他!   昶荀不由自主地将头望向了天空,他有点担心,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要倒霉了?   房子会不会倒塌,会不会突然下暴雨?或是忽然就有一道闪电劈下来劈死他?   “看什么呢?”昶荀那小心翼翼地态度,让昶斐的心都在那一瞬间提起来了,他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外的天空,嗯…看不清楚…屋里屋外被隔绝了。   他刚才应该也没有说出什么露馅的话吧?应该不可能会引来陨石吧?就算真的引来了,也不会砸到月老小屋中来的…对吧?   昶斐都开始不安起来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就是天降陨石这档子事了。   “啊…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家族的事!”昶荀可不知道昶斐在心虚什么,他现在才是那个最心虚的,只应了一声,就找了一个借口从兄弟的两面夹击下逃跑了,留下了乐正初与昶斐站在原地。   “谢谢两位今天的帮助了。”正巧顾嘉走向他们,又郑重其事地跟他俩行礼。   乐正初一脸平静地受下了他的礼,昶斐却直接跳着躲开了他的行礼,“谢就算了,我会来帮忙,关键是那几个家伙是昶荀要负责处理的人。   而你又是乐正初拜托我帮忙的人。加上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我就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你也是游戏中的任务。所以我才会来看看,你也不用跟我那么客气。”   “不用那么口是心非。”昶斐还在解释,一旁的乐正初插嘴,不厚道地打断了昶斐的解释。   昶斐一时哑口无言地看向乐正初,后者同样看向他,“不管是修真界的斗法大会,还是人间界的鬼王娶亲,你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这就是你的性格。”   “…”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哥的。   昶斐话说不出口,顾嘉在一旁乐呵地看着这三兄弟之间的互动,感叹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多的。   我的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我爸盯着我可严厉了。”   “独生子那才是真好,不会被父母选择的机会,他们就你一个宝贝儿子,虽然严格,但也是捧在手心里的。”   昶斐撇了撇嘴,这跟他的经历有关。   乐正初则在一旁苦笑一声,“我虽然不是独生子,但是我是家中的老大,我有义务与责任去照顾弟弟妹妹。   可我却无法将这件事情给做好。   加之我是长子,父亲对我的要求,也一直是最严的。”   “我虽然不是独生子,可我娘不管我,她因为当年的选择,心中一直都很后悔,我很多时候是被放养的。   结果回来之后,还要跟两个哥哥争父爱,跟一个哥哥争母爱,也是很郁闷的欸…”   昶荀最后不甘示弱地感叹了一声,说出了最让他苦恼的事情,顾嘉看着仨兄弟的模样,不由眨了眨眼,“看来是我太想当然了,我倒是没有你们那么多烦恼。”   “不过你半妖的身份还挺麻烦的。”顾嘉主动融入到了他们之间的话题,让昶斐眼珠骨碌碌地转悠了两下,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嘿嘿地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我比较好奇,令尊与令堂没有因为种族问题发生过什么争执吗?我要是记得没错,半妖的存活率非常低…”   顾嘉愣了一下,犹豫着开口:“我…并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不…我或许见过我的母亲,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关于她的记忆了,我现在是与我的父亲与继母生活。”   “啊…抱歉。”昶斐一愣,他还以为顾嘉面对修真者没有吃惊与莫名其妙是因为他从他的母亲口中了解到修真界。   结果现在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本身就对我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而且,我的继母对我,也跟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将修真界还有我的身份告诉我,教育我如何在这个人间界生存。我觉得,她已经与我的亲生母亲差不多了。”   “咦?告诉你修真界的不是你爸,而是你的继母?!”这下别说昶斐有点呆,就连一旁的乐正初与昶荀也好奇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可就隔了两人了,半妖的父母之中,有一个必然是妖,不是父亲就是母亲。   这些都是具有血缘关系的至亲,父母会知道自己子女的情况一点不奇怪,因为毕竟是他们生下的孩子。   就算有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作为人类的一方,被蒙在鼓里,不清楚自己儿子的特殊体质。   但是母亲不在,父亲可能是处于知道,或是不知道两选一的情况下,将事情告诉顾嘉的人,却是继母?   乐正家的三兄弟不由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想要深度探究这个问题的这原因。   “这么说起来…你的继母…也不是普通人?”昶荀犹犹豫豫地询问出声了。   “嗯,按照她的说法,她是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   顾嘉点点头,不过这话出口,乐正家仨兄弟的表情已经是惊悚了。这还真是活久见,杀了别人母亲,却又带了被害者的儿子,还将这事告诉样子?这是什么心思?变态?   顾嘉没看出这三兄弟心中思考的东西,继续道:“在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我只感觉继母是在跟我开玩笑。”   “可她跟我说了几次之后,我才发现,她是认真的。她的确杀了我的生母,但是她却是为了保住我。”   “哦?”昶斐侧了侧头,脑海中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在闪过,总感觉必须了解其中的故事,这很有可能和他当初在通天脑海中看到的东西有关系。   不…不是可能…这一定与通天的那些转世体有关系!   “不知道…你是否原因跟我们说说,你继母告诉你的东西?”   顾嘉看着昶斐三兄弟,他总感觉这三兄弟之中,乐正初与昶斐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亲切,好像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问题。   其中昶斐给他的这种感觉尤为强烈,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自己心中多年以来闷在心里的事与人分享。   于是,在昶斐开口试探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可以。”   三人对视一眼,昶斐一摆手,空旷的木屋中,立刻出现了茶桌与椅子,昶斐做了一个坐的手势,态度比起刚才的轻佻,要严肃了不少。   就连一旁那些个被教训丢了脸,还有那些无奈的长老,也好奇地凑近了几分,在昶斐准备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可这时候的昶斐等人,好奇知道顾嘉母亲的故事,并没有注意到伸长脖子,探着头,竖起耳朵偷听的几人。   “不知道你们对妖和半妖有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顾嘉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先询问众人对于妖族与半妖的了解。   众人非常整齐地摇起了头来。他们又不是妖,妖族又喜欢躲,就算不躲,不是专门抓妖的,或是与妖族恋爱的,谁了解妖族和半妖有什么特别的啊?   可昶斐有点犹豫,他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了解。   顾嘉却没有在乎昶斐那一瞬间的犹豫,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切入点罢了。   “妖族的历史源自于洪荒时期的巫族,具体的事,也只有去问如今还存在于时间的苗族,或是找个真正的妖族来询问,或许才能知晓。   但现在普遍的妖…用《崆T问答》之中的话来形容,就是——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昶荀听得有点茫然,“这话我听过,但按照这种说法,这说的是人心吧?不是指妖的诞生吧?”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对于这话,他们也是听过的。只是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   但至少别人跟他们说,他们的感觉,就是人心反了,其妖必出,这妖指的可就不是他们理解的那种妖了。   可在几人还在思考这问题,昶斐却摇了摇头,对顾嘉道:“你不该引用《崆T问答》中的话,这时候要形容妖,你应该用《Z传》中的一句话。”   顾嘉一愣,“哪句?”   “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昶斐似笑非笑地回答,在众人茫然不解之际,他才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联系上古时期那一场巫妖之战,就好理解了。   最早的妖,可不是那些小精或是异物,而是…最早的人类变得呢…”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三十九步:再看?还看!吃掉了哦!   在众人还在想着顾嘉的解释不不确定的时候,昶斐(♂·正常)干脆一句话确定了顾嘉所说的。   妖的来源,就是源自于人,有人便有妖,曾经由其他的生灵具备灵智的,在那时代就被称为精怪与异物。   甚至在不少过去的东方大陆上,都有出过各个版本的异物志。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于这些异物的理解,已经开始出现了妖魔化的理解。   异物与精怪大多都被不知不觉归类到了妖之中。   加上上古时期那一段秘闻,在那时候起,也没有人原因承认最早时期的妖族,就是由人所化。   在人心发生扭曲的时候,妖便诞生于这虚假与歪曲之中,那时候,他们就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而最纯粹的妖,也应该说是由人制造出来的另一种形式的人类变种了。   顾嘉看了一眼昶斐,对方的身份会知道,他其实有点意外,“嗯,正如昶斐所说的。而根据我继母所说,现代的妖族,虽然会称自己是妖,但是更喜欢称他们为异物或是精怪。而且,妖族内部本身就很乱,其实并不是一个统一的种族。有些生来就具有妖的特性。   这类的也不知道是过去最早的妖,还是由其他的精怪后代转变而来。所以说,妖族的历史还是不要考究较好。   我会提到这点,还是希望你们可以理解一下那个被统称为妖的存在,并不是因为是妖,就全都差不多。   不管是修炼的功法与成长的方式,从不同的精怪或是异物转变成如今的妖族的妖,修炼的也完全不一样。   先不说本体的身体构造完全不同,运行的周天也不一样,强行按照其他妖族的修炼方式修炼,只会走火入魔。”   “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在旁边的那四个人,听得莫名心虚,模模糊糊地感觉顾嘉在暗示他们什么。   顾嘉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一眼,“你们要毁灭妖族最好的办法,是毁灭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   妖的起源是人,如今的精怪异物为妖族,只要这个世界上有动物、植物,有人类,那你就杀不尽妖族。   我不知道是谁让你们对付妖族,又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们半妖,不过我介意你们多留点心眼,别被人当了枪把子,还在乐呵呵地帮别人数钱。”   四个修真少年自讨没趣,脸色顿时臭了。   顾嘉这话还只是轻飘飘地带过了一句而已,主要也不是想警告他们,而是提醒他们身边的那几位亲人。   而那几个少年身后的人精,也明显是听懂了他的话,一个个都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之后怕是少不了多这些事的具体调查了。   “现在你们既然知道妖族目前的特别情况了,我想我们这些半妖也就要理解了。   妖族的本体五花八门,除非是最早时的那种由人所化的妖,不然的话,大多数由精怪与异物所化的妖,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子女就是跨越种族的禁忌。   就如狮虎兽与骡子,不是寿命短、多病多灾,就是繁衍能力差。基本注定了一生都不太平。   一般不是爱极了的情况下,没有妖族会愿意与人类结合,更加不愿意留下作为半妖的后代。   对于妖族本身来说,半妖也和禁忌差不多,妖族一直迷信一句话,半妖半妖,伴随的即使【妖】。   伴妖而生,这妖,就是上古时期的那个【妖】字所代表的含义了。伴妖而生的孩子,注定带来灾难。   所以,妖族一旦发现有妖族准备生育半妖,不管是同一个妖族种族的,还是其他妖族种族的,都不会留。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好像就一直被追杀着,当时的继母,也是追杀我的人之一。   我的生母是一个智妖,在我们的种族之中,下一任的族长继承者,对不少人来说,她都很碍眼。   所以在我的生母怀着我开始,她就被很多族中别有用心地妖族针对,他们明明想借用这事牟利,却想将自身立于不败与正义,甚至不惜联系了妖族之中其他的外族。   我生母怀我的事,在他们的胡搅蛮缠下,越闹越大,最终开始出现了对我生母的追杀。   这事差点害死了我爸,我生母不得已,选择了自己逃跑,但是这段时间是没有办法养胎的。   我的母亲拖延消失了整整十年,都未曾将我生出来。   而十年,原本任何一件事,在众人视线之中,消失了十年,也理应叫那些别有用心的妖族放弃了。   而当时的环境,看上去似乎也正是如此。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我的生母,开始安心养胎。   也就是在我生母临盆的当天,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却在医院发现了我的生母,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根神经抽了,居然不惜杀死那所医院的医生与护士引起轰动,也不愿意放过我的生母和我。   生母被迫逃出医院,她那时…羊水已经破了,血留了一路,估计换做是其他人,那样的情况,也离死不远了吧?   可我生母那时候,变回了原型,将我含在口里,硬生生地逃了十公里,最终还是被包围了。”   众人这时候听得脸上都难看得很,就连那几个准备将顾嘉当成自己的任务目标的少年们,也义愤填膺起来。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啊?!他们要当族长,当去啊!干嘛非要将一个孕妇…啊不,干嘛非要将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和她刚刚出生的孩子往思路上逼啊!”   秦逐握紧拳头,咬牙道:“要是我当时在场,我非将那些家伙的眼睛戳瞎!为了那种自私的理由,居然就想要老弱妇孺下手,他们真是没人性!”   “本来就不是人,哪里会有人性?”另一个少年嘲笑。   “可万物皆有情,他们为了那种事情,就那么无情地对待原本需要保护的对象,卑鄙!该死!可耻!”   少女夏姚原本就对顾嘉有些好感,这时候握着拳头,气得眼睛都有点发红了。   顾嘉看了一眼那边就算知道他的身边,就算他们刚才还在对立面,而且,还被他揍了一顿的少年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出气,原本隐隐升起的对那段过往的憎恨,反而悄然地如同浪潮一般,退了下去。   “当时的场面似乎很混乱,继母没有跟我解释清楚。   她只告诉我,那个时候,她也想要杀了我的生母,这样她会是第三顺位的族长首选。   可是在看到我生母在濒死的情况下,依旧护着我,她反而没有办法对我下手了。   我的母亲求我继母给她一个痛快,但是希望她能将我带到我的父亲那里去,至少让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来。   继母原本不想答应,可又下不了手,就在犹豫的时候,被我的生母趁虚而入,利用了禁忌的手法,将她作为母亲的那一丝神魂,强行融入了继母的灵魂之中。   这也使得继母对我的感情变得复杂,将我视作亲子的她,没有办法对我出手,最后伪装了我的母亲与我,死在了她的手中的错觉,骗过了那些人。   将我带到了我父亲这里来,向他证明了我的身份。   我的父亲接纳了我,而继母却因为我生母的缘故,根本放不下我,同样也因为她与我生母神魂相融,让她没有办法不喜欢我的父亲,最终与我父亲保持了一个抚养我,却又不靠近我父亲的…距离…”   顾嘉自己说到这里,都有点哭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父亲与继母之间的那种关系。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是打了结婚证的,可是他们根本不沟通,也不愿意在顾嘉不在的时候,处于同一个空间。   最无奈的是,他们约好了,等顾嘉成年,就马上离婚。   如今还剩下两年,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了。   偏偏…他们俩之间的默契,却越来越高,那似乎是他们自己都还没有注意到的,但顾嘉注意到了。   只是,父母之间的感情,他也说不清究竟算是生母临死之前对于父亲的爱转嫁到了继母身上,还是继母本身已经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感情。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继母同样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到底是属于自己的感情,还是他的生母的感情。   而父亲也不清楚自己所爱着的,是拥有自己原本深爱的妻子的灵魂的那个人,还是不包含妻子的那个人。   一旁的昶斐,同样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嘉提到的他的父母的情况。只是他暂时对于撮合顾家夫妻的兴趣缺缺。   他现在揽下的大麻烦已经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他都有点苦恼自己应该先去处理哪一件事。   如果在他处理完了其他的事情之后,还能记得顾嘉父母的事,他在尽一下作为月老的职责好了。   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么说起来,你对于你母亲的了解,全部都是源自于你的继母咯?”   “嗯。我很尊重我的继母,也很爱我的生母。因为有她们,我才能在看清这个世界的同时,能够作为一名普通人,过着有父母疼爱的正常少年的生活。”   顾嘉这话说的,让乐正初与昶荀的表情都有点僵硬。   这话…他们听起来怎么那么挑衅啊?   特别是…对昶斐而言,这话冲着他说,貌似…扎心了?   两兄弟好歹一个是被父亲带大的,一个是被母亲带大的,虽然不能说是过着正常孩子的生活…好歹还是有爱的。   至于昶斐…咳咳…   昶斐感受到两束目光不知道是带着同情还是内疚,或是怜悯地情感落在自己身上,额头青筋暴了暴。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他还觉得没啥,可被那两人看着,他特别想将他们两个挑衅地给揍一顿啊…   再看?还看!有本事你们继续看!呵呵…行,你们继续,看我不给你们一点好看!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步:报复!这肯定是报复!   顾嘉将自己父母的故事跟昶斐(♂·正常)等人说过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反倒是昶斐本人,今天一天就已经被连续扎心了数次,已经产生了给乐正初与昶荀一点教训的冲动了。   不过这样一份冲动还没有来得及实行,之前还在义愤填膺地少年之一已经跳出来,伸手拍了一下顾嘉肩膀,非常爽快地道歉:“抱歉了兄弟!这次是我们错了,以后我们照着你。绝不会再有人以你半妖的身份来刁难你!”   “嗯!”其他少年少女也握着拳头,这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让昶斐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原先那几人。   “啧…悔改那么快,我不是少了一个借着教训他们,来发泄我心中郁闷之情的机会了?”   昶斐看得都忍不住嘀咕了,还有点怀疑:“该不会是因为他们已经注意到我准备揍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才会有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模样来吧?”   “你心里面这样想着就算了,你干嘛还说出来啊?”乐正初古怪地看着压根就没有压低声音说话的昶斐。   他怎么感觉昶斐是想要搞事?   “喂!你以为你是一个不平凡的普通人,就能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你别以为你是顾嘉,刚才的仇,我可还没有忘,有本事你就来跟我单打独斗啊!”   果然,乐正初念头刚刚产生,秦逐就恼火地伸手指向昶斐,二话不说,直接宣战。   “呵呵,你还准备与我打一场啊?那真是太好了。”昶斐原本不满下拉的嘴角,开始向上扬起,越笑越灿烂。   灿烂得笑容之中带着让人心悸的愉悦之情,秦逐一愣,刚才被昶斐挑衅得他脑子发热,都忘了这个昶斐,很有可能并不是长老给他说的那种昶斐,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不寻常的昶斐,一时后悔得想要揍自己两拳。   刚才他怕是不小心失了智,怎么就犯蠢了啊!   “等等!开打之前,先约法三章!”现在食言而肥太没面子,下不了台。秦逐立刻改口,先跟昶斐定契约。   “你说。”   “第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你当时体育会哦?”   “你不答应?”不答应更好,这是一个不打的借口。   “不,我答应你,随你喜欢啊~”昶斐继续笑,顺便开始活动起自己的双手手指关节来。   秦逐暗骂了一声恶劣奸诈,无奈继续:“第二,必须以对等的修为境界与实力对战!”   “呃…可是你貌似没有办法达到跟我对等的实力…”   “别装傻啊!”秦逐哭笑不得,“我说的当然是让你压制你自己的实力,跟我公平公正的对战!”   “这可一点也不公平,这本来就是天赋与努力后,得到的东西。故意压制自己的实力,不是闲的蛋疼,就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咯?”秦逐立刻一脸期待。   “不,怎么说都不能让你阴谋得逞呢~我答应。”昶斐现在就是想揍人,秦逐越是不想做什么,他就越是要跟这家伙对着干。   秦逐的脸色也臭了,可仔细想想,他貌似刚才两个条件占足了便宜,也没什么不满了。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提出了第三个条件来,“三,嗯…赢的人要答应输掉的一方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要求!”   “…”这下不是昶斐沉默了,是四周其他人都跟着沉默了。这秦逐…还真是特别有自知之明啊?而且,很狡猾!   昶斐眨了眨眼,这…是摆明了不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还是就算给了,也一定要同归于尽,从他身上讨点好处?   “怎么样!你答不答应?”秦逐得意了,他的鼻子都快要翘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想法真是聪明极了!   就是要给昶斐一个两难的选择,看看这个疑似天之骄子的家伙,会不会接受他的这种变相的威胁。   如果真的接受了,那不管什么结果,他心里肯定都憋着一股子火气,自己不吃亏!   如果不答应,他就别想假公济私,对他随便出手!   众人的目光,已经忍不住落在了昶斐的身上了,他们也想看看,昶斐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来。   “好啊,既然你非要这样玩,那我奉陪啊!”昶斐回答的,一如前两次那样快。   快到秦逐感觉其中有阴谋。   “你居然…答应了?!这样你都答应下来了?”   “废话那么多干嘛?现在可以开打了吧?”昶斐摆开架势,冲着秦逐勾了勾手指,你是怂包吗?”   挑衅!红果果的挑衅!而且这特么还是故意的!   秦逐不搭茬,他摸不透昶斐的意图,摆出的架势都是以防御为主的,眼神中都带着惊疑不定。   昶斐见他不跟自己说话,摆出了真没有意思的表情,干脆就连架势也不摆了,直接大步走向秦逐。   这手才刚刚伸出,秦逐就开始抱住头惨叫,“我认输 我认输!你赢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昶斐动作僵住了,望着脸上开始浮现出笑脸的秦逐,昶斐也笑了,“我不承认你输了。你如果开没有开始打,就跟我认输,之前所有的要求全部作废,我会毫不客气地将你揍趴下,然后你一个要求都没有。”   “你不能这样!你刚刚才答应我,而且,你之前也没有说不能提前认输!修真者违背誓言是会遭到天道惩罚!”   秦逐的笑容僵硬了,看昶斐已经在活动手脚,垂死挣扎地叫起来。   “我刚刚说陪你玩,我可没有说过任何我发誓的话,而且,我刚才也是实实在在地将这当成是游戏。   只是戏言的话,我干什么非要当成一回事?”   可奥?!还有这种操作?   秦逐瞪着眼,瞠目结舌地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反驳。   “好了,现在你已经做好准备让我揍你一顿了吗?还是你决定不再继续跟我耍心眼,玩游戏?”   昶斐这霸道任性又不讲道理的做法,几个家族的修真者们真心给跪了。   如果秦逐在玩文字游戏,昶斐毫无疑问就是将强盗逻辑进行到底,你玩你的,他做他的。   乐正初的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了以前在小学时学过的一句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他就是不讲道理又要耍横了,你咬他啊?   秦逐发现,昶斐在无耻的方面,果然也配的上他天才之名,还真是一个无耻又欺男霸女的天才…恶棍!   秦逐最终还是被揍了,被揍得连他家的长老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但终归没有领取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一百年套餐,还顺便得到了昶斐可以帮他实现一个他想做才会去做的要求。   临离开小屋时,昶荀对于昶斐这样的行为感觉到不能理解,“昶斐,你既然可以不遵守他的游戏规则去玩,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制定游戏规则,为什么还要去遵守他的游戏规则,在他输掉的时候,答应他一个要求?”   “因为法则已经定下来了,不尊重对方,不根据游戏的规则去玩,同样也得不到对方的尊重,对方也未必愿意就配合着你的游戏规则来玩。”   这是昶斐给出的回答,最后,他还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句,“或许,这万事万物,都是这道理…”   可惜昶荀并没有听清楚昶斐最后那句若有所思的话。   众人出了月老小屋前,秦逐就想好了自己的要求,那要求说麻烦很麻烦,说不麻烦也不算麻烦,就是让人无奈。   因为他的要求是,让昶斐罩着他们这些在学校之中的修真者,在他们被欺负的时候,要作为大哥站出来。   在刚刚提出这个要求时,昶斐毫不客气地送了秦逐一双白眼,“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还大哥,我的年纪比你还小不少吧?”   秦逐的回答非常有昶斐的风格,“达者都能为师,你厉害,认你做个大哥而已,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利,也就你还要在那边矫情了!”   “呵呵…我要是真的被崇拜的大哥,那我也就干脆认了,可你摆明了是想要让我做帮你们收拾烂摊子,擦屁股,还附带背黑锅的所谓的【大哥】,这就跟当班级中的各种干部一样,劳心劳力不说,还费力不讨好!   我又不傻,与其去当什么大哥,我还不如去当一个被罩着的小弟,闯祸了有人被我收拾烂摊子呢!”   这话让乐正初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昶斐这话连续扎了他的心脏两下。   他不但是班上的班主任,还是昶斐昶荀与乐正文真正的大哥,也的的确确每日想得最多的,就是阻止弟妹胡闹,如果闯祸了,要怎么给他们擦屁股。   最关键的是,他所做的,的确全都是费力不讨好的!   这…应该不是昶斐故意说的吧?   乐正初捂着自己都快要被扎穿的心脏所在位置的衣服,皱着眉头,相当怀疑地看向了昶斐。   “嗯…那你做我的小弟?”秦逐头脑直,昶斐拒绝的干脆,还一脸的嫌恶,让他感觉也指望不上昶斐当大哥,干脆退而求其次,让昶斐当自己的便宜小弟。   “不要!”昶斐这次回应得更干脆。   “大哥不愿意当也就算了,怎么小弟你也不愿意当?”秦逐有点怒了,“你就是故意不想答应我的要求吧!”   “那到不是,只是小弟也不好。”   “啊?小弟哪里不好了?”秦逐脑子直,昶斐这么一说,他顺着昶斐的话头就问下去了。   “之前大哥如果是被别人收拾烂摊子的,小弟就是炮灰啊!”昶斐一本正经地感叹道。   “小弟是最小的,所以必须听从指挥,不听从,就是不懂事、胡闹、任性!几个标签套在头上了,那就算有理由,也解释不清楚,只会受到排挤。   而且,小弟的话,肯定不少,那么就不会受到老大或是大哥的关心吧?大哥这类的人,关心也只去关心那个特殊的人,不会去关心一个小弟。   所以啊,小弟压根不重要,因为不是女孩子,委屈了没有人疼,遇到麻烦了还得冲到最前面当炮灰。   死了别人也记不住你,记住的也顶多是贡献最大的。   而且…一般小弟给人的印象都是跟屁虫,就算有点天赋,也会直接被大哥二哥什么的比下去,估计一辈子都要在大哥他们的光环与阴影下过活了。   估计越活越没有自我,不然就是愤世嫉俗,什么时候就在犄角旮旯里挂了,也未必有人记得给他收尸!”   疼!心好疼!这回,轮到昶荀捂住自己的心脏了。   三兄弟妹中,他毫无疑问就是小弟了…在大哥二哥的光环下生活也非常明显…   他…他是不是什么时候会不为人知地死在什么犄角旮旯地地方,连个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光是想想,昶荀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他怎么那么可怜?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一步:哟呵,还挺厉害?   学校的走廊上,送走了那群修真者之后,昶斐(♂·正常)拍了拍手,回头就看到了脸部抽筋抽得相当厉害的乐正初与昶荀。   “喂,你们怎么了啊?这模样,是面部痉挛吗?”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痉挛…”乐正初捂着自己的心脏,难受地皱着眉头,丢下一句话就绕道走了。   “我也是…”昶荀同样捂住自己的心脏,难看地跟便秘似的,紧跟着乐正初而去。   “你是故意的吧?”顾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两个走路都有点摇摆的兄弟俩,斜睨昶斐询问。   “呵呵…”昶斐干笑了两声,“谁让他们怼我?”   顾嘉沉默了,回想了一下刚才昶斐的做法,决定以后还是少跟昶斐相处比较好。   刚才昶斐可不只是趁机报复了乐正初与昶荀,还把秦逐的要求转变了自己所需要的要求。   原本答应别人的要求就是帮别人一个忙,现在答应别人一个要求,却变成了达成昶斐的一个需求,也是挺会颠倒是非的。   最终秦逐的要求,是让昶斐成为他们之中,不上不下的一份子,有什么需要用到他的地方的时候,只要他不忙,就一定要过来给他们撑撑场面,反之亦然。   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昶斐实际上,算是捡了个便宜,乐呵呵地就答应下来了。   他正好缺少了几个可以帮他处理一些事情的帮手。   而对方临走前,他顺便就拜托他们去调查一下委托他们来怼半妖的人的消息了。   秦逐当时精彩的表情,顾嘉至今都还有些难忘。嗯…光是回想一下,脸颊有有点不受控制想抽筋…   昶斐这一次倒是没注意到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的半妖,学校的事,以最小的影响解决,他却一点不放心。   因为从刚才回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四周已经有不少仙元集中到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了。   他从来就没少过被那一部分商周时代的神仙怼,估计这次那群老家伙又找到一个攻讦他的方向了。   “那个…你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学校好了。”昶斐感觉越来越接近的那些人,伸手推在了顾嘉身后。   “啊?”顾嘉被推了一把,下意识往前踉跄了两步,回头不解地看向昶斐,才惊讶注意到,昶斐与他之前所站立着的那个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这样的阵法他从来没见过,看上去…并不像是针对修真者或是妖族的阵法。   “你还在那边发什么呆?赶紧走。”昶斐的声音在顾嘉还试图研究阵法的时候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觉得他这样的半妖,走得了吗?”顾嘉还没开口,就有声音抢先一步插嘴,听上去似乎有不满,但更多好像是某种兴奋的情绪。   “月老,你最近很会搞事啊!”另一个声音也跟了上来,“不但在现代都市中带着一群新神搞事,还和妖族勾结!”   “关键是,他不仅仅跟妖族勾结,还和那群修真者有联系。估计是想着如何消灭我们,让那些修真者拿着我们的尸体是做实验,或是想办法将我们取代吧?”   又有人恶意地猜测着,再想当然地说出来。   昶斐好笑地看着这些闲的蛋疼,以恶意揣度他,给他扣上大帽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想办法攻击他的同僚。   “我要真想那么做,你们现在还能好好在学校里面继续当你们的老师吗?”   “谁知道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说不准你是准备对我们徐徐图之呢!”   “我要是对你们徐徐图之,那我将我自己置于何种地步?”昶斐反应,还不忘活动一下自己的双手。   他其实有点吃惊,这些在他看来,就是在不务正业,浪费时间的神仙的困仙阵,居然比起修真者的捆仙绳能耐多了,他发觉自己身上真的好像被无数绳子给缠绕死了。   更关键的是,他一直都感觉学校之中的神仙,有不少是废材,现在看,好像有不少在修为境界上远胜他的神仙。   他现在用了五六成的力量,别说挣开困仙阵的禁锢了,他的仙元居然连一丝外泄出去的都没有。   果然,在三千多年前的这些神仙,在那个时候能够联手大周攻击大商,在实战上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估计以往他们跟自己真正地较量,而他们似乎在那个时候,也碍于很多原因,暂时还不准备动他,让他都没怎么见识过这些被封神的古仙人都有些什么厉害神通。   不过,现在突然认真地与他较劲,好像也很突然。   昶斐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各种念头闪过,对方那边也同时开口了,“你毕竟成神时间短,谁知道你是否将你自己置于了我们的立场?或许对于你来说,我们不一样呢!”   “你们当着一个修真界半妖的面说这个真的好吗?”的确,昶斐从看过了子辛与妲己的记忆之后,对于那个时代成为神仙的存在,压根没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   甚至很大程度感觉他们就是一群名不副实,还有太多人类欲望的非常人或是修真者,还不是真正的神仙。   至少,他们与罗峰、庄慧、太白金星那些人给他的感觉不同,他感受不到半点神仙的气质。   说他是偏见也好,错觉也罢,这点他不会否认。和这群不像神仙的人争论这些也没有意思。   “呵…转移话题了啊!”暗处有声音嘲弄地笑了一声,好像是猜中了昶斐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半妖,删掉他的记忆就好了。倒是你,我们一致认为,你还是应该送去上面接受审判。   让上面的那些大神,将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从你的身体里面抽出来。   毕竟,我们这些小神,怕是审判不了你这样的。你也不会甘心被我们这样的神仙说三道四吧?”   “哟?你们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昶斐咧嘴笑,立刻引来对方一声不悦地冷哼。   自嘲和被嘲,那可是不一样的感受。   没有来得及离开的顾嘉,呆呆地看着昶斐,又看向四周,昶斐与某人的对话…透露出了大量信息,让他三观都碎了,脑海中反复思考的问题,居然是可笑的【神仙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这不是骗人的?!】这样的问题。   昶斐与暗处之人的对话却没有就此停下来。   “不过,在你们三省吾身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收敛一下你们的仙元?在学校之中这样大动干戈,是已经不担心那群修真者找上门将你们解剖?还是不怕被人类科学家发现啊?神舟的事可一直都还悬而未决哦~”   “臭小子…等上面的决定下来,看你还怎么耍你的小聪明!”暗中的人咬牙骂了一句,还真奈何不了昶斐。   可昶斐着实太气人,他手上不由一用力,就想给昶斐那么一点教训尝尝。   昶斐体验到身上那种被绳子勒紧的感受,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万里无云的天空在那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你是真想跟我这样的传承者打一场?”   声音平静,可很多了解昶斐的人,最怕最讨厌的,不是昶斐的轻佻与任性,怕得反而是他的冷淡。   阵法如潮一般迅速退去,刚才的一切也跟变魔术似的。   不过天色还是没有放晴,小雨还是淅淅沥沥地掉下来了。昶斐看着这特别配合他的老天爷,不由自主翻了白眼。   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还在发呆的顾嘉,撇了撇嘴,对这个不公平的贼老天真是怨念到极点。   刚才那神仙在顾嘉这个半妖面前暴露了自己与他昶斐都是神仙的身份了,怎么半点都没有见这老天丢一块石头去砸那个神仙?   为什么他说了,反而会被陨石砸?   算了,他身上的怪事现在去计较,他也得不出答案。   昶斐无奈地叹息一声,取出神农尺,配合蛊神的力量使用了忆蛊术,针对性地删掉了不久之前的顾嘉的记忆。   趁着这半妖少年在忆蛊术的影响下,昏迷不醒了,昶斐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刚才被半妖所救的那名少女身上。   “喂,别装了。”他伸脚,准备用脚尖去踢踢那名似乎应该是处于昏迷之中的少女。   不过这脚还没有踢出去,那名“不小心”被卷入了事故之中的少女,已经轱辘轱辘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躲开了昶斐的脚踢。   “亏你还是上清的传承者,就不能绅士一点拉我请来吗?”轻轻柔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埋怨,但这话的内容,还真是带着十足十地不满。   “上清传承者怎么了?我可还没有答应要做上清。”   “欸?!你不准备成为上清?那你要做月老啊?可你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做月老的潜质啊?”少女一愣,一双漂亮的眼睛随即瞪大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脸上露出古怪地笑,“我也觉得我没有当月老的天赋…不过当月老还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这名少女好奇的歪头。   “就例如我讨厌谁,我就不给对方撮合爱情了,就让他们多走点弯路,最好是在各种误会之下来个透心凉!”   “恶劣啊…你来当月老,估计人类很快就要灭绝了。”   “我这月老,可不是只负责人类的爱情哦?”昶斐立刻坏笑,“你不觉得,神仙的爱情很有趣嘛?”   少女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她算是想起以往自己听说过的关于昶斐的传言了。   她立刻伸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咳~那啥,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班上应该都没有几个人记得我才对啊?”   “我倒是也想忘记你,可谁让你姓任呢?”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点苦恼地看着面前这个对于自己的身份半点不懂得重视的少女。   这少女,跟他同样是菩萨班的一员,在神位上来说,不算是什么非常强大的神仙,负责的法则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昶斐偶尔也听罗老师提到过她,她叫…任夕。   虽然是菩萨班小透明一般的新神,可她姓任。或者,应该说,她姓壬,是流落到红尘之中的神仙之女。   要不是今天她被卷入到了半妖与修真者的事件之中,还聪明地装昏,昶斐还真不会想起自己班上有这么一个不算特殊,但或许也算是最特殊的少女新神。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二步:这就是你高尚的人品?   任夕,作为菩萨班之中的神仙,她既没有昶斐(♂·正常)那种想掩藏也掩藏不住的傲慢与张扬,也没有洛凪那般沉稳冷静的气质。   在给人的第一印象中,她和千手那种老实,却大智若愚的菩萨亲传弟子比起来,也没有多少的特殊天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班级中,不少的新神都有一项特殊的、跟他们的神职有关的天赋,但任夕没有。   她低调到别人不注意,就很容易把她给忘记。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可这样的天赋在人类之中也有不少。   她最大的特别,会成为神仙的契机,还真的就只有你的名字了。不然,真找不到一个记住她的原因。   不过亲自与任夕接触,昶斐反而发现她本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低调平凡。   她看起来还是有些活泼机灵的,不然怎么可能在被卷入半妖与修真者的事情之中的时候,直接选择装傻啊?   “嘿嘿~我想,我现在最出众的,也就只有我的名字了吧?”任夕对于昶斐通过名字识别她,还有点自豪。   昶斐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这还真是…   “小夕!?”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转角传来,听起来似乎是男孩子的声音,打断昶斐的眼角抽筋,满身是汗地一个横移滑步,都不给昶斐逃跑或是躲闪的机会,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了。   随即,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昶斐眨了眨眼,后来者也眨了眨眼,关键的任夕左右看了看,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叫道:“尹羽,你先冷静…”   “我冷静个屁啊!”被她称呼为尹羽的,在大声叫起来的时候,都直接跃起来,挥舞着拳头朝昶斐打过去了。   “可奥?!干嘛啊这是?!”昶斐还想说点什么的,谁会知道对方一言不合就一定会大打出手啊!   关键是,这家伙他还不能动真格,这家伙…是他在A1班的同学之一!   昶斐思考的这会儿功夫,让尹羽的拳头直接击中他的脸颊了。这力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很重。   要不是体质问题,那一拳头足够让他昶斐脖子脱臼吧?   昶斐伸手揉着自己原本就没有对方胳膊粗的脖子,还可以清楚听到有什么清脆的响声。   “你…你为什么不躲!”尹羽吓了一跳,可眉头依旧是皱着,说话的语气也冲得很。   “我还在思考怎么躲的时候,你的拳头已经跟我的脸颊相亲相爱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我长得比你好看。”   “你敢再厚颜无耻一点吗?”尹羽嘴角抽抽。   “嗯?我脸皮挺薄的,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无耻小贼似的。我跟你讲,我可是…正经人!”   昶斐板着脸,很严肃的申明,“厚颜无耻的事情,我高尚的品德从来不会让我去做!”   虽然有的时候,我的品德被我关进小黑屋了。   不过,那些都是次要的。嗯!   “就例如现在!”见尹羽还不相信自己,昶斐立刻举例,“你揍了我,按照现在年轻人正常的思考方式,我应该礼尚往来的揍你一拳的。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品德。”   “噗…”任夕听得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耍我?”见她笑,尹羽立刻又抓住昶斐的衣领,将他直接拎起来了。   这一拎起来,尹羽又吓了一跳,昶斐轻得好像没有多少重量!这感觉…就跟抱任夕的时候一样!   他下意识地就将昶斐给甩出去了,见鬼!什么叫做跟小夕一样?!这样的家伙,哪有资格与小夕相提并论?   “很好,不但打我,还丢我。”昶斐凌空一翻,落在地上,一副我记下的表情,立刻吓到了一旁的任夕。   “月…昶斐,你千万不要因为私人恩怨乱来啊…?”   “呵呵呵,想我这种品格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私人恩怨呢?放心放心…我是一个很会为大局考虑的人。”   昶斐边说边凑近了少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经直接传音入密:“所以,你们的感情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任夕的表情变得有点诡异,那模样,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昶斐隐约注意到,任夕还有些伤感?   嗯…好像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欸?不过,任夕这样的,想要与人类相恋相爱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问题在于之后…或许是任夕这类的神本身的特性,与人之间的爱情…只能争朝夕呢…   可惜,昶斐虽然比较好奇任夕与尹羽的关系与发展,这件事,他依旧没有去管的打算。   叮嘱完,他就离开了。至于报复尹羽…真心没想法。   不过是一个过于冲动的普通人,和他去计较被揍的事?真心没必要。又没有真的将他惹毛。   尹羽冷冷地看着昶斐离开,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任夕,放缓了语气,轻声问道:“小夕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小羽~”昶斐一走,任夕的态度也改变了,甜诺诺地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小女孩。   她在被卷入修真者与半妖的事情的一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尹羽,就算知道尹羽是凡人,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心情,联系了尹羽。   尹羽原本下午放学还需要去打零工挣学费,没想到还是为了她赶回来了。   任夕心里有些内疚,可这份心情,她藏在了心里。   她是真心想尹羽陪在她的身边的,如果她不联系尹羽,是不是尹羽就不会来找她?如果不来找她…她…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小夕,你刚才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之前在电话里听你的声音,似乎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没事吧?”   尹羽哪里会知道任夕的少女心,还在担忧地询问着她。   见任夕半天都没有回答,开始急躁,猜测道:“是不是昶斐忽然找你麻烦?他对你做什么了?”   “不是啦…不是昶斐在找我麻烦,是之前我们班上有人在…在欺负同学,昶斐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就…就出手了…”   任夕结结巴巴地解释,就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尹羽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嗯,还真是那家伙会做的事!真搞不懂他不好好地呆在家里养伤,非要跑到学校里瞎溜达什么!估计哪天非要被人打死!”   “小羽~你很讨厌他吗?”任夕望着尹羽撇嘴忿忿地模样,担忧地询问了一句,又补充道,“你不可以去找他的麻烦哦?”   “谁要找那家伙的麻烦啊?他自己就是一个麻烦精,我不讨厌他,虽然他的性格的确挺讨人厌的!做事也完全没有分寸!但是…是一个很正义的好家伙!”   尹羽想起之前昶斐几次为班上一部分同学出头,有时候也会指导别人学习的模样,板着的表情松懈下来,笑容又重新浮现到他的脸上。   任夕见状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是尹羽看不惯昶斐,跑去找昶斐的麻烦,那样的话,尹羽真的会被昶斐教训吧?   毕竟…这个月老看上去脾气可是很不小的…   “你这么说,我都要嫉妒了呢!你是不是喜欢他呀?”任夕脸上带着笑,勾着尹羽的鼻子,开玩笑道。   尹羽那一脸吃了蜜糖似的表情,反手就抓住了任夕的手腕,“嗯,我喜欢那样的家伙,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身边的朋友,都能是他那样子的。”   “那你要先跟他成为朋友了。”   “这估计是最难的吧?他这个人…虽然好相处,但是…似乎并不容易结交,他身上有一股子拒人于外的气质…”   “没有啊!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想跟我做朋友?行啊!来来来,握个手,还有,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那么有辱斯文,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撒开!撒开!”   两人甜言蜜语的,都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突兀又自来熟地插入到他们的话题中,直接将两人给惊出一身冷汗。   昶斐居然没走?!喵了个咪的,这家伙居然恶趣味地躲在附近偷听他们的聊天?   太恶劣了吧?!   最恶劣的是,偷听也就算了,偷听了居然还主动站出来的,还要插入到他们中间,将他们俩分开!   故意的吧!这是有恃无恐啊!   尹羽的脑门上,青筋已经纷纷暴起了。   “很好…好样儿的昶斐…你真是没被揍够是吧?”   尹羽咬牙切齿地瞪着昶斐,怒极反笑地哼哼起来。   “嗯,我当然是好样儿的,毕竟我可是昶斐啊!一个你觉得可以结交的朋友!”昶斐还是很开心的。   这大概是这阵子倒霉事之中,最让他开心的倒霉事。   他还不忘伸出手来,冲着尹羽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既然要做朋友,握个手呗?”   尹羽胸口剧烈起伏,他快要被昶斐这家伙气出心脏病了。   偏偏他笑得那么真诚,完全就让人不好意思对他动手了,笑得比女孩子还好看是很作弊的行为好么!   而且…还这么的善意!   任夕看着昶斐的笑脸,心脏都怦怦直跳了,并不是喜欢或是一见钟情什么的感觉,是对于昶斐好看的模样与那份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善意与亲切感感到心动。   任夕猜,月老要是一直顶着这样的表情,往众人面前站一站,估计想跟他多聊聊天的人都要排排站吧?   很有邻家知心小兄弟的感觉呢!   只是…任夕目光偷偷瞟了一眼尹羽。   现在昶斐的笑容,好像正在将尹羽一点点的逼疯?   ***************************************   小伙伴们的两位配角登场,请认准对象自行领取。谢谢~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三步:不行,爱情观没法接受!   在昶斐(♂·正常)“死皮赖脸”的纠缠与捣乱下,尹羽僵硬着脸与昶斐“签订”了“朋友不平等条约”。   昶斐心满意足地讨回了之前被尹羽揍的那一拳的回礼…咳!当然,他昶斐这样的行为,是友好结交,不是记仇。   看着没法再给自己来一拳的尹羽和已经笑得快要岔气的任夕,昶斐顺便从对方的口中了解了一下学校的情况。   从尹羽的口中,昶斐了解到现在学校之中凡人这边,之前在游泳池直接跟他们班级对抗的那群家伙最近好像又开始组织起其他班级的同学了。   其目的是准备再找A1班来一场无硝烟的战斗。   对于上一次在泳池的那一败北,他们居然表示自己一群人虽败犹荣。而且,他们从某种程度上,并不能算是真的败给了A1班,只能说,他们败给了擅长耍心机的昶斐。   关于昶斐在泳池中被攻击,对方表示,这是红果果的陷害!   他们不过就是一群普通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大庭广众之下,伤害同级生的行为呢?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他们认定,这是A1班的昶斐想要利用自伤的方式,来保全A1班年级第一班的地位。   但是这样诬陷同级生的行为,实在是错上加错!   表示被昶斐“恶意诬陷”的齐腾,还专门请了律师,试图把因为心虚而“逃避躲藏起来”的昶斐给告了。   学校之中,除了两个当事班级的两方同级生之外,其他的同级生立刻进入围观看戏状态。   也有不少非要凑一脚进来,说自己当初怎么怎么被昶斐欺压,或是怎么怎么被齐腾欺骗之类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时候倒是懂得时间,抓紧时间来表现一下他们的存在感了。   可要说最让学校的学生们感觉有可能的是,昶斐…这位年级第一,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女生”的秘密暴露了,所以才会心慌慌地在躲避风头。   尹羽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忍不住看了昶斐两眼,似乎他也是对此怀疑的人之一了。   当初在游泳室中,昶斐上来就遮住了伤口位置,那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   而且,因为没有看清楚,反而感觉那破开的衣服下面似乎有什么比较隐私…女性方面的东西他没看清。   昶斐对于那样的目光,很干脆地送了白眼,对于这种怀疑,他真的懒得去解释,他也没必要去解释。   尹羽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过是多停留了片刻,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继续起刚才他没有说完的话题来。   那件事最让人意外的是,昶斐的生父会出面,他非常干脆地找学校调出了那段时间的视频,并且用雷霆手段聘请了国外知名的心理犯罪学顾问,来审问学生。   他似乎压根就不在乎审问的对象都是一群还没成年的孩子。但听说,他请来的人,审问不同的人,都会用不一样的技巧来审。   然而,因为当事人之一的昶斐似乎因为受伤,向学校请假回去养伤,齐腾又在配合律师诡辩,偏偏还拿不出什么证据,这件事就开始陷入扯皮状态了。   不过,就算这样,在乐正霆禹的暗示与上下走动下,并没有任何人去找昶斐。   尹羽有些感叹,在他看来,也就只有昶斐这样的富家子才会有这样好的待遇,遇到诬陷不用惆了。   昶斐则意外人渣老爹居然鬼祟地背着他做了这么多。这让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这样看来,学校之中有老师与老爹的打理,就不需要他去担心什么了。   再去问任夕关于中神仙的情况,情况反而让昶斐吃了一惊。   因为菩萨班在人类面前大大地露了一个脸,引起了人间界的重点关注,让其他班上的那些新神们,在责骂他们半晌的人太乱来,会将他们所有神仙拖下水的同时,又忍不住在人类的班级与课堂上稍稍表现出他们的不凡。   这让这部分的新神在受到了一时瞩目的同时,也遭受到了其他班级神仙老师们的训斥。   那些老师还拖着那些受到影响的学生到他们班上的底盘,找菩萨来兴师问罪。   他们根本就不顾及菩萨的身份,大庭广众之下,就对菩萨的教育与他放任不管的行为大加批评。   菩萨班的同学们都非常敬重菩萨,对方的行为毫无疑问就是在砸场子了,当场就有几个同学跳起来了。   好在当时千手洛凪这些班上优秀的神仙同学比较冷静,在菩萨开口之前,抢先阻止班上想要闹事的同学们。   也亏得他们这么一闹,原本来找茬的那些神仙老师们,反而不如班上同学那么“骁勇”,被那么吓唬一下,还就先将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只是…这件事情对于如今这个时代的新生神仙们终究还是有影响,已经有不少年轻的神仙有些坐不住了。   加上现在在他们城市之中正大光明出现的那两名来历不明的义警,让那些神仙更加坐不住了。   如果现在去看什么本市的都市传说,大概要比往年还多少不少,那应该就是那些神仙们的行为了。   也托了他们的福,现在走到街道上,到处都是一些调查灵异事件的,不是想拆穿那些都是假象的,就是试图探险寻求刺激的,弄得神仙老师们都开始戒严了。   那些老师,现在可是对昶斐这个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而根据任夕的观察,这当中的后续影响其实也很大,不少修真者似乎注意到都市之中出现的一些怪事,把那些事都当成了某种理所当然,做事也没有最开始那么顾忌了。   任夕传音得担忧,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昶斐的表情变化。   她想看看,昶斐曾经是否想到他最初的提议,会引来的这个后果?有是否后悔他之前所做的这些?”   昶斐的表情很平静,看上去似乎一切都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可局面明显越来越乱,他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在任夕思索这些的时候,昶斐只传音问了一个问题,“现在学校中那些学生对于这方便什么态度?”   “嗯…好像…并没有你与齐腾的事情更引人注意?”任夕迟疑地回答,随后疑惑,“为什么问这个?”   “嗯…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昶斐答非所问,与两人又随口扯了一下有的没的,顺便以交到了他这样的好朋友为名,强行搓了任夕与尹羽一碗杂酱面,就在表情狰狞心疼与苦笑不得的两人面前,大喇喇地道谢告辞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   “嗯?什么话?”   “昶斐这家伙,果然让人讨厌!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小羽,这话要当着他的面说哦?背着他说,很没有杀伤力的。”   “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竖起耳朵在什么地方偷听啊!”尹羽东张西望的,好像昶斐就躲在着附近,随时会出现。   可惜,这次昶斐并没有再跟刚才一样,直接跳出来。   他在消化之前一心二用时,分别从尹羽与任夕口中得到的最近一段他不在学校的一些情报。   顺便想起了应该是在游戏世界之中,与荣佳发生了某些别样的故事的叶乌啼。   这样一来,叶乌啼那愤世嫉俗的毛病…可能会出现一可攻破的契机,他是不是应该将卫延从月老商铺中取出,安置到荣佳的家中?   可想要杀他的人的问题又没解决,现在将他放出来,加深他与现世界荣佳的感情,真的好吗?   昶斐向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当初代入的是梦境游戏,他并不能确定卫延与叶乌啼是否是玩家,又是否是共享两个世界记忆的…   他与卫延的接触,可并不多!   他要是把卫延给叫醒了,他要是什么都不清楚,会不会直接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万一他的月老之眼有问题,查看出来的什么结果也是错误的,他是要重新再认识卫延一遍吗?   看叶乌啼的情况,总感觉好像并不是卫延…   他一开始的想法太过于惯性代入了,这些原本他就应该注意到的问题好像不小心就被忽略了。   昶斐仔细回想当时叶乌啼与卫延的相同点…嗯…卫延是个备受欺凌的,叶乌啼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   共同点…共同点大概是都认识玩家荣获最佳,也就是现实之中的荣佳。   卫延与荣佳是青梅竹马,叶乌啼与荣获最佳算是不打不相识…   头疼…这样去计算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得怎么好像是三角恋啊?   特别是…这万一记忆不通,卫延与叶乌啼都喜欢荣佳,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这当中,如果荣佳觉得卫延与叶乌啼又是同一个人,又会是什么一种情况?   不对不对,认为是同一个人或许还好办一些,可这要认定叶乌啼与卫延是不同的人,那他应该撮合谁跟谁?!   相当这个惊悚的问题,昶斐对于正常的一对一的爱情观有点毁。   特别是,月老任务中说的是要撮合现世界与里世界的王爷与他伴侣的爱情。   两边时间的伴侣都是相通与注定下来的同一人的话,要是两个都具有和现世界不相连的思想也就算了。   这要是其中一个人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另一个没有…总感觉是在撮合两个人和一个人在一起…可偏偏…又是同一个人…这感觉诡异到昶斐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了。   昶斐决定暂时丢下这个问题不去思考了。   反正…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哈、哈、哈…   可怜的月老,昧良心地干笑着,还没弄清楚他的目标们,到底具不具备两个世界的记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四步:我很矮?呵呵…   那些个目标人物的感情线想得昶斐(♂·正常)头疼,去思考他们的问题,还不如让他去做一千道数学题,至少数学题不是人,再怎么变也不会跟人的思想一样多变。   思考着这些,昶斐都有种想要立刻冲进图书馆,买几套试卷回去做一做的冲动了。   趁着那份冲动还在,昶斐抬头,就准备寻个书店,谁料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鼻尖,凉丝丝地感觉让他一个机灵,反应过来。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小雪,小雪不打,但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现在这个季节,到了晚上,除了一些非得在夜晚出没的人之外,街道没有往日那么热闹了。   昶斐有点恍惚,下雪不同下雨,对很多人来说,这表明冬天来了。可下雪对昶斐来说,同样也预示着寂寞。   四岁那年,老妈抛弃他之后的不久,他在雪夜独自在街边度过了他的四岁生日。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他有什么呢?嗯…有玻璃橱柜中好吃的生日蛋糕,还有一双昶俜那时候给他提前买的一双准备过年时才准备拿出来穿得雪地靴。   可惜,被那些讨厌的亲戚哥哥们偷穿了两次,不新了。   昶斐都记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那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将那双靴子拿去换点更有用的东西呢?   那时候如果那么去做了,或许那天会稍微过的像样点。   那个时候的自己,有没有想念之前生日时,吃过的好东西呢?昶斐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嗯,记不起来了。感觉那种事好像离他很遥远了。而且,他也很久都没有过过什么生日了。   记得自己的年纪这就够了吧?搞得那么清楚也不能当饭吃。   昶斐想着想着,下意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忽然感觉有点无法是从,明明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去做,他却觉得总有点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做的。   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冷清的街道,昶斐皱了皱眉头,红尘在他手腕上一转,化作了神笏手机,又落在了他的手中。   昶斐干脆在一处公交站站台的露天座位前坐下,如同寻常的低头族一样,看起自己的手机来。   也不是说他现在非常想玩手机,他只是随意地想要浏览一下手机上的信息,消除一点他心中的那份莫名其妙的心理状态。   不过,刚刚登陆了kill fox的内部手机App登陆平台,他就看到了一条来自于kill fox的上层元老01号,咸鱼风水师的信息,信息的内容很简单,那位在kill fox和zero一样神秘的one,只是问昶斐是否要去参加四天后乐正世家举办的大型宴会。   这一场宴会中,邀请的全部都是最近一段时间崛起的各方势力的新锐,有商业上的,也有军事上的。   简而言之,就是一群掌握财力或是兵力上的大佬们“联络感情”的一场宴会。   Kill fox作为近两年亲东方大国的一方,备受众人关注。   Kill fox在军事界、商业界、佣兵界、各文化学业界都有涉猎,其中成员之广,涉及的方面之杂,其内部保密之严谨,纪律性之严明,也算是世所罕见了。   当初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吞并kill fox,或是派遣间谍去打探kill fox的内部消息。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kill fox的风格与福利过好过高,原本应该是去做间谍的对象,竟然反而成了KIF的人,反过来对付起他们的老东家来。   在那些从kill fox那里吃了大亏的势力看来,这应该就是kill fox的领导层,怕是都是一群善于心机与人心的老奸巨猾。   特别是kill fox之中,序列一直在前五不曾动摇的那一批,据说全是kill fox初次建立时的元老。   从kill fox建立之初到现在,这他们都未曾更换与改变过。   所以,这次乐正世家举办的宴会,也着重邀请了kill fox的成员们,他们也想要见识见识,kill fox的成员们。   One表示,这样的宴会他没有多少的兴趣,但是如果zero感兴趣,想要去看看的话,他愿意陪同。   而这件事,4也已经传达给kill fox之中的其他成员了,想要去凑热闹的成员可以报名。   到时候,可以匿名参加宴会,也会配发假面,绝不会暴露成员们的身份,可以放心大胆的参加。   这事也过去好几天了,KF的人数都已经达到几十人了。   这对于kill fox的众人来说,也相当于一场大型的线下面基大聚会了。   Kill fox中的成员都火热讨论好几天了。其中不少成员都好奇他们的老领导们是否也会参与宴会。   被给出的回答都有些答非所问。而最为众人最好奇的zero老大,也完全没有给出任何的肯定回答。   根据某位作死分子的推测,应该是他们的老大在装模作样了,现在应该是偷偷憋着乐,挑选准备去宴会的衣服,然后想要来一个出其不意!   有其他作死分子立刻感叹,老大闷骚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高大上无比,居然动地那么无声无息的!   到时候他们应该要戴几副眼镜和放大镜,好好地去观察一下,他们伟大的头领躲在什么鬼地方才行了。   毕竟,最近听闻老大出现在乐正世家所在的城市,跑去调查那个神舟事件。   传闻,在哪里暴露了老大的一个特征,只要到时候在宴会的大厅根据这特征找,肯定就能找得到!   在众成员好奇老大有什么特征的时候,那位作死成员笑得不怀好意地打出了一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矮!   昶斐看到这些信息地时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默默地几下了那几位让自己开心的成员的编号。   他决定了,他要去参加宴会,不但要去参加,他还要乔装易容成一个高大的人去参加,然后逮出那位友好的作死成员,送他一个亲切无比的问号。   打定了注意的昶斐,心情“非”~常好的给0传递了这个消息。   很快,他就得到了0发来的一个好笑好气的表情和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就是一个OK的手势表情了。   昶斐这才乐呵呵地收了手机,活动了一下手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直接询问起来体内的神农尺。   “神农尺,你有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一下子长高二十个厘米的蛊术?”   “???”神农尺莫名了一阵,半晌才问,“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再高一点会更帅。”   “…别想了,你就算长高了也跟人们心目中的那种高富帅的帅哥不沾边。”   “…那我现在要不要干脆去死一死,期待下辈子投个帅哥胎?”   “别想了,就你这倒霉孩子,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做了十辈子的倒霉蛋,或者是十辈子的牲口,才好不容易换来这一次做人的机会,你要是死了,下辈子指不定是做小昆虫还是别的什么小动物。”   “神农尺,我感觉你已经被贱小册带坏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毒舌的灵器!”   “…唉…”神农尺忽然有点不想跟昶斐说话了,这主人,难道就不明白了,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神器。   “你叹什么气?”   “算了,也不知道你是故意装傻还是太过自恋。我大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办法让你变高的办…主人你在干嘛?你大冷天的摘月老小册做什么…?等等!别扔!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你变高!”   “哦?什么办法?先说来听听?”   “…”   “怎么了?说话啊?”   “…主人,我记得,月老小册曾说过,你当初利用回溯的能力,去太清的炼丹室偷他的丹药?”   “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昶斐摸了摸下巴,回答得有点含糊不清的。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太清炼过一种丹,叫做易岁丹,你可以找找看。”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洗髓丹?”   “我确定。”   “哦…那你等等,我找找看。”   昶斐犹豫了一下,还真的听从神农尺的话,在他的库存中找起自己当初偷的太清丹药来。   还别说,他居然还真的找到了贴着易岁丹的标签的玉瓶来。   “哎哟!还真有!”昶斐看着手中的瓶子,自个儿都有点惊喜,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当初摸过这种丹药了。   找到了这东西,他也有点喜滋滋地,抛了抛手中的瓶子,笑道:“只要吃了这东西,就可以长高了?”   “不能…哎!当心,别砸了!”神农尺刚回答一句,见昶斐一听,差点手滑将那玉瓶砸在地上,连忙大叫。   “虽然不能让你长高,但是这个可以让你成长到你实力最巅峰时的年纪!并且保持正正六个时辰!   这段时间里,你的实力外貌身高,完全是巅峰状态!”   昶斐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抓手中的瓶子。   他忽然有点明白自己手中瓶子之中存放着的太清丹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了。   这样的易岁丹,对别人的效果如何,他是不清楚,但对他来说,他最鼎盛的状态和实力?   那所代表着的,不就是他成为正式的上清或是月老时的状态吗?   不管是上清还是月老,昶斐通过其他的途径见识过他们的强大了。   如果自己具有他们全盛时期的状态…哪怕只是六个时辰…昶斐光是想象一下,头皮都有点麻炸炸的!   “喂,主人,昶斐,虽然这丹药我是告诉你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将一整颗服用下去。这种丹药,是有副作用的。   如果你吞食一整颗…很有可能在药效过去之后的六个时辰里,衰弱到你这一生最弱小的时刻与状态。”   神农尺看着昶斐有点兴奋的表情,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将昶斐浇得清醒了过来。   昶斐不由干笑了两声:“呵呵…我才没那么傻,我的目的就是想要长高一些罢了。我现在的实力够用了。”   “…是吗…?”神农尺怀疑,可它同样清楚,昶斐要是真的要那么去做,它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昶斐任性是出了名的。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五步:你这是被谁带坏了?   比划着一颗神农尺提议的易岁丹,昶斐(♂·正常)眯着眼睛,还是非常认真地询问神农尺一个问题,“欸,神农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吃点看看效果?”   “你现在试?”神农尺的神识扩散,他要是没搞错的话,现在路边可还有几个行人的。   “不,我是说,等回家之后试试,不然到时候如果吃得少了的话,会不会没有维持几分钟就恢复原状了?”在   考虑至此,昶斐还是选择先去陆黎家试试药效,防止到时候真的到了宴会上出岔子。   “你想尝尝味道就直说,我不是月老小册,我不会像他一样拦着你作死的。”神农尺还是很朴实的。   “我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吃下去就一定会死似的?莫非…这个易岁丹其实跟你说的不一样?”   “一样的,不过这东西给老弱妇孺吃的话,或许会产生一些比较出其不意的有利效果。给你这样的…嗯…你就只能指望你的红尘与月老小册是否能够压制你的力量吧!”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神农尺的话提醒他了,他现在虽然还不是巅峰状态,可他的道心与核心都是正常神仙的两倍可能更多。最初的时候,神笏脱手,他还差点死了。   在最后经历了斗法大会的那件事之后,神笏与贱小册倒是可以和他保持一定范围内的距离压制他的那些力量。   但要说全盛时期…全盛时期的存在于他体内的力量,会不会直接爆炸?   想象一下自己一下子爆炸成血雾,昶斐就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听起来…好像挺恐怖啊?”   “呵呵,不恐怖,不恐怖,顶多是你挂了,还拖着一群人去给你当垫背的。世界的自然法则大概也要因为你的乱来而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人口大概也会减少不少吧?   这样也不错,毕竟人口太多也不利于整个世界发展对吧?少些好,维护大自然和平发展啊!”   “呵呵…按照你这说法,这易岁丹不是屁用没有啊!你成心拿我寻开心吗?既然你这么没用,还将我当猴耍,我觉得我有必要为我体内空出一些内存了。”   昶斐都直接翻白眼,他已经开始有点想要利用强硬手段解除与神农尺的搭档关系了。   神农尺何等的精明,昶斐那不悦的语气,冷笑的态度,它在熟悉不过了,神农尺立刻改口,“欸!等会儿!等会儿!清除内存的事儿可以先缓缓,我觉得,我还有用!”   “哦?怎么一个用法?拿来当剑用吗?我是神仙,不是修真者,我又不需要时时刻刻战斗。用你这么一把破尺子当武器,还不如贱小册这么一副全套呢!”   昶斐说着,手都按在自己胸前了,看着架势,神农尺冷汗都快下来了。嗯…前提是灵器如果能冒汗的话。   “等会儿!昶斐!我可是神农尺,神农尺可不是用来打架的,神农尺最大的作用是什么,你忘了吗?!”   “用蛊?”   “…治病救人啊魂淡!我可是神农手中的神农尺啊!神农吞服的药物我都吞过,我可是用药用毒用蛊的神奇存在!我这么强大,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压制你体内的力量这种区区小事,手到擒来啦!   你尽管试吃!死了算我的,我们几个陪你一起死!”   昶斐沉默着,沉默得神农尺都有点提心吊胆了。   几分钟的沉默,让神农尺最终有点忍受不下去了,“昶斐,主人,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要死要活,好歹一句话,给它一个痛快啊!   “嗯…”昶斐沉吟了一声,神农尺立刻闭紧了嘴巴,紧张地等待昶斐的最终审判。   昶斐开口了,“嗯…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厚颜无耻!这么自恋的话都说得出口,你就一点也不羞愧吗?   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了!幸好只有我听到你的话了。”   “什么…?”神农尺被这番话说的懵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昶斐这话茬。   偏偏昶斐这话还没有说完,他伸手一招,召唤出神农尺,一脸痛心疾首地表情看着自己身边仅仅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神农尺特殊状态,苦头婆心道:“神农尺啊,我跟你讲,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你这么不谦虚,说话这么自以为是,是会被人讨厌被人揍的。还好你的主人是英明神武,不拘小节,大气又善解人意的我,不然就你刚才那些话,早把人恶心死了。”   “我…”神农尺一时感觉头顶黑压压的乌鸦正在飞过。   “你什么你?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这并不能算是你的错,可能是因为你跟贱小册那厮厮混的时间太久,被他传染了。   不过没事,你以后跟它少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相信你还是会变回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神农尺的。”   不…只要有你这样的主人在的一天,我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变回你心目中那个纯洁善良的神农尺…   神农尺麻木地想着,它猜,大概再跟昶斐呆两年,它连羞耻心这东西都会被抛弃到爪哇国去吧?   “不过,这件事是小事,我们就不要再继续追究着到底是谁的错了。”昶斐话音一转,不再继续对神农尺行为的讨伐,笑眯眯地将话题转移到了他在意的事上。   “既然你说了,有你护法不用怕,那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尝试一下这易岁丹用量多少的效果吧?”   “…你开心就好…”神农尺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句,就任由昶斐兴高采烈地去折腾这些去了。   次日,原本在昨天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昶斐,觉得昶斐今天一定会来学校的尹羽,诧异地发现昶斐今天依旧没有来学校。亏他还以为今天会看到昶斐如何作妖。   “小~羽~!我生气了哦!你居然不理我!”耳边的声音忽然将尹羽的意识从那份思考之中拉了回来。   一只纤细冰凉的小手都捏在他的鼻子上了,他到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课桌的对面,任夕正不满地嘟着小嘴,用手拧着他的鼻子。   在她的面前,还放着两个保温饭盒。   尹羽到这时候才注意到,上午的课程不知不觉地就结束了,不少人不是去学校食堂吃饭,就是将早上家里准备的饭菜拿出来开吃了。   他和任夕可没有钱去办理饭卡,平日里的中午自然不会去学校食堂吃饭,反而是把昨天打工那儿多打包回来的剩饭剩菜带到学校,找学校食堂的微波炉热一下就带回教室里来吃。而热饭菜这种事,基本都是任夕去做。   有的时候,这就是可爱女孩子的特权,食堂叔叔阿姨都喜欢将食堂的工具借给这样的女孩子用。   看任夕现在的架势,显然是已经将昨晚的饭餐重新热过回来了。   只是她来A1班来找尹羽的时候,尹羽正在发呆而已。   “抱歉,小夕,我刚才在想些问题,忘了时间…”尹羽看了一眼表,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开口道歉。   四周立刻又是一道道充满了杀气地目光射了过来。   “喂,尹羽,出门左转,上天台,那里的玻璃园人少,劳驾,别在这里跟我们撒狗粮了。”一名与尹羽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已经痛苦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伸手往外面狠狠地戳了戳,提醒好同学他已经被扎心了。   “去!羡慕你也去找啊!”尹羽毫不客气地跟对方挥了挥手,还是拉着任夕出去了。   留下了一群对他竖中指的单身狗们。   “哈哈哈…小羽,你的那些同学越来越好玩了!”任夕被尹羽拉着手,笑得开心极了。   她记得,自己每次来,尹羽的朋友的反应都不太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好奇她来这里找谁的。   当知道她是来找尹羽的时候,有人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有的是双手颤抖握不住筷子,让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地上去了。   有的更夸张,是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往后仰过头了,又因为没有及时地将椅子拉回来,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偏偏摔倒后还依旧歪着脖子看着她,就跟活见鬼似的。   第二次去的时候,那些人的态度已经可以用如狼似虎来形容了,各种地要求尹羽说明任夕的身份,介绍来历的。   第三次是看到她就选择性逃跑了,美其名曰,这是战略性撤退,避免在被误伤的情况下,还有遭受战友暴打。   第四次,第四次已经齐刷刷地戴上墨镜了,说是为了在防止在过于强烈的暴晒下刺瞎眼睛,保护双眼,从我做起。一个个的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之后每次只要她来,都会有一个花样。   后来尹羽干脆和她约好不要在教室里出现了,换个地方,免得那群还没有脱单的单身狗花式展示他们的怨念。   要不是因为今天尹羽没有在预定的时候去找任夕,任夕也就不会专门跑到A1班的教室来找他。   自然也就不会有一群单身狗朋友在他面前怨念了。   任夕那么一笑,真是笑得尹羽有点无奈,可想一想那些家伙的反应,他也有点无奈地笑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六步:熟人?不会那么巧吧?   看着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尹羽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了任夕,也不会有如今的他和任夕了吧?   不过,这么说起来…似乎也要感谢六岁那年时,在那个孤儿院里,遇到的那个孩子…   “咦…这么说起来…那时候那个弟弟的长相好像…”   “小羽,你又在想什么呢?”任夕看着尹羽又走神了,鼓着腮帮子,摆出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来。   尹羽不由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道:“小夕,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五六岁的那年,孤儿院的那一场大火?”   “记得,那是我小时候影响最深的事,那个时候没有没有那个弟弟冲到火海里面来找我们的话,大概我们在那个时候就要被呛死在孤儿院里了吧!”   任夕被尹羽提醒,目光也变得悠远起来,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在孤儿院里面最跳的那个孩子。   他的年纪是孤儿院里年纪最小的那一批人之一了,似乎是当时的院长婆婆从外面捡回来的。   那时候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都不怎么喜欢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因为他不会烦恼,也不会伤心。   大家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为什么他能每天都那么开心?   那个时候,别说其他的孩子不喜欢那个孩子了,任夕也不怎么喜欢和他一起玩。   因为跟他一起玩,会让她更加担心自己的未来,对自己的过去也很迷茫。   但不得不说…在那段时间,每当她哭,那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弟弟,就会像变魔术一样变出糖果来砸她。   一开始她以为那孩子是在用小石头砸她好玩,可丢得多了,她才发现,每次那孩子丢在她身上的,都是些糖果。   在那时候的她看来,那个孩子应该是在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讨好大家,他或许想和大家一起玩?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那个孩子几次三番对大家的捉弄中破灭了。   大家都说,那个捣蛋鬼,一定是以为太调皮了,所以才会被他的爸爸妈妈丢弃的。   有些大孩子也喜欢用这样的话去嘲笑那个弟弟。   可让任夕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所听到过的那个孩子说过的一句话,“嗯,如果我不被抛弃,我大概就没有办法拯救你们了吧?塞爷爷丢了马,谁知道是福是祸呢?”   事实上,那个时候,任夕听不太懂那个弟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跑去问了老师,老师也只是解释了塞翁失马的典故,其他关于那个弟弟的事,却半点没提。   而大孩子们都说那个弟弟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任夕也跟着大家一起这样认为,并且尽可能的远离了那个孩子。   可那个弟弟的身边,似乎并不缺少朋友,他的身边总有那么一群小孩子会围着他。   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电视上打架最厉害的大人,被大家簇拥着。在那时候的任夕看来,这应该就是孩子王。   不过,那都跟她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那一场大火,或许,她一直到长大,从孤儿院出来,都不会再跟那个孩子有任何的交集。   同样也正是因为那一场火,她对那个弟弟的印象,深刻得无法忘怀。   她儿时的记忆,有不少都记不清楚了,唯有那时候,那个弟弟扑倒其他的孩子,自己却被落下的火柱砸中背上的一幕,成为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现在回想,闭上眼睛,她依旧能够记起,那时候,那个弟弟肩膀被烫伤砸伤到血肉模糊的景象。   任夕的身子不由狠狠哆嗦了一下,尹羽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边少女的颤抖,不由将她搂紧了几分,“抱歉,小夕,让你又想起那一个晚上的事了?你也很害怕吧…”   “我怕…他死。”任夕说话有点哆嗦,在那个时候,很多孩子都在哭,大人们却都以为他们哭泣,是因为大火与房屋倒塌下来了的缘故。   可是也只有他们那群孩子才明白,他们哭,是害怕,怕疼,怕死,怕没人要他们,也怕…那个弟弟会死。   或许在大人们的眼中看来,他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们或许也确实不懂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的感觉。   可长大后的任夕,回想起那惊险的时候,然而恍然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究竟是在哭什么。   尹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任夕眼中含泪的模样,原本就没想过要隐瞒的想法,提前说出口了。   “我刚才就在想,那个时候,救了我们一名的弟弟,会不会就是昶斐?”   “是昶斐?”任夕愣了一下,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昶斐也完全没有给她那个孩子的感觉。   昶斐初次来到菩萨班时,自信、张扬、聪明、逗比,还有着一种她学不来的强大的感觉。   好吧,他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多么强大,可任夕就是感觉他很强很聪明,并没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不会吧?”所以在尹羽这样说的下一刻,任夕就忍不住否认了,“昶斐看上去似乎并不像那个弟弟…而且,那个比我们小了一两岁了,现在就算上学,也应该是初中二年级或是三年级。”   “你这小笨蛋,怎么用年级来划分?你难道不知道,昶斐是我们A1班年纪最小的第一名吗?”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任夕皱着眉头,在脑海中,将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弟弟与昶斐进行了对比。   怎么想,一个是瘦瘦小小,被父母抛弃,每天都想着如何讨好其他小朋友,为了帮助大家,可能都死在了火海中的孩子王…   一个却是强大任性,似乎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不但没想过讨好谁,还胆敢去跟燕南月对着干的少年。   这样的两个看上去颇有些区别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昶斐的身上可能有很丑陋的伤疤。”在任夕还在将那两个人区分开来的时候,尹羽忽然补充了一句。   “我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班上的游泳课上,昶斐穿着衣服,并不肯脱掉外套跟我们一起。”   “咦?你不是说,他可能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才不愿意脱掉外套的吗?”   “嗯…我那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昨天注意他的态度,对于我怀疑他是女孩子时,他只是冲着我翻了个白眼,不是急于去辩解什么。   如果真的是女孩子女扮男装,应该会因为心虚,就慌慌张张地去解释什么。但他没有。   而且…那次从游泳池上来,他的态度也很平静,半点慌张都没有,为了遮遮掩掩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而弯腰驼背,他当时背脊都是挺起的…   只是,当时我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上可能是有狰狞的伤疤,才穿着衣服不愿意展示给别人看的…”   任夕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表情古怪复杂地伸着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会吧…真的那么巧吗?”   “或许,老天就是知道在我们的心中有这么一个遗憾吧?那个时候,没有能够亲口对那个弟弟说的话,现在可以去跟他说了呢!”   “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弟弟的话,我们是应该好好地去向他道谢。我们欠了他两条命…”任夕还是不太相信。   “好啦!到时候我们去调查一下他的背景不就知道了?说真的,我现在觉得他肯定就是那个时候的那个小鬼!   因为不管是年纪、他家里的背景,还是他身上不愿意给别人看的秘密,都证明了这点。”   “所以呢?如果真的是他,我们要怎么对他才好?”任夕仰起头,看着尹羽问。   “嗯…等调查清楚之后,确定了他的确就是那个人的话,我们再请他吃一碗炸酱面,跟他郑重道一声谢吧?”   尹羽想了想,给了任夕一个肯定与明确的回答。   “嗯姆…那我们就先调查一下他吧?”任夕同意了男友的看法。   只是,他们并没有想过,他们单纯只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却会将他们自己推入到昶斐所预料到的情劫之中。   几天的时间里,一切的事情好像因为重新进入到了僵局之中,而回归到了正轨。神舟的调查毫无进展,从极寒之地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下落也完全没有找到。   就连那几个从神舟上幸存下来的人,也没有给那些个所谓的研究人员带来多少有用的消息。   就连网络上兴致勃勃地那些人们,在好几天都没有进展的事态下,对于这件事都有点悻悻然了。   有人开始利用造谣来带动声势,但很快就被网上的警察缉捕小队愉快地请去喝茶了。   有了那么一处闹剧,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开始转移到了梦境游戏的活动与现在关于梦境游戏的宣传电影的筹选上。   或许真的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作为目前第一款最火的真实梦境的玄幻类游戏,受到了各势力的多方面关注。   梦境游戏的技术,一旦运用到了其他的领域上,说不定会是跨时代的里程碑。   各方面的大佬们,都很想从昶氏企业购买到梦境游戏的技术的专利。   但每次都被昶通与黄净这两位外交部的人精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婉拒了。   有人甚至想要直接跳过这些家伙,从高层的昶殊、昶斐、昶荀这几人下手。   可惜,昶荀这段时间被请去乐正家暂住,昶殊似乎为了处理其他的一些事出国(回修真界)了。   至于昶斐,听闻他在学校受伤,还惹上了官司,暂时抽不开身,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问题。这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而游戏之中,关于实力的排行榜,也开始趋于稳定。其中的前五名似乎已经彻底固定下来。   众玩家的注意力,开始向着梦境游戏之中将要出台的神秘的游戏活动集中过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七步:有那么点小事   或许是因为天气开始越来越冷,所有人都冷得不怎么想动作,风平浪静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几天。   中途也遭遇了一些小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不过,真要说有什么能够掀起波澜的事…第一个,大概是在梦境游戏之中的开服第一高手了。   听说,在梦境游戏之中的排行榜确定下来之后,他向某个名叫什么斐的人下了挑战书。   要求对方在贤京当今的皇室嫡系的王爷萧星瑞比武招妻的擂台上,一决胜负。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关于NPC角色萧星瑞王爷比武招妻的事,似乎也正是如今梦境游戏的活动任务之一。似乎只要触发了相关剧情,将剧情任务完成,就会有丰厚的神秘奖品送上。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奖品…不少女玩家其实完全不介意在自己的头衔上面,多挂上一个王爷王妃的头衔的。   毕竟梦境游戏之中,那位萧星瑞王爷的长相,真的超级美型!完全就是她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呢~   就算不能真的与萧星瑞王爷像现实那样成为夫妻,也可以体验一把被王爷迎娶的感觉啊!   光是这一点,不少人就已经期待着那个活动快点到了。   至于第二个不大不小的事,并不是为外人所知的,而是在kill fox内部的,根据kill fox元老调查,之前排名二十的一名成员,已经在短时间里挤入kill fox的前十了。   而且,还是在短时间内挤上来的,因为他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不下十件大小案子,并且,完成得基本都还算是完满,以这样的功绩,进入kill fox前十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他的效率实在太高,在几位元老都不由有些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前十毕竟不同于十名开外的那些人,一些比较核心的东西,也是稍微会告诉对方一点了。   而且,关于对方的身份,也要调查一下了。   根据最近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位刚刚挤入前十的,居然是冷家的二少爷冷星梁。   这少年其实已经开始接手一些自己父亲冷晨落的产业了。虽然都是一些小产业,他依旧干得风生水起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少年,在接手部分父辈事业的同时,应该还要兼顾学业,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多余时间去不断完成kill fox分配下来的任务的啊?   特别是这些任务他还没有放弃的,基本都完成了,让人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可仔细调查后,kill fox的元老才惊讶发现,这位前二十号,可能并非是一个人,在他完成的不少事情之中,都可以看到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的身影。   冷星梁所接下的任务之中,有一半是那名神秘少女完成,她所要的收获,却都是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   看上去…似乎并不像是普通人,应该是道者或是修真者一流?不过,让人不太明白的是,这位少女,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在kill fox注册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反而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去完成那些任务?   因为这个原因,冷星梁进入他们核心的事,暂时搁置。   第三件影响比较大的事,或许要属四个月前,在乐正世家的医院之中,流出的那些各个角度的监控视频了。   这些视频都是私下里转发得比较快,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的人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性保密了这件事。   可始终还是被一些好事者给捅到了大众视线之中。   不过消失的也很快,传闻似乎是某个心血来潮地黑客碰巧因为某件事又累又乏又没事干,想要在网上充个浪,结果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了那些视频。   因为处于某些不为人知的阴险原因,这名黑客非常迅速地黑入了端口,删掉了那些视频。   还直接顺着网线爬到了对方的个人电脑上,将对方电脑上的十个G以上的爱情激烈动作片给删了个干净。   顺便还给那位倒霉仁兄的电脑设置了一个复杂且非常不好破解的开机密码,让那位仁兄无奈之下,只能重装电脑了,那辛酸泪,已不必概述。   这本来应该只是一件小事,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在网络上很快传来了,让不少看到了那些视频不相信,却有想要搞点事来玩玩的好事者们,一个个都开始重新思考起这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与其中要付出的代价是否成正比。   最终,一部分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作死的人选择了放弃,另一部寻求刺激,事先做好备份与防御措施的人,等待着那位神秘黑客摸着网线而来的拜访。   然后,这类的好事者们那些羞于言表的隐私被神奇地公布到了网上。然后,一份第一人的删档删G密码套餐被成功地送到了好事者的家中。   神秘又有礼貌的黑客非常客气地捎上了一段留言,让好事者们感受到了冬季太阳天的温暖。   只是,留言的内容并没有被那些好事者们公布出来,而他们神奇地戒掉了在那件事上作死的坏习惯。   有人猜测,或许,他们是收到了来自那位神秘强大聪明又帅气无敌的黑客的警告,感觉到他们未来下半身的幸福可能会在那位黑客的手中变得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所以,他们机智地选择了一条比较符合他们的道路。   当然,这些也仅仅只是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大概也只有那位黑客与那些想要跟黑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的作死分子们才会知道了。   除了这几件事之外,大概现在这段时间里,人们讨论得最多的,是到时候过年的那段时间要怎么过,或是年货要买哪一些这些家家户户都在思考的事了。   嗯…除了那些压根就不需要自己去准备这些东西的那些的家庭。   世家的宴会,在既定的时间里,如火如荼办起来了。   跟个足球坪似的大厅内,皇家灯具被全部开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桌子上精致的排盘与美味佳肴散发出诱人香味,勾起不少人肚里的馋虫。   再配上高大上的西方古典音乐,这宴会等级顿时上升了不只是一两个档次了。   最后,由那些新兴崛起的势力代表与名门望族的子弟衬托一下,这宴会,至少也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至少昶荀感觉是这样的。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片刻。   “三哥,你能不能不要眯着死鱼眼吃东西?我们也是代表乐正家的哦?”   他们家最小的妹妹乐正文,就小跑过来,眨巴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着小脑袋,小小声地提醒他注意点了。   昶荀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小大人的小妹,不禁摸了摸她的头,“小文,就算我想代表老爸和乐正初,暂时也是不可能的,我和昶斐是双胞胎,不管是名字,还是立场,都是最近新崛起的昶家代表,而不是乐正家的。   倒是你,现在你还是先回老爸和乐正初那边去。”   “不要!我要二哥和三哥和我一起去找爹地与大哥!”乐正文看昶荀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小嘴噘得老高。   她都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那么久了,原本今天应该是一个机会的,她都做好了完全准备了!   谁知道乐正霆禹与乐正初都不按常理出牌,她最新的准备都还没有来得及派上用场,就已经直接泡汤了。   乐正文想想自己与【她】辛苦那么久的结果,居然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心中有委屈得很。   现在想要再尽力挽回一下,但似乎他们家一家人似乎已经距离离心离德已经不远,她怎么做都没有改变大家的态度,三个哥哥只见大哥和三哥,二哥一直见不到他。   而大哥和三哥,交谈的机会也少得可怜,三哥回来住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和他们的爹地大哥说过话。   现在她主动跑过来找三哥,他的态度也很抗拒…   乐正文很失落,她想,是不是自己太笨太弱小了,所以都想不到真正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文乖,别任性。这个宴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到处乱窜很危险的。”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昶荀并不明白她的苦心,他轻轻推了推小丫头的后背,希望她现在能回到乐正霆禹与乐正初的那边。   “三哥,既然你觉得危险,那你送我过去呗?”乐正文不死心,回头看着昶荀,继续恳求。   昶荀苦笑了一声,朝着乐正霆禹那边方向看过去。   现在在那边的,基本都是乐正霆禹开创的公司中的部分股东与合伙人。   他现在只所以会独自在这里,最关键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那些人。   在那些人当中,非常不巧的,有乐正初生母那边的人,那些人当着乐正霆禹的面是没有对他说什么。   可背着乐正霆禹,也没少专门说些难听的话,来挤兑他和昶斐。   昶荀一向都什么好脾气的人,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他肯定要怼回去。   可现在场合不对,他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傲骨,去跟对方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他在那一场争论中获胜了又能怎样?   在别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鲁莽不知分寸,破坏了宴会的举办的无畏年轻人。甚至会是一个小丑。   这里每个人都表现得人模狗样儿的,就算他不喜欢,要是不照着这些人的行为去做,就是异端了。   要不然,也是没有教养的单亲孩子。   他光是想象一下四周的人们会说的话,他就清楚的明白,他绝对不会乖乖任由那些人说他,他肯定会给这些人一些厉害尝尝。   然后,他估计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闹剧,父母兄妹也要变成别人的笑柄与谈资了。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不过去,将那种可能性直接扼杀在摇篮之中,让对方没有怼自己的机会,自己也不用去听那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的无聊废话。 3月作读者交流环节   嗯…你们没看过,这是续上个月三月四号之后的单独道谢免费章。   首先,是月票环节   谢谢四叶草酱的15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刘桑的29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小鸟酱8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智海桑十张月票的鼎力支持~!   谢谢阿灵桑45张月票的鼎力支持~!   谢谢幸狐酱四张月票的支持~!注意身体!   谢谢dsjd酱的两张月票支持~!顺便庆祝一下上月迟到的280张月票整数,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Striker桑五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飞天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豪情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醉了酱10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NTNG酱22张月票的支持~!   谢谢星光酱的月票支持~!虽然咱这书可能贵了点,不过字数肯定妥妥的够份量~   谢谢qq5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弑神者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zeng桑6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小huai19张月票的鼎力支持~!   谢谢一样桑20张月票的鼎力支持~!   谢谢七海桑的2张月票支持~!   谢谢青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id酱与番茄酱15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月老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书法家的月票支持~!   谢谢心叶酱13张月票的鼎立支持~!   谢谢夜桑6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Hi桑十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5个9177桑五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谢谢雨晟桑2长的月票支持~!   谢谢小草酱2张的月票支持~!   谢谢天雨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lok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木子桑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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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酱,最近你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次我看到的好像都是番茄酱呢…我都没法看到你颤抖了~   00酱,比武招亲快开始咯~!你猜灵宝会不会上场?   卫宫桑,南宫泉很快就要复活了,我可时刻都记得他的呢!!!   关于入坑想走的小伙伴…再看看嘛?再看看?我保证不做任何恶魔的诱惑,就留下再看一眼吧?   嗯…关于那几位还没有入坑的小伙伴所说的无厘头的故事情节的问题…我想,看到最新更新的这个地方的小伙伴应该基本…没有这方面的相关问题了?这个就不做解释了~   关于我的更新…我尽力调整看看,看能不能保证更新的情况下,每日再多更新一章…前段时间是键盘坏了,这个是很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现在我家键盘小八好了没的问题…嗯…保留到下个月吧?   关于XZ酱所说的小说漫画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确地说,绝对没可能~   NTNG酱,我可以很肯定地跟你说,你出现的频率高到我绝没可能忘记你呢,所以就不想你了~   关于几位利用强硬手段去阻止乐正家一家子去搞事的几位小伙伴们(例如溪风酱和时光酱啦),我很期待昶斐晚上去敲你们家的窗户~   顺便对时光酱与溪风酱说一声,昶斐与乐正初他们可不是什么死亡小学生的主角体质,只是普通的被招惹型体质而已。昶斐一个人被随叫随到是很辛苦的,要拖人下水才行,所以…你们期待的一起搞事的事很快就要有了~   至于昶斐妖化的事…呵呵~想多了,暂时不会有的~毕竟…血族那边得到的鼎都还没有收集齐…咳…   另外随便记下阡晚酱关于播磨的符咒的问题,因为暂时没有播磨家族的人的登场,我也担心长时间不写他们会漏掉,在这里做个笔记~   最关键的一点,我必须强烈的申明一下,关于月老之中各色作死的人,那统统都跟我没关系!   继续怼一波末龙桑。   最后…我这写了不少了…都差不多想是一章的分量了,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加了一更免费的章节?咳咳…诶诶诶!别动手!别激动!我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咳咳…不过今天是真的晚了,咱…明天再考虑加更的事儿?   还有关于小伙伴提议的章末作者有话说的回归…嗯…这个可以有,不过为了保证不影响到阅读体验和不占用收费章节可能存在的字数收费,我会尽量采取一些比较便捷的方式来进行章末的交流环节~   仔细想想…一口气全部写在一章还蛮累的…我都累得想睡觉了…   那么…就先酱,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八步:别胡说,我没搞事!   乐正世家特意举办的宴会上,群英荟萃,不管是年轻有为的,还是功成名就的,都没有道理缺席这次宴会。   但并不是每个人对于这样的宴会本身感兴趣,每一个人来这里,都有一些或是私人,或是他人的原因。   就例如说,现在正在相互做着交流,为了自己的家族,考虑与谁联姻的未婚男女们。   还有一些关于合作事项的商讨的每个公司各方面的负责人代表。   亦或是一些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见见世面,顺便增加一下孩子未来出路,加强子女未来人际圈子的人。   当然,这当中也不乏一些专门过来耀武扬威的,与专门过来蹭吃蹭喝的人。   昶荀已经非常机智地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在了蹭吃蹭喝的那一类人当中了。   他可没法与兄弟们比,明明不喜欢,还要往一群倒霉催的家伙里面凑,然后听那些明知道是在讽刺自己的话,还面带微笑地去与之交谈。自虐也不是这么玩的!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自家小文妹妹如何去劝说他,他死都不要在明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的情况下,还跑过去找虐!   这就可怜了乐正文,她有哪里知道人与人之间那么多问题?看着三哥连她的面子都不给,眼中已经开始噙泪,一边伸手抹着眼角,一边独自一个人往乐正家方向走。   “哎哟!这谁家孩子?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前面有人啊?”可乐正文还没有走两步,她的路就被挡住了。   听头顶非常刻意的说话声,乐正文愠着泪的眼向上扬了扬,就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少年。   这人看着有些熟悉,趾高气扬的,可她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了,她有点茫然地看着对方,紧抿着嘴巴不说话。   “呵呵…”对方看着她的模样冷笑了两声,俯下了身来,“小杂种,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   乐正文细黑的眉越皱越紧,就算她记不起对方,她都看得出来,这个比她大好几岁的人,对她充满恶意。   乐正文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转,但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手臂,用力地又拽了回来。   “小杂种你准备上哪去?不想跟你的堂哥好好聊聊天吗?”对方的笑声压抑着兴奋,他好像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这样的声音,让乐正文感到害怕,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身子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了。   可她却敏锐的抓住了对方的话,偷偷地咽了咽唾沫,她的脑海中,闪过了爹地与哥哥们应对这类人的模样,最终,她脑海中的回忆,定格在了二哥昶斐的身上。   “喂,乐正少爷,这女孩是谁啊?”一旁,有少女正带着揶揄地语气询问抓着乐正文手臂的少年。   “呵呵…一个自以为只要偷偷生下我叔叔的孩子,就能够成为乐正家的媳妇的狐狸精的孩子。   她的母亲,可是气走了我叔叔的妻子的女人之一呢!她和她的那个杂种哥哥,还妄想能跟我叔叔的两个嫡子好好相处呢!呵呵,你没看到,刚才她在昶荀那边的样子!   啧啧…卑躬屈膝地,是想要想她妈一样,去讨好自己的哥哥吗?还真是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女…呜…”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脚背被狠狠地砸中了,紧跟着,他感觉到了膝盖处传来的一阵巨疼。   下意识地想要俯下身去摸膝盖,这一低头,他的头发,就被一只小手狠狠抓住,用力就是向下的一拉。   “砰”地一声闷响,这少年的身子因为惯性作用,摔在了地上,在方才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值的小小少女,已经伸手捏在了他的脸颊两侧往两侧用力拉,笑得让人熟悉。   “堂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就真是那么~喜欢跟我闹着玩吗?咯咯~”从少女的口中,不带丝毫伪装地蹦出了脆生生的甜糯笑语来。   原本因为一人摔倒,引来的诧异与疑惑的目光,在此刻变得好笑与善意。   看样子,是一对兄妹正在闹着玩?   可刚才目睹了一切的那少年的朋友们,都是心知肚明。   这哪里是两兄妹在闹着玩?这个被少年称为小杂种的少女,刚才是冲着少年反击了!”   这时候的少年,心中的怒意已经不可遏制,盯着乐正文脸上和昶斐相似异常的笑脸,顿时恶向胆边生,从地上跳起来,带着狰狞地笑容,再度抓向乐正文。   “小丫头,你可不是你那个被你爸抛弃的哥哥!”   乐正文在出手之前,就已经猜到面前这个少年想要做什么,她的心脏跳得很快,但相比之前的紧张,小文发现,她…在兴奋!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这个少年的手,看着对方抓过来的手,她灵活地绕到了大厅中其他客人的身后。   这里的人很多,也很杂,但乐正文脑子转得飞快,她隐约觉得,人多对她有好处!只要她正确把握就行!   乐正文的目光,在四周搜索了一圈,爹地与大哥的距离实在是远了一点,她无法确定自己全力以赴地往那边跑的时候,会不会被那个少年抓住。   如果大喊大叫,会不会让人觉得她是个没礼貌的女孩子?那时,大家第一印象是她不对,就算她是对的,爹地哥哥们也会因为她没礼貌,被大家赶出去?   乐正文想起了自己不乖时,被管家打手板心的惨痛过去,打消了往大哥那边求助的想法,转而看向后方。   可回头,哪里还见三哥昶荀的踪影?乐正文呆了呆。   那一瞬间,她差点就被那个奇怪的少年给抓住,好在她的反应够快,抓着一位小姐姐的腿转了小半个圈。   “姆?”不过,她的行动也引起了那位小姐姐的注意。小姐姐低下头来,歪着头,疑惑地看向了她。   乐正文抬头,这才注意到,这位小姐姐与其他大多数客人不太一样,她的脸上,戴着一张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与一张小嘴,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小姐姐的模样,与她面具下澄澈的双眼,让乐正文有种安心感,她忍不住叫道,“姐姐帮我!”   那位小姐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但已经伸出手,将自己面前这个小小的少女给拉起来了。   “怎么了,六号?”一旁,看上去似乎是这位小姐姐同伴的男子好奇地转过头来。   “呐!”被他称为六号的小姐姐,将面前的乐正文往那男子的面前推了一把,已经迅速掏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以肉眼都有点看不清的速度闪动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还想要不要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去找一找boss的下落,这个妹妹就忽然出现了。我是很奇怪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商人、军人、佣兵、官员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妹妹在求救。   看她的模样与穿着,她应该也是我所说的那群人的子女,可为什么她会求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   “咳…停!小六,我大致上知道事情大概了,你别敲手机了,我看得眼晕……”之前还在问六号怎么了的男子,现在非常痛苦地将面具往下拉低了几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揉着自己的眉骨来,似乎很后悔刚才提问。   “喂…!你们,能不能将我妹妹交给我呢?”不过,还不等这名男子再多说什么,有一道声音,正忍耐着什么,咬牙切齿地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哦?”刚才还在皱眉的男子,眉头已经上扬起来了,重新将自己拉低的面具又戴了回去,目光转向说话的人。   六号一言不发,漠着脸,也同时转头看向了那位插入他们这群人之间的那位不速之客,   乐正文仰头,看着那位被两人打量的少年,忍不住缩到了六号同伴的那名男子身后。   感觉到乐正文的行为,那男子吓了一跳,扬起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后的那个小丫头,不由笑了。   “我们跟你这妹妹一见如故呢!不介意的话,我们想跟她多聊聊。”男子爽朗地笑了。   “我很介意。”可对方完全就不准备给男子与六号面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两人,嗤笑了一声。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跑来混吃混喝的喽啰,不过我先警告你们一声,有些闲事,可不是你们能管的。”   “管闲事?我们这怎么能说是管闲事呢?”不知是那句话刺激到了这位男子,他凑近了对方的脸,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冲着面前的少年挤眉弄眼,“我只是在挑事!”   “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少年乐了,这个面具人,还真是奇葩,居然那么蠢的自曝其短,把正义留给了他。   “我说的怎么…”男子还想继续顶两句,少年的手就按照了他的胸前,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忽然凉凉的。   那一瞬间,他隐约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大事不妙了,下意识地这将自己身后的女孩给推开了。   可一切发生得也很快,他的动作都还没完成,四周一切景物迅速倒退,伴随巨响与耳朵嗡鸣的声音,他模糊听到了那名少年的说话声:“来人,有人挑事!将他们给我扭送到警察局去!”   男子听到这,反而哈哈笑了两声,口中呛出了血沫。   他见过恶人先告状的,也见过先下手为强的。不过,能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在场,伤害到无辜的人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番姿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样子,这很符合他们kill fox的“狩猎”目标啊!   Kill fox之中的27号洛可休,冷笑着的想着,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惨叫抱怨,每一块皮肤都在呻吟哀嚎,可他却还要断断续续地叫道:“boss!搞事了!”   众人别说完全不明白这人在叫什么了,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   看着满地狼藉,与被连累受伤呻吟的人,不少人的脑子还处于迷糊之中。   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在这一瞬间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些人采取行动之前,有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温润声音,轻飘飘地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传到了那男子耳中。   “胡说,我可还没开始搞事。”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四十九步:咳!还让不让人愉快装逼了?   谁会想到,在大型的宴会上,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线,有时候,也会成为决定很多人将来命运的契机呢?   乐正文求助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帮助自己的人,会是都市传说的kill fox前来凑热闹的成员。   她更不会想到,率领着这样一支最爱多管闲事的人群的人,会是自己一直觉得最亏欠的二哥。   可她想不到,也联想不到的这些,kill fox之中的zero——昶斐(♂·非常态)却觉得这个着巧合,巧得好!   随着压下了所有杂乱声音的男声响起,不少人开始朝着发声的源头看去。   大厅的一角,人们发现了三人,其中一名是身材婀娜戴着一张紫色闪着两片的假面的女子。   她穿着火红的晚礼裙,就如盛开的最艳丽的玫瑰,那双眼之中迸射出的冷芒,又让她如雪山之巅的冰寒雪莲。   另外的两名男人之中,一人是穿着白色银边的复古的中山装的青年人,他带着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面具。   一眼乍看下去,还以为是一名老人,可他站在那边,浑身上下却油然升起一股飘然出尘之感。   在看在两人中间的那人,他身形挺拔颀长,戴着一张相当奇异的面具。这张面具为银白的半月状,面具上绘有祥云,跟月盈的位置,还非常精致的雕刻了一个月老树。   面具很精致,遮住了近乎大半张的脸与部分的下巴,可面具的精致却及不上这男人那双眼。   随着他收回来的目光,众人清晰看到,这男人有着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与他对视,好像会不知不觉地他将灵魂给吸入那双眼睛之中。   他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黑色休闲西服,这真的是非常寻常的大众向西服,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在看到那男人的时候,只感觉他身上的衣服就像一套黑色的军装。   要是加上一件大氅,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古代统帅大军的将军元帅,而不是眼下在宴会之上众多人中的一员。   那凌然的气质与那份内敛的凌厉,都让人为之侧目。   可有人却在惊奇一件事,这样从气质上就隐藏不住的特殊人士,为什么直到此刻宴会上出现了乱象,他主动站出来,才为人所瞩目?   这个问题…最为当事人之一的昶斐,还真能回答他们,没办法,毕竟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可还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可是进来之后,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厕所,进入了月老商铺换了一身行头和模样才出来的。   上次回去实验了易岁丹,后遗症大到他看到易岁丹都有点心里发怵。   要不是他昶斐还惦记着在自己那群kill fox的同伴们面前重新树立一下他作为zero的形象,他死都不要再尝易岁丹。   不过,他都没有料想到,自己刚刚从厕所出来,就碰巧撞到了好像也是刚刚换了一套着装出来的同伴一号,那位神秘强大的咸鱼风水师。   那会儿他们俩可还尴尬了好半晌,原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打破那份僵局,没想到外面就听到了吵杂声。   刚冲出厕所,就碰到了拎着裙角匆匆从女厕所出来的那艳红的身影。   别问三人当时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们光是看看那面具,就基本确定是自己人。   因为外面吵杂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三人心照不宣地小跑到宴会大厅的一角,趁着别人没注意,装模作样地抓起了他们面前的东西,摆出了自认为相当装逼的姿态来。   碰巧地,洛可休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昶斐对那样的话,都养成条件反射地反驳习惯了,本能就回嘴了。   不想,一整个大厅中的人吵闹的声音居然还没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大,MDZZ了!   昶斐原本就匆忙得很,这一下措手不及,继续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天装傻。   不过因为无数的目光都击中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都没有办法再继续装傻下去。   绝对不是因为身边两个同伴都开始在悄悄地拽他的裤子,差点没把他原本就觉得腰带好像还是偏大了一些松垮垮地裤头给拽下来了的缘故!   眼看着自己一不留意就又一次变成了众矢之的,昶斐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应该开心于自己又有装逼的机会了。   还是要沮丧于自己又不小心摊上麻烦,又要帮自己那帮特会作死的同伴们收拾烂摊子了。   别问他为什么连续想了好几个“又”,这是个现实问题。   不过,在他收回目光,不再装傻的时候,他注意到事件中心的那几个人与他们的目光时,就笑了。   特别是,看到了目光凶狠地瞪着自己,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乐正韬,还有吃惊又内疚地摔在地上的乐正文时,昶斐不由怒极反笑了。   他的目光在乐正文破了一道口子的这裙子,还有她手脚上出现的血迹上停留了片刻,双眼不由地眯了眯。   “怎么回事?”冷酷地声音从他的口中蹦出,让他原本听上去温和如春风的声音,忽然就变成了西北风。   “boss?”看到纷纷让开道路的人群尽头,那名丰神俊朗的男子,kill fox的众成员齐齐叫了一声。   不过,大概是因为太过于整齐的缘故,让四周众多不了解情况的吃瓜群众感受了一把军容风纪。   这齐刷刷的架势,摆明了就是纪律严明的军事组织吧?   谁会想到,这群kill fox的成员们的心里头,是何等复杂?   这人就是他们的boss?说好的个子矮小呢?说好的可能是个猥琐的老头呢?说好了不敢见人呢?   这怎么可能是他们那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躲在暗处搞事的boss!这肯定是假的!   他们的boss不可能长得这么英武不凡!这肯定是boss在什么地方特意请来的人冒充的吧?   他肯定是想要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才故意用这么拉风的姿态出场!   敢不敢再骚气一些啊!Boss!   Kill fox众成员之中,少说一半左右默默翻了个白眼,剩下的已经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拍照了。   Boss的模样欸!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戴个面具,好歹还是见到个人了,必须拍下来,去APP爆他照!   昶斐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家的那群逗比,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激活一下的话,是到死都不会认真起来的。   看看现在还在作死的那位在27号就知道了。   27号洛可休,这会儿还口吐鲜血地努力抬头,口中虚弱地嚷嚷着:“诶…欸…谁…谁扶我起来…我…我得…我得好好看看咱家boss长什么样…”   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小心太兴奋不小心直接挂了!   昶斐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对于kill fox这帮子不给自己面子,在他询问的时候都装聋作哑的同伴,他狠狠地在他黑名单小本子上狠狠记上了一笔。   喵了个咪的,零号不发威,真当他是空空如也了?   “他…他欺负我,还打了那个想要帮我的叔叔!”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和kill fox的成员一样的,乐正文在听到了昶斐的问话时,呆了很久,直到昶斐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大声地将自己的遭遇说脱口说出。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这位戴着面具的神秘大哥哥走过来,心中所有委屈就再也憋不住,向面前的这位大哥哥告起状来。   她一开口,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落下,话也停不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将刚才事情的经过跟昶斐说了一遍。   乐正文本就聪明,虽然正伤心着,说得却又快又清晰,听得昶斐与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乐正霆禹、乐正初与昶荀心中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飙。   “我倒是不知道,乐正世家的少爷那么喜欢打抱不平,对于我们家的家事都那么在意呢!”昶荀挤开人群,来到了乐正文的身边,看到了自家小妹手上脚上的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冷冷地讽刺了过去。   而大哥乐正初的眉头,这时候的拳头都捏紧了,要不是赛巴斯安这会儿正死死地拦住他,他在昶荀冲出去之前,就要按捺不住去跟乐正韬直接斗法了。   再看乐正霆禹,他的目光沉了沉,脸上挂着明显地假笑,对站在自己不远处,在之前还在跟他讨论乐正家未来的当今乐正世家的家主道:“我想,你家子弟的态度,让我也不需要再考虑什么老祖宗的想法了。   伊耆家和黎家想怎么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想怎样做都行,不需要来问我,也没必要去找昶斐。   那孩子估计也没有兴趣跟你们讨论。”   乐正江统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向了现在被所有人包围的方向。   他有些不明白,就为了那么一个私生女,下一任家主位置的诱惑,乐正霆禹都不要了?   就算他不要,为昶斐争取一下,也是作为一名父亲的职责吧?   这家伙,是真的因为生气了不想再继续与他谈下去?还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跟他抬价?   要是为了抬价,那就耗着,反正他也不急。   要是因为生气,那这火气也不可能一直持续着,到时候等他们一家子自己消了火气,自己再给乐正韬一点惩罚,做做样子,再继续他们的议题也不迟。   至于现在…乐正江统对人群之中,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相当好奇。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群人,应该就是当今社会最火的那个都市传说kill fox的成员。   而戴着那张奇特银面具的男人,应该就是kill fox之中,那位颁布任务的第一组织者兼第一领导者zero了。   ****************************************   咳…章末的我应邀回来了…首先谢谢小鸟酱六张月票与一千火卷的双重大力支持~!迟到的双更…这不,回来了嘛?   谢谢无忧酱、影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夜痕桑十五张月票的鼎力支持~!   谢谢沉没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心叶酱九张月票的大力支持~!关于火卷换月票…呃…这个还真没法换,除非是在看书时消耗五千以上的火卷,系统才会自动赠送月票,剩下的就是长且有效的书评可以兑换月票,或是去SF各书区闲逛可以捡月票~   阿水,好久不见,你看到哪里了?   谢谢末龙酱与叶越酱分别六张的月票大力支持~!   谢谢豪情酱的月票支持~!   嗯…末龙酱,你把我丢出去的话,怎么捡回来啊?另外,id酱,我可是不搞事的~正经人!   最后…果然…章末还是太长了啊…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喜欢章末的这个小环节…   那么最后的最后…温馨提示,小伙伴们,现在气温变得比较快,不要为了一时凉爽乱脱外套而着凉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步:以牙还牙!   乐正韬现在心中的愤怒根本没有宣泄完,乐正家的那个小杂种居然敢对他动手!就算是乐正初与昶荀,与他遇上的时候,都不敢对他动手。   这些人至少还懂得顾忌一下他们彼此的身份与立场,可这个小杂种,就跟她那个该死的二哥一样!   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逮住那个死丫头,好好教训她,居然就有人半路横插一脚。   想多管闲事?呵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吗!   乐正韬怒火熊熊,冷笑着看着自己主动往他这枪口上撞的家伙,脑海中都已经想要了如何对付这群不知死活地家伙们了。   可他还真没有料想到,打了小的,还真的能引出老的。   虽然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高挑的男人看上去并不老,但是他身上那股霞姿月韵的气质,让人不觉就矮了一头。   可就算如此,乐正韬心中依旧在冷笑,不管这人是什么人,这里可是乐正世家,他可是这里的主人之一,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打算对他做什么!   乐正韬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布置了。   就算多出一个人多管闲事,对他也没有多少的影响。   四周的不少人在听完了乐正文的控诉,表情有些古怪。   乐正文年纪小,从小的家教也好,让她在讲述自己的经历时,都是实事求是地在说,半点隐瞒或是帮着自己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但这样也暴露了一些东西。   乐正家的那些糟心事,在场的人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对在场的不少贵妇人来说,结发妻子被个小三给气走,只能怒其不争了,可是将自己儿子当中的其中一个都抛弃了,让那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长大…   这对在场不少已经为人母的女人来说,就是不齿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算丈夫该死,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就算要惩罚出轨的丈夫,也不该冲着孩子出手。   光是这件事情被不少同一个圈子的贵妇们通过不同渠道知道时,她们就没少说闲话。   从昶斐(♂·成年)作为代理的董事长为人所知开始,不少贵妇就羡慕嫉妒得要死,别人家的孩子啊…就算是被抛弃了,居然年纪小小的,还能想着帮母亲分担公司的忧愁。   这为什么就不是她们生的呢?这要是她们家的,她们才不会把这么棒的儿子给抛弃掉呢!   只不过,对待小三的子女,她们的想法可就又有不同了。能够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想着剩下孩子的第三者,他们的孩子能好吗?就算好,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就像他们的母亲用她们伪善的外表去勾引别人丈夫那样?   到这种时候,有那么一部分的贵妇们,倒是选择性失忆,忘了孩子们都是无辜的原则了。   她们看向乐正文的眼神,有着某种不用说,就一目了然的反感情绪,就连乐正文这么可爱的女孩哭起来的模样,也让她们感觉到虚假与恶心。   她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开始小声议论起乐正文所说的那些话当中,有多少是为了自己,说了谎的。   乐正韬嗤笑地看着乐正文,就好像正在看着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他的这个反应,都不需要去说什么,就让不少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加的肯定了。   每个聪明人都开始充当起还原当时真相的侦探,有人还站出来找昶斐打起圆场来:“欸欸,这位先生,这当中,可能有某些误会,冷静,大家现在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   “就是啊!怎么能光凭一个…小女孩所说的话呢?我们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人?”   “啊…对了,这么说起来,我之前好像听到是那个被推出去的人在挑衅来着,他好像说要捣乱什么的。”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也听到了呢!是跟那女孩一起的人吗?”其他人看向乐正文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说起来,我刚才就看到那个小女孩一直在人群中像只小老鼠似的窜来窜去的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人怀疑地说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这下不少人开始偷偷摸了摸自己身上,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看乐正文的眼神,直接从不善变成了看待小偷的眼神。   还有人神经质地叫道:“哎呀…我好像…丢东西了…”   她说着,还不忘朝着乐正文的方向看过去,要不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都想要上去搜身了。   看着四周所有人的反应,不是冷眼旁观,就是疑神疑鬼,要不就是还保持着中立立场,思考着到底谁对谁错的,昶荀心头的怒火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同样注意到,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是那样看待一个不争气的可怜孩子的眼神,看向他怀中的乐正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做了坏事死不承认的罪人。   有一股子冲动,让这昶荀想要让这些家伙统统都去死!   他浑身颤抖着,青筋都一根根爆出来了,如果不是臂弯中,她的妹妹身子还颤抖得厉害,他已经冲出去了。   或许,乐正韬早就料到了这些,所以估计将事情弄大,他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呵呵…”在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下,那个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zero,忽然笑了。   众人在这一瞬间立刻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在他的身上有着什么魔力一般,所有人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这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发言。   乐正韬丝毫不在乎面前这个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会说什么,反正他只要帮着乐正文说话,那他就注定是在强词夺理。他如果识趣一些的话…   “我就是来砸场子的。”乐正韬的念头还没想完,昶斐一句话让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空白了。   “什…”他想再问一句,抬头却发现对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在了他的胸前。   之前发生的一幕,瞬间在众人面前重演。   不过,与乐正韬刚才对洛可休那手法不同,乐正韬那一下推出去,让不少碰到了洛可休的人都跟着遭殃。   可昶斐这一推之下,所有碰到乐正韬的人,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推开了几步,反倒是乐正韬,整个人炮弹一般地飞射出去,没有撞到任何桌椅和人,反而是自己撞入了大厅中央阶梯,楼梯没撞坏,他反而像是受到了重创,一大口的鲜血咳了出来,脸色都灰败了。   “你…”就连乐正世家的人都没有料想到,昶斐会忽然就冲着乐正世家的人出手了。   可是他说是来砸场子的,却没有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就连其他的宾客都没有伤到,只是重创了乐正韬。   而且,还是将之前乐正韬对洛可休做的事,以更好的形式重复上演了一次,想发难的人准备发难,却都感觉自己如果站出去,可能在道理上会被这个zero怼得很惨。   他的心中似乎早就有了一番打算。   乐正韬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重创,他连续咳嗽了两声,颤抖地掏出了一枚丹药就迅速地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再度抬头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看,看向昶斐的眼神,不复之前傲慢之下的矜持。   “咳…你知道…咳咳…你在做…什么…”   “乐正世家的待客之道,原来就是在客人动动嘴皮子,开点小玩笑的时候,对客人出手?”   “你…你强词夺理…”乐正韬有些心慌,对方太从容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得罪世家。   “我强词夺理?我的人断了三根肋骨,右脚脚踝脱臼,内脏受损百分之三十,身上被玻璃划伤四十一处,脊椎差点被撞断,胸前肌肉撕裂。失血九百七十一毫升左右…”   昶斐眯了眯眼,还特意去打量了洛可休一眼,喝了一句,“二十七,你想死就继续给我动两下!”   “噫…干…干嘛那么凶…”洛可休顿感委屈,他只是想起来看看他们家boss的长相罢了。   一旁已经开始给他止血的kill fox的第三号人物2,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27,我可提醒你,我是医生,但我不是负责外科的,你要是那么想死,就尽管与0对着干。”   洛可休眨了眨眼,立刻哎哟哎哟地叫起来,“boss…您可要给我伸冤啊!我好像快不行了…”   这下轮到昶斐眼皮子抽抽,装聋作哑的开始无视那边装可怜的洛可休,收回目光看向了乐正韬,继续冷笑。   “你要是说我强词夺理,那那些根本没有跟你说话,却因为你的出手而受伤的人,又应该如何说理?”   被他提醒,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现场其他受伤的那些宾客,他们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乐正韬出手的时候,自己刚好在他攻击的范围内,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最重要的是,看看昶斐的出手,除了乐正韬之外的所有人,甚至就连桌椅都这没有被破坏。   可乐正韬的行为…却破坏了一路,这…是故意为之?   乐正韬瞪着眼,他现在可以肯定,人群簇拥下的那个神秘男人对他出手,绝对就是为了让人们注意到他与自己出手的区别,才故意采取了相同的攻击手法的!   除了本身有眼界,或是实力足够强大的,谁会真正清楚,桌椅与人没有被破坏,完全是出于昶斐的个人强大?   昶斐故意引导别人的想法,分明就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这,却偏偏就是kill fox创立至今,一贯的作风!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一步:二哥,你别走!   乐正韬的把戏被kill fox的zero昶斐(♂·成年)以相似的形式重演,让整个宴会的风向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之前人们如何看待乐正文等人的,现在他们就是怎么看待乐正韬的。   在昶斐有意无意地带动下,乐正韬在在场宾客们看来,不但没有分寸,还目中无人,故意伤害无辜宾客。   就算不是故意的,但动手的时候,没有像昶斐那样考虑到会有无辜的人被牵扯进去,摆明不把人放在眼里。   刚刚还想要阻止昶斐对乐正韬出手的宾客,这时候也纷纷停止了劝说,他们忽然感觉,昶斐做得太好了!   乐正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昶斐将众人针对的目标从乐正文变成了他,心中又惊又怒,却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咳…韬儿,还不道歉!”正当他思索的时候,乐正江统的声音**了两人的对峙之中。   昶斐斜眼看向了乐正江统的方向,不自觉勾起冷笑。   乐正江统忽然帮腔,帮的肯定不是他,要是没算错的话,这会儿就要给乐正韬刚才的行为过失找借口了吧?   “抱歉了kill fox的zero。我家这孩子,做事鲁莽了。”   “呵呵,的确很鲁莽,刚才要是没有人阻止他,估计得多上一条人命了吧?”盯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乐正江统,昶斐一如既往的不给人面子。   乐正江统的脸上半点不适应的反应都没有,还点了点头,叹息道:“嗯,先生说得没错,韬儿他是太过鲁莽了,不过,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出手有点没分寸。   如今先生教训了他一顿,这样的事,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还请zero先生高抬贵手,不要在跟一个孩子计较。”   昶斐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大欺小?”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乐正江统笑容不变,“哪敢?Zero先生不过是看不下去,出手教训,并无不妥,也怪我们,平日都舍得对这孩子出手,才惯得他无法无天的。还请zero先生见谅。”   呵…这是在暗示我,你们都没有动手教训自己家的孩子,反倒是我这么一个外人出手,没有道理吗?   昶斐嗤笑了一声,“我见谅?我有什么好见谅的?你家这孩子,又没法欺负到我头上来。要见谅的是那些人。   要去道歉的对象也是那些人。”   昶斐伸手向自己身旁与身后指了指,乐正江统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话,这是在告诉他,就凭乐正韬,也就只能做到那种轻软怕硬的事了。   “呵呵…”乐正江统笑了,看来,这个zero,也是一个跟他很相似的人,“zero先生你说得没错,是我糊涂了。”   他说着,转身望向乐正韬,“韬儿,还不快过来跟大家道歉?”   因为经过了上次医院的事之后,世家开始注重起世家中那些纨绔子弟来,   所以这几个月,世家开始运用起修真者的丹药,来开始培养一些亲信子弟之外的孩子来。   乐正韬的体质在那之后,也大大得到了提高,加上昶斐有意控制力道,给他一个教训,而他又及时地吞服了丹药,以至于他的伤势并不会让他站不起身来。   但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乐正韬故作虚弱地扶着扶拦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向众人的方向低下头来,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都这么“诚恳”了,让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火气也卸了不少,刚才对乐正韬的不满也下降了。   大伙儿目光又开始落在了昶斐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   昶斐的目光扫过乐正文,停留在洛可休身边的2号身上,“如何?”   “嗯…这样估计要住院一个月左右,费用在二十到三十万左右,还不算是VIP的护理病房。   加上精神损失,五十万左右吧!虽然是低了。但怎么说对方也诚心实意地道歉了,给他们一个面子,五十万。”   “嗯…就这样吧。”昶斐一本正经地转过头来,目光定定落在乐正江统身上,脸上浮现笑容来。   乐正江统明白了,昶斐这是要赔偿来了。这将他心中准备的一些话,给硬生生地给堵回去了。   这赔偿,完全没有谎报或是夸大,作为乐正世家的医院的院长,他很清楚昶斐他们要求的赔偿合乎情理。   可对方这么规矩地按照章程办事,反而让老狐狸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哪里简单的道理。   偏偏昶斐在与他的同伴沟通完之后,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让乐正江统实在抓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思考了半天,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随着他说了一声“嗯…这个简单。”他已经直接利用手机转账支付的方式,将昶斐索要的款项打到kill fox官方公布出来的r士银行的户头上了。   “有劳了。”一套程序完成下来,昶斐点点头,转身就走,看上去好像真的没有半点的问题了。   可这不再继续找茬的态度,和他之前强硬的态度完全不相符。不只是乐正江统不信他会就此善罢甘休,不少脑子清楚的人,也丝毫不觉得昶斐就此停手。   他们就等着昶斐的进一步发难,这可比起单纯的酒会要有意思多了。   清脆的皮鞋踩在大厅中,发出会响声,一道道的目光追随昶斐,像某种意念正在集中。   昶斐走到乐正文与昶荀的身边,停住了脚步,大伙儿的心跳好像也在那一瞬间停止了片刻。   果然!   不少人的嘴角浮现出了了然地笑来。自己属下的文章做完了,还可以拿乐正家的那对兄妹做做文章。   “以后,谁要敢欺负你们,我就顺便帮你们欺负回去好了!”在众人构想的各种霸气宣言中,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Zero的发言,会显得有些幼稚。   不过…为什么听着有那么些…宠溺?的…味道?   乐正文与昶荀都愣了一下,两兄妹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们面前这个…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为什么会对他们说这些。   盯着两人的表情变化,昶斐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向上勾起,顺手在乐正文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乐正文原本还想躲避,可昶斐现在手长脚长,还比她利索,不管她怎么躲,都会被摸到脑袋,狠狠揉两下。   乐正文完全都没有想到这个奇怪的大哥哥,会这么讨厌,都不问问她喜不喜欢被摸头。   可少女又实在奈何不了对方,只能用力抓住昶斐的手,连连地埋怨,“讨厌!老是摸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啦!”   “下次请你吃冰淇淋奶昔!但只能吃一杯。”昶斐嘿嘿笑着将手抬起,结果小丫头手上太用力,居然挂在他手臂上荡啊荡的,那小眼神还有点迷惑,好像想起什么。   昶斐力气是大,不过让自己妹妹挂在他的手臂上,他还真怕乐正文没什么力气,不小心将自己荡飞出去。   他将手放下,还轻轻甩了下,“小文,还不放手?”   “哥…?”乐正文张了张口,扬起脑袋一脸的不敢置信,抓着昶斐的手臂就是使劲拉,另一只小手还费劲往昶斐脸上伸过去,想要抓住昶斐脸上的面具。   不过那只小爪子始终还是没有挠到昶斐脸上来,就被昶斐逮住了小手。   昶斐半蹲下身来,对于乐正文任性的态度,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顺手勾了乐正文的小鼻子一下。   那模样,跟刚才他所展现出的一种姿态,简直判若云泥,身上的气息跟气质都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似的。   这会儿,他身上的衣服哪里还给人戎装的感觉?原本就没啥特别的西服,这下子,还挺像是刚刚毕业上岗的年轻人,朝气、阳光,还有些暖。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这也区别对待过头了吧?   还有,为什么乐正家最小的女儿,会认识这种武装势力的大佬?看起来…缘分还不小?   已经有在场少女在看待这一幕的时候,双眼开始泛起桃心了,看她的模样,不难想象,她是不是已经在她的脑海中脑补出了五十万字或是一百万字的狗血剧情。   乐正文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她盯着昶斐的双眼,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笑。   昶斐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是认出他来了。   可他都想不明白,这小丫头刚才还没有什么反应,怎么就那么突然地发现他是谁了?   他现在的模样应该与他原本的样子完全不同才是啊?   乐正文傻笑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什么,立刻从自己的身上摸索起来,最后从她随身的小背包中摸出了一个跟她自己的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礼盒。   昶斐看到这礼盒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礼盒外面的这层包装…看上去…好像非常简陋啊?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胡乱地用纸包圆了,然后把胶布贴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后知后觉地想起美观问题,然后用缎带绑起来,还打了一个不算漂亮的蝴蝶结。   “…”昶斐盯着乐正文手中的东西看了半晌,看得小小的女孩窘得耳根子都红了,“那个…哥…生…生日快乐…”   “噗…”昶斐看着女孩手中看不出礼盒样式的礼物,还是没能控制住,噗嗤笑出声来。   他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上扬起嘴角,没有什么伪装与假装,他昶斐现在是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之中,有一团暖洋洋的气流在涌动,莫名好像又有点熟悉。   有点甜,好像又有点酸,他忽然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雪夜,自己当时的心情来。   这感觉来得很奇怪,那时候,他的心里面似乎并不是全然没有感受,只是和现在心中的暖意相比,才恍然意识到,那时候他的胸腔中是凉凉的感觉。   多年来,他一直都觉得,是因为天冷,吸入了不少冰凉的空气,所以喉咙到胸口会有凉丝丝不舒服的感觉。   可现在,他感觉冰凉的气息,好像都变暖了。   他今天做了很多准备,他预想到今天会有很多有趣的热闹可以凑,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几乎算是即兴的行动,带给他的情况,还真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昶斐发现自己的语言都变得贫乏了,想到乐正文一直都背着一个包,又能这么及时地随手拿出礼物,这礼物怕是在她准备好的时候,就随时带身上了。   就好像…她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遇到自己,所以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准备一般…   “谢谢。”此刻,昶斐唯一能够做出反应,也就只剩下僵硬地说出那两个不足以表达他这时全部心情的字了。   *********************************   清明写这么一章感觉好像还满不适时宜的…标题都不敢用那几个字了…总之…清明安康…   谢谢逸邪桑、阿灵桑、孔明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影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小冰打赏月票双重的绝对支持!!小冰你每次都好像准备惊喜死我似的…   谢谢小huai与披靡酱的鼎力支持~!谢谢NTNG酱的火卷大力支持~!你已经勤快到我感动得快哭了(哭笑)省点花啊…   先说明,火卷与月票打赏的确是有加更的,只是很多时候都处于欠着的情况下…在此抱歉…会补上的~真的,相信我!看我的双眼,我这么诚挚!   披靡酱你可以试试被月老砸下,看能不能变成陨石…   fff的诸位,手下留情!这火别急着烧,月老中有cp吗?我咋不知道?   最后,关于昶斐巅峰期的外貌…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二步: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乐正江统疑惑地看着正在与乐正文交谈的昶斐(♂·成年),想不通这男人突然招惹乐正霆禹的女儿是干嘛。   如果说为了属下出头,是他发难的由头,可现在该认的错也认了,该被教训的人也被教训过了。   他还要去跟乐正文进行交流是抱着什么目的?赶尽杀绝?这或许的确是kill fox的作风。   在kill fox建立到现在,他不是没听说Zero的做法。   根据多起kill fox出没的案子看来,KF的其他成员动手,讲究以牙还牙,最后一击必杀,干脆利落,不落后患。   但是到了Zero涉猎的事件之中,由Zero插手的事,就没有一个是直接死在这个男人手中的。   他动手比不上其他成员麻利,不想让一个人死,就算那个人霉运当头,也能被这男人硬生生地留下一条命。   然而,绝不能认为这会是一件好事。   Zero…这个男人盯上的目标,基本上都是不得好活,求死不能。   仔细分析案件看来,那些事基本都留了一线。根据线索,似乎每个目标在他们死前,都做了一个选择。   他不是没有请专业的专家分析过,那些人的死,大多数好像是在当时石乐志,但没有被做任何手脚。   虽然在生前似乎受到了不轻的伤害,可是最后尸检的结果,都是不曾被下药,不曾被打晕,不曾有陷阱埋伏。   所有残留下来的线索都在告诉所有人,他们是自愿的。   就好像是被洗脑,着魔了一般地去自寻死路似的。   这很神秘,也很危险,乐正江统会请zero来,也纯粹是为了交好这个男人。   就算不能交好,至少也得收集到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再不济,摸清他的性格也是好的。   可偏偏昶斐的行动前面合乎一名正常的、关爱属下的boss会做的事,到后面,他的行动就开始让人捉摸不透了。   特别是…在看似已经善罢甘休,准备不再继续追究这件事的他,跑去跟明显是被乐正韬“欺负”过,并且被众人讨厌的女孩搭讪…这很不合情理。   “咳…zero先生认识我家这侄女?”乐正江统越想越想不明白昶斐是个什么样的人,干咳一声,提醒昶斐回神。   “嗯,曾经在街边碰巧被这女孩帮助过。”昶斐的回答可圈可点,众人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忙,会让这么一个在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存在,直接当众放下架子。   昶斐也好像是明白在场众人都抱着什么心思,他补充了一句,“那会儿,我和我的一位朋友迷路了。”   这话他也不说话,剩下的他交给其他人猜去,反正他说得基本都是实话,他和小文的相遇,的确是在他与陆黎“迷路”,被困在影缘之中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就因为…她给zero先生与…你的朋友引路了?”也不知道是谁,这时候感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不少人这时候心里想得更多的,都是乐正文这丫头的狗屎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还把握到了时机,利用那么一个机会就攀上了zero这个武装势力的大佬。   “那时候,或许如果我询问的其他人,也能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可能还真没这小丫头什么事了。   不过,出于各种原因,并没有其他人愿意说呢…”   昶斐不轻不重地丢下这么一句让人继续脑补的话,又笑着问乐正文,“这个礼物我可以现在拆开看看吗?”   “嗯!可以咯!”乐正文捂着嘴偷笑,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当然最清楚昶斐说的是什么情况和什么事。   二哥故意要装神弄鬼,她哪有不好好配合的道理?   “boss?今天是你生日?”四周一些压根不在乎自家boss喜欢谁,感激谁的KF成员惊讶的是自家boss的生日。   KF的大伙儿的生日基本都有登记,因为kill fox里,是有生日福利的,所有傻子才不等级自己的生日时期。   哦,zero这个傻子除外,作为领导者,自己天天都可以给自己发福利,压根就不用登记。   也有可能是年纪太大,压根就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生日,所以管理层的那几位,都没有等级过自己的生日日期。   众人也从没有想过要在谁谁谁过生日时,去搞个什么聚会,集体庆祝一下什么的。   不过,要是刚好全体人员都在场的情况下,撞到了谁过生,那这恭喜与热闹的事,自然要参一脚。   在其他人猜测,昶斐与乐正文相遇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这位武装势力大佬与他的朋友被什么任务偷袭受伤,没有其他外援,别人又不敢靠近他们,或是他们不敢靠近大量人群的时候,被乐正文这么一个年轻小小的少女出手帮助的时候,KF的众成员都聚拢到洛可休的身边了,讨论起昶斐这位统帅的生日了。   “不…”昶斐拆开面前的包装,轻轻摇头,“我的生日不在今天,不过也快了。这丫头,大概是因为别人的生日,所以才想到了给我准备礼物,却又不能确定那天能不能遇到我,所以才会在遇到我时,马上交给我。”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昶荀,不由又笑了一下。   乐正文年纪小,对于生日的概念应该不深刻,只会知道谁在当天生日,然后送上礼物。   那她会连同自己的那一份礼物都记得的话,大致上可以猜出,是因为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昶荀告诉她了。   拆开包装,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盒子,看上去并不算大。   昶斐猜测,这应该是饰品之类的东西。   四周的众人也有点恍然,看向乐正文的目光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昶荀现在却是一脸的蒙圈,看着昶斐拿着小盒子,他心中竟然莫名感觉暖暖的?   以往这段时间,他感受到更多的都是一种不舒服的冰凉感,不管他那天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会有那感觉。   今天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今天明明应该完全是让人愉快不起来的情况…真奇怪…   昶荀越想越奇怪,看昶斐的目光就更奇怪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奇怪的男人,可能不仅仅跟小妹有关。   而且,小文送给那个人的那个盒子…他好像曾经看到小文捣鼓了几个出来,弄得还很慎重。   当时他看到,还觉得这会不会是小文准备送给他们一家子的礼物…现在看上去,似乎是单纯用来送礼的?   昶荀是死活都想不到其中最关键的原因,乐正江统那边,却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昶斐搭讪乐正文的真正用意。   引诱!这家伙估计压根没准备原谅乐正韬,他现在盯上乐正韬了,他在刚才就洞悉了事情的真相,掌握了人心!   所以他是想要利用乐正文来针对乐正韬!他应该是通过刚才乐正文的解释,了解到乐正韬的内心了!   乐正文是个契机,她是乐正霆禹的女儿,与嫡系的继承者都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从各方面来说,她与乐正韬是存在着利益关系的。   她支持自己的哥哥,不管是支持哪一位哥哥,将来她的任意一位哥哥成为了乐正世家的下一任家主,她的地位都会有显著的提高。而乐正韬在世家的地位就会下降。   这个zero,应该并不知道除此之外的乐正韬打击乐正文的其他理由。   所以他在这样的基础上,去拉拢交好乐正文,就等于是在支持乐正家的三兄弟。   一方实力的强弱与同盟势力增加,也是会影响在乐正世家内部对于家主和世家长老的选举的。   这个男人,是在逼迫乐正韬紧张起来,他是准备牵住说话的主导权,说不定…他还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   毕竟按照世家一直以来培养出的传统观念来看,乐正霆禹与他的子女,才算得上是嫡长。   从根本上,他们就占据了大义。   之前,嫡长一脉因为神农尺的缘故,并没有长寿者,也不存在自身力量强大的存在。   所以弱小的他们只能成为被利用且没有丝毫威信影响那些实力比他们强大的人。   所以那时候的他们,立场一直都非常尴尬,最后干脆变成了可废物利用的人力。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诞生了一个能够直接与神农尺签订契约的昶斐。   摆脱了神农尺的影响的乐正霆禹与其他的子女真正发挥出了属于他们的天赋,在世家的地位渐渐水涨船高。   要不是现在他这个家主还活着,乐正洋这个由他培养出来的继承者又有足够的手段…   再加上乐正霆禹的所有实力全都用在商业上,并没有培养任何一批武装势力,这才保持了现在的僵局。   可zero…偏偏是这个武装势力的领头者,现在公然地选择站队乐正文一方,加上他本人掌握着强大的武装人才…不难想象,他这样做的意图,完全就是想要一箭多雕!   既获得了在乐正世家的话语权;又针对到了乐正韬,只需要等着乐正韬自投罗网;甚至…他还有可能借机成为世家下一任家主的肱股之臣!获得一整个世家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做的足够好,他还可以将整个乐正世家的全部势力都掌握到他自己的手中…!   可怕!这个男人…果然够可怕!   还好,乐正江统的这个念头昶斐压根不知道,不然他真的要称赞这位乐正世家的当代家主不愧是家主了,这脑洞…还真是充满了危险与算计啊喂!   ****************************************   谢谢溪风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冰羽桑、夜桑、依恋桑的月票支持~!   NTNG酱…你们居然对灵宝的成年版有意图…我是那么容易就让你们如愿的吗?!   谢谢一样桑、炎桑的鼎力支持~!   最后,关于昶斐身上的伤疤,因为身体是同一个,并不是变成别人,所以不管是男是女,伤都是在的   (顺带送上昶斐对标题的一句不得不吐的槽。昶斐:阴谋你个鬼啊!那·是·我·妹!)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三步:最棒的礼物   乐正江统阴谋论地将昶斐(♂·成年)的这位kill fox的zero直接妖魔化了。认定了现在放任着这男人继续这样下去,必然会将他一手经营起来的乐正世家给毁了。   可是,他也明白,这个男人既然能够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将kill fox经营到如今的地步,就是一个招惹不得的家伙。   就算他居安思危地考虑到了这个男人有迫害蚕食乐正世家的可能,也不能对他动手。   不然,就算真的动用了大部分的力量将kill fox给击垮了,他们乐正世家的损失也不小。   而这样劳民伤财的行为,最终也会让他在世家之中培养起来的威信一落千丈。   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将乐正霆禹一家拉拢到自己身边来,让这个kill fox的男人没有空子可以钻。   毕竟是一家人,就算乐正霆禹对世家有怨,但也无仇,他毕竟是乐正世家的嫡系一脉,看着世家彻底垮台,他就真的有脸面在死后去见他那一脉的列祖列宗吗?   不过…现在逼迫乐正霆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但让他马上交出家主的位置…乐正江统又舍不得得很。   这让乐正江统的目光落在了正用阴鸷地眼神死盯着zero与乐正文的乐正韬的身上。   看样子…是该好好地限制一下乐正韬的行动,至少要避免这家伙自己作死去往zero的陷阱里面钻的同时,还连累了他们整个世家被拖下水。   乐正江统光是想想乐正韬这一年给他惹得麻烦,就觉得一阵头疼,真想亲手将这个蠢货给宰了。   可就算真有这样的念头,乐正江统还是没有对乐正韬动手,这孩子蠢了点,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乐正世家养大的孩子…没有做出点什么贡献就没有了的话…不是就真的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培养了吗?   乐正江统眯着眼细细地想了想,抬了抬手。   “老爷?”乐正世家的管家悄然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将韬儿这孩子送去禁地祠堂吧!”乐正江统淡淡道。   管家不由愣了一下,“老爷您说禁地祠堂…该不会是那个…”   “韬儿最近鲁莽了,是该管教管教了,正好最近学校那头快要因为过年的事放小假了吧?时间应该足够了。”   “可…”管家还有点犹豫,禁地祠堂是什么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可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那地方…通常都是世家不怎么期待的弟子去的地方。   虽然是磨练人的地方,可进去的子弟,不少都变成了没有什么自我想法的死士,剩下的那一部分…不是疯子,就是死在里面的。   韬少爷这样在几个月前才受过一次几乎足够致死的重伤的人进去…那不是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放心,他怎么说也是世家的子孙,我自然不会让他像其他的那些子弟那般…”乐正江统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套清晰地思路,“送到最外层便好,再叫一位长老好好在外围守着点就行。”   乐正江统说到这里,管家干脆沉默了,他察言观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样子家主是真的决定下来了。   他忍不住看了乐正韬一眼,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这位少爷的结局,看来是已经注定了。   昶斐此刻的脑子同样在快速地转动着,虽然乐正江统并没猜准他会帮乐正兄妹出头的最关键原因是出于他本来就是这两人的哥哥,但乐正江统有一点是猜对了——他,就是要用最基础的武力威慑。   乐正江统能够一直欺负到乐正家头上来,甚至能够修改世家多年来以嫡长继承家业的传统,成为家主,甚至就连乐正韬都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弟弟妹妹出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乐正家的新根基太浅,没有足够强大且能够震慑其他人的武装力量。   经营商业方面的人脉再广,要是没有一批好盟友,但凭个人强大武勇,在话语权上始终还是弱了一头。   他现在可能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交好乐正家,在别人看来,他们在面对乐正家时,就得再多加考虑一下,这样的一个乐正家,是该结交,还是要打压了。   不过…这些短时间里也看不出什么成效,也不是昶斐关心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他是不是应该秀一波能干?   是不是应该让他家这帮子属下,好好地见识一下他们家boss英武不凡,风流潇洒,意气风发,一言九鼎的样子?   可惜没有粗壮的肌肉,不然他现在还可以秀一波肌肉。   太紧实了啊…真不知道未来的他是怎么做的,肌肉似铁,但完全没有他所见过的那些健美人士那样膨胀爆发的肌肉,完全就看不出什么强壮感嘛!   他最初还幻想着自己长大后,会不会跟他看过的漫画JOJO里的主角一样高大威猛。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的确是像里面的…高大威猛的主人公…他爷爷一样!   “zero?”一旁,一号咸鱼风水师轻声地喊了昶斐一声,将昶斐的有点沮丧的心情给拉了回来。   “嗯?”昶斐回过神,注意到自家的妹妹还在期待地看向他手中的盒子,立刻收拾了一下自己沮丧的心情,将他面前的盒子给打开了。   盒子之中放着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音乐盒,花朵状的,明显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昶斐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是不小心就知道了乐正文的一个小小喜好了。   乐正文看到昶斐在看到盒子之中的东西后,抿嘴忍笑的模样,脸颊就是一红,“哥你…你笑什么?”   “嗯,很符合你的风格呢!”昶斐继续忍着笑回答。   乐正文脸颊更红了,“你嫌我送的小家子气就直说啦!不想要就还给我!”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嫌弃你的礼物?”昶斐见少女真有来抓盒子的动作,立刻站起来,将盒子给举起来了。   乐正文没想到刚刚看起来还温柔宠爱她的二哥,居然会做这种欺负人的行为,脸颊都气成包子脸了。   “哥你欺负人!”她没有再继续利用武力手段,强行夺回送出去的礼物,直接使出了她的绝招,泪水攻势!   无奈昶斐“铁石心肠”,区区的在眼中噙泪的伎俩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残血,昶斐直接绕到了一号的身后,靠着同伴,不急不慢地去开音乐盒,口中还笑道:“不着急,等我听听着里面的音乐再考虑要不要还给你。   要是太难听,没得讲,我也肯定要还给你!”   “哇~二…哥你真欺负人!”乐正文一听,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可昶斐哪里看不出这丫头什么时候是装出来的,什么时候是真的哭?干脆假装没看见,直接打开了盒子。   是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这个音乐盒内部是手工制品,是用发条转动才会动作的类型。   但这不是让昶斐愣住的原因,昶斐会愣住,是因为这个手工制作的音乐盒内部的雕花,是一家七口人,有老爹、老妈、大哥、二哥、三哥、小妹与管家。   虽然小巧,但是只要仔细去看,就能清楚看到这些雕花上的模样,父亲张开双臂,拥抱住一家所有人,表情沉稳古板,却有点纠结后悔;   母亲揽住孩子们,表情英气逼人,却有点一些柔情;   大哥手里面端着厚重的书本,目光却看向了自己的弟妹,表情认真严肃,却又带着一丝宠溺的苦笑;   二哥站在众人最前面,张开双手,好像是自由地向着光明而去,又好像是保护家人们,他的表情傲慢张扬,却带着丝丝地温柔;   三哥站在两位兄长的后方,双手护住了最小的妹妹,傲娇较真,却好像又带着不拘小节的感觉;   小妹则是仰着头,注视着一家人,活泼开朗,却掩不住眼神之中对亲人们的向往;   管家默默站在最后方,却是三头六臂,手中拿着锅碗瓢盆锅铲等物,表情恭敬之中带着浅浅地笑。   而音乐则是西方较为著名的曲目,雪绒花。   这一首曲子出自一部以家庭为主的音乐戏剧电影之中,昶斐在看过那部电影之后,也一直不曾忘记这首曲子。   熟悉的旋律超越了大厅之中其他的音乐与吵杂声,在他耳中回响,让昶斐一时之间有点走神。   “zero?”直到身边有谁一声轻唤,他才犹如被大锤砸醒,瞬间合上音乐盒的盖子。   “怎么?”收敛了一下心情,昶斐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平稳。   “Crazy lion的那一帮子家伙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哦~”昶斐眯了眯眼,丢下一句“不管他们。”重新转回身,将礼物揣入自己的怀里,半蹲下身子,双手按在了乐正文的双肩上,“丫头,你的礼物很好,我会尝试实现你的一个愿望的。”   昶斐并没有问乐正文想要什么愿望,乐正文却清楚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应该都是没有白费的。   现在二哥的潜台词,是代表他是愿意接受自己的礼物,并且尝试接纳爹地和哥哥们了吗?   乐正文不敢确认,但她同样不敢问出口,她同样害怕自己问出口时,得到的是昶斐沉默以对。   乐正文看着昶斐将双手从她肩膀上挪开,默默看着他转过身背对自己,留给自己一个背影,乐正文的小手,不由握成了拳。   她忽然感觉,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弱小与无知,所以永远都只能看到家人们的背影?   他们看上去都那样高大,可她却这样的渺小…   或许…她也该改变了?   **********************************   哎哟来迟了,章末改日可好?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四步:这就是故意找茬吧?   “这人怎么回事?收到礼物还那么不客气?”在乐正文将礼物送给昶斐(♂·成年),还要被昶斐给“欺负”的时候,昶荀已经有些不爽这个忽然就能得到自家妹妹好感,还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的事的家伙了。   不过就是比他成熟,比他高罢了,一个连脸面都不敢露出来给人看的家伙,长相肯定难看得要死。   估计就是一个满脸麻子,大小眼还塌鼻子的家伙!   昶荀有种强烈的自家妹妹再不小心看着点,就会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拐走了的感觉。   昶荀不由将乐正文拖到了自己的身后,那模样居然跟乐正文送给昶斐音乐盒当中的雕花像极了。   昶斐不过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但他现在该向别人传达的意思也传达过了,为了防止别人会因为他的缘故,主动招惹他的这些不省心的家人们,是该展现一下实力了。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暴露kill fox的特别,有点自曝其短的感觉,不过…有现在的他在这帮忙掩护,他们能看出多少?   昶斐重新站直了身子,就算他不是两米的壮汉,可他浑身上下,那一举一动透出的潇洒与桀骜气质,可不是谁想模仿就能模仿得来的。   “哟!这不是kill fox的朋友们,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与此同时的,一名穿着绿色军氅的高大金发男子,已经张开了双臂,带领着一群人,在让出了一条道路的众人之间,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与昶斐那比较安静的桀骜相比,他的感觉就如涛涛的浪花,激情澎湃,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感觉。   他的年纪约莫也就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要是作为一名领导者,似乎略显年轻了些。   但他并没有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年轻不牢靠的人。   昶斐斜眼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见那名青年带着他的属下越来越近了,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与他kill fox的众人形成了一对一的对立局面。   眼看对方都准备与他来一个拥抱,昶斐干脆向后退了一步,歪头问道:“你是谁?”   对方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一瞬间,看样子,这定力与乐正江统相比是远远不及那位老家主了。   不过他的表情收敛的到也快,脸上继续保持住了笑容,随手就掏出了一张名片,甩向昶斐:“怎么了?Zero是贵人是忙,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记性很好,一向都是只要见过一面的人,我都记得住。”昶斐面对飞过来的名片压根就不给面子,直接侧身躲开,脸上还带着谦和的假笑,准备将对方的面子踩两脚。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见过面前这人,但要说他不认识面前这人…那也不至于,这人的资料他调查过,他就是Crazy lion里面领导者,在那个所谓的业界与他齐名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昶斐不管是那时候还是这会儿,压根就没有想要将kill fox当成是什么暴力武装的势力经营。   他们的这个kill fox组织,原本就没有多少上下级关系,不少时候一起群聊也没有什么谁比谁厉害的说法。   如果是开玩笑的话,还的确有比较,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一群不会分场合,随便聊的闷骚逗比。   在外面装得有多严肃正经或是厉害,事实上,也是会出现在kill fox找专业的厨师成员询问应该在炒白菜的时候放多少糖的询问。   昶斐到现在都还记得,询问炒白菜放多少糖的那家伙,被kill fox的那位特级厨师主动找上门去培训了大半个月,天天哭天喊地的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炒菜了。   至于之后那位成员具体是不是把炒菜给戒掉了…看看他自己开的一家不错的私房菜馆就知道了。   所以,昶斐不在乎和谁谁谁齐名,或是解决了多少多少国际疑难杂事。   受到他的影响,kill fox的氛围早在好几年前就彻底地歪掉了,全都变成了一群表面正经,是则逗比的人群。   所以,装个逼,扫别人的面子,完全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见boss率先带头这么做了,他们也一个个有样学样的,故意无视那群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家伙,继续喝酒聊天,顺便跟着一起躲开那一张被昶斐躲开的名片。   这从容潇洒的态度,好不惬意!   如此一比较,高下立判,虽然Crazy lion气势汹汹而来,kill fox却一派轻松,不用想,都会高看kill fox一筹。   Crazy lion的boss挑动了一下眉头,手指一勾,原本打着转儿飞出去的名片又回旋着朝着昶斐后脑勺飞来。   他的口中依旧呵呵笑道:“kill fox的朋友倒是不给面子得很!或许的确是我Crazy lion太放不上台面了?”   “呵呵。”昶斐头都不用回,侧头顺便又躲开了从他后面飞回来的名片,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客气笑了两声。   这态度可就明显不过了,Crazy lion的boss也看出来了,昶斐这意思摆明了就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意思。   昶斐不给面子,不肯接招,不得不说,还真没什么有效的方式可以在表面不伤和气,大气大度的情况下,逼迫昶斐主动开口说话的。   Crazy lion的成员在明白这点的时候,是实实在在地被昶斐与kill fox的成员给恶心到了。   昶斐非要用这样的烂招,除非是直接不分场合地直接跟对方对着干,不然还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式。   至少,年轻的Crazy lion众人是这样感觉的。   可是,这当中自然不包括将昶斐的想法猜过了头的人。   在Crazy lion的正后方,一名老者目光不断在昶斐与乐正文与昶荀的身上游走着,最终得出了与乐正江统相似的答案,认定了kill fox野心勃勃,是准备对乐正世家出手。   Zero会找上乐正家的小女儿,应该就是准备用这个小女孩作为突破口了。   这名老人很快将自己的发现传递给了Crazy lion的boss,让原本感觉好像对昶斐的无赖行为没办法的他,双眼不由自主地就亮了一下,目光开始从昶斐的身上,红果果地落到了少女乐正文与昶荀的身上去了。   “既然kill fox的头领这么不给面子,那就算了…”   Crazy lion的boss笑笑,摆出一脸【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来,朝着乐正文的方向走去。   看了一眼大厅之中播放音乐的方向,他似乎是想要确定一下现在放了什么曲目。   片刻的功夫,他回过头来,冲乐正文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地牙齿来,“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乐正小姐跳一支舞?”   昶斐、昶荀与乐正初的眉头齐齐皱了起来,目光刷刷如利剑一般射向这名试图拱他们家大白菜的猪。   一股这杀意也不由自主地从他们身上迸发出来,不管是谁,居然还想着对他家妹妹出手?也不看看年纪?不看看长相?不看看家世背景?不看看性格?   你当你是谁啊?说请跳一支舞,就跳一支舞啊?那那双下流的眼睛从小文身上挪开!   不要伸出那么一只咸猪手去碰他们家的小妹妹!   “啪”地一声清脆地响声,让四周原本就在从正大光明的围观,转变成了偷偷旁观的众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拍开了Crazy lion的boss的手的,是在这个时候靠得乐正文最近的昶荀。   “你是什么人?”昶荀此刻忍者没有爆粗口的心情,冷冷地瞪着这位boss质问道。   “我吗?”被昶荀拍开了手的boss也不气恼,见昶荀问了,他反而得意地斜睨了此刻看不出心情的昶斐一眼,扬了扬下巴,回答道:“我是撒斯·提卡·提拉曼·斯波特·坦丁·塔离缇,我允许你叫我撒坦。”   昶荀眉头跳动了一下,冷冷道:“那么,撒斯·提卡·提拉曼·斯波特·坦丁·塔离缇先生,我的妹妹如今年纪太小,还不会跳舞,还请你另外请人吧!”   撒坦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昶荀,平时能够将他的名字一口气复述出来的来可不多,就算是他的家人,对他也是直接称呼撒坦的。这少年看上去有点意思。   撒坦笑了:“如此,那我能不能请这位小少爷跳一支舞?相信能够出席这场合的您,应该也已经学过舞了吧!”   在场众东方人的表情都有些诡异了,他们这边可没有西方那么开明,跳舞还不分是和什么性别的人跳。   昶荀原本对他警惕地表情,都直接变成愤怒了,“你是在向我挑衅吗?”   “挑衅?何出此言?难道你不会跳舞?”撒坦诧异道。   “呵呵…”昶荀森森地笑了两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来比比看,看谁的…”   “踏!”昶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非常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大厅内突兀地想起了。   理应在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就该静观其变的昶斐,双手一上一下地抬起来了,直接摆开了斗牛舞曲的起手式。   众人的表情这下就更精彩了,这男人,忽然来这么一出,是想要做什么?   昶斐想做什么?他现在想的,全都是自己牺牲一下,跟那个CL的老大跳一支算了。   毕竟这件事会弄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他的临时起意。   烂摊子当然要由自己来收拾,在行动之处,他昶斐早就想到了这些家伙会为了打击kill fox,对他亲近与结交的人动手了。   现在就将他们给打残了,让他们再不敢来找昶荀与乐正文的麻烦…才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关心的原因!   不过,昶斐正想开口怼撒坦,谁想一道黑色的身影就这样从人群之中窜了出来,那一群漆黑的长裙,在那一瞬间展开宛如盛开的黑玫瑰,差点没有晃花在场众人的眼。   太黑,这裙子太黑,黑得好像将一切的光明都给吞噬了似的。   甚至就连昶斐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对方就已经将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中。   ********************************   其实我很想说,猜猜最后出现的人是谁的,猜中加更什么的…不过感觉好像会特别作死,还是不问了…   谢谢一样桑、拂花酱和星河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拂花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紫空酱一口气27张月票的爆炸支持…(苦笑)这是非让我加更吗?   NTNG酱,我想,比起看灵宝的成年态,你们应该还会有其他想要看到的人吧?(滑稽)   另外,末龙酱你别乱猜,易岁丹没有那么深的意思。至于昶斐灵宝什么时候能够不靠易岁丹到现在的状态…的意思是指年纪还是别的什么?   时光酱,评论好像没有到520啊?你是想我说什么?(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五步:许沙雪的警告   看到自己家的弟弟妹妹被纠缠的昶斐(♂·成年)都打定了自个儿去跟撒坦斗舞的准备了,谁知道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他面前了。   昶斐还来不及做反应,整个身子就跟随着对方的行动而行动。   昶斐的眼珠子几乎没有瞪出来,他发现…他被带节奏了!被面前忽然从人群之中蹦跶出来的女人带节奏了!   从对方手腕上传递过来的力量非常大,大到足够带动一名正常的成年人按照她的力气行动了。   她本人跳舞的动作也非常的美,简直就是光明之中的一点黑,黑得都能用闪闪发光来形容了。   虽然这形容好像不恰当,但还真有好像会反射出什么光芒的感觉。   再加上她本身的动作幅度非常大,强行牵扯昶斐,围绕着大厅舞池地方向旋转舞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昶斐盯着面前这个带领着他跳舞的女人,目光先是落在了那一对白皙的**上。   这色泽,这胸围,这样的比例,还有这挺拔的程度…不会有错,他绝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胸部!   现在这个程咬金,绝对是他认识的熟人!   “你识人都是通过盯着别人的胸部来识别的吗?”还不待昶斐再仔细多看看,女人的声音抢先一步嗤笑出生。   恼火的语调还真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下一刻昶斐就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被狠狠地捏住了,骨头都发出了卡拉声。   “可奥!”昶斐直接暗骂了一句,反手也用力地握紧对方的手进行反击。   卡拉卡拉的响声要不是有音乐遮掩,这会儿估计响得让人牙碎。   “你就是这么对待准备帮你的人?”对方这时候也抽起气来,原本用力的手不由松懈下来。   她放松,昶斐也顺势放松下来,开始将目光挪到对方的脸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需要谁的帮助吧?”   话说完,他也有点发愣,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跟kill fox的大伙儿一样,也戴着一张面具。   看面具的样式,好像也是他们kill fox的面具。   这是他们kill fox的成员?可她怎么半点熟悉的感觉都无?   昶斐就这么一个慌神的功夫,都被对方直接拉着手转了两个圈了。   昶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刚才…他是不是不小心被这个女人牵扯地跳了交际舞中女生的部分了?   这女人谁啊?刚才那是红果果地报复吧?   昶斐虽然没学过那些国际舞蹈,可没见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的,再靠着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脑子了,回想自己曾经最感兴趣看过的斗牛舞曲,他非常肯定自己刚才是被带节奏跳了女生部分的舞。   马丹…这下惨了,丢脸丢到太阳系去了!他现在可不是灵宝,也不是作为昶斐的自己啊!   他现在是kill fox的zero,这估计满满地都是违和感吧?   昶斐冷汗下来了,他现在豁出去了,他也不管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谁了,他要跟她对!着!干!   心中打定主意,就在下一个节奏打点的位置,昶斐强行用力一脚踏在地上,让假面女刚刚准备连续三个踮脚点地的旋转舞步被迫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昶斐在一个节拍响起的瞬间,就用力拽着这个假面女转了两圈,回到了他的面前,故意地踮起脚尖,向上提拉。   假面女被带得不得不跟着挺起背脊,踮起脚尖,刚才怎么跳都没有流汗的脑门上,瞬间冒汗。   昶斐这一个动作,看上去似乎是最简单地在原地踮脚,实际上,因为要保证身体的笔直与稳定,本身就是非常耗费体力的。   昶斐本身对此压根不在意,反正他不是人…啊呸!反正他不是寻常人,拼体力他还是拼得过的。   假面女也很快注意到昶斐的行动,柳眉都皱起了,“你这是准备报复我吗?”   “不是!”昶斐回答干脆利落。   “不是那你怎么不跟着我跳?”假面女气结。   “休息休息,我有点累。”   “…你这样站着就不累了啊!”   “嗯…更累。”   “那你…”   “所以就更加需要停下来休息休息,恢复恢复体力。”   假面女现在真想直接不顾场合地冲上去掐死昶斐这个强词夺理的男人,这家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不过,她的理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她笑了,“喂,zero,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帮你吗?”   “你确定你是在帮我,不是在害我?”昶斐下意识地挑动了一下眉头。   “我害你什么?”假面女不回答,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   昶斐的眉头狠狠地颤了两下,这女人,明目张胆地带他笼子,他是那么好被带笼子的?   “我还是去休息休息好了。”昶斐手上一用力,将假面的女子给转飞出去,自己则开始往大厅舞池的外围走。   还没有走两步,身后已经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背脊上,轻轻地摸索向下。   昶斐感觉身后简直就像忽然被电到了,火热的感觉跟随对方的手指往下。   昶斐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摆出了妩媚舞姿,游蛇一般地靠在他身后,扭动着向下的神秘假面女,简直快被气笑了。这家伙,是想干嘛啊?   他真有点懒得理这个莫名其妙地就跳出来,横插一杠,还不能说明自己真实来意的家伙了。   这家伙所做的这些,实在让昶斐没法给她好脸色。   昶斐甩手,转身,动作一气呵成,无声无息地挣开假面女变相地挟持他的双手。   “为什么?”假面女被昶斐的举动也搞得火大了,直接又以舞步轻轻点地,追上昶斐,耳语着询问。   “因为你压根没想过尊重我,我跟你站在的并不是同一位置上。”昶斐回答。   “我怎么没有尊重你?我还专门来帮你正,向CL的那群人,展现KF的特殊强大之处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或者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在这种时候我是需要有个人主动站出来帮我搞定某事?”   假面女呆了呆,随即盯着昶斐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就算将真相告诉你了,你也绝对不会相信我。”   “一点诚意都没有,相不相信是我的事,这事还另说,你却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所以就连解释一句都不愿。甚至也不准备询问我的意见,就开始乱来。   我是喜欢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但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也不会对我看中的同伴这样乱来。   所以,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将我当成是可能相信的同伴看待,所以什么都没说,就先不相信我了。”   昶斐低声说着,又是甩手,想要将对方从她身上拉开,可是假面女双眼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哈…你说话真好笑,我都什么都还不知道,你就叫我别后悔,我后悔什么啊?”昶斐真是被逗笑了。   “今晚,在这里,这个场合之中,妖鼎出示,他们的目标…是我!”   “…所以说,你是谁啊?”昶斐总感觉这假面女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而她在说这样的话时,也给昶斐一种非常古怪与诡异的感觉,就好像现在假面女口中蹦出来的话,本不应该出现在假面女的口中似的。   “这个世界的我还不在这里,但是很快就要到了,我是通过司岚的能力,临时回到这个时刻的!我是…未来世界之中的许沙雪!”假面女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昶斐是呆住了,一种荒谬感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他的心中,可他又感觉理应如此,出口的话却是下意识的,“你怎么会是许沙雪?”   许沙雪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来,昶斐顿时摇了摇头,转身将她拉起来,将刚才跳到一半地舞继续进行下去,问话却不停,“按照你所说的,你是未来世界的许沙雪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许沙雪神色复杂又茫然地看着昶斐,摇头叹道,“直到你死,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那么帮我…   但我知道,如果你提前知道一切的话,或许发生在我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事,就会改变。   司岚说过,他当初就是将这件事告诉过boss你…所以在你这个时代四个月前应该已经注定大灾难的世界线被避免了。所以,只要我回到那件事情发生的源头,将事情告诉你,也许,我所在的那个结局也会改变?”   昶斐看着面前这名明显与他所见过的许沙雪不太一样的女人,半晌才开口,“你根本就不相信结局会改变。”   许沙雪假面下的嘴角苦涩地扬起。   昶斐抿唇,“你其实并不想来找我吧?而且,你所说的话,漏洞太多,为什么来找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司岚?他的能力应该并不是将人送到过去。   他的能力是让自己在特定的时间点中死亡,然后回到某个转折的过去的时间点上,过去的肉体并不会跟随着他一起过来。   你会出现在这里,还向我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是陌生人的人做出警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去找你信任的人?   还有你为什么非要选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   你什么都没有说清楚,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如果真的想要找我帮忙,最好…是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跟我说一遍。”   “来不及了。”黑裙的许沙雪苦笑了一声,忽然环抱住了昶斐,整个人都贴在了昶斐的身上,声音却清晰平稳地传入了他的耳中,“boss,死都别碰妖鼎,毁了它们…!不然…就杀光所有半妖…两个世界…不可能永远平衡隔绝,他启用了梦境游戏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开始失控了…”   “什么意思?”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让昶斐皱起眉头,他完全就听不懂,可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水晶吊灯直接从半空中砸了下来。   *************************************   嗯…看到没有一个小伙伴猜中是谁,我就心安了…小冰好不配合(哭笑)   空酱,你说的绫爷是哪位啊?我最近记性差得很…   末龙酱,我所说的520的就是网页右边右上角那个心形黄色的存在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接下来是谢谢环节,谢谢无昱桑与幸狐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神杀桑的27张月票的暴击支持~!谢谢忠也酱9张月票的大力支持~!   加更…方面…我调整调整时间吧?最近都在解析别人的小说,想知道对方写的小说为什么那么好看,不知不觉地就到晚上了,我看能不能先完成更新,再去做其他的事…抱歉每次都只有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六步:来来来,你随便逃!   就在乐正世家那边,昶斐(♂·成年)被神秘出现的假面女,自称是许沙雪的女人强行拖着跳舞时,在靠近乐正世家所在别墅区街道上,穿着一身白色晚礼裙的冷音宁正裹着一件外套,在车站的位置来回走动。   她的目光频频扫过四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片灯红酒绿的乐正世家会场,不由缩了缩脖子,轻轻地给自己的双手哈着气。   她有些焦急了,原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可是【她】迟到了。   冷音宁不是没有想到,那件事原本就不应该是她们这种小女子去插手的,可她也想要知道,四个月前,差点害得她与卡丁澈从此有缘无分的人到底是谁。   她是冷家的孩子,可没有那些寻常人家的孩子那么宽宏大量,如果一开始是被人算计订婚的,她会与算计她…甚至想要害死她的那群人的死敌联手去对付他们。   可是,越是调查,她却发现事情越是没有她想象之中那么简单。那时候她差点就订婚是一个契机,一个针对她的妹妹冷依晴的契机。   她通过了自己的弟弟冷星梁在那个传说中的kill fox组织中调查到了一些特殊的情报。   也由此再处理kill fox的一些相关的任务时,结识了当时碰巧在其中一个任务之中出现的许沙雪。   与许沙雪的相识,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她与那名叫做许沙雪的少女非常聊得来,让她意外的是,许沙雪似乎也在调查些什么,调查的方向还刚好与她达成一致了。   冷音宁在那时候就有那么一个念头,与许沙雪联手,或许会知道更多她身后不少她可能接触不到的隐秘。   那是一个契机,冷音宁清楚,她调查的方向与初衷可能与最初的时候不一样了。   可她却乐此不疲,她的好奇心比起报复的心理要更强一些,她隐约察觉,一旦与许沙雪联手,可能会了解到当初在乐正世家时看到过的那个巨坑的真相。   可能…还会知道最近出现在新闻报纸报道上的那些神秘的事。随着与许沙雪深入调查下去,冷音宁心中更加肯定,可能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正在悄无声息…   不,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正背着她们这些普通人们发生着,如果再不早点做好防御的准备措施,就晚了!   线索越来越多,她却还是不知道她与沙雪在调查的到底是什么,她们的线索无法连贯在一起。   她只知道,历史中曾经象征着她们九州大陆的九鼎正在被什么人聚集或是重现。   之前发生的所有异常现象,似乎正是九鼎被一一从封印它们的地方挖掘出来时,所产生的影响。   据古时的传言说,九鼎齐聚的时刻,也是九州大变的时刻,这些鼎每一个对应着一片地区的龙脉,九鼎相连成一条巨龙的时刻,都是一代文明毁灭,新文明崛起的时候。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改朝换代。   冷音宁非常喜欢如今的这个时代,如果说,传说中的九鼎真的具有改朝换代的能力,又有人真的试图改朝换代…   那就算对方是拥有半壁江山的强大存在,她也要她的方式去阻止对方的行动。   虽然到现在她至今都还没有从许沙雪的口中了解到,那个想要得到九鼎的人究竟是谁,但只要得到九鼎,毁掉九鼎,对方的计划就会胎死腹中。   这样就算不知道收集九鼎的人是谁,也无所谓了。   可原本约好了时间见面的许沙雪之金还没来…冷音宁都直接白了一张脸。   在与许沙雪的分工中,冷音宁一直都是负责去查询资料,许沙雪则是在暗处的行动派,由她亲自去寻找正查询到的情报的地方,查找线索与资料。   根据上一个情报,今夜的许沙雪应该是找到了九鼎之一,如果不能在找到九鼎的时候,毁掉九鼎之一,那就一定会将九鼎带回来。   如果没有在她们预定的时间里,将九鼎带回来的话,那就表示…   冷音宁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如果许沙雪死了,那她一个人搞不定,因为许沙雪还有很多事瞒着她,真正的线索会直接断在许沙雪的身上。   那时候,她就真的要每天提醒吊胆地活在她们所在的东方很有可能会改朝换代的惊恐与猜疑之中了。   “音宁!”冷音宁越想越是惊慌,沙沙地树叶摩擦声伴着一声轻响却在黑暗之中的大道一侧的林子中传出来。   冷音宁闻声转头,就看到了黑暗中,一道阴影正踉跄地从里面道旁钻出来。   “沙雪?!”冷音宁不敢置信地向前走了两步,瞪大眼睛问:“是你吗?”   那一道比起黑暗里的树影更黑暗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跑上前来,乐正世家那一头的光亮落在她脸上,照清了她焦急的脸庞,正是在四个月前就失踪了的许沙雪。   看清对方的脸,冷音宁大步冲向她,一把扶住几乎快要跌倒的少女,“被发现了?”   “何止被发现了…”许沙雪苦笑了一声,她将自己仅仅抱在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他们追上来了,但好像并不打算杀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东西上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发现我…   总之,你先将这个东西带去乐正世家,我看看能不能拖延住他们的动作…只要你将鼎带到乐正世家,他们绝对不敢贸然地对你出手。”   “那你呢?”冷音宁看都不看许沙雪手中的东西,抓住许沙雪的双肩问道。   “他们从追着我开始,就没有对我下死手,或许是不想我死…我现在拖住他们…”   “他们不对你下死手如果是因为你的手中拿着鼎,他们是怕你毁掉了鼎才不对你下手的呢?你怎么就保证他们在你手中没有鼎的时候不对你出手?   而且,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啊!他们一旦将你打败,一定会追上我的!”   冷音宁打断许沙雪的话,紧张地太像道路远方,太黑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人靠近过来了。   “就算真的是这样,现在我们俩一起跑也没有用。他们只会追得更快,倒不如由我来拖住他们…”   “可你拖得住他们吗?”   “拖不住也得拖,音宁,你不想将那个想要利用你的乐正世家拖下水吗?不想报复他们吗?现在就是机会了。”   许沙雪说着,脸上浮现出古怪地笑容来,将怀中的东西塞进冷音宁的怀中,就转过身去。   在她身上,有一股让冷音宁感到不舒服的气息正在缓缓地扩散开来,那一头不长不短地头发,在轻轻飞扬中,一点点地变成深红色,看得有点渗人。   “走!”许沙雪冷呵一声,冷音宁脚步不受控制地又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转身朝乐正世家的方向狂奔过去。   黑暗之中的许沙雪,缓缓闭上眼睛,耳边是窃窃私语,听不真切的声音,在无数道靠近许沙雪的身影之中,有一道身影,是笔直地沿着大道的方向走过来的。   “将妖鼎交给别人吗…”对方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脚步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傻啊…”   许沙雪闭着眼睛,平复自己呼吸,半点不接茬。   对方同样不着急,看了一眼冷音宁逃跑的方向,又收回了目光,“如果你再多持有那鼎一会儿,你或许就完全不用再担心我们做什么了。”   许沙雪依旧没有回答什么,反而缓缓地摆开了自己的架势,黑夜之中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妖异的红色竖瞳中,闪烁着漆黑的火焰。   “已经无法再控制烙印在你灵魂之中的诅咒了吗?妖妃…妲己。”对方看着那双眼睛,轻笑了两声。   许沙雪渐渐染成红色的眉立起,咧嘴露出了口中已经重新长出来的尖锐犬牙来。   因为情绪的波动,让她没法再控制刚才异变的妖力,九条漆黑的妖力形成的尾巴就像一层外衣,从她身上生长出来,就连耳朵也开始越长越尖。   “看样子你很讨厌被人这样称呼?”但她越是不高兴,对方越是抓住这话头往下说。   “怎么了?怎么现在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了?你不是从离开了那些人之后,就一直在调查你身上的秘密吗?   怎么现在我主动告诉你,你反而不开心了?妲己?”   “就算你这样挤兑,我也始终不是那个妲己。而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也绝对没法从乐正世家抢走。   你觉得你现在逞一时口舌之快,很有意思吗?”   “谁规定了鼎一定要在我们手中才行?我们本来就只是让鼎重现于世间罢了,就如几千年前的那次一样。   只要鼎不再是镇物,它们的现世,就足够将整个大商给毁于朝夕。   哈哈…我听说,那个时候,以法治国的子辛,刚刚被史官载入史册的时候,还是一位明君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倒他已经变成大义了呢…   哦哦,对了,你估计是记不得了,毕竟你都轮回几世了,几世的泪已经足够让你将过往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吧?就算是现在的你,也本能地不想去靠近那些让你伤心透顶家伙吧?”   看着因为愤怒而气息不稳的少女,那人举起双手,“喂,冷静点,妲己,别让那些人为你的牺牲白费。   不管是那一世,还是后面几世,就算是死,他们都没有忘记帮你祛除在你身上的诅咒哦?你如今能够活得像个人,也多亏他们的牺牲呢…   你要是因为生气而失控的话,是会连累到这一方土地的龙脉的哦?毕竟…你第一世的肉体,可是在这一片土地上,当了整整三千年以上的【山鬼王】了呢…   所以,你将那个鼎带走,我们也没有拦着你,毕竟,你本身就已经是那支鼎的主人了。”   许沙雪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她想到了灵宝,想到昶斐,想到乐正初,想到陆黎,想到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帮助她的人,结果却变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许沙雪好恨,她好不甘心,血红的泪流淌过她的脸颊,她根本就没法压制住在得知了诸多秘密后的火气,甩尾击向最前方还在不断刺激她的人。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七步:啥时候了你还笑!   有什么在胸腔之中燃烧。   水晶灯被打碎,乐正世家的大厅之中乱成一团,众人开始悄然向着他们各自阵营与势力靠拢。   当中有人趁机在暗处对直接看着不顺眼的人下黑手。   大厅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昶斐(♂·成年)第一时间想抓住那个自称自己是许沙雪的女人。   怀中却捞了一个空,那个女人趁着刚才的机会跑了?   昶斐不太确认,因为他在刚才开始就去锁定对方的气息,那女人的气息却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加上在水晶灯碎掉的瞬间,胸腔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忽然烧起来了,体内的神元本能将其镇压了下去。   仔细回想,昶斐对那火有印象,那应该是他之前从许依晴的体内取出的妖气,或者该说是诅咒形成的妖力。   他在将这股力量取出的时候,这股力量就在他灵魂之中扎了一角,平日都安安稳稳的,很少会忽然暴走。   但刚才感觉不会有错,这股妖力在刚才好像的确出现了试图暴走的趋势。   如果不是现在的状态不一样,他应该会马上妖化。   可平白无故的,那股妖力为什么会暴走?回想之前自称许沙雪的女人所说的话,昶斐隐约感觉,和那个什么妖鼎有关系。但他手中可没有什么妖鼎…   思考间,耳边好像有风声吹响,昶斐向后退一步,暗银色的东西从他眼前飞过去。   消音手枪的子弹?   昶斐眯眼转头看向开枪的方向,黑暗处,撒坦的手枪隔着人群对准他的方向,典型趁着黑要他命的架势。   昶斐也是醉了,这家伙是完全不考虑现在这个地方是哪里吗?在东方国度能带着枪跑到这里来的,能够几个啊?   他昶斐要是真的能被这家伙用手枪给干掉,百分百过不了几天,警察就能将这货给抓出来。   虽然最后可能是要直接将这货扭送回他的国家就是。   这种时候还来捣乱的家伙,昶斐出手也没顾忌,跨个空间到对方身后,狠狠在对方的后脑勺上砸了一下。   “晕吗?”看着诧异地转过头来的死对头,昶斐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   “有点。”撒坦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回答了一句,慢一拍地问:“话说…你怎么跑到我后面来的?”   “等你醒来后,我们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时,我再告诉你原因。”   “那估计是不可能的。”撒坦嗤笑一声,手中的消音手枪又一次对准昶斐,这次直接指着昶斐的太阳穴,“因为你现在就要死在我的手中了。”   “你这个脑子是不思考问题的吗?你真的是CL的老大吗?你该不会是一个傀儡老大吧?   不明白什么叫做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吗?”   “什么意思?你们东方人的话总是说得弯弯绕绕的,请你用西方语翻译一遍我听听。”   撒坦还在跟昶斐扯嘴皮子,可手上的动作早就在昶斐抓向他手枪的时候就飞快扣动了。   子弹完全就是在他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飞向昶斐的脑子的。   可惜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昶斐就已经以更快地速度躲开了,并且还真的跟对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发生过一次可能是意外或是奇迹,发生两次,那就是寻常与意料之中了。你其实清楚,你的手枪对我没用。”   昶斐反手抓住撒坦的手腕,大力将对方的手举起来了。   撒坦另一只手摸入自己的上衣口袋,这次取出了一柄精致的女士手枪,被昶斐抓住的手也同时用力往自己的方向带,女士手枪都还没有对准昶斐就开枪了。   “kill fox的Zero有多厉害,我就算没有真正见识过,也知道你不会是随随便便就能**掉的。   不过,这最多也只能说明,寻常的方式压根奈何不了你,不代表你就无所不能吧?   Zero,你未免太小看作为Crazy lion老大的我了吧?”   枪响的声音与撒坦的冷嘲,夹杂在吵杂的人群之中,昶斐目光扫过子弹飞射的轨迹,手伸出了。   子弹被他以非人类能够达成的方式捏在手中,撒坦虽然做好了kill fox的boss是个超级强者的可能性,在昶斐抓住子弹一瞬,还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家伙…是连同我开枪攻击的方向与轨迹都看出来了吗?”撒坦迅速后退,他不信昶斐全都看透了。   在他快速退出了五米距离之后,昶斐依旧站在原地,脑袋却抬起来望向头顶天花板方向,伸出手,一条长长的东西忽然被他甩动,发出呼呼风声同时,挡住了从上方落下来的子弹。   果然看穿了!   撒坦干笑两声,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换下弹夹,将两柄枪同时对准昶斐方向。   刚才他所采取的算是投机取巧,利用他对枪械的改良和他本身的能力,制造出的出其不意。   昶斐能够躲开,这就表示同样的招数应该对他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昶斐刚才阻挡下落子弹的,应该是他的武器,一种东方人的武器…   乐正世家的灯都碎了,撒坦在黑夜之中的夜视能力有限,看不清昶斐刚才取出来应对他的攻击的是什么。   但大体从那形状也能猜出是鞭子或者绳子之类的。   马鞭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听闻在东方国度的古时候,也曾经有利用马鞭进行作战的。   其有点是灵活多变,韧性强,可攻可守,但缺点也很大,马鞭也算是近战类的攻击武器了。   但是马鞭并没有冷兵器时代的刀剑好,马鞭太软了,攻击与防御的方式多是以缠为主。   但如果应对多个实力相当,又配合默契的人,马鞭一旦缠上一件武器,是很难立刻脱身去抵挡其他武器攻击的。   撒坦眼珠一转,推测出个大概的情况,立刻与昶斐拉开距离,手中的手枪开始不要子弹似的朝昶斐射去。   昶斐手中的红尘立刻编织成了一张严密的红网,将子弹一一挡下。   黑暗中的众人甚至都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昶斐与撒坦这两个组织的领头人都交手三回合了。   撒坦在黑夜中没有听到有人中弹的惨叫声,两手一摊,“Zero,就这样挡下我的攻击,有意思吗?我们就不能换个花样玩玩?”   “行啊!你想怎么玩?”昶斐红尘都没收,隔着一张网反问撒坦。   “光是我攻击你有什么意思?你也来攻击我试试?用你手上的那个武器。看看我能不能在你攻击我的时候,让我也能够击中你!”   “好哇!”昶斐半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回答地就跟他刚才回答地一样爽快。   虽然现在他的神识已经非常不厚道地展开笼罩全场了。   撒坦现在说话的态度、神情…就连眼珠转动的次数,眨眼的频率,还有冒了多少汗,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特别是撒坦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脸上那副阴谋得逞的笑脸,他都没错过。   同样的,那些还漂浮在红尘网外围地那些子弹,他看得是真真切切的,这个撒坦,一看也不是个普通人,就是不知道是西方那种人了。   看上去…还比较像是血族那边利用一些心灵感应的小把戏弄出的招数。   昶斐想着的时候,地面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敦煌宗大型的辅助阵法,是一个同化的buff,以一人作为中心,将力量均分到众人身上,形成一个保护罩,让彼此气息相连,算得上是敦煌宗在遇到大敌时采取的自保办法了。   说得再简单一点,这也就是一个抱大腿保命阵,一般施展阵法的,都是敦煌宗能力偏弱的,利用阵法增强生机。   也不知道是敦煌宗哪位了不起的保命高人发明出来的。   当初昶斐还没有自信能够让一个月老打出跟修真者的能力时,还专门跟着敦煌宗认真地学了好几种保命招。   那会儿他也有幻想过,要是在斗法大会的擂台上,对手真的比他强太多,就用抱大腿阵法,将对方的气息与自己相连,看看对方怎么打!   不过一路下来,貌似一直都没有能够派上用场,现在能够在这里发挥抱大腿阵,昶斐的心情真是复杂。   说真的,这可是他学来保命用的,现在变成给他四周的人保命用了。   昶斐抱着复杂地心情,将红尘形成的防御网撤掉,转变成攻击,先围绕着自己甩了一圈,将那些个躲在黑暗中的子弹给扫飞,这才将目标锁定到撒坦的身上。   “咦?”撒坦是想到昶斐会照着自己打过来,他没想过一个睁眼瞎会先耍帅地摔一圈鞭子,再朝他甩过来。   一时也有点傻眼,下意识就叫了一句,“等…”   话都还没有说完,红尘都到他面前了,他只得将自己手中的枪交叉挡到他面前。   虽然枪是特制的,可昶斐这跟个跑车似的力气,差点没将撒坦撞出内伤,他直接就飞出去了。   飞在半空,感觉四周景物飞过,这位年轻的组织头目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是他想了半天,还是改了一句,“会耍帅了不起啊!”   “嗯!不得不说,会耍帅的确就是很了不起!这感觉就跟玩游戏时当人民币玩家似的。”   黑暗中,在众人还一脸慌乱与茫然的时候,昶斐与撒坦的对话,无疑地相当突兀与让人出戏的。   特别是他们还看不到在暗黑中发生什么了。   就看到貌似是一排整齐地牙齿在暗黑中反射着白惨惨地光芒,看模样,好像是在咧嘴笑。   此时此刻,大伙儿的心思出奇的一致——笑笑笑…笑个毛线球!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组织众人冷静,还在那边傻笑的,不是神经病,就是脑子有坑的!   ***********************************   约好的二更不解释,谢谢孔明桑的月票支持~!谢谢cja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八步:嗯…特权级手滑就是好   撒坦被撞飞出去,昶斐(♂·成年)嘚瑟地一露白牙,立刻就遭到了暗黑中,无数人的白眼。   虽然现在大伙儿看不到昶斐,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摸到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朝昶斐的方向丢过去。   “哎呀?我去!卧槽?尼玛…”昶斐连续躲了好几下,这才感觉不对,这绝对不是不小心打他身上的。   “谁偷袭我!”昶斐确定这下东西上都带着些微地怒意与怨念,这才确定这绝对是故意,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边的谁,少啰嗦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不知道学学Zero先生,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吗?!   装逼了不起啊!没看到现在都乱做一团了吗!还闹!”   也不知道是谁,冲着昶斐就大吼了一声,四周立刻纷纷响应附和,“就是!你谁啊?有刚才Zero先生那么厉害吗?别在一旁跟人胡闹了!我们又看不见!”   “Zero了不起啊!我怎么就没看到他有多厉害!”昶斐都被这些人给挤兑得糊涂了,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   “咦?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说完,他自个儿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仔细一想对方那话,顿时嘴角抽抽。   喵了个咪的,Zero不就是他嘛!什么鬼?   “刚刚谁说我们boss不酷的!”昶斐自个儿都还没有郁闷完,立刻就有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大叫起来。   “就是!谁说我们boss不帅的!”另外立刻有人紧跟而上,大声地叫起来。   “什么?有人居然说我们boss不威风?”另外又有一位不知道是耳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立刻跟上。   昶斐原本还以为,自己这帮子同伴还有点良心,知道在他这个组织者的被人质疑不厉害的时候站出来。   可质疑者是他自己已经够古怪了,这些个跳出来叫的kill fox的同伴,怎么越听他们的说法,越不像是帮他的啊?   “谁啊!居然这么说Zero!”最后,咸鱼风水师的声音惊奇地传出来,最后补刀了一句,“太有眼光了…”   “信不信我嫩死你们哦!”昶斐已经不小心手滑点开了手机kill fox的app了,他都做好随时手滑,“不小心“将刚才说话的那几人丢进小黑屋的准备了。   有的时候,有特权的时候,就要毫不吝啬地使用出来,这样才能证明他作为一个组织头领的权威。   不能让自家的成员想看了他这个组织者了!   “誒?”随着几声细不可闻地清脆响声,某几位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亮光看到了来自kill fox的信息,毫无例外地,除了名字与编号之外,他们都接收到了相同的信息——您已被组织者Zero丢入小黑屋,一切接受任务与福利功能全部暂停,一周后重启。   ?!   “咳…!刚才是谁!居然那么说我们英明神武,伟大聪明的boss!站出来!我要跟你单挑!”   !!!   “就是!我们boss那种伟大高尚的存在,岂是尔等黄毛小儿信口雌黄的!站出来!跟我决斗吧!”   “混账东西!居然敢说我们风度翩翩,潇洒大气的Zero不够厉害!接受来自我们kill fox的制裁吧!”   “咳嗯…怎么说呢…Zero厉害与否,还请阁下亲自体验一下,在下定论吧!如此只是一面之缘的接触,又怎会了解Zero是否厉害呢?”   嗯…kill fox的大伙儿果然还是袒护他的,看这反应,这才是自家人被人怼了之后的正常反应啊…   昶斐表示自己很感动,决定稍微眼亮一点,将自己手滑的毛病稍微改正一下。   暗黑中,剩下一部分压根就没有参与kill fox的app的手滑之争的那些人,已经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害怕被人认出他们是kill fox的成员了。   丢脸啊…太丢脸了!自家发工资的boss是个逗比也就算了,组织中的老成员们居然也是一群逗比…   真是没脸再继续跟他们呆在一起了…啊,不对,他们都已经带上假面了,没有人看得到他们的脸。   有kill fox的成员似乎到这时候才恍然意识到一点。   莫非…正是因为带着假面,又刚巧是黑灯瞎火地环境中,别人看不到?所以才是作死…啊呸!所以才是放飞自我地最佳时刻?   总觉得…真不愧是老一辈的大佬们!好有远见!   他们一开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现在跟风是不是有点随波逐流了?而且,从刚才Zero在kill fox的集体小黑屋惩戒术来看,放飞自我的那几位前辈的声音,他全都认出来了,他们现在上,是不是也会被施展小黑屋惩戒术?   几个蠢蠢欲动的kill fox成员们,立刻掐灭了他们心中那一刻想要放飞的火焰。   “一群…神经病啊…”撒坦摔落在地上,听到大厅中一群各种称赞昶斐的,表情抽搐地从废墟中爬起来了。   他都有点不能理解东方人的文字艺术了。虽然他以前听说在东方,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昶斐刚才的反驳,怎么听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啊?这…这算是一种现代谦虚吗?   还有Zero的那群属下,态度也变来变去的,他完全就不能理解啊…东方人的文字艺术果然渊源流传,让人不懂。   “再来!”不过撒坦现在不太想考虑这些,他现在更多思考着的,是打败Zero,将他这个绊脚石,从自己的佣兵团称霸世界的道路旁踢出去。   昶斐现在是不太想开口了,刚才开口就被别人骂得要像自己学习,这万一让别人知道,他这个胡闹的人之一,正是刚才的“榜样”…就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了。   再者说,他反正也揍了撒坦一顿了,不吃亏,不吃亏。   “不跟你瞎胡闹了,现在什么场合?还跟小孩子似的一点也不懂事!亏你还是CL的领导者。”   昶斐端正态度,说得无比认真,那模样,简直就好像刚才不是他兴致勃勃地跟着胡闹,而是被对方强逼的。   撒坦是愣住了,他没想到昶斐跟他玩这招,这跟他之前所想的不太一样。   他思考了半天,顿时有点无语,他这是在刚才被昶斐给直接出卖了身份了吗?他明明只是想要偷偷摸摸地暗杀了昶斐,怎么就变成是在跟昶斐胡闹了?   这个kill fox的Zero有毒啊!莫名其妙就被他给带偏节奏了!差点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胡闹了!   可是就算摆正了态度,撒坦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对昶斐再出手了,刚才昶斐那一嚷嚷,大伙儿都知道在暗中对昶斐出手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再继续下去,不是就要被理解成是在无理取闹了嘛?   不对不对!什么无理取闹?怎么搞得他真跟孩子似的?   撒坦兀自在那边陷入自己思考矛盾的怪圈中去了,昶斐却偷偷摸摸地从自己刚才的位置,无声无息地挪到了乐正文与昶荀的身边。   看四周众人已经开始渐渐冷静下来,取出各自的手机照向自己的四周,昶斐偷偷地抹了一把汗,心中暗暗小庆幸:艾玛,刚才差点就丢了作为神秘Zero的面子了。   “哥,你刚才很帅哦…!”昶斐这一头汗还没有抹干净,一旁感觉到昶斐跑到自己身边的乐正文,悄悄地扯了扯昶斐的衣服,忍耐着笑意,小小声地凑近了说道。   “呃…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昶斐脑门上的汗,刷刷地如瀑布般狂涌而下,昶斐机制地选择装傻。   模糊的光线下,乐正文眨巴着她那双明亮的杏眼,仰着头看着瀑布汗地二哥,嘴角两侧就差没有咧到耳根了。   看自家小妹妹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昶斐默默地转开脑袋,干脆彻底装聋作哑,扮起高冷来。   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啥都不知道!   乐正文默默地趁着黑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哥,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抱昶斐的大腿。   “嗯?”昶斐这下没法再继续装傻了,略带错愕的神情,回头看向抱抱自己大腿的小不点儿。   “二哥加油!”在昶斐几乎快要想歪,快要以为乐正文被人带坏,学会了抱大腿技能时,乐正文轻声坚定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加油?加油什么?   昶斐脑海中回荡着问号,小文已经拉着昶荀转身就跑。   这就更加让昶斐茫然了,这是干啥?为什么他过来了,乐正文与昶荀却跑…了?   昶斐准备挠脸颊的手,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就重新放下来了,之前因为小妹那一个大腿拥抱而有些热乎的心,也很快沉浸下来。   昶斐的目光透过窗户朝乐正世家的会客大厅外看去。   在乐正世家外围,早已悄无声息地埋伏了一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一名正在往这边跑的少女,并没有靠近,也没有攻击,诡异地好像是一群少女的保镖。   但他们身上针对那名少女的杀气宛如实质,诡异得很。   有一部分人正是导致大厅内部一团混乱的罪魁祸首,他们打碎水晶吊灯,以阵法封锁乐正世家四周的道路。   来者不善!   昶斐注意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在乐正世家别墅区外的那一条公路。   他在那一条公路上,感受到两道他相当在意的气息。   一道,是源自于他最初的暗恋对象——许沙雪。   昶斐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他们不可能,他也很没法对她置之不理。   而另外一道,同样是昶斐无比在意,没有办法无视的家伙——戎忆珍!   这家伙,在鬼王娶亲最后那样的境地下,依旧让他给跑了,昶斐心里要说没有不甘,那是假的。   而他利用别人所做的那一切,让昶斐从内心深处没有办法接受。   比起通天,他更讨厌戎忆珍!就算他能找出千千万万他做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情的理由,昶斐也没有去谅解他。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五十九步:冥冥之中   昶斐(♂·成年)还有些放松的心情,在感应到外面情况之后,又重新提起来了。   这次又不知道戎忆珍在搞什么花样了。昶斐闪身出了乐正世家的会客大厅,随手一挥,防御大阵笼罩整个屋子。   他则迈步向朝这边跑过来的那名少女的方向走去。   “有人出来了。”暗处,看到屋子里有人走出房间,暗处的属下直接向正在应对许沙雪的人传音入密。   “这好像不是一个人!他的身上有妖气!”另一个侦查兵迅速补充一句。   “等等!他身上有的…好像并不只是妖气?这家伙…我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   传音未结束,传音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向忽然失去联系的同伴看去。   “咦?什么时…”但目光刚刚落到那边的方向,暗黑中有人低声惊呼一声,声音戛然而止。   剩下的所有人哪里还在继续呆站在原地,情况超过他们预期,他们直接各施手段,分头朝领导者的方向聚集。   但声音不断从四周响起,昶斐又一次重现的他的速度。   当昶斐走到冷音宁的身边时,那些在乐正世家范围内的人,只剩下距离较远的一伙儿人了。   冷音宁在乐正世家的光源消失时,就只顾着闷头往前冲,没注意到一路过来,昶斐的所作所为。   在昶斐开口之前,她一脑袋撞进了昶斐的心窝,差点没将昶斐撞得心脏骤停。   “呜…追上了吗?”感受到身前的阻碍,冷音宁一咬牙,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之前追击许沙雪的人追上了。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朝前徒劳地挥舞,脚步不停地想继续向前。   “喂!看清楚再动手!”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昶斐感觉真是一点没错,刚才紧张备战的心情,真被面前这个看不见就胡乱攻击的少女给破坏殆尽了。   “东西我不会交给你们的。”冷音宁不听昶斐解释,抱紧了手中的东西,语气又冷漠了几分。   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在逞强,可就算她没有能力,她也会尽她所能的去做好许沙雪交托给她的任务。   或许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份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许沙雪能够与收集九鼎的人对峙,甚至牺牲自己,她也行。   只要这个鼎最终落到了乐正世家,她们可能就真的破坏了那些收集九鼎之人的计划了。   可惜,冷音宁刚才并不在场,许沙雪与对手的对话,她并没有听到,如果此刻听到,或许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毁掉她怀中的这个鼎了。   “我说…你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先看清楚再说,行吗?”昶斐揉着眉心,“另外,我对你手中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只对下面那两个人感兴趣而已。   你如果要去乐正世家寻求庇护…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大喇喇地冲进去,现在那里面也乱得很,又有武装势力,保不齐有什么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家伙存在。   你现在冲到乐正世家的会客大厅中去的话,很有可能一转眼,你要保护的东西就不见了。”   冷音宁听到昶斐的提醒,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不过对于昶斐的话,她的反应在昶斐看来很古怪。   冷音宁眯着眼睛看着昶斐,半晌后,忽然问道:“你姓什么?”   昶斐其实已经想到很多面前少女会对他说的话,也想到了很多她的反应,但还真没想过少女会问他姓什么。   难道不应该直接问名字叫什么吗?问姓氏…莫非…   昶斐的目光落在依旧被冷音宁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我姓…昶。”犹豫半天,他还是回答了。   冷音宁耳朵动了动,不由笑了一下,“这这是一个好姓。但这样一来,这东西就不能交给你了。”   “我对你手中的那东西也不感兴趣。”昶斐神识早就探查过,冷音宁手中抱着的是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东西跟他原本在那个名为托马斯的血族手中得到的鼎长得差不多,就连大小也相差无几。   这样看来,应该就是个具有什么特别的诅咒力量的鼎。   又不是没有见过寻常人为了这样的鼎争得头破血流,不得善终啥的。   要是稀罕这样的东西,他还当什么月老神啊?直接让学校里的那群老神仙们将他体内的道心取出来得了。   “说句不中听的,你手中的那种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建议你最好快点转手出去,不然可能会倒霉。”   冷音宁意外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抱着的盒子,惊讶起来:“你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的话没有问完,昶斐早就直接绕过她,往下面走去。   这让冷音宁硬生生地将心中的疑问憋回了肚子,看了一眼漆黑中那道黑漆漆朝下方走去的身影,继续朝乐正世家那边大步跑去。   和昶斐一番不算太长的对话下来,冷音宁的心安定不少,她有种错觉,昶斐一路过来的道路上,是安全的。   在昶斐走到公路上时,还在用语言刺激许沙雪的人忽然闭嘴,目光定定落在昶斐身上,双眼微微眯起来。   “阁下是谁?”他收敛了自己的张扬,语气变得恭敬。   昶斐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下意识扬了一下眉,“你不是戎忆珍?”   “您认识戎?”对方身子明显躬起来了。   “嗯…你虽然不是他,但你身上的气息跟他很像,你们是同一个组织的吧?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昶斐对对方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的白痴问题半点兴趣都没有,直接将话题拉到他在意的问题上。   昶斐盛气凌人的态度让对方笑出来了,“阁下是想要加入我们吗?还是想要阻止我们?”   “嗯?干嘛忽然问这个?”   “如果想要加入我们,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组织,倒也无妨。不过我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如果阁下是想要阻止我们的,我就没有必要告诉阁下那么多了,不过我依旧要提醒阁下一句,不敢您个人实力有多强,你都不可能阻止得了我们。”   “呵呵,那咱就试试看?”昶斐笑两声,从吞下易岁丹后,一直控制在寻常人水准以上,修真高手以下的状态立刻解除,整个空间好像都在扭曲变形。   “别以为我会像放走戎忆珍那样放走你,上次放跑他,我就已经很后悔了。如果他不跑,或许我那好友也不会消失四个月之久了。”   伴随着昶斐的声音,对方深深体验到了自己的灵魂被撕碎着,他赫然惊叫起来,“你…你不是人类?!神?!”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真的半点不打算跟我透露点什么?来换取你不会再遭受我的摧残?”   昶斐商量地问着,目光却在小心翼翼地盯着天上看,身上就连防御都悄无声息的开启了。   对方自嘲地笑了,“抱歉,我说不得,您也探索不了。您是很厉害,但就算如此,您依旧强不过我们。”   “哈?你认真的?我可是有搜索人的记忆的一百种办法哦?真要我亲自来搜索的话,你会吃苦头的哦?”   “还请阁下不要对我客气,用力试探吧!”对方笑得诡异,张开双手,扬起下巴,整个身子彻底放松下下来。   那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昶斐有点辣眼睛。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次感觉视力太好不是好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故意想要来恶心我一下?”   对方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那样的态度好像已经任命。   对方都这么配合了,昶斐当然没有道理在这时候还傲娇一下,不配合对方的行动。   原本需要触碰到对方额头才能看到对方记忆的能力,在他眉心红月渐渐显现的时候,直接施展,昶斐眼中立刻出现无数记忆倒带。   可越是看下去,昶斐的心情就越是沉重起来。   这个人…要怎么说?他与戎忆珍很相似,但并不是那种爱人死亡,亲人不能理解的相似。   而是…他的内心变化和戎忆珍很相似,同样是原本一个在他们的环境下不太寻常的普通一员,经历了一些足以毁灭他当时的三观的一些事。   他的内心被一点点地折磨着,直到他在那种环境下开始变得愤世嫉俗。   而他的经历…虽然看上去都是一些小事,但也足够一步步地蚕食他内心之中光明的一面了。   他很不幸,就好像是老天故意给他安排了一段不被任何人理解,努力过,却又失去了一切的人生轨迹。   要不是之后他的记忆之中充满血腥暴力与杀戮,昶斐真的要对这位生活中充满悲剧的仁兄产生同理心了。   没错,这里所说的同理心,就是身同感受的心情。   昶斐敢确定,他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倒霉事,绝对比这个家伙多。   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心思变化的方向了…   咳!至少在昶斐看来,他昶斐的出发点是好的,毁灭人类文明神马的…不过就是不小心太过中二产生的错误认知而已啦…   不过…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不是【那个人】在他彻底爆发的边缘及时出现,拉了他一把,还将萧星瑞的一魄植入他的灵魂之中,他绝不会意识自己错了吧?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所有的记忆与思想,都好像是顺着他的人生与经历产生的转变,一切都很自然…   而他同样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走向某个极端了。   但这并不是昶斐最关注的点,昶斐关注的是,在这人的记忆中,他并没有与任何的组织接触,可他就是知道了,知道了他所在的组织,也知道了他要完成的使命。   同样通过这人的记忆,昶斐看到了不久之前,他对许沙雪所说的话。   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要说有多诡异,这就好像一个人准备准备去买米回家煮饭,当时的他,并没有想过要买菜做下饭菜,可是到了菜市场,他就是顺便买了。   而那个组织的任务,就像是在对方为了达成自己的某个目的时,顺便在他脑海中产生的顺便去达成目的。   就像原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可是没有菜搭配,又会觉得这一顿饭不会好吃似的。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原本顺便的事,非常自然地反客为主,可这个当事人,明明有所察觉,依旧在深信不疑,冷静且平静地处理着这件事…   昶斐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一个词——【冥冥之中】!   这…应该已经是自然法则的范畴了!   **************************************   谢谢id酱六张月票的大力支持~!谢谢日月酱九张月票的大力支持与火卷打赏支持~!百忙之中还抽空来送支持…(づ ̄3 ̄)づ╭❤~日月酱!   时光酱,你说的陈赫是哪个来着?   NTNG酱,冷音宁,就是最初和卡丁澈一起的少女哦?   另外,顺便说一声…今天我也有“愉快”地加·更·了呢?呐?呐?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别说,全是苦逼的人   从专门针对许沙雪的神秘人那一处得到了关于他的记忆,昶斐(♂·成年)反而没有最初那么自信。   这人是算准了自己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线索,就算拷问或是杀了他,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你厉害。”昶斐收回自己作为月老的神通,言不由衷地赞扬对方一句。   对方耸耸肩,“厉害就不会被你探索到记忆了,如果阁下探索不到我的记忆,或许我还有杀了你的可能。”   “没有,没有。”昶斐摆手,眼都眯成半月了。   “阁下会不会太自信了一点?”   “不是自信的问题,我是挺想成全你的…不过是我这边的问题啦…你要能杀了我,太阳大概会从西边出来。”   昶斐挠挠脸颊,回想自己自从被砸成月老之后,除了在修真界那次因为他擅自斩断尹蜀革链接天道天柱的那一根线,导致了他遭到天道惩罚,差点快死掉之外,基本他都没有遇到什么会让他产生一定会死的念头的伤害。   所以,他现在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么自信,他完全是对自己这幅早就跟以前完全不同的身体又爱又恨。   可他的对手明显并不清楚昶斐对自己体质所包含着的一份…爱之深恨之切的心理。   他眼珠转悠了一下,问道:“不如阁下给我个尝试打败你的机会?”   “哦,好啊!”   “咦?那…”   “我认输。你打败我了。”   “…”这位对手现在不想说话了,估计不是错觉,他感受到来自面前这位对手深深的恶意。   “走吧走吧!还杵在这里是真准备跟我打一场啊?   我是搞不懂你们这组织彼此联系的方式啦!或许你们那个组织是比我高了一个次元或是一个位面的存在什么的…   估计现在我在这里跟你说话,你那个组织后头的那个组织者也能够在同一时间里接收到现场直播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帮我传话给他们。告诉他们,放下你们那些可能会导致如今社会发生动乱的阴谋,我虽然不会跟你们成为朋友,但也不会与你们为敌。   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如果戎忆珍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干掉他。   不过你们其他还没有达成什么目的的人,我应该不会动你们。   但你们要是非要将你们那些所谓的阴谋进行到底,非要去搞那个什么九鼎,非要将商周时代真神陨落,文明强制更替的事再重复一遍的话…”   昶斐笑了笑,伸出食指点在了对方的眉心,滚烫的感觉通过一指之处传递到对方的灵魂。   一切发生很快,让这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他茫然地向后退了两三步,迟疑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一点针对对方的小小忠告。”昶斐笑得平静,虽然他的心中同样迷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   在他动手的时候,他自己脑瓜子里还有无数问号写了他脑瓜子,结果这个念头在他收回手的时候,反而消失了。   就是硬生生地消失的,他从刚开始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到马上恍然大悟,这过程不过十秒。   他刚才…是利用了道心引导出了法则的力量,修改了对方灵魂之中存在的一项法则,将他天煞孤星地命格,硬生生地改得在未来不久,必然会拥有一两个值得交命之人。   而关于他性格之中,黑化的方便与思想的核心,也被硬生生抹去,然后进行修改了。   这个人,今后注定不可能再继续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他的本性之中,被添加了软弱与怜悯。   这就是法则修改的力量,可昶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被人传授了这样的神通能力。   硬要说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就在动手的那瞬间。   活见鬼了啊喂!   昶斐心里面都有点毛毛的了,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回头往自己的四周看去,身后除了许沙雪,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人了,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哦…不是完全没有影子,只是,如今的昶斐还看不到悠闲飘在他头上,眯着桃花眼,打着哈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的那个……“狐狸”先生。   昶斐收回目光,顶着疑惑,望着摸着自己的身体的男人,他似乎想要找到自己被昶斐动了手脚的线索。   但很可惜的是,昶斐修改的是法则,而不是对他的身体动什么手脚。   “你…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对方抬起头,见鬼似的看着昶斐面具下的那双眼,想从对方眼睛中找答案。   昶斐忍着想要挠脸颊的冲动,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地笑脸来,故作神秘道:“一点小花样,对你无害,不过,你那边的同伴,应该有人明白我在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嗯…虽然他自己也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感到一知半解。   顶着对方吃惊愤怒与想不明白的目光,昶斐压力山大,他是真没法装逼解释清楚这档子事。   对方看半天,见昶斐依旧“面无表情”地护在许沙雪的身前,想放两句狠话,却感觉对着昶斐这样的神秘人放狠话没半点意义。   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九鼎出世,重新落入具有天命的势力与人的手中,新一轮的封神之战,不需要任何人的催化,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   这些都是“宿命”,谁又真的能够与命运相互抗衡呢?   没有多少愤懑或是不满,一路追着许沙雪的人,离开得时候同样相当对洒脱。   昶斐的心情可就没有对方那么洒脱了。   从对方脑海中掌握到的情报,他正在与之为敌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同样能够使用某个特殊法则的存在。   但这个存在未必就是神,很有可能是一个“妖”。   因为从庄老师所科普的知识来看,神仙掌握法则之力,并且终身励志成为真正与法则共存的真神。   懂得善用法则力量,却不是用于巩固世界法则,而是利用法则之力去推动世界变革的,基本能够归类于上古时期众人对妖的定义了。   也不知道对手具体掌握的是什么样的法则力量。   他最怕的,就是对方掌握的法则力量,会是三清程度的。他昶斐到刚才都还不知道如何用道心引法则使用呢…   想想对方已经能够灵活运用三清程度的法则力量,昶斐就一个头两个大,瀑布汗再度与他结成好朋友了。   不过,只感觉自己头疼的昶斐明显是想错了,此时,在海上原本应该是昶斐等神仙对应海怪的位置上空,拿着在观剧镜似的小玩意,查看海中情况的戎忆珍,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呵呵…”在他一旁,跟他做出相同反应的一人,不由发出轻笑,“看来,除昶斐与陆黎之外,这才是那位所说的…针对我们而存在的…真正的宿敌吧?”   戎忆珍的表情阴晴不定,“不…这个存在只是你们苏所谓的宿敌,我没有宿敌。”   “没有吗?四个月前,是谁破坏了你的计划,差点就影响到我们的大计划?又是谁差点杀了你?”   “他们…不过就是临时挡在我前面的山罢了,搬不走,绕过去就是。”戎忆珍平静地回答,并没有应对昶斐陆黎时的那份从容自在。   “哦?原来在你看来,他们是无法毁掉的山吗?那你觉得,这个新出现的,这还发现我们在【窥屏】,甚至能够和那位一样动用法则力量的,又是什么?”   “大概,是天吧!”戎忆珍这回笑了,“他有能够修改法则力量的话,那就代表,只要他愿意,整个世界都可以颠覆重来吧?   只要他愿意,创造一个他自己喜欢的世界就行。”   “你这话提醒我了,既然能够控制法则的力量,为什么他们这种人,不重置这个世界,去创造一个让他们自己喜欢的世界,反而还要那么大费周章地去布置一切?”   另一个人恍然想到什么,眼睛发亮地看向戎忆珍。   戎忆珍敏锐地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目光却侧开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的分内之事。”   “呵呵…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吗?”对方嗤笑了一声,但也没有再将之前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但是,那个念头,已经实实在在地在这人的内心之中萌芽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作个大死实验一下。   “**,我可警告你,不要想一出做一出,那位就算没有重启世界的能力,也不是你能够试探的。”   戎忆珍盯着目光中燃烧灼灼光芒的同伴,担心地重申了一遍。   “您就放心吧!你看我像是那种会作死的人吗?”   戎忆珍半眯着眼,完全不信任地看着对方。   后者立刻举起双手,“好吧!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你觉得,那位会容忍我们反叛他吗?   而且,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我们自发行动的,并不是那位要求我们去完成的,不是吗?   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做对那位不利的事情呢?   就算某个时刻真的产生了那种想法,以那位的手段,也绝不会允许那种念头产生或是存在多久吧?   戎忆珍,你在担心什么?”   同伴凑近戎忆珍,几乎已经与他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传来,戎忆珍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半点没有躲闪,反问道:“我能担心什么?”   “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而你也不是我!所以…你完全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那人噗嗤一下笑出来,最后却神秘地来了那么一句。   戎忆珍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的心思…怕是真的被看出来了!   这个同伴,和他一样,只怕本能的行动与他的思想,并不相同,他…在清楚意识到自己是被控制的前提下,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自由!   *****************************   关于法则能力方面有没有不懂的小伙伴?   关于溪风酱所说的昶斐是传染型逗比源…溪风酱,你看昶斐该正经时正经,哪里有逗比到足够传染别人的程度了?撒坦逗比,那是因为他本来就逗比,这锅咱昶斐可不背!   关于灭仙桑问的卡丁澈是谁…嗯…他是昶斐最初月老任务的撮合目标之一,看到了昶斐的“黄金双手”的男人!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一:抱弟杀   目送有着与戎忆珍相同气息的人离开了他的神识可控范围,昶斐(♂·成年)回头看许沙雪,回想之前自称自己是许沙雪的神秘女人所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不解。   看现在的情况,那位自称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女人的提醒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今晚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事发生才对…吧?   昶斐怀疑地回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十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面带笑容地微微躬身,向许沙雪伸出手来,“好了,你已经…”   “轰——”身后,伴着爆炸声,青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压人的妖气迅速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云层。   “这位恩人,您刚才…说什么?”许沙雪揉着自己的耳朵,刚才昶斐开口的时候,爆炸的声音就响起了,以至于她没听到昶斐说的话。   “…”昶斐眯着半月眼,抿着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嗯…我是说…危险还没有过去,你要小心跟在我身边。”   “是…这样吗?谢谢?”许沙雪回答,回想刚才昶斐的嘴型还要刚才的话,她怎么感觉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不用客气,我要过去看看,你要一起来吗?”昶斐皮笑肉不笑地问。   “…嗯!”许沙雪应了一声,就乖乖地站在了昶斐的身后,提醒道:“前面那一片妖气很重,或许…是因为那个九鼎的缘故…”   “鼎?嘶…这么说起来,好像刚才那人就是冲着那鼎与你来的?你是那鼎的主人?触碰到那个鼎会有什么问题吗?”昶斐一边往发生爆炸的地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他的目光盯着妖气浓郁的地方,眉头都皱得老高,他发现他的神识好像被什么屏蔽在乐正世家大厅外了。   能够将他如今的神识都隔绝在外的,如果不是强过了现在的他,那就是与他的力量相当,又或是如同刚才他所不能理解的法则力量了。   强过巅峰状态下的自己的人肯定没有,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巅峰是月老的,还是三清的,但是这力量是在几天神农尺精心地分配出的结果。   可以将药效失效之后的风险降低到真实的他所能够承担的范围之中。   对方如果真的能够比他如今的状态还强,或是旗鼓相当,那除非…对方是三清之一,或是继承了三清力量的人。   至于第三种可能…连一定的自然法则都能动用的…那比起之前单纯只是力量强大的要恐怖多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昶斐到现在是真的能够肯定那个自称自己是未来许沙雪所说的危险的事应该是真的了。   昶斐加快脚步,从最初的走变做了跑。身后许沙雪紧紧跟着,还不忘向昶斐解释。   “我没有问题,大概是因为那九鼎之一的妖鼎的确有将我视作主人…或者是几千年来存在于我身体的诅咒并没有真正化解…”许沙雪声音低沉,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摇了摇头,转变话题道:“总之,我们先夺鼎,阻止可能触碰到了九鼎的人的妖化。”   “阻止的了吗…”   “你说什么?”   昶斐抬头,看着已经缓缓地从破开的屋子上方飞出来的拿到身影,不由叹了一声。   许沙雪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表情也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怎么会是他?”   “我大概明白原因…”昶斐心情复杂地揉着眉心,瞬间从自己的月老商铺中隔空取出了符纸,手速奇快地贴在了许沙雪的胸前。   “你做什么?!”许沙雪吃惊地看了一眼贴到她身上的符纸,目光瞪向了面前忽然出手的青年。   “借你一点力量给我。”昶斐感受了一下许沙雪胸前的柔软与强有力的心跳,吸了吸有点发痒的鼻子,顺势扯下了贴在对方身上的那张符。   许沙雪只感觉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被昶斐从她的身体之中抽走了,她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地朝前摔倒。   昶斐伸手扶住了险些倒地的少女,脑子里总是忍不住会回想起他所看过的关于许沙雪几世的记忆。   没有见到许沙雪的时候,他非常确定,自己对许沙雪的感情,并不能算刻骨铭心。   可再见许沙雪,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特别是现在出事的人是…乐正初,他就感觉,这是老天对妲己与子辛开的天大的玩笑。   他原本以为,关于子辛与苏魂的一切,在鬼王娶亲的事情结束之后,就彻底划上了一个句号了。   可事实证明,只要许沙雪出现在他与乐正初的身边,就一定会出意外,好像她天生就是克制他们的存在。   不,或许这不能说是克制,她就好像是一根引线,就是为了引爆掉他们的而存在的引线似的。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章符贴在了自己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手上结起曾从燕南月哪一处见过的请神术。   原本被他吸入了符纸之中的那一魂之力,渐渐降临到了昶斐的身上,与他体内那一股诅咒的妖力产生共鸣。   再睁眼,原本那渊渟岳立的男子好像瞬间消失了,在众人视线之中的,是一名透着一股子妖冶的娉婷之人。   “妲…”原本已经飞至了半空的长发少年,借着月色,看清了他面前的人,忍不住叫出了他怀念的名字,朝着让他无法忘记的人儿伸出了手来。   眼看着那只手即将触碰到乐正初,一声枪响却不偏不倚地在这时候响起来。   昶斐直觉不妙,他如今可是进入了乐正初的这领域,想要利用最轻松简单的办法制服受到了鼎的影响的乐正初。   那一声枪响,简直就像是预料到他会怎么做似的,完全就是想要搞破坏的节奏。   来得及去强行撕开乐正初无意识张开的神识领域去探查刚才究竟是谁开枪了。   昶斐借着妖力与苏魂附体的状态,闪身扑向乐正初,伸手就按在了乐正初的额头上。   同时,一枚原本应该只是擦着他们手指触碰的位置飞过去的子弹,因为昶斐的动作,直接射到昶斐的心口处。   顶着由妖力影响,而幻化出的苏魂的模样,被一枪打中…嗯,要问昶斐什么感觉…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这种状态,子弹能射到他的本体才有鬼了。   可是被他一只手按在了脑袋上的乐正初看到的,是直接被一枪射中了胸口的妲。   原本就异常混乱的妖力,在这种时候简直就跟不小心被冲垮的堤坝差不多了,昶斐清楚感觉一股妖力扑面而来,这体验,那叫一个酸爽刺激。   让昶斐深刻地体验了一把被妖气泼一脸是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是很恶心的一种感觉,商周时代的妖气,本就是那种集邪恶负面的情绪于一身的东西。   换个人被这样扑一脸,估计不想黑,也要被影响得黑成外星人了。   昶斐伸手抹了一把汗,深吸一口气,将不爽硬生生地压了回去,严肃!严肃!现在不是他生气的场合…   “卧槽!女装boss!我终于拍到boss的女装照了!”   “什么什么?你拍到了?你什么牌子的手机啊?这个拍照功能也太强了吧?我只拍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今天天色太暗了!”   “居然拍到了?发给我发给我!以后我要专门制作一套表情包!”   “boss的女装照啊…这值得我炫耀一个月了!”   “还别说,这模样真是美如画!哈哈哈!你们说这会不会是boss的真实模样?”   “欸,还别说,真有可能,zero给我的感觉好像有点gay里gay气的,搞不好其实是女孩子呢?”   “什么什么?什么样的女装照?我也要看!”   “嗯…咳咳,你们别争了。”熟悉的kill fox一号开口打圆场了,kill fox众位因为乐正初的暴走而伤痕累累,却还不忘关注他们亲爱的zero的成员们立刻闭嘴听对方说话。   一号继续沉稳地说道:“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将zero的那张女装照发在kill fox的公众相册中,供大家一起欣赏与猜测。我们之中不乏推理能力不错的,或许集思广益,就能猜测出zero是不是女孩子了。”   “不愧是一号!”kill fox众成员心悦诚服,连连感慨。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统统女装啊!   昶斐抓着乐正初,就差没直接将乐正初当武器丢向这群死到临头了还不忘针对他品头论足的混账们。   就他这一个走神怄火到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的时间里,妖气迅速借势冲入他的脑海,试图让他立刻将下面那帮正在思考着他是男是女的家伙们给执行女装刑罚了。   同一时间里,乐正初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吼叫声,那种模样估计是受到刺激了。   他反手一把抓住了昶斐的手腕,将他硬生生地拽入了自己的怀中,来了一场别开生面抱弟杀。   昶斐感觉自己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骨头发出各种嘎吱错位声了。   最关键的是,他的头顶,乐正初还在悲怆地嘶吼着,就好像干掉自己的人不是他似的…   哦,不对,不是干掉他昶斐,是准备干掉他昶斐呀!   昶斐里外夹击,原本就在疼的脑仁更疼了。   马丹,那位自称许沙雪的神秘女人,一开始就不能将具体危机解释清楚吗?!   这时的昶斐,也只能将仇恨转移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二:妹控?有毒啊你!   在昶斐(♂·成年)被kill fox气得妖气攻脑,差点没有真的跟着乐正初失了智地妖化的时候,他机智地将仇恨转移到神秘的未来许沙雪身上,想借此化解眼下问题。   另一边,带着假面的神秘黑裙女子,好像感应到昶斐的仇恨转移,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两人。   可惜,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昶斐这位在她看来,几乎和陌生人差不多的Zero身上,而是在昶斐抓住的那人身上。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一幕…这么说,那个时候,未来的她也同样来这里警告Zero了吗?   女人想着,冷汗瞬间下来,现在所有人被妖气影响,或多或少都有点失去正常思考问题的能力,就连kill fox的那群人,在接触到乐正初身上散发出的妖气时,都不怕他们的boss,在那边各种作死了。   但是女人知道,在场还有不少是完全不受影响的…嗯…至少那个跟着kill fox的年轻人们胡闹的那个被称呼为一号的神秘男人,就是一个不受影响的。   以前的女人没看出这点,但是现在她清楚看到那个one的身上,是自带某种神圣力量的。   妖气靠近的时候,就自动被他身上那股强大神圣的力量给影响转变成寻常灵力了。   虽然黑裙女人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也和其他的人一样,表现得好像真的石乐志…大概是要扮猪吃虎?   女人不由摸了摸下巴,她要没有忘记的话,这个一,的确是在后来出手了。   但那是在Zero被彻底影响失控的时候…   女人脸一沉,这样的事再重复一遍的话,她的回来就毫无意义了,在这个时间的转折点上,必须做出改变,不然世界不会出现分叉线,一定会又一次绕进老路。   女人收回看乐正初的目光,努力回想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是没有发生过的,她要制造过去没有发生的事,来改变现在的僵局,最好是…影响深远的…   在她的念头中,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第一个,就是重创这个世界之中的许沙雪。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那个时候,许沙雪并没有受伤或是被重创,所以现在她重创许沙雪,那历史也会改变。   第二个,就是在现在就攻击重伤乐正初与Zero当中的其中一人,将现在僵持的处境打破,让其中一人重伤,就可以阻止到时候两人的暴走与那位的乘虚而入了。   第三个,在这里就把妖鼎给毁掉,事实上,在来这边之前,她都没想过妖鼎能被毁掉。   在她的时代,她们已经思考与尝试很多毁掉妖鼎的办法了,但是都没有成功,所有的方案都增强了妖鼎的妖气。   吸食生命与怨气之类的负面事物的妖鼎,在他们产生毁掉它的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注定不可能毁掉。   可现在不同,那个kill fox的一号还活着,还在那边活蹦乱跳地没有因为阻止天空中那两人的暴走而凉凉。   那就还有改变的机会和可能性…可是,那鼎在哪?   女人目光环顾了漆黑破烂的大厅一眼,努力回想过去的记忆,想要找到妖鼎本体此刻在什么地方。   半空中在她低头寻找的时候,发出连串的爆炸声。   没记错的话,Zero现在应该是已经受到一定影响,他的实力开始越来越不受他自己的压制了。   但理智已经还保留着,女人感觉得到,之前Zero布置的阵法到现在还是坚固不破的。   但这样的时间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找不到妖鼎,不能借kill fox一号的手毁掉它的话,就只能对许沙雪、在Zero或是乐正初出手了。   “咦?你…”女人越想越着急,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先被面前人的长相给惊了一跳,“昶斐…?”   刚刚交出这名字,她才发现对方虽然长相非常像昶斐,但是气质上,并不像她所知道的昶斐。   “啊…抱歉,原来是昶荀吗…”   “你认识我和我哥?”这位被她认错了人的少年本来对女人认错自己与昶斐早已见惯不怪。   可这个女人在短时间内分辨出他不是昶斐,还能叫出他的名字,那就是连同他也改认识的熟人。   昶荀打量面前女人,“话说,你是谁?我认识你?”   女子心头不由地颤抖了一下,昶荀…虽然她与他也并不熟悉,可是上次再与他这样面对面的正常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女人对此有点怀念,可还是否认昶荀的猜测。   或许她还是不要与这位未来的仁王太过靠近比较好,他的命运就如人们传言的他的前世那般。   只是,几千年站在大义的位置上,率领所有人推翻商的统治的那个人,在这一世,在九鼎的战乱开始时,却要背负杀死自己两位兄长,甚至还要与妹妹为敌的道路。   就算再有大义在侧,他也被所有人当成了天煞孤星。作为乐正文一方的人,女人很清楚,昶荀会是敌人。   “我们并不认识。”所以,这是她的回答。   话是这么说,昶荀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他的怜悯。   奇了怪了,为什么她要对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来?这个神秘人,肯定是认识他的吧?是娘亲的朋友吗?   “喂,你…”看女人要走,昶荀出于对方可能真的是娘亲的朋友的可能性上,叫住了女人。   “怎么?”女人的眼中带上了敌意与警惕。   “呃…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什么…意思?”女人在怀疑自己的听力。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一声,人多力量大,我或许可以帮到你什么。”   女人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可是想到昶荀在后世的名声与人气,她又笑不出来了。   昶荀的确是一名在很多方面都毋庸置疑的好人,这也导致了他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在世道大乱的时候,也才能够真正吸引一批愿意舍命相随的同伴。   可她没办法对一个为了大众和道义,舍弃了亲情与家人的人的帮助。   荒谬的感觉,让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你能够在不杀死上面那两人的情况下,阻止他们打起来吗?”   昶荀顺着女人的手指往半空看去,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嗯…有难度。”   “呵呵…”   “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什么?”   “我说我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可能只能阻止一个人,另外一人我不熟,可能我的花招对他不会有用。”   “什么?”女人又不可思议地重复问了一句,她发现,现在这个模样的昶荀,简直就跟昶斐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就连气质就好像一样了。   或许…她认错人了?这其实是昶斐,而不是昶荀?   昶荀看聋子似的看她,“你聋的吗?我说…”   “好!拜托你了!请你阻止他们看看!”昶荀没能再重述一边,女人双手都按在他的肩膀上,郑重地拜托起来。   昶荀被这个女人变来变去的态度弄得没脾气,闷闷地皱着眉,连跟女人客套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半跪下来,将双手按在了乐正文的肩膀上。   “怎、怎么啦,三、三哥?”乐正文现在满脸忧愁,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知道zero就是二哥的人,她是最不希望看到大哥与二哥就这样忽然对峙上的。   她从刚才开始,还觉得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不但找到了二哥,看到了二哥的同伴们,还让二哥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爹地大哥他们…   可转眼,大哥忽然像被什么附身似的失控,而刚刚赶过来,理应是阻止大哥,让他冷静下来的二哥,也好像变得不再冷静了,他们居然真的打起来了。   乐正文都快哭出来了,直到三哥昶荀叫她,她才急匆匆把在自己眼眶中打转的泪擦了个干净。   “小文,你现在能冲着大哥大叫他一声吗?”   “叫…大哥?”乐正文有点茫然,“叫他…他听得进去吗?”   “寻常方式他可能听不进去,不过我舅舅原先自创了一种法术,是可以强制本身具有修为的对象强行把自己的话听入耳中的法术,我为你施法,你试着叫一下他,我们可以先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没有反应,我再另想办法,如果有反应,你就随便说些什么,强行吸引乐正初的注意力,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去阻止另外一个。”   “这…真的能行吗?”女人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你这想法会不会太天真了?”   “喂,你怎么偷听我们制定计划啊?”女人的突然插嘴,让昶荀有点不悦。   “你这算是什么计划?”女人不耐烦。   “那是因为你不懂!”昶荀很讨厌女人的那个眼神,感觉就好像以前在昶家族地时,那些鄙视他的人。   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应该从来没有跟乐正初接触吧?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女人的心跳因为昶荀的反应,跳动得有点快,这节奏…是即将被揭露什么乐正初的大秘密?   昶荀冷笑着望着女人,一字一句,吐字无比清晰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明白,乐正初他…是一个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妹控!”   “……”   “……”   “你说什么???”   “哼…看吧,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乐正初他是一个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   “妹控?”昶荀激情澎湃地最关键两个字的台词,被硬生生给抢答了,让昶荀顿时哑了火,这种台词被抢走的空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女人的心情,也不必他好多少。   她现在有点后悔,啊…不对,她现在非常后悔跟昶荀在这里废话,还有相信他会说出什么真理来。   作为昶斐双生的弟弟,她早该想到了,这人…跟昶斐有着相同的属性,而且,根本就抓不住问题的重点嘛!   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什么处境?这人居然那么严肃正经地思考…乐正初是不是妹控的事?   简直有病啊!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关于孟桑的怀疑的问题…那个“狐狸先生”只能说是我从第一次接触写小说以来,曾经塑造的我最喜欢的主角,至今我都深爱着这位角色,并不能说是我本身~   至于月老小册手套的问题,能有多少细心地人会去注意昶斐双手手套的问题呢?   溪风酱,kill fox的一号老爷子那不是被传染跟着放飞自我了,那只是他的本性而已,他对昶斐,是非常“喜爱”的~   时光酱,现在那双黄金双手已经不是黄金双手了~   阿灵酱,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许沙雪啊?   NTNG酱,那是卡丁澈,不是卡丁车!   咳…末龙酱,黄金右手肯定不是昶斐的那只!   话说日月酱说打卡…这不是每天一次的活动吗?NTNG酱你也不要逞强…   最后…艾玛最近迷恋最后时刻码字冲刺更新不可自拔,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三步:被注定的结果   现在zero(♂·成年)与乐正初都快要真的打起来了,其中一个的弟弟居然还在想着利用自己哥哥是妹控的弱点来针对他哥…除了有病,自称未来许沙雪的女人找不到任何可以来形容这些乐正家的人的词了。   偏偏昶荀感觉自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面对女人的鄙视充耳不闻,反而继续去跟乐正文讨论如何将乐正初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们这里来了。   女人不想说话,她默默地转身,拉开与那两兄妹的距离,继续去寻找九鼎。   不过她转身走开没两步,身后那群kill fox的成员的声音变近了,就听他们那兴致勃勃地议论还没有终止。   “诶诶,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唤醒你们的哥哥?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可以叫我们boss在你们大哥冷静下来的时候,停止对你们大哥的继续攻击!”   这个声音听上去像是冷星梁的声音,原本还只是比较耿直的他,被妖气影响,变得好像有点傲慢和自以为是了。   女人想,下意识地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身后在之前被重创的那位靠在冷星梁的肩膀上,冲着昶荀与乐正文咧嘴露出他有点发黄的牙齿,颤悠悠道,“咳咳…没错,相信我现在虚弱到这种程度,大声冲着我们boss叫一句,他绝对没有办法对我置之不理,肯定会停止战斗,来看看我这位可怜的伤患的情况。   我看得出来,我们boss也有点上火了,不过他可是非常关爱我们这些人的,对他来说,我们肯定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冬天里的太阳。   就算他现在被你们大哥真的惹毛了,但是看在我们的份儿上,也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哈哈哈!就是!别看Zero看上去牛逼哄哄的,我知道,那家伙可爱死我们了,我上次找他要钱,他居然完全没有拒绝我!虽然后面几次都没有办法从他手中骗到钱了。   但是那家伙对我们的信任与容忍是完全没得说…”   某位贪财的少女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闪电就劈落下来,刚好劈到了她身旁四厘米的位置处,劈得她的头发有点炸。   “欸?刚刚那是什么?闪电?!酷!”又是一名kill fox的成员惊奇地嚷嚷起来,还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明明万里无云,居然会有闪电劈下来,这是什么原理?好神奇!”   “管他什么原理,现在有人飞在我头顶了,要不是我见多识广,我现在应该已经吓死了。”   “你这就吓死了啊?我现在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要笑。”另外一人非常平静地插嘴回了一句。   “为啥?”对方是没有听懂这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因为在现在的这一切,不是我疯了产生了幻觉,那就一定是一切被国家隐藏的黑科技,说不定是专门用于科技战的玩意儿…前者的话,可以来个人打电话给医院吗?   后者的话…我想我离死不远了吧?这样的如果真的是黑科技,并且还没有公布于世,那就是要严格保密的吧?   我觉得我应该快要被某某某组织杀人灭口了。”   “嗯?这位老兄,你说的某某组织该不会是我们吧?”某某组织的成员们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插嘴的老兄。   女人看完这一切,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如果现在天上的那位zero还有自己的理智,并且听力特别好的话…她感觉,那位听到下面这群家伙的话,估计也会马上被妖力影响而暴走吧?   女人刚刚走神思考这些,就听到半空中传下来了一道非常压抑地嘶吼声,声音有点沙哑,明明应该是在吼叫,可听上去并不给人难听与讨厌的感觉。   可这依旧让女人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那声音…那声音并非是已经开始陷入疯狂的乐正初的,而是zero的!   上次她听到Zero发出这样的声音时,正是他真正开始与乐正初开打的时候!   她居然没有抓住空档,还是让Zero被妖鼎的力量影响暴走了?   等等,这样说起来,曾经难道也是这样?那个时候的她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同样也没有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   不不不不…绝对不能这样,这样她的到来不是就单纯是一个循环,毫无意义了!   “叫!”女人脑门的汗都下来了,她都来不及考虑昶荀那个提案的真正可行性了,反冲回来,抓住了乐正文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叫道。   “什?”乐正文还在kill fox的争吵中迷迷瞪瞪地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女人给拎起来了。   忽然的一个“叫”字,让她在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压力的一瞬,反应了过来。   她的心中顿时慌了,抬头看向半空中气场明显出现改变的那两个人,她张了张嘴,冷汗先从脸颊滑落下来了。   她…要怎么叫?   虽然一开始与昶荀有过约定,可现在真到了要叫的时候,她反而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叫!再不叫就没有时间了!你想要看着你的哥哥死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吗!”   身边女人的叫声明显着急又慌乱,可这样却让乐正文刚才一片空白的脑子又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在之前下定的决心与信念,让乐正文在这一瞬间,心头火热起来,望向天空两位兄长,她张口了。   这一瞬间,女人感觉从手中女孩的身上,忽然迸发出了一股与那位kill fox的一号相似的力量,耳膜在这时闷得难受,好像正在被什么戳着耳膜似的。   可女人本能地明白,这…是乐正文早期属于她的天赋能力觉醒了!   这并不是什么实质的存在,也不是可以听到寻常人耳朵之中的声音,相信就算是现在这个时代的许沙雪也一定听不到这些声音。   但位于天空中,被针对的那人,肯定是会受到影响。   半空中,原本已经开始释放自身能量的两人,动作都是双双愣了一下,乐正初原本混混沌沌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下意识地往下方看了一眼,张了张口。   女人可以清晰看到半空中乐正初的嘴型:“小妹?”   居然…还真的被影响到了?!   女人就差没有惊叹出声了。难道…真的就跟昶荀所说的那样,乐正初的弱点,就在于他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妹控?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妹控估计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女人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在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人想到这一点,来阻止乐正初呢?   女人现在的心情好复杂,那时候可没有人能够阻止乐正初,甚至还有人因为想要用和平的方式阻止乐正初,反而被乐正初给直接杀死了…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人能够用劝说的方式阻止乐正初」的说法几乎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结果…原因出在那些劝说的人,统统都不是乐正初的妹妹这一点上吗?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乐正初真的能够阻止乐正初的话,那一切就不会…   “唬…”女人的念头刚刚产生,就被那一只按在乐正初头上的手给扼杀了。   就听昶斐嘶吼一声,在乐正初走神的时候,将他直接砸落下来。   这宛如炮弹的冲击,就算只是惯性产生的反作用力,也足够伤到无数人。   这样的一幕,在女人的眼中何等眼熟?那个时候,乐正初与zero战斗没有任何人阻止,zero却意外地比乐正初强上一筹,压制乐正初,将他打落下来了!   下方在乐正家大厅的人们尖叫着四下躲避,有人撞到了大厅最外围,整个人却又被狠狠反弹回来了。   “不要!”女人忍不住尖叫,朝乐正初的方向冲过去。   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的许沙雪,一定会站出来,她会为乐正初站出来,这是她们孽债,无论如何去争取,去改变,都注定她们既定的结局。   果然…果然这是历史的必然性?注定的宿命,无论如何去改变,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果不其然,许沙雪果然是第一个冲破了外围不知何时被人不知的结界,第一个冲到乐正初面前的人。   随后,她就被击中了,zero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血顺着zero的手滴落到乐正初那双棕黑的瞳孔之中,再顺着眼眶滑落出来,就好像血色的眼泪。   那一瞬间,女人清晰地看到,乐正初的眼睛,就好像是被那些血给染成了红色。   四周的吵杂声似乎都消失了,女人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同样是血色的。   血色的泪滴落在地上,瞬间燃烧出小小的火星来。   人群在后退,那位kill fox的one果然如同那时候描述的那边冲上去了。   女人怔怔地看着,一切却都没有映入她的眼中。   果然…所有的事都发生的那样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机会抵挡与阻止…   唯一能够临时阻止两人暴走的那个人,也将会死去。   乐正初的怒火会在不就的将来笼罩这座城市,他会成为九鼎的持有者之一,向九鼎另外一位持有者zero展开复仇的行动…   她的到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就算她做好准备,明白这一切的发生,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些…   因为这一切,都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也因为那位…不会给他们一丝做好准备的机会。   那位的机会…难道就连她会到来的这一点都计算进去了吗…「他」究竟是什么怪物?   女人好不甘心,她知道很多事,可一切还是按照过去的轨道进行了…如果那时候乐正文所说的是真实的话,那就表示,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很有可能是被那群怪人称为「那位」的存在,修改自然法则的运算造成的!   *****************************   开始进入第三卷中段啦…   关于NTNG酱问的乐正初是妹控,对灵宝会怎么对待…嗯…乐正初目前只知道乐正灵宝是昶斐“男扮女装”的,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   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谢谢风雨桑的大力支持~!   关于空酱问的昶俜何时醒来…她早就醒来了,不过目前的她,不能算是“昶俜”这个个体的存在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四步:真的?不不,装的!   看到昶斐(♂·成年)最终将他面前的那个女人贯穿,轩辕的脸上不由浮现出玩味的笑脸来。   所有的事情正如那位剧本中所描写的一样,九鼎重现,必然是会引起未来之人注意。   他们所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会对现在进行巨大改变。   如今不比当年那蒙昧的年代,这个时代中掌握着智慧的人太多了,他们之中必然会有人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不会如三千多年以前那样了,在彻底废除了君王这个时代,明君不再会是什么指路明灯。   就算还存在着想要光复抗战前的制度的人,也绝压不过一群尝过自由与和平滋味的民众。   必然会有在未来拥有穿越时空能力的人或机器被制造出来,他们一定会来这个时代警告这个历史重要转折点上的人。但是,这些人或许并不知道,他们锁定的,就是她。   轩辕的能力,正是在普遍相同的法则之中,找到逆向运行法则的人。   没有足够实力,就算当事人也不会注意到,法则是作用到每一个事物、生灵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有法则运行。   轩辕很清楚,那位之所以并没有关键的指示下来,关键还是因为尚未出现逆向法则的人。   在他们没有出现的时间出手,那就表示这并非是未来人们感觉会是历史转折点的最佳时间,很有可能会被中断。   但逆向法则者出现时,那就表示,在这个时间点上,有着非常强烈的「命运」法则的作用。   再加上他们暗中动点手脚,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够阻止?   不过,轩辕比较意外的,反倒是那个kill fox的zero与one,不管是他们的出现,行动,还是行为,都表现出了很强的气运,如果不是那位在他们这边,或许以这个zero所表现出的修改法则的能力,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吧?   可惜,现在他也沦为了棋子当中的一员,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盘古转世怒火下的第一位牺牲者。   现在,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这些人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尽情挣扎看看吧!   轩辕收回了自己覆盖在其他成员身上的意识,伸了一个懒腰,推开了落地窗的大门,冷风吹入,他还有心情哼着小调。他想,大概明天天亮,这件事就要在这座第一战场传开了吧?   毕竟接下来,整个乐正世家的领地,都会被卷入盘古的怒火之中。吸收了足够的鲜血与负面情感的妖鼎,必然会让沾上了千古妖妃妖血的盘古转世再无回转的余地。   那一世的他本就与那妖妃转世为夫妻,水**融直到死亡,他们的气与运早已经世世代代联系在一起。   如今正是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候,当年创九州的第一大神,最终将会变成灭九州的第一妖神!   呵呵…那群胆小懦弱就连看到修真者都避让三分的伪神们,这一回总没有机会再躲藏了吧?   轩辕笑笑,目光眺望乐正世家所在的位置,心情复杂地笑了笑,他现在只可惜了与自己同宗同源的那群后人们。   不过,那个嫡系出生的嫡子…似乎并没有参与到乐正世家的聚会,他或许应该感谢一下造成这一结果的人。   只要那孩子真正成长起来的话…或许…就能阻止他们这群人想要去做的事了吧?   轩辕双手交叉靠在了围栏上,看着弯弯的月牙,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而另一边,乐正世家的现场乱成一团,忽然发生的血腥场面让整个宴会大厅夜视能力不错的人惊叫起来。   Kill fox的一号已经冲上去了,他伸手一把扶住了被贯穿了身子的许沙雪,假面下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他转头看向许沙雪想,想要检查一下她的伤势,可目光刚刚落到伤口,他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裂纹。   好在他戴着面具,如今所有灯光都被打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Zero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候,已经将血淋淋的手握成拳头,朝着打过来。   一号抬手“挡”住了zero的攻击,一把顺势将他推了出去,目光越过许沙雪,落在了目光从呆滞渐渐染上愤怒地乐正初。   他的心中不由哀叹,目光幽怨地看向了昶斐,“够了,住手吧!”   昶斐发出低低地嘶吼声,就好像是警惕地野兽,手中凝聚起了夺目的光彩,直接扑上来。   “混…蛋——!”而乐正初这时候,熊熊的怒焰差点烧灼着他的双眼,在他的大吼声中,他同样不管不顾扑向那个杀人凶手!   他的心好疼,真的好疼好疼…面前的少女明明不是冷依晴的模样,而是他曾经比较熟悉的许沙雪。可是看到她,乐正初就始终无法将她与冷依晴区分开来。   相似的气息,相似的人,除了长相与体内灵力运行不同之外,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消失四个月的冷依晴。   四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冷依晴可能并非是真正的冷依晴,可是他不在乎,不管少女顶着谁的外貌,他…只想与她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啊!   不管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只要能够一起学习,一起成大,一个考上同一所大学…等到她结婚的那一天,祝福她,或是…迎娶她…?   乐正初想过很多以后与冷依晴处于两条平行线的可能,也想过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记忆中的冷依晴。   但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会在十五岁的这一年,看到第一个让他想要守护的女孩,会以另一番的面貌,在这种环境下,在他还没有认清她时,因为帮他挡住攻击而死!   乐正初莫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屈辱更多一些,还是心痛更多一些,他只觉得大脑在颤抖,身子好像被点燃的薪柴,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他听到自己发出父亲绝不允许他发出的那种失礼地大叫声,他除了面前的那个男人,什么也看不清了。   乐正初抬起拳头,他好想发泄,好想要将那个染着许沙雪鲜血的人凑得他哥都认不出他!   拳头的热量似乎在这一瞬间超过了一切,乐正初却依旧没有注意到他左拳,已经变成了闪亮的黄金色。   就算到了现在,kill fox的洛可休虚弱地看到这一幕,还不忘吐槽,“为什么…这不是黄金右手?”   不过,这次回答他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瞎啊?看不出这人很有可能是个左撇子吗?”   就这一打岔的功夫,一号一把将许沙雪甩向了kill fox众人所在的位置,双手一伸,挡在两人中间,那足够刺瞎人双眼的光芒似乎是撞击到了他左右分开的拳头上。   众人被光芒刺激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而现场之中——昶斐真正的力量来源神元,此刻正通过一号的手,覆盖他全身,在他面对乐正初的另一只手上形成了一道坚硬无比的神元组成的手掌大小的小盾,硬生生地挡下了攻击。   同一时间里,昶斐有点气急败坏地传音声传入了一号的脑海中:“老爷子您就这么想死吗!”   一号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在听到昶斐的传音时,就舒展开来了,“你果然没有被影响。”   昶斐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还是让他看出破绽来了!   “老爷子…您怎么看出来的?”昶斐无奈看着这位冒着生命危险冲入小战场的咸鱼风水师,有点任命地将【回溯】开启,将老爷子拖入了回溯能力的自由空间中。   一号有点意外地看着四周不断重复几秒时间的景象,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斐,你基本算是我与二号将你教出来的,你并不是那种容易受到妖气影响的人。   特别是…现在的你,似乎比起两年多前还要不受影响了…?你是有什么奇遇了吗?”   “嗯…这个我没法具体回答您,我还不想死。”昶斐没有正面回答一号的话。不过这样解释,也让一号大概明白了昶斐的处境。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当初创立kill fox的理念。   Kill fox是所有「失败者」的家,我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当初你在大家遇到麻烦的时候站出来。   现在,我们同样也愿意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站出来。   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并不是别人眼中无上的神。”   “咳…”这话说得昶斐那叫一个尴尬,怎么办?好像吐槽,他貌似现在还真的就是一个无上的神。   “那啥…”昶斐挠了挠脸颊,强压下心中那份想吐槽一号一脸的心情,调整自己的心情说道:“有非常厉害的人在我们附近窥视,之前我感觉到的气息不只一人。   而且有人还是在见识过我展现的能力后,依旧将神识悄悄地覆盖上来头偷看的,他们有恃无恐的态度反而让我感觉整件事都透着不对劲。   他们忌惮我,但似乎并不怕我,我要是继续摆出强势的姿态来,他们说不定对我会更上心,也许还会想办法对付我身边那些我所接触的人。   所以我想我干脆装疯,跟乐正初打一场,然后跟乐正初打个“两败俱伤”,或许他们就会将注意力从我身上挪开了。   结果没想到老爷子您会直接跳出来阻止…”   “你倒是装疯卖傻装得开心,你怎么不先跟那位乐正少年商量商量?他如果动真格,真伤了你怎么办?”   “呃…刚才并不方便跟他交流啊?有气息很强的家伙盯着看呢!估计我有什么小动作都会被对方发现。”   昶斐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复他以往所表现出的嚣张态度,干笑着跟一号解释。   虽然他在看到许沙雪冲出来的那一瞬间,想到为了增加逼真性,真的将乐正初气得抓狂会更好…   嗯…这当中绝对没有羡慕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渣老爹疼爱着长大,身边还有乐正文这么可爱的妹妹陪着的缘故!   *********************************************   谢谢反抗桑的月票支持~!可怜的梦色桑辛苦了…   溪风酱你说啥?德国骨科和变态?呵呵呵呵…这个绝对没有!   digv桑问得哪个“他”?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五步:我想试试造化   随着名为轩辕的人收回自己的神识,静候之后的消息,另一边昶斐(♂·成年)被kill fox的一号老爷子直接拆穿了自己在装疯卖傻的真相,尴尬地只能将人拉入自己开辟地回溯空间之中,稍微跟一号做了解释。   一号听完他的解释,有些头疼,“你难道就没有看出,这孩子的前世并不简单吗?”   “他何止前世不简单啊…他生生世世都不简单…”   “你在那边小声嘀咕什么?”   “啊…不,没什么,我是说,他的情况我听清楚的!”昶斐一脸堆笑。   让他对别人不客气他是没什么问题,一号却不是别人。   “你清楚他的情况?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他体内有一股超越了所有生物的能量正在爆发的边缘?”一号怀疑地看向昶斐。这才过去几年?这孩子好像越来越多秘密了。   “啊啊…这个我知道。他的道心觉醒了嘛!不过他没有神笏…咳!封印道心的枷锁,身体又只是刚刚成为修真者四个月的人,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支撑不住。”   “道心…神笏?看来你了解不少的情况…”一号听到熟悉到词,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还蒙着面的人,却并没有将话题往这上面引,“你既然了解这么多,那你现在还故意刺激他,是有什么办法阻止他道心的苏醒吗?”   “嗯,我的确是有办法。”昶斐回答得毫不犹豫,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过风险稍微比较大。”   “看出来了。”一号怜悯地回头望了一眼双眼变成红色竖瞳的少年,在昶斐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后,基本确定自己心中之前还比较模糊地猜测了。   “他不过就是道心觉醒罢了,如果无法通过自身产生神笏…咳!封印力量的枷锁,那直接制造一个就好了,反正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   “你是想要让他的妖力彻底爆发出来,并且作用到你的身上,你顺势就将这股力量全部承受下来,转变成压制他道心的那一枚枷锁?可你知道如何制造枷锁吗?”   “大致上有个想法,不过具体的还要实际行动起来才知道具体能不能实现。”昶斐耸耸肩。   “果然…”一号只能叹息了,他早该想到昶斐的不靠谱。   这么多年来,他什么事情不是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就去开始实践了?如果他不这样,就不会受那么多伤了。   “老爷子,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没有一定的把握,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而且,我现在也很厉害了,死不了。”   “死是死不了…”老爷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正如昶斐所说的那样,他了解昶斐,也知道这时没法阻止他。   “罢了,比起kill fox的其他人,你还算是有些分寸的,这些你自己把握一个度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嗯…还的确有那么一个…还劳烦老爷子辛苦一下了。”昶斐踟蹰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号愣了一下,虽然他的确有意帮助昶斐,但他也没料昶斐会在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危险的时刻拜托他。   以昶斐的性格来说,可以自己冒险的,他绝不会让别人来冒这个风险。   可在他听完了昶斐的计划后,他也恍然了,欣然答应了昶斐提出的请求。   回溯的能力解除,四周一切不断重复同一件事的众人瞬间恢复流畅的行动,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光芒还未完全消失,zero已经被什么撞得倒退出去。   地面犁出了两条深深的窄渠,一直到大厅外才停下。   Zero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矗立在黑夜之中的雕像。   众人目光收回,落在了现场,挡住两者攻击的一号,低着头,站在之前zero与乐正初战斗位置的中间,红色的液体正滴答、滴答地缓缓流淌过他的假面,落在地上。   乐正初的视线之中失去了zero的影子,可是一号的身影正一点点清晰地印入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看不到面貌的男人,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动作,静静站在那里,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乐正初的怒火压不下去,zero不见了,让他想撕碎面前所有人,吸干他们的血,嚼碎他们的骨和肉!   在他的力量再度凝聚的时刻,面前的人,有了动作,在kill fox的惊呼声中,这人的身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有人惊叫着冲上来了,将乐正初当成了空气。   乐正初的火还在不断地攀升,就算是离得远的,都可以清晰感受到灼热的气息正在从乐正初身上发散开来。   “你想让这个女人跟你一起陪葬吗?”眼看乐正初穿着粗气,又准备动手,在kill fox之中的二号已经冷冷开口。   而他这时候,已经将之前被一号推过来的许沙雪推向乐正初了。   乐正初刚刚抬起的拳头,在看清许沙雪的一瞬,重新张开了,下意识扶住了许沙雪倒过来的娇躯。   这幅身体还带着温度,全然不像是一个死人,虽然乐正初的脑子还无法灵活地运转,可许沙雪温热的身躯也足够让他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了。   他有点懵懂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嗅着熟悉的少女清香,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的对面,昶斐的情况却没有乐正初那么令人乐观,他的双手手心之中,正紧紧地压着乐正初刚才对他释放的那一股妖力。   脑海中还在不断回荡贱小册惊骇的大叫声,“昶斐你真是疯了!你居然想要制作神笏?!你到底明不明白神笏是什么性质的存在?!”   “呵呵…贱小册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聒噪了?我要是走火入魔了,那估计就是你害的…”   “我?我的错个头啊!要是你真的走火入魔了,那也是你即由自取!马丹!你以为自己现在是成年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现在的情况完全是用易岁丹临时提升的?   你现在能够使用一些正常情况下使用不了的能力,并不代表你回复之后就零负荷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不能现在先闭下嘴?稍微安静安静,给我一点集中精神的时间与空间?”   “那你倒是别做这种完全让我没法安稳入定的事啊!”   话是这样说,担心昶斐可能会出事的月老小册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集中精力地去帮他凝聚起四周法则来。   想要帮乐正初凝聚神笏,的确是昶斐临时想出来的打算,但也不算是毫无准备。   刚刚遇到的那个针对许沙雪的人,他使用出修改对方法则的能力,让昶斐隐约抓到一丝感觉。   这似乎才是真正神所接触的领域?看见法则,并且进行修改?   昶斐想要试试,在完全是他自己的主管思想引导下,他能够做到哪种程度,神笏真的只能由其主自然形成?   还是在这之上,存在着控制影响天地万物所有法则力量的存在?这个存在在将法则的能力逐一作为道心分散四处的时候,是否顺手就利用了与之道心同源的力量,制造出了压制道心的神笏?   只是因为他们自身还没有达到那个领域,所以并没有料想到,道心与神笏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法则的某种机制,可以用过掌握到的法则力量来实现人造…啊不,是实现神造化?   这年头原本还在考虑阶段,昶斐自己都没有想过,会那么碰巧的,老天就给了他一个实践的机会。   为了防止被盯上,他索性将计就计地激怒乐正初。   但被激怒后的乐正初,灵魂居然与许沙雪的灵魂产生了共鸣,在妖鼎催化下,许沙雪体内灵魂深处居然还会有妖气产生,与乐正初的力量相互交融。   这还真是看得昶斐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更加让他吃惊的是,当这种交融达到一个顶点,在乐正初的灵魂之中…居然出现道心的气息了!   而之前那股由妖鼎引导的妖气,则在疯狂地往那股道心之中挤,似乎想要与那一颗一点点亮起的道心融合。   可是乐正初愤怒之下,将全部力量都往自己的拳头上凝聚,不管是道心的力量还是试图与道心融合的妖气,这都在源源不断地朝着他的拳头凝聚。   妖气根本没有时间与机会去和乐正初体内的道心融合,就被带到了乐正初的拳头上,与道心之力形成了一个正邪太极的混沌之力。   也就是那么须臾的呼吸间,昶斐就打定主意利用情敌…咳!利用自己这位亲爱的哥哥来做实验,呃,不对,是帮自己这位亲爱的哥哥,来化解他现在的问题。   不过想要实验,这肯定是需要有人帮他拖延时间,这件事也就只能先交给一号去处理了。   至于他准备利用的方式…虽然不太能接受,但只要能够保证kill fox的大家都不会真的遇到危险,昶斐暂时全盘交给老爷子。   但是由正邪道力与妖力形成的那股力量,还真没有昶斐之前想象中那么好处理。   他的双眼已经完全被金色符文覆盖,整个眼睛都彻底变成了金色,他看到无数法则的规律与符文在手中那股被他凝聚成小球的能量体中乱窜。   这简直就是另类的高等数学各项公式的结合体,昶斐看得眼睛疼。   他现在学的可还只是中等数学啊喂!直接越级到高等数学算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就跟鬼画符差不多了?   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整理修改啊…   昶斐看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身边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戏谑地笑声。   “可奥!贱小册你笑个小册啊?”昶斐下意识在脑海中骂了月老小册。   “???我笑什么了啊我?都什么时候我还笑?我笑得出来吗!”   “神农尺?”昶斐一愣,立刻想到第二个嫌疑目标。   “什么?”神农尺语气听上去明显还没有明白昶斐叫他干什么。   昶斐刚想说话,余光却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好像覆盖了一只泛着金光的透明手!   我勒个去?光天化日的,这是在闹鬼?!   *****************************************   谢谢NTNG酱与善恶桑的月票支持~!   溪风酱,昶斐什么时候小心眼了啊?他明明高风亮节(滑稽),末龙酱你胡说啥?谁说我不会给昶斐找女朋友了?只是他还没有成年,这种事不着急的对吧?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六步:得!影帝归你了!   昶斐(♂·成年)原本想要利用自己掌握到的能力制作乐正初的神笏,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想要制造神笏,最大的难题根本在力量上,而是在学识上。   虽然他觉得他很天才,是非常罕见的绝世天才那类的,但是没有学过的东西,让他进行推演,他也没有头绪啊!   早知道至少在不去上晚上的神仙课程时,也应该多去找洛凪千手他们借笔记看看的。   还不等他惆怅多长时间,忽然出现覆盖到他手背上的手,硬生生地就将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同时也将昶斐吓了一大跳,刚想回头看看这忽然在他身上闹鬼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耳边就听到了细语声。   声音听不出是老人的还是小孩的,更听不出是什么性别的人说出的话,甚至…昶斐根本就没有听到完整的一句现代人能够理解的语句。   这样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各种术语组成的词汇,传入他的耳中,细细密密的。昶斐惊奇发现,他面前排比混乱的东西,居然正在变得有条理起来。   刚才还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再看一遍,反而能够直接将这些全部拆分开来理解,再重新拼凑起来,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法则公式了!   这样的变化让昶斐没有空暇去思考自己身后闹鬼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怕自己现在的灵感忽然消失,赶紧地按照公式去套用法则,将面前正邪光球整理,得出融合而公式结果,最后排比得出一段最简单整齐的公式。   看到自己面前整整齐齐地简单法则,昶斐莫名感觉有了一股成就感,越看越是赏心悦目啊!   看看这金灰搭配的,啧啧…怎么就那么好看?他的贱小册都还只是一团红色的手套,就连神笏都是红绳,单调还没有这么美观…   “昶斐,你欣赏自己制作出来的神笏是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自恋到贬低我们的程度?”   月老小册阴沉到几乎可以直接将四周温度降低到零度以下的声音传入昶斐的脑海,让少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原本还沉睡自己完美的法则工艺品的心思立刻收回,看到自己手中开始凝聚变小的新生神笏,昶斐双手用力一按,想到乐正初的性格与特点,手中神笏开始变形。   当他再张开手时,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支样式精美,灰色打底,金色斧形雕花的…钢笔。   最适合书呆子的,不应该就是钢笔和课本吗?   昶斐一笑,打了一个响指,回溯再度被他开启,昶斐下意识地侧头用余光往自己手背上瞥了一眼。   之前金色的手已经消失,身后从刚才那只手出现时,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气息感应。   昶斐收回目光,朝乐正初的方向而去。   原地处,狐狸已经静静站立在那里,看着昶斐的背影,欣慰又好笑地低笑了两声。   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不属于他,凭借如今在这里的不完整体,他也不可能去阻止既定的时代潮流。   但同样的,这里也不需要他来守护或是阻止,毕竟…有想要守护自己家园的人总是不缺乏的。   可这小子,他能从那些人的手中,夺回多少可能会被扼杀的那些可能性与希望之星呢?   狐狸对此很期待,他也清楚,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他们肯定会非常安定和平地过完这一辈子,不会真掀起半点的波澜。但如果非要搞事,那注定只会踏上变革的道路。   但,想要搞事的那么一群人,注定不可能成为赢家。   当回溯能力解除,钢笔没入乐正初的身体之中,并且重新在他的胸前口袋中缓缓显形后,这位少年的目光就越来越清澈,疯狂之色也迅速如潮褪去。   他皱着眉,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虽然微弱,可他似乎听到了均匀的细微地呼吸声,还有一分钟三次的心跳。   没事…吗?要送医院?还是先对付那个Zero?   乐正初心乱如麻地想着,他现在表情纠结极了,一种被耍了的恼怒与对方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许沙雪这么一个弱女子出手的怒意还在熊熊燃烧。   就算Zero真的没做出过激的事,但他依旧是重伤了许沙雪,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样的人吧?   毕竟他现在都敢毫无顾忌地对女人下手,将来呢?将来他是否也会毫无顾忌地对老人与孩子出手?   原本Zero就是危险组织的领导者,他的思想如果出现偏差,那遭殃的必然不会只是这次伤害到许沙雪了。   “混蛋!”乐正初还在思考着是否应该拼上性命给昶斐一个教训,一声怒吼声就从头顶传来了。   乐正初闻声抬起头来,脸颊上已挨了一记拳头,脑袋随惯性偏移,他不由呆了。   “我要你给一老偿命!”出手的人明显是情绪不稳,失去理智,一拳似乎还不足以发泄他心中对乐正初的怒火。   “七号!冷静!”KF的二号冲上来拉住了这位出手的人。   其他kill fox的成员也纷纷冲上来拉住了好像挣扎地人,有女性成员的眼泪已经不断往下掉落了。   “放开我!你们还是不是kill fox的人了?放开我!我要杀了这家伙——!他…害死了一号…”   乐正初怔住了,刚才发生的事回到了脑海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不远处,被人扶起了上半身,整个人却依旧是软趴趴的,好像没有骨头的泥偶似的垂着的老人。   “他…死了?”想到模糊的记忆之中,正是这位老人在刚才那一瞬间挺身而出,挡在他与Zero之间,乐正初开始从思考着是否应该在这里就止住Zero的想法,变成了深深地内疚与无措。   “混蛋!你还好意思问?!”那名七号挣扎开了众人,他长长地伸出手来,眼看就要抓住乐正初,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   七号的身子在这一瞬僵硬住了,他脸色难看地回过了头,向身后发出压过众人声音的那一道声音的主人。   Zero这时已经重新走入大厅,刚才发生的事,众人都看在眼里,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这位KF的组织者看上去并不算太狼狈,之前的攻击似乎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少的伤害。   但看现在的情况,他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刚才抓狂的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乐正初的目光,也同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听Zero轻轻叹息了一声,用他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这件事有蹊跷,我与那位少年都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失去了对自我的控制,这才酿成悲剧。   我们应该找出导致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而不是单纯发泄我们心中的悲伤,任由怒火取代理智…”   Zero缓缓地说着,忽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都不太够用,这时候被他提醒,也渐渐冷静下来。   每人都下意识思考起他们在灯光熄灭之后的反应,下意识将所有的失态都推卸到了被某种影响影响的结果上了。   “这么说起来…我也感觉到了,忽然好像变得比起以前要冲动,忍不住就想要尖叫!”   “我想打人,我是不是也受到影响了?!”   “刚才那种让人可以飞上天空的能力…莫非也是被某种力量影响到的缘故吗…到底是什么力量那么厉害?”   “说起来我刚刚也有点石乐志,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这就是那种奇怪力量的影响吗?”   “是什么可怕的磁场反应吗?我听说有些强大的磁矿具有影响人体生物磁场的能力,刺激人的潜力…”   四周议论纷纷声不断,昶斐的目光却扫过了众人,“我们或许应该找找看,看谁身上带了什么奇怪的大物件。”   被昶斐一句话提醒,大伙儿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关键点,开始相互之间检查起来。   而昶斐则慢吞吞地走到了一号地身边。   看到kill fox的众人那副悲戚的模样,昶斐都差点以为一号真的不行了,不过当他看到一脸沉重的七号在其他几人陪同下回来后,偷偷地冲他眨了眨眼,表情顿时扭曲了下。   不行…kill fox的成员喵的全是演技派!完全不能相信他们表面表现出来的模样啊!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千万别让他抓住那个传播者,不然他一定让那家伙好看!   昶斐暗戳戳地构思着抓到演技传播者之后,对他实行的各项关禁闭,关小黑屋,禁言,不给任务做,不许带薪休假的惩罚,远处已经有人在尖叫了。   “我发现了!这里有人带了一个奇怪的鼎!”   众人目光立刻齐刷刷地朝着那边看过去,无数手机灯光的中心位置,冷音宁手中抱着一个盒子,表情冷漠地站在当中,低垂着眼,似乎并没有受到手机光芒的影响。   仔细去看的话,则会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哀伤与难过,目光看似无神,实则有时不时地朝许沙雪所在方向看过来。   “姐?”看到冷音宁,站在kill fox队伍之中的冷星梁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呼出来。   刚想上去问问,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向Zero,“我要上去问一下我姐发生什么事了。”   “嗯。”昶斐认识kill fox的冷星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人所有想法都是写脸上的,说个谎都是一样,加上他也的确想要知道冷音宁这是怎么回事。   有她弟弟在的话,应该会说点什么。   ******************************************   谢谢醉了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傲骨桑的月票支持~!   官方酱说啥?狐狸会暴露?哈哈,哪有那么容易?   那啥,id酱或是番茄酱,我啥时候说要马上给昶斐物**票了?放下火把和汽油!有话好好说!   另外…乐正初的神笏造型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是神光棒的模样啊?   溪风酱,要说乐正初抢主角的妹纸,不应该是昶斐抢乐正初的妹纸吗233?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七步:用了点苦肉计   冷音宁只是想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在乐正世家中,最君子的毫无疑问是乐正初。   就算她已经不在高中部了,依旧在各方面听说过如今她的母校诞生了不少天才。   排除性格古怪,桀骜不驯的后来居上者昶斐(♂·成年),一向彬彬有礼的乐正初无疑是最好交托九鼎的人。   但结果出乎意料,她刚刚接触到乐正初,还没说明她的来意,乐正初就开始不正常起来。   不只是他,好像整个大厅中的人,都在那一瞬间变得不怎么正常,之前稳定的局面出现了骚动,有人还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大打出手。   可比起乐正初更加过激的反应,其他人的行动没有坚持到最后,就被乐正初的行动震慑。   之后那些事,让她应接不暇,再反应过来,已经是死了两人的情况下了。   其中一位居然还是她的好友,加上刚才听到的zero所说的话,冷音宁的心慌极了。   “姐?”在她手足无措地将九鼎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一个少年从人群之中挤出来。   冷音宁抬起头,就看到一名假面少年正朝她走近。   冷音宁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躬着身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那少年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一敲脑袋,“看我这记性!我亲爱的老姐,是我啊,那个你看不上眼的杂种。”   这说法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一种嘲讽呢?   见似乎是有热闹可以瞧了,大厅中的众人也没有忙着逼近冷音宁,反而竖起耳朵,相当八卦地想要听一听这两人会说点什么,又会发展出什么事情来。   这种挑衅味道十足的说法,并没有让冷音宁感觉尴尬或惶恐,少年态度很平静,半点嘲笑的意思都没有,代表着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双关语的意思。   他说的就是在陈述一件过去的事。会这样不带什么私人情感陈述一件事实的…那就只可能是那个愣头青了!   “是你?!你怎么…”冷音宁刚想说点什么,看到面具,还有他的穿着,想起之前自己利用某人的账号进入的那个写着kill fox的app…她将这些整理联系到了一起,立刻明了。   “嗯,叙旧什么的就暂时免了。老姐我是来问你手中抱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   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出事了,只要你能够说明他们出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带着东西离开。”   冷音宁苦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跟她带来的东西没有关系?所有人的精神会陷入亢奋的状态,绝对是妖鼎所为。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不就等于将九鼎的事公诸于众了吗?   “这个…我可以私下里跟你一人说吗?”冷音宁很为难,她望向在冷星梁,期盼地问道。   “不行啊!大家都是受害人,都需要一个说法,如果是老姐你的错,我不可能拦着他们不对你出手。罪人就应该接受属于他所犯罪行的惩罚。”   “唉…算了,我早该知道,是你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冷音宁叹息一声,这才开始缓缓地说明自己所知道的妖鼎的来历,并且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她指明,九鼎之战可能随着九鼎的现世而爆发。   拥有九鼎之一的人,可以在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保留一席之地。   不过,真的要是持有九鼎,成为最后九大势力之一,将来真正的苦难可能会在后面。   九鼎是上古时期,象征着统治与统一的皇族象征,本身在铸造时,就被赋予了极大的朝代气运。   根据冷音宁的个人推测,她觉得,九鼎可以影响周围人的气运与部分的想法,让人受到九鼎影响,产生野心与某些更加原始的冲动。   最后持有九鼎的存在,为了争夺彼此的九鼎,又受到了各自九鼎的影响,很有可能会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时候,才是最惨烈的时候。   最终得到九鼎的人,将是这片九州之地的新王,国家的更替自然会随着他的意愿来。   不过,目前出现的九鼎还只有她手中的这一个,其他的九鼎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况,她就不知道了。   在场众人听完她所说的话,看向她怀中抱着的那个东西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惊奇与狂热。   可光是回想起冷音宁刚才的推论,众人又不知如何下手,这还只是一个鼎,现在去抢过来,只会变成被人找借口攻讦的众矢之的,谁会那么愚蠢,去当那只出头鸟?   “将东西拿来吧!”众人大眼瞪小眼时,最先开口的反倒是刚才失去控制的zero。   大家的目光又不由自主齐刷刷落在这位真英雄身上。   冷星梁愣了一下,他是鲁直了点,可他不笨啊!   “boss,你决定要将这种东西收下?”   “没事。收下我就直接毁了他,给一老陪葬。”zero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咯噔了一下,没有人怀疑昶斐那句话的真实度。   Zero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加上刚才被九鼎影响,害死了自己的属下,现在内心肯定也怒不可遏了,想要毁掉九鼎完全情有可原,但这未免太小气!   “等等…这毕竟是九鼎…直接就这样毁掉…不太好吧?”望见冷星梁已经开始去冷音宁手中接九鼎了,有人迅速地站出来,想要阻止昶斐的“发泄”。   冷音宁最终目的就是毁掉九鼎,破坏暗藏者的阴谋。   她正是为此与许沙雪做出了那么多努力,如今有人愿意代替她来做毁掉九鼎的事,她有怀疑,可心中不免还是松了一口气。   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立刻冷冷插嘴:“如今东方已经解放,国家不但已经完全统一,国泰民安,每个人还都可以过上自己的生活。   九鼎要来做什么?让东方重新再陷入战乱之中,然后让西方、东方或是北方的人再联合过来倾覆我们一次?”   冷音宁说得毫不客气,偏偏半点毛病没有,从各种角度出发,现在的这个时代,的确不需要九鼎。   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能够参加乐正世家的大型宴会的,无一不是那种拥有发展壮大自己的野心的天才人物。   谁不想做出一番伟业?然后在未来多少年之后,不是流芳百世,就是名垂青史?再不济,也可以遗臭万年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真正将权利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那种一呼百应,万人簇拥的画面,是会让人着迷的。   “可是…那怎么说也是古董…”   有人还想再争取一下,昶斐已经招呼冷星梁,“东西拿来吧!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这东西给融了。”   “zero!你这是在挑衅吗!就算你失态了,那也是你们的事情,我很遗憾你们牺牲了一人,但是…”   “你想要九鼎?”zero目光直勾勾地朝大声冲自己大吼的人看过去,其他围观众人的目光,也立刻朝那边看去。   在这人看来,那些目光真的一个个就跟正在审视猎物的狼一样,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我…”这人嘴巴发干,他可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一口应下九鼎只属于他们的话来。   “你想要的话,可以送给你啊!”昶斐戏谑地笑道。   见对方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目光就是一冷,“可你真的想要吗?”   后者沉默了,他已经冷汗涔涔。   “不说话?看来你也不是特别想要这么一个鼎嘛…”   昶斐嗤笑了一声,干脆也不使唤冷星梁了,索性自己走到冷音宁的身边,伸出手一只手来:“东西给我吧!”   冷音宁打量昶斐,郑重问,“阁下真的会毁掉九鼎吗?你…决定不会为了你的野心或是私欲,将大家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去?你所说的话,确定不是单纯的借口?”   “我要真的想做什么,何必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手中那个东西的事?直接找你私下谈谈不是更方便?”   “那是因为冷星…”冷音宁的话半路停下了。   冷星梁在kill fox呆了多久了?这个人是冷星梁的老大,难道就不知道冷星梁都有些什么特点?   “你是故意的?!”冷音宁到了嘴边的话都完全变调了,声量也也忍不住提高了,“你怎么这样?!”   “现在事情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生了,如果真的想要阻止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将在场所有人都拖下水,让所有人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大家,这个秘密都会被想办法被封锁。”   昶斐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他与一号在回溯空间中,都想到了导致人石乐志的原因。   其中关系到了九鼎,现在当着那么多大人物或是天之骄子的面直接出现变故,有意的隐瞒毫无意义。   这些人迟早都会自己调查出结果来,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更重要的是,不了解事情严重性,他们当中可能有人做事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索性敞开天窗,让所有人都了解整个世界真相的一部分。   到时候就算不想战乱,也会形成战乱,九鼎的事情等到那个时候再公布,想要毁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时候,势力割据,估计都会抱着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东方重新统一的名义争夺九鼎,获取统治权。   指不定到时候社会就会重新倒退到封建文明社会,整个社会性质都要下跌一个档次不止,甚至死伤惨重。   如果是几十年前,刚解放的时间,倒退也不算太严重,可在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真要退后了,后果可能就是被其他国家觊觊觎,趁着内乱期间,直接颠覆东方。   毕竟就算是现在,其他三方也死死地盯着东方,等着现在统一成一块大堡垒的东方露出破绽。   亲自买他们一个破绽简直就是作死啊!   他完全不怀疑在场存在那种只考虑眼前利益的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布真相,“危言耸听”,然后作为遭受到最严重“创伤”的被害者,得到处置九鼎的权利,再毁掉它!   昶斐也不求这些真正见过世面,见过平静生活下,不平静一面的人能够站在大局考虑。   反正他这也只是计划之一,要是有人非要破坏现在社会的这一片和平,他又不是没有其他武力镇压的手段。   ****************************   咳…!溪风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滑稽)   末龙酱,有些事咱心照不宣就好~   谢谢梦月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八步:看来要找后路了   考虑到九鼎现在能够给人带来的影响不是好的方向,昶斐(♂·成年)和一号选择了比较符合现代文明的做法。   利用自身是“被害者”与“被害者家属”的身份,站住最大的道理,优先获得九鼎处理权。   其他人也没有理由从一群“悲愤”的人手中抢夺害死他们的人的重要利器了。   昶斐同样也考虑到,这里是乐正世家的底盘,作为客人,他们不但没有体验到一场好的宴会,还遭受到了巨大损失,考虑到面子与今后的利益,乐正世家都要给个交代。   所以乐正世家非但不能参与这次九鼎的处置权,还得帮助今日损失最大的一方,以弥补今日之过。   只要有世家压制,其他的世家也会产生相互制衡的作用,加上他刚才的危言耸听,斥退其他势力,九鼎有很大几率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   关键今夜的事,也可以借由世家封锁消息。   如今计划到这一步,昶斐算是达成目标,接过装着九鼎之一那个盒子,昶斐暗搓搓地将盒子中的东西藏入了月老商铺之中,丢到了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卫延身边。   有了九鼎这件事,众人反而对于损失与今日所受到的惊吓问题,显得兴趣缺缺了。   关于处理的方式,几乎就是在众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悄然地结束的。   比起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惬意与享受,乐正世家会客大厅这时候的残破与狼狈,也令人唏嘘。   仅仅还是在同一年的时间里,乐正世家遭受到的损失就已经不止一次了。   燕世家家主燕天恒,临走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乐正世家的半空,嗤笑了一声,千年基业的大世家啊!老天不想留下它的时候,无论如何挽救,都注定改变不了其命运。   燕天恒清楚,这样的现象不可能只发生在乐正世家。   乐正只是第一个,现在各地乱象出现,那位老祖宗所说的乱世,只怕就在近些年了。   现在他们各大世家因为一个昶斐,就失去了培养了数千年的鬼王,看来要从其他的寻求自保了。   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燕天恒再看一眼乐正世家残破的别墅大厅,最终还是将真气注入到玉佩中。   “看来燕家主已经做出决定了?”随着玉佩亮起的瞬间,当中直接发出了女子的笑声来。   “你们之前说过的话,现在是否还算数?”燕天恒懒得与对方废话,直奔主题。   “当然算数,只要你能将我们所说的九星之子找出来,交给我们,我们可继续保你们世家千年繁华。”   “九星之子…”燕天恒沉默了片刻,“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既然是要合作,为了表示一下你们的诚意…九星之子的秘密,你们是否也应该告诉我了?”   “呵呵…你平时是否有注意过天象?”玉佩面对的女子没有做正面回答,反问了燕天恒一句。   燕天恒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大都市,环境忽然严重,想要看到天上的星辰,除非是刻意使用真气,凝聚于双眼去看,不然除了月亮,也只能看到北极星了。   “从古时候开始,就有司天台观测天象,占卜吉凶。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要设置这种机构作为要职,专门去观察天象呢?甚至还为此封过国师。”   燕天恒皱眉:“你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   “咯咯咯~事实上,司天台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在他们的朝代之中出现九星之子。”女子笃定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实际上都对应着一颗人目所能及的星?”   “可笑!真要对应了,那那些星球岂不是只有短短百年的寿命不到?”   “不不不,我说的并不是等同,人出生时,都会受到那些星球引力牵引与影响,这一点,在西方的黄道十二星学上就能够证明。”   女人似乎对于燕天恒的话不以为意,继续乐呵呵地将自己未来说完的话继续下去,“每个人根据出生的年月时间的不同,出现完全不同的命运。   但这些命运,毫无疑问都会受到天象影响。   就如在当今的世界,在东方,已经再无帝星闪耀,甚至很多的星都已经无法再继续用肉眼观测到。   这才短短几年,污染当真已经严重到让人无法再用肉眼观察到的程度了?”   燕天恒虽然并不相信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他又不得不仔细去听。   “我知道你绝不会轻易相信我所说的话,如今的天象,象征沉浮,曾经在过去的年月中,应该算是优秀的人,在这个时代也不会是令人耀眼瞩目的星。   因为这样的人太多,而在大时代这一片巨大的黑幕下,他们那微弱的光辉不足以点亮天空。   不过,你可以看着,用不了多长的时间,随着九星亮起,桎梏进化的文明将被打破,残酷的进化将随九星重现。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明明是清脆的调侃声,可是燕天恒听完这个女子的话,却感觉毛骨悚然。   他感觉到了大阴谋的味道,对方的目的似乎从一开始就并不单纯,他们似乎想要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可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别怕…”女子轻柔充满安慰的话语透过玉佩传递过来,“九星之子关系到东方,在整个世界开始做出调整的时候,他们会助你们度过难关…当第一个九星之子过于强大的时候,其他的八子都将受到吸引,聚集过来。   你只要找到了一个,其他的八个就不难寻找了…   届时,我们会将我们的意图告诉你们的~至于现在…抱歉,我能透露的姑且只有这么多了。   寻找九星之子的事,就拜托你们咯~”   “「我们」?你们找的,果然不只我燕世家一家。”   “燕家主真是敏锐,我们找到的确并不只是你一家。为了今后,我们也不可能只拜托你一家。”   女子呵呵笑得愉快,可燕天恒却从这当中听出了不轻松与紧张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他重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尽可能找齐你们所说的九子,到时候,别忘了你所说的。”   “自然不会忘。”女子语气从容地笑了笑,爽快答应。   随着通讯挂断,燕天恒若有所思地捏紧了手中的玉佩,转身坐上了之前开来的轿车之中。   另一边,燕世家的山上,一名长相与昶俜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默默站在丝毫没有半点解冻的山顶上,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玉佩,伸手摸了摸完全像是冰晶制造出来的大树,脸上没有多少的笑。   她的真力探入树干之中,树木之中的水行灵力充盈到几乎可以从内部炸掉这棵树。   但水行的力量完全同化成了冰,同时也彻底影响到了这棵树,导致了这棵树之中本来浓郁的木行也彻底转变成了水行,树木也从内到外变成了彻底地冰木。   改变物质本身,这本来就不是现代的修真技术能够达成的能力,这是法则力量修改了树木本身的法则,已经算是高阶的神术的范畴了,就算是神之中,也很少有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   而这种事,却是那孩子利用了这么一颗「星之碎片」做到的…   女子看着面前白雪皑皑的景象,心正在不断往下沉。   如果单纯的只是自然法则所造成的影响也就罢了,可现在看这里残留下来的痕迹,分明就是利用了陨星法则。   按理来说,那应该是狐狸为了防止事情被那群人破坏,而布置的后手才对,为什么时间还没到,反而就被提前运用上了?不会是这当中出现了什么变故吧?   女子忧心忡忡地想着,燕世家树林中却几人有点狼狈地钻了出来“碧姐!那边果然也有您说的陨石碎片反应!小罗被冻僵了,五行的法术似乎对碎片不起作用!”   “何止是不起作用?罗哥的五行属性都被打乱了!”另外有人不满地插了一句嘴,“现在他的主五行开始向水行偏斜了,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就要跟这些树一样了!”   女子一愣,随即目光冷了下来,“我应该跟你们说过,不可以触碰陨星碎片的吧?你们碰了?”   “没~有!我可没有碰!是罗哥自己说要将这些碎片收集起来交给碧姐的,跟我可没关系!”   女子顿时有点头疼了,“别忘了,你们现在的躯体,都是利用法则之力,借那些半妖的身躯临时显化的。   别以为这里的生灵和我们一样死不掉,你们要是害死他们了,就用你们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将他们换回来吧。”   “嗯,属下知晓了!”其中几人肃然地应下,最后一人却有点不以为然地将双手枕在了脑后,“这里的人还真是一群弱鸡!要不是陛下,我才懒得来这里!   连自救都做不到的话,他们还不如毁灭算了。搞不好新的文明会比现在要强大得多!”   “呵呵…”女子闻言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表情恭敬,没有当着她的面表现出异常,可他们这时沉默的态度,就证明了他们心里的想法,是与最后这位毫无顾忌的少年一样的。   “罗钦为擅自触碰了狐狸留下的陨星碎片,体质产生变化的问题,我也解决不了,你们去找昶斐吧。”   最终女子没有跟他们争论什么,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将话题重新转到了被陨星碎片影响的人身上。   “昶斐?”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年纪最小的那人扬了扬眉头,“碧姐,你说的…是那个如今正继承了陛下当年留下的力量的那个人?”   “是他。”   “好!”后者立刻一概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跃跃欲试地撸袖子转身,“我这就去找他过来!”   “碧姐?不是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接触那个人吗?”看他走入树林,有人担忧地看向女子,不明白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改变主意了。”女子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意味不明地看着那名少年远去的方向,轻笑了一声。   硬骨头就只能找磨刀石好好地磨一磨,正好也可以让她看看,那块磨刀石能不能磨出锋锐的利器。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六十九步:boss的面子找不回了!   随着九鼎之一的妖鼎被昶斐(♂·成年)带走,众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原本热热闹闹的乐正世家的大厅,冷清地让人感觉到心酸。   乐正江统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的脑海中反复思考的,都是之前冷音宁对着大家所说的话。   那个九鼎,只怕性质就和神农尺相似,凭借他们,或许拿到九鼎,是惹祸上身,可是…如果是那个昶斐…说不定就不一样了,他们或许可以将九鼎的消息偷偷传播出去…   昶斐那小子是个跳脱、爱表现自我又桀骜的主儿,他必然无法接受有人比他还出风头。   而且九鼎的事…就不信他这个乐正世家真正的嫡系子弟会不感兴趣。   如果在拉拢乐正霆禹的事情上失败了,或许可以去找昶斐。九鼎的情报与他们整个乐正世家提供人手,调查九鼎的下落的条件,说不定会让那小子心动…   只要能将昶斐拉拢过来,伊耆家与黎家…就没有什么大义可言了,那样注定是乐正世家吞噬他们俩家!   倘若能够将原本分裂的家族重新合并在一起,他们乐正世家,不管是在人间界还是在修真界,都将占据主席位!   那样一来,就算将管理其中一个家族的位置分出去又如何?发展了那么多年的家族势力,也非一人能管理来的。   就在乐正江统规划将来统一整个分裂的家族时,昶斐那一头,之前还在装死的一号,已经在大巴士上笑眯眯地讲述当时在乐正世家会客大厅中,发生的事了。   又有几个kill fox经常作死的成员活跃气氛,整个大巴士热闹到不行,几乎是要将整个大巴士给翻过了。   可惜现在他们在说些什么,昶斐也并不进去多少了,心脏冰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昶斐此刻呼出来气体也已经出现了冰凌,显然易岁丹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产生了。   可是现在忽然就立刻这里,会不会被kill fox的成员注意到?万一他们觉得他是被乐正初重创,那作为zero的面子不是就丢干净了?   他昶斐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这可是为了在kill fox的同伴们面前重塑自己作为zero光明伟岸的形象来的啊!   不行…要忍住!等到大巴士将他们全部都送回去之后…   “嗯?Boss…您…怎么留鼻血了?”昶斐还在忍耐着思考着要怎么伪装,身边已经有人迟疑地开口了。   说话是kill fox之中的小透明之一!多少号来着…不行…快凉凉了,他脑子都没法集中思考这是谁了!   “什么什么?Boss流鼻血了?!当心!女孩子快点套上外套!Boss搞不好是看到你们的春光,自个儿在那边偷着乐了!可奥!Boss你不厚道,我们也想看…哎呀!”   某个伤重没好的小伙伴,被kill fox中的女成员非常不怜惜地踹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相当沉默地六号,揍得特别的凶残。   但是除去这位死到临头,依旧想要作死到底,并且将自己的精神完全地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仁兄,其他的成员还是转身凑到昶斐身边来了。   “boss,你该不会…是被之前那个年纪看上去比你小得多的少年给揍出内伤了吧?”   昶斐斜眼瞥了那名带着戏谑笑脸,正用一双明亮的大眼,期待地看向他,等待他说肯定答案的人,翻了个白眼。   他昶斐就知道,肯定会有这种巴不得从他身上找乐子的家伙,会唯恐天下不乱地偷偷作死。   “boss,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躺下来休息休息,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我们好了。”   昶斐朝另一位听上去似乎特别好心地那人看去。   嗯…这人要是不死死盯着他脸上的面具,他估计就真的要相信这家伙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了。   “boss,boss,你尽管睡,反正现在也没有危险了,所以你醒着还是睡着都无关紧要了!”   还有摆明了没长什么心眼的,昶斐真向怼她一眼,什么叫做醒着还是睡着都无关紧要了?这是用完之后,直接过河拆桥了吗?!   昶斐感觉自己又要被这群家伙气得妖力侵体了。   最终还是一号咸鱼风水师皱着眉头从围着昶斐的人群后方走上前来,只看了一眼,他之前还算轻松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我之前就有些奇怪…zero,你到底对你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昶斐脸有点燥热,一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不给他面子的斥责他,他要是乖乖认错,面子都丢光了!   “不关您的事。”昶斐语气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嘴。   一号终究是阅历比昶斐多出几十年的老人了,昶斐的态度,他立刻就看出来了,有些犹豫,有些责备,可那些话也全都收回了心中。   二号上前来,同样也注意到昶斐的异样,虽然他没有一号那样只需要通过观察一些细节,就能看出对方身上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的能力,但他怎么说都是一名心理医生。   看看昶斐的态度,在看看一号的态度,立刻将一套结论整理出来了,见两人僵持,他皱了皱眉,转身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停车吧!有人要下车了。”   “现在?”大巴士的司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提醒道:“现在可是深夜?这里可是郊区,这附近可没有什么供人居住的地方…而且,听说这附近有狼…”   “没事。”二号回答得相当从容,“在场没有谁是不能在郊区过一个晚上的。”   司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大巴士停了下来。   在kill fox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车门打开了,有人已经开始连想某种可能性了,“喂喂…二号,你该不会…是考虑到boss需要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所以要将我们全部都赶下车去吧?”   联系刚才二号对司机说的话,不少kill fox都感觉他估计的确是有着方面的想法了。   “这可就不厚道了啊!虽然我们的确能够在郊区…”   那位开口的kill fox还想再争取一下留在车上的权利,昶斐却霍然站起身来,“谢了…二号。”   “我还能说什么?”二号撇了撇嘴,“你多小心吧!”   “赶…赶boss下车?”在昶斐走下巴士的时候,刚才还以为二号是要将他们赶下车的人,顿时傻眼了。   为什么boss被赶下车…啊,这不是重点,为什么boss那么乖地就下车了?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非…   “boss!你…你该不会是…”   “你现在停下,我还能考虑不将你关进小黑屋!”昶斐虽然知道这些家伙说不出什么坏话,但这群家伙肯定没想到什么好东西!   “boss,那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啊…”结果,昶斐的警告何止住了一人,却终究还是被励志作死的那位二十七号给领悟到了,“不就是去三急吗?虽然你是boss,但你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嘛!   这很正常,你完全不用为了保证你的威严,就非要在这个时候下车,在外面过一晚上…   关键是,你居然还憋着,憋得鼻子都出血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boss的面子而已嘛!那种东西,你早就弄丢了啦…不然我们怎么还敢跟你开玩笑?”   “二十七号…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昶斐最终还是没忍住,撸袖子就想跟其他成员一样去揍死洛可休。   就是因为丢了,所以他才想着重塑的好吗!   可惜昶斐刚朝车上迈出一步,kill fox之中有看着他的人已经吃惊地伸手指向他了,“boss…?你…你流血了?”   流血?他当然知道他鼻子流血…   昶斐下意识伸手去擦鼻子,下一刻脑子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前与神农尺实验时的在记忆涌现,昶斐立刻收回了迈上车的那一脚,伸手捂着鼻子,转身向树林走去。   kill fox的众人原本还有性质开玩笑的心情立刻不复存焉。   一号担忧地想要跟上去,反而被二号给一把拉住了。   “冷静点,他已经不小了。有什么事,他现在也能自己处理了。”二号低声劝慰了一号两句,被靠得比较近的几人正巧听了去。   “两位,zero他到底怎么了?”冷星梁加入kill fox的时间并不长,也不是因为被昶斐所救才加入kill fox,对昶斐的感情,完全不像是其他老一辈受到昶斐帮助过的人。在这种时候,也比其他大部分人要冷静得多。   “他…无事。”回答他的问题的是二号,他转身又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刚准备让司机开车,有几个人却跳下车了。   “果然…”二号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看去,就见刚才提问的冷星梁、六号的凌依沐、十七号的犬牙女、二十七号的洛可休,八十九号的风灿,这些人已经跳下车去了。   “抱歉了二号大叔,我最讨厌说谎了!比起跟着大部队回去,我更想亲眼去看看zero的秘密!”   “开车吧。”二号捏了捏眉心,没有回应冷星梁对他说的话,招呼大巴士的司机开车。   “可那些人…”   “我说过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你之外,每一个人,都可以独自一个人在郊区安稳地度过一个晚上。   他们不会出事,就算真的会出事,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不需要你在承担什么。”   “好吧!”大巴士司机完全没想到二号说得那么残酷,可对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干脆地关闭车门,行驶而去。   ****************************************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   官方酱,我正在愉快的填坑,哪有不断挖坑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步: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因为易岁丹这无作用开始产生的原因,昶斐(♂·改变中)离开了kill fox成员们乘坐的大巴士,独自进入了郊区的林子之中。   可对于现在的昶斐来说,郊区的树林,也完全没有他所居住的鬼区那么宁静。林间依旧能够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细微的声音,在这时都清晰地好像能够在昶斐的脑海中形成画面,就连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也清楚在昶斐脑海勾勒出了画面来。   青年的耳朵微微竖起,这感觉很特别,或许就是疼痛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让昶斐的六感都处于了敏感之中。   也正是这样,他同样听到了除自己身后跟上的哪些kill fox的成员之外的声音。   那些脚步前来的方向,似乎是乐正世家那边?   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乐正世家请来的各大势力的那些人,还是来自之前试图对付许沙雪的那群人。   不过他们还真是很会挑选时间,这是算准了他在与乐正初那一瞬间的交手中,讨不到什么好,所以选在现在这个时间,看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专门来围攻他吗?   昶斐现在懒得思考这些人之前是不是就一直坠在他们的大巴士后面,准备做什么小动作了。   Kill fox的成员没多少是能够让人担心的,他现在真正要担心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昶斐,易岁丹的药效开始发散了,建议你现在立刻按照之前约好的计划将那股力量用出,不然那股力量凭借你本身的身体情况承受不住。”神农尺的警告已经响起。   “哦!好,现在就将那股力量释放出来吗?”昶斐闻言,立刻在心中应了一声,脚步干脆停了下来。   “欸?!”神农尺却呆住了,“你…你就这么答应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再继续憋,身子就要受不了了吗?”昶斐反问。   “我…我的确是这样说过了,可是你…你不是要再拒绝一下,再多考虑一下什么的吗?”神农尺有点回不过神。   “考虑什么?”   “例、例如…你这样做的话,这片林子中的人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而你本身也会因为易岁丹的副作用,导致你暂时…失去绝对的优势,变成…变成前阵子那副样子…”   昶斐眨了眨眼,“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彻底丧失一战之力。再说,被我释放出来的力量影响,他们也没有办法以正常水平对我怎样了。   加上我又不是全然没有同伴在这里,就算我丧失战斗力,我的同伴会帮我挡住可能会威胁到我生命的人啊?”   神农尺觉得,自己要是有嘴,现在肯定会狠狠地抽两下,“到时候他们还认不认得出你是他们的boss还未可知,你就不能更加小心一点吗?!”   “嗯…管他呢,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思考太复杂的问题。”昶斐都没有听完神农尺的絮絮叨叨,在他双手月老小册上,开始有电流闪过,天空的月牙也被彻底遮掩了。   天空中眨眼之间就传出了轰隆的雷声,天空中,金色的电光闪过,由此瞬间照亮的雷电让林子中的人看到时,只感觉到压抑到了极点。   就好像整个天空在刚才已经在往下压下来了,有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抬头望头顶看。   “等等…这雷电的感觉…这好像是…是劫雷…?”一人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微微张着嘴巴,不敢置信。   “别闹!”在他身边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瞪向同伴,“劫雷?你当是在听神话故事?这不过就是普通雷电而已,天气预报不是说了,这两天估计会有大雪。”   “下大雪可不会打雷…”   “你哪里那么多废话?不过就是打雷而已,又不会劈在我们身上来,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咦?”   这位仁兄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电弧在他身边闪烁了一下,有一股刺痛感带着麻痹地感觉传递到他身上。   “落下来了!啊…对了,我听说过去的人每度过一个大境界,就会遭受一次雷劫洗礼!你…你现在什么境界!”   “啧…不过就是一道雷电劈下来而已,你至于这样吗?刚才这只是巧合罢了!我就不信这雷电还能追着我跑…”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数道雷电已经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齐刷刷地落下来了!   “哎呀——”   树林之中,不远处的另一边,冷星梁的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东北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侧着脑袋就认真地倾听起来,“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在惨叫?”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嘿~反正那不是boss的声音,比起那种毫无钱感的声音,我现在更想找到他在正哪里蹲坑,然后将他的丑样拍下来,这然后狠狠地敲诈他一顿!”   开口的是犬牙女,她的手中居然还抓着个专业相机,冷星梁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家伙之前把这么大号的一个相机藏在什么地方。   “咳咳…那是你的目的!可不是我们的目的!”洛可休还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离开乐正世家之后,昶斐就给他塞了一嘴药丸,虽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药,洛可休却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现在比起之前好不少了。   在冷星梁看来,这家伙估计就是吃了别人的嘴软了,这时候才会这么说,不过…   “我说…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端着个自拍杆晃来晃去的?你是想拍什么?”   “咳咳…我这是用来照明的。”洛可休虽然虚弱,回答得却理直气壮的,这模样,好像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像犬牙女一样,拍下什么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似的。   “那你就继续这样端着吧?刚刚打雷了,你手中高举自拍杆,就跟举了个避雷针差不多。   刚才的惨叫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人被雷电给劈中了。”冷星梁实诚的提醒对方。   洛可休立刻将自拍杆连同手机一起收起来了。   “嘻嘻嘻嘻~不需要照明了吗?”犬牙女在一旁戏谑地笑起来。   “咳…反正有你这只小狗带路,也不需要什么照明。小狗,你嗅到boss往那边走了吗?”   “嘻嘻…想要我带路?没问题啊!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犬牙女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否觉得她是狗,有便宜占的时候,面子?尊严?那东西可以吃吗?   “嘘…”洛可休还想再说什么,在他们身后最年长的把十九号风灿,已经冲着他们做出噤声手势了。   几个人的眼睛顿时亮了,“发现boss了?”   “我不知道…”风灿摇了摇头,但是他已经蹑手蹑脚地朝着之前冷星梁看去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了。   拨开树叶,黑兮兮的林子看不清楚前方的事物,冷星梁刚想打开手机的照明,一旁的犬牙女已经发出犬科类生物遇到威胁时的低吼声了。   “怎么?”冷星梁看向犬牙女,接着微弱的光芒,他发现犬牙女的表情有些狰狞,鼻子似乎正在往狼的方向转变,黑夜里,她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真的很想野兽。   “唬…被吃了…”犬牙女这次没有跟他唱反调,呲着牙,从喉咙之中发出了沙哑的警告声,“当心了…”   “被吃了?当心?”冷星梁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被吃了?他要当心什么?能够让犬牙女露出那种表情…她到底看到什么东西了?   冷星梁忽然非常想要看看在他们正前方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袖子就被谁用力地拽拉了一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倾斜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中,犬牙女跃起,刚好与冷星梁做了一个交叉换位。   冷星梁只看到拉他的人是线上app中特别活跃,线下现实生活中,却冷淡沉默地好像一个瓷娃娃的六号。   他不知道六号究竟有多强,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六号,在收集情报与散布谣言或是情报上,可是一把好手。   甚至是在敌方阵营,她都能快速高效,低风险地收集到任务所需的情报,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冷星梁都怀疑六号是不是其实是什么超能力者,所以才能够做到他怎么努力都办不到的事。   但就算这样,看到对方不过就是个小萝莉的模样,冷星梁还是没有办法将她与强大无比的kill fox前辈相提并论。   可现在听到身后犬牙女与什么打成一团的声音,冷星梁才恍然意识到,这个六号,应该在刚才就发现什么了。   “吼!”野兽的叫声在身后响起,伴随撞击、撕咬与树枝折断的声音,黑暗中的吵杂声立刻乱作一团。   天空中的雷电再次闪现,竟将树林映照得跟恐怖片似的,冷星梁被凌依沐拉着跑出几步,这才回头去看。   身后犬牙女正和她面前的一头野兽相互撕咬。两者之间血淋淋的,风灿已经端起手枪,精准地冲着那头看不清楚是什么生物的野兽连开了几枪。   洛可休这个时候已经拿着犬牙女的相机,冲着之前他们看过去的那一团漆黑进行拍摄了。   嘴巴中还不由啧啧了两声,好像身后的激战根本不管他的事,而他本人又一次迅速掏出手机,链接了犬牙女的相机,将刚才他拍摄的照片进行了转移。   冷星梁还在发愣的时候,手机上就连续传出了kill fox的APP特有的提示音。   冷星梁一愣,很快就联想到了洛可休的反应,立刻取出手机看去。   第一眼进入他的视野之中的,是几具有些碳化的尸体,看模样,这好像是被雷电劈中,导致的结果。   但是要说他们致死的原因,或许是他们胸口那个明显是被利爪挖出来的窟窿。   冷星梁不难看出,这一伙儿人,应该是猝不及防下,被雷电给劈了个正着,但他们当时应该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有野兽借这个机会突袭他们了。   可是,这个世界有那么聪明,还懂得把握最佳时机的野兽吗?   ************************************   谢谢时光酱的打赏支持~!日月酱你现在是准备保持每天都签到一次吗?   嗯…谢谢id酱的恭喜,是id酱提出加更还是番茄酱提出加更?最近这几章不是特别想写的那部分内容,所以有点卡,这部分剧情杀过去之后,才会开始加更,并不是不加…   毕竟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欠了多少更了…每天要是能保持两到三更应该是最好的…(哭笑)不过暂时可能指望不上,我尽量,有加更会有预警的(这应该算是正式通知)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一步:昶斐!别闹!   先不说kill fox的其他成员遇到的麻烦,这个时候,神农尺麻木,它想过昶斐(♂·变化中)会遇到麻烦,但它还真没有想过,昶斐居然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谁能告诉它,一群野兽为什么完全不害怕一个浑身正散发着危险气息,雷电环绕的人?   “嗷…”伴着一声野兽的惨叫与一股皮肉烤焦的臭味,靠近昶斐的野兽反而越来越多起来。   “昶斐,等你道心多余出来的那部分力量用掉,易岁丹副作用彻底爆发,你可就再没有招架这这群野兽的办法了。对此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神农尺麻木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地问。   到现在,它明确地肯定,这次,真的是昶斐太冲动了。   “我的想法啊…”昶斐目光扫过四周,野兽将他包围在了圈子中,并且正在不断地收缩包围圈。   昶斐的目光却在往下挪,挪到了那些野兽的腿上,忽地笑了,那笑容,就算是在阴森森到处都是野兽的森林中,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说:“嗯…我想唱歌。”   “什么?”神农尺很认真在听昶斐的回答,可昶斐的回答完全不在它预想的答案之中,这让它有点蒙圈。   “嗯…烤鸡翅膀之歌…哦,不对,这是…烤荒狼之歌!”昶斐打量面前这些就算是四肢着地,都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野生动物们,摸了摸下巴,严肃地纠正了自己在话。   “烤荒狼之歌?什么鬼!咦…等…等等!”神农尺破口大骂,片刻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张地看向昶斐。   “昶、昶斐?!”它惊叫起来。   “干嘛?”昶斐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完全看不出什么杂质,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些荒狼的腿上,歪头问了一句。   那有点糯的声调,绝不是错觉!   神农尺要是有汗毛,现在肯定全部立起来了,“你…你开始提前进入幼龄化了?!”   “幼龄化?那是什么?好吃吗?”昶斐微微歪头,目光依旧没有从荒狼的腿上挪开。   “那个…那个不能吃啊!”神农尺有点崩溃,果然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还在必须使用出道心的力量时,没有及时用出来的缘故,导致后遗症之一的症状提前爆发了吗?   “不能吃?不能吃就一边去!我忙一天了,刚才打架又连一口好吃的都没有吃上!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不管,我要吃荒狼肉!”   “昶斐别冲动!”就算知道现在叫住昶斐也一点做用也没有,神农尺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   奈何昶斐这个时候已经朝着包围圈的其中一个方向冲过去了,被冲击的那一头巨狼见状,立刻扑咬上来。   Mmp啊!能不能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   神农尺哭了,它显出真身,直接横扫向那头扑向昶斐的狼,蛊毒瞬间遍布荒狼全身,这头狼来不及反应,直接倒地抽搐起来。   神农尺忍不住叹息,它可没有办法做到像贱小册那样,非得让自己的搭档主人吃点亏,知道错了,才会出手。   “好了,昶斐,我们快…跑?”神农尺收拾一下复杂的心情,想要护着昶斐这位似乎已经开始幼龄化的主人离开这里,抬头却见昶斐又冲入左侧的荒狼包围圈中了!   “可奥!”神农尺心中的可奥还没有来得及骂出来,月老小册的声音抢先一步骂出来了。   昶斐的双手上,赤金的手套开始亮起来,月老小册那熟悉的叫骂声悲愤地响起,“神农尺!看你出的好主意,昶斐这二货又要傻一天了?!”   “傻一天?贱小册你是不是傻?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傻了?我明明很聪明的好么!你再说我傻,信不信我把你当成菜刀使用?”偏偏昶斐这位当事人还嫌麻烦不够大,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插科打诨,跟月老小册斗嘴。   “你特么已经将我当成菜刀使用了!”月老小册气急败坏地大吼,还别说,现在昶斐的的确确是正在用使用菜刀的模式使用月老小册。   在他双手上,就好像有两柄菜刀,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厨师切菜时的风骨!   看着昶斐在狼群之中左冲右突的,神农尺真想自己从此没有神识,“看”不见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画面…要说辣眼睛,那也不至于,虽然昶斐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跟人动过手,可他的动作愈发行云流水起来。   身形也非常灵活,和那些体型庞大,身形灵活的荒狼相比,丝毫没有因为神农尺口中所说的幼龄化,就落下风。   可…可关键是,昶斐斩…啊,不对,他这是切,他切得还特别讲究,专门冲着那群荒狼的腿部关节切,还没有将这些荒狼给直接弄死。   回想他刚才说的想要唱的烤荒狼腿之歌,还有肚子饿了,想要弄点吃的…神农尺就无法直视面前的景象了。   他视作千年后的新一任有可能继承炎帝之位的后代,特么居然为那种超级简单的原因大动干戈,还打得这么认真,逼格都掉光了好不好?   不过…虽然神农尺无法再直视昶斐为了填饱肚子的行径…但也无法否认,昶斐认真地战斗时,真让人赏心悦目。   那荒狼的血溅得到处都是,但那些看似被随意切下来的野兽腿,正整齐划一地排列了一地,看上去就好像跟菜市场上买卖的猪肉一般。   更重要的是,昶斐的行动半点粗鲁野蛮的感觉都没有,切下荒狼四肢的动作优雅,表情从容,明明用的武器是近身格斗型的拳套,他的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沾到,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在那样近的距离下,昶斐不但切下了荒狼的四肢,还在那些野兽的血溅向他的时候,见缝插针地灵巧躲开了。   如今打到这程度,除了最开始被火烧,被雷电劈死的荒狼之外,剩下的那些看上去悍不畏死的荒狼们,看着面前血淋淋的一幕,听同伴惨嚎之声,尾巴就不由夹起来了。   之前那一副恨不得将昶斐咬碎的凶狠模样,这时也全都变成了惊惧,不少的荒狼,已经开始耷拉着耳朵,缩着身子准备往后退了。   神农尺不禁有些感慨,昶斐年幼时,就算不是刻意为之的行为,用作震慑的手段,也着实可怕了一些。   难怪他还没有成年,就能够成为kill fox的boss。   “昶斐,把剩下的那些都杀了吧!”神农尺唏嘘了一下,还是跟昶斐提议了,“这类生物的报复心很强,你现在趁着它们现在士气大受打击的时候,对它们出手,到时候就可以免除后患了。”   “为什么?”可昶斐眨了眨眼,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甩了甩双手上沾着的血,开始回头处理起荒狼腿。   “为、为什么?”神农尺被反问得有点哑然,“我不是解释过了吗?它们…”   “它们到时候又主动找上门来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又可以烤荒狼腿吃了!”昶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冲着不远处那些还能行动的野兽们咧嘴笑了笑。   那一瞬间,神农尺发现那些野兽的眼中,有一种他曾经见过的表情出现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神农利用蛊杀死第一个威胁部落的敌人时,其他人看神农氏时的表情。   按照现世的说法,这…大概就是见到魔鬼了的表情吧?   “没想到一群野兽居然也会露出那么人性化的表情来…”神农尺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   随后,它就隐约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它又不由地看向那些明明害怕,却不愿离去的狼,“等等…它们…”   “我有一只烤狼腿,烤狼退真好吃,啦啦啦啦啦~”   谁料神农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昶斐那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打断了。   “昶斐!别闹!”神农尺有点无奈,幼龄化的昶斐它很少接触,它并不太喜欢照顾小孩子,因为他们的逻辑思考模式根本不是用寻常的方式能够理解的。   昶斐犯傻的时候,神农尺会干脆选择沉睡,任凭这人去犯傻,或者是由月老小册去照顾。   可这时候,昶斐的状态很不稳定,他的意识提前进入幼龄化,那就表示他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如何释放道心的力量,不看着点,他可能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就这么挂了。   “昶斐,你早就发现了?”可就在神农尺忧心忡忡的时候,月老小册却没有之前的愤怒了。   它平静地给自己来了一个清洁术,弄掉了沾到它的那些血,任由昶斐烤荒狼腿,就跟平常的闲聊一样,跟昶斐直接聊上了。   “都说狐狸是最狡猾的生物,可狼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们不傻,之前要是因为好奇觉得吾好欺负…呜呜,嗯!还真好吃欸!嗯…那现在我都准备吃它们了,还表现出了超过他们很多的实力,它们再不跑,就是有问题。”   昶斐一只手荒狼腿下面点火,控制火候,一手一边在半空比划什么,一些作料就好像是凭空被什么分离出来了一般,撒落下来。   在昶斐捣鼓了一会儿的功夫后,居然就熟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   昶斐随手挥了挥,就是一口咬下,那模样…真是让好几头荒狼看得触目惊心的。   而神农尺,到现在才发现,昶斐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有些糯音,状态也像个小孩,可是他的脑子…似乎并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任一放飞,反而条理清晰地得很。   从他和月老小册的对话中,神农尺才注意到,昶斐似乎比它更早意识到自己被攻击的蹊跷之处,并且开始试验了。   而且…从刚才开始到现在,昶斐每一个行动都没有忘记使用道心的力量。特别是刚才烤肉的时候,他居然还在试验法则的修改?   刚才的…难道都是昶斐装出来的?可…看着不像啊!神农尺呆呆地看着昶斐,发觉自己的脑子可能不太够用了…   **************************************   谢谢灭仙酱、四叶草酱、Gary桑的支持~!   溪风酱你说…这章是成员与野兽之战…?你确定?   嗯…小冰问的我想写的内容…当然是在学校或是在里世界,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故事啦~   现在可以肯定了,提出加更的一定就是番茄酱了!嗯…再等等…我今天本来想加更看看的,才写了几百字,就因为一些事打断了,所以今日的加更计划告吹…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二步:我这敌人…有点大啊?   在神农尺感觉自己完全不了解幼龄化的昶斐(♂·变化中)时,另外也有一个人,正在用呆若木鸡的表情,利用荒狼的双眼,观察坐在不远处哼着小调,烤着秘制狼腿的假面青年。   因为对方的行动太过于超过她的预料了,以至于她接下来准备展开的大行动都下意识地停下来了。   在秃猴子那个充满臭味的聚集地中,原来真的和「那位」所说的一样,有着这种充满野兽气息的秃猴子啊…   这样的秃猴子,难道不应该用什么比较奇特的工具来对付比他们强大的野兽吗?昆笼头疼地想着。   不管她怎么看,那个带着面具的秃猴子,从体型到利齿上,都远远不及荒狼,他是怎么凭借一双红色的爪子,就把自己的战士的四肢切断的?   想不通,想不通!秃猴子的世界太复杂了!这样的生物,就不能乖乖地生活在他们自己的聚集地吗?   为什么要贪得无厌地将她们的家园全部都变成那些冷冰冰的石头?一群石头又不能当饭吃!   昆笼真是讨厌极了这些都一点脑子都没有,只知道扩充它们领地的畜生了,要不是「那位」有吩咐,她早在这些秃猴子进一步入侵到她的领地之前,就先干掉它们了!   可就算暂时不去干掉那些秃猴子,这些秃猴子给她的印象,也始终就是一群没有什么能耐的猴子罢了。   猴子没有武器能干什么?至少,能够爬树。   那秃猴子没有武器的时候能够干什么?只会发出难听的尖叫,然后一点目的性都没有的到处乱跑,最后把捕猎者吸引过来,将它们全部吃掉!   昆笼一直都瞧不起秃猴子,就算现在她看到的秃猴子让她稍微有点刮目相看,那也只是个别而已。   哪个种群不会出现那么一些突变的生物?这样的现象再正常不过。   只要她动真格的,那只秃猴子就要为它杀害自己可爱的战士,并且吃掉他们的肉付出代价了。   在此之前,先让自己试探试探它。贸然的动手,会多出太多不必要的损失。   那种会令战士们失去性命的事本可以避免,就因为她没有算清楚对方实力,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昆笼眯起眼,仔细回想刚才假面秃猴子的行动,那种没有秃猴子特征的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动作太快了,没有捕捉到那令她灵光一现的行动。   不过不难想象,就算是有点本事,他的行动,也遵循了一套生物的准则。找出其中弱点,一击必杀,它绝无拼死反扑的机会!   如果它是群居性的畜生那该多好?那样只需要利用它的同类就能威胁到它了。   昆笼不是没有想过那样一套方案的可行性,但那只秃猴子看起来就是一只。   行动看上去也不走秃猴子的正常路线,面对一堆腥臭的狼肉,它连一点恶心的表情都没有,自在地就将昆笼的宝贝战士的狼腿烤着吃了。   这与她印象中的秃猴子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样的秃猴子,还能算是秃猴子吗?就算在它自己的种群中,都是那种会被排斥甚至想要杀死的对象…吧?   等等!刚才林子里不是还有两组秃猴子在跟踪这只秃猴子吗?它们是想要挑战比它们强大的秃猴子?证明他们自己,然后赢得更多的母猴子与它们交配吗?   很有可能!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让秃猴子们自相残杀!就算不能杀死那只别具一格的秃猴子,但也足够对秃猴子的综合实力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查了。   还好她当初学过一些秃猴子的兽语,不然这样的办法真起不到什么有用的效果。   昆笼想着,精神力转移到了另一边。   原以为在那边,她杀死的那几只秃猴子足以震慑它门的同类,可通过狼眼,她却看到比起之前那几只秃猴子瘦小的秃猴子五人组…正聚在这一头狼尸前研究着什么!   她的战士!她的狼!昆笼呆了,她不过就是精神力离开一阵,为什么…全都死了?   这群秃猴子当众,也有和寻常秃猴子不一样的存在!   昆笼恍然意识到这点,心中又悔又恼,她要看清楚,究竟是哪一只秃猴子趁着她没有注意,杀死了她的子民!   昆笼的目标很快锁定在了一只母猴子身子。   不过那只母猴子给她的感觉,与其说是猴子,不如说是豺狼!因为无论是眼神,还是那头母猴子表现出的行为,看上去都很像那些贪得无厌的胆小鬼们!   那个母猴子的牙也不是平整的,利齿上沾着血和毛,抓着一块生狼肉吃的带劲!   它都没有向之前那只非凡秃猴子那样,将狼肉烤着吃!   昆笼都傻眼了,秃猴子…吃没有烤熟的动物肉不是致命的吗?这只母猴子为什么吃得毫无顾忌?   不…不…不对,冷静点,现在并不是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昆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必须认真的观察,努力的思考。「那位」不是说过吗?跟秃猴子的战争,不能比拼蛮力,要比秃猴子更会动脑子,要比它们聪明才行。   收敛心情,昆笼将注意力放在了被杀死的荒狼身上。   分析清楚两方秃猴子的实力差别,制定战术,让他们双方打得两败俱伤,减少己方损失,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昆笼很快发现,在现在,有好几头的狼都是被直接咬断在脖子,无法呼吸而亡的。   啧…那只母猴子…跟之前的那只秃猴子完全不一样,残暴!粗鲁!居然采取一点都不秃猴子的野蛮战斗方式!   它们难道以为这样它们就能从弱小的猴群变成野兽?   昆笼嗤笑了两声,这群秃猴子却开口说话了,“嘻嘻嘻…别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一头的狼!   你们猜,这些都是什么品种的狼?它们的皮那么厚,八十九号的子弹都被它们给挡下来了!嘻嘻…你们说,要是我们剥下它们的皮拿去买卖,能赚多少?”   昆笼听那只母猴子说出这样的话,怒火中烧,都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让秃猴子们自相残杀了,力量开始凝聚。   千钧一发的时刻,另一只秃猴子一句话力挽狂澜,“算了吧!年纪就算能剥下它们的皮也没有人会要。   赚钱讲究的是成本低,收入高,这狼皮这么厚,光是加工就不能用寻常的方式进行,谁愿意浪费这时间?   与其浪费加工的时间,还不如去买一些容易加工,成本低廉的材料,批量加工成不比这毛皮差的东西呢!”   嘁…原来在这些贪婪该死的秃猴子当中,还有那么一个有点脑子的存在吗…   昆笼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她想,那只秃猴子或许应该庆幸自己听不懂他们的猴语,不然它们刚才就死了。   不过…在这群秃猴子当中居然会有那只母猴子那样的,充满了野兽的**,又有着秃猴子贪得无厌的思考模式的存在…这群秃猴子们,还真是让她有够意外的。   看来,她已经不能用对待寻常猴子的方式对待他们了。   这群秃猴子,未必就像之前她对付的那些闯入者这那样容易对付,她已经连续失利两次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就只能说这件事情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再继续低估这次来的秃猴子,吃亏的会是她!   昆笼认清现实,整个森林中的风向立刻发生改变了。   在森林中,还有一段距离的kill fox众人,似乎感受到了某些特殊的风向改变了,纷纷抬头去看。   树林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风了,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在原本比较热闹的树林中,除了风声,所有声音停止了。   “来了。”神农尺还在思考着出昶斐之前的行为究竟是伪装的,还是真实又自然的表现,被它惦记的人已经低声念叨了一句,从地上站起身来。   “什么来了?”问题没经过脑子思考,神农尺本能就做出了询问。   “可怕的生灵。”昶斐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他扫视四周树木,风好像越来越大,整个树林被吹动得鬼影重重。   这样除了风声,安静得让人压抑的感觉,换个正常点的人,都不由会有些心慌。   神农尺显现出真身,落到昶斐手中,它是不知昶斐现在什么状况,不过他明显只是幼龄化,而不是弱智化,更加没有失去什么记忆,战斗交给他,神农尺毫无心理压力。   随着林间树叶声越来越响,树叶开始从树枝上飘落,下一刻,树叶宛如无数柄利刃,朝昶斐射过来。   下一刻,昶斐手中神农尺变成尺剑,瞬间斩落飞向他的树叶,树叶被分成两半,分别向左右飞去,在地上掀起一大块豁口。   昶斐可一直没有停止对道心力量的输出。   不过比起他第一次一口气输出所有力量,现在的昶斐正在用一种缓慢均匀的方式,慢悠悠地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扩散到森林中。   这让他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到森林中法则的变化,这也是他能够以那般快的速度,从容挡住攻击他的树叶的原因。   “敌袭?在哪?为什么我一点感应都没有?”神农尺有点意外刚才的攻击,好在昶斐反应及时,它却依旧没有想到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回事,它没有感受到灵力波动啊!   “嗯…看起来,好像整个树林都是我们的敌人了欸?”昶斐不确定地回答,这空档,又有无数树叶朝着他的方向飞过来了。   **********************************************   谢谢Gary桑的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恭喜紫空酱晋升火龙成就~!好久没有小伙伴晋升了,紫空么么哒(づ ̄3 ̄)づ╭❤~   官方酱,昶斐现在身体还没变小,能称之为「人小鬼大」吗?(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三步:等等,让我换个状态先   整个森林都是敌人?这是什么样的概念?那不就等于自然之母的报复了吗?   望着昶斐(♂·变化中)躲开森林中飘落的树叶攻击,神农尺心惊胆战地想着。   它就算脱离常规自然界生灵范畴了,始终也是诞生在这个自然界的,特别是它的初代主人,还是那个深爱着这个大自然,尝遍百草,与林为伴的神农氏,对于森林,神农尺是有着别样深沉的感情的。   “别怕,神农尺这,我猜测这应该是土地或是山鬼之类的神精在作怪,也就它们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神农尺感怀的情绪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就被昶斐一句话堵得把之前酝酿的情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怕了啊!你倒是说,我一个蛊神要怕什么啊?!”   “咦?原来你不害怕吗?”昶斐意外了一下,侧头躲开齐刷刷地冲着他的脖子过来的树叶,一个跳跃侧身翻滚,又躲开了跟一把大扇子扫过来的树叶,这才看向神农尺。   神农尺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得很,不过对于昶斐的诽谤,它还是要提出抗议的,“我当然不怕!”   昶斐紧跟着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了,“你不怕那你为什么颤抖得那么厉害啊?我差点以为你要暴走了。”   “哈!我会暴走?我会害怕到颤抖?!开什么九州玩笑!你怎么就没想过,这很有可能是你在颤抖导致的啊!”   神农尺大怒,昶斐居然在怀疑它的胆量?!就算它真的会颤抖,那肯定是因为太兴奋,激动得颤抖!   “哦…是我在颤抖吗?”昶斐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一道劲风趁机朝他面门扑面而来。   昶斐猛然抬头,神农尺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劲风刀刃的感觉瞬间溃散,消散在半空。   神农尺暗自惊叹昶斐一心二用的本身果真非常了不起的同时,昶斐的声音做出对它的最终回应了,“哦,明显不是我啊?我根本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完成了三百六十五度大旋转的神农尺重新被他轻巧稳定地握在手中了。   好吧…神农尺沉默地将神识集中到昶斐身上了,对方眼神清澈中,带上了一股无辜的感觉。   这让神农尺都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它完全不怀疑目前这个状态的昶斐所说的那些话的真实度。   的确,现在这神仙,压根连一点对大自然的敬畏表情都没有…但比起这个,还有另一件事让神农尺忍无可忍…   “我说…昶斐,你刚才之所以用我来把那些风的攻击挡下来…该不会是为了保护你手中的那一根烤狼腿吧?”   “哎嘿~还是被你发现了!”昶斐立刻摆出电视里看到的大糊涂犯错时的卖萌表情来。   “哎嘿你个头啊!就戴个面具鬼看得到你现在什么表情啊!而且你怎么都不想想你现在是几岁模样啊!你特喵的给我将你手中那条烤狼腿放下!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也想要我手中这一条秘制烤狼腿?”昶斐立刻一脸警惕地看向神农尺,“没想到你竟为了一条狼腿,要跟我断绝朋友关系!你真是表面朋友!我看透你了!”   神农尺要是有嘴,它真想怼昶斐一脸!   MDZZ啊!它是为了私吞一条烤狼腿,才让昶斐放下狼腿的吗!它是因为昶斐到这种时候了,居然为了让那条烤狼腿保鲜,还准备用了法则的力量才让他放下的好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啊!白白浪费那么多神元力量放在烤狼腿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这是得有多作死啊!怕不是脑子里面有个黑洞吧!考虑考虑场合行不行啊!   神农尺要是有眼睛,它现在哭给昶斐看!太欺负蛊了!   昶斐却连一个让神农尺哼唧两声的机会都不给,忽然将神元注入神农尺身,一挥手,在他方圆五米范围内的所有石头纷纷被剑气溅起,无数底层下的虫子纷纷飞上半空,被直接撕裂成了粉末,消散中空中。   神农尺悲伤的情绪瞬间收敛,它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心中剩下的,全部都是震惊了。   “你早就放下地下有虫子大军准备对我们出手了?”   “啊?”昶斐收手,忽然听到神农尺那带着惊喜、还有点崇敬的声音,条件反射就问了,“发现什么?”   “虫啊!刚才那些被你搅碎的虫群啊!”神农尺还在刚才的兴奋中没有回过神来。   昶斐再听它解释一句,恍然大悟,“哦哦!你说那些虫子啊!哼哼…多你神农尺一个抢食的已经算是我能够容忍的极限了!我怎么能够容忍争夺食物的对象再多那么多只?!趁着它们抢我的食物之前,我先发制人,干掉它们再说!这样看它们当中还有没有跟我抢吃的的家伙!”   刚刚还兴奋得不要不要的神农尺,听到最后,别说表情了,连带着心都跟着一起被昶斐这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了,“啊啊…不行…月老小册,这个二缺版的昶斐还是交给你来对付吧…我…对小孩子真的没辙!”   “你别想了,昶斐这货没救了。”月老小册中肯回答。   “贱小册你又造我谣!你说,刚才抖个不停的家伙是不是你?胆小鬼贱小册!略略略~”昶斐及时反唇相讥。   还没一会儿,贱小册就直接跟月老小册吵上了,神农尺一脸麻木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什么森林之母的报复啊,什么不要破坏大自然的信念什么的,它都不在乎了。   神农尺现在只想要放空自己的大脑,它是谁?它在哪?抓着它的人是谁?呵呵…它不知道!它什么都不知道!   神农尺——放弃治疗!   昶斐还没跟贱小册吵上两句,凌厉的树叶潮汐铺天盖地而来,昶斐不悦皱起眉来,“所以说…你们好烦哦!”   “现在是你考虑烦不烦的时候吗?”月老小册默默地从神农尺那边接下了照顾大小孩与吐槽大小孩的重任,毫不客气地就怼回去了。   昶斐却梳了一把自己的乱发,皱眉嘟囔道,“当然要考虑啊!这些坏东西,把我帅气的发型都吹乱了!”   月老小册默默地望了一眼昶斐那根不管他是成年了,还是处于未成年状态,在坚挺地立在他头顶上的那一根呆毛,收回了神识,难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吐槽昶斐。   这发型吹得再乱,那呆毛不变的话,昶斐的性格也不会因为发型有任何变化吧?那就没什么好在意了。   月老小册如此想着,非常配合昶斐地将自身目前能发挥的能力遍布昶斐的双手,争取让昶斐以最轻松的状态,不浪费丝毫的神元去使用他的力量。   不过,在覆盖了昶斐的双手之后,月老小册才惊恐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昶斐的手…在变小!   当初吃下的那一小块的易岁丹的作用已经开始发挥出来了!这小子的身体现在就要开始变化了!   “昶…昶斐!”眼看着眼前的攻击思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月老小册担忧地家叫了他一声。   “开始变回来了吗?”昶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不怎么在意地甩了甩手,“那就缩小到对应比例吧?”   “缩小到…对应比例…”月老小册都不知道自己要从什么角度来吐槽昶斐了,“所以说,你现在是完全清楚你自己的情况?”   “当然清楚啊!你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昶斐挑了挑眉头,实在是被月老小册的话说得有点不耐烦,低头冲它就嚷嚷了一句,一个没留神,就直接让攻击命中了!   “昶斐!”月老小册被吓了一跳,它都没想过一向有点傻却还算是警惕心比较高的昶斐居然会完全不顾眼前的情况,走神到它的身上来。   现在昶斐的副作用开始加快,月老小册真担心那个副作用真的能够直接将昶斐打死了!   “呃…好疼!”被击中的昶斐,一低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昶斐的声音有点闷声闷气的,“被打中鼻子了…我还以为鼻子要断了…好险…”   “只是伤到鼻子而已吗…”月老小册见昶斐还能活蹦乱跳地在那边说话,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叫只是伤到鼻子啊?我对我的鼻子一直都很满意,撞扁了那边的土地公公付不起这个责!”   “…昶…昶斐,你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了!”   “啊?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幼稚了吗?你…你现在脑子还是清醒的吧?不觉得…这样子很奇怪,很毁形象吗?”   月老小册真心永远无法习惯幼龄化的昶斐。   昶斐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最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大概…是身体发生改变的时候,导致我的心智受到这个年龄段的一定影响了吧?   但我现在的状态…是习惯了两年后的今天的生活的状态…你感觉毁形象…也挺正常的…我调整一下好了。”   等等,调整一下?调整一下是什么鬼?这个状态还能自带调整功能的?   月老小册只有一句话想问问昶斐。   “那个…昶斐?”   “嗯?”   “你…你事实上是一个机器人,对不对?”   “你见过我这种会流血流泪,还会成长的机器人吗?”   “也许你是来自未来的高科技生物机器人?”   “那样就是生化人或是克隆人,而不是机器人了。”   “哦…”   “下次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了,我会觉得很丢脸。”   “你觉得…丢脸?等等…昶斐你的语气怎么又变了?你果然不是人吧!”月老小册听着听着,总感觉昶斐好像又有哪里不同了,将神识击中到昶斐身上的时候,立刻惊了。   昶斐现在穿的衣服已经明显太大,他的身子已经缩水到十五岁…不…不对,他的身体明显还在缩小中!   不只是身体在缩小,昶斐的眼神与表情都跟着彻底改变了,这番模样是月老小册非常少见的那个让它与神农尺感觉可怕的那个状态!   “等等!昶斐,别用这个心态的!”月老小册最怕的就是昶斐的这状态,不禁大叫起来。   可它的反应真的太迟了,昶斐小小的身躯已经进入了回溯之中了!   *********************************   今天去处理很重要的事了,九点才回家…十点才吃晚饭…现在累得只想睡觉…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   话说末龙酱你想上章末直说…不用奉承我…毕竟…我本身就很帅,你那话对我毫无影响~   真想庆祝一下三千赞…可我真的累得够呛了…如果我明天八点更新了,就会有加更,九点半更新就没有加更…嗯…通知到位,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四步:走,抓条龙玩玩!   一道道的树叶形成的浪潮之中,被月老小册念叨了的昶斐(♂·临时幼龄化)眼神迅速地丧失了清澈,转而变得深邃浓墨,让人无法捕捉他眼底的情绪。   仅仅是在他假面下的眼神发生改变的时候开始,昶斐就已经抬起了自己的手,回溯能力在此发动,这让原本朝他而来的树叶瞬间停顿。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战场,树叶重新沙沙作响,可作为一直跟着昶斐的月老小册来说,它清晰感觉到不同的地方了。   他们周围的环境明显不一样了!   他们所处于的环境,林子里面的所有鸟兽应该都不叫了,但现在的环境中,还有着之前丧失的那份热闹。   这是…“昶斐你…直接返回半个小时…以前了?”   月老小册将话题从之前阻止昶斐的行为的话,转变成了一种小心翼翼地询问。   现在的昶斐,比起之前不靠谱的不安感,那种神秘未知,无法分析其行动力与想法的感觉,不但不安,还恐惧。   “嗯,三十七分钟前,应该是我刚好遭遇荒狼,被它们袭击的时间段,虽然不能在这个世界段停留,或是直接改变历史,不过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去找线索。”   昶斐用他明显已经和小孩子无异的清脆嗓音发出低沉冷漠的声音,让月老小册有点不敢去接他的话茬。   而且,它也没有必要去接昶斐的话茬,它只是昶斐的搭档,不是他的父母或是朋友,没有办法去管现在这个心思深沉的昶斐。   现在的昶斐,或许是一位好的领导或是猎人,但绝不会是一位好的朋友了。   昶斐对月老小册的沉默不以为然,他不在乎这些,他的目光快速地锁定在了荒狼身上,眼中金色符文不疾不徐地流转着,好像他此时的心态。   他顺着荒狼身上那一根最特别的线看去,伸手轻轻触碰到那一条线上,好像抚着琴弦的琴师,拨弄着那根线,优哉游哉地朝那一条线的另一端走去。   如果月老小册有汗毛,昶斐这样的行动,已经足够它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它对昶斐的了解没有出错的话,比起十四岁已经掌握了神仙道心的昶斐,在此之前的昶斐,就算没有道心,没有任何武力上的外援,依旧是个可怕到不像话的存在。   现在他的心态回到他的幼时,又具备了神仙道心…他…他会怎么做?像猫捉老鼠那样,狠狠将目标戏耍一番吗?   念头刚刚产生,月老小册就用力摇了摇头,它与改变之后的昶斐接触的时间太多了,脑海中想的都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昶斐。另一个昶斐出现的次数真的太低了,就算出现,与他们沟通的机会也屈指可数,完全无法分析。   会玩猫捉老鼠的,是它所熟悉的那个昶斐,不是这个。   “贱小册,你完全不用将我的两种状态区分开,我并不是人格分裂,我只是会换种思考模式与心态。”   月老小册还在担忧地想着,停下脚步的昶斐,忽然冲着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下比起一直都不跟它说话,保持神秘感的那个陌生昶斐更加地让它惊恐。   二货昶斐绝对没有读心术这样的本事!   “你是不是在想我有另一种状态下绝对没有的读心术,不可能和之前的我是同一个人?”   昶斐脚步仅仅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瞬,又摩挲着那跟月老线,向线的另一端走去。   月老小册什么都不敢想了,它担心自己的心思会被昶斐窃取过去。   “并不是什么读心术,不过是观察你身上的法则,通过解析不同的法则,来了解你罢了。”   昶斐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大事,月老小册却有点错愕,它要是没弄错的话,昶斐身体开始变小了,那就表示他之前超越他正常年龄段的那股力量应该正在倒退才对。没道理现在还能感受法则的力量吧?   “法则不是一种力量,法则就是法则,只要有一次看透物质本质,修改物质规则,就可以看到、并解析正它。   你想要我直接将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神仙吗?”   昶斐忽然的提议,让没有心跳的月老小册都感觉自己好像正有一颗心在疯狂跳动,它有点动摇了。   “能…能行吗?”它都忘了面前这个昶斐是多么可怕的生物了,紧张地问道。   “当然不行。我现在没有足够能力去修改法则。”昶斐很干脆地给月老小册泼了一盆凉水,真是半点不带考虑一下月老小册的内心是否承受得住。   月老小册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了,昶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还它动摇的心情!还他的兴奋!   “我说贱小册你别太天真,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有因果联系的,你觉得轻而易举可以成为神仙就无后果?”   月老小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昶斐太无情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昶斐,好像就是为了打月老小册的脸来的,在月老小册思考着他无情的事,他反而露出了一个冰雪消融的笑来,“你都修炼数千年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捷径,是安安稳稳地努力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虽然你未必能够心想事成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你绝对不会死得比投机取巧的那些生灵要早。”   月老小册心思一动,昶斐这是在暗示它什么吗?   “昶斐,你…”   “找到你了。”昶斐刚才那一瞬间的笑意瞬间消失,没等月老小册问出口,他已经拨开了面前的障碍,松开了抓住那根月老线的手。   在他面前的,是一头盘卧而起的…黑龙!黑龙听到声音,目光冷冷扫来,张口就是一道龙吐息冲昶斐而来。   昶斐却在同一时间解除了回溯的能力,瞬间回到了树叶攻击他的时候。   月老小册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刚才那一幕给惊了一跳,“龙?一条真正的龙?昶斐那居然是一条龙!”   “你不用在我的脑海中嚷嚷我也知道那是一条龙。”昶斐本能地侧身躲开树叶,没有着急去刚才他发现黑龙之地。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要说,昶斐,那是一条龙!一条五爪的黑龙!”月老小册着急地说道,“五爪的龙,已经相当于是天道选出的这个世界之中的皇者了!就像当初的黄帝那般,它们身上都有着大气运!以你现在还是倒退的实力,不可能打得过一条五爪龙的!”   “那不是金龙,贱小册,冷静点。”昶斐不慌不忙地纵跃腾挪,躲开越老越密集的树叶的同时,还要宽慰贱小册。   “昶斐!听我说,这不是你平日遭遇到的那些人,五爪龙就算在人间界,就算力量被压制,它也始终是一条五爪的龙,五爪的龙,浴火的凤,这些都是真正有着上神实力的神,就算没有神位与神元,他们也有足够匹敌上神的实力,你千万不要以为是你平日看电视,那些被打得惨兮兮,然后跑到天庭去找玉帝告状的所谓龙王!”   “冷静点,贱小册。”昶斐的语调,仍然没有多少情绪上的变化,这样的语调实在让月老小册担忧到冷静不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冷静?昶斐,我们…”   “来不及了,那条龙目标一直就是我,它要真打算放我们走的话,改变一下森林的法则,让我们绕出去就行。   可它一开始就选择放出荒狼这种明显寻常人应对不了的生物,摆明它没打算放走我们。   荒狼只是它的第一步试探,确认具体的能力,它就会采取攻击。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它现在非常急躁,没有再更加谨慎地采取稳妥的方式,反而开始进行全面攻击,不过,我能够肯定的是…   贱小册,你现在让我背对敌人,我们才是真的会死。”   月老小册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昶斐反问回去。   “…鱼死网破吗…”月老小册叹息,这是它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结果了。   昶斐听到他的回答时,人就开始一边躲闪攻击他的昆虫、动物、树叶、植物,还是朝之前发现目标地方而去。   当他再次看到那头黑龙时,对方的表情明显是吃惊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哪里?!”   听到一头漆黑的龙用悦耳到好像是天使一般的声音质问他们的时候,月老小册有点恍惚,这居然是条母龙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可昶斐明显不在乎黑龙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甩手神农尺化作了一柄标准的神农尺长剑,神农尺的剑意冲天而起,昶斐瞬间再现了当初在斗法大会上与公孙夕一战的气势。   就算是神农尺与月老小册,都有点看傻了眼,为什么昶斐现在都缩水到了十岁不到,还能发挥出不弱于斗法大会时的能力?身体缩水的情况下,神笏应该也会为了配合身体的承受能力,将道心的力量压制到符合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才对啊?   黑龙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打量昶斐,那种龙脸上,非常人性化地露出了好笑地表情来,“秃猴子,你该不会…是觉得凭借你那一点实力,就能与我一战了吧?”   “为什么不能?”昶斐深不见底的双眼看向黑龙,反问道。   “我的实力,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不点能够对付的。”   “实力不等于战力,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主动对怼我的原因吧?”   昶斐嘲弄地冷笑了两声,甩手轻飘飘就是一剑冲黑龙斩去。   **********************************   残酷得id酱&番茄酱,居然想要那么残忍的方式来砸晕我!加更什么的…哪有那么容易啊?   关于id酱&番茄酱问的为什么神农尺有脑子却没有其他器官…我会告诉你们,神农尺不是有脑子了,是有灵魂了~   溪风酱,昶斐这可不是黑化了,他只是没之前那么疯…(这可能是某种程度的更疯…?)   空酱,昶斐是不会柯南的,因为体质问题,后遗症是暂时性的~   日月酱打卡六天了吧?   谢谢99桑的鼎力支持~!谢谢遗忘桑的月票支持~!   最后,灭仙酱晚安,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五步:嗯…怂帅也是种帅!   昆笼没想到,那个被她不管攻击的秃猴子居然能够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她更加没想到,这只秃猴子的年纪,看上去比起她之前借助其他生物看到的要小得多。   面前的秃猴子,在它们那个群体之中,只不过才活了八九年吧?身上的衣服明显大太多了。   这…分明就是一只幼崽!一只幼崽被放到了她的森林,还被她差点杀了!   昆笼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气在不断涌上她的心头。   可这份怒气,不是针对面前的幼崽。她并不是所有秃猴子都杀,明显还是幼崽的秃猴子,她就从来不杀。因为秃猴子的幼崽,并没有受到成年秃猴子的污染。   有不少秃猴子的幼崽,都很有潜力成为她的守林者。   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她也曾经拥有过十几位守林者,可毫无例外的,他们短暂的生命并不足以支撑他们陪伴自己走完她这一辈子。   在昆笼的记忆中,她有很多次,接触到的都是那些秃猴子的幼崽,他们是单纯善良又聪明的,她们会帮助她这林子中的其他生物,哪怕他们并不会林子里呆多久。   如果不是因秃猴子的缘故被镇压于此…如果不是「那位」向她展现了后世的秃猴子们,她觉得,她可能会因为那些幼崽,而引狼入室,将那些成年的秃猴子,引入到她的家园来。   可她是真不曾料想过,一个强大到不像是幼崽的秃猴子,会闯到她的面前来,不但冲她挥舞下了利器,似乎还猜测到了她之所以不主动动手的原因!   昶斐(♂·清化)在出剑的时候,并没有真的天真地以为只要一剑就能将对方必杀。   正如之前黑龙试探他,他同样也在试探这条黑龙。   从他与黑龙对峙开始,他的目光就不再离开黑龙的双眼,他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有吃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怜惜与欣赏,但之后,更多的是一种了然与果然如此的心冷。   但那些情绪,却并不是全部都针对他的,那双如同最纯粹的深蓝之钻的龙眼中,并非全部都是他的身影。   在回溯能力中感受到的龙息也没有,她硬生生用她的龙角接下了昶斐在龙华之都足够毁掉天晶擂台的一剑,并且将这股力量润物细无声地化解掉了。   “就…仅仅如此而已吗?你若是看穿了我,就应该更果断些。”咽下喉头一口的腥甜,昆笼看向昶斐,淡淡笑了。   她不相信秃猴子的幼崽有多残酷,她在赌,这个幼崽,绝不会真的伤害她!   昶斐从昆笼的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感,他却轻笑了一声,果然没有再继续动手。   他这一声笑得昆笼莫名地有点心虚,“你笑什么?”   “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我不讨厌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至少你并不是为了伤害去算计我。咱   但在我确定你是朋友之前,我不会帮你。”   “帮我?”昆笼咯咯笑起来,“就你这样的小不点,能够帮我什么?你该不会觉得,我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吧?抱歉让你失望了,我…”   “你的本体就是那个孕养了三千年鬼王的龙脉吧!”   “你怎么知道我孕养了鬼王!?”昆笼愣住了,她什么线索都没有给对方,这个幼崽是什么知道她的事的?!   “她是孕养了许沙雪的龙脉?!她不是真龙?”别说她吃惊了,月老小册与一直装死的神农尺都齐齐吓了一跳。   “不,她是真正的龙,不过看来龙的诞生可能的确和我在网上了解到的不同。应该是先有龙脉,在孕育龙魂,龙魂渐渐成长成为一条真正的龙…”   “你是要说所有的龙其实都是一条龙脉?”   “你在和谁说话?”   神农尺与昆笼同时开口,昶斐顿了顿,先回答了神农尺,“龙是否是龙脉形成我不能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   毕竟万物有灵,这当然也适用在天地山川与风水上。”   回答完了神农尺的问题,昶斐转向昆笼,“至于我现在在和谁说话…那是我的两位搭档的器灵,因为它们是和我绑定的,所以抱歉它们说话你听不到。”   昆笼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昶斐手中握着的神农尺上,而昶斐的目光同样落在昆笼身上。   不得不说,就算是现在昆笼的身躯,也不算小,她现在是盘起身子的,要看出她的身躯有多大多长昶斐是暂时看不出具体的,但是昆笼的龙头少说跟这个林子里的树木差不多长,再去计算面积,已经大得有些离谱了。   只要昆笼随便动一下,整个森林很有可能因为她的原因,就要重新再生长个几百年了。   而且,还是在不会受到其他开发商的影响正下才行。   昆笼不敢动,昶斐同样也不希望她真的动了,因为那样,世人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就得面对「真相」,怕是整个世道都要重新洗洗牌。   不过,就现在的昶斐来说,如果有谁敢让东方出现战乱,他绝对不介意将整个世界其他南北西方都被卷入战乱。   当然,除非是有人真的那么作死。   “你手中的…那个是个万年蛊神舍弃自身所化的灵器?”昶斐摸着下巴思考着真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时,自己应该如何让整个世界乱上加乱,在打量他的昆笼开口了。   “嗯。因为它,我这已千年来的祖祖辈辈都早夭。”昶斐甩了甩手中的神农尺剑,将它恢复了原状。   “这可不是我的问题。”神农尺在一旁快速申诉。   昶斐没有理会它的话,仰头望着昆笼道,“我现在并不希望世人都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不会破坏这个森林,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别人在发现你之前杀了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歪心思。   特别是,杀死擅自闯入你的领地的人。”   “呵…强盗闯入了我的领地,我连自保都不行?别无理取闹了。”昆笼冷下眼神来,咧嘴露出了她的利齿。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现在收回你的神通,放林子里剩下的人离开。”   “你是在命令我吗?”   “不。我现在正在威胁你。”昶斐的小脸一本正经的。神农尺与月老小册还是看出了他现在有多认真。   月老小册有些感叹,状态不同的昶斐,其实真的与乐正霆禹和乐正初很像,除非他的做法更加霸道极端之外,那严肃的模样不管是什么外貌,都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昆笼又怒又乐,面前的这个幼崽,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他是在威胁自己?   “小不点,你有什么能力威胁我?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林子,就听你的威胁?”   “哦?原来面子比林子的万物还重要,看来你和你口中厌恶的存在没有多少区别了。”昶斐又露出嘲讽的笑了。   “闭嘴!幼崽!”昶斐这句话只戳昆笼的心,她在打断昶斐的同时,一口龙息跟着喷出。   随着她龙息吐出的方向,一切植物疯狂地生长蔓延,眨眼的功夫就跟原始丛林有得一拼了。   昶斐作为正面直接承受龙息的,感觉可没有那些植物那么良好,血液加速流转,心脏一分钟都跳动了两百五十多下,体内的灵力被龙息影响,乱做了一团,这就算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杀伤性的物理攻击,也足够让昶斐吃一壶。   昶斐压根就没有掩饰,捂着嘴连连咳嗽,血都沾了一手,他的表情却比起之前的严肃要多了几分从容与戏谑。   “咳咳…你…又何必感到惊慌与害怕?反正…就算毁掉了这个,只要龙脉还在那里…或许再过去几万年,人类文明又灭亡了,你又能够重新得到这个世界的主导权。”   “小不点,你就这么想死吗?”昆笼将脑袋凑近了昶斐几分,灯笼似的大眼中,倒映着昶斐有些狼狈的身影。   “你这句话…我听很多人问过了,你可以试试看,看看你能不能弄死我。”昶斐晃了两下,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嘴角带着讥诮。   “…”昆笼深吸了一口气,先不说她不杀秃猴子的幼崽,现在昶斐明显是激怒她了,可昶斐毫无抵抗,带着那种让人看了只会更加憋闷的表情注视着昆笼在。   这样杀了,根本就不会有半点解气的感觉,只会更气。   这个人…是天生就有气死人不偿命的神通吗?   昆笼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没有忍住动手了,只会让她落入这个小不点的陷阱之中。   她何必为了跟一个无理取闹的幼崽就跟自己过不去?   昆笼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势全部收敛了起来。   昶斐随着她的举动放下手,讥诮的表情变成了一脸淡定,“我能将你这样的行为认定成你愿意退让一步吗?”   “呵…我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跟一个快要毁灭的种族的幼崽胡闹。反正我现在放过你的同类,他们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昶斐眯了眯,微微点点头,“那就谢谢你的让步了,老前辈,我先告辞了。”   昆笼看到昶斐连问都不问问她那么说是出于什么原因,就这样当做是没听见似的转身就走,心中就更憋气了。   “你就不准备问我点什么吗?”   最终,在昶斐几乎快要走出昆笼目力所能及的范围时,昆笼还是忍不住问了。   “提问,是在双方实力对等,或是我高出一筹的情况下,我现在的实力,明显在你身上不但没有buff提升,还会降。我们的关系不对等,我没有提问的资格,就不自取其辱了。”   昶斐头都没回,说那么怂的话,却莫名地让神农尺与月老小册感觉很帅…怂帅怂帅的…是什么鬼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六步:今天是打脸好日子!   虽然昆笼很喜欢幼崽,可昶斐(♂·幼儿化)这个不按常理出牌,还抢她台词的幼崽例外。   她如今牢牢记下了面前这个幼崽的气息,等「那位」所说的秃猴子的毁灭日到来的哪天,再找这幼崽算账。   “昶、昶斐啊?”彻底地远离了昆笼力量笼罩的范围,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昶斐。   “嗯。”昶斐的回应很平淡,脚步却半点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外围的方向走去,只是他的脚步,已经越来越慢。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回月老商铺会比较好…”月老小册扭扭捏捏地念叨了一句,回应他的却是一声物体落地的闷响声。   走出林子的一瞬间,昶斐迈出的那一条腿就非常自然地弯曲了,身子向侧一歪,软趴趴地摔在了地上。   “糟!这笨蛋后遗症彻底发作了?!”月老小册愣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   神农尺却在昶斐昏倒,它的本体掉落的时候,直接幻化出了童子的模样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稳住了身形。   “他之前为了能够更好储存力量,一次性爆发,提前地修改了他自身的一些法则,将身体的变化提前了。   而力量被他压缩到了更小的身躯之中,真要到与那条黑龙撕破脸皮的时候,就会一口气爆发出来。   但黑龙只是对他吐出了一口龙息而已,昶斐就将力量全部转化成了对自身伤势的细致修复。   所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需要太担心,除了与常人无异之外,他现在只需要躲在什么地方安心地度过二十四小时,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神农尺一边说,一边撸袖子去拖昶斐变小的身体。   可它的身躯始终是太小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还是有一定难度系数的。   “月老小册你别干看着啊?帮忙啊!”半天时间,神农尺才拖着昶斐低空飞行了几十米。   作为一并灵器,就算本身蕴藏着庞大的能力,可使用者昏死过去,它想发挥能力就得借助自身主人的灵力。   可好死不死的,因为易岁丹,昶斐现在是压根就没有凌厉,它能拖着昶斐飞几十米,对它来说,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可光是这样可是不够的,毕竟它的目标没打成。   最终神农尺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落到月老小册身上了。   神农尺幻化而成的,是长相与灵宝有七成相似的小小女孩,她伸手捏捏自己的小眉头,一脸蛋疼的表情看着昏迷中的昶斐,感叹一句,“至少昏迷了就不会惹麻烦了。”   “咳…月老小册,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在将昶斐带到廖无人烟的地方修养之前,立flag…他没flag免疫体质…”   “…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快点行动吧!”月老小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想起来了,昶斐不但没有免疫flag的体质,还是一个招麻烦体质!   她一把抓住昶斐一只手臂,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昶斐从这条大马路上带走。   有了神农尺的提醒,她现在看什么都感觉是威胁。   神农尺见她都开始那么急迫了,立刻上前配合。、   可月老小册没飞两步,立刻又停了下来,“等等!”   “怎、怎么?有敌人?”神农尺心头一紧,目光立刻四处扫视,冷汗都下来了。   “不是!”月老小册丢下昶斐,在自己的怀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了一套白底红兜帽的儿童休闲装来。   “先…先给他把衣服给换了,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是Zero的,太引仇恨了!被那些从乐正世家出来的人看到,肯定会怀疑昶斐的身份!   他现在这么弱小,就算别人不会发现他是Zero,觉得他和Zero有关系,我们就要跟着倒霉!”   “月老小册,你会不会有点惊弓之鸟了啊?”神农尺在一旁看月老小册给昶斐换下身上的衣服,表情复杂极了。   “昶斐穿的衣服不过就是最普通的西装而已,谁会看到一件穿相似西装的,就直接怀疑这人与昶斐有关系…”   “救…救命…啊…”话没说完,身后有个穿着跟昶斐的西装差不多的男人正在以百米赛跑的劲头在大道上狂奔。   在他身后,一辆跑车正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追着,还有人在嚷嚷,“喂,你现在停下来,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真要那样你们怎么不干脆直接放我离开?干嘛还要追在我的身后?”狂奔的人已经气喘吁吁了,可他头都没有回,扯着嗓子就冲着身后大叫。   “我们只是想要跟你咨询个事儿~”后者优哉游哉。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什么Zero的男人!”   “嗯嗯,你可能并不是,不过你穿着跟他相似的衣服,说不定…你就是kill fox的成员?”   “成员你个鬼啊!”被追逐的人真是累得够呛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在乐正世家临时打工的人而已!我身上的也不是什么西装,这是侍者服好么!”   “呵呵…你觉得我们那么好骗?”对方自作聪明的样子让神农尺感到那个在车上的家伙有点让人恶心。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莫名感觉对方那一下真是打在他的脸颊上了,神·被打脸·农尺感觉自己老没面子了。   “我…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你要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被追逐的对象累得够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他不由有些咬牙切齿。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们也只能送你一程了。”追逐者从他身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干脆加快了车速,准备直接从对方身上碾过去。   “神农!阻止那群白痴动手!”月老小册根本连头都没有抬,就对神农尺拜托起来,“昶斐最讨厌这种事,如果让他知道有人在他昏迷的时候,死在他面前,肯定会有大麻烦!”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神农尺已经跑出去了。   不过,在神农尺即将出手的时候,有一颗子弹,却划过了黑暗,直接射进了跑车后车胎。   原本冲向被追逐者的车子忽然失控倾斜,居然直接朝昶斐与月老小册的方向而去。   “卧槽神农你在做什么?!”月老小册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回头就看到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的车子,没直接吓到魂飞魄散。   昶斐现在要是被这车子猛烈地撞一下,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搞不好就这么挂了!   月老小册抱起昶斐来不及反应,一道身影却快速地闪现到了他们的身边,一把将昶斐给捞了起来,向旁一滚,躲开撞过来的车子。   车子仅仅是在那一瞬间,擦着昶斐的边撞入了林子中。   月老小册的化形瞬间消失,它的本体诧异地打量着抱着昶斐的那个人,意外了一把。   这个女人它记得,就是不久之前,在步行街当着一群人的面,刺杀大活人的女杀手!   当时昶斐还单挑掉了她们的杀手分部,带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它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这个女杀手,应该是叫周甜?   周甜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的情况,眉头已经直接拧成麻花了。   她将昶斐放在地上,以专业的手法检查了昶斐的心跳与身体情况,可最终都没有松一口气。   她重新站起身,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昶斐,朝马路上,另外一位大难不死的人。   “你没事吧?”她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拉向那位被追逐者。   后者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处看不见车身的林子,感激地伸手握住了周甜伸出来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真是太谢谢你的帮助了,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月老小册在看清那个被追逐者的瞬间,直接呆了,这人…不是昶斐的同班同学吗?那个叫…叫尹羽的小子?   这小子居然也好巧不巧地跑到这里来了啊!还那么恰好地穿了一套与昶斐的服饰相似的衣服。   没想到一个晚上,会碰上两个熟人,还能与一整个kill fox来一场线下聚会,总觉得没好事!   月老小册心中不安,只能提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不用谢我,救你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就是一路追踪那个人顺便路过的。”   周甜说着,将怀中的小昶斐递向尹羽,“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些什么苦衷,非要带着弟弟在这么晚走马路。   不过你要是真的关心你的弟弟的话,就不要这么晚了,还带他到处乱跑!还好他除了疲劳过度,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然你将来一定会悔恨一辈子!”   “欸?”尹羽有点傻眼了,他开始看到周甜抱着一个孩子过来,还在惊奇这是哪里来的奇怪大姐姐,大晚上出门居然还带着一个孩子。   结果听对方这话的意思,这孩子并不是她的亲人,而是…孤…孤儿吗?   尹羽看着模样憔悴,头发凌乱,看上去狼狈至极的孩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当初在孤儿院时,他所看到的那个疑似昶斐幼年时期的孩子的画面。   虽然过去太久,他已经记不得那个时候,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了,不过他隐约感觉,和面前这个孩子挺像的。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否认周甜的话,伸出手接住了眉头紧皱,似乎还在做噩梦的孩子。   当年,在那个孤儿院里,任夕她们,都是这幅模样吧?每天担心着自己可能会再次被抛弃。   尹羽抱着昶斐看了片刻,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这位…女士,请问您有没有在这附近看到其他人?”   “除了你、追逐你的人、我追踪的人和我之外,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这么晚了,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人跑到郊区来吧?”   “怎么回事啊?这个林子是黄药师的桃花林吗?我都还没深入,就出来了!”   正说话间,有五个人已经狼狈地从林子里面钻出来了。   ****************************************   id酱,你以后可以在写完后,在后面加上一个【by-id】  2333   关于神农尺有没有脑子这件事…它都可以幻化成人形,就算别人看不到,那也不能用有没有脑子来考量了啊id酱。   收下digv酱的爪印!日月酱第七天了~!   灭仙酱晚安,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七步:还是打起来了!   尹羽被周甜所救,两人还没有就昶斐(♂·幼化)的身份讨论出一个结论,就看到树林中有五个人浑身沾着血地走出来了。   其中一名年纪看上去与尹羽相差不算太大的少女,还满口是血,手里面抓着血淋淋的生肉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被分尸后留下的尸块呢!大晚上的,这样跳出来,着实有够吓人的。   至少尹羽与周甜就双双被吓到了,周甜双手变魔术似的,瞬间多了两柄手枪,对准出来的五人。   尹羽自从和任夕在一起之后,经历的奇奇怪怪的事也不算少,在他看来,他或许有招麻烦体质,见忽然出现一群人,他也没见如何惊慌,后退到周甜身上,目光打量起之后出来的那五人。   确定那五个人之中,并没有刚才攻击自己的那一车人,他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不少。   “哦哦哦哦!这位小姐,我们东方可是有禁枪令的,你别告诉我,你也是警察。”   在那五人当中,年纪最长的那位,在周甜掏出手枪来的时候,也快速地从他的腰间掏出了手枪。   周甜一愣,蹙眉:“警察?”   “如假包换。”那位一手端着枪,一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自己的证件,“那么,这位小姐,你现在可以…”   “混账玩意儿!你们居然敢暗算我!”那位警察的话没有说完,林子最外围,一道火光冲天,爆炸的声音让心心肝儿颤,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火光模糊的照耀下,一名青年拉长着一张脸,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地走了出来。   那位自称警察的人眨了眨眼,目光转向同伴,“这个肯定不会是Zero。”   口中还咬着狼肉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另一名少年半眯着眼,“我知道,虽然Zero戴着面具,但他身上半点这种阴鸷的气息都没有。”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boss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居然能够在那种鬼森林中把我们甩开,厉害了啊我的boss!”   另外一名年纪在同伴中属于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青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再看了一眼森林,感叹道。   在他身边,个子矮小,看上去似乎不超过十二岁的少女连连点头,好像是非常赞同他所说的话,手中捧着个手机,在上面快速操作着什么。   警察、少年、少女、青年、野人狼女,这种彼此关系毫无相干的组合…怎么看都不像警察出来办案的架势。   尹羽有点怀疑他们这群人能够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了。   而这五人,好巧不巧就是跟踪昶斐跑到林子里,还对林子中的荒狼进行了一番调查的kill fox逗比五人组。   那位被他们评论打量的人,目光扫过kill fox五人组,越过周甜,落在了尹羽的身上。   “你果然是kill fox的家伙…故意穿和Zero一样的衣服,诱使我来这里,然后被你们伏击吗?   果然,你们拿走九鼎,目的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你们不过是想排除异己,让自己的势力更强!”   “你也是我们kill fox的成员?”五人组私下的讨论都还没结束,突听得之前追着尹羽的家伙那么说,整齐划一地将目光转到了尹羽身上、   他们的眼睛立刻亮了,“欸!还别说,这小子的身形和描述中的boss的模样挺像的!”、   “是啊!他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也挺像boss身上穿的那一套!该不会这家伙才是…”   “boss?!看这边!”犬牙女最没有顾忌,直接抢过洛可休连接了手机的自拍杆,跳到尹羽身边,抓住尹羽领子一拉,张着嘴,摆出了一副要吃了尹羽的搞鬼表情。   “咔嚓”一声,就将刚才的画面真实记录到了手机上。   “哈!我有与boss的合照了!”看到照片被确认下来,犬牙女无不兴奋地叫道。   “快!发到kill fox上!”冷星梁立刻说道。   “嘻嘻嘻~可以啊~不过…你给我多少万,让我交出我的这张照片来?”犬牙女又露出她贪婪的笑了。   “不,不是你的照片,是我的。”洛可休纠正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过这话说的,摆明了是已经认定尹羽就是zero了。   “照片可是我拍的!”犬牙女不满嚷嚷起来。   “借我手机和自拍杆可是很贵的。那个价格你付不起。而且你还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动用了我的东西。这价格…可就更贵了。当然,你也可以不守诚信。”   “我是有信誉的!”犬牙女的笑脸收敛了,看洛可休都快像在看仇人了。   洛可休却耸了耸肩,“为了抵消你的债务,你可以直接将照片分享给大伙儿。”   “我说…那个少年,或许并不是zero。”风灿默默地看着他们胡闹了半天,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哈哈,怎么可能?这不是挺像…”冷星梁想要反驳,这可是难得抓住zero把柄…难得…?难得!   冷星梁笑不出来了,除了kill fox的元老,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真正见过zero长什么样子?   有多少次的危险,多少次必须路面的情况下,他都能保持自己的神秘,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看到他的真容?   冷星梁的心情顿时沮丧起来,“的确,他不可能是zero。以zero的性格来说,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弱点轻易暴露出来,也不会任由我们在这里瞎胡闹。”   冷星梁皱着眉头看向尹羽,“抱歉,让你受惊了。”   “没…没什么…”尹羽有点受宠若惊,从这和群人刚才的话听来,他们是将自己误会成他们的老板了?   尹羽怎么说也是到处打工的人,kill fox的存在,他一直都相信那是真实的。   如今见到一群kill fox的本尊,又和他们说话,尹羽觉得自己回去可以找任夕炫耀很长一段时间了。   “呵呵…原来真的不是吗…”而那个在最初一声怒吼,然后跟尹羽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没有说话的家伙,现在再度开口,kill fox的五个人却感觉很不爽。   “敢情这家伙把我们当成是验明这少年的身份的道具了!这要真的是boss,估计要一巴掌呼死这家伙了。”   “呵呵,如果你们的boss,能够在我杀了你们之前,赶过来呼死我,那我不介意试试!你们也可以联系他。”   联系个毛线!五人组心中齐齐翻了个白眼,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就是boss出问题了的缘故?   结果boss还没有找到,他们先遇到麻烦了!这果然是boss的某种特殊诅咒模式吧?   明明是想要去找静静,他们非要阻止他静静,还要在boss身后尾随。现在他们这是遭报应了?   五人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似情绪。   洛可休叹息一声,干脆站出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有什么好事的?我们boss早就丢下我们跑了,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和boss一起?   所以你心中的那点利用我们来引出boss的小盘算还是算了吧!估计你弄死我们了,他都不知道我们出事了。”   “就算他暂时不知道,等我们弄死你们了,留下了信息,他就算是为了报仇,也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吧!”   被kill fox的成员看穿了意图,对方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在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人来,眨眼的功夫,这些人的人数就已经超越昶斐这一方的人数了。   每个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他们手中的枪械,瞄准了众人。   “啪”一声枪响,红色溅到了树干上,一人摔倒。   一直冷眼旁观的周甜的手枪上,正冒出缕缕烟气,她不耐烦将自己背上背着大提琴箱子往前一砸,看上去应该并不算太重的箱子,硬生生地地上砸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除了她与昏迷中的昶斐,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将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了。   刚才她居然后发先至,比众人更快地开枪,直接将刚才还在与他们对峙的那个人给一枪爆头了!   这是何等的快速?何等精准?何等的凶残啊!风灿却露出了一脸了然,“看来那位小姐果然是个杀手。”   “杀手?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杀手吗?”冷星梁不太信。   “为什么不存在?只要有社会的存在,就会有杀手,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他们的叫法都不一样罢了。”   风灿倒是轻而易举就接受了周甜是个杀手的事实。他在说话的功夫,已经一把将自己身边几个人的脑袋都往下压下去。   下一刻,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响了一片,与“咚咚咚”的响声形成了诡异的乐章。   在那群人发现周甜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开始,他们就将自己的攻击对准这个女杀手。   周甜的表现,却足够让人惊艳,她多年来的训练,可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她端起大提琴的箱子,将她与尹羽、昶斐全部都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让人意外的是,她的这个箱子,似乎根本就不是寻常大提琴箱子的材质,子弹的攻击居然完全打不穿箱子表层!   那一阵咚咚咚密集的响声,正是子弹击中箱子的声音。   可惜无数子弹下去,那个特殊的箱子居然都没有变形。   有人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太过单一盲目,大叫了一声:“攻击他们暴露出来的部分!”就开始冲着周甜暴露在箱子外的部分开枪。   *******************************   末龙酱不要怀疑,月老小册的性别我早就给它定下来了!   今天…是日月酱的第八天打卡   感觉溪风酱与id酱很有作死潜质…不过孟康酱,说真的…都是昶斐的武器,就算脑子清晰,手下也忍不住会打错成那个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不好意思…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八步:小鬼的主意真要听?   吵杂的枪声不断刺激昶斐(♂·幼化)的耳膜,让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昶斐,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睛来。   第一眼就看清了面前的处境。   “怎么回事…?”昶斐揉着自己还在发胀的脑袋,轻声地询问月老小册与神农尺。   神农尺此时正落在不远处的地上装死,感应到昶斐清醒过来,它是又担心又心惊。   昶斐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昏迷,是一种身体对自身危险产生的一种保护机制。   就像人会感觉疼痛,这是身体才提醒大脑,身体正在受到外界的伤害,需要注意与小心。   昶斐昏迷,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醒来还好,在非正常情况醒来,头会疼不说,再加上他多管闲事的性格,估计会给现在的身体增加负担。   “昶斐…这件事…你先看着,别急着出手!”神农尺想得心慌意乱,本想暂时保守秘密,让昶斐少操心。   但是他的话,却让昶斐多留心了。   “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昶斐用力揉了揉脑袋,“贱小册,你来说。”   月老小册沉默片刻,直接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利用神识的方式,传递到昶斐的脑海中,最后叮嘱一句:“你现在并不同以往状态,这是你为了装逼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是如果你准备错上加错,我不会帮助你。”   “嗯,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们最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将你从现场带离,其他人我们就顾不上了。”   神农尺也在一旁插嘴提醒。   “我猜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最近活得太志得意满,已经忽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了。”   昶斐没头没脑地嘀咕了这么一句,让神农尺与月老小册都有点惊讶,这人自以为是惯了,也会有自我反省时?   昶斐接下来的话,让一个神器一个灵器又沉默了。   “大概,就是因为我本人没有带一个好头,所以你们也不知道,什么事才是重要的,什么才是次要的了。”   “得了,得了!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就是不顾大局,分不清楚什么事情才是重要的,什么事情才是次要的了。你要死,我们奉陪,说吧!你想怎样?”   月老小册不愧是陪伴昶斐的时间比神农尺要久的神笏,不耐烦地询问,已经决定跟昶斐一起大干一场了。   昶斐没有着急回答月老小册,目光悄悄落在了神农尺的身上。神农尺叹息一声,“算了,你想死,我也不可能拦着你,反正死的只是你,又不是我,我顶多沉睡下去,等候下一个能够让我吸收足够灵力的人做我的主人。”   神农尺虽然这样说,还是有点哀伤,昶斐,算是它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位主人。   性格又不坏,至少没有拿着它做过什么坏事,就像…他的祖先神农氏那样。可惜,好人的寿命总是短暂。   神农尺与月老小册,都已经做好了昶斐必死无疑的准备了,昶斐啼笑皆非地看着它们俩,都有点后悔自己之前说话是不是说得有点重,伤害到他们的内心了。   “我又没准备送死,你们干嘛这副表情?”   “你准备出头的话,和主动去送死,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有,我不准备去送死。我有脑子,不是物理力量至上的莽夫。所以我准备利用我自身的优势,去对付他们。”   “利用…你自身的优势?”神农尺与月老小册,用神识上上下下将昶斐审视了一遍,“你…现在有优势?”   它们说得还算含蓄了,就怕伤害到昶斐的自尊心了。   昶斐也不理会他们那种轻视人的态度,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少年尹羽,又看向手臂与腿脚多处受伤的周甜,开口道:“周甜吗?”   “咦?”周甜被忽然一个童稚的声音叫出自己的本名,吓得手指一抖,差点没有直接将自己手中那箱子砸到自己脚上,她过见鬼似的回头,对上了昶斐的双眼。   “你…你刚才说什么?”周甜的声音有点颤抖,余光依旧不敢置信地瞥在昶斐身上。   “你没有听错,废话不多说,我了解你的身份,如果你想活着,立刻往林子里面跑。剩下的不要管。”   “往林子里面跑?你是想要借助树林的掩护,避开那些人的追击吗?”周甜立刻想到某种可能性。   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的人忽然凭空出现,人数还在不断变多,我们人数太少,一起行动,人数拼不过他们,又太累赘。   分开行动,个人能力参差不齐,会被逐一击破。这办法并不好!”周甜认真分析,并不待见昶斐的提议。   “比起在这里等他们人数越来越多,最后连生机都被彻底地堵死,现在还有一条生路,你不赌也得赌。”   昶斐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的环境与状态,不允许他做太多全面的准备措施,只能威逼。   周甜一咬牙,昶斐说中了她的内心,的确,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种办法,将希望寄托到林中那个神秘不现身的男人身上并不现实,对方愿意帮助尹羽一次,暴露自己的位置一次,不代表他愿意在这么多拥有武装势力的人面前,在暴露自己一次。   只要不愚蠢,就不会做那样的事,哪怕是她也不会。   周甜下意识望了一眼之前在尹羽快要被车子压到时,那子弹飞过来的方向,收回目光的一瞬,开始按照昶斐所说,往林子里面挪动。   原本他们所站的位置,就距离马路旁的林子特别近,现在只要四五步的距离,就可以进入林子。   周甜身后的众人,也不是聋子,虽然好奇尹羽怀中孩子的身份,他们这时最重要的,却不是去研究他,而是要从枪林弹雨的绞杀中逃出生天。   他们默默跟随周甜的行动移动,很快就被对面对他们进行攻击的众人发现。   可对方看到时,脸上却浮现出好笑的表情来,那副模样,好像是觉得他们正在做一件愚蠢的事。   他们根本就没有阻拦周甜等人进入森林的行为,相反,还特意放慢了自己攻击的速度,放任几人进到林子,他们再慢慢跟上来。   周甜有点诧异,“他们居然放我们进林子?”   “为什么不放?你也说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一起逃跑累赘太多,分开逃跑逐一击破,根本逃无可逃。   这就等于是在玩一个逃生游戏,不过逃生游戏中,逃生者的对手只有一个,可我们的对手,比我们还多。   这样还要怎么逃?他们又不傻,不可能看不出现在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我们逃无可逃,而只要仔细观察,就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新手。   他们在对付我们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改变什么战术,依旧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单一扫射。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留意过,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会朝四周看,枪声也会有在一定时间段减少。   有人的手,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摸他们的口袋,应该是想要从手机确认什么。结合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行动,他们这应该就是初次作案了。   所以,他们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们的攻击方式单一,并不懂得把握作战时机,更不懂配合,枪声密集又散乱,如果他们集中攻击,现在周甜就被击溃了。   而现在,我们开始往林子里面跑,林子总是藏尸的好地方,就算并不安全,可至少掩护很多,他们内心也会存在安全感,不如在大道上,随时被人发现来得危险。   有了这么一个让他们能够放松他们的精神的机会,还可以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们说,如果一个紧张的要死的人,被告知紧张的源头消失了,他还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这样呢?”   昶斐冷漠又嘲弄地笑了,而其他人听到这里,心里都莫名有点发毛。   这…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吗?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冷漠地去分析别人的心理?还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   昶斐没有回答众人的疑惑。   这时,犬牙女率先开口了,“可就算这样了,我们也逃不掉吧?他们总会逮住我们!   而且,这个林子古怪得很,我们只要深入进去,不是遇到凶猛强大的狼,就是走着走着就走出林子了。   所以,不管你明白得在多,想得再通透,那也没屁点用吧?”   犬牙女说话没什么客气,她是唯一一个对昶斐的话不以为然地人。   但她的无所谓,也缓解了众人心中对昶斐的寒意,反而加深了可能无法逃出生天的沉重感。   “不需要逃,他们想要追击我们,不会去顾忌对这一片森林的损害,还会误伤林子里的其他动植物。   虽然不至于让那些动物致死,但也足够引起那些动物的反击了。   你们遇到的荒狼,可不是一群新手握着热武器就能够干掉的。现在我们只要在一定范围内躲藏起来就行。   要是你们当中有谁愿意做诱饵,到处乱跑去吸引敌人火力,我也不介意,反正到时候也能跑出林子。   不过受伤就自负了。”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居然要去听一个小孩子的主意?还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逃出生天了?可能吗?   不不不…现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事未必就能够如昶斐预料的那般实现,现在说逃出生天,完全就是在给自己立flag!   还是…先照着昶斐说的去试试…吧?   *****************************   今天小心翼翼地注意了各个角色的名字,没有再弄错了吧?   id酱,我站出来了,来,你来打我呀~略略略   时光酱,月老小册现在的形态可还是一个小女孩,你想哪里去了?   溪风酱,我的脑回路正常的话,就只剩下套路了2333   NTNG酱…能够变成小女孩的是月老小册,能变成男孩的是神农尺   另外,主角上线!   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女装,是不可能有的!怎么可能从了啊!)   id酱,你说的“是不是月老和孟婆曾是情人, 一个牵了情丝,一个断了红尘!”感觉好有意境啊…总觉得很有可能欸~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七十九步: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被枪声吵醒的昶斐(♂·幼化),并没有给众人选择的时间,就将众人拐入了马路旁的树林之中。   比起他嘴上说的那些理由,昶斐心中,还有一个最真实的想法并没有说出口。   见识过很多离奇的事情,他自己也变成了神仙后,他的见识与看法,就更加不受最初思想局限。   在说出计划前,他考虑最多的不是在场的众人能不能接受他的说法,而是昆笼会不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或者说,会不会死板到,将他所说的需要放过的人,从最初的五个人,想成了五十个人。   亦或是会不会将周甜与尹羽当成没有被提到的外来者对付,再或是用他们与他谈判。   不过对方是龙脉化形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小肚鸡肠的…   在加上他们现在是一起行动的,那条黑龙并不傻,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代表着什么。   而且,他们之中还有凌依沐,天生的超级间谍,她的才能应该会对他们所有人有buff加持吧?大概?   现在要思考的,就是那群针对他而来的家伙们,能够将黑龙激怒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最好是恰恰好,让黑龙惩罚他们到动弹不得丢出去的程度,这样就逃脱一劫,又能将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了。   昶斐心中想着,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也提心吊胆躲在了树丛之中,屏住呼吸等待下一步展开。   枪声与吵杂的声音不断,最初还夹杂着动物们惊慌失措的叫声与逃跑的沙沙声,可不久之后,枪声吵杂声没有断,但是动物们的那些声音却消失了。   昶斐沉下心来,又回头警惕地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动作,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倾听起四周的声音来。   “枪声减少了…”犬牙女的野心提醒着她危险,她说话也不由变轻起来,都不敢大声肆意地说了。   她的耳朵轻巧地动了动,好像一头听到异样声音的狼,微微侧头闭目仔细又听了听,“有三人闭嘴了。”   “摔倒了…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们遇到的好像不是袭击我们的狼?听上去不像是被猛兽袭击?”   犬牙女越听越惊讶,声音却一直压得低低的,不敢太过于大声,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动着,身子有点蠢蠢欲动。   昶斐看了她一眼,平静收回目光,“野心抵不过理性吗?看样子就算不要钱,你也会为了好奇心去做事。”   犬牙女动作一僵,眯了眯眼,看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昶斐,仔细打量起昶斐来。   可惜昶斐一副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从刚才开始,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眼中都因为困倦产生泪珠了。   他们这边悠闲地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做,另一边,声音从最初的越来越少,变成了鸦雀无声,沉浸了片刻,动物们的声音又恢复了。   昶斐挑起眉头,抬头看向树林,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这次是我欠你一次了。”   别人不知道,昶斐却知道,如果昆笼有意要针对他的话,在所有声音都安静下来后,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了。   但是安静的声音很快恢复成森林中特有的吵闹声,那就表示,这是昆笼在提醒他,自己不会针对他们。   昶斐语气诚恳,昆笼是听出来了,暗忖着幼崽终究是幼崽,心思还是淳朴的,至少还知道有恩报恩。   众人从隐藏的树丛中走出来,犬牙女之前听昶斐的暗中警告,没有贸然行动。现在看四周好像已经恢复正常,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凑过去查看。   可当昶斐等人前脚走出树林,她后脚就跟了出来,口中不由啧啧称奇。   洛可休被她神秘的态度搞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问,“怎样?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犬牙女眼睛扫向洛可休,坏笑两声,“我告诉你,你给我多少钱?”   “我…”洛可休眼珠转悠,刚想说什么,昶斐非常不配合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懒懒道,“什么都没有,树林还是树林,那些动物们也应该还和往常一样,不过人应该是全部都不见了,连带着他们的武器一起。”   昶斐的眼睛已经眯上了,趴在尹羽的肩膀打不起精神。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尹羽看着自己肩头眼皮子好像已经快要黏合在一起的昶斐,认真地道了一声谢。   犬牙女见他道谢,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你要道谢?你的确欠我一条命,你准备用多少钱…”   “你欠我两条命,我提醒你们逃入森林,在提醒你不要乱动的,你要用多少钱偿还你欠我的债务?”   昶斐又非常不配合地开口拆台了。   犬牙女翻了个白眼,凑上前来,几乎快要与昶斐鼻尖贴着鼻尖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笑了,“我整个人都卖身给你了,你还希望我怎么偿还欠你的命?”   “犬牙女!别乱说话!”看到他这么不客气地跟一个孩子说这种话,风灿立刻大声呵斥起她来。   “我又没说错,我们全部都是他的职员,他的确有必要保住我们的小命,我们欠下他的命,自然是用多做几个任务来完成咯~”犬牙女一边直起身回答,一边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昶斐,想看看他被自己拆穿后,会是什么表情。   要是惊慌失措的话…那她就可以狠狠地再敲诈上一笔…   犬牙女的心思还没有完全表现在脸上,昶斐已经抬了抬眼睑,那双没有什么情绪地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众人,随即又疲倦地闭上了,“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之后的任务后,那部分的佣金我就取七成吧?剩下的三成归你们。”   这下,是包括犬牙女在内的所有人都惊了,昶斐这句话,就是变相证明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洛可休忍不住往天上看,想看看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风灿颤巍巍地举起拳头,在自己的脸颊上来了一拳,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正在做梦。   凌依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她的脑门已经有一滴汗珠划过脸庞,抓着手机的双手也哆嗦得快要抓不稳自己的手机了。   犬牙女微微张着嘴巴有点合不拢了,那口中的犬牙露出,意外地有点萌。   倒是冷星梁,还傻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昶斐,又看向大家,眨了眨眼,伸手指着昶斐,呆呆地问了一句,“刚才他说啥了?我好像有点没听懂…”   “他说他是我们boss。”洛可休脸皮抽搐,伸手想要去掐一掐昶斐的脸皮,确认一下那的确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脸。   “别动…这是真的,你们不是在做梦,没有梦游,没有出现幻觉,月亮也没有从西边出来。   冷静点六号,手机掉到地上摔坏的话,你就无法传达你想表达的东西了。   十七号,你也不用怀疑,我没有什么隐藏自己秘密的绝对必要,也不害怕秘密曝光。   冷…新人,你别怀疑自己的耳朵,就是你想的那样。”   在场kill fox的成员们齐齐地咽了咽口水,这算是…正式见到他们boss的本尊了吗?   可…如果真的是这么一个屁点儿大的小孩的话,那他是几岁开始组建kill fox的?不不不…kill fox建立少说也有十年了吧?Zero不可能是打从娘胎开始就组建kill fox的吧?   “不不不…你不可能是他!一定是他通过什么手段,将他所知道的消息传达给你了吧?”   昶斐老实承认了,其他几人仔细想了又想,反而不相信了,那瞪大了眼珠的表情与反应,有点自欺欺人。   风灿更是一本正经地凑上来,想要找一找昶斐身上是不是装了什么**,或者是微型通讯器什么的。   “别乱动。”昶斐皱了皱眉,睁开了一只眼,避开风灿的双手,尹羽见状也跟着往后推开了两步,小心护住昶斐。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他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不应该与他计较。”   尹羽提醒在场不太冷静的kill fox五人组,目光警惕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如果他们在得救之后,对昶斐做了什么,难保他们不是什么见利忘义的坏人,那样他们剩下的人可能就危险了。   Kill fox的几人表情都带着几分古怪,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最先开口的是洛可休,“人是不可能从没出生开始就组织一个组织了,反正我不相信他是Zero。你们呢?”   “嗯,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不信!”风灿表态。   “不可能会是吧?”冷星梁还在震惊中,条件反射道。   “说不定Zero其实就是一个侏儒呢?他一直不肯正大光明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不准是害怕被我们轻视?”   犬牙女露出了恶意的表情来,立刻引得风灿反感,“侏儒怎么了?侏儒难道就不是正常人了吗?听你这话,好像侏儒生来就比人底一等似的?”   “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我不过是觉得,侏儒在现在这种严苛的社会中,很容易会被人影响,产生什么自卑的心理,大概boss就是这样的。”   剩下的kill fox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又不由摇了摇头,“不,真要如同你所说的那样的话,他就更加不会那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他会承认得那么痛快…应该不是Zero本人!   他现在应该是躲在什么地方,希望我们相信那个孩子就是他!”冷星梁直接化身侦探,推着鼻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分析。   说完,目光还冷厉地扫过众人,“你们觉得呢?”   “很有可能!以他恶劣的性格,应该就是会做出那种让我们感觉到困扰的事的人!   特别是这两年!感觉他的性格越来越向着恶作剧的方向发展了!”风灿点点头,相当认可少年的话。   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凌依沐也开始连连点起头来。   犬牙女撇了撇嘴,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话,目光看向昶斐。   可惜,昶斐现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犬牙女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这家伙。   或许…真的不是Zero?   而昶斐的脸上,的确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很平静地耸了耸肩,老实承认,不相信的话,那就不能怪他了吧?   ************************************   聚会回家…已经很晚了…   YuiayaYi酱~第一次见到你说话,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双更我会争取的~   谢谢NTNG酱、YuiayaYi 酱与溪风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星桑的月票支持~!溪风酱,你觉得昶斐发现自己的错误是好事还是坏事?   日月酱第九天了~灭仙酱你这是准备乱点鸳鸯谱了?(坏笑)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步:你才发现啊!   昶斐(♂·幼化)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就是zero,偏偏在场的五个kill fox的成员,对于太容易得到的真相反而不相信了。   最初那些有理有据的推测,还有在他们心中的一些想法,因为他们觉得昶斐绝对不会认错与老实承认的这两点,全部都推翻了。   他们笃定地相信zero,才不是那种愿意轻易暴露的男人,他是神秘、高能、腹黑,喜欢把所有成员都算计进去,然后潇洒地转身,去过他的小日子的人。   他们可以将zero想象成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但绝对不是他自己站出来,在他们面前坦诚的人。   因为他的性格,实在是别扭又作到了极点!   昶斐自然清楚自己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好歹他也是组织起这些人的人,也还好这次跟过来的人当中,没有一号和二号。   他的本事,可都是从那两位手中学会的。换做是那两个人,肯定他不管怎么做,都会被他们确认身份,然后丢去关小黑屋关到他彻底好了,暂时不会闯祸为之吧?   这样想想,昶斐就忍不住想要叹息,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会闯祸的性格吧?他明明是收拾烂摊子的那个。   Kill fox的那几人,议论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忽然出现,果断承认自己就是zero的昶斐,绝对不可能就是kill fox的zero,他很有可能是zero的儿子,或是朋友的儿子。   因为zero恶劣的性格,所以专门跑到这里来配合他。   “可怜的孩子,居然要为了我们的boss,大晚上地还在这里等着配合他,我们会帮你出头的!”   洛可休摆出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拍了拍昶斐的肩膀,昶斐的眉头却不易察觉地挑动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向这位假装悲愤,实际正憋笑憋得厉害的家伙。   嗯…果然,他之前在宴会上就不应该救这人,他就应该去医院里面躺上两天,尝尝教训。   不然他真要当他是有大靠山在后,就死不掉的作死党了吗?   洛可休过后,凑过来的是犬牙女,她伸手按在了昶斐的头上,目光带着恶意,“嘻嘻~你的气味我绝对不会认错,不过…你的态度让我怀疑。没有肯定的证据,我也不会妄下定论,而且这样做也没有钱,所以庆幸你走运吧!”   灵宝眨了眨眼,没钱别说是调查,就连思考都难得做的犬牙女,真不知道这算是她的优点,还是缺点。   凌依沐凑上来,仰头看着被尹羽抱着的疲倦灵宝,踮着脚,伸出两只小手,试图做点什么,但是个子着实矮小了一些,她只能勉强抓住灵宝直接伸出来的两只手来。   可抓紧时,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眼睛中,好像瞬间好像倒影了一整个璀璨星河。   灵宝了然了,她任由小丫头抓着自己的手,等凌依沐深吸一口气,放开手转身,她的目光落向了面前的冷星梁。   冷星梁有点别扭,伸出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半天,最后在灵宝的头上胡乱地摸了摸,“抱歉误会你了。”   “不,并没有误会。”昶斐还是很老实地回答。   冷星梁扯了扯嘴角,“是没有,你是被逼的。”   看来这小子是依旧不相信自己就是zero,应对各种事情的随机应变能力与接受能力有待提高啊!   最后一位是风灿,他有点哭笑不得,双手叉腰,无奈地耸着肩膀,“看来我们家的zero,还真的是千变万化,根本就没有一个准数,今天看到一个样,明天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不过,再怎么变,肯定不会变成小孩的,你说对不对?”他冲着昶斐眨了眨眼。   “抱歉将你们牵扯到麻烦中了。”尹羽看到在场的这些人似乎与昶斐的关系和好了,心中警惕收敛,笑着开口。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道歉才是,从之前那些人的试探中,我们也知道,你之所以会被那些人盯上,关键是他们以为你是和我们一伙儿的。”风灿摇头,解释一句。   冷星梁双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一脸无所谓,“就是啊,你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有半点能力的人,能够惹出什么事?是那群人冲着zero没收的东西而来的。”   尹羽脸色沉了沉,“抱歉…如果我再有点能力的话,你们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这种事情说不好,你现在没有能力,不代表以后没有能力,不用在这里妄自菲薄。”   风灿总归是个老江湖了,他从少年语气中听出异样,安慰了一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话题转移到了昶斐的身上,“那么…z…孩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休息一天,精力用尽了。”昶斐闭眼假寐,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的体质到这个点太容易让人犯困了,昶斐感觉自己实在很难打起精神跟他们好好说几句话。   “那你是准备给我们回去?还是跟那个孩子回去?”   风灿又关切地问了一句,他看得出,昶斐现在的状态,别说不好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糟糕。   “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昶斐想了想,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尹羽,轻声问了一句。   “可以,可是…你跟着我,可能会不太安全?而且,我居住的那个环境…”尹羽有点犹豫,他并不讨厌这个看上去长得像那孩子的昶斐,可他担心这孩子会住不惯。   “不…跟你一起反而才是最安全的,他们都是特殊人士,跟在他们身边,我不但是个累赘,遇到危险的几率也提高了。但,是你的话,反而没有他们那么危险了。”   尹羽有点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这话,到底是说我这样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了。”   “这是一件好事…”昶斐语气越来越轻,身上的力气也卸得差不多了。   “反正去城市三环的路现在就这一条,罗里吧嗦那么多做什么?一边走一边慢慢聊,到了城区三环内,再说这些也不迟。”冷星梁左边瞧瞧风灿等人,右边看看尹羽与周甜,皱着眉头不能理解他们摆出着反应是想干嘛。   话才出口,周甜却摇了摇头,“抱歉,我只是路过,我还要去追杀一个人,如果跟你们进城了,我反而会跟丢那个人。”   “你是说之前那个救了我的人吗?”尹羽立刻想起之前自己在车子下死里逃生后,周甜说过的话,立刻插嘴。   “嗯,就是那个人。”周甜明天他在说的那个人是谁,点点头。   “那位…倒是什么人?我们在这里耽误了他们长的时间,他还会在原地等着你去追他吗?”   “他…他啊…大概是一个失心人吧?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现在还能不能追上他,或许他已经跑没影了吧?”   周甜摇了摇头,想起过去的事,让她有点唏嘘。   没想到,那个因为她们的头号杀手死亡后,理应消失不见的男人,现在居然掌握了一身本事回来了。   他…应该是回来为那位死去的王牌女杀手报仇来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必须在对方还是对她动杀心之前,先杀了对方。   “失心…人?”在场别说尹羽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就连kill fox的五人组都有点面面相觑的。   唯有昏昏沉沉地昶斐,抬了抬眼皮,眼睛中闪过一丝金光,“去追吧…他的方向感不好,只要你放弃,一定可以追上他。你的方向感比他好多了,说不定,还能把他给带出来。”   “啊?他…路痴?”周甜诧异地眨了眨眼,看向昶斐这个神奇的小孩,忽然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他…”   昶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以此打断周甜的问话,也在提醒对方,他累了,没空回答她的问题。   周甜愣了愣,目光反而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转身背起她的大箱子,一摆手,打了一声招呼,“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转身就朝上方树林方向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风灿与洛可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昶斐,又若无其事地开始跟尹羽闲聊起来。   一路抵达了目的地,尹羽从几人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奇闻异事,感觉自己的收获前所未有的多。   当抵达了城区内,他还有点意犹未尽,有点可惜不能与这些人多聊聊。   冷星梁却在最后一刻快分离时,才想起了尹羽的身份。   “啊——!你是A1班跟乐正初昶斐他们一个班的人!”   “嗯?你说什…你才发现的吗?!”尹羽后知后觉地反应古来,都跟着惊叫了。   最后经过了冷星梁的这一段小差距,反而让尹羽与冷星梁成了好朋友。   因为可以在学校见面,又将尹羽心中的遗憾冲淡了几分,他喜滋滋地就带着昶斐这个绝对不是真小的麻烦,返回了他的临时小窝。   学校附近最便宜的烂尾楼中,推开根本就挡不住小偷的房门,挡不住风雨的屋子中,一道身影飞扑了出来。   看到尹羽平安无事地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那道身影的主人——任夕,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但是还是走上前了两步。   “我回来了。”尹羽看着对方,柔柔地说了一句,将昶斐放了下来,张开双手,拥抱住了那道身影。   昶斐抬了抬眼皮,打了一个哈欠,手指一勾,一道碧绿的影子趁着天暗,从屋子上方破的那个大洞中飞入,没入昶斐的身体。   昶斐没有理会不远处正在疯狂撒狗粮的两人,目光扫过四周,摇了摇头。   这个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都是一些废弃的东西。   破了的席梦思;缺了半只脚,却被补好的小方桌;桌子旁边放着的叠起来的破布…   这过得真是跟难民有得一拼了,就算是孤儿,昶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人,不能理解地捏了捏鼻子。   活成这样,有点夸张了啊喂…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一步:嗯,又想多管闲事了!   昶斐(♂·幼化)被尹羽带回他家,不由感叹居住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两个人能够把日子过成这样,也的确很厉害了。   不过他比较疑惑的是,两人都是未成年,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会被送去福利院,接受完基础的九年义务教育后,安排工作…   任夕本身是神的后裔,被发现,安排到学校上学可以理解,那尹羽呢?他知道任夕的秘密吗?   他本人又是如何上学的?任夕那边向学校方提出的请求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再让学校提供住宿?   昶斐心中思考,目光落在尹羽与任夕的身上,他们身上与这个屋子链接无数因果线。   这些因果线正在从原本的白色渐渐变成黑色,应该是之前产生的因线,即将全部都转变成某个结果了。   尹羽与任夕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反应与表情变化,腻腻歪歪地在那边小声交谈着什么,发出了低低地笑声。   昶斐看得摇了摇头,在一旁破布叠着的地上坐下来,随手掏出烤狼腿,一边啃一边看好戏。   “卧槽?你什么时候将烤狼腿塞到我的月老商铺中的?”一直没有出声的月老小册惊了。   他还以为昶斐现在的性格,应该不会做之前那个状态时会做的事,现在这是什么状态?这是已经从之前的状态之中退出来了?   “我饿了。”昶斐懒得跟它啰嗦,一边啃着烤狼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我现在体内空荡荡的,再不补充营养,我应该会长不大。”   “你何止是长不大?你简直就是逆生长了!”刚刚一路偷偷跟着昶斐他们回来的神农尺累得够呛,可依旧不忘吐槽昶斐说的话。   “这是后遗症,不是逆生长,神农尺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因为这点是你告诉我的。为什么要吐槽我?”   神农尺不说话了,它算不算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往坑里面跳了?   月老小册闷声闷气,“要多来几次的话,也的确跟逆生长没多少区别了。”   昶斐直接无视,继续慢悠悠地吃着自己的烤狼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尹羽与任夕。   不过,现在这两人没有说话了,反而吸了吸鼻子,露出有点茫然的表情来,最后吸着鼻子将脑袋齐刷刷地转到了昶斐的身上来,两双眼珠子在黑夜里贼亮贼亮的。   昶斐依旧在安静吃着烤狼腿,对于两个人渴望的目光,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终尹羽沙哑着声音,忍不住开口,“那个…小朋友…你手中的…肉…哪里…”   “打猎打来的。”昶斐又咬了一口烤肉,鼓着腮帮子,平静地回答,“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吧!我就是肚子有点饿,想要吃点东西再睡,不然饿得我睡不着。”   饿…饿得会睡不着那还的确是真的…   尹羽咽了咽口水,今天乐正世家那边出事,他可也是一点吃的都没有吃,现在肚子也很饿啊…   别说他了,就算已经不需要以进食来补充自身营养的任夕,因为与尹羽一起生活,也养成了一日一餐的习惯。   今晚尹羽没有回来,她为了节省一顿饭钱,也没有去准备吃的,大晚上的,什么都还没吃的两人嗅到香味,肚子就只能发出强而有力地抗议了。   “你们干嘛盯着我看?”昶斐一边吃一边问,眼看着一条狼腿瞬间就被啃掉了四分之三了,任夕与尹羽的表情都有点着急了。   可昶斐好像还很迟钝,没有发现关键问题所在似的,将左后的四分之一三下两口的吃下去了。   两人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鼻子有点酸酸地接受了一大块的肉在他们面前消失的事实。   “没…没什么…”尹羽率先苦笑着回答了昶斐的提问,上前摸了摸昶斐的头,“如果你困了,就去那张席梦思睡一下吧?虽然破烂了一点,但是比谁在地上要好些…”   “好,谢了。”昶斐丝毫拒绝的样子都没有做,吃饱了干脆就往那张席梦思上一趟,蜷成了小小一团,眨眼睡熟。   “小羽,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任夕看着昶斐,总有怪怪地感觉。   “嗯…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今天因为他和另外一些人,我才能够安全回家。”   “因为他?他做了什么?”任夕愣了一下,看向昶斐。   “小夕,你别看他年纪小,他的脑子可聪明了!而且比我们很多人都要冷静,看待问题找的点都跟我们不同!”   尹羽羡慕地看着床上毫不将自己当成外人看待,躺下就能睡着的孩子,回答道。   他将之前自己的经历向任夕讲述了一遍,听得任夕心有余悸,“我真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你去能做什么?呆在家里毕竟还是比较安全的。”尹羽感叹道,“我还是太弱小了,别说保护你了,似乎现在连自保都难…我必须变强…”尹羽握了握拳头,“至少…也要像昶斐那样,没有监护人的庇护,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名堂来!他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够做到!”   任夕张了张嘴,看着双眼坚定的尹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在她看来,昶斐也并非是完全靠自己的,他是一个神仙,神仙想要掌握什么,太简单了。   可尹羽只是凡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向昶斐一样?   任夕真的很想帮帮尹羽,她忽然想,如果能够将他一半的神力分给尹羽的话,是不是尹羽也能做出和昶斐一样的事情来?或许…不是没可能?   两人心中有事,一夜无话,一直到天亮了才刚刚入睡。   在他们睡着的时候,昶斐反而醒来了。   “这里…看上去似乎怪怪的…”昶斐悄然从席梦思上下来,目光又一次扫过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   “怎么了?你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做了吗?”月老小册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有点无奈,“你就不能抽出那么一天的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下吗?你能不能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事?”   “我也不想,可我昨晚看这个房间,就感觉很奇怪了。”昶斐睡了一晚上,精神好了不少,还有力量使用月老眼,他金色的左眼在房间扫了一圈,不由又闭上了。   “你能不能不要乱动能力?你现在可不如正常状态。”月老小册担忧的在一旁提醒昶斐。   “没事…”昶斐却摆了摆手,“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些东西。”   “发现什么了?”月老小册也好奇了,开始学着昶斐的样,打量起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来。   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子里,在这个冬季有点暖洋洋感。   神农尺冷眼旁观刚刚还在劝说昶斐,结果因为昶斐一句话,反而被套进去的月老小册,他就看看这两要作死到什么时候,它不管了!   不过这个屋子的古怪,反而是神农尺这位打算看着昶斐与月老小册怎么死的灵器最先发现的。   “喂,昶斐,月老小册,这个屋子的主人,的确就是那两个小鬼。”神农尺在一旁插嘴。   “从什么方面判断的?”昶斐收回注意力。   “这个屋子的屋灵是那个小男孩的模样。”神农尺回答。   “屋…灵?”昶斐眨了眨眼,“听上去好像很耳熟…”   “万物有灵,只要对某件事物有情,此物就会生灵,性质与我们这些存在差不多。”神农尺解释。   “这个屋子才存在多长时间?就产生屋灵了?”月老小册不敢置信地去找神农尺说的屋灵,很快它就找到了。   在这个屋子中的柜子旁,有一个比月老小册变成人形时,还要小的小小男孩正怯怯懦懦地探出头看着他们。   “万物产生灵时,并不一定非要需要多长多长时间才行。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所有挖出来的古董不是都要成灵或是成精怪了?”神农尺鄙视了月老小册一把。   昶斐在一旁也选择站在神农尺一边,“嗯,我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真是时间久了会生出灵,那不是过去挂掉的那些古人,都要从土地里面爬出来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恶心的事?”   “你怕了?”昶斐还真有点意外贱小册这时候不是定罪,是感觉毛骨悚然。   “啧…你是一天不跟我斗嘴,就不开心吗?”月老小册不耐烦回答,争了一句。   “那倒没有。”昶斐有了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的提醒,将目光落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   对方的身子在昶斐看来,是微微透明的,长相的确与尹羽有六七分的相似,或许之所以不是完全相似,是因为尹羽已经长大了。   小男孩的身上,穿着十年前很流行的服饰,注意到昶斐看向他,他同样微仰起头看向比他没高太多的昶斐。   “你会说话吗?”昶斐问。   小男孩张了张嘴,不答反问,“神…!”   昶斐:“嗯。”   小男孩立刻跪地,“请上神帮小灵一把…”   “现在不流行跪地求助,有话站起说。”   “对…对不起…”小男孩尴尬,重新从地上站起身来,“我…我是这个屋子的屋灵,我希望上神能帮我在小羽与小夕去上学的时候,将我毁了…”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愣了,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你是疯了?毁掉你的本体你就死了!”   “可是不毁掉我,小羽与小夕他们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这样他们会被房地产的人针对的!”   “可是…那也不需要你用你的命来交换吧?”神农尺不忍,“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世道,能够形成灵性的事物有多少?你知不知道你是万中无一的?   就为了让两个孩子不杠上谁,就毁掉自己,你这样做,是在破坏上天的恩赐!那两个孩子也绝不会高兴!”   “我意已决,请上神成全!”可屋灵却固执地又跪下了。   “昶斐…”神农尺的目光也忍不住看向了昶斐。   昶斐半眯着眼,审视屋灵,饶有兴趣地问,“我凭什么帮你?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帮你。”   屋灵愣了,刚想回答自己说了,昶斐就插嘴了,“你刚才只说了你自杀的理由,说出让我帮你的条件来。”   屋灵有点哑然了,说出条件?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刚刚拜托昶斐,都是凭借一股冲劲,现在脑子还一片空白啊!   **********************************************   嗯…没看错…you酱、诸位,今天是双更,约好的,说到做到,哪怕今天是劳动节!才不是看到了大把的月票与支持感到不更新会压力很大的原因!   谢谢我算酱一月首位月票支持~!   谢谢官方酱、沉默酱、灭仙酱、NTNG酱、逆光酱、孟康酱、逸邪桑的鼎力支持~!谢谢日月酱、曼桑、逸邪桑的大力支持~!(月票不少啦NTNG酱~每月一号好像都在递增啊…看得我不加更压力好大啊…)(一定是系统发现日月酱你有强迫症,所以是九!)   谢谢无归酱、时光酱、卫宫酱、夜酱、id酱的月票支持~!(没有加by,今天的是id酱,还是番茄酱?)   谢谢阡晚酱双重月票鼎赞~!(恭喜阡晚酱上火凤~!恭喜月老又多了一位火凤(o゚▽゚)o  )   谢谢紫空酱强大的四重奏强力月票支持~!(这油可以将我撑爆啦!)   谢谢孟康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二步:boss你这是…抖m?   跟着尹羽到了他家,昶斐(♂·幼化)休息了一晚上,就撞见了屋灵这档子事。   屋灵的拜托,让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都有点惊讶,两灵还欲在劝说的时候,昶斐却只要求屋灵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只要那个答案说服他了,他就帮屋灵这个忙。   偏屋灵根本就没有多做思考,单纯就想着昶斐来帮他。   屋中顿时陷入一阵沉默,昶斐一直注意对方的表情,屋灵一脸呆傻的模样,要不是刚才他拜托自己,真要怀疑他是一个傻子了。   “算了,我不会帮你。”昶斐等了半个小时,屋灵都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没有变化,昶斐抓了抓脸颊,做出回答了。   “啊…请上神帮帮我!”屋灵一听,立刻又恢复了一脸恳求表情,望着昶斐的双眼中,全部都是恳切。   昶斐已经站起身,眼中的金色开始褪去,口中却不忘道,“我从来不帮助那种想要不劳而获的家伙。   你说不出我凭什么帮你,给不出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根本划不来,你还是另寻找出路吧!”   “别…请…请等等,我会想出来的,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有能够让您满意的东西…”   昶斐眼中的金色完全褪去了,屋灵的身影和他的身影也完全从昶斐的眼中消失了。   “这样…好吗?”神农尺不像昶斐那么干脆的眼不见为净,担忧地看向屋灵所在的位置,轻声反问昶斐。   “什么好不好?”昶斐跟个鬼魅似的轻手轻脚在在屋中穿梭,具体查看这个屋子其他房间的情况,随口反问。   “切!你明知故问,神农问你那个屋灵的事!你就这样将对方晾在一边,也不怕到时候惹他生气,直接自我了断,让整个房子都自动倒塌下来了啊?”   月老小册当然清楚是什么情况,在一旁插嘴道。   “你也知道他其实是可以凭借自身让这个屋子倒塌了啊?”昶斐平静回答,这个屋子昨晚他也只看到了一部分。   原来这个屋子并非只有他们昨晚休息的那块方寸之地。也不是每个房间都是躺下就可以看乌云遍布的天空的。   其他屋子的天花板好好的,房间中的摆设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老物件了。   房间意外地很干净,没有灰,也没有蜘蛛网,一看就是经常打扫过的房间。   在那种好像是上个时代自家自己做的那种木床边上,床头柜上,好像正放着几个相框。   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很温馨,如果不开门,不看外面的状况,这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世界。   “那好像是这两个孩子小时候与一个女人在一起拍的照片…有些年代了…”月老小册顺着昶斐的目光看向床头柜,推测了一下床头柜上那些相框的情况。   “看起来…好像在那个时候还比较有钱的样子嘛…还有兴致拍照和买相框…”   昶斐垂下眼睑,问:“贱小册,现在要是用回溯的能力,能够回到多久以前?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月老小册一愣,“你别想了,你不会准备调查一下这个屋子的情况吧?你现在能够用你那双眼睛就不错了。”   “那我就用双眼回溯?”昶斐摸着下巴思考。   话一出口,就被月老小册控制的左手一拳打在头上,“别想了!你是想把自己弄瞎吗!我绝对不会配合你!”   “我随口说说,你当什么真?”昶斐语气平静地没什么起伏,对那一拳打中了脑袋也没啥反应。   不过他还是走进了对方屋子去看。昶斐如今个子不高,一手在床面上轻轻拂过,眼中的金光再次亮起。   片刻的功夫,他的目光收了回来,伸手一招,挂在手中的红尘神笏又一次化作手机。   昶斐打开kill fox的APP,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六号凌依沐去帮他调查尹羽与任夕的事。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月老小册不像神农尺,说话有时会绕一绕,实在疑惑甚了,见昶斐从遇到尹羽到现在的行动,都有些奇怪。   “昶斐,你…你在干嘛啊?从刚才开始就好像很在意这里的事…”   昶斐眨了眨眼,干脆将右手的月老小册给取了下来,在他取下手套的时候,月老小册也呆了呆。   “你怎么…”   “我也很意外,之前只是有点感觉而已,结果现在可以肯定了。我现在都在怀疑,尹羽和任夕他们是不是我那个人渣老爹年轻时犯的错了?可没那么巧俩个都是吧?”   昶斐的脸上露出了平日时的他才会露出的一丝苦笑来,原本好像出尘逍遥子的模样忽地就多出了一些人气。   “你们在说什么啊?”神农尺一脸懵逼,它听昶斐与月老小册在那边说话含含糊糊地,大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忍不住**一神一灵的对话中。   “神农尺你与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吧?”月老小册意味深长地问。   “说这个干吗?你倒是别卖关子!有话直说!”神农尺有点不耐烦了,语气也不怎么好了。   “昶斐的中指上,现在有一根黄色的亲情线是直接连在外面那两位身上的。”月老小册似笑非笑地回答。   神农尺愣了,它从与昶斐正式契约后,就算昶斐什么都没有说,它也在一旁看了不少。   月老小册那话的意思,它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也有点傻眼,“不是吧?如果是亲情线的话,那不就代表…那两人跟昶斐是…兄弟姊妹?”   问完,它也明白昶斐为什么会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了。   虽说昶斐这十四五年的时间里,真正与父母兄弟妹妹之间相处的时间没多少,可正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让人珍惜的,昶斐对亲情这一块,总有点…   说得好听,他很会包容自己的亲人。说得不好听,他有些愚亲了,在这方面当断不断,深陷其中。   就算他表现出来的在怎么冷酷决然,甚至绝不宽恕,可谁知道,一旦他发现对方对他好,他会不会加倍去对对方好吗?   不管是对待kill fox的众人,还是对待父母兄弟妹,都能看出他在这方面,是有着就算自己发现了,也无法去纠正改变的弱点的。   虽然,虽然恨父怨母,羡慕兄弟,他也没有对他们做过任何过激到想要让对方死的事情来。   相反,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反而多得不可思议。   有时,神农尺都替神农氏的这个子弟感觉到不值。   神农氏好歹也是一部落的首领,他的这一代子孙也不弱,可还是被欺负惨了。偏他性子又别扭的可怕…   神农尺叹息了,“我知道,劝你不要多管他们的闲事,你肯定不会听我们的…”   “不,别误会。我只是比较好奇罢了。”昶斐脸上的表情又消失了,恢复了他那淡淡的严肃脸。   神农尺仔细地看着他的这位主人,该说什么好呢?如果说是不知道,它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昶斐明白自己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关键,它的直觉告诉它,昶斐的脑子,清醒着,而且,他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分明就是在执迷不悟!   或许这就是在某种特定环境下成长起来产生的弊端吧?   神农尺不再废话,月老小册好像早知道昶斐会做出什么决定,“你现在是准备调查尹羽的母亲是否与你老爹有关系吗?”   “不…虽然老爹人品有待商榷,不过这次问题未必是出在他的身上,黄线的连接单纯连在我的手上,我并没有注意到尹羽与任夕身上的黄线有多出两根。”   “不是吧?为什么他们俩身上只有跟你相关的黄线?如果单纯只跟你有关系的话,那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吗?   你实实在在就是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吧?他们如果跟你有亲的话,那也应该和你的父母有关吧?”   “这就是我最好奇的地方了。”昶斐重新将月老小册的手套又戴在了他的手上,“我现在满脑子就是问号了。   希望这次依沐能够给我一个让我释然的答案。”   昶斐正跟月老小册说着,kill fox的APP上,就响起了六号的回应。   不过她这次并没有如平日那般一口气留下很多话来。   她明显发了三个瞪眼流鼻涕的表情。   在昶斐打了一个问号过去的时候,小小的女孩发来了哭笑不得的表情,“boss你…休息好了吗?”   昶斐眨了眨眼,这一瞬间,他不自觉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了半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六号半天没有等到昶斐的回答,她干脆再度先发制人了,“boss,这件事我接下了。不需要佣金,因为约好了。   但也请您不要乱来了。虽然不知道在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您是我们的大家长,不管您是什么情况,什么样子,我们都会是您最强的后盾。   希望您能够像昨天一样,对我们再多一点信任。   如果有什么非要去解决的事情,还请一定要与我们联系,我们都不是新手了,那些事已经不需要您去亲自出手了。   还请您在累了时候,好好休息,再不济,我们也不会将您拿出去牺牲掉的!”   凌依沐越是说到最后,越是激动,昶斐都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右手中指上,有一根线正在颤抖着,似乎很激动。   昶斐一愣,忽然有点明白过来,可随即又茫然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准备对他进行长篇大论少女发去了一条信息,“六,你帮我大忙了!”   啊?   凌依沐还想再含蓄地训斥昶斐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又去找事情做了,见过忽然看到这么一句回应,一时傻眼。   Boss…他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   谢谢you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叶越酱、小鸟酱、梦灵酱、空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小a的月票支持~!   谢谢无归酱一千火卷大力打赏~!   五一已过!欧耶继续懒…咳!说正事,哦…番茄酱说是番茄酱啊…那肯定是id酱了,因为番茄酱你说完肯定是番茄酱后,后面没有加by呢…   溪风酱你说错了,那其实是为了回答你的疑问,直接在文中体现出来了而已~   卫宫酱别急,灵宝还有一个出来出风头的大好时机正等着她呢~   双更被支持了…嗯…我得好好思考一下…   家里断网了,刚刚折腾好流量传上来的,抱歉我也来晚了~   最后,小伙伴们对月老感兴趣,有意见的、或是想要讨论剧情的、或是想推测剧情的、有点福利的、询问具体更新时间的、找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的等方面事宜的,可以加入QQ群头顶一只月老,群号:566914544   期待小伙伴们加入~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三步:我是月老,了解下?   自加入kill fox开始,凌依沐就觉得大家长Zero就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可这一阵子,Zero真是一次又一次颠覆她的思想了。   有时似乎很任性,有时候却又靠谱得让人放心,性格阴晴不定,做什么事也突突然然的,让人莫不清头绪。   她刚刚明明是在教训Zero不注意身体健康,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可他怎么忽然就道谢了?   凌依沐脑子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Zero拜托的事,她还是乖乖地照着Zero所说的去做了。   另一边,昶斐(♂·幼化)重新将手机神笏变成了红尘,窜在自己手腕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状态,再度睁眼,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就飞快发现,面前这孩子已经恢复成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月老了。   可它俩现在比凌依沐还懵逼,如果它们现在能幻化成人性,肯定要相互看看对方的表情。   “昶斐你发生什么了啊?”月老小册不耐烦等着答案,干脆开口就问,一点客气没有。   “我现在还不确定,不过等依沐将事情调查清楚后,我应该就能确定我的想法了。”昶斐笑呵呵地回答,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某种发现什么愉快事的心情。   尹羽与任夕今一早,并不是被自己的闹钟闹醒的,而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给勾起来的。   虽然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或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的狼蹄,豆浆油条的香味也让好一阵子都没有吃上一顿好东西的两人看着直瞪眼。   任夕是神,平时对进食需求不算太大,一顿就当满足一下口欲。   尹羽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平日早餐吃点剩菜剩饭的也就打发了,多少年没吃过正经早餐了?   在看到他们捡回来的那个小方桌子上,放着的早餐,尹羽第一时间是瞪大眼睛去看任夕。   “小夕你该不会…”尹羽犹豫着,刚刚开口想要问一句,对上任夕迷茫又诧异的目标,问出来的话又生生咽回去了。   看表情,并不是任夕做的,莫非是…   “你们醒来了!”尹羽刚想要用目光搜索一下另外一名“嫌疑犯”的声音,就好巧好巧地传过来了。   “我看你们还没有起,就先去给你们来买了点吃的。”   某伪小孩笑得特别甜,这样一笑,加上他如今年幼的外表,那小虎牙与脸颊两侧的酒窝,让任夕的心都化了。   尹羽也忍不住想要将这样一个孩子抱在怀中逗一下。   神农尺与月老小册看着有点皮笑肉不笑的。   昶斐这辈子最大的好运,大概全部都贡献给他的外表和气质了吧?以至于其他的方面一塌糊涂,可装傻卖乖却分外讨人喜爱。   看看,那对小年轻,啧啧…才多长时间呢?就被昶斐那假笑给收买了。   哦,不对,现在这状态的昶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还是真心的,毕竟他是个连自己都能骗的人。   不过,要是让那两个小年轻知道昶斐做了什么,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喜欢他了。   尹羽是呆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盯着桌子上的早点,迟疑道,“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啊?你还只是…”   只是个孩子?这话尹羽有点说不出口。昨天晚上昶斐临危不乱的那一出,比他有过之,哪像孩子?   昶斐没注意到他表情异常,依旧是那一脸的笑,“哦,我看到桌子有个钱包,就从里面拿出二十块钱去买了早点回来,喏,还剩八块,我放桌子上了。”   “什么?!”尹羽愣了,看到桌子边上打开的钱包,和桌子上那八个硬币,惊得从席梦思上跳起来了。   他连滚带爬凑到桌子前,去看自己的钱包,里面已经没剩下几张票子了,顿时有点欲哭无泪。   任夕也呆了,“十…十二块钱?这…这是我们一天的饭钱了啊…”   她有点心疼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早餐,思考着今天他们是不是一天都要将早餐当成是午餐和晚餐了。   “你这个小孩,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动别人的钱啊?你爸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动别人的钱吗?   你要买东西,怎么不花自己的钱?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你花得一点都不辛苦吗?你怎么不自己去赚钱试试!”   尹羽真是越说越生气,手都握成拳头了,眼睛也红了一圈,可偏偏就是没法对一个孩子真的发脾气。   昶斐一脸无辜,“你们都没有钱吗?”   “有钱?你的眼睛不会看的吗?”尹羽愤懑地张开双手反问他。   “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连一天的饭钱都赚不到?要用来交学费吗?这里的电已经彻底停了,应该也不需要交电费了。你去乐正世家那样的地方打临时工,应该也有一些地方时薪不错的,不至于连五十块都赚不到吧?”   尹羽苦大仇深地看着昶斐,任夕也苦笑着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对尹羽道,“尹羽,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不会明白你的那些困苦的,你跟跟一个孩子置气了。”   尹羽气愤地咬牙,“无知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往往伤人于无形!我很感激他能救我一命,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昶斐一脸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一天连五十块钱都赚不到吗?”   “你能赚你去试试!”尹羽没好气,他真不想跟昶斐说话了,可又不能真的跟一个小孩争吵什么。   他转身对任夕道:“小夕,今天你帮我去请个假,我要去打工。”   任夕皱了皱眉头,“那你的学业…”   “你帮我去找我们班上的同学借一下笔记吧!”尹羽表情阴郁,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一旁昶斐看他那模样,不由笑了,“那正好了,今天我就与你一起去赚钱吧!”   “你?”尹羽虽然知道昶斐不简单,可昶斐是真惹怒他了,他忍不住讥诮了笑了,并没有反驳。   任夕无奈看着尹羽一口没吃桌子上的早餐,就这样冲出门,有点手足无措。   昶斐却抓起了桌子上的油条就塞进了嘴里,端起了豆浆,冲着任夕笑了笑,一口咬下一截油条,“该劝时劝,该激时激。别那么没主见啊,任夕!”   “咦?”听到这一声熟悉的语调,任夕一时愣住,看向昶斐的表情全都是吃惊与错愕,“你…”   “嘘~”昶斐伸出小短手,做了一个噤声手势,挤眉弄眼地笑得灿烂。   任夕却张着嘴巴,快能塞进三个鹌鹑蛋了。   她完全不明白昶斐这是想要做什么,目光忍不住看向尹羽离开的背影,又看向昶斐,“你你…你想…”   “现在学校我又去不了,庄老师又让我好好呆着,不惹事,有不能乖乖上课,当然要找点事情做。”   “那你也不能…”任夕有点着急,又有点生气,感觉他们就是被昶斐盯上的玩具,随便欺负了。   “任夕,如果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巧合,你那尹羽哥哥,可能很快要摊上大麻烦,你要怎么办?”   “你别胡说!”任夕皱眉,“我…我也是做神仙的,你看得出来的东西,我一样也看得出来,用这样的话来糊弄我,你觉得我真的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你说的吗?   就算你是上清的传承者,可你始终还没有当上上清…”   任夕越说越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在菩萨班一直都很低调,不该惹的神或者事,她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惹。   更不会主动去结交攀附谁,她单纯地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和尹羽平静地过好他们自己的日子。   当初答应菩萨入学,也是因为她想要完成尹妈妈临死前,最后的那个愿望罢了…   可现在看到尹羽被昶斐当猴一样耍,任夕是真的生气了,她根本不在乎着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得罪昶斐了,干干脆脆地就把话说出来了。   可说完,她又有点后悔有点害怕了。   并不是害怕昶斐这个性格无法摸清的少年上清传承者会对她怎样。她担心昶斐生气了,会去针对尹羽。   更重要的一点是…昶斐不单单是上清的传承者,他本神更是一个月老呀!就算她与尹羽仙凡有别,在一起的可能性并不大,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呀!   要是昶斐这个月老故意从中作怪,那可就真的完完全全没有希望了。   任夕并不了解月老是怎么联系一对姻缘的,可不知道不妨碍她去猜想。   越是往后猜想下去,她的心里面就越发地感到害怕,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任夕,见她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反问一句。   这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说出任夕心目中霸道总裁才能说出的话,让任夕心里别说有多别扭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任夕看昶斐还那副好像把她当猴耍的模样,干脆脖子一梗,任由昶斐了。   “嗯…那好,为了不浪费粮食,麻烦你将桌子上那些吃的都吃了,放到晚上味道就不好吃了。所以建议你最好别留到晚上了。   另外,人只有懂得花钱了,才懂得如何去赚钱,没有一个奋斗拼搏的目标,死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地去过安稳日子,现在的你们还远远没那本钱。   最后,我之前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能够看到所有生灵之间的缘分啊,别忘了,我可是月老。”   任夕到这时才注意到,昶斐的那双眼睛之中,有一些她看不懂的金色符文在他的眼中浮现运行,随后又消失不见了,一时反而不清楚昶斐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   艾玛番茄酱你终于注册了一个账号,不跟id酱共号了?这真是一个大惊喜,大刺激!   谢谢醉了酱与时光酱的月票支持~!应该是看到时光酱的支持了,系统又送了你一张月票的缘故?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四步:正在按轨迹发展?   在昶斐(♂·幼化)向任夕暗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不等任夕再做出什么反应,笑了笑,就慢悠悠地跟出去了。   他之前说的可不是危言耸听,按道理来说,没有大机缘的寻常人,想要遇到怪事的几率几乎快要等于零了。   而有大机缘的人,就不可能再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本身也不会再像个普通人。   这一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昶斐在成为月老之后,就没有错过这方面的观察。   不管是童萱,还是乐正初,或是乐正霆禹。   这些原本很有可能普普通通地过万一辈子的人,在不凡的事情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时,他们本身连接着天柱的线就已经开始发生质变了。   连接在他们身上的那些“缘分”越多,他们受到那些缘分的影响就会越大,最后也会被直接拉入到这边来。   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不凡,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迈入到另一边的世界之中。   就说乐正霆禹的父亲,连接在他身上的“缘”,算是恶缘,神农尺与家族只有需求无回馈。   他不像乐正霆禹,没有像昶斐昶荀这样的儿子与昶俜那样的妻子,也没有引导他进入修真界的来自于天使的这一条“缘”来引导,等待他他的,就是被牺牲的命运。   所以这位昶斐的亲祖父非但没有如普通人那样安然度过一辈子,反而算是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同样也是被卷入了这边这个非凡的时间,并且成为了这个世界中最不会引人注意的牺牲品。   不是善缘,就是恶缘,一旦联系上了,绝不可能还能够如同普通人那样安稳地度过一辈子。   尹羽与任夕、与他,都有联系,从这份联系产生开始,他就应该开始看到那个寻常人所看不到的世界的另一面。   可根据他的观察,昨天晚上尹羽似乎并没有应对被追杀的那种事的判断力,手忙脚乱,好像从未经历过这类事。   就算是他人渣老爹,遇到这种事时,都知道如何从困住他的伊耆家逃出来了,尹羽面对的情况与处境,比起伊耆家那样的修真大家族要简单多了。   可是他当时如果没有周甜与周甜追逐的那个神秘人帮助的话,就会直接死在别人的车轮胎下。   这应该是与他昶斐连接的恶缘在作怪,可他不知如何反应也着实让人意外。   这点是基于昶斐了解到尹羽与任夕有关系的判断上。   尹羽与任夕之间的关系,应该算是善缘,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仙凡恋的姻缘。按正常的天道判断,不是任夕被扯回尹羽的世界,就是尹羽被拉入任夕的世界。   但他们跟他昶斐有关系了,加上任夕的缘已经连接到了神仙的这条道路上,她身上与诸神的缘分,可比尹羽多得多了,那就只可能是尹羽被牵扯到这边来才对…   这两人生活的环境却古怪得让昶斐根本没法理解。   一个屋子,一半是好的,一半是坏的,就好像尹羽与任夕,这两个人,一个是彻底的神,一个是彻底的人。   既没有混入到彼此世界,变成灰色,又没有完全割离,黑白分明,却又不明不白的。   特别是尹羽去乐正世家当临时侍者,居然都没有被卷入到他们的怪事中?什么鬼情况?这完全不可能才对!   任夕与尹羽一起生活,也完全没有让尹羽发现端倪,怎么可能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尹羽能够考到他们A1班,就可以看出,他的脑子不但不是别人随便忽悠的,也不会是稀里糊涂的人。   会出现这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情况的,昶斐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戎忆珍这类喜欢搅和别人事的家伙。   当初的明氏母子,执迷不悟地成为别人的枪把子,最终也仅有那孩子得了个不好不坏的结果。   再想起昨天晚上第一次见识到的大道法则的力量,昶斐的心中不由一紧,如果尹羽的命运正在被人书写,很有可能和昨晚盯上九鼎的那些人有关系。   可能是他昶斐想太多了,可当初明氏母子的事,不是就是因为他没有想太多,到最后一刻才明白原因,才没来得及救更多的人吗?   如果想得多一点,就能够防范于未然,那又有什么不好的?昶斐自嘲地笑了笑。   他昶斐,可不想连自己面前能够看到的不平都无法改变与抚平!   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自称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许沙雪现在怎样了…还有许沙雪…不清楚乐正初能不能处理好她们俩的事…   但愿昶荀与小文能够帮忙把那件事的尾巴处理好吧?   再不济,不是还有人渣老爹能够帮忙处理那件事吗?   虽然不怎么想提,昶斐还是正不由想起抗压能力比起他们几个兄弟姊妹绝对不差的那位乐正霆禹。   说到乐正家的一家子,乐正家别墅那头,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客房中安静躺着,呼吸均匀的少女,又看向屋子里,皱着眉头正在被乐正霆禹训斥的乐正初。   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按照她的记忆来说,第二天,这座城市不是就应该开始出现混乱了吗?乐正初从清醒后到现在,应该是挖空心思地想着去将kill fox挖出来,势必要给许沙雪报仇才对啊?   为什么他现在会跟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被乐正霆禹骂得嘴都不敢回?   还有一旁的那一大一小的兄妹,这时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训斥他们大哥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看看新闻报纸,看看昨天发生的大新闻吗?他们就不采取一点防御措施吗?   女人想不通,她是担心乐正家,才会在昨天晚上就偷偷跟着乐正家的众人回来的。   如果之前发生的事已经无法阻止了,那至少能改变多少,她就改变多少,至少也要再尽上一份力吧?   结果现在看上去好像并不需要她尽力什么的…样子?   屋中,一向乖巧的乐正文,正气呼呼地送自己大哥两个白眼球,“爹地,大哥是笨蛋!明明那位大姐姐都没有受什么伤,他居然还害死了二…那位大哥哥的朋友!太过分了!那位大哥哥现在一定很伤心,大哥还一句道歉都没有!爹地你要狠狠给大哥一点教训才行!”   “听到没有?”乐正霆禹沉着脸,没有回答乐正文的话,反而看着乐正初,反问一句。   乐正初低着头,“小文说得对。是我犯了大错,惹了kill fox的人,我自会去找他们谢罪。”   “找他们就算了,我看他们在昨天晚上没有找你们算账,今天应该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昶荀撇嘴,家族中的那些事,他也见得多了。   找寻求利益,最好是在彼此都还没有冷静下来,趁机索要,那时候脑子不明白,说什么,答应得都比坐下来冷静好好思考时要快。   可是对方二话没说,带着人就离开,不是对方有什么心虚,担心被发现;就是他们已经不想再废话。   要不然,就是实力相差悬殊,认怂;再不然,那就是感觉从对方的身上根本就图不到什么好了。   显然,跟他们一个商家比,kill fox是武装势力,认怂?根本不可能。   无利可图?那也不可能,他们乐正家,别说是乐正世家的嫡系了,爹也是从商业起家的。   他们就算是坐地起价,乐正家也一定会想办法填上这个天坑,争取不得罪他们这群武装势力。   那要说他们不想废话了,不想废话那就代表要开打,可到了今天了,都还没有报复上门…不是酝酿就是第一种可能性了。   可有什么事让他们心虚,不愿与他们乐正家纠缠…昶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乐正文的身上。   昨天那个kill fox的zero的态度,好像的确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要帮小文?该不会…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想要老牛吃嫩草,对他可爱懂事活泼聪明的妹妹出手吧?   昶荀想想,就忍不住想怨乐正初,要不是他当时不冷静,害死了kill fox的人,又怎么会让小文很有可能成为对方眼中可以用来交易的羔羊?   不行!就算是牺牲乐正初,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小文!   昶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越想也越是想要乐正霆禹给乐正初一个狠狠地惩罚。   乐正初沉默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说出来简单,可对方未必真的就愿意让他有机会一人做事一人当,毕竟…   “唉…”乐正初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冷静下来他才发现,整件事情,他似乎是被那个kill fox的zero给算计了。   他早该发现了,那时候,那个zero露出的那半边嘴角翘起的弧度,他…是故意想要在那种情况下激怒自己。   如果对方并不了解自己的性格与身边认识的人,不可能那么精确地算计到他,只能说明,对方很有可能是与他非常熟识的人。   能够了解他到那种程度的…只可能是那小子了吧…   乐正初想到这里,又轻叹了一口气,也懒得跟家里其他人解释了。   如果真的是那小子,他还真想问问他理由,目的,还有接下来想要做什么的打算。   但愿他不是单纯地想要将他拖下水那么简单。   但既然把他拖下水了,等找到了他,就叫那小子…好好给他解释解释吧!   至少,也不能被不明不白地利用了,然后害得一家人担惊受怕吧?   乐正初想到这,真有些恼火地冷笑了一声。   这模样,恰好被外面偷看地女人捕捉了一个正着,心里不由发颤。   看来…事情还是正在向他担心的方向发展…?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末龙酱的大力支持~!什么生活越来越好了?   溪风酱,有些人被月老玩弄了,可是会让昶斐倒霉的哦?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五步:这事要言传身教   乐正初那头,因昶斐(♂·幼化)“恶劣”行径的缘故,还得乐正初狠狠地挨了一顿批评。   但相比另一边,他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   昶斐所担心的其他几件事当中的其中一件,关于那群暗搓搓地想要惹得天下大乱的那群人,并没有等到他们想要的大新闻。   轩辕一早就专门打开了电视去看早间新闻,可是关于乐正世家那边的新闻,居然只有一则关于煤气管道爆炸,导致乐正世家宴会闹笑话的事。   除此之外,半点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非常人们之间的战斗都没有。就连九鼎的事,都没有被提到过。   轩辕是真有点意外的,从昨天的情况看来,应该会发生更加严重的事,可这些事竟然用爆炸就轻易掩饰了。   那些人当中,有人已经料想暴露那些事会产生的后果了吗?所以全部都达成默契了?   可是就算真的有默契了,面对九鼎,他们不可能一点兴趣都没有,九鼎也绝对不会让它们自身就那样埋没了…   有什么人,能够在那样的场合环境下,力压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乖乖地听从自己的话?   轩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乐正世家的家主,随即又摇头。   他就是防止会出现一位可以力压所有人的人出现,所以才会让其他世家也掺合到那些事情当中。   按照常理来说,现场并没有特别出众的,是彼此相互牵制的势力,谁也不可能服谁。   但从今日结果看来…轩辕不由关上了电视,合上了电脑。事实证明,他应该是想岔了,那群人当中,还有隐藏在其中的真正的高手是他所不知的。   他理应盯到最后,有变故发生好做出防御措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弄不清发生什么事了。   或许应该去找几位当时刚好在现场的那些人来好好问问他们,昨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什么事了。   拖着两条小短腿跟在尹羽身后,昶斐心里想着事,昨天晚上的事是应付过去了,估计也瞒不了戎忆珍那伙人多长时间,以他们的能耐,发现问题只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要考虑的,或许应该是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那些人又有什么本事,又是问了什么目的而组织起来,这些他一概都不清楚。   简直就是两眼摸瞎啊…别说是要跟对方作对了,估计没跟对方玩上一会儿,就要被弄死了。   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正在跟随着大人脚步的小孩,对方走得又快又急,他只能摸着一个角,拼命死抓着不放。   “喂!你…是不是累了?”昶斐暗暗用自己现在遇到的窘境打比较,头顶上,尹羽生气又有点压抑的声音传来。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貌似是想着想着,就停下脚步了,尹羽居然没有将他一个丢下。   明明应该是被他之前的话激得很生气了,依旧没有因为那样的原因就给他点教训悄悄,是个好人呐…   “不累。”昶斐思忖着,脸上立刻又是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能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的。”   尹羽盯着昶斐的笑脸,想起的反而是昨天晚上,昶斐冷静冷漠的表情,暗暗郁闷,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将昶斐给提溜了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   “生活,就是苦中作乐,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才会每日都想着不开心的事,感觉生活处处都在跟自己作对。”   昶斐本就因为对方身上有与他相互联系的缘绳,而多尹羽多几分照顾。   尹羽一问,他有意提醒两句,含糊不清地来一句。也不指望对方能够明白。可尹羽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生活就是苦中作乐。”   …嗯???这是听懂他说的话了?还是歪曲他说的话了?昶斐眨了眨眼,伸长脖子想看看尹羽现在的表情。   超市,尹羽换上衣服,就开始走到是收银台前,开始工作前,不忘提醒昶斐别乱跑。   这时候他反而忘了大清早与昶斐吵架的事了。   那时候他也是怒火冲了头了,昶斐是什么性子什么人?能够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上面不改色的,不可能不清楚在这个社会讨生活有多不容易。   昶斐的目光四下望了一眼,眉头不由扬了扬。超市工资不算太高,但也没有底到一天工资买不起一整天的饭钱的地步,在尹羽开始忙碌开始,昶斐的第一目标,就是经理办公室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昶斐确定了超市经理与其他人进出办公室的规律,找了一个所有人都离开的时间,轻轻松松就进了经理办公室,翻找起四周的东西来。   一趟搜索下来,关于这经理日常的行为与作风他算是从房间的整理与文件内容分清了一个大概。   这位昶家代理董事长的目光,又转移到了财务室…   等到中午休息时间,尹羽活动着腰酸背痛的身子休息的时候,昶斐也乐颠颠地跑回来了。   “你跑哪里去了?”尹羽看到他,下意识的询问起来。   “去探险了。”昶斐神秘莫测地嘿嘿笑了笑,尹羽带着昶斐到超市的员工休息处,正想换件衣服去买点便宜的东西回来给他与昶斐果腹。   转头却见昶斐不知道怎么的,跟边上的其他同事聊起天来,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那些平日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们几百块的同事,居然笑得很随和。   尹羽有点不好意思,走上两步,不知道怎么去叫昶斐,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将昶斐留在这里,自己去买点午餐回来,再叫昶斐一起吃…昶斐的目光在这时转向他了。   尹羽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莫名感觉有点紧张。   可下一刻,他发现不只是昶斐,和他聊天的那些人的目光也跟着昶斐转到他身上来了。   并没有平时的那种冷漠的感觉,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好笑,一个人跟着昶斐一并走到尹羽身边,审视着尹羽,低头问昶斐,“那就是你那个糊涂哥哥吗?”   “是啊!”昶斐半点扭捏不好意思都没有,就好像一个忧心忡忡的长辈,叹息道:“经验不足,胆子又不大,我真不放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外面。   结果今天跟他来看看,果然吃亏了,要不是叔叔阿姨你们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他吃了那么大亏,他回家后,又是一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跟我们那些家里人说!”   昶斐脸上带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几个人却又被昶斐的话给逗笑了,“你年纪那么小,你哥不告诉你,也没有错啊!他哪里知道自己弟弟那么聪明啊?”   还有人在逗昶斐乐子,并没理会尹羽,可有些年长的,已经在感叹了,一名大叔拍了拍尹羽的肩膀,感叹道:“年轻人,你有一个不错的弟弟啊…”   尹羽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向还在大人之间讨好卖乖装傻的昶斐,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哈哈…我哥现在满脸的问号就差写在脸上了,叔叔阿姨,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呢!”   昶斐在一旁提醒,剩下几人立刻将目光落到了尹羽身上,一人笑呵呵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超市工作是包饭的?”   “包…饭?”尹羽脑子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重复了对方的话一遍,轰的一下就炸了,“包…包饭吗?!”   “当然包!为什么不包?”对方戏谑地看着傻眼的尹羽,心里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可…可是…!”尹羽感觉自己嘴巴发干,回想自己在这里打工好一阵子了,都是自己去外面买吃的,根本就没有人跟他说…超市原来是包饭的…   “其实原本我们是想跟你说的,不过想想也只是一顿饭,或许是你吃不惯超市的,比较喜欢吃饭店的,就没拦着你。”一人耸耸肩,话是这么说,不过是不是真的是这个原因…昶斐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些人,估计是觉得尹羽目中无人,所以也不准备与尹羽交好。   尹羽单纯想着生活,没想过做好人际交往的建设,也不知道人缘对于一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有很大好处的,白白因为没有想到这一块上,浪费了不少钱。   现在估计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加上四周人看他的眼神与表情,现在心情只怕不好受。   昶斐有点好笑,“喂,叔叔阿姨,你们能不能不要欺负我哥?他性格本来就木纳内向,你们都不指点他两句,就放着他去了?要是把那部分钱省下来了,我也不用饿肚子了啊…”   昶斐说着,不忘摸摸自己的肚子,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双目含泪地看着四周其他人。   虽然他语气霸道,可奈何他年幼的模样真的长得可爱又讨喜,声音都糯糯的,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有一些人心中的母爱更是被昶斐这么一刺激,直接全化开了,差点没有直接扑上来对昶斐又是搓又是捏了。   估摸着要是没有尹羽,就要将昶斐直接带回家去养了。   对尹羽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看在昶斐嘴甜讨喜又可爱的份儿上,他们对尹羽也有人气不少。   短短时间里,在昶斐插科打诨的引导下,也跟尹羽关系亲密了一些。   至少,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会照拂尹羽一二了。   尹羽若有所思地看着昶斐,想起清早时昶斐与他的对话,脸上忽然有点火烧。   他…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   ***************************   谢谢指挥官与蛋蛋桑的大力支持~!谢谢灭仙酱与无聊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白泽桑的鼎力支持~!   没事的NTNG酱,别逞强~preferql 桑你怎么注意到那点的?我都还没有明确表示啥呢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六步:指点我也指点过了   跟着尹羽出去工作一个上午下来,昶斐(♂·幼化)狠狠在这位同班同学面前秀了一波好人缘不说,还帮尹羽拉拢了几个好说话的职员帮衬。   尹羽剩下了一顿饭不说,还打包了几个面包可以拿回去当今日的晚餐和次日的早餐。   一直以来最让他犯愁的吃穿用度,一次性就把吃的给解决了,剩下的反而也不是很要紧了。   尹羽还有点陷入云雾之间不能自拔,到了下午下班的的时间,他招呼昶斐回家,这神秘的小子却不疾不徐。   “在走之前,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处理好。”昶斐一语双关地笑了笑。   尹羽茫然看着他:“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昶斐这次没做回答,自顾自地就在经理办公室门口候着了。   那位经理一出门,看到门口的一小一少,吓了一跳,随即眉头就皱起来了,“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在这做…”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昶斐拿出来的一张单子给惊了一跳,昶斐脸上带了冷嘲地笑,眯眼问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超市是冷家旗下的,员工福利不问临时还是长期,都是按做五休二来发工资的,月收入两千五为基础。   按照做五休二来算的话,我国每日八小时工作时间为基础时间,扣除每月四个双休日,正规也就是一个月基本完成176小时左右为标准…   这样去反推计算,时薪四舍五入就是14元吧?   我哥今日完成了八个小时,理应是112元,今天他还没工资,我也就不找你什么由头去说。   但是这上面记录我哥平日二四六都会工作四个小时,从十八点一直做到二十二点。   也就是说,他的工资应该是五十六元才对,完成一周三天,也有至少一百六十八元了吧?   为什么你这上面记录的,他的工资栏中,一周的收入仅仅只有五十六元呢?你…该不会是让会计做假账吧?”   这位经理的心思被一语道破,眼神有点慌乱,可看着在场两人,他立刻取出手机,指着昶斐与尹羽就吼:“你是哪里来的小偷!我报警了!”   “报吧报吧!刚好可以将这件事情跟警察好好说说。”昶斐一脸平静,手中一弹手中的单子,脸上笑得别说有多讥诮了,对这位经理完全有恃无恐。   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下,他甚至还取出了一个手机,就在单子上拍下了照片,“反正这档子事,要查清楚也容易得很,问问其他超市职员的工资套不套的上就行了。   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很大的事…不过捅到了冷家去,想必冷家的那位家主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吧?”   尹羽吃惊地看着昶斐,他都不知道昶斐是什么时候去调查了这些的,更不知道昶斐居然还向别人打听了他的情况与冷家超市的正常收入支出明细。   那些东西,有些甚至是他都不清楚的。   冷家发工资原来是按照做五休二的方式来发的吗?他还以为单纯只是按劳分发或是随机的…”   那位经理的脸色已经从原本的惨白转变成猪肝色了,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了。   他看着昶斐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妖怪。   “你…你们想要什么?”他颤巍巍地将目光,从昶斐的身上,艰难地挪到了尹羽的身上。   可尹羽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开口的依旧是昶斐,“将你们拖欠员工的工资全部补上,不然后果自负。”   他这次态度冷漠了很多,那位经理忍不住惊叫起来,“那么多员工的工资,我怎么可能补得上?!”   “你一定补得上,别让我叫警察去查你。就算你真的补不上,当初你贪下别人辛苦工作的成果,就应该做好接受制裁的准备。当然,你完全可以赖账,但我们既然查的出你的账目有问题,同样也查得出你其他的问题。   家庭和睦可不是建立在毁掉其他多个家庭的立场上。”   昶斐森冷地笑着,在场剩下的两个人,都听出了他威胁的意思,既然这种事他能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查出,那其他的事,他当然也能查出来。   甚至他并不在乎将其他什么事公诸于众。至于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会不会有什么人找经理的茬儿,或是找经理家人的茬儿,亦或是,让经理一家子内部自行瓦解什么的…那可完全不在昶斐的考虑范畴内了。   经理整个人的冷汗已经完全将他浸透了,看着昶斐,他张了半天嘴,最终惊恐蹦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句话,昶斐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脸上不禁下意识浮现出习惯性的轻嘲,“看不惯你们的做派的人。”   或许,他现在都不能算是人了。   此事暂告一段落,尹羽是跟在昶斐身后出的超市,纠结地盯着昶斐不算高大的身影看了好半晌,他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口了:“我做不到想你那样长袖善舞。”   “做不做得到无所谓。”昶斐脚步顿了一下,也不回头,“关键是你还没做,就先说做不到了,那就真做不到了。”   尹羽一愣,又不做声了,昶斐也不搭理他。有些事情是自己动脑筋去思考的,不是依靠别人来给答案的。   他当初也是自己一步步走过来,也不是什么都会,一路上也吃了不少亏,才会有现在看似一派轻松张狂的昶斐。   他现在比其他同龄人多的,就是早熟的性格、阅历与奇遇了。他现在的性格放在现在的同龄人身上,估计还没有装逼多长时间,就要被狠狠打脸了。   所以尹羽要学他模仿他,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找属于自己的道路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快到尹羽所在的小区前,昶斐就开始绕道了,尹羽一时有点发愣,不由诶诶叫了两声。   “干嘛?”昶斐被他叫得莫名其妙,回头皱着眉头看着开始有那么一些不知所措的尹羽了。   “那…那个…我家在这边?”尹羽已经见识过昶斐两次不凡了,说话又开始有点拘谨了。   昶斐眨了眨眼,“到你家做客一天已经够了,哪有天天跑去你们家蹭饭的?你家又不阔绰。”   “到我家做客?你不是…”尹羽脑子有点发木,关键是看着一个比自己小的,做的事比自己多,他有点消化不良。   “我不是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家。礼尚往来,下次我也会请你们到我家做客,就希望到时候你别嫌弃。”   昶斐平辈论交的态度配上他年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尹羽表情更是别扭到有点扭曲了。   他张着嘴巴,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昶斐却迈着轻快的脚步,渐行渐远,眨眼消失在尹羽的视线之中,让尹羽愣是在原地呆了半晌,这才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回去。   可一转身,站在正前方的高大男子,又让尹羽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笑意收敛了。   他皱着眉头,脚步半点没往前挪一步,语气不是太好,“怎么又是你?”   “昨夜过得如何?”对方半点不在意尹羽不爽的态度,脸带微笑地问道。   尹羽不悦地绕开他,往前走,“托你的福,我差点就死了!你介绍的工作,我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呵呵…”后者闻言轻笑了一声,不等尹羽从他身边擦肩过去,就伸手朝尹羽的脑袋上按下去。   可在他的手即将接触到尹羽的脑袋那一瞬间,四周的乌云瞬时笼罩了下来,隐隐有雷电正在闪烁。   男子的手不由停顿住了,任由尹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多余的动作。   一直到尹羽走到自己住的烂尾楼,上了楼,这个面带笑容的男子才抬头看着天空,笑道,“我倒是没想到,神仙居然会这么护着一个凡人。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   没有人回答,可是天上一道雷电落到了男子的脚边,劈出了一道小小的火焰。   后者耸了耸肩,微微躬身欠身,“是我失礼,告辞。”   在他离开了烂尾楼小区时,尹羽也打开了破烂屋子的大门,目光直接落在了大厅中正坐着,脸上刚刚收敛了煞气的少女身上。   “小夕?怎么了?”尹羽很少见任夕露出生气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就直接将昶斐与刚才遇到的男人的事抛到一边去了,疑惑地看着任夕问。   “没事…好像快下雨了,有点闷。”任夕闷闷地回答,伸手指了指头顶。   尹羽抬头,已经有一滴雨水从破烂的天花板上落下来了,正巧滴落到他的鼻尖上。   “小夕,这个冬天,我们还是先去我妈的房间暂住吧?她在天有灵,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嗯…”任夕默默地应了一声,这反而让尹羽吓了一跳:“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   “那你平时不是…”   “下雨了,老是多在角落避雨,一点在家里的感觉都没有,我们去阿姨房间避雨吧!”   任夕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抓住尹羽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   “可…可以吗?”尹羽看到任夕脸上闪过的一丝微红,心中不由一动,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心跳也不由加快了。   “嗯…我们也没有其他亲人了。”任夕脸颊一红,犹豫了一下,定定看向尹羽,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如今都快成年了,家里又没有长辈在,去房间…   光是这样想想,尹羽不由就有点口干舌燥,也有了一些反应,不由牵着任夕的手,就往房间里去了。   一夜,风雨交加,某个破烂的屋子中,却一夜旖旎。   某处避雨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他等目标那一步,究竟等了多长时间了呢?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七步:糟糕,被大哥揍了!   昶斐(♂·变化中)在告别了尹羽之后,就站在距离尹羽家不远的大楼上,拿着望远镜眺望尹羽家那栋烂尾楼楼下,把某个家伙的模样与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貌似不太妙啊…”将望远镜重新丢入月老商铺,昶斐一只手支着下巴,咋舌地低喃了一句。   “的确不大妙,你屋里面那两个人的情况非常不妙。”月老小册非常不适时宜地开口提醒。   让昶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脚迈入月老商铺中,盯着面前的情况,也有点头疼。   九鼎之一的那个鼎,正发出淡淡的光华,与另一个鼎同时漂浮在月老商铺摆放月老小屋处的上空。   小屋中,卫延静静地躺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好像正在做噩梦,可是眼皮子就好像是黏紧了,怎么也睁不开,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南宫泉同样眉头紧皱,看起来虽然情况没有像卫延那样在做噩梦,脸色也难看得很。   “等我彻底恢复了,我可以毁掉九鼎吗?”昶斐现在非常不待见那两个鼎。放哪里哪里出问题,他就没见过这么会惹麻烦的东西。   “这九鼎要是普通的东西也就算了,关键你也未必能够毁掉它们,反而还会被九鼎影响,惹得一身骚。”   月老小册也很烦,月老商铺与月老小屋都跟他息息相关,这两个受到影响,它同样也会被影响。   好在有个成灵时间比九鼎还要长的神农尺在帮衬,不然光是它,也压不住在他肚子里张狂的九鼎。   昶斐惹出的烂摊子,月老小册觉得就应该昶斐自己来处理。   “就是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灵智,有灵智就好好沟通,没有的话,就丢出外太空好了。”昶斐不耐烦跟九鼎耗时间,留在他们的星球是祸害,丢到个没人没生灵存在的地方,看它们还准备怎么闹。   九鼎当中的两个,明显是同时顿住了。   昶斐眉头立刻扬起来了,双手叉腰,仰头去看,“哦~看样子是有灵智的!是准备下来好好地跟我聊聊吗?”   “并不是。”神农尺打破昶斐美好的猜想,“单纯只是因为它们感受到了你所带的法则之力,意识到你所说的,压根就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本能地在抗拒你。”   “…果然还是现在就想法子将它们一个个全部都丢到宇宙里去好了!”昶斐森森笑道。   九鼎当中的其中两个,立刻朝昶斐的方向飞过来。   昶斐躲都不躲,心里暴戾根本就没有压制的意思,回溯的能力被强行开启,所有时间立刻停留前后三秒的时间里,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我倒是要看看,我要是不解除回溯的能力,它们能够跟我在这里面耗多长时间!”   “昶斐!冷静点,你现在已经受到九鼎的影响了!”月老小册见状大叫,“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   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见昶斐往后一退,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下一刻就恢复原来的时空了。   可他们的面前却没有那两个鼎的影子,月老小册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半路上了。   “怎么…”   “我没有解除九鼎的回溯能力,它们现在就留在「以前」了。看他们什么时候自己解脱出来。”   昶斐双唇都没什么血色了,不过还是一脸嚣张又嘚瑟的表情,好像一切全在他掌控之中。   “留在「过去」?怎么留?你都出来了?我可不记得回溯的能力可以这样用!”月老小册心慌,它活了这么久,的确不记得回溯可以将除了当事人之外的人留在回溯中。   “回溯本来就是法则产生的一种公式,把那个公式拆分开,再做修改与调整,就可以产生不一样的作用了。”   “你…修改了几千年前的法则公式?”要是月老小册有真正的嘴巴,它一定会感觉嘴巴发干。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可实际操作时,和创造一套公式一样困难。这得是对法则公式本身理解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修改出可以另作他用的公式的?   如今已经存在的法则掌握都掌握不全,就要去修改公式,不就相当于是给一个小学生一套函数公式,让他创造出一套全新的公式来吗?   偏偏昶斐轻描淡写地做到了,好像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月老小册心情复杂了。   月老小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神农尺是被吓了一跳,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昶斐完全不明白这两者的心思,就算明白,也不打算搭理,回到月老小册去查看卫延与南宫泉的情况。   九鼎被困回溯中,两人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眉头也渐渐舒展开,卫延眼皮子又轻又快地动着,好像做梦的频率很快。不知道在里世界那边又搞神马大新闻了。   南宫泉这段,眼皮时不时会动一下,向昶斐证明他同样也在做梦,情况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昶斐伸着懒腰,看了一眼神笏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事情一件一件慢慢整理,现在线索的碎片都在手头上了,就看怎么去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了。   现在用走的,到陆黎的侦探事务所,应该差不多时间也差不多够他恢复原状了。   再通过镜子去里世界看看情况,几天没去,但愿那边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昶斐思忖着,退出了月老商铺,捏着自己的下巴都还没有来得及多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处事方针,就先被什么直接拎着衣领给直接提起来了。   “咦?”昶斐呆了一下,思路从刚才的思考中收回,抬头看去,一眼看到了脸上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的乐正初。   昶斐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对,这不对!为什么乐正初会在这里?他现在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找到他昶斐的?   “哈…哈哈…大哥哥你…你是谁啊?你这是干嘛?”昶斐干笑了两声,总感觉头顶的乌云是针对他而来的。   “昶斐。”乐正初的笑容愈发地深了,让昶斐敏锐地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了他熟悉到不行的表情。   虽然他跟乐正初长得不太像,可是那笑容…可不就是他生气时会露出的表情吗?   “什么常啊非啊啊…”昶斐还想装傻,乐正初已经拎着他就往楼下丢去。   这事情实在是突然至极,昶斐是真的没有想过一向比较温和的大班长,会做这种几乎算得上是犯法的事!   刚刚到嘴边的话,都变成下意识地惊呼了。   都这时候了,昶斐要是还不拿出点本事,估计就真的要成为第一个摔死的神仙了吧!   在即将摔到马路上之前,昶斐冲天而起,脸色又白了几分,不是被吓得,是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就随便使用了过量的仙元的缘故。   不过乐正初完全没等昶斐稳住身形,已经闪身出现在昶斐的身边,拳头毫不客气地落在昶斐的脸颊上了。   显然这是气急了,拳头根本半点的客气都没有。昶斐小小的身子立刻随着惯性就倒飞出去了。   伴随玻璃破碎的声音,昶斐的脸上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好在昶斐那一瞬间双手交叉护住头脸,才不至于狼狈到可能被玻璃戳瞎眼睛什么的。   大楼之中早已经没人了,又黑又空档的办公大楼的地面上,昶斐躺在那里有点呼吸困难。   乐正初真的还会挑选时间了,他真的半点来不及做准备,现在又被孩童的身体限制,恢复能力也慢得很。   “初少爷,够了。您在打下去,斐少爷会死。”感受压迫逼近,昶斐刚坐起身来想要抵御,已经有人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挡住了冲上来的乐正初。   昶斐眯了眯眼,看清来人,这不正是赛巴斯安吗?   昶斐眼珠转了转,随即有些明白,“你找到我的?”   “抱歉,斐少爷,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虚弱。”赛巴斯安歉疚地回头,看向浑身血,真的是万分可怜的昶斐。   “没事…我自找的。不过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昶斐擦了擦从眼角留下来的血,干笑了两声。   “您既然知道初少爷会生气,又为什么一定要做昨天晚上那样的事了?”赛巴斯安苦笑着问。   他现在有点后悔找到利用他的能力找到昶斐了。   看到昶斐的一瞬,他是真的意外了,他没想到,昶斐居然会以小孩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从昶斐身上的气息就可以感觉得出来,昶斐应该是有很重的伤,这才导致气息变得那样微弱。   他原还以为,昶斐是因为知道招惹了乐正初,心中有亏,所以才故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看来是他想错了。   的确,按照昶斐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因为心虚,就特意隐藏气息躲着初少爷呢?   乐正初浑身湿漉漉地迈入大楼,在外面隐隐绰绰地亮光中,注意着昶斐的模样,心中的火气也不由卸了大半。   “不准备解释一下吗?”乐正初暗暗又叹息了一声,感觉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真是把一辈子的气给叹完了,索性盘腿在昶斐不远的地方坐下,等着昶斐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昶斐挠了挠脸颊,“这件事…说来话长…嗯…不过我可以长话短说,不过你要是听不懂,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那你就慢慢说吧,我们有时间,不着急。”乐正初恢复了以往的平稳,平静地选择了认真地听昶斐解释个清楚。   昶斐竖了一下大拇指,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开始跟乐正初解释昨晚的事与自己的考量。   ***********************************************   的确是双更啊,官方酱,you酱!   错别字我尽可能减少,溪风酱你别orz啊…另外,昶斐那叫装傻,才不是什么装乖宝宝   日月酱又从第一天开始计时打卡了吗?我知道了~   时光酱,你看尹羽是那种和昶斐一样的二货吗?(滑稽)   无归酱你想要烧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八步:不原谅?不,只是不敢接受   昶斐(♂·恢复中)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他思考诸多情况的时候,居然被会自己这个便宜兄弟逮个正着。   可观乐正初为人,加上他现在道心已开,迟早要走上跟他差不多的路,貌似比其他人都靠谱。   加之…乐正初似乎并不单纯只是子辛的转世,第一世很有可能还是盘古。   这么说起来,他就跟上清是同一个时代的大佬了,与戎忆珍一伙儿人作对,昶斐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乐正初做战友,怎么说也没损失。   因为想通这些道理,昶斐除了自己是个月老,很有可能在将来还会成为上清这档子可能会让自己被砸死的事没说之外,将戎忆珍那一伙儿人的目的还有之前鬼王娶亲隐藏的秘密,自己的经历,都概述了一遍。   听闻乐正世家的医院还有学校的事情居然是因为跟戎忆珍一伙人有关开始,乐正初的脸色就带上了厌恶。   听到昶斐说完了鬼王娶亲的事,他趁着昶斐喘口气的功夫,问:“昶斐,你调查清楚那个狐妖是什么组织的事了吗?需要我帮你将那人和他所在组织找出来?”   “别急,等我说完。”昶斐摆手,阻止乐正初出手,继续将之后的事徐徐道来。   赛巴斯安一直没有开口,默默地找来了桌椅,还帮昶斐治疗身上的伤势,只是脸上带着无奈与苦笑。   斐少爷待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完全就没有想过要将他当成外人,他怎么说也是从西方来的天使。   难道他就不担心他这么一个天使,到时候借题发挥?   等昶斐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还记得的事情与作某些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之后,乐正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会对我和许沙雪出手,就是因为附近有人盯着?你为了让那些人放松,故意为之?”   昶斐一脸诚恳地点点头,“如果我不那么做,昨天晚上的事就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方的意思,摆明了是故意想将这些事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就给他搞得一发不可收拾,等他们离开了,再以被害人的身份去把罪魁带走,封杀消息,这样就不会…”   “我知道了。”乐正初不等昶斐把他满肚子的借口全部说出来,抬手打断昶斐,伸手捏了捏鼻梁,眉宇间多出了一份跟昶斐相似的无奈与苦恼。   “抱歉。”乐正初认真地向昶斐一低头,诚恳地向说道。   昶斐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是为了所谓大义,但是老爷子跟他说过,他本来可以事先跟乐正初说明白的。   非要瞒着他,让他生气,让他发怒,把事情闹到那种程度,其实完全没必要,他…那时才是有些私心作怪了。   “抱歉,我也有错。”昶斐尴尬地直挠自己的脸颊。   “两位少爷,亲手足无隔夜的仇恨,既已知晓缘由,不如先放下那些小成见,考虑考虑接下来该做的事。”   昶斐与乐正初齐齐点头,相互看了一眼,就好像双胞胎兄弟一般地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思。   “我去里世界处理和现世界有关系的八子的事。”昶斐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会去调查现世界想要引发大事件的人。我…会尽量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   有乐正初一句话,昶斐感觉自己心中的大石都轻了不少,“那我老妈还有我那兄弟和小文就交给你了。”   “他们也是我爸妈弟妹。”乐正初一笑,不知不觉间,两人一直隔着一堵墙的感情好像亲近了不少。   赛巴斯安看得欣慰,现在看昶斐与乐正初,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似的。   如果能够一直都这样相信对方,一直这样互帮互助,或许老爷也不会在乎昶斐怎么对他了。   拉到了乐正初这样一个绝对不比自己弱的好帮手,昶斐都感觉在现世界没有多少后顾之忧。   可到交代了现世界他主要盯着的几件事后,临到了准备离开时,他才迟疑地看了一眼乐正初。   关于乐正初现在已经拥有了一颗道心,他很有可能会变成神仙的事,昶斐也提过了。   但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昶斐说得很含糊,关键这件事会牵扯出他自身是神仙的事。   不知道他如果被详细问了,他要怎么去跟乐正初解释,要是解释得沾边了,他会不会被天降陨石给砸出个好歹?   好在乐正初根本没有问他关于昶斐在他身体之中制造了一个道心与神笏的事,只是在昶斐提到这方面的事时,默默地拿出那支钢笔把玩了一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最后昶斐把其他该提醒的细节都提醒过了,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乐正初手中的那支钢笔上。   “咳…你…不准备问我点什么吗?”   “问什么?关于道心与神笏的事吗?”乐正初抬头,盯着昶斐的眼睛,昶斐立刻不说话了。   “看你的样子,这似乎并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事,现在你不说,肯定有你的原因,等你什么时候能说了,不需要我来问,就会跟我说,我没必要急于一时。   现在我们更重要的事,是将那群不知道什么意图的人的九鼎计划给破坏掉。”   昶斐深吸一口气,这下是真的卸下了口中那股气:“乐正初,看来我这次没赌错。”   乐正初盯着昶斐那双眼,“在四个月前…不,或许是在更早更早以前,我就打定主意要照顾弟妹,做一名绝不会让父亲操心的儿子。   我知道你对我有气,如果没有我,或许你也不会流浪十年,堂堂的乐正家真正法定的场子,却有家归不得…   我和我的母亲,欠你和你母亲太多,我从来没有奢求你能够将我当成什么亲兄弟看待,我只是希望…”   乐正初话顿了一下,苦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昶斐的眼中看到了讥讽,虽然那可能是他的错觉。   因为昶斐现在看他的表情,是平静的,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微侧着头,好像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希望…什么?”昶斐的确在等他的回答,见他忽然卡壳,半天没有再继续说,扬起眉头催促起来。   “我希望…我们一家,只能能够像寻常人家那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乐正初感觉嘴角有点干涩。   他的心中在打鼓,他都可以给昶斐的内心配音了。   不难想象,昶斐在听到这样空泛的话时,会冷嘲出声,然后讽刺他母亲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已经让他们妻离子散了,一个小三的儿子,居然还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他昶斐将他们当成是寻常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怎么可能!   对,怎么可能!就算是他乐正初,光是将自己放在昶斐的立场去思考,他都忍不住想要生气,感到可笑。   何况昶斐这个已经在外面吃了十年亏,还全凭自己,就闯出了一番名堂来的乐正法定的嫡子?   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都闯出自己事业的,只怕内心之中也憋着一股不甘吧?所以才能取得成功,进入父亲的视线,又拒绝与父亲父子相认…   “像普通家庭那样平平淡淡吗…”昶斐低喃的声音打断乐正初的思考,让这位比昶斐大几个月的兄弟,还是提起了心脏来。   “好。”昶斐没有乐正初想象中那么多复杂嘲讽的话,只有淡淡地一个字。   乐正初吃惊看向昶斐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的脸上身上的伤口处,都还燃着白雾,伤势正在一点点地恢复,而他活动手脚的时候,明显发出了清脆骨头的响声。   随着他完全站起来,他的模样也已经彻底变成乐正初所熟悉的那个昶斐的模样了。   昶斐在赛巴斯安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衣服,让他意外的是,赛巴斯安给他准备的衣服,居然是一套合身的西装衬衫配无袖牛仔小马甲?   “你…已经不再纠结过去的…事了?你不怪我?”看到昶斐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乐正初在一旁追问了一句。   “又不是你的错,那时候你跟我差不多大,能知道什么,我怪你做什么?”昶斐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昶斐还是不怎么待见乐正初,可要说恨他怪他怨他,貌似完全没道理啊?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抓着乐正初,把责任推到他头上算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原谅父母和我母亲?”   “你那老妈不出来惹事,我也不会去找她麻烦,毕竟当初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对她也没有半点感情与印象,要说恨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感情来得也太莫名了吧?”   乐正初捕捉到昶斐话中的关键,“这么说起来,你…不讨厌别人,但却不会原谅他?”   不用乐正初具体说,昶斐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他们共同的老爹。   犹豫了一下,昶斐向赛巴斯安点了点头,松开了自己衣领上的领带几分,抬起头来,古怪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乐正初愣了,“不知道?”   昶斐却没有再继续跟乐正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已经走到窗户边上了。   他一手扶着窗框,一边往下看。   这大楼很高,一旦到了深夜,晚上往下看去,完全看不清楚下面有些什么,就好像是噬人的深海巨兽。   昶斐却定定地看着下方,喃喃道:“我不清楚,那感情应该并不是属于真正的我的,未知的事物,神秘刺激又让人感到害怕…与其说是无法原谅,不如说是害怕亲近,不敢去尝试接受我不曾拥有过的感情吧…?   就算…事实上这不过就是一栋普通的大楼,下面什么也没有,也依旧会让人恐惧…”   乐正初茫然,昶斐的话有点让他听不懂,回头去看昶斐,被打破的窗户前,已经空荡荡没有人了。   *******************************   今天被一件感觉很苦恼的事情搞得脑子没法静下来好好写,抱歉只有一更…   空酱,我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幼儿园时的那些小伙伴长什么样了。我觉得,尹羽实在记不清昶斐的长相,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才比较真实。   digv酱,我想法和你一样,也超羡慕壕的!   日月酱新打卡两日。   00酱你说对了一半,要是可以,昶斐当然要说个痛快,可惜,“天”不随“神”愿呐~   戳破灭仙酱的泡泡!   谢谢影酱和天雨酱的月票支持~!   末龙酱,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向文艺少年的方向发展?你怎么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八十九步:这是讨论大事的事情吗!   将自己头疼的组织的事情告诉了乐正初,昶斐(♂·正常)前往里世界的事情都轻松了不少。   刚刚穿过里世界的镜子,四周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差点没有震聋他的耳膜。   “搞神马…鬼啊…?”昶斐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莫名地抬头望望天。   没搞错的话,现在里世界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间吧?不是应该是暂时休息与午餐的时间段吗?   现在这个时间点,整个街道都那么热闹,不正常啊?   “这是暴动了吗?还是官兵打过来了啊?”昶斐茫然地看着四周跑来跑去停不下来的人,下意识就吐槽了。   结果脑袋立刻就挨了一记铁锤,“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今天可是萧王爷比武招妻的头天,什么官兵打过来了?乌鸦嘴!”   昶斐捂着脑袋回头,就见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子,手中拿着个木头拐杖,消瘦的脸庞上,全是刻板表情。   煞气冲天地看着被打得弯腰缩背的少年,那张板着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差点没喷出火来。   “你这小娃娃,那是什么眼神?是怪老夫训你?”   “老爷子,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干嘛那么凶啊?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老这又动口来还动手的,粗鲁了点啊!”   昶斐倒是没怎么生气,揉着自己的脑袋又直起身来,好笑地望着面前的老人继续吐槽。   这样的老人家他不是没见过,在现世界,子女出门了,将自己的老父老母丢在家里,又不放心将孙子孙女交给老人家带的,这些老人寂寞无聊了,就只能出门到处逛,没事也想要找点事出来,希望有人跟他们聊聊天。   哪怕只是吵吵架,也好过孤零零地被人可以陪伴。   对这类老人家,不管是如今的昶斐,还是曾经的昶斐,都会跟对方聊聊天,哪怕只是默默听着。   “我又不是君子!”看昶斐没有生气,反而还跟他说笑,这位老人的脸色比之刚才,要好上不少,语气也缓和了。   “虽然不是君子,但老爷子您也挺有君子的风骨,小子今日受教了,保证不会再乱说话了。”   “嗯…孺子可教!走吧,随老夫一起去天子皇宫见识见识大场面。”老人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过向昶斐这么捧场,不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也不会认为他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了。立刻开口提议昶斐与他同行。   “那劳烦老爷子带路了。”昶斐顺势上前就扶住老人了。   老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难掩地失落,“你若是老夫的孙子,该多好…”   “您老可以将我当成是您的孙子看待。”昶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对很多人人来说,他本就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话他时不时都能从以前的一些“客户”或是现在的一些或家长或学生或老师的口中听到。   曾经他是懒得回答,对方想怎么去想,跟他毫无关系。   现在…或许真的是萧星瑞的那一魄在他的身体中呆的时间太久了,加上自我暗示的影响,让他不由自主就会去多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问题。   考虑到对方的心情,昶斐半是宽慰的话,很自然地就说出口了。   老人一愣,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了有些苦涩的笑。   昶斐看得出,虽然笑容苦涩,老人的眼中却有对他的赞赏与认可,还有一些…慈爱?   看来是真的打算将他对自己孙子的感情寄托到他身上?   昶斐想想,干脆就如正常晚辈请教家中长辈那般,跟老人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就聊了起来。   只是越是往后聊,昶斐就越意外。之前,他看老人身上的服饰穿着虽考究,但并不是什么在这个世界的上等布料,应该算是一个财主家庭之类的。   可跟老人随便闲扯的时候,老人的见识与见地,似乎又不像是商贾或是地主之类的老翁。   要说意外,老人对昶斐,也同样惊讶,还以为是谁家口没遮拦的少年,结果昶斐的一些想法与对某些事的处理方法,远比当初那位贤明的先帝还要沉着稳重。   有些见识甚至有点惊世骇俗了,虽然他似乎尽力不将那份特别表现出来,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放松下来,自然而然会表现出来。   “如此说来,你个人虽支持当年那位贤皇将一国与八名异姓王同享,却并不支持如今对诸位异姓王的培养政策?”两人聊的投机,老人似有意似无意地将话题扯到了政治。   “嗯…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事,与各自喜欢、想要去做的事,并非每个人都适合作皇。   我个人觉得,当初那位提出变革的皇帝,修改了原本的中央天家的世袭制,从九家择出最适合的一人为皇,再以九家分工执政的方式是在当时一种跳出框架的好思路…   毕竟就算是天家,也是会犯错的,做出的决定,有对应的势力制衡,至少在犯错时,就不会越走越偏。   但演变到现在,反而被扭曲演变成了另类的世袭制。   九位皇子全部都是不是被挑选出来的,而是世袭嫡子去参与九子争皇,又给他们安排了和皇子等价的势力…   加上九位王爷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成为下一代的帝王,他们根本就没有按照真正适合他们的方式去发展。   在这样的教育下,再给他们去安排岗位,让他们去选择自己擅长的方面…   让原本不会产生什么争夺皇位的人,产生了自己需要夺到这个那个位置的心思,彼此阴谋诡计,你争我夺的,这样种种地行为加起来,本身就是一种动乱的根源。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原本提出九家共治的那位变革之皇想出的点子!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了…”   昶斐说到最后,想到了现世界有人想要利用九鼎,让世家打乱,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   他对这种明显是刻意为之,想要让世界乱起来的做法厌恶到了极点,这不耐烦到了极点。   一旁的老人,听得眼睛都亮了,看昶斐简直就像是在看待一件稀世珍宝。   不等昶斐义愤填膺完,老人忍不住就问,“你既有这般见识与想法,为什么不去考科举,去朝廷当官?!”   “什么?”老人跳脱的思想让昶斐的思路一时没有跟上对方的思路转变的速度,短路了一下,下意识反问。   老人立刻意识到自己有点多嘴,“欸…可能是老夫有些嘴快,或许你去考过了?”   “考科举?”昶斐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好像听到了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遥远的话题。   他不由乐了,有些感兴趣地问道:“考科举很麻烦吧?需要从童试开始吧?”   “你…连童试都还没考过?”老人惊得有点合不拢嘴。   “我从来没有考过这些啊!”昶斐想想过去的晋升与如今上学,不禁笑,“我就是个光读书,不考试的家伙。”   过去的人,读书就是为了能够当官,不然就是能够在某个地方工作的时候,能够算账。   可现在他们现世界中,读书更多是为了增长自己的才学见识,明白更多道理,不至于将来走入社会时,两眼一抹黑,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如今社会的局势。   这样,就不会单纯只是为了每日能够生活而生活,想得越多,找到自己的所追求的方向遇定位,遇到事情时,就不至于将所有不解全都推到神仙鬼怪上了。   全民都不在懵懂无知的话,一个国家的生活水平与综合实力就会被快速往前推动。   这也正是为了现世界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各行各业的发展越来越快的原因了。   昶斐只要一想到古代漫长几千年的文化,比不过短短几百年的世界科技发展,就有点唏嘘。   里世界的人,现在就是有点在死读书,读死书的味道吧?因为并没有考虑其他能够促进社会发展的想法。   读书单纯为了晋升与应付科举这样的原因吧?   等那些读书人起来了,他们又单纯只为了他们所在的岗位去努力,反而没有过多考虑如何更加便利民生之类的问题了吧?   不过,对于还在摸索的人们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大好了吧?   昶斐挠了挠脸颊,奇了怪了,里世界又不是他的世界,他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啊?   “你读书不准备考取功名吗?小伙子,你在想什么?”一旁的老人看着昶斐想着想着就发呆了,不动声色地开口将走神的昶斐从他自己的思路中拉了回来。   “哦,读书并不一定非要考功名吧?还可以做点其他有意思的事,例如发明一些什么东西。”   昶斐回神,立刻又恢复正常状态,“行行都可以出状元,现在政府又不缺人才,那边供过于求了,我可以去找点其他稀缺的事做。”   “你这观点…倒是新颖!”老人细细咀嚼昶斐的话,没有反驳,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想昶斐所说的话的可行性。   “所以…不当官治理一方地方,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可以发挥读书人的用途的?去当个夫子,教书育人吗?”   “不,其实有很多事可以做,人只要掌握了知识,指挥就是无穷的。   去捕鱼,可以制造更加容易捕捉到鱼的船只或是器具;种田可以制造省时省力的墨家机械傀儡;去游历可以写各路见闻,将一路的经历写成书;商业可以减少被骗的几率,优秀的口才与读书人的指挥,可以减少被盘剥的可能…   读书人,本身的气质也会与众不同一些,在很多事上,说话都有分量一些,好处多多啊!”   昶斐一一列举各种可能性,在他身边的老人,仔细想想,两只眼睛都不由亮了。   不错!一旦读书多了,的确好处多了,甚至可以降低不少读书人那股子清高与自以为是的心理。   不过…百姓要是读书了,那也就会想很多事…甚至…考虑到朝廷的事,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   谢谢狗砸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   咳咳…看官方酱你说的…月老哪有那么致郁?也很欢乐的啊?溪风酱,管家和昶斐啥时候给乐正初立flag了?我什么时候虎视眈眈地看着了?你看错了吧?   日月酱打卡第三日成就达成   咳…末龙酱,那是你自己说你不正常的,可不是我说的!你手中拿把刀子可不应该对准我啊?   灭仙酱,你说什么破不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步:跟着谁来看擂台?   昶斐(♂·里世界)提到的几种读书人的可能性,让老人仔细地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行啊…要是读书人太多了,人人都变成了读书人的话,那整个国家就不好治理了…”   “怎么不好治理?”昶斐反问。   “百姓单纯,对于国家颁布的政策,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会去迅速遵守。可是如果人人都是读书人…他们就会思考这些事的可行性,甚至对于条令产生怀疑。   这样大大降低地工作的效率,实是不划算。”   “如果颁布的条理错了,被怀疑那也正常。”昶斐反驳。   “可万一对了,他们依旧要怀疑呢?他们有想法了,叛逆的心也就变强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想到推翻统治的问题上去…”老人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老爷子,读书是同来明事理的。明白了道理,一个国家经营的好或不好,大家都看得出来。   如果生活美好,大家都感到满意,谁又会去想推翻统治?就算有那么几个异想天开的野心家,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跟着那样一群破坏他们日常和平生活的人乱来啊?   大家都读书,都明白是非,就更加不容易被随便哪里来的人影响,他们会做出自己的判断,反而没那么容易会被别人当成是枪杆子使用,这不是也降低了危险吗?”   老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寻常老头,昶斐几句话解释下来,他之前的疑虑渐渐地消失了。   “对…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要是人人都明白道理,好坏又怎么看不出来?小伙子!你真该去考状元!”   老人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昶斐的背上,拍得昶斐往前踉跄了两步,捂着自己的背苦笑,“老爷子,您怎么又扯到考状元的事情上了啊?我不是都说了…”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才,现在的国家还没有啊!”老人一双深陷的大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昶斐。   “如果你所说的那些被当今的圣皇陛下认可…说不定…”老人说到后面都变成自言自语了。   可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令他苦恼的事,不由捏着自己的鼻梁来:“不成…不成啊…就算能力在出色,但是丝毫的根基都没有,很容易夭折啊…   如今各个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说变革就变革的…   真要去采取强硬手段,只怕最后会变成孤臣…一旦老圣皇退位…新皇登基,那就是被攻讦的对象…”   老人越想越无奈,最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是对的,或许你的确不适合在朝堂一展宏图…”   昶斐看着面前这位苦恼的老人,忽然有些同情。这个老人,看上去是一个真正非常关心里世界的发展的老人。   可是这个世界…总归他没有归属感,除了会直接影响到他自身与他所在的世界的九鼎的事,与月老任务的那些事之外,让他专门来出手整顿改变里世界的发展进程…   他可没有那样的想法,这个里世界中,可是有萧星瑞、叶乌啼这群并不简单的贵胄们。   萧星瑞有他一部分的记忆,都没有选择去按照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来改变这个世界,他一个外来者,操什么空心?   有这么一出,老人与昶斐的话也不再继续往里世界的国家大事靠拢,两人选择性地找了一些比较有趣的闲话随便扯起来。   有了一起聊天的人,来到皇宫反而像是眨眼的功夫了。   萧星瑞的比武招亲并非是完全在皇宫之中举办的。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刺客,擂台是安置在皇宫第一道大门入口广场的。   反正第一道大门内宽阔空闲得很,被人提议拿来做擂台了,众人进入第一道皇宫大门,远远地才能看到第二道进入皇宫内部的大门。   但就算这样,庄严肃穆的皇宫外廷也足够让人震撼了。   昶斐刚与老人踏入外廷,就听到了一些将那皇宫内的侍卫讨论着皇宫难得这么热闹的话题。   昶斐甚至还看到有人正在讨论男人能不能也参加比武。讨个王爷回去的话,会不会变成皇亲贵胄?   不过这样说的人,刚刚产生异想天开的想法,就被侍卫如同见到了贼一样地将他直接架出去了。   这样一幕立刻惹得四周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随即见这些侍卫没有再继续抓人,立刻又喧闹起来。   不过类似娶个王爷回去的话题,就没有再继续提起了。   昶斐看皇宫中架起的擂台,就忍不住想起在斗法大会时,架起的那个擂台,这两者还真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斗法大会的那个擂台,别说有多大了,光是擂台花样,就千变万化的,光是一个擂台,就能演变出多种的形式。   还可以演变出好几个擂台共同展开斗法。   皇宫之中的这个擂台…先别说大小完全不能与斗法大会的相提并论了,这擂台的防御措施也明显没有斗法大会的那个擂台安全啊?   最关键的是…开场居然没有才艺表演!斗法大会的前期才艺表演的安排,可是整整三天啊三天!   皇宫中的…特么居然是什么唱戏之类的东西!这…实在是有够无聊的,一个让人搞个大新闻的欲望都没有!   昶斐跟着老人在皇宫安排的条凳上做好,没看多长时间,就已经一手托腮,满脸无聊与不耐烦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类的东西没有兴趣?”老人从刚才就注意过四周的人。   对于不少百姓来说,他们几乎从来看过戏,擂台上戏班子的表演很快就将他们给吸引了。   就算是一些穿着是大家出生的子弟,这时候也看得挺认真的。独自一个人不耐烦的昶斐,还真是鹤立鸡群。   “嗯,完全没兴趣~”昶斐拉长了调子,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得清清楚楚,就像一个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在一旁闹脾气的任性小孩。   好吧,事实上他昶斐…现在还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任性小鬼。   “你还真是半点都不掩饰你的情绪,你就不怕你表现得不高兴,那些个官老爷,将你架出去,或是抓起来?”   “嗯…呵…”昶斐的手已经支着自己的腮帮子,懒洋洋地转头看向四周,看到的确有侍卫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他嗤笑了一声:“要是真的那样,就有意思了。”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老人哭笑不得,看样子他还是没有看清这个少年,他才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孩子。   这模样,更像是武将世家的混世魔王!有哪家是书香门第与武将世家的联姻吗?   老人忍不住就开始思考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大臣武将家。   可惜还没有等他想出一个答案来,昶斐已经没耐心地翘起二郎腿来,“这个前期步骤究竟还要多长时间啊?   要是还有几个小时的话,我先出去了,等什么时候正戏开场我再回来?”   “欸…”老人抬头,就见昶斐已经起身了,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悄悄往人群外围走。   老人忽然有点不能理解了,真要是一个混世魔王的话,怎么可能会在乎四周人的心情,从刚开始就用不算大的声音跟他抱怨?离开的时候,不应该是大发雷霆地离开,又为什么要轻手轻脚,仿佛担心会妨碍到其他人似的离开?   还好好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这态度与行为…好矛盾!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家族里面出来的孩子?   老人已经满脑子的问号了,昶斐已经走到外围了,刚松一口气,准备找小路出去,脖子上就被架上一柄刀了。   昶斐的眉头不由上扬起来,“干嘛?”   “这里是皇宫。”对方冷硬地提醒昶斐他脚踏之处。   “废话!这么明显,还用得着你说啊!”昶斐直接跟对方翻了一个白眼。   “这里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对方目光冷淡,无视刚才昶斐直接冲他丢过来俩白眼。   “哦~?”昶斐立刻伸手做冷棚,搭在自己的眉骨处,东张西望了一圈,“哪里写了这类的警示?”   “少在这里扯嘴皮子。”对方盯着昶斐,“我从刚才开始就注意你很久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承认,我是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不少,可能是少有的美男子,不过我对于搞基…嗯…龙阳癖什么的,半点兴趣都没有。”   对方脸上煞气瞬间重了,握着刀子的手下立刻用劲,作势就要让昶斐见点血,知道知道这里不是他耍嘴皮子的闲散地方!   可他手上刚刚用力,昶斐脑袋向同一个方向就是用力侧身,人一下子就弯了下去,手在同时间里,一点不满地抬起来,抓住他的手腕,扣住了他手腕命门,身子灵活地绕了一圈,手上用力一拉…   刀子落地,这位侍卫的身子也一个踉跄朝前摔去。   不等他摔入人群,衣领就被昶斐给拽住,侍卫感觉到一股力气瞬间变强,他被直接往后拉得甩飞出去。   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好不狼狈。揉着脖子抬头,却见那个油嘴滑舌没个正经的少年,已经向皇宫外慢吞吞地踱去了。   “抓…呜呜?!”侍卫刚想大叫自己的同袍抓住昶斐,嘴巴却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他一脸错愕地回头,就见一名穿着捕快那身黑红色衣服的青年正挂着无奈笑容望着他。   “别叫,别叫,你刚才难道没有注意,那个少年,是跟那位已经致仕的前任柳老丞相一起来的吗?”   那位原本还在愤怒面前这个捕快没大没小的侍卫,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朝着老人的位置看了一眼,顿时愣了一下,之前的怒火瞬间消散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一步:为什么看出我的伪装了!?   昶斐(♂·里世界)在不耐烦那些戏曲表演,离开座位出皇宫之时,还有些担心自己得罪的侍卫会追上来堵他。   一路神识没有收回,正巧听到了陌生捕快与侍卫的对话,忍不住就朝之前老人所在的位置看过去。   已经致仕的丞相?开玩笑?堂堂的丞相居然会是一个没有孤寡老人?这完全不符合他对于丞相的认识啊!   或许他是被以往所看过的种种的小说情节给毒害了?   昶斐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为自己对古人认知的错误感到了好笑。   他收回神识,并没有留意到那位及时开口帮了侍卫的那名捕快,还在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背影,饶有兴趣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不知道真要打起来的话,我和他谁更强一些?”   “喂!楚白菜!你又玩忽职守了!”这位捕快的念头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兑现,脑袋就已经被重重一锤敲得七荤八素,双腿一软,险些没直接摔在地上去。   “大小姐你难道没听说过,打人不打头吗?你要是将我打成傻子,那你就罪过大了!”被叫做是楚白菜的捕快,往前踉跄了好几步,这才捂着自己的脑袋转身委屈道。   可惜,回头对上的是一双不屑的漂亮脸蛋,对方同样穿着一身捕快的服饰,一身衣服勾勒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她扬着下巴,打量面前的青年,毫无愧意。   “你要是直接被打傻了,那也不错了,好过你在这里给我们这一支丢人现眼的。”   “我哪有丢人现眼的?我可是在认真按照你分配的任务好好工作,其他人肯定没有我勤奋!”   “是是是!你超勤奋!”后者翻了个白眼,回答他都回答得漫不经心的,“所以你可以在这里随便找个侍卫扯皮吗?是不是还要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啊?”   “怎、怎么可能?我哪有嗑瓜子?”楚白菜心虚地将自己袖子里面的一袋瓜子小心地拢了一下,努力保持自己表情的真诚。   那名女捕快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今天是特殊日子,人手不足,我懒得现在惩罚你,你现在立刻回去你该值守的岗位去!”   “哦…”楚白菜委委屈屈地应了,就好像是一个被丈夫冤枉的小媳妇似的。   要不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子不停地转悠,估计还真的就要骗过所有人了。   可惜在他面前的,是一名有着多年查案经验的“老”捕头了,一见他眼神飘啊飘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冷笑着咬牙切齿道:“你如果再敢给我乱来,我撕了你!”   “不敢!”楚白菜已经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了,可怕!今天的头儿好可怕!   “今天是她亲戚来了吗?怎么那么大火气?”一直目送那位女捕快离开,楚白菜愤愤然地跟自己的同僚符抱怨。   后者一脸古怪地看向他,“白菜啊…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楚白菜一脸莫名。   “头儿她准备参加今天的萧王爷的比武招亲。”后者答。   楚白菜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从容,“就头儿她?哈!要姿色没姿色,要柔美没柔美的,整个一母老虎,居然异想天开地想要嫁给王爷…哎哟!”   楚白菜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脑袋被一只鞋子给狠狠地砸中脑袋,还是不幸扑街,与皇宫外廷的大地来了一个亲密地接触。   “楚~白~菜~!你再给我偷懒聊天试试看!”女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没有提到刚才楚白菜所说的话题,让这位年轻的捕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菜,我劝你最好不好要是在头儿的底线前试探了,你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头儿打死!”   同僚熟悉楚白菜为人,也知道他时不时地就会脑抽一下,然后被他们那位年轻的女性头儿教训地不要不要的。   偏偏这货就是一个屡教不改的,不断犯事,天天都能给头儿找点事儿,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决定将这份精神发扬光大,放心…没有搞出点什么大事,我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去的…”   楚白菜一脸骄傲地捂着脑袋站起身来,明明已经一脸悲惨模样了,偏偏还显得那么正气凌然。   偏偏他所说的话,让人实在没有办法与他的神态与狼狈模样连接在一起,后者唯有嘴角抽抽,不知该说什么了。   楚白菜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目光落在了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嘴角浮现出了一个颇想挑战的笑来。   某处,正在街上闲逛的昶斐,与正在做准备来擂台的萧星瑞,齐齐激灵灵地大了一个寒颤。   他俩忍不住齐齐地抬头看天,虽然是冬天,可今天看起来阳光正好,不算太冷啊?   几个小时之后,昶斐算准现在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开始转身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在他刚刚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里正在有人争执什么。居然还争执不下?这可有够稀奇的。   昶斐本就喜欢多管闲事凑热闹,见那边还闹得厉害,可不少人只是看一眼,就纷纷躲避开往另一边的小门进皇宫,心中好奇被直接激起来,直接上前去看。   “你们…你们这是歧视~虽然我高大了一点,可我也是一名憧憬着能够与萧星瑞王爷一起的普通女子呀~   你们怎么能够因为我长得高大了一点,就这样武断地将我拒之门外?我…我太伤心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不久之前听过?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这种调调?这拿腔拿调掐着嗓子说话有点奇怪…   昶斐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只感觉听到这声音就有点起鸡皮疙瘩。   等又凑近了几分,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名就算在现世界,也算得上很高的男…女人???正在与守门的侍卫争执。   这人…少说也有一米九了吧?虽然身上的肌肉不是隆起的,可怎么看…那露出来的一部分肌肤下所呈现出的…都是精实的肌肉吧?   关键…这人生着个衣架子的好身材,肩宽腰壮的,摆明了还是一个练过的,就算是女孩子…也不可能把腰练得那么扎实吧?这分明就是个男人吧!   可这么一个练家子的男人,为什么要穿着女装,做出那么一脸含羞带怯地娇滴滴眼神,跟守门侍卫争执啊!   昶斐回想起刚才这人说的话,又想起最初听人说,要将王爷娶回家云云的,脑门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是不承认萧星瑞是在里世界的自己,可…可是看着萧星瑞不管是嫁个人,还是娶个这样的男人…   他都隐隐感觉心里发寒啊!他昶斐…总算是明白心中的那一份寒意是从何而来了!   “你们…你们居然如此的以貌取人…我好伤心!我要去告御状!你们太欺负人了~!”   在昶斐心里凉凉的时候,那位“姑娘”,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一脸委屈,那双跟刷子似的睫毛扇啊扇的,光是这样看那双眼睛,还真是…好看啊!   可关键并不在这上面啊!   “少无理取闹了,你分明就是在男扮女装吧!你…你在胡闹,我们可…可就要将你抓起来了!”   实在是这人太有魄力了,守门的侍卫表情都僵硬了,被那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位“姑娘”的动作明显一僵,忽然一侧头,脑袋正好转向昶斐的方向。那一瞬间的眼神,让昶斐碰巧捕捉到。   只是在看清楚那人的表情一瞬,昶斐都有些哑口无言,这人…刚才那表情,分明充满了惊讶。   那双眼睛就好像在说“不是吧?怎么可能!我的伪装…居然被拆穿了!”一样。   因为那表情实在是太生动,太明确了,虽然收敛得很快,可依旧让昶斐忍不住想要吐槽。   MDZZ啊!这样的伪装太明显了好么!要男扮女装也不是这样的啊!至少要把容易曝光的地方给好好遮掩一下啊!   身材都那么壮,至少也要用其他的方面去遮掩一下啊!   就这个样子闯过来了,分明就是嫌对方的眼睛不够瞎啊有木有!太不专业了!太不地道了啊!   昶斐越想越觉得面前这位仁兄女装扮得太不靠谱,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就冲侍卫咧嘴笑了一下,伸手一指自己脑袋的位置,告罪一句:“抱歉,我这朋友这里被砸多了,出了点问题!”   “呃…没、没事…”对方一看有人来把那人的事揽下,立刻爽快起来,“既然脑子有点问题,就快点去治疗吧!这里毕竟不是寻常地方,一个不好,可不会念及他脑子有问题!”   “嘿嘿…知道,知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昶斐点点头,立刻扯着那位男扮女装地仁兄往外围走。   “干嘛?干嘛?我认识你吗?我不认识你吧!你别扯!我已经放弃治…疗?咦?是你?”   对方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在看清楚昶斐的模样时,他就不再继续掐着嗓子说话了,原本的声音直接暴露出来。   昶斐听到这声音也是愣了一下,这不是之前阻止侍卫对付他的那个捕快的声音吗?   昶斐忍不住抬头,透过花里胡哨的浓妆,总算依稀辨认出对方的模样来。   可不就是之前神识一扫而过的那个捕快吗!   昶斐表情顿时错愕了,“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昶斐自来熟的态度让这位女装捕快楚白菜也立刻自来熟起来,“我准备去参加比武大会啊!”   “比武大会个鬼啊!那是比武招亲啊喂!”   “哦,对,比武招亲!我就是想帮萧星…王爷确认一下,那些少女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王妃!”   真有病啊!昶斐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帮忙测试是这样去测试的吗!这么个高头大马的女装汉子往上面一站,其他人都直接弃权了好么!还比个大头鬼啊!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二步:女装是需要技术的!   作为一名见识过世面的正常人,昶斐(♂·里世界)确认自己见过不少脑子有问题的怪人。   面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也是一个与他这种有着正常三观的人完全不一样的怪人!   自己女装,去帮王爷确定一下比武招亲的少女们是否有资格成为王妃?什么鬼?真这样玩下去,肯定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入选…   等等?这样不是正好?反正不管是他还是萧星瑞,都没打算真的找个王妃回来添麻烦。   现在九鼎的事那么紧迫,还有月老任务要处理,哪里还有时间在去应对萧星瑞的小媳妇儿?   而且根据自由恋爱的原则,正要是找了一个不认识的,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麻烦来…   昶斐思索再三,不由摸着下巴点起头来,“嗯…你说得挺有道理的,盲婚哑嫁的,谁知道会有多少问题?对!咱是该好好地盘算盘算,考验下那些妹纸…”   “果然!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类人,走走,我们一起啊!一起去阻止那些无知少女走错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不不不,我跟你可不是什么同类人…”昶斐一看对方直接把他当同类看待了,立刻反驳,他是坚决不做脑残的!   “咦?不是的吗?我还觉得我们挺像的,不然你怎么会在刚才主动站出来帮我解围?”   “我那不是出来帮你解围,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你那着装有够雷人的。正常情况下,傻子都看得出你那是男扮女装了!”   “怎么可能?!我的扮相绝对完美!你看着胸!我可是专门找到了城中最有感觉的包子铺专门做的!”   对方一听昶斐这话说的,立刻不服气起来,利用双手一提胸前那两团包子,给昶斐展现了一下其真实感。   昶斐抬头,就见对方的假胸非常有弹性,被楚白菜那么一提,居然还有点弹性,仔细去看,还真没法分辨那是真凶器还是假凶器了!   “你居然还能在城中找到符合你的尺寸的包子…厉害了啊…”昶斐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赞了一声。   “是吧!你终于承认我精湛的伪装了!”楚白菜很得意。   昶斐却在一本正经地摇头,“光是这样根本不够,你这样不过是完美呈现了女人的丰满。你还没有呈现出女人性感的一面!这完全不够啊!”   “性…性感?”楚白菜不明觉厉,冷汗从脸颊滑下,他立刻端正了一张脸,“还请不吝赐教!”   “你说,你看女人,第一眼吸引你的是女人的什么?”昶斐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问道。   “胸!”楚白菜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那么专注于对你那胸部的伪装了。”昶斐就好像是一名认真的老师,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位“学生”伪装的思路。   “但是,你应该不只是盯着对方的胸看吧?你第二点会注意对方的哪里?”昶斐紧跟着严肃问道。   “屁股!”楚白菜想也不想地回答!   昶斐啧啧地咋舌,摇起脑袋来,“不,你的回答片面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更加笼统的说法是…身材!”   “啊…”楚白菜被昶斐一句话点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他所熟悉的那位捕头的身材来。   “我们的目光,可能第一眼会被胸或是屁股吸引,但是在第二眼开始,目光是会顺着胸往下看,先是腰,再是是屁股,随后是腿!再看整个全身,最后就是至关重要的脸了!这是我们被女性吸引至关重要的点!你要记清楚!”   “我明白了,师父!”楚白菜郑重地点头,对昶斐的称呼也下意识地改变了。   昶斐对他认真求学的态度相当满意,点点头,伸手一指他,“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只有胸,还缺少什么!”   “我…缺少了细腰和出色的屁股!”楚白菜认真地想了想,恍然大悟,伸手掐了一下根本掐不动的腰,倒吸口气。   昶斐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对,这是至关重要的两点,可是你没有,你把自己练得太结实了,这样的身材,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女人!”   “那…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之处之后,楚白菜立刻虚心地向昶斐请教。   “现在只有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昶斐叹息了一声,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位认真学习的弟子。   “什么办法?”楚白菜立刻追问。   “缠!”昶斐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字,手从身后伸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条长长的绸缎。   看到那条又长又细的绸缎,楚白菜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想想捕头再过不久就要去参加萧星瑞的比武招亲了,索性心一横,张开双手,毅然决然地叫道:“来吧!”   昶斐看着他的模样,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你的牺牲,绝对不会白费!”   说着,他已经用力地将手中的带子狠狠地缠到了对方的腰子上,就听楚白菜连连抽气,这样的特殊手段,分明是要将他直接缠窒息了啊!   可是他还是忍耐下来了,为了阻止他家那位女捕头犯傻!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忍了!   楚白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让昶斐帮他把腰给缠起来了。   昶斐后退了几步,看着脸色发青的楚白菜,松了一口气,很好,现在这腰子,看上去有点女孩子的样了。   接下来要在意的,就是肩膀和屁股了…   “接、接下来要怎么办?”楚白菜摸了摸自己跟石头差不多的臀部,看向昶斐,继续求教。   昶斐的手中,又拿出了垫了棉的古代大号绑腿,脸上显现出了得意地笑来,“放心,这我也有准备!符合你的大号绑腿绑在屁股上,就会给人一种屁股挺翘的感觉!   这样就算其他地方还有什么问题,对方也不会再怀疑那么多了!”   “厉害!我怎么就完全想到这一点?”楚白菜双眼一亮,对昶斐的机智佩服至极。   一套程序下来,昶斐抹掉了对方脸上过于浓艳的妆容,再看过去,虽然高大,但感觉至少有壮妇的样子了。   而不是之前明显就让人能够认出来的男扮女装。   昶斐对此很感动,忍不住抹了一把头上汗,感叹般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剩下就看你的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千万不要让那些侍卫看出破绽!”   “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楚白菜握了握拳头,脸上露出了自信地笑容。   两人相顾一笑,一仰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皇宫而去。   一路过来,虽然时不时有人会投来奇怪的目光,可比起之前,已经有没有人会像是看到什么鬼怪似的避之唯恐不及了。   一路到了皇宫的外廷入门,昶斐有意与楚白菜分开走。   毕竟之前那些侍卫已经见过他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和楚白菜保持一段距离,防止那群侍卫又盯上他们。   很快,楚白菜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穿过了大门,这次完全没有人阻拦,楚白菜的脸上,出现了雀跃与兴奋神色。   一进来,就冲着昶斐竖起了大拇指,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昶斐,他们的计划非常成功!   虽然楚白菜感觉自己被缎带勒着腰子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但只要坚持到打败捕头,一切就都值了!   昶斐可不知道楚白菜的那些小心思,他现在很有成就感,虽然那份成就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他现在就是很有成就感,骄傲地回到那位前任丞相的边上。   “看你的样子…怎么好像完成了什么伟业似的?”老人看到昶斐的模样,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下打量了昶斐两眼,有点疑惑。   “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件事,并且将那件事情给解决了,我觉得这非常有意义!”昶斐没具体说,但老人看得出,他似乎…并没有说谎…而且,好像真的感到非常的愉快。   这让老人不由有点好奇,“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解决那件事的?”   “我遇到的事,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某些大局变化!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大事件转折点。”昶斐仔细回想,最后笃定地回答道。   “大…大事件重要的转折点?”老人听得心惊,“你究竟是出去做了什么?不会有问题吧?你不会…不会是…”   老人自己都有点说不上来昶斐可能去做了什么事。看着昶斐的模样,他实在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昶斐究竟去做了一些什么事。   为什么他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啊?在现在这种时候,做某件可能会改变格局的大事…不会是找什么刺客,准备刺杀当今的圣皇吧?   不对啊…昶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啊?   老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会是符合昶斐这种矛盾又古怪的少年会去做的。   整张老脸都不由地因为猜不到昶斐出去到底做了什么,而纠结成一团了。   而昶斐,此时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纠结着什么事,他的目光正在那群准备参加比武招亲的人当中看着,寻找那位为了大义而牺牲,选择女装,还被他帮了一把人。   真希望他能够一口气将所有对方都打败了。   为了大义!为了他可能会受到萧星瑞影响的未来,为了防止将来在他的生活中可能出现的暴力女超人,顺便也为了萧星瑞能够毫无压力地跟他站在统一战线…   加油吧!捕快青年大哥哟!   **************************************   you酱,昶斐遇到的老爷子和一号没关系,这点是确认情报。另外双更惊不惊喜?这月大概是还更月   空酱,为什么你觉得乐正初又多了一个妹妹?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庆祝四叶草酱打破250!   谢谢孔明桑与遗忘者的鼎立支持~!   日月酱第四日打卡成就达成~官方酱,个人表示…能不能不爆肝?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三步:这是六艺斗法唉?   比武招亲的正式开始,让下方围观的群立刻热闹起来。   这并不是类似斗法大会的单纯斗法,方式也并非真的就局限在了武斗上。   一直到正式开始,早就在一旁准备腹稿准备了半天的侍卫,这才一口气将萧星瑞的招亲大会具体地解释了一遍。   原来比武招亲说是比武招亲,其实和市井中的那种纯粹以武力取胜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里真正要比的,实际上是——六艺!   昶斐在听到是六艺的时候,嘴角已经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喵了个咪的,六艺?六艺?!你决定这不是准备找君子什么的?讨个老婆你搞六艺?这是给自己找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的天才媳妇儿吗?   确定没弄错的话,这应该全名是君子六艺吧?这是在找王妃?当今圣皇,你敢不敢在明目张胆地偏心一把?   这样还怎么玩?他昶斐可不了解捕快大哥在除武力之外的其他的六艺方面的才能如何啊喂!   六艺,可不是说只要六种艺术比拼,更强的一方获胜什么的。六艺所指的,是从古时候传下来的六种技能。   这六种技能,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每一种都代表着一种特质与才能,这未必是寻常人家能够做得到的。   先说礼,礼很好理解,礼貌、礼仪、礼节,简单的说,就是平日现世界学校里面的思想品德课。   可惜学校的思想品德课可不会言传身教,向过去古人私塾教学那般,让你去从什么挺直腰杆,端整坐姿什么的做起,还真的只是单纯的思想与品德的脑部教育而已了。   而过去的礼,可是要掌握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这五礼的。   也就是从小就要学习与清楚喜事、丧事、军事、待客、节庆等各方面人际交往与处理的对应礼节。   说来简单,但是要清楚五礼的全部流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而现世界早就已经舍弃五礼了。   所有人在处事上也选择了一切从简,再不复当年繁杂。   就算是昶斐,他自己对这些方面的东西也只明白其中的一部分,这还是因为kill fox中,什么样的人都有的缘故。   要说过去具体是怎样,昶斐可就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了。   在者是六艺之中的乐,乐原指的是从上古传下来的六乐:《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   乐因礼而生,原本就是为了庆典之类的事,诞生出来的礼节性的表演。不过,演变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五音宫商角徵羽的演奏与舞蹈歌唱的表面了。   具体会怎么操作,昶斐依旧是两眼一抹黑,他记得他唱歌好像有点五音不全啊?除去上次唱的那种古代祭文。   接下来,六艺之中的射,昶斐觉得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射指五射,分别是: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白矢最简单,射中靶心不掉下来就行。   参连就跟字面说的一样,需要三箭衔尾,也就是连珠箭了。   至于剡注…昶斐回想自己所知的,已经不只是嘴角在抽搐,眼角都跟着抽搐了。   剡注是一种高难度射箭技巧,因为它专门规定了射箭的手法,需要握住弓箭的手,点到弓身上,做出投射标枪的模样,而且…弓需要横握,持箭勾弦的那只手则需要以手掌向上。   剡注有两种射出的箭矢的方式,一种是对着天空呈抛物线,又准又狠地命中靶心。   另一种就是将对着天空的躬身压低到自身水平线,然后射平的,射中靶心就行。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剡注都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昶斐觉着,虽然这难度是高了一些,对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捕快大哥楚白菜而言,应该不太难…大概?   说到五射之中的襄尺,这其实是过去弓箭手防御的一种方式,要的是手肘水平平直,手肘手臂折叠,抬起折叠的手臂位置可以放个杯子不掉下来算是基本过关。   至于这样做如何防御,昶斐可以说是一脸莫名,他没有见过过去的人是怎么用弓箭防御作战的,只听说最早的时候,是为了让弓箭手肩膀松弛有度发明的。   大概…能够更加有利于之后被发现时逃跑所用?   到时候比试要怎么来判定这些,昶斐就不清楚了。   最后五射中的井仪,也就是将自己的弓弦拉成满月的情况下,快准狠地射中靶心就成。   除却六艺中的礼乐射,剩下的御书数昶斐就觉得好理解的多了,御自然就是驾驭,驾驭战马的方式。   简化来说,大概会在马背上挂俩大铃铛,先保证骑马是否有节奏感;然后在找些障碍物,给个棋子,让骑手穿越障碍物,把小旗子插到指定位置;接着看看动作是否美观灵活;然后顺便打几个指定的猎物,确认下是否花架子。   提到六艺中的书,昶斐觉得,这大概是可以直接略过的事了,因为上古的文献并没有保存下来,书只需要能写能识写得公正好看,不至于到鬼画符的地步就行了吧?   最后的数…昶斐想到的,是数书九章,但那种隐藏的修真秘法,昶斐想,应该不至于通篇背诵数书九章,只是算算术什么的,应该没啥问题…   擂台上一通介绍说下来,最后才提到,到最终环节,还是要打一场的,昶斐就忍不住扶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老觉着当今的那位圣皇,萧星瑞的那位皇伯伯,别有目的啊?   昶斐仰头,看着一群准备参赛的女孩之中,有不少人的脸色都发青了,还有不少少女一脸茫然,估摸着是压根就没有听懂刚才侍卫跟她们介绍的六艺。   昶斐有点不敢去看楚白菜,他就怕对方会露出一脸茫然或是一脸菜色,那样不就代表他还没来得及闯到最后,就要被前面的六艺给淘汰出局了吗?   哇擦…那样也太悲催了!要是给萧星瑞找个厉害的王妃回去…他们还有秘密可言吗?谁知道那个王妃是否在了解到了情况后,是选择圈地保护她的王爷,还是大义地跟他们一起“拯救世界”啊?   最关键的一点是,太聪明的女孩子,到时候知道萧星瑞的体质被发繁衍后代…要怎么办才好?   昶斐越想越心慌,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关系到他和萧星瑞的未来,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小伙子?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你在慌张什么?”之前一直在思考昶斐是不是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的老人家,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昶斐手腕问道。   “我…我…”昶斐呢喃了两句,索性心一横,看向老人:“我憋不住了!”   “什么?”老人心惊,憋不住?他果然有所…   “我来的时候忘记去茅厕方便了!”昶斐紧跟着补充。   那一脸便秘的表情,让老人的表情须臾无法调整表情,扭曲僵硬着一张脸,不知道如何反应。   “老爷子…这附近哪里有茅房?!”昶斐声音着急得都有点变调了,目光到处扫视,跺着脚,完全没心思在看擂台上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老人深呼吸,再呼吸,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断地在自己的心中告诉自己,人有三急,人有三急,这很正常,不要生气,不要失望…然后给昶斐指了个方向。   昶斐立刻一溜烟地朝着那边的方向跑过去了。   老人看他有些狼狈的背影,手已经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气息都有点不平了。   哎…真不该太指望一个孩子,那孩子看上去最多十五岁吧?他怎么对一个少年那么上心?   就算是当今最出众的子弟,少说也得是十八九岁吧?从十来岁的童试开始,到十八九岁当官才正常吧?   十五岁的孩子而已啊…性格也不像是会耍什么阴谋诡计的人,应该是他多心了。   老人渐渐说服自己,摸了摸胡须,继续去看擂台上面的情况。   他不知道的是,昶斐风风火火地跑开时,专门扯下了手套,在看热闹的女子脸庞上摸了一把。   当她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名水灵灵,随便扎了一根马尾辫的小姑娘——灵宝(♀·里世界)了!   在众女报名的时候,灵宝非常自然地混入了人群之中,朝楚白菜的方向靠拢。   这时候去看楚白菜的表情,灵宝微微有点松口气。   楚白菜很从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好像没什么让他感觉到可怕的事。   这本来应该让灵宝安下心来才是。偏偏看着楚白菜的那副模样,灵宝心中警铃大作。   “喂~刚才侍卫说的那些,你都听懂了吗?”灵宝又朝楚白菜靠拢了几分,有点在意地偷偷找楚白菜搭讪。   楚白菜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似乎想起什么,这才将脑袋低下来,看到面前模样有点熟悉的少女,眨了眨眼,愣了一下,随即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   “厉害了啊!”楚白菜一开口,第一句就是赞叹。   灵宝一愣,“什…什么?”   “师父你的扮相比我厉害多了,果然我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啊!”   灵宝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你认出我了?”   “啊啊!”楚白菜还在感叹,却被灵宝一把拉到了一边,稍微避开了四周其他少女。   “认出来更好!我就问你,刚才侍卫说的那些,你搞的定吗?”昶斐没时间去思考对方怎么认出自己的,先问了自己比较在意的问题。   “嗯?刚才侍卫说啥了?”果不其然,楚白菜接下来的反应与表现真心没有让灵宝“失望”!   灵宝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个笑容,“敢情你根本就没听对方在说什么啊!”   “不,我听了开头,不是单纯比武,是六艺比试嘛!我懂!没必要听!”   “咦?你知道六艺?很了解吗?”灵宝见他说到六艺,依旧一脸从容,心立刻放下一半。   “呃…稍微…比较…了解啦…”楚白菜表情有点不自然,见灵宝开始皱眉了,立刻道,“不过肯定搞得定比试啦!   这可是招亲欸?皇宫要是设定得太难,那还招什么亲啊!简单比比的话,我完全没问题的!   加上现在有你在,就更加没问题了!”   楚白菜的笑容自信又阳光,阳光得让灵宝想直接将他砸晕换个谦虚点儿的、又有自知之明的来!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四步:这是被捕快盯上了?   楚白菜毫无畏惧的行为让灵宝(♀·里世界)感觉相当受伤,她原本只想来提醒一下的,现在她觉得她有必要陪同对方一起“打擂台”,防止楚白菜不小心就被淘汰出来。   “算了…你不要乱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楚白菜完全没有领会到灵宝的良苦用心,他对灵宝的决定感到意外,“你也要跟我一起去淘汰那些女孩?”   “我是不是去淘汰那些女孩子的,是我是担心你被淘汰。”灵宝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哈…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啊!”后者做出了一个健美运动员的动作,握了握拳头。   原本穿着衣服不怎么看得出来的肱二头肌立刻鼓了起来。灵宝淡定地看着,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面,朝对方勾了勾手,顺势蹲下身去。   楚白菜一脸茫然,乖巧地跟着灵宝蹲下身,很快,他就发现少女的手正在往地面上指。   他越来越困惑,“地上有什么吗?你指地面干什么…”   很快,楚白菜眯了眯眼,表情有点无语起来,地面上,被灵宝纤细白嫩的手指给直接戳出了几个窟窿。   灵宝的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地上连续戳着。   “这个我也会啊!”楚白菜伸手,也往地上连续戳了好几个窟窿,还很孩子气地跟灵宝比起谁戳的窟窿更多。   可等到他戳成一个字的时候,灵宝反而一小,一张手掌,在之前她戳的地方顺势一抚,原本被她手指戳出来的几个洞,立刻就消失了。   楚白菜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也伸手按在了自己戳出一个文字的地方,半天,把手拿来,轻轻嘘了一口气。   他之前戳出来的窟窿被他填上了,不得不说,他填得相当漂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破绽。   灵宝默默等他完成,有伸手往地上一按,她手指按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窟窿,楚白菜还疑惑她接下来玩什么花招。   谁知道,之前被灵宝戳出来的几个窟窿立刻又出现了。   楚白菜忽然不说话了,他皱着眉头看着灵宝制造的那几个窟窿,看了很久很久,张口欲言,可嘴巴张了半天,又闭上了,他默默地去研究起灵宝的手法。   灵宝看他非常认真专研的模样,双手搭在了双膝上,提醒道,“不要小看四周的人或事,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也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   我们还是在这次的比武招亲上同心协力,一起对付那群妹纸们吧?”   “嗯…就照你说的去做!不过…那个啥…算了,我自己研究。”楚白菜还想在问,可脸红了半天,还是没说。   灵宝看他研究地面上的洞研究得一脸纠结,刚想解释,余光扫过四周,发现不少人正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们。   灵宝到嘴边准备解释的话,硬生生地先咽回肚里,小拳头在唇边一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啥…我们还是先去报个名,那些提及话,还是待会儿在说吧?   办·正·事·要·紧!”灵宝最后是一字一句提醒的。   说完了,她还不忘伸脚在刚才被戳出来的几个窟窿的地方踩过,地面立刻又恢复平整了。   楚白菜瞪眼,伸手摸着地面摸索了半天,居然完全没有找到之前戳出来的洞到哪里去了。   他有点郁闷地站起身来,真真是满心疑惑找不到一个解答的方向。   灵宝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走入人群之中。   报名就用了不少时间,好在这个世界的报名方式很简单,因为没有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他们调查的基本就是家住城里的什么地方,家里几口人,叫什么名字啥的。   灵宝在外围围观别人报名围观了半天,心里早就已经有底稿了,随便说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再编造一下就行了。   等她搞定报名流程,回头去看楚白菜的时候,对方那表情,又开始出现那种说不出的严肃来了。   “嗯…我今年怎么说也有24岁了,萧星瑞好像才15岁吧?年纪差距很有可能会让我提前被刷下来。   这可能是一个隐藏的考验,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太大的年纪差距什么的?干脆我就说我十六岁好了?   不行…我的外貌虽然美如画,但是看着也不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对方一眼识破我的谎言,我大概会被直接淘汰出局…   那…我就说我二十岁?反正二十岁和二十四岁没有区别的吧?毕竟整岁为一个界限吧?”   看这位在某些小事上非常较真地仁兄自言自语地思考了半天,灵宝在一旁提醒,“我觉得你说你十六岁完全没有问题。你只要说你是乡下来的,平日家里没有其他男人,所以很多活儿都需要你来做就行。”   “农妇?可农妇不可能擅长六艺吧?只有要编个关于农妇擅长六艺的谎言也太难了吧?”楚白菜提议不可行处。   灵宝两手一摊,“你就说,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交过你六艺,后来他过世了,你就在乡下跟干起农活了。”   “按照你的说法,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六艺的事?那可是一件需要熟能生巧的事。”   “你说你除了经常干农活,有时候还要去森林里打猎,时常会套些野马野鹿地拿去买卖,所以骑射功夫了得。   顺便还会去帮别人写家书,帮别人家店铺记记账,赚点外快什么的。所以射御书数上很精通。”   灵宝眼都不眨,张口谎言顺势就说出来了。听得楚白菜直咋舌,“你这还真是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我说谎了吗?我只是单纯分析某种真实存在的可能性,干农活的人一般都老得比较快。   而且也没说干农活的就不能去打猎或是捕捉什么野兽之类的换钱吧?”   虽然灵宝清楚,如今地形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畜牧业、农业能够在同一片区域齐头并进的情况。   不过根据他的分析,真正会认真调查与了解这方面的问题的人,基本是没有的。   就算真的有,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一般负责这方面的人,只会在乎你所说的是不是太离谱。   不至于离谱到让人专门去调查,基本就不会有多大问题,可以找很多借口搪塞过去。   只要暂时搪塞过去了,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因为要淘汰的人不会少,去调查那些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人,没有多大的意义。   那些详细的情况的调查,基本都是等到了真正到最后一关时,才会有专人去调查对方的底细。   确认了王妃毫无危害,就会被嫁给萧星瑞。   那段时间能够做某些文章的时间也不少,至于现在,先争取能够闯到前几名再说吧!   楚白菜成功地被说服了,虽然他的眼神真的很迟疑。   等他报完名回来,表情都变得有些雀跃了。灵宝估摸着他思考的问题都是,“哇靠!居然没有被发现!”   那种恶作剧没有被发现的兴奋情绪…嗯…灵宝感觉自己非常能够理解,毕竟她当年也有过那样的心情。   但是,为了防止乐极生悲,灵宝还是不忘在一旁敲打:“喂,喂,捕快大哥,现在可不是我们放松警戒的时候,毕竟这才只是第一关卡而已!我们接下来还有难关七大关要过,必须随时打起精神来,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淘汰出局。   “是!师父!”楚白菜单脚用力一跺地面,身子立刻崩得笔直,要不是缺少了一个抬手行礼的动作,灵宝都要怀疑刚才他是不是准备向她行个现世界军礼了。   那感觉真像!对方给他的感觉,也不怎么像是里世界的人,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巧吧?捕快大哥是什么有着两个世界记忆的人什么的…应该不至于吧?   灵宝干笑两声,悄悄抹汗。   比武招亲又磨磨蹭蹭了半天,天色都黑下来了,才结束了后续整理统合。   在众人兴奋地等着即将开始的真正的大戏时,皇宫方忽然就通知正式的比拼要等到明儿才开始。   这一下立刻引得下面一阵起哄声。灵宝毫无疑问也是起哄人群之一。   开什么玩笑!她都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了,居然还要等到明天?!   楚白菜则是哀嚎党,要明天继续的意思是,他明天也要遭受缠腰的酷刑!   他觉得,他大概会变成第一个被缠腰缠死的捕快!   皇宫中的侍卫与太监看到下方哀嚎不满声一片,那副笑容别提有多古怪了。   看样子,他们似乎早就料想到会这样,灵宝并没有错过这些人的表情变化,隐约感觉事情可能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皇宫方这次提出的招亲比试的方向也太奇怪了一点,或许可以找萧星瑞或是叶乌啼他们打听打听消息?   从皇宫出来,告别了愁眉不展的楚白菜,灵宝直径绕到了萧王府大门口。   王府的护卫依旧是那几位,见灵宝出现,不由多看了两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偏开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杵在原地当他们的门神。   灵宝抬手笑呵呵地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对方也只是平静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灵宝很欣慰,这些世界壁梦境世界中的那群侍卫要有人性多了,梦境游戏中的那些个家伙,全部都是装饰品。   跟萧王府的建筑就是一体的,就算站立一排人,也会给人冷清寂寥的感觉。   还是里世界好!   灵宝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萧王府了,楚白菜的脑袋不由从角落探出来,脸上写得全是问号。   为什么灵宝进屋时没有改变自己的装束?为什么萧王府的人都没有拦着灵宝?   莫非…萧王府是允许女性随意进出萧王府的?!   这个惊奇的发现让楚白菜感到不可思议,跃跃欲试地想要去证明自己的这一观点。   他也确实这样去尝试了。   楚白菜扭着自己这僵硬到快要断掉的“水蛇腰”,莲步款款地朝萧王府大门方向走去。   走近了,还不忘冲着护卫抛去媚眼。   走到了走廊的灵宝,忽听见身后自己来的方向传出了一声鸡飞蛋打的吵杂声,疑惑地回头去看了一眼。   原谅她什么都没看到,只能怪这走廊实在太曲折了。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五步:我们谈谈九鼎吧?   皇宫不按常理出牌,灵宝(♀·里世界)看出异常,前往萧星瑞的王府去询问具体情况,没想偷偷跟在她身后的楚白菜会一个脑子不灵光,自己撞上护卫的枪杆。   灵宝还当是因为萧星瑞比试招亲,所以才特别的热闹,没多想,直接按照自己熟悉的路径来到萧星瑞的房间。   “萧星瑞!”还没靠近,灵宝就已经率先喊起来,熟络地跟同一个人似…嗯,的确从某种意义上,他们就是一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在灵宝踏入房间的一刻,萧星瑞已经坐在书榻上,榻上有个小案,两杯茶水正飘着热气。   灵宝想也不想,一屁股坐上床榻,一口将自己那边地茶水喝了个干净,一抹嘴,看着萧星瑞笑道,“说说呗?对于这次皇宫的做法,你了解多少?”   “不算多,可不算上。”萧星瑞卖个关子,眨巴眨巴眼,狡黠地笑了两声。   “不算多也不算少吗…”灵宝眼珠转悠了两下,“这么说起来,六艺的考题不会是你临时要求的吧?”   “嗯!”萧星瑞立刻点头,“知我者昶斐也!”   “你还真是会添麻烦啊…”灵宝头疼地看着萧星瑞。   “现在不是我娶妻的时间,与其找个麻烦回家,发现我的秘密,在只有五成我的王妃会帮我的前提下,我不会冒险,于我于她,都是一件好事。”   “这点我赞同,不过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这次六艺真的有人过了,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就是一名精通六艺的绝世奇女子了。”   “就算真的有那样的奇女子,那也不会是别人。”萧星瑞笑了一下,随即看到灵宝的模样,又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报名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也报名了。”   “你自己都报名了?”灵宝惊了,“我都没看到你!”   “我是托管家帮我去办的,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几位奇女子,或许…可以多加女红与烹饪之类的项目?”   灵宝有点听出这话的异样了,斜睨萧星瑞问:“你该不会…是真打算娶妻吧?”   “要是真的有那么优秀的奇女子,放着不娶,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萧星瑞的想法,终究还是与灵宝有差异。   灵宝至今还是没能放下心中存在的执念,就算遇到了与萧星瑞相同的事,他也半点没想过要顺势应下的打算。   但萧星瑞不同,对他而言,现在这个年纪,要是真的能够找到能够通过他的考验的女子,为什么不娶呢?   灵宝一时有点无言以对,抓了抓头发,“如果不会影响到我,你想娶谁都跟我没多大关系。”   萧星瑞笑了,慢慢地品着茗:“放心,我不会影响到你和陆黎在一起的。”   “嗯?你刚才说什么?”灵宝一愣,掏了掏耳朵。   “我说,我不会影响到你跟陆黎在一起的。”萧星瑞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灵宝这回听清楚了,一脸好笑地看着萧星瑞,“你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要和陆黎在一起?而且她也经常神出鬼没的,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吧?”   “不可能吗…”萧星瑞重新审视灵宝,“你…不是喜欢陆黎吗?”   “我当然喜欢,我同样也喜欢我其他的朋友,但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吧?将这就当成是会彼此在一起的契机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可你对她格外与众不同一些啊?”萧星瑞迟疑。   “哈…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一直都比较短,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得出我对她,和对待其他朋友会是与众不同的。”   灵宝真的被萧星瑞的话给逗笑了,不由咋舌摇头起来。   ‘你…难道都没有意识到吗?’萧星瑞欲言又止,他心中的那句话,在口中徘徊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灵宝对于感情的迟钝与错误认识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见了,对于一个感情都需要利用自我暗示的方式来制造的人,大概,就连同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真喜欢上谁的吧?   萧星瑞越往后面想,越是心里有气,“嗯…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吧?反正就算我在这边找到了一位出色的王妃,也不会影响你。”   他有点想要为陆黎打抱不平,有些事,并不是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会有感情的。   虽然灵宝与陆黎之间的相互的时间可能比不上灵宝以前相处过的人,但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情义,比不上相处时间更久的那一些人啊!   为什么灵宝这个笨蛋,就是不明白这些?   既然他觉得没有问题,那就给他找个现世界的王妃,让他好好思考一下好了!   灵宝半点没想到萧星瑞正在因为她刚才所说的话,盘算着某些非常不利于现在处境的小心思。   她还在处心积虑地思考明天应对比试的办法和楚白菜的通关方式。   处于谨慎考虑,他机智地选择了将关于楚白菜的秘密隐藏,在清楚这次比试的题目是萧星瑞设计的后,他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了。   加上萧星瑞自己也加入了,应该不会为了找个媳妇儿,就在比试中放水吧?嗯…一明两暗,应该不同担心。   “嗯…如此一来应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灵宝大致上在自己的脑海中验算了一遍,放心了不少,开始将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对了,萧星瑞,你有没有听说过九鼎的事?”   “九鼎…”萧星瑞沉吟了片刻,“你说的是决定一个国家的格局与稳定的「九鼎」吗?”   “你果然知道!”灵宝点头,“我最近听人说,九鼎象征的就是一个国家稳定的统治,是古代帝王为了稳固江山的打造出来的镇物,在近代战乱年代遗失各地。”   “嗯…和我了解的九鼎描述基本一致,你是想要将九鼎找回来,稳定现世界你所在的东方的稳定?”萧星瑞问。   “不,我是想要毁掉九鼎。”灵宝果断地回答让萧星瑞霍然从床榻上站起身来,“毁掉九鼎?你想毁掉东方?”   灵宝的话着实是吓了他一跳,他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变大了,大到让灵宝都听得有点刺耳,耳朵都有点耳鸣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世界!”萧星瑞还想再说,灵宝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别慌,你先听我说。”灵宝揉了揉耳朵,呲了呲牙,缓过一口气,手指顺着茶杯边缘轻轻拂过,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对我所在的世界了解有多少,不过现世界现在与里世界并不同。   九鼎在近代战乱的时候丢失,如果已经消失了差不多一两个世纪了。可是为什么东方至今还没有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而是更加繁荣昌盛地破茧重生了?”   “或许…”萧星瑞张口,或许了半天,直接哑火了,他真不知道九鼎丢失,还有什么原因让一个地方依旧矗立。   “你想说,或许是我们的领导人重新找了可以代替九鼎的镇物?可九鼎可是存在很久了的,不管是从朝代的气运方面,还是关于龙脉地势的影响,都没有能够与九鼎比肩的吧?当然,我们可以假定,九鼎曾经所在的地方,可能没有半点灵性,所以它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真要这样算的话,那不就代表九鼎的传闻只是道听途说的了?”   萧星瑞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好,还是应该感觉到失落,他表情古怪地看着灵宝,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一个表态,他叹了一声,“你继续。”   灵宝垂眸,萧星瑞的反应,表示他已经基本认可自己的说法了,不过是认可前者,还是后者,灵宝也不清楚。   但她还是要跟萧星瑞把事情说个明白。   “我个人推测,或许…正是因为九鼎消失,我才能够出生在一个自由平等与和平的国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星瑞不动声色地歪头看向灵宝。   “你明知故问,现世界中,关于我的记忆,你不是同样拥有一部分吗?我怎么思考问题的,你会不知道?”   萧星瑞端着茶杯,低头看着茶杯,半天不语,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声,“九鼎所代表的,是古代绝对的阶级的统治,也就是一个姓氏的天下,当年每一位君王打下江山后,都会利用九鼎,就是为了抱住他们家族的天下。   而九鼎丢失,这片土地就属于百姓自己的了?   所以,根据你的思路来思考的话,九鼎所象征的,很有可能就是战乱,一鼎相当于一个势力,九鼎就代表了九个大家族的势力。   然后九个家族相互争夺彼此的九鼎,最终九鼎归一的时候,现世界就要像里世界一样了吧?”   “不…你们里世界至少是九家共同治理一个国家,虽然说过去了那么久,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一些bug也出来了。   不过只要如今的圣皇敢于整顿,下一任的圣皇又敢大施改革的话,不是没有办法弥补上bug,让原本就不错的提议更加完善。   但我们那边就不行了,只要九鼎现世,持有九鼎的人,就会受到九鼎的影响,产生绝对不该是这个人会产生的念头,强制去破坏现有的和平…”   “话说…昶…灵宝?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萧星瑞跟灵宝聊了半天,总算是意识到哪里怪怪的了。   “嗯…说来…其实也挺巧的,我手上碰巧就有九鼎当中的两鼎…来着?”灵宝挠了挠脸颊,立刻摆出一脸人畜无害地笑脸来。   萧星瑞沉默了片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赶你出去?”   “迟了~!”   *******************************************   谢谢言魂桑、一样酱、小huai的鼎力支持~!   谢谢醉了酱的月票支持~!   溪风酱,你说错了,刁民啥的,怎么可能会害萧星瑞呢?他这是在帮忙(滑稽)老爷子似乎没有乱立flag,因为那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时光酱,萧星瑞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被某人硬生生给挤大了   00酱,灵宝这不是亲自上了吗?   日月酱完成第五第六日打卡…   不是的,空酱,昶斐将神仙月老上清这方面的事情避开没有谈论,所以关于他体质的问题,乐正初还被蒙在鼓里   对于灵宝还是参赛的问题,you酱你是比较欣喜还是觉得没必要啊?反应好奇怪啊…   digv酱,你就知道什么?你没说清楚,不知道怎么夸夸聪明的你啊?   另外…you酱你不要立flag…每次有人说我能完成双更,结果我老是完成不了来着…   id酱,你已经开始想象一个大汉女装还抛媚眼了吗?是不是很好看?(滑稽)   最后…最近一段时间,我会争取每日双更…不过太晚的话大概没有,所以过了二十二点就不要等了,大家早点休息,晚安,好梦…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六步:偷袭不如跳舞?   要问萧星瑞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认识了灵宝(♀·里世界)。   要说第二后悔的事情是什么的话,大概…就是专门画出了昶斐与灵宝的模样,提醒自己下面的人见到了这两种长相的人,不但要答应对方所有要求,还要将这两种长相的人,当成是他自己看待。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灵宝拦截在外面,那怎么可能会有让灵宝带着灾厄源头跑到他这里来的机会?   看灵宝那坏笑的模样,分明就在打坏主意啊!   “我现在能不能拒绝你的所有要求?”萧星瑞垂死挣扎,痛苦地透过指缝去看灵宝的表情。   灵宝表情从容,一只手已经消失在半空了,萧星瑞的心中不由咯噔了好几下。   “嗯…”灵宝舔了舔舌头,空荡荡的手臂在半空扒拉了一下,很快回答,“不行。我现在感觉你最合适了。”   “合适什么?我一点称王称霸的心思都没有,你就不能让我清闲地安度一生吗?”萧星瑞忍不下去,伸手用力地在桌子上拍着,手都被他自己拍红了,他更加郁闷了。   “哈哈…你可是九个王爷当中的一个哇!我可是超级期待你能够把你的这个国家进行一下改革,让这个国家变成一个真正的九个异姓王共同执政的出色国度来着!”   灵宝脸上大写着真诚,手中拎出了两个挣扎不休的鼎。   “这两个鼎,你喜欢哪个一些?”灵宝一手抓着一个鼎,笑嘻嘻地晃动了两下。   萧星瑞看着灵宝手中那两个鼎,心里就毛毛的,这可是容易改变人的内心,让人发生某些不可避免的变化的鼎!   “你这不是害我吗?”萧星瑞鼻尖都开始有汗渗出来。   “我虽然和你相当于两个世界中的同一人,可我不像你那样没有真正的人类情感,我很容易会受影响被蛊惑…”   灵宝将两个鼎按在了小案上,“你当这个问题我没有丝毫过吗?”   “你思考过还准备将这两个鼎放在我这里?你就那么放心我不会被影响到?”萧星瑞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被另一个比自己厉害的自己的这样说,是不是就相当是被认可了他的实力?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不过我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些我脑海中,关于你的记忆,你的性格还是太柔软了啊?在很多事情上,就因为你的这份温柔,所以才会失败。你自己也陷入了麻烦。   所以,既然这个世界依旧还是皇权当道的年代的话,将九鼎将给你,应该可以坚定你本人某些信念。”   灵宝说得很认真,最终补充了最重要的一句,“虽然九鼎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要毁掉我的世界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强烈了啊…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   “那你还是交给我吧…”萧星瑞想起自己记忆中的昶斐的记忆,顿时无奈地伸手按住了两个鼎。   鼎在他接手的一瞬,就安静下来不再颤抖不休。   灵宝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看来九鼎和他想象中的可能果然很贴近。   九鼎不是决定国家国泰民安的标准,但是它们却是稳定一个氏族江山的根本。也就是说,它们是会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再根据它们所选择的主人的思路,或是争霸,或是让这里国泰民安。   萧星瑞虽然有点面团性格,但他之前所做的那些,每一件都有尽心尽力地去做,他是真心想要身边人好,九鼎交给他,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灵宝也没有将全部的九鼎就交给萧星瑞的打算,九鼎毕竟是一个不安分的因素,就像如今现世界的热武器。   一般具有大型杀伤的武器,如果不是一个人能够收放自如,并且破坏力无法控制的,那最好不要放在一起。   当然…这个也会依情况而定,如果对萧星瑞有好的影响的话,灵宝觉得可以多放几个到萧星瑞这里,只要假装是装饰品,不透露关于九鼎的信息的话,应该不会被里世界的人太当成一回事…   虽然里世界好像也是有九鼎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嘛!总之,见机行事,有危害他再把九鼎要回去就行了,要是没问题,他再将九鼎再丢给萧星瑞就行了。   灵宝心里想得美美的,萧星瑞心里却全部都是愁云惨雾,虽然同为他自己,灵宝也太会甩锅了!   这两个锅直接扣在他头上,好沉重啊…心好累!果然不给灵宝找点麻烦他心里会很不痛快啊…   干脆想办法将灵宝从王妃的比试中踢出局好了?   萧星瑞暗忖,手边的两个鼎立刻闪亮了一下,萧王爷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忽然被打了两剂强心针,刚才没有定型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起来。   片刻的功夫,他的脑海中就形成了与灵宝在比试招亲中,一争长短地计划来。   嗯…就从灵宝这个现世界人最不擅长前面两项出发吧!   因为比武招亲的事情被萧星瑞提前做了修改,打乱了灵宝原本的计划,让她今天只了解了比试的规则。   在将九鼎当中的其中两个交给萧星瑞之后,灵宝都感觉自己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不少,在九鼎的事情上提醒了萧星瑞几句之后,趁着天色还早,灵宝干脆前往冼王府与叶王府去看看另外两位王爷的情况。   至于楚元…因为他有些纨绔的性子,灵宝相信自己只要随便到街道上打听一下,就能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几件他做的事情了。   灵宝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几个准备去做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朝冼鹤所在的王府住所走去。   因为没打算直接进去与冼鹤叶乌啼他们进行交谈,灵宝单纯地只打算在他们王府附近利用双眼优势去看看情况。   可灵宝刚刚在冼王府附近的房子房檐上趴好,双手做望远镜模样地去查看王府情况。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王府的房檐上,有一名黑衣人,正在旁若无人地…跳舞???   嗯…灵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花了吗?青天黑日的,在王府的房檐上跳舞什么的,应该是她平日看动画看多了…   重新抬头看去,灵宝确定自己是看到了一名黑衣人,正在王府的房檐上跳舞,房檐下面,王府的护卫跟摆设似的,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究竟是下面的人都是一群摆设?还是房檐上的人正在秀他的隐秘功夫?   灵宝也不保持趴伏动作了,盘腿坐在房檐上,随手在月老商铺中购买了玉简,一边围观对方跳舞,一边用玉简将自己看到的一幕记录下来。   不提对方究竟是有什么意图,光是从观赏性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话…嗯,这跳得还挺好看的,是女孩子吗?   虽然天有点黑,但看对方穿着黑衣的形态,挺窈窕的,有胸有屁股,腰也挺细的,应该是个女孩子没错了。   不过为什么她要跑到王府跳舞呢?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个人爱好?   嗯…估计是个人爱好,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光是在王府房顶上跳舞了?还跳得那么轻巧。   估计她去参加萧星瑞的比武招亲的话,乐这一向妥妥地会得第一名了。   嗯…这点值得她学习,多围观围观,明天好模仿。   灵宝正打定主意,一道少女气急败坏地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爆炸了,“看看看!看个什么劲儿啊!有功夫看人家被揍!你倒是上来帮我一把啊?这只是举手之劳吧!”   “哎哟我去…”灵宝的脑子被这声音震得嗡嗡作响,立刻感觉有一束目光,正断断续续地朝她集中。   灵宝抬头,之前似乎正在跳舞的那位黑衣妹纸,转一圈,目光瞪向她;跳一下,目光又瞪向她…   结合刚才在脑海中爆炸似的怒吼,这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发现了她而已?   “你跳支舞还找我帮忙啊?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灵宝也不着急确认自己的猜想,先去跟那名少女进行传音沟通。   “跳舞个头啊!你没看见…”少女还想在骂,语气却忽然顿了顿,“别看了,我正在被一群人攻击,你要是看得见他们,就来帮我一把,要是没本事,你现在就快逃吧!   他们不会放任看得见他们的人离开的。”   “哦?听你这话说的…你现在在应付的…该不会是精怪一流吧?”灵宝眨了眨眼,在一闭一睁的功夫中,灵宝的右眼渐渐向深紫转变。   在她的视线中,立刻出现了无数小小的,飞在半空中,正在攻击少女进行冲锋式攻击的光点。   看上去挺像是一群蜜蜂正在攻击破坏它们家园的人。   就在灵宝看到它们的身影一瞬,刚才还在对少女进行凶猛攻击的小光点出现了瞬间的停顿,一部分立刻分散向灵宝所在的方向扑过来。   “你看到它们了?!它们发现你看到它们了?!”黑衣少女惊讶。   “你在求助的时候,不是早就应该想到这两点吗?”灵宝身子都不带晃动一下的,挠了挠脸颊,随着右眼的靛紫的光芒大盛,耳朵开始往尖里长。   正好,是精怪之类的话,可以先排排体内的妖气毒素。   而且…之前接触九鼎…九鼎能够影响到她体内的妖力,让她失控的话…那她不能单纯只是压制妖力了,也该学会适应与使用这股力量了。   不能将鸡肋转变成力量的话,到了必须决定命运的时刻,只需要须臾的时间,她就会被足够强大的对手抓住这个软肋,直接置于死地。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七步:这少女不是人!   把九鼎这个大麻烦直接丢给萧星瑞之后,灵宝(♀·里世界)原本只想确认一下她认识的几个王爷的情况,结果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一位“偷东西不如跳舞”的梁上女子。   还以为真的是一个有怪癖,觉得在别人屋檐上跳舞会格外有意思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被小精怪给缠住了。   作为一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kill fox的boss,灵宝觉得自己有必要多管一下闲事。   于是乎,“碰巧路过”的灵宝小姐姐,在发现一群小光点扑向她的时候,非常干脆地试探起她的妖…咳!非常干脆地见义勇为去了。   黑夜里,蓝善初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看戏的黑影被光电包围,惊奇不已。这节奏,对方分明是看到那些光电了。   不过现在不是她关心这些问题的时候,现在她的负担减轻了,她完全可以赶走面前的小光点趁机逃跑。   跑到人多的地方,这些小家伙也不敢乱来,没有人能确定,在人群之中,还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它们。   万一人数超过了预期,它们想要消灭那些对手,毫无疑问会变得艰难。   在人类之中制造大混乱,也会让人类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对他们产生惊觉心里。   正是确认了这些,现在逃跑,理应是最佳的,可蓝善初没有来得及逃跑。   不是对方发现她的意图又反过来对付她了,而是已经没有逃跑的必要了。   冲向不远处看戏的那个黑影的光电全部消失了,那个黑影却没有像她一样蹦蹦跳跳、手忙脚乱的。   他/她就像平日里吃多了东西,准备利用散步消消食的皇亲贵胄,从容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还在攻击她的那些小光点立刻朝靠近的那个黑影冲去,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么一个小角色?   不过这毫无疑问是战略上的失策,这个时候就应该先将她这么一个弱小的先干掉,然后迅速撤离。   考虑到她这个小角色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干掉的,最好还是在她被救援之前,赶紧地撤退。   以后再找机会干掉她,这才是正确的策略。   可惜了,明明利用利用自身优势在之后的战局中获胜的家伙,非要飞蛾扑火,利用自己最不擅长的方面去硬碰硬。蓝善初都不用去看了,完全可以想象结果。   果然,冲向那道黑影的光芒在靠近的一瞬间就跟被黑洞吸收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虽然想到了结局,蓝善初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立刻引得朝她走来的人一阵好笑,“你叹什么气?该不会是还想要将那些小精怪带回去养着吧?”   这声音…音调很中性,并不是刻意调整,这是对方以往的语气,没有女性的柔软,像是还没有变音的少年声…   仔细听又想女孩子的嗓音…蓝善初对这个秒杀小光点的人好奇极了,听对方调侃,她立刻凑上前笑道:“我可没有养过小精怪。不过我更没见过能够瞬间秒杀精怪的人,你是什么人…啊…”   蓝善初的话根本没有说完,因为对方这个时候已经走近到她面前了,模样正巧在这时落入她的视线之中,险些这让她没有直接惊叫出声。   她面前见义勇为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人!   不管是那双尖锐的耳朵,还是那双竖瞳,或是她身后那一条晃动的尾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会有的。   后者身子一歪,一手插在翘起一边的腰上,竟妩媚得让蓝善初都开始心跳加速了。   现在她能够确认对方的性别了,这是女的!可她依旧看得超级动心!不提长相本来就出众得无法用笔墨形容,那一举一动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质,都没法让蓝善初产生嫉妒或是羡慕的感觉,她剩下的只有让她窒息的惊心动魄。   “别看了,看了也不会掉下一块肉来!”后者不以为然地甩动了一下尾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开起玩笑来。   “咳…”蓝善初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挡在了自己的嘴边,向后猛退了两步,她有点担心对方会看到她不怎么雅观的模样!口水没有流出来吧?   “话说,小精怪不应该是在郊外的林子里生活的吗?你怎么就得罪它们一路追你到城里来了啊?”   见蓝善初还算是没有丢了魂,后者立刻善意地开始转移话题到其他的问题上,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尴尬。   蓝善初不禁对这名非人的少女更多了两分好感,立刻跟着对方的思路转移话题,“我其实也没有得罪它们啊?或者说,我根本就只是路过,看到它们了,就被它们袭击了!简直莫名其妙!”   说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恼火,托了那些还不成形的小精怪的福,她之前锁定的东西是没法去偷了!   她面前的少女吸了吸鼻子,轻轻摇了摇头,“不…你的身上有你之外的血腥味…你应该是被他们以为目睹了什么事,所以才准备对你进行【杀人灭口】的行为。”   “什么?杀人灭口?我…我什么也没发…等等,我身上有血腥味?”神秘少女传达给蓝善初的信息,一时让蓝善初的大脑一时处理不过来,开始往自己身上嗅起来。   可惜她毕竟不是长相都不像个凡人的少女,嗅了半天,压根没有闻到对方说的血腥味,脸色立刻苦了。   “我身上有其他的什么味道的话,是不是代表到时候那群小精怪的同伙会来找我麻烦?”   “你想多了…”后者挠了挠脸颊,“不过,你能带我去你被追杀的起始地吗?”   “去那里干嘛?”蓝善初警觉地看着少女问。   “去看看那边受伤的被害者。”妖冶少女从容回答。   “你这种半点不为麻烦而感觉头疼,还要主动去找麻烦的行为让我很佩服,但请容我拒绝,我没有无聊到去给自己惹麻烦的怪癖!”   这话出口,蓝善初就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古怪地扭曲了一下,像是在忍着什么,手中那块好像是玉一样的东西被她悄悄地拢入了袖子里。   “咳…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嗯…你走吧?我自己去找好了。”少女掩饰什么地干咳一声,敷衍地挠着脸颊,转身就走。   “等…慢着!”蓝善初隐约感觉,现在她要是真的就这样拒绝,可能会发生什么让她在今后会后退的事情发生,在那名少女即将离开的时候,传音叫住了她。   “怎么?”后者转过头来。   “咳…你认识路吗?”蓝善初对上对方疑惑的模样,有那么一点拉不下面子。   “味道还没有散呢?”少女不明所以,还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以此提醒少女。   哦…她忘了,这个奇怪少女好像不但很厉害,能够瞬间秒杀那些小精怪,还能嗅到常人嗅不到的味道来着…   “哦…”蓝善初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接话。   可少女看她踟蹰的行为,却神奇地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东西,扬了扬眉头:“你要是比较闲的话,能陪我走一趟吗?我个人比较怕黑。”   “噗嗤…”蓝善初被这借口逗笑了,怕黑的人会大半夜还在屋顶上看她在这边打小精怪吗?   可是对方专门放下自己的面子,找了一个借口邀请他,蓝善初没有那么不识趣的道理。   “我叫蓝善初,你呢?”蓝善初伸出一只手来,就像跟这位有趣的异族交个朋友。   后者却盯着她伸出来的那一只手看了半天,没有伸出手来跟她握一握,蓝善初到这时有点想起现在自己所在的世界与环境,老脸一红,尴尬地想要解释。   “那个…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礼仪,就是…就是像我一样伸出手…”   她话没说完,后者已经做出跟她相同的动作,似笑非笑的与她握了握手,“我叫灵宝,很高兴认识你。”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这位名叫灵宝的神奇少女的动作比她的还要熟练啊?   “啊…啊呃…我、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见对方已经松手,蓝善初立刻用力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那种不切实际地杂念,僵硬地补充了一句场面话。   心里面却在忐忑,她刚才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失礼了吧?对方这要怎么看待她了啊?   灵宝这个时候已经轻巧无声地跃到了另一处屋檐上,动作灵动得像蓝善初一切在书中看到的精灵。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她思考灵宝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她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冼王府的屋檐。   而冼王府的书房中,一直在低头看书,手中的书却一页都没有翻动的某位王爷,总算是轻轻吐出一口气,将自己手中半天没翻动的书翻动了一页。   他从刚才就嗅到了那个该死的萧星瑞的味道了,要不是现在安竹在萧星瑞的手中,他才懒得给那家伙隐藏气息。   但要说一句实话的话…他最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萧星瑞了,明明比武招亲在即,他怎么还有闲工夫在大晚上还到处乱跑?   算了,随便他好了,反正他现在与安竹总算是有点进展了,至少安竹愿意接受他伪装的那个身份的邀请了。   这至少是一个好开口,明天再邀请她一起去看比武招亲,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凑热闹?   冼鹤想到明天安竹接受他的邀请后的情形,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来。   **************************************   原来吐槽我的不是id酱,是番茄酱吗?但是你也没有在后面加上by番茄酱啊?   恭喜日月酱完成一周签到循环系统!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没事…我最近在双更,应该不会一口气看完那么快…大概?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八步:被盯上的人是谁?   发现并救下少女蓝善初之后,灵宝(♀·里世界)被少女提到的事情吸引。   正如她对蓝善初所说的那样,小精怪一般都生活在郊外,因为本身还没有形成具体的形态,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生命体,它们理应是安安分分在郊外生活。   忽然跑到城里来,还袭击在能力上绝对比他们单一一两只小精怪要强大得多的人类,这本身就不正常。   加上最近现代妖族集体消失,灵宝的敏感神经立刻被触动,决定从蓝善初这件事情的源头去探索一二。   目的地意外的是一处不怎么偏僻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转角,小屋后方的湖边柳树下。   要不是灵宝现在是妖化状态,她也无法分辨柳树边上靠着的那一道身影,还有对方身上微弱的气息。   灵宝没走两步,脚步就不由顿住了,对方身上的气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熟悉了,这股气息…还亲切了!   灵宝片刻的犹豫后,已经开始直接朝着那边跑去。在看清对方模样的一瞬间,灵宝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似的。   他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正是陆黎来到里世界的时候,会变化的那个模样!   也就是说…她面前的,如果不是陆黎,就是陆黎在里世界的那一半!   “啊?她…死了吗?”身后,蓝善初的声音有点试探地轻声响起,她小心翼翼地从灵宝身后探出头。   奈何她并没有妖族的视力,眼睛眯了半天,都没有看清楚那名重伤患的具体情况。   被她一打岔,灵宝的心慌劲儿立刻被压下去不少,灵宝仔细扫了面前的少女两眼,对方体内的气息还在流动。   “呼…”灵宝不自觉地将心放回胸腔里了,她一把抱起少女,转身就朝萧王府跑。   因为过于着急,妖气已经不自觉地外放了,立刻惊得大晚上的城中犬吠鸡鸣声不断,显然惊到那些小动物了。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几分钟之后,被灵宝贸然闯入了住所的萧星瑞。   “她不是陆黎,你放心。”在看清灵宝轻轻放下的少女后,萧星瑞感觉自己的心反而提起来了,可他依旧先安慰了灵宝两句。   “她没事,你放心。”灵宝盯着少女看了半天,忽然听到萧星瑞自己在那边有点心慌的这样说,也本能地劝了句。   “我放心什么?”萧星瑞自己懵了一下,眼神茫然地看向灵宝。   灵宝同样古怪地看他一眼,随即甩了甩脑袋,“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她身上的伤势很重…就算不致命,失血过多也会死,所以你决定吧!是你来还是我来!”   “什么你来还是我来?”萧星瑞被灵宝的话问懵了。   “给她疗伤。”灵宝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让跟在她身后莫名其妙地就进来的蓝善初表情一变,一把拉住灵宝,“喂!灵宝,这个还用问啊!当然是我们来啊!那…那可是一个男人!让一个男人来疗伤什么的…”   “他也是一个女人。”灵宝道。   “啥?可他不是王爷…啊…!莫非是传说中的…女扮男装?因为为了争夺皇位,但萧家没有男孩子,所以…”   “咳…你想多了,我是男的…”萧星瑞一把将蓝善初的脑袋按到一边去了,“我叫侍女来帮忙…”   “叫侍女有什么用?侍女又不是大夫?算了,你要是觉得尴尬,还我来好了!”灵宝有点不耐烦,人都快挂了,萧星瑞居然还犹犹豫豫地考虑叫侍女帮忙?   说着她就已经想要直接动手去扒那名陆黎在这个世界半身少女的衣服了。   结果手才触碰到衣服的一角,她整个人就被萧星瑞给推得差点没直接侧飞出萧星瑞的房间。   可就算这样,人也狠狠地砸在了门上,脑袋都砸疼了。   “可奥!至于吗?至于那么用力吗?你来你就说啊!神经病啊?”灵宝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原本就着急的心情被萧星瑞这样弄得差点没直接冲上去跟萧星瑞拼命了!   然而萧星瑞这一头也火了,“你好歹注意一下好不好?她是女孩子欸!女孩子!就算叫大夫来,那…那也是男人好不好?叫个外男给她疗伤是怎么个事!   我知道你手头上有可以遏制伤势的药,拿来!少在那边想着给我去占她便宜!”   灵宝一愣,萧星瑞不提醒,她真急得差点忘了,不由一敲脑袋,“唉…别说,你不提醒我还真急忘了…”   灵宝说着手一招,手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小瓷瓶,她冲到床边,就准备直接将瓷瓶往重伤的少女口中倒。   “喂!你给我好好去冷静一下啊混账!”萧星瑞看灵宝这幅模样,真是恨得想教训灵宝,这货不是故意的吧!   他一把冲上前,从灵宝的手中夺过瓷瓶,小心翼翼且快速地倒出了一颗药丸,用茶水化开,这才用小勺喂入了少女的口中,为了防止会流出来,萧星瑞还专门扶起了少女的身子,让她保持一种容易下咽的姿势。   这一套动作真是体贴到无微不至了,可灵宝看得嘴角抽抽,眼睛都半眯成半月了,“我这丹药,入口即化。”   这暗含的意思,就是压根不需要化水了喝。   萧星瑞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立刻一脸复杂又窘迫地将少女重新在床上放平了。   “你不早说?”他到这时,还有点抱怨灵宝没早说。   这会儿,看少女微弱的呼吸渐渐平稳,灵宝也不急了,好整以暇地双手交叉环抱,斜眼睨着萧星瑞。   “我早说?这种事是常识吧?灵丹妙药的,你见过哪种是入口不化的?结果搞半天,你是想要试试照顾喜欢女孩的那种感觉吗?”   “我没有喜欢她。”萧星瑞皱着眉头反驳,“我跟她见面的次数少得屈指可数。也就小时候那次交流的次数是最多的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哦…?”灵宝斜睨萧星瑞,表情半点没有因为萧星瑞的解释发生改变,“我怎么听这话有点耳熟?”   “什、什么啊?那不一样好么!”萧星瑞被灵宝这样看着,也立刻想起不久之前他跟灵宝的交谈了。   他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能一样吗?   “我跟她…少说有差不多十年没有见过了,你和陆黎那是最近一段时间都还见过面的吧?你不知道一般再有感情,时间过久了,也是会生分的吗?”   “可认识的时间与相处的时间并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感觉、感情、缘分与三观吧?”   灵宝争锋相对,打定主意这次要狠狠地反击萧星瑞,让他无话可说。   “等等…别告诉我,你们俩都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子…灵宝你是个女孩子吧?你…你喜欢女孩子?”   一旁默默地看戏看了半天的蓝善初,总算是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点,傻眼地指着灵宝问。   “不喜欢女孩子难道还喜欢男孩子?我是男人啊!”灵宝厚颜无耻地当着少女的面如此说,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虽然这胸不算大,好歹还是有的,可灵宝肯定的回答已经让少女风中凌乱,分不清楚现实与幻觉了。   “别听她胡说!她逗你呢!”看着那名陌生少女将目光死死地盯在灵宝微隆起的胸前,萧星瑞尴尬地咳嗽一声,掩饰地挡在了灵宝了面前,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你们真是古古怪怪的…”蓝善初头疼地感叹了一句。   “古怪得是她,不是我。奇怪不要将我和她这个怪人相提并论。”萧星瑞严肃认真地警告。   没错,他是在警告,因为再让他听到一句这么不符实际情况的发言,他就要生气了,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少女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再继续将萧星瑞与灵宝放在同一个位置上评论。   灵宝关心的重点却不在此,她才懒得去管别人如何评论她与她的半身,她现在更在意的问题是另一件。   “为什么陆黎的半身会被一群根本就连灵智都还没有生长完全的小精怪袭击?她既然是陆黎的半身,本身的实力应该也不弱才对吧?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这不太符合情理…莫非她其实是被什么更厉害的人袭击,逃出生天的时候,被那个厉害的人派遣出小精怪搜捕她的行踪并且攻击阻挠她?”   “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为什么要袭击她?”萧星瑞见灵宝进入状态这么快,有点不甘示弱地插嘴。   “难道不是因为她像我一样,发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追杀了?毕竟看那群小东西的行动,好像就是准备对付所有看到他们做了什么的人似的…”   蓝善初连想自己与灵宝的遭遇,作出个最简单的推测,还进行了反证,“不然的话,怎么解释她在被我们发现之后,依旧还活着,并没有被更加厉害的家伙袭击?   说不定就是别人觉得她不成威胁,不过就是路过的人,派遣小精怪对付她就足够了呢?”   “又或许…是那个谁,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可灵宝与萧星瑞对视一眼,却又得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地苦笑起来,萧星瑞摇了摇头:“看来我这应该算是被盯上了?”   “现在还不肯定,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就下定论。”灵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句,看向床上重伤的少女,心中却不由地担心起陆黎来。   她还有一个推测没有说出口,她担心,那或许才是真正的真相…   陆黎的半身会受伤的真相…该不会是因为陆黎正在调查妖族的事…所以,引起了正在利用妖族做点什么的家伙忌惮,所以利用了小精怪来寻找目标,对目标进行钳制什么的…   可在因为它们注意到了面前的少女不是陆黎,所以放弃了主动来攻击半身?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正还在调查妖族的事情的陆黎…不是正处于危险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九百九十九步:喂喂喂!歪题了啊!   发现陆黎受伤的半身,反而让原本还觉得担子变轻了,可以慢慢来的灵宝(♀·里世界)立刻又紧张起来。   她现在不担心已经及时得到救助的陆黎的半身情况,她现在非常担心陆黎本人的情况,担心到坐立不安。   陆黎与冼鹤同样都是半妖,现在不管是现世界、里世界与梦境世界,好像处处都有人在跟半妖过不去。   就连真正的妖族们,也纷纷恢复原形,假装自己只是普通的动物,防止自己被什么人给盯上。   灵宝想来想去,只觉得一阵的烦躁,现在的她,只抓住了戎忆珍那边的把柄,将九鼎交给了萧星瑞。   但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八位王爷的未来幸福问题;这八位王爷在现实中被追杀的事问题;妖族与半妖的问题;萧星瑞的娶妻问题…   这些要一件一件地去处理的话,换做寻常人,根本就只会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吧?   灵宝好歹都抓住了一条尾巴,他在女杀手周甜出留下了自己的一丝仙元神识。   八位王爷的幸福,怎说也有那么一两位王爷,开始出现好的开端了,再接再厉,正常发展,不出什么问题,基本应该是能成功的。   妖族与半妖的线索在冼鹤那边,真要有人敢对妖族与半妖出手的话,冼鹤那边应该会第一时间得到情报。   怎么说,他好歹也是颇有势力的大半妖了,投靠他,请他帮忙的妖族与半妖应该不在少说。   现世界也有顾嘉那边可以联络,传递情报。   还多了乐正初这个最大的助力,他们也不是完全处于弱势,真要对着干,堂堂的盘古与纣王的转世会弱?   呵呵,那种玩笑就不要随便乱开了!   真要还有问题,不是还有公孙夕吗?那家伙可是疑似太清的转世啊!让他觉醒道心的话,那会有多强?   她灵宝,又不是缺人手的主儿,搞不定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整个班级的同学可以拉过来嘛!   灵宝努力压下心中隐隐产生的不安与对陆黎的担忧,重新振作起精神,又恢复了她从容不迫的自信笑容来。   她的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身上的妖化渐渐退了,灵宝的脑子迅速转起来,“如果有人针对妖族,又想要对调查妖族发生什么事情的人下手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借用这次的比武招亲,来一个引蛇出洞。”   灵宝突然提议,将萧星瑞的目标吸引过来,萧星瑞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有疑似心疼一闪而逝。   心中憋着的一股气,让他暂时抛下了准备在比武招亲中,对灵宝下黑手的心思,转而沉稳道,“你想如何?”   “以你的关系,在报名的人当中,加上她的名字应该并不困难吧?”灵宝详细地没说,先指着陆黎的半身,问起萧星瑞。   萧星瑞耳根有点发红,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加…加上明希的名字…?为、为什么?”   “明希?这是她的名字吗?”灵宝眨了眨眼,有点感叹,“你还真是一个过目不忘啊…那么就没有见过的少女,你居然还能记住她的名字?”   “她的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的名字叫做柳明希,你别误会!”萧星瑞急于解释,可惜越描越黑。   灵宝看向他的目标都有那么一点别的味道了,“柳明希…「明白希望」还是「明悟希望的真谛」?”   “我哪里知道!”萧星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去看灵宝眼神之中的戏谑。   灵宝也不再继续逗他,“算了,那不是重点。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是我应该去关心的问题,而是你要关心的。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将我们现有的资源利用起来,我不确定那群袭击柳明希的人是否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我们可以假定他们知道,先提前做好安排,在明日的大赛上,一定有非常多的人与非人会关注赛事。   到时候我会利用柳明希的血制造一个替身草人,运用气息去吸引某些人的关注。   那样的盛世最好举办地越大越好,越是吸引人越好!   要是能够让不少人能够围观,甚至不需要在皇宫中举办,可以将地点直接转移到城郊,最好是狩猎场或是军营驻扎的那种大型营地场所。   调查不需要太过严格,放一批人到现场去围观比赛,到那时,应该会有人嗅着气味而言。   估计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能存在的偷袭机会吧?   人多,混乱,目标在现场…这些达成了一些偷袭那些比赛之人的条件,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萧星瑞深吸了一口气,他了解灵宝的不凡,也清楚她这人素来胆大,什么冒险的事情,只要有获得成功的机会,就一定不会错过,她本身身上的那些伤,也因此留下。   萧星瑞一直都很羡慕灵宝的一些作为,如今他也成为灵宝所提议方案的决策者之一了,心里火热。   九鼎也随着他的感受,微微地闪烁着亮光。   “好!我现在就去皇宫找皇叔讨论这件事!你尽管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灵宝的眉头挑了一下,让她乖乖地在原地浪费时间什么的,她可没有那么闲。   “等等…你不会是趁着我出去之后,又准备去做点什么吧?”萧星瑞没走两步,就感受到灵宝投到他身上的视线,警惕地转过身,死死盯着灵宝的双眼。   “呵呵…”灵宝就笑了两声而已,根本没接萧星瑞的话。   “果然!”萧星瑞立刻明白这丫的果然打算在他去处理招亲的事情时,去处理其他的什么事。   “我不管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你如果想要我配合你,现在你就给我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需要休息。”灵宝反驳。   后者立刻接上:“个屁啊!你不需要休息你的熊猫眼是怎么来的?难道还是被人揍出来的啊?”   “嗯!没错,你怎么这么聪明?居然看出这是被揍出来的…喂喂喂…你双手握拳是想干嘛?”   灵宝还没多嘚瑟两下,看到后者活动拳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摆出提防的架势来。   “我当然是人为地帮你制造一对更形象的熊猫眼啊?”萧星瑞笑眯眯,腹黑人格瞬间爆发,真是吓人。   “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我可比你厉害多了,到时候别给我人为的制造了熊猫眼之后,跟在哭鼻子啊?”   灵宝虽然在提防,嘴巴上却半点不肯示弱,得理不让。   “噗…”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的少女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立刻引得两人齐齐地转头看向蓝善初。   “灵宝,你该不会是萧家的私生女吧?你跟萧王爷是亲兄妹吗?你们俩的互动真有意思。”   “有意思吗…”灵宝与萧星瑞的脑门上齐齐冒出黑线,两人彼此斜睨了对方一眼,灵宝忍不住反驳,“我跟他可一点也不像!”   好巧不巧地,萧星瑞也在同一时间里,说出了与灵宝一模一样的话,只是话里的那个他,大概要换成她。   因为实在太过整齐,蓝善初已经不笑了,她是在惊叹了,还重新将灵宝与萧星瑞打量了一番。   “还别说…你们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别说语气一致了,刚才那一瞬间,气质跟眼神都很相似啊…我都要怀疑你们俩是不是另一个时空不同性别的同一个人了!”   灵宝与萧星瑞的心中忍不住就咯噔了好几下。   艾玛这个少女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两个几乎是分别能够在各自世界叱咤风云的神仙,齐齐冷汗涔涔。   蓝善初却自个儿又摇起头来,在一旁自言自语起来,“哈…我还真是小说漫画看多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小说的情况出现啊?又不是吾本吾妻…哈哈…”   萧星瑞眼神询问灵宝:“吾本吾妻是什么鬼?”   灵宝领悟能力非常强,简单比划了一下手势,“近些年新出的小说。”   萧星瑞眨眼,一个歪头,面露不解的神色。   灵宝张嘴做口型,“未来的自己变成女人嫁给过去还是个男人的自己。”   萧星瑞左手握拳一敲这右手手掌,懂了!   随即一脸骇然,直接传音,“等等,这样不就代表…”   灵宝严肃地点头,“嗯…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畸形、弱智或者是早夭。   当然,也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会生出一个基因极度完美的天才。不过,只有蠢货才会想要实验一下自己会不会是亿万分之一的那个幸运儿的父母。”   “哦哦…反正我肯定不会打这个赌,太作死了。”萧星瑞摸着下巴,将这个选项从他的择偶标准中删除。   灵宝扬了扬眉头,补充道:“不过,在现世界未来的科技中,基因如果得到了改良,大概就不会再有弊端。”   “所以你是准备试试看?我跟你将,我可不陪你胡闹啊!”萧星瑞立刻警觉,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防止灵宝忽然**大发,想要拿他做实验。   灵宝非常干脆地冲着他反了一个白眼,“放心,我是一个杂交血统优势论主义者。”   “杂交…”后者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就不能用混血优势来形容吗?用什么杂交,听上去怎么好像不把人当人看待似的…”   “不,你想多了,我说的压根就不只是说人与人之间的,我说的是多种族之间的。不过我也没说形态相差太远的。有些认为杂交的跨种族生物…例如半妖,寿命短不说,很多种族劣势都直接暴露出来了…话说,我跟你谈论这个问题做什么?”   灵宝一脸懵逼,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聊了什么多余的话题,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   可奥…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她又没打算到时候找个外族妻子,然后生一群小混血!她将来能不能正常娶妻生子都还是未知数啊喂!   ***************************************   看官方酱你说的…我哪里在水?一直在走主线剧情啊?所以嘤嘤拳警告完全没必要的~   灭仙酱,打赏的火卷什么的…不用那么努力,多留点看书啊…省着点花啊,我看着都心疼…   日月酱打卡已超过九天~   溪风酱看你说的,人与人之间就要相互伤害才有意义嘛~特别是与自己过不去是每个人的通病呢…   阡晚酱别急,陆黎就快出现了~   时光酱,关于粉丝榜第一与第二的差距何时赶上…个人感觉这辈子估计都赶不上了,每一节都是一个跳跃性差距来着…   最后的关键,谢谢流逝桑的月票支持~!谢谢Hibair桑的鼎力支持~!谢谢灭仙酱的打赏支持~!   大家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步:一个好的开始!   就杂交与纯血的问题上,进行了短暂的讨论之后,灵宝(♀·里世界)在少女蓝善初发现什么特别之前,把萧星瑞推出去处理招亲的事情了。   另一边,现世界中,数个小时以前,被灵宝告知了除非神仙之外的一切事情之后,乐正初有点接受不能的返回了乐正家。   不过,今天他家门口,却多出了三位意外地访客,看到这三人的一瞬,乐正初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灵宝对他说过的一些事,还有没有说出口的一些可能。   “找我?”乐正初看着三位在门口并不进屋的访客,直接了当地问道。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唐装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容,见乐正初停下脚步,他反倒是迎了上去,见到乐正初就第一时间网下跪。   在他身边两个明显与乐正初差不多大的人,也跟着中年人一起往下跪,表情说不出的激动。   “终于…终于让我们等到您的转世重新觉醒于世了啊!我们伟大的诸神之主!”中年人深深地伏低了身子,语气之中根本掩饰不住他的欣喜与兴奋。   “有您在的话,就不会让那个窃取了正三神之一的凡人再继续在我们面前猖狂下去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乐正初给他们的激动惊得往后退开了几步,眉头皱得夹住苍蝇都绰绰有余了。   “您不记得的话,也没有关系,之后的事,我们会一一向您讲述,但现在,我们有一件必须由您亲自出手处理的事要靠您来解决!”   乐正初的眉头半点没有松懈的意思,他不喜欢这个人说话的方式,这种有点装神弄鬼的模样,看似是对他恭恭敬敬,实际却想占据说话主动权。   特别是他明明问了究竟是什么事,对方却故意将话题转移开。这做法看似隐晦,可对方并没有考虑自己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   乐正初从小就是作为乐正霆禹的继承者被培养的,对方那样的态度,根本就是准备拿捏他不知道什么,来利用他去做一些他们那些人自己做不到,或是不想做的事。   只有懵懵懂懂被蒙在鼓里的人,才好利用。   “如果你不愿意说清楚,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了,我不喜欢毫无诚意地交谈。”乐正初绕开三个人,就准备进入屋里,对方的脸上立刻闪烁错愕。   但很快又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神主,不知道,您对您那位同父异母,争夺您的家产的人是否真了解?”   “同父异母…争夺我…的家产?”乐正初将这话重复了一遍,简直被直接气笑了,他猛地回过头,瞪视来者,笑容有些嘲弄起来。   “你想说的是我的两个弟弟?还是我最小的妹妹?”   对方看他生气,显然误会了乐正初的意思,他的表情明显更加欣喜,“我所说的,正是那个真正会威胁到你争夺家主位置的昶斐!”   “呵…”争夺家族位置?他乐正初的那个好兄弟,别说是要争这么一个小小的乐正家的家主位置了,他根本就连回这个家,都需要他们一家人想尽办法。   要是他真的愿意回来,他巴不得立刻拱手相让。   这三个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这里来说什么?   乐正初脑海中反复思量,想到了自己那弟弟所说的最近需要注意的动态与变化。   面前来的人,很有可能就和灵宝让他提防与注意的人有关系,且听他们还想说什么?   “昶斐怎么了?”乐正初收敛心思,不动声色地保持他的嘲笑表情,冷然地问。   “您有所不知,昶斐此子,不但嚣张霸道,还野心勃勃,试图在神主您尚未觉醒之际,将原本应该属于您的一切,全部都霸占下来,最近更是无法无天,不跟让出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如今神主您已经觉醒,只要将他的道心拔出,他就不可能再继续这样为所欲为了!”   对方说得激动,双手都展开手舞足蹈起来了。   “道心?拔除?那是什么?”乐正初听对方说出的几个名词,感觉耳熟,又好像没听过。   “道心…那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我的神主。您只要将那当成是一种能够给自身制造强大能量的源头就行了。”   “这么说,昶斐之所以会一直那样强大,是因为他具有道心?”乐正初似乎想通了什么。   对方却担心他会害怕,点头道:“是的,但是您完全不需要畏惧他,因为存在于您灵魂深处的道心,也已经完全苏醒了,就连新的神笏都已经诞生出来了。   和他那种给赠予的道心适配者不一样,您的道心是属于您本身,寄宿在您的灵魂与意识之中,与您伴生存在的力量,他和您相比,就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哦?所以呢?”乐正初这下来了兴趣,眉头舒展,带着意味不明地似笑非笑,盯着对方的表情问。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就是向他刚才所说的,夺取昶斐的道心啊?后者心里腹诽,感觉这位转世苏醒的正主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可这话他又不可能真当着对方的面说,他只能强自笑了笑,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您可以融入昶斐的道心为己用,也可以交给更加适合的人。”   “比昶斐更加适合的人啊…”乐正初摸了摸下巴,仰头仔细想了想,低头一本正经道:“我想过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比昶斐更加有能力。   他是我的兄弟,而你是什么?居然来我面前挑拨我去对付我的兄弟?”   黑夜中,乐正初的目光灼热的仿佛能够把他目光所及范围内的人烧成灰烬,从他的眼神,并不难看出,他现在是怒极反笑。   后者心中一颤,到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这个觉醒后的新神,可能并不像他们调查与想象中那么与昶斐敌对。   “神主…!”可就算这样,他真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忍不住叫了一声,一个声音反倒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别在继续丢人现眼了,白痴!你们还真不是一般的瞎,看不出他身上的神笏,有着上清的气息吗?   玉清觉醒,根本就是上清传承者有意为之。你们也是够无废的,根本就没有调查清楚具体的情况,就来挑拨他们的关系,真找死!”   三人听到这,知道大势已去,瞬间消失在原地,就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再打。   乐正初感到可笑,这些家伙,嘴巴上叫得还真是漂亮,结果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什么打心里对他的尊重。   “出来吧?”他揉了揉眉心,目光转向自己身后,想要看看刚才开口的人是谁。   当对方走出时,他实实在在地意外了一下,因为来人跟他算是比较熟的人了,因为对方正是当初灵宝男扮女装,假冒乐正家大小姐时,作为她未婚夫的存在——燕南月!   看到对方的一瞬,乐正初有点尴尬,第一时间先道歉,“抱歉,我家弟弟之前的行径给你添麻烦了…”   “之前的行径?”燕南月先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看清乐正初的表情时,他才后知后觉想到对方说的是什么。   有点好笑地挥了挥手,“你要是为了他的行径跟我道歉的话,那你估计要道歉几十次了!”   乐正初错愕,“他该不会是…”   “不过,我也没少得罪他!算是扯平了,不需要你这个做哥哥的,喂他男扮女装的事跟我来道歉。   毕竟那件事情本身,就是我跟他联手计划的。我本身就是受益者之一,现在各大世家乱了,我也免去了不少罪过,这样正好!”   “你与昶斐…你们一开始就设计了那次的乐正灵宝事件?”乐正初今日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他并不觉得意外。   反而很快接受了对方的说法,毕竟那些事太巧了,之后燕世家也没有来找茬,那时候觉得那里怪怪的,现在燕南月这么一说,他反而能够理解了。   回想刚才燕南月对之前那些人说的话,还有他现在的态度,乐正初很快想到燕南月来这里的目的。   “你…来这里,是受昶斐之托,将他没有告诉我的那些事,告诉我的吗?”   “没告诉你的事…嘶…这么说起来,他都告诉你一些什么了?”   乐正初将昶斐所说的那些重要的情报与燕南月说了一遍,燕南月的表情说不出的诧异,随即懊恼。   “那混账家伙…原来隐瞒了那么多东西没有跟我们说吗?”燕南月一脸恼火,烦躁地走动起来。   乐正初却愣了,看燕南月主动过来,他还以为对方是昶斐在没有透露的那些情报中,与这个燕南月是绝对的盟友关系,可他现在看,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并不好?   乐正初心里有点后悔,他应该更加谨慎一点才是…   一旁的燕南月,却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爽,盯着乐正初,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有点气冲冲地冷冷道:“算了!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跟你说关于你现在出现的变化的事。   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根据你体内内元的产生,还有四周的灵力引发的气流变化来看,你…应该是玉清·元始天尊的传承者。”   “玉清…元始天尊???”乐正初木着一张脸,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道家之中,经常被人说起的三清?”乐正初如此平静的态度,让燕南月有点佩服。   换做是他,要是在没有死过之前,正常地长大,估计在知道自己是最顶尖的那三神之一的万物之根本,会被直接吓死的吧?   虽然这跟平白无故地捡到了巨额财宝差不多,但能像乐正初这样平静的…实属罕见了。   至少大惊小怪一下也好…   “三清…我…是玉清…传承者…那昶斐他是?”乐正初努力消化自己听到的消息,忽然有点明白灵宝为什么没有说这方面的事了。   她…是在担心自己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吗?   “哦…那货是上清灵宝天尊的传承者,因为三清当时只有他先出现,所以实际上,年轻一代中,是有不少神仙隐隐以他为首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能要稍微变一下了,你既然被他唤醒了,想必他是准备让你与他共同分担麻烦了吧?   啧…我还真是废话了,他连那些事情都告诉你了,摆明了就是准备找你一起搞个大新闻!”   燕南月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不爽地哼哼了两声。   乐正初的注意力,却集中到燕南月说的最后一句话上,“他…接受我与他有难同当了吗…”   “不然呢?”燕南月不太明白乐正初现在露出的古怪笑容。   “这是他变相地承认了我是他值得信任的兄弟了。”乐正初笑了,之前所有愧疚、自责、不解与迷茫,因燕南月的解释,被乐正初找到了更为符合昶斐性格的解释,他反而放松下来了。   那样不愿意原谅父亲的昶斐,认可了他这个做兄长的…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   一千!没想到我也有写到一千步的时候…真是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了…果然…还是那句话吧?谢谢一直以来都伴我一路走来的小伙伴们,没有你们,我大概也不会写到一千章了吧?   我爱月老~爱小说~更爱你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一步:道心神笏很重要!   灵宝(♀·里世界)哪里会想到,她不在现世界的这点时间里,会有其他对她不满的神仙会迫不及待地去找乐正初,她同样也没有多考虑过乐正初的道心是玉清道心。   在她不安分地在萧星瑞离开后,准备去实行自己的其他计划的时候,乐正初都已经从燕南月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与自身的特殊情况了。   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乐正初有点难以置信,“所以这个是昶斐为了压制我体内可能会暴走的道心,专门帮我提前制造出来的?”   “从这上面的气息和你之前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这样无误了。只怕你原本并不会这么早觉醒为神仙,受到了那个九鼎的影响,让你产生了某些异变,刺激了原本沉睡在你的灵魂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觉醒的那股力量。   昶斐应该是担心那股道心的力量会伤害到你,所以借用了你全力一击的力量与他自身的神元,融合制造了这么一个神造道心,提前助你成神了。”   “这方面的事…他根本没有跟我解释过…”乐正初沉着脸,灵宝跟他说的,是为了防止被敌人注意到异常,所以将计就计,根本没有告诉过他,中途还有那么惊险的事。   乐正初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应该生气灵宝到了那个时候,都还对他有所隐瞒,还是该高兴他当时考虑了那么多的因素,不惜承受了他的攻击,也要帮助他。   不求回报什么的事…难道不应该只在那些烈士的讣告中才会出现的吗?   燕南月听不到乐正初的内心,他在听到乐正初的喃喃自语的时候,就嗤笑了一声,“那家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装逼逞英雄!因为那样很帅,殊不知装逼死得快!”   “什么都不说,真的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支撑起整个塌下来的天空吗?”燕南月撇嘴,“我还真想看看他会怎么死!”   “看来你真的是我家那兄弟的好友。”燕南月喋喋不休的抱怨,在乐正初眼中看得清楚,他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介意的话,要去快餐店坐坐吗?”   “你家就在这,为什么不干脆请我到你家坐坐?”燕南月挑着眉,不解乐正初的做法。   “我父亲与妹妹这时候应该是已经睡了,但是他们都是会因为一些细小的开锁声就会惊醒的人。   一旦知道我回来,他们一定会出来看看,要是再看到你,应该是专程起来招待。   明日一早他们还要上班与上学,这样打搅他们的休息时间实在不太好,所以方便的话,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好好聊聊你之前所说的那些事吧?”   燕南月撇了撇嘴,目光往漆黑黑的窗户看了一眼,“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他们从刚才开始就已经醒了。”   “这个不用管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好好聊聊吧?”乐正初头都没有回,保持着他的风度,请燕南月同行。   “你…这是在担心他们偷听知道自己两个儿子或是两个哥哥,都被卷入到了很大的麻烦中,会担心吗?”   燕南月根本就是被乐正初半推着离开的,回头看那栋别墅中并没有人出来,他目光又落在乐正初身上。   见乐正初直接沉默没有回答,他还是感叹一句,“你们俩兄弟还真像!别告诉我,老三跟你们也很像,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太清的传承者了。   一口气三清当中的两位都出自于你们乐正家,还是同源的两兄弟…再出一个也没有什么稀奇了吧?”   “昶荀应该不是。”乐正初在一家夜间经营的汉堡快餐店停下来,回想昶斐与昶荀,给出一个不确认的回答。   “管他呢!那种事情谁也算不清楚!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真要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别说是三清了,这个世界上的诸多神仙,也不是你说觉醒就能觉醒的。像你这样的,还是因为有月老那个天大的巧合在你身边的缘故。”   “这么说起来…为什么昶斐会变成上清传承者?他又是如何成为月老的?”乐正初被燕南月勾起了谈性,在快餐店的卡座坐下后,好奇地问起燕南月。   “哦,你问昶斐?”燕南月笑得意味不明,“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月老,那是学校几个不解之谜当中的一个。   我们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是怎么成为月老的,他从到学校来读书的那天开始,就是月老了。”   “天生的?”乐正初问。   “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学校老一辈的那些都不承认昶斐是天生的。   真要是天生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拖到昶斐的性格定型了。又没有什么老师引导入校,他这种单纯利用考试考进来的,根本就是机缘巧合。   现在比较靠谱一种推测是,昶斐是被上一代的月老发现,培养,并且引见过来的。   不过很少有人见过上一代的月老,很多人都说,月老这个神仙物种完全就是稀缺,根本没有档案可寻,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上一代的月老是什么样的…   甚至就连见过上一代月老的人,都给不出什么肯定的判断,因为有人说,月老是一个老头,也有人说,月老是个绝世美女,还有人说,月老只是个孩子…因为无法确认,有一部分人都觉得在众神仙之中,其实并没有月老。   不过从昶斐出现开始,至少最后那个关于月老并不存在的谣言算是不攻自破了。   但要说月老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至少现在的是个少年,以前的…谁喜欢深入调查,谁去调查去!”   乐正初还是第一次从这样一个角度听人说神仙,不由就笑了,“听你们说的,神仙和人好像也没有区别了。”   “区别?区别当然有!怎么没有?人那短暂的百年时光与神千百年的时光没法比。”   “可我从你的话听来,神仙也是日新月异的?昶斐成为了新一代的月老与上清的传承者,而我则是玉清的传承者,既然神仙的寿命何其漫长,原本的三清哪里去了?”   “…我想你也猜到了,曾经的三清…早就已经死了,不过不是自然死亡,他们全部都死于其他的原因。”   “如果我没有记错,三清理应是世界三个本源力量了吧?他们应该比所有的神仙都要强大吧?怎么死的?”   “这种事,不是你我现在能够去断言的。我不知道他们死的,整个神仙的世界一般也不会去谈论三清死亡的真相,我建议你也别去找其他任何人打听这事。”   燕南月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掩住了嘴,说话带着沉闷感,“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件事。   三清早在三千年前就先后消失了。玉清消失的最早,在封神之战的那群神仙被封神的那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玉清。   如果不是上清在那次战役中出现过,现代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世间真有三清。   如今昶斐与你,陆陆续续出现在这个时代,对于我们来说,冲击绝对不比你知道自己是玉清来的小。   之前你遇到的那些神仙,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一回事,现在的神仙都是奉大帝为尊,你和昶斐这种未来的天尊,对他们来说,其实和权利的阻碍差不多。   很多神其实不太希望看到三清出现,可以的话,他们都会想办法控制还没有彻底成长为天尊的三清。   不行的话,就会想尽办法地毁掉你们。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那三个家伙,一来就希望你毁了昶斐。”   “毁了昶斐,他们不是说…”   “拔出道心对吧?”燕南月嗤笑地打断,“其他神仙什么情况我是不清楚,不过昶斐的道心,估计一旦取出来,他就会死。”   “你是认真的?”乐正初沉下脸,他对神仙界太不了解了,还以为取出道心是丧失作为神的资格与能力。   “我曾经观察过昶斐,他本身使用仙元一气呵成,毫无阻隔,对比我而言,我想要运用什么力量,都需要道心的引导,灵脉的疏通,才能完成某一项的术式。”   “或许单纯是你与昶斐的区别?”   “不,或许应该说,是昶斐与我们众多神仙的区别,我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那个自觉,只要我闭上眼睛用神识去感应他,他是和大自然中的灵力本身差不多的。   灵力是非常自然地穿透他本身的,并不会像你那样那样形成灵力的某种运行轨迹。   就算是使用月老的力量或是上清的力量,例如雷电、火焰、水行法术之类,他身边的灵力都没有任何的躁动。   那时候,灵力是非常平静地接近他,然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我以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现象,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我去问过我的师父…   他说,这应该是道心与成长起来的灵根神脉交融形成一个整体后的结果,只能说,是距离真神更近一步了。   但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三者已经像是昶斐的心脏,大脑与血管了。   神脉应该就是灵脉受到神元影响的进化,每个人体内都有灵脉,这就如我们的呼吸道一样。   灵根是灵力产生的根本,相当于心脏。而道心形如灵魂,就等同于大脑,既然我的师父说,这三者已经融合,那就表示,一旦动了道心,就会动摇昶斐的灵根与神脉。   昶斐会必死无疑。”   燕南月严肃地说道这里,皱眉哼了一声,“说真的,那些事我也不太懂。不过,如果是要夺神性命,那就根本不是什么看对方不爽能够解释的了。   说不定他们到时候也会有什么时候让你交出道心。   我不清楚你性格如何,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直接答应什么的。   不过我先提醒你,就算你的道心取出来,你不会有事,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是想要利用你的道心去杀昶斐。   所以你最好不要答应那群家伙的任何要求。”   “你很关心昶斐。果然是很要好的朋友吗?”乐正初侧了侧头,端整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燕南月所说的那个,他根本还只能是似懂非懂的状态。但至少有一点他是清楚了。   有人想对他弟弟不利,道心会是关键。   不能让别人找到夺取自己与昶斐的道心的手段,保护好自己的神笏,还有提防所有示好的神仙。   最后…向燕南月这位昶斐的好友道谢。   “谢谢你,还好昶斐有你这样的朋友。”   “噗…咳咳…我是昶斐的好友?呵呵呵呵…开玩笑,我跟他不过就是死对头,我只是不想他死得那么蠢!   不信,你自己下次去问问他,看看他会怎么回答你。”   “我大概能够猜到他会怎么回答我。”乐正初闭眼想象了一下昶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会出现的表情变化,好笑地摇了摇头。   *************************************   今天是个好日子,早点更新大家早点睡~   首先,谢谢忍愛酱与椎名桑的月票支持~!庆祝月老突破一千大关!撒花撒花~!大伙儿想要什么样的福利?   呃…另外,you酱,时间是不会局限同一个人的血统的~   灭仙酱…可以的话,在能力范围内,不要逞强…   话说…溪风酱,你的敏锐真是让人感到害怕…居然猜到那种程度了吗…   日月酱打卡超过十天…   最后…谁曾说想看看月老能不能写十年的?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是写十年,不过至少达到一千章了!借吉言,希望能与大家一起走完月老的全部历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二步:不按套路的出牌   在乐正初一步一步地了解自己是谁,接下来该到哪里去的时候,另一边,得知了轩辕计划失败的巫马屈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早就已经不爽上层对于那些人类的循循善诱了,那样的被动与隐秘的去引导别人走向一个方向,收效根本微弱的可怜!只要出现一个厉害的人,识破那些计划,就会满盘皆输!   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凭什么非要利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就算要用计,也应该用阳谋吧!   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来不及反应才是正确做法吧?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们主动出击,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们想象中那般简单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   那些人类恐慌了,战局不就开始了吗?从一开始这样去做,就不需要苦心地去计划几百年或是几千年了。   他就搞不懂了,原本轻而易举就可以用武力统治的人群,非搞到现在让他们以为自己才是万物之主是闹哪样?   既然计划失败了,那现在无论他怎么做,那群所谓的顶头上司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   巫马屈舔了舔嘴唇,组织起了一群人,就让他们在凡人最热闹的市区中心来一场狂欢好了!   天色泛亮的之际,就是他们超凡者改变凡人历史进程的时候!   里世界中,灵宝(♀·里世界)确定萧星瑞是实实在在地去皇宫找老圣皇秉烛夜谈之后,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   “诶诶!你不是要在这里等萧王爷回来的吗?”蓝善初原本还盯着萧星瑞房间之中的那些珍贵的花瓶、书籍看得直咽口水,忽然间灵宝要走,她立刻站起身来。   “我压根就没有答应过他会乖乖地留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才刚刚完成了一件而已,明天的事情那么多,我要是今天晚上不处理好,明天的哪些事肯定也就没有心思去好好处理了。”   灵宝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柳明希,郑重地向蓝善初欠身道,“她对我和萧星瑞来说都很重要,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要照顾你们自己照顾啊!干嘛丢给我这么一个外人啊!”蓝善初嘟嘴,一个两个的,都把她蓝善初当什么了啊!   灵宝戏谑地笑了一下,忽然神秘道:“我不照顾她,其实对你有好处的!”   “对我有好处?屁!要对我有好处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反正你们就是想骗我留下来照顾人!”   蓝善初完全不吃灵宝那一套,还想再说,灵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蓝善初话才说了一般而已,真是要被灵宝给硬生生地憋死了,她忍不住气得狠狠跺了一下脚。   可下一刻,身后却传来了疑惑有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怎么又是你?”   好耳熟的声音!但绝对不是萧星瑞与灵宝当中任一一个人的声音!   蓝善初猛然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身后,房门口站着,保持着一个疑惑探出脑袋,一脸警惕看向屋子里少女的模样的少年。   “怎么又是你?!”蓝善初看清对方的一瞬间,也不满地哼出声来了。   来人那张脸,就算是化作灰了她都不会忘记!上次托他的福,害她那一个晚上经历了颇多波折,还没什么收获!   性格还那么讨厌!换做是谁,估计都没有办法忍耐他超过一个时辰…啊,不!是半个时辰!   这家伙!萧王府的局过隙!还真是冤家路窄!   蓝善初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声,“看来灵宝还真是半点没有说错,我留下来照顾人,还真是有一个大收获!”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局过隙,那眼神,还真的就是发现了猎物的狼。   这个少年,当初她专门去找还找不到,现在主动送上门来了,就让她好好研究研究,他身上的那些白色之中夹杂着黑色的那些细线是什么东西好了。   不然又要被弥勒班的那群小姐妹说她是犯花痴了年纪到了,却因为太过迟钝,所以错把红线看成了黑白双线!   切!要看红线,找菩萨班的昶斐不就得了,她还用得着自己去看吗!   反正都是这个家伙害的!她明明是为了非常正经的事情在努力,凭什么要被当成是跟那些花**一样的存在啊!   蓝善初心中越想越不忿,看向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神,也愈发的炽烈了。   局过隙虽然不算多敏感的一个人,可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面前这个少女身上传递过来的情绪。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了不安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呵呵呵…我想做什么?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是寻寻常常的路人甲乙丙,转身就忘了呢!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啊!那正好了,我可是要为了那天那个晚上,你救我一命的事,好~好~的~感激你呢!”   “不、不用客气?”局过隙语气有点僵硬,错觉吗?他半点没有感受到面前这个少女有想要感激他的意思啊?   他好像…只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息,正从他的脚板心不断地往心脏的位置窜。   直觉至上!不管这个少女有什么意图…   “嗯,我还有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不奉陪了。告辞…!”他一口气加速说完,转身就跑,蓝善初咬牙切齿,冲上前就想追,可回想起灵宝临走时的话,磨着牙又回到了屋中,双手骨节却在卡啦卡啦作响。   “呵呵…既然找到你了,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   天色,从最初的入夜渐渐变得浓墨,灵宝计算得没有错的话,现在现世界应该是彻底亮了。   趁机去看一眼叶乌啼就回去现世界看看,不知道乐正初那边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有没有想通。   万一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天亮了,也是时候来找他问问了,到时候应该用什么话含糊过去呢?   灵宝有点头疼地挠了挠脸颊,抬头左右看看天空,嗯…这阵子看上去不会有什么流星,也应该没有什么流星雨之类的吧…?想起前面几次的,冷汗就会情不自禁冒出来。   真要被多砸几次,她都快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觉醒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至少…至少让她这段时间能够安安分分,平平稳稳地做一名安静的美男子月老吧!阿门…呸!初代三清保佑…   灵宝很快路过叶乌啼的王府,是晚上视力不好的缘故吗?她怎么…好像看到叶王府上空正飘动着粉色的气息?   灵宝侧耳仔细地听着,嗯…叶乌啼一个人那啄啄啊啊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听上去好像痛苦又兴奋着?   算了,至少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惜荣获最佳好像并不在,这不然也能看到他们俩人现在相处到哪一步了。   灵宝本就没有多少的时间,只停留了片刻,就直接离开了,而叶王府上,叶乌啼的房间中,这位可以穿越两个世界的王爷,正双手捧着下巴,双眼含春地看着面前的画卷,撅起嘴巴,时不时地亲两口。   “啊啊…真是越看越好看…不愧是我未来的王妃~”   他一脸甜蜜地又喃喃重复了一遍,在他面前的画纸上,正画着一张简直不比火柴人画好多少的画像。   画纸上,多处地方都是一个大墨团,中间的火柴人正手捧着一个墨团子,张着一个倒三角的嘴巴,似乎是笑。   要不是在火柴人的头顶上,正写着荣荣的蚯蚓字,几乎完全看不出这上面画着的,会是叶乌啼的心上人!   而作为当事人的叶大王爷,那一脸沉醉的模样,让他的暗卫看得都抹泪,他们家主子,相思病病的不轻啊…荣荣姑娘,您到底去哪里了?这都好几天了!   另一边,确认了几家情况似乎都安然无恙,灵宝轻轻松了一口气,穿过了前往两个世界的通道。   可她刚刚回到陆黎的屋子不久,就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吵杂声。   “咦?我这是回来了吧?”声音太熟悉了,简直就像她刚刚到里世界时,奔走参加王爷的比武招亲的人们。   这也让灵宝一瞬间没分清楚自己现在是在里世界还是在现世界,直到打量四周,确定他现在正在陆黎的家中,这才抱着疑惑的心情,出了陆黎家的大门。   可随即,映红了半边天的红色将她的注意力吸引,灵宝的瞳孔瞬间收缩了。   看那方向,分明就是距离这条街不算太远的闹市区!   一整片的火光连接在一起的景象太不正常了!就算某处起火,也不应该是直接烧到最高楼房的情况!   这…分明就是术法范畴的东西!   戎忆珍那些家伙…这是完全不准备隐瞒,阴谋不成,直接换成阳谋了?   他们是想要直接将整个城市都搞成战场吗?   “灵宝,冷静点!”在看到城市中出现的火光一瞬,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第一关心的并不是现场情况,它们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了灵宝的身上,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可这个时候的灵宝,根本听不进它们的话,她的的心正在沉下来了,原本已经控制在寻常少女状态的模样,又一次开始出现妖化现象。   但这次并不是有意地释放的力量,她这次,是真的火起了。   妖化的现象,在灵宝耳边变尖的同时停下,满头黑发瞬间变成银灰色,其中开始出现宛如火焰的红丝。   原本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瞳开始分别染上金紫双色。   眼中清澈不复存在,出现的是深邃与冷漠。   少女挥手,时间与空间在回溯能力的精准控制下,出现了近乎彻底地停止。   少女瞬间跃起,向火焰最旺盛之处而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三步:灵宝出问题了?   原本如果一切都按照灵宝(♀·现世界)猜想的那样发展的话,她不相信戎忆珍那群人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开战,这并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不…或许除了没有精打细算这一点之外,他们的确会在计谋失败的之后,采取这样的手段。   可是他们会这样明显地将包括他们的存在一并暴露吗?   他们难道不应该是利用身边的一切,将棋子培养成反派,层层递进,让别人以为已经解决了真正的问题,但依旧没有阻止他们主要想要达成的什么计划吗?   不…灵宝,别慌!未必就是戎忆珍他们…   这可能是其他人惹出的麻烦,不要那么武断地在第一时间里想到他们…不是还有一群觊觎改变世界的人吗?   灵宝用力地砸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在看到街道上的惨嚎的场景,嗅到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时,灵宝的脑子好像在嗡嗡作响,眼前好像出现出现了年幼时,燃烧的孤儿院。   “不!别拦着我!滚开!我老婆孩子还在那里面!”   “帮帮我…帮帮我…我动不了了…”   “哇啊啊…妈妈…”   “灭火!别乱!啊…!谁打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萌萌!不!我的孩子不见了!”   “你…你有没有看到一名穿着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大约这么高?”   “小燕…!啊…对…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喂!你!不要站在这里,快点去避难啊!”   四周吵杂的声音,与混乱的场面分别进入了灵宝的耳朵与双眼之中,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反应。   一直到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提醒她去避难时,少女一把甩开了后者的手,冷然回头,“避难?你不觉得应该先灭火吗?现在刮风,火势正在向西北方蔓延,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边已经是居民楼了吧?   现在这样的大火,不想办法灭火,真等一路少到居民楼,损失未可知。”   灵宝说着这,看了一眼自己的神笏手机,“但今天是周三上午十点,居民楼的年轻住户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上学。   而年老者现在要是逃跑根本来不及,腿脚不灵便的他们,一旦恐慌起来,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你要是有心帮忙,现在立刻去那边疏通那边可能出现恐慌的人,带领一批青壮年去隔绝火势蔓延。   这里不是森林,这样的火焰大量蔓延你别想着如何去灭了,不过是在拆东墙补西墙,想着去减少伤亡吧。”   灵宝一口气说完了对方原本想要问的所有问题,不顾对方呆滞的表情,冷然道:“还不去照我所说的做?”   “凭什么啊…”那个提醒灵宝的人刚想要抱怨一句,可是对上灵宝的那双眼睛,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失去自我一般,木讷地点点头,转身就去组织人手了。   “灵宝…你…你还是先冷静一点吧?”月老小册看着灵宝刚才居然直接当着一个陌生人使用了强制的催眠术,心中的担心越老越深。   灵宝并不是那种会将无辜之人卷入麻烦之中的性格…现在却随便抓了一个关心她的路人,就要求对方去做疏人群的事,这样也太冒险了吧?   这种事,理应是直接交给消防员去处理的吧?   “我现在很冷静。”在月老小册的担忧中,灵宝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地说道,目光还在整个步行街上到处扫视。   当初与那个长的与老妈异常相似的捕头师娘来这里逛街的时候,这里还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可是到了现在,这里却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人们惨叫的声音。   就连她脚下的水泥地面,也有火焰在燃烧,嗅着血腥与呛鼻的烟味,灵宝的脑子在一阵阵地抽疼。   在孤儿院的那一场大火的记忆闪回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也有其他的什么跟随着那场大火一起闪回了。   那不是当时年幼的他的记忆,但那又好像是属于他的记忆。那个时候年幼,他也并没有多想过…   因为…那似乎是关于一段比起眼前这一幕更加血腥的一幕,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的侧脸,出现在她脑海中。   而她…好像正隔着一层无法突破的薄雾,看着那个女人做出残忍的事情,毁掉某一座…古老的城市…   “呜…”灵宝又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昶斐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冷静点!”神农尺这个时候顾不得什么对灵宝的称呼问题,也不顾月老小册在一旁的暗示与警惕,直接化出了孩童的模样,伸手去扶灵宝。   “滚开!”灵宝却非常罕见地伸手一把挥开了神农尺向她伸过来的手。   “我没能救到她…”到这时候,一旁假装自己只是普通手套,偷偷观察情况的月老小册,意外地从灵宝的耳中,听到了一句…绝对不像是灵宝会说出来的话。   那样的茫然与不解,她那样的语气,好像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可很快,灵宝甩了甩脑袋,又重新站起身来,刚才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迷茫消失了。   她又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况,就好像…刚才的事态与异常并不是她引发的。   而灵宝的行动,也证明了月老小册的猜想,她目光扫过四周一眼,刚迈出两步,随即古怪地活动了一下手,随着左手的方向看向了一旁踟蹰的神农尺,挑起了半边眉。   “神农尺…你…忽然变成人形是准备干吗?”   “欸?”神农尺没有像月老小册那样默默观察,他依旧是比较担心灵宝的情况,抬头看着灵宝刚才还有些痛苦的脸。   少女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四周弥漫的烟给熏黑了,头发也黏在了她的脸上,让人产生了一种娇弱感。   “欸什么?你干嘛理我那么远?走了,这场大火不是凡火,我们干掉那个罪魁,再使用水行阻止就行。”   “什么?”灵宝的变化让神农尺这个目前还处于灵智成长期的灵器应接不暇,消化不良,一时傻了。   灵宝却冷笑了一声,“我说,我现在也不想去思考是谁搞了这么一个大新闻了,我就想趁着其他的神仙或是世家,亦或是修真者与其他什么特别小组什么的赶到这里之前,先干掉那个放火的家伙。”   月老小册感觉,在目睹大火的一瞬,灵宝的状态,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她变得很不像她,现在,她的心态与状态明明应该是它所熟悉的正常灵宝,可她的语气没有起伏,她的脸上扯出来的冷笑,也比她以往灵活的表情要冷漠得多。   那就好像只是一个单纯为了做起来,而做出来的表情而已,仅仅…只是一个表明她这个时候应有心情的表情。   这不对劲…现在的灵宝,究竟是哪个灵宝?它和神农尺,是不是错过了真正帮助灵宝的那个时间点?   那个…灵宝明显出现异常的状态下,如果它们好好捕捉,去引导的话…会不会现在的灵宝会那个他们最熟悉的灵宝?   可谁特么知道灵宝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结啊?!她说没有救到的人是谁啊!完全就没有头绪,更别提去帮忙了!   月老小册真是郁闷死了,心中大骂灵宝这个该死的保密主义,搞得它们现在就连如何帮她都不知道。   明显的,灵宝现在并不需要神农尺与月老小册的帮忙,她灵巧地奔跑在着火的街道上,那些浓烟与呛鼻的气味,还有火焰,丝毫影响不到她。   月老小册却注意到,不但是这些威胁无法影响到灵宝,就连四周的惨叫声,还有直接燃烧成一个人形火焰的人也无法影响到灵宝。   她的心跳没有丝毫因为周遭事物改变,目光这冷静扫过各个街道与被非凡火燃烧得坍塌下来的建筑各处,最终锁定在了一名男子的身上。   在步行街的中央广场上,那名高大壮硕的男子,身边有三条火焰形成的动物,最粗壮的,是一条都能看见清晰鳞片的巨大尾巴。   顺着尾巴一路看去,可以看到不断爬上那些高楼大厦的,正是这一条尾巴的主人,那…应该是一条火海蛇?或者是火焰形成的火焰海蛟?   第二只火焰形成的动物,似乎是一只鸟,看那模糊的轮廓,应该是一只雄孔雀?   灵宝扫过孔雀,目光朝第三只动物看去——咆哮的声音,伴随着庞大的身躯劈头盖脸地落下,灵宝向后连续跳开了两步,目光丝毫没有从最后一只生物身上挪开。   那与老虎无异的爪子与身躯…配上那一条长得有点突兀的尾与毛发,那似乎是一只…梼杌?   灵宝挑眉,对方明显没准备将这三只动物完全拟真?   “哎哟哎哟~瞧瞧我们的新访客!一位可爱娇俏的姑娘!”灵宝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有人兴奋地打断了她。   那名刚才没有发现她出现的男人,已经发现她的存在了,正转过身,挂着灿烂笑容地冲着她拱了拱手,“小生巫马屈,这厢有礼了,不知姑娘芳名?”   神农尺要是现在依旧保持小童的模样,这会儿就要表情抽搐了。   不过就算做不出表情,也不妨碍它破口骂上一句:“装模作样!”了。   ****************************************   嗯…溪风酱的大力支持我就满怀感激的收下了!   谢谢小鸟、影酱的月票支持~!另外我不可能写十年的,所以不会多水   you酱,你说是上周达成一千章,可我是昨天才完成一千章的来着…   按照日月酱你的call记录,都11天了吧?   谢谢白日桑的打赏与大力支持~!   最后,问了一句,末龙你忽然说轩辕的名字做什么?(警惕)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四步:这个少女奇怪过头了!   纵火犯以意外的速度被灵宝(♀·现世界)找到,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向灵宝请安问好的模样让神农尺与月老小册感觉到恶心与不爽。   可这个时候的灵宝,脸上偏偏挤不出丝毫的表情来,她本能地微微歪了一下头,好像根本就不懂对方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一般,手伸向了最近的梼杌。   当着对方的面,在他面前一甩神农尺剑,原本贴近实体的巨兽在她的剑气下化作火焰碎片,就连半空中的碎片都被灵宝的剑气搅得火星都不剩。   “咦?姑娘的脾气还真大,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那名自称巫马屈的青年男子看了一眼消失的火焰梼杌,有那么一点苦恼地耸了耸肩,还在不慌不忙地问。   “嗯。”灵宝的回应意外简单,这次的目标不是其余的两只火焰动物,神农尺剑直指巫马屈,单纯挥砍下去。   “哦?谁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姑娘吗?看来你是一位…高岭之花,所以根本不屑于与我这种小角色说话?”   巫马屈表情兴奋又狰狞地咧开嘴来,“我最喜欢跟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打交道了!”   “哦。”灵宝平静地应了一声,在巫马屈躲开的时候,原本应该是击中其他方向的剑气,在她伸出来的右手一捏之下,直接消失不见,灵宝持着神农尺的左手不停,刚才往下挥舞的手势在她手腕翻花一样上翻的时候,抬起了神农尺剑,消散的剑气立刻形成了一个V的状态。   因为中途没有半点的停顿与迟疑,手上的动作太过于行云流水了,以至于巫马屈刚想停下来说两句话,就被灵宝接下来的攻击打断了。   他有点狼狈地躲避灵宝开始密集不断续的剑气攻击,眼中闪过不甘的神色,一边腾挪,一边努力开口。   “傲慢、偏见、自以为是的高岭之花,总以为、以为在这个世界中,自己是一个独立在外的旁观者…   殊、殊不知,自己其实,是被抛弃的那一群人!不过是在用、用自欺欺人的方式,炫耀自己有多特殊!”   “呵…”灵宝嘴角上弯,无声地笑了一声,巫马屈刚刚得意洋洋地说完那些,就对上了灵宝的这一笑,顿时整个人的魂好像都被那一个笑容给吸走了。   直到剑气近到咫尺,他惊得一身冷汗,堪堪躲开。   “你?!”巫马屈有点怒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怎么好像软硬都不吃?就是非要与他死磕?   月老小册真的很同情巫马屈,如果是碰上平时的灵宝,估计她还有兴致反驳两句,与他对骂。   就算是碰到了可能状态与平常的灵宝正好相反的那个没有情感、或是心态完全负面的那个,也会冷笑反呛两句…   可这个巫马屈,偏偏遇上的,是不论心态还是都是状态,都不在它们这些贴身灵器与神器曾经见过的范围类,那除了说这人倒霉,月老小册想不出其他。   现在的这个灵宝…心思完全不透露半点,神秘莫测,又诡异非常,光是去观察她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这似乎并不是在生气,如果是灵宝无法抑制的怒气,她不可能那么精准地控制剑气不去破坏四周。   她却…将剑气给精准地半路截胡了,以至于现在的破坏,除了火焰造成的之外,并没有灵宝制造的多余破坏。   就连地面…也是如此…   巫马屈真无法再继续保持他的风度、兴奋与仅存的冷静了,他面前现在忽然出现的这个少女,简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主儿。   非但一言不发,攻击他的方式,还是最老套的用冷兵器中近身攻击,以为这样的手段就能够给他造成伤害?   先不说他的能力并非只有辗转腾挪而已,躲闪的办法他还有很多没有使用出来,就连攻击手段,他也不是只有三昧真火这一种,她是在逼他动真格?   这个小姑娘,是想逼他彻底毁掉四分之一个城市吗?   很不巧的是,巫马屈这次的行动,是他想出来感觉非常有计划的一件事,他压根就不想一口气毁掉四分之一的城市,那样那些警察,新闻记者,根本就找不到他了吧?   那样轻而易举地毁灭,对他证明他们的存在,半点用处都没有!他要的是盛宴,是惨叫,是有人发现他,还有他的那群属下的存在!   而不是在人们只顾着挣扎逃跑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打得不得不在他们将消息传达出去之前,就被暴怒的他给瞬间抹杀!   等等…这个小女孩,该不会是知道他抱有的这个目的,所以才故意利用这样的方式来招惹他吧?   巫马屈忽然冷静下来,怀疑地看向还在对他发出连续最简单地劈斩挥砍动作的少女,不乏恶意地想到个可能。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最好的办法,毫无疑问,是先打破这个少女的攻击封锁,将她制服,再继续他的行动。   他一开始,就太在意这朵高岭之花的感受与反应了。   巫马屈自嘲地笑了一声,就算是高岭之花,他眼前的少女,也不是那个女人,她们根本不一样,期待这么一个都不是在同一个时代诞生的少女的反应有什么用?   巫马屈的心思彻底收敛了,如果这个神秘少女是发现了他的意图,故意为之的话,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打败她。   月老小册注意到,刚才盯着灵宝,目光中还闪烁着什么奇怪光芒的男人,眼中那份光彩消失了,他好像认真起来了,准备不再继续与灵宝兜圈子吗?   月老小册又忍不住去注意灵宝的表情,它想知道,这个时候的灵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无反应!   灵宝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眼神都没有变化过,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也不会去注意对方改变。   原本还在肆意的火焰巨蛇倏地返回,将灵宝与巫马屈同时包围在火焰形成的圈子里。   这样的火焰渐渐开始变薄,逐渐变成了一个泛着红光,有火焰花纹如同火焰燃烧一般地扭动着的半透明薄膜屏障。   火焰的热量也好像瞬间被隔绝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中,屏障外似乎已经变成冒着青烟的焦土。   屏障内,地面在融化,很多东西都变得粘稠起来,空气变成沉重了几分,让人不由就会想起修真界斗法大会的那最后时刻,被困在封闭的擂台时的感受。   月老小册没有多少担心,那个时候的灵宝,丧失力量,变得如同凡人一样,不会被烧死,也会被呛死或是闷死。   现在的灵宝,就算不是成熟体,那也是一名神仙,光是从她的手心感受不到半点热意与温度就能看得出,目前这样的小小火焰,还比不上昶俜用的火。   灵宝的目光扫过屏障外面已经熄灭的火焰,与开始注意到这里情况,并且聚集过来的人,淡定地松开了神农尺,一直默不作声的状态被她打破,“我给你提供灵力,你去给靠近过来的人下蛊。”   “下蛊?什么蛊?”灵宝说话太简单了,神农尺都没法听懂灵宝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与灵宝相处时间最久的月老小册开口补充了,“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她想你影响他们的神志与行为,让那些靠近过来围观的人离开这附近。   至于目的,大概是现在还不是让那些人知道世界的另一面,也不希望出现任何目击者吧?”   “趁现在,给他们下达指示,去救助被困的人。”灵宝在一旁补充了没有表达清楚的指示。   神农尺这下是完全明白了,却又担心了,“可这样的话…您…要怎么对付那个人?”   “别废话。”灵宝将尺剑形态的神农尺屏障外一甩,从最初灵动飘逸的剑侠模样,改变成了活动双手,紧紧握拳的拳手姿态。   巫马屈眯了眯眼,他面前的少女怎么回事?被他的法术困死,还将自己的武器往屏障外丢?   是想御剑破局吗?可惜!他已经将火行控制到极致,但凡突破火焰屏障的人与事情,都会瞬间烧成灰烬!   他真像看看,试图了武器的少女会是什么表…等等,为什么这么一个少女,会忽然摆出打擂台的拳法架势?   她并不准备利用她的武器突破包围?可是灵力不是还彼此连接着吗?   巫马屈又忍不住去看神农尺的方向,却惊奇地发现,神农尺根本毫无阻拦地突破出去了,半点受损迹象都无!   巫马屈的眼睛瞪大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完全旁若无物地突破他的防御的东西!   但他也没有惊奇多久,鼻子忽然感觉以凉,随即一热,有什么从鼻子里面流出来了,鼻子也火辣辣地疼得厉害。   他捂住鼻子收回目光,灵宝居然出现在他面前了!   巫马屈匆匆往后急退,这个少女…速度怎么这么快?她之前的武器难道很重?就像那个猴子手中的棒子一样重?   不然怎么武器丢出去了,她的速度反而瞬间变快了?   更关键的是,他这次,就连灵宝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现在,如果是用他的一双肉眼,还能看到灵宝出现过的地方,换成神识,这个少女就好像是忽然凭空消失了般!   不但气息全无,就连灵力气流、波动与运行都完全都感受不到了!   她难道不是在高速地使用真元的过程中吗?她现在所用的这些,就算只是肉体的极致运动,也应该有热量反应吧!   怎么什么都没有!神识什么都捕捉不到!   这个家伙…是个异类的怪物?!   巫马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灵宝在他的神识中,比鬼魅还鬼魅的出现在他的跟前。   非常地贴近!没有表情的那张脸,简直比起见鬼时看到的阴森恐怖的鬼脸还要吓人!   ***************************************   补上昨天忘记放上来的一张重要插画…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8/05/6c37034d-6318-4bd3-8156-e3824bf1a4b0.jpg[/im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五步:有哪里很违和!   巫马屈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计划他的行动时,遇到一个与那个该死的女人有些几分相似的少女。   更没有想过,这个少女跟个鬼似的可怕。   不是说她的实力有多可怕,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是她身上压根就没有气息散发出来的这点令人可怕。   不管是谁,哪怕就算是鬼,身上都是会存在专属于他们的气息的,这个少女,没有气息,那她连鬼都不是!   连鬼都不是的家伙是什么?那就是怪物了!   如果一个人,平白遇到一个未知的神秘事物,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最基本的情况可能有两点。第一,可能会感到相当好奇,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个神秘事物的真相是什么。   第二,毫无疑问就是害怕与想要远离那个神秘事物了。   历来的历史也证明了第一种相当作死,十个人里面,可能有九个就是因为想要去看清楚神秘事物而死。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死里逃生后,不是从此碌碌无为,彻底泯然于众人之中,那就是彻底崛起,成为伟大的人。   傻子可能看不懂这当中代表什么,巫马屈却清楚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想要了解未知,获得强大的力量,要付出的代价,是九条命与自己的满腔热血,还有扛过后遗症。   巫马屈承认自己并不是那种富有探险精神,并且喜爱作死的“浪”子,未知出现时,他实在没有办法做到那些传奇故事中的主人公那样去冷静查看。   谁能确定他就一定会有主人公那样的幸运?而不是碰巧有那些被主人公不小心当了垫背的配角的倒霉运气?   巫马屈捂着自己被灵宝(♀·现世界)打塌的疼痛鼻子深呼吸往后退,肌肉在紧张的颤抖,仿佛那已经不是属于他自己的部分了。   就算提醒自己冷静点,理智一点,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在巫马屈心里发慌,做出的行为明显不符合他的实力时,外围有传音的声音惊惧地传来,将他的害怕打消了。   “老大?!”巫马屈听到属下如此叫他,然后紧跟着又叫道。“老大!我们无法控制身体了!”   紧跟着,有人声音在惊恐地大叫,“老大,有人的行动很奇怪!他们跑去帮助那些卑微地凡人了!”   “老大!大伙儿变得奇怪了!”不断有传音的声音传入巫马屈的耳朵中,甚至还有属下一脸错愕地问了那么一句…   “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一般不会对女孩子动手的吗?为什么不继续放火了?为什么忽然对一个女孩子出手?”   巫马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一群叽叽喳喳在耳边叫个不停的人,但他很感谢这些下属。   托他们的福,巫马屈一点点地找回了自己的感觉——他面前的,也不是什么恐怖的未知幽灵,这不过…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小女孩罢了!   就如魔术师不说明自己如何使用魔术的时候,曾经感觉魔术很新奇的人们,都会觉得这是某种了不起的魔法。   他干嘛那么紧张?就算对方掌握了什么自己看不懂的能力,这不是也很正常吗?   他们对世界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对方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不可能一点女孩子的特征的都没有。   只要抓住那些特征,利用女孩子都会具备的软肋,去攻击对方,趁对方露出破绽,一把拿下不就好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巫马屈看着灵宝笑了。   未知?未知吗?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女的,这就是破坏对方攻击的最基础,也是最明显不过的破绽吗?   “灵宝…当心了,对方的气息变了。”月老小册一直注意在场的情况,就算知道灵宝现在未必会回应它什么,它也努力地完成好属于自己作为月老小册的职责。   “嗯。”没想,冷冷淡淡地灵宝居然应了一声,月老小册瞬间恍惚了一下,去留意近在咫尺的少女的那张脸,感受她的心跳波动,确定刚才的声音是否是自己幻听。   看不出…月老小册认真注意了半晌,可什么也看不出。   灵宝的一切,就好像以往散步的正常状态,心跳一直保持平稳保持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她的呼吸也半点混乱的情况都没有,动作保持在一个非常稳定的速度之中,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就连她的对手改变作战态度,从刚才捂着鼻子的后退躲避,到现在更加主动更加直接地向她攻击,来自灵宝的攻击节奏都没有半点变化的意思。   反倒是作为她的对手的巫马屈,表情越来越凝重,眼神不断闪烁着,也不知是在预谋着什么。   三头火焰形成的野兽之中,巨大的蛟蛇已经变成屏障,但对灵宝没有影响。   梼杌被灵宝在出手之初就斩碎,剩下的火孔雀再继续扑向灵宝…就算她现在并没有手持尺剑,游走在世界灰色地带的非常人也都明白,剑气不一定需要实际的媒介。   傻子才会让火焰孔雀扑向灵宝,因为那样不过是再多那么一个火焰亡魂…不过也没人确认火焰是否有魂了。   根据月老小册的经验,它不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会傻到真的去做出没常识的事情。   可下一刻,它的脸就被狠狠地打肿了,巫马屈后退到边缘,犹豫了一下,还是让火孔雀朝灵宝扑过来。   果不其然,灵宝非常自然地以双手为剑,剑气凝聚,将火焰形成的孔雀斩成了火星。   巫马屈在这个空档在屏障开了一道口子,直接退出了那个屏障中,灵宝冲过去的时候,屏障合拢,并且迅速收拢,好像是准备直接将灵宝捏得渣渣都不剩。   月老小册总感觉哪里很奇怪,这样的攻击套路,不是很单调吗?灵宝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才对啊?   不仅如此,对方采取这么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对灵宝造成威胁与伤害?   他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已经不会转了?难道他就没有看到刚才神农尺是怎么飞出去了的吗?屏障毫无杀伤力啊!   奇怪…太奇怪了!违和感十足!这不符合它对灵宝一直以来的了解!   可要是它现在没有猜错,灵宝会瞬间斩开这个火焰凝聚而成的屏障,就像刚才将神农尺送出去时一样。   屏障在月老小册思考的时候整个破裂开来,灵宝缓缓从里面走出来,一切正如猜测的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现在手握神农尺的男子,正冷笑举起神农尺,认真地凑到阳光下打量着。   “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这居然是上古的神物神农尺…我怎么记得…这个东西现在应该是落在乐正世家的那个嫡长子的手中?喂,姑娘,你和那个昶斐,是什么关系?”   巫马屈一脸凝重的脸上,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看上去别扭极了,月老小册这个时候却不关心这些了!   果然!它就知道哪里怪怪的!这个男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灵宝放出去的神农尺!   利用灵宝被困的短暂时间里,将神农尺控制到自己手中,打破神农尺对四周其他人的控制不说,还将灵宝重要的武器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个家伙没想象中那么弱!   “灵宝…”月老小册担忧地传音呼唤了一声灵宝,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处理?   对方看出那是神农尺,现在不管灵宝做什么反应,都会显得很可疑。   “放心。”灵宝伸手往下压了一下,让原本还以为她会充耳不闻的月老小册心中一下安定下来。   它从来没想过,几乎就是不稳定因素的灵宝,居然也有让它安心的时候。   之前被神农尺影响离开巫马屈与灵宝战斗范围的人,忽然摆脱了控制,浑身一震,疑惑地转过身来。   他们目睹巫马屈与灵宝的部分记忆被神农尺可刻意抹消了,记忆的断层让他们都不明白怎么忽然灭火了。   在恐慌与迷茫中回不过神来的人们议论纷纷,这样议论声越来越大,也开始有人朝这边靠近了。   只是,现在每个人都顾不上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他们更关心自己在乎的那些人。灵宝破坏了最会引人注目的屏障与其余二火兽,大大降低了可疑程度。   现在人类看他们,也就如看待其他与他们相似的人一样,没有多考虑。   巫马屈嗤笑了一声,“喂,姑娘,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不会是想要阻止我放火的吧?”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将这把神器还给你!”   巫马屈笑得很莫名,手中把握神农尺,还用力地捏了捏,将自己的力量强行注入神农尺之中。   灵宝淡漠地看着他的举动,平静站在越来越多的幸存人群之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巫马屈。   下一刻,巫马屈忽然挥舞了一下神农尺,一道强烈的热浪瞬间扩散,之前被击散,飞舞在空气中的火星,开始瞬间在空中形成了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巫马屈的笑声,直接透过无数人的距离,传递到灵宝的耳中,“小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巫马屈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目光换过重重人群,发现那边平静站立的少女,嘴角往上翘起了一下。   那双水润的薄唇一开一合,说了一句什么,巫马屈顿生大祸临头之感,他警惕地弓起身子,目光四处扫射,却完全不明白对方的陷阱在什么地方。   可是下一刻,他面前的一幕,让他回想起刚才灵宝的说话的唇形,恍然意识到了她说了什么——   “谁规定,只有火焰才能燎原?”   下一刻,无数在战斗之初,就应该是被灵宝防止误伤其他人,而强行消弭于无形的那些剑气,以细碎零散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微小形态,将刚刚产生的火焰撕得火星不留。   而使用火焰的当事人,身体之中的灵力的运行,给被无数细小过头的剑气给摧毁!   *****************************************   咳…最近更新有点晚…来着…   日月酱连续的13天签到打卡继续记录中…   谢谢吹雪桑的鼎力月票小精灵支持~!   谢谢冰羽桑的月票支持~!   那么接下来进入正题,关于溪风酱所说灵宝暴走?不不不…你们觉得这真的是暴走吗?   另外插画已在上一章发出,虽然那插画是上上章的~   至于末龙酱说的剧透…别想了,没有可以给你剧透的东西来着,你那叫猜测!再来是关于插画是谁的问题…明知故问,当然是月老啊?TA长相那么醒目,都认不出TA来啊?   preferql桑,搞事兄下场请查收~   you酱,我能有什么套路,你别乱说啊?   四叶草你要灵宝的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六步:你赢了又如何?   在火焰熄灭,民众聚集的时刻,想要趁着机会再次发出出其不意的攻击的男人巫马屈,还是被灵宝(♀·现世界)的剑气直接搅成重伤。   “噗…”可是在倒下的一瞬,月老小册听到了男人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开心地笑声。   “小姑娘,你总不会以为…用剑气就能完全搅碎三昧真火…与我吧?”   男人的身体在倒下的一瞬,直接化作了火焰,在原地迅速扩散,月老小册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叫起来:“糟!灵宝,这家伙对火的控制已经超凡入境了!他…”   月老小册的话忽然停顿住,它注意灵宝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依旧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   这不是专门掩饰该有的状态,她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她对面前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吃惊…   “灵宝?”月老小册迟疑地叫了灵宝一声,灵宝轻声地应了一声,“别着急。”   “别着急?”月老小册忽然很想质问灵宝,别着急什么?不着急它们面前的人被烧死吗?别着急死亡在面前发生吗?它记忆中的灵宝,根本就不是在这时候还从容淡定地看着别人死亡的人!她…真的还是灵宝吗!   月老小册纠结少女的身份,火焰正在开始扩散,心惊胆战还无法平复内心的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为了忽然又燃烧起的火焰,感到惊恐不已。   “灵宝!”月老小册听到四周的叫声,终于忍不住带着怒气地对灵宝大叫起来了。   灵宝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她并不算多高大的身影正在朝火焰燃烧的方向走。   家族遗传的好听嗓音倾泻而出,“放心,多年来的无神论教育,让大家根本就没法将面前的一幕幕与那些不可思议的事联想到一起。”   “什么?”月老小册见鬼地看着忽然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的灵宝,没来得及全部听清对方的话。   “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灵宝并没有重复刚才她解释的那些话的打算,轻巧地说了那么一句,真让小册不可思议。   “火焰就算是没有具体形态的实物,却也是存在于时间的重要元素,同样也需要特定的元素,才能产生它原本应该有的效果。这是好好去学校听课,可以收获来的好处。”灵宝目光中倒影跳动的火焰,她的态度依旧从容。   “将特定的元素,利用法则,分裂隔绝,利用人多产生的元素…调换原本的致燃元素,吸收热量,让原本的燃烧物冷却,那就只是好看的烟火。”   月老小册似懂非懂,“我…听不太懂你的话?”   “没关系的。”灵宝非常善解人意地回答,“我也没想过沉睡数千年的老古董…能够明白现代高中生所需要掌握的一些东西。毕竟也没有多少学生喜欢掌握那些。”   “呵呵…我还以为…灵宝你在态度与以往不同的时候,已经丧失了你原本的幽默感了呢…”   月老小册皮笑肉不笑地磨牙,它后悔了,灵宝就应该乖乖地闭上她的臭嘴!因为她开口准没好话!   “幽默感?那种东西,有时候能够决定一场胜负。”灵宝耸耸肩,在人们受惊逃跑的过程中,她已经来到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一个人造成危害的火焰前,俯视那团火焰。   火焰渐渐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类形态,但是没有办法完全凝聚起来,“小姑娘,你做了什么?”   “从你的声调中听来,你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吃惊与不满?你现在是在开心遇到我。”灵宝开口第一句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回答,她在笃定猜测对方的心情。   “吃惊?不满?为什么?”火焰嗤笑两声,火焰强烈地晃动,心中的火蕊闪烁明亮的光,“当我们踏入了这个黑色地带之中的时候,出现任何事都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阔达。”灵宝伸手,神农尺重新落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柄尺剑,对准她面前的对手。   “我不是阔达,就是因为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短暂的输,不代表就真的输了,你赢我一回,是我太轻视你了。”对方回答,在神农尺剑挥舞下来的时候,火焰化作火星,在半空又燃烧起来。   对方的话继续接了下去,“对于之前的怠慢,我表示抱歉,我现在会非常认真地将你当成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对待的。”   火焰猛然连成一条线,还是与半空中飘散在空中的无数火星相连接,并且开始变大。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用火的对手。”灵宝任由火焰在她面前再度变得庞大,一甩手中的神农尺剑,将神农尺直接插到自己腰后。   “你?”对方不怎么明白灵宝忽然缴械是几个意思。   灵宝也不需要他想明白她的行为代表的含义,双手一合掌,手中开始出现了月老小册熟悉的法印。   这法印的确是让月老小册熟悉的,但它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灵宝使用过这个法印了,大概…有四个月了!   原本的好天气真的是说变就变,乌云瞬间聚拢过来,好像准备将整个天空都压下来。   灵宝的对手,临时一滞,火焰在不断有压下来的天色下,显得微弱渺小。   “你…还能够操控气候吗?这好像并不是寻常的修真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吧?他们最多是将水行法术凝聚成型,直接利用,可没有办法让整个气候都听他们的…你…不是人类阵营的,你是一个神仙吗?”   巫马屈恍然,可随后又不解了,“神仙…哈!你们怎么也跑来多管闲事了?我还以为,前一阵子的幽灵船…哦,不对,那是神仙船事件,是象征你们更希望人类能够意识到你们的存在的征兆呢!结果你居然在阻止我?”   “闭嘴,狂妄的愚者,灵宝希望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是建立在与人类能够如同曾经那样和平共处的条件下的!   而不是…建立在那种惊慌恐惧,甚至可能彻底敌对的情况下!”   神农尺之前被巫马屈控制住,心里老不爽了,巫马屈死到临头的话,让它怎么听怎么不爽,干脆化出了男童的模样,直接现身到巫马屈面前,与他叫起板。   同样,也防止巫马屈打断灵宝的施法与对现在天象的控制。毕竟…灵宝使用的这个法术,总会不小心伴随天劫。   “哈…没什么不同吧?不就是让人类恢复对神仙的信仰,继续害怕崇敬神仙吗?然后把他们当成比皇帝还要尊贵的存在供奉起来,让他们继续不劳而获地享受人间美好。   “你懂个屁!神仙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那会是哪样的?在我看来,神仙从来就不会拯救世人,他们永远都只会享受世人带给他们的虚荣,然后带来破坏与灾难,最后丢下一堆烂摊子让人类自己收拾。”   巫马屈痴痴笑道,让神农尺更加不爽对方的态度:“说得好像你非常了解神仙似的!神仙…从来就不是…”   “何必跟一个非神者解释神仙是什么?”神农尺准备反唇相讥的话给灵宝忽然打断,灵宝的手已经落下,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雨水很快将他们所在的区域淋湿,灵宝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因为雨水,不得不恢复人类形态的巫马屈身上。   巫马屈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下,很快被他控制住了,“你这样是默认了你就是神仙了?”   “神仙是什么?”灵宝歪头,继续保持她不准备回答对方的态度。   “呵…就连态度都这么像…你看来的确是一个神仙吧!毕竟你们全都是这个套路。”巫马屈急躁地哼笑了一声。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了。   “谢谢夸奖,你也很像我的朋友,虽然他不像你一样可以变成一团火焰,还得每天为了一日三餐去赚钱。”   “你是暗示我和你的普通凡人朋友一样吗?”巫马屈挑起眉头来,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相互对视一眼。   怎么…感觉这个准备揭露世界另一边的人好像有…有点生气与不耐烦?他早急躁什么?   “这不是重点。”灵宝不以为然,话题也被他直接转开了,“还是谈谈你所背负的人命与责任吧?”   到这时候,在场几个非人类,隐约注意到了一件事,从灵宝开口的时候,话语权…就被她神不知故不觉地握在了手中。   无论他们其他的生灵什么说,灵宝都让他们感觉,不按照她的话头去回答,就会非常难受。   可按照她的意思去说话,感觉就更加的不好受了!   现在的巫马屈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心里面非常的不舒服,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那个位置,正挂着一个小小的玉观音,玉质圆润有光泽,似乎已经被她佩戴了很长的时间。   “负责?”他调整自己的心情,半晌重新挤出了一个笑,“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说的话,你不会觉得,这种毛毛细雨,就会让我乖乖地跪地负责吧?”   “的确,我现在对你一无所知,这样的毛毛细雨,可能对你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你所使用的是三昧真火。   这并不是寻常的方式可以扑灭的火焰,只能暂时产生非常微小地抑制作用。   而火焰,依旧会沿着水路蔓延看,到时候,逃跑的那些人,一样会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灵宝点点头,好像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提前帮对方把可能性给补充上了。   “可是…”可灵宝的话,并没有就此而止。   她静静矗立在雨中的身上,迸发出一股杀意,杀意就好像是一个灰色会侵袭其他一切事物的灰色领域,瞬间覆盖了四周,在场的生灵,只觉得一切都仿佛变成灰色,比起灵宝释放出来的神威还要来得压抑。   这已经不是无法喘过气了,这像是生命力正在被不断地从他们的身体中抽取出来。   “你一旦成功,我就会忍不住想毁掉包括你们在内的一切。”灵宝诡异地笑了,目光扫向目标时,是完全漆黑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   *********************************   不好意思,今天家母生日,比起更新,我得先祝我那位可爱又很傲娇的母亲生日快乐~愿她越活越年轻~我爱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七步:这是我的弱点???   灵宝(♀·半妖化)没有半点光芒反射的漆黑双眼看得月老小册、神农尺与巫马屈三者灵魂深处都在冒寒气。   冬天的雨打在身上,那股寒意沁入心脾,延伸到四肢百骸,哪怕本身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那些生灵们。   光是从气势上比较,巫马屈清楚,他输了,这个少女,光是她身上迸发出的那股让人无法理解的漆黑的意志,都超越了那些实际的神威与其他压力。   他现在用力眨巴双眼,景物依旧是灰蒙蒙一片,颜色都好像被灵宝在一瞬间剥夺了。   所有都变成了黑白灰的素描画,巫马屈自认为他做不到这一点。可能…轩辕老大可以做到这点吧?   那种他原本不以为然地气度上的东西?   他现在是否应该放弃他的计划?   不…不能放弃,事情都闹大了,都闹到这种程度了,大家不可能对着火没有怀疑。   还是那种不可思议地将整个建筑物,包括水泥地面都能燃烧的火灾,只要再给他们多看点东西,他们就会畏惧!   就只是差了那么一步而已…!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大家都会知道他们这些隐藏的秘密,那个女人也将再无处遁形,她…就算不是东躲西藏,也要站出来反抗,不然的话,她就会成为被抓住,或控制,或利用,获毁灭的一份子!呵呵…机会啊…这个复仇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不…你不敢。”巫马屈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稳住了因为灵宝这一手产生的动摇,稳重小心地说道。   灵宝带着诡异的笑,反问,“你可以试试看。”   她一点都不寒冷,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怒火,这让巫马屈越来越清晰地明白,这个少女不是“她”。   她们不一样,他面前的少女,可能真的会做出那种可怕的事来,他轻轻甩了甩头。   “就算真的是那样,那又如何?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把整件事搞大,搞乱,搞得众所皆知!   你的行为不过就是在如虎添翼,帮我们达成我们原本就想要实现的目标之一罢了!”   “目标…之一。”灵宝神色半点未有变化,她细细咀嚼了对方话中提到的目标之一,喃喃重复了一遍。   随即头也不抬地在半空摆了摆手,巫马屈立刻感觉天空落下来的雨跟冰刀子似的,砸在身上疼得厉害。   下一刻他抬头,意识到自己的感受不是什么错觉,不过落下来的不是什么真正的冰块形成的刀子,但这的确是冰刀子——菱形大冰雹!   “我没空跟你在言语上嚼舌根,这不是政治,我们也不需要像那些老头子们一样,在一张大桌前,来力王狂澜。   用更直接原始的方式来分割胜负,看看你的理想能不能够在今天兑现好了。”   咚咚咚的大型冰雹砸在地上的声音,让灵宝的声音听上去遥远又空灵,时断时续地听不清。   可巫马屈从对方的零零散散地话语中,还是拼凑出灵宝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身上出现血口,北风吹得他的风皮肤裂开清晰口子,那些伤口在快速恢复,却又会被冰雹给划开。   巫马屈却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头脸,冲向灵宝,另一只手张开,手指指母泛起不正常的红色。   灵宝在冰雹中辗转腾挪,巫马屈依旧死死吊在她的身边,两人都没再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彼此好像有了某种默契。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却神奇地感觉,灵宝压根没有对巫马屈动手的打算,一直采取地都是比较消极的躲避。   可要是换再外人看来,这分明应该是巫马屈压制了灵宝的一战,每次都让人有种,再来一下,灵宝就不行了!   谁曾想,这个所谓的再来一下,根本就已经来了好几十下了!她的动作哪有什么被逼入下风的模样。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的问号已经把他们的内心差不多填满了,可真要说灵宝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们根本想不到。   巫马屈又要躲避冰雹,又要攻击灵宝,自身的力量被不断消耗,他看灵宝的眼神却越来越复杂。   仅仅只是半小时的时间,他双眼赤红,开始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来。   冰雹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开始蒸发,越来越的蒸气飘散开来,将两人面前仅有的视野给阻碍了。   “那家伙是蠢货吗?”月老小册皱起眉头,从刚才灵宝与巫马屈的攻击中,它就发现,对方似乎并不能捕捉到灵宝的气息,应该是神识的感应上是弱项才对。   结果他现在主动将自己的视线给阻拦了?这是给灵宝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搞小动作的机会?   给他来那么一下致命一击怎么的?   还是觉得灵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反击,处于下风的模样就是不行了?嫌冰雹不够大,想要再来个冰导弹?   “别紧张,贱小册。”灵宝劝慰的话传递到月老小册的心中,让这个上古神笏如炸了毛的猫,“什…什么?!谁…谁紧、紧张了?不对!灵宝你这白痴,警惕点啊喂!”   自觉自己这是不小心被灵宝带节奏了,月老小册抱怨同时,也在警告灵宝,“灵宝,提醒你,你的那些不以为然的、喜欢捉弄人的坏习惯,你最好别带到斗法上。对…”   “对象现在应该从刚才与我的试探中,大概了解了我的战斗方式。”灵宝补上,“他再利用我的优势当成他的棋子,想要在这上面反将我一军。”   “反将一军?这就是他现在这样做的意图?那你现在已经清楚他想要干什么了?你准备怎么做?”   “利用别人的长处来当自己的棋子利用,并不容易,我想看看他打算怎么利用这一点来反击我。”   “灵宝,你怕是脑子有坑吧?你确定他现在抓住的,不是你对于未知情况的好奇心,故意为之的?就算算准了你很有可能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已经对他怎样了。就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觉。”灵宝不顾月老小册说什么,干脆闭上眼睛,收敛了自己刚才攻击的架势,静静等候。   巫马屈,在蒸气中苦笑一声,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真有那么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不过,他大概想到灵宝这个时候不会对他攻击,不然他能够将气候变成她的武器,自然也能用出更可怕的招数。   但是她在任由他去攻击她,将自身彻底置身于弱势中。这不太正常,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冷静点,开动脑筋好好思考!对方究竟是想干什么?她真正的弱点又是什么?好好回想之前对方说的话!   巫马屈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将见到灵宝的那一幕幕,还有那些试探性的对话,认真仔细地在脑海中过了几遍。   与凡人和平共处…?毁掉被他们所毁掉的世界…拥有神农尺的控制权…神仙…强大却将剑气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能够真正控制气候…   等等…控制气候?神农尺的掌控权?   巫马屈的脑海中突兀地闪过了轩辕老大跟他所说的…四个月前,鬼王娶亲的事件中,差点被那个叫昶斐的少年抓住的情况…   那时候,据说天空出现了真正的神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时候,听传闻那是昶斐的法术?   可是…真的那么简单吗?他面前这个少女的行动…不觉得很奇怪吗?她似乎同样也能够控制气候?   她手里面握着的是昶斐应该持有的神农尺…她为什么既然能够让天空降下冰刀子,为什么不能降下大雨?   为什么不是从一开始着火的时候,就去用水来克火?   能够控制天气的人,利用大雨,就算无法灭火,也能延缓火势蔓延,也能对他有所克制才对。正如她现在对自己所做的这些…可她为什么她最初没有做什么?   还是说…她所担心的,就是在大雨之下,人类会发现火焰的蹊跷?大雨中,依旧大火?   人们一旦发现…会这样?不…不是那些人会这样,是她…是她这么一个可以控制气候的神仙会怎样!   巫马屈的脑海中,一条线索似乎瞬间连通了,他惊得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灵宝杀意弥漫时的那句话——你一旦成功,我就会忍不住想毁掉包括你们在内的一切。   那不是开玩笑,她…害怕的…是…   灵宝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在她的正前方,水蒸气的范围越来越大,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潮湿又闷热,让人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热浪在即将扩散开的时候,被灵宝控制水行,将半空中的水蒸气瞬间降温,纷纷化作冰渣子落地。   “喂,姑娘,你害怕失去现有的生活是吗?这个虽然并不完美,但是还过得去的生活?”   巫马屈,最初的自信回来了,不断蒸发的水蒸气中,他双手插入了裤口袋中,“你想要维持现有的生活,又希望凡人能够接纳你。不会畏惧与害怕你们这样的存在,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行走在街道上,是吗?   而不是像什么恐怖分子,被发现就是被追杀的命运?   你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你…正在给那些凡人做好接受你们的心理准备!刚才的器灵说的不对,你不只是想要与人类和平共处而已,你是想要与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在一起!   一直以来是你一直默默站在那个叫做昶斐的乐正世家少年身后帮助他。   真正的神仙不是他,真正的神仙是你!你想要与他成为夫妻!你想要被他的亲人所接纳的真正幸福美好的婚姻!”   巫马屈说到最后,双眼都亮了。   可刚刚还因为巫马屈的话,而开始瞳孔收缩的灵宝,在那一瞬间,身子一颤,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汗珠子是完全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脑门上了。   刚才…那家伙说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步:反正你打不过我!   灵宝(♀·现世界)是没想过对方在关键的时刻不是去思考对付她的战术,而是实实在在在思考她的弱点,想要从她的弱点出发做点什么。   而事实上,巫马屈也猜测到了七成,唯独…在灵宝与昶斐的关系上,他说得让灵宝都汗颜了。   灵宝没有表情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表情,双眼眯成了半月眼,脑门黑线数不清。   “哦。”她听完对方自信的话,犹豫了很久,送给了巫马屈一个字,仍然没有跟对方动手的意思。   巫马屈却看出灵宝表情中透出的嫌弃与不以为然,他刚刚开始说那些话时的警惕都没有了。   “看样子我说的不全对。”巫马屈扬起眉头,又开始向灵宝试探起来。   “我说过,我们不是在玩政治。”灵宝挠挠脸颊,提醒一句,这次开始正视目标,“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招数,一口气全部使用出来好了,别让我一点一点地试探出来。”   巫马屈眨了眨眼,有点窘了,月老小册恍然明悟:“灵宝你…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让对方把全部花招都用出来?为什么非要等他全都用出来?   直接趁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强烈反应之前,直接把他干掉,不是可以免除不少麻烦?”   因为他说对了,我不可能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主动地去发出攻击,将对方一击必杀。   灵宝嘴角抽了抽,心里想法没有说出口。   她要把握的是一个不会把对方直接打死的一个度,是可以从对方的话中,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的机会。   对方说的【我们】与【目标之一】,都让她很在意。   她想透过对方的话,来找到她所需要的情报。很多时候,那些情报,可是从话语之中的漏洞去捕捉的。   而对方所说的话,除了他对她,拥有特殊体质的月老的猜测之外,已经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了。   他,或者是【他们】,想要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或者是想要让世人了解包括她与她身后那些相似的生灵的存在。   但目的与她并不相同,因为巫马屈在刚才所说的方式中,将【他们】下意识地摘出去了。   他说的是,【你想要与人和平共处,想要得到认可】的类似话语。   如果不是他们的意图不是相同的,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加上他们所采取的手段,他们的目的就是混乱。   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畏惧并且混乱。这个意图已经与戎忆珍那一方的人非常相似了。   如果对方和戎忆珍是一伙儿的,或是和前天晚上的人是一会儿的…能够独自站在这里分析她的内心的怪胎,应该也拥有着某一种的法则力量。   以上条件如果皆属于正确的话,从斗法上看来,他还没有尽全力,从意图上来说,他一定会拼死一搏。   巫马屈,现在算不准她灵宝的内心,所以他才没有贸然动手,反而先利用试探、猜测与分析等方式,来了解她。   一旦他确定自己对她的了解,也会专门为她…量身打造一套可以把她将军的致命战术吧?   现在,至少她不需要继续用话术来套取她想要的情报了,对方的性格与想到人与神结合的那个脑子…根本就不适合被下达什么非常重要的使命吧!   现在是她占据优势,并且利用优势的时候了。   灵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半空中还在被蒸发的冰雹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化作了雨水,开始纷纷落下蒸发。   巫马屈在灵宝开始行动起,心中的警铃大作,火焰消失,一股热量取而代之。   正如灵宝猜测的那样,巫马屈真正的力量并非是火焰,就算他能够使用出三昧真火,火焰也不是他的绝招。   他真正的力量,源自于对【热】的法则,虽然他压根就没有听懂轩辕老大跟他说的那些,而这种法则的力量,也是让他厌恶又甩不掉的…源自于那个背叛者…她的法则!   巫马屈凶恶地咧嘴冷笑了两声,双手本能将轩辕老大交给他最基础的使用法则的方式用出来了。   雨水落地,地面立刻出现一个融化的小洞,灵宝的身形立刻消失,向后连续撤出了百米的距离。   那一片地面出现了溅起无数的…灰色泥浆,但很快那片水泥路面融化了,隐约看得到白色亮点在地面上闪烁。   灵宝杀意影响的灰色空间中,那些浅灰色的地面变成了深灰色,如同粘稠的液体一般,开始翻滚着,可以看出那些异于常物的质感,感觉就像岩浆。   灵宝的神识扩散,发现这样的情况是控制在方圆百米内的。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步行街外围已经被隔离开,刚才的火焰让众人受惊,幸存者都被带出隔离带,武警与消防员纷纷开始涌入步行街,最多五分钟,他们就会抵达这里。   就算再利用神农尺拖延一下他们的脚步,最多影响他们十五分钟左右的记忆,加上他们本身往这边来的速度,大概只能影响他们二十分钟左右。   她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将眼前一切…还有这个男人之前的那些属下一并收拾了。   咦?等等…那是什么?   灵宝的脑筋在转动,神识无意瞥见了某处被烧得残破不堪的建筑高楼上。   刚才,就是那边忽然出现的闪光,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那样的反光…是有被困在上面,但是因为还没有丧失自由行动的能力,所以正在求助吗?   灵宝感知到那些,立刻转头目测了一下距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神农尺,交给你一件事。”灵宝道。   “又交给我?你不会是忘了我刚才直接被那个怪胎抓到手中的事了吧?”神农尺都不等灵宝具体说说是什么事,就不满地叫起来了,“你怎么不干脆找贱小册去做啊?”   “白痴,我与新神笏都是为了压制灵宝体内双道心力量存在的,你想灵宝爆体而亡吗?”   月老小册不爽地打断神农尺,还不忘抱怨,“再说了,灵宝都点名道姓地拜托你了,你还推卸给你,你这样估计会严重地伤害到灵宝的心灵的!”   “不,我不会。”灵宝毫不犹豫出卖打肿了月老小册的脸颊,打得月老小册有点沉默。   神农尺则闷闷地笑起来了,“神器仗神势的家伙!你也不想想灵宝的神势是不是你能占的!”   “那件事情贱小册根本搞不定,它没有那份能力,所以我不可能指望它,这才只能选择找你帮忙了,神农尺。”   灵宝诚恳地说,让神农尺受宠若惊,“这…这样吗?没想到对灵宝你来说,我比月老小册更加有能力一些啊…”   随即,神农尺就如打鸡血了一样,落地化作了小男孩的模样,伸出小拳头,用力地在自己小小的胸膛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放心吧!交给我,保证办得比贱小册好!”   “我跟你的作用点,根本就不一样,你的对比毫无意义。”月老小册见他被灵宝那么随便的说上一句,就意气风发,心中憋着一股子火气,立刻冷嘲热讽,反唇相讥。   神农尺这次得到灵宝的首肯,压根就不理会月老小册在那边说些什么话,他就权当是放屁好了!   神农尺默默听完灵宝的安排,立刻露出笑容,四个还没有完全长出来的白牙随即露出,居然给这个阴雨天平添了几分光明与温暖。   “交给我吧!保证准确完成使命!”他用他幻化出来的小小身板,行了一个勉强还算是标准的军礼,转身呼啦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巫马屈现在可不管灵宝想要她的那两个拥有器灵的武器做点什么,双手往半空一翻,已经变成粘稠液体的地面,立刻如同活物一般地缠绕向灵宝的双腿。   另外一部分也好像是被拍打起来的巨大浪花,往灵宝的头上卷起了粘稠的浪。   在深灰色的浪花接触到灵宝抬起的一只手时,冰块迅速蔓延上去,将深灰色彻底变成灰白色的冰,一股股被降下温度后产生的气息就如忽然被揭开锅盖的沸水,灼热的气浪推向灵宝与巫马屈两人。   紧跟着冰凉的气息也跟着传递开,忽然的一热一冷的突袭,估计换做是其他人,在那一瞬间就要感冒了。   灵宝与巫马屈仅仅只是身上的汗被瞬间吹干,巫马屈利用自己一双肉眼捕捉灵宝的身影。   灵宝则利用神识与扩散的气浪作掩护,躲避对方目光所能看到的范围,手上的动作也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半空擀面皮似的搅了一圈,气浪面团一般地缠绕到了她的手腕外围,被灵宝甩手丢向巫马屈。   巫马屈被那个跟面团一样的东西吸引,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但明显迟了一步,灵宝已经欺身向前,来到他的面前,柔弱无骨的纤长双手伸出,那双漆黑的双眼眼瞳中,金色的符文霎那浮现,几乎已经彻底绝迹的灵脉断穴,再次被灵宝使用出来,直戳对方灵脉要害。   巫马屈全部精力都集中到灵宝的手上,就算不懂那是什么,他也半点不敢大意。   双手在伸向灵宝深处的双手时,浑身也凝聚起法则的力量,抓向灵宝的手腕。   只要灵宝敢触碰到他,哪怕只是触碰到衣角,他也足够理应法则,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给烧起来…!   “噗…”巫马屈心中是打定了主意,可冰凉的液体忽然劈头盖面地落下来,他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想起之前灵宝貌似是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的那个面团。   立刻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先毁掉那个面团…   不…   在灵宝的手指戳中了因为忽然的凉水,导致浑身肌肉僵硬绷直而处于短暂僵直的巫马屈时,他随即想到什么,苦笑起来。   事实上,他大概根本就躲避不了,不管是先应对头上的,还是先应对灵宝近身的,做出反应的一瞬,任意一边都会产生时间差,他…根本就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了。   *******************************   艾玛我还以为我昨天可以双更,没有写章末,结果没来得及写第二更,先把章末给写了吧?   首先,要问一下,溪风酱你一共发现了多少个槽点?导致你都感觉自己吐槽不伦不类了?   其次吹雪桑的月票飞了好一会儿,总算它还是成功命中我了,谢谢~!   然后是末龙酱所说【关于剧透…我想说,读者的事,能叫剧透吗】的问题…嗯…你们随便推测,但是我不会做出你们推测正确与否的答案,甚至我会刻意进行误导,所以这样的情况就不算是剧透了~   然后主角名字、性别、老月老的各项问题…呃,以前回答了,所以一律过   跟着是谢谢醉了桑、冰羽酱、四叶草、邱岳桑、NTNG酱的月票支持~!   因为我漏掉了两天的章末,所以日月酱打卡应该是16天了吧?   还有谢谢id酱+番茄酱、灭仙酱、里桑、空酱、夜风桑、you酱、无忧酱对家母的祝福~谢谢~   空酱,月老那特殊的体质,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还有关于you酱说的比武招亲的剧情暗示?萧星瑞的flag…?嘿嘿~并没有,绝不会让人猜不到最终获胜的会是谁~   至于卫宫与末龙的自嫁说…嗯…这是绝对不可能在月老中实现的。   谢谢伊人桑的大力支持~!   欢迎灭仙酱回归~!   最后,谢谢NTNG酱又一次不顾看书的贡献了火卷支持本书,庆祝NTNG酱成功成为第四位火龙~!又要拼命加更了…顺便问句,还有看书的火卷吗?   而…关于NTNG酱问的最近几章是什么情况,其实就是里世界准备参加比武招亲,现世界反派没有收到糖果,所以开始不忿起义捣蛋,被灵宝直接逮住,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九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步行街的忽然大火,让武冰心里烦躁得很,他莫名就想起了乐正世家医院中发生的那次大事件。   从与乐正蓉日常的对话中,他就隐约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的城中情势本来就不怎么正常。   这和那个时候,那些事情发生时的前期情况很像,武冰感觉,这或许叫做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个屁啊!   现在这算是直接暴风雨了吧!每日步行街中会有多少人?就算现在不是双休日,这个每一个偌大的步行街,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人根本不会少。   如今忽然着火,那该又多少人受伤,多少人被困?多少人死亡?   这比乐正世家的医院中发生的那件事要严重多了,人数伤亡最低预估在百人以上…   这到底是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武冰现在真是恨透了那些搞出这种事的人或者…可能不是人类的某些特别的存在了?   不不…武冰想到另一种可能存在的生物,就开始用力地捏自己的鼻梁,他可是一个警察,怎么能想那些东西?   他的使命就是给人民带来和平与正义,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都不是他该思考的。   现在的职责,将步行街中,所有还活着的人…尽他所能的全部救出来!   武冰握了握拳头,耳边忽然听到了低低地啜泣声,好像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的啜泣,武冰下一刻地抬头。   在他视线中,有一道小小的,绿色的影子好像在他余光之中一闪而逝,武冰神经质的转头,看向刚才从他实现中闪过的身影,那边并没有看到小孩子的身影。   武冰皱眉疑惑间,肩头被其他的同伴拍了一下,“武冰,还在看什么?走吧!我们现在可要和时间争分夺秒…武冰?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反光?”武冰因为同僚的招呼,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目光偏转的时候,去感觉有什么刺了一下他的眼皮,让他那一瞬间感觉眼睛上好像有白光闪了下。   这令他原本刚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中,变成了其他的话语,目光也顺势朝刚才注意到的白光方向看去了。   同僚听到他的话,也很快跟随他的目光看去、很快,不管是武冰,还是他的同事,都看到了一处几乎已经算是危楼的楼房上,有东西在反光。   看反光的频率,还有泯灭不定的亮光,两名警察的脑海中,都不自觉地将这个与莫斯代码的信息套上。   血液好像瞬间冲上了武冰与同僚的大脑,“那是…求助信号!有人在那上面!有人在那边的房子上求助!”   同僚的失声惊叫,就好像是某种信息讯号,将原本已经开始前进的其他同僚目光吸引。   他们原本的救援行动,本就打算快速搜索幸存者,在找到可能存在的火源,进行灭火。   没想到还没有开始行动起来,就提前发现了幸存者的,还能够向他们求助的幸存者。   这样的意外惊喜是令人欣喜的,消防队员们开始驾车往那边开去,后方也跟随了不少人。   他们至少有一个可以开始的方向了!这真令人振奋!   武冰原本同样很惊喜,可是身旁同事们亢奋并且追上去的反应让武冰又瞬间冷静下来。   虽然发现幸存者是让人惊喜的,可是他们向来都是有纪律有安排的,怎么可能因为发现幸存者的存在,就不管不顾地往那边的方向冲?   奇怪…这很奇怪,武冰皱着眉头,远远看着其他人开始有纪律地往发现幸存者的人那边赶过去,他的目光却在四周搜索,他想起刚才那一瞬间闪过他视线中的绿色影子。   武冰并没有跟着其他的同僚往那边的方向去,相反,他开始看向四周。今天似乎并不如天气预报中所说的那样,会是一个好天气,或许是因为大火的缘故,这边的云层压得很底,正落着小雨,淅淅沥沥的。   武冰拉下了自己的防火手套,伸到半空,感受现在的整个被焚烧的步行街的温度。   并没有预期之中的热量,手指传递来的感觉,很冰凉,哪怕在灰暗的天空下,还有不少的浓烟与红色火星正飘散在空气中,一阵冷风依旧从步行街的内部传递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虽然武冰并没有怎么应对过火灾,可也从其他同事那边听说过他们应对森林大火时的感觉。   武冰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乐正蓉,还有每次都会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他无法用寻常的方式去理解的东西。   武冰忍不住想要挠挠脑袋,手指却挠到了头盔,有点无奈地他,看了一眼其他同事远去的方向,一咬牙,还是朝着冷风刮过来的那个方向走去了。   武冰走出不过几分钟不到,就听到了自己脚下卡拉卡拉的细碎声响,低头看去,不由错愕了停住了脚步,笨拙地蹲下身去,用光裸的手轻轻抚摸起地上的东西。   “…冰?”轻轻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触感冰凉,随着手掌合拢,手中湿润的感觉,与落下的水珠,让武冰确定了那是什么东西。   可越是确认了,他越是不敢置信,回头看去,身后是被小雨淋湿的焦土,往前看,前方却是银白的冰晶与冰霜?   就算现在是冬天,可…在刚刚还大火的步行街现场,就算真的有冰,那也被热量融化得差不多了吧?   怎么…理应是被火焰包围的中心位置边缘…会…会有冰晶的存在?   武冰迟疑地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去,脑袋却感觉有什么抽了一下,脑子瞬间出现了一片空白的情况,原本刚刚迈出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   可很快,那样的感觉刺痛了他的神经,让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幕。   那似乎是晚上,在警局之中…乐正蓉在他值夜班的时候,专程跑到了警察局来找他麻烦…然后…有什么出现了…   “其名为冰,武冰。这便是这孩子永生永世之名…麟…之…”消失的那一部分想不起来的记忆中,混杂了谁的声音,并不是乐正蓉的,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沧桑之感,他所说的话,好像正在不断往他的脑海中钻。   “呜…住手!”武冰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正被什么用力地搅动着,不由弓起背来,一手锤着自己的脑袋,一手用力地往四周挥舞。   有什么童稚地闷哼声随着闷响一起发出,下一刻,武冰感觉大脑的疼痛感消失了。   他心有余悸地揉着脑袋直起身子,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四周。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块快要掉落的招牌板正在寒风中剧烈摇晃。   下方还能看到一抹碧绿色的身影。   武冰疑惑地看了两眼,刚准备上前去查看,后颈的汗毛却不知觉地竖起来了。   “我建议你最好不好靠近那边,毕竟你们两种生物,并不对付。”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武冰猛然回头,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   这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留着美髯,五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让武冰那一瞬间,联想到的就是画中仙。   还是那种逍遥游历在山水间的散人。   对方的笑容,非常的温和,让人看到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武冰的警惕心也不自觉地放下了。   他的脑子甚至都没有思考为什么这么一个人,会忽然出现在火灾的现场。   武冰就如一个面对长辈的寻常年轻人,挠了挠他的脑袋,手指却触碰到冰凉的头盔。   刚刚想要开口打招呼的心思,在手指被刺激的一瞬,被打破了,他倏地反应过来,向后退开好几步。   “你是什么人?不…你是什么?”   “哦?看起来明明并没有觉醒,依旧能够感受到威胁吗?不愧是几乎已经灭迹的种族后裔。”   男子对武冰的反应,似乎相当满意,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来,微微点点头,算是在跟武冰打招呼,口中笑道:“我想,你应该是认识我的,不只是你,生在东方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人不认识我。”   武冰皱眉,没有回应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他的身后,却有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了,“哈…所有人要认识的,根本就不是你吧!的确在这个东方,你未免也太自恋了一点吧?在东方的历史上,谁会认识您老啊!”   这个声音非常稚气,但是咬牙切齿带着愤怒到几乎变形的语调,却失去了不少孩子应有的可爱。   武冰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地愣怔了一下,回头看去。   在刚才他没有靠近的地方,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娃娃,正狼狈地从那边的废墟上爬起来,一双眼睛几乎着火。   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武冰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那名美髯男子的身上。   被他盯着的男子,被那么一个孩子用那样凶狠的眼神看着,脸上非但没有怒气,反而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好久不见了,老朋友!我还以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你那唯一的主人的模样…   怎么现在开始重新生长了?或者说,对你而言,你已经放下过去,重新投入新主人的怀抱了?”   “轩辕…断肠!”小小的孩子咬牙切齿,听到最后,直接扑向那名男子,原本幼小的身躯瞬间变成两米高,有着一头蓬乱草窝头,一嘴络腮胡,宛若一个野人般的汉子。   “嗯…你还是变回那个孩子的模样吧?至少那个模样好看一些。”   男子见他忽然改变模样,侧身躲开,一把抓住了出现变化的那个孩子的头发,就是狠狠用力一下,将对方的脑袋砸在了地面上。   地面瞬间像是被地雷爆破了一般,碎石炸起,武冰整个人连连往后退去。   ********************************   没想到吧?想不到吧?(叉会儿腰,嘚瑟会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步:头上有犄角~   在灵宝(♀·未知)与巫马屈一战的时间里,跟随着救援大部队感到现场的武冰发现步行街的不对劲之处。   神秘的男子与可以变化模样的小孩忽然打起来,让他的脑子根本摸不透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武冰心慌地想起自己这一年的经历,不由自主往身后四处扫视,不少地方还能听到各种杂乱的声音与噼啪声。   可就算这样,武冰却有种四周好像忽然变得很安静,此处只有他们三人的感觉。   “断…!肠…!”武冰正思考与疑惑自己现在的感觉与处境,不远处被男子直接抓着脑袋砸到水泥地面的怪人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地叫声。   “别激动,老朋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要知道,不远你怎么做,你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后者却一边扭动挣扎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根本不听男子的话。   可这样的场景之下,看着明明应该是被压制的那个是疯子才对…武冰心里却有一股寒意正在蹭蹭蹭地往上冒。   他隐约感觉,要是被压制的那个继续被压制,或是直接被打败,让对方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的话,倒霉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会是他本人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百姓警察,就算现在他面前的那两个…人?再怎么奇怪,他也不能看着他们继续这样打下去,一直到分出胜负位置…   “停下…住手!停手!”武冰的脑海中,各种的念头闪过,心中那股子的寒意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怒意,这名年轻又富有正义感的警察,听到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   “哦?”美髯青年听到了声音,扬起眉头看向武冰,眼中说不出是欣赏更多一些,还是厌恶更多些,“又是你们家族的那种血脉影响到你们了吗?难怪灭绝那么快!”   武冰根本听不懂对方这话的意思,他现在不怕了,他皱着眉头,掏出自己的手枪对准男子,“我说了,停手。如果你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最近令人意外的事还真是多啊…难道能够在这里看到一只活着的稀有品种,结果自己往这边撞…为的…还是保护从祖辈开始,就看不顺眼的异类…”   男子的手从那个野人似的男子的头脑上抬起来了,不过同时,武冰清晰地“看”到,凌冽的寒风正冲着他而来。   “躲开!”武冰自觉自己大学时代有好好锻炼过自己的身手,之后入伍也是部队中的佼佼者…   可现在面对在他视线中,看上去并不快的“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要沉重得多,好像身体追不上大脑的思考,或是追不上他双眼能够捕捉的东西。   眼看着那股风已经到近前了,武冰眉骨上风一阵剧透,这样的疼痛似有什么要从他的脑袋中钻出来了。   但这样的疼痛并没有坚持多长的时间,他腰间一痛,视线中的景色变化了,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在地上连续翻滚了两圈,意外地没有什么疼痛感。   “哎呀!卧槽!可奥!”可这样的剧烈翻滚,依旧让六感本来就提高到了一个极点的武冰惊呼连连。   等他好不容易停住了,狼狈地伸手一压自己帽子的后沿,抬起头,就发现了一名颓废的,有着零碎胡茬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站在自己刚才的位置旁。   看他收腿的动作,武冰一瞬间明白刚才他经历了什么。   他似乎在最危险的时候,被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一脚给踹飞了。   “呼…呼…呼呼…你别…咦?”武冰还在发呆,不远处跑来的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就背着一个巨大的…似乎是装大提琴的箱子从一个转角跑过来了。   她的模样长得很好,一身贴身的紧身衣下,可以看出她身上的肌肉十分紧实,与武冰办公室中的一些女警好不逊色。她没有化妆,但依旧有种水润娇艳之感。   这个女子的眉头紧紧蹙着,刚才斥责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顿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了现在的情况上,干脆闭上嘴巴,直接甩手扯下了自己背上的箱子。   胡茬男的眉头挑动了一下,扫了一眼后来的女子,伸手一指武冰,“你…带那个警察先走。”   他的语气死气沉沉的,听似慵懒,可给武冰更多的感觉,是一种了无生气的沉闷。   女子也跟着挑动了一下眉头,没有废话,并没有干脆地将自己的箱子重新背到自己的身后,而是一手领着箱子的带子,直接提起来,朝武冰方向走来。   “我…没事…咳咳…”武冰咳嗽着站起身,刚才那一脚踹得他不小心就吸入了一些浓烟,一说话,嗓子就有点疼。   “别逞强,走吧!这里交给那个男人处理就好。”女人生冷地说道,看她的表情和语气,并不准备与武冰打好关系。   “不…”武冰却在摇头,“我们加起来…可能都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必须…马上撤离。”   他从刚才,就感受到那个被称为断肠的男人所说的话了,那个男人,绝不会是什么碰巧路过的假面英雄就能够应付的对手。这完全是boss级的。   “他很强。”女子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警察先生,你现在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武冰现在根本听不进这个女人说什么,他的脑袋还在疼,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脑袋的疼痛感甩出去。   可他的动作让那个女人误会了,“你别这么着急拒绝。警察先生,那个男人,真的很强,等他应付了那个对手,可能下一刻就要将你直接打得失忆了。”   “很强…”武冰现在状态很差,他想传递断肠的实力很强的讯息,开口艰难地说出两个字。   这依旧被女人误会了,女人在那边点点头,“对,他很强,你还是还能站起来,就趁着现在快走吧!”   女子说了这么多话,依旧半点没有上来搀扶武冰的意思都没有,疏离冷漠得让正常人都会觉得她有点冷酷。   可是在场的,并没有什么正常人,包括武冰本人也不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什么态度。   女人误会他的话,让他肾上腺素都有点上升了,他压着帽子的手不由用上了力气,帽子立刻被他捏得变了形。   “我说…我们要对付的那个男人…很强!”武冰大吼出来,还有剧烈的撞击声为他“伴奏”。   外带了一句温和的笑声:“谢谢夸奖。”   女人原本还算是平和的目光立时一冷,还没回头,手中拎着的箱子就往身后落下。   “咚”地一声响,箱子落地,地面又一次裂开,箱子上立刻想起了一声重击声。   “咦?这箱子…”那个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诧异的声音从箱子后面传过来。   女子回身一转,手也不知道是按在了箱子的什么地方,箱子上立刻有红光亮起。   被挡在箱子后的人立刻往后退去,但另外有一道身影在他后退的时候,已经跟着冲上前,弯刀瞬间精准地在那个身影的脖子上划过。   一道红线出现在对方的脖子,但是红线在那位断肠的脖子上一闪而逝,那人毫发无损地落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向了用小型弯刀的人。   “没事吧?”女子探出头来,目光落在手中握着弯刀的胡茬男身上,硬邦邦的问道。   那名胡茬男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神色有些让人看不懂。   女子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刻补充,“别误会,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白痴…”胡茬男到这一刻才喃喃地低骂了一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所有所思地抹了一把弯刀上的血,看着断肠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警察先生,看样子,你对那个怪人是有些了解了?”女子假装没有听到胡茬男的话,回头看向武冰,刚开口询问,就发现武冰浑身都在颤抖,模样不太正常。   她不禁疑惑起来,刚才看武冰,她发现这个警察先生并不是那种会因为看到了强大恐怖的人会害怕的人。   现在忽然做出这种模样,似乎也不像是会因为害怕…   “让开…”女子还在思索,武冰已经颤抖地开口了。   “什么?”   “一个人绝对不行…联手…对付他!”武冰的双手握成拳,因为低着头,女子并没有看到,他的手臂上,脸颊上,开始出现了肉鳞,这样的鳞片细细密密,反射着白金色,就连帽子下的头发,也开始渐渐出现了青绿色。   随着武冰眨眼频率越来越快,就连那一双正常人眼,也在一点点地变成了宛如墨绿的琥珀一般的模样。   在帽子下,头上的位置,也开始有犄角正在从他的眉骨上方一点一点地挤出来,变成了与发色相似的角。   从上次从医院中醒来开始,武冰就早有预感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变化,还有头上的疼痛感,回忆刚才那个断肠所说的话,挤出了一个干巴巴地笑容来,“真没想到…我的头上…也会长犄角啊…”   ****************************   别问为什么更新这么迟这么慢…总之,祝大家5月20号幸福…快乐…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一步:内心直觉挺强嘛!   武冰发现步行街的异常,匆匆向自己感觉最异常的异常跑去,却没想到会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遭遇那么多事。   现在的他也来不及思考到底怎样才是对的,他完全遵循了自己的本能,身体也开始出现了明显蜕变。   “你说什么?”一旁的女子根本没听清楚他在那边最后一句的喃喃自语,低头盯着他,不安地反问。   武冰顾不上女子的问题,伸手一把将女子推到一边,身后的位置有什么在爆炸,炸得武冰心里发寒。   事实上,他在动手的时候,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动手推到女人的时候,他同样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中。   对方的目光,则怔怔看着爆炸的方向,忽然咬住了嘴唇,眼珠转回,盯着武冰,“一起出手,你有多少的把握能够让我们逃离现场?”   “一成。”武冰注视女子的双眼,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绿色的孩子,喃喃地说出了一个数字。   女子苦笑一声,一把将武冰推起来,“那就赌一赌,让我们一起拼一把看好了!”   “赌?”武冰自然而然地被推得站起身来。   “对,既然我们联手逃跑的把握只有一成,那就表示,我们根本逃跑不了,逃不掉,就杀了他好了!”   女人这个时候的目光说不出的寒冷,带上了果决与杀意,坐在地上向武冰伸出手,“我叫周甜!”   武冰恍惚了一下,这个果断的女人身上,他看到乐正蓉的影子了。那个女记者,有时候也是这样果断。   他原本以为,这或许就是乐正世家的人,才会拥有的一种表现形式。   也不知道乐正蓉现在在什么地方继续作死呢?   武冰甩了甩脑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会想起那个不知死活的女记者?   武冰明白,对方自报姓名的方式,应该是要表示合作的诚意,伸手将周甜拉了起来,“我叫武冰。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给你的同伴,还有那个绿衣服的人争取机会。”   “为他们争取机会?你是不是知道…啊…你的脸?!”   周甜原本还想要问得在详细一点,看清武冰的脸的一瞬,眼睛都在发直。   看上去是在惊奇,没有多少因为看到非人事物的惊吓。   武冰偷偷留意了一下周甜的表情,目光转向战场,穿得破破烂烂地绿衣服野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美感地扑向那个断肠,张着嘴巴,非常野性都咬向断肠的脖子。   那个被绿衣服野人称为断肠的男人,一手抵住野人咬他的嘴巴,一手看似没有怎么用力地不断攻击对方。   野人的口鼻眼耳中不断有血冒出来,也不知道是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但他双眼充满了憎恨,就是死死地咬着对方,怎么也不肯松口。   这摆明了彼此之间有着根本就化不开的仇恨,注定了不死不休。   武冰的目光又转向战场其他方向,寻找周甜的那位同伴胡茬男,半晌才从之前身后的爆炸声的位置中,找到了乌黑碎玻璃墙面内的那个胡茬男。   胡茬男的脸上有多处被划破,好运的是,他应该是很擅长自我保护之道的,除了衣服被划开几道口子,看模样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胡茬男一手用力捏着烧得黑一块黄一块的墙体,一手用力地在脸上擦了一把,抬眼对上武冰的双眼。   两人目光半空碰撞,彼此都没有多少的诧异,胡茬男微微点头示意什么,随即眼珠轻微晃动了一下,落在周甜的身上,嘴角抽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抬脚走出废墟,走向武冰,嘴巴一开一合地,好像在说什么,但距离有点远,他又没有直接对着武冰大声嚷嚷,这样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武冰正在变尖的耳朵却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一下,“我和你的这位小女朋友,争取钳制那个男人的行动,你与对那位…先生,寻找对方要害攻击,没问题吧?”   “然后呢?”声音清晰在武冰的脑海中响起,武冰有点不太习惯,但还是根据内心之中,自然而然产生的念头,说出了接下来的打算,“拖住他,等。那个人,不需要我们来收拾他,自然会有他命中注定的克星来收拾他。”   “命中注定的克星吗…”胡茬男喃喃重复了一句,又扫了一眼周甜,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我不过是自保罢了。”他这时已经走到武冰两人身边,声音自然而然就落入了周甜的耳中,周甜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一下,可立刻又压制住了,还有意地往下耷拉,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很冷硬。   武冰不禁瞄了一眼周甜,从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很冷艳,但似乎…并不懂得如何办冷脸。   她的本性…好像就是那种会在大型的舞台上,优雅拉大提琴的小女孩。   可刚才看她的模样与反应,她…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会在大舞台上,拉大提琴的女孩。   就如乐正蓉也不如她外表那样,会是一个恬静文雅的大家闺秀一般。   “噗…”面前的周甜与乐正蓉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了,让武冰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心情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周甜就好像一个不小心被拆穿了自己心思的小女孩,那一瞬间脸颊红了一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冰,这次眉头是真的很实在地蹙起来了。   不过现场也完全没有给他们去思考那种事的时候,那位野人兄发出了一声野兽被伤害时发出的嘶吼声,庞大的身躯从三人头顶略过,重重砸在地上。   三人好像忽然在这一瞬间受到某种影响,产生了默契,武冰与周甜双双出手。   周甜瞬间打开了她面前的箱子,里面居然出现了无数各式各样的武器与配件。   女人的首选却不是箱子中央最大的那件武器,而是一把看上去比较小巧的手枪。   周甜居然只凭借一只手就完成了那柄小型手枪的装填,那套动作之娴熟,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为之一惊。   不过武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去欣赏女人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了。在周甜另一只手取出另一件武器之前,他的手枪已经重新换上弹夹开枪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去考虑上司询问他子弹所用之处的问题与随之而来的惩罚了。   在一连串的子弹射出的时候,他就选择了用野人的方式,朝那个断肠冲过去了。   让他自己都意外地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好像生了风一般,周遭的景物是瞬间闪过的,他来不及反应,就出现在那个断肠面前了。   他清晰看到断肠的脸在他面前放大,虽然措手不及,但那张脸上,并没有多少吃惊与意外的表情。   武冰因为并没有想到会这样,之前想到的一些后续行动都来不及展开,直接身子撞到断肠的身上,两个人同时撞飞出去。   断肠的身子没有被直接撞得歪斜或是倒下,他稳稳地稳住自己的身子,双手抓住了武冰的双肩,双脚在地面犁出两条深长的痕迹,一路撞入后方摇摇欲坠的建筑物中。   武冰看到他们一路不停,穿过建筑物,建筑物内,还有不少人的声音与惨叫。   也有倒霉蛋非常不幸地成为了他们这一路的这阻碍,被带着拖行了一段距离,却因为没有他们强悍的身体,而化作了模糊狰狞的血肉。   武冰的心好难受,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又那么一些明明还活着的人,被卷到断肠宛若是大卡车的脚下,就如路边寻常的一只猫那般地被碾压死的。   他们身不由己,痛苦绝望的表情落在武冰的眼中,让他感觉心脏都好像被一刀一刀的戳着。   他好难受,难受得好像那就是在伤害他最重要的亲人。   武冰听到了自己身边的叹息与嘲笑;“明明是最仁爱博爱的生物,却成为了一个帮凶,你不怕就这样死去?”   武冰听不懂,他一咬牙,想到的是这个断肠给他带来的不安感,与内心直觉带来的提示,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四周的景物。   可身旁的嘲笑声却开始带着同情的语调,继续说道:“你…身上沾上了多少的血?换做是你其他的同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因为这个,导致自身的虚弱,打回原形了吧?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能继续保持人类的形态呢?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咦?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上清的力量?   你和上清是什么关系?”对方之前的语气渐渐变了,似乎变得有些惊异,这样的情绪转变成了一种紧张,他的手,已经按在武冰的脑袋上。   可是下一刻,武冰听到了连续的枪声从身后响起,他有点错愕,感受有什么这样从他身后以比他们更快的速度着飞过来,擦过他的头发,射进了对方抓向他脑袋的手。   “这子弹…不是凡人制造的子弹?”头顶的声音更加错愕了,就算他的语气依旧从容,武冰却注意到他已经没有最初的那份淡定自若了。   “哈…为什么…在这个子弹的上面,会有上清的劫法?你们…都是上清制造出来的生物?”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武冰其实也是很吃惊如今这样的距离,子弹是如何穿过重重的障碍,毫无阻碍地追上他们的速度,直接射进的断肠手背的。   但环境与场合不允许他想太多,他已经与周甜与胡茬男约好了,就由他与周甜来钳制这个断肠!   武冰想着,眼前豁然一亮,一股冷风直接灌入了他的衣服,他呼出来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寒。   而下一刻,他明白,他与这个断肠,直接穿过了那栋建筑物,在他身后,还能听到一声剧烈地吱嘎声,似乎是房屋即将倒下的声音。   武冰一惊,回头去看,余光却发现,在他的四周,有冰霜瞬间蔓延覆盖整栋建筑物,身后的建筑物就好像是比萨斜塔那样,倾斜着,却没有直接倒下。   莫名的,武冰忽然感觉心安,那种心安的感觉…来自于冰霜的源头!   武冰想要转回头,这个时候,他与断肠的惯性运动已经停下,他直接摔在地上,地面冰凉中透出一股子寒冷。   他的心中却有着一股热流在蔓延,抬头,他的视线跃过断肠,看到了不远处模糊的拿到身影。   看不太清楚,可他的本能让他确认对方的身份,忍不住叫起来,他想叫出他所知道的那个名字,开口,却意外地听到了自己说出了一个陌生的称呼来:“灵宝…天尊!”   *******************************************   章末时间:   谢谢优雅桑的打赏支持~!   NTNG酱,萧星瑞不需要“被”“变成”“女孩子”啊?他可是与昶斐相同的存在~   我觉得我应该把无归的泡泡全部戳爆,才能阻止无归酱默默潜水?   末龙酱,自啪是不可能出现在本书的,就算昶斐能够达到光速触碰到前一个次元时空的自己,他也会因为那个自己的性取向改变性别,所以别想了!   官方酱,陆刃甲桑,你们想多了,说真的,这次buff连我都感觉到意外,我也没想过会有首页buff出现,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的buff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二步:别废话,就是上!   武冰决定与周甜联手拖住被绿衣服的野人称为轩辕断肠的男人,他因无法控制现在身体的力道,导致了他用力过猛,直接连带着对方一并穿过了步行街的大型建筑。   穿过建筑物的那一刻,冰凉刺骨的寒意几乎冻掉武冰的鼻子,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鼻子上。   他的目光穿过了站在他正前方的对方,落在那个对手身后的那道身影上。   灵宝(♀·现世界)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即将倒塌的建筑物。   她本能使用水行法术来阻止大型建筑倒塌,当建筑物被她稳住,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战场多了两个人。   直接把她称为灵宝天尊的那个怪人,把灵宝吓了一跳,但没有感觉到对上身上有恶意。   灵宝眯了眯眼,仔细看去,那个怪人居然给她熟悉感。   不等她思考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是谁,另外与那个怪人一起来到她的战场的青年男人,将她的视线给挡住了。   “你手中的那个人…能交给我吗?”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毫不客气地索要。   灵宝笑了,“给你?可以。”她的目光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在对方眉宇间微微有些放松的时候,再继续开口问道:“你准备用什么东西来交换?活着的和死了的这个人,价格都不同。废掉的,和完好的,价格也不同。”   断肠愣了一下,“我要换一个活着的、完整的人,你需要收费多少?”   “嗯…我的收费也不高,我需要在我的脚下,有一个完整的,没有枉死生命的热闹步行街。你给得起吗?”   灵宝的目光扫过四周,讥笑了一声。   断肠看出来了,他面前,一只手抓着他的巫马屈的少女,并不相信他。   所以才会提出这种条件,因为这个条件,一看就知道是无法实现的。   要震慑面前的这个少女,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要完成少女的要求,把不可能的情况,变成绝对的结局。   “你说的…是这样?”断肠抬手,除了匆匆赶到现场的两人一灵、武冰、断肠、巫马屈与灵宝几人,都在倒流。   这样的感觉,像把一道古老的磁带倒着往回转动了。   人们的动作古怪扭曲,落下来的石头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上,黑色黄色被火熏过的痕迹在一点点地倒退消失。   吵杂惊恐的声音在跟着往回倒,几个人身边的人,都在倒着奔跑,倒着走路,说话都是倒着说的。   快速倒流的人与天色,看着好像电视电影时,在那个黑色小盒子中播放的故事。   貌似太采取了蒙太奇的手法,看得跟随灵宝的月老小册都在目瞪口呆。   这可不是回溯能力啊!回溯能力在返回后,只要离开,很多事情就会被直接修正,填补与改变。   能够影响到过去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除非像司岚那样,能够找到正确的节点,穿越时空,回到上一个足以改变轨迹的节点,来改变历史。   不然,已经发生的事实,真要说改就改,整个世界早就因为出现了无数的bug而乱套了吧?   可偏偏…这是逆转时间,不是回到过去时间之中的某一个点,这样的性质,与回到过去是不同的。   改变了节点上一个既定的事实,后面的道路,就会走向另外一个必然的结局,因为前面所有发生过的事,会根据最后的选择,得出一个公式的最终答案。   只要顺着公式去计算,去走,那就可以了。   断肠的举动却不一样,他是硬生生地将一道题的公式用“橡皮”擦掉了,一板一眼的就用最朴素的计算方式,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去计算。   一切都得从某个点上,重新来过。   另外的道路因为他这样的行为,被彻底抹消掉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未来,都不会再具有步行街死伤惨重的未来。   这才是最让人心里发寒的。   因为作为面前的这个“她”,有着不同的经历,所产生的另外一个不一样的“灵宝”的这个独立的意志,一旦在这里被断肠用这样的方式,抹除到十五年前刚刚出生的时候,然后将她杀死,那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未来的世界之中。   灵宝与昶斐的存在,将会被真正彻底地抹除,任何时间、空间,都不会有灵宝与昶斐的存在。   甚至…这还包括了与之对等的里世界。   “灵宝…这个人可能…真的非常危险,你要是真的惹怒了他,可能…我们就全部都要玩完了。”   月老小册想得都有些细思恐极了,暗暗与灵宝传音,提醒她当心面前的神秘男人。   那种倒退的感觉消失,此时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到十点的这个时间点,街道上还是热闹非凡,完全没有之前几个人所看到的那种悲惨的场面。   “这样的条件,你是否满意呢?”断肠收手,挂着笑,反问他面前的少女。   这当中,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飘向了不远处的其他人。   灵宝看了一眼重新热闹起来的步行街,刚才的经历恍如隔世,月老小册认真地感应了一下,确定它感知到的步行街,并不是什么被幻术制造出来的虚假。   “这里…居然真的彻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了!可是…可是这样的话…这不是直接出现bug了吗?   利用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的我们,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原本在这个时间段的我们…”   “步行街外比步行街给多出了两个多小时,两遍时间并不对等。”灵宝打断月老小册的猜测,后者明显呆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灵宝无声轻叹了一声,“时间错开了,现在步行街中的这些人,记忆应该全部都回到了发生事故之前,但是这仅次于步行街内,步行街外…其他人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们这次踏入步行街中,不会再又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至于我们…也就相当于是被拆分使用的算式,现在的处境,就相当于是从之前的一个点,转移到了另一个点。   给外界的感觉,就像是走着走着,不小心掉坑里了。   其他人都会受到某种影响,条件反射地忘记他们身边多出一个人,或是少了一个人。   这…应该可以归结于大自然的安全系统自己启动修正了吧?”灵宝摸着下巴推测分析。   最终连她自己都说服她自己了,她似笑非笑地拎着手中的男人直接甩给了断肠。   断肠抬手,对方并没有直接砸到他的怀中,而是被他平平地拖起了身子。   步行街人来人往,但灵宝与断肠的举动,还有绿衣大汉的模样,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外人的注意。   这本身就等同于一种不正常,可没人在乎这个,轩辕断肠确认了巫马屈还活着,双手一抱拳,冲灵宝拱了拱,“有劳,多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灵宝侧开头,掩嘴打了一个哈哈,懒洋洋地说道:“真觉得给我们添麻烦了,那麻烦你们下次真的准备添麻烦的时候,再多给点缓冲时间。”   “可以。”轩辕断肠颔首,这样的态度,似乎是赞同了灵宝的这个提议,手一招,巫马屈跟随着他一起消失了。   “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周甜还兀自在不甘心。   灵宝与胡茬男却异口同声地开口:“不,是他放过我们了。”   两人的话出口,相互对视一眼,笑了。   周甜茫然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最后蹲在两人的中间,将自己的武器小心翼翼地收回箱子里。   到这时,她也才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位,“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其他的人好像依旧还没有注意到我们。”   “不是没有注意,这只是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在这里。”胡茬男纠正了周甜的说法。   周甜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等等!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也懒得去弄懂那些。   我就问一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离开这段时间就好了。”回答她的是灵宝,“因为这个bug,步行街中的时间流速比外面要快,当两边的时间同步,他们就能看到我们这些原本比他们多出两个小时的【未来人】了。”   “噗…我们是未来人吗?你这个说法真有趣!”周甜听得一阵乐,可还是努力板着脸,一下跳到灵宝身边,伸手揉了揉灵宝的脑袋,“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原本就已经够乱的头发,现在更加的乱了。   周甜还没走出两步,灵宝就叫住她了,“你…不准备在步行街中逛一逛吗?这里面的时间流速在外界看来很快,但是在内部看来,依旧是实实在在的两个小时,并不会影响到你在外面的…工作?”   周甜奇怪地转头看向阻止她的少女,张了张嘴,她是想问这个曾经在步行街阻止过自己一次的少女,现在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可话卡在喉咙,她发现她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就算不浪费时间,也不准备利用这个来消磨我意志。”   周甜尽力板着脸,她心中有一篇柔软,她知道她不可能再继续对灵宝伪装自己了。   “白痴!”可她的抗拒才说出口,身后又听到了那个胡茬男的声音。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那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出口,周甜就跳脚了,凶狠地回头瞪向胡茬男:“你再说一遍试试?”   胡茬男干脆转开目光,脸上闪过的是一丝不耐烦,“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你以为我…”周甜差点没呕出一口血,刚开口起了一个话头,就感觉后脑一疼,双脚不由地一软,直接倒下了。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外加一个武冰,错愕地看着正拍打双手的灵宝,开口问的是武冰:“你在做什么?”   就在刚才,灵宝居然直接将胡茬男与周甜一前一后给打晕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三步:神农往事1   好不容易与神秘的轩辕达成共识,在他将步行街恢复到两个小时前之后,由着他带着巫马屈离开。   没想到居然还要面对周甜与胡茬男的矛盾,灵宝(♀·恢复正常中)皱着眉头,用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双眼盯着两个人之间盘旋纠缠的无数颜色的线,撇了撇嘴,干脆将两个人给直接打晕了。   很快,她就听到了武冰的诧异的询问声。   “听他们争吵下去的话,在步行街中的时间就会被白白浪费吧?现在在步行街的这段时间算是中空的空白时间,听他们废话,不如将他们丢到一边,我们好好休息下。”   “休息…下?”武冰都快要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扭曲了一下,灵宝瞄了他一眼,“现在很多事情被重新调整过了,你又相当于是被忽然拉进来的,现在出去就等于是忽然失踪两个小时,在步行街中,你就算是逃班了,好歹也不算吃亏了。”   “可是…”武冰犹豫着,他自己心里都矛盾得很,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也没有比灵宝更好的点子了。   “别可是了,你现在正好也需要休息一下,就这个样子跳出去,我好不容易阻止的事情,估计就得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中了。”灵宝拍了拍他的肩膀。   武冰立刻感觉有一股力量正透过肩膀传递到他的身上,撞到了他的心脏上,冰凉感从心脏位置传递过来,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目光正好看到自己手背上褪下的那些鳞片,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了双手上。   趁着武冰跟刚刚进城的乡里人似的,手心手背地打量自己的双手时,灵宝的双眼与长相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   她伸出双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了一下,很快,那张木然没表情的脸立刻露出笑容,像个普通少女。   “接下来~就处理处理巫马屈带来的那些属下吧~”   月老小册诡异地注视灵宝转变她的表情与态度,哪怕是见过几次灵宝做这种事,它依旧感觉不正常。   灵宝归还原本不属于她的那部分萧星瑞的魄之后,再次改变自己的性格与情绪时,越来越不正常了。   让月老小册感觉…灵宝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了。可这感觉,也不像是神,反倒…有点像上古的妖…   它不知道神农尺有没有意识到这点,它想跟神农尺沟通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却在这个时候听到神农尺阴郁地问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神农尺的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怨念,掩都掩饰不住,月老小册不禁想起刚才从另一边冲过来的神农尺。   它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对劲,它…好像非常需要发泄?   “要杀了那些家伙吗?”月老小册还在迟疑,神农尺已经在一旁毫无情绪起伏地提议了。   “神农尺?!”月老小册被惊得差点幻化成人形去抽死现在这个自己心情不好,还要去怂恿它们家本来就有点精神问题的主人的家伙了。   “不用。”灵宝在一旁不慌不忙地拒绝,因为和月老小册是前后脚的功夫开口,月老小册的尖叫声,惊得她咧了咧嘴,一副差点被震聋耳朵的表情。   “贱小册?你神经病啊?那么大声地在我脑海里吼什么吼?要吼跟神农尺私聊去啊!”   “昶…灵宝,你作为主人,不先问问神农尺这个白痴,在那边发什么神经吗?它好像把它的私人感情代入到我们要做的事情当中了。”   月老小册相当不满,不过灵宝那种熟悉的语调,让她至少心里比较安定,指责地就比较没有忌惮了。   “这么说起来…神农尺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的确是怨气冲天来着?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呗?”   灵宝的态度与月老小册不同,摆出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模样,随手从月老小册的月老商铺中,用内元换出了一袋子的栗子,一边嗑栗子,一边在轩辕布置的隔离空间盘腿坐下,准备好好听听神农尺的大新闻。   “你…这是在干什么?”一旁还在注意自己身上一样情况褪去的武冰,好奇地将脑袋转向了灵宝。   “听神话故事背后的秘辛。”灵宝坏笑着眨了眨眼,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武冰,“吃栗子吗?”   武冰一头黑线,“现在是吃栗子的时候吗?”   他拒绝了灵宝的好意,脑袋反而开始往四周张望,“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神话故事背后的秘辛…”   “神农尺,出来。”灵宝十分配合,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面前的地面拍了拍,好朋友一般地招呼起神农尺。   “出来出来,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让我们好好乐呵乐呵!”   “要真是单纯地想要乐呵也就算了!”神农尺的人类模样出现了,这次不是野人一般地巨汉模样,而是他日常的男童模样,表情跟刚才的武冰如出一辙,一头黑线。   武冰看到他凭空出现,张开嘴巴见鬼似的跳了起来,绕着神农尺左右看了看,蹲下身,确定对方的长相。   武冰的声线都在颤抖了,“你是刚才的那个野人?”   “野人你个毛线!我是神农尺!刚才的那个样子,也不是什么野人,那是我第一代主人的模样,你这没大没小的小屁孩!”   “你刚才不是…你…你怎么?”武冰回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又指着现在在他面前的神农尺,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别慌,别慌。正常现象,你不是应该找就麻木了吗 ?”灵宝宽慰地拍了拍武冰的肩膀,对武冰的反应过度不是很理解。   “怎么可能每次看到都会麻木啊…我都只是推测罢了…也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武冰苦闷地笑了一声,无奈极了。   灵宝眨了眨眼,“看来我姑姑对你的保护还真好啊…”   “你说什么?”武冰没听清,转头看向灵宝。   “啊…不,没什么,我就是在抱怨某个家伙,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兄弟侄子侄女,对外人还那么好。”   灵宝咧嘴一笑,半真半假地玩笑,武冰无奈地看着灵宝:“真不明白你们这类人的脑回路。”   “哈哈,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真没必要把身边每个人的脑回路都理解得透透的。”   灵宝打了一个哈哈,将话题重新转到神农尺的身上,“好了,别扯皮了,正好趁着我们想休息一下,跟我们说说吧,关于你的身份,还有你与你第一代主人的秘辛。”   神农尺白了灵宝一眼,但还是开始讲述起他的事来。   毕竟,这是他的后代第一次主动来问他这种事。   “我的名字…叫做神农尺,相信你们应该全部都认识我的吧?我…最初是神农氏手中一直拄着的那根拐。   灵宝的表情动了动,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武冰却傻眼了,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靠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你是…神农尺?而且…还是那个…炎帝手中持着的拐?”   神农尺看了一眼武冰,目光又落在了灵宝的身上。   “你随意,我对那些过去的神话也不是很了解。”灵宝耸耸肩,她可没有办法帮神农尺解释什么。   神农尺点点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事实上,最早的我,应该算是一个蛊。”   “骨?古?”武冰没听懂,重复两遍。   “是蛊,虫皿蛊。”灵宝在一旁纠正,不忘提醒:“别忘了,那个时候神农氏与九黎氏可是一家。   蛊可不只是蚩尤才会的东西,当年的炎帝,应该也是会制作蛊的。不过在我们看来,比起蛊,他更通医吧?”   “蛊…等等,你不是说你是拐吗?怎么又变成蛊了?”听到一旁的灵宝插嘴解释,武冰却更加在意起另外一个问题。   “大惊小怪什么?蛊的形态并不固定,也没有人规定虫不能用来做拐吧?”灵宝的手肘搁在盘着的腿上了。   她伸手托着半边下巴,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笑。   “可…神农氏不是精通医理的存在吗?”武冰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神农尺却嗤笑了一声:“说到精通医…这个轩辕反而更加擅长一些吧?当今已知的黄帝内经,你们都知道吧?   相比之下,我的第一代主人…神农氏,他应该更像是一名发现者与创造者,将那些发扬光大的全都是别人。”   神农尺苦笑了一声,这方面没有打算做出多少的解释。   武冰与灵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现在神农尺所说的,可是一位古老的祖先。   神农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息了一声,声音幽幽地传来,“在文明还处于部落的阶段,神农氏在当时…真的是一位非常出众的人类。   是他发现了植物的通用性与培养性的,他研究那些真的研究了很多很多,他根本就没有你们后世的人们所说的那么厉害。   事实上,他有好几次都差点因为食物中毒而死。   没有什么传奇的经历,他也不是什么水晶肚肠的人,哪有什么可以进化毒药的能力啊…   他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摸索,观察林子里,其他动物吃的东西,留意它们做过的事,回避的植物,还有…那些被毒死的生物…   他一直都在观察那些,从小到大。   后来,为了能够培养出那些能够吃的植物,他盯了一种植物整整看了一年!   他正是他那个时候发现的,我…是他观察的那株植物上诞生出来的虫。   那时候我还没有什么能力,他也没有什么能力,我们就是最普通的植物、虫与人类…”   神农尺说着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可灵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在场并没有生灵注意。   她发现…她的视线之中,居然出现了朦朦胧胧的野人身影,还有…他死死盯着的,正在瑟瑟发抖的植物…   **********************************   有急事,正在被人催促,来不及根据简评一段段地写章末了,明天更新早我再补上,抱歉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四步:神农往事2非巧合   神农尺开始讲述神农氏的故事起,灵宝(♀·正常)就发现在她面前的景象出现变化了。   她的面前,一名不管是穿着还是发型都特别原始的大叔,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他原本的目光是死死地盯着他面前的植物,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什么了,抬起头,耸动了一下鼻子,脑袋转向了灵宝的方向。   灵宝注意到,他双眼焦距是直接落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的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什么情况?她被发现了?等等,为什么她会忽然在神农尺讲故事的时候,看到这些场景,其他人…   灵宝转头,愕然发现身边哪里还有什么步行街,她不知什么时候身处跟原始森林差不多的林子中了。   “呃?!”灵宝直接傻眼,从地上蹦了起来,可也是随着她跳起来,神农氏已经快步走到她身边了。   “你怎么找到我了啊?”神农氏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完全不像他外表那么…沧桑?而且,他说的语言,并不是现代正规的东方语,可灵宝依旧听懂了。   灵宝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跟远古的老祖宗说话欸?太诡异了吧?   在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的时候,有一道和神农氏不同的声音响起来了:“嘿…我就在想吧,你是不是又偷看我的玉简了,不然怎么忽然离开部落了?”   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戏谑,神农氏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实在是很好奇你经常捣鼓的那些东西啊!”   “好奇你就直接来看,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很大气,灵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和一个年轻的男人重叠在一起了。   光是看背影,这男人各自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算是在现代生活中的中等身材了。   可是在神农氏的面前,他比神农氏差不多高出了半个头,身上穿着的服饰也不是神农氏那么简朴的兽皮。   他的服饰更像是个古时候的猎户,皮革、动物毛…还有一把青铜打造的长剑挂在腰间。   灵宝只是一眼,就被对方腰上的青铜剑吸引。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神农氏时代的青铜剑…貌似…只有一把吧?那把…在轩辕手中的青铜剑…来着?   这人该不会是…轩…   “可是…那是你为了寻找你重要的亲人的那个…那个资…资料?吧?”神农氏没有让灵宝的想象力继续发散下去,自己都不确定的说道。   资料?   灵宝愣,她狠狠在自己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很疼!特喵的不是在做梦?她不是自己的记忆与所听的东西混淆了?   怎么说资料什么的,都是未来世界的某种专属名词吧?怎么会出现在神农氏的时代?   这人是神农氏吧?   “啊啊…这个完全无所谓啊!我那些资料是为了定位我儿子的时空啦!他没诞生在现在的年代,而且…你们也已经不再是第五文明纪元的那些原版了…就算历史还是根据第五文明纪元去推演,复刻的始终是复刻的…和原本的生灵完全不同,所以他的魂也绝对不会向上一个纪元一样早早诞生出来…嗯…真是麻烦啊…”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神农氏一脸茫然,听对方絮絮叨叨的,憨笑都变成苦笑了。   “啊…没事没事,不理解也正常,毕竟你也不是那个时代的诞生的嘛!而你也不是真正最初的那个神农氏,也没有什么水晶内脏之类的,所以你还是多看看我的那些玉简吧!那至少能够让你增加生存几率。”   年轻人拍了拍神农氏的肩膀,哈哈大笑,灵宝已经被大量的信息,震惊得笑不出来了。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所说的那些…不是真正的神农氏?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那真的在哪里?   还有他所说的那些,怎么听怎么感觉他好像是一个现代人,而且,还是一个从自己所在时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   他所说的话…他正在寻找什么吗?寻找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谁?没有诞生在…这个时代?难道…不应该是他自己去生小孩吗?为什么说是找…和诞生?   灵宝的脑子乱糟糟的,那名一直背对着灵宝的人双手往后一枕,忽然转过了身来,让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灵宝直接吓一跳,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心脏会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她就是很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哪怕是只看看长相也好。   可随着对方与她面对面,灵宝的心跳差点骤停,mdzz啊!为什么有圣光挡住那人的脸啊!   灵宝想凑近看看,却失败地发现,圣光根本就是从对方的脸上直接散发出来的。   自己给自己的脸施加圣光什么的,简直脑子有坑啊!   然而就算这样,灵宝还是注意到了,对方的发型…相当的眼熟!他的头发…有一缕刘海是往侧边扎的,扎了一只辫子,是用…一颗黑白的珠子与黑白两跟绳子…绑起的!   这发型,让灵宝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自己头上的发饰。   就在伸手触碰到的一瞬,四周的景物忽然波动了一下,一切都在变得缓慢,风声,鸟鸣,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都好像被忽然按下了慢镜头播放,那个面部圣光男,却是所有慢镜头之中,唯一一个以正常倍速行动的人。   “咦?”他是明显意外了一下,灵宝立刻感受到他那张压根看不到脸颊的圣光脸上,有实质的目光正集中到他的身上,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依旧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惊喜。   “你…居然已经可以让灵魂穿越回到这么遥远的过去了吗?这还真是新奇!”   灵宝这时候的心情,真的完全可以用骇然来形容了。   圣光男语气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的茫然,疑惑,或是见到了什么神秘未来人的心情。   他在欣喜,实实在在的欣喜,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开心,他就这样直接走到她面前,双手拍了拍她的两边肩膀,说出了两个让灵宝心情复杂的字:“儿子!”   灵宝对这样的称呼,又厌恶又渴望,忽然听到有人用那样的语气称呼他,灵宝内心的震动,丝毫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的平静。   或许也是因为灵宝内心波澜胜过往昔,整个世界都在快速地变化,是那种一切被快进的变化。   树木好像瞬间生长起来,万物在变迁,偏偏她面前,伸手按在她双肩上的圣光男,没有半点变化。   他…甚至还在点评:“哦哦哦…这能力…是我的回溯能力吗?你都能够使用回溯能力的第二阶段了吗?   漂亮啊!真不愧是我们的儿子!不过,你完全不用心慌,我记得你应该并不具备情感才对。   你的感情应该都是一种伪装才对,怎么现在连情绪都控制不住…咦?等等,你的身体里…为什么有那家丫头的魂魄…你们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宝说话带颤音了。   她都没想过自己说话会带颤音,他是真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真实的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心中的酸胀感,还有大脑不受控制的颤抖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可灵宝没有停止自己的话,“我…只是在听神农尺讲故事…我只是想知道神农氏是怎么死的,我就是…比较好奇,就是…想要转移武冰的注意力…我…我都不知道…”   “哦哦…在听神农尺讲故事?这么说起来,神农尺…嗯…这么说起来,我的做法并没有错,你果然诞生在神农的后裔之中了。而且,还是直系的后人。   这应该是契机,应该是未来的我,专门为了与你的初次见面而布置的契机吧?因为我现在见到你了。   你被【因果】主动带到我这里来了,作为我接下来行动的因!”圣光男兴奋地在一旁嘀咕灵宝也无法理解的话。   灵宝算是明白神农氏的感受了,不同的大概是因为她知道的比神农氏多,现在她更多感受不是茫然,是害怕吧!   对方才说了一句,注意到灵宝的反应,双手捧住了灵宝的脸,灵宝感觉自己的身体的变化,还有对方好像在安抚小孩的语气:“别怕…别怕…儿子,我不会伤害你,你不准备伤害你,如果根据上一个文明纪元来计算,神农氏的死因是轩辕的第十三个儿子的下毒。   他是死于谋杀,被【断肠】谋杀,肠穿肚烂,肠断成了二十一节…在商周时代重现,名为打神鞭…   找出真正的打神鞭,那个鞭子,能够毁掉九鼎,惩戒掌握法则的生灵,它会成为你最终的助力之一。”   “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昶斐(♂·回溯中)听着自己已经变得不同的声音,涩然问。   “因为你现在的内心受到的刺激很大啊…我必须转移你的注意力,而且…你一定会诞生在那个时期,上一个文明毁灭在那个时期,所以你一定会在那个时期诞生。   那些是我曾经没有去找,没有去做的事,我选错了,我选错道路,也因为那样,才出现大毁灭…   我只能复刻一切,可复刻不是重置,我不过是拖延了原本应该毁灭的东西,让这个世界出现了大bug。你…是我的儿子,也相当于另一个我…   所以…新世界诞生于我的私心,它死过一次,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可就算这样,你也绝对要保护好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文明,绝对不能让这个世界创造出的新生灵,毁掉这个世界,绝不能给它重新洗牌的机会!”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昶斐心慌得厉害,肩膀也比起以往更加沉重。   “你现在不需要明白,我的儿子。”后者将额头靠在了他的额头上,“以后…你会慢慢明白。”   昶斐张了张嘴,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圣光男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任何一件事,他现在的脑子,已经被对方的话,说得一团浆糊了!   *******************************   关于灭仙酱的问题…咳咳…我也想双更,就是被其他事情给拖住了…   还有you酱的吐槽,我怎么说也加更了半个多月啊?只是最近又断了一阵子,不会太久的!   还有官方酱…加更什么的…我尽力…不要闹小情绪啦…   日月酱打卡20天了吧?   末龙酱你所说的标志我实在无法苟同…   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五步:神农往事3姜榆罔   要说见到诡异的事情,昶斐(♂·异常回溯中)觉得自己遭遇到的已经不算少。   从被陨石砸中,发生改变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重新调整自己的三观了。   可就算是这样,面前的经历也很匪夷所思,昶斐的大脑无法做出这个时候最冷静与正确的判断和猜测。   那个脸上有圣光的男人说了很多,他也只能被动的记下,脑子中对于这些问题的分析全部都是模糊。   这样的状态像在做梦,可对方所说的话,却能在努力回想的时候,情绪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时间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神农氏与神秘男子交流的那个时间段,男子双手反枕在脑袋后,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那段经历,那段对话跟假的一样,要不是昶斐确定自己现在变回少年人了,他几乎要怀疑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是不是全部都是他个人的臆想了。   对话还在继续,那两人似乎由圣光男开了一个寻找子女的开头,说到了配偶的问题上。   圣光男正坏笑着用手肘耸着神农氏的肩膀,戏谑道:“对了,我听说~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冀西北那边,把那个臭丫头接回承留?   感情已经进展到可以同在一个木屋中的地步了吗?”   神农氏的脸不由红了红,“我…我就是提了一句,她…她还没有说要跟我回承留……”   “嗯嗯…是没说,不过我上次去看,她都问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问了不下十次了。还说什么…什么来着?   还说那是你早就已经答应过她的事了!怎么还没来!”   圣光男说到最后,还双手叉腰,故意捏着嗓音,一个娘气的跺脚,把那一个小女人的模样学得八分像!   “我…我就是…怎么说…那个…”神农氏尴尬地手不是手,不是挠挠脑袋,就是摸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看圣光男。   后者看他这副模样已经大笑起来了,“哈哈哈哈…姜榆罔啊姜榆罔,我是开玩笑的,看你这傻样~怎么说也是年芳二八的~大小伙子了吧?你怎么还没个女人胆大?”   “狐狸,你居然骗我?”被称为姜榆罔的男人顿时哭笑不得,有点气恼,又有点对这个被他成为狐狸的人没辙。   昶斐却傻眼了,年芳…二八?虽然知道圣光男…啊,不对,这是叫狐狸吗?虽然知道这个狐狸刚才在跟姜榆罔开玩笑,可这不代表全都是假的,二八的话…那不是才十六岁?也就比他大一两岁而已吧?   昶斐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貌似应该是传说中的神农氏的男人,嗯…那满嘴胡子的样子…真的是十六岁的少年?   怎么一个少年长成这模样了啊?未免也太…显老了吧?   昶斐还在傻眼呢,狐狸语重心长地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们部落里面多少年纪比你小的已经成家了?那丫头多少的弟弟妹妹的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   “打…酱油?酱油?”姜榆罔满头的问号。   “咳…口误,我的意思是,你和她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多少了?都能跑能跳能打猎了吧?你跟她还没下文呢?你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吗?   你要是再不行动,那丫头估计就要嫁给别人了。”   “不会的,她不会!”姜榆罔却肯定地摇头,脸上带着信任的笑,“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倒是娶她啊?”可能是错觉,昶斐感觉狐狸的表情带着某种诱惑和戏谑,那不怀好意的表情,妥妥得等着羊自己从羊圈里跑出来的大灰狼。   而且…这架势…他要是没弄错,这是…在…做媒?   昶斐嘴角有点抽抽,这该不会是他们东方有史以来最早的媒婆…啊,不对,这样说起来…狐狸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一种月老的行为?   昶斐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好像忽然有什么迷雾被突然拨开了,这种猜测在心中扎根。   不是说昶斐八卦…好吧,就算他真的很八卦,狐狸之前所说的话,他的反应,还有对自己的一些猜测,就算不太明白,但他不是说了什么布置,什么因果吗?   他甚至还说了回溯的第二阶段什么的,回溯的能力本身就是月老的能力之一吧?他要不是真正最早的月老的话,怎么可能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昶斐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继续盯着姜榆罔与狐狸看。   姜榆罔明显是被说服了,犹豫了一下,“那…我明天…明天就去接她吧?”   “嗯嗯…有了想法,当然要迅速地开始行动。你们毕竟还没有进化到后世那种程度,寿命不足啊…不早点繁衍后代,让我作个标记,我还怎么去安心找我老婆啊…”   “狐狸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又听不懂了?”姜榆罔疑惑地盯着狐狸看,“我说要多对我后代怎样?”   “我说要在你的后代身上做个记号啊!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你要去其他地方找你的儿子了吗?”姜榆罔有点不舍,可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阻止的话。   “不是,我去找我的妻…也就像你的那个臭丫头一样,我那个儿子,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我一定会见到他,所以不用着急,倒是她…我不去找她,她可能会慢慢地消失不见吧?所以我要先去找她。”   “嗯!狐狸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借你吉言啦~”狐狸乐呵呵地笑着,与姜榆罔勾肩搭背地蹲在某一株长长的,跟个竹竿子似的植物面前研究起那些植物来。   昶斐有点恍惚,狐狸嘻嘻哈哈的,就连跟他说话时的态度,都没有带半点的负面情绪,他就好像根本不懂得难过与愤怒,可他刚才透露出来的那些只言片语,听上去都不像是那种能够让他能够笑得那么自然的事。   还是说…其实狐狸他…是与他昶斐一样的人?   昶斐暗暗思考,四周的景物却忽然模糊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一间屋子里了。   这间屋子很朴素,就连桌子椅子板凳什么都没有,单纯的有一块石头,石头上铺着兽皮做的毛垫。   在石头的中央,一名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中年大叔正盘着一条腿坐在上面,在下方,有好几个年轻人正排排站,看着中央坐着的那名中年男人。   “我想…你们也知道我找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中年男人平静地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和,让人一听,身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在下方的那些年轻人们肃穆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   在男子身边最年长的青年目光一直看着男人,主动站出来了,“族长,那件事,请交给我吧!我是部落最强壮的战士,我一定能取对方头颅回来!”   “我知道你是我们部落中最强壮的战士,在我们的部落中,没有人能够从你的手中讨到半点好,可是这并不是一对一的比试。我们必须将东夷人赶出东境,并且镇守那个地方,你…并不适合那种长期的驻守。”   “可是…除了我之外,我们部落中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人更加适合吗?”青年并不服气,向前冲了两步,与中年男人针锋相对的对视着。   昶斐都清晰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了。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头领,怎么还有直接反抗首领的?   屋子里面的其他人也半点上前阻拦的意思也没有,虽然在他们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看好戏或是嘲笑的成分在其中。   但这样的举止…在昶斐所理解的那些时代,都显得非常的突兀与不正常。   “嗯?父亲您叫我?”眼看着双方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打起来,一人碰巧这时从外面进来了。   姜榆罔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平静地定格在中央坐着的那名男子的身上,“父亲?”   “榆罔,你迟到了。”中年男人半点挪动都没有,目光落在了姜榆罔的身上,轻声说了一句。   “哦,我去山里了。”姜榆罔抓了抓头,咧嘴露出了一口的白牙,要是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牙比起屋子里其他人的牙齿都要洁白闪亮一些。   “又去见那个自称狐狸的男人了吗?”后者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什么,轻声问道。   “不是,今天他不在,我就是去山里看看那些植物。”姜榆罔大咧咧地在地上盘坐下来,毫无其他人的拘谨。   屋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似毫无所察,举起手中一根手指细,手臂长的东西,兴致勃勃地跟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说起来。   “今天我发现了这个东西,是狐狸说的蛊,我听说这个东西是可以培养的,我想多观察观察它!”   “嗯…榆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中年男人没有打断姜榆罔的话,听他把话说完,才开口将自己今天召集大家来的事情说出口。   “嗯?”姜榆罔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那根细长的东西,认真看向自己的父亲。   “东夷人,你知道的吧?他们入侵了轩辕氏的冀西北,还有我们神农氏的东境,我们需要派遣人去将那些东夷人赶出我们的领域。我觉得…你最适合。”   “东夷人?他们不但打了我们,还打了轩辕氏?”姜榆罔听到东夷人时,原本傻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杀气。   “嗯…具体的情况…”   “父亲,请给我五十人。”姜榆罔不等对方继续,他站起身,直接向坐在中央的男人请求。   “等等…”之前请缨的青年似乎也没有想到姜榆罔会这么快做出反应,想要阻止,姜榆罔忽然回头看向他,“你想跟我打?”   昶斐发现,从姜榆罔的身上,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杀气在他身上扩散,他…似乎没有自己第一印象中想的那么傻气?   *******************************   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查过资料了,查资料的速度变慢了…最近天气也变来变去的…有点感冒,注意力无法集中,抱歉更新又拖延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六步:神农往事4决斗   昶斐(♂·回溯二)知道姜榆罔很厉害,而姜榆罔,也的确是神农氏中,被后人铭记的那一位。   可之前姜榆罔与狐狸相处时,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强烈,在昶斐看来,姜榆罔,语气说是神农氏族中的炎帝,不如说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农夫。   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也让人对此深信不疑,到这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气势才让昶斐意识到,姜榆罔在未来…是千古流传的那位尝百草,造农具,将原本的原始部落,打造成农耕部落的先祖。   虽然他可能未必真的做过那种事,虽然那可能就是一种把过去的事情神话化,过分夸张了。   但真正的历史可是存在的,炎帝姜榆罔,是一名能征善战,英勇不凡的智将。   “你想跟我打吗?”姜榆罔的态度与他的父亲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仍然让人心里发毛,屋中陷入短暂安静。   倒是被称为部落最强的那名青年,在最初怔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反应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笑地看着年纪应该是比他还小,长得却挺显老的姜榆罔。   “你…?你确定要跟我打?”他审视姜榆罔,虽然努力掩饰眼中的情绪,可还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了。   那是一种可笑荒谬的感觉,目光最终锁定在姜榆罔手中握着的那一节的事物上,“你要怎么打?用那么一节软趴趴地鞭子吗?”   “你这样说,是决定与我决斗了?”姜榆罔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反问对方。   “嗤…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青年嗤笑一声,无奈地看着姜榆罔,从那种表情与眼神看来,昶斐推测,他那样的反应,更像对待一个无法沟通的小屁孩。特别是他还不能对这个小屁孩做什么。   “那你不准备跟我决斗?”姜榆罔盯着青年的脸,对方表情的变化落入他的眼中,他的眼中闪过不耐烦与担忧。   不等对方开口回答,他先抢先一步继续说,“那这样我就带人去对付那群东夷人了!”   他刚才的反应,昶斐自然是半点都没有错过,皱着眉头,伸着脖子,一脸怀疑地就凑到姜榆罔的身边,抬头仔细去看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了。   姜榆罔刚才是在着急?这和他刚才进来时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在着急什么?   刚才的话中有什么事让他很在意?昶斐不熟悉姜榆罔,他不清楚姜榆罔是不是那种爱部落胜过自己日常的人。   可是就在刚才,在环境发生改变之前,姜榆罔还答应狐狸,去什么地方接【丫头】到承留…咦?什么地方来着?   昶斐脑中闪过刚才中年男人说的话,他似乎说…东夷人打到哪两个地方了?姜榆罔好像是听完那句话后,行为才开始出现变化的。   那个中年男人专门等姜榆罔来了,特意跟他提到那件事,总不会是因为…   “你有没有听人说话!”昶斐脑海中刚刚得出一个答案,那个主动请缨的青年抢先一步大声地对姜榆罔吼了一嗓子。   “我在听。”姜榆罔的声音中也带上一丝恼怒了,“你想怎样?决斗?还是直接就让我带人去讨伐东夷人?别啰嗦了!干脆点吧!我没有时间!”   在两个人争吵的时候,中央坐着的那名中年男人,偷偷扫过屋子里那群年轻人,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转到了青年与姜榆罔身上。   在两人之间的冲突即将爆发之前,他咳嗽了一声,威严道:“够了!”   “首领!”“父亲。”年轻人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中央那位中年男人的身上,在场唯有两人同时开口。   “以决斗决胜负吧!”中年男人不由分说,给出结果。   “是!”两人捶胸,齐齐应了一声。可惜,这两个人嘴巴上答应得干脆,彼此斜睨对方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呢…   至少,作为直接蹲在他们面前,无聊地托腮打量他们表情的昶斐,是这样猜想的。   主意已定,一群人涌出屋子,昶斐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屋子,外面是零零散散地一些石头搭建起来的简单石屋,有些屋子上还是茅草铺起来的。   有些屋子的顶棚却盖了野兽皮毛,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像是帐篷与石屋的结合体。   昶斐在这些屋子中,还惊奇地发现了用那种粗树枝打起来的棚子,看里面堆的东西,这貌似…是个屋子啊喂?   昶斐还在思考这里有没有那种露天居住,或是直接住在山洞里面的人,他很快发现了…树屋!没错,是树屋!   在这个时代有树屋?简直不可思议!虽然真的简朴到跟鸟窝差不多的程度,不过窝棚上用树枝支起了兽皮,一看就是人造的家。   这一片区域,是靠近水源的,地面是相对现代的水泥路来说,过于松软的草地。   或许是靠着水源的方向比较近,这一片地区的青草比较多,过去一段距离,是茂密的树林。   到处都能看到有烟子滚滚地升上天,地面的影子处于最小的状态,温度很热,昶斐伸手做凉棚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刺目的阳光,确定现在应该是大中午。   在一些人的招呼声中,其他分工工作的男男女女们暂时停下了他们手头上的动作,在空地围出了一个圈。   窃窃私语的声音嗡嗡地响了一阵,应该是在彼此进行了交流,确定了即将进行的是什么事,众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肃穆的表情来。   昶斐自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这些人,还有他们的文化,先乖乖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站在了外围,准备围观一下老祖宗们过去的民风民俗。   姜榆罔与那名青年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准备,在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就走入了人们圈出来的空地中。   两个人都持着上半身,腰上挂着石头打造出来的钝器,手里面还拿着那种石头帮着木头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最早时期的矛。   昶斐得承认,这…相当的原始!完全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野性的美…大概?   昶斐的目光,更多落在了姜榆罔的身上,他手中的那根矛,棍子的部分挺眼熟的,看上去应该是之前他说的蛊。   蛊能长成着模样,昶斐也是醉了,那根蛊棍子,长得一点都没有一只蛊该有的样子。   神农尺说过,他算得上是神农氏的第一根棍子…啊呸!不小心被这里的惯有思路给带偏了。   是第一只蛊来着!   那就代表,神农尺…应该就是眼下姜榆罔手中的那根长得都没有棍子美观的瘦杆子了。   昶斐真的很难想象,神农尺究竟是被姜榆罔做了什么,才能变成后面那种通体翠玉,宛如琥珀的样子的。   当然…神农尺说的,也许不是面前的这位姜榆罔…哈…   可能性太小!   昶斐摇了摇头,排除了不切实际的猜测,因为在得到神农尺之后,排除了人为制造的那些神话故事部分,后世提到的尝百草的神农氏,就是以姜榆罔为蓝本创造。   姜榆罔就算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炎帝,也是历史中,被神话的那位炎帝。不同的大概他并不是少典的儿子吧?   “喝啊!”昶斐心不在焉地走着神,场中炸响的声音被他惊得回过神来,抬头去看,姜榆罔与那名青年已经跟蛮牛似的碰撞到一起了。   这是非常纯粹的肉搏战,两人似乎暂时没有想过要使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矛是直接用草绳窜着背在背上的。   昶斐注意到,两人的碰撞,其实挺像是他所在的年代的一种角力。   刚才两人走入空地时,昶斐还没有仔细注意,到现在,两个人用上力气,昶斐才注意到,两个人身上鼓起来肌肉。   或许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完全脱离兽化,在两个人碰撞到一起的时候,都露出了那种兴奋又有点狰狞的表情来。   还没有怎么退化的尖利犬牙在笑起来的时候露出,青年的双眼都有点赤红了。   但姜榆罔不一样,他的双眼,正散发着妖异的紫光,瞳孔在变细。   昶斐感觉,姜榆罔的笑容,并不如他的对手那么…怎么形容了,似乎…没有那么狂暴与兴奋?   他好像还保留了一丝冷静似的?   昶斐皱着眉想了想,又自嘲地笑了下,或许是他想多了吧?一个表情变化而已,这都看得出,他都可以代替kill fox的二号去当专业的心理医生了。   可马上的,姜榆罔好像就是为了打他的脸似的,忽然一矮身,将比他兴奋的对方一下抗起来,往后摔了下去。   这一个背摔,看得昶斐没直接傻眼,背摔…难道最早源自于神农部落吗?或、或者这其实是狐狸带来的文明?   昶斐兀自傻眼,姜榆罔那边完全没有给对方时间思考,双手一松,还没有直起身,就半道儿转了个弯,让自己原本背朝地面,变成了面朝地面。   昶斐相信,换一个人进行这样的骚操作,后果妥妥的是严重扭伤,或是筋骨拉伤。   真不知道姜榆罔平日是怎么练的,自身柔韧性半点不弱于蛇,灵活得一塌糊涂。   是因为还没有成年,骨骼都没有定型的缘故吗?   昶斐自己都没有注意,他正张着嘴巴,没法合拢,脑子里面有很多猜想,都没有办法主动去找姜榆罔问清情况。   姜榆罔也不给其他人做出反应的机会,包括昶斐在内,大家还在思考姜榆罔上一步的动作时,他已经趁着他的对手被他摔得七晕八素的时候,重新站起身了。   这次,他将自己背上的矛取下来了,他没有着急出手,自己反倒是往后面退了两步,弓着背,等青年起身。   ******************************************   先祝日月酱考试成功!小冰,关于神农往事的部分其实并不算突然了,前面有提到过一些,那些记忆,未必都是昶斐的十世之一,但是都跟昶斐有很大关系   关于preferql桑说烧脑…其实就偶尔烧几章,再徐徐图之   NTNG酱,跟你商量个事,不要老是打赏了,留火卷看书吧…小说和打赏,我选小说   影酱,什么叫所以没有傻气是因为分一半给殇之了?我这是被你直接吐槽了吗?我…傻吗?我不傻吧?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最后是末龙酱关于妲己的问题…末龙酱,我这不走封神榜的路子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七步:神农往事5被看见   姜榆罔与部落最强的青年战斗,以一种让人惊诧地方式展开了。姜榆罔那一下的背摔,最诧异的人,或许并不是昶斐(♂·回溯二),围着两名年轻人的部落其他人,表情也没有比昶斐冷静多少。   有些同龄人,还在慢吞吞地模拟姜榆罔刚才的动作,反复了几次,若有所思,看样子是准备好好学习一番。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姜榆罔那边的决斗,并不会因为部落中大家各自不同的反应停下。   姜榆罔取下背上的矛,摆开攻击架势,等着对方从刚才那一下的攻击中缓过劲来。   青年是真的被他那一下摔蒙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头,思索了一下刚才姜榆罔的攻击套路。   这才有点迟钝地站起身来,将自己身后的矛也取了下来,跟姜榆罔摆出了相同的架势。   从昶斐的视角看来,两个人现在的动作,比起后世人们对于矛的运用要迟钝不少。   现在用矛的人,其实并不是完全偏向于攻击性的,而是一种偏阻碍性的。目的就是让猎物在横冲直撞的时候,能够阻挡它们一下,让它们感受到疼痛与威胁。   这是一种专属于这个时期,这个时代,刚刚从野兽蜕变成智慧生物不算特别久远的人类,对于其他生物的震慑方式,至于效果有多大,昶斐觉得自己还得往下看。   姜榆罔与青年弓着身子转了大半个圈,看模样,真的很像那种在草丛里面躲着,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们似乎都在寻找最好下口…哦,不对,是下手的地方,然后一击必杀,就像之前开局角力的那一下。   昶斐看着看着,心情都不由紧张起来了,这不是什么炫丽的斗法啊,战斗啊,战争之类的虚构故事或是活动。   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展现实力的方式,粗暴、蛮横、不需要讲道理,用自己的手脚与脑子,来证明谁更有资本在这个世界生活!   这样的感觉并不沉重,因为这是一种还处于追寻本能的想法,这时没人会思考太多问题,也没有什么多余顾忌。   姜榆罔与青年展现出来的,事实上并不是单纯的实力,还有一种后世人没有的…对自身生死的阔达与洒脱。   昶斐从两个人的眼中都看到了决然,两人再次冲撞到一起,没有对于死亡的畏惧和害怕,双方都被毛带出了一串血花。很显然,震慑的效果对他们是零。   一人的肩膀被扎穿,一人的腰部被划出一道口子。   疼痛刺激得青年更加兴奋,或者,也刺激得姜榆罔更加的冷静,他眼中的紫光越来越盛。   青年看都不看自己肩头被扎穿的肩膀,身子进一步靠前,逼得姜榆罔不得不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往后连退。   昶斐也注意到,矛刺到青年的肩膀已经是极限了,石头做的钝器,还没有锋利到能够彻底穿过对方的肩膀。   青年将一部分的力气都聚集在肩膀,肌肉卡住了钝器继续伤害他的肩膀,他也挟住了姜榆罔的武器。   四周发出了惊呼声,这个时代不像昶斐的年代,昶斐大致上也猜到,或许一旦手臂整个断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就是致命伤了,人只能等死。   这样一来,看似在后世也不算是多么惊险的一幕,在这里的人看来,就像昶斐正在看一个人,让别人将锋利的武器插到自己的心脏,然后借机反击对方一样。   这样不管是击败对手,还是没有击败,用了这种方式的人,肯定会大受打击。   这个不怎么瞧得起姜榆罔的青年,在战斗上,或许真的有很强的天赋与直觉…和疯狂?   昶斐有点觉得可悲,他不明白这个青年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战斗到这个地步。   现在,他就算是赢了,也没有什么用了吧?手一旦彻底被截断,他就只能嗜血过多而死了吧?   还是他其实很聪明?考虑到姜榆罔会顾忌同族的感情,不会对他下死手?   不…昶斐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刚才看那个青年的表情,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死亡。   一个自己都不在乎生死的人,那样专注地去决斗,就不会想要使用投机取巧的方式。   那他为什么要那么拼?姜榆罔准备怎么做?他不会真的打算就这样将对方的手臂直接卸下来吧?会死的吧?   昶斐不确认了,他皱起眉头,就看到姜榆罔眼中的紫光开始融入瞳孔,变成他瞳孔的颜色,他非常干脆地松开矛,反手在身后抽出自己的石头小刀,往对方的下巴就是一刀柄砸过去。   失去姜榆罔这边的重量,青年的身子都随惯性往前倾,差点就要摔倒。青年被姜榆罔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停顿住,再做其他的反应是明显来不及了。   他的下巴还是直接被姜榆罔一刀柄砸中了,昶斐看着他脚尖都离开地面一段距离了,差不多有二十厘米左右。   在昶斐盯着对方脚尖离开地面的那段距离时,姜榆罔就地一滚,抓住了落在地上的矛,半跪着将双手送了出去。   “呜…”看到即将戳到自己脸上的石头,青年条件反射地抬起双手,挡在自己的脸前。   姜榆罔的矛,撞到青年的双手,再连同那双手一起,撞在青年脸上,青年的身子被这样一下,撞得在半空夸张地翻转了大半圈,脑袋先着地地摔在地上。   伴随着“咚”的一声,昶斐都有点呲牙,还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决斗方式了,他凑上前,想看看那个青年的脑袋怎么样了。   姜榆罔却没有昶斐那样的好奇心,从他急促微喘的模样可以看出,他刚才赢的也不算多轻松。   至少,在力气上,对方或许比他要大不少,昶斐可是看着他被往后推出去了不少距离。   还是他半路变招,才引得对方来不及反应,被姜榆罔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青年的模样明显是晕了,姜榆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漠然无视了地上的青年,面向大家,举起了握着矛的那只手,狠狠地向上甩了一下。   围观人群非常配合地大叫起来,不少人伸手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吼吼两声,表达兴奋。   作为首领的中年男人在笑,笑得不明显,眉毛还努力保持皱着的模样,嘴角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傻子都看得出他现在估计又自豪又开心,居然还准备假装没事人一样,昶斐撇了撇嘴,懒得去理会那些脱离原始人没多长时间的祖先们,继续去观察那位倒霉催的青年。   青年的鼻子有点肿,还在流血,根据昶斐推测,刚才姜榆罔的那一矛估计是伤到这个青年的鼻黏膜了,导致了这家伙鼻中隔血肿,还真是惨啊…   “啧啧啧…”昶斐咋舌,目光又落在青年的后脑勺上,血如泉涌的模样他倒是没有看到。   这个青年的脑袋估计也是石头级别的,那样一下摔下来,没流血、没破皮,不过脑震荡应该是免不了了。   放着不管大概会挂的吧?这周围的人,就没有谁关心关心这位败者的死活吗?   怎么那么冷酷啊?居然半个来关心下的人都没有。   昶斐盘腿坐在青年身边,复杂地看着这位作死的祖先之一,还是有点可惜的。   虽然从青年之前的多种举动上看来,昶斐大致上推断这位仁兄,应该是姜榆罔未来首领道路上最强的竞争对手。   在这个时代,是否已经开始出现父系世袭制度什么的,昶斐是不清楚的,因为从三皇五帝看来,这个时代禅让制的可能还是比较高的。   大致上,走的也是有能者居之的路线,这感觉大概更像是狮王之间角力,或是猩猩之间的角力,打败头领的哪一个最强的,就能成为一个种族的新首领吧?   从青年与姜榆罔战斗的情况上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至于人类部落…挑战者最终是失败离开部落,还是直接死亡,或是继续过普通部落成员的生活…昶斐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会看到那个答案。   太阳开始往西倾斜,神农部落的人们向在狂欢,这种庆祝方式对昶斐来说,太挺新奇的。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重点不是那群狂欢的人,他在注意面前这个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微弱的青年。   这个青年,带着那些在后世不能算是致命的伤势,躺在原地等死。有点可悲,又让人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比起后世已经开始有很多顾虑,很多想法的人们要冷漠绝情的多吧?   昶斐复杂地想着,青年却在这个时候睁开的眼睛,他胸前剧烈起伏,目光却…落在了昶斐的方向。   昶斐愣了,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但从刚才几个人的反应看来,他应该不会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看到的状态。   事实上,从狐狸触碰到他开始,说了那些他不太懂的话之后,昶斐大致上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不是什么因为神农尺讲故事产生的什么幻觉或幻影,而是狐狸的某种后手。   应该是让他见证什么,从中明白些什么。   昶斐是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被看到的。   在青年看向他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侧开头,往回看了一眼。   他以为,在他身后,可能是有人过来了。   结果他身后空无一人。   “你在看什么…小鬼?”阴鸷的声音在昶斐疑惑的时候进入了他的耳朵里。   昶斐的反应并不慢,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青年。   青年双眼焦距明确地集中到他身上,不是那种发散式的目光!   “你…看得见我?”昶斐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表情可半点没有欣喜于这个世界的老祖宗能够看到自己的狂喜,而是一份凝重。   回溯时,他同样是能够被看到的,不过,只要他离开别人的视线,那些接触过他的人的记忆就会被修正。   失去他的那个空缺也会被其他的事或人所填补。   但他不了解回溯第二阶段是什么一种情况,如果他做出多余的事,对后世又会有什么影响?   **********************************   谢谢一样酱的鼎力支持与打赏支持~!好久不见~!   谢谢灭仙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星光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飝gui桑的月票支持~!   咳咳…NTNG酱,你说的那本小说的作者…原本是我家的猫咪来着,后来它不要我这个铲屎官,变成野猫了。   另外,NTNG酱,你可以去小黑屋了,我会给你准备各**装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八步:神农往事6固执的妖   青年与姜榆罔的决斗,以姜榆罔获胜结束…原本昶斐(♂·回溯二)以为是这样的。   现在看来,事情没有结束不说,还牵扯到他身上来了。   青年那双眸子,一转不转地集中在他身上,跟把尖刀似的,鸡皮疙瘩都条件反射地起来了。   “我看得见你。”他回答了昶斐刚才下意识问出口的问题,虽然受着伤,但是对昶斐的兴趣,比起他自身的伤势要强烈得多,那种眼神,挺像是想要解剖小青蛙的生物老师。好巧不巧的,他是那只被盯上的青蛙。   就算昶斐与青年相比,非但不是小青蛙,还很有可能是大老虎,被对方用那种看研究猎物的眼神看着,也怪不舒服的。   昶斐的眉头还直接挑了起来,“所以你准备怎样?”   对方被他问得哑然了一下,昶斐的态度和回答的方式,应该是不在他最初的设想上,他半晌才皱起眉头,“我以为…你至少会惊慌一下。”   “为什么要惊慌?”昶斐撇嘴,注意到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的那一瞬间,他还真的思考了很多很多。   他还真的担心了一下,可他想起的还是狐狸的话,那不是巧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代,会被人发现,可能就是狐狸做的某些安排,大概又是跟法则什么的有关系。   加上狐狸自己应该也是一个穿越者,他都能够那样毫无顾忌地跟神农氏相处,半点不怕未来改变,他担心什么?   他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得都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了。   总想着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什么的。   他又不是万能!不是还有那么一个厉害到抹消原本会产生的历史的轩辕断肠嘛?   他出生的时代也未必就一定是未来,只能算得上是对于他而言的“现代”,断肠都敢随便改变历史,他怕什么?   再说了,也就这个青年看得到他昶斐,最多是这个青年被人当成是被姜榆罔打成脑残的倒霉蛋,他不透露有这个时代重要事件的情报,还怕对方改变历史?   自个儿在一旁想通了,昶斐就不再纠结这些问题了。   他是真不在乎,青年还在审视他,那表情阴晴不定的,昶斐都看不懂这人这会儿发现他这个外来者在想什么。   “你说的语言和我们不同。”   “啊?”   “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告诉你?”   “你的性格真让人讨厌。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也不喜欢我,对吧?”   “呃?谢谢夸奖?”   “所以比起我,你更偏向姜榆罔那家伙一边?”   昶斐挠了挠脸颊,“所以说啊,你想对我说什么?”   “…”青年沉默地看着昶斐,将他认真地打量了一遍,这才忽然开口问:“你…是牛神吗?”   昶斐眨了眨眼,对方话题太跳跃了,或者说他其实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在给他问出这个问题做铺垫。   牛神?牛神…牛神??什么牛神?   昶斐歪头思考很久,他这下是真心苦恼了,他对这个时代,真的没研究啊,最多也就从一些书籍上了解了大概。   青年却不给昶斐搜集他那贫瘠的远古记忆的时间,继续问道:“你已经选择姜榆罔作为下一代的炎帝了吗?   你觉得他比起我更加适合当我们部落的头领?他有什么才华?为什么你不选我?为什么你只给他启示?”   “等会儿!”昶斐抬手打断还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的青年,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所以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听不懂了啊喂?”   “你不用装傻了。”青年却意外地在这方面展现出了他固执的一面,看昶斐的眼神,有些怨念,“我知道,你守护了我们部落很久很久了,而你也更加喜欢姜榆罔那样的人。在你看来,我就只是一个空有力气的人吧?”   “装傻个鬼!我压根就不认识你!我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你能不能不要擅自给我加戏啊!   我压根听不懂啊!你要加,好歹给我做个自我介绍,让我先弄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吧?”   “喜?洗?西?是…是什么?自…自我…介绍?那又是什么?”青年生硬地念出了昶斐刚才说的话,那些发音,并不是跟他们所说的语言相通的。   或者说,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对应的事物,也就不会存在对应的词组了。   这也导致了青年听到的昶斐说的一些话,就像是生造词,似懂非懂的。   昶斐之前没注意这些,现在注意了,干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青年,“我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我今天还是第一天认识姜榆罔。   也是第一天认识你!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选择谁,启示谁什么的,因为除了你这家伙之外,压根就没有人看得见我,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注意到你发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吃惊啊?麻烦你好好地用你那充满了肌肉的脑袋…唉…算了,估计你连肌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懒得跟你说了!”   昶斐摆手,转身想走,身后却爆发出了强烈的怨念、不甘与愤懑,“就因为我听不懂吗?就因为你主动在我面前现身,我都听不懂你所说的话吗?   姜榆罔比我更能懂得您的启示吗?就是因为这样,你就贸然地选择他作为下一任的首领预备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昶斐莫名感觉对方身上那股执着与负面的情绪好像形成了某种力量,在那个青年的身上渐渐开始凝聚。   “你的行为,一点也不公平!决斗场上,怎么可能因为你个人喜欢哪一个,就去教对方如何战斗?”   昶斐傻眼了,这句话他听懂了,他转头,看向开始站起身的青年,“你…以为刚才姜榆罔取胜是因为我?”   “不是你帮助他…他这么一个只喜欢花花草草的怪人,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牛神啊…同样都是你的孩子,同样都是神农部落的子民,你怎么这么偏心?”   昶斐懂了,结合一下对方看他时出现的反应,还有对方看到他之后,一直保持冷静,没有跟见到鬼似的瞎嚷嚷,甚至还试探自己的架势…这家伙…是早发现他了?   但是一直都不动声色地偷偷关注他?甚至还直接将他当成了…他们这个部落信仰的…神明?   他是认定了姜榆罔绝不可能在决斗中赢了他,之所以会赢,也只可能是得到了神的启示与眷顾才能办到?   这个时代…居然还会神的力量有这么绝对的信任?   不不不…或者是他压根就不相信姜榆罔的实力!   昶斐哭笑不得,“你这个人,会不会太自恋了?姜榆罔能够打败你,完全就是凭借他自己的实力。   求神拜佛难道不都是出于一种心理慰藉吗?怎么到你身上,不符合你预期的事,就是神做的啊?   你能不要把超过你预期的事情都推到神仙身上啊?对了,也不要丢给我,这锅我不背!”   “呵…”可惜,对方摆明了一副已经了然一切的表情,看那个模样,有没有把昶斐的话听进去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他身上产生的那股负能量,形成了一种阴气,不是鬼的那种,更像妖的那种。   昶斐想到自己忽然被回溯第二阶段带到这个世界来之前,听到的关于最早的妖族的传闻。   最早的妖…是人化身的,负面的事物与情感创造出了最初的妖…这个人…该不会就是历史上最早的妖吧?   昶斐呆呆地看着青年出现变化,他的变化还和昶斐的变化不同,昶斐的模样偏向于后世狐妖,或是狐狸精。   也是那是因为被诅咒的苏魂与九尾小白的缘故。   面前的这个,身上变化,是往红色的大汉变化,他的肌肉膨胀起来,随即开始收缩变紧,长发逐渐变成绿色,幽幽地火焰开始自然而然地在他头上燃烧起来。   昶斐不禁想,为什么这火焰就不直接把这人烧成光头?   青年显然是不会理会昶斐这个时候在想什么的,他的脸在拉长,开始向牛的方向变化,但是又没有完全变成牛。   一双肉翼,在青年的模样发生改变开始,冲破了衣服的阻隔,猛然弹射出来。   四周的欢笑声骤然停止,这下,部落里的大伙儿总算是将他们的目光落在这位被他们遗忘的失败者身上了。   漫长的沉默下,青年完成了他的初级变化,昶斐摸着下巴看了半晌,总算是确认了他面前的这个是什么了。   “原来…书中说的夜叉是真实存在的啊…”   可惜这次可没有月老小册来吐槽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狐狸的某些影响,或是回溯能力的第二阶段产生的影响,对月老小册负担太大之类的原因,月老小册从昶斐来到这个特殊的时代开始,就一直没有彰显它的存在。   “啊…啊…”夜叉的目光扫过了四周,看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的人,咧着三角嘴,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   “快…快跑!”终于,正常的声音从这群人当中的那位头领的口中倾泻出来了。   昶斐同情地看了一眼还能保持镇定地那位首领,他是有够冷静了,估计是以前见识过不可思议的事或物。   可这不代表其他人跟他一样,有些人直接软坐在地上。   有些人瞪大眼睛,拿出了自己的长矛,就跟对付野兽一样,几个几个围成了一个圈。做出突刺威胁的动作来。   也有些人举起了地上的石头,去丢那一头夜叉。   有些人很会见机行事,首领的话音都还没落下,他们就跟兔子一样逃得飞快了。   就因为没有章法,局面比起昶斐见过了现世界踩踏事件还要乱,还好人不算多,除了乱成一团,夜叉还没有出手的打算,部落中的人也没有盲目到伤到自己人的程度。   夜叉的目光停留在昶斐身上,还是之前那样让人摸不透想法的复杂眼神,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人群之中的姜榆罔,发出了一声牛的叫声。   昶斐听得嘴角抽搐了两三下,很好…这夜叉是准备向他证明,还是他比较强吗?   这人…啊…不对,这妖得有多执着?在感觉心里不平衡的时候,都妖化了,还想着证明自己呢?   也太好强了吧!   ******************************   日月酱考试辛苦了,希望你能考出理想的成绩,打卡一天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不过女…就算了!   谢谢雨晟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十九步:神农往事7信仰   昶斐(♂·回溯二)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作为远古时代的神,被迫见证夜叉挑战人类祖先的历史。   这个夜叉的长相,还长得挺像是牛的,估计就跟他变成夜叉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牛神有关吧!   夜叉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把他当成寻常野兽的人们,在它向姜榆罔发出牛哞声后,它笔直地朝对方走去。   凡是阻止他,挡在他面前的人,他都会一巴掌就对方打飞,他的力气,让不少人在惊呼。   兴奋的人同样不少,他们的脑子迟钝到好像没有意识到,夜叉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而是姜榆罔。   但姜榆罔显然不是那群分不清楚情况的人,他也是注意到夜叉变化的人。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夜叉变化的全过程,在那个位置的人,也只会是刚才与他交手的青年。   只是昶斐不知道,对于姜榆罔来说,夜叉到底是青年的化身,还是青年执念的化身?   或许这两者都有,在青年变成夜叉的时候,原本的他应该就已经被他的夜叉吞噬作为了养分。   青年就是夜叉,但夜叉未必就是那个青年了,昶斐皱着眉头看夜叉行动,它会诞生,是因为自己被动被发现了。   这也算是他昶斐变相推动了历史,或是改变了这个青年原本的命运了吧?   虽然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昶斐制造出来的烂摊子,但这次他半点都没有想要去帮忙的意思。   被青年看到了如果是一种巧合之下的必然,主动改变自己的状态,那就是人为制造的必然了。   接下来,就顺其自然地看看夜叉与姜榆罔会做什么吧。   昶斐想要从月老商铺兑换点零食和板凳来看戏,出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捞了一个空,月老商铺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出现,昶斐顿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个回溯第二阶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阶段?   昶斐按照自己的记忆,反复试验了几次,都连接到月老商铺,越来越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昶斐开始试验月老的空间,但是不管是那个月老的空间,还是月老商铺,他都感应不到。   他能够感应到的,只有月老小屋与屋中的那两个还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下的卫延与南宫泉二人。   好歹不是他独自一个人,昶斐心里勉强安定下来。看向自己双手的手套,忍不住将仙元灌入手套中。   月老小册的手套,半点的反应都没有。   昶斐又重新将注意力落到了手腕上的神笏上,将仙元注入到了神笏之中,神笏根据昶斐的想法,开始在手机与红尘之间变化,并没有什么障碍。   这好歹让昶斐心中那种落差感减轻了几分,狂风吹在脸上,重新将他的经历从原本的月老小册上,转移到现在他们所处的原始现实之中。   夜叉与姜榆罔手中的那根…或许是最原始状态的神农尺碰撞到一起,还处于棍子状态的神农尺上,有无数小虫开始如同绿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快速爬出来,眨眼功夫爬到了夜叉的手臂上。   夜叉惨叫一声,用力甩手,但一条手臂很快变成了白森森的骨头,就连一点肉色都没有。   部落中的其他人显然也不怎么喜欢那些虫子,原本还准备上前来助阵的人,纷纷往后连续退开了好几步。   夜叉的牛哞声开始出现变化,比起那种温驯的生物,它的声音中开始出现了野兽的暴戾,叫声开始出现了吼的感觉,声音变得悠长,听者无不头皮发麻。   绿色的火焰在夜叉的骨头上燃烧,昶斐好像听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发出了惨叫,还有无数烧焦的声音。   昶斐曾经听说过,一个大型的昆虫群,如蚂蚁,蜜蜂这类,它们的脑子太小,根本装不下任何的记忆,所以它们都是通过信息素共享信息。   对,就是共享信息,昶斐曾听说,有某位昆虫学家提出,这类的昆虫,一个群体,就是一颗脑子。   每一只蜜蜂或是每一只蚂蚁,都是大脑的一部分,就像是人脑中的神经元。而蚁后蜂后,无疑就是大脑本身。   现在,这么一群社会性昆虫被瞬间燃烧,作为主脑的…一定就是姜榆罔手中的神农尺原型了。   神经元被破坏,可能会造成记忆丧失,情绪传递失败,丧失情感,瘫痪…甚至死亡等问题。   现在的神农尺,死了那么多手足,它会变成什么样?   黑色一片片地从夜叉的手臂上落下来,就像是被烧焦了炭灰。连在夜叉断臂出的骨头,被夜叉硬生生的折断。   现在昶斐要承认,这个夜叉已经彻底不是人类了。   妖力在断臂中开始不断凝聚成形,变成了一条更加粗壮结实的手臂,而断掉的白骨,被夜叉的左手一甩,变成了一根不算太长的骨叉,当做武器,用尖锐的手肘骨头的位置去戳姜榆罔。   “还真是有够凶残的啊!他这是准备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变成自己的武器?是不是身体被破坏了,他还准备将他的身体也一并变成武器啊?   那到时候他手中的武器,才是那个青年本身了吧?”   昶斐摇头,连连咋舌。可话出口,没有月老小册的吐槽,让昶斐的心中有点空落落的。   姜榆罔是没有昶斐想得多,看到蛊虫被消灭,他谨慎地看向了对方手臂上还在燃烧的火焰,干脆将神农尺重新背回了自己的背上,取出了自己那柄石头做的小刀子。   汗水从他的脑门上冒出来,姜榆罔的表现,明显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昶斐眯了眯眼,刚迈出一步,夜叉似有所察地猛然转头,冲着昶斐的方向吼了一声。   那眼神,就如之前它在指责昶斐这个“牛神”处事不公一样。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妖跟一个人斗,这才叫真正的不公平好么!   不过夜叉的态度也表现得很明显了,他这算是在警告昶斐,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   嗯…不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昶斐有信心搞定夜叉,他唯一没有信心的,是他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触碰到这个时代之中的那些人。   他这次的回溯,在他看来,非常不正常,或许阶段二的特色就是做一个优秀的隐形人…或鬼魂?   昶斐没有动作了,姜榆罔那边在夜叉冲着昶斐提防的吼吼时,就突然袭击了夜叉。   石头刀子直接刺穿了夜叉的心脏,不过流出来的液体是墨绿墨绿的,胸前的伤势也瞬间收拢了。   姜榆罔的反应非常快,在伤势收拢的瞬间,把自己的手猛然抽回来了。   到现在昶斐才注意到,刚才姜榆罔与青年决斗的时候,是没有使出全力的,如果他使出全力的话,青年在决斗中就会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被姜榆罔直接洞穿脑子而死。   姜榆罔留手了,结果青年反而怀恨在心,不曾相信姜榆罔有足够的实力打败他,进而变成夜叉。   昶斐忍不住嗤笑了两声:“决斗的话,一开始就杀了对方不就好了?毕竟从决斗开始,就是将生命摆到台面上来了。如果完全遵循决斗的规则,也就不会留下后患了。”   昶斐说完,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有点慌神,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与贱小册的奇怪交谈模式了。贱小册不在或是没有回应他,都让他不自在。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听到了他的声音的夜叉,明显更加的愤怒了,吼叫声连连,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戾气。   它的攻击更是没有半点的章法可言,好像忽然失了智,全凭蛮力将姜榆罔攻击得连连后退。   让昶斐意外的是,刚才还会采取主动攻击方式的姜榆罔,意外地没有采取什么攻击,反而是在被动防守。   “咦?”这样的变化不太对劲,昶斐站起身,开始往前走。   夜叉这次却没有在威胁昶斐走开了,他的翅膀张开,举起骨叉,用力地朝姜榆罔连续狂砸。   姜榆罔就握着一并小匕首,将攻击全部当下,脸色越来越难看,可肌肉几次本能地做出了反应,都被姜榆罔用自己的意志相信改变,这样也让他几次差点被直接打中。   昶斐看了半天,总算是确认了一点,“神农氏…您…听得到我说话?”   姜榆罔的肌肉出现了明显的僵硬,目光扫过了昶斐,虽然他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可昶斐还是捕捉到他细微的眼神变化了。   “你果然看见我了。”昶斐笑了,夜叉那双眼珠子原本就已经很大了,这会听到昶斐笃定的话,眼珠已经瞪得几乎爆出来了,攻击姜榆罔的方式也更加疯狂了。   姜榆罔被昶斐干脆拆穿,张了张嘴,目光扫过昶斐,想说什么,只说出了几个字:“您选他…”   话没说完,夜叉的绿色火焰烧着了他的兽皮护臂。   姜榆罔速度极快地割开护臂,兽皮护臂落在地上就直接燃烧起来,伴着一股焦臭,瞬间弥漫开。   夜叉攻击寸步不让,骨叉对准他的眼珠这种薄弱处就叉下来。   眼看姜榆罔再躲避几次不出手,就要被夜叉给耗死了,昶斐看了一眼夜叉,伸手尝试去抓骨叉。   骨叉被昶斐瞬间抓住,无法再往前推进分毫,夜叉在愤怒,另一只妖化出来的手臂,干脆抓向昶斐的脑袋。   他的手掌很大,一旦拍下来,普通人的脑袋估计就跟西瓜差不多了。   姜榆罔见状大惊,直接用身子撞开了夜叉:“你要对牛神做什么?!”   得…有一个把自己当牛神的。   昶斐这回是眼皮狠狠抽搐了两下,他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两个能够看到他的人,都把他当成牛神了?   这个牛神,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是他长得很像一头牛?   除了性格有点牛,他好像没有长得像牛的地方吧?   昶斐一边想,一边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他开始怀疑回溯第二阶段,是不是会把他变成什么这个时代的某种信仰之物什么的了…   ********************************   谢谢夜桑、天雨酱、炎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忍愛酱的大力支持~!今天日月酱没有打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步:神农往事8天劫   脸上没有长出什么牛鼻子,嘴巴也正常,眼睛也是一双眼睛,耳朵还是长在正常的位置…   昶斐(♂·回溯二)松口气,目光在两位老祖宗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头疼地伸手捂住了眼睛。   耳边却忽然传来了轻轻地呼吸声,换个阴森的环境,声音很吓人,挺像是恶魔低喃那种感觉。   可昶斐听到的是清楚的念咒声,睁开眼睛,他蓦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听自己使唤地指向了在场的两人。   “听清楚,我不是牛神。”一声解释,牵动了昶斐体内的仙元,集中到喉咙位置,进行了一个小范围的运行,不是昶斐能够理解的那种仙元运行方式。   昶斐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就蹦出了三个字——清心咒。   在他面前的两人,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之前压根就没有把昶斐的解释听进去的两人,这时有一人看向昶斐,“您在说什么?您不是牛神,那你又是什么?”   哦?看向昶斐的明显是姜榆罔,他表现出的态度比起油盐不进的夜叉也好多了。   “有个能沟通的人就好!”昶斐对此是欣喜的,就连刚才自己不受控制的问题都被他先丢到了一边去了。   他一拍双手,解释道:“我就是一个凑热闹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就把我误会成牛神了不过我真不是你们看我长得像牛吗不像吧我只是常人看不到而已!”   昶斐完全不带喘息地赶紧把自己的话说完,中间不带换气的,别说姜榆罔听得一愣一愣的,夜叉的动作都明显缓慢了几分,耳朵还动了动,看它微微侧头的模样,估计是在偷听。   不过昶斐不在乎他偷听不偷听,能够听进他说的话,那就是个好开头,不会没脑子的乱来。   “你…你不是牛神的话…为什么他…他会变成牛…怪?”姜榆罔一脸茫然,语气并不是在质疑什么,这更像是一种心慌之下的反问。   昶斐一愣,“看样子,你并不是真的对一切都不会害怕啊…”注意到姜榆罔脸色有点异常,昶斐立刻改变话题,“哦哦,那啥…话说你为什么觉得他变成那样跟牛神有关系?”   “难道…不是牛神选中他作为传人,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的吗?”   昶斐恍然了,“哦…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认定了,所以才在刚才的战斗中,改变战斗方式,尽可能的不去伤害他的吧?”   姜榆罔老实地点了点头,夜叉顿时怒了,哞吼吼地叫起来,地面随着他的叫声,开始从正常的青草绿意,变成了绿幽幽的鬼火,嘶吼的声音从地面传来,绿草地瞬间枯萎凋零消失,火焰将三人直接包围。   眨眼,火焰就烧到了姜榆罔与昶斐跟前——   “嗯…你这火焰是干嘛用的?”   脚下火焰还在熊熊燃烧,昶斐一脸木然地抬头看向了动作僵硬的夜叉,迟疑了一下,开口问。   “哞…哞哞?”夜叉同样僵硬,梗着脖子回答了三个哞,就被姜榆罔一矛戳到鼻子,差点直接把鼻子给铲下来。   夜叉慌忙后退了两步,站定了,开始非常有规律地深呼吸,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瞪眼…   “哞?!”眼珠瞬间被一双手戳中,夜叉立刻捂着自己的双眼惨叫起来。   “别在敌人的面前闭上眼睛啊…”昶斐甩了甩手,漫不经心地吐槽,“会让我忍不住就想要在你睁开眼睛的瞬间去戳你的眼睛…抱歉!”   你倒是别道歉啊…姜榆罔转头看向昶斐,忍不住就在心里吐槽了。   虽然他更像吐槽昶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夜叉的敌人的。刚才不是说好了只是一个凑热闹的吗?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将自己心中满满想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对昶斐说出口。   可姜榆罔是不由自主地偏题了,昶斐还没有忘记自己刚才对姜榆罔说的话,在重新退开了几步之后,重新看向老祖宗,“所以你是误会了?你觉得他这样是因为他被牛神选中了,你才不想伤害他?”   “嗯…”姜榆罔有点小穿越,他感觉昶斐的思路有点跳跃,他有点追不上昶斐的话头。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这不是被牛神选中,他这是自己因为想要得到牛神的认可,自身的怨气与对你的不满,不甘,不敢置信,让他变成妖怪了。”   “妖…?你说的妖…该不会是…”姜榆罔迟疑了一下,昶斐不等他具体说,“你别问我,你去问狐狸。”   “你还认识狐狸?啊!你…是跟狐狸一样的人?所以其他人才会看不见你?”   昶斐到现在是确认了,姜榆罔的脑子,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挺好的那种。   至少在别人吼吼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懂得去做对比和联系了,“bingo~让你说对了,我跟狐狸…算是…”   昶斐顿了顿,想起狐狸在看到他时,做的事,嘴角忽然咧了咧,“父子关系吧!”   不出所料,姜榆罔的表情非常精彩,昶斐觉得他的表情比起自己要丰富多了。   先是震惊,再是不相信,紧跟着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再来产生怀疑,又开始大摇其头,跟着认真地思考,很快又一脸苦恼。   因为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化的次数太多了,昶斐有那一瞬间想要碰一下对方的额头,去看看老祖宗在思考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居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出现那么多的表情变化。   他跟这位老祖宗完全就是相反的存在啊…   在昶斐对夜叉打击报复了三次后,围观的人群都开始表情不对劲了,姜榆罔这才一拍手,“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未来儿子什么的?在我们这个…时什么的还没有出生的狐狸的儿子…对吧?你就跟狐狸一样,会那个什么,嗖嗖嗖地能力,所以你在出生之后,得知了你父亲的事,嗖嗖嗖地来到了这里找那个什么线搜的?”   “…老兄,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昶斐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姜榆罔说的那些,诚恳地看着姜榆罔,问他。   姜榆罔又开始下意识地抓头,显然他其实并不了解自己那是什么情况。   “总之,就当是你理解的那样吧?”昶斐挠了挠脸颊,这种事情去跟一位没有接触过未来的九年义务教育的老祖宗去说,应该不是一年两年能说得明白的。昶斐选择放弃。   姜榆罔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狐狸去解释好了。   姜榆罔没有想昶斐那么多,他只是在了解到面前的孩子是谁的孩子之后,下意识的,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咧嘴露出了他那靓丽干净还特别整洁的牙齿,“你先去一旁看着,我很快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抱歉之前将你误认成牛神。”   “你相信我了?等等…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看到我之后,第一个反应是将我当成是牛神?”昶斐歪了歪头,本能躲避了一下姜榆罔的大手,将他的好奇问出来。   就算现在姜榆罔在对付夜叉,他也不觉得老祖宗会输给一个将自身输给了妖力的人。   姜榆罔对付夜叉,应该还绰绰有余,虽然他不清楚姜榆罔一旦认真地去应对夜叉会是什么一种情况。   但是应该不会像刚才他看到的那样才对。   “你的身上,有着和我们的图腾相同的气息。”姜榆罔双手握住神农尺,另一只手从口袋中取出了各种植物。   他将那些植物放入自己的口中,嚼了嚼,又连续将几种草药放入了口中。   昶斐原本还比较好奇姜榆罔在做的事,可是越是往后看,他越是感觉奇怪。   姜榆罔原本的灵力其实还在普通人的水准,可当他将那些植物一个一个放入口中开始,灵力开始疯狂地往他的身上凝聚过去。   昶斐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动用起自己双眼的能力,他面前的姜榆罔变得清晰,灵力的气流以一种比烟雾要浓郁不少的架势,在姜榆罔的口中凝聚。   最终在姜榆罔咽下那些植物后,在他的心口凝聚成丹了!这颗丹在姜榆罔的心脏停留了片刻,昶斐还没有看到那颗丹的变化,自己体内的力量反而先开始躁动了。   力量无法控制地涌出来,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乌云中,闪烁着的是红色与紫色的雷电,不再是昶斐最常见的那种金色或是白色的闪电。   昶斐现在真的是一脸懵逼了,他现在可以肯定,天空上的雷电是他制造的,可是这个雷电不是他有意识制造出来的,他的道心在失控,雷电是因为月老道心的缘故,被引出来的。   这种事情本来是非常突然地事,部落中众人已经惊恐地叫起来,纷纷地往石头屋子里面躲避。   夜叉狰狞的脸上也有恐慌,因为前面几次气势被挫,他现在都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义无反顾地跟姜榆罔拼命了。   可它到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忘记与姜榆罔争口气,转头看向姜榆罔,后者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天空,抓了抓脑袋,看了一眼昶斐:“这个…是天劫吗?”   “…我不知道。”昶斐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的那个年代,已经没有天劫了。”   “这个和狐狸说的丹劫很像…我之前还听不懂他说的…”   “我老爸…爹…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将来等我遇到了,就会明白天劫是什么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呢!狐狸他是人吗?”   姜榆罔歪着头,看着昶斐,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一道雷电闪过,那一瞬间,昶斐发现姜榆罔认真的侧脸…很像一个人…一个在现在世界中,他的以为好朋友。   因为一时的走神,昶斐没有回答姜榆罔的问题,对方苦恼地笑了笑:“不能说吗?那算了,我总会知道一切的。”   他的口气笃定,表情坚定,一道跟下水管道差不多粗细的雷电,就这样直接劈下来,把他的身影整个笼罩了。   *********************************   这应该是神农往事的最后一章,谢谢小草与you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一步:收拾烂摊子!   突如其来的落雷,让来不及闭上眼睛的昶斐眼前一片雪白,白茫茫的世界中,他模糊看到了一道身影回过头来,他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冲击力就将他直接撞飞出去。   昶斐(♂·正常)的意识出现了瞬间的空白,重新睁开眼睛时,头顶是熟悉的来自轩辕断肠的结界空间。   昶斐猛然坐起身,身边的月老小册的叫声嗡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让昶斐的脑子混沌了好半晌,这才从地上跳了起来,“贱小册!”   “昶斐!呼…你吓死我了啊!”贱小册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关心昶斐到底说了什么,它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灌入昶斐的身体之中,好像在担心什么。   “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昶斐感觉着体内充沛的仙元,还有没有暴走的道心,整个人有点回不过神。   “你…”月老小册张了张嘴,仔细留意了一下昶斐的反应,“你看上去好像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梦吧?”昶斐伸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揉了一把,目光这才落在了四周。   断肠结界中的人们全部扑倒了,神农尺以大汉的姜榆罔青年状态的模样,站在武冰等人的身边,还一手按在武冰的头上,一手张开对着周甜他们,表情紧绷,一脸担忧。   “怎么回事?”昶斐看到这一幕,与月老小册同时开口,一神一神笏同时愣了一下,昶斐这才重新盘腿坐在地上,“说说吧,在神农尺开始将神农氏的事情开始,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了?”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满心疑惑,相互交换了一下神识的感应,月老小册才开口:“昶斐…在神农尺开始讲故事的时候,你的灵魂…忽然就从你的身体中消失了。”   “啊?”这回是昶斐愣住了,他不是身体跟着回溯回到过去的时代去了吗?   月老小册留意了一下昶斐的反应,继续说:“你的灵魂、意识、道心与力量…完全消失不见了。   你变回原来的模样了,可是却是…却是一个空壳…”   月老小册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有点后怕,“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抹杀了一样,变成了一个内部空空如也的躯体,和那些苏魂的转世肉体一样…”   “我们很慌,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觉得,很有可能是在场的某个人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神农尺在旁补充,昶斐立刻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将他们都控制住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再做出什么事?”   神农尺点点头,肌肉还紧绷着,等着昶斐给他个答案。   昶斐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其实也不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由自主地就跑到神农氏所在的时代去了。应该不是他们搞的鬼。”   神农尺得到昶斐的一个肯定回答,肩膀有点松垮下来,可消化了一下昶斐的话,他又紧张地看向了昶斐。   “你说…回到了什么时候?”   “你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吧?”昶斐不太确定。   见神农尺那副吓人模样望着自己,明显是很想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跑到了姜榆罔时代的事。   大概是旧情难忘吧?   昶斐干脆将姜榆罔与夜叉开始战斗,然后看到自己,并且将自己误会成了牛神的事情跟两个老古董说了一下。   神农尺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他什么也没有说,身子开始从姜榆罔的状态,变回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跑到昶斐的脚边,用两条小胳膊抱住了昶斐的腿。   昶斐被他忽然的亲近弄得一脸懵逼,这是搞什么?要嗅一下他身上是否有原本主人的气味吗?   昶斐就僵硬着身子让对方抱着自己的大腿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月老小册的嗤笑声在昶斐脑海中响了。   听得昶斐有点磨牙,不过很快,这位贱小册还是有点忧伤地开了口:“昶斐,活久点,拜托了,不管是我,红缘,神农尺,还是之后可能与你配合的其他神器…都不会想频繁地更换自己的主人。”   “嘁…我可不是你们之前那些主人。”   “嗯…”神农尺与月老小册齐齐应了一声,没有再做出任何的反驳或是吐槽。   昶斐的突然倒下,是真的吓到它们了。   昶斐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来,或许,对于这些活着的时间比这个世间很多神灵甚至文明都要久的神器灵器们,并么有像人那样期待着能够长生。   而人追寻长生,就真的全是为了自身吗?   昶斐甩了甩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苦恼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绕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所以…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沉默了片刻,神农尺松开了昶斐的大腿,将小拳头放在了唇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昶斐,我们很担心你。”   “嗯…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一时失了智…”月老小册附和了一句。   “…你们想说什么?”昶斐的头上已经出现黑线了。   神农尺抓了抓头,这幅模样与姜榆罔非常相似,他小声咕哝了一句,“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器不教,主之过吗…”   “嗯…刚才的情况很紧急,昶斐你说你要是忽然变回凡人的事被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月老小册走更加迂回的方式,提醒昶斐一个事实。   昶斐眉头挑动了一下,“你们这是一个威胁我,一个推锅?我跟你们讲,这锅,我不背!”   ……   三小时后,武冰感觉后脑勺一阵巨疼,抽着气睁开了眼睛,消毒药水的味道非常浓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还有手背上打着的吊瓶,让他意识到这里是哪了。   他的脑子有点晕乎,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的记忆好像有点模糊了,似乎…是什么地方着火…还发生了什么故意伤人的事情…   然后他们警局的警察跟消防队的人一起前往现场…   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了?   武冰闭着眼睛努力回想,脑海中只有朦胧闪过的一下片段,好像…有大量的冰霜瞬间冻住了房屋…   斗法?修真者在斗法吗?斗法连累到一大片区域了?   记忆太零碎,武冰根本记不清楚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可是他记得他们好像发生了幸存者…   幸存者…幸存者被伤害…被他?等等…   武冰捂着脑袋,掀开被子想要站起来,有人立刻迎了上来,“武冰!诶诶诶!你别动!别动!”   “火灾…大家…那些人…都怎样了…?”武冰捂着脑袋,说话有点不利索,可还是挣扎地将自己想说的只言片语说了出来。   “啊?火灾?哦哦…那是有人报假警,恶作剧!故意耍我们的!现在那小鬼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局长已经在做批评教育了!”   扶着他的人愣了一下,有点生气,想到什么有有点无奈,说出了武冰昏迷时的事。   武冰呆了,假警?那些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那些如果都是假的,他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   今天状态很差…抱歉…   谢谢冰羽酱、空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二步:小孩子需要爱~啊!   当武冰醒来,一脸迷茫的时候,他的警察同事告诉他,他们担心的火灾不过就是一个小鬼的恶作剧。   这让记忆断续地武冰没法信,“怎么会是恶作剧?”   “可这就是。”同事无奈地叹息,“那个小孩利用网络上的P图软件,P了一张火灾现场的图,然后放到了网上。接着又拜托了看到的人报警,这才闹成现在这样。   还好有人在网上发现了这一点,不然就要让那个小孩跑了。这次要是没抓住他,估计下次他又会这样胡闹。”   “怎么可能…”武冰还是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同事说的这些,他总有一种很强的违和感。   同事耸耸肩,“你别不可能了,知道你一根筋,等你好些了,我们带你去看看那孩子。”   武冰一愣,脑中的记忆碎片出现了冰原上的孩子身影,对方身形模糊,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鬼使神差地,武冰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说的那个孩子…具体怎么回事?”   “那小孩说起来也可怜吧?”同事有点唏嘘,“抓到他后,我们也调查过他,爹不疼娘不爱的,会用那样的方式恶作剧大概已经算是本性不坏了,真要换个性格暴躁的,就不是P图恶作剧了,估计是直接放火杀人了。”   “等等,你解释起来能不能不要七绕八绕的?你说的那个小孩,到底是谁啊?”   “乐正家的昶斐,你有没有印象?”同事搬来一张椅子,翻转过来,靠着椅背,八卦地反问武冰。   “昶斐?”武冰愣了一下,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   同事以为他这是意外,还点点头,揶揄起来,“就是你那个记者女朋友的侄子!你要是跟你那女朋友成了,估计那小孩还得叫你一声姑父~”   武冰刚刚还恍惚的心思被同僚这么一调侃,立刻偏了,“别胡说!我跟乐正蓉只是朋友,认识而已!”   “啧啧啧…只是认识啊~我们怎么就没有认识这么一个大美女啊?就你认识到了!”   武冰翻了个白眼,“你不信就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信!怎么不信!人千金大小姐在你的脑袋被石头砸晕送到医院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当然是出于普·通·朋友的关心嘛!”   同事还在调侃,武冰的脸莫名有点烧,心里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在涌动。   同事揶揄地看着他,默默地取出手机,将他现在的模样直接拍了下来,“嗯…看样子也不是人姑娘自作多情。”   “闭嘴!”武冰恼羞,伸手去抓同事手中的手机。   同事高举着手机,笑道:“不过,你觉得你应该去帮帮那个小孩。他没恶意,你被石头砸到后脑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发现你脱队了,是那孩子在偷看的时候发现你的。   如果他当时没有打急救电话,你现在未必能够醒来。”   武冰沉默了一下,“局长准备怎么处罚昶斐?”   “还能怎么处罚?那小孩现在是昶家的代理董事长吧?局长的意思,是先批评教育,再去联系昶家。”   “就这样?”   “怎么?你觉得不够啊?对那小孩别那么苛刻啊!虽然熊孩子了一点,不过应该是缺爱的小孩吧?   不是被抛弃,就是被利用。估计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被关爱过吧?没有出现反社会人格都是一种奇迹了。   我们其他人也讨论过了,那小孩,是想被重视吧?不是那种把他当成是谁谁谁的继承人,或是天才少年什么的。   他或许只是想要有人骂他一顿。”   武冰没有回应,任由同事在一旁发表自己的感慨,搜索自己记忆中对昶斐的认识,不由摇了摇头。   昶斐这小子,真的成为他那个圈子中的大名人了吧?   此时,大名人昶斐(♂·正常)正与局长大眼对小眼。   警察局局长的蕴含着怒火的审视目光比起唾沫星子要可怕多了,昶斐情愿被唾沫星子给淹了,也不想与之僵持。   打定主意不背锅的昶斐,并没有争论过神农尺与月老小册的双器灵夹击,加上这件事情估计是没法善了,轩辕只是把步行街内的时间逆转了两个小时,出步行街,那些受惊的人还是受惊,赶过来的消防队与警察依旧在路上。   他要是不牺牲一下小我,还真没法解释火灾为什么忽然就没有了,而其他人为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似乎错估了警察对于这件事的反应,报上自己是昶家的代理董事长之后,他们就去做了调查。   但很快,他们没有联系昶家的人,反倒是这处警局的局长,直接将他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这都僵持差不多两三个小时了吧?   昶斐下意识斜眼偷瞄了一眼警局的时钟,这都下午四点了。   “你不用看时间了,我们暂时没有联系你的监护人。”   “我也没有监护人。”昶斐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办公室瞬间陷入沉默,一刻钟后,局长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放在昶斐面前,自己在对面办公桌坐下了。   “昶斐…”局长唤了一声,顿了下,“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孩子。”   昶斐耸耸肩:“随意。”   “昶斐。”局长这次态度郑重了不少,“你知道你这次报假警造成的后果吗?”   “我会赔偿。”昶斐回答。   “这不是赔偿的问题。”局长严肃地将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将昶斐当成是一个还没有满十五岁的少年了,“这次出警,让警局人手出现空缺,很多地方出事我们都来不及救援。可能会有很多人因此就死亡了,消防队那边同样如此。”   局长一边说,一边注意昶斐的表情,“关于这次的事,我们不会联系学校,也不会在警局做记录。”   昶斐沉默地望着局长,这位已经差不多四五十岁的老局长,目光中带着某种期望。   可昶斐真不知道应该给他怎样的期待,让他配合一下局长,假装一下自己知错了什么的,昶斐不是做不出。   可面对局长比起很多人都要诚恳地对待自己的态度,昶斐不想去假装。   昶斐的沉默持续了一刻钟,局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想要从昶斐的口中听到怎样一种回答了。   “我不会乱来。”就在僵持的局面似乎正准备向着天荒地老发展的时候,昶斐还没有变声的声音传到局长耳朵里。   局长手上的肌肉紧绷了一下,抬起眼睑看向对面少年。   昶斐思考正在苦思着该使用什么措辞,眉头不知不觉地就蹙起来了,“我…嗯…不是故意…不…我不会故意去做某些事…”昶斐纠结了半天,最终抬头看向警局局长。   “事情很复杂,抱歉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至少现在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可能会危害到我的生命。”   局长的心头颤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目光和坚定的表情告诉他,昶斐这次在认真地回应他。   这样的孩子,不管是大多数传言中,关于这个少年的形象,还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局长不得不相信,这个孩子,只怕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寻常孩子的原因,就制造这么一个兴师动众的恶作剧的人。   有什么不能说的?   局长心中想的事差点脱口而出,脑子里想起刚才昶斐说的话,可能会危机到生命,至少现在不能说…   “我知道了。”局长低下头,挥了挥手,“你走吧!”   昶斐眨了眨眼,他是挺意外的,这个局长…意外地很好说话嘛?他还以为会被批评教育,然后联系家长,联系学校,通报批评,记过处分什么的。   结果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完了?他的答非所问居然通过了?   昶斐微张着嘴,心中的很多份腹稿都直接堵回去了,这感觉…比被人抢了台词什么的,还要让人郁闷啊喂!   “怎么还不走?你是改变主意,决定好好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恶作剧的真实原因了?”   原本还在沉思的局长,没有听到任何的声与开门声,挑着眉头抬起脑袋,看着面前没有反应的少年,问他。   “呃…不,没,那啥,我走了?”昶斐挠着脸颊,说话都僵硬了。   心中给这位局长添加上了自定义标签。   这个局长,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人…大概?   昶斐出了局长的单人办公室,下楼就看到一下匆匆路过的警察向他投来或同情或无奈或心灾乐祸或若有所思的眼神。   估计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是一个典型反面例子,等什么时候可以用来教育他们家的孩子…或是未来的孩子。   昶斐思考有的没的问题,一个人匆匆离开了警局。   他可没忘记,另外还有那么两条线索现在还在步行街那边,等着他去处理,也不知道那两人醒了没?   ……   步行街的后街巷中,灯柱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就亮了起来,天色已经擦黑,周甜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睡得并不是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身子。   可这样一活动,他反而感觉到不舒服起来。   身上勒着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她似乎并不是躺在舒服柔软的床上,背后靠着的东西好硬!脚也不舒服,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感觉。   周甜的眉头越皱越紧,身上总有什么在乱动,让她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了。   “别动…!”周甜迷迷糊糊地抱怨了一句,身上的动作停止了,她的身后,却传来了男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哦?你醒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离她也太近了,耳边都感觉到吹气了!周甜原本还混混沌沌的意识彻底清醒,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动作。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她的身上居然捆着绳子!她…被谁捆在路灯杆子上了!   而且…还不只她一个人被捆在路灯杆子上,她的身后,杆子的另一边,某个一直被她追杀的男人这个时候也被捆在了一根杆子上。   刚才身上感觉到的,就是这个男人想要挣出约束,又没有怎么用力所造成的!   *********************************   六一儿童节!小伙伴们!节日快乐!谁别拦着我,我还没开始玩,让我去玩…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三步:艾玛情侣打架?   昶斐(♂·正常)牺牲小我地跑去警局的时候,没忘记将周甜这两位杀手高手先捆在没有多少人会走的步行街的偏僻后街巷,还专门布置了几重敦煌宗专用的隐藏结界。   结界的最大效果就是隐身与外人避让,除此之外,并没有阻止结界内部的人离开结界。   在他看来,周甜与神秘男人乔宇洞之间,总有着一种很暧昧的感觉在其中。   根据他研究了很久的爱情故事来判断,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一腿儿~   根据爱情故事进行分析,如果出现这类可能会发展成爱情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烧…咳咳!绑在一起!   只有一起经历了磨难,感情才会加深嘛~如果没有经过磨难…那就表示这两个人不适合了。   作为出色的月老,看到这么一个苗头了,他怎么能不掐…插一手呢!?他应该给着两个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啊!   让他们俩个好好的,安定的,乖乖地交流一下,说不定说通了就能分道扬…咳咳,就能先从朋友做起了呢?   昶斐是觉得自己真是太机制了,但另外两位被他这么一位月老所盯上的当事人…这时候就说不出的尴尬了。   特别是周甜,浑身就没有舒坦地方,绳子捆得太紧了,她被勒得很不舒服。特别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正在试图解开约束他们行动的绳子。   绳子刚好勒着胸口,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乔宇洞!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了?”   周甜干涩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满嘴胡茬的男人,没底气地警告了一声。   “你准备等死吗?”后者回头,瞥了一眼周甜,反问。   “你不知道你这样动来动去的,让人很难受嘛!”周甜气闷,“你要是一个人被捆在灯柱上,我随便你怎么动,不过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和情况?”   “那你决定怎么办?大喊大叫等着谁来帮帮我们?你确定你那见不得光的杀手身份能够见光?”   “你懂个屁!”周甜原本心里就委屈又憋闷了,见乔宇洞跟自己呛声,顿时火冒三丈,直接骂起脏话来,“就算是杀手,也有日常生活的!你以为我是你啊!为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的所有生活全部都用在对付我们的组织上了!   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感激你所为她做的这一切呢!   说不定啊!她现在已经忘却过去的一切,转世投胎安稳地去过她下一辈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的幸福生活去了!”   周甜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生气了,可是她真的觉得很憋屈,她一路追着乔宇洞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单纯因为阻止的任务追杀他?要真的只是完成杀死个恋上了女杀手的男人,这家伙早死了!   别说是他了,当初的第一女杀手当时如果没有对乔宇洞动心,是否现在就没有乔宇洞这个人了?   周甜现在内心满满的全部都是负面的情绪,她充满恶意地想看看乔宇洞在听到自己死去的妻子时的反应。   周甜承认,每次看到这个男人,她总是会异想天开地以为她们这些杀手,也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与平凡的人相恋,然后退出那个血雨腥风的世界,结婚…生子…教育他们长大,看到他们成年…   周甜是幻想过,她发现,她之所以一路上只是追着乔宇洞,没有对他下黑手,或许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想从乔宇洞的身上,看到某一种希望。   可是这份希望她还没有看到,反而要频繁地被乔宇洞给打击到。   她一路上听到的关于乔宇洞的冷嘲热讽已经不少了,在杀手组织里听闻的那个温柔似水,忠贞不渝地谦谦公子形象,在追与逃的这段时间里,反而变得面目全非。   乔宇洞在周甜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个愤世嫉俗,对这个世界各种不满意的人。   或许也是又急又累又饿,她这次说话,根本就没有顾忌对方的感受,冷笑着尽自己一切嘲讽之所能,将自己心中对乔宇洞的讽刺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闭嘴!”乔宇洞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周甜忍不住连连倒抽气,可她这次也是跟乔宇洞杠上了,再没有之前的弱气了,紧紧皱着眉头,也开始用上力气。   周甜是很怕疼的,可是她对于疼痛的忍耐力,却也是她们曾经那一批杀手之中最强的。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很矛盾,也很古怪,就如周甜自己同样认为的。   谁会相信,一个女杀手,最喜欢的,是泰迪熊,还会给每一只泰迪熊取名字,当成是家人看待呢?   周甜咬了咬牙,开始强迫自己集中,双眼渐渐赤红,不是想哭或是难过,是她已经开始进入一种入武的状态了。   心脏的速度变得缓慢,四周的声音开始放大,周甜的集中力,也开始在入武状态下高度集中。   她的耳朵竖了起来,耳边有绳子摩擦产生的声音。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声音当中的差异。   她的手腕抬了抬,手指试探地勾住了绳头,那种入武的感觉让她的状态进入了绝佳的感知中。   她手指灵活地勾动了几下,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以前教练教过她的一些利用自己的双手与指甲,让自己摆脱被捆缚的困境的办法。   乔宇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身后的女人出现了变化,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动作,对于身后的那个女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是真的被周甜的几句话气到了,这个女杀手到底是哪里来的胆量,对他的爱人,对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说出那种毫无恭敬可言的话来的?   乔宇洞现在恨不得掐死周甜,他有点后悔自己之前会忍不住想帮她,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你【她】的影子!   乔宇洞脑子火烧一般,什么理智都被他抛到太空去了。   绳子发出吱嘎嘎的声音,身上很多地方也因为被绳子勒着,而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身后的女人却不发一言,乔宇洞对此,有种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的强烈愤懑感。   他深吸一口气,又加重了一份力道,忽然,身上的绳子忽然一松,乔宇洞一个没反应过来,用力过猛,往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可近些年养出来的战斗习惯让他本能地半跪下来,双手一抖,确认了自己袖子中的特制卡牌,甩向身后的周甜。   特制卡牌钉进了灯柱后方的墙壁,那个位置哪里有周甜的身影,乔宇洞恍惚了一下,余光注意到灯光下窈窕旋转而过的身影,立刻转身掏枪,脑袋还没有完全转过来,额头眉弓骨的位置却挨了重重一击,血立刻流了出来。   乔宇洞的视野立刻被染红,视线也变得模糊,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身子因惯性往后摔去。   手臂的汗毛因为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气而竖起来,乔宇洞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与【她】的相遇。对比周甜,他发现,或许…【她】当时并没有尽全力对付自己,【她】可不会这样凶猛。   可是这样的情绪作用下,反而让乔宇洞更加的兴奋,他顺着本能感觉威胁的地方伸出手来,一把抓过去。   手指传来疼痛,可他也顺势抓住了周甜的手腕,他用力拉扯周甜,想着不是借用对方的力气起来,就是也要将周甜拽得摔一个狗啃泥!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另一处,刚刚赶到现场的昶斐,傻眼地看着前面在结界阵法中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有点呆若木鸡。   月老小册认真地观察了片刻,猜测道:“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些成年人类的某种情趣吗?”   “那…趁着我们还没有打扰到他们,立刻离开?”神农尺不是很肯定地提议。   它是不太相信贱小册的鬼话,他的第一代主人可没有这样奇怪的成年人情趣。   但它也不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与其发表错误的话,误导昶斐的判断力,还是先回避目前的情况好了。   “嗯…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先离开一阵子…”月老小册跟神农尺达成了共识,两器灵目光齐齐看向昶斐。   昶斐就回应了一句:“哦哦!打得好!”   “啊?”   “咳…我是说,刚才的动作真是漂亮。”昶斐重新一本正经起来。   两器灵表情更古怪了,月老小册问:“昶斐,你听到我们刚才都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啊!”昶斐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们刚才说什么了?”月老小册怀疑地质问。   “你们觉得这是成年人类的情趣,提议我们现在应该不要去打扰到他们的互动了。”   昶斐准确地回答了月老小册的问题,这让器灵心中隐隐有种失落感。   它倒是想看昶斐答不上来。   “那你…”   “他们没有情趣,他们现在的感情不过还处于移情作用,所以你们想多了。”昶斐收敛了刚才忍不住把幸灾乐祸表现出来的态度,语气沉稳了不少。   “如果我们现在走了,他们俩个很有可能是直接活生生地把彼此打死,他们现在已经有点失控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同归于尽的可能性会比较高。   到时候他们要是真的都挂了,作为看到可能性的人,我可能不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不过我会良心不安。   你们俩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点子。”   昶斐最后调侃了一句,让两器灵都有点窘起来。   两个器灵干脆闭嘴当哑巴,昶斐一直都很有主见,它们干嘛没事自己给自己谈事啊!   等什么时候昶斐有不懂的东西,请求到它们头上来了,再宣扬一下它们的才智就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四步:交易二连败!   昶斐(♂·正常)在警局被局长开导了一番后,匆匆地赶回步行街,一眼就看到了直接打起来的两人。   “喂喂喂喂!要打架能不能分清楚场合?你们这是有多想让普通人多关注一下他们日常生活中所看不到世界的另一面啊?”   “闭嘴!”“哼…”两个人同时开口,内容是不一样,要表达出来的含义倒是都差不多。   昶斐半点没有听从他们的意思,人一闪,直接出现在两个人之间,抓住周甜的手腕,就将女人丢了出去。   头还没有转过来,就夹住乔宇洞的特制纸牌,顺便用纸牌打飞了飞向他的其他纸牌。   甩手那一张纸牌切断了乔宇洞的一律头发,定在了后面的地面,还发出了纸牌颤动的嗡鸣声。   伴随一声落地,周甜抬起头,看清出手阻止她的人是昶斐时,直接吓得从她的入武状态退了出来。   “是你…”她压抑地低呼了一声,又捂住了嘴巴。   她可还记得当时在步行街上遇到的少女,与之后在他们的组织中遇到的这个与少女长相非常相似的少年。   昶斐的实力,周甜是亲历者,如果跟乔宇洞打,是因为作为杀手的自傲,让她内心深处还有点瞧不起乔宇洞。   那现在看到掀翻了一个分部的昶斐,周甜半点兴不起与昶斐打一场试试自己的实力的想法。   “好一阵子没见了,杀手小姐姐~”昶斐亲切地抬手跟周甜打了一个招呼,周甜的脸上露出警惕。   她开始想起自己的箱子,左右找寻起来。   乔宇洞没有周甜那样的警惕,他只是不理解周甜为什么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来,皱着眉头看向昶斐。   “你是谁?”他的询问很生冷,比起询问,更像质问。   在他的猜测中,昶斐这样的年纪,让周甜感觉害怕,不是外表在骗人,就是他跟周甜同样是杀手。   “嗯…一个颇有实力的路过高中生。”昶斐挠挠自己的脸颊,字斟句酌地回答。   乔宇洞脸皮抽搐了一下,这个少年,还真是厚颜无耻,自我介绍居然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乔宇洞想冷笑两声,表达一下自己的嗤笑与不屑。   可想起周甜刚才的反应,他隐约感觉昶斐说的可能是大实话,他的态度顶多是代表他不谦虚。   如果惹怒这个有点实力的路过高中生,以他与周甜的实力,能够打得过这个少年吗?   乔宇洞现在并不是很清楚昶斐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   这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走到哪算哪。   “小姐姐,自从上一次道别,如今再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说的吗?例如…关于你们杀手组织最近想杀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你面前的这位大叔,也是你准备杀死的目标之一吗?”   周甜看了一眼乔宇洞,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可随后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交换情报吧!你如果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你想要的情报,就跟我交换情报吧!”   昶斐扬了扬眉头,还没有开口,周甜抢先一步说道:“你并不想杀我们吧?也不想我们这类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吧?不然你在刚才应该就能直接杀了我们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没有回答周甜的问题,不过目光先跳开了,他目光落在前街热闹的街道上,那边灯火通明,各种灯光把整个街道映造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色。   他昶斐会回来找周甜与乔宇洞,当然并不是真的只是单纯地为了撮合这两个人。   之前周甜杀死的人,还有卫延在医院病房被人追杀,之后调查到的一些关于杀手组织的线索。   有一个阴谋正要浮出水面,却又停在水平线上,不上来,又不肯沉下去。   昶斐现在就想要将自己所掌握的线索,一条一条地全部都解开,然后如同拼图一样,将这些都拼在一起。   现在,周甜明显就是线索当中的一条,他是想以周甜作为一个线头之一,顺藤摸瓜地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周甜本人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有多少,从她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   可是如果能够得到周甜的配合,调查出最近杀手组织处理的那些任务,或许他能够统计出一个答案。   但…真的要跟这么一个女杀手联手吗?   如果能够先将周甜与乔宇洞之间的命运彻底联系到一起,可能周甜还可信一些。   至于现在…昶斐还不是很相信周甜这位女杀手。而碰巧,有那么一句话,昶斐非常赞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暂时不准备跟你交换情报。”念头一转即逝,片刻功夫,昶斐两手一摊,露出了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暂时性地拒绝了周甜的提议。   猜错了?!周甜原本就有些紧张,只不过是多年养成的杀手习惯,才让她不会表现出来。   听到昶斐的回答,她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那…”她张了一下嘴巴,想要从昶斐的手中再争取一些与昶斐平等沟通的机会,昶斐却出其不意地把手往自己身后伸去。   周甜与乔宇洞二人原本就在提防昶斐,他忽然这样一下,让两个人都迅速地站在了一起,下意识摆开了防御。   只等昶斐出手,就算没有胜算,也要拼出一条活…   “咦?你们这是干嘛?”昶斐拿着手机,一脸诧异地看着两只惊弓鸟。   “你…你想干嘛!”先开口的是周甜,她的声音本来就偏高,现在又高了八度。   “跟你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啊?”昶斐眨了眨眼,不再继续保持掏手机的模样了,直接把手机拿到了两人的面前,一脸的无辜。   周甜的脸颊莫名发烫,她有点尴尬。   乔宇洞没有周甜那么多心思,他只是呆了那么两三秒,就在自己身上找起手机来。   “哦,差点忘了,你们的手机在我这里来着。”昶斐碰巧留意到了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手机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直接从自己的口袋又摸出了一只手机,操作起来。   乔宇洞跟周甜顿时都有点无语,昶斐完全没有留意两人的反应,还在自顾自地左右开弓敲手机。   “对了,你们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人回答昶斐的问题,少年疑惑抬头,看两个木愣愣的人在那边发呆,又把自己的问题给重复了一遍。   周甜表情古怪,迟迟地将自己名字的那两个字具体地解释了一下,问到乔宇洞的时候,他干脆直接拿过昶斐的神笏手机,在那上面自己输入了三个字。   周甜看着面前那两个看手机的大小男人,有那么一种穿越的错觉。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就跟刚认识的朋友一样交换手机号码了?   确定这不是监控?   乔宇洞在交换手机号的时候,依旧不忘留意昶斐。   昶斐并没阻止他的关注,天生丽质嘛!没办法,长得好看就不能拦着别人对自己进行欣赏。   可等他把手机还给乔宇洞之后,乔宇洞最终没有忍住,开口道:“你原来就是昶斐吗?”   “嗯?你认识乐正家的人,还是认识昶家的人?”昶斐低头查看手机,对有人说出这样的话,好像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乔宇洞茫然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明白昶斐为什么那么说,他说:“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杀手组织半年前的重点杀死的目标之一。”   昶斐敲手机的手停了一下,这才抬头,“什么?”   “我曾经毁掉了一个杀手资料库的资料,那里面有一份嫌疑人档案。”乔宇洞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周甜与昶斐刚才交易失败的事,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了解。   昶斐的眼睛眯缝了一下,也没有阻止乔宇洞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那份当然收集了近二十年出生的有背景的孩子的信息资料,一共统计了差不多五十多份。   那时候我在那份档案上看到了你的照片。那时候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年纪偏小一些,应该还在十二三岁的时候,你那时留着长发吧?是不是有穿过复古的服饰?”   “哦…我猜我知道了。”昶斐含糊地应了一声,但他明白了,乔宇洞发现的那个档案中的人,不是他,是昶荀。   “你发现的那份档案有说是关于什么的档案吗?”昶斐现在是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要跟我交换情报吗?”谁料乔宇洞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反客为主,把之前周甜没有达成的事,旧事重提了。   “那暂时算了,我猜我现在手头上还没有会让你比较感兴趣的情报。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昶斐摊手,都没有多考虑。   反正对方提供的线索也很明白了,昶荀十二三岁时,被偷拍下来的照片,那不就代表着,委托杀手组织的委托人当中,是有修真界的人的吗?   亦或是,这个杀手组织的高阶成员当中,存在修真界中有权有势的修真者。   要真有,这一点就可以直接找公孙夕好好地查查看了。   而乔宇洞,面对昶斐想也不想地拒绝,倒也没有多失望。   事实上,昶斐已经给了他可以利用的情报了,乐正家和昶家,乔宇洞有种感觉,昶斐是故意提到这两个名字的。   虽然乔宇洞现在还不知道乐正家与昶家代表什么,昶斐却好像是在提醒他去查查看。   至于目的,肯定是有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给昶斐一点跟他自己有关的情报,就当时还人情了。   反观周甜,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可惜的神色来。直到昶斐离开,她依旧愁眉苦脸的。   ***********************************   谢谢影酱、我算酱、小huai、怪物桑、星河酱、心叶酱、空酱、夜星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灭仙酱、谢谢迦蓝桑、叶越酱、阡晚酱、NTNG酱的鼎力支持~!阡晚酱高考加油!!!   嗯,我会好好写,一直到自然完结的,谢谢you酱的支持~!   谢谢时光酱、沉没酱、逆光酱的大力支持~!   NTNG酱,欢迎回来,小黑屋送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五步:女王爷萧星瑞?   托了乔宇洞的福,昶斐(♂·正常)意外地得到了关于自己双生老弟被其他修真者盯上的情报。   在返回陆黎家的路上,昶斐就将相关的情况,用手机聊天软件发给了自己的舅舅。   让修真界的大家族调查这类的事情,总比起他自己去调查这件事方便多了。   暂时将任务转交之后,昶斐在kill fox的开始重新发布专属于kill fox的内部任务——调查各国杀手组织近期刺杀的年轻目标都有哪一些。   接取任务的人不限制,可以联手行动,也可以单干,他会根据完成任务的程度来颁布酬劳。   这让不少kill fox的成员跃跃欲试,昶斐同样对kill fox的前十位发布了隐藏任务九鼎情报搜索的相关任务。   他隐约感觉,自己还是太散漫,还要快,还要再快,要把所有的拼图都解开。   对方的筹谋也不知道进行了多长时间了,这些年的动作变得频繁,不是有大行动,就是准备收获果实了。   还有妖族的事,狐狸将他拖到远古时期,是想让他看到夜叉的诞生?还有让他看到神农氏利用自己的身体,连造出神丹,并且经历丹劫的事?   他最后看到姜榆罔的模样,为什么会与他的那位朋友重叠在一起?那个狐狸…那个自称他父亲的男人,是想要通过那个告诉他什么吗?   昶斐收起手机,换上了月老的专属战服,这套鲜红的复古衣服,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穿过了。   这是专属于月老的一种服饰,不过昶斐并不是特别喜欢红色。红色代表的不只是活力与朝阳,还有死亡与失去。   昶斐并不是很清楚,初代的月老为什么会选择红色作为一名月老的主要基调,但回想起小白,回想记忆中看到的那些小白…梨儿所做所说的那些事,昶斐有一个还不算太成熟的想法。   红色代表的,应该不单单是美好的爱情是热情洋溢的,可能…还代表着它所珍视的感情,是悲壮充满血腥的吧?   现世界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昶斐穿过了现世界与里世界的镜子,重新站在了微微亮起来的里世界街道上。   里世界现在还只是清晨的六点左右,街道上就已经有不少人起来了,他们议论交谈着接下来的王妃比试举办的地方会在哪里。   街道上还有三两成群下盘口赌比较有希望的几个姑娘。   前面的几个人的名字昶斐都没有什么印象,不是只觉得稍微有点耳熟的,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都说是某某家的小姐啊,或是某某镖局的姑娘,要么就是什么宗派的师姐师妹的,什么隔壁打铁匠家的钢铁西施都跳出来了。   平头老百姓,真正知道六艺是什么的也不多,在他们看来,比试比试,那就是选出最凶悍的婆娘来当老婆。   赢的肯定都是那些看着就特别彪悍的女人。   可上位者圈子里的人,例如某间茶楼上坐着的少爷,让下人去下注的,就是某家才气过人的大家千金了。   什么宗族家的姑娘,或是某院颇具盛名的大红牌。   昶斐走街串巷地将那些人说的七七八八地事情听了一个大概,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道理。   而天色再亮一些的时候,就开始传出一些关于新比赛场所的地方布置与大致上的位置所在地了。   让昶斐有点意外的事,最终萧星瑞的选妃比武大会的擂台,居然是以一整个皇室狩猎场作为那个大舞台。   这个狩猎场中,可是实实在在存在野生动物的,虽然被圈出来的地方,是会将那些野生动物都清空出去,再根据需求,放入一些危害不是特别大的动物…   可难免存在一些意外情况,出现误伤的概率还是很大。   就算比武招亲的姑娘们可能一个个绝不弱于寻常的同龄男子,甚至有不少比起那些厉害的男人都不遑多让,但真的让她们面对一群野生动物…   昶斐稍微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与画面,嗯…美女与野兽啊…真是奇观!估计谁都想要围观看看。   不过昶斐本身也是这其中的一份子了,这感觉就不再是单纯地抱着欣赏去看待这个问题,而是有种被当成猴儿耍弄的感觉了。   人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不少人正奔走相告,组织起小观光团,跟着大部队,向目的地方向走去。   就连昶斐这个服装有点突兀,长相鹤立鸡群的人,他们都只是没多少兴趣地扫了一眼,就继续兴奋地议论起他们最在意的那些个问题了。   昶斐还清晰地注意到,有人这个时候还顶着深深的黑眼圈,跟个西方血族,被太阳晒多了状态似的,跟自己的朋友议论着今日最重大新闻。   昶斐哼着小调,打开了月老战服的隐身功能,吹着口哨,屁颠颠地跟着大部队来到了他今日的目的地。   太阳如今已经升起,一缕缕还不是很灼热的阳光透过树荫,斑斑驳驳地落下来,一片绿荫,一些泥土的味道,混着一丝昶斐经常闻,却认不出来的花香味,跟着一些潮湿清新的空气,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让不少还有点昏昏欲睡的人有点振奋起来。   皇室狩猎场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会对外开放,这个国家的百姓们只能在外围临时搭建起来的高脚建筑上围观,但不能超过皇亲贵胄们搭建起来的白色帐篷。   已经有一些女人赶到狩猎场了,看圈地的布置,昶斐可以肯定,之前散布出去的消息,不是皇族有意为之,就是散布消息的人,的确非常了解皇家的事情。   昶斐对于这些,也不是特别的在乎,他的目光只是在一群少女之中搜寻,看能不能找到楚白菜与萧星瑞着两位对于他来说,可能是接下来的比试中,非常重要的战友。   楚白菜原本个子在寻常男子之中都算得上跟牛差不多了,昶斐一眼就找到了那位出色的女装大佬。   不得不说,被他指点一次后,这位女装大佬现在打扮起来,比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要像样很多了。   至少没有那种夸张得跟个死人妆差不多的妆容了。   淡妆,细腰,低眉顺眼,尽可能地不让自己成为最醒目的对象,与四周的少女,有的没的地扯皮着什么。   要是那双目光不要东张西望地到处乱飘,昶斐也快要怀疑对方只是一个单纯个子比较高大的小姐姐了。   至于萧星瑞…昶斐很遗憾地发现,这里似乎暂时还没有他的气息,他也许没有那么早过来?或是原本就是让自己作为内定的目标?亦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过来…   昶斐在猜想,就听到了四周传来了各种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无数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一个方向。   昶斐在这个时候也感应到了萧星瑞的气息,他猛然偏头,一眼就看到了从马车中,款款挪出的白衣少女。   少女身材高挑,白纱蒙面,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旁,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痣,她的眼梢偏上挑,天然就带了几分风情韵味。   目光扫过,都让人有种那双目光是正在看着自己的错觉,吵杂的声音完全就是在瞬间停止的,呼吸都变得非常轻微与小心,人们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拿到倩影。   昶斐还听到自己身边有人在偷偷的咽口水,但真的咽得很小声,仿佛害怕会被听到一样。   不过四周的环境太安静,这样偷偷咽口水的声音,在现在的环境和场合中,依旧显得突兀响亮。   带着萧星瑞的一部分气息的白衣少女好像是听到了声音一般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目光与昶斐接触,面纱下的嘴角,朦胧地弯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朦朦胧胧的,让人看得就忍不住幻想那会是一个具体什么样的笑颜。   昶斐还在思考这算不算是萧星瑞跟自己打暗号呢,身边噗通噗通几声,好几个人直接摔在地上了。   昶斐被声音吸引回头,真是又傻眼又无语。   喵了个咪的,不过就是个长得比较漂亮的女神,至于表现得那么夸张吗?又不是爱神…   嗯…昶斐摸了摸下巴,歪了歪头,哪里不太对,貌似不管是萧星瑞还是他昶斐,都算得上是东方爱神吧?   毕竟月老不就是撮合别人的爱情的神仙吗…?   总感觉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回事啊?   四周已经开始有女人的叫骂声了,昶斐总算是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虽然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东方的爱神了,但是…好像拆比撮合的几率要大些的样子?   萧星瑞的轻笑声落入昶斐的耳中,昶斐停止思考那种毫无意义的事,目光重新落在白衣蒙面少女身上,挑着眉,打了一个现世界的哑语手势。   意思基本是在问萧星瑞发什么神经,乱抛什么媚眼。   女版的萧星瑞眨了眨眼,那双眼睛闪过狡黠灵动的光芒,倒是有几分像灵宝了,但这却不怎么像萧星瑞本人的一种性格了。   少女回应了昶斐一个手势,让昶斐又不由把眼睛眯缝成半月状了。   因为那手势明显地在表示,她现在很认真地做她自己分内的事。   并且还反问昶斐,还在那边装傻充愣凑热闹做什么?不该快点开始准备他自己该做的事了吗?   这样的态度比萧星瑞盛气凌人多了,这白衣少女真的是萧星瑞?   ***********************************   谢谢逆光酱、digv酱、末龙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小鸟酱、官方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无归酱、空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六步:好戏开场   萧星瑞的选妃比武大会如约进行,某位放了王爷鸽子的少年神仙昶斐(♂·里世界)正在无视其他众人的反应,与已经改变性别的女王爷对视着。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貌似是一个错误,特别是萧星瑞这么大个王爷了,居然还当众冲着他笑!   四周立刻射来一道道宛如杀人的目光,而他身后仅存的那几个站着的男人们,这时候已经双脚发软,站都站不直了。   昶斐不用听都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估计就是那些“啊~女神在看我!她在冲我笑!好美!心醉了!”之类的话。   至于投射了杀人目光的那些人,没有弄错的话,这就是那份强烈的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的嫉妒心使然了。   可这管他什么事?又不是他让萧星瑞冲着他笑的,是萧星瑞自个儿非要冲着他笑。   再说了,来这里的女人,难道不是冲着嫁给王爷来的吗?那就是预备王妃吧?那冲他笑一个怎么了?反正又不会跟他在一起!   昶斐心里的念头盘旋打转,可依旧在三心二意地留意萧星瑞的动作与表情。   萧星瑞做了几个小小的手势,没别人的意思,就是想要让昶斐清楚的明白,她现在因为昶斐在他离开之后,就违背自己说的事情,离开里世界而感到生气。   并且是非常生气,王爷很生气,所以后果也很严重!昶斐最好做好准备,来接受来自一名王爷的怒火。   现在还只是她的小小下马威,昶斐只要敢下场,以灵宝的身份来参加比武招亲,她会将剩下的惩罚用出来。   虽然萧星瑞性格一向软绵绵的,让昶斐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威胁。不过被她笑眯眯地以各种手语手势传达消息,还是让昶斐心里有点毛毛的。   不说话的情况还真是比起说话要来的恐怖!大概这就是距离产生恐惧感吧?   萧星瑞把自己想说的消息传递给了昶斐之后,就直接步入了被圈出来的场地之中。   因排场完全不同,她就算是进场了,依旧让不少人的目光放在她身影所在的地方,不可自拔。   昶斐挠了挠脸颊,悄然地从倒下了一片的地方退了下来,准备找个地方,改变一下他的性别。   月老战袍最方便的地方,就是可以根据性别、场合进行改变,昶斐在换上衣服之后,就没担心过衣服问题。   昶斐正思考着应该找哪位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自己的性别,几个人就把他的道路给拦住了。   昶斐抬头,这几个人长得挺高大的,手上还长了不少茧子,一看就是在战场上混过的。   就算不是战场上下来的,也是长期手持武器的人。   “有事?”昶斐挑动了一下眉头,这群人看得真巧,估计就是萧星瑞冲他笑了下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换做在时间充裕的时候,昶斐当然不介意跟他们好好地玩玩,这现在皇家狩猎场中已经来了不少女子了。   这已经快到昨日报名的那个人数了。   昶斐担心自己晚一点会不会就要被直接取消资格。毕竟皇族不按常理出牌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就连比武招亲的事,都能因为萧星瑞去交谈而改变了,估计想娶或是不想娶妻,只要萧星瑞一句话,这场比武招亲就会直接沦为一个笑话。   当然,这个前提是,萧星瑞完全不在乎自己变成笑柄。   “跟我来!”昶斐转念就思考了很多问题,在众人看来,却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为首的男人只硬生生地来了一句。   “干嘛?你们叫我跟你们走,我就跟你们走?那我不是显得超级没面子?”昶斐挑眉,跟人逆着干,一向都是他下意识会去做的事。就算那样做对他没好处。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啊?叫你跟我们走,就跟我们走!”对方显然最不喜欢的,就是昶斐这种最喜欢跟别人对着干的人了,火气直接被一点就燃了。   “那我如果说,我看你们不爽了,说打你们了,就打你们了,你们会心甘情愿地被我打吗?”   昶斐就是想跟对方抬杠,他可是刚刚被萧星瑞给威胁了一次,现在居然还有人想再来威胁他一次?   “哪里来的歪理邪说?听不懂你在乱说些什么!就一句话,你跟不跟我们走!不走我们就动手了!”对方五大三粗的,愣是没理解昶斐的类比法。   “要动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昶斐好笑,说话的空档间,他就直接出手朝那几个憨厚老实的家伙打去了。   “我还没说开始!你卑鄙!”对方是没来得及反应,昶斐出手让他们措手不及。   可他们的反应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昶斐随便的出手,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他们却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高,直接就把自己腰上的配刀给**,对着昶斐的脸了。   近在咫尺的刀尖差点就戳到昶斐的眼珠子了。   他昶斐…刚才可还没打算动真格的,这群家伙却是实实在在地想要把他的眼珠子给剜出来吧?!   昶斐开始一脸不爽了,他就任由对方的刀尖对着自己的鼻子,目光扫过狩猎场,又转向了面前的几个人,一挺胸,一叉腰,卯上了:“干嘛?干嘛!你们想干嘛啊!还真打算给我来一刀子?   我就跟你们说了吧!有话,你们就在这里给我说清楚了!我可没时间跟你们专门找个地方耽误。   你们要想跟我打个头破血流…成!来试试啊!”   昶斐说着,还特意歪着脑袋将自己的头又凑近几分。   几个男子注意到昶斐刚才目光关注的方向,这个少年现在的做派,分明准备把事情闹大!   几个人看着昶斐的眼神带着一股子蛋疼味,见昶斐脑袋又凑近了,立刻向后退了两步,唯恐一不小心,就真用刀子在昶斐脑袋上戳俩窟窿了,“您先别急,我们没有想干嘛…我们…我们就是…传个信…冼王爷有话托我等传告给身上有衣服气息的人…也就是您…”   为首的那个男人说着,往后求助地看了一眼一眼,另一个人立刻从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块布料碎片,是昶斐假面跑到冼王府那天穿着的衣服的碎片。   昶斐刚刚冒火苗的心情,在看到衣服碎片随便时候,直接变得无语。城会玩!王爷更会玩!不能干脆说找萧星瑞王爷吗?还绕弯子让人来找衣服碎片的主人…神经病啊!   昶斐抬起眼皮又看了这几个人汉子一眼,这几个人都被他刚才的无赖行为给搞得不知所措,脸上都还挂着一脸懵逼的小可怜模样,昶斐还真不好再责怪他们什么。   而他本人可不是里世界的萧星瑞,只是那次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叶乌啼给搅和的,让冼鹤直接误会了。   他昶斐严重怀疑,冼鹤这位半妖王爷,是不是平日都是靠嗅气味来辨认目标是不是他认识的某某某。   而一人双世界的事,可是昶斐与萧星瑞暂时的秘密,他们并不准备告诉别人。   现在冼鹤这样做,应该也没有想过要告诉这些来找自己的汉子,关于他们手中那衣服碎片主人的信息。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保留了一线,昶斐抓了抓脸颊,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充当一下萧星瑞了。   “好吧…现在你们可以直接说了。”昶斐跺跺脚,仙元瞬间在他脚下组成阵法,形成了一个噤声的屏障。   在几个汉子还有点惊讶的目光中,昶斐抬头认真地看着这个人问:“冼王爷想要你们传达什么消息给我?”   “你真厉害!啊…对了,冼王爷跟我们说,要找王妃,就不要拐着他的王妃也跑去参加那个比武招亲。   那可是他的王妃,就算是他的王妃自己愿意的也不行!   如果你不能把冼王妃想办法淘汰出局,他跟您没完!”   来人把话复述玩,一脸同情地看着昶斐,为首的那汉子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昶斐莫名有些明白他们那表情的意思了。   因为冼鹤没有明确地指明他昶斐的身份,所以,这些人是以为他就是一个跟在冼鹤的王妃安竹身边的小喽啰。   安王妃非要跑到比武招亲凑热闹,他一个小喽啰是无法阻止的。偏偏贵人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过错都推给小喽啰,所以这次安王妃会跑到这里参加比试,在冼鹤看来,十之**就是昶斐这个“小喽啰”怂恿着去的。   昶斐也挺无语,要是冼鹤不找人来传消息,他都还不知道安竹那个不安分呆在萧王府的失忆千金大小姐会跑到这里来参加招亲大会。   那名少女本身就有点特别,昶斐上次潜入她的记忆就发现,她应该是具有现里两个世界记忆的人。   但是她保留的记忆好像只有现世界中的那部分的记忆。   没有与冼鹤朝夕相处的记忆,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冼鹤?   当时昶斐就除了主意,让冼鹤伪装成其他的身份接近安竹,跟那位失去了里世界记忆的少女好好地相处交流。   不久前他还听说冼鹤已经有进展了,这才多久的功夫呢?那位记忆却是的妹纸怎么就变得不安分起来了?   居然还偷偷跑到这里来参加招亲大会?真不知道那个少女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昶斐叹息,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唉…………没办法了,算我命苦!你们回去告诉冼鹤,就算他不说,我也没打算让那个姑娘掺合到这件事情当中,放心好了!”   “好的。兄弟,你…多保重!”几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投向昶斐的目光,更加同情了,不过语气也亲密了不少,没营养地宽慰了一句,他们就离开了。   昶斐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安家的那个少女,这次是准备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七步:嗯…六艺哪一项?   在得知了冼鹤的心上人安竹都跟着混入招亲大会后,灵宝(♀·里世界)有点认命,反正月老就是多管(ai)闲(qing)事的。还能怎么办?   悄悄改变了性别,灵宝就悄悄然地混入了狩猎场,在人群之中寻找起那名给她添乱的安竹姑娘。   某位正在东张西望的安竹小姑娘,这个时候看着面前的莺莺燕燕,真是燕瘦环肥,各有各的特色!   看看那个长的高大的,还真是鹤立鸡群!哈哈哈,她都快要笑死了,这样的一位高大的姐姐,真不知道是萧星瑞娶她,还是她娶萧星瑞了。   作为一名在萧王府借住的人,安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帮那位帮助过他的王爷,好好地选一下当家主母的。   虽然安竹心里并不是特别舒服…   她与萧星瑞的接触并不算多,那位王爷基本也不会管她,也没有吩咐什么侍奉的丫鬟仆役,但也不需要她帮忙去做什么,她没有遭受什么白眼,平日吃穿用度也不少。   过的其实还挺舒服自在的,可这跟她原本猜想的生活不太一样。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在一个未知的古代,会过得惊险,生活战战兢兢。   可是,救过她的小命的神秘假面男子再没出现过,还有一位在路边逛街遇到少年会经常来找她出去玩。   这样的生活,就跟她么有穿越之前差不了多少。啊…不,或许唯一差的,就是她的交际圈子非常窄。   认识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一些,安竹有点坐不住,她的心有点放宽了,她想要去见见假面男,跟他认真地说一声谢谢,如果可能…希望能够再发展发展看看。   毕竟假面男也没有真的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还有那个经常会悄悄地翻墙跑来跟她说话聊天的那个奇怪的少年…噗…对安竹来说,那个少年是真的很有趣。   她希望能够在哪天偷偷地找到那个少年的住处,然后也翻墙过去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还有那位萧星瑞王爷和他身边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安竹觉得,他们看上去其实很相似,如果不是亲兄妹的话,真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   至少比起在这里挑选不认识的人,然后娶回家要好。   谁知道会不会娶到那位长得比起萧星瑞都要高大得多的大姐姐呢?   安心想想了一下那画面,感觉非常的绅士,不由偷偷地在一旁抿着嘴偷笑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安竹还没多笑一会儿,一只柔荑已经搭在她肩膀上了,阴森森地笑,真是笑得安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   少女头皮发炸,根本就还没有看到身后的人是谁,就先被吓得惊叫起来,还没蹦跳起来呢,嘴巴先被捂住了。   叫声也被硬生生地给堵在了那一手之中。   “卧槽你分分场合啊!别叫,别叫,你这一叫唤,我们可就都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有些耳熟的声音与语调,让安竹刚才被吓破了的胆子又往肚子里收了,她抓着那只手,斜眼努力地往后看了看,口中呜呜地叫得低沉,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只手这才重新松开,安竹得了空,回头就看到了面前身着红衣的少女,双眼不由就亮了,“你不是那个…”   “灵宝,我叫灵宝。”灵宝抿嘴,皮笑肉不笑地插嘴。   “啊…对!灵宝…”安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她有点不好意思,“你…你怎么也来了吧?”   “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跟我说,你没跟萧王府的人知会一声,就跑出门了。”   安竹还有疑惑,灵宝不等他问出口,先一步补充:“王府的人不会丢下自己需要照顾的姑娘独自在外面走。   不过也不好拦着,只能一边派人不近不远地跟着保护,一边去找王府能够主事的人来处理…你这件事情了。”   “啊…!”安竹对上灵宝的目光,误以为灵宝这是专程为了找她,所以才跑到这里来找她了。   安竹又忍不住回头望身后看了看,想看看是不是在她身后,还偷偷摸摸地跟着一些保护自己的人。   “看什么?你现在都跑到皇室狩猎场了,那些人没有合理的借口,别人也不会放人进来的。”   灵宝说谎也不眨眼睛的,刚撒的谎言,暂时被圆上了。   不过安竹的心思,还的确是被灵宝给看破了,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就看到灵宝似笑非笑地眼神,立刻低了头。   “对不起…”她尴尬地道歉。   “跟我道歉干嘛?你应该去跟那些很担心你的人道歉。”灵宝想起冼鹤,真有点同情那家伙。   可惜她已经决定配合冼鹤,不能将冼鹤的秘密透露给安竹知道,免得没有里世界记忆的安竹又跑了。   安竹不知灵宝说的人实际上是冼鹤,还在那边羞愧地低着头:“可…可你不是就代表萧王爷吗…?”   “萧王爷?”灵宝对于自己跟萧星瑞的关心是有点敏感的,安竹这样说,她立刻就有点紧张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灵宝你…嗯…你跟萧王爷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我跟你道歉,应该和跟他道歉一样了…”   虽然安竹本人是不太相信在古代,男人与女人之间,会有纯纯的友谊,可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调了。   刚才灵宝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古怪,安竹本能感觉可能自己刚才要是说了什么自己乱猜想的事,会有某种后果。   至于她改口的话,让灵宝眨了眨眼,心情真复杂。   从某种意义上说,安竹跟她道歉,可不是就是在跟萧星瑞本人道歉吗?可她根萧星瑞又并非是一个思想啊?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灵宝苦恼地摇了摇头,推着安竹的背,就想把她推到那些皇宫里负责来做裁判的太监那边去在,“你先去找那边人的弃权…”   灵宝的话都没有说完,几声号角声就吹起来了,外围地木栅栏门立刻被关上了。   “呃…现在去弃权?”安竹伸手指着关闭的门,回头看着灵宝,可怜兮兮地问。   “你想嫁给萧星瑞吗?”灵宝眯着眼,反观少女问。   “怎么可能啊!”安竹想都不想地就回答了,对比一个经常都不在自己面前出现的人,她情愿嫁给经常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好么!啊…不对!她在想什么呢!”   安竹感觉自己想多了,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说话都结巴了,“我…我还没想过那么早嫁人呢!”   “哦…那待会儿你就随便乱来吧!”灵宝松手,转身看向被人抬到了众人面前的东西,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啊?乱…乱来?”安竹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有放在前面被人抬上来的东西上,灵宝那么说,她都懵了,“别吧?我要是乱来闹出什么事…”   安竹转过身,想跟灵宝继续话题,目光偏巧落在了前面的事物上,之前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前面被整齐叠放了各种衣服,还有不少看上去应该是祭祀用的小东西,让人有点看不懂这是要干什么。   就算安竹不想乱来,面前摆放的东西,也让在场的少女没法不乱来一把。   因为,除了一句诗,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提示。   而那句诗,安竹倒是有点印象,因为学校里面教过——香草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讲述的是历史中,一位皇帝与他的爱妃生死相隔时,那位皇帝悲戚之下的感受。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句诗,会出现在这次的招亲上?   安竹绞尽脑汁,感觉自己都快思考得脑仁发疼了,其他的少女明显也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灵宝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白衣蒙面少女的身上。   少女冲着她笑了一下,不过眼神中让灵宝找到了一丝挑战的味道。   萧星瑞…专门出这个题目又暂时没有准备出手,估计不仅仅是为了淘汰很多人那么简单,她估计还想挑战她。   呵呵…灵宝从不畏惧挑战!   灵宝来了兴趣,主动凑上去观察起被人抬上来的那些东西,那些东西的正中央,点着一根异常柱状的红香,根据这香的粗细来判断,应该相当于三个半小时。   也就是等到日上正中时,第一场的考验就会结束。但这当中应该还有什么玄机是自己还不知道的。   灵宝没有继续盯着那个香看,她没记错的话,这些考验的是六艺,那剩下的东西,应该就是关于六艺考试中,考的是六艺哪个环节的部分的线索了。   灵宝绕过了哪一支粗壮的香,踱步到摆放着的事物上。   这是一张长桌,桌子上整齐叠放了无数件的衣服,有男有女,也喜服、也有丧服,还有一些正是场合,用于礼宴穿的礼服。   另一边的地上,则让了各种各样的器皿,同时也有大型的钟与鼓。还有一些小型的可以发出声音的祭祀用品。   灵宝绕了一圈,眉头已经扬起来了,这些线索太好猜了,联合在一起的答案就只会是一个。   不过,就算知道了答案,要怎么表现出来其中包含的那些个含义,就真的听考验人的水平了。   说真的,关键的核心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不过其他的方面…她倒是可以补缺,可他就是不知道萧星瑞这么弄是想干嘛。   灵宝还在这边摸着下巴思考自己改怎么去表现,已经有女人恍然地叫起来,人也跟着扑向面前的桌子了。   看对方的模样,是已经有了一个表现的方案了,灵宝扬起眉头,有人要做那第一个出头鸟,她当然是要多围观一下,看看当中是否有什么自己漏掉的线索。   ************************************************   溪风酱说得对,只要是路过的,都算是最强职业吧?2333   谢谢一样酱、灰狼桑、望狱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日月酱的月票支持~!小说养肥看比较爽,我明白的~   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   最后恭喜灭仙酱,让你猜对了,第二更送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八步:又一对被月老祸害的情侣!   萧星瑞的招亲大会如期举行,因为各种原因,灵宝(♀·里世界)不但要处理楚白菜的事情,还要想办法把冼鹤的王妃安竹支出去,最后还得应对萧星瑞丢过来的挑战。   虽然萧星瑞的这个挑战可能并不是对她一个人使的,不过灵宝心高气傲的性子可容不得她自己轻飘飘把事带过。   眼看有一名女子主动站出来,决定到出头鸟,灵宝重新绕回到了安竹身边,将她直接拉到了楚白菜的身边。   灵宝还没有来得及招呼楚白菜,这位女装仁兄就先回头了,看到灵宝出现在他身后,身边还牵着一名少女,那脸上的笑容,就别提有多暧昧了。   灵宝看得冷汗都下来了,拜托,拜托!不要看到谁谁谁站在一起的时候,就用那么一脸八卦的表情看过来成不成?这样算下来,那她灵宝与楚白菜,不是都可以被人称呼一声变态了?   楚白菜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冲着灵宝跳动了一下眉头,咧嘴笑了一下,嗯,牙很白,也很整齐,笑得也超级阳光灿烂,要不是那一脸的妆容,他算得上阳光男人。   至于现在…配合那妆容,只能叫一声人妖男子作怪了…   不过,至少人妖是美丽的,楚白菜…嗯…他是惊艳的。   灵宝干咳了一声,低着头回避掉了楚白菜那张惊艳的脸庞,但身边的男人已经直接半蹲下来了。   “欸,欸!你说,这个萧王爷,究竟是想干什么?他推了一堆的东西到这里干嘛用呢?”   “嘘…先看,我也搞不太清楚。看过之后,说不准就知道了。”灵宝的目光扫过四周,站在楚白菜身边的好几个少女,这会儿正好奇地竖着耳朵试图偷听。   楚白菜目光扫过,了然,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而瞄了一眼灵宝身边,“那你身边那姑娘…”   “我一好友的青梅竹马,跑到这里来凑个热闹,被我逮了个正着,过一会儿送她回去。”   楚白菜又暧昧地笑了:“嘿…究竟是你朋友的青梅竹马,还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哼…你要那么多废话,待会儿自己上,别找我帮忙。”灵宝斜眼看楚白菜,哼笑一声,不中计,直接威胁送上。   “呃…我哪有废…好吧…我不废话了!”看灵宝撇过来的那一个白眼,后者立刻高举双手,很识趣地认栽。   灵宝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虚假的笑容,然后迅速虎着脸,向正前往养了一下下巴,“多看看!少八卦!”   楚白菜撇嘴,瞄了一眼身后一脸茫然地安竹,自我翻了一个白眼,不自觉地耸了一下肩,这才将注意力转移。   就见第一个站出来的出头鸟一脸得意,在所有的服饰中挑选了半天,挑出了一套白色的丧服,询问了裁判换衣服的地方,就被人领着去帐篷更衣了。   片刻的功夫,这女子就已经一身白衣素服地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可她虽然穿着朴素,却无比郑重,目不斜视。   灵宝盯着她身上的那一套衣服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身白衣嘛?   一旁的楚白菜,却比她表情认真多了,他皱眉,思考了一下,迟疑道:“第一关…是关于六艺之中的礼吗?”   “嗯?”灵宝听楚白菜开口,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你知道?!”   楚白菜不由抹了一把汗,“你到底是有多看轻我呢!”   “不…不是看轻你不看轻你的问题,关键是你表现得特么就不像是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啊?”   楚白菜抓了抓头,“我主要是不喜欢这些,要不然也不会假死出走,跑去做捕…”   “咳咳咳…”灵宝压抑地重重咳嗽两声,把楚白菜要说的后半段话给生生打断了。   楚白菜也反应过来,生硬地改口:“做…做王妃的美梦了…反、反正我肯定能成,我对着事儿了解着呢!”   “那你就自个儿了解着,别说出来啊!”灵宝发现,楚白菜这话一出,四周的姑娘们立刻有意无意地靠近了几分。   楚白菜感应到灵宝目光看过去的几个地方,干咳了一声,干脆不再继续开口用嘴巴说,直接传音入密,压音成线了,“还是…用传音的方式聊吧?我说,你会传音吗?用不用我教你啊…啊,对了,你有没有内功?”   灵宝翻个白眼,“你要是会,早使出来啊!我也就不用跟你聊得那么费劲和小心翼翼了!”   这话是用传音回的,比起压音成线那种基本原本的声音直接失真的方式,她的传音还保持了声音的原汁原味。   楚白菜不由咋舌了一下,“你厉害!”   也不知道是感慨灵宝推卸责任推得厉害,还是说她传音的本事,传得厉害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意思,灵宝都表示自己不想去追究其中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性最大。   “别废话,既然你了解六艺,跟我说说呗,你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了?”灵宝传音询问。   她是真的很好奇,这类东西都不是她擅长的,以前也没有怎么研究过,现在有个专家在身边,正好帮她科普下。   虽然在楚白菜看来,灵宝就是一个跟他一样男扮女装混进来的,可灵宝长得漂亮,砸楚白菜看来,又是为了帮他淘汰他家那位头儿,才牺牲自我,跟着他跑到这里来的。   他们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共进退的兄弟!   “这次比试的应该就是大家对于六艺之中的礼和乐的一种理解。根据我的观察,这次虽然看上去应该是以礼为主,乐为辅的一种比试,但事实上,诗句本身指代的那位帝王,应该就是在我们过去的历史中,存在过的一位圣皇与他最重要的皇后的事情。   当年因为皇后生得极美,又通晓各种音律,加上我们那位圣皇本身也是一个在音律上颇为精通的人,所以这里应该暗示了这次主要的应该是以乐为主。”   楚白菜说到这,先看了一眼灵宝,想看看她是否听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灵宝的脸上没有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也没有茫然的表情,楚白菜看到她的表情,反而有点恍然:“你知道?”   “这点显而易见,太明显。那一句诗我也清楚得很。”灵宝那一瞬间想到了楚白菜所说的圣皇与皇后。   或许里世界与现世界也并不是完全对应的,“我现在就是不了解,那个人那么穿有什么含义。那是要办丧事吗?可是她身上的白衣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这里就涉及到礼了。那句诗你也听说过对吧,那你应该也知道,那首诗句当中的那两位原主,圣皇与皇后的结局吧?”   “不知道,我对历史没有什么兴趣。”   “呃…”楚白菜哽了一下,“哦…不、不知道的啊?我还以为那件事,谁都知道呢…”   “你会六艺,每个人就都会六艺吗?”灵宝反问。没有开玩笑,她很认真地举例子反问楚白菜。   楚白菜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抓了抓脑袋,“六艺跟那件事…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那种事又不能对我有什么帮助,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还真是一个现实的人…”   “多谢夸奖,不过我现在感觉我是真的需要了解一下,那个圣皇跟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好吧。”楚白菜想了想,开始挑尽量简单的方式,解释说:“那位圣皇与皇后从小青梅竹马,非常相爱。   他们在音律上颇有造诣,在这方面也曾经处理了不少外交的事宜。   但皇后长得太好看,又经常会冒头露面地参加那些事情,加上圣皇夫妻处理得事情又展现出了皇后的才智。   让不少使臣对皇后大加赞赏,不少国外的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睹皇后容颜。   而那那一年…一个番邦小国的皇太子亲自前来我们的国家,说是朝拜我们的帝后,实际带来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武器,在宴会上直接攻击了圣皇,劫走了皇后。   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劫走皇后,在得手之后,一路逃往香草坡。   圣皇重伤,依旧不忘赶往香草坡救自己的皇后,不少人劝圣皇保重龙体,将这件事情交由将军处理。   圣皇不听,亲自赶往香草坡。   一国之母被劫,圣皇的带领下,军队在这样的影响下,士气大振,几天功夫追上那位外国皇太子。   皇太子见大势已去,但也看出了皇后对圣皇的重要,立刻劫持皇后挑拨他们的关系。   如果圣皇要保皇后,就割地,如果不愿割地,就废除皇后,让皇后跟随他回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个外国皇太子在最后暴露了自己真正的目的,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冲着皇后来的。   但是江山美人,他也愿意割让其一,得到一个,那也足矣!   他表示他相信圣皇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皇后却看出了他的计谋,圣皇如果选她,割地将有损国威。甚至会败坏皇族的威名,而吃苦的,定是百姓。   但如果选择抱住领土,自己国家的皇后成为了别人的皇后,有损的依旧是自己国家的国威,这会成为我们自己国家人民心目中一颗钉子,影响士气。   加上那个皇太子似乎已经研究出了什么可怕的武器,如果让他在这次的事情中得逞了,再让他跑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皇后最终做出了选择,以自残的方式,用那名皇太子的武器,把皇太子给了结了。   皇后被带回,却跟圣皇都伤了元气,多年无子嗣,圣皇被劝废后,一直不同意,却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后宫添人,最终他们的行为还是引起了大臣们的不满。   可不管别人如何暗示皇后为大局考虑…皇后却从未将这件事与圣皇说过半分。   最终…皇后被暗杀,却没有人能够找到刺杀皇后的人是谁,圣皇悲怒之下,发了疯…”   楚白菜没有再说下去,可灵宝却开始明白,最终那对夫妻的下场了…只怕…比起现世界的那两位要凄惨的多吧…   想到这,灵宝不由唏嘘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十九步:楚白菜有点特别啊?   从楚白菜的口中,听到了里世界之中的一段悲情皇室爱情故事,让灵宝(♀·里世界)内心还是有点唏嘘的。   也不知道当初在里世界的月老是哪位,怎么就安排了这么一段姻缘,还真是爱之深,殇之切啊!   楚白菜说完,也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传音感叹:“如果当初那位改革的圣皇早点出生,在那之前,就改变了那个时候皇位世袭制,那位圣皇与他的皇后,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和后果了吧?”   “看样子你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传宗接代的事?”灵宝意外地瞥了一眼楚白菜,对一个思想应该是比较封建的人来说,他的想法可能有点超里世界的时代。   “传宗接代?不过就是血脉延续下去的一种方式而已吧?我家里有的是兄弟姐妹,我就算没有子嗣,血脉也不可能会断送在我的手中,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有个小屁孩,那不是要跟我抢头儿跟我相处的时间?怎么可能要啊…”楚白菜最后的嘀咕,只在心里头想了想,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灵宝却已经在一旁感慨上了,看来也并不是每个在这样的时代出生的人,都会遵循老一辈的传统啊!   “你不在意,估计你家里的人在意得要死。不过算了,反正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先跟我讲一下那个女的那样穿的道道儿呗?”   “她身上的穿着是齐衰的丧礼礼服穿戴法。我们国家的丧礼很有讲究,不同的丧事,不同的丧服。   基本丧礼分五种,由重至轻,分别是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这五类。”   “占催?紫翠?什么鬼?这是丧葬的种类名称?听上去…怎么那么怪啊?”灵宝被楚白菜郑重的说法,说得一脸懵逼,重复念了前两个,后面的愣是没记清楚是什么。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啊…”楚白菜对灵宝的无知也是重新认识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蹲在地上,写出了十个字。   这十个字正是刚才他说的五种丧礼的种类。   “斩…衰?这不是斩头的斩,衰事儿的衰吗?”灵宝看了一遍,不由自主念叨出声,旁立刻传来了女子的嗤笑。   “嘻嘻…这人是怎么有自信跑来参加选妃的啊?”   “谁知道?大概就是个无知的黄毛丫头,因为自己跟萧王爷差不多大的样子,抱着侥幸来的吧?”   四周开始有女孩的声音窃窃私语地交谈起来,就连出头鸟的好戏都没有去看了。   不过,那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因为那名女子穿着,和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就已经证明了不少人心中的猜想。那个女子也没有去关注别人看她的模样。   她紧张地举起自己手中祭祀用的戴着铃的拂尘,开始幽幽地吟唱丧事里经常出现的经文来。   顿时整个氛围都变得庄重伤感。不过大家对于这种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还有点排斥。   毕竟没有人愿意身边的亲人会去世,也没有人想要听那样的经文。   楚白菜与灵宝也就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上面还在吟唱的人,又提下头继续他们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了。   楚白菜继续用传音提醒:“这些字不是你那么念的,而是我刚才那样的念法,这当中是有讲究的。   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你现在只管听我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灵宝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楚白菜争论什么,这也的确不该是她关心的问题。   “斩衰是最重的丧礼,针对的对象是非常重要的直属亲人长辈,例如,嫡系的父辈与爷爷辈,或是非常重要的嫡长子去世,由父辈给嫡子死孙持斩衰礼。”   楚白菜解释到这里,回头看一眼灵宝:“懂吗?”   “嗯,嫡系男子方面的丧事对吧?懂!”灵宝点头。   楚白菜补充:“如果家中去世的为长辈,为出嫁的家中嫡长是女子,同样可以持斩衰。”   灵宝抓了抓脸颊,“好吧,关键还是宗家,嫡系这方面的问题,差不多也能理解,你继续。”   楚白菜怀疑地看了一眼灵宝,灵宝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时而智商会上线,时而又会掉线。   让楚白菜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来做。   不过,他们是一伙儿的,楚白菜就算没法相信灵宝的能力,也决定把自己做知道的情报都分享给灵宝。   “第二种是齐衰,这种基本都是用于家族中过世的主母的,也就是父亲的妻子,不管是正妻,还是续弦,只要是一个家族中,家主当时唯一的妻子,而不是什么小妾同房情人什么的,那就要执齐衰。   现在上去的那个,穿着的就是齐衰时,女子为主母守孝时该穿的丧服。”   “哦哦…原来如此!”灵宝恍然,又仔细地看了看对方身上的衣服,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感慨上了,“她身上穿的还真繁杂啊…”   “至少她的方向是对了,而且做法也中规中矩的。”楚白菜耸耸肩,转头看灵宝一脸头疼样儿,再回头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他与灵宝在干嘛,只能跟着蹲在他们身边,目光却看向前面女子表现的安竹。   “怎样?还要再听下去吗?”收回目光,楚白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灵宝一句。   “继续说,打发打发无聊时光也不错。”灵宝在知道了那个女人穿的是什么服饰,又是在做什么事情之后,就没有多少的兴趣了。   楚白菜点点头,看灵宝都无知到那种程度了,要是不说,等什么时候她遇到了,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与其到时候忽然想起他这个精通六艺的兄弟,然后找他来还人情,还不如现在多说点,到时候这家伙自己搞定。   楚白菜想到这里,继续起刚才自己未完的话题,“大功指代的基本是家族中,父亲哪一边的兄弟与未出阁的姐妹,还有那些兄弟的父母妻儿,当然,说的也是嫡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分类的,不过大致懂了。”   见灵宝点点头,楚白菜的语速也加快了,“小功指的是爷爷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与其嫡子女与其配偶们。”   灵宝眨了眨眼,吐槽了一句:“这家还挺大的!”   楚白菜好笑:“大不大,我是不知道,不过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去计算的。你还要不要听最后一个?”   “都说四个了,干脆利落点!一口气全说了吧!”   “好!最后一个,是缌麻。基本用于…”楚白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下,也不知道是在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无奈。   “用于什么?”   “基本是用于爷爷的父亲那一辈人身边的兄弟姐妹…还有他们的子孙…和其他更远的旁系远亲的。”   “哦——那么远都还能惦记着呢?挺亲厚的!”灵宝咧嘴笑了笑,楚白菜真看不出灵宝这是在揶揄,还是说认真的。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家中的那群奇葩亲戚们,那些远亲,还不是经常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时刻走动?   明明在他们这一辈的人时,基本都没有什么往来了,依旧会因为他们家里的关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他去他们那家子逛逛,然后帮他们一些小忙。   他没有假死逃跑的时候,他参加的缌麻到底有多少家呢?或许还真是灵宝说的那样,还真是亲厚呢!   楚白菜甩了甩头,懒得去想那么多,他原本就不能算是家里面的嫡子,这么多年来,都是白得来的地位,白得来的名字与荣华富贵和…白得来的麻烦事!   反正他已经不干了,剩下的那些个烂摊子,谁爱去管谁去管,要他真的逃不掉,那他就真的疯给那群人看!   楚白菜想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狰狞冷酷又疯狂的笑。反正啊…他的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次如果不能阻止那个笨蛋头儿去作死,那就去跟萧星瑞抢人好了!反正他得罪的人不少,再得罪个…也没事…   “喂!你是不是没吃早餐?”楚白菜越想,心中越是发狠,耳边却忽然听到灵宝开口直接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这还不是用传音问的,是直接用口问出来的。   楚白菜一时懵逼,之前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个念头,瞬间被无数个问号填满了。   “啊?”他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一脸的迷茫,看向在他身边的那位同伴。   就见这位同伴一脸嫌弃,还往一旁避了避,“口水都快掉出来了,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渴望表情看得我都想假装不认识你!至于吗你?为了一场招亲,连饭都不吃了。   你这么爱萧星瑞…王爷,他会受宠若惊的~”灵宝说道最后,眼神中已经抑制不住他的戏谑神情了。   楚白菜被灵宝几句话说得问号越来越多,还没来得及思考呢,就看到了灵宝那小眼神,顿时无言。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居然故意那么说来调侃他来了?   楚白菜狠狠地冲着灵宝甩过去了两个白眼,以表示他对于灵宝拿着他开玩笑的事感到的不满。   可灵宝压根不在乎他满不满的,变戏法地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一袋子栗子,还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你饿死鬼投胎,趁着现在上场的人还不算多,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到时候你上场直接就是肚子戏法。   估计到时候你就算过关了…嗯…也会被大家留下那么一个…比较特别的印象。”   随着灵宝的目光,楚白菜看到她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的模样,顿时扬天长叹:误交损友啊…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抬头的时候,灵宝的眼神,正在仔细地探究着他。   **************************************   首先,先谢谢影酱、之水桑的月票支持~!谢谢梦月酱、拂花酱、孟康酱、风雨桑的大力支持~!再度谢谢拂花酱的鼎立支持~!   最后…灭仙酱,不要老是推测我会不会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步:你说谁更惨啊?   从楚白菜的口中了解到了关于丧礼的事,灵宝(♀·里世界)对于楚白菜反而好奇起来。   一个小小的捕快,究竟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事的?   六艺他说精通,可这个地方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钱财、门路去学习掌握六艺的。   总感觉楚白菜或许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不问世事的捕快那么简单。加上刚才的表情,总感觉也不会是她灵宝看上去的那么普通。但愿这人不会行差踏错。   灵宝想了想,收敛了自己的心思,将目光落到了正前方。在出头鸟上场没有立刻被淘汰开始,女孩们的目光就开始仔细观察那些考官。   她们从考官的脸上没有看到例如反感,或是可笑的表情,这让她们开始猜测起那位“出头鸟”的探路应该是很成功的,开始一个个地依葫芦画瓢。   在女孩们行动开始,灵宝的注意力依旧落在萧星瑞的身上,后者的脸上,仍然挂着刚才那样浅淡又自信的笑容…还有,刚才就有的挑衅的表情。   灵宝的眉头蹙起来了,她现在还能笑得那么从容,是因为那些女孩压根就没有想到点子上,还是因为萧星瑞有足够的自信将这些人全部都淘汰?   可灵宝怎么就感觉,萧星瑞的颜眼神中,怎么就带了那么一股子别的味道?好像…有点期待…自己的反应?   感觉…有阴谋啊…好像还是一个大阴谋…   灵宝不安起来,脑子飞速地转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萧星瑞那样看她?还能那样有恃无恐?   她漏了哪一点?漏掉哪一点了?   灵宝有点着急起来,身边的楚白菜与安竹都有点顾不上,重新站直身子,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众女。   有些女子因为穿的服饰错了,直接被带到了圈子外,看样子是直接淘汰了。   很快有人惊呼,她们发现对应的丧服已经不够多了,原本还在旁观的一些少女们,立刻开始蜂拥去抢剩余的那些丧服。   要不是有皇宫之中带出来的侍卫挡着点,估计就要出现严重的推搡与踩踏事件了。   不过就算这样,女孩们也狼狈不堪,原本还剩下的多余的丧服都因为争抢,破了几件,都没法组成一套完整的衣服了。有几个女孩顿时红了眼眶,直接找其他那些抢夺衣服的少女们叫骂起来。   狩猎场顿时变成了菜市场,吵闹声乱成一锅粥。   有些少女,却非常机智地站在距离那群争吵的少女们稍远的地方,目光是不是地注意着在场那些长得漂亮,穿着不凡,却没有在这个时候采取任何行动的少女们。   有些原本还在举棋不定的少女们,在看到齐衰的丧服没有了之后,立刻全部转头学起其他没有动作的那些少女。   差不读一个小时的时间,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只出头鸟从容的完成了她想做的事被带到了外围的空位坐下,剩下的也只有三两个,排除众多阻碍与影响,成功地走到了那位出头鸟少女的身边坐下。   至于剩下的那些,不是原本就没有学全那些礼仪,就是没有记全经文内容,要不就是穿得不伦不类的,或是行为举止不检点的,没有完成她们想做的事,就被拉到了另一边没有椅子的外围,给原本拥挤混乱的场地空出位置。   那些少女的眼中,满是不甘,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而她们也丝毫没有重新将自己身上的那些丧礼礼服还回去的意思。   别说是她们了,就连过关的那些少女,也半点没有归还礼服的打算,她们似笑非笑地盯着在场剩余的人,仿佛在等着看剩下来的那些人的好戏。   在她们看来,剩下没有行动的那些人,不过就是想要渔翁得利,等着她们完事,自己做下一批的。   可衣服不归还,他们就没有资格做下一批的人了!   加上裁判也半点没有让她们归还礼服的意思,她们就更是不愿意让剩下爱的那些少女占便宜了。   “嗯~~~ 泼妇骂街结束了吗?”就在现场重新恢复了安静,一名少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哈,慵懒地从树荫处走了出来。   这姑娘长得倒是漂亮,身材也非常匀称,毫无赘肉,从她露出出来的两条臂膀上,还能看到均匀的肌肉。   看外貌,似乎是还没有满二十岁的样子,头发被她扎成了一根长长的辫子,用寻常的黑色捆住,眉宇之间的英气,让女子看到她那张脸,都忍不住面红心跳。   她身上穿着的是非常干练的无袖短衫与黑色长裤,绑腿上还捆着负重物,看样子,是就算到这里,也不断锻炼。   不过,那少女的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就是那种会经常熬夜加班工作,并且没有好好睡过觉的人。   灵宝皱着眉头,将还在四处打量的目光集中到这个少女身上,摸了摸下巴:“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   “头儿…”身边的楚白菜回应了灵宝的疑问,她已经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脚下都开始想用力了,灵宝眼疾手快,立刻逮住了这个不分场合往前冲的家伙。   “放手!”楚白菜下意识伸手去甩灵宝的手,口中都开始低吼了,似乎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干嘛?你蠢啊!现在冲上去,你想直接被人发现你不是女孩子,然后被淘汰出局吗?”灵宝迅速提醒,抓住楚白菜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就跟铁钳子似的,抓得楚白菜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可他被灵宝这么用力地抓着,反倒是渐渐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望着那个少女走到空地中心,颓然又干脆地坐在了地上,蜷着脚,开始拔起地上的草叶子来。   灵宝感觉到他似乎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楚白菜,看模样貌似还有点委屈,不由多看了两眼走到空地上的少女两眼。   看了半天,灵宝没能在那名少女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偷偷地运用起月老眼。   这不看还好,一眼差点没有晃瞎她的钛合金月老眼珠。   在他面前全部都是五花八门的月老线,其中红色是最多的,不过都不是连接在萧星瑞身上的,无数红线都是连接到外面的。   因为太多了,反而一眼看到的都是一片红,灵宝以前看到的没有这么混杂,一时之间没做好心理准备,被惊得双眼发花,身子往后晃了晃,就坐倒在地上。   身旁还能听到噗嗤一声轻笑,灵宝昏头昏脑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好巧不巧地,就是带着面纱,一身白的那个萧星瑞发出来的。   声音有点熟悉…大概是因为萧星瑞除了性别之外,还没有变声的缘故。   灵宝悄悄比了一个中指,他是不知道萧星瑞看不看得到,这至少能发泄一下他的郁闷心情。   萧星瑞却把目光转移开了,那一副直接无视灵宝的态度,让灵宝有郁闷无处使,加之眼睛疼,她也忍不住学着楚白菜,闭目蜷着腿,开始专心致志地拔起地上的杂草。   安竹看着自己面前两个身上好像都长出了蘑菇的人,莫名就生出了同情来,虽然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两人有什么地方是让自己同情的。可就是看着这幅模样让人同情。   狩猎场中,不管是萧星瑞和入场的女子,可不会去关心现场之中两个女装大佬…哦,不对,是一名女装大佬,一名变身月老此刻那腊月飘雪的凉凉的心。   少女一上场,披上的衣服就不是之前那些人披着的丧服,她直接将宴会上所穿的盛装礼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当着众人的面,就解开了自己的长辫子。   她的头发很柔顺,松开就直接散成了黑瀑布,没有半点弯曲打结的乱发。   她扎头发的方式也很快,片刻的功夫,就用桌子上放着的那些个钗子步摇,把自己的头发装点了一番。   她的新发式其实非常简单,可是在她一个人搞定这些的事情,再看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出来的气质都不同了。   在众人看来,她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子的贵不可言的气质,发型虽然简单,却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飞天髻。   应该是方便跳舞的那种类型的,不少人看着她的举动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她这走的是什么套路。   可是楚白菜抬着眼皮偷看了两眼,又哀叹起来。   因为灵宝的情绪也跟着有点低落了,她根本就没代理楚白菜,这让安竹有了与楚白菜交谈的空档。   看楚白菜叹息,安竹憋了半天,开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叹什么气?”   “还是被她看穿到了那一步…”楚白菜一脸的哀伤,似乎是看到了前面那个少女最终的获胜。   “看穿?看穿什么了?”安竹就是一个单纯来凑热闹的,楚白菜这么说,她就很捧场地撩起裙摆,蹲在楚白菜的身边,很捧场地问起楚白菜来。   “当然是…”楚白菜正想找个人说说话,这样会让他的心情好受一些,一旁跟他动作差不多一样的灵宝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挑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头:“别跟安竹说话,你会被某些人盯上的。”   “哼…我偏要跟她说话,你管我…”楚白菜原本就郁闷,灵宝非要跟他唱反调,他就非跟灵宝对着干。   灵宝也有点无奈,睁开一只眼睛,斜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看楚白菜,传音说了一句:“她是冼鹤王爷那位逃跑的王妃新娘。”   楚白菜沉默了片刻,好像被灵宝提醒得有点脑子空白,半晌才开口:“你跟冼鹤是朋友?!”   “…这是你关心的重点吗?”灵宝还想他会说自己为什么会把一个王妃带到这种地方来,没想到对方关心的重点完全不对路子!   “…冼鹤真可怜,跟我一样。”楚白菜有沉默了半晌,开始对冼鹤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们可怜个鬼…好歹只要努力,还能跟自己喜欢的妹纸在一起…”灵宝见对方还一副自己很可怜的模样,那才叫一个郁闷。   他跟萧星瑞,那才是真的可怜好么!就算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想要跟对方在一起,也没有办法真正在一起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一步:糟,设想被抢了!   灵宝(♀·里世界)是狠狠地被安竹跟楚白菜给扎心了,场中的少女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在她完成了装扮,在众人不能理解的目光注视下,开始绕着剩下的那些祭祀用品转了两圈,最终从一堆的东西之中,翻出了一件事情。   在她将东西举起来的时候,众女哗然,她们开始明白那名少女为什么会要那样穿戴了。   那一身…相传正是诗句之中,那位皇后在那场事变中,所穿的服饰!   而她手中的东西,正是…那个时候她用来杀死外国皇子时所用的一柄奇怪的武器。   这武器看上去很像是长枪,可是它的造型华丽繁复,在抖动的时候,应该是花翎的地方,却会根根竖立起来。   那样很像是刺猬的刺,可那似乎并不是这件东西的重点,据说这件东西当初在圣皇宫殿,还造成了很大的威力,当时还重伤了远在大殿正上方的圣皇,让人劫走了皇后。   所以这东西只怕也绝不会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可具体的方面,光是这样看,也看不出来,可就算是看不出来,谁又会不认识改变了他们历史中原本应该会再度兴起的一番盛世的那一场外交劣迹中的凶器?   在少女伸手把玩着那件东西的时候,不少少女都有点窒息了,就连那些坐在座位上,应该是被认定成已经过关的少女们,也有点坐不住。   如果真正的答案不是现在这个盛装少女的那样,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件凶器?   可如果这才是真正的答案,她们又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那些自以为过关的少女们想不通,对面站着的那些少女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有比较机灵的,已经将情况跟自己身边那些同样没有过关的少女说了。   现在大家就等着看好戏,看看这个少女接下来怎么做。   她们倒是不讨厌现在站出来的这名少女,她至少没有在之前跟她们抢,也没有模仿第一个人,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这就值得让人称赞了。   少女在片刻的沉吟中,开始舞动起她手中的长枪,长枪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杂乱的,刺耳的,却叫人听得心绪不稳。   甩枪,少女一下抡圆了手中的长枪,声音瞬间停止,好像忽然断了线的风铃瞬间砸落在地上。   众人的心都在那一下颤了一下,下意识地齐齐看向那名手中依旧持着那件武器的少女。   少女的环呼吸平稳均匀,但她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自信的笑容来,长枪被她缓缓地抬了起来。   她忽然高高一踢腿,身子向后一弯,开始有整齐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来,少女的动作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事情,她的身子扭动起来,灵活地仿佛是天仙。   原本还在拔草的楚白菜,在那一瞬间看呆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就好像忽然形成了某种颇具旋律的乐趣,青丝飞舞,少女盛装下灵活的身姿,真宛若那蝴蝶一般,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转动,起舞…   随着一声沉重的一击,众人的内心好像在刚才美妙的舞蹈下被重重地击中了心脏。   楚白菜更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舞蹈中的少女,抬起了眼睑,在纷飞的华丽衣袍中,那双慵懒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楚白菜一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都不属于他自己了,就连飞向他的那柄长枪,他都直接无视了。   任由长枪斩断了他的鬓发,从他的身边飞过,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一道美丽的倩影,好像石头一般,在看到少女嘴角浮现出的无奈苦笑时,居然跟着傻笑起来。   “完了…这家伙没救了…”灵宝原本想提醒楚白菜小心的,可是没有感觉那长枪上的杀气,可以看出那名少女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楚白菜。   不过这个已经被面前的少女迷得七荤八素的家伙,明显是已经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连基本的小命都不要了。   真是有够蠢的,爱情又不能当饭吃,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喜欢的妹纸,就把自己的小命都奉上啊?   这不都还不清楚人姑娘是否喜欢自己吗?这样不清不楚地把命搭上也太不值了吗?   灵宝是郁闷的,看楚白菜这幅德行,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的告白失败,他还真想看看楚白菜跑去告白的时候,被对方说一句【对不起,你是好人】时,是啥反应!   灵宝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怂恿楚白菜去找那个姑娘告白了!那姑娘会参加招亲,应该是不喜欢楚白菜的。   嗯…可以试试!   灵宝摸着下巴坏坏地思考该怎么给两人独处的机会,再怂恿楚白菜一时冲动地去告白了。   正在这时,一阵鼓掌声打断了灵宝的思考,灵宝疑惑地看向发出鼓掌声的地方,就连带着面纱的萧星瑞,一边鼓掌,还一边看向他的方向,眼神似笑非笑的。   “嘁…”灵宝撇嘴,这人该不会以为她灵宝没后招了吧?   少女表现的是宴会时,忽然而来的刺杀,圣皇重伤,皇后止舞的部分,可还没有表现出诗句中最关键的那句话。   就算主题是乐,辅为礼,那这也只能说是刚好符合了主题和跟诗句有关的关键事件罢了。   灵宝也不着急,她干脆就坐在地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先等其他人表现。   有了少女这别出心裁的表现,她很快就被直接带到了最靠近裁判的那一排座位坐下。   众女隐约是明白了,这应该是根据表现分了三六九等。   原本还默默地等着的那些少女们,在楚白菜心上人的领头下,看了一眼香,也开始纷纷下场。   现在,每一个少女表现出的,都不一样了。   她们根据她们各自的兴趣与擅长的方面,或是盛装弹琴,或是淡妆起舞,也有人**吹笛,也有人艺高人胆大地以舞蹈表现出了敌国皇太子那边,皇后在那些人眼中看来的形象,伟大,美丽,宛如火凰。   灵宝直到楚白菜的心上人开始,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女人,还是真正具有各自个性的美丽女子。   如果她们不在这里表现出来,或许并没有人能够知道,她们最真实的一种模样,这些女孩都是桀骜不驯的,她们的内心深处同样有着不愿碍于男性的骄傲。   灵宝看完,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今天,真是别开生面了。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灵宝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场剩下的人,也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熟人了。   安竹很听话,她现在具有的记忆只有现世界的,她就算跳舞,也完全不符合现在的主题。   而且,在这个现场,也没有让她想要去表现一下自己的人,她干脆就看着灵宝跟楚白菜的表现了。   “楚白菜,差不多了。”灵宝看了一眼安竹,冲着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拍了拍自己身边开始缓过神来的楚白菜。   楚白菜感觉肩头的重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站起身,活动起自己的双手:“放心,我至少绝不能输给头儿!”   灵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不但不能输给你的那位头儿,还要比其他更多人出色,这样才能让你家那位头儿对你多注意一些。”   “嗯!”楚白菜现在的紧张得很,就连灵宝的揶揄都没有听出来,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始走向空出来的空地中。   作为一群女孩子之中最高的…壮姑娘,楚白菜其实是非常吸引人的。   作为男子的时候,他的五官本来就算是很眼光英伟的男子长相,现在女装,在灵宝这个现世界人的帮助下,他的妆容也不是以柔美或是妖艳的方向去画。   他的模样,在此刻是偏中性的,但是他少了女性本身存在的柔和五官,整个人身上的英气,不是如他心上人那般的柔中带着坚强的英气,他就是出鞘的长剑,锋锐,凌冽,少了女子的柔美,却又有着女子的意思柔情…   虽然在灵宝看来,这份柔情应该是纯粹因为看到了心上人,自然而然地产生出来的,但对他原本的气质还是造成了影响,让他浑身有种一种强大的美。   对,就是强大的美,不属于男人,也不属于女人。那种美感,就好像是单纯属于人类这种物种的。   这让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楚白菜的身上后,就移不开了。   楚白菜却在一群事物中,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他从这群服饰之中,挑选出了一套白衣。   灵宝眨了眨眼,对方身上的白衣…看上去似乎是斩衰的服饰…不是齐衰的…这人…找斩衰的服饰干嘛?   不是说好了,这是以乐为主,礼为辅的吗?而且…不是说好了斩衰是对家族中的嫡长一脉去世时,嫡长穿的服饰吗?如果他是要充当圣皇的子孙,给祭祀圣皇与皇后…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出发吗?   灵宝摸了摸下巴,虽然感觉这样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楚白菜似乎并不是那样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表现的人?   而且,他要是真的那样去表现了,总觉得…会有点微妙?他这是要当公主去表演祭祀的舞蹈吗?   灵宝还在思考,楚白菜已经换上了衣服,灵宝到现在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男装来着!   而他竖起来的头发,也是男装的来着!这是…要站在圣皇的角度去表现?   灵宝眨了眨眼,一抹冷汗冒出来,糟糕,她一开始的想法也是想要去表现那位情圣圣皇的来着…   难道是因为她跟楚白菜都是男孩子的缘故,所以直接想到一起去了吗?   *************************************   谢谢孟康酱的打赏与月票支持~!   另外空酱你在说啥啊?我暗示啥了?我啥都没暗示啊?   至于双更这东西…我月初总是会有那么一点沉迷的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二步:醉了?醉了!   除了最开始的出头鸟与跟风者,以楚白菜心上人开始的少女们,都各自展现出了她们最擅长的方面。   吹拉弹唱舞的,展现出了专属于她们自己的性格,张扬的、沉静的、腼腆的、活泼的、较真的、固执的…或许她们单纯地需要一个表现她们自己的平台。   现在轮到了楚白菜,而他,的确又展现出了另一种与众不同的表现,他干脆穿上了男子的斩衰服饰,那服饰无比标准,繁杂的程度估计也比齐衰更盛。   可是他却穿得很整齐,可他这样的一身,让四周的人们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她们也做出了灵宝最初的猜测,楚白菜这是要以那位圣皇与皇后身后的公主的身份来表现出那两位诗句中的主人公吗?   可在少女们还在做这样的猜测时,灵宝却已经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见楚白菜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堆祭祀用的物品中抽出了两件物件。   一件,是一柄长剑,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件真正的古物,这是一柄非常难得的青铜古剑。   而另外一件物件…是断了琴弦的琴,看琴身大小,这琴本来应该是十六弦的,现在上面却只有三根弦是完好的…   这可不是什么三弦琴,也不能将古筝这类的琴拿来像三弦琴一样去弹奏,不管是琴身的构造,还是琴弦,弹奏起来都完全不一样。   可楚白菜居然从这么多东西中,翻找出了这样两件事物…再想起之前楚白菜心上人直接从一堆物件中挑选出那件长枪,灵宝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想法,猛然转头看向了还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少女。   少女低垂着眼睑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灵宝之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从心头冒出来了。   萧星瑞…这家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他真的是单纯地想要招亲娶媳妇儿?不不…原本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就算萧星瑞不做什么,也有人想要做什么,可萧星瑞专门将这类的古物都找出来了是想干嘛啊!   灵宝心慌意乱,又没有办法从萧星瑞那边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先将目光落在楚白菜的身上。   在众人疑惑不解,或是吃惊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楚白菜忽然抱起了那琴,轻轻地伸手拂过。   他的目光似乎在深思,又好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   他忽然抬头,看向了人群之中的少女,就好像是之前少女从人群之中发现他那边的,他忽然拨动了琴弦。   这声音运用上了他自身的内元,声音瞬间荡开。   仅仅是一身,惊起无数鸟雀,却也如同楚白菜的心上人使用那长枪时候一样,惊得众人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灵宝却用自己寻常的肉眼看到了半空之**现的黑线。   楚白菜的头顶是有黑线环绕的,就好像是某种怨念一般盘旋在他的头上,灵宝怔怔地看了半晌,低头,再看楚白菜,她立刻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同之前他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那份疯狂。   只是这一次,没有灵宝会直接把他叫醒了。   楚白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灵宝发现,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重影,那人年纪比楚白菜要大上好十几岁,模样依稀可以看到熟悉的影子…   仅剩下的三弦的古琴,随着那一声扩散开,楚白菜的手指,开始快速地波过了琴弦,就连没有弦的地方,都产生了空气的震动,产生了似真似幻的音乐来。   灵宝除了在敦煌宗学到的那些隐约之外,其实就如不懂礼一样,不通音律,可是她就算完全没有研究,这个时候,却能够从那极快的琴声中听到了悲伤,愤怒与…疯狂!   正如楚白菜所说的,一个…失去了自己的皇后的疯狂的圣皇,正在以快节奏的音律与他本身的强大实力,向世间的人们控诉,他在发疯!   原本抒发的冠与绳,被琴弦弹奏时产生的风压风刃割断,那一头乌丝张扬飞舞,瞬间出现了一根根白丝。   随着琴声愈发高昂,楚白菜就如被彻底附身的傀儡,忽然高唱起那首众人皆知的诗。   他一把甩开古琴,抓起了地上那柄长剑,舞动了起来。   他的模样状若疯癫,可每一下的舞动长剑的动作,都凌厉一场,地面的草叶被斩断,纷纷飞扬起来,将楚白菜卷入其中,众人就仿佛是身处于那年的皇宫内院,看着原本好端端地圣皇,在失去了他的皇后之后,发了疯…   灵宝看到那一团黑色的丝线越来越浓厚,扫了一眼不远处应该是萧星瑞变化的这少女,见对方半点反应也没有,一咬牙,对月老小册传音喝道:“酒!”   月老小册是不明白灵宝问酒做什么,可是它与灵宝的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见她忽然问酒,二话不说,从月老商铺提出了一坛子酒,就传送到了灵宝的手中。   灵宝感受到手中一沉,看也不看,直接将那东西甩向场中杀气越来越盛的楚白菜。   楚白菜转头,挥剑,酒坛子破碎,酒水飞洒,灵宝却没有停下,冲着月老小册继续招手:“再来!多来点!”   月老小册立刻将好几坛子酒传递到灵宝的手中,灵宝接住了酒坛子就甩向楚白菜。   楚白菜在感受到空气中的酒水味儿时,就好像是一个迫切需要酒,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酒鬼,不再挥剑,伸手就去抓住酒坛,咕咚三两口,就是一坛子。   灵宝丢向他的坛子,都被他一坛坛接住,楚白菜浑身沾着酒水,长发披落,那样的模样,让在场的人看得心跳加速,众人就像是当初看呆了楚白菜的心上人那般,现在同样看着楚白菜无法回过神来,也舍不得收回目光。   她们就如真的看到那位失去挚爱的圣皇,心中泛着各种幻想,把自己代入成了那位已经逝去的皇后,别说有多心醉了。   在众人之中,楚白菜的心上人,却怔怔地看着楚白菜,看着他发疯,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与楚白菜相遇,相嫌,相识,相知的一幕幕。   她懒散的目光下,流露出了无奈与难受,却不愿意去看楚白菜时不时地会看过来的目光。   直到楚白菜最终醉得趴到在地上哼哼,不知引得多少人心里产生古怪的念头,刚刚舞动的时候,明明还想要去搀扶一下,现在这醉猪打滚的模样,又让人不想上前了。   灵宝嗅着空气中弥散的酒味,咳了两声,他从不沾酒,这味道对他来说也难闻的要死。偏偏很多人心里难受就爱喝酒,简直遭罪。   不过心里抱怨归抱怨,灵宝还是捏着鼻子,面无表情的上去直接拖起了醉得跟烂泥似的楚白菜,将对方提溜到前面,问台上的裁判,“怎样?”   裁判也是被楚白菜震撼得不轻,现在心肝儿还颤悠悠的,他捂着心脏,喘了半天气,这才张嘴:“过…过!”   这才是第一个被直接说过了的人,在场的众女哗然。   不过,灵宝这会儿可没有功夫起理会那些姑娘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心情,她有点飘地将楚白菜直接扶到了之前那名模样看着很懒散的少女身边。   “咳…那啥~我朋友过了~你先帮我看着点,等我待会儿来接他!”灵宝有点迷瞪地说。   “我…”少女还想拒绝,灵宝立刻扬眉,“当然,你拒绝也可以,我可以交给其他女孩子…欸!那位…”   灵宝刚刚招呼起另一名少女,还没把人叫过来,那位被灵宝拜托的少女立刻叫起来:“等等!他交给我就好…”   “嗯,那就拜托了~”灵宝有点迷糊地看了少女一眼,扯了扯嘴角,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好像不但真的有一腿儿,好像还有累世的因缘?   少女苦笑地看着基本上已经直接软在了她腿上的楚白菜,并没有回答灵宝任何的话。她也不需要回答,她猜测,面前的这个少女应该是白菜认识的朋友,并且了解白菜的情况,不然刚才就不会用白菜可能暴露的身份来吓唬她。   灵宝也没有跟对方废话,重新走回了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目光扫过,现场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灵宝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安竹,自觉这少女就是一个来瞎凑热闹的,应该不准备下场表现一下。   接下来应该就剩下她跟萧星瑞两人。   不过她想出来的表现套路被楚白菜抢走了,而且看表现,楚白菜表现得比起她要好多了,她暂时还需要想想别的,就先交给萧星瑞去表现一下好了。   灵宝头晕地想着,目光又落在了蒙面白衣少女身上。   而这个时候,少女也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灵宝的身上。她眼中的笑意更加戏谑了,戏谑得让灵宝熟悉到不安。   这个时候,对方伸手在自己的眼皮上捣鼓了一下,她好像…拿下了一些什么?   呃…等等…她这是在做梦吗?为啥眼睫毛摘下来了?这也就算了,刚才那是在干嘛?她从眼睛里面取出来的那个…不会是…美瞳吧?嗯~~~她在现世界?   灵宝眯着眼,忽然想要凑近去看看,就见少女已经卸下了眼睛的伪装,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走向了空地。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根本就不给灵宝看到她的那张脸的机会。   可就算这样,回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眼神,头晕目眩地灵宝依旧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可就算是想到了那种可能性,灵宝也忍不住含糊地呢喃了一声:“不可能吧…?”   可在她出声的时候,这白衣的少女,已经从一堆的衣服中,挑选出了一套鲜红如血的纱衣,套在了白色的长裙上,看上去就好像是朦上了一层血色。   少女没有盘发,就这样长长地披散在肩头。   她的手中,同样抓起了被楚白菜的心上人重新丢入了那些祭祀物品中的长枪,长枪上还沾着血。   而她另一只手,已经抓起了之前被楚白菜舞动的长剑。   少女开始舞动…不,她似乎是在武,是在武剑与枪?灵宝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战场,火光,血花,雪地,红叶,宫殿,最后,是寂静到极点的空档殿宇中,有什么永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越来越遥远。   空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与血腥味,让人的脑子在发热,灵宝揉着头展开脑袋,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喝酒啊?喝酒的那是楚白菜,可她怎么感觉到处都是那少女的背影?   奇怪…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四周的景象变来变去的?   那个少女…白…?梨…?上清…?考…?璃岳…?无由…?谁?谁?谁?   灵宝张口,感觉自己是知道对方是谁的,可她的脑子一时间有点空白,忽然就短路不知道自己应该叫谁。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各种声音中与不断闪过的景象中,抬头,仔细地辨认起那道背影。   她忽然有一种错觉,或许那背影永远不会转过身来?   可在她几乎就要这样认定的时候,对方却在这时候转了一圈,碰巧转过了身来。   灵宝还没来得及抱怨这打脸之快,在看清的一瞬,就先傻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三步:嗯…猜猜我用什么乐器?   灵宝(♀·里世界)还因为嗅到了空气中的酒味,导致自己的脑子短路,盯着自己前面的少女看了半天,愣是没能确认面前这个少女背影究竟是谁的,对方已经转着圈儿回过身来了。   虽然模样是一闪而逝,灵宝还是清楚捕捉到了面纱下的脸庞,可那也让灵宝直接看傻眼了。   原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的迟钝大脑,在那一瞬间就好像打鸡血了,之前在心中不敢肯定的答案,也跟着一股从心中上涌起来的怒火,一并冲到喉头。   那个少女…哪里是萧星瑞?分明是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黎!   可灵宝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生什么气,明明陆黎来这里了,应该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脑子里总是会第一时间蹦出【这里是萧星瑞的招亲】的念头,陆黎却做了伪装跑到这里来了!   最可气的是,陆黎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面容,还有那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背影,都让灵宝感觉好美,可是,伸手无法触及到!   灵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闷闷地感觉就是没有办法压下去,这…莫非就是…喝醉酒的感觉吗?   果然!酒这玩意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光是闻闻气味就让人浑身不舒服!她灵宝将来一定要离那东西越远越好!   灵宝直接闭住呼吸,保证自己不会再闻到酒味。   她的注意力,渐渐从之前无法集中的混乱思绪中聚集在陆黎的身上。   陆黎身上的红衣,透着内里的白色,在她舞动的时候,分不清楚那究竟是红在内,白色在外面,还是白在内,红色在外,她的动作灵动的真的好像是梦幻。   灵宝又有那么一瞬,感觉陆黎随时都会从她眼前消失。   就连醉得不省人事的楚白菜,这个时候也充红着一张脸,在她心上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的同时,迷迷糊糊地看着空地上武动的少女。   原本还不出陆黎究竟是想表现什么的众人,随着陆黎的动作,仿佛看到了无数画面。   虽然她们不至于像灵宝那样,每一次的景象与画面中,看到的都只有背影,但他们好像看到了一名女子,在最后一刻的怀念与回忆。   长剑挥舞,好像斩断了随着动作飘舞的青丝,陆黎所在的那一片范围,似乎都变成了由红与白组成的世界。   在众人眼花的时候,陆黎忽然放慢了动作,原本的武成了舞,动作也愈发柔软缓慢起来。   陆黎的口中,开始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曲子,曲子灵宝从没听说过,可陆黎口中清唱出来的歌词,他却是记得的。   陆黎口中唱的,是现世界数千年前的大诗仙赞美那位女子的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灵宝从来都没有想过,陆黎的唱功会特别的好,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过陆黎对着她这样唱过歌。   看着在清唱的歌声中起舞的少女,灵宝心中复杂的情绪的更加强了。   不管是陆黎唱歌与跳舞的模样她是第一次见,还有陆黎瞒着他,伪装成萧星瑞来到萧星瑞的招亲大会上。   灵宝明明确定自己现在是很生气的,可她自己却想不通自己生气的原因,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很生气,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有点骨气地把脑袋偏开,不去看陆黎跳舞。   真是没骨气啊!不就是跳舞吗?有什么好看的?该死的手!摸什么手机?这是想暴露自己不是里世界人吗?   别想着什么录像的事啊!混账大脑,就算真的很好看,也有点尊严好不好,正在生气呢!   灵宝心中脸上都在纠结与不情愿,而陆黎再度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灵宝的那副表情。   “呵…”一声轻笑飘入灵宝的耳朵里面,灵宝顿时感觉心脏好像忽然被电击了,一个麻意瞬间从心口传递到头顶。   头皮都还能清除感觉到一阵酥麻感…不对!陆黎这一笑是几个意思?!听上去好像是嘲笑?   灵宝敏感地缩了一下脖子,抓了一下头发,瞪向陆黎,想要用自己的眼神给陆黎一点教训。   不想陆黎的舞蹈动作居然刚好是一个弯腰,一头长发落了一地,直接铺开,她的手中举着的剑,是直接对准自己脖子的,不过那眼神,刚好是对上灵宝的。   灵宝的心早就被打乱了,半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紧跟着,她就看到陆黎双手一用力,剑尖刺向了她的脖子,红色飞舞,灵宝就觉得那一瞬间那一剑是直接冲着她的眼睛里面刺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红色那样刺眼。   刺得她的眼睛好痛!这一幕好像跟什么重叠在了一起。   灵宝张了张嘴,有某个声音在心中打转,可她喊不出来,眼睛瞪大,就看着红色铺开撒了一地,香消玉殒的柔软少女躯体仿佛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就算那样,我也愿意。”曾听过的一句话,好像忽然重新在灵宝的脑海中闪过。   灵宝一瞬间意识出现了恍惚,灵魂好像被分离成了两个部分,就连心情好像也出现了两种状态 。   一颗决然的心,一颗无奈的心。   原本应该只是听完少女那一声之后,就消失的幻象,这次好像比起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更加清晰。   在模糊的暗黑中,少女的背影的后方,有一道高大模糊的身影似乎正在看着她,声音在灵宝的心中响起。   “笨蛋…”带着陆黎的语气,那个声音有些无奈却又欣慰的语气喃喃了一句,那个身影伸出手,手指穿过少女的背影,跟沙子似的,一下子飞散进了少女的身影中。   少女似有所察,微微侧头,灵宝隐约看到了少女嘴角噙起了释然又洒脱的笑,张嘴说了什么,身子瞬间在半空崩散成了一股红雾,消散在了黑暗中。   “不——”一声嘶吼声在狩猎场炸开,将灵宝恍惚的意识拽了出来,灵宝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在她面前的景象又重新恢复成了里世界的皇家狩猎场。   发出叫声的人是楚白菜,他的眼中都直接流出血了。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灵宝的酒意被对方那副模样吓散了大半,再去看陆黎。   对方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了,清醒了灵宝才发现,刚才散落一地的红色,是陆黎把外面披着的那套红衣震碎了。   灵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陆黎做的她是明白了。   她表现的,是当年那位皇后真正的死因。   楚白菜所说的过去那段历史中,并没有说明皇后是怎么死亡的,可能是没有记载。可能是记载了也在野史中,没有人相信。   现在看陆黎表现的,灵宝大致上猜到了,楚白菜口中那位…一直没有开口去答应其他人,让圣皇废后另立的皇后,恐怕早就明白圣皇的性格,明白自己说了也无用,所以,干脆选择了一个日子,自己寻了死。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大概是她的圣皇,在她死后会直接发疯吧?大概不只是她,就连别人也没有想到。   就是不知道后面里世界的那段历史的结果是怎样的。   “发什么呆?”灵宝还在思考那段很有可能改变了很多人和很多可能性的历史,脑袋就直接挨了一记脑崩儿。   “艾玛…你能不要每次都给我这么大一个刺激吗?”灵宝无奈地揉了揉脑袋,抱怨道。   陆黎笑笑,压根就没有打算接话,只提醒一句,“时间不多了,有话之后再说,你想好还怎么表现了吗?”   灵宝抓了抓脸颊,看了一眼对面被悲催地连续砸头的楚白菜,翻了个白眼,“想好了。做我的老本行。”   “老本行?”陆黎愣了一下,顺着灵宝的目光看去,看到楚白菜的瞬间,恍然明白了什么,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刚才发出叫声的,毫无疑问就是楚白菜,至于他为什么要大叫,灵宝现在脑子里有一个大概的猜想。   这次他也不争取能够表现的如楚白菜那么惊才绝艳了,自然,也不准备跟陆黎那样直接跳出秘辛。   反正从现场的情况看来,就算不怎么样,只要符合标准,不像那些东施效颦的人,就基本能过关。   不过,评分计算可能不会很高。   灵宝笑了一下,在众女的目光中,走向了狩猎场中空出来的那块空地。   在已经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中,她直接捡起一件与陆黎之前挑选的颜色刚好相反的白衫,同样直接套在身上。   她并没有解开月老的发饰,只是将自己后面披散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髻,这让原本看上去灵动活泼的灵宝,看上去似乎多了些其他的感觉。   在众女的注视下,灵宝来到之前祭祀的那些物品中,翻捡了一下,从一堆的东西中,找出了两根…棍子。   众女愣了一下,陆黎的笑意却愈发的明显。   灵宝似乎永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她,也同样想得到灵宝现在想要做什么。   正如当初在修真界时,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灵宝的手中,抓着的一根这两根棍子,正好就是鼓棒。   既然主题是乐,灵宝自然要拿出敦煌宗中,她唯一学会的乐。   ********************************   谢谢醉了桑、无归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Ka桑、无忧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a酱、萝莉酱的鼎力支持~!   最后~说一声,应届生小伙伴们,考试加油!祝你们考上重点,不用多久,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记得多审题多检查,先把高分题都给做了,高分难的就丢一边到时候再做,加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四步:我准备出其不意!   在所有人几乎全部都表演过了一番之后,剩下的安竹与灵宝(♀·里世界)毫无疑问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灵宝没有让大家久等,主动站出,套上了一身白衣,绑起了长发,伸手抓起了两根棍子。   在众人开始意识到灵宝想要表演什么的时候,有些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们之中没有哪个女子会敲大鼓,不过她们其他乐器非常擅长。   而且,鼓最初就不是用于乐的,在不少少女看来,这原本就是振奋战场士气时所敲的。   鼓声如果敲得不够响亮,不够激烈,光是咚咚咚咚的,也不过就是单纯地敲大鼓而已了。   更重要的是,敲鼓就要用上双手,鼓身又重,凭借一个女子的力气,也别想挪动大鼓,那当事人表现起来,就没有她们那样多样化和灵活了。   至少敲鼓的可没有办法像她们那样还能跳舞表现,自己给自己伴舞伴奏。   这样单一化的表现,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就只能是鼓声了,要是造诣不错,围着一只大鼓舞蹈也不是不行…   可鼓声所在的地方…貌似也不是那么方便表现嘛?   有女越想思路越清晰,开始窃笑起来,就等看笑话。   可灵宝刚刚举起了手中的鼓棒,似乎认真地想了想,又把那种木头的鼓棒丢身后去了。   众女立刻又紧张起来,又看向现场还剩下哪些乐器。   在她们看来,留在最后的,不是灵感已经被抢光了,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了,就是把之前她们表现出的东西都融合了,准备搞一个大新闻。   现在她们就希望灵宝能是第一个,千万不要是第二个。   灵宝在一顿东西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趁手的东西,不过众女看得有点傻眼。   因为灵宝的手中,握着的还是俩棒子!   不过这次的棒子不是木头的那种了,她现在手里面握着的,已经是金属铁器的那种棍棒了。   同样是两根,看上去还沉沉的,但任谁一眼就能看出,这敲的,可就不是鼓了。   换成鼓,一下敲下去,估计就得破个洞出来。   众女的心不由地时都收紧了,因为她们都想到了某一件重要的事,只是她们虽然之前都注意到了,可真的有人用上那东西的时候,她们依旧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大大小小的事物上,那个可就跟鼓不一样了,因为那是从古至今,就是地位和权力象征的礼器——编钟!   不管是朝聘、祭祀等各种仪典、宴飨与日常燕乐中,曾经的皇亲贵胄最爱使用的,就是钟乐!   只是,编钟在里世界至始至终依旧是权利象征的礼器,并没有普及,让不少人就算是知道有编钟,听过编钟梵音,也没有宫廷乐师培养的人才之外的人去学习这个。   就更别说一群并没有想要励志成为宫廷乐师的少女了。   之前每个人都看到了编钟,每个人都看到了大鼓,可就算想到了某种可能,她们也没人尝试。   把学没学过编钟的问题剔除,就算是天才,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甚至还可以反向背出谱子,想要真正展现出这种礼器本身的魅力,比鼓更难!   编钟本身就庄重空灵,多用于相对来说比较庄重的场合,很多时候,也是用于大型寺庙之中。   就算是小型的寺庙,也会存放一只大钟,就算那并不是编钟那样的。   而编钟本身,如果没有掌握方式,敲击的时候,会与旁的其他编钟产生共鸣,错误的敲击方式,也会使敲击钟面时产生的声音波长相互形成制约,令其失真。   这也让不少编钟的曲子,相对都是偏慢的,并且会有其他的乐器相互搭配,不至于让钟声太过于单调。   可就算是这样,钟声本身的声音,也很容易抢走其他乐器的风头。如果没有好的搭配,又能让编钟的声音融入其他的乐器中,那它就只能用作过于严肃正经的场合。   而现在,也的确有那么一个最适合编钟这种特殊乐器发挥的,或者说,是最适合发挥,也是最难被发挥的机会,源自于皇后的葬礼…这个特殊的机会。   一念成仁,一念成魔,好坏各占一半,众女现在就眼巴巴地看着灵宝这个最后想到使用编钟的人了。   灵宝掂了掂手中小锤的重量,大步走向了钟鼓摆放的位置,偷瞄了一眼陆黎,见她是一贯的表情,不由撇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气,矫健地跃了起来。   众女哗然,在场能报名参加挂着比武招亲这个名头参加招亲的,哪个没有些飞天遁地的本事?   不过想到第一关是礼乐,她们压根就没有从她们擅长的功夫下手,就算有下手的,也都是用在做出表现舞姿的问题上了。   灵宝这一跃,傻子都看得出,半点舞蹈架子都没有,跳得豪放,跳得粗鲁,跳得那样…不拘小节?就为…   “咚——”随着一声沉闷地响声,在场最大的鼓直接被跳到了鼓上的灵宝一脚踹倒了。   大鼓倒下,之鼓面直接砸在了正中央的狩猎场空地上,草屑纷飞,众人没看清就先缩了下脖子。   等草屑落下了,众女下意识地探头往现场看去,很好,这样被粗暴地对待,都还没有破个洞出来,可见这鼓面肯定采用了非常好的兽皮制作。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兽皮要是敲起来,鼓声是闷闷的,还是响亮的了。   众女心中是有些不满的,毕竟灵宝这人胆大到去用那些她们想到了,却没把握去发挥的东西了。   想想就有点灵宝故意等这个时间,来展现自己,狠狠出一把风头的感觉了。   她们就没见过这么傲又怎么喜欢出风头的家伙!   事实上,就连裁判都有点不爽了。   你说你不好好表现一点符合是主题的东西,没事了踹到他们从皇宫带出来的东西,衣服也就算了,那些可是重要的乐器啊!还有两个可是从衙门口借来的,弄坏的上哪再找个新的?只怕衙门那边的,早巴不得换个新的了。   这下好,专门给他们找了一个光明正大换新鼓的机会!   虽然这钱是要直接从宫里直接扣,可这东西是他们负责带出来,到时候也是他们负责带回去的好么?   敢情挨骂没份,所以对待那些老物件也不爱惜了?   裁判想得直翻白眼,他是不会注意到,某处飞在半空的某只狐狸,盘腿坐在半空,相当满意。   而他在思考的问题,其实与裁判们非常相思,唯一不同的是,他很开心,这样衙门里就可以换个大鼓了!   灵宝这时候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只是在想,这鼓看着【皮糙鼓厚】的,应该砸不坏,而学校音乐课上曾说过编钟声音洪亮悠远空灵,是很容易抢很多乐器的调的。   她对音乐是没多少造诣,可这并不妨碍她在脑子里面将她听过的钟声与鼓声结合连想一下。   鼓声原本就与号角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声音也是最容易在军队中传播开的,就算钟声悠远,鼓声敲得响亮,同样也半点不输钟声的气势。   灵宝在脑子里编排了一下,就确认鼓声的风头,编钟压不住!而编钟的声音,鼓声同样压不下来!   编钟听起来给他的感觉是一种宁静空寂的美的话,鼓声就正好相反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让这两种正好相反的乐器,能够配合在一起,拧巴成一股绳了…   找两种乐器的特性的话,这两种乐器声是有共同点的,一个可以表现出肃杀,一个可以表现出庄重。   肃杀和庄重都很适合疯狂到绝望的圣皇…可总觉得…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灵宝摇了摇头,真让她想乐器中少了什么东西,简直就是让盲人去当侦探。   灵宝甩了甩脑袋,懒得思考乐器中那么复杂的东西,单手就拎起了重量绝对超过几吨的编钟整一套。   众人看着灵宝轻若无物地将编钟放在了空地中央,看着明显没有编钟长的一个大鼓,想了一下,又顺便踢倒了一张大鼓,裁判捂住了胸口心脏的位置,表情就像突然心肌梗塞了似的。   “你…你轻点!轻点!别!别别!算了,你想怎么弄?还是我们来吧…”看灵宝都连续踢倒几张鼓了,裁判终于忍不住了,大叫起来,他的心肝,实在没法再承受。   万一到时候上面的人看到鼓坏了,觉得是他们办事不利,一气之下,要拿他们的月俸去充公呢?   灵宝听到惨叫,一脸怀疑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看着就像是营养不良的人:“你们?行不行啊?鼓要是被你们弄坏了,我可不负责赔偿的啊?”   “我…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裁判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黄毛丫头还真好意思说!   刚才是谁没轻没重地直接将几张大鼓踹倒的啊?他们才是真正在担心的人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这些裁判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就直接判灵宝出局了。   可在场无数红果果地目光正看着呢,他们是在没有胆子就真的这样徇私枉法了。   最终他们还是默默地站了出来,哼哧哼哧地帮灵宝将大小好几张鼓整齐摆放在编钟正前方了。   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和时不时地瞪向灵宝的目光,让灵宝简直莫名其妙。   干嘛?干嘛那样眼神看着她?   这不是他们自己要求要搬的吗?那模样看着简直就好像是她挥舞鞭子强迫他们去做苦力劳动似的…   嗯…   灵宝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这群人发生转变时的模样,还有他们说的话,狐疑地看向了那些大鼓。   该不会…这些鼓…其实就是从他们这些人的家里借出来的吧?这是因为自个儿没有爱惜他们的东西了?   艾玛…那还真是惭愧…她当时还真没考虑物主的心情。   想通这些可能性,灵宝不由开始思忖,自己待会儿要怎么安抚一下这些人脆弱的心灵…咦?安抚?   灵宝愣了一下,脑海中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一闪而逝。她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四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五步:前世今生的关联   在几个裁判担心灵宝(♀·狩猎场)会把鼓弄坏,而专门去帮忙的时候,灵宝却得了他们这番举动的提醒,目光扫过了四周,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轻巧地跳到附近一棵树上,摘下了几片树叶。   “欸!你在干嘛!”回过头的裁判,见灵宝忽然爬树上去了,心里原本就有火气,灵宝现在的举动无疑成了一个引子,让他直接冲着灵宝呵斥了一声。   灵宝随手擦拭了一下树叶,卷了下树叶,含在嘴里吹了一下,确认能发出声音,这才跳下了树。   见裁判一脸不善,似乎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直接轰出去了,灵宝立刻露出笑容来:“我刚想起,小时候经常看别的孩子拿树叶放嘴巴里吹,我也跟着学了,反正是展示礼与乐,吹叶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吹叶?”裁判皱眉,这个他小时候也玩过,可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吗?   “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你也用?”裁判原本就对灵宝不爽了,灵宝这样说,他还有点看不上眼。   “就算是小花招,用得好,那就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灵宝不跟裁判争,毕竟她现在有点理亏。   而且要不是托了这些裁判的福,她大概没有想到,安抚自然的叶吹,会是非常好的一件乐器的主基调。   正好吹叶子他从小就玩过,他还能玩出好几种花样来,比起那些正经乐器,这才算是她个人比较擅长的东西了。   “算了算了,随便你,你喜欢用那种小东西当乐器就用,反正也只剩下你们俩个人了。”   这潜在意思灵宝理解,就是剩下的时间,随便她跟安竹瞎折腾,裁判们也累了,没心思在集中精力好好看了。   到时候过了就是过了,也没有什么分数高低之分了,至于没有过,他们也没心思听灵宝会说什么了,直接滚蛋!   灵宝听到这里立刻扬起眉头,这样也不赖,到时候让安竹随便表演一下,然后招呼安竹在旁边看个热闹,她也算是完成冼鹤的嘱(wei)托(xie)了。   狩猎场中其他的声音在灵宝含着树叶走到空地的时候,就已经停下来了。   现在大家最好奇的,是灵宝究竟想要怎么表现出主题。   灵宝在这样的气氛的影响下,不由想起了当初的在修真界的那一天,第一次站上那个擂台上。   虽然那一次并不是真正的斗法开始,可是那时候,血液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   或许作为一个人类,就算没有七魄产生的各种情绪,他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留着鲜红血液的人!   灵宝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愉快又有点兴奋地笑来。   在众多目光注视下,灵宝跃上了鼓面,开场,就不是什么慢悠悠地敲钟或是击鼓,她的脚,狠狠地跺了下去。   在她抬脚的时候,裁判们的心中,不由看得有点心惊胆战,那一下看上去得多用力?   回想起刚才灵宝单手拎起编钟的架势,他们就忍不住直咽唾沫,脖子伸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随着第一声咚的一声响,鼓声扩散开的一瞬间,灵宝的脚下忽然是一阵低沉急促地击鼓声。   听上去就哪里像是用脚踩出来的?而灵宝的动作,也让这在场的众人脑袋嗡地一下炸了。   灵宝的动作,是非常快速地踩踏舞步,看上去,像急速地奔跑,从一个鼓快速灵活地跑向另一边尽头的鼓面。   可鼓声却保持了一种奇异地节奏感,让众人之觉得好像是千军万马正在追赶着什么。   不…或许真的是在追赶什么,在急促地鼓声下,众人都忍不住想到了圣皇追赶敌国皇太子的一幕。   可灵宝给他们的感觉,却好像是偷偷跟随在大部队附近的世外高手,轻巧在无数树木间跃过穿插,紧随不放。   很快,伴随着急促地鼓声想起来的,是宛如玉笛一般飘渺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紧张,反过来牵动了鼓声紧随其后,渐渐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鼓声变得细碎渺小。可众人却不能理解,鼓声明明单独听上去依旧那样气势如虹,怎么会被那种小小地笛子一般地声音给压下去?   可偏偏,就是被压下去了,而灵宝的声音好像忽然越众而出,鼓声瞬间更小,可下一刻,铛地一声,钟声炸响,众人的心脏不由跟着就是一颤。   所有人无意识地看向灵宝,在她的身后,好像忽然有一道身影跟着冲了出来!   一前一后,那身影紧紧跟随着叶笛声,编钟声开始变强,变得急促,超越了鼓声,伴着笛声,更加的快速,却依旧保持着那平稳地节奏。   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在那平静之下,有一颗压制不住紧张的心脏正在狂跳不休。   那是一种压抑地火气,可是被很好掩藏着,甚至被笛声盖住,努力地保持着冷静。   “圣…圣皇?”有人看得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因为她发现,她出现幻觉了,他好像看到了灵宝身后,出现了一名策马疾驰的男人身影。   虽然看不清五官,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帝王,正着急地要去救他的妻子。   鼓声开始加强,编钟的声音减小,笛声也渐渐变轻,变慢,似乎正小心翼翼。   一面小鼓声,灵宝已经跃下,就是用敲编钟的小锤,轻轻地急促地敲击鼓面。   紧张,压抑,谈判,人们记忆中,画面浮现,随着鼓声开始变得更快,快到似乎没有了停止的空隙。   高亢的笛声混入,硬生生插入空隙,鼓声变大,变急,最终形成了宛如天雷一般地隆隆声,让众人的心肝都要直接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编钟声再度想起,一声、一声、一声,扩散开来,好像血滴落,滴落,然后扩散开来。   笛声开始从急切变会空灵,心似乎被忽然安抚,众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是编钟声,开始那样一声一声地,轻轻敲击着众人的内心,明明应该是让人宁心静气的钟声,现在在吹笛声的安抚下,听起来却像一下一下地在敲大家的心脏。   可鼓声很快响起,渐渐盖过了编钟声,钟声消失,鼓声低沉缓慢地跟随着那一道笛声,渐渐地就连鼓声也消失了,唯独笛声幽幽,居然比编钟声更加安抚众人的情绪。   可是随着笛声渐小,鼓声开始再度急促地响起来,众人的心也渐渐地提起来了。   笛声开始高亢,听上去不再像笛声,反而有点像是号角声,那声音一声声的,伴着鼓声,如同即将开战的前曲。   灵宝已经跃上了鼓面,挥舞起了手中的两个棒槌,在急促紧张的声音下,狠狠冲着编钟敲了下去。   如同爆炸的钟声,响起第一声,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笛声,鼓声,全部在瞬间停止。   但钟声未停,随着第一声,跟上了第二声,三声,四声…随着四声停下,众人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丧钟报丧!   笛声重新幽幽响起来,灵宝的动作停下,转身,一袭白衣迎风飘飘,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楚白菜的方向。   这一次,与其说是灵宝为了能够过第一关,倒不如说,他正站在当年里世界那位撮合了圣皇与皇后的月老的立场,正在见证一场不管是当时的月老,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无法去改变的因果。   而现在,楚白菜很有可能就是曾经那段因果当中的其中一位当事人的转世。   笛声轻拂,钟鼓低沉,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庄严的皇宫丧礼,众人默不作声地全部站了起来。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狩猎场?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挂满了白布的旧时皇宫,白色飘扬,让人心酸又寂寥。   青烟这飘渺,白衣飞扬,楚白菜迷糊地感觉,面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他同样侧卧着,仰头看着某一位走到他面前的人。   那个时候,他好像在质问什么,对方一言不发,如同一尊雕塑,静静地站在那里。   悲伤、痛苦、寂寞与疯狂,好像在那一瞬间填充了楚白菜的内心。   以前一直不明白的厌恶情绪与疯狂到想要毁掉一切的心情,夹杂了那份想要去死,想要放弃一切的想法,在这时重新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痛苦到让他窒息,想要就这样醉死,再也不管不顾。   “萧司韵,你与她的缘分,还没有断。一切皆是劫,你们总会完成你们的情劫,我…愿再帮你们一回。   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哈…哈哈…朕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朕想朕的皇后复活,你能让她复活吗?”   “…能。”   “?!”   “但我不能这么做。”   “哈哈哈哈…不能做?不能做?就因为不能做,所以就只能看着身边重视的人去死吗?朕当这圣皇,非但保护不了朕爱的人,最终还是让她去死的元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就帮朕一个忙好了…”   “…”   “朕…要舍弃这圣皇的命!如果有来生,朕只愿平平凡凡地与她共度一生!”   “以帝命换爱情吗…你…不后悔?”   “后悔?有什么好后悔?哈…朕都忘了,你是个神仙吧?对于长生不老不死的你们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呢?对朕而言…她就是最重要的!   这江山,如果是建立在牺牲一个小家的份儿上维持下去的,我也保不住一整个大家!倒不如,不做这圣皇了!我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再给我做,我一定会毁掉这个世界,毁掉这个制度…   你…觉得,到时候是我更后悔一些?还是其他人更后悔些?”   “唉…我知道了…如你…如你所愿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六步:一曲终了   灵宝(♀·狩猎场)的表现,让楚白菜隐约看到了一道身影,站在他面前,跟他做交易。   画面最终在对方的应承下消失,他的面前恢复了原本的画面,在他面前站立的不是那个过去的某位神仙,而是一名少女,四周起了一阵妖风,在灵宝双手高举棒槌的时候,刮起,吹得灵宝身上的白衣猎猎飞舞,露出了里面的红色月老装束。   虽然灵宝本人是没什么感受,可看的人在这时候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灵宝看了一眼楚白菜,对方两眼发怔,表情木然,貌似看着她走神了?莫非是她临场发挥得太好,不小心就让这人产生了幻觉,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要真是这样,那她也没办法,大概她其实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音乐天赋吧?   灵宝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念头转瞬,她转身,这次就是凭感觉和她自己的个人想法发挥了。   那种吹笛声渐渐从幽幽的曲调停了下来,整个狩猎场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地安静中,大家耳畔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刚才灵宝临场表现的那一曲,配上动作,众人脑海中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原本应该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帝后故事中,好像多出来了一个特别的见证者,是谁?大家只能瞎胡乱猜了。   但是从灵宝刚才的表现中,她们隐约感觉那个隐形人似乎做了什么事,才有了后续很多的变故发生。   最后的最后,那个隐形人似乎还做了某一件可能会成为历史转折点的事?   可史书上没有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有人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她们心里有点抵触,窃窃私语的声音也重新响起来了。   杂乱的声音中,更多的,是对灵宝瞎胡乱在历史中,加入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人,来表现招亲大会进入的主题,感到了不满。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在原著小说改编成动画或是真人电视剧时,在当中加入了非原著小说中的电视剧组或是动画组自己想要加入的原创角色的一样。   现在这些人心中的不爽,也多半是处于这样的心思。   可偏偏灵宝表现出来的感觉,还真的好像是在历史中存在过那么一个没有被历史记载的隐形的人。   灵宝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毫不在意,她环顾了四周一眼之后,重新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嘁…这群人,还真是天真!以为她到此就结束了吗?   在裁判想要开口的时候,灵宝的动作又动了,她赤着白皙双足,开始一步一步从小鼓往大鼓走去。   不再是之前那种细细密密地低沉鼓声,而是一步一鼓声,咚,咚,咚,咚,咚…每一步,脚踏实鼓,节奏,声音间距,声量,都像是在一点点地提升。   鼓声越来越大,可鼓声还是保持最初的速度,这种一点也不快的声音,听得比起之前丧曲时,更加让人心焦。   这就是上学快迟到了,想要快点跑到学校,偏偏双脚不听使唤,愣是要跟你慢慢地走一样。   有人差点没直接叫出“你就不能快点嘛!”的话来。   不过临出口了,还是被硬生生憋回去,谁知道这个忽然出怪招的灵宝,又会借此刷出什么花招来?   可奇妙的是,之前还烈烈的风,跟被灵宝控制了似的,开始减慢,狩猎场中的风不再刮人,然而卷起林间的清新空气,轻轻吹拂过众人,卷了一下灵宝头顶上的呆毛。   最初的激烈,激情,痛苦,悲伤,死寂过后,这样的宁静,在灵宝轻轻敲响了编钟。   之前那如同滴血一般的编钟之声,如泣如诉的编钟之声,丧失绝望的编钟之声,在这一刻,总算恢复了原本应该属于它的钟声。就如晨间山上寺庙中,敲响的声音。   众人刚刚还被那有节奏的鼓声弄得心烦意乱的心,忽然被洗涤了,憋屈感消失,就是心底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是没有办法跟着钟声一并消失的。   可这给众人的感觉,也不算很糟,轻抚胸口,有种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的沧桑感,那份感悟,让她们忍不住想要回去见见自己心中最在意的亲人,回去抱抱他们…   有些少女,脑海里面更是浮现出了某一位她们曾经没有多想过的一个人,心中的冲动更甚。   在钟声与鼓声沉稳固定的合奏下,灵宝一甩身上那套白衣,露出了她原本穿的一身红衣来,重新吹起了口中的树叶,这声音,永远都不像前两者的声音那样沉,它清脆的,好像鸟鸣,轻松悠闲地飘在钟鼓声的附近。   就像个旁观一切事情发生的寻常鸟雀,为了纯粹的好奇,会望一下人世间发生的起起落落。   众人瞬间心中阔达,这声音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似乎并不是同一个,可她们心中都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那个她们思考的旁观者,在想的隐形人,哪里是什么人?那…应当就是养在圣皇与皇后身旁的——白雀了!   而史书中,的确记载了那么一只出名的白雀,伴皇后而生,后伴圣皇而死,但对于这只雀鸟的记载,并不多。   重新回顾灵宝之前表现出来的,那只雀鸟,见证了圣皇与皇后的所有历史,还有一代圣皇最终的陨落。   最终一并跟随着沉寂。而如今灵宝所表现的,只怕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哦,不对,这估计都是物非人非鸟也非了。   那一身白衣褪下,摆明了不再是原本的那一只了。   裁判的双眼都忍不住亮了,最后这一下,毫无疑问就是最终的点睛之笔,之前某些曲调中的不解,在最后的这时,得到了最终的解答。   随着宛如鸟鸣的叶吹声牵引着钟鼓声一并消失,好像最终某只雀鸟,跟随着谁,或是引导着谁,最终离开这个世间,众人不由自主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来。   灵宝从鼓面轻巧地落在了草地上,笑嘻嘻地瞄了一眼楚白菜的方向,又看向一众裁判,笑问道:“如何?”   裁判们张了半天的嘴巴,嘴唇都在哆嗦了,一个个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眶中含着的泪,都有点窘。   还能说什么?都搞出这么别出心裁的表演了,别说主题了,这根本就是一种创新了吧?   你那么牛掰,咋不飞呢!?此刻这些人心中,怨念不是一般地深,他们全场被搞得一惊一乍的,那么好的原创礼乐表演,压根就跟昙花一现,水中倒影,记不住,捞不着啊有木有!这才是最气人的!   几个皇宫里的乐师嘴角只抽抽,想着到时能不能还原之前的表演。特别是,如果将最后灵宝的表演,跟前面众人表演相互结合在一起的话…那绝对是最出色的宫廷乐舞!   “喂!你们还在发什么呆?这种事情还需要思考那么长时间的吗?”灵宝不耐烦,双手叉腰,质问了一句。   “过!”几位裁判心中合计,被灵宝打断,不爽归不爽,但该做的正经事还是得做,齐齐冲灵宝喷去一脸唾沫星子。   灵宝见势不妙,左躲右闪,干脆一翻身,双手在鼓面上轻巧地撑了一下,躲到了鼓后,“啧…还好我躲得快!”   一抹脑门的莫须有的汗,灵宝一脸逃过一劫地庆幸表情,看得几位裁判真想直接喷灵宝一脸唾沫。   安竹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认定了自己就是穿越到了类似古代的地方来,在她的心目中,面对古人时,心里还是存在一些信息爆炸年代之人的优越感的。   可别说是灵宝,在场所有人的表现,都让她心里仅存的一些现代人的优越感被消磨着。   她没学过跳舞,也没有专门学习古人的传统礼教,在她看来,在场所有的女孩,不是知道礼仪的主持方式,跳舞还跳的特别好,可她们看上去年纪都跟自己差不多大。   最后灵宝的表现,她更是闻所未闻,其他的她至少还听过类似的曲子,舞蹈也跟她网上看的大同小异。   可不管灵宝、陆黎、楚白菜等人,基本都是采取即兴表演,灵宝的脑子更是不知是什么构成的,歌舞看上去全都是率性而为,临时瞎胡乱想出来的。   可就是这样瞎胡乱像出来的,还就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自己敢直接跳出原本的框架,就跟灵宝一样瞎胡乱来。   安竹自觉自己不但没有灵宝那样的胆量,还没有其他人的想象力,更加没有这个世界的知识储备。   她除了看着大家挑着好看之外,唯一代入的,也就只有那首诗的内容了。   只是,不管她怎么去连想,里世界与现世界的历史压根不一样,就算她费劲脑筋去想,也不会想到真的点子上。   正当她苦恼时,众女的目光,最终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如芒在背,她求助地看向了灵宝。   灵宝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张嘴好像准备说点什么。   安竹的脑子里,忽然传出了幽幽地一声轻叹,声音很成熟,可安竹怎么听怎么感觉那个声音就是她的!   安竹傻眼,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掏自己的耳朵,之前叹息的声音变成了低喃,“**,萧司韵遇到我,是他的劫难,我却是真的白白地占了原本不该属于的爱…   我不想与他再续前缘,我本就不是他真正的那一半,真正等待他的人,没有等到他,我则毁了他…   **,我只求与他再遇之时,真正能让他与我一刀两断,还他应有的姻缘,还他应有的身份。   若是不行,我愿…愿以我的魂做抵。”   安竹心里有点发颤,她有点懵,她的脑海中,这段声音清晰无比,根本不是幻觉。   另一个声音却轻叹了一声:“以命与运,换命与运,我也不需要你的魂魄,就用你与他的记忆与缘分做交换吧!   从此往后,你不再是他的皇后的转世,你仅仅是普通的鬼魂,从你轮回的那一刻开始,你将再没有皇后的印记。他日轮回,你们将…相见相遇相逢,不相识。   而你身上的凰命,我会还给本该属于她的人。可好?”   “这样…就好。谢谢你…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七步:嗯…陆黎靠谱些!   安竹是真的吓懵了,之前的两道声音消失,她还怔在原地,灵宝(♀·狩猎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看啥看呢?我朋友,我就叫她来陪我的。她没准备参加!”   “真的?”裁判半信半疑地盯着灵宝,就算灵宝表现得多特别,他们就是没法相信灵宝。   这少女一看就是一个小机灵鬼,如果相信她,指不定这丫头片子会怎样得寸进尺!   “真的!不信你问啊!她要是有那意思,香都快熄灭了,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拗不过我,被我拖来凑个热闹的啦!”   灵宝说的一脸笃定,还摆事实讲道理,可裁判对她就是有提防,反倒将目光转向了安竹。   “她说的是真的吗?”裁判直接问安竹,安竹看着就是那种老实巴交,斯文有礼的姑娘,应该不会说谎。   安竹看了一眼灵宝,见灵宝看都没看她,正挑起半边的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裁判,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信心,点了点头,“我…就是陪她来看看,凑个热闹的…”   “胡闹!王爷的招亲大会,是妳这黄毛丫头好奇胡乱凑热闹的地方吗!?”裁判听了,火一下就冒出来了。   不等安竹反应,就叫了起来:“来人,将这丫头…”   “她是冼王府的王妃,来凑你一个王爷的招亲大会怎么了?”安竹还在懵逼呢,灵宝的脑子转得倒挺快。   刚才几个人的反应她一直就注意着,这些人,从自己身上暂时挑不出什么可以教训自己一顿的毛病,心里不痛快,加上里世界还是有相对森严的等级制度的。   安竹一下子应承下了她的话,就等于是直接撞枪口上去了,对方原本心里有不爽了,被那么一下说的,那份不爽的情绪进化变成火气了。   火气冲脑,剩下什么话就都听不进去了,就想着找个可以发泄火气的口子,而安竹自然就变成出气筒了。   事实上,如果放着对方几人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那这些人之后就不会有多大的怨念了,可代价得是让安竹吃点苦头。   灵宝可是答应了冼鹤,会护住安竹,当安竹吃苦?那到时候招亲结束,她估摸着得遭受冼鹤的冷暴力。   对于现在的灵宝来说,几个王爷的情报网忒重要了,他们可以傲娇,可以生气,可以动手跟她打一场,就是不能直接刷冷暴力,将她拒之门外。   那就只能让这些位考官继续郁闷下去了。   灵宝话一出口,那几名裁判心里还有些犯嘀咕。   在他们看来,灵宝简直有毛病,这样招惹他们,看上去一点都不怕他们给她穿小鞋。   而且不但她本人不怵他们,她还护着自己身边的人,裁判们今日的心理阴影面积特别的大。   特别是灵宝目光清澈,开口眼神都没闪烁一下,就算她半点证据没拿出来,他们也不敢轻易怀疑。   双方不由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彼此僵着。   但这都还没有一刻钟呢,就有人匆匆跑进来,小声地在其中一位裁判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伸手给他看了一眼什么,这位裁判脸立刻憋红了。   不过灵宝绝对不会将他的脸红想偏,谁让对方表情难看的跟吃了苍蝇似的?   这位裁判梗了半天,最终双肩无力地耷拉下来,跟跑来的那人挥了挥手,双手用力地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   旁边其他人不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半晌才抬起头,无奈地指了指安竹,“那的确是冼王妃…”   几个裁判的表情立刻也不怎么好了,目光一个个斜向灵宝,那幽怨又有火气无处发的小眼神看得灵宝的笑容有微微地有点僵硬,这样看她干嘛?又全是她的错!   她可只是单纯地来这里帮萧星瑞排除万难来的!   要怪,就怪想出比武招亲这个馊主意的家伙!这招惹嫉恨的锅,她才不要帮忙背!   灵宝假装没有看到几位裁判那充满了怨念的眼神,剩下的少女们已经开始从身边的人口中了解到这次比试的结果与真相了。   这比试考验的是未来王妃的临场应变能力、礼仪家教与艺术涵养。   在里世界不少大户人家里,音乐这方面的东西,可不像是戏子的表演那样,单纯给人看看而已。   音乐的各项基本功,在日常生活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小习惯,是可以增强自身气质与修养的。   乐从古对人的意义,就是修身养性所用。而音乐本身就有调动别人情绪的能力。   只是,随着时代文化变迁,不少人都淡忘了这些东西最初创造出来的最初含义。   这些东西也直接变成了很多人追名逐利的工具。甚至在一些起家不就的大户人家看来,这不过就是妓院的那些清倌人用来买卖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可就算有不少人都那样认定了,作为从古至今一直未曾断过的古老家族,老祖宗的东西,是代代传下来的。   他们以此作为他们挑选未来相伴一生之人的标准。这些就算没有寻常人家的女红或是管家那么实用,依旧是悠远古老世家底蕴与择人的标准了。   众女在那边听得连连点头赞同,灵宝耳尖地听到那些只言片语的,不禁撇嘴。   按照这说法,她简直就是天生具有文化底蕴的人了,天生天养的一个没人要,没家教的野孩子啊有木有…   那边说得起劲,灵宝目光开始探照灯一样东张西望地乱扫,最终锁定在准备偷偷离开的陆黎身上。   不等陆黎迈出两步路,灵宝干脆瞬移,跳跃,回溯,登云梯等自己知道的步伐…乃至月老神通都用上了,以最快的速度,比刹那还快地闪现到了陆黎身后,伸手都用出灵脉断穴的手法了,直接拍在陆黎肩膀上,将她给逮住了。   “陆黎~你刚不是说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吗?”   “嗯,是啊,我们待会儿再说。”陆黎很平静,半点都没有被灵宝的瞬闪给吓到,还是她一贯的从容笑容。   灵宝脑袋无数黑线蹭蹭蹭地往外冒,跟着一起往外冒的,还有她满脑子的问号。   “少来!你是之前说的待会儿,也就是现在了!”   “哦?我似乎并没有具体规定什么时间呢?”陆黎又在似笑非笑了,那副算死了灵宝的模样,让灵宝眼抽抽。   马丹啊…女人的话真不可信!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应该拖住陆黎,不管她说什么,先问了再说。   “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来参加萧星瑞的招亲大会的话,只是因为他刚巧委托我了。”   陆黎见灵宝瞪眼不语的模样,笑了一下,还是开口跟灵宝好好“谈谈”了。   “什么委…”灵宝不经大脑,下意识就想做点反驳,话出口,立刻想起了陆黎的职业,见她有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闭嘴,把话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灵宝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改口道:“就算这样,你至少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啊?我还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陆黎反问,看着灵宝,这次是没有之前玩笑的意思了,而是直直地看着灵宝。   有些日子没见,她发现,灵宝的个头似乎是长了?又似乎是没有长,可看着好像没原先那么稚气了。   或许,她是不该再以之前对待灵宝的方式,来对待灵宝了。   灵宝愣了一下,她是没想到陆黎会说这么冷漠的话,“朋友之间,有什么事说一声,我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若这样,不是你该打电话与我报一声平安吗?”   灵宝顿住了,陆黎忽然打断说的话,让她才想起来。自己去做什么事,好像也从来没有打电话给陆黎报平安过。   她又为什么在陆黎一言不发地跑到这里来的时候,要因为她没有跟自己说一声而感到生气?   她过来了,能够顺便帮他一把,不是正好吗?   她难道不应该感觉开心吗?怎么就忽然感觉很生气?   灵宝呆了半晌,这个问题她是真想不懂,干脆甩了甩脑袋,“你说得对…我都没有这样做,为什么要强求你去做我都没有做到过的事?”   灵宝抓了抓脸颊,“抱歉,陆黎,我太自我了…”   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来了应该正好,比起萧星瑞那家伙可靠多了!”   灵宝转瞬又开心的态度让陆黎长嘘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看来你还是原本的那个你。”   “什么?”灵宝没听懂陆黎忽然蹦出来的这句话的意思,她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后者来上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一瞬间想了很多。   陆黎没给她去想到一个靠谱的解释,一马当先地往外走去,“我已经从萧星瑞的口中了解到,每天只会进行一个项目的比试。今日的比试结果,你应该是上午的冠军。   下午应该还有只有大臣子女家出现的名额,算是闺秀们的礼乐比试,你要围观?还是离开?”   灵宝回头看了一眼,说真的,她有点想看下午的比试,而且她都没想到原来上午的还不是所有人。   下午居然还有私下通过自己父母的权势挂了名的大家女儿,她想知道她们会怎么做。   可陆黎要走了,她好一阵子没有跟陆黎好好交换最近的经历了,她现在相当好奇陆黎这段时间都做些什么,遇到了什么事,再说说自己最近的遭遇。   就算这事不急于一时,可前后看了看,灵宝的心还是不由倾向于前者,还是先跟陆黎好好聊聊吧?   陆黎比起那些少女们要靠谱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八步:不小心说中了?   灵宝(♀·萧王府)在狩猎场的第一场招亲大会结束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陆黎一起到了萧王府。   踏入萧王府的瞬间,灵宝心中的不满开始转嫁到萧星瑞的身上,想想陆黎为什么悄无声息地跑来,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xia),怎么想都是萧星瑞的错!   可她与陆黎踏入到了萧王府的正厅,灵宝都半点没感受到萧星瑞的气息,不由疑惑地挑起眉头来。   “别找了,那位王爷,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去参加下午的招亲大会去了。”陆黎适时地提醒灵宝。   灵宝双眼立刻眯成半月状了,她懂了,萧星瑞这是已经提前预料她灵宝会在得知陆黎不是萧星瑞的时候,跑到这里来兴师问罪,所以躲灾去了!   可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庙吗?!她要是就守这里了,就问她萧星瑞还能躲在哪里,躲多长时间!   灵宝现在有理了,之前在萧星瑞离开的时候,立刻离开的心虚感都被一股有理走遍天下的气概压过。   这胆气一足,灵宝行动又恢复到没多少顾忌的状态了,一屁股坐正厅主人家的主座上,盘着腿,支着手,身子一晃一晃的,好奇的追问起陆黎最近的经历来。   陆黎看她没正型,自顾自地在客座坐下,等下面的侍女端茶上来放下,把茶水凉了片刻,轻茗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说起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   陆黎为调查妖族的事,最终还是将灵宝卷入到里世界,让她看到了真正的梦境世界的真实面。、   同时,在灵宝调查与联系妖族与半妖的时候,她开始去寻找在现世界之中存在的那些妖族。   非常巧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非常渴望被雷电狠狠地劈一顿的老妖,带着一名少女,正在四处追着大型雷电跑。   那位老祖的老妖名叫黄大仙,跟在他身后的少女叫风琴悦,黄大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纯种妖族,风琴悦却是个让陆黎看不透的特殊存在,她似乎并不是人,也不是妖,却也不是一个半妖。但她身上实实在在有妖气的。   最初,陆黎以为风琴悦是如许沙雪一样,有特殊被诅咒的前世的人,所以身上存在妖气。   可一段时间调查下来,她发现风琴悦与许沙雪不同,她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前世,她就是一个非常纯粹且来历不明的孤儿,被黄大仙找到,然后抚养长大。   至今,是直接赖上了黄大仙,怎么都不肯走了。   黄大仙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黄大仙要调查四个月前在他们这座城市中发生的那场没有落下的大天劫的事。风琴悦就跟着他一起调查。   不过风琴悦没有像黄大仙那么老传统,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还直接去过陆黎的事务所,想找陆黎这个侦探调查一下四个月前,发生在乐正世家那边的天劫大事。   只是陆黎那段时间一直都在调查妖族的事,并没有经常留在事务所。   而灵宝那段时间多半都是去昶家的公司董事长办公室休息,偶尔会去陆黎的事务所。   但陆黎不在,灵宝也没有什么兴趣在那边久留,以至于每次风琴悦都没能碰到灵宝与陆黎。   陆黎调查妖族的事调查到黄大仙身上,也算是巧了,风琴悦似乎都没有料到自己一直在找的侦探,会因为其他的案子调查到这里来。   可惜作为四个月前,亲身经历鬼王娶亲的当事人,陆黎给风琴悦的答案,让风琴悦都感觉失望。   所谓的天劫居然是人类的修士和鬼界的人斗法产生的法术效果而已,这样的结果,黄大仙知道会怎么反应?   风琴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告诉黄大仙,决定先不说,让黄大仙自己再继续查着,她则委托陆黎帮他们寻找真正会出现天劫的地方,到时候她好骗着黄大仙过去。   为了让黄大仙找到真正存在过天劫的地方,风琴悦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用来跟陆黎做了交易。   据她所知,妖族在几个月前,遭到了大量的抓捕,抓捕的目的没有妖明白,但通过逃跑升天的妖传递出来的消息来看,抓捕它们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在人世间灭迹了多年的大仙,或是大妖。   对方使用的法术,似乎是一种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壶中术,一壶一世界,那人将妖族全部都装进了他准备的法器中,似乎是想要将妖族全部化为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而壶中术本身也需要对等的实力才能收对等实力的妖,那人不管妖族大小,一并都收,实力如果没有达到仙的程度,怎么可能做到将众妖装入自己的法器之中?   就是不知道被装入了他的法器中的那些妖族是被炼化了,还是被困住了。   现在众妖分散,没有了去处,不是潜入了人类的世界之中,就是彻底躲藏到了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避风头。   不是被逼急了,绝对不会被轻易地找出来。   要不是黄大仙从小养的人类小鬼多了,身上已经沾染了浓郁的人气,加上修为也就那样了,逃跑保命的本事又是一级棒的,估计也不会让陆黎有机会碰到他们俩。   “等下,那按照这样的消息来看,是有人专门针对妖族,想要把妖族一网打尽咯?”   灵宝咕咚两三口喝完了杯中的茶,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搭在了脚踝上,伸着脖子问。   “这也只是我初步得到的消息。”陆黎沉吟道,“风琴悦给我的情报是她听说的部分,但根据我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并不是妖族被抓捕针对,半妖的情况也很糟。   如今神秘失踪的半妖人数有一百五十八人,死亡的半妖,在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则有两百七十三人了。   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他为什么要抓妖族,反过来却要杀死半妖?”   灵宝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皱眉担心地看向陆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没问题吧?”   “遇到了几个不着调的毛贼,被我杀了。”陆黎平静地说的血腥的话,没带半点烟火气。   灵宝想来也咋舌:“居然死了那么多半妖?这节奏是快死绝了啊?他们也够狠的,居然不懂珍惜稀有物种!”   陆黎好笑:“你的意思是我是稀有物种?”   “的确很稀有的!”灵宝赞同点头,然后立刻歪头,陆黎丢过来的茶杯差点砸到她脸上。   “哈~”陆黎失手,灵宝立刻双手食指指出,刚还想笑话一下,脸上立刻被茶杯砸了个正着:“呜哇…”   空茶杯落下,被灵宝接住,揉了一下红肿的鼻梁,灵宝很平静地擦去了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咳…说正经的。半妖死亡失踪的人数这么大,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将那个消息传播出去了,剩下的事不需要我管了。”陆黎抬手,在灵宝手中的茶杯与落在后面的茶盖又飘飘悠悠地回到了少女手中,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萧王府的侍女们正巧进来,看到陆黎与灵宝的胡闹,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为灵宝斟了茶,又帮陆黎换了一套茶具,斟上了茶水,默默退下,那模样似乎是见惯不怪。   灵宝看着她们的态度,之前心里的异样感又忍不住伸出来了,“陆黎,从上次我们一起来这里,被误会后,你…该不会是经常往这里跑吧?”   “有事相求,来的是勤了一些。”陆黎不以为然,也没有留意到灵宝的言外之意,她也不觉得灵宝会有想法。   灵宝想了想,感觉好像还的确是这个道理,就是心理怪不舒服的,可找谁帮忙不是找?多个朋友帮忙,解决问题的速度也快些…光找她也解决不了整个妖族的问题。   感觉自己似乎想不到该不爽的理由,灵宝压下了心中有些一样的那份情绪,将话题又转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你说把消息传播出去…我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那是因为你不是妖,也非半妖。我们半妖有专门注册的相关网站,平常的事就是以各种半妖故事的方式发帖转达给其他半妖的。”   灵宝眼睛亮了:“还有这样的网站?你们也不怕被人发现你们的特别吗?”   “寻常人只当这是一个原创的小型半妖故事同好会,谁会想到这些事是真实发生在他们身边的?”   灵宝来了兴趣,“可这样说的话,你们那个网站中,也会存在那种真的将你们这里当成是故事同好网站,然后编故事放在你们那上面的人吧?   那你们要是遇到这样的人,怎么区分他们的身份?万一消息是编造出来的,那不是就麻烦了?”   “编造的故事,与真实的故事,我们看得出来,半妖、妖族都存在相通点,不是这类人,他们可以胡乱编造,但从他们的字里行间就看得出,他们是否是经历过,还是编造出来的。”   陆黎似乎是被灵宝提醒想起了很有趣的事,笑道:“前阵子有人编造的故事中,说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东西。   他提到妖都是动物的化身,想要修成大乘期,就要先化身为人,但是要化身为人,就需要经历天劫。   而他自己已经扛过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劫了,等他抗下了八八六十四道天天雷劫后,他就要幻化出人身了…   噗…”陆黎说着说着,直接噗嗤笑出来,灵宝忍不住眨了眨眼,“天雷劫?自几千年前,三清消亡,末法开始,就不再有真正的天劫出现了吧?你说的那个妖,是怎么引动了需要上清主持才能产生的劫难?”   “所以没有经历过的人,往往想的就是属于他们以往收集到的民间情报了,对真正的妖族与半妖不够了解,编写的故事,也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大家知道如何分辨,所以并不担心这些。”   “听上去似乎挺有趣的?”灵宝摸了摸下巴,忽然诡异地笑了,提出了一个假设,“那如果是非常了解妖族与半妖的人,想要将你们引诱出来,做了伪装,在你们的专属网站上发了诱导的情报呢?”   灵宝坏笑着,她想看看,陆黎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去处理。   可她没想过,陆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会直接变得凝重起来,甚至在思考了一阵之后,霍然站起身来了。   *********************************   影酱,你不用假装打赏,月票就相当于一种打赏啊!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   溪风酱,动漫化是不可能的啦…想看现场实景,我下次申请插画看看能不能画出来?   谢谢暂无桑、sen桑、小十六、飞天桑的月票支持~!   NTNG酱,我不是无语了,是碰巧没有简评,就没有回应了~   孟康酱,禁词是我故意不打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禁词   无归酱,你说什么有什么猫腻?   谢谢炎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桦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十九步:修仙党别跟我秀   再见陆黎,得知了陆黎最近的遭遇,听到她提到自己在现世界的妖族与半妖网站的故事,灵宝(♀·萧王府)开玩笑地提出了一个假设,没想到陆黎会直接变了脸色。   灵宝原本还因为陆黎的闲聊渐渐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跟着紧张起来了。   “灵宝…你提醒我了。”陆黎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抬手一只手机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控制手机当着灵宝的面检查起相关网站的事情。   “如果对方知道我们的这个网站,就算不编造谎言引诱谁来,也可以通过帖子调查到其他妖族同胞与半妖的消息和地址…如果对方精通电脑…”   陆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她一贯沉稳平静的脸上,那双如水一般平静清澈的双眸,开始出现波动了。   灵宝回过神来了,她皱着眉头站起来,走到了陆黎身边,仔细看了一眼陆黎输入的网站名,挑了一下眉头,提醒陆黎:“别一个论坛一个帖子的去翻看了,现在回现世界,我帮你上网查查记录。   到时候你对应一下,看看有没有与一部分ID对应的妖族与半妖。如果有的话,我在根据浏览网页中的数据中,排除非妖族,这是一条线索,一旦抓住了,或许可以将那个对妖族与半妖出手的人直接抹杀。”   陆黎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她看向灵宝的双眼,转开了视线,“这件事到时再说,现在招亲…”   “里世界的白天是现世界的夜晚,现世界的白天,是里世界的夜晚,这彼此之间的时间并不耽误。”   灵宝挠着脸颊,伸了一个懒腰,“正好,要是解决一件事,也好去睡一个安稳觉,不然也别想睡了。”   陆黎闻言又看向灵宝,“你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嗯…前两天在朋友的小破屋中睡过一觉?”灵宝想起尹羽与任夕,那两人也是让他担心在意的人。   不过有乐正初在学校多留心他们俩,那两人暂时不需要她多留心。   如今有了陆黎妖族这边的线索,灵宝决定先把陆黎这边的那个针对妖族的家伙先逮住,把这边的大后患给解决了,那就算是解决一个压在心头的问题。   想到就去做,回答了陆黎一句之后,灵宝就朝现世界与里世界的连接点走去。   陆黎看她如此,忧色一闪而逝,她却没说什么,挥手留下字条,与灵宝双双离开了里世界。   现世界中,灵宝返回陆黎事务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利用自己擅长的手段,入侵了刚才记下来的网站。   在现世界后半夜的时候,就锁定了几十人,直接通过着电脑排查与本身已经增强的月老眼,把目标人数都排查了一遍,最终锁定在了五人身上。   五人当中,有两人是可以找到身份信息的,剩下的三个,似乎都是与灵宝相似的黑户,身份信息并不详细。   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问题,灵宝将三人的ip地址调出,摆在了陆黎的面前,伸了个大懒腰,打着哈哈地招呼:“剩下就这三个了,地址基本都是在一个地点附近。   没有重复出现的地址信息已经排除,现在跟着这些地址去找,一定可以找到人。   怎样?要不要现在就出发去确认一下他们是否是那种拥有大修为的人?”   陆黎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向灵宝,“你…还真厉害。”   “啥?”灵宝到了天黑,就算作为神仙不需要睡觉,注意力依旧会下降很多,听人说话也慢了一拍。   “从十几万网名中排查出三人,你原来在人间界的现世界中,有这样的技术吗…”陆黎由衷地感叹。   灵宝听到这,算是反应够来了,“我以前有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等等,敢情你都不相信我的实力的啊?”   陆黎笑了:“以前我很相信你的修为与境界实力。”   “答非所问!”灵宝无奈撇嘴,这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已经变相说明,陆黎一直以来对她的看法,都是在非人类这方面,她是一个天才。   但是在作为人这个方面,她并没有相信自己的实力。   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说,就是陆黎相信她是一个修真界方面公认的天才,不相信他是人间界公认的天才。   作为一名坚信自己双商极高的神仙来说,灵宝是非常不满的。   陆黎没有给她宣泄这份不满的机会,伸手搭着灵宝的肩膀,将她往卧室引,“至少我现在知道了。真的多谢你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晚,剩下的事明天天亮再处理。”   “等明天?喂喂喂,陆黎,我们要是真等明天天亮再动手,不知道又有多少妖与半妖会成为被害者。你确定?”灵宝原本觉得自己处理好了一件大事,心情放松下来。   可听到陆黎这样说,灵宝不由一矮肩,从陆黎的手臂中绕了出来,皱了一下眉,转头看着陆黎认真地问她。   “明天我会联系国家特别行政组织成员,这件事交给他们处理会比我们处理来得快。”陆黎对上灵宝的双眼,沉默了几分钟,开口解释起自己的打算。   “我们算是民间组织,不是拥有特权的国家组织,在很多事情上,一旦我们插手,可能会跟国家专属的机构撞上。一些简单的事,会因此变得麻烦。”   “在变得麻烦之前,跟他们合作就好。就像侦探与警察之间的关系。所以,你现在说的是借口,你现在想的该不会是先支开我,然后自己去处理剩下的事吧?”   灵宝半眯着眼,直接将陆黎真正的心思捅破了。   如果换一个人,她或许还不会多嘴说出来,就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然后偷偷地跟上去,到必要的时候,在出手帮忙就好。   可她面前的人是陆黎,是她灵宝最信任的朋友,灵宝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更坦然一些。   陆黎被灵宝看穿说穿,反而笑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每次你都好像能够猜中我的想法?”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很多时候我猜中了你的心思,依旧会被你耍的团团转。”灵宝一头黑线。   陆黎现在是变相地承认了,她反而觉得头疼了。   陆黎心知是没法骗过灵宝了,这次比起刚才郑重了不少,“昶斐,我刚才所说的,是事实之一。不过,看样子这些还不足以说服你放手。   听着,昶斐。你不是妖,也不是半妖,没有国家给予的特权,整件事予你来说,就是一件闲事。   你对妖来说,也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外人,这种事你一旦管了,针对我们的人,会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你。   也有可能会借机陷害你,让我们之中的妖或半妖对你产生无法解释的误会,来影响你的心智。   你现在要处理的事应该不少,如果到最后再被其他琐事缠上,只会耽误你做完成其他的事。   我找你帮我,你是让你把所有事全部揽下来的,昶斐。   这件事本身就关系到我自身,我去处理不会被诟病。”   陆黎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灵宝一时无言,如果说陆黎完全是为了自身考虑,来劝说她的话,她肯定会想办法说服陆黎让她一同前往,处理那个针对妖族的家伙。   可是现在陆黎完全就是在思考这件事情会对她带来什么影响,灵宝一时无言。察觉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中,除非明确地告诉陆黎,自己是拥有绝对实力的神仙,带上她,非但不会惹事,还会让陆黎如有神助…好吧,就是神助。   可就算以陆黎的才智,她已经猜测到了很多关于她灵宝很多的事,灵宝不明确地说自己的实力等级在什么位置上,陆黎也不会清楚她到底有多厉害。   偏偏真要去说明自己的实力在什么程度上的话,那就是跟人说自己是神仙,把之前的警告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上赶着被天上的陨石狠命砸。伤不起,伤不起!   灵宝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唾沫,瞟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还是…不要跟陆黎解释了…她猜到多少算多少…   这姐姐可不是乐正初,开了个头,啥事都被套着说出口了。   “好吧…”灵宝一脸为难地接受了,陆黎却还认真盯着她,“你不会现在答应,待会儿又偷偷跟上来?”   “你大可以用神识时刻盯着我。”灵宝耸肩,她想去哪里,还需要一路跟踪?反正陆黎一切都得靠猜。   陆黎认真地看着灵宝那张一脸纯真的脸,还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从鼻中轻叹出一声,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神识什么的也没有用出来,这架势反而让灵宝不太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她气息完全消息了,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电脑旁,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了都卫星地图。   要说现代如何找人最方便,灵宝相信,卫星地图比直接跑到现场去找人查看要方便多了。   不一会功夫,灵宝直接开了几个窗口,利用卫星地图的现场直播查看起自己调查到的三个人家的情况。   那三个人,一个模样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双脚都蜷在椅子上,身边堆得乱七八糟,有书籍也有不少吃剩的食物垃圾,除了营养不良,挂着两个黑眼圈,双手敲键盘的速度跟飞起来似得之外,貌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看对方这架势,灵宝哪里不明白,这货就是一个跟以前的自己类似的人——黑客。   看他对着电脑的眼神,应该是发现自己查他了,所以正在反过来搜索她灵宝吧?   不过能让他搜索到才有鬼了,怎么说好歹是个只需要吸收日月天地精华的神仙了,体力与思维上能比不过寻常熬夜修仙党?!她可是已经成神仙了,对方还在修仙呢!   *******************************   不确定今天能不能双更,正在跟其他作者朋友交流小说心得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步:糟,撞铁板了!   灵宝(♀·现世界)为帮陆黎找到对付妖族的凶手,通过了他们妖族的网站调查到三名嫌疑人。   奈何陆黎看不出灵宝实力深浅到底在什么位置上,确定对方能够收万妖,杀半妖,估计是个神仙,不愿带灵宝一起去查看三名嫌疑人。   灵宝拗不过陆黎,干脆等陆黎离开,拿出电脑,利用卫星地图的找寻功能锁定了三名嫌疑人的家。   第一个目标是一名黑客,都说同行相轻,灵宝看到个同行,自然是手痒痒,想让看看他俩谁更厉害。   对方来查她了,她干脆动手布置了几个肉鸡来骗对方。   等对方触及到肉鸡电脑中的防火墙,自然会有事先准备好的程序病毒反击过去。   在此期间,让她先查看一下其他的两个人。   第二位是一个胖子,带着一副眼镜,这人房间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那种读了不少书,并且很擅长读书,但是却不运动的人。   从他桌子上放着的咖啡来看,应该也是一位修仙党,不过从他那一派轻松惬意的模样来看,他貌似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调查了,还一下一下悠哉悠哉地敲击着电脑。   这模样,看样子水平有限了,灵宝也没有再继续关注这样的人,将目光转移到了第三位嫌疑人身上。   第三位嫌疑人…如今这个点上,家里黑灯瞎火的,看样子是已经睡了?   可灵宝对此并没有多少安心,通过卫星地图的视频,可没办法查看到对方家里的情况,这么晚,第三名嫌疑人可能是已经睡了,但也很有可能是出去了。   狩猎妖族与半妖,没可能是白天做,最可能是晚上做。   灵宝看这家没情况,又开始去黑交通局的电脑,调查今天交通部门的记录档案。   一路排查下来,就算灵宝现在体质已经是神仙了,双眼也有点受不了,捏了捏眼睛,将今日第三名嫌疑人的进入他们家门附近的交通监控记录视频给看了一遍。   可疑人士倒是看到了不少个,灵宝没忍住,顺手在kill fox发了一条内部委托任务,专门去找kill fox的专家来处理了。   这些人未必是她与陆黎调查的妖族相关的人,不过根据灵宝多年在社会看人的经验来看,她一眼就看出那几个不是好人了。   这看人的本事,还是kill fox一位老警察交她的,没想到会在特殊的时期起到这样的作用。   灵宝重新关闭kill fox,远程观察三人,同时也等着陆黎赶到现场。她若应付不来,她再赶过去不去。   事实上,那三位嫌疑人的家都在跟灵宝相同的城市,陆黎非常人,赶过去几分钟绰绰有余。   灵宝却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陆黎的身影。   她的身边已经多出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人灵宝眼熟得很,那冷酷的模样,不是曾经在童萱住所那个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吗?   陆黎在其中一名嫌疑人的楼下与身旁的那个男人说了几句什么,后者点头,向身后的人招呼了两声,一名看上去年纪顶多比灵宝大两岁的少年就跳了起来,掐法印念叨了什么,在快落地的时候,脚下出现阵法,噔噔噔地就像上楼梯一样,在半空上到了嫌疑人所在的楼层,轻巧地在外围探头看了两眼。   这才重新朝着下面的人摇了摇头,灵宝看对方的口型,似乎在说,“是个凡人。”   为首的男人看了两眼,低头又跟陆黎说了几句什么,众人就一起离开了现场,看样子是前往了另一个地方。   不过他们前往的第二个嫌疑人的地方,是灵宝看的第三个嫌疑人的地方,灵宝还没有看到他们抵达第三位嫌疑人的住所,就先注意到嫌疑人一号破解了肉鸡电脑的防火墙,并且挑衅地发了血红的信息,并且还想要种下病毒。   灵宝乐了,这人还真是锱铢必较,不过她何尝不想跟对方斗一斗?   她就看着对方耀武扬威地种了病毒,顺手就给对方给解了,并且发去了一只二哈。   明确地想对方传达了“对方不想与你说话,并且向你丢了一只二哈”的强烈意愿。   发送完之后,灵宝赶紧调出卫星地图去查看,对方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那模样真是将【气歪了鼻子】演绎地淋漓尽致!   灵宝乐出声来,再去看陆黎那边的情况,他们抵达了第三名嫌疑人的楼下,这次他们停留的时间比较久。   从他们的反应,灵宝大致推测出他们估计是扑了一个空,正在找当地物业管理询问那户人家的情况。   这大概是会耽误一段时间,灵宝又重新调出了第一黑客嫌疑人的监控,看对方眼中闪烁光芒地敲着电脑,模样就像是着魔了一般,灵宝干脆坐到了床上,就等对方给自己这无聊的等待时间带来一点乐子。   对方还真的没有让他等待多长时间,几分钟时间破了灵宝丢过去的病毒,并且顺时发送了信息。   这次他还尝试了利用各种信息来撑爆灵宝的肉鸡傀儡电脑,灵宝也不急,先把对方发来的信息给看了一遍。   “小子!我知道你是谁!你等着!”信息有点气急败坏,一看就是那种按捺不住火气的人。   不过灵宝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当事人真的就如他发来的那种信息一样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真要是沉不住气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黑客这种需要稳定操作,乏味又枯燥存在?   如果不够冷静,黑客早就没有活路了,也不至于有那么多让网警抓不到的黑客出现了。   灵宝看着对方还在专心致志地编写复杂的程序,准备跟自己斗上一个晚上,她干脆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坐在了桌前,开始从月老小屋中取出了被他一路带着,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过的专用键盘了。   当她取出了键盘,与电脑连接开始,已经有不少嗅觉敏锐的黑客网民们,注意到了这场发生在后半夜的黑客战。   灵宝连上键盘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几个悄然抵达肉鸡,远程围观的黑客。   虽然看着挺隐秘,不过网络这个领域,只要网线连接着,就会窥探到其他网线背后的电脑。   不过对方只要不是顺着网线跑她那边来就行,灵宝随便他们围观,自己已经发消息给对面的对手了。   “别装!你问问你自己,说这样的话,谁会信?”   对方也没料到灵宝会回复他,愣怔了一下,随即兴趣更甚,开始从灵宝发来的信息来攻击她。   可惜灵宝早料到了这点,在发送的消息上附带了病毒,对方想顺着来查她,结果被她反将了一军。   看着视频中对方差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灵宝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   不过她还是矜持地保持了冷静,跑去看了一眼陆黎那边的情况。   很遗憾,第三位嫌疑人似乎已经洗清嫌疑了,陆黎一行人开始朝第二位嫌疑人的家走去。   灵宝的心有点提起来了,这样看起来,就是第二位嫌疑人了吗?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不太像啊?   那种人看上去更像是社会中的精英人士…   还是说,第三位嫌疑人不是洗清了嫌疑,而是碰巧不在,所以先放一边,先去查看第二位嫌疑人,然后进行排除法,排除最不可能的两个人,就可以逮住真凶了?   灵宝正想着,一条信息又出现了,这次信息不再像刚才那样火冒三丈了,似乎是被灵宝揭穿,索性也不再装。   他的询问变得冷静不少,一看就像是一名稳重的黑客,他问,“你是谁?我根本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查我?”   灵宝看了一眼卫星地图,那位一号现在已经坐正了,之前滑稽的各种表情也收起来了,看样子是准备跟她来一场正经严肃的交谈。   灵宝笑了,她忽然想起以前看电影看到的一句话,玩心大起,在电脑上敲下了一行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对方一愣,眉头拧起,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在他的键盘敲下了几个字:“你知道了。”   他用的是句号,显然是已经认定了,只是后一句,他似乎问得饶有兴趣,“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伪装的?”   灵宝挑了一下眉头,这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她直觉怎么感觉有问题?   灵宝眼珠一转,回答:“山人自有妙计。认输吧!”   后者忽然笑了一下,突兀地抬起头来,好巧不巧地对准了卫星地图的摄像头镜头,挑衅地冷笑了一声,这次没有打字,而是直接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   卫星地图的摄像功能虽然好,可距离那么远,可没有录音功能,灵宝是听不见他的声音。   但灵宝能分辨口型,对方分明在说,“那我们就来赌赌看,看你能够拯救多少妖族与半妖,神秘的小家伙。”   灵宝咯噔一下,自己第一个排除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要找的对象?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为了妖族与半妖的事,调查到他的头上来的?   也是…一个黑客如果连自己如何被调查的线索都无法消顺藤摸瓜地摸回去,那还混个什么劲儿?   而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让灵宝也激灵打了一个寒颤,能拯救多少?   逆向来推测,那意思不就是他准备去对付半妖和妖了嘛!看自己能阻止多少个。   她灵宝现在有一句mdzz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她现在特别想要去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看着画面中的人直接消失了,灵宝也没心情跟对方继续玩网络上的复杂高科技游戏了。   神笏手机话,将电脑中的情报全部转移到了神笏手机上,转身就往屋外面冲。   *************************   谢谢嘉昊桑的大力支持~!   我怎么感觉时光酱每次出来都会卖萌?   一样酱,打赏跟月票是一样一样的~谢谢一样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灵感桑的月票支持~!   呃,NTNG酱你所说的末龙酱的一些话题没有出现在章末,呃…是因为没有多大的涉及到我或是小说本身的问题,所以有很大可能不会出现在章末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一步:陆黎失踪   一个现世界晚上的时间,灵宝(♀·现世界)就处理了萧星瑞招亲的事与抓捕妖族的那人的线索。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就是想要放松放松,找点作为普通人时的乐子,结果居然直接踢到铁板了。   灵宝想起之前那个一号嫌疑人的所作所为,伸手就拨通电话去联系陆黎。   可是电话连续拨打出去好几次,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灵宝忽然有点担心起来。   陆黎本身就是一个半妖,对方能够发现毫无法力波动的卫星地图监控,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调查他的陆黎?   如果他将怀疑地对象直接放到陆黎身上,现在应该直接与陆黎对上了。   灵宝对陆黎的了解,同样是建立在平日所见与猜测上的,让她猜猜陆黎跟对方谁更厉害一些的话,她肯定猜陆黎更厉害一些。   前提是对方没有针对半妖弱点的道具或是神通。   之前陆黎拿出那么惊人的半妖死亡消息,还有众妖失踪的消息,灵宝就觉得这喵的肯定有专门针对妖这类存在的本事或是能力,对付起寻常人估计是一吹就倒的死宅!   刚才看陆黎他们是赶往第二嫌疑人的住处了,灵宝脑子里面乱糟糟地想,自身体内的仙元都集中到双脚了。   瞬间速度达到了一个极限,回溯被她调动起来,灵宝完全就是败家子的做派,将仙元放肆地往外输出。   当他感到第二嫌疑人的楼下时,完全就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也没有残留下来的什么气息。   灵宝不带喘气地,又瞬间第二嫌疑人与第三嫌疑人的家庭所在地址一路寻了过去。   大半夜的,一道火红的影子在马路上闪过,惊得不少玩了半夜回家的人酒醒了一半,揉着眼睛往回看。   有人还想掏手机去拍下那一幕,不过有没有那运气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灵宝一路嗅着气息感到第三嫌疑人的住处,陆黎和其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还没有散去,可灵宝一路过来,却没有找到她,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气息前往了什么地方。   这里的人到他们调查过的几个地方,完全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灵宝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之中的凉气充斥在她的胸腔,让她渐渐冷静下来,屏了一口气,取出手机,开始查看刚才自己一路过来没有去仔细看过的手机。   手机上有刚才一切发生时的监控,灵宝调出了第二嫌疑人与第三嫌疑人一路来的道路监控。   隐约还能看到她飞掠而过的身影,灵宝将时间往前推进,回到了陆黎等人离开第三嫌疑人住处,前往第三嫌疑人的住处那段时间。   灵宝看视频时,才注意到,陆黎等人,是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直接消失了。   但是他们的表情很平静,还在谈论着什么,他们的模样告诉灵宝,他们到消失之前都还没意识到什么。   回想起之前那个人所说的话,灵宝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在人间界动用百分百地能力。   内元转化成仙元之后,她也从来没有在人间界与修真界使用过百分百的能力…   当初修真界中,斩断影魅连接天柱的线,一直都让她很忌惮,但她是她真的实心实意地想要去斩断一个妖的线。   她同样也明白了动用那样的力量时,会制造的后果。   可陆黎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一旦有麻烦时,会掩护她,最后留在她的人,也是陆黎。   如今陆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还真有够没用!   灵宝长长吐出了胸腔中的一股热气,盘腿坐了下来。   “灵宝?你…你等等,你要干嘛?”月老小册感受到灵宝身上不断提升起来的仙元,开始从自己的入定中清醒,神识扩散就看到了灵宝的状态不对。   “陆黎不见了。”灵宝平静地回应了一句。   月老小册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古怪地说了一句:“陆黎不见了?难怪你会这样…”   灵宝没注意到月老小册古怪的语气,她将所有的仙元调动起来,远处天际,唯有神仙才能看得见的天柱好像忽然被注入了电源,渐渐地开始明亮起来。   无数条线闪烁起不同的光芒,灵宝这个时候是闭着眼的,没有注意到天柱的异常。   陆黎可以消失,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线连接的,不管是谁,都与这个世界关联,跳出三界五行,也跳不出整个世界。   陆黎消失了?没关系,灵宝可以通过自己与陆黎之间连接的线,还有她的父亲妹妹身上的线,反向去找陆黎。   在灵宝看来,无数的线连接产生的天柱,不就像一个连接宇宙万物的大型网络吗?不过这个网络不是用电力网线这类东西来控制的。   她是一名黑客,如果无法从“网络”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她这些年的勤学苦练不是都是在浪费时间?   只是灵宝从前没有想过利用这样的方式,如今这个方式,还在她在了解到了自然规则如何运用的时候,产生的一种感觉。   现在,陆黎消失,那种感觉直接化作想要达成找到陆黎的目的。灵宝回想法则**现的那些东西,加上今夜与人网上斗法,念头瞬间通达,直接将没做过的事做上手了。   意外的是,这次月老小册感觉到天地异动,天象瞬间变成白昼,半点没有阻拦灵宝的意思,反而招呼起神农尺,在灵宝的附近布置了隐形结界,为灵宝护法。   天象异动,不是预示着圣人降世,就是预示天下将会大变。上一次产生的真正天象异变,还是在几千年前,三清陨落之时,天劫消失,灵力开始溃散,人称的末法时代降临的那一刻。   而现在天地异象出现,在不少人看来,可能预示着末法时代的结束,也有可能,是真正进入了那个时代的终焉。   不少人已经出来围观天柱产生的天地异象了。   天地出现异变,那就意味着原本安定太平的日子可能随时都会消失,所有生物本能地对这种为之的情况感觉到了一丝恐慌与畏惧。   灵宝半点没有为自己制造出的惶恐结果感到内疚,她现在一心一意地全扎进寻找陆黎的下落之中了。   而她也的确通过了天柱这个大网络,寻找到了陆黎的那一根网线…啊呸!这应该是真正的灵魂生命线?   灵宝是懒得回想这种线的称呼了,反正是修炼了太上忘情后发现的不同于月老线的线。   灵宝收回了自己的意识,睁开眼睛,天柱也好像忽然断电的灯柱,光芒瞬间这黯淡下去。   速度太快,灵宝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变化,她顺线摸人的找到了一家网咖。   让灵宝有点表情扭曲的是,陆黎的线直接连接着他们昶家研究制造的梦境游戏的仪器之中。   灵宝表情古怪地盯着那个仪器看了半天,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玩过那游戏了。   在她看来,梦境世界应该是里世界与现世界的链接桥梁之一,可现在看来,好像他们昶家制作的游戏没有那么简单?   灵宝看了一眼神笏手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她如果直接去里世界,会遇到陆黎吗?   “姑娘,上机吗?”灵宝正思索着,柜台前已经有人招呼着叫了她一声。   对方二十来岁模样,似乎是网咖的网管,刚才他就看灵宝在一台梦境游戏的仪器前站了半天了。   看上去好像是想玩,又不好意思玩似的,一看就是没玩过梦境游戏的小姑娘,他觉得可以跟对方聊聊,增进增进感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谈成男女朋友了呢?   这位网管美滋滋地幻想将来,灵宝的声音忽然**来,打断了他的幻想:“刚才这台机子有谁玩游戏了吗?”   后者听到灵宝的声音,都感觉身子触电了,酥酥麻麻地,顿时傻笑了两声,看向灵宝伸手指的机器,挠了挠头:“啊…那台机子在半小时前忽然出问题了,你别玩那台,我待会儿给你找一台新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位穿得跟画中仙的少女掏出的手机,直接打电话联系成什么人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灵宝语气冰冷的跟电话那一头说:“…别跟我那么多废话,你们如果不来处理,我现在就动手将东西抬回来。”   “呵呵,别冲动?我一直没有仔细过问过梦境游戏的事,你们就当我是摆设了?回来我就找昶通问问,这是什么一个道理!”   “立刻!马上!联系人到我说的地址来!别问我废话,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董事长的话!”   “呵呵…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这样看来我对你们来说也没有多少意义了。你们的那个狗屁董事长我也不当了。”   “什么?别威胁你们?我朋友现在因为梦境游戏失踪了,你们说,我不威胁你们,威胁谁去?”   网管发现,面前的少女说话明明温声细语,听上去如沐春风,可他怎么都感受到半点冬天里的温暖。   还有刚才这个少女说的话,昶?董事长?梦境游戏导致了朋友失踪?   什么情况?梦境游戏大新闻?   这么小的少女居然还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   他这是青天黑日的遇到真正的富二代了?   网管还在兀自震惊,灵宝那一头已经将手机挂断了。   随着她抬起头,网管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少女估计是小说中常说的白富美,网管下意识有点回避这类人。   这类人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估计也不会太好说话。有钱人,一不小心招惹了,就麻烦大了。   灵宝的目光虽然看着网管,网管却感觉她的视线中似乎并没有倒影自己的身影。   少女的语气也很着急,“老哥,待会儿如果有一群人来了,你就把坏掉的那台机器指给那些人看。   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你…你要找人吗?用不用我找人帮你?”网管看灵宝的模样,还是没骨气地心软了,忍不住开口关心地问了一句。   灵宝一愣:“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   网管脸上一燥,有点尴尬:“嗯…你没避让,我…我不小心就听见了。”   网管有点后悔,偷听电话可不道德。   灵宝却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谢谢,如果可以,你帮我在梦境网络论坛发一条消息吧?”   “发一条消息?这个简单啊!”网管见灵宝没怪罪,还让他发消息,立刻拍胸脯答应,“说吧!你想发什么消息?”   灵宝的眼中,闪过意思凶光:“高价悬赏猎杀所有妖族与半妖之玩家!杀死一个这样的玩家,可得梦境游戏双休白日体验卷两张!不开玩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二步:贱小册的问题   陆黎与国家特别组织的人一并失踪,灵宝为追寻线索,不惜影响天柱,让世间出现天地异象,惊动世间万物。   甚至在发现陆黎的天柱线进入了梦境游戏的仪器之后,派遣人来转移了仪器,甚至不惜不费周章地发布了悬赏。   次日早六点,天都没亮起来,整个网络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曾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zero再度出现,挑战他的黑客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梦境游戏再出新招,但凡遇到猎杀妖与半妖的玩家,一经击杀,可以获得梦境游戏双休日白日体验卷两张!   夜间惊现红色幽灵,大街狂奔,疑似灵异现象,记者正在调查中。   但要说最引人注意的,大概是半夜三到四点间,忽然出现白昼天象的事。   因为真实发生了,而且还有晚上惊醒的人拍照了,导致了半夜很多人多开始关注起这件事。   就连天文台那边可开始着重研究起这件事,某些论坛更是兴奋成一团,有不少人提出了末日言论。   认定了出现这些现象肯定是末日快到了缘故,并且摆出了近几年出现的各种事情,信誓旦旦表示,末日将到来。   不过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更多人没有起夜的习惯,没有亲眼见过,觉得这就是危言耸听,甚至不相信一个晚上出现的几件怪事。   才六点多,晚上就已经叫骂争吵成一团了,因为网络很和谐,不少人骂人都用了谐音,五花八门的好不精彩。   可要说导致了这一切的当事人…昶斐(♂·现世界),现在已经为了处理很多事弄得头都疼了。   在那一台连接了陆黎的线索的机子被抬到了昶斐制定的地方后,变回了原本性别的昶斐,支开了那些被昶家安排来的员工后,就顺手就将机器放入了自己的月老小屋中。   月老小册一直看着昶斐忙碌到六点多,都没有出声阻止他,还提醒他月老小册有自动汲取灵力转化成电力的系统,看着昶斐一个人完成了装机,就要去启动梦境游戏的仪器,这才问了一句,“昶斐,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昶斐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句,头都没回,已经开始检测仪器的特别之处了。   “如果陆黎出事了,你准备怎么做?”月老小册没头没脑地问他,自身化作了小女孩,双手背在身后问。   昶斐依旧没有意识到后者态度有什么不对,“这不是明摆着吗?陆黎现在不就已经出事了?我这不正准备去救她的命吗?而且…她很强,估计不会真的需要我帮忙。”   “你觉得她很强,不会需要你帮忙,那你还准备去找她?你脑子有坑?”月老小册依旧是古怪的语气。   “知道归知道,担心归担心,我是月老,又是上清的传承者,遇到这种事,我好歹比不认识的人靠谱些。   顺便帮把手,应该能够帮她把她顾忌不上的人,顺便给捞出来。”昶斐想都没想地回答,已经坐到了仪器上。   “捞出其他人干嘛?”   “因为其他人是因为陆黎的原因被卷进去的,如果只有陆黎一个人自保出来,她铁定会内疚。”   “果然…”月老小册叹息了一声,好像是挖出的大秘密。   “果然什么?”昶斐算是回过味来了,“你干嘛一个劲儿地追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拿着头盔,莫名其妙地望着月老小册反问她。   “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情况。”   “你想象中的哪种情况?你在想象什么情况?”昶斐眯了眯眼,没有着急进入梦境游戏,反而盯着月老小册。   月老小册半点不怵昶斐现在的眼神,反正只要不是那种昶斐本我的生气状态,她觉得自己对目前的昶斐,已经产生一定程度的免疫状态了。   “我正在想,为什么你对陆黎,比对我们要体贴。”   “哈啊?”昶斐看傻子一样地看月老小册,“陆黎是我的朋友吧?”   “我们就不是?”月老小册一概往日怼昶斐的态度,咄咄逼人地质问昶斐。   昶斐一脸错愕地看着小女孩模样的月老小册,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贱小册…你在发什么神经?”   “昶斐,怎么我们出事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们了?”昶斐有点无奈地看着月老小册,“我这不是正在关心你是不是神经病了吗?”   月老小册无语,“之前你不是说了你没有使用任何能力,就被回溯第二阶段的能力带到了上古时代吗?”   “对啊?”昶斐仔细想想,那段经历中,有什么让月老小册变成这样向自己发难的由头吗?   “你在那边都没有关心一下我们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月老小册不等昶斐想到由头,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   “到了那种地方,你没有担心我们为什么没有跟你沟通,亏我们还担心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昶斐一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月老小册,月老小册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怎、怎么?”   “你以前说过的吧?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死,顶多是陷入沉睡,等待下一个主人而已。   所以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出事的吧?”   月老小册傻眼:“就这样?你就连我们的死活都不关心了?我也就算了,神农尺…”   “我就是一个活了十五年的小鬼,你们是活过了千万年的老古董,千万年都过来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吧?到现在你们还完好无损的,我担心你们,还不如担心一下我自己能不能好好活着与你们见面。   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不会再度陷入沉睡,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死,你们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老前辈们了。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本质的关系吧?”   昶斐歪着头,很实诚地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完了。说得月老小册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不仅仅…是当成搭档,当成武器?还是…老前辈?   这话…居然是出自一直以来都桀骜不驯,嚣张自恋,还不懂得尊重前辈的昶斐之口?月老小册简直不敢置信!   不等月老小册震惊完,昶斐这次已经换了口气,语气比起刚才感到莫名其妙的语气要严肃很多:“贱小册,神农尺,陆黎对我有恩,不止一次两次,在我还不是神仙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有恩了。她不仅仅是我重要的朋友,也是我很重要的恩人、知己,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但硬要说的话,你们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亲人。   如果你们不在我身边,是单独的个体,你们失踪,我也会很着急,所以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月老小册苦笑了一声,她如果不是想要确认一下那件事,又怎么会在这里跟昶斐兜圈子?   可是,昶斐居然会暂时放下陆黎的事,认真地听她说,并且耐着性子回答他们,月老小册想,或许真要到了昶斐自己意识到的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它可以牺牲一下。   曾经的主人没有给她牺牲的机会,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懂那些,可是现在她懂了。   加上昶斐对待它们,并不如他口头上的不客气,这样的主人,就算在它打回原形的时候,也不会丢掉它吧?   心里有了决定,月老小册笑了一下,重新钻回了手套之中。   就算知道它不会出现梦境世界中,昶斐依旧看着它回到手套后,这才将最后的梦境游戏仪器的头盔这戴在自己头上,进入了梦境游戏世界之中。   重新回到游戏中,天色已经渐暗,那种现世界与里世界的结合建筑出现在游戏世界中,让重新进入游戏中的昶斐只觉得光怪陆离的。   现在在现世界是六点多的时间,游戏中还有不少人,不过看样子,似乎已经有不少收拾东西准备下线了。   昶斐扫了这些明显是玩家的人一眼,目光落在他唯一锁定的那条线上,顺着那根线,一路向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陆黎消失在现世界,出现在游戏世界,而不是里世界之中,让昶斐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陆黎在里世界萧王府跟他说过的事。   抓捕妖族的人,将妖族的人丢到了一方小天地,是生是死,并不清楚。   而最开始玩游戏的时候,昶斐也曾经跟叶乌啼在游戏世界中遇到了一只巨大的,被人猎杀的妖。   也是因为那个生物,他才会赶去卫延的家里,被第一次利用另一种手法拖入了里世界…或者说,是里世界与梦境游戏的夹缝之中。   “萧星瑞?”昶斐还在思考那当中的关联,叶乌啼的声音叫住了行色匆匆的昶斐。   昶斐只回头扫了一眼,就见叶乌啼表情凝重地追上来。   “怎么?”昶斐没有什么心情跟叶乌啼闲聊,脚步不停,一边问一边追着线索往前走。   他已经耽误几个小时了,再耽误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叶乌啼脚步顿了一下,看着昶斐走出好几步了,这才重新追了上来,边跟还边问,“喂,萧星瑞,干嘛去?”   “重要事,你跟着我干嘛?”昶斐疑惑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叶乌啼,这货又想干嘛?   前两天不是还说自己跟荣佳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吗?   “荣荣失踪了。”叶乌啼似乎就等昶斐这句话,昶斐一问,他秒答,“你能帮我…”   “不能!”昶斐也秒答,“我重要的朋友也失踪了,你等我找到我朋友之后再说!”   叶乌啼眨了眨眼,忽然问了一句:“你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   “好!都是为了女朋友,我先帮你找!找到后你再帮我找!”   “她不是我女友!”昶斐怒,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叶乌啼,还在这时候跟他胡闹!   ************************************   末龙酱,你说的,是我骗小伙伴没有二更的事儿,还是狩猎妖与半妖的那个家伙欺骗灵宝的事儿?   谢谢阿十六、灵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三步:故地一游?   昶斐(♂·梦境游戏)着急忙慌地进入梦境游戏,想救困在这个应该是现、里世界影响创造出来的虚拟夹缝世界中的陆黎,没想到刚刚进入游戏中,还没找到陆黎,先遇到了丢了自己女友的叶乌啼。   叶乌啼没事了炫耀自己跟荣获最佳的关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直接炫耀到他面前来了。   居然还擅自诽谤他与陆黎纯洁真挚的友谊!   昶斐差点没忍住自己的脾气,一棒子敲死这二货。   可梦境世界里,他的处境与里世界不同,里世界他与萧星瑞已经被世界认定为两个不相同的个体。   这里不是里世界,游戏世界身份还是同一个,昶斐没法跟叶乌啼否认自己的身份,让他去找真正的萧星瑞。   再说了,认识叶乌啼的,也的确不是萧星瑞,而是他昶斐,让叶乌啼去找萧星瑞,估计得露馅。   没辙,昶斐虽然不承认叶乌啼所想的他与陆黎的关系,也只能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了。   只是一路上昶斐不断叮嘱:“待会儿遇到什么危险,马上跑,别管其他人,自身安全第一,知道吗?”   “你找你那个女…咳!朋友!会有什么危险?你那个朋友到底是被绑架了,还是失踪了啊?”   叶乌啼见昶斐活动拳头,揶揄的话立刻改口,僵硬地转移昶斐的注意力,指望他更关心他的那个朋友。   “她现在…算是被针对她那类人的仇人盯上了。她应该是已经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所以我要去帮她。”   昶斐迅速回答,又回头看了一眼叶乌啼,“你女朋友的事我不会放着不管,等我处理好了这件事,我会去帮你找人,你其实不用跟着我跑去涉险。”   “我们也是朋友,你既然会帮我,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等着你来帮我?”叶乌啼有点感动,昶斐居然这么关心他,这是现世界与里世界中都没有感受过的。   在现世界,他作为卫延,成绩不好,爹不疼娘不爱,总是各种嫌弃他,学校又有学生会欺辱他。   里世界,他作为叶乌啼,别人敬他惧他,见他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关心的话也是浮于表面,哪像昶斐?   自从认识了昶斐,叶乌啼感受到了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一般的温暖,从此胆子大了,性格开朗了,一口气交了个女朋友,半点不觉得困难!   有了昶斐,他叶乌啼再也不用担心人际圈子了!   昶斐就是他真正的好朋友,是他的大福星,他叶乌啼总要有点表示,不能寒了好友的心!   叶乌啼心里美滋滋,觉得这样,昶斐就会跟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过命的好交情。   事实上,昶斐见叶乌啼义无反顾的表态,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马丹啊谁让他帮忙了啊!   死了他昶斐也要跟着挂,这里是梦境游戏世界好么!月老任务可还摆在那里呢啊!他可是一直在回避flag啊!   拜托考虑考虑一名辛苦跑东跑西,辛苦地为了外人的感情而奔波不停的月老的心情啊好不好!   昶斐想骂人,可看叶乌啼毫无自觉地模样,昶斐又硬生生地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咽回去了。   这货说不通,在里世界里能够差点把自己未来老婆都打死的人,在时候还能跟对方成为男女朋友,这两个人都是脑袋少根筋的。   讲道理肯定讲不通,还是算了,不要跟他争论了。   昶斐放弃劝说,脚下步伐越来越快,穿越了城郊的浅林,深入了密林之中。   叶乌啼紧紧跟在他身后,很快,两人头顶就只有斑驳的太阳光线落下来了。   浓密的树叶遮住了阳光,密林中鬼气森森的,叶乌啼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进来过这片森林,小时候,王府中的私塾先生总是跟他说,城郊的浅林可以去,但密林是万万去不得的,那里有会吃人的妖怪。   作为具有两个世界混合记忆的叶乌啼,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以前不相信,也没想过要去,现在进来了,他是真的觉得当年的那位先生说的事还挺在理的。   就这样一个林子,换谁进来都会感觉像是有妖怪存在。   “欸!萧星瑞,你说…我们两个王爷只身跑到这个林子真的好吗?”叶乌啼跟着昶斐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停下脚步了。他刚才好像看到林子里有什么在林间穿梭。   “嗯?我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有问题,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昶斐头没有偏斜,早在进林子之前,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梦境游戏是他的软肋,他的一身修为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被直接代入进来的。   但是他的梦境游戏系统似乎不太一样,在里世界中,叶乌啼与荣获最佳的感情好了,冼鹤与安竹进展顺利的事好像是直接算在他的这个游戏账号上了。   就连之前衙门中接到的任务出现进展,也让他加了一大笔的经验值。   现在他梦境游戏中的水平在他在修真界最后时期的阶段,他的灵脉断穴的能力在这个梦境世界被作为特殊的高难度技能,被点亮成就了。   这让昶斐更加摸不透这个梦境之中的游戏规律了。   不过摸不透也就摸不透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他就能保护身后的吊车尾。   而他在这个梦境世界中的神识范围,虽然没有如今他在游戏外的实力那般,能够扩散半个城市,但至少能让他清楚他们方圆十里范围内的事物。   在他们附近的野兽很多,或者也不能说是野兽很多,而是即将变成妖的野兽很多。   整个林子的妖气与阴气非常浓郁,昶斐都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成千上百只妖在同时修炼,或者有成千上百只妖被埋在这片土地中,亦或是所有大树都已经修成精怪了。   不然要怎么证明这里的妖气浓郁到几乎可以让这里的野兽修炼成妖?   加之这片区域的空间并不稳定,时不时地会扭曲一下,就像是游戏模糊化了,没有将这片林子设计全面,出现了严重的bug似的。   可越是这样,昶斐越是想要往bug的方向走,陆黎的线一直延生到那边,昶斐可以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却不会不相信自己的一双特别的眼。   “喂…萧星瑞,你到底有没有确认,你的朋友…”叶乌啼跟着昶斐走了一路了,之前还忍耐着什么都没说,现在看林子中都开始起雾了,忍不住叫住昶斐。   “快到了。”昶斐闭上眼睛,他的神识触及到林中最黑的那一片黑雾就断了,不是有人在那里布置了结界,就是那边空间与梦境世界已经不同了。   陆黎身上的那根线,是蔓延到黑雾中的,就算真有什么问题,昶斐也只能进去,不过叶乌啼却未必…   昶斐站在黑雾前,重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叶乌啼,“叶乌啼,现在前面的情况不明,你要是现在要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都到这了!要是不进去仔细看看,我不是白跑一趟?不行,我也要进去看看!”叶乌啼摇头,回答得好像没占到便宜,非要占点便宜的人。   他要是眼神不那么闪烁,昶斐就真要相信他的话了。   昶斐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半天,叹了一声,“算了,你跟我来,跟紧我。”   叶乌啼深吸一口气,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是真紧张,但他也真不打算丢下昶斐肚子离开,不提义气,这里的野兽也挺多的,谁知道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野兽看着他落单,会不会直接扑上来就把他给咬死了?   叶乌啼也很相信,昶斐之所以没有赶走他,很有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而且,走到这里了,叶乌啼对暗处的人,也对黑雾后面的情况真的很好奇。   做好了心理准备,叶乌啼还是还是跟上了昶斐的脚步,一并走入了黑雾之中。   在踏入黑雾的一瞬,昶斐的警惕心就提到顶点,这个黑雾完全隔绝了他的神识,黑雾内也有奇怪的味道。   感觉让神有点恶心,可嗅起来似乎是一股诡异的香味。   昶斐眨了眨眼,最后的掩饰也不做了,双瞳都变紫了,在一个妖气冲天的地方,用妖眼比用月老金瞳要方便。   昶斐也佩服系统能力会真实还原他现实中的能力。不过就是弱化了不少,他能够看清的范围有限,大概在二十步的范围。不过这样也已经难能可贵了。   昶斐用肉眼扫过自己目光所能看到的事物,不由地愣了,这个地方居然是一个村子?   四周有不少他看着很眼熟的简陋建筑物,有石头搭建起来的屋子,也有一些木块堆起来,临时放东西的棚子。   还有一些是树木,是搭建在树上的,昶斐越来越眼熟, 最终错愕地开了口:“这里…是神农部族旧址?!”   他是真傻眼了,可是有什么朝他直接扑过来,昶斐身体本能反应地往一旁躲避,还不忘往后拽了一把正在盲人摸瞎的叶乌啼一把,带着叶乌啼一并躲开了刚才悄无声息地闪过的东西。   “萧星瑞?萧星瑞怎么回事?”叶乌啼感受到昶斐的手,还有刚才从他面前飞过去的感觉,一把抓住昶斐逮住他肩膀的手,悄声地问起来。   他也不是真的傻,这时候了,什么也看不到,唯有身边的人帮他躲开了什么,他开始意识这里很危险。   “没事…我们可能到了一个被遗忘之地了。”昶斐拍了拍叶乌啼的肩膀,仅凭妖气状态下与月老状态下的两只肉眼在四周仔细打量着,防止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偷袭。   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在灰扑扑的世界中,唯一明亮的那一根线索。   *************************   头疼眼也疼…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四步:艾玛我的眼睛!   昶斐(♂·遗忘之地)带叶乌啼穿过梦境游戏世界之中,被人们畏惧着的密林,直接进入了一片扭曲的空间。   这空间灰扑扑的不说,这里还是昶斐曾经见过的地方,那个因回溯第二阶段,将昶斐卷入的远古时代的神农部落。   昶斐没有深入去检查整个部落的情况,暂时带着叶乌啼在边缘打量。   或许是这里会变成这样,有很大的几率是妖气造成的,昶斐的紫瞳可以看到深灰色的景物,换做月老眼,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现在的昶斐,也只能让两只眼睛保持不同的状态,才能看清楚陆黎身上的那根线与黑雾之下的神农部落。   昶斐转了小半圈,没有看到这里有活着的生物存在,这才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部落内部。   踏入部落内部,这个地方与他不久前前往的神农部落完全一样,根本没有多少的变化。   根据还清晰的记忆走到部落靠湖的那片空地,地面上还有无数焦黑的印子,看样子那个时候雷电还是劈下来了。   昶斐很遗憾自己没有看到姜榆罔顶住那些雷劫的画面。   但看地面和焦土的痕迹,昶斐完全能够想象出当年雷劫劈下来时的惨烈状态。   昶斐一时之间有些困惑,这里的一切都很自己记忆中的相符,这是不是代表,这个地方就是那个神农部落?   可神农部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梦境游戏之中?   反过来想,就算在万年前,真的有雷电劈中某个地方,过去了万年,又怎么可能还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被雷电劈过的地方,过几年土地就翻新了,说不准还长出小花了。   就算是被火烧过、被大炮轰炸过的地方,都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渐渐复原,这里真要是曾经的神农部落,也没有道理一直都保持他见过的状态。   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某个人的梦境产生的一个被分割独立出来的世界。   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谁利用了梦境游戏,将自己的梦境与真实的一部分世界连接起来,就像梦境世界是现与里两个世界制造出来的那般,创造了一个独立又记忆深刻的世界,将妖全都封锁到这个世界中。   可这样说来,为什么又要杀死半妖?那个幕后的家伙,跟半妖是有仇还是怎么着?   不过…真要说有仇…除非是神经病,疯子,被害妄想症等类型的人,不然很少有人会保护妖族,杀死半妖。   不管怎么说,半妖与妖族也算是血脉相连的存在。   当然,另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一个大妖,一个讨厌人类,厌恶带着人类血液的混血,只喜欢妖族的存在。   不过这样的存在真的很多…但要说有着神农时代的记忆的大妖…昶斐只想到那么一位啊…   毕竟才见过不久,昶斐一时半会儿无法忘记,他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深吸一口气,大叫了一声:“夜叉!?”   声音在黑雾笼罩的世界丝毫没有传递开,反倒是身边的叶乌啼听到昶斐的话,紧张地问他:“什么夜叉?萧星瑞你看到什么了?夜叉?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   “不,没看到,我只是感觉现在我们身处的环境挺像是那种生物会居住的地方。”   “夜叉居住的地方…”叶乌啼傻眼,“地狱?”   “呃…不算是,算了,那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就跟你说吧,这是夜叉还不是夜叉时的住所。”   “你还知道夜叉不是夜叉时的住所?夜叉不是夜叉的时候,那是什么?我们现在难道在天上?还是海里?”   叶乌啼开始有点天马行空了。   昶斐却知道,他这是紧张,有些人,太紧张就会话多,有时候自己说话都会变得有些没头没脑的。   叶乌啼看上去似乎就是这种紧张时会话多的,但是就是不愿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害怕。   换做还不是人的时候,昶斐心里也会紧张又警惕,所以叶乌啼这个时候的态度他完全能理解。   “夜叉还不是夜叉的时候,当然是一个人类。我说的这个地方,是我见过的第一只夜叉的住所。”   “那还真是巧,这里居然你是见过的第一只夜叉的住所?”叶乌啼直接理解错了。   他没理解,昶斐所说的第一只夜叉,是在他印象中,真正第一个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夜叉。   第一位由人的负面情感制造出来的妖…或者说是妖兽。   昶斐没打算继续跟对方解释下去,他注意到黑雾**现一丝雾气的波动了,他伸手放在自己唇边,小声地“嘘~”了一声,提醒对方暂时不要说话。   现在出现的,不是攻击的人,就是被困在这个空间中的东西,如果不是,也有可能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了。   昶斐小心提防这个空间之中的敌人,大雾中却半天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昶斐被这反常现象搞得有点懵,刚刚进来的时候还那么凶猛的攻击了,现在怎么跟没发现他们似的?   “跟我来。”昶斐不确定躲在雾中的存在有什么目的,又不放心把叶乌啼单独一个人丢在这里,朝叶乌啼招呼一声,领着后者小心翼翼地朝刚刚出现波动的地方走过去。   叶乌啼也有趣,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又没有一个具体的牵引,就这样弓着身子,像一个小偷似的,贴着昶斐的背,东张西望地跟着昶斐往前。   昶斐走近了目的地,自己也忍不住愣住了,他的面前居然一棵大树,这棵树大约有十人环抱的大小,树干中间是中空的,看上去想一扇树做出来的一人可通过的小门。   里面是完全漆黑的,昶斐扬了扬眉头,绕着树走到了后面,大树后面是一扇与大树前面相同的树门。   里面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对面。   “叶乌啼贴着昶斐走,昶斐太过明显的转弯明显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着眉头悄悄问昶斐,萧星瑞?你绕来绕去的在干嘛?我们身边有什么?”   “我们面前有一棵中空的树,不过树洞里面是黑的,不过前后都是相同的,我正在思考我们要不要进洞去。”   昶斐捏着下巴做沉思状,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沉思了,他发现连接陆黎的那条线根本没往这边来。   这棵树里有什么,昶斐虽然是真的好奇地想要进去看看,可他脑子里还有一根理智的神经没有断。   在余光注意到陆黎的那根线时,干脆先把那棵大树的事先丢到一边了。   反正梦境游戏就在这里,陆黎要紧,以后再找机会来。   昶斐转身,还在暗自思考昶斐那话儿的叶乌啼是完全没有料到昶斐会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忽然转身,靠着昶斐的身子因为忽然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欸?”叶乌啼身子一个不稳,只来得及叫一声,就摔进了树洞中。   “啊…“昶斐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叶乌啼摔入树洞,只来得及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服,跟着就是撕拉一声,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也没能阻止叶乌啼摔进树洞中。   昶斐僵了两秒,回头看了一眼那根线,犹豫了三秒,从自己身上扯下一根因果线,先在陆黎的天柱线上打了一个活结,还是跟着叶乌啼跳进树洞中了。   进入树洞的瞬间,昶斐立刻察觉重力发生改变,原本进树洞应该是平直向前的,结果跳进来就变成垂直向下了。   昶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向下落了多久,就听下面哎哟地一声,是叶乌啼的声音。   看样子他是一摔到底,摔得还不轻,昶斐立刻做好准备,神笏被他直接取出来,红尘一甩,跟着清脆的铃铛声,神笏红尘就跟一条听到音乐起舞的蛇一样,稳住了昶斐下坠的趋势。   不过下面清楚听到了叶乌啼的一声惊呼:“有蛇?!”   跟着他的声音,昶斐就感觉红尘被摇晃,这下他也稳不住了,刚才红尘向下也不知道是碰到叶乌啼哪里了,居然被叶乌啼直接扯下去了。   红尘都被扯下去了,昶斐刚好准备耍个帅,稳稳落地的想法瞬间破灭,噗通一下,就摔下去了。   “啊…嘿?不疼!”   “啊啊啊啊啊~我疼啊!混账!起开!”叶乌啼与昶斐的叫声一前一后就响起来了。   叶乌啼的惨叫声很快在意识到摔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之后,恼火地叫起来了。   “哈…抱歉抱歉~”可惜昶斐道歉的毫无诚意,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抬起头来了,一道跟之前灰扑扑的天色不一样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射到两人身上,光芒是金色的。   昶斐都有点适应那种灰扑扑的天色了,现在有一道刺眼的阳光打下来,别说昶斐有点不适应,叶乌啼在感受到光线时,都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是…树洞里面?”叶乌啼适应了一下,没问昶斐怎么与他一起掉下来的问题,问了个比较实在的问题。   因为太实在了,昶斐也回答不上来,撇着嘴就顶了一句回去,“我哪知道?我也是头回来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昶斐从叶乌啼身上下来,走到光源处,犹豫了一下,伸手往前推了一把。   前面就像是一扇门,被昶斐推了这么一下…砰地一下砸在地上了。   外面的光芒立刻充斥了整个树洞,因为来得太忽然,昶斐与叶乌啼几乎就像两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惨叫着捂住自己的双眼,话都基本一致了:“艾玛我的钛合金狗眼!”   ***********************************   谢谢斩赤桑与灵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五步:上古诸国?   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光芒,忽然被阳光普照,就算昶斐(♂·神农旧址?)知道这个世界中的自己不能算是真实存在的,也感觉到了强烈的真实感,并且深深地体会到了血族们被太阳招惹时的心情了。   谁特喵的说血族害怕太阳是因为天生的特性造成的?   喵的只要是每天最爱熬夜晚起的,不管是什么生物,在适应黑暗的时候,都会感觉被太阳晒一晒会很痛苦吧!   昶斐揉着还不断流泪的疼痛眼皮,眯缝着眼睛,努力地往前面看去,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现在在现世界是白天没错,但是在里世界应该晚上才对吧?而梦境游戏中的时间是与里世界一直的。   这里如果是梦境世界中的一部分,这时候就不可能是白天才对,而且,他是往下掉,所以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昶斐走入那倒差点刺瞎他眼睛的光芒之中,眼睛渐渐地适应了过来,他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一个集市?还不是一个寻常的集市?   昶斐呆呆地抬起头来,那个十几米高的大个子是什么情况?盘古吗…啊…不是,盘古的各自估计是几千米…   嗯…不是盘古就好,那就应该是普通长得个子比较高…   话说,前面那个长着鸟翅膀的是什么…妖吗…?怎么感觉半点妖气都没有?身上那种气息跟人很像啊…鸟?人?   那个黑的比黑人还要黑无数倍的人形焦炭莫非也是人?   昶斐看着那群生物,那群生物也同样正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双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   一直等到昶斐的目光发现第四个长相体质与众不同的…人?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叶乌啼错愕的声音:“我是谁?我在哪?他们是什么…?妖?”   能不要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具有哲学性质的问题吗?   昶斐转身,“叶乌啼,我想我们这是一起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走吧,离开这个噩梦,让我们回去现实…”   “梦境还有说走就能走的道理吗?”叶乌啼懵逼,被昶斐推着往回走,昶斐回头才发现,他们出来的地方,是一座青铜堆砌起来的巨木。   树叶都是青铜的,一看就给人一种相当沉重的感觉。   昶斐心里没底,他就不该处于好奇,将叶乌啼带到大树边上围观,要是没有靠近大树,叶乌啼也就不会摔下来。   “欸!欸!萧星瑞,你别推我啊?这是什么情况?那些都是什么啊?”叶乌啼直觉感受到昶斐的一丝畏惧,声音也压低了,小声问昶斐。   昶斐闷闷地沉吟了一声,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早已消失的上古诸国的旧址。”   “什么上古诸国?”叶乌啼明显是一个没有好好研究过那些古老的神话文明的人,昶斐解释道这份儿上,他依旧还是两眼一抹黑,没听明白。   “山海经,你听说过吧?”昶斐已经推着叶乌啼重新钻进青铜树,重新将落在地上的大门又拎起来关上了,一边关还一边跟叶乌啼解释。   “山海经啊…听说过,那个最早记录上古奇闻异事的书嘛!听说里面记录了不少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等等,不会吧…那些该不会就是…那些怪物吧?”   叶乌啼总算是意识到什么了,伸手指着外面,表情僵硬地问了一句,外面已经传出了一声巨响。   响声太突然了,好像忽然有人狠狠砸在大铁门上。   不过除了响声太大,又有很大的回音,震得昶斐就叶乌啼头晕眼花之外,并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叶乌啼已经被声波震得直接摔地上了,整个人都有点傻眼,昶斐还一只手按在大门上,神态还算是平静。   “他们不是怪物,他们就是上古时期,与人相同的智慧生物们,或者说,他们其实也全部都是人族。   只是外形与能力与现代你所认知的那种两条腿,一个脑袋,一双眼一张嘴,一个心脏一个躯干的人类不一样。”   “都不一样了还能叫做人啊!?”又是一声砸“门”声,导致了声波在整个黑漆漆的空间中来回碰壁。   昶斐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青筋,他依旧伸手按在大门上,挤出个笑容,干巴巴地笑道:“怎么不是人?我们东方的人,原本就是千奇百怪的,只是因为后面发生了意外,才会变成单一的情况出现。   如果从过去当如今,大家依旧像当年那样和平共处在同一个陆地世界之中的话,现在指不定又是其他什么模样。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黑人白人红人黄人一样,你要是从出生起没有接受过对应的教育与潜移默化,你看到其他肤色的人时,不就得像古时候的人一样,大叫一声鬼?   所以你别大惊小怪的,这样会显得我们很没见过世面…   要优雅,不要紧张,我们应该能代表另两个种族…”   “萧星瑞你在说什么啊?另两个种族?我们不是都是人…寻常的这种人族吗?”   “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上古时期的其他人种,不知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啊…”昶斐心里是真有点乱,传说中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上古诸国诸族,居然这样大咧咧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让他忍不住就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代表神族,叶乌啼代表人族,需要出去跟那群人好好地谈谈…   可对方砸门之凶狠,他们贸然出去表示友好时,会不会被一拳头砸扁了?   他被砸也就算了,反正他被砸的次数也不少了,搞不好一次触碰,还可以让他拥有其他种族的能力与特点。   不过叶乌啼挨上那个大个子一拳的话,会直接死吧?   这么说起来,最开始长得那么高的…应该是夸父族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大,敲门该不会也是夸父族的人吧?   昶斐胡思乱想地跑偏了一会儿,反倒是让自己乱糟糟的心情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叶乌啼,爬上去。”昶斐深吸一口气,吩咐起叶乌啼。   “爬上去?爬哪上去?”叶乌啼摸着四周的墙壁,这墙壁是青铜打造的,但内部纹路摸上去明显突起啊?   昶斐表情古怪地在黑暗中扫了一眼,外面已经砸门四次了,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几根了,他忽然问了一句:“叶乌啼,你小时候爬过烟囱吗?”   “烟囱?”叶乌啼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叶王府的小厨房,“你说的是那个煮饭炒菜的那个排烟口?”   “对,爬过来吗?”昶斐回应得速度快了两分。   “没…没爬过,我是王爷,烟囱我怎么可能去爬?”叶乌啼的回答有点底气不足,昶斐不给他时间:“没爬过那今天你就可以试着爬一爬了!上吧!叶乌啼!”   “可奥!你是让我将这个当烟囱那样爬?”叶乌啼总算明白昶斐是想让他怎样上去了。   “放心,我会在下面给你护航,你要是摔下来了…”昶斐不由顿了顿,叶乌啼愣,“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善良,是准备在我摔下来的时候接住我吗?”   “呃,不是,你想多了,我就在想,你要是摔下来了…我一定会尽可能躲开的,反正你之前摔下来也没事,多摔摔应该也没事,多爬几次,估计就上去了。   我会在下面守着这个门不会给外面人撞开的。”   “可奥!”叶乌啼很不客气地冲昶斐竖起中指,可惜,这个树洞太黑,昶斐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他只听到一阵阵撞击青铜树的回声,还有叶乌啼哼哧哼哧往上爬的声音。   为了防止叶乌啼真的会摔下来,昶斐借青铜树作媒介,将自身一部分的内元传递到了叶乌啼的四肢上,这防止他到时候直接摔下来。   半小时的功夫,昶斐就听到了上方叶乌啼的叫喊声。   他似乎是已经抵达出口了,正在洞口叫他,而且这次明显比起刚才要小心不少,声音都不是直线传递下来的,还有点儿飘,应该是站在离树洞有点远的位置说的。   他的声音很快被砸门的响声盖过去,昶斐见他上去了,看了一眼还在被用力砸击的大门,提起一口气,双脚用力,在松开手的时候,就用上了踏云梯,努力想争取在大门被撞开的一瞬抵达树洞上方。   眼看着飞离地面已经有一段距离,有什么在昶斐的手勾住了树洞边缘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脚踝。   钩子是直接穿过他的脚踝骨,勾住他的皮肉的,这让昶斐根本没法用巧劲摆脱。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去扯脚上的东西,那钩子去越钩越紧,除非昶斐舍弃自己一条腿,不然不是被扯断一条腿,就只会被拖下去。   昶斐心中不快,他在这件事情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对方还扯着他不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浮上心头的负面情绪又浮上来了。   昶斐眼中的紫光闪烁不停,回头冲叶乌啼叮嘱了一声:“叶乌啼!别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怎么了?”叶乌啼现在又看不见了,敏锐地捕捉到昶斐语气中的不对,沉声问了一句。   “脚被缠住了,不会会他们,他们看样子不会放我们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揍他们一顿!马上回来。”   “我帮你!”叶乌啼知道自己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根本没办法独自一人离开这里。   与其让萧星瑞独自去面对那群上古种族,还不如同生共死,好过他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别!你别给我添乱,我只有一个人,逃出来都方便一些。你跟我一起,我逃跑还得束手束脚的!”   “你说真的?”   “骗你对我又没好处!”   “好吧!你快点啊!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   叶乌啼说完就沉默了,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等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时,他马上就去好好学习,好好锻炼,免得到时候连自保和保护荣荣的能力都没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六步:来呀!相互伤害啊!   昶斐(♂·神农旧址?)带叶乌啼跟着陆黎的线索一路找到梦境游戏的密林。   昶斐都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所在的地方到底是曾经的神农部落的旧址,就被卷入了另外一场大型失踪人口的事情的当中了。   只出现在曾经的山海经等这类的古书中的指挥生命体们忽然出现在这里,别说昶斐在诧异,那些人看到他们这些没有消失的人出现在他们这里,也很诧异。   别问昶斐怎么知道的,在他被重新拽下树洞后,他就被一只大手一把逮住了。   逮住他的就是个夸父族的,下面叽叽喳喳的,议论个没完。而那位抓住他的夸父族,大脸就在他面前呢!   诧异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清清楚楚的,手上也没有怎么用力,这么大的巨人,不会让昶斐感到疼痛,那就足以证明他是有多小心翼翼的了。   “我看看!我看看!是哪一国的?他是哪一国的?”下面还有人在叫,个子不大,声音倒洪亮得很。   对方用的语言并不是现代社会通用语,不过比起那些通用语,对方用的语言更像是一种转化成声波的心灵感应,一个字不懂,组合在一起昶斐愣是给听懂了!   “嗯…别急,别急,我嗅嗅~嗯~嗅嗅~嗅~这味道…三苗族?他是三苗族的?”   “胡说!胡说!他身上的味道明明是氐人国的!”   “你才在胡说!你没看他是长着两条腿的吗?他如果是氐人国的,就应该是一条尾巴了!”   “也许他是混血呢?丢水里就变成尾巴了?”   两个声音吵闹个不停,那名夸父族的有点头疼地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按了下去,然后用他隆隆的声音说:“别吵了,你们静一静!我们可以问问他的!”   下面两人被他那一下拍的直接没声了,昶斐斜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冷汗就下来了,他怎么看到这位夸父族的手指缝中都流出血了?   “好…听你的!你问问他!”昶斐还在思考被夸父族一掌拍下去的那两位挂了没,夸父族那只手掌下,声音立刻毫不示弱地开口说道。   然后两个人一瘸一拐地从夸父族的手掌中钻了出来。   那一下居然没被拍死!昶斐不得不感叹上古时期的人类只强大了,换到现代人,估计一手掌下来死得不能再死。   夸父族的男人得到了对方的这肯定,目光又落向了四周其他的人身上,“你们觉得呢?”   “呃…呵呵…我们感觉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有几个声音底气不足地附和。昶斐不由感慨这个世界真和平。   有这么一位巨人做朋友,估计什么争吵都能消弭于一手掌之间!没有争吵就不会有战乱,挺好,挺好…   夸父族太庞大,看不清楚下面其他人的表情,见其他人答应了,咧嘴露出一嘴的大黄牙,和善地问昶斐:“小家伙,你是什么国的?”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先劳烦那个用钩子穿过我脚的那位先将钩子取下来?我感觉我快贫血了。”   昶斐望着巨人巨大的脸庞,挪了挪身子,眨巴着眼睛,摆出了一脸无辜可怜的表情来。   他现在就在巨人的眼睛前,他就算看不清楚下面的人是什么表情,也足够看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了。   “钩子?”夸父族的巨人似乎是一时没有明白,将手平摊开,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在他看来非常细小的绳子,还有插着昶斐一只脚踝的钩子。   巨人眨了眨眼,又凑近了几分,昶斐都感觉他的气息喷出来就跟四五级台风似的,吹得他整个神都不好了。   巨人看清楚了昶斐脚上的东西,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直接就发出了一声跟野兽差不多的咆哮声。   这样的声音轰隆隆的,跟青铜大树比起来,青铜树简直就是小儿科了。昶斐距离巨人的声带最近,最倒霉的也是他。直接就被震得七荤八素,耳朵嗡鸣了。   他昶斐明明是准备借题发挥,得寸进尺…咳!来一场公正公平的审判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害人成功还害己!   昶斐是直接被震晕了,可下面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好。被巨人的一声怒吼吼得脸色惨白,脚下也站不稳了,一个个踉踉跄跄跑上来劝巨人冷静。   可惜他们没有之前那两人那样洪亮的嗓子,长翅膀飞上空的也因为距离巨人太近,直接被口气给熏得掉下去了。   这巨人吼叫了半天,最终在一群口吐白沫的躺尸人群中自个儿冷静了下来。   虽然昶斐看到他的脑门上,还有非常明显的青筋暴起,不过为了他的耳朵和身心健康,他果断地选择了无视,自个儿动手将勾着他的脚踝的钩子给罢了,然后乖巧地正坐在巨人面前,努力咧嘴展露出了一个会让人一看就身心愉悦地笑容来,笑得脸颊都有点僵了。   手头上的小动作丝毫不停,不断地给巨人丢静心咒。   他昶斐…今儿是真栽在这里了,他以前是从人口中听说,块头越大的人,脾气越不好的说法。   可他一直都把那样的话当成是歪理邪说,大个子也有温柔的人。本来还以为今天巨人族证实了他想法的正确。   谁料,居然是红果果地来给他打脸了,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巨人,就是一个炮仗,一点就燃了。   昶斐刷静心咒刷地都有点麻木了,这位大块头的巨人终于连脑门上的青筋都收回去了。   “抱歉…小家伙,让你见笑了…”夸父族的巨人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乱发,大型白色头皮屑简直就是灾难性冰雹往下落,昶斐看得小脸也跟着下面的人一起白了。   “我勒个去啊!”昶斐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骂了一句。   刚看巨人慈眉善目的,像个好说话的,他还决定暂时摒弃自己的小情绪,跟对方好好沟通,顺便看能不能拉到一点可以帮自己这对付敌人的苦力。   嗯…这当然不是什么临时想到的主要目的,只是碰巧,顺便想到了。   可现在…现在这架势昶斐根本没法继续保持他那虚伪又不真实的笑脸了!他可是双商超过寻常人的天~才~少年——昶斐欸!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就不能坐下好好聊吗!”昶斐用内元发声,这声音在巨人的耳朵中,也就不像是蚊子叫了。   这声音特别高,也很刺耳,比起巨人的吼叫声真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众人耳中听到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在用猫咪的爪子抓黑板发出的那种刺啦啦地摩擦声。   对比之前单纯的只是声音大,有口气之外,巨人的吼叫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昶斐一嚷嚷,众人牙酸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呲牙咧嘴的,就是无法发泄出他们那种憋闷的感觉。   巨人的表情现在也跟下面的那些人差不多了,他咧着嘴,傻笑了两声:“你的声音怎么比我的还难听啊?”   “你也知道你声音难听啊?”昶斐锲而不舍,继续用之前刚才那种难听的声音刺激着自己和其他人的耳膜。   他自己听到都声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牙齿也酸得厉害,可他偏要说。   与其别人让他不好过,不如自己让自己跟别人都不好过!来呀!相互伤害啊!看看谁先倒下啊!   巨人脑袋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捧着昶斐的手也拿开了自己一段距离,这声音,简直就是悲剧。   “我…我是知道我声音有多不好听,可你怎么好像没那个自觉啊?”夸父族地巨人诚实又不太好意思地问昶斐问题时,空着的那只手,正悄悄地堵住了自己半边耳朵。   并且尽可能地转到自己堵住的半边耳朵这边,想要让自己另一只耳朵逃过昶斐“声音”的魔爪。   “我我有…有自自觉啊!”昶斐自己这说话都开始有点哆嗦了。   “你知道不好听你还…”夸父族的巨人欲言又止,下面的人却全部都换上了看待巨人的眼神,来看昶斐了。   “因为我算是半个妖嘛。”昶斐干咳了一声。   “为什么半妖就要…嗯?等等,你说你是什么?”   “嗯…半妖?”   “半妖?由负面情绪产生集合体?等等,半…妖?你为什么会跑魔界来?”巨人跟其他上古诸国居民傻眼了。   “魔界?这里是魔界?你开玩笑?魔界长成这个样子?”昶斐紧跟着他们一起傻眼了。   “这里就是魔界。”巨人还没消化昶斐的话,又被昶斐否认这个地方,都还没有想通任一一个点,就先做回答。   “魔…魔界不应该是…不应该是…魔族的…家乡…来着吗?那些家伙都说魔界…很糟来着…啊?”昶斐同样信息消化不良了,跟对方大眼瞪小眼。   昶斐印象中的魔界,就是那群跑到修真界找温暖,找春天的魔族青年口中所说的贫瘠之地。   可他现在看这个地方,芳草萋萋,绿意盎然。哪里有让人住不下去的感觉?   双方相对无言半晌,将他们得到的情报彼此消化了这一部分,又异口同声地干笑了两声。   笑得太默契了,反而有种诡异的尴尬气氛在迅速地蔓延,昶斐不由干咳了一声,“嗯…那…那啥…这…魔界哈…是吧?”   “嗯,这里的确是魔界…你…是个…半妖…对吧?半妖…那是什么啊?”   “呃…妖跟人的混血种?”昶斐无辜眨巴眨巴眼,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神祗吧?   反正他体内也的确存在妖气,就先用来做临时的掩藏身份…暂时拿来用用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七步:过去的人?   昶斐(♂·魔界?)与叶乌啼追寻陆黎的线索来到梦境游戏之中的密林中,却因为昶斐的失误,导致了两人一同摔进了一个奇怪的树洞中。   刚把叶乌啼送出树洞,昶斐却被树洞下方的居民逮了个正着,看对方和善,昶斐又开始条件反射地犯起傻来。   直接将自己当成是一个半妖,来蒙混这群没有见过人间界情况的诸国遗民们。   “你是妖和人的混合种?”巨人重复了他的话一遍,马上轰轰轰地大笑出声音来:“妖怎么可能跟人结合?”   别说他笑得停不下来,巨人身下的人们也跟听到个特有趣的笑话,完全不顾及昶斐形象的大笑起来。   昶斐被他笑得有点毛,“笑什么?现在我们那边半妖多得去了!我几个朋友也是半妖。”   “好,那你说说,你那几个半妖同伴是长什么样子的?”巨人也不捂着自己耳朵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蹲下身,大有一副看小品相声的架势。   “呃…长了狐狸耳朵,可以变成小狐狸,也可以变成人?会变成一匹大黑马,又可以变成小姑娘?”   昶斐不确定的说,他接触到的陆黎,他都没有见过她全部的面,谁知道她半妖具体的模样是什么样?   冼鹤看上去也和普通人差不多,昶斐同样没见过他不保持正常人类的模样时,是什么模样的。   现在别人问起,他就像个考试前没有好好复习的考生,只能干巴巴地将看过的关于半妖的信息结合猜想说出来了。   “这是半妖?”可在场的众人听得一脸茫然,有人忍不住问了自己身边的同伴。   他的同伴是一个长着鸟头的人,后者用羽翼摸了摸自己光滑地大脑袋:“只是普通生灵而已吧?会变成狐狸的…还能长出狐狸耳朵的…喂!青丘的老家伙,你怎么看?”   被叫的对象是一只蜷着身子好像已经睡着的雪白狐狸,因为太白了,就连面容也是白的,根本看不清楚他长着一张怎么样子的狐狸脸。   他耷拉着的耳朵颤动了一下,看上去是十分懒散缓慢地抬了一下头,睁开的眼睛都是白的,“嗯…大概…是我青丘的…后代吧…”   他说话慢吞吞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男子声音,明明不苍老,可听起来很沧桑,跟个随时会咽气的人一样。   得到他的一句回答,其他人又看向昶斐,一人迟疑地说:“喂,小家伙,该不会在上面,你们已经分不清楚人、兽、妖、精、怪、尸、神了吧?”   昶斐眨了眨眼,“还请赐教?”   “果然不知道了啊…是因为我们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吗?”下面的人们又开始议论猜测起来。   不过之前开口的那位,还是跟昶斐解释起来:“嗯…太古时期,我们所有的智慧生命体,统称为灵,但我们之中,存在诸多种族,也意外异变产生了一些存在,先说你最了解的人吧?毕竟人最多,也最接近【元灵】。人的话,也是分为人,类人,异人,巨人,矮人的。   不过战时,我们把最弱小的人丢那个空间里了,他们应该没有多少损伤,现在人间界最多的应该是人吧?”   “战时?丢那个空间里了?”昶斐傻愣愣地看着这人自说自话,重复地问了一句。   “嗯…虽然人最弱小,不过在灵族中,创造力和想象力都很不错,加上他们最接近元灵,拥有灵佑,与元灵的相似度仅次于神祗,拥有我们没有的学习能力,保全他们,就是保住了众灵的【火种】。   所以,我们众灵最强的存在们,开辟了一个不弱于我们曾经的家园的大型异空间。   人类管那个地方叫修真界。”   “修真界是你们跟人一起创造出来的啊?!”昶斐是真的傻眼了,他曾经听说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吧?   “你不知道?”后者也愣了一下,神色间多出了一些不安的神色来,“你知道的…是什么情况?”   “呃…其实我也不了解,我不是在修真界出生长大的。”昶斐挠了挠脸颊,有点尴尬了,“我就去过修真界一次,专门跑去那边观光的来着…我也就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说,那个地方是修真界,过去的人为了避难制造的来着…”   对方听到这里,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捋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刘海,露出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   他哭笑不得地用三只眼睛同时望向昶斐:“你不清楚情况就不要乱说话啊!”   昶斐尴尬,挠了挠脸颊不敢乱说话了。多说多错,那样不是显得他很傻?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因为不知道的事情,让别人这觉得他这人很傻?   三只眼看他就顾着在那边傻笑了,摇了摇头,一旁跟他差不多的人却疑惑了:“不过…他如果不是从修真界来的,那他从哪里出生的?”   “也有可能是其他异空间?”另有人猜测地跟身边的人说,“也许是青丘界?或者是黑齿界?他们是神兽与精怪,当初不是说不愿意跟人类呆在一起,所以单独创造出了其他的异空间了吗?”   “别胡说,你没发现他身上带着的都是人气,没有神兽与精怪的血统吗?”   “也许是那个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前往他们世界的那些人类仆人和平民呢?”   几个遗民聊着聊着就疑惑了,看向了昶斐,问话是三只眼,“喂,小家伙,你是哪个异空间出生的?”   昶斐刚才就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想要争取多消化一些他们所说的话,那样说起话来就不会显得傻了。   不过之前的话他也只能做个大致的分析,结合自己以前看过的书籍,青丘与黑齿,不就是当初在通天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妖界之中,妖们对于自己家园的称呼吗…   特别青丘,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地方也是红娘们呆的地方,也是陆黎在遇到了陆芯母女陷害后,被她母亲的同胞们救走后,一直居住的地方…   昶斐思索了一下,隐隐有什么灵感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甩了甩头,没再继续耽误时间,先回答道:“我在人间界出生。”   “人间界?”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模样,昶斐也跟着意外了:“你们不知道人间界?”   “人间界…不就是…修真界吗?”有人不懂装懂,没底气地在旁小声嘀咕。   三只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看着昶斐问,“你能形容一下你所说的人间界是什么模样吗?”   昶斐没拒绝,大致地将人间界的现状跟在场的人们都说了一遍,在场的这些人面面相觑。   “没有…除了人和神志尚未开发的生命,没别的存在了?“那位个子矮小,声音洪亮的人不可思议地询问,不过看他的模样,他好像也没想过能从谁口中得到答案。   另外一个跟哪吒似的生着三头六臂的人同样不可思议,“人间界的人…居然只有两条胳膊一个脑袋的人了…”   另一个头一脸茫然:“他们居然只靠外力来生存…”   最后一个头颅痛苦地闭上眼睛:“寿命居然下降到只有区区百年的时光了…”   “这个人间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其他的众灵都不存在了吗?他们也不相信我们的存在了?”   夸父族的那位巨人最不信,“我们跟他们同根同源,他们都存在,我们不可能彻底从他们的认知中消失啊?   我们都是由灵演化而来的灵体,拥有同一个祖先,我们与他们,应该就是有着共同灵魂的存在,这应该是铭刻在骨髓里面的记忆啊?他们怎么可能忘记我们啊?”   昶斐看夸父族又要激动了,急忙抢白补救:“啊…那啥,人类当中的文明历史断层了好几个时期来着。   其实你们的存在在我们人类世界的书籍中也有记载,不过大家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巨人又怒了,直接冲昶斐大吼大嚷的。   昶斐早料到巨人会有这一招,双手齐出,一边甩静心咒,一边捂住自己的耳朵,免得被声音震出内伤。   等对方吼完安静下来,他才道:“因为完全没有找到你们的尸骨,也完全没有你们居住过的痕迹,找不到你们存在过的痕迹,怎么能相信你们曾经存在过?”   “我们的痕迹…没有留在那个人间界?怎么可能没有留下痕迹?钟灵走到哪里都应该会留下【传承火种】才对…”三只眼被昶斐的这句话引起了注意,不由深思起来。   随即,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不敢置信地叫起来:“该不会…该不会…人类回去了?回去故乡又回来了?!”   “啊?”昶斐被他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可其他人听到他这话,一个个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不是吧?就那群弱小的人,居然回去了?真的能回去吗?”   “回去只有一死吧?会被彻底抹杀存在的吧?怎么回去的啊?关键是…他们回去了还回来了?重建家园了?”   “不是吧?开玩笑的吧?那群人还真是无知又无畏!”   “未知无畏又怎么样?关键是他们回去了!还或者回来了!他们至少比起我们有胆量多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啊!要是我们再大胆一点的话…”   “要是我们再大胆的话,我们现在连渣渣都不剩了吧?别忘了,人是唯一得到灵佑的一支灵族而已。”   “没办法,毕竟他们之中曾经诞生过那样一个怪胎吗?只能说是占了那个怪胎的便宜了。”   “不过这么说起来…这个小家伙认定自己是半妖也就说得通了,妖诞生于人,有人的地方必有妖…”   “不不不,说不通,我觉得是因为后世的人闯回去之后,因为受到了那股力量影响,所以脑子都出问题了。”   “嗯嗯…有道理,这小子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的!”   “就是就是…脚上都流一摊血了,都不知道止血,一看就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听那些上古…不,或者应该说是远古?或者是更久的太古时期的遗民?好吧,听一群他昶斐都好不清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跑题跑到十万八千里,还诽谤他这颗聪明出众的大脑有问题,昶斐决定…   嗯…先处理一下伤口,别不小心长歪了。   *******************************   该是再填一个坑的时候了…我是不是真的写得很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八步:前辈,你们知道宇宙吗?   昶斐(♂·魔界?)看着一群原本说好了要给自己科普那个什么人、兽、妖、精、怪、尸、神的事,结果直接偏题偏到了人类文明火种、家园巴拉巴拉的问题,甚至还扯到了他脑子有问题的事情上去的太古遗民们,非常鄙视地送给了他们两白眼。   然后默默地开始处理自己的脚伤来,这绝不是因为被一群老古董鄙视的缘故。   因为刚才一直保持正坐,昶斐重新生长出来的新肉和骨头都有点问题,一旦站起来,并不好走路。   昶斐干脆重新削断了一部分重新长好的骨头,重新保持了一个有助于正确恢复的良好坐姿,等着伤口恢复。   不过耳边说他脑子有问题的人就更多了。   的确,换个正常人,脚伤没好,再自己给自己的脚进行了伤上加伤的残忍破坏,对于一群老头老太太们来说,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被虐癖或是自杀癖。   不过不知道更好,不然那群老人家看待他的眼神或许就不是看到一个脑子有病的年轻人,而是看变态了。   不过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很快在昶斐脚上的伤势彻底消失,双脚恢复如初的时候起,陷入死一般地安静中了。   “你…我就知道,你一看就不算是一个人!人的恢复能力不可能像神兽一样。”一人摆出一脸早知如此的脸。   昶斐扫了对方一眼,不说话。喵了个咪,以为他不知道吗?刚才带头说他脑子有毛病的,就是这人!   其他人也都开始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个个的不是咳嗽的,就是马后炮的,不然就是好奇的。   “不过这样看来…或许小家伙你并不是半妖,而是半兽。”三只眼还在心不在焉,看昶斐伤势消失,顺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又继续沉浸在思考人类前往了“家园”没有死的问题上了。   “喂,大叔,你刚才说人、兽、妖、精、怪、尸、神什么的,你才解释到人呢?后面呢?后面的兽、妖、精、怪、尸、神是什么情况啊?”   “你别问他了,你给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消息,他只是在思考人类是怎么做到的,想不明白,或是没有想到什么问题问你之前,他应该不会再搭理你了。   你想知道的那个,我来跟你说吧!”夸父族的巨人说。   昶斐感动,虽然巨人脾气不好,不过摈除这点,这个大巨人真是一个大好人!他要是女的,一定发他好人卡!   可怜的巨人,半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昶斐发了好人卡,正思索着要怎么跟昶斐说。   很快,他就寻好了一个点,开口说道:“刚才他跟你说了,人有人,类人,异人,巨人,矮人。   我想光是称呼,你也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巨人努了努嘴,昶斐回头,就看到了那些有着跟人类相似的躯干或是外表的人,默默收回目光,“嗯…”地应了。   巨人继续说:“至于兽,有神兽、异兽、兽。不过,用你们人的说法来说,因为人有灵佑,所以从人类的负面情感达到了一个极点后,就会演化出妖与魔。”   “人因存在灵佑,所以会影响到了其他物种,妖与魔同样也进入了众灵的血脉灵魂之中,影响大家…”   “等等,我从刚才就听你们说灵佑灵佑的,灵佑到底是什么鬼啊?”昶斐越听越糊涂,特别是对方总是强调某个东西,又不解释清楚某个东西是什么!   “灵佑…就是元灵的庇佑与祝福。”巨人向往的解释。   “所以说,元灵又是什么?”昶斐紧跟着问。   巨人用不知道是悲愤还是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你连同自己最原初的老祖宗都给忘记了吗?”   “咳…我出生在人间界嘛…文明缺失,火种缺失…你懂的~”昶斐挠挠脸颊,巨人的话怎么让他听着特没脸?   “所以说…我这不是寻找真相来了吗?我也不想对我们的老祖宗一无所知,你不告诉我,我就真的要一直无知下去了。”昶斐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巨人虽然皱着眉头,可还是跟昶斐解释了,“算了,我们本就是同根同源,跟你说吧,我们会诞生,是因为元初的祖先。   元初的祖先自称为灵,但他是世界诞生的元点,传说,他将自己的身躯分散成了生存之地,法则、力量与知识分裂成了火种,我们诞生于火种,成长于生存之地。   因为火种是它的法则、力量与知识所化,所以我们虽然都长得不一样,但我们也都自称为灵。”   昶斐嘴皮子抽搐了一下,这个还真神话,这么说起来,不就像是夸父逐日,死后化作桃林一样了吗?   巨人没有注意到昶斐眼神中的不屑,继续怀念地说道:“我们的第一代先祖诞生于火种,所以分别会传承不同火种的知识与力量,并且代代都会继承。   原本人跟我们也是一样,诞生于火种,供奉着火种。   不过,在人之中,诞生了一个奇怪的家伙,他没有继承火种的力量与知识。   他很傻,活了几万年,依旧跟初生的婴儿一样。   他最初打不过任何的灵,可他会学习,会创造,他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成长得比寿命最长的传承灵族都要厉害的怪胎。   后来我们的先祖才知道,他的灵体内,有一颗种子!他将那颗种子,称为道心。   不过我们私下也有进行过学术研究,让我们诞生的火种如果是元初之灵力量与知识的化身,他的那个道心,应该就是元初之灵魂魄的化身了。”   昶斐听到这里,心脏都几乎要停止了,开玩笑吧?道心?他居然在这里听到了关于神仙道心的事?   昶斐有点按捺不住,忍不住叫停,这跟他掌握到的知识不一样:“等等…道心那不是神仙都拥有的东西吗?”   “神仙拥有道心?你说神灵?你听谁说的?”巨人疑惑歪头,打量着昶斐,好像有点深究了。   “咳!神、神灵啊?我嘛…我是…有朋友是神仙,他跟我说在他们的身体中,拥有道心,而且还有压制道心的神笏…来着?”   昶斐说不下去了,巨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巨人仔细地看了昶斐半天,才开口说:“神灵不一样,他们没有真正的道心,他们体内的那个是火种。   我刚才跟你说的人、兽、妖、精、怪、尸、神中,除了神,其他的都信仰神,供奉神灵。因为神灵不是诞生于火种,神灵就是火种化身,诞下我们的祖先。   所以神灵拥有各种生灵的模样,而他们也拥有火种的全部,也就是法则、力量与知识了。   拥有这一切的他们,也承担起了维护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任务,专门守护众灵。”   昶斐傻眼了,“不…那个等等…我听说的,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你听说的是什么情况?”巨人从刚才就想问了,可昶斐态度一直都比较逃避,他才按捺着没问。   反正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他说到了关键,知道一些隐情的人,就会问出相关的问题。   昶斐也如他所想的一样,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昶斐表情纠结了一下,他注意到巨人的表情了,这摆明了是阳谋,挖坑等着他跳呢!   可他又不能不跳,因为这份好奇几乎可以杀死他了。   “我认识的朋友,不是从你说的那个火种中诞生出来的,而是被你所说的火种选中,然后火种出现在他身体中,他则成为了神的。”   昶斐将道心的说法,换成了这里的人能够理解的方式。   巨人也听了个半懂,“你是说…神灵占据了人的身躯?以人之躯体,留在了你说的那个人间界?”   “你说的这是夺舍吧?”昶斐脸颊抽抽了两下,摇头:“不是,火种没有自我意识,它们是自主选择传承者,进入传承者的体内,传承者不继承知识,但继承了力量和法则。传承者还是传承者本人,只是拥有了火种。   而且,被火种承认的,也未必都是人,什么大树啊,山鬼啊,鸟兽啊,妖啊…总之被火种承认的都行。”   昶斐自己说着说着差点没把自己给绕进去,可这次巨人是听懂了,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忍不住看向了原本应该还在思考问题的第三只眼。   昶斐也跟着回头,就见对方现在已经没有在那边思考什么他带来的关于人回去了什么地方,又回来什么地方的问题了。   “你说现在火种会自主进入被它们选中的生灵,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化身,作为新的神灵存在?”   三只眼严肃地问昶斐,昶斐感觉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存在,又想起现在诸多的新神的状态,点点头,承认了。   “那个时候,神灵第一个选择回去的…”三只眼却喃喃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昶斐苦恼了,这货坑啊!说话含含糊糊完全不说明白的啊!   “我说…你们能不能说得清楚点?神灵回哪里去了?你们说的人又回哪里去了?”   “元初之灵的诞生之地与死亡之地,我们真正诞生的源头…”三只眼看向昶斐,严肃起来,“玄真界。”   “嗯…”昶斐沉吟,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半天,摇头:“没听过。”   三只眼表情跟着扭曲了一下,巨人立刻招呼:“别激动!”   “我不会激动…他只是个没有经历过真正历史的后辈罢了…”三只眼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   昶斐却看向巨人,谁都有资格让三只眼别激动,就他这个脾气随时会炸的没资格说!   可三只眼不在乎是谁劝说他的,他有些惆怅:“小鬼,你听清楚,我们现在呆的诸天万界,不过就是玄真界的沧海一粟,这个世界就在玄真界之中,被包含着,但是我们…还有你所在的世界,正保护我们不受玄真界毁灭的影响。”   “你开玩笑?”昶斐眨巴眨巴眼,嘿!别说,这话他半句都不相信!以为还是蒙昧时期啊?人类都探索到银河系了,这群家伙不会不知道宇宙的存在吧?   或者在他们看来,真空的宇宙就是他们口中的玄真界?   昶斐摸了摸下巴,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将人类已经知道星球外界是宇宙的事儿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   咳咳咳咳!谁说我只会挖坑不会填坑的?溪风酱你别乱诽谤我!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地填坑吗!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十九步:你们到底在说啥?   作为一名现代人,拥有着正确三观(自认为)和良好的教育,懂得多看新闻,多了解实事的大好少年,昶斐(♂·魔界?)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有着很深的认识。   所以,他们在一个圆形的拥有着吸引力的星球出生,星球的外面是没有空气,无法让活物生存的宇宙太空。   这种事情,是常识,在现代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是个现代人都知道。   他稍微不同一点,他知道了神仙妖魔鬼怪的存在,所以,他也知道,像神仙真正前往的地方,是他们利用自己的力量开辟的异度空间,他们就在那个异度空间生活。   妖啊、鬼啊、魔啊、修真者他们也是一样,在他们过去开辟出来的异空间里面生活。   不过他们没外力引导,看不到星球外真正的景色,不知道太阳和月亮不是围着他们的星球转的,所以就自动代入他们那个时代的神话了吧?   毕竟每个时代都需要有神话,昶斐如今时代的神话,是过去的这些古人类,这些古人类过去有神话也不奇怪。   所以,关于他们所说的,自己出生的地方,是某个人…好吧,就当时某个创世神的身体爆炸后的身体碎片,变成了陆地,他们的祖先就是创世神的力量和他的知识所生的…   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过去没有阴阳男女相互**,生下后代的说法吗?怎么不管是盘古,还是他们,都是什么什么力量啊空气啊创造出实体的说法?   不过,他们说的知识与力量的传承,昶斐也不是不理解,这不就是龙与凤凰这类的生物吗?   从蛋壳里面出生后,吃掉蛋壳,就有了力量,然后每成长一点,脑子里面会自动蹦出祖辈如何使用力量、如何交流、战斗和他们祖先的历史之类的情报。   这不就是力量与知识的传承吗…真特喵让人羡慕!   这样说起来…龙与凤凰这类神兽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昶斐想到这里,就想起了刚才巨人没有说完的神兽一事,这样说起来,还真的很有可能。   但要说最让昶斐不能接受的说法,无非就是神仙们体内的那个不是道心,而是火种的说法了。   道心、灵根、灵脉、神笏,这些都是他在成为神仙之后,一点点重新竖立起来的世界观。   现在这群人不但要推翻他原本的世界观,还跟他说,神仙之所以是神仙,是因为他们强大的源头是火种,不是道心,神仙原本就是火种化身什么的…   既然这样,这跟他了解的情况,不是有些矛盾了吗?   既然如此,神为什么到了如今会重新变成道心…啊,不对,是火种,选择其他人来成为神,并且不断地向着成为真正的那个神仙的存在而努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说玄真界,是哪里?宇宙?另一个星球上?回来…又是说哪里?是说他们现在身处的星球?还是身处的世界?   昶斐脑子里面的疑问太多了,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的景象。   被冰封在极南之境的女人,梦境**现过的上清诞生时的记忆,那个创造出上清的人,离开…毁灭…好像…   隐约有什么线索是他知道…又不是很清楚,线索太少。   另一边的两人,在昶斐的脑袋瓜子百转千回的时候,已经沟通过一遍了。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昶斐的身上,开口的是三只眼:“你会来到我们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一定是元初之灵的将你引导到了我们这里来,你应该有着很大的作用,我们会将我们知道的事全告诉你。”   “哦?那敢情好!我正好完全不了解情况呢!”   两人对视一眼,三只眼说:“我之前说的那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嗯…我觉得你们认知可能有问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真正上天去看看过?”昶斐仔细像对方说的话,觉得还是不要打击他们的无知了,含蓄点,跟他们说说什么叫做正确的科学发展观。   那两人有相互看了一眼,好像都看到了彼此的无奈。   “你是说,我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宇宙的真面目?”   “欸?你们知道宇宙啊?”   “…”昶斐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他发现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好像…看待一个白痴啊?   “咳…那啥…你们知道到哪种程度了…?”   “唉…”三只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你们对宇宙了解到那种程度了?知不知道我们的这个宇宙,曾经因黑洞发生过一次大爆炸?”   三只眼问完,半天没有等到昶斐的回答,不由疑惑地抬起头来:“怎么…呃?!”   三只眼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现在昶斐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元初之灵重生了似的!   昶斐现在是特吃惊,神话传说级的人正在跟他说现代科学的宇宙大爆炸?开玩笑呢吧?神话与科学?   昶斐现在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饱受折磨,如果现在陆黎在这里该多好?他的脑子就不用这样高负荷了…   昶斐的脑中又没由来地想起陆黎了,不由一阵忧伤。   “没…听说过…宇宙爆炸的事件吗…?”三只眼与巨人看昶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点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也…也对?毕竟爆炸时,所有没有找到避难所的生物全死了嘛…还活着的也不敢离开避难所…哈哈…哈哈…文明都彻底死过一次了…怎么会知道…哈…是、是吧?”   巨人在一旁语无伦次地说,在他看来,昶斐应该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宇宙爆炸的事了。   “宇宙大爆炸…我听说过,人间界已经有人总结观察出了宇宙大爆炸的事了…”昶斐没等巨人哈哈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调整了一下对古人的认知。   他的态度比起刚才端整多了,盘着腿,决定认真地跟这两位古人类交换一下他们的意见与看法了。   两位太古遗民对视了一眼,三只眼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来,“你们有人自己推演出了曾经宇宙发生过爆炸的事情了?”   “嗯,人间界目前的实力水平还不足以跑出银河系之外,去确认一下具体的情况,不过在太阳系类闲逛,在第九行星上布置观察点已经绰绰有余了。   不过我对那些都不是很关注,目前具体到了哪个研究环节也处于保密阶段。   所以在这个方面上,我能提供的信息可能比较少。”   “足够了,至少你们已经了解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含义了。”三只眼听了这话,半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   “当初我们众多种族中,也只有第一人类是最弱小的,我真没想过,凭借你们的能力能够离开新家园。”   “嗯…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们说回去,还有回来,你们所说的那个玄真界…不是宇宙吗?还是说另外一个更加大的异空间?”   三只眼与巨人这次都没有交换眼神了,双双开口,异口同声,“玄真界不是异空间。”   巨人顿了一下,没有插嘴,把说话的机会交给了三只眼,三只眼愣了一下,开口道:“玄真界就是所有宇宙的家园,你可以把玄真界当成是一个人,把所有宇宙当成是人体内的细胞。   细胞每日不断毁灭与重生,人则在不断成长变化。这么说,你懂吗?”   “呃…也不是不明白,不过细胞每天死亡,不是都会有新诞生的细胞取而代之吗?你要是把这比喻成宇宙与玄真界…那不是说明宇宙爆炸毁灭后…”   昶斐没说下去,不过意思表达出来了。   “你是想说,新宇宙取代了旧的宇宙吧?”三只眼问。   昶斐立刻连连点头。   “小子,你们对黑洞了解有多少?”   “呃…黑洞就是什么都会往里面吞,吞进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吐出来?”昶斐说了自己的理解。   “黑洞是一个奇点,当它越来越小,吸力就会越来越大,黑洞吸收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就会凝聚缩小成一个点,发生爆炸。   旧时的宇宙的确是消失了,新的宇宙诞生于黑洞,但依旧保有旧宇宙的部分残余。   你不觉得这的确就像是人体内的细胞更替吗?”   “好吧…你们说服我了。”昶斐嘴角抽抽,还好是聪明的他,他昶斐现在完全可以相信,换一个人,根本听不懂三只眼在说的是什么鬼。   不过这样想一下的话…他们所在的这个宇宙,不过就是这玄真界的一颗细胞…那个玄真界得有多大?   宇宙已经够大了吧?人类小到根本探索不到宇宙的尽头,结果宇宙外面是那个什么玄真界?   那个世界得多大?要真的住人,压根就住不满吧?   “欸,我说你们啊…说要回去,回去玄真界?可我们现在就是身处于玄真界的内部吧?为什么你们还说要回去玄真界?什么情况啊这是?”   昶斐现在是弄懂了一个问题了,可还有无数问题困扰他。   三只眼则是一脸【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的表情。   “你们出生的星球是宇宙的一部分,你们为什么还要探索整个宇宙?”   “这特么能一样吗?你们说的是回去,我们那叫探索!”昶斐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还是那种当猴耍的感觉!这人简直有毒啊!能这么对比吗!   “小家伙,别冲动!冷静!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巨人见昶斐都跳起来要打人了,立刻大声嚷嚷着想劝他冷静。   可昶斐怎么看怎么感觉最不冷静的就是这位巨人了?   **********************   先别看,等下一章写好了再看吧?   我总觉得我解释得不够清晰,果然不够清晰吧?   我有大纲知道剧情,但大伙儿没有,可我又不知道你们到底看没看懂,现在正在填坑中,这个坑填上了,后面就不会再解释了啊?所以看不懂请一定要问我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步:毁灭与重建   昶斐(♂·魔界?)现在知道了自己除了身处在宇宙之外,还知道了宇宙处于玄真界之中。   可这帮子人压根就没有解释,回去玄真界的事!居然还跟他打马虎眼,寻他开心!他都要被满脑子问号填满了!   关键他想生气,身旁还有一个比他更激动,更想生气的家伙,让他看得只想吐槽那家伙!   不过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愤怒,昶斐脑门暴着青筋,按捺着火气,还是接着问:“好了,现在我知道玄真界是什么鬼了,你们还是跟我解释下,你们要回玄真界是什么鬼情况吧?”   “什么叫回玄真界是什么鬼情况…”巨人有点抱怨。   三只眼在一旁连续掩饰性地干咳了好几声,让巨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他这才说道:“我们之前也说过了吧?我们诞生于玄真界的元初之灵…”   “嗯嗯…我知道,就是创世神嘛…说重点!”   “好吧…”三只眼被昶斐的不耐烦逼迫得不得不思考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释。   “嗯…这样跟你说吧,玄真界现在已经将元初之灵给毁掉了,它的灵魂、火种、身躯全部都被玄真界毁了。这样跟你说,你懂吗?”   “不懂!”   “嗯…就是…玄真界没想过要创造出元初之灵,元初之灵是自己形成的,这违背了玄真界本身的意志。   元初之灵形成了一个能够代表玄真界的单独存在的个体意志,这很邪道,所以玄真界要把他收回去,就把他给拆了。”   “你们那个元初之灵是高达机器人吗…还能拆…”昶斐表情已经不能用抽筋脸来形容了。   可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只眼争取一口气把事解释清楚:“元初之灵被拆后,情况就是我后来跟你说的,他的身体、力量、知识、对世界法则的控制和灵魂全部分裂成了无数块,形成了我们的先祖。   思想也从最初从玄真界分裂出来的一个,分裂成了分布在玄真界中,数也数不清的先祖们。   他们又通过生育繁殖,诞生了更多单独存在,或是社会性存在的个体。   这样的分布彻底打乱了玄真界最初的法则与宁静,为了毁掉我们,让一切重新回归最初,玄真界**现了足以之所有生物于死地的死。生物最终会回归于死。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法真正杀死我们的先祖。   但根据历史的传承下来的记忆看来,玄真界最终展开了大屠杀,毁了我们先祖们乃以生存的大陆。   最终让先祖们剑走偏锋,将他们与他们生存的大陆碎片相互融合,这两者合二为一,压缩成为了充满了一种名为灵力的宇宙。   我们有一部分,是逃难进入宇宙的,有一部分是自然诞生于融合后转变的宇宙之中的,但只要是具有传承的,都有着想要回玄真界的念头。   但现在的传承也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碎片了,有不少的人努力修炼,吸收灵力,也没法离开宇宙,重返玄真界。”   三只眼说完,还一阵的唏嘘感叹,昶斐却莫名在想,这莫非才是人类一个劲儿地 想要冲出宇宙的真正原因?   不过…   “我说,玄真界既然已经糟糕到了一个境界了,你们脑门有坑啊?干嘛还要回去那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呆在现在的环境中,继续生活下去不好吗?”   巨人、三只眼,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默默在旁边听着这些话的人们,都沉默了。   “怎么了?继续留在这里不好吗?不用面对那个什么玄真界的威胁了,可以安安定定生活到死,干嘛回去?”   众人沉默不语,昶斐的眉头已经高高扬起来了,“你们别告诉我们,因为神跟人都回去过了,你们就是有着强烈的竞争心理和好奇心,还有压制不住的回家本能,所以才连小命都不要了的想要回去?”   “不是。我们留在宇宙不是不行,但是我们所有的生灵都太短命太脆弱了!   我们只有五十万年的寿命,实力也不足以支持宇宙不不爆炸,我们甚至时刻都要面对死的威胁,与其等死苟活着,倒不如去赌一把,说不准会像人类一样,有什么意外收获…然后再回来?神和人不是回去过了吗?他们…”   “神的化身回去后,再回来,已经失去了自我,现在的神,估计也不是我们最初理解的那种神灵了。   而人也出现了变化,但他们的寿命缩短到了仅仅百年…”三只眼在旁边打破了一名生灵的幻想。   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昶斐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搭在腿上,又恢复成了懒散的模样。   现在他知道了他是从哪里来的了。玄真界…这比宇宙还遥远,他就不去指望了,将这种事交给未来强大的神吧!   昶斐看了一眼神笏,默默地计算了一刻钟,然后起身,拍打了一下衣服,“你们要是呆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们当中的谁跟我走一趟?”   “什么?”巨人有点茫然地看向昶斐。   “我的朋友被貌似很厉害的人给绑架了,我一个人可能不是对手,你们看上去都是励志回玄真界(找死)…寻求某些希望的生灵,应该比我强大多了吧?”   昶斐说着,还摆出了一副虔诚求助的晚辈的模样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求助这些生灵了。   一群生灵一听昶斐来求助了,一个个直接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有人看着其他地方吹口哨,有人立刻拉着其他人尬聊起来,还有人更直接,干脆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直接在地上躺平了。   昶斐也没指望那些个都没有好好跟他交谈,还直接对他攻击的生灵,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到了跟他交谈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三只眼与巨人身上。   这两人,一个是理性的,一个是好说话的,他都这样“有诚意”了。没道理无法打动两人帮忙。   巨人跟三只眼,一个回头看了看青铜树,又看了一眼自己庞大的身躯。   他刚说了一个“我…”昶斐就伸手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了,不管他是愿意帮还是不愿意帮,从他的体型就看得出,就算他想要帮,昶斐也没办法将他塞进去。   所以他也只有一句话:“你别说了,我懂…!”   昶斐将目光重新落在三只眼的身上,后者皱了皱眉头,昶斐都还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他走到青铜树前,丢了一块石头到里面。   “大叔你干嘛?”昶斐不明所以,还在想三只眼这是想要跟他表达什么,三只眼见小石子没有反应,这才抬起脚往青铜树里面跨。   这么明显的态度了,昶斐立刻觉得三只眼这是决定帮助他的意思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看上去小心翼翼的…   可就在昶斐追上来,想要跟三只眼一起从青铜树上爬出去的时候,三只眼就跟被人砸出来的似的,倒飞出来,人还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大叔的英明形象顿时全毁。   昶斐呆若木鸡地看着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的三只眼。   “大叔…你这是…”   “我们离不开这里,通过青铜树也离不开这里,不是灵魂出体,就是像我一样灵魂排斥,会被直接撞出来。”   三只眼坐起身,抹了一把自己头上的血,平静地跟昶斐解释,还不忘附带一句:“如果可以通过青铜树离开这里,我们早就离开了,也不需要将你拽下来,问你话了。”   好吧…原来是无法离开,所以才会在这里呆着。难怪看到他跟叶乌啼出现之后,会展现出那么激动的态度。   昶斐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回事啊?这里不是你们的住所吗?怎么现在看上去像囚笼似的?”   “这里是避难所,我们是为了逃避死亡和毁灭才躲到这里的,外面那…你口中的那个人间界,每次没隔多久就会发生意外情况,生灵与文明尽数毁灭,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我们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才会到这里来。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就像…地堡的出口被外界什么堵死了。”   “要真堵死了,我们怎么进来的?”昶斐反问。   “你们来了,我们才知道,问题大概不是出在出口上,而是出在我们身上。或者说…是出在人的身上。”   “哦?你们怎么又把这事怪到人类头上了?我都跟你们说过了吧?现代人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样的生灵存在了,在人间界也没有半点你们的线索,你们…”   昶斐自己没有说完,先愣住了,生灵与文明尽数毁灭,一切从头开始…这不就对应了…那个时候,最远古的记忆中,那个青年人说过的话?还有那个狐狸…   第五文明已经毁灭,保留原本重新的,重新来过,离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种程度…   不…三只眼说的不对,人是离开了,和他们同样身为生灵的那群人是离开了,或者说是回去了那个玄真界,但是他们没有再回来过了!   现在的人间界中,所有人是新生的,不是原本的那一批了!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彻底离开,再没有回来!   但是有一部分留下来了,远古被冰封的女人…!还有神农时代出现的狐狸…!   昶斐到这时才注意到,有一条不算太清晰的线索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了。   只要能够找到那两个关键的人,他最不清楚的那一部分,一定就能清晰呈现出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一步:这个村庄有点眼熟?   其他还在魔界之中生存的远古遗民们还在唉声叹息,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话给昶斐(♂·魔界?)带来了一份灵感,“要不是人或是我们自身的缘故,为什么我们没办法离开这里?我们也想出去看看…”   “魔界的魔族一样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过我会找到让你们出去的办法的。”可在他们看来,应该也跟他们一样唉声叹气的昶斐,意外地心情很好。   他两只眼睛都闪烁着亮光,笑得怎么就让人感觉那么莫名其妙呢?要不是看着他就在他们面前,一群遗民还以为昶斐这是偷偷摸摸背着他们捡到什么便宜了。   三只眼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从昶斐身上移开。他碰巧看到了昶斐思索、转变的态度。   刚才是有什么话启迪了这个少年吗?   他默默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根玉竹口哨,递给昶斐,“小家伙,我现在虽然没有办法出去帮你,不过,我曾在这里收过一些魔族作为我的仆从。   他们其中一部分已经从魔界逃出去了,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吹响这个哨子,那些离开魔界且拥有跨越空间的能力的魔族,会跨越空间来帮你。”   “万一那些魔族当中没有能够跨越空间的魔族呢?”昶斐想起了之前在修真界遇到的那些不靠谱的魔族,刚刚转好的心情变得有点古怪,一时嘴快地问了一句。   三只眼沉默了,好吧,现在他昶斐也不用问对方答案了,这就是一句废话!要是没有能跨越空间的,当然就不会有魔族跑过来帮他!   巨人看三只眼送礼物了,立刻不甘示弱,在自己简陋的草裙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黑漆漆地小东西,小心翼翼地捏着递给了昶斐。   “这是什么?”昶斐双手捧住那个在他看来绝对不能算是小的黑色球形疙瘩,抬头望着巨人问。   “蛋!”巨人神神秘秘地说了一个字,挤眉弄眼地好像昶斐能够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似的。   昶斐听巨人说了一个字,还摆出那么猥琐的表情来,忍不住朝对方某处看去。   这么说起来,刚才巨人就是在那个位置掏来掏去的。他们又不能算是如今的新兴物种,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可以将他们的某些东西拆下来的。   他们不是都说了,当初的创世神就是被人拆得七零八落的吗?这么说,他们应该也能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吧?   光是这么一想,昶斐看向自己手中捧着那东西的眼神就更加的诡异了,几乎都快要捧不住他们手中的东西了。   这…这这这…这要是某个东西的话,那他死都不要!   “你要是能够把它孵出来,它绝对比帕凡提的那个什么口哨要强!”就在昶斐在丢出去和留下的两个念头中,天人交战的时候,巨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悄悄话。   昶斐意外地注意到,这位巨人先生在凑过来的时候,尾指是往上翘起的…   昶斐的眼神更古怪了,看着手中的蛋,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啥…这个…是什么蛋?”   “你以后会知道的!”巨人还在故作神秘,昶斐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先将手中那个黑漆漆地…蛋先放入了自己的月老小屋中进行温养。嘴上感激,“那真是谢谢了哈…”   “别客气~你们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大的一个消息,我们却没法出去帮你,只能尽点绵薄之力了…”   巨人憨厚地说着,似乎感觉对此还不怎么满足,挠着头,任凭那一头雪花飞舞,四周人恶心得纷纷躲避,这才又从他的头发里面取出了某件东西,递给了早做好准备,撑着伞,挡住大把大把雪花的昶斐面前。   “我也不知道那个蛋还需要孵多久才会孵出那个孩子,你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昶斐见过对方手中的东西,有点意外,因为对方递给他的东西,是一根手杖,手杖的外形看着非常古朴,看上去就好像是寻常的木头做的。   昶斐掂量着桃杖,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才疑惑地看向了巨人,“这个是?”   “桃杖。”巨人盯着昶斐手中那根桃杖,轻声说,“我们每一个夸父出生,都有一根桃杖相伴而生。   桃杖相当于是我们的分身,也像是我们的另一半…   这个桃杖是我一位战友的,她在那次的大灾变时,帮大家殿后,至今在没有回来…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与其一直留在我这里,不如交给你来使用。”   昶斐愣了一下,看着手中触摸起来冰凉光滑的手杖,一时之间有点失了神,这是一根木头手杖,摸起来却很光滑,又一直没有油腻的感觉。   这个明明是刚刚从这位巨人的头发里拿出来的,可是现在握在昶斐的手中,看上去像刚刚打造出来的钢兵…   加上这位夸父族的态度…昶斐某根敏感的月老神经不禁忽然开窍了,“你喜欢这跟手杖原本的主人?”   “啊…呃…嗯…!”巨人被昶斐问得措手不及,表情僵硬了一下,遗憾地点了点头,“我好喜欢她!”   昶斐看到巨人失落的表情,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大嘴巴,自己这不废话了吗?如今人间界都找不到半点跟他们有关的遗骸与线索,估计是在人间界被彻底抹消了。   巨人应该是再也等不到他心爱的姑娘了,自己干嘛没事找抽,问那种没有结果的事啊!   昶斐有点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不过,巨人的坦率,也让昶斐注意到,遗民们远远比起他所在的人间界,还有其他自己去过的世界中的人要单纯得多。有恩报恩,有话就说,半点没有藏着掖着。   虽然他们就算没有藏着掖着,他们的话也让自己有些听不懂就是了…   被巨人与三只眼最后交代叮嘱了几句后,昶斐重新进入青铜树,只是这次的感觉与之前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之前是气得想揍他们,现在回头看看,忽然感觉这些被时代舍弃的遗民反而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可爱。   昶斐回头看了他们两眼,心中暗暗有了计较,等到哪一天,人们能够潜移默化地缓慢接受那些奇怪事情之后…他一定会找到让那些遗民离开那个魔界的办法!   重新爬上了灰扑扑的神农旧址,昶斐在一旁的大树钱看到了神色紧张,半点不敢松懈的同伴叶乌啼。   看对方僵化的动作,昶斐就猜到对方保持那样的动作保持了多长时间了。   这让昶斐有点不好意思,他在下面听故事,这位仁兄在上面担惊受怕地守了半天。   早知道他应该叫他一起下去听故事的。   昶斐内疚地走上前,还没靠近两步,就听对方双手突然捂住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卧槽?!萧星瑞?!”   “咦?你看到我了?”昶斐是没想过对方那么剧烈的反应,那模样是被太阳烤焦的吸血鬼吧?   “你手中拿着那么一根亮闪闪的东西,我看不见才有鬼了吧!卧槽你在下面做了什么啊?不会真跟下面的人打了一架吧?你居然还拿到战利品了?”   叶乌啼一边双手捂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眼泪都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流。   当然,不是因为错过了一场好戏,关键是光芒太刺眼,他现在眼睛被刺得好疼!真的要瞎了。   昶斐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听叶乌啼的话,总算是从他的话中摸索到了一些道道儿。   他眨了眨眼,收敛了月老眼与妖眼的能力,顿时一道强烈的光芒从他手中握着的手杖中迸发出来。   昶斐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跟着发出了一声惨叫。   “干、干嘛?你瞎叫唤什么?!有敌人?!”叶乌啼原本被光芒刺得不轻,昶斐忽然一叫唤,噗通一下就摔地上了,盲人摸瞎地在地上瞎摸索,还不忘滚两圈,随时防御可能存在的突袭。   昶斐也不比他好多少,忽然强光刺激双眼,就算没有陷入暂时致盲,眼前的事物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昶斐揉着眼睛,就看到一个到处打滚的模糊身影了。   两人适应了半天,这才从之前的致盲中晃过神来,叶乌啼现在双眼看得清楚四周的景物了,目光心情明显糟糕透顶,看昶斐的目光中都有些怨念了。   昶斐假装没看见,大量四周被一根手杖照耀得大亮的神农旧址,不由感慨。   这个地方,被照亮之后看来,还真的跟他影响中的一样。不过这里没有人,也没有日常的生活用品了。   看上去死气沉沉的神农旧址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产生一种死寂落寞之感。   “这里…以前还有一个村庄吗?”这会儿,叶乌啼的心态跟昶斐刚刚来到神农旧址差不多了。   不过他不知道这里是老祖宗之一的神农部落,还在好奇这个地方为什么那么奇怪。   昶斐扫了他一眼,后者两只眼睛还红红的,眼泪应该是掉了不少,眯着一双鱼泡眼左右打量,还时不时地在四周的建筑物上摸了摸,啧啧感慨。   “这里是最早的村落,叫做神农部落,不过已经荒废了。”昶斐随口回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开了一只月老眼,寻找陆黎的那根线索,决定速战速决了。   叶乌啼却被昶斐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当着昶斐的面,还真的蹦跳开了一小步,小声嘀咕起来,“神农部落?不会吧?该不会是那个神农部落吧…?”   昶斐竖着耳朵偷听叶乌啼的反应,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两声,嘿…别说,还真就是那个神农部落!   ****************************   好友过生,又有人到家来玩,两件事撞到一块了,所以今天没时间双更,抱歉了。   谢谢灵感酱的月票支持~!   空酱你开始怀疑人生是因为…什么原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二步:土行?我不行啊!   昶斐(♂·神农旧址)从疑似魔界的地方,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并且获得了当地遗民的赞助后回来,就发现自己借到的东西之一,可以照亮灰蒙蒙的神农旧址。   虽然他压根不清楚这算是什么原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既然四周都被桃杖照亮,他去找陆黎的下落就方便了。   叶乌啼还在一旁一惊一乍的,昶斐都跟着线索走出好几步了,不出所料的是,陆黎并不在这个空间中。   如果在这个空间中,她的任何动作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更重要的是,桃杖效果导致四周景物大亮,陆黎要是真的在这边的空间中,不可能什么都看不见。   望着面前通向云层的线和大型石头祭坛,昶斐回过头,看向叶乌啼,“叶乌啼,你说…一个明显应该是陷进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你是跳?还是不跳?”   “明显是陷阱的东西摆…”叶乌啼还在重复昶斐的话,抬头就看到了高耸入云的石头祭坛,话到一半,已经变成两个字了,“跳啊!”   “哦,好吧。”昶斐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这么问我…不会是你在犹豫要不要上这个石头台吧?”叶乌啼探出脑袋好奇观察,想看看台上有什么。   “我在想,你要是不跳,我就先送你离开这里,然后我再自个儿上去看看。”昶斐挠着脸颊,陆黎的线在上面呢,他肯定是有陷阱也只能跳了,但叶乌啼不一样。   这件事情原本就不关叶乌啼半点关系,他跟着来就是负担,他死了,自己也会因为任务失败被抹杀。   这样还不如将叶乌啼送到安全的叶王府,眼不见为净。还不用为了叶乌啼的生命安全操心。   但叶乌啼的回答让人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经比较敏锐,他怎么感觉对方好像隐约知道自己准备赶人?   “…原来你是准备有好事自己私吞啊!刚才我就不该在上面等着你上来!”叶乌啼一听,好久没有出现的脾气又开始发作了,二话不说,先往石台上冲,励志抢占先机!   “欸!我什么时候说这是好处了?!”昶斐傻眼,赶紧大叫着追上去,“喂喂!你别给我添乱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会很麻烦的啊!”   “我有主角光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叶乌啼回头见昶斐追上来了,脚下非但不停,跑得速度更快,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云雾之中。   昶斐那个气啊!差点没自己动手先干掉叶乌啼了。   什么劳什子的主角光环啊!考虑一下场合场地行不行!   昶斐学会的各种步伐再不保留,蹭蹭蹭闪身钻入云端。   还没看清四周景物,轰鸣声在耳边炸响,面前花花绿绿的法术产生的光彩闪得人两眼发花。   昶斐刚想眯眼去仔细看看那些法术制造的“烟花”下都有些什么人,脚踝忽然被什么牢牢抓住,吓得他差点一脚踹出去。   “哇!萧星瑞你干嘛?!”叶乌啼的声音从下方响起,硬生生逼停了昶斐的动作,“叶乌啼?”   “我说萧星瑞你这是什么回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战场?密林深处为什么会是现代都市…啊…啧!我跟你问这个干嘛?你压根听不懂我说什么!”   叶乌啼自己发泄一般地说了大半天,最后抱怨的那一句一字不漏全部听入了昶斐的耳中。   “现代都市?”他重复了对方的问题一句,挥手驱散在自己附近的法术制造的迷雾,呈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正是他在现世界的城市!   而他现在位于的地方,好巧不巧地是之前陆黎消失的不远处的地方,在他与叶乌啼身后的石阶梯哪里还是什么阶梯?这分明就是一个地铁站!   现在天色泛白,却是雾蒙蒙的,就好像在城市**现了非常严重的雾霾天气一样!   四周的建筑物也跟他印象中的有点差别。那些建筑物全部都有点复古风,就像梦境游戏世界中看到的里世界,那些建筑物全部都带着一股子现代风。   只是用叶乌啼的双眼来看是什么样子,昶斐不知道。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陆黎在哪里?陆黎在什么地方!?   昶斐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脑袋拼命往四周扫视,就想要找到陆黎的下落。   十几层楼高的建筑物上,有黑影闪过,法术炸开了雾霾,昶斐却不能确定那是陆黎的法术造成,还是敌人的法术造成的。   杂乱的杀气混杂在一起,昶斐没有找出一个主要的目标来源,杀气针对的方向也没有。   同样混乱的气息与这没有停下的攻击,加上那些雾霾,严重影响到昶斐的感官认知。   看到身旁的叶乌啼险些被那些余波误伤,昶斐没功夫集中注意力去找陆黎的下落。   别到时候还没有找到陆黎,先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昶斐摔着叶乌啼的领子就往地铁下方的楼梯退,刚才他们就是从这个地方出现的,不知道能不能退回去。   事实证明,昶斐想得太简单了,叶乌啼被他摔着后退后,身形开始变淡,可他看到的四周的景象依旧是地铁。   一旦叶乌啼不在他昶斐的身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桃杖可还在他的手中捏着,现在他如果没有办法跟叶乌啼一起回去的话,他不敢肯定叶乌啼能够独自一人平安无事地返回到他原本的里世界去。   昶斐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打赌,只能将叶乌啼一并又重新提溜了上来。   “萧星瑞你干…咦?!昶、昶斐?!”叶乌啼被昶斐拎来拎去的,原本还想生气,话到一半,他两只眼睛都直了。   他伸手指着昶斐的那张脸,嘴唇哆嗦得好像见鬼了。   昶斐却注意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出现变化了,还有他的表情,福至心灵地坏笑了一下, :“你认出我了?”   “昶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萧星瑞…是你?”也亏得叶乌啼的大脑比较发达,看着昶斐的反应,看着他那张自己熟悉的脸,还有他所说的话,开始有些反应过来。   “你…你这是…你跟我一样?这么说…我现在的模样…”他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昶斐伸手按住他的脑袋,躲开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攻击的光束,“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现在在你的眼中已经变回昶斐的模样了吗?但你没有变化,你现在的模样还是叶乌啼的,所以,你也别摸脸了。”   叶乌啼挣扎着抬起头,余光瞥见不远处烧焦的地面,寒意蹭蹭地就窜上来了。   可是比起昶斐是萧星瑞的事情,这又不算什么了。   而且,昶斐现在的模样,似乎并不仅仅是萧星瑞在另一个世界的半身,同样还知道他的秘密…   叶乌啼张嘴想要去否认什么,可开口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去否认昶斐,因为昶斐并没有明确说他的事。   “昶…昶斐…”叶乌啼干巴巴地张了半天的嘴巴,现在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昶斐。   在现世界中,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昶斐这种“别人家的孩子”,他还表现出那种伪善的模样,让人讨厌。   可是里世界中,他所认识的萧星瑞,有着跟他相当的地位,有相同的一个目标,他们还不打不相识。   叶乌啼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萧星瑞产生了友情,想要在萧星瑞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帮他了。   而且,他之前心里一直都有对比萧星瑞与昶斐,在他看来,萧星瑞不虚伪,待人真诚,昶斐正好相反。   现在萧星瑞就是昶斐,昶斐就是萧星瑞,他…他内心好别扭了!他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昶斐?   昶斐这个时候没留意叶乌啼的表情变化,刚才雾霾被瞬间吹散,让他在那一瞬间看清楚雾中的一幕。   在半空战斗的人当中,有陆黎,但她的对手,是之前跟她一起被卷入这个事情之中的那些人。   现在陆黎应对那群人,虽然不落下风,却没有办法将压制对方。   这样继续消耗下去,最终会输的一定是陆黎。   昶斐不敢贸然冲上去帮陆黎。   这不仅仅是因为身边有个叶乌啼,另外一点是那些人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奇怪。   他脑子没问题,这群人之前是受陆黎委托,一起去处理那个妖族猎人的事情,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打起来。   虽然昶斐不想承认,但之前在监控中看到的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一遇到险境就推卸责任,或是与同伴撕破脸皮的人。   雾霾的情况看上去也很奇怪…他现在用肉眼跟神识都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了,这些人还能彼此看到,并且打得热火朝天,这不正常的吧?   那会不会是一种可能性?这个雾霾,有严重影响别人的判断能力与视觉的能力?   光是猜测证明不了什么,昶斐猜测到这种可能性的同时,开始进行天人感应,利用现在自己的这幅躯体去感应周遭环境中的水行灵力。   让昶斐有点遗憾的是,梦境游戏中的他,这幅玩家的身躯与现世界他的实体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水行灵力的控制远不及他自己的身体灵活,感应的神识与灵力也有一种滞怠粘稠的感觉。   昶斐废了半天的功夫,才感应到了雾霾之中的水行。   只是相比于水行,雾霾之中土行反而更强,可惜昶斐的主五行是金行,次五行的水行,至于土行…?   昶斐有点无奈了。   ********************************   嗯…之前填坑的那部分混乱的那就算了…那只是一段关于早期道心与灵根来源,还有昶斐本身双神笏为什么会跟其他神仙有很大差别的原因,简而言之就是神仙的力量来源跟昶斐不是同源。   最后,祝大家端午安康~谢谢幸狐酱的端午月票~   (PS:可怜的NTNG酱…不要想了,月票啥的顺其自然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三步:现世界进行中   梦境世界的密林深处,昶斐(♂·不详)正在为自身并非是土行通的修真者,无法自由调动雾霾而苦恼,现世界中,乐正初天还没亮就不得不起床处理昨夜的烂摊子。   什么黑客的战斗,卫星被入侵,半夜发现红色鬼影在街道狂奔。某家小网吧的一台梦境仪器被某董事长收购…   乍看之下,这些事情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联系。可其中发生的两件,被乐正家一直负责监视昶斐的行动的管家塞巴斯蒂安给留意到了。   而他,也将这些非常不妙的消息,带给了乐正初。   不说梦境游戏的仪器只有昶家一家能够采购,所以某位董事长说的肯定是某个明明不闲,还没事找事的家伙。   再说街道上的红色鬼影的这档子事,找专业人士来对视频做处理的话,就能还原监控上的人影模样。   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只要是见过昶斐昶荀的人,就能够从监控上认出,那上面跑过去的那个人,不是昶斐就是昶荀!甚至就连长相相似的乐正初,也会被怀疑。   塞巴斯蒂安就是注意到了这点不太妙,在大半夜就跑回来找乐正霆禹了。   而乐正霆禹当时正在准备搞一个大新闻,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事,直接将事情交给乐正初来处理了。   看过视频,乐正初只觉得自己的脑门一突一突地跳。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乐正初揉着太阳穴,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话来。   “塞巴斯蒂安…”乐正初缓了半天的劲儿,终于还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天使管家,“这件事…”   “关于网上出现的相关监控视频我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好像有一群人提前拷贝了视频带走了。   看情况似乎是记者与海上神秘神舟中的五名幸存者当中的一员。需要我去将他们找出来,然后让他们…”   赛巴斯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摆出了一个挥砍的动作,惊得乐正初瞪大眼睛:“塞巴斯蒂安!你好歹也是一名天使,怎么能对人类做出那么凶残的事?   难道在人间界的时光,已经污染了你纯洁的灵魂?”   赛巴斯安脸上依旧挂着绅士又谦和的笑容,头却微微歪了一下:“大少爷,您刚才是不是想歪了什么?”   “你刚才不是想要杀人灭口?”乐正初轻声问。   赛巴斯安的脸上有无奈:“大少爷,我是一名天使,不是一名堕天使。您…是不是已经被昶斐少爷影响了?”   乐正初一愣,管家的话都还没有在他的脑海中过一遍,他已经抢先开口了:“不可能!”   赛巴斯安有着有趣,脸上依旧挂着他的微笑:“大少爷,您以前从来不会在乎这些闲言碎语。”   “看来您真的很在乎自己是否被斐少爷影响…”   “不…”乐正初刚想下意识地去否认,赛巴斯安的话让他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改了口,“…不要废话了!抱歉,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塞巴斯蒂安,帮我多留意那些调走了监控视频的人。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没问题吧?”   “初少爷,我不是斐少爷。”赛巴斯安适时地提醒。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乐正初只能胡乱地点点头,不想与赛巴斯安在这个话题上做什么争论,他从知道了昶斐所说的秘密之后,心里就感觉到了满满的压力。   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因为压力太大出问题了。   “啊…对了。”不等乐正初喝口水喘口气,赛巴斯安刚刚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   “又怎么了?!”乐正初被惊得猛地回头,瞪着自己家这位管家,头一回感觉管家好烦啊!   赛巴斯安看着乐正初十五年来不曾有过的烦躁表情,笑了笑:“下面有人称,发现了斐少爷的好友之一,出现在了人间界。”   “昶斐的友人来人间界怎么了?”乐正初一脸疑惑,昶斐的朋友出现在人间界…嗯?出现…在人间界…?   这语句地用词有点奇怪啊?乐正初挑起眉头,“塞巴斯蒂安,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   赛巴斯安微微欠身,回答:“斐少爷的好友,正是来自于修真界·斗法大会中,实力完全不弱于斐少爷的公孙夕,公孙大少爷,与黎家的黎灸少爷。”   “…”乐正初沉默了,他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你是说…昶斐在修真界的那两位朋友…来人间界了?”   “应该说,是黎灸少爷在公孙夕少爷的陪同下,来人间界了。”赛巴斯安着重地将关键点放在了黎灸身上。   而乐正初自然也没有忘记这位颇有威名的少年。   和久负盛名的公孙夕相反,黎灸这个人…就是出了名的纨绔,跟昶斐完全就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型。   昶斐本来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个黎灸,在乐正初在修真界呆着的那段时间里,就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好名声,作为年轻一代中,实力居上的,黎灸,就是一个不输给昶斐的混世魔王!   现在人间界已经够乱了,还因为昶斐的缘故,涌入了一大批的修真者。说什么为了学习,为了红尘游历!   这群人日常闯祸不断,从昶斐的口中听来,最近还因为过度迷恋梦境游戏,所以连现实生活中的半妖都要对付!   在人间界这个法制的社会,做那种杀人…杀半妖的事,也是目无法纪,给人添乱的祸害了!   前一阵子他不知道这些事,收拾那些烂摊子的是昶斐,可现在被昶斐告知了情况,乐正初不由多留意了一下自己日常的情况,顿时就感觉到了头疼。   “唉…”乐正初有气无力地长叹一声,脑子被他直接放空了三分钟,赛巴斯安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乐正初的反应。   这位年纪丝毫不比昶斐大多少的少年,最终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站起身来:“走吧…”   “好。”赛巴斯安问也不问,转身在前面带起路来。   不用想他都知道,乐正初这是决定去亲自见见昶斐的友人,好好“叮嘱”下昶斐的两位朋友。   昶斐昨天晚上闯下的各种麻烦…不用多说,赛巴斯安也会去做好,至于乐正初会不会在事后找昶斐算账…   那种事情,是他们兄弟俩的事了,赛巴斯安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不知打。   “我说…人间界的天气也太差了吧?大清早的就那么强烈的煞气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边,尚且不知道昶斐同父异母的哥哥即将找上门来的黎灸,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在面前挥舞。   他的脸上明显全都是抱怨,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自己身边的公孙夕,“喂!老夕,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公孙夕眨眨眼,那表情,特别的真诚,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黎灸想说什么似的。   可这表情欺骗一下被公孙夕的名头欺骗的人还成,黎灸自觉自己并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公孙夕的外表欺骗的人。   一个斗法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后,下手就半点不留手的战斗狂人,平日的温文尔雅肯定都是装出来的!   “你少跟我装蒜!你这次专程用我作借口到人间界找昶斐是想干什么?我跟你讲,我这个挡箭牌可不是随随便便借给你用的!你不付出点什么,休想我配合你!”   公孙夕苦笑一声,瞥了后者一眼,“你心眼真多!”   “多谢夸奖!心眼不多点不是要被你们当枪使?”黎灸完全不以为耻,反对此引以为荣。   “所以你就别废话了,直说!你搞什么鬼?   前一阵子,你们重伤回来之后,就再不提来人间界的事情,就连修真界组织那个什么一起来人间界历练云游的活动时,你都找那么多借口推拒掉了。   现在怎么都直接用我做挡箭牌,非要来人间界了?”   公孙夕摸着自己的鼻尖,无奈问:“我能不说吗?”   “行!你别说,我回去了!然后就跟他们说,是你非要来的,不是我非要来的!”   黎灸十分干脆,转身掏出了穿越界域的道具,二话不说就准备回去。   “欸…你这人…”公孙夕与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黎灸是不是在做样子,他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我如果跟你说,这是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天天都在做噩梦,为了确认梦境中的事,是否是真实的,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你信不信?”   “我信!”黎灸毫不犹豫地转头笑眯了眼睛地回答。   可公孙夕怎么看怎么感觉黎灸这笑得说不出的猥琐与不怀好意。   黎灸紧跟着的表态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所以说,你做什么噩梦了?快说,快说,让我乐呵乐呵!”   “…”公孙夕被他说得眼睛都不自觉眯成半月了。   “喂!别装高冷了!你这模样不符合你的性格。你还是赶紧说,别耽误时间了,我可不想在人间界老是跟你站在一起。”   黎灸压根不管公孙夕这样的目光代表的含义,拍着他的肩膀催促他。   公孙夕被他催得没脾气,“行了,我梦见昶斐出事,然后这个世界跟着毁灭,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影响到了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跟着崩坏了。”   “什么啊…”黎灸听得直皱眉,“昶斐出事?他能出什么事?他的实力不比你弱,他都会出事,你就肯定你来了就能改变噩梦的结局?”   公孙夕没回答,他静静看着黎灸,他的目光,让黎灸有点不自在。   “如果我连续做的相同的噩梦是一种预警,会以噩梦的方式来告诉我,我就一定在噩梦**现的那件事中,有着某个重要的任务。”   “好吧…那你知道昶斐出什么事了吗?又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为什么他出事了,这边的世界也跟着出事了?   为什么他出事了,这边的世界出事了,我们的世界也会跟着出事?   修真界本身可就是为了避难而创造出来的!如今的历史比起现在的凡人文明历史都要长。你就那么肯定我们的世界会出事?”   “我就是不确定,所以才会来调查。”公孙夕叹息了一声,“我现在已经将我来这里的理由告诉你了,你还要回去吗?还是跟我一起调查?”   黎灸耸耸肩,犯了一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四步:未来的旱魃?   在昶斐(♂·异常)带着叶乌啼找到陆黎与其他人的所在地,却无法运用土行的灵力来破开困境的同时,另一边的乐正初也已经得到了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消息。   并且赶往公孙夕与黎灸出现的地方,决定与他们好好谈论谈论。   而公孙夕与黎灸这次的前来,却是源自于公孙夕的一场噩梦,让他没法继续安心地呆在修真界看情况。   噩梦的契机,让公孙夕匆匆赶到人间界来寻找昶斐,可他根本就没有做好提前来人间界的准备。   跟黎灸一并来到回到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的人间界之后,反而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好了。   不过好在现在天色还早,公孙夕与黎灸也是年轻一代修真者当中的佼佼者,趁着没人注意,公孙夕施展了幻术,顺手将自己的车形法宝从储物道具中取出。   看似沉重的车子就跟变魔术一样砸在地面,也着实让基本没怎么来过人间界的黎灸惊了一大跳。   他伸手摸了摸车身,连连咋舌,古怪地看向了公孙夕:“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这件法宝,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将她打造成了一辆人间界的车子…”   “我不但把她打造成了车,这还是人间界的跑车。最关键的是,她还撞到过灵宝。”公孙夕一脸感慨,回想当年与灵宝的初次相遇,又有点哭笑不得。   “撞到灵宝了?”黎灸一脸傻,“那丫头没揍你?”   “揍我?”公孙夕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嗯…她说我干得漂亮。”   “这丫头的脑袋果然有坑!”黎灸立刻给灵宝下诊断。   “作为半个大夫,我很负责的跟你说,这丫头估计是暂时不准备找你麻烦,但她脑子有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忽然想起那件事,会找你算账,所以你最好不要提醒她那件事,也最好不要用车子刺激她!”   黎灸郑重其事地说完,又好奇地看向公孙夕,小声问:“所以,你这辆车当初是怎么撞中她的?跟我描述下?”   公孙夕果断保持沉默,坐上驾驶位,伸手按了两下喇叭,“你上不上车?”   “上!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这样的法宝!”黎灸门都不开,就潇洒地往车窗一跃,跳了进去。   “啪”地一声,黎灸想象中舒服的座位他没躺上,反而摔在了地上了。   “可奥?!你这什么鬼车?车内车外区别怎么就那么大?!”黎灸从地上爬起来才注意到,公孙夕的车子内部根本就不是他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座位,这特喵的是内仓吧?!   黎灸从地上爬起来,四周哪里是那种低矮的人间界车内空间?这里面完全就是个摆放了各种日常用品的车舱!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是一辆真正的人间界普通车辆形的法宝了?”   “你不是…”黎灸想吐槽,张嘴回想了一下,公孙夕好像的确没有说过这车跟普通的车一样…   不但没说,这车从一开始就说了是一件法宝,甚至可以说是改变形体的飞剑了吧?   黎灸想到这里,顿时郁闷了,公孙夕却没有停止继续刺激黎灸:“前阵子我找了我的祖父,让他帮我看看这辆车子,结果他把他年轻时候的飞梭与她熔炼了。   现在我这辆车…或者应该称之为飞梭变形版。”   “公孙家了不起啊你!”黎灸怒,同样是上古的种族,他怎么就没有遇到那么个国民好爷爷?   “嗯,公孙家是很了不起呢…”可惜,公孙夕根本没有听出黎灸语气中的怒气,一边开车一边感叹,“我很荣幸能够在公孙家出生。”   马丹啊!谁管你荣幸不荣幸的啊喂!陈独秀吗啊?   黎灸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了,公孙夕太气人了!关键他气人还不像昶斐那样是故意的,可无意的更气人!   公孙夕专心地利用飞梭,定位人间界城市几处有着强烈异常的地方,想要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找昶斐。   在他看来,以昶斐的实力和他的搞事能耐,要是搞不出什么大新闻,那太阳应该从西边出来了。   当公孙夕带着黎灸一骑绝尘而去的时候,乐正初与赛巴斯安也迟迟地感到了之前感应到公孙夕与黎灸的地方。   可惜反应再快快不过修真者的飞梭,那本来就是修真者专门用于特殊环境的专业赶路道具。   这东西自带放跟踪的能力,在公孙夕使用飞梭车的时候,乐正初基本就等于是跟丢了。   “人呢?”乐正初头疼的东张西望,找不到半点线索,将目光落在了带他来的赛巴斯安身上。   管家无辜地耸耸肩膀,“很抱歉,大少爷,对方似乎使用了某种可以屏蔽自身气息的东西,就算是我,也感知不到他们现在的存在了。”   乐正初轻叹了一声,不由抓紧了手中的笔形神笏,他…是不是应该使用一下自己的力量看看了?   如果昶斐说的是对的,那些人说的是真的…或许他全力施为之下,会比现在这种一步一步追寻的笨拙方式好?   乐正初没心思再用最基础的普通人手段来处理那些麻烦事了,他遇到的麻烦事,已经不少了!   “塞巴斯蒂安。”乐正初心里打定主意,轻唤了一声。   “我在。”赛巴斯安的语气轻柔舒缓,应了一声,挥挥手,白色羽毛悄然落下,隐去了两人的身形。   而下一刻,整个城市中,蓦地爆发出了强烈神威,让所有身具不凡者,都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战栗。   破屋中,蜷在尹羽怀中的任夕,也似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大变,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因为她战栗的动作太过强烈,惊醒了抱着她睡的尹羽,尹羽迷糊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满头冷汗,身子已经卷成了虾米状的少女。   “小夕?!”尹羽紧张地扶住任夕,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扶起少女的时候,他却清楚地看到了少女身下的红色印子。   “小夕?!”尹羽见状更慌,他甚至不明白这是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如今唯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任夕了。   看到任夕痛苦的模样,尹羽一把抱起任夕,也顾不得他们身上是否有现金了,急匆匆地抱起任夕,冲向医院。   在他身后,曾自称自己是未来的许沙雪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脸上的不安与担忧丝毫不比尹羽少。   可她一点也不关心任夕的身体问题,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越来越贴近未来的那些事情,似乎都在发生着。   从前天开始,步行街出现大火起,自称是未来许沙雪的女人就想起了自己时代中的那场变革的大火。   可她匆匆赶到乐正家,想要阻止大火的时候,一切却又忽然出现了改变。   大火从未发生过,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里发生了火灾…   不…有人知道,那一对被绑在灯柱上的男女,自称未来许沙雪的女人没有记错的话,那对男女,是未来世界中,得到了九鼎之一的原敌对方。从战乱开始起,他们的敌对状态就消失了,彼此之间相互联手,一起守护了一片领地。   只是…并没有花去多长的时间,他们就遭遇到了…一名叫做尹羽的青年的攻击。   九鼎被夺,两人战死,那一片小小的世外桃源消亡了。   而夺走了九鼎的青年,也不知道对九鼎做了什么,导致了九鼎内的妖气全部蔓延出来,集中到一名女性尸体上。   而那名女性尸体的名字,就是——任夕!   受到九鼎千万年来的妖气影响,任夕的尸体很快妖化,出现了异变,变成了…与自称未来许沙雪的女人极其相似体质的…旱魃。   也不知道这任夕的体质究竟是怎么回事,同为旱魃,她却不想旱魃那样有着畏惧的东西,甚至在她的体内,还孕育了什么。   自称许沙雪的女人…不,或许,应该称她为…冷依晴。   她觉得,一名旱魃孕育生命,似乎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旱魃,本身就不再是人,而是尸体,身上的尸气质变形成妖气,原本不具备灵魂的身体产生了新的意识,变成妖魔,却改变不了自身是死物的真实。   死物就算能够孕育什么,那孕育而出的,也只能是死物,而不是活生生的存在。   可偏偏她感觉到了,任夕的体内,被孕育着的东西,是活的,而且,非常可怕!   那似乎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小孩,或是旱魃小孩,对方的身上有那种跟乐正初与昶斐身上非常相似的气息。   冷依晴一直不是不清楚那种气息是什么,可她知道,那种东西一定不能诞生于一只旱魃的体内。   她去尝试偷袭了,可是那并不成功,我没有能够阻止那头名为任夕的旱魃将那个孩子生下来。   而那个孩子出生…也的确改变了当时的战局。   冷依晴从回到了这个她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代,要做的,除了阻止Zero与乐正初彻底决裂,最重要的,也是阻止那些会毁掉世界的存在诞生。   而现在…似乎正是一个时机。   可冷依晴经历了那一夜乐正世家酒宴的事,却无法再肯定未来是不是因为自己插手的缘故,才会变成那样。   如果她现在出手,打死了任夕,是不是才会有之后变成了旱魃的任夕出现?并且生下了那个怪胎?   冷依晴不敢贸然出手,她只能默默地跟上了尹羽的脚步了。   在她看来,如果她无法干掉任夕的话…那就杀了尹羽!这样就可以阻止尹羽去找出九鼎,创造出旱魃任夕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五步:我这是直接隐身了?   乐正初没有跟上公孙夕的步伐,让对方与黎灸白白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干脆直接用上了自己还不熟悉的力量。   没想到他使用了那股自己不熟悉的玉清的力量后,造成的后果却是大范围的。   如今现在众多非凡者不但知道了在他们如今呆着的城市中,有那么一个极其恐怖的家伙,还知道应该是谁得罪了这个…或许应该算是隐士高人的少年!   整个城市中的非凡者们立刻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但要说影响最大的,则是在这任何一个地方看上去都不怎么特殊的一对小情侣——尹羽与任夕。   尹羽匆匆将任夕送到家附近的中小型医院,可除了被检查出受惊过度,却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妥。   加上尹羽并没有钱做进一步的检查,他只能又抱着任夕出了医院,站在马路上,看着冬天里稀少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羽…我们回去吧…”任夕虚弱的声音传入尹羽的耳中,将少年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现实。   看着怀抱中美丽女孩那张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蛋,尹羽心疼地抚摸了一下,撩开了她脸颊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轻轻地在少女的额头上吻了吻,“好…我们回去…”   冷依晴假装路人,在附近的早餐店坐下,望着那对年轻的少年男女,心情不免有点古怪起来。   那个少年…现在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只是寻常人的那种灵力水平。   反观那个少女,她现在还不是什么死尸,活生生的她,身上反而有更昶斐相似的力量波动…   这个少女,跟昶斐是同类人吗?可真要是这样,为什么一个和昶斐相似的存在,会死去?而且…还会怀有那么一个怪胎?情报太少了!冷依晴完全想不透其中关卡。   见尹羽将抱着任夕的动作改成了背,两人直接离开医院,冷依晴正想追上去,动作却在下一刻硬生生停止。   她发现,少年少女刚才的位置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身上毫无气息,就连灵力波动都没有,不是凡人,可也不是非凡人,谁?冷依晴的脑子里闪过疑问。   她刚刚挪动一下的翘臀又重新放回椅子上了,她旁若无人地喝了两口杯中的牛奶,眉头不自觉地轻挑了一下。   那个没有丝毫灵性的人在地上摸索了一阵什么,居然将摸过地面的手往嘴前放,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冷依晴感觉自己被严重恶心到了,这个人肯定是敌人。   记下来,到时候如果能够联系到昶斐…就将这事告诉他。昶斐的话,不管是在哪一个时代,哪个年龄段,他一定会相信她所说的所有话的。   冷依晴认真地记住对方的长相,在对方注意到她的时候,非常干脆地忍着反胃的感觉,将杯中的牛奶一口饮尽。   轻轻放下了杯子,她眨巴眨巴眼,露出了一脸妩媚的表情,冲对方抛过去了这一个媚眼。   后者礼貌地冲她笑了笑,转身就走,头都没有回一下。   可冷依晴还不忘摆出一脸懊恼表情来,那副模样,就像大美女碰上情商低的木头时,会露出的表情。   然后一甩桌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出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抹了抹唇膏,一抿嘴,冲镜子打了一个啵,这才一扭一扭地转身离开。   而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不去看他,准备快点离开的人,反而偷瞄了他一眼。   随后才收回目光,嗤笑了一声,继续朝着尹羽和任夕的慢悠悠地走过去了。   冷依晴却在饶过了几条街道后,在小巷中彻底消失了踪影。就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暗中跟上她的脚步的那些人,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几个人不死心地到处转悠了两圈,确认弄丢了目标下落后,这才无奈地打电话去联系下达任务的人。   在他们打电话的功夫里,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背着个双肩膀,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冷依晴斜眼看了这些人一眼,感觉有点可笑,对方现在正在使用修真者的方式搜寻她的下落,可她是旱魃啊!不是寻常的人类,身上不存在人气,就连身上的灵力与生机,也是由法力伪装出来的,没有固定的灵力存在。   只要她愿意,随便修改自己身体的参数又不困难。   冷依晴轻笑了两声,放着这些人继续在原地寻找她的下落,她则前往了学校。   她的外表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她的体内不存在许沙雪的灵魂与其他任何的灵魂了。   她要伪装成昶斐的同班同学冷依晴,根本就不难。   正好也可以将现在她手中刚掌握到的第一手资料交给昶斐,来换取昶斐的帮助。   冷依晴心里美滋滋地想,脚下的速度也快了几分。虽然她并不知道昶斐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到学校上课。   回归昶斐(♂·异常)身上,外界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清楚,可是他却惊喜地注意到,之前他一直无法控制的雾霾…更加没有办法控制了!   雾霾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变得混乱不堪,在整个空间中,一会儿扩散,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打着旋,在昶斐控制当中的水行时,散乱的程度更大了。   昶斐虽然控制不了整个雾霾,现在却能将水行部分分裂出去,雾霾失去部分的元素支撑,四周的景色都清晰了。   在半空中闪烁的斗法光芒也渐渐减少,杀气渐褪,在半空中的众人纷纷落在了昶斐不远出的地面。   他们缓缓放下双手,神色间有些茫然,一旁的一名身形娇小的少女捂着嘴巴,左右张望,“这是…哪里啊…?”   “好疼…”另一个人闷哼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不禁吃惊:“我刚才…明明是在跟那个幕后黑手打…为什么…”他的话没说完,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一名女子。   后者同样皱着眉头,对上同伴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一直都沉默不语的青年。   青年男子没有回应同伴的目光,他看向了唯一一名算是安然无恙的少女,语气提高,带上了质问:“陆黎?”   昶斐的目光,跟着那些人一个个地终于转到了陆黎的身上。   后者正打量四周的景象,伸手抓了一把,搓了搓手指,青年质疑的声音她就像没有听见,伸手使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小型法术,以此在接触空气之中的那些雾霾。   “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边假正经!”陆黎的这副模样是有点激怒人,一人在旁边小声腹诽起来。   其他人的目光也齐齐地集中到了陆黎的身上,青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看了在场众人一眼,也不开口说话,干脆取出一张符咒,在自己双眼前面一晃。   符纸无火自然,在青年甩手将燃烧的符纸丢上半空的时,整张符咒转眼烧尽,灰烬落下,弥漫在众人四周的稀薄雾霾想是具有生命的物质,感受到火焰,瞬间散开。   陆黎等人所站的位置立刻出现了一个雾霾真空地带。   青年收回手,重新看向陆黎,问道:“发现什么?”   陆黎似乎并没有看到昶斐,看着被隔绝开的雾霾,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朝四周看了一眼。   扫过昶斐与叶乌啼时,她的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好像并没有发现昶斐与叶乌啼的存在。   她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回答:“我们似乎被谁拖入了一个临时制造出来的异空间。   在我发现这里异常之前,就被你们攻击了,应该是那些雾霾影响了我们的判断与感知。   但是有谁影响到了这个空间的阵法,所以这些雾霾对我们的影响力降低了,这才令他们得以拜托方才困境。”   “有人暗中帮助我们?”一旁有人很没营养地来了一句,听得昶斐老想翻白眼了。   陆黎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怎么就有这么个傻的,还要重复再问一遍?   “你知道是什么人暗中帮助我们吗?他现在在哪?我们能不能与那个人取得联系,与那人联手一起离开这?”   好在那个一看就是头儿的青年不像其他人,这个时候没有说空话,昶斐对此很满意。   对方都表明了合作态度了,他昶斐又怎么会等着陆黎来叫他出来?当然是要自己站出来,表达一下他的意向。   昶斐拉着叶乌啼朝那群人的方向走过去,脑子里不由思考着各种狂拽酷炫的登场方式,人都已经走近了,登场的方式也想了十来种了,陆黎却蹦出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昶斐与青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询问了。   “嗯…”“昶斐,昶斐!”陆黎的声音与叶乌啼的声音同时响起,分别吸引了青年与昶斐的注意力。   但青年与其他人的反应,似乎并没有人听到叶乌啼的声音,昶斐转头看向这位叶王爷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只有看向陆黎的错愕,没有发现有人出现在他们身边,忽然开口说话的吃惊。   昶斐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意识到了什么,“叶乌啼,你…想跟我说什么?”   叶乌啼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昶斐,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我们…正在消失!”   昶斐被他提醒,仔细去看叶乌啼,这才注意到那些雾霾对于他们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们似乎…是不存在实体的空气一般!   *********************************   出去有点事,稿子是提前完成的,没想到回来会晚了,只能瞬双发了!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溪风酱辛苦你了,你居然忍耐着酷热看小说…而且…还看懂了…???   辛苦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六步:别瞎丢飞镰成吗!   未来冷依晴一方,发现了尹羽与任夕都不知道的秘密,决定前往昶斐所在的学校跟他好好说说。   乐正初那边,因为没有及时地追上公孙夕与黎灸,尝试使用了自己被昶斐提前开启的玉清之力。   而力量影响下,似乎产生了某种质变,让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空间之中的雾霾出现了浮动、令昶斐(♂·异常)有机可趁,导出了存在于雾霾中的水行,破坏雾霾的影响。   陆黎等人直接清醒过来,但是昶斐预想中的与陆黎等人的会合完全就没出现,陆黎等人并没有看到昶斐二人。   昶斐到这时候也才肯定他与叶乌啼的状态可能真的非常的不对劲,这个梦境世界或者真的超过他的理解了。   而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或许是把叶乌啼带到这里来。   他现在无法离开这个空间,但他是梦境游戏状态,利用仪器的退出装置,想离开按个键的事。   叶乌啼的状态他却完全不清楚,里世界与梦境游戏世界中的叶乌啼记忆是对等的,梦境中的叶乌啼出事,在现世界的卫延就会一直昏迷不醒。   昶斐不了解这当中具体都有些什么样的联系,可是他知道的是,叶乌啼绝不能在这里有闪失。   昶斐沉思了一下,闭眼感应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虽然现在无法完全用出乾兑之力,可昶斐身来就是一个金行通,同感于天,总会轻易感知到空气之中细微的大道变化。   虽说现在他们来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可总有那么一股波动,正非常小心地隐藏自己,似乎就提防着被昶斐给发现了。   这丫还有自我意识不成?昶斐是有点懵逼的,睁开眼睛忍不住就回头往身后看。   地铁里面黑漆漆的,这非常不正常,现在应该是早上六七点中,地铁怎么可能会黑漆漆的呢?   所以…真想只有一个!   这里除了是一个这个奇怪空间的入口之外,最有可能的情况下,这个地方一定就是阵法的阵眼了!   “欸!欸!昶斐,我们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昶斐摸着下巴名侦探附身,一旁被昶斐丢下不管的叶乌啼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情况并不是消失了,他伸手在半空抓了抓,好像是从这当中找到了某种乐趣,心情顿时都大好,伸手招呼昶斐,看样子也不在乎昶斐究竟是萧星瑞还是昶斐了。   昶斐本来就在发散思维中,叶乌啼一招呼,他回头,就看到那些受到影响的雾霾正在将叶乌啼笼罩。   叶乌啼的身上的灵力正在变得强盛,不过和昶斐不同,叶乌啼身上的灵力看上去更偏向于妖力…还带了仙元气。   昶斐忍不住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雾霾入鼻,不由大大打了一个喷嚏,噫…这混合妖里与仙元的气息真是绝了!   不过昶斐这边打了个喷嚏,陆黎那边立刻有人甩过了一道视线过来,伴随男子低喝了一声“谁!”有什么直接冲着昶斐与叶乌啼的方向飞过来。   这一下真的挺突然的,昶斐原还以为这些人是看不到自己与叶乌啼了,可刚才的喷嚏声,这是已经听到了?   还有那个为首的男人现在是将什么东西丢过来了?!   昶斐下意识伸手按着叶乌啼的脑袋往下扑倒,头上嗖地一声有什么飞过去了。   昶斐神识扩散,有点无语,刚刚从他们头上飞过去的东西…那不是镰刀吗?而且还是带着个长长镰刀柄的那种!   刀柄与镰刀本身刚才就是在以一种回旋镖的方式朝着他与叶乌啼飞过来的!   什么时候镰刀已经可以这样攻击人了?   昶斐脑中的念头也才刚刚产生呢!那个跟死神镰刀差不多的东西又倒着飞回来了!   “我勒个槽?!”昶斐现在可以肯定,这估摸着就是回旋镰刀了。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无须再避了!   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个神仙,实力也不差,保护一个人而已,怎么能表现得那么怂?直接正面硬肛好了!   叶乌啼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刚才从自己头上飞过去的飞镰,平日在学校不是孤僻不与人相处,就是在里世界专门在自己的王府欺负人的叶乌啼,哪里见过这阵仗?   他整个人的意识立刻陷入了三观重新刷新洗牌中,哪里还记得面前的处境是何其的危险?   一直到昶斐那道并不高大,也丝毫没有强壮可言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时,他忽然有点恍惚,想起了初次在现世界遇到昶斐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昶斐碍眼,讨厌,就是那种虚伪的假好学生,指不定真正的他是一副什么模样!   万万没想到,就算换了世界,换了地点,换了时空…这货那愚蠢的正义感居然是真的?   他…他叶乌啼才不会因为这样就感动啊…   “躲开!”昶斐刚准备空手入白刃,身后同伴的大叫声,让他的注意力恍惚了一下,再反应,身后衣服被人一把拽住,他直接跟着身后的那一股力气一起摔在了地上。   回旋镰刀直接插入了地面,发出了嗡地响声,昶斐一愣,脑门上是无数的问号,一脸的懵逼。   等会儿等会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叶乌啼居然帮…   “萧星…昶斐,你别误会。”昶斐的念头被叶乌啼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转过头来看,叶乌啼正侧着脸,脸颊到耳根都红了,他正无措地挠着自己的脖子。   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昶斐就不怎么明白了。   “误会?我误会什么?”   叶乌啼一脸傲气:“我压根没有准备救你!”   “哦哦…你刚刚救了我啊!”昶斐一拍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人刚才把他拽得摔地上原来是为了救他啊!   那倒是别救啊…   明白过来的一瞬,昶斐的眼睛就忍不住半眯着了。   “所以我都说过了,我没有想要救你!”叶乌啼一听昶斐的话,那模样就更加的傲了,“我就是…碰巧…顺手…”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顺手了。”昶斐硬邦邦地回应了一句,脑门上已经一头黑线了。   为什么他总感觉叶乌啼这表情是想套路他啊?错觉?   “所以我说了,我压根没想过要救你…别跟我道谢!”   那你倒是别一脸开心又骄傲的模样啊!   昶斐心里有槽点不吐不快,可理智告诉他,他要是吐槽了,估计到时候跟叶乌啼的良好关系就要毁在自己这一张破嘴之上了。   “呵呵…你开心就好…”于是乎,昶斐干脆装傻,干巴巴地丢下了一句话,将目光转向回旋镰刀。   昶斐无视了叶乌啼古怪地表情与眼神,提防回旋镰刀会突然飞起来给他跟叶乌啼来一下。   那个用回旋镰刀的青年…居然利用那样新颖的攻击方式来对敌,如此巨大的镰刀,却结合了回旋飞镖那小巧灵活多变的创意…   看来,陆黎会找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对方将他与叶乌啼视作了敌人,这个回旋飞镰应该会是非常麻烦的武器。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对方准备如何利用这个飞镰来对付他了…   可能这个飞镰会忽然消失,具有什么隐形的功能,然后攻他个措手不及?   还是会利用碎石,对他们制造视觉上的影响,再接住镰刀的优势,突破阻碍来攻击他们?   现在他们大叫的话,陆黎他们是否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刚才他们是听到了他打喷嚏的声音了吧?   他昶斐…能不能在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开始之前,让陆黎他们知道他与叶乌啼并不是敌人?   昶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一股杀气已经在这个时候靠近,难道…那个镰刀…   昶斐迅速拉着叶乌啼准备后退,视线中立刻出现了那个青年的身影,直接他声势如虹,身上都好像有火焰猎猎作响的声音,直接朝着这边冲过来!   果然!   昶斐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开始加速自身体内的内元运行,想要争取多调动一下四周的水行灵力为己所用。   可他面前只能形成一个小型的水行屏障,昶斐忍不住在心中叫苦,只能拉着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神来的叶乌啼继续往后退,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而那名青年,已经冲到了…镰刀的旁边???   咦?   昶斐看着…那名青年男子将插在地上的镰刀从地上拔了出来,目光警惕地扫了四周一眼,然后帅气地将镰刀甩到了自己的身后。   “大哥!”匆匆赶到他身边的人,以青年男子为中心,全部都做出了防御姿态,“发现什么了?”   昶斐同样在提防,如今这些人都赶过来了,他也不由自主地就取出了红尘,随时防御对方听青年一声号令出手!   “嗯…”青年皱眉看着一群直接围上来的同伴,开口就是一句,“我只不过是过来捡镰刀,你们过来做什么?”   这一瞬间,就站在陆黎等人附近的昶斐,有一句MDZZ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个回旋飞镰扔出去了居然还要自己捡?自己捡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气势汹汹地就冲过来了?   万一他昶斐不是冷静自制力强又双商特别高,还特别善解人意的人,刚才他就要直接反杀了好么!   只要叶乌啼刚才没有拦着他,昶斐相信青年现在肯定没法继续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说出就是回来捡个飞镰之类的话了!   昶斐各种脾气暴躁,陆黎却若有所思地朝青年丢出飞镰的地方仔细地看了看,最后蹲下了身子,自顾自地观察起地面来。   而那群与青年一起来的人,这个时候在那边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大致的话语,其实与昶斐想问的话差不多。   “老哥,你刚才干嘛啊?忽然朝这边丢镰刀?我还以为真有什么敌人呢!”   “别吓我们啊老大!”另一人也不满地抱怨了。   “啊啊…我的心脏在刚才已经停止过一回了…”另一个正扶着自己的同伴,那手脚发软的模样,让人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   青年根本没有回应他们的抱怨的意思,目光转到陆黎身上,“陆黎,你怎么看?”   ********************************   咳咳咳…溪风酱言之有理…我今后…会尽量少装高端逼的…   YuiayaYi 你说没给啥?给了啊!谢谢支持来着~   时光酱,那么久远的蛋,怎么可能是应龙朱雀之类的?怎么说也得是恐龙啊!   谢谢灵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七步:他是捡回来的吧?   受到了外界力量影响,而被困在了不知名空间中的陆黎等人与昶斐(♂·异常)二人相遇,却无法彼此看见。   一场误会让昶斐还以为自己与叶乌啼被发现了,但从结果来看,陆黎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到昶斐二人。   这让昶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点小失落。   看到了顶多是跟青年打一场,有陆黎在,昶斐也不担心在出人命之前无法解决。   结果陆黎几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   这样说起来,这就不是因为听到他打喷嚏的声音导致青年将飞镰丢过来了。   这让昶斐更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会朝他们这边丢飞镰了。   但昶斐不相信对方只是瞎丢飞镰玩玩儿,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地就丢到他们这边来了?   而青年去询问陆黎的话,也让昶斐上心了,跟着其他人一起,将目光齐刷刷落在陆黎身上了。   陆黎原本正在检查地面情况,听到青年的声音,抬起头来,沉吟片刻,目光顺着什么路线,落在了昶斐所在的位置,“我并没有什么发现。”   昶斐眨了眨眼,陆黎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感觉陆黎刚才的视线是追着他的足迹过来的?   他又将目光转向青年的方向,后者正看着陆黎,一言不发地看着。   陆黎丝毫不惧,平静与他对视,最后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居然会心一笑。   可这样的笑,笑得昶斐心里不舒服!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陆黎有青年那么一个强力帮手相助,根本就没他什么事。   加上现在他们的处境,也没法将信息传达给陆黎。昶斐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来的必要。   有了这种想法的昶斐,之前还比较高昂的心情顿时消散,他消极怠工地看着地铁的位置,冲叶乌啼招呼了一声:“叶乌啼,我们走吧!”   身后,没有叶乌啼的回应声,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了,昶斐疑惑地转过头来,哪里还有叶乌啼的身影?   昶斐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叶乌啼消失的真的太突然,他身具金行通都没有察觉到叶乌啼消失!   作为关系到他生命的存在,叶乌啼失踪,就是一把无形的刀子悬在他的头顶上了。   昶斐哪里还有心情沮丧,神识转瞬扩散到最大。可叶乌啼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了!   难道…   昶斐的目光落到了他们来的地方,那个地铁站台的地下入口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陆黎,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抬脚跨入地铁内部。   “呵…”看着跨入了地铁内模糊不清的少年身影,隐藏在陆黎等人之中的姜第笑了。   在他看来,这群专门来调查他的人,还有那个女半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队伍中多了他这么一个外人。   他唯一比较在意的,反倒是那两名少年,他们的身体似乎并不是真正的躯体,那好像只是一个分身躯体。   而且,那名空手的少年,似乎与他手中的九鼎有某种联系,他居然能够影响九鼎的力量…留在这里怕是会坏事。   所以,与其等着他制造出什么变故,不如先将他丢进九鼎的最底层,等他处理完了这群人和那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监视他的那个黑客…再来收拾他!   一想到那名利用了卫星地图找到他的不知名黑客,姜第心中的暴脾气啊…就怎么也按捺不住。   那个人一定就是躲在幕后操控这群人来找他的真正控制者了,现在他要将他的属下全部都干,哦不对…他会留下一个人去是送他送去消息,他在利用那个人找到那名黑客的下落,他倒是要看看,那个黑客到底长什么样子,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   光是想象一下对方惊怒的表情,姜第心中残虐的心情就会得到一丝缓解,那还真是让他期待。   至于…另外那一名少年…姜第实在不觉得那名少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身上有着与姜榆罔相似的气息,可这个世界上,与姜榆罔相似的人多得去了。   不是人人都称自己是姜家与姬家的后人吗?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中,同样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所以这个少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不需要他如何去处理,也会被卷入九鼎的漏洞之中,自生自灭。   现在,让他来处理一下面前的小羊羔好了…   姜第的心里面已经做出了盘算,抬头正撞上了陆黎看过来的双眼。他那一刻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莫名地又狂跳起来,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太对劲,这个半妖少女不太对劲!刚才她的目光还算平和,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好像随时择人而噬的凶妖?   她体内的妖力应该被自身属于人类的灵力抵制,无法使用出一只妖的全部实力才对…   可她身上怎么忽然迸发出那么可怕的气息?少女的那一双眼睛,也让 姜第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们或许应该去那个地铁站看看。”在姜第不怎么舒服陆黎的眼神时,陆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众人疑惑,一名少女带了份敌意问:“你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陆黎似笑非笑地看了这名少女一脸,回答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雾霾遍布整个城市,却唯独没有蔓延到这个地铁站?”   “我说你怎么知道雾霾遍布了整个城市?你难道还觉得我们现在还在原本我们的城市之中吗?”少女现在很能体验到姜第的心情。可她心里太多了一份被陆黎看透了什么的不自在。   陆黎依旧是那副浅淡的笑容,“你就权当是听个意见吧,如果错了,我们在出来寻找其他的出口就是。”   少女对陆黎这幅不温不火的态度感到无奈,还有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为首的青年,对方正在赞同地点头,少女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委屈起来。   旁边其他的人不由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姜第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嘴角不由浮现出笑容来。   他的小算盘还在打着,立刻感受到了冷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心悸了一下,猛地把头抬起,哪里有人在注视着他?大家都已经跟着陆黎与青年往前地铁站走了。   地铁站内没有一个人,清脆有节奏的脚步声却响彻了整个地铁站,回荡的声音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正在蔓延。   叶乌啼迷迷糊糊地抬头,这一阵脚步声…是他的?   叶乌啼的意识缓缓回归,刚才…他想跟萧星瑞说什么来着?嗯?咦…这里是哪?   叶乌啼彻底清醒过来,他发现他正站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他…这是又回到那个部落了吗?   这样说起来,没有萧星瑞…呵…他又忘了,萧星瑞就是昶斐,没有昶斐手中的那个木头,他估计又要摸瞎了。   或许他应该在这里等等萧…昶斐,昶斐注意到他消失之后,一定会过来找他。因为,他们可是朋友…吧?   或许是黑暗总是滋生负面情绪之地,叶乌啼不确定自己等待了多久,心情就已经开始烦躁与不安。   之前站在原地等待的行为也开始转变成了四处走动。   可越是来回走动,他的心就越不安,以往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叶乌啼瞪大了眼睛,面前却只有黑暗,黑得让人不快。   耳边似乎也开始出现了幻听,“哈哈!卫延?那是谁啊?我怎么可能跟他做朋友啊!我去找他,是想通过他,跟他弟弟当好朋友的啦!你们别误会!”   当初第一个主动来找他,跟他成为朋友的小孩的声音,在叶乌啼的耳边回荡,就像不断放大扩散的脚步声一样。   叶乌啼捂住自己的耳朵,尽力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并且不断暗示着自己,他是叶乌啼,不是卫延!   “哈哈哈…嘘~小声点,那家伙就是卫延!卫安的哥哥!真不敢相信,长他这模样的,居然跟卫安是兄弟…”   “噗哈哈…说什么呢?真得也挺像的啊?不过卫安比他帅多了!对了,我们要不要上去跟他打声招呼~?”   “别去别去…那家伙是个内心阴暗,又小肚鸡肠的扫把星!就连他妈都那么说他,你们也不怕跟他说话会被别人当成跟他一样的人啊?”   不了解情况的人,总会毫无忌惮地伤害人…将他当成笑柄看待…可笑他什么也没有解释。   “卫安!那是你哥吧?我们跟他一起回家吧?”   “他不是我哥。我没有那样的哥哥。”   亲弟弟也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做哥哥的,可叶乌啼…卫延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每个人都那样的讨厌他,不愿意与他接触,看看真实的他?   “又看小人书!又看小人书!你说你成绩已经那么差了!为什么每天都不好好学习?还看小人书!你就不能多跟你弟弟好好学学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你这人,多大年纪了?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你还有脸呆在家里偷懒?你上完了高中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我们家不养你这么个米虫!”   最刺痛叶乌啼内心的,或许还要属自己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他太敏感,他的亲生母亲,根本就不爱他吧?   生病感冒没有一丝关心,他发高烧倒在家里时,他的妈妈居然当他是逃课出去玩。   可就算发现他感冒了,也完全没有送他去医院的打算,就连感冒药也没有买…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荣佳…或许他真的就要死于一场感冒发烧了吧?   卫延时常在想,他真的是卫延吗?真的是自己父母亲生的孩子吗?   或许…他其实是捡回来的孩子吧?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对他残忍!凭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八步:居家旅行好法宝   卫延心中愤懑,长这么大,他回顾自己的一生,似乎丝毫没有什么是值得自己留念的。   与其呆在那样一个家伙,他还不如作为叶乌啼这么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看谁不爽,杀了就是!   叶乌啼不再继续踱步,眼中开始充斥猩红,整个空间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他还是回忆起作为叶乌啼的人生。   谁敢跟他唱反调?又有谁敢跟他对着干?他是王爷!将来也会是一个国家的霸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需要他主动去要求什么,阿谀奉承的人也会乖乖送上门来,其他的那些妨碍他成皇的垃圾王爷,他也会统统…   “叶乌啼!”少女的声音一晃而逝,让叶乌啼如同脱缰野马的心思开始重新回归。   叶乌啼心跳加快,站起身,开始在黑暗中寻找他最熟悉的少女声音。   四周漆黑一片,他的心中却感觉有什么希望正在他的心里绽放、弥漫来,充斥取代了他心中的狂暴。   前往好像出现了光明,叶乌啼朝着发出亮光的地方大步跑了过去,当红色的笼罩他全身,叶乌啼渐渐适应地睁开眼睛时起,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看到的是血河,那是由鲜血组成的红色河水,血红流淌在焦土之上,他抬起头来,望着那些泡在河中的肢体,双脚不由发软。   他头顶的天空是鲜红的,好像是残阳西斜,红灿灿地余辉洒满大地之时。   明明是放在其他地方极其温馨温暖的画面,放在这个时刻这个场合,却给人一种哀鸿遍野之感。   叶乌啼感觉自己的耳边好像听到了无数冤魂凄厉的惨叫声,无数的怨气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凝聚。   熟悉的少女声音再度响起,可在叶乌啼循声望去的时候,那个声音渐渐变成了马的嘶鸣声。   叶乌啼看到了夕阳下的骏马,与马背上,穿着一袭盔甲,高举着马槊的将领。   那一人一马并没有发现叶乌啼的存在,将领一甩手中的马槊,就是血花四溅,看起来是何等凶残。   血腥的味道不受控制钻入叶乌啼的鼻子之中,这样混合着的味道,和他所接触到的那些血腥,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叶乌啼不由反胃,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不够!不够!不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来,就像之前黑暗中的脚步声,不断回荡开。   叶乌啼的心中在发寒,脑海中的声音没有停止:“不够…不够…不够!这不足以完成制作那九鼎的需求!”   九…鼎?   叶乌啼捂着口鼻,强忍着恶心感,看向那名男子,眼泪因为恶心的感觉,无法控制地往下流,让他无法看清楚前面的情况。   可那个不属于他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不断地回响,就好像…有谁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叶乌啼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对方的声音却半点没有停止的意思,“九鼎已铸其八,最后一环绝不能毁在我的手中…”叶乌啼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决然与狠厉,浑身颤抖不止。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名残阳下的男人,看着他伸手轻轻地拍着马背,苦笑着对他身下的马儿说道:“戎嘉啊戎嘉…抱歉我不能带你光荣返乡了,若还有下一世…我再偿还妳吧…”   将领说着,手中马槊调转,身下的马儿不安又惶恐的嘶鸣着,叶乌啼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声的悲哭从那马儿的口中传出来,他模模糊糊地看向看到了那一匹马清澈如宝石一般的黑眼中,流出了眼泪。   而下一刻,那将领将手中马槊,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啊…”叶乌啼往后摔倒在地上,他望着那名将领从马背上缓缓地摔落下去,他身下的那匹马想要阻止他的摔落,却奈何本身能力所限,无法像人一样扶住那名将领。   将领落在地上,马儿长嘶,说不出的悲切与绝望,叶乌啼的视线中,一切变得更红了,不…不对,死整个死人堆里,亮起了红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开始朝中央凝聚,最终聚集在了现场唯一的活物身上!   那匹马不断挣扎嘶吼,最终整个马身爆炸开来,重新与四周飞舞起来的青铜融合凝聚成了一只…马头鼎…   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红色的浪潮,铺天盖地地打落下来,叶乌啼转身想跑,可双脚发软,根本不听使唤。   他连滚带爬地往自己来时的路爬去,可这样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红色浪潮?   “啊…啊啊啊啊啊——”眼看着自己将会彻底被红色浪潮淹没,叶乌啼最终没有忍住,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无可奈何地等待红浪将他淹没。   可随着红色浪潮落下,无数的怨恨与各种想要复仇、不甘死亡的想法,充斥了他的大脑。   那些声音,最终冲垮了叶乌啼心中一直死死守护的那一份希望与美好,叶乌啼的双瞳,瞬间赤红一片。   昶斐从地铁站下来,如他所料,并没有回到神农旧址。   这穿梭时空的规则真是让人莫不清楚具体的规律,好在他昶斐手中有桃杖,四周的景物都是明亮一片。   地铁站的建造方式与他所熟悉的地铁站并没有多少区别。不过,这个地铁站没有标识从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   昶斐怀疑,自己现在如果走到地铁的铁轨上,会不会忽然就被地铁直接撞飞出去。   可想归想,昶斐还是甩了甩头,将自己的念头给甩开了,“哈…这里又不是真正的地铁站,应该不可能…”   嗖地什么声音,在昶斐刚刚准备跳到地铁轨道上的时候响起,有什么东西当着昶斐的面飞掠过去了!   昶斐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刚刚迈出去的脚立刻又收了回来,一脸莫名地转头看了看刚才影子闪过的方向。   喂喂喂…打脸要不要打得这么快?让他自言自语把话说完,走一段路之后才打啊?   怎么说,也得让他被撞到,涨涨教训,然后顺便得到一个接触能力再说吧?   昶斐扬扬眉头,他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但越是恶意,他就越感兴趣!很好很好!看看是这个空间的恶意比较大,还是他昶斐这个月老的恶意更大!   昶斐活动着双手,兴致勃勃跳下了地跌轨道,朝着刚才黑影闪过的方向小跑过去。   有桃杖的照明,无论是什么环境,都被照耀得一片光明,昶斐都不由感慨被那位夸父族的大哥送了件好东西!   昶斐一路穿过通道,四周原本应该是寻常的贴了广告的通道渐渐在昶斐的眼中清晰一点点变成了古朴的纹路。   纹路如血一般艳丽,还有浅浅的碧绿荧光闪烁,看着好像是镶嵌在纹路之中的鬼火。   昶斐看着看着,原本轻松的脸色渐渐开始凝重起来,他看到最后,脚步已经停下来了。   这通道墙壁上的花纹,跟他之前手中拿着的那两个九鼎上面的花纹简直是一模一样了。   要说这个跟九鼎没有关系,那一定是他瞎了才会没看出当中的区别。   昶斐目光闪了闪,一路转了一圈,穿过了几个站台,看上去似乎无比正常,可他从注意到墙壁上花纹开始,就一直在记录壁花纹上的图案。他现在,已经转了一圈了。   昶斐笑了,他举起手中的桃杖,内元疯狂灌入桃杖之中,原本在他手中小巧的桃杖瞬间变大,一下子的功夫就到顶了。昶斐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桃杖还在不断变大。   这时候,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就一定会非常意外,因为昶斐手中那根明显应该是木头做的手杖,在最后没有因为无法穿透岩石而断成两截。   相反,岩壁被这木头做的手杖撞出了两个窟窿来。   昶斐撤回内元的时候,桃杖恢复原本的大小,可地面的窟窿还是留下了。   窟窿在桃杖收回的时候,就在缓缓地愈合,昶斐没有在原地耽误时间,抬头看看头顶,又低头看了一眼下方,妖气正一丝丝地从地下浸上来,昶斐干脆一跃跳到了下面的窟窿中去了。   窟窿在昶斐跳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复原了。可同一时间里,零散的脚步声也随即响在地铁站了。   昶斐不得不说,桃杖真的是一个很强大的法宝,桃杖在手,四周的黑暗完全就不是一个事儿了。   不得不说,逐日的夸父族不愧是夸父族,这随身携带手杖也跟小太阳似的温暖与照亮人心。   昶斐视线之中一片清明,落下时,四周的景物也清清楚楚落到他的眼睛里了。   上面是地铁站,下面就是鬼屋了啊?   红彤彤挂着红色的钟乳石和冰凌的环境还挺渗人的。   不过好在这些都不是什么血液制造出来的,至少,昶斐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嗅到。   环顾四周,整个内部都好像一个大型的溶洞,昶斐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身边的九鼎中,也同样有自己这么个人在鼎内缓缓地降落下去。   啧啧…他昶斐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其实九鼎的内部也是别有洞天的呢?   啧啧啧…   昶斐稳稳落在了地面,整个空间被他手中的桃杖照亮,看起来…嘿!还别有一番意境?   ****************************************   哦哦…这样啊!嗯????之前送我月票的原来不是you酱吗?名字贼像的啊!   ol桑你说有人抄我设定了?那位得多爱我呀?   谢谢星空酱的月票支持~!   emmm…关于乐正斐表白被许沙雪拒绝是第几话?我也忘了是第几话了…不过在刚到修真界,救下乐正初与许沙雪的时候…话说谁记得昶斐被拒是第几话来着?   时空酱你来的真及时,看情况卫延应该是买彩票送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十九步:我说了我就一路过!   随着叶乌啼消失,昶斐(♂·疑似九鼎内?)一路探索者来到了地铁站的地下,目光所及,全部都是红色自然的山洞内部,看上去挺像是一股古老的刚被人发现的洞穴。   昶斐手中持着桃杖,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但神识并没有搜索到叶乌啼的身影。   “不在吗…难道我刚才选错了?不应该是在下面,而是在上面?”昶斐抬头看看自己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爬上去了。   他没多少忌讳,对他来说,九鼎本身就已经算得上是不祥之物了,乐正初因为它提前觉醒成为玉清了。   那个自称未来许沙雪的女人也说过九鼎在未来造成的后果,九鼎本身的妖气又影响别人的心智。   这个九鼎,能毁掉的话,昶斐绝对不会留着,不管九鼎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制造出来的。   只是,有点让昶斐比较意外,这个九鼎内部,似乎并没有带任何的妖气?反而有一股灵气氤氲。   要是专门在这里修炼,估计跟他修炼《太上忘情》的进度有的一拼了。   在这里呆个几年在出去,大概就真的要成为绝世高手。   可惜,这也只是对那些普通修真者来说,昶斐将内元注入桃杖之中,使用桃杖准备再在这里捅个窟窿出来。   就是不知道…要是下面再捅一个窟窿出来的话,会不会九鼎就真的被他给直接捅破了?   他是不是就要从下面掉出去了?还是会掉回魔界?   这要真是九鼎,从这里面掉出去他会不会变大?还是会遇到现在持着九鼎之一的那个人?   或者他会直接消失,然后从梦境仪器中醒来?   昶斐总觉得,好像不管哪种情况都特别有可能性啊?   少年月老的好奇心被直接勾起来了,桃杖用力一顿地面,桃杖开始变大变长起来。   眼看着桃杖就要撞到上面的石壁,整个空间忽然猛烈地摇晃起来。   昶斐一个没有站稳,从他站立的位置直接摔下去,桃杖没有昶斐内元注入,立刻又缩小回到他的手中。   昶斐咕噜噜地从一个石头上滚到了下面的石头上,被那些石头狠狠撞了好几次,差点没有直接撞得头破血流。   还好他昶斐不是人…啊呸!还好他昶斐是神仙!不然刚才那样摔下来,再狠狠地撞几下,已经直接变肉泥了吧!   从地上爬上起来,昶斐揉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抬头看自己摔下来的地方,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到洞中洞里去了,这似乎是一个石头形成的夹角,大约也有五米的深度,石头两壁光滑,不易攀登。   不会飞的,估计就得被困在这里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就准备直接用飞的,还没向上飞起一段距离,上方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不由自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竖起耳朵,缓缓地往上飞起了一段距离。   到即将出洞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头顶的井口法术的光芒乱飞。这法术特效昶斐还无比熟悉,可不就是之前在雾霾中,自己见过的那些法术特效吗?   陆黎他们也掉下来了?   昶斐都不用多做思考了,看到那种法术,他就真相了。   “啧…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惊呼的声音在头上方想起来,应该是之前听到的几个陆黎的同伴之一。   这个空间中的灵力波动已经乱成一团了,妖气到这个时候才一点点地从外围渗透到这个空间中来。   嗯…这样的妖气才符合刚才被桃杖捅破的窟窿中传到地铁站的妖气嘛!   他昶斐就说了,怎么之前感受到下面妖气浓烈时,上来却一点妖气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嘛!   “别废话了!我们先把他压制住!”另一个女声大叫道。   昶斐听到这里,就感觉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他记得,陆黎他们的这支队伍,应该是由那个青年男子与陆黎来主持的,青年与陆黎都没有开口,这些人怎么擅作主张了?   除非…   昶斐的脑中想到个可能性,没有贸然地使用自己的神识与内元来探查四周的情况。   他靠在石洞壁上,闭着眼睛,仅利用自身金行通的感应优势,去感应四周的情况。   没有神识的支撑,昶斐视线中模模糊糊地几道身影,这些身影在洞内辗转腾挪,回避一个浑身充满妖气的生物。   妖气太浓烈,一旦靠近了其他的气息,昶斐就没有办法再利用投机取巧的方式捕捉双方具体的信息了。   “呜…”一声闷哼跟着巨响一起响起,有谁应该是被打飞,撞在什么东西上,把那东西给撞倒了,那个被撞飞的人的情况应该也不太好。   “小雅!”有其他人在大叫,一道匆忙的脚步声靠近之前发生撞击的声源处。   其他的声音向另一边的妖气聚集方向靠近,“别慌!我们联手牵制住他!他应该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了!”   “困妖阵!我们要马上布置困妖阵!只要把它困在困妖阵中,这里的一切就都可以破解了!”   另外一人也不甘落后的大叫大嚷起来。   昶斐却翻了一个白眼,这群人,想问题还真简单,要真的布置了困妖阵什么的,就能收服妖了,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妖被那个神秘的猎妖人有机可趁?   再说了,即便困妖阵真的能够困住那个妖气特别强大的家伙,这群人也一定会失败。   从刚才这些人的行动和声音听来,这就是一盘散沙,有好几个人都想要占据主导地位,这样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听从另一个人的安排,乖乖去照着做?   昶斐就不知道了,那个陆黎的朋友…那个青年,是怎么让一群心高气傲的主儿乖乖地去听他的话的。   一切正如昶斐所料的,大叫着牵制那个妖族的,和说布置困妖阵的人明明有相同的目的,但是意见根本没有达成统一,不是指责表示困妖阵困不住大妖的,就是指责寻常攻击只能拖延对方的行动,浪费他们自己的体力的。   两个人争论不休的结果,及时那两人一起被拍飞出去。   原本还能稍微再牵制一下那名散发着强烈妖气的大妖的局面瞬间就崩盘了。有不少人听声音是被打飞了。   有人更是气恼,大吼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再继续吗!”   话才说完不久,被直接指责才说出了一个“不”字的两人都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他们同伴就已经被打飞出去了。   “呜…噗…”昶斐看着口喷鲜血的人从自己头顶飞过,落地,一只脚搭在了他能够看到的位置。   昶斐不由撇撇嘴,刚才怎么有那么一瞬,他想到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话来?   算了算了,怎么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小命,他怎么说都是一个将保护生灵视为己任的优秀月老,还是帮他们一把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能有什么更好的收获。   昶斐爬出那个跟一口井似的洞,看向那位就倒在他不远处的那人。   这是一名带眼镜的青年,他的眼镜都碎掉了,鼻子口腔都在冒血水,体内被一股阴寒之气给直接侵体了。   这节奏…居然不是妖气,而是阴寒气息?   昶斐眨了眨眼,这节奏不太对!   他伸手按在对方胸前,将自身的内元导入对方体内,驱赶对方体内的阴寒气息。   作为金行通的月老,就算不能随便使用金行的月老相关法术,可驱寒的效果至少比姜汤好用一些吧?   昶斐用自身内元引导了对方体内的灵力运转了两个小周天。不过对方并没有修炼过什么,体内很多经脉堵塞没有贯通,昶斐只能顺着通畅的筋脉驱赶阴寒气。   原本应该几秒钟搞定的事,硬是拖延了一分多钟。   “眼镜…你是谁?!”在他停下手的时候,这青年的同伴之一就跑过来了,担忧的表情瞬间变成警惕。   昶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问对方为什么看到他,所以他非常理智地跟对方实话实说了一句话:“嗯…我是一名路过的中学生。”   见鬼的路过的高中生!   昶斐发现,自己的话貌似对方并没有相信,那模样不但不相信,还变得对他更加怀疑起来了。   非但如此,对方看他的眼神也明显不对劲了,还在那边冷冷警告,“你的手按在我同伴的胸前干什么?把你的魔爪从我朋友的胸前挪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喂喂喂…刚刚还说手的,怎么到后面已经直接变成魔爪了?这说法怎么搞得他好像是一个色狼似的?   最关键的是…就算他真的是个色狼,现在他手下的这人…是个男人好么?   他一个普通路过的高中生到底有怎样的心理变态,才会连同一个同性的青年男子都不放过啊?   特别,这人比他大了少说也有十岁了吧?   昶斐是满头的黑线了,可看对方一脸警惕,还有外围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昶斐选择为大局考虑,牺牲小我,拯救一下大我了!   还好,他至少已经帮对方把毒给驱除出来了!   “好吧。”昶斐高举起双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害。   对方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武器对准昶斐,绕到了同伴的身边。   这人草草地检查了一下同伴的伤势,又确定衣服裤子没有被乱动过,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昶斐的嘴角已经在狠狠地抽搐了。   刚才那么明显的动作是几个意思啊?这个世界上喜欢同性的人不多的好么!都说是普通路过的高中生了,就算真的饥不择食了,也会去选择一个妹纸去偷偷占便宜好么!   普通平凡的高中生,也就是他昶斐!他喜欢的可是女孩子!女孩子好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步:不行,他太傻了!   昶斐(♂·九鼎?)碰巧“路过”,帮了一名“陌生人”驱除了身上的阴寒之气,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月…普通路过的高中生!居然会被人误以为是意图不轨!   他要是什么某名希望高校高中生,喜欢什么,那都可以说是正常现象了,可他就一看着像那种特殊高校的学生吗?脑补的能力能不能不要那么离开?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帮我的同伴?”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抹掉自己脑门上的黑线,对方又开始严厉地发问了。   “你这是对待一名帮助过你同伴的恩人的态度吗?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审嫌疑犯?”昶斐挑着眉头,对方这种疑神疑鬼的态度,让他各种的不适应。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恩人?还是假恩人?”后者依旧是庸之前自己看待昶斐的态度,死死盯着昶斐不放。   昶斐叹息:“在关心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先关心一下你的其他同伴,我听他们声音,感觉他们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   “哼…不需要你说,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人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是几声之撞击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昶斐伸长了脖子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位还在怀疑他的人身上。   他眼神无辜又关心,“你确认不需要去关心一下?”   后者听到声音的时候,也有点坐不住了,直接瞪了昶斐一眼,“乖乖站在这里别乱动!”   “你认真的?”昶斐举着双手,眼神已经跟看傻瓜差不多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放下成见,叫上有能力的人一起帮忙吗?叫我在一旁看戏,你确定没问题?”   “哼…谁知道你到底按了什么心?会不会在我们松懈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反戈一击?”   对方死死盯着昶斐,那眼神,简直就像是昶斐真的会按照他说的那些去做。   “唉…”昶斐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看戏,等你们如何送死吧!”   后者的眉头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昶斐这话说得真的相当的欠揍,可仔细想想,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结果吗?   那个人想了半天,确定昶斐只是在那边故意说风凉话之后,懒得跟昶斐废话,不放心昶斐看着他的眼镜同伴,带着同伴一起朝着“战场”的方向跑过去。   “没道理啊…”昶斐摸着下巴,有点撇嘴,对方的行动完全不符合常理。   他爬上了石头,趴下看战场上的战况。情况比起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四周的石壁还没有完全恢复原形,而且明显有四处,看上去刚才撞击到那上面的人,明显被撞得不轻。昶斐看着都呲牙,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什么人啊?下手还真凶残!不过他怎么感觉心里有点暗爽呢?   昶斐偷偷甩了一下脑袋,嗯…他昶斐不是记仇的神仙!   刚刚收敛心神,昶斐就将目光转向被包围的目标。   一眼看去…看不清楚!红色的影子跳来跳去,看得清楚才有鬼了啊喂!   昶斐眯着眼睛追了半天,他才追上,那居然是一匹马?不对不对…好像不是一匹马?哪有那么模糊的马啊?那是…   “幻影!那是个幻影!大家小心!真正的对手一定就躲在附近偷袭!”之前那个将同伴扛走的人大声叫着提醒。   另一边也有人在叫:“集中起来!所有人集中起来!不能让那个家伙将我们一一击破了!”   “你白痴啊!那样不是就变成一个目标了!”昶斐还没判断着做法对不对呢!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先叫起来了。   这声音昶斐耳熟!不就是之前想要指挥全局的两个声音中的一个嘛!看样子又在争夺控制权了。   “啧啧啧…”现在什么场合什么时候?还有心情为了这种小事争来争去的,昶斐只能咋舌以对了。   不过在这里的人至少不算太傻,知道没有比较追着个幻影打来打去的…   昶斐觉得自己还是在自己的立场上,尽点绵薄之力吧!   想着,他取出了自己的神笏手机,打开拍摄功能,他一定会将那些人的英勇形象,全部都记下来的!   姜第心里有点恼火,这只九鼎应该只有他一个主人才对,为什么在刚才震动过后,九鼎就彻底失控了?   就连他都无法控制九鼎挪出这个空间…   姜第的目光转了一圈,从他得到九鼎到现在,这个空间他从未发现过,今天是他第一次发现九鼎内还存在这样的空间与隐藏在这个空间中的神秘人。   这个空间应该是九鼎禁区,是被他丢到底层的那个少年触发了什么机关?还是被他引入了地铁站的那个少年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发现的机关?   现在就连那两个少年都下落不明,姜第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有一点点的后悔。   等他解决了这里的事之后,千万不要让他遇到那两个小鬼,他们最好已经死了,不然的话…   姜第还在想着之后用什么样残忍的方式对待昶斐与叶乌啼,马的嘶鸣打断他的臆想,抬头,红色的幻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   到这时姜第才看清楚,这幻影是一匹马,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   一看就不是在内地出现的那种马,这种马高而壮,是过年几千年前一直深受那时人们喜爱的汗血宝马。   当年他何尝不想有这么一匹坐骑?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这样的枣红大马!   可惜这还只是一个幻影,而且,目的是为了袭击他。   知道这是幻影了,姜第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心思跟幻影纠缠,他连连后退,神识打量四周,寻找真正躲在暗处出手的那个敌人。   空间中的妖气越来越浓郁,姜第感官受到影响,处处都觉得有谁在暗处蓄势待发准备攻击他。   身后靠近他的气息最强烈,他看都不看,回身的时候,手中就多出了一根长棍,从上往下挥舞。   他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是针对他突袭的,还是那些被他困在这个空间中的人。反正从一开始,他就准备戏耍这些人,吸收他们心中产生的负面情绪作为九鼎的养料。   “咔锵”的撞击声下,姜第感受到自己兵器上传来的重力,力量比他的更大,硬生生打歪他的攻击。   姜第的手随着惯性后折,手臂抡了一圈,这才被姜第自身稳住,这时,他也看清靠近他的是谁了。   对方不是偷袭他的神秘人,那个人身边还扶着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刚才姜第手中的棍子如果打实了,那就会直接击中两个人,姜第心中不免有点可惜起来。   对方明显是被他吓了一跳,可他很快又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姜第,我还以为你刚才要对我们出手了…”   姜第是很想对他们出手,可刚才不知道是谁从中插了一手,打断了他刚才的行动。   望着面前这个明显还没有从之前的洗脑中清醒过来的人,姜第露出虚伪的关心:“你们没事啊?”   “嗯…侥幸!那边有人帮了眼镜一把,不然大概眼镜有死了吧?”后者点头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把他发现昶斐的事说了一遍。   姜第听完明显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听对方形容,那个躲在暗处,稍微帮助了他们一把的人,就是之前那两个少年当中的其中一人了。没想到一直躲在附近看戏吗?   一旁的人没有注意到姜第表情的变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那个少年行踪诡秘,刚才攻击我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或是他的同伴!”   姜第暗骂一声蠢货,却又爱死了这个没头脑的蠢货,“你说得对,那人鬼鬼祟祟躲在附近,很可疑,估计我们抓住他之后,攻击就会停止!   不过,你刚才没有钳制住那个少年?”   “眼镜受伤了,我不能拿眼镜冒险!”后者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姜第却暗暗冷嗤,人类…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冠冕堂皇,就算对方是救命恩人,也能因为自己的多疑,把对方真正善意的一面忽视,认定对方的行为别有意图!   不过这样就更好利用了。   “你真傻,这样的时候,我们更加应该出手迅捷,牺牲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拯救其他同伴了!”   “这…”后者皱着眉头,表情纠结,明显是已经有些动摇了。不过,大概处于那些所谓人性表面三观上的一些问题,他不会轻易赞同自己的说法。   只有加一把劲,对方才会迈出那一步,“你看,他既然已经救了眼镜,是不是代表他其实是想要利用眼镜的?   说不准你要是用眼镜的命去要挟他,他也会屈服呢?   那时候,你更加应该利用那个机会…对他出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白白地错过一个机会,还连累我们大家被那家伙用什么特殊手段,或是被他的同伴攻击了!”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那人是真的被说得急躁了。   姜第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嘲笑,“当然是…带我过去抓住那个少年,再利用那个少年作为挡箭牌,去吸引暗处对我们进行真正的攻击的那人的注意…”   “嗯…好!”对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不远处的石头上,将整个空间尽揽眼底的昶斐嘴角眼角眉梢都在狠狠抽搐了。   他见过没主见,脑袋笨的人,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话里面全部都是bug吗?   自己带个脑子出门好不好?要是没有遇到一个好的上司,被这样牵着鼻子走,是会第一个被牺牲掉的好么?   不过,算了…这样的场合环境下,昶斐完全能够联想到对方为什么会一点脑子都不带。   而且,他得到的情报也不少了。   那个开口劝导人的家伙…那样说话,完全就不担心自己说法漏洞太多暴露出什么,执意要来找他…估计也是慌了,没有心思跟其他人慢慢玩了。   连出手的时候都没有半点犹豫,妖气都暴露出来了…应该还挺好对付的。   关键就在于…那个被大家忌惮的暗中之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一步:叶乌啼这是没救了?   九鼎内部乱成一团,原本被人安排的计划跟着混乱,昶斐(♂·九鼎?)摸不透九鼎中的变化是在早有预谋的,还是临时变化的。   但他觉得,刚才的地震应该是一件好事,至少躲藏在陆黎等人当中的危险自己主动自爆了。   虽然其他一些人应该是慌得一逼,没有注意到这个内鬼的自我暴露,昶斐却很开心。   因为这样他下手不会有顾忌,陆黎到时候说不定会觉得他才是真正最适合她的搭档!   昶斐光是想一想,心情就是美滋滋,刚才趴着的动作也变成了盘腿坐。   他现在就等对方趁着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这主动送上门来找他的麻烦,专门拿他做挡箭牌了。   来吧!来吧!看他会不会将他们打得找不到北!看他会不会帮陆黎好好教育教育脑子不灵光的同伴!   为了增加期待值,昶斐专门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到了最低,从地上站起身,转身几个纵跃,以那些岩石作为掩体,开始跟对方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没离开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刚才那两人的声音。   “咦?不见了…他刚才还在这里躲着…”先开口的是脑子不怎么好使的陆黎的那位同伴,光是对方的话,就让昶斐特别地想吐槽。   都发现了有人要逮自己做挡箭牌了,他是傻了才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呢!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想呆在原地等着,那位想利用他的人,也一定会疑神疑鬼。   比起给自己多添加点麻烦,不如一开始自己先给他们多添加点麻烦,到时候他们还会减少对他的怀疑不是?   “别急,这里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就能找到他!”   看吧,后者的语气明显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的行为就应该多符合对方的料想,之后出乎意料了,才能够真正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昶斐趁着这两人仔细观察自己留下的那些“线索”时,朝另一边明显还在打斗的方向赶去。   少了两名帮手,加上最重要的指挥者,这群人明显是乱了方寸,如昶斐之前断定的那样毫无章法。   就算注意到幻影是虚假的,他们依旧没有办法将注意力从唯一的目标中转移开。   幻影的攻击对于他们,有时候就像是真实的攻击,速度快,攻击的方面也广,这把他们最开始觉得幻影应该没有战斗力的猜想给打消了。   不过昶斐没成为被攻击的目标,让他有足够时间将那些人视作是诱饵,仔细观察躲藏在暗处的人是如何攻击的。   在一人被又一次地击飞时,昶斐很快注意到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现在了幻影的身边,他手中握着的是马槊,出手又快又狠,就是…准头有点偏。   但这些都不是昶斐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重点是,那个身影不是什么他不认识的反派角色,那是叶乌啼。   在没有成为神仙之前,昶斐的视力与动态视力就都好得很,他总能捕捉不少人都无法捕捉的画面。   所以他都比较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东西,现在他完全确认那个身影就是叶乌啼。   叶乌啼浑身被好像被妖气笼罩了…不…等等,那好像不是被妖气给笼罩了,那好像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妖气组成的?   昶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心里面真的可以用咯噔,咯咯噔来形容了。   他跟叶乌啼才失散多长时间?叶乌啼居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地妖了?还是那种由人变成的妖?   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怪事了?他要怎么回去给那些在意叶乌啼的人交差…啊…他不需要交差,这是叶乌啼自己不知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哇啊啊啊…不对不对!他的内心没法接受这个结果啊!   为什么他的任务目标每次都会出现各种差错啊啊啊啊!   昶斐的月老心态是有点崩了,他深呼吸了半天,才努力地让自己这不至于现在直接解除自我催眠。   Mmp…先想办法制服了叶乌啼,走一步算一步,看到时候能不能让叶乌啼体内的那种转化恢复正常…   得让叶乌啼恢复冷静…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地拷问叶乌啼到底是跑去闯什么祸了…   昶斐现在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如果他看得到,他一定会发现,他的表情都有点往他最不希望恢复的方向恢复。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昶斐的脑中开始制定收服抓狂叶乌啼的办法。   从刚才叶乌啼的行动来看,叶乌啼的攻击是寄托于那个幻影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个原理,嗯…能利用就行!   加上现在叶乌啼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力量外放的人身上…   嗯…至少他没有外放里面,没有遭遇到对方的袭击,刚才那个二五仔、眼镜跟那个二货没有力量外放,到现在也没有再遭遇到叶乌啼的攻击,由此可见,应该也是出于没有感受到力量的波动,所以没有成为目标的缘故…   嗯…有了这么两个弱点,也比较好控制现场的局面了…   昶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内元开始往双手凝聚,这样的内元只凝聚在双手手心,通过在双手心中运行,形成了小型的水球,水球迅速凝聚成了冰块,之前内元的力量瞬间被封在了冰球中,在当中打着转儿,没有透出来。   这样的招数,还是得益于昶斐这两三年的时间里,没有少看动漫,多补番的缘故。   如果没有多看看那些,他的法术攻击方式,估计都会少了不少的变化。   昶斐临攻击前,不忘感谢了一下制作出了无数攻击招数的那些原创的动漫大师们!   昶斐控制着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到心跳都变得缓慢,大脑没有充血,又没有受到肾上腺素的影响,少年月老将自己平日的实力平稳地发挥了出来。   内元聚集在手指与冰球之间,不断的压缩凝聚,在预见下一个被攻击的人即将被幻影扑倒的那一瞬间,小小的冰球就跟子弹一样,飞射出去。   在陆黎的其中一个同伴意识到危险靠近而转过头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冰球击中了一个金属马槊的时候。   咔锵的声音第二次回荡在这个空旷的空间之中,是很引人注意的,之前是因为大家忙于躲避,没有心思去注意发出声音的地方。   但这次,目标就在身边,原本就是在高度集中注意力来防御可能出现在身边的偷袭的。   声音一响起,众人就注意到了被昶斐打断攻击的少年。   可惜现在叶乌啼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的身体很快就消失成了这里的妖气。   昶斐微微眯了眯眼,会直接散开成妖气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完全往不正常的非人道路越走越远了?   “抓住他!”昶斐还没有想到让叶乌啼恢复原样的思路,身后就有人大叫起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是谁,昶斐也并不准备回头,在身后气息重新爆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什么情况。   一声闷哼,还有撞击声证明了有人已经被直接撞飞出去了,听那声音,被撞得不轻…昶斐还是比较希望被撞中的那位是那位二五仔的。   那样会省下不少的麻烦事,他再去出示一下他跟陆黎是好朋友的证明,这些人就不会跟他扯嘴皮子了。   昶斐回头,期待地看了一眼,结果让他失望,他的脸瞬间就被一个人给按住,然后狠狠地往石头上砸去了。   看样子刚才被撞飞的是那个不自己动脑筋思考,只会听别人话的二货了。   而现在抓住他的,就是那位二五仔了!   昶斐的后脑袋因为对方突然出手的缘故,与九鼎的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对方出手非常重,完全就抱着想要让他脑浆迸裂的心思而去的。   好在他昶斐的脑袋是钛合金做的,这要是豆腐脑,估计是真开花了!不过咚咚咚的响声,还是听得人挺心惊的。   昶斐也不傻,不会乖乖等着不靠谱的叶乌啼不能闻力量辨位,在他脑子没开花之前来帮他…   虽然他的脑子估计是被这样的物理攻击砸一百年都不会开花…反正他昶斐不会等着希望出现的!   昶斐抓住对方的手,力量之大,足够折断练体类的那种修真者的身体了。   可对方似乎是个妖,还是一个老妖,昶斐抓住对方手的力气,好像只能发出几声清脆骨头碎裂的声音。   昶斐也不指望自己随便捏把捏把,就能捏把断一个妖的手腕,他的目的,是想要抓住对方,顺势反手帅气地一个反身,反过来钳制住对方的行动的。   免得对方没事了用力将他的脑袋往石头上磕,就算磕着没事,头也很晕的好么?   “呜…攻击他!就是那个人控制了幻影来攻击我们!”昶斐采取的行动才完成了一半,二货又在那边大叫了。   他可能比他昶斐要惨些,是真的被撞晕了,说话口中都在冒血,双眼火焰熊熊的,无比确认的样子。   昶斐也不难想象,刚才他没转身没动作,这货就被叶乌啼袭击撞飞,让这二货认定了自己就是控制了叶乌啼采取攻击的人。   欸…真是个没长脑子的,记性应该是留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完全不懂得思考情况和当时的局面。   他可完全没有时间去控制叶乌啼攻击他们。   而且,攻击又救命,他怕是闲得无聊没事做才会发这疯,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   谢谢de桑与王桑的大力支持~!   双更持续中,虽然昨天没完成…谢谢NTNG酱的关心!好在没感冒~   时光酱,性取向属于正常人的话,是很难被扭转的~所以就别想着会出现什么喜欢蓝孩纸的情况了~   谢谢影酱的月票支持~!你说忘记了月票就会不小心飞走了,是不是在暗示我多多提到月票和签到的事?(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二步:队友真是神了啊!   要说遇到危险的时候,一个正常人会怎么做?昶斐(♂·九鼎?)的回答是,这人肯定会相信自己身边可信的。   在那位被撞飞的仁兄大吼的时候,其他的攻击就纷纷朝他的方向飞过来了。   虽然完全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昶斐还是忍不住想要大骂一声猪队友!   不过这话最终还是被昶斐憋在了心中,他要真骂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击中了。   昶斐钳制那名二五仔,往后连续后撤了好几步,他很快注意到,二五仔并没有使用出什么力量。   不知道是发现了叶乌啼的秘密,还是单纯觉得跟着自己能够躲开危险。   至少他们俩都没有遭遇到叶乌啼的袭击,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发动力量导致了他们直接成为了叶乌啼的眼中钉。   发动攻击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已经被全部击飞出去。叶乌啼似乎没有下死手,不然他们就起不来了。   这个发现让昶斐安心了一下下,这应该算是一种变相的不会自相残杀,他也可以抽空收拾二五仔。   昶斐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二五仔的力气同样在加重,防止他真的因为力气过大,将二五仔的手臂折断了。   昶斐不着急与这人对峙,冲着被打飞了那群人高声喝道:“不要使用法术!不要让自身气息外放!”   那几人闻言,目光齐刷刷落到昶斐身上,可是他们的行为,半点没有听从昶斐的话的意思。   不但如此,他们还凝聚了自身最强的力量,朝昶斐的方向丢过去…虽然这样的攻击,第一攻击到的是二五仔。   “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们自己人自相残杀?好卑鄙啊…”二五仔侧头看了一眼昶斐,试探地说道。   昶斐送了对方一个笑而不语的表情,随便这个二五仔怎么猜测,反正他是知道这家伙是个叛徒的。   对方没有得到昶斐的回答,也不气馁,转身想要让自己的手拜托昶斐的钳制,并且利用自身力气大的优势,想要转过来将昶斐当成自己的挡箭牌。   可惜昶斐是谁?他可是已经当了半年的月老了,哪里还像最初那样对自身的力量掌握不熟练?   对方动手想反钳制,他非常配合,直接松了手上的力道,任由对方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扯到了前面。   可这样也适对方控制力道不稳,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使用错了应该用出的力量,导致了二五仔用力过度。   当这位二五仔想要停下来的时候,昶斐已经趁着他卸力的时候,又一次加大力道,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对方直接朝着击中攻击的力量方向丢过去。   这下,二五仔是真的没料到年纪轻轻的昶斐,有着那么灵活与猥琐的作战方式了。   他只来得及“欸?”了一声,就去迎接法术洗礼了。   “姜第!”几个发动攻击的人同时大叫,下一刻,他们就逐一因为使用了法术,被叶乌啼盯上,又一次击飞了。   但最惨的还是要属被叫做是姜第的那个二五仔了,他直面法术攻击,不得不大量使用自身的力量去抵挡。   这样的后果,就是他在抵御攻击的时候,还要被叶乌啼攻击!被叶乌啼攻击之余,身后还有一个昶斐也在攻击!   眼看着姜第即将面对三方攻击,姜第也果断,使用自身的妖力,凝聚在了自己的背部一块位置,防止昶斐的攻击之时,也吸引叶乌啼攻击他防御的位置。   至于正前方的位置,姜第尽可能将力量的使用降到了最低,护住了自己的头脸。   他的做法,的确算是在千钧一发的对战中,最适合的方式了,他大概是想要让自己与叶乌啼撞个正着。   如果他与叶乌啼同时攻击姜第,那必然有一个会成为姜第的肉盾,帮他挡住其中一人的攻击。   昶斐才没有傻到让对方趁机钻空子的机会,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他就是准备错过最佳的攻击时间,反正也没规定他不攻击就会被攻击,或是就会死之类的!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猥琐发育,别浪!   浪多了,估计怎么挂的都不知道了。就算他不会死,他都出招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了,就不能再继续让对方摸清他的套路了,就要神秘,就要让对方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样一来,对方有了一开始的教训,就不会再轻举妄动了!除非他的脑子也是有那么一个坑的。   昶斐当然是不相信这个家伙的脑子有坑,真要有坑,他在刚才就不会中他最简单的将计就计的花招了!   他乖乖地原地不动了,叶乌啼趁机展开了凶残的攻击,那种金属摩擦黑板的身影真是说不出的难听。   在场的人,包括昶斐在内,都感觉到了一阵牙酸。   不过,昶斐堵住自己的耳朵之余,还不忘嘲笑:“我就说了吧!不要使用法术,不要气息外放,偏不听我的!”   其他人忍耐着牙酸感,咬牙切齿的瞪着昶斐,简直就好像是昶斐故意设下了陷阱,他们没想到才掉下去似的…   事实是不是这样的…昶斐当然是不会承认的!他昶斐,现在的心情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啧啧啧…早点听我的,你们就不会再被攻击一次了!”看着一个个收敛气息的人,还有转身没能抓住叶乌啼的姜第,昶斐又开始在一旁心灾乐祸地笑了。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昏迷的眼镜,其余人已经有点恨不得现在就将昶斐认定成必杀目标,将他千刀万剐了。   而现在,他们也不得不按照昶斐所说的,收敛自己的气息,以防被躲在暗处的叶乌啼攻击。   可越是这样,这些人就越是不甘,特别是被击中的姜第,他开始察觉到,昶斐根本不像他以往对付的那些人。   这个少年,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啊!   原本还以为这会是一个比较好控制的少年,最初的行动全部都在他能够把控的范围之中。   可怎么到发现他开始,他的行为就开始失控了?   昶斐的不进攻,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他如果不主动攻击,姜第就只需要躲开面前的联手攻击,身后叶乌啼的攻击并没有致命的杀伤力。   “漂亮!”可随着姜第躲开的同时,昶斐就悄无声息地靠近到他的身边了。   凭借姜第的感知,依旧没有发现昶斐是如何靠近他的。这就有种青天白日的活见鬼之感。   昶斐抓的时间点,也总是好巧不巧地卡在姜第无法防御的空档,借用其他人无法自如控制自己力量的特点,专门针对姜第攻击多次。   明明他用了几次之后,那些招数也被用老了,偏偏落在昶斐这里时,还玩出了新花样。   姜第气得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差点就暴露了他本身的实力了。   “啧…”姜第太有耐性,昶斐反而没兴趣跟这群被姜第利用来牵制他的人继续自相残杀了。   昶斐干脆卖了一个大破绽,等着姜第主动无法控制他那份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的心,对他出手。   昶斐的行为,从卖破绽开始,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因为破绽同样是真实的破绽,才足够吸引老狐狸。   高手对决往往只是须臾之间,就能决生死,对方如果胆子够大,动的把握时机,那毫无疑问就是直接将他将军的真正杀招。   其他人在昶斐与姜第过招时,被昶斐反将了几次,有种惹不起,就躲在一旁看戏的心理。   这时候昶斐出现破绽了,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看出这到底是昶斐自主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出现的破绽。   一个个已经伸长脖子,一脸期待地叫嚷着让姜第冲着他们发现的地方去招呼了。   队友太无知,昶斐很欣慰。这时候他们的行为简直神助攻啊!果然猪队友只要不是跟自身同组,那就是无敌的神队友了!   就算这群家伙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帮助,这样叫嚷一下,也足够扰乱那个二五仔姜第的思想了。   就算只是些许的思维被影响,那也足够了。   昶斐的神识可不准备放过姜第身上任何一个破绽。   姜第明显是犹豫了,队友的行为让多疑的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思考,也让昶斐有机可趁,手中的桃杖一转,桃杖的尖端直接顶在对方的心窝,将姜第撞飞。   这可就不是叶乌啼那种撞击一下,受点外伤,吃点疼的情况了,昶斐下手可不会有多少留情。   桃杖的伸长瞬间完成,姜第是直接撞破了石壁,被岩石掩埋了。   “姜第——!”见姜第被打飞了,其他人立刻紧张起来,长期的配合与搭档,让他们立刻分成两队人。   一队人尽可能牵制昶斐…然并卵。   另一队人去查看姜第的情况…然,然并卵。   昶斐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与姜第汇合的打算,桃杖一直在伸长蔓延出去。   看之前的二货带一群人过来了,昶斐干脆抬手就是灵脉断穴,随手就封了几人的灵脉,让对方根本用不出法术,也调不动他们自身的内元。   “你…”几个人惊恐地往后退,就怕昶斐趁机对他们再做点什么。   昶斐却开口了:“说真的,凭借你们如今的实力,我要杀你们太简单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们吗?”   “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二货冷冷开口,还补充一句,“我们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利…”   昶斐原本还想装个大逼的,被这二货一句话梗得老想一口槽喷死对方!   “喵了个咪啊!你们要能力不够,要智商又欠缺,要帮忙的还会给我拖后腿,我利用你们怕是吃饱撑着给自己找一堆猪队友啊!”   昶斐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里之前憋着的话,还是一口气说完了,说完了胸前还剧烈起伏,他是真憋坏了。   *******************************************   太热,注意力都没法集中了…抱歉更新晚了   谢谢铭桑、飝桑、小鸟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四叶草酱的大力支持~!话说,四叶草酱,为啥每次你想的是灵宝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三步:这是什么时代?   昶斐(♂·九鼎?)的出手,将他认定是二五仔姜第打飞,转头不忘对一群陆黎的临时同伴吐槽。   对方被他骂得很不服气,还想跟昶斐争论点什么,后者已经直起身来,手中的神笏手机变成了红尘,两只挂在红尘上的风铃落下,发出了清脆的两声丁铃声。   声音响起的一瞬,在场的众人感觉昶斐的模样忽然模糊起来,不,是自己面前的一切景象瞬间变得恍惚遥远,记忆好像不受控制地在往回倒退。   那些记忆,就好像让他们重新清晰地经历了一次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直到这些记忆倒退到他们进入这个空间的那一瞬间,时远时近的风铃声忽然停下了。   众人的视线恢复正常,在他们的面前,昶斐的表情明显是古怪的。但别说昶斐的表情古怪了,这个时候如果有镜子的话,其他人也会发现,他们的表情很古怪。   刚才,昶斐所使用的能力,名为【寻忆】,这是他空闲的四个月时间里,利用自身催眠术与有点鸡肋的御灵能力开发出的法术。   开发这法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每次有什么问题,都是与别人撞一撞额头,自己失去行动力,进入别人的灵魂世界去探索别人的记忆了。   虽然不如撞额头那么详细,昶斐想要了解的信息,却基本可以使用这样的方式来实现,自身意识也不会丧失。   不过,今天也是他第一次使用出来,还是在梦境游戏角色的情况下,头一次使用出来的。   只是情况明显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他原本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催眠探索对方的记忆的。   结果对方的表情明显是跟他一起去探索他们的记忆了。   而且…范围好像并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这是记忆自带了其他视角补充功能了啊喂?   但这些都不能说是关键,关键是,刚刚搜索记忆,他发现这群人当中根本就没有姜第这个人存在。   现在这些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表情跟昶斐一致。   刚才还想要与昶斐争吵的话,到了嘴边,因为昶斐搜索过了他们的记忆的缘故,让他们也没有底气了。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虽然这丝毫没有妨碍昶斐继续将那个姜第丢到更远的地方去。   “我们…被骗了!”在几个人失魂落魄的时候,还是二货最先开口,他的表情明显变得愤怒。   他刚才仔细地回忆了自己对姜第的了解,可是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姜第的印象,不了解他的家庭与亲友情况。   姜第就是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人,禁不起半点推敲,一戳就破了!   “反应还真够迟钝的啊…”昶斐在一旁不忘讥笑,手中的桃杖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大小,之前被桃杖撞出来的洞,瞬间地消失不见了。   “我们反应慢管你皮事!”二货明显是气自己被当猴耍了,昶斐的冷嘲热讽让他心情非常不爽,吼了回去。   昶斐现在很开心,盘腿就坐下了,“嘿!怎么就不管我事了?是谁刚才准备对我这么一个无辜的救命恩人出手的?刚才是谁听信了小人的话,结果自己吃亏的?”   昶斐看对方脸色都成猪肝色了,立刻又摆出了一脸无辜悲伤的表情来:“我可是最无辜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要被误会成什么?帮你们的时候,还要被你们打…   啧啧啧…这就是你们的为人处事之道。真不知道陆黎怎么就会找你们这群二货…”   昶斐阴阳怪气地做怪脸,直接把在场的几个人刺激得不轻,“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你也没有跟我们说过你是谁!看到可疑的人难道不该怀疑吗?”   “所以你们半点没有怀疑最可疑的,被对方简简单单的催眠术给催眠了?”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这是被催眠了!你有完没完了!干嘛老是抓着我们的小辫子!你就是专门来看我们笑话来的吗!”二货扑上来了,昶斐在他扑过来的时候,跳了起来。   在一道幻影出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丢上了半空,抬手抓向幻影之中的少年的手腕。   野兽一般地嘶吼声,跟昶斐平和的声音一并响起来,“我来是帮你们的。你们以为是谁告诉陆黎,要让你们到制定的那些地方去抓人的?”   “你…你是一直给陆黎小姐提供线索的那个线人?!”一旁有人反应过来了,惊讶地看着昶斐大叫出声。   昶斐偷偷愣了一下,一直提供线索?这事他还真没做过,一直给陆黎提供线索的应该另有其人。   昶斐想了想,还是露出了会心一笑,毕竟陆黎没有具体说线人是谁,那就代表她想要保护那名线人,让别人误会线人是他,真正躲藏在暗处的线人,就会安全不少。   众人看到昶斐的笑容,倒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关于那名线人可怕的事情了。   “抱歉…”就连刚才一直都表现出了不服气的二货,这个时候也乖乖地跟昶斐道歉认错了。   “别说废话。”昶斐手中刚抓住的叶乌啼瞬间有消散开了,让昶斐的手中抓了一个空,他挑动了一下眉头,收回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四肢,“还是先将最麻烦的那个家伙先抓住再说吧!”   “最麻烦的家伙?你是说那个将我们困在这个空间中的那个人吗?”   “不是…跟你们一样,是被不小心困在这个空间中的家伙。”昶斐摇头,开始自主外放自己的气息吸引叶乌啼。   幻影立刻出现,昶斐红尘一绕,将又一次现身到他面前的叶乌啼给捆了一个正着。   嘶吼声立刻又出现了,众人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发憷,但他们又都凑到了昶斐的身边,想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看到红尘缠绕着无法挣扎的那个人时,他们明显是意外了:“这就是刚才一直在袭击我们的人?”   随即其中一人似乎是想明白什么,看向昶斐:“你刚才说…跟我们一样不小心困在这个空间的家伙就是他?   这么说,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一旦过长了,很有可能也会变得跟这个少年一样了?”   “我不确定。”昶斐摇头,“我现在都不确定他这是什么情况。我需要检查一下他的记忆,你们还是先退远点…嗯…帮我们护个法。避免那个姜第趁我不备,突然袭击。”   几人闻言立刻围绕成了一个圈,离开了昶斐一段距离。   昶斐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刚使用寻忆,对这个自创法术可没范围控制,别到时候一下子探入了所有人的记忆。   他的大脑的消化功能可没有好的能够在保持不精神分裂的情况下,把好几个人的记忆都看一遍。   先搞定面前的叶乌啼好了…   昶斐伸手,刚想使用寻忆,忽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的红尘现在正捆着叶乌啼!   原本使用寻忆就需要前置条件,红尘上的铃铛一直都特别适合,昶斐还真没有想过,红尘如果用来困人了,他要用什么来催眠人!   “线人!你放心施法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呃…”昶斐脑门上的汗水都快要冒出来了,一旁还有人在催促他快点。年轻的月老顿时有点窘,伸手抓着红尘有铃铛的绳子一段,抖了两下。   清脆的铃声是发出来了,不过法术没有施展出来,叶乌啼明显还是那一副疯狂挣扎的模样。   “好吧…”昶斐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对方,无奈地捧住了叶乌啼的脸颊,额头狠狠地朝着对方的脑门撞去。   眼前立刻出现了黑暗,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记忆片段出现在了昶斐的面前。   昶斐的目光落在了近期叶乌啼的经历上。   让人意外的是,叶乌啼在遇到台衙门之前的记忆是血红的,而血红的记忆前面,就是与他走散之前。   傻子都看得出,叶乌啼的问题肯定出在红色被掩藏的那部分记忆之中。   昶斐开始有点庆幸自己是直接进入了叶乌啼的脑袋里面看查看记忆了。   他伸手触摸着血红的画面,提了一口气,手一用力,直接陷入了叶乌啼那段被红色覆盖的记忆当中。   只是,在进入那段记忆开始,昶斐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所在的环境,居然是古代?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时代?   昶斐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着他面前的建筑物,是真的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   他现在正站在一处类似于市集的地方,至少有不少人正在交易买卖什么东西。   而且…这里明显在用贝壳交易啊?昶斐脸皮瞅了下。   这看上去也一片太平,完全看不出这个地方会是一片血红的世界,熙来攘往的简陋街道给昶斐一种似曾相似感。   可昶斐环顾四周一圈,别说发现异常什么的,连叶乌啼本人他都没有发现。   这可就有点诡异了。   昶斐干脆沿着街道到处闲逛起来。   记忆片段必然是追随着某个人的记忆的,不可能一个目标人物都没有。   叶乌啼一定在记忆片段的范围内,只是他昶斐还没有找到他而已…   打定主意慢慢找的昶斐,很快注意到,现在他所处于的记忆时代…好像跟他所知道的历史时代都对应不上啊?   如果是神农时代,这个时代应该是以物易物的时代…而且,神农到了姜榆罔那一代,才开启了农耕时代…   所以当时人们的服饰,应该是偏向于草裙兽皮的。   可是现在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粗麻制品,丝织品偏少,穿的也不是什么鞋子,似乎是加厚的布料…   这样的话,似乎也不符合他相对来说比较了解的子辛的时代了…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时代啊?昶斐原本只是想要找到叶乌啼的身影,看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看到现在,看到完全不熟悉的时代,他是真茫然了。   *********************************   一直隐藏的新朝代线开启,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这是什么朝代…今天专门去统计了这个朝代的文献了,可以说,是联系第三卷主线最重要一环了…知识消化不良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四步:九鼎制造时!   昶斐(♂·记忆探索)为了了解在叶乌啼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专程进入了叶乌啼的灵魂世界,找到了被隐藏的记忆,开始了探索叶乌啼记忆之旅。   结果叶乌啼原本应该只是在极端事件的记忆,貌似出奇的遥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个时代了。   考虑到里世界与现世界历史存在偏差,昶斐还是将现在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时代当成一个架空时代了。   在确认了这个时代既不能算是神农那段原始部落的年代,也不能算是商周时期那样的封建社会。   昶斐的态度也变得比较无所谓了,他在街道上随意闲逛着,寻找这个空间最大的范围在哪里。   叶乌啼跳不出自己的记忆范围,昶斐只要等着就行。   昶斐也得出经验了,会被记忆深刻的记忆,如果一定时间里没有改变环境,那就表示肯定某事发生。   这件事一定是让人记忆深刻,不敢忘怀的事情。   果不其然,昶斐没有等多长的时间,一派祥和的吵杂声就乱了,昶斐跟个反应过度的怪人似的,猛地转头朝声音凌乱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揪住衣领,提高到了众人头顶的那个身影。   这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代的地方,人均身高普遍偏低,昶斐的各自还算是比较高的,也可以称为这个时代的堂堂七尺男儿了。   所以根据他目前标准来衡量,将人提起来的那个人的身高应该是在比他高点的位置上,被他提起来的那个人,就偏小一些了,应该比他要矮小半个头。   这一个高高举起,一个高高被举起的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会是叶乌啼!昶斐比较兴奋,立刻冲上前去。   他穿过人群如无物,四周的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少年冲到了事情的正前方,还在原地小声窃窃私语。   “又来了,又来了…就没有人能够制止他吗?”   “制止什么?就先忍着他一点吧!反正过段时间,他也必须跟着禹出征了,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其他人立刻点点头,昶斐却听得莫名其妙,回头忍不住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些人。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没有特定含义的幻境对话不存在的吧?叶乌啼经历的这些不是幻境?   还是那些话,正是某些比较关键的关键词?   昶斐思考间,已经到了惹出乱子的那两人面前了。   在看清楚那两人的时候,昶斐是很意外的,因为这两个人的外貌他都不认识,可是两个人给他的感觉都很熟悉。   其中一个人给他的感觉,毫无疑问就是叶乌啼,另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却是楚元那个不怎么争气的!   昶斐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这两人…长相完全跟他认识的叶乌啼与楚元完全不相同,却有熟悉的感觉…还是在这种比较原始的时期…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就是两人转世吧?   昶斐刚刚靠近,就往后退了,他准备出去看看,这个记忆到底是最近叶乌啼的记忆,还是叶乌啼多少多少世之前的,如果在叶乌啼的灵魂之中找到了过去相同的记忆,那就证明,这段记忆或许是灵魂乱码,串台了。   可昶斐转过身的时候,四周哪里还有什么争吵的人,满地都是尸体,他所站立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集市了。   身后的杀气碰撞到一起,昶斐被身后的气息吸引,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看向刚才应该是发生争执的两人。   他视线中的两个人,早已不像他刚才看到的那样年轻,眼前的两个人,已经是年过三十的青年。   他们的身上披着昶斐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质地的铠甲,铠甲上散发的能量波动,任谁都可以确定这是…神装!   可…凡人怎么可能会有神装?这里到底是哪里?是什么时代?昶斐不断后退,意识状态的他,都清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不正常的气息波动。   面前的那两个人,好像也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两人的神器对撞,产生的破坏昶斐用肉眼就能看到,这是一种大范围全面性的破坏。   不但他们所在的地方在破裂,就连空间也在破裂,他们所在的范围中,不管是天空,还是地面,有一道道龟裂的裂纹在蔓延,可以看到裂纹中漆黑或是雪白的颜色。   当中透出了多少不详,就连昶斐都感觉心悸。   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时空,再继续这样破坏下去,很有可能就真的要破灭了!   疯子啊!   “疯子!”一个声音,在昶斐心中叨念的时候,同时响起来,昶斐直接傻眼了,怎么的?他的声音能够传递给记忆空间?居然还有人代他叫出来了?   昶斐的目光搜寻声音的主人,很快他就找到了开口说话的那个人了,那个人的年纪看上去明显可以做面前两个人的儿子了,他看上去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身上已经多出挂彩,脸也被伤口、血液与眼泪糊得看不清楚真容了。   可是那两个人却都因为他的话停下了手,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启…你不该来的…”   看起来似乎应该是楚元前世的青年轻声地叹息。   叶乌啼则冷笑了两声:“他怎么不能来?作为下达了那个命令的人的儿子,他就应该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闭嘴!乌!”楚元狠狠地喝道,“你可以不接受,但是那个计划已经开始了,如果不能完成到最后,大家就都白白牺牲了!那个人的做法并没有错!”   “没有错?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吗?你知道吗!我们所有人…都背负了上万的性命…那些人…那些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牺牲了!可笑大家还以为他们是为了阻止洪水扩张而牺牲的…”   叶乌啼的眼中,全是血红的眼泪,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楚元与少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绝对不会为了你们,去牺牲我整个部落的同胞…你们要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别想让我配合你们!”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到底都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想要让我去看什么!”大骂疯子的少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嗅着四周弥漫的铁锈味,终于无法自控地大吼起来。   “当然是让你看看…这个地狱啊啊…”叶乌啼张开了双手,“你看到了吗?你的父亲,害死了多少的人?”   “乌!你够了!”楚元的前世明显是被叶乌啼的前世气得不轻,挥舞手中的神器长枪,击向叶乌啼。   叶乌啼抬手马槊轻挥,简简单单挡住了楚元的攻击。   他嗤笑了两声,一脸好笑地看着楚元:“怎么了?做了这种事,还不让人说吗?”   “这是为了减少伤亡!只有如那人所言制造出九鼎来镇压,才会阻止不周山断裂造成的毁灭蔓延毁灭人类!”   “你到底懂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了延续…”   “不懂的是你们才对吧!”叶乌啼没有给楚元把话说完的机会,他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马槊:“你抬头好好看看!看看不周山现在的样子!   羽民国、灌头国、厌火国、三苗族、贯胸国、交胫国、不死民、载国、结胸国、歧舌国、三首国、周饶国…   你看看!他们的线断了!只剩下人了…只剩下我们了!   就连他们都没有能够办到的事,就凭借我们人类,你就觉得能够办到?别傻了…别傻了啊!   你们现在的行为…只会让我们更快的灭亡,我们只有全部团结在一起,保护剩下的人寻找先祖们留下的那些异空间,才有最后的一线生机…别在做…无畏的牺牲了…!”   叶乌啼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双肩耸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垮倒一般。   楚元与少年,附带一个昶斐,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叶乌啼,心情都莫名地沉重起来。   昶斐听到叶乌啼所说的那些,也立刻想到了自己遇到的那些自称是被困在了魔界的太古遗民们…   那时候…他们只说了,真正诞生出他们的家园毁灭了,他们是被迫逃到了曾经的人间界。   可他们那时候并没有跟他昶斐说过,人间界发生过什么样的变故,让他们最终逃到了魔界。   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不周山断了…   而不周山,本身就是由每个人灵魂上的线聚集连接产生的,不周山本身就是世界万物生命所形成的山。   可刚才叶乌啼的话就说明了,不周山断了,而神话中,也曾提到过,不周山被共工撞倒的事。   这样说起来…共工氏是与颛顼同一时期的部落社会首领之一…颛顼本人则是轩辕黄帝的孙子…   这件事与不周山断有关系的话…难道现在的时代…就是颛顼存在的时代?   这里…是人类成为万物之灵的起源之时?   不…等等…刚才楚元提到了九鼎…九鼎制作是为了什么?九鼎被制造出来,就能够阻止不周山断开造成的毁灭?   可九鼎最早出现的文献记载是…夏初…大禹制造九鼎…之时!   昶斐的眼睛不由亮了,这里…是大禹治水之时?!九鼎诞生之期?!叶乌啼、楚元他们居然跟九鼎最早制造出来有关系!开什么宇宙级的玩笑!   *********************************   欸…不知不觉居然过零点了?对了…有谁不了解炎黄时期与夏朝时期的历史和相关的神话传说?需要开科普章节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五步:嗯?前世不简单!   叶乌啼的记忆**现了血红,让昶斐(♂·记忆探索中)这个没有多想的神仙也不有自主地多想了一些。   可推测出结果的昶斐,却真的意外了,九鼎最早诞生于夏朝初期,也就是大禹时期。   大禹治水的故事,他可是从小就听过的,据说,那个时代也是原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时期。   可以说是时代进步的一个转折时期,对昶斐这个现代人来说,却也相当于是个时代退步的转折时期了。   原本公有制的禅让变成私有制这世袭,玩了那么多年,到现代,不是又跟着变成公有制的社会了吗?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好像公有制下选举出来的大禹,怎么从叶乌啼的口中听上去做了不好的事?   等等…叶乌啼说的那个下达了某个命令的应该是大禹吧?毕竟这个时代,不周山,也就是天柱倒,洪荒大小诸国灭,九州真正大乱的时期,应该就只有夏初了吧?   这样说起来…现在这里…还是有着东胜神州的时期?   昶斐的脑子里又蹦出了个奇怪的念头,不过他还没有细细地体会体会自己产生的那个念头中代表的意思,楚元已经又跟叶乌啼打起来了。   而那名少年,被说得一脸茫然了,他抬头看着天空,昶斐因为注意到他的模样,本能地跟着对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向天空,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了这个时代的天柱。   与现代他学习《太上忘情》时,见到的天柱不同,这个天柱…是从地面延伸蔓延到天空的。   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直通天空,支撑大地的柱子…不,或许这才是天柱原本最真实的一幕。   只是,这个天柱明显在一根根地断裂消失,天柱的范围也在越缩越小,才看了一会儿的功夫,天柱就在昶斐的眼前缩小了整整一圈。   大地在轻轻晃动,昶斐注意到,最靠近天柱方向的天空,是不断有乌云聚集的。   就算他们现在距离的很远,依旧可以看到那边的云层是暗紫的,不断有雷电在闪烁。   隆隆的声音好像并没有被距离影响到多少,昶斐收回目光,再多往那边多看看,眼睛好像会莫名刺痛…   昶斐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皮,余光瞥见那个比他小不了多少岁的少年,他同样也在伸手揉自己的眼皮。   眼泪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落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天柱太久,导致了眼睛的酸疼,所以流出眼泪。   可这个不是重点,昶斐稍微留意了一下少年的表情后,目光又重新落到了面前两个人身上。   看叶乌啼的情况,他应该是修真者一派的,想要在灾难发生的时候,组织大家前往大神们创造的空间避难。   但楚元应该是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继续抗争,应该也算是制造九鼎这九件镇物的人之一。   现在,昶斐明白四周空间出现无数裂纹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因为叶乌啼与楚元用力太猛了。   这估计是因为天柱开始崩断,这个时代的一些大佬开始制造能够通供应他们活下去的异时空的缘故。   不过,昶斐不明白着两个意见不合的家伙,为什么非要打来打去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吗?聊不到一起,就不要聊了,干嘛还要分个胜负?   昶斐是想不通,对于这段毫无营养的打斗记忆,昶斐都是以单纯看个热闹的心情看完的。   两人打了三天,昶斐也佩服他们打三天居然都没有补充自身的营养,灵力都耗得七七八八了吧?   没饿死他们也真是了不起!可惜,他们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谈论出一个结果,彼此都说服不了谁。   所以他就想了,既然说不服,干嘛废话那么多?还打了那么久?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这时间还被浪费了不少,昶斐看了一眼一旁明显实力不济的那个名字叫做启的少年。   这少年似乎也麻木了,在那两人打斗的第一天下午开始,就面无表情的啃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   然后三天的时间,他就这样默默地跟昶斐一起坐在旁边看那两个人一边争吵,一边打架,一点伤都没有受。   昶斐推测,这很有可能是那边打架的两个人,有意避开伤害到这个少年了。   昶斐在记忆世界的三天,就没少大量过这个少年。   他的名字叫做启,楚元是听启父亲的,这个时代如果是大禹时代,那楚元听从的那个启的父亲,应该就是大禹。   这样说起来,启莫非就是夏朝第一位君王的那个?   既然现在他昶斐面前出现楚元与叶乌啼两个跟他有关系的人了,那他这个启,会是谁的前世?   昶斐想知道答案,不过这个记忆空间没有给他答案,那两人不分胜负,彼此谁也无法说服谁,最终楚元带着启离开,满地的尸体则由叶乌啼前世的属下收拾安葬。   原本,按照正常的套路,昶斐觉得他应该看到叶乌啼寻找不牺牲任何人的生路,最终前往修真界的道路。   可他面前的画面在快速闪现,好像时光瞬息而过,昶斐只能从他面前流逝过去的片段看到了天柱时好时坏的状况,还有被一群人出卖,在最后关键时刻没能带着全部的部落子民进入修真界的叶乌啼。   叶乌啼将部落的孩子们送入了修真界,最后与部落中的男人女人们留在了通道入口守护,防止被那群背叛他们的人偷袭了他们的子孙们。   可这样,天柱断裂的影响力越来越强,最终呈现在昶斐眼中的,是满地尸海与汇成一条红色小河的山洼。   空间通道已经闭合,天空也已经变成血红一片了,整个世界都像是红色组成的。   而这个世界中,就只剩下叶乌啼与他身下的马两条生命了。叶乌啼的笑容很嘲讽,也很无奈。   他的双眼有着明悟与了然,就好像是很久不知的真相,被他忽然看破了。   可是得知了真相的叶乌啼,半点没有开心的意思,他最终选择了自裁,所有的怨气、灵力、煞气、尸气与无数的血红色本来连接在天柱上的那些线,全部都汇聚在了一起,寻找了叶乌啼唯一活着的那一匹马成为了容器。   骏马爆体重组,直接变成了一个不知材质的马头小鼎。   小鼎越变越大,重重砸落在地上,红色正在源源不断地被巨鼎吸收,土地瞬间回归青色,天空的火红也好像被这只巨鼎瞬间吸收,天色开始转暗转青。   瞬间整个世界被黑色在覆盖,月光落下,开始有鸟鸣蛙叫声与蛐蛐叫声响起来。   明明应该是一片祥和,宁静让人心情放松的事情,昶斐却感觉到了心里发毛。   他是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诡异又神奇,叶乌啼所说的那些话,似乎证明他与他的部落子民,是最后一只鼎形成的材料…   九鼎已成…他与他的部落之中,除孩子之外的全员,还有那些背叛他们的人,全部都成为了制造九鼎的养分与材料…以这样的方式,强行形成了支架,用残留的线拖住了不周山不倒!   而这样的支架,一共有九个…他们都是以无数生命、灵魂…加上与天柱本身的联系,强行稳住了天柱倒塌的结果…可这样一来…他们本该再无任何转生的机会…   因为连接着他们灵魂的线,应该成为了拉住天柱不倒的九条粗壮锁链…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九鼎…九鼎…他毁不掉,也绝对不能去毁掉…不然的话,当初为了大家而牺牲的人们,就真的是白白的牺牲了…   九鼎真正的意义…的确如传闻所说,维护天下的稳定…   可这却不是大家普遍认识的那种单纯得九鼎,得天下的认知了。九鼎本身的负面情感形成的妖气,与它自身所持有牵制住天柱不倒…所以九鼎必须存在。   哪怕它自身所带的能量是祸乱的根本…九鼎却有引导天柱运势的力量。   昶斐叹息了一声,他虽然没有搞清楚叶乌啼本身抓狂的发疯变成现在那模样都原因,但他知道了九鼎诞生的真正原因,也知道了那个灾难的时期。   不难猜测,叶乌啼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忽然得到了那个应该是他该忘记的记忆后,产生的异变了。   更加让昶斐觉得不能明白的,或许就是作为九鼎的活人祭,叶乌啼这家伙是怎么转世成为叶乌啼的。   看来…月老任务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昶斐好像每次接到的任务目标,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昶斐忽然想起前代月老对他说过的话,月老的使命,并不是去撮合所有人,而是解开最关键事件中心混乱的月老线,让一切恢复正常的“公务员”。   既然叶乌啼与楚元都出现在那段历史中了,看楚元前世是个愿意牺牲的主儿,肯定是创造出其中一只九鼎的人。   搞不好…八名王爷全部都是呢?   等会儿…这样说起来…九鼎九鼎…王爷加上萧星瑞,也就有九人了…九人对九鼎,很靠谱啊!   会不会九位王爷全部都跟九鼎有关系?   等会儿?按照这样的节奏,他昶斐…不也是九鼎的当事人之一了?   昶斐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懵逼了。   他的联想要真的被证实了…他的前世居然那么牛逼…总觉得莫名有点兴奋啊?!   这样说起来,他可能也能算是前世背景离奇,很有可能是某某强大大佬的转世了!   至少不是上辈子那种早就死了的小姑娘的转世还真是太好了啊!   哈…哈…哈…哈…   昶斐干笑了四声,开始一头黑线地退出叶乌啼的记忆。   他昶斐管他前世是谁啊…牵扯到了如今的他和他在乎的亲朋好友的话,那就必须斩断那条联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六步:不好谈判啊…   在九鼎被创造出来的真相以惊人的速度展现在自己面前开始,昶斐(♂·记忆搜寻中)就清楚,现在自己有大麻烦了。   九鼎不能毁,也不能随便交给世人,他要保包括萧星瑞在内的九个王爷,撮合除萧星瑞之外的其他王爷的爱情,还要收集与保住九鼎。   九鼎绝不能留给别人,这个世道也绝对不能因为九鼎而乱成一团。   但九鼎开始出现…或者说开始聚集,那个自称许沙雪的少女的话,可能也证明着历史正在按照某个轨迹进行。   九鼎的存在已经让那些家族知道了,这件事情拖延不了多少时间,现在kill fox的zero…或是kill fox这个组织掌握九鼎的事情应该有不少大势力知道了。   就算他们不会在这段时间来针对kill fox,夺取九鼎,不代表他们不会悄悄地开始找寻搜集其他的九鼎。   在他们闯祸之前,只能比对方更快地把九鼎收集起来…但是!九鼎与九个王爷要是真的都有关系的话,反而不能将九鼎交给萧星瑞来保管了。   现在他所位于的地方是九鼎内部的话,九鼎已经直接影响到叶乌啼,将他彻底地妖化了。   萧星瑞跟他一样是一个月老,如果他跟九鼎接触的时间太久了,就算人格上不用担心,身体就不会有问题?   头疼啊…还以为给九鼎找到了一个好去处,结果反而是最糟糕的去处?到底是哪个混蛋将九鼎找出来的?   就不能让九鼎好好地被掩埋在他们应该呆的地方吗!   昶斐心中抱怨,退出了叶乌啼的那部分记忆的画面,这部分的记忆…不知道直接催眠让叶乌啼遗忘,会不会让叶乌啼恢复正常…   昶斐懒得再想了,抬手就用催眠术将叶乌啼这部分的记忆封藏了。反正这种事,他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的。   退出叶乌啼的记忆,昶斐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条件反射地去检查叶乌啼的情况。   可睁开眼睛的一瞬,他就发现古怪了,四周漆黑一片,身边没有桃杖,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揉了揉有点发肿的额头,昶斐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方向上。   “看来就算拿走你手中的那个木头,对你来说,也影响不到你的视力…小鬼,你是什么人?”   那个方向在昶斐看过去的时候,就发出姜第的声音了。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因为进入叶乌啼的记忆方式不对落枕了,还是在他意识离开自己的身体时,又被人在后面偷袭了,昶斐感觉自己的后脖子挺疼的。   “不回答吗?也行,反正我总会知道你是谁…”见昶斐对自己爱答不理,姜第的声线往下降了两个音调。   “艾玛好烦…为什么我总是碰不到什么好事?”昶斐打断姜第的话,“要杀要剐你干嘛还等我回答你?你没听说过一条定律吗?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和自恋的。   你这么给我争取时间,待会儿我打死你了,你不会又要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干掉我吧?”   姜第就没见过说话说得这么欠揍的混蛋!以为他姜第不想在第一时间就干掉昶斐吗?   不,他当然想!想得都快死了!   可是他现在手掌都还在疼…mmp的…刚才他一下敲下去都用全力了,力量也全部集中到手上了,这死小子的脖子是什么造的?他那么用力都没有直接将这死小子的脑袋给斩下来!相反,手骨好像已经反作用力被震断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不要以为他姜第没有采取其他趁少年病,要他命的事情!可这小子…居然真的是个怪物啊…   神兵在他身上戳了几个窟窿,这小子身体恢复速度完全就是肉眼追不上的速度。   不然用寻常物理攻击对这个家伙根本无效…   姜第心好累,他就没有见过这么难杀死的人类…不,这辈子见过的生物,没有比昶斐更难杀死的了。   姜第放弃了,他还是先跟这个死小子好好谈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弱点,到时候抓住他的弱点,逼他就范自裁…   结果他还没说两句,就被昶斐红果果的讽刺了!   怎么办?好想吐槽这死小子!好想反驳他说的话!   “啊…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姜第心中愤然地想着,昶斐简直就像是有读心术的人,立刻善解人意的道歉了。   “啊?”姜第从来没有想过,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一时之间僵硬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条件反射地应了句。   “你应该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千刀万剐了…”昶斐双眼已经开启无双模式,看着自己身上都破烂成布条的状态,眉头一跳一跳的。   他就说怎么刚才就感觉有点冷,原来身上的衣服毁了…   深呼吸,昶斐尽可能的保持了冷静,现在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他要套话:“我说…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杀死的人了吧?”   “呵呵呵…”何止是不能随随便便被杀死?杀死你简直就是最高难度的魔王级别好么?别那么轻视自己!   姜第的吐槽差点没脱口而出,他僵硬地冷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打量黑暗中的昶斐,防止他忽然袭击。   “嗯…我说你能别那么笑吗?在这种环境下这么笑,在听起来很猥琐啊?”昶斐感觉身上更凉,特别是两股之间,听对方笑声,怎么有种贞操不保的感觉?   对方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然他应该早就变身了…   昶斐悄悄咽了口唾沫,继续对表情僵硬,特别不满他那句形容猥琐的话的姜第说道:“喂,你现在知道我不容易对付了,你还留在这里…是准备缴械投降?改邪归正?   还是冥顽不灵,不想活了,准备让我直接打死你?”   “你才不想活了!”姜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涵养了,冲着昶斐骂了一句回去。   “说话别那么冲啊!”昶斐捂住耳朵,已经抬手感知红尘的下落了,嘴上还不忘道,“你要是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干嘛不跑?反正你也杀不掉我。”   “我是杀不掉你,可是不代表我不能利用你吧?”骂了一句昶斐,让姜第的心情好了些,话匣子也打开了。   “哦~~你还准备利用我来着啊?”昶斐拖长调,说话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怎么?你觉得我没有那本事利用你?”姜第从自己的空间储物道具中取出了一根烟,点燃叼在了嘴上。   人间界尼古丁的气味刺激着他的口腔,让他渐渐又有了点与人谈判的感觉。   猎物太好捕捉,也无法刺激猎人捕猎的心理吧?或许现在这样的处境,反而能够勾起他泯然已久的刺激情绪。   姜第开始有点期待,在他对面的少年,打算如何跟他谈判呢?现在他的手中,可是有七名人质。   “行!怎么不行!”姜第期待的回答可能性一出现了!昶斐的回答非常干脆!   他想,大概这少年也注意到了,他的手边是有人质的。   少年的选择非常正确与聪明,不管是虚与委蛇,还是拖延时间,至少他的第一选项是答对了。   可他活着的时间,可是相当漫长的哦?所有在这样的场合中,会出现的情况,他都是经历过的哟?黄毛小子!   “所以,你准备让我干嘛?”昶斐笑眯眯地问,脚步还在往前挪。   “别动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姜第笑了笑,提醒他,“你乱来的话,我不敢担保其他人会怎样。”   “什么?”昶斐的语气听上去有点茫然,就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可姜第知道,这少年肯定是装的,“别装了,小子。你从一开始,就准备救那些被我拖进来的人出去吧?   虽然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不过我却知道,你从见到这些人开始,就在偷偷帮助他们。   之前他们因为我的话,对你展开攻击,你不但没有对他们进行反击,还将我先击飞出去…   所以…你其实在保护那些人的,对吧?”   昶斐没有回答,姜第却笑得很开心,“当然,你可以装傻,可以假装没有听见,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你…”   “你…不会是到现在才知道我是想要保护他们的吧?”姜第话都没有说完,昶斐都在用吃惊的语气问了。   那样的语气,听上去好像看到了一个高中生跟他说,刚刚破解了1+1=2的答案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这是…红果果的嘲讽!   姜第刚刚转好的心情,又有点差了,年纪大了,他甚至还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表现得都那么明显了,你居然还要用推理的…”昶斐的语气似乎都带着某种怜悯的味道,但是又被他给压抑着,哪怕姜第觉得昶斐这就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他依旧被昶斐这种故意又假装不是故意的态度给气着了。   “所以啊,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想让我干嘛,我看我有没有时间帮你处理一下!   我跟你讲,我时间很宝贵的,换个人可是要预约的,看在你绑架了我在乎的一些人来威胁我的份儿上,我这还是抽出时间来听你说那些了。   所以你快点,不要耽误我的宝贵时间。那可都是钱!”   “钱…钱你个头啊!”姜第现在不想跟昶斐说话!甚至还冲昶斐丢过来一只单身狗…咳!人质!   昶斐一把接住人质,一脸的诧异:“哦哟?要求还没提,就先还我一个人,你真有诚意!”   诚意个头!没看到他姜第是已经气得都不想说话了吗!   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这样还想在谈判桌上取得好成绩,简直就是妄想!妄想!!!   *************************************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时光酱一定会猜错,噶哈哈哈…   汤包桑,昶斐触碰萧星瑞,只会保持原状,毕竟萧星瑞喜欢的是女人2333   默默地收下汤包桑的月票支持~!   日常戳破灭仙酱的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七步:淡淡的忧伤   姜第趁昶斐(♂·九鼎?)查看叶乌啼的记忆,失去自身控制权的时候,想要致昶斐于死地,却发现昶斐根本就杀不死,只能退而求其次,绑架了被他重伤的几人,企图利用这些人来针对昶斐。   远因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姜第却依旧没有料到,昶斐就是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存在。   在几次被昶斐气到差点掀桌子不干的情况下,姜第终于艰辛地将话题推到了主旨上。   “我要你…帮我把所有的半妖都杀了,将他们的尸体都带到我这里来…”姜第用咬牙切齿的方式说出了条件。   “不要!”结果原本应该看在人质的缘故上,乖乖听他话的奇怪少年考都不考虑一下的就拒绝了。   “你就那么想这些人质死吗!卧槽你丫的压根就是想我杀了他们的吧?!你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他们了啊啊啊!”   姜第都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好像有一根弦断了,人都没有办法在冷静理智地跟人说话了。   昶斐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来:“我说,你好歹提个正常的,我能接受的要求啊?我好几个朋友本身就是个半妖,你说那话,不就是让我用一群好朋友去换另一堆朋友的命嘛?你觉得这样交换对我来说有意义嘛?”   “怎么没有意义?生命跟来就是一命偿一命的。”姜第感觉又抓到主旨了,立刻冷笑着跟昶斐说大道理。   “可你是准备用无数条半妖的命,还换六个人的命呢…”昶斐斜着半月状豆子眼,毫不掩饰对姜第智商的怀疑。   姜第真是受够了昶斐这样的态度了,跟昶斐交谈,他多年来的修养都有丢爪哇国去了。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用六条半妖的命,来换这六个人的命,如此就公平了吧?”   “嗯…”这次昶斐没有立刻拒绝了,姜第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来。小子就是小子,乳臭未干!   只要他答应自己,那他就只能一路走下去了。杀人可不会分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了自己的朋友去杀半妖,就已经做好了被其他的妖族或是半妖报复的下场了。   至少,妖族与被妖族教育出来的半妖们,都是有着非常强烈且明确的一套原则的。   这小子不了解那套原则,到时候注定只能与他的半妖朋友决裂,与半妖们不死不休…呵呵呵…呵呵呵呵…   光是想象一下,姜第已经体验到了一种报复的**。   “嗯…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你再换个要求吧!”   姜第还在美滋滋地想昶斐的结果,昶斐一句话又将他从天堂打落到了地狱,一声时下最流行的问候语差点没从姜第的口中蹦出来。   他倒是别给人希望啊!不给人希望,至少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失落感了啊!他的行为简直是邪道!是恶魔啊!   姜第已经有想直接杀了昶斐想要保护的那些人的冲动了,大不了跟昶斐鱼死网破,看这小子绝望的模样也不错!   “大叔,你别激动。谈判桌上,表现得这么激动,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姜第的念头还没有来得及增强,正前方昶斐的声音就在以一种很专业的态度,劝他消气了。   这把他当菜鸟的态度,也很让人不爽,好像反驳这死小子说的话!   “你…”姜第头疼地捂着太阳穴,他好久没有这么人性化的头疼感了!死小子让他重新明白了何为人!   姜第还在思考该如何让昶斐跳进自己的火坑时,昶斐又补充了一句,“所有杀人的条件我拒绝。”   “那你还谈判个屁!”姜第脏话出口,心情倍儿爽,虽然他现在的双眼都赤红了。   “攀谈当然是谈论用你一条命,换六条命是否值的问题啦~”昶斐一手戳着自己的脸颊,吐着舌头,做出了“欸嘿”的表情来。可不管怎么看,这表情都特别二哈!   就是那种犯了错,闯了祸,赶紧卖乖装傻的二哈模样!   “可奥!”可姜第却到现在看懂了,昶斐…根本就没打算受他胁迫!他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刺激他,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降低警惕心,只为了…杀他!   姜第一把抓向自己身边的人质,可是手腕被什么钳制住了,他抬头,对上了一双金色与紫色组成的妖异异瞳!   多年来的经验,让姜第第一时间防御了一击必死的要害,可整个妖也在未知的冲击下飞了出去。   还没有撞击到什么,他就喷出了一口血,有什么凭空压了下来,压得他人还在半空,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并且还不是单纯地砸在地上,而是砸落,又放松,又砸落,又放松,反复十几次的行动,让姜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被不懂事的小鬼任一**的玩具了。   “你杀了我,那些人也全部都会死!”姜第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冲着刚才那双眼睛出现的方向大吼威胁。   刚才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的行为立刻出现了瞬间的停止,姜第趁着这个机会找回了主动权,闭目屏住呼吸,正常人类的模样瞬间被一副青皮尖牙的模样取代。   之前的肉身,在让他保持正常人的情况下,也大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他不会愚蠢到利用血肉之躯去跟一个杀不死的人斗法。   舍弃了人类外壳的姜第,速度与力量提升不只一个档次,就算昶斐再厉害,他也不相信,这个一看真实年纪还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体内真有多么强大的能量。   浓郁的妖气与煞气混合九鼎之中的灵力,形成了凌厉的威压,向昶斐等人压过去。   “嘿…”昶斐愉快放松的笑声,听上去与寻常的少年人并无二致,但在这个环境下,在被足够碾压大乘期的修真者的力量下,他还能笑出声来,就让姜第汗毛倒竖了。   姜第的额头,不自觉有汗冒出,除了将他制造出来的大人之外,昶斐…无疑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寒冷的人。   特别是他从一开始就看不出多少特别之处,换个环境,这样的少年,给姜第的感觉就仅仅是一只路边的蚂蚁而已。   现在,姜第就算想要不提防昶斐,昶斐在不正确的场合做出的反应,让他也没法对昶斐放松。   这少年,不是真的具有什么实力,就是一个疯子!   在人间界,姜第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   现在他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的,他不怕也毛!加上昶斐还不是一个寻常神经病的,明显是个有实力的神经病。   姜第的行动,不自觉地就受到影响,变得比起刚才的行动要迟钝了不少。   可他一迟钝,又让昶斐抓住了空隙,全部的内元干脆聚集到了双手,现在他的双手没有贱小册的帮衬,红尘又挂在叶乌啼的身上,这里又是与外界不同的空间,想要用三只眼给的口哨也用不了。   巨人给的桃杖也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不知所踪了,现在他能够用来当做武器的,也就只有…蛋蛋了!   黑暗中,昶斐的双手已经多出了一个大型的蛋,光是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蛋。   可昶斐现在没有趁手的武器,就将这个巨人送的蛋,当成武器好好的使用一下吧!他会争取不损害到蛋体的!   内元在昶斐的控制与默默运行《太上忘情》的心法时,被大量的浓缩到了他双手中的蛋蛋上。   而这个蛋蛋,也没有让昶斐失望,不但吸收了昶斐的内元没有直接炸裂,还开始散发出亮光来。   起初,这样的光芒也并不耀眼,单纯的只是微光。   可在昶斐疯狂注入内元的抢速度的情况下,光芒越来越明亮,蛋身上的光芒,从最初的微光变成了如同桃杖一般的光芒。又从桃杖的光芒变成了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   昶斐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要被烫熟了,这才冷笑了一声,抓着蛋蛋,跟打保龄球一般地将它朝自己还没有因为光线太过强烈而致盲时,看到的姜第所在丢去。   不过,半空中,昶斐清楚听到了咔嚓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极了他不小心把鸡蛋砸在地上时候,鸡蛋破碎发出的声音,这让昶斐的心中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双手捂着眼睛,努力地从手指缝去看外面的情况。   已经被刺眼的光芒照耀得这看不清楚的四周,昶斐看到了碎裂的蛋壳残渣。   这模样,看得昶斐脑门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不是吧…力量注入过渡,直接让那颗巨人送的蛋蛋破裂了?   这个蛋蛋…他才刚刚捂热来着…   昶斐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唉…心好疼!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乱使用蛋蛋做武器了…   昶斐还在兀自心疼,忽然注意到哪里不太对。   蛋蛋都碎了,这明亮刺眼的光是怎么一回事?   昶斐疑惑地朝着光源看去,就见双手挡在面前的姜第,正维持着他的动作。   而他的手臂上,正挺着一只…浑身乌黑,根本看不清楚模样的…小鸭子?   乌黑的跟头发一样的黑鸭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它面前的人。   昶斐有点傻眼,这漆黑黑的小鸭子的身上正散发太阳一般的光芒啊?   而它…在确定了什么时候,亲密地朝着理应是攻击目标的姜第的脑袋…蹭过去。   那亲密的模样,让昶斐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忧伤…   马丹…那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悲愤心情是怎么一回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八步:有娘忘爹的黑小鸭!   没有趁手兵器的昶斐(♂·九鼎?)原本还向着利用巨人给他的蛋蛋去对付姜第,没想到对付姜第不成,蛋还原由不明的破碎了!   好吧…昶斐明白,不能算是原由不明,刚才他那么疯狂的灌注内元,这就跟关注了浓郁的灵力一样。   这种太古的蛋,基本都是有足够浓郁的灵力就可以孵化出来,也不需要什么体温跟长时间的孵化。   只是昶斐是真的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间会掐得那么准,居然在他将蛋丢出去时,里面的东西就破壳而出了。   看那个黑色会发光的小东西与自己想杀的家伙那么亲密,昶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哦,对了,他早就想杀那家伙了!正好了,趁着那小东西还小,抢回来慢慢养。   昶斐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黑色小东西会不会跟其他的卵生动物一样,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成母亲。   反正现在他看到的,似乎就有这样的嫌疑。不能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不能远古生物跟姜第联手,不好对付。   昶斐心思百转,冲向姜第,准备先收拾姜第,再夺那个小东西,可以的话,他会尽可能不伤害到那只小鸭子。   可他才靠近姜第五步的距离,那个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昶斐的方向。   看到昶斐气势汹汹的靠近过来,它张口张开两只小肉翼,冲着昶斐发出了愤怒地叫声。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火焰朝昶斐冲过去,这温度…简直比昶斐印象之中,昶俜老妈的三昧真火还热!   空间那么宽敞,昶斐依旧有种置身炼丹的大鼎中的感觉,好像瞬间就会被烧得融化掉了。   昶斐连忙往后连续推开了二十步有余。身上的布条已经被烧光了,可红果果还是感觉灼热滚烫得让人想发狂。   昶斐更觉得自己就像是虾米,被丢在锅子里干煮,浑身的皮肤都被烫红了,几缕头发也被烫得卷曲起来。   就算他不断将水降温为自己驱热,炙热得感觉也烫得昶斐连连抽气,“嘶…”   这简直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掌握的问题了!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烫出毛病了。   昶斐瞪向那只黑色小鸭子,对方还一副护鸡仔似的护在姜第的面前。姜第半点没受伤,他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脸上开始浮现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他站直身子,小鸭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俨然一副守护神的架势,虎视眈眈地盯着昶斐。   “你这是担心我打不过你,特意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个小家伙吗?小子,这个是什么?”   姜第现在开始,又变得饶有兴趣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小鸭子的脖子,后者非常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昶斐半眯着眼睛,虽然他是做错了一件事,不过,看着用自己的内元孵出的小东西不帮自己,还想烧死他,跟他想杀的人那么亲密,昶斐还是无名火起。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小家伙怎么看怎么狼心狗肺的,到时候就算它想回到他昶斐身边,他也不要了!   昶斐暗暗地将黑色小鸭子记入自己的黑名单了。   对姜第故意挑衅的话,他也只是笑了笑,开始退后到了那七个人的身边,神识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确认他们并没有被刚才的火焰影响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梦境游戏中,他可没有月老小册在手,也无法开启自身作为昶斐时,才能打开的月老商铺,月老小屋更不会跟着他跑到这边来。   他都不知道萧星瑞的身上有些什么,现在根本没法真正放下七个人不管,跟对方大打出手。   先不说殃及到叶乌啼他可能会挂,殃及到了陆黎的朋友,他也无颜去见陆黎,更别说到时与她联手处理事情…   昶斐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自己正前方的那个蛋壳上。   “小子,之前我与你所说的条件,你现在是否愿意接受了?不愿意接受也可以,不过…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呵呵…用我给你的东西装逼,你倒是挺有一套的。”昶斐耸耸肩,还是他一贯的那种无辜又无所谓的欠揍态度。   姜第这次有黑色小鸭子在手,反而变得更加从容,“我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在犯什么傻,不过,你觉得现在这样挣扎,还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昶斐朝姜第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敢将那只丑小鸭丢给你,我会一点准备都没做?”   “站在那边不要动!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姜第见昶斐还在靠近,想起他之前不正常的状态心里就发毛。   “是你对我不客气,还是你叫那只蠢鸟对我不客气?”昶斐似笑非笑地停下脚步,反问姜第。   小鸭子似乎是听出了昶斐对它的不当称呼,对昶斐就不满地唧唧叫起来。   “吵死了!蠢鸟!再不闭嘴,我就直接把你宰着吃!”   昶斐原本就烦这个投靠了敌人来对付他的鸟,就算能够理解对方应该真的有大多数卵生动物的特性,还是很气。   对那只小鸭子的态度,既然就不像对别人那么好脾气。   昶斐与萧星瑞本身所带的神威,在直接针对一件事物的时候,杀伤力比起覆盖面广泛的神威要强数十倍。   刚刚还傲气十足的小鸭子拉长的脖子与张开肉翼的模样立刻怂了,缩着脖子蜷成了一团。   就连它身上的光芒,都暗淡了不少,四周的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这光芒让昶斐看得比较舒服,心情也好了些。   姜第看到肩头的依仗居然被昶斐一骂就怂了,心里顿时警惕,他现在相信昶斐刚才说的话了。   他既然敢把这个鸟丢到他这边来,就早料准了对付的方式了。这扁毛畜生居然因为他一句话就收敛刚才气焰了。   姜第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这样玩很有意思吗?”他冷冷地质问昶斐。   “有意思啊!你觉得不对等的战斗打起来,赢了之后会有成就感吗?”昶斐从对方的话中立刻听出对方意图。   当然,真心话他是不会说的,天知道他究竟是有多后悔将那个蛋丢出去?早知道,徒手空拳地去对付姜第就好了!费力一点,可好歹不会把大宝贝弄丢啊…   暗暗藏起了正在滴血流泪的心,昶斐继续装模作样中。   虽然现在身上不着寸缕的他,威势看上去降低了不止一个阶梯,可就算是这样,姜第也半点不敢轻视他。   姜第盯着昶斐看了半天,最终的结论也只有——着是一个神经病,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可面对神经病,他只能屈服,“你怎样才肯罢休?”   “什么叫做我怎样才肯罢休啊?”昶斐一脸的无辜表情,“难道不应该是你怎样才肯罢休吗?”   故意刺激他?姜第皱着眉头,“那七个人我不会再对他们做什么,也不会再要求你来做什么。”   “好啊!对了,别忘了断开你与他们之间的联系。现在立刻滚蛋。”昶斐提醒,不忘补充,“当然,你可以不解除与他们直接的法术联系,但我之后会检查,如果让我检查到了法术的波动没有接触,我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   昶斐没把话说全,姜第已经明白这话的意思,找到他?找到他能干嘛?当然是毫不犹豫干掉他!   面对一个神经病,估计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应该是自己死,也一定会拽着别人跟他一起死的坑爹存在。   这都不能用不怕生死来形容了,而是害己累人。   姜第真是被昶斐这样的态度憋得发慌。可他只能乖乖照做。因为这个世界谁可怕的,应该就是有实力的神经病。   在确定在场几个人身上被施加的法术波动被撤销后,别说姜第是否松了气,至少昶斐本人是放松了。   他在刚才就做好准备了,一旦对方不准备听他的,他会先利用地上的蛋壳碎片来对付那只小黑鸭。   蛋壳本身对于卵生生物来说,本身也是具有特别含义的存在的,利用蛋壳的碎片,是可以杀死卵生生物的。   可以的话,昶斐是不想闹到那种程度。   好在,姜第的态度在证明,他对自己是有所忌惮的,不敢轻举妄动。   抓住这个机会,昶斐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对了,那个被你带到这里来的半妖现在在哪里?”   “你是专程来找她的?”   “是啊!”昶斐似笑非笑。   姜第打探的心思又被他自己打消了,他真蠢,干嘛跟一个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人打探情报?被这样的人带节奏,是会被同化成神经病的。   姜第木着一张脸,“我不知道那个少女和那个青年去了什么地方。”   “哦吼…你会不知道?”昶斐开始摩拳擦掌。   “我的确不知道。这里从你跟那个奇怪少年闯入后,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现在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重新将这个空间打开,然后离开这里。”   “哈哈…那你还真是活该!”昶斐立刻心在乐活的嘲笑。   姜第翻了个白眼,他真不知道昶斐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这样你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呵呵…”昶斐斜眼看了一眼对方,没有多说,他自然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将在这里的人一并带着离开这里。   “那种事微不足道,你还是先把桃杖还给我吧!”昶斐直接转移话题,因为话题跳跃的幅度太大,姜第是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他皱着眉头,没有着急动手。   那个桃杖,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厉害的宝贝,如果不是那个困在叶乌啼身上的红绳完全无法控制,又要用来困住叶乌啼,他同样也会手做己用。   原想有人质在手,昶斐也无法再提出要回桃杖的事,结果没算到看上去最寻常的昶斐是个神经病!   看姜第半天没有动作,昶斐的手又悄悄地摸上了蛋壳,“怎么?看我桃杖太好用,不准备还我了?”   感受到昶斐身上开始渐渐增加的杀气,姜第取出了空间储物袋中的桃杖。   有了黑色小鸭,他姜第今后有的机会借刀杀人,报复昶斐,不需要在这里就跟昶斐撕破脸皮,让他把自己给坑在这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十九步:算了,这鸟不要了!   昶斐(♂·九鼎?)没想过,因为自己的表现被对方当成神经病忌讳着了,所以谈判才会特别的顺利。   拿回了自己的桃杖,昶斐丢了黑色小鸭的心情坏心情都好了不少,差点没有直接哼起小调来。   现在除了还没有找到带这些被困在这里的人出去,和妖族其他妖的下落之外,他做的事足够圆满了。   昶斐还有兴趣向姜第要了一套衣服穿,拉家常一样的跟对方扯起妖族的事情来:“欸,我说,大叔你干嘛针对半妖和妖族?不会是没有什么刺激的活动做了,所以决定给自己找一点高风险的事去做吧?”   “你当我跟你一样神经病吗?”姜第嘴角抽抽,小声嘀咕了一句,昶斐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了,歪着头,专门把手放在自己耳朵边上,做出扩音喇叭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问:“啥?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姜第深吸一口气,不能跟个神经病计较,不能跟个神经病较劲,不能跟个神经病讨论对错…今后在收拾他!   稳定了心中不平衡的情绪,他回答,“看他们不爽。”   昶斐眨了眨眼睛,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了?我好像没有听清楚,能不能重新…”   “我看那些自称自己是妖族的家伙不爽,明明只是一群兽族,却自称妖族。真正的妖,又怎么会是他们那样的?   那种败坏了我们妖族名声的奇怪存在,就该消失。”   姜第满脸的阴鸷,“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昶斐不再摆出之前的怪模样,语气恢复正常,冷淡的问:“所以不只是半妖,所有的妖族已经被你杀光了?”   “是啊!这些所谓妖族,他们都是聚集而居,要杀他们来简单了。”姜第嘲弄地笑笑,语气轻佻中带着点挑衅。   他察觉现在昶斐的语气似乎带了一些情绪,是一种更加倾向于悲伤、生气的情绪,这让他比较开心。   能够在言语上占到点便宜,也是一件好事了。   “那你将他们的尸体都弄到哪里去了?”昶斐的语气没有多少情绪上的变化,但玩笑劲儿已经完全没有了。   姜第眯了眯眼,这样的语气,似乎是相信他说的话了?   “献给这个地方了!”姜第毫不犹豫张开了双臂,“不然你以为这个地方的妖气煞气为什么那么重?”   “因为这里是九鼎。”谁料他原本以为能够欺骗到昶斐的话,却被昶斐一句话给怼回去了。   因为太突然,姜第的心脏都跟着昶斐的话停跳一拍,下意识失声叫出声音:“你怎么知…”   话没说完,姜第急忙闭嘴,心里却在后悔自己回答得太干脆,没有在刚才再试探昶斐一下,让他白白落了下风。   他现在自己暴露了,直接落了下风,让他不知道昶斐刚才是故意在套他的话,还是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了。   既然暴露,再装傻只会显得自己很傻,姜第阴沉着脸,盯着昶斐的那张年轻脸庞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到底把妖族收到哪里去了。我再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是九鼎的原因告诉我。”   姜第的心脏又因为昶斐的话,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了。   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妖族没死了?也知道妖族的确不在九鼎之中了?他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   姜第确定,自己刚才说话没有多话,也没有暴露什么,昶斐就算有所怀疑,那也只是在怀疑的层面上,没有道理用那么肯定的态度回答他。   “怎样?要跟我交易吗?用真相做交易,其实挺公平划算的。走过路走,不要错过。你现在错过了,今后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真想了哦?”   趁着姜第思考,昶斐在他对面盘腿坐,双手按在了双脚脚踝上,前倾着身子,趁机打广告给姜第洗脑。   “呵…不过就是知道真相,这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然后非常可惜,姜第没有中计,冷笑一声,收敛了心神。   昶斐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他在意的事情之一,找回妖族下落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种从别人口中套话的行为,或许应该找陆黎。   陆黎在言语方便的较量,似乎比起他要厉害很多。   “算了,那你就在那边苦思冥想到死吧!”昶斐撇嘴,很快放弃了计划一,目光转瞬落在了第二目标上。   “不过…我的小家伙,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了?”   此时此刻的小鸟,正乖巧地待在对方的肩膀上,昶斐纵使心里对这个臭小鸭有气,可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白白送给自己的敌人,给对方增长助力了。   姜第见昶斐目光集中的方向,心中又闪过了疑惑。他从刚才就在疑惑,昶斐到底是处于什么心理,将这个明显能够释放出比三昧真火还要强大的火焰的家伙丢给他的。   这只扁毛畜生似乎非常的听他的话,为了护住他,甚至都敢对自己真正的主人出手。   就算它真正的主人无法被火焰烧死,可是那样对待自己的主人,难道昶斐就不会生气?   还是说,这就是一个神经病,把这样的行为当好玩?   现在想要要会自己的宠物,直接要回去不就好了,干嘛还专门跟他说一声?这么礼貌,不太对劲啊?   “你想要,直接领回去不就得了?”姜第隐约觉得,好像有一道灵感一闪而逝,他又忍不住开始试探起昶斐来。   以为他昶斐不想将这臭小鸭直接领回去吗?可谁叫这个家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没有将他视作最亲的亲人?   看姜第探究的目光正盯着他的脸打量,昶斐收敛了自己的心思,一脸无所谓地晃着身子,“我倒是想啊!可谁让它老爱跟我对着干?”   老…爱?是扁毛畜生还是个傲娇宠物?而且还是只傲不娇的?没看出来啊?现在看着不是挺乖巧的吗?   姜第一脸怀疑地转头看向肩头的黑小鸭,就见对方充满了敌意与畏惧地看着昶斐,模样怯怯的,却又在逞强。   这平日得是怎么样做,才能让宠物变成这副模样啊?   果然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思维不能用常理来考量吗?可这样一想,总觉得可以趁机拉拢这头强大的扁毛畜生。   “我要是不还你呢?”姜第考虑到黑小鸭与昶斐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自己不还,昶斐如过想要硬来,小鸭自然会动手,到时候,可以趁着昶斐将他坑了之前,带着这只扁毛畜生逃跑。   昶斐不是没想过姜第的心理,好歹当初为了遏制自己越来越恶化的心理,专门去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研究。   这要是还莫不清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这样的人,会抱有什么心理,他当初的学习就真的是活在狗肚子里去了。   可黑小鸭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他不可能打到对方听话,也不可能打死对方。   真要动起手来,以姜第与黑小鸭联手,就算奈何不了他跟七名人质,逃跑也绰绰有余了。   可这样一来,自己还真是吃大亏了!   “好吧…”昶斐不满地拖长调子,听得后者特别想要马上动手攻击昶斐,然后转身就跑。   可昶斐紧跟着的话,让姜第暂时打消了对昶斐出手,然后打完就跑的念头,“那就交易吧!我开个价,这小东西就归你了!”   “交易?”姜第是愣住了,这比他想象中的更好说话。   “那小东西不喜欢我,强行留在身边,搞不好哪天我不小心就把它给打死了。还不如把它卖了。”   昶斐轻描淡写的解释一句,神威又悄悄展开了,“所以,你选吧?是待会儿你对我出手,我直接先动手全力以赴的灭了它,然后你逃跑。还是跟我交易?”   姜第不做声了,昶斐已经接二连三说出他意料之外的事了,这人居然连他的心理都想到了,这是怪物吧!   “怎样?跟我交易,我让你平平安安的带着那小东西离开,还是你试着带它跟我突围?然后以百分之四十八点七九四五的几率,冲我的手中突围出去?”   姜第僵着一张脸,他考虑的是五成几率,这货是怎么算出百分之四十八点七九四五的几率的???   可不解归不解,姜第却不想赌,既然对方都计算到那个份儿上了,那还是交易吧…   “你想要跟我交易什么?”姜第沉着脸,在昶斐一步的距离外,同样盘腿坐下了,肃着一张脸,顺便跟昶斐来一场…讨价还价的口水仗!   “嗯…其实我最想要交易的东西,就是妖族的下落,我也不需要你专门领我去找妖族,告诉我,你将他们藏在哪里就行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给我一件可以抵御我的那只小家伙的火焰的神器就好了。   随便什么样的神器都行,我不挑剔的~”   能够抵御黑小鸭火焰的强抗性…神器…这也叫不挑啊!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挑的好么!以为神器是种花生啊,一种就出一打啊!   还是那种能够抗超越三昧真火的火焰的神器…果然这货就是神经病吧!?   姜第心中满满的槽点不知道应该先从什么位置吐起,只能木着一张脸瞪着昶斐不说话了。   “怎么了?要求太简单了?”昶斐关切地问,“那我再想想别…的…”   “等下!”听昶斐这话,要真让他想到别的,估计会是更加麻烦难找的东西,姜第立刻打断。   “等啥?”昶斐却一脸猴急模样,“我可没多少耐性。”   做交易你没耐性怎么赚钱啊!   姜第特别想吐槽,还是强行忍耐住了,可这样让他感觉自己喉头有股腥甜的感觉,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这个…这个鼎…归你了!”   想了半天,姜第唯一能够想到不惧黑小鸭火焰的东西,伸手往自己的头顶就是一指。   可昶斐看着直接撇嘴:“这鼎都失控了,你丫的都没法控制,还说给我?你耍我玩儿呢?”   姜第憋着一口郁气:“我可以将控制这个鼎的法诀交给你,让这个鼎认你为主…我实力不够,镇压不住暴走状态下的鼎,但是你可能就未必了。   你看上去,比我应该厉害得多吧!”姜第违心地奉承着。   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昶斐真的能够压制失控的鼎,可万一这个神经病脑残加自恋呢?   总之…赌一把,就赌这个少年够自恋!   “嗯…你说的太对了!”随着昶斐一句话,姜第发现,自己居然赌赢了…可怎么依旧感觉到不快呢?   *****************************************   搞基(姬)…才怪?看来官方酱还是想看单身一些?   不不不,时光酱,昶斐这逗逼二货最强的不是嘴炮,是他的二   you酱,你说话怎么有种莫名的格式化?   谢谢醉了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冰羽酱的大力支持~!另外,我最喜欢反读者常态推理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步:讨价还价!   姜第打赌神经病不走寻常人的路线,说不准衡量不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里,自恋的承认他说的话了。   可他是真没想过自己能够赌对,特别是昶斐(♂·九鼎)那自恋的模样实在是看得人火起,压都压不下去。   姜第的笑容都是强行挤出来的了:“这么说你…”   “可这么个破鼎我拿着有什么用?我又不需要用这个鼎对付谁。凭借我强悍的实力,出色的人品,独特的个人魅力,就能解决一切事情了,这破鼎我拿着不是鸡肋嘛!”   昶斐都不等他继续把话说完,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个九鼎对自己的毫无用处。   姜第的脸部肌肉都抽筋了。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再自恋一点,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家伙!   看着明明应该是正常无比的人,可怎么一开口说话,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二货、没神经的气质?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正常的成长起来的?身体又怎么具有那么强大的抗打…抗杀性的?   难道真的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吗?还是疯子与天才仅仅只有一线之差?   可昶斐表现的各种行为…艺术都不想是一个偏向于疯子的天才啊?或许…这就叫做大愚若智吧…   姜第深呼吸,“所以,这个九鼎你是不要了?”   “不要!”昶斐回答得相当干脆,“换个更好用的!最好是防具之类的,能够抵挡各种攻击的。”   姜第继续嘴抽筋,“攻击对你根本就无效,你要防御的干嘛?”   “打人啊!”昶斐摸着下巴,一副机智表情,对着满脑子黑人问号脸的姜第说:“你说,别人以为我手中握着的是防具,但是这实际上是用来攻击他们的武器,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一脸吃惊,完全防不慎防?”   估计就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姜第麻木地猜测,至少他现在光是听昶斐在这里说,他就已经有那份心情了。   “所以你就是想要出其不意,所以才想要件防御性的武器的。”姜第的语气都没有起伏了。   “不!”可昶斐立刻否认了,他一脸神秘兮兮地奸笑。   姜第的好奇心又勾起来了,可是理智在告诉他,前往不要抱有任何的希望与期待,不要好奇,不然一定会被昶斐的话伤害得不轻。   昶斐自然不会给姜第做好心里建设,在那边自顾自地说道:“最关键的原因…是因为防具的耐性最好!   攻击性的武器,攻击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用多了,被磨损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刃口也是会卷的,那种武器是需要时常维护与打蜡的,不然影响攻击力不说,还有碍美观,大大地折损了帅气程度!”   果然…他姜第,跟年纪比他小太多的小孩存在严重的代沟!但这次至少不是正常人与神经病的代购了…   这完全是年龄层面的代沟了…   昶斐这话…听上去太耳熟了!前阵子陛下身边的小丫头也发表过类似的宣言。   什么要美观,要美丽,要优雅,不要污…完全不懂啊…   或许是他误会了,昶斐或许不是什么神经病,他只是跟这个时代的所有小孩一样,都是一群脑子有坑的死小子!   姜第努力调整自己复杂地一变再变的心理,再次深呼吸,开始伸出一根手指来,“小子,你听我说!”   “什么?”昶斐飘忽不定的目光集中到姜第伸出来的一根手指上。   “我觉得,九鼎应该是最适合你用来出其不意的武器了。”姜第勉力让自己面无表情不吐槽。   “九鼎最适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昶斐露出了一脸大叔你脑子有病的表情。   姜第都不需要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知道他没有言尽的话是什么了,但他还是假装不知道了,“听我说,小子,九鼎真的是最适合你的神兵。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一个一个的跟你举例。”   “行!你举例说来我听听?”昶斐一只手支着腮帮子,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见昶斐愿意听,姜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狠狠地又树了一下食指,“第一,九鼎是上古时期被制造出来的神兵,这种事情,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的。”   他必须先强调,堵住昶斐的嘴,防止他蹦出什么我不知道之类的话,再来继续刺激他。   他知道,昶斐这个死小孩,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刺激他。   昶斐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姜第,没有打岔。   姜第见状松了一口气,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正因为九鼎是上古时期的神器,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洗礼,它依旧完好无损,就证明它的耐性特别好!”   这点解释,姜第是有意对准了昶斐的喜好,故意说的。   “第三,作为一件神器,九鼎可以自如变化大小,方便携带,也方便震慑敌人。”   “你是想说用九鼎来装逼吗?”昶斐皱眉,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可那感觉好像特别的傻啊?”   那就更加适合你这个傻叉了…姜第心中默默吐槽,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怎么可能看着很傻呢?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问鼎天下的话吗?九鼎可就是问鼎天下那句话的真正出处,九鼎象征庄重、威严,肃穆、权力,一看就帅气无比,震慑人心,哪里傻?”   “嗯…”昶斐摸着下巴沉吟不语,那模样似乎是被说动。   姜第立刻趁热打铁,“再说了,九鼎的功能比起寻常的神器多啊!它可以防御,可以攻击,对你的这只鸟的绝对攻击也丝毫不惧,还可以装东西装人,方便携带,多好啊!寻常的神兵办得到吗?办不到吧?   所以啊!九鼎毫无疑问是最出色的一件神器,可遇不可求,走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现在是直接免费送给你了,你要是不要,到时候可别后悔。”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听你这推荐,怎么好像巴不得快点将这个鼎脱手啊?你该不会是隐瞒什么了吧!”   嘿!还别说,他的确是隐瞒了。九鼎本身不详,持有九鼎的人,不是发疯、死亡、变成真正的妖,就是影响人的心智与思想,最终反过来成为被控制的对象。   他是成为了妖,而那个跟着面前这个神经病少年一起来的那个少年,情况比他还严重,变成了真正了妖还没有停止,看那副模样,还被九鼎反过来控制了。   他真期待看到昶斐被九鼎控制,成为九鼎的武器的一天,等到那个时候,也不需要再在想办法对付他,他也会直接自取灭亡了。   “呵呵…怎么可能?九鼎这种东西,人人都想要得到。能够得其一,就能够拥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一件东西,我当然想要一只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既然我现在想要这只小东西了,自然要用最适合的东西来做交易,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   我都表现出这样的诚意了,又怎么可能还有隐瞒?”   “嗯…是嘛!”昶斐呻吟了半晌,最终开始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来,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姜第心中大喜,看来成了!   “这样说起来,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没有称霸一方的野心的。   毕竟我这个人太有魅力了,根本不需要给自己加个buff了,要真的加上了,估计就得统一世界了。   可我觉得吧…现在世界这个样子还挺好的,有竞争关系,文明才会良性竞争。我统一世界,文明会保持原状的。   那时候我不是就成为阻碍文明发展的罪人了?   所以,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文明的进步,算了!”   算你个头啊!   可以的话,姜第想直接将自己肩头的鸟砸昶斐一脸。   太自恋了!自恋得他都想吐了!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要是现在打击他,说他没有统一世界的能力,这死小子会不会直接冲他发飙?   姜第现在清楚的发现,跟昶斐这个少年说话,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这个少年的脑电波是外太空的吧?   “不…其实…九鼎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这…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个小玩意,你可以先用用这个九鼎,要是觉得九鼎威能过火了,你再换成这个小玩意儿吧…”   “小玩意儿?什么样的小玩意儿?”明显,昶斐对于小玩意儿的兴趣,比九鼎的兴趣高多了。   他的表情半点没有伪装,真不知道这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姜第复杂地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根小短棍。   他将那根小短棍递到了昶斐的面前,在黑小鸭的光芒下,那根小短棍正散发跟神农尺相似的光泽,不过它看上去更像是红玉,而且乍看还以为着就像是一节普通红竹子。   昶斐左看右看,实在没从这一根小短棍上看出特别,他最终抬头看向姜第,没有接过小短棍,而是伸食指指着对方手中的短棍,“这是什么?”   “这个…是赭鞭。”姜第有点不自然地说。   “……你认真的?”昶斐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了一句。   姜第有点说不下去,说真的,别说昶斐不相信了,他拿着这个东西这么长时间以来,也都没有发现着东西跟赭鞭有相似之处…   可他还就不想将其他的宝贝给昶斐这个神经病。   这个赭鞭他从得到开始,就一直很鸡肋,现在送给这个少年,再随便忽悠他两句,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带走黑小鸭,他不吃亏。   所以姜第直接当自己没有良心了,他平静有认真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手中的东西的身份。   赭鞭…神农氏当年所用的神器之一,以赭鞭鞭草木,始尝百草,始有医药。这…便是赭鞭之来由。   至于…是真是假…至少姜第使用过,然…并卵。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一步:这是个奇迹!   昶斐(♂·九鼎)的讨价还价,成功多忽悠到了一件…宝贝?大概…是吧?   昶斐盯着自己手中的赭鞭,心里面其实没什么底,姜第已经走了,他最终还是将九鼎塞给了昶斐,然后又硬把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赭鞭的短棍推销给昶斐,跟着就像个无良奸商害怕昶斐看出什么破绽地逃跑了。   其实,姜第说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是赭鞭的时候,昶斐本来是不相信的。   可是赭鞭是什么?那可是与神农尺同级的宝贝,同样是神农氏一直在使用的神器之一。   与神农尺配合使用的话,搞不好就会产生什么质变?   就算是假的,这种东西也依旧让昶斐心动了。就是因为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心思,让姜第趁机钻了空子,费了一番口舌,说服了昶斐,直接用两件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用处的东西兑换了一只对他来说特别有用的鸟。   他就不信了,昶斐拿到九鼎后,在明白自己被忽悠走了一只鸟后,还能保持理智来找他的麻烦。   他现在就怕昶斐这个脑子明显是有坑的死小子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他手中的那只黑小鸭给打杀了。   所以,在昶斐还一脸晕乎乎的时候,姜第已经带着黑小鸭逃之夭夭了,留下了还在盯着赭鞭发呆的昶斐。   昶斐是真的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的,不过他清醒过来,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想通了,而是因为姜第走后,他所在的空间的气息,因为他成为了他们的主人,力量受到神仙的道心与灵根影响,而渐渐地平稳下来…   当然,也不能急着下定论说他就是因为四周气息开始渐渐恢复平和就让他回过神来了。   而是因为…这气息平和起来时,在他身边的蛋壳,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原本蛋壳晃动也没什么,可昶斐之前就一直在打蛋壳的注意,决定用蛋壳制造个可以对付黑小鸭的武器。   可之前谈判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动的蛋壳居然动了,昶斐的注意力,下意识就落在了蛋壳上。   意识落在蛋壳上了,神识自然也注意到蛋壳的异常了。   昶斐发现…这蛋壳中…居然还有生命气息?   昶斐先将疑似赭鞭的东西插到了裤腰带上,好奇地趴了过去,拨开了一些蛋壳的碎片,就见那个蛋壳中,有一直比起黑小鸭还要小上一号的白色小肉鸟虚弱的躺在里面。   这只小肉鸟浑身都是肉色的,没有任何的毛,身上也皱巴巴的,看上去比起黑小鸭还要难看。   它的小眼睛眯着,但眼皮在动,似乎是努力地想要把眼睛睁开,短小的肉翼颤巍巍地扑腾着,看上去好不可怜!   昶斐看到它,却惊喜起来。双黄蛋…这还是两个都受精了的双黄蛋!他完全就没有想到!   这简直就比人生一对双胞胎还稀罕!哦,不对,或许,这比人生四胞胎还要稀罕!   要知道,卵生动物中,双黄蛋未必就能生出两只卵生动物,因为卵生动物的条件所限,不像哺乳动物那样在体内受孕后,在哺乳动物的体内孕育生子。   卵生动物的蛋是需要排出体内后,再开始孕育的,在卵生动物的双黄蛋形成的原因,是由于两个卵细胞同时成熟并一起脱离滤泡被纳入输卵管,在输卵管各部依次被包裹蛋白、壳膜和蛋壳等物,从而成了双黄蛋。   要双黄都成为受精卵,自然就比哺乳动物难了太多。   加上一个蛋中的养分有限,就算双黄蛋中真的有两只卵生动物,也会因为一个蛋中能够提供的营养有限,不能如哺乳动物那般成功地孵化出来。   别说会不会被挤死了,营养不够,也会导致两只小家伙因为都没有汲取到足够的营养死亡。   当然,可可能会有其中一只汲取到营养活下来,但另外一只很有可能就会因为极度缺少养分死亡。   可现在…昶斐看着那只弱小的小东西,双手忍不住轻轻地将它捧了出来。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蛋的父母,这个蛋多年来没有孵化,因为他强行灌入内元,让它们并不是寻常孵化,而是速成。   所以没有出现拥挤的现象,又在蛋内的营养彻底被其中一只小东西吸收完之前,将它们丢出去了。这才导致了这个奇迹出现了。   昶斐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他之前乱来的懊恼情绪,却因为这个小家伙没有死,而产生了一种庆幸,就连黑小鸭不亲他,他也不在乎了。   如果没有之前的乱来,这个小家伙还能活下来吗?   昶斐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用一丝灵力查看了一下小东西的身体情况。   这个小东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完全不如黑小鸭那般的强壮。它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什么捧起它,身子没有像之前那样颤抖了,它正努力地将眯着的眼睛睁开,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大脸,也记下了那双清澈的双眼,还有那张脸上,认真仔细的看着它的表情。这…就是它的父母吗?   小东西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奄奄一息的。   昶斐看到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多少着急,他从小对很多事都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也有一个模糊的直觉和认知。   昶斐一向都会跟随自己的一些直觉行动,就例如刚才,他觉得能够生出黑小鸭的蛋壳会是杀死黑小鸭的武器。   而现在,他又觉得,能够生出这个小东西的蛋壳,很有可能也是非常营养的养分。   反正现在七人脱险,九鼎控制权落在他手中,姜第也不敢乱来了,他可以趁机再救救这个小家伙。   打定主意,昶斐抓起地上的一部分蛋壳碎片,捏成粉末了,和着水行法术小心翼翼地喂入了小东西的口中。   小东西没有多少抵抗,它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不管现在谁再折腾它,它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抗了。   可随着昶斐喂了几小块的蛋壳粉末后,这个小东西反而开始有力气挣扎了。   它哆哆嗦嗦地在昶斐手上翻了翻,开始主动寻着昶斐喂给它的蛋壳清粥的方向凑。   昶斐扬了扬眉头,看样子,这小东西现在是有点求生意志了。昶斐手上动作更快了。   在叶乌啼捂着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昶斐手中蜷缩着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了的丑小鸟。   “好丑的小鸟!”叶乌啼醒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昶斐手中那个小东西的感叹。   “很丑吗?”昶斐扫了一眼叶乌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他日常的笑脸来,摸着下巴,打量他手中的那个小东西,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的确蛮丑的!”   “是吧!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丑的鸟,这时什么鸟啊?你从哪里找到的?”叶乌啼的脑子还有点昏沉沉的,见昶斐像平常一样跟他搭茬,立刻好奇凑上去了。   他伸出手想摸一下那只被他形容成最丑的鸟的脑袋,立刻被那只小鸟反过头来狠狠啄了一下。   看那小鸟回过头看他的样子,分明带着不满,因为眼神实在太人性化了,让叶乌啼都不由“卧槽”了一声。   这样被啄了一下,他也算是清醒过来了,揉着自己的手指,看向四周了,“你这鸟…还真有灵性啊…话说,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我们在鼎里面。”昶斐看了一眼跳到了自己食指上的小鸟,心情特别的好!将自己之前经历的说了一遍。   现在的这个小东西身上已经长出毛来了,不过不是黑的,这小家伙身上的毛是白的。   可惜,要是全身都长满绒毛的话,它看着会好看不少,偏偏它身上的毛是东长一块,西长一块的,看上去就好像有些地方是秃的,这能好看吗?   可就算不好看,昶斐也喜欢,至少它看上去特别精神,不像刚才看到时那样奄奄一息的了。   等什么时候他昶斐将这个小东西养肥了,估计它就是一个诸天万界的奇迹了!   毕竟是卵生蛋中的双胞胎之一,还是没有吸收到营养的那一个,它将来就算没啥成就,昶斐也特自豪啊!   毕竟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这奇迹还是他昶斐创造出来的!能不自豪吗!   昶斐这头是开心了,叶乌啼那边是消化不良了,什么什么?什么情况?有个不良商人看中了萧…昶斐的蛋,用了这个能够将他们全部都收进去的神兵跟一根棍子,换了那只鸟?不对…这种事不算是对他个人来说的重点…   对他个人来说的重点是,他居然被控制,然后袭击昶斐和昶斐那个女朋友的朋友了?   叶乌啼不在乎昶斐手头上的鸟多值钱,有些什么样的能耐,反正他拿着也没有用,又不是机器人,那种飞禽交给他养,他也养不活,与其羡慕,然后找昶斐要,跟着白白糟蹋死一只丑不可耐的小鸟,还是自己身边的人或事要紧一些。   昶斐刚才解释的话中说,他的身体好像变得有点不正常了?   叶乌啼开始仔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千万不要是什么致命的威胁,他可还要跟荣获最佳在一起,然后生他一个足球队呢!   “喂!昶斐,别在那边看着一只鸟发呆了,你当你是妹纸还是六七十岁爱养鸟听曲的老大爷呢!帮我检查检查身体,看看我到底出啥毛病了,还有没有得治!”   “行啊!”要不是姜第突然袭击,昶斐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叶乌啼的身体情况,叶乌啼现在主动要求了,他立刻抬手,让那只小鸟落到他的脑袋上,自己则转身准备帮叶乌啼看看。   结果这一转身,看到的就是不着寸缕,跟个猴子似的检查自己哪里有问题的叶乌啼。   昶斐看到叶乌啼毫无形象的跳来跳去,专门盯着某个关键位置细细检查,脸上还写满了担心,昶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人专门检查那位置是想干嘛?只有一个可能性,联想到他最近一脸痴汉样,昶斐忽然想远离这家伙,假装不认识他了。   嗯…昶斐不但这样想了,还这样做了,他直接转身就想远离叶乌啼。   ****************************   嗯…我想大家都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金乌了,最近写金乌,老想写金乌的独立章节…感觉这俩特有故事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二步:我真不是个人…类!   意外地弄丢了黑小鸭,昶斐(♂·九鼎)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收获一只白小鸟,虽然模样丑了点,不过怎么说都是个奇迹,他可以各种去找神仙班的人炫耀。   双黄蛋中生出来的两只鸟中的其中一只哇…说出去也不知洛凪千手丰泉他们是反应,哈哈…估计丰泉要羡慕死!   然而,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多久,叶乌啼的行为让他特别想假装没有看到这家伙。   可叶乌啼坑货坑人已经不是寻常的坑了,见昶斐跑远了,他立刻就凑了上去,“诶诶诶!你跑什么?说好了帮我检查啊?你走那么远怎么帮我检查?”   “我特么是准备帮你检查,不是准备帮你【检查】!你别搞得我好像图谋你什么似的!”昶斐见他追上来,刚才偷偷摸摸溜走的小动作直接变成大步跑了。   “什么检查不是检查的?”叶乌啼被昶斐的话说得一脸懵逼,脚步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立刻追上去。   “可奥!别跟着我!我跟你说,你最好别跟着我!我性取向正常!你去找你的荣获最佳去!”   “可奥?!我也性取向正常,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叶乌啼又不傻,一听顿时悟了,立刻大骂回去。   “你要是性取向正常,你倒是别一条裤子都不穿地跟在我身后啊!有本事你倒是穿条裤子啊!”   “你以为我不想穿啊!不是还要检查吗!”   “我检查隔空就行了!把你的衣服穿上!忒丢脸了!”   昶斐跟叶乌啼争吵的时候,其他的六个人已经陆陆续续地醒来了,他们抬头一眼,就被一个追着昶斐跑的人给吓得不轻。什么情况?特殊空间哪来的怪物耍流氓?!   “吒!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调戏良家少男!”二货跳起来了,开口戏腔半点严肃感没有。   不过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倒是非常在大声,叶乌啼与昶斐齐齐回头,叶乌啼的表情开始露出轻视。   刚想说点什么,注意到了其他火热的视线正在集中到他的命脉上,下意识朝着那些灼热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看过去的可不是什么同性,而是女性时,眨了眨眼。   半晌,他转过身,一下子缩起身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关键位置,整个脑袋都红成煮熟的虾米了。   刚才还在跟昶斐对骂的话顿时骂不出来了。他磨磨蹭蹭地去换下了身上的衣服,那副模样羞答答得不要不要的。   几个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二货的身上。   二货很尴尬,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今天是打脸日吗?他被打脸的次数好像有点多了一点?   叶乌啼那副模样,哪里是调戏什么良家妇男的?他那副模样是被调戏了吧?   “咳…”看叶乌啼背对着一群人的面换衣服,对叶乌啼来说,实在算得上是酷刑了,昶斐忍不住干咳一声,已经绕着走到了几个人的身后。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敢问阁下是?”除了一开始就昏迷的眼镜,其他人在看到昶斐的一瞬,立刻心悦诚服的低头,不想跟昶斐真的闹僵了。   “我是陆黎另外的朋友。之前给你们提供地址的人就是我了。”昶斐这次总算能好好地做一番自我介绍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的。   他是真送了一口气,之前的误会加上这些人的敌意与攻击,到现在能够好好说话,昶斐心里都放松不少了。   这次是除了陆黎与那个青年之外的几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应该不会又像之前那样乱来了吧?   “陆黎另外的朋友?”眼镜是真不了解情况,他茫然地左右看看,看他同伴们的反应。   这些人的反应比较平静,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们的表情有点内疚什么的?在他昏迷时,发生什么了?   “是啊,我会来这里,最关键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忽然从我监控的画面中消失了,我有点担心你们遇到麻烦,就不管不顾地赶过来了,结果反而跟这位一起被困住了。”   昶斐大概说了一下自己会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不过并没有跟对方解释自己是跟着红绳来这里的。   只说了一些自己发现他们失踪时,留下的那些线索。   眼镜听完后,一脸的佩服,“真不愧是陆姐的朋友,原来每一个都特别的厉害吗?”   “嘿嘿~看你这说得哪里话~”昶斐抓了抓脸颊,任谁看都是口头上听上去特别的谦虚,心里特别嘚瑟。   怎么说他也跟月老,是神仙,实力别说是因为陆黎的缘故所以很厉害了,这可是他的个人实力了!   昶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被夸奖了,所以心情说不出的好,所以干脆盘腿坐下,开始运行姜第之前告诉他的运行九鼎的那一套法诀了。   法诀很简单,几个手印几句话的事,闭上眼睛,连通这个世界的感觉却不太一样了。   昶斐此时此刻的感觉更加倾向于神识扩散时,能够看清楚自己还有自己四周的人,可是很快意识能够看到的东西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四周的景象开始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内视力自身的情况,一种却是外视身体之外的景色的一幕。   也只有到这时候,昶斐是真的肯定了自己等人是被困在九鼎之中了。   因为他看到的,的确就是一个鼎,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头九鼎。   九鼎现在的位置,碰巧就是陆黎等人消失的位置,而且…还处于非常明显的位置上。只是人来人往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马头九鼎,因为它压根就在一家店铺中。   当然,九鼎不是什么商品,它就是一件压商品的摆设。不好看,但重量够了,所以跟镇纸的功效差不多。   昶斐在确认了九鼎本身的情况时,是有点无言以对的,早知道这样,他干嘛还专门从游戏中一路找到这里来?   不管是空间还是人,完全就不对路子啊喂!敢情他是白白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这九鼎也是厉害,一点气息都没有外放,反而形成了一个可以将人卷入到它肚里的异通道。   不过现在九鼎的异通道因为九鼎暴走乱成一团。   九鼎从上古时期到现在,吞噬掉的生命太多了,就算它自身就是一件镇压天柱,防止天柱倒塌的镇物,本身也是一件邪物,毁不掉又留不得。   现在九鼎本身的邪性完全压不下来,在内部,也内部已经开始影响困死在九鼎中的那些灵魂,让原本正常的灵魂开始向邪灵的方向转变。   这里大多数的灵魂被困的时间太久,加上九鼎特殊,这些灵魂无法消失,又无法解脱,又受九鼎影响,沉睡了还没什么,苏醒了就是一只只跟叶乌啼有得一拼的邪灵。   或者,那样的已经可以称之为妖灵了,这种怪物一旦形成了,毁掉就真的是让那些灵魂魂飞魄散的结果。   昶斐确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通过链接九鼎,他却知道被困在这里的灵魂,不是自愿死亡,成为镇压天柱的冤魂的英雄,就是无辜被拉扯进来,痛苦绝望而死的无辜。   不管哪种,他们出现异变,然后被毁,就真是魂飞魄散的结果。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降低九鼎自身能力。   现在的时代,不可能再给人一次牺牲无数人,就为了阻止天柱倒塌的机会。   出于现代人的思想与大义,也不会给人那样的机会。   除非…这个世界再度陷入大乱,将当年的事再度重演…   昶斐念头刚刚产生,就激灵灵地大了一个寒颤,因为这个念头跳出来的太突然,他忽然想到了试图用九鼎制造战争,让九州再度陷入战乱的那个罪魁祸首。   千万不要告诉他,那样的人,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所以才会散布出九鼎的消息的…   昶斐偷偷甩了甩头,重新聚精会神起来。   现在他们所处于的位置,力量因为他昶斐是神仙的缘故,被镇压与综合了,邪性都偏小,正中平和的力量反而形成了一个有规律的循环。   昶斐不得不感谢起自身作为一名神仙的事实了,就算无法控制体质,至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啊!   “等等…哈!对啊!对啊!我根本就不是人啊!我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刚感慨一句,昶斐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让他直接跳起来,不在强行控制镇压九鼎中其他地方的邪性了。   “咳咳咳!”昶斐都还没有兴奋多长时间,身边就有人在狠狠地咳嗽。   昶斐疑惑回头,叶乌啼正一脸尴尬:“那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绝望?我们肯定会想出安全离开这里的办法的。”   “绝望?”   “咳…昶斐,冷静,不要发疯,让我一起想办法…”   叶乌啼又提醒一句,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四周其他正在用古怪的表情看向昶斐的人了。   昶斐还在不解,回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让这些人湖会了,当他回想到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后,恍然大悟。   啊…糟糕,刚才太兴奋,真犯二了…怎么自己骂自己不是人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三步:又被车撞了啊!   被困在九鼎之中的诸人与昶斐(♂·九鼎),没有了姜第的骚扰,总算可以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离开这里的办法。   昶斐因为瞬间闪过的灵感,让他想到了办法,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不小心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可他昶斐的确不是人类,现在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后悔自己刚才过于兴奋而出现的口误问题。   他直接跳到了准备将他也当成是不认识的人的叶乌啼身边,蹲在歪斜着身子坐在一边,试图拉远跟昶斐的距离的叶乌啼身边,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叶乌啼被昶斐郑重无比的态度给惊到了,他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昶斐的双眼,犹豫着问:“昶斐…你、你这是想干嘛?不会是…不会是刚才我的行为真的让你…”   “叶乌啼,我要离开一下,这些人暂时交给你,你身体的异常,要离开这里后,我才能确定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昶斐将自己头上的小东西交给叶乌啼,这次没有开玩笑的心态了。   “萧星…昶斐,你别激动,你一个人要走哪里去?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可不能放弃希望…”   结果叶乌啼听话只听一半,听昶斐说了前一半,想起昶斐刚才跳起来骂自己不是人,这位王爷立刻担心了,哪里还有心思听进去昶斐说的后半句话?看昶斐递过来的小东西,立刻又退了回去,还补充一句:“这丑八怪不能在刚刚出生不久就失去爸爸!”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好像是在骂我是丑八怪?”   “你想多了!你是没有我帅,可好歹长得也端整。不能用丑来形容。只是你的这只小鸟本身的确太丑了。”   叶乌啼的态度实在是认真,让昶斐刚刚怀疑的心都因为他的话消散了。   “所以,昶斐,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跟你的小鸟,你还是不要轻生了…”   “真蠢!那个谁什么时候说他要去轻生了?”一个在一旁的女生看叶乌啼的模样就是一脸不耐烦,在旁边插嘴。   叶乌啼的脑门青筋爆了一下,冷冷回头瞥了那名少女一脸,“我跟我兄弟的事,你插什么嘴!八婆!”   后者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两声:“我这八婆也比你这白痴好,你的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肌肉吗?刚才那人说的话,你全都当放屁放掉了吗?”   少女说话难听,半点不做忌讳,轻视与冷嘲的表情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的。   而且,不只是她,其他人看向叶乌啼时,也明显流露出厌烦与不满情绪,在少女开口嘲笑叶乌啼时,也在那边冷嘲热讽起来,“呵…可不是吗?都不好好听人说话,这样的也配做兄弟?”   “配不配,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叶乌啼的语气更冷。   可昶斐却发现了一些蹊跷。这些人的态度,与卫延时,遇到了那些人,那些事特别的相似。   这该不会…是卫延本身具有的某种体质吧?   昶斐皱了皱眉,仔细看了一眼叶乌啼,在叶乌啼的身上,又开始涌现妖力了。   他伸手拍了叶乌啼一把,“老叶,你可能被诅咒了。”   “你废话什么?”昶斐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叶乌啼没空在理会那群找他麻烦的人,他冷着脸转过头,不知道昶斐现在又在跟他填什么乱。   “啧啧啧…这就是对待自己好兄弟的态度…”之前率先开口的少女又开口了,嘲讽的意思特别的明显。   叶乌啼眼中开始出现昶斐第一次见到叶乌啼时的戾气。他回头,起身,就想扑向那名少女。   叶乌啼还没有完全站起身来,昶斐先他一步起身,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抡,就面朝地,亲吻大地了。   “冷静点。”昶斐拎起叶乌啼,看都不看被他砸得七荤八素的叶乌啼,这人待会儿还得交给那群人相处呢!现在吵起来,是最不明智的情况。   但说冷静点的时候,昶斐的目光是看向其余六个人的。   那六人在叶乌啼做出起身的动作时,就站起身来了,对上昶斐的双眼,好像对上了一处深潭,根本看不清楚那双眼睛里有什么。   刚刚准备动手的心思,也被昶斐一句话,一个眼神给吓退了,身后居然不自觉冒出了冷汗来。   “我刚才发现,我这个朋友身上有某种诅咒,好像会让人不自觉就对他产生负面的情绪,他以前就在那个诅咒上吃了亏。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应该听得懂我说的是什么。   所以,我希望待会儿我去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时,你们能够压制住你们的冲动,与他好好相处几个小时。”   “诅咒?”   “你有办法离开这里?”   “不能保证。”   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响起,几个人对视一眼,看向昶斐。   “具体的诅咒跟他上辈子欠的因果有关,不管这一世他个人的事。我的确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但我需要你们保证你们能够与他好好相处。”   昶斐简单几句话,让几个人乖乖闭嘴,还能说什么?   昶斐的要求,就是变相保护叶乌啼,他才会安心去帮他们找出离开这里的办法。   “你要是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你可以分配工作给我们,我们可以配合你,但是我们没办法跟你的那个兄弟相处,他不是因为诅咒看着讨厌,是他性格本身就让人讨厌。   我才不要跟这样的家伙呆在一起几个小时。还不如你带上我们去帮你。”   开口的是少女,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叶乌啼揉着脑袋,如果不是脑袋疼,又被昶斐钳制,他立刻就会冲上去揍死那个少女。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了少女一脸:“我倒是也希望,可是你根本帮不到我。   但你要是真不愿意跟叶乌啼呆在同一个地方,那也没问题,我可以将他隐身,但一旦九鼎发生变化时,你们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如果他死了,你们也无法离开这里。”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少女一听,扬起脖子瞪向他。   “不算,因为他死了,我也会死。”昶斐耸耸肩,回答得没有什么隐瞒,可四周的人却好像听到了一个有趣笑话。   昶斐不跟他们啰嗦:“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要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是你们的事,反正我已经把话放这了。”   昶斐还是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将叶乌啼重新放在地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叶乌啼,多注意,多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有什么疑惑,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你可以去找萧星瑞问清楚。”   “你不就是萧星…”叶乌啼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直接凭空在他面前消失了,只落下了一只丑小鸟与一个小布袋。   这一下,包括叶乌啼在内的几个人张了张嘴,少女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是…空间跳跃?”   几个人的表情有点茫然,他们只注意到昶斐与叶乌啼一起凭空消失了。   要不是昶斐刚才说的话,他们甚至都在思考昶斐是不是直接带着叶乌啼两个人离开,然后丢下他们自生自灭了。   昶斐疲惫地睁开眼睛,从梦境仪器中爬了出来,明明梦境游戏是采取清醒梦的模式,让人能够得到足够休息的同时,还能娱乐玩游戏。   结果被卷入九鼎,昶斐一醒来,就感觉脑袋疼的快要裂开了,精神也陷入了高度疲惫之中。   可现在昶斐没时间休息,他还要去目的地找九鼎。晃了晃脑袋,年少的月老出门就朝陆黎等人消失的地方跑。   可刚刚跑出街道,昶斐就整个儿被一辆车直接撞飞了。   “艾玛这回又是谁啊!?”昶斐的身子在半空打着转儿,看着明显是绿灯的状态,这心情就别提多悲愤了。   还让不让好好地去救人了?!   一个念头闪过,昶斐在半空来了一个三百六十五度回旋,稳住自己的身子落在地上,不由抹了一把额头的血,长“咻…”了一声。   “昶…昶斐?”不敢置信的声音在车子极刹车后,从车子的方向传过来。   昶斐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他昶斐就说了,怎么自己撞车了,还跟以前一样能流一脑门的血呢…果然是公孙夕搞的鬼啊!   “昶斐?可奥!公孙你这撞得就准了啊!居然直接撞到昶斐了!哈哈…厉害厉害!”   “现在能别说这个吗?先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见公孙夕与黎灸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昶斐也非常干脆的送了两个人一双亲切的…白眼。   “老夕,我觉得你开的不是车子,而是杀人的利器。你真是修真界的马路杀手,以后你能别开车了吗?”昶斐真心实意地问道。   “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直接撞到你,以后我会勤加苦练的。”公孙夕歉意地说,还严肃地表了一下决心。   “你这是准备用多少人献祭,来培养起你的开车熟练度?”昶斐泪流满脸了,他已经被车子撞四次了。   其中两次,还不是被寻常的车子撞,一次是法器,这次是仙梭。下次敢不敢直接用个太阳来撞他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四步:开飞梭的有钱人!   昶斐(♂·正常)的心好累,他又被车撞了,这次撞他的居然还是之前撞他的同一个人。   也好在是同一个人,如果换一个人,估计他不被撞死,也要被碾压几下,看看能不能被碾死。不然就是直接送他去医院。那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昶斐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应该说运气好,还是应该说运气差了。   纠结了半天,昶斐最终开始转过身,打开了公孙夕那辆新车的车门。   公孙夕与黎灸都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昶斐的伤势,就见这神直接去开车门了,顿时一脸的茫然。   “昶、昶斐?”公孙夕试探地喊了一句。黎灸更干脆,冲过去就勾住了昶斐的肩膀,笑道:“嘿,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有我在这里,你应该并没想过让我们送你去医院治疗,然后狠狠地讹诈我们一笔吧?”   “我凭实力碰瓷,还重伤了,为什么不能讹诈你们?”昶斐转头,又送了黎灸两个半月豆豆眼。   “切!你这还叫凭实力啊?都撞得满头是血了!”黎灸愣是没听懂昶斐开的玩笑,伸手沾了一下昶斐脑袋上的血。   昶斐呵呵笑两声:“你确认这就是被撞出血了?”   “难道不是吗?”黎灸舔了舔,嗯!有点甜!   “我这是汗。”昶斐睁着眼睛说瞎话,半点不带眨眼的。   黎灸一脸无语看向昶斐,严肃又认真地提醒昶斐,“昶斐,我可是黎家的…不但很会用毒,要精通医药。”   昶斐一脸麻木地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一张仙蚕丝,擦掉了自己满脑袋的血,“我流汗是红色的,你有意见?”   “成!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黎灸就是个混世魔王,他不在乎昶斐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干脆顺着昶斐的意思说。   反正…昶斐这个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在那个熔炉中都没有被烧死,区区的飞梭,撞得死其他修真者,也绝对撞不死昶斐这个三昧真火中逃生的人。   一旁的公孙夕,看着黎灸与昶斐的交谈,莫名有种强烈的既视感。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幕?   在公孙夕苦思冥想时,黎灸已经在不远处冲着他大叫了,“欸!公孙,你之前说要找昶斐做什么来着?”   公孙夕被他打岔,刚刚想起一些的事,又给忘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一拍脑袋,立刻迎了上去,就想跟昶斐说自己的梦。   “老夕的事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要救人,时间很紧迫,既然老夕有车,送我…嗯…借我开去一个地方吧!”   昶斐想想公孙夕的车技,半路改口,又有点担心公孙夕不愿借他车子开,只能看向公孙夕。   “救人?”昶斐一提到救人,刚才还一脸歉疚的公孙夕立刻严肃起来,开车直接上了驾驶位,“上车!”   “呃…那个…能不能我…”   “你今年多大?”   “十、十五岁?怎、怎么?”   “十五岁还没有考驾照吧?我有驾照。上车吧!现在救人要紧吧!”   “这…老夕,你是修真界的修真者吧?”   “修真界的修真者,到了人间界也是需要遵守人间界的法则的。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如果因为自身拥有一点能力,就沾沾自喜,任意妄为,这仙也白修一回了。”   怎么办?昶斐觉得公孙夕说得太有道理了!   他刚才还想说服公孙夕换他来开车的话,这时居然被公孙夕一句有驾照,他年龄不够给堵得不知道说不出口了。   可他怎么觉得…有驾照的公孙夕,好像没有他这个没驾照的昶斐安全啊?怎么说他kill fox的zero,也是有多年开车经验的老司机了…有没有驾照貌似…不算问题吧?   昶斐想来想去的,总算想通了,可回过神来,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坐到车后排位置上了!   而公孙夕已经直接启动引擎,开始加速行使了。   糟!要糟!昶斐直接跳起来了,一旁的黎灸则还有闲心将昶斐压下来,安慰他:“安啦安啦,没事的。”   昶斐扭头看向黎灸,“我已经被他撞两…一次了!”   “不就是被撞一次吗?怎么说也只是一次性体验而已。”黎灸抽抽嘴角,脸色惨白,“你那样的算是意外情况。   公孙不会乱撞除你这样的无辜之人的。毕竟刚才我们找的就是你…”   “是…这样吗?”昶斐皱着眉头,黎灸说话奇奇怪怪,有哪里不对劲!   可昶斐感觉不出到底是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报出你要去的地方的地址吧!昶斐!让我们一起来体验一下真正翱翔的刺激!”   不知道怎么的,昶斐感觉黎灸这个时候的状态有那么一点点的…自暴自弃和…疯狂?嗯?   昶斐摸了摸下巴,感觉事情肯定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安全起见,他想了一下,“我觉得吧…我飞的速度更快一些,我还是自己飞过去好了。就不劳烦你们辛苦来一趟之后,还为了送我一程而费心了!”   昶斐说着,就去开车门,公孙夕的车子却直接冲上天空了,“昶斐,不用谦让了,你也说了,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我们不怕耽误,你直接报地名吧!我识路,一定可以第一时间送你到目的地。   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你完全不用内疚。”   我是怕啊喂!昶斐看着车子直接飞半空上了,整个人都吓傻了,赶紧地隐身符直接往车子上贴。   最近管得严,这是完全不怕被抓起来就送去什么国家临时组织起来的特别机构,被解剖切片研究啊?!   “老夕你这叫遵守人间界规则啊?!你特喵给我将你的车子隐身啊喂!你这是多想挑起人间界大战啊!”   “放心吧,我飞的很高,看不到的。”公孙夕笑笑。   昶斐眼角的肌肉抽抽,忽然蹦出一句话:“公孙夕,你知不知道卫星是什么?”   反光镜中,公孙夕一脸迷茫地眨了眨眼,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   昶斐不由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行…好沮丧,好绝望,好想哭啊…这依旧是个修真者啊…   而且还是一个居住在修真界的修真者,别说知道卫星了,更加不会知道当今卫星是可以监控他们整个星球的吧?   “哈哈哈!公孙你这就无知了吧!居然连卫星都不知道!”一旁的黎灸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在大笑。   昶斐也不期待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特别的回答。   毕竟公孙夕这个在大都市中开豪车的大少爷,都意外地是个不知道卫星是什么的人…他不指望黎灸这个专门研究毒跟药的大少爷,能够真的知道卫星是什么。   “卫星嘛!不就是星星吗!既然有个卫,肯定是守卫什么的星星,所以叫做卫星吧!”   昶斐诧异地看向黎灸了,是他低估黎灸的智商了,之人既然能够医毒两用,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智商低的?   可是…就算从字面上理解到了卫星最根本的含义…也解决不了卫星上会拍摄到眼下公孙夕这辆飞梭的图片去上传到陆地上的国防部的事实。   昶斐哀叹,干脆不再指望什么了,“老夕…地址是XX路CC号X街区,靠近步行街。你知道地方吗?”   “知道,放心吧,昶斐,很快的,别担心。”公孙夕温和地安慰昶斐,安慰地昶斐更加想哭了。   他现在能不能要求不要太快?他需要第一时间黑进卫星,将他们相关的照片全部都清除掉…   虽然期待着公孙夕的速度不要太快,可公孙夕的车子…飞梭真正全力发动时,昶斐发现自己真是想得太少了。   他真实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刺激,什么叫做凭实力御飞梭,而不是空间跳跃那一类投机取巧的手段。   如果不是公孙夕的飞梭是车形的,还自带了防御措施,是一柄剑,用这样的速度,昶斐觉得自己肯定会直接被风和阻力给碾压成渣渣。   算了,他是个月老,估计不会被碾压成渣渣,顶多是成肉泥然后还不死,慢慢等着恢复什么的…   呕…画面太美,昶斐已经想象不能,他放弃思考,放弃连想那样的后果。   整整准准地数了二十秒,车子停下,昶斐面无表情的从车子上下来,另一边的车门处,黎灸也下车了,他一只手扶车门,人已经俯下身去了。   公孙夕无奈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黎灸,对昶斐又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笑:“黎灸他稍微有点晕车,昶斐我们先去处理一下你所说的要事吧?黎灸等一下应该会追上来。”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黎灸,嗯…他也觉得,以这人作死的精神,一定会追上来,不过,可能那需要很久之后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着跟他昶斐一样强悍又麻木的心…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有不少人,公孙夕开着一辆酷炫的豪车停下,早就引起不少人侧目了。   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公孙夕的那辆车子,几乎能算得上是凭空出现了。   他们只是觉得吃惊,公孙夕这样的少年,居然能够开那么酷炫,还没有牌子的豪车,该不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五步:九鼎解局   公孙夕飙飞梭瞬间抵达目的地,却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的缘故,街道上多出了不少人。   公孙夕也不愧是修真者半年前的年轻一代第一人,气质与容貌出众,又有独特豪车,立刻吸引不少人瞩目。   但这大大地影响到了昶斐(♂·正常)的行动…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昶斐气所有妹纸的目光都落在公孙夕身上,而没有落在他身上的缘故!   “我说啊…老夕,你现在这样被人盯着大大地影响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了誒…要不…你现在这里等我?”   昶斐酸溜溜地提议,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变快了。   公孙夕的双眼透出了疑惑,目光扫向四周,之前盯着公孙夕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收回去,装模作样地做自己的。   公孙夕皱了皱眉头,他刚才也确定有人盯着他看,可他没有感受到敌意,回头的时候,那些目光又收回去了。   就算他知道是谁在盯着他看,他也完全不能理解那些盯着他看的人都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公孙夕摸不透那些人的目光,修真界中也没有那样红果果的目光,也不会有那样强烈又不带杀意的情绪,公孙夕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了,“是眼线吗?”   “的确是眼线,还是非常可怕的眼线。”昶斐皮笑肉不笑,“你太显眼了,他们都只盯着你。所以老夕,那群眼线就交给你处理,别让她们注意到我了。”   公孙夕了然地点了点头,直接朝其中一个在之前用红果果的目光向他看过来的人走去了。   昶斐趁机加快脚步,走到了九鼎所在的柜台前,电子外面,已经传来公孙夕的声音了:“你为什么盯着我?”   “呀~~~”女生的尖叫都带着一丝陶醉了,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已经在结结巴巴地跟公孙夕解释了,“我们…我们没有盯着你看~”   “是吗…”公孙夕脸色沉重,他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对方不承认,他绝不会逼迫对方老实承认。   可这样他的心情也不会很好,脸色自然会往下沉。四周立刻又响起来了一群少女的惊呼声。   昶斐懒得管了,他伸手就去拿马头九鼎,可他的手刚刚碰到马头九鼎的时候,手背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疼是不疼,就是太突然,惊得昶斐缩回手。   “呵呵…小小年纪的,居然就来偷东西…”一个女人的声音冷笑着从柜台的对面传来。   昶斐扬了扬眉头,刚才注意力都被那群女生吸引了,他神识都忘记往这边店子里击中了。   没弄清楚这里有没有人看着,就出手,他昶斐还真是活该被打一下。   愣了一下,昶斐直奔主题,“你的鼎怎样样才愿意交给我?”   “鼎?”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从柜台后方走出来,看到面前长相精致的少年,意外了一下。   昶斐的长相可能不是一眼看上去就特别帅,然后能帅到向公孙夕那样瞬间吸引异性的程度。   可昶斐的长相半点不差,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让人觉得亲近的邻家孩子的感觉,让人觉得舒服不讨厌。   女人看清了昶斐后,蹙了下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马头九鼎,又将目光放到了昶斐身上:“你要这个东西用来做什么?”   “我对这个东西有研究,这个东西肯定是很久很久以前,用来守护山河的九鼎。”昶斐认真说,“只要有这个鼎,我肯定能够成为英雄。”   “噗…”女人原本还在质疑昶斐来这里的目的,一听昶斐这话,立刻笑出声来,“你别告诉我,只要有了这个鼎,你就可以拥有无人能比的某种能力,守护世界了。”   “不愧是九鼎的守护者,你了解的真清楚。不要废话了,就是为了得到九鼎的继承权而来的!你可以尽情考验我!我会用我自身的实力,来证明我是有资格拥有这个鼎的男人!”   “骚年,就算你是中二病晚期,那也得治!”女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一边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一边说道。   “我不是中二病,我说的是真的,为了拯救世界,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让我碰一碰九鼎,九鼎一定会显灵,我一定能够证明我是最适合拥有九鼎的人!”   “噗…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小孩中二病太严重了!居然把这种东西当什么九鼎…”   女人已经笑疯了,见昶斐不满地看向她,她干脆将九鼎推到了昶斐面前,“行!你就试试好了,如果九鼎没有什么变化,你要乖乖离开这里,去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一定会得到九鼎认同的。”昶斐一脸固执地说道,眼底深处却闪过了狡狯,手按在了九鼎上。   比起梦境游戏中的内元强大能以几何倍数增加的仙元在法诀控制下快速融入九鼎。   九鼎的表面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已经足够混乱,甚至已经有邪灵出现的九鼎内,却被一股强大的仙元席卷。   这股仙元太过于纯正强大,加上法诀作用,九鼎内部的妖力瞬间被仙元综合,形成了一股妖不妖,仙不仙的力量,可是原本正在一边的灵魂重新沉睡,邪灵的妖性也渐渐散了。   整个九鼎空间内,重新恢复了没有发生异变之前。   连接了这个九鼎的几处异通道也在同一时间里被打开。   短时间里被困入了九鼎中的生灵,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摔出了异通道。   昶斐的眼前,就看到了窗户外,凭空蹦跶出来的陆黎一行人。   不少人的动作都保持了一种防御架势,青年却正伸着一只手抱住陆黎,将陆黎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让刚刚好心情的昶斐,眉头狠狠地挑动了一下,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气,将手边的九鼎拍地上去。   而外面的陆黎,在青年护住她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一丝不悦,抬手打开了青年的手臂,歪着头,脸上又露出了她一贯以来的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很弱小?”   青年冷漠以对:“我答应过你母亲要保护你。”   “保护那个弱小的,无能的,连同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的小女孩吗?”陆黎笑容更深了。   青年脸上闪过不耐,“陆黎,刚才不是你该逞强的。”   陆黎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将妖族的事告诉你,并不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   而是因为你所代表的,是我们国家授权的专属组织,民不与官争,我向来本分,可不代表我就需要保护。   你刚才如果多信任我一点,用护住我的时间去拉住那个女孩一把,或许她就不会被邪灵咬中。   现在,我们最好祈求那个女孩无事,不然不管是你我,都罪过大了。”   青年的脸上,已经开始浮现烦躁的神色来,“所以你是觉得我帮助你是一种错误?”   “至少这次的确是。”陆黎点点头,这是目光注意到了玻璃后面,店子里的昶斐,有些冷的笑容变得有些轻松了。   “不过,那个少女应该没事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助手来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就算没有对应的实力,也一定想得出帮助所有被困之人的办法。”   陆黎说着,冲着青年等人笑着点了点头:“有劳诸位配合了,报告还麻烦写此事件已解决。”   说完,她转身就走,之前呛叶乌啼的少女看陆黎行动,忍不住叫道:“陆黎姐,你现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事情解决了,我想逛逛街,休息休息。”陆黎轻声一声,直接进入了面前的店铺之中。   昶斐从刚才就一直在注意陆黎与其他人的互动,见陆黎跟着进来了,他是意外了一下。   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经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好笑地问昶斐了,“小弟弟,你现在确认你就是这个…什么鼎的主人了吗?”   “嗯!我确认了,我跟着鼎特别有缘…”昶斐都成下意识说谎了,但身后陆黎已经笑着插嘴了,“小斐,你又调皮了。”   昶斐回头,陆黎在微笑,她的笑容是疏离的,神秘的,可也是温和的,亲切的。   “再调皮,我也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拯救受苦受难的群众的。”受到笑容的感染,昶斐也跟着笑了,咧嘴露出的小虎牙与酒窝来。   旁边看昶斐犯二的女人愣住了,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少年笑起来会那样让人舒心,让人忍不住也跟着想笑了。   她愣了一下,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个鼎既然跟你有缘分,你带走就是了。”   昶斐呆了,他都没有想到刚才自己怎么磨嘴皮子都不肯直接将鼎让给自己的大姐姐,会忽然就把鼎给他了。   “干嘛?不想要啊?不想要就算了。”女人看昶斐愣怔,忍不住就有点想要逗一逗昶斐。   可她抬头,注意到陆黎时,反而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看向了陆黎,在昶斐纠结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小妹妹,你有姐姐吗?”   陆黎在看到这名女人的时候,就一直在微笑,见女人忽然问起这个,她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女人的肩头,食指落在了唇上,答非所问地笑道:“或许,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吧?”   ******************************************   you酱三更就爱死了啊?那现在呢?   时光酱别难过啊,好好上班,小说先存着养肥,之后一次看个爽啊?另外时光酱你最后说的,这是在给我提供灵感吗?   谢谢溪风酱的大力支持~!溪风酱这是害怕忘记月票就会过期吗?   谢谢冰羽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六步:冷依晴的道路   意料之外的轻松得到了九鼎,还让昶斐(♂·正常)有点懵逼,这节奏,有点快啊?他准备的几种说法这都还没有派上用场呢!这就搞定了?   还有陆黎刚才跟那个大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陆黎看上去好像认识那位姐姐似的?   昶斐脑子里面的问号挺多的,刚出门,就听陆黎有些好笑地声音在询问,“昶斐,你的那两位朋友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昶斐被陆黎的话拉回思路,一脸茫然地抬头,直接看到了这时候已经被人包围的公孙夕,还有另一边站在车子上,跟人高谈阔论聊着什么的黎灸。   昶斐眯了眯眼,正转身,“我不认识那两个人…”   “那你总认识我吧?”一声带着一些怒气,却因为涵养好,没有直接爆发出来的熟悉声音正好响起。   昶斐心里一咯噔,抬头,跟他同父异母的乐正初跟管家塞巴斯蒂安正站在他的面前。   乐正初的眉宇之间,有隐忍着的怒气,似乎正在一个爆发的临界值上。   “哈…乐正初?你怎么在这里?”昶斐看到乐正初,再看看现在街道上乱成一团的情况,他就知道乐正初现在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我是搜寻你那两位朋友的气息找到这里来的。”乐正初半点想要跟昶斐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陆黎,低头叹息了一声:“抱歉,昶斐又给你惹麻烦了吗?”   “虽然他这次没有听我的劝,不过,这次托了他的帮助,我与我的其他朋友才能平安无事。”   陆黎礼节性地跟乐正初点了点头,稍稍为昶斐辩解了一下,乐正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当他注意到被男人包围的黎灸,与被女人包围的公孙夕时,脸上又开始愁云密布,“昶斐,你的这两位朋友,来人间界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你看他们俩像是那种自己想低调,就能低调下来的人吗?”昶斐回头看公孙夕与黎灸,反问乐正初。   乐正初沉默了。公孙夕因为家族教育关系,自身的气质就特别的出众,举手投足自带着一种涵养。   黎灸本身就是一个在修真界长大的混世魔王,本性不坏,气场却特别的逼人,加上长相,随便说说话也能挑起其他人的战意与敌意吧!   这两人来人间界,的确并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人。   不过…非要说最麻烦的…反而要属昶斐,昶斐昨天晚上做的事就已经很乱来了,还是他将事情压下去的。   可是就算这样,依旧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跟踪昶斐,有昶斐的地方,总能发现有人跟踪的影子。   而且除了海上的幸存者与其他人联手的组合之外,还有不少是分不清楚身份的人。   对方的追踪与反追踪的能力都特别高,乐正初想要利用人间界的力量去抓住对方可能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能够做的,也只是短时间阻止那些人追踪昶斐,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开,给昶斐多争取空闲时间了。   可这样做,反而让人从身到心都特别的疲累。   结果昶斐倒好,三天两头不见人,见到人了就是在闯祸,现在是自己不闯祸了,可是身边的人却自带吸引力。   乐正初光是想一下,就忍不住捏自己的鼻梁,好累,好累啊…   他是没注意,不少女子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他跟他身后的赛巴斯安的身上了,那模样是想靠近他们,又不知道如何靠近,犹豫着一点点靠近的人正在增加。   昶斐眼观鼻鼻变心,注意到了也假装被看到,反正他身边的人全部都是自带死神小学生体质,或是其他什么特殊体质的,可以的话,还是跟他们多保持点距离好了。   所以昶斐是乖乖装起寻常路过的普通少年,开始趁着乐正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带着陆黎往人群里钻。   陆黎本身就是一名侦探,如果连基本在人群中伪装的事都做不好的话,她也无法做侦查的工作了。   当乐正初等人注意到昶斐不见的事情,已经是昶斐与陆黎离开有一段时间之后了。   再说另一边,昶斐这边解决了九鼎的事,准备回去问陆黎关于妖族的线索,另一边,偷偷到了学校的冷依晴,才发现昶斐因为前一阵子学校游泳被攻击的事,回家养伤,并没有到学校来上课的事实。   冷依晴不由失望起来,之前想要跟昶斐说的事,又更换成了盯着尹羽。   尹羽在学校班级中,成绩不能算是最出众的,但是也不是最差的,一直都处于中等水平,并不太起眼。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未来,又真正接触到任夕与尹羽,冷依晴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尹羽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少年了。   可他能够在未来做出那样的事,本身又怎么可能普通?   他简直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罪人,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他在未来做的事。   可明明是一个在未来影响到了未来发展的人,怎么现在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拥有寻常少年人的烦恼的少年?   “依晴,你又在看哪里啊?你喜欢的人不是咱们班大班长吗?”冷依晴注意着尹羽,莫颜欣却在注意她。   见她开始发呆,贼笑着开始调侃她。   冷依晴不由地就尴尬了,她可不是那个拥有着苏魂的许依晴,她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产生的意识。   如果没有后期昶斐开启她的神志,身子的大脑又会自动储存身体的记忆,她或许就什么也不是了。   真要说她喜欢谁,她并没有喜欢的人,拥有喜欢的记忆,可她没有那颗会因为喜欢谁而跳动的心。   所以她都不知道一个正常思春的女孩,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跟反应来。   “切~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冷依晴喜欢的是我兄弟昶斐好么!”舒德插嘴了,他最喜欢做的事,也就是与莫颜欣抬杠了。   虽然每次莫颜欣都会被他气得够呛,可两人的关系,反而因为这样变得更好了。   两个人之间,也不知不觉地产生了某一些默契,可又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在想通的问题上继续装傻。   冷依晴的目光因为舒德的话,又转向舒德了,她要怎么说?她的确很喜欢昶斐,因为昶斐予她生命与意识,对她而言,未来的昶斐就像是她的父母。   可是冷依晴也不傻,她隐约觉得,舒德说的喜欢,跟她理解的喜欢,可能并不是一回事。   表示已经学会了昶斐的机智的冷依晴,在这个问题上,果断地选择了沉默装傻以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七步:为父而谋   舒德与莫颜欣可不知道冷依晴本身因为昶斐(♂·正常)的缘故,内在已经变了三次了。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冷依晴,根本就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冷依晴,但也不是冷家所熟悉的那个冷依晴了。   面对两个人争论她到底喜欢谁的问题,冷依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是只旱魃啊!再怎么也不能喜欢自己的伯父与父亲吧?   “我说…莫颜欣你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舒德混的时间久了,一点涵养都没有了吗?”   在莫颜欣与舒德争论个没完的时候,在冷依晴身后有声音阴阳怪气地飘入了几个人耳中。   冷依晴回头,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现在说话的,是在差不多半年前,主动找苏魂麻烦的女生——陆芯。   这个陆芯,在未来世界中,与昶斐的红颜知己陆黎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姐妹。   冷依晴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未来世界中,别人口中那个为所欲为的魔女陆芯,和苏魂记忆中的非主流陆芯。   冷依晴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陆芯的那双腿上,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时期的记忆,她都记得陆芯的腿很有问题,是因为苏魂与昶斐的缘故,才变得与众不同的。   能够看到还有一双腿的寻常陆芯,其实已经是稀奇了。   “你盯着我的腿看,是在暗示我揍你吗?”陆黎的体质早就不能算是一个人类,她早已魔化,性格与曾经相比,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她的笑,未必就是笑,她的生气,也未必就是真的生气,但班上的同学基本都知道,不管陆芯是笑是怒,去跟她打招呼,不管出于好意还是恶意,都会倒霉。   被她主动找上的人,就会更加倒霉了。   在学校中,有昶斐、乐正初、洛凪等非常人镇着,陆芯也无法翻出什么风浪,可那也仅仅是死不掉。   至于出了学校会有什么家庭的问题,或是金钱问题,那就不是学校的学生们能够去管的了。   四个月的时间,陆芯越来越古怪的脾气与态度,让班上熟悉她的同学都不敢与她太亲近。   至于不了解她的外班学生,不是被她祸害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对她有着绝对死忠。   可班上同学得出的定律是,不管如何,只要被陆芯盯上了,除昶斐乐正初两兄弟,肯定都会倒霉。   至少,他们看到被陆芯找上的人,就没有好的,或是正常的。现在陆芯又将目光落在冷依晴身上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不管是乐正初还是昶斐,都不在。   现在本来就是上课时间,冷依晴会忽然回来上课,对班上的同学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意外的事。   他们都觉得,如果昶斐和乐正初都知道她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至于现在…冷依晴可能要倒霉!   冷依晴知道自己唐突,可对于陆芯的态度,她不像许沙雪那样,许沙雪只觉得自己是灾星,不管是与谁相处,都有一层隔膜,她也没有什么自信心。   对她来说,她就是一个被世界舍弃诅咒的人,随时随地都会有各种不幸的事纠缠着她。   哪怕变成冷家的大小姐,她也小心翼翼地生活,努力地想要维护冷家之中,自己的那双疼爱她的父母。   可惜,冷晨落与封双柔的矛盾是根深蒂固的,加上冷晨落的私生子女遍地走,因为她的死而复生的短暂关爱并不能一直维持下去。   许沙雪本就敏感,察觉到那些,让原本就觉得自己的幸福是白捡回来的许沙雪不愿再继续呆在那个家里。   在不了解自己的身份时,她害怕自己的体质会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父母感情雪上加霜,了解到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后,她更不愿意再做一个无忧无忧的大家小姐,而是离开了自己的家,开始了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她是慢慢从一名普通忧愁怯弱胆小的女孩,变成了如同苏魂那般的女子。   可许沙雪不是冷依晴,同样不是直接从旱魃的状态下,拥有意识的冷依晴。   冷依晴拥有意识开始,就是跟在昶斐身边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是跟着昶斐慢慢学起来的。   所以,她的性子可不是遇到有人明显要挑事了,就会乖乖闭嘴,或是直接选择回避的。   “嗯,我就看看你的脚,听说你的脚出问题了,我挺好奇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惹你不快的话,我很抱歉。”   冷依晴不卑不亢,看着陆芯的双眼,实话实说。   陆芯眯着眼睛笑起来,“很好奇啊~那要不要我现在站起来走两步给你看看?”   “依晴!别跟她说了!”莫颜欣担心冷依晴,她依旧记得,冷依晴、昶斐与陆芯是有梁子的。   她忍不住拉住冷依晴的手臂,想要阻止冷依晴去“报仇”,“依晴,你刚回来不久,不知道,陆芯现在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她想细说,可又担心得罪陆芯。   她们与陆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身份,说了不好的话,会在今后的生活都很麻烦。   加上陆芯的家庭背景,真要得罪陆芯,可能会有麻烦。   可能,最重要的还是陆芯现在的模样,让人看着她的笑容,就会浑身发寒。   “哦?我怎么了?你可以直说。别在那边嚼舌头,小心会被人拔舌头的哦!”陆芯打量某种商品似的打量莫颜欣,让人觉得她似乎又在打什么放学之后的鬼主意了。   洛凪的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这是人间界生灵之间的事,她是个方外者,如果不是几次都是昶斐的缘故,她并不会主动去沾染多少与人的因果。   可…现在真要现在放着不管,等昶斐回来了,估计他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洛凪还在思考其中可能产生的因果与其中的利弊,冷依晴那头先开口了,“我们没有背后嚼舌根,我们是当着你的面说的。”   哇!   这话说出来,整个班上都哗然了,怎么着?这是想怎么着?莫非冷依晴这次回来就是来报仇的?!   大新闻!大新闻!失踪了四个月的冷依晴忽然回归,性格突变,主动挑衅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青春期的叛逆?还是复仇的渴望?   高一A班大多数同学,现在脑海中蹦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念头,盯着冷依晴就跟看到了鬼似的。   这是要作死吗?可真的作得死吗?   不管怎么说,冷依晴在前一阵子可是出了名的碰一下,就会让别人倒霉的。   她的能力跟陆芯的能力,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虽然昶斐证明了那一切都是谣传,当不得真,可蚊子不叮无缝的蛋,真要是谣传,怎么又能直接传开呢?   班上众学生齐刷刷地让开空间给在场的三名少女。   陆芯笑了,她的双眼带着蔑视,“好!既然你都说是当着我的面说了,看样子你是一点都不想念及同学情分了!   既然如此…”   “我说大实话,你为什么说我这是不念及同学情分?”陆芯装逼的狠话没全部说完,冷依晴打断她,直接发问。   陆芯摇摇头,觉得冷依晴很可笑:“你当别人都傻,还是想要完全把我激怒?”   “我激怒了?”冷依晴笑了,“我怎么就激怒你了?先说我朋友是非的人是你,我不过是回头看看你,你就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又做了解释,你反而觉得我是在激怒你?   所以,现在被激怒的你是想干什么?来打我?还是让我赔偿你精神损失费?”   陆芯只笑笑,不说话,她是真觉得现在的冷依晴,就像一个小丑,装傻、挑衅,还笨拙地模仿昶斐。   可惜,她连昶斐的凤毛菱角都没有模仿到,她跟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像!   冷依晴完全不在乎陆芯是什么态度,她大手一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一扬脖,最了最后的总结,“所以,你想怎么玩?我陪你玩!”   全班被冷依晴最后一句话又说得直接哗然了。   冷依晴的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盛气凌人了?这到底是冷依晴还是昶斐啊?   在他们看来,冷依晴哪里还有冷依晴的样子?这特么是昶斐二代吧?还是一个女版昶斐二代吧?   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耍起任性来了?这人离开四个月,脑子是秀逗了吗?   可他们不知道,冷依晴的脑子不但没有秀逗,这时候还转得飞快。   陆芯的突然插嘴让她忽然有了想法。她没有记错的话,陆芯是一个没有九鼎,依旧创造出了一片地狱的女魔头。   看她在后世的处事风格,还有前面招惹昶斐的行为,应该不是个会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现在尹羽与任夕被人盯上,也不知道之前发现的那些人现在都躲在什么地方。   如果陆芯把事情闹大,是否能够短时间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她到时候再趁乱给尹羽暗示,让他更加注意任夕,防止任夕死亡?   只要任夕不死,不变成犼的话,后世的那些事,就全都不会有了…   而且…就算她失败了,至少陆芯真要将事情闹大了,以昶斐这个记仇的性格,说不定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会忍不住赶回来,到时候联系到昶斐,将事情对他说了,也许…他能够有阻止这些事情办法的办法?   冷依晴苦笑一声,她现在,对自己插手能够改变后世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   但至少,她相信昶斐一旦清楚了解到了后世的情况后,一定可以改变后世的那个局面。   他可是将自己培养起来的昶斐!   ************************   今天懒癌加重了…忍不住看了一天的小说…那啥…有啥话…咱明儿再说?总之,先谢谢月初大家的疯狂打赏与月票支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八步:卫延苏醒   冷依晴到学校发现昶斐不在,没了主义,没想到陆芯会主动送上门来,不管她到底抱着好心还是恶意,冷依晴依旧决定利用她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失败了,九鼎的事情却没有闹开。   或许历史与真相并不相同,这段时期也是最乱的,相隔的时间不算长,却被封口了。   知情的不愿说,不知情的不了解,冷依晴唯有根据公布的历史来改变这个过去,拯救她们的未来。   陆芯收敛起刚才还算轻松的表情,盯着冷依晴看,冷依晴分辨不清楚现在的陆芯抱着什么想法。   她的拳头出生开始就特别硬,不需要虚与委蛇,不需要装傻充愣,也不用死抠脑筋,想她无法悟的东西。   她的方式就是这样。没人提醒她该怎么做,她是想不到办法的。可她想出来的办法,都是有人做了什么之后,才临时起意想出来的,强硬地逼迫别人配合。   拳头,是她任性与直言不讳的本钱,她扬着脖子,就等陆芯做下一步行动了。   陆芯盯着她看了半晌,两人的双眼都没有眨一下,好像对峙上,眼神在半空中不断地交火。   “呵…”过了好一会儿,班上其他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没知觉了,陆芯忽然开口轻笑了一声,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最近有一伙人以齐腾为首的薛外班学生,他们一直想要到我们班上找昶斐那个混蛋的麻烦。   他们找昶斐的麻烦,我很高新,就是太烦了。你和昶斐是朋友吧?要有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好了。”   啊?   班上众人还紧张兮兮地等着一场大战爆发,考虑谁站出来阻止陆芯与冷依晴的大战。   怎么忽然陆芯就坐下来了?还忽然说其他班上学生的事?说起来,前阵子游泳作弊的那伙人,最近的确时不时地跑到他们班上瞎溜达,这是守株待兔等昶斐?   冷依晴愣了一下,她还以为魔女芯肯定会做什么,现在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这样说起来,之前她开口…仔细去听的话,仿佛是在岔开莫颜欣与舒德的注意力?那莫非是…在帮她?   “你帮我干嘛?”冷依晴分析到最后,干脆直接跳过多余的过程,问她的最终得出的答案了。   这个回答太跳跃了,最聪明的高一班级中学生都要一脸的二哈了,两女的马虎眼打得完全没头没脑了啊!   陆芯撇嘴嗤笑:“你都没有资格让我帮!别在那边自作多情,看到就恶心。”   话是这么说的,冷依晴的表现还是让她比较满意,不多疑,也没问东问西耽误时间。比四个月前多利用多了…   “嗯,这样说起来,在你眼中我的确没什么资格让你帮助,无事献殷勤,我又没有什么可让你图谋的,所以你是打算利用我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你说的那些人,我会去好好问候问候他们。”   冷依晴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教室,现在,在昶斐的学校里,先不要去思考太多,之前思考躲了,结果闯祸了。   现在开始,陆芯给情报,照做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再说昶斐这一头,刚跟陆黎回到侦探社,还没来得及跟陆黎交换自己这阵子的遭遇,先感应到了来自月老小屋中,忽然出现的异常情况。   原本应该是意识困在里世界之中,现世界的身体陷入沉睡的卫延,居然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了。   卫延的生命,一直都是昶斐利用月老小屋自带的阵法吸收周围灵力,集中到卫延所躺的床上,借此滋润卫延身体,所维持下来的。   以叶乌啼的情况,昶斐不是没有想到叶乌啼没有清醒过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现在心结没有解,他在现世界的身体醒来了,这就是一件昶斐没法理解的诡异事件了。   “昶斐,你要是还有事情没有解决的话,去做就是。”陆黎刚烧水煮茶回来,见昶斐发呆,开口提醒。   昶斐欲言又止,他其实还很期待跟陆黎交换情报,好好聊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有事解决了要紧事,安定下来之后,我们再慢慢谈。”陆黎简直就像昶斐肚子里的蛔虫,昶斐这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呢!她先插话把话给说满了。   昶斐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怎么好像知道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似的?”   “你很容易让人看懂,喜怒哀乐…很多情绪都会直接写在脸上,现在的你,没有秘密。”   “你话说太满,当心被打脸。”昶斐斜睨陆黎。   陆黎却在桌子前坐下,一只手支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昶斐反问,“你的脸颊现在还疼吗?”   马丹!昶斐没话说了,他还能说什么?跟陆黎一起他被打脸的次数还少吗?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走了!”昶斐现在面子特挂不住,干脆事遁了。   陆黎看着昶斐消失的地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发呆地看着窗外,慢慢品尝起来。   月老小屋中,卫延还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发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色看。   “喂!叶乌…咳!卫延?你没事吧?”昶斐刚被陆黎说得没脾气,急匆匆赶过来了解情况,看着卫延发呆,他伸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摸着下巴,不由有点忧愁起来。   该不会九鼎的后遗症特别强,结果出现了他不了解的情况,让卫延直接变成傻子了吧?   那叶乌啼那边什么情况啊?他明明应该将所有被困在九鼎之中,还有救的那些生灵给放了啊?   叶乌啼现在应该是回到了里世界,怎么会忽然…   昶斐想起来了,叶乌啼在梦境游戏中是直接跟着他去了密林深处,那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光芒,还不会是…   饿死…不!不可能那么快!顶多是在那边昏迷了!昶斐,冷静点,别遇到关系自己生命的小事就那么慌张!   昶斐甩掉自己脑海中的那些念头,转而双手捧住卫延的脸,现在他只要将卫延彻底唤醒过来,就可以暂时先解决卫延失踪的事…好嘛!虽然压根没有人在乎卫延的死活!   ***********************************   抱歉…最近看到一堆人都在写什么新书啊大纲啊开坑啊征文啊…没忍住,写了个新大纲和一个新故事,结果把月老给写漏了…尴尬,尴尬…   月票和订阅都被疯狂刷了四页了…小伙伴们,你们月初都习惯了屠版吗?!我双拳难敌四手啊…   所以先把留言板块中的问题回答一下。   现实时光酱你说的那个金乌兄妹德国骨科事件,不可能的,太老套了,别想了,虽然的确关系到了阴阳,不过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所以不要多想了~   昶斐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喜当爹而已…   关于NTNG酱说的加更问题…上月不是加更了吗?这月可能是不定期加更情况,也有可能会更新番外,番外很久没更新了。   另外被最近作者群的气氛影响了,会忍不住就去写其他故事,不过在那个故事出成熟的故事之前,不会开坑,所以也不做广告,只是想说,这段时间更新可能会慢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十九步:荣佳的麻烦   在卫延从昶斐(♂·正常)的月老小屋中醒来两小时后,这个时候的荣佳家里,却死气沉沉的。   她已经有几日没有去过学校,也没有去过游戏见叶乌啼了。她的母亲从大前天出门口,至今都没有回来。   她联系过所有认识她母亲的朋友,没有人知道她的母亲到哪里去了。   荣佳的心开始慌了,她从小父亲没归过家,很多时候,她都无法确定她的父亲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母亲不一样,母亲一直陪着她长大,她的日常一直都很有规律,就算不回家,也会给荣佳保平安。   这次,她的母亲却失踪了三天,在第一个晚上的时候,她就去报警了,警察告诉她,失踪未超过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调查,荣佳只能自己去找。   心慌地度过了一天,依旧没有她的母亲的下落,荣佳又一次去报案了,警察开始立案调查。   荣佳没有就此安心地在家里等着。她们家本来就比较特殊,当年她爷爷下海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钱,因为生病,又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最后还是去世了。   那一笔债务直接落在了她父亲身上,听母亲说,父亲曾经去找亲戚借钱,但亲戚一听说他们家的情况,一个个恨不得跟他们直接断绝关系,看到荣佳的父亲就避而不见。   荣父借不到钱,离开了家里,荣母说过,她的父亲,是为了她们母女俩能够平静的生活,将那些欠债的人都引走了。荣佳不知道她的爸爸做了什么,她也的确没有被催债过。然而,对她而言,她也不存在除父母之外的亲人。   如今已经过去三天,荣佳依旧半点线索都没有,警局那边的调查也让荣佳等得心焦,她只觉得自己好无助。   这样的时候,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来帮他,就连卫延也失踪不见了…   “呜…”强忍了三天的荣佳,终于忍耐不住,抱着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家门口,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喂…昶斐,你听到哭声没?”正这时,房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小小声传来,不是在跟荣佳说话,可荣佳听到那个声音,耳朵却忍不住动了动,她一边流泪,一边回头去看猫眼。   同一时间,另一个漫不尽心的声音不耐烦地跟上:“废话!哭声都那么明显了,就你耳朵不好使,居然还不确定来问我。怕不是睡得直接太久,直接傻了。”   “我说昶斐你够了啊?我好像没有招惹你吧?你干嘛在我醒来之后,就老是针对我啊?”   “我针对你了吗?你也不想想,你在这边昏迷的时候,给人添多少麻烦?没我的话,你早挂了!”   “…”后者有点沉默,似乎被昶斐的话呛得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半晌了才无奈道:“我真被盯上了?”   “是啊,你可以不信我,去问问你那青梅竹马,看看我说的到底有没有错。”昶斐正一脸无所谓。   “嗯…那我去…问问…?”后者语气有点迟疑。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找她问你的事,她现在应该出事了。”昶斐的声音靠近,沉声说道。   “出事?”后者声音有点好笑,“他们小户人家,能出什么事啊?你说话可要负责。”   “你没注意到她家门口已经堆满垃圾了吗?门前的红毯子也脏乱了。我上次来的时候看过一眼,这家门口平时打扫得都特别干净,红毯子也不黑。”   “或许只是她们家有事,出门几天了?临时来不及收拾东西了?”   “你的脑子转一转成吗?一般将垃圾拿出来,都是有种出门随时丢的心思,她们家里的人要是出门了,不会随手将放在门口的垃圾丢出去啊?   放在这里到下午都没有丢出去,不是人在家里,没来得及出门丢,就是没有心思丢垃圾的。   而且,我看你们这边楼道都挺干净,垃圾要是一直丢在门口,气味难闻,时间久了,肯定有人会抱怨,会唠叨。   你从上来的时候,听到下楼的人抱怨这事吗?   都没有什么人当着我们的面直接说,很有可能是他们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有所忌讳,没好意思大声去说。”   “听你这么说…好像挺有道理的…那你的意思是,荣佳家里出了很大的事,所以没有人说?”   “这个我也不确定,毕竟我们面前的情况有限,你可以敲敲门,看看情况,如果她在家,愿意跟我们说,我们就帮她一把,如果她不愿意说…”   昶斐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另一个声音也没有再说,敲门声随之响起来,荣佳的心中颤了一下。   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她在听了昶斐的分析后,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的溺水者,门敲没两下,她就猛然打开门。   门外,卫延一脸诧异地看着荣佳,荣佳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眼泪,红红的双眼与鼻头,鼻子里都流出鼻涕了,她也没顾得上去擦。   她就这样一脸委屈地看着卫延,看了好半晌,这才狠狠吸了吸鼻子,伸着袖子想要擦擦眼泪。   手还没碰到眼睛,卫延已经递过来一张手帕了,“你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是双休,你怎么还在家里不去上学?   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你家里人呢?”   荣佳原本还想忍着不哭,至少不想在卫延面前太丢脸,听到卫延一连串的问题,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哇地一声还是大哭了出来,直接扑倒了卫延怀里,大声发泄起来。   在两人身旁,昶斐眼睛立刻亮了,马上开月老眼看着两人的好感度。   他现在总算有种急迫感了,趁早完成任务,他心理的负担都会小一点。   结果这两人倒好,两个人的好感度根本就在45%到55%之间徘徊,只能算是中间,一点变红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就表示这两个人之间半点爱情方便的好感度都没有吗?怎么说都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居然不过是平均50%的好感度,太垃圾了吧?   昶斐一脸死鱼眼,他分明看到荣佳现在最需要关心与帮助,结果现在卫延出现了,她的好感都没有什么增加,简直就是在立flag啊…   没有谈过恋爱的昶斐,忽然感觉很苦恼,怎么办?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撮合着两个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情侣的人。算了,还是先乖乖地装傻在旁观吃吃狗…粮…   这连狗粮都不算,这两人在现世界之间都没有爱情,没有爱情你们倒是别在他昶斐面前搂搂抱抱的啊!   昶斐撇嘴,翻白眼的冲动都有了,愣是等着荣佳哭够了,擦着眼睛朝他这边看过来。   哦哦,现在才想起还有他昶斐这么一个外人啊!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冲两人挤出个笑容,笑容都还没有维持两分钟,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等等…他这是看到什么了?为毛线荣佳看向他之后,好感度居然蹭蹭上升到60%?都变成粉红了好么!   昶斐眼睛都瞪大了,这少女是什么情况,他昶斐可不是她人生之中的另一半啊!   月老还在惊悚中,荣佳红着一张脸…先不知道是刚才过于激动哭红的,还是看到昶斐羞红的,或是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抱住卫延哭羞红的。   不管哪种情况,昶斐都不敢拿这种事情去打赌。   “那个…”荣佳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头,看着昶斐,有点欲言又止,昶斐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千万不要跟他说,因为看到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才有德,所以对他这个神仙一见钟情,直接踢了卫延,想跟他交往什么的…   “那个…你是昶斐是吧…我记得由此卫延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曾经出现过…”   “呃…”昶斐目光迅速偏移到卫延身上,“我不记得…”   荣佳小声笑了一下,昶斐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在笑什么。   “或许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件小事吧?作为他的青梅竹马,谢谢你对他的帮助。”   昶斐听得都一脑门问号了,不是吧?因为他帮过卫延,所以才对他产生好感?这好感增长太诡异了吧?   他以后是不是要经常欺负卫延,借此来降低少女对他产生的那种莫名好感度啊?   “那个…”昶斐满头大汗思考降低自身在荣佳心目中的好感度,荣佳又一次开口,第一句还是相同的开头。   “怎么?”昶斐看她一脸苦色的模样,心里没忍住,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能不能…帮帮我…”荣佳的声音很小,寻常人几乎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昶斐不是寻常人,所以他听清楚了,虽然他很想假装没有听见什么,看对方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起曾经接受过的kill fox委托,荣佳这样悲伤无助的表情,昶斐没法视而不见。   就算这会成为阻碍卫延与荣佳在一起的拦路石…   昶斐深吸一口气,算了,慢慢来,到时候将功劳推给卫延就是…   “我们能够先进你的家里坐坐吗?你可以整理一下你的思路,将你想要我们帮助的事情整理清楚,慢慢告诉我们。”   荣佳的双眼在听到昶斐的话后,又闪亮了几分,都带上泪花了,她点了点头,将房门完全敞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率先进屋了。   卫延没客气,习以为常地跟着她进了屋,昶斐看着两人自然的态度,扬了扬眉,还是跟进去了。   *****************************   又迟到了…依旧是先回答问题,NTNG酱,其实以前我这是有加更规则的,后来怕了,就假装没有了,不过该加更的时候还是会加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十步:卫延又犯老毛病了   荣佳遇事,卫延归家,事情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让昶斐(♂·正常)这个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的家伙没法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进了荣佳的家里,昶斐注意到荣佳家中的摆设都特别简单,除了必要的日用品之外,那些已经遍及各家各户的那些打扫机器人,电脑,投影仪,净水器这类的东西都没有,屋子里也没有自动调节室内环境与空气的智能管家。   这样基本都算是小康家庭以下,比他稍微高个水平了。   摸了摸下巴,昶斐跟在卫延身后,在看上去已经已经过时超过十年的沙发上坐下这。   荣佳直接端上了两杯白开水,有点不好意思地撩起了自己的一律落到额前的长发,“抱歉…我们家…没有净水器,目前只有烧过的白开水了…”   “没事…我平时喝得最多的也是凉白开。”昶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在意的笑了笑。   少女的话让他想起,陆黎很多时候都喜欢烧水泡茶或是泡咖啡喝,侦探事务所兼家的地方不大,不少都是陆黎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近代古董。   因为昶斐从小都是自己苦过来的,生活环境好坏,他没多大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见识与阅历对他处理一些事情有好处,他也不会去研究那些事情。   “我也没什么问题啦!反正水都没有什么味道。”卫延一口喝完了自己杯子里面的水,重重放在了茶几上。   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很认真地看向了荣佳,“说吧!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早点说,我们早点解决。”   荣佳愣了一下,卫延在她看来,好像有哪里变了,又好像没有任何改变。   “干嘛那样看我?有什么话直接说。不是很着急吗?”卫延被荣佳的表情看得很不自在,眼珠这下移,躲开少女盯着他看的眼神,小声咕哝抱怨起来。   昶斐在一旁看着荣佳对卫延的好感度,在那一瞬间,往上面跳动了3点,没有破60%,昶斐依旧觉得欣慰了。   还好卫延不是个白痴,没有真的蠢到对待自己青梅竹马没心没肺的程度。这样还有救,他不算凭实力单身的。   既然不是凭实力在单身的人,那他就不是做无用功了。   荣佳在卫延的提醒下,没有多少废话地将自己最近几天的经历与遭遇都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真的好怕…如果妈妈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该怎么办?”荣佳说到最后,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卫延看到她的模样,心里头感觉有些羡慕,又很担忧。   他以前不喜欢荣佳总是多管闲事,总觉得那样就是虚伪,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让他越看荣佳越讨厌。   同样的,连荣佳的妈妈对他的关心,也让他感到伪善,并且强烈抗拒着。   可经历的事多了,荣获最佳让他看到了爱是什么,昶斐更是直接将他给打…以为他会说清醒吗?呵呵哒,他是直接被打懵逼了。   至少他知道两个世界上,有人想玩死他太容易,还是多珍惜真正不会伤害他、还会关心他的人吧!   “走吧!”卫延一拍桌子站起身,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昶斐对上卫延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走啥?”   卫延对昶斐的不上道真的很气,要是他打得过昶斐,绝对会让这家伙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装傻。   所以他只能说道,“走哪…当然是去找阿姨啊!”   “你已经知道荣妈妈在哪里了?”昶斐一脸的惊讶,然后敬佩地鼓起掌来,“厉害了啊师兄,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荣妈妈现在在哪里,你就已经知道她在哪了!”   卫延看昶斐一副学校低年级面对高年级时的憧憬表情,一脸的黑线,“昶斐…你这样有意思吗?”   “怎么了?”昶斐继续摆出欠揍表情看着卫延。   “我就是不知道阿姨现在在哪里,所以才跟你说去找人的。”卫延僵硬着脸,面无表情地跟昶斐说。   昶斐盯着卫延的双眼看了很久,一直看到卫延都不自在了,这才开口说:“我问你,你不知道荣妈妈在哪里,你想怎么找?就这样跑到外面去找?”   “不然发动你身后的那些势力去找吗?也对,你毕竟跟我们不一样,是你的话,的确有一呼百应的能力。   是我刚才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犯傻了。”   卫延回想起昶斐的身份背景,又开始自嘲地笑起来了。   “卫延…”荣佳看着卫延现在跟昶斐针锋相对的样子有点生气,忍不住冲着卫延瞪了两眼。   卫延看到荣佳这副模样,心中更气,想想自己不管是在现世界还是在里世界,都比不过昶斐,那感觉更气。   现在自己的青梅竹马居然帮昶斐,心中就更气了,胸腔中一股火气,让他不禁怒道:“算了,反正我没…”   “你们先去荣妈妈的必经之路上找找看,问问路人,看有没有人看到过荣妈妈,排除这三日失踪前后的这时间,最后锁定线索,我们再顺着那个线索继续往下找。   我去交通部调用那边这三日的监控,有了线索我会跟你们电话联系。”   说完,昶斐这才干脆地站起身来,冲着少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放心,我不管怎样,都会给你个结果。”   在听到昶斐给自己一个肯定答案后,荣佳的心理反而变得不安起来。   昶斐的笑容,让她心慌,好像会有不好的结局…   卫延被昶斐打断,心里面原本就不爽,现在就更加不爽了,现在都是上吊眼斜睨着昶斐,“你什么意思?”   “有时间问我什么意思,考虑自己的心情好不好,不如多想想,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   我是靠着自己一个人长大的,你要不要连同我的这一点也一起嫉妒一下看看?”   “哈!嫉妒?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你…”   “在你知道我是昶斐,并且作为卫延醒来之后,你还没有好好调节过你的内心。   我觉得你可能不行,所以刚才我说的安排,你可以不参与,剩下的交给我跟荣佳两个人去做也不可以。   反正…你也不在乎荣佳到底怎样。你只在乎你自己。”   “昶斐!”卫延这下是真的心里不平衡,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什么,大吼一声,已经举起拳头,扑向昶斐,直接朝这位应该是朋友的少年脸上揍了下去。   可昶斐现在就是不想乖乖地让自己的身子随正常惯性摔倒,他就是要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面对卫延的拳头,他一脸的淡漠。   卫延什么性格,他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下,已经差不多了解。他算不是一个好人,而且正在往恶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过,会变坏,依旧是因为环境与人。   卫延的内心或许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底线,才不至于让他在里世界里世界发疯,大开杀戒。   但他也注定不可能一直都守着他的王府乖乖安分守己。   一旦九王夺储正式开始,他内心中的那头野兽,就有一个光明正大被放出来的借口了。   昶斐很清楚这代表什么,等那时候卫延醒来,分不清楚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梦的时候,而卫延/叶乌啼真跟九鼎有关系的话,人间界必然乱。   等到那个时候再亡羊补牢,就真的晚了,太平日子肯定要彻底因为这些原因被逐一打破。   所以,还是趁着现在事情没有闹大闹得太严重,逮住一个王爷就好好地去做思想洗脑…咳!教育。将他们可能错误扭曲的思想,强行地掰正过来。   当然,昶斐没指望过心灵鸡汤能够对卫延有什么作用,鸡汤这种东西,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先教这人知道什么才是现实吧!虽然用来证明的例子可能会比较残酷…   昶斐忍不住看了一眼荣佳,还是收回了目光,抓住卫延的拳头,在荣佳阻止他们打起来之前,将卫延一个过肩摔,直接甩出去。   天地颠倒,卫延被昶斐毫不客气地重重砸在地上,浑身的血气都不顺畅了,他来不及做反应,被昶斐一脚踩在了胸口,差点没岔过气去。   “师兄,你的体质不行啊?我可比你小三岁。你连没有任何帮助的我都打不过吗?”   昶斐的调侃声从上至下传来,听上去这残酷嘲讽极了。   “住手!昶斐你别跟卫延闹!拜托!”昶斐明显是动真格的,荣佳没想到两个少年前一秒还为了她家里的事,好声好气地听她说,并且出谋划策,现在却忽然大打出手。   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后,她脑子一热,冲上来就想阻止两个人打架。   “闭嘴!我不需要你在那边多嘴!”卫延听到荣佳大叫,立刻有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冲着荣佳大吼起来。   可他吼完就对上了昶斐的目光,“卫延,你真厉害,对一个现在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大吼大叫的。”   卫延的脸刷得一下涨红了,“我没想那么多…”   “所以说你自私…”   “我没有!”   “你怎么证明?现在荣佳师姐一堆的麻烦,还要管你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昶斐脚下用力,卫延想反驳的话因为窒息与不舒服,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是这样反而让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昶斐说的话。   ************************************************   照旧先回答问题,Chen酱所说的关于未来的事少写一些我会注意控制的!   在祝贺刘桑终于放假了!可以放肆玩了!   接下来是月票与打赏道谢时间…真长啊…   首先,谢谢末龙酱、5511桑、灰狼桑、青天桑、小鸟酱、yu酱、孟康酱、时光酱、灭仙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无聊桑、无归酱、sen桑、我算酱、00酱、紫空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Chen酱、阡晚、无忧酱、官方酱、沉没酱、空酱、NTNG酱、夜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yu酱的打赏支持~!谢谢灭仙酱、紫空酱的大力打赏支持~!   好…搞定收工,谢谢大家的支持~!早点休息,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十一步:荣佳妈妈去哪了?   卫延没想过自己居然在作为卫延醒来之后,又跟昶斐(♂·正常)闹翻了。   卫延的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并没有跟昶斐与荣佳两人当中的任意一人去执行昶斐说的计划。   他就是要找,凭借自己的本事,单独一个人将荣佳的妈妈找出来。   “昶斐,卫延他的性格有点冲,你其实没必要那样刺激他…”从阳台上看着卫延离开的荣佳,回到屋里,看向了正穿鞋往外面走的昶斐,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有点埋怨。   “不刺激他,他之后对于这件事情就会不上心,单纯把他自己的感受放到第一位了。”   昶斐有话没说,因为叶乌啼在里世界被娇惯出来的性格,加上卫延在现世界被人厌恶的奇怪体质,造成了他看待别人,都觉得对方的心是黑的,或者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好人。   在现世界成长起来的卫延,原本只会是独狼一般的性格,顶多是自卑、自闭,不信任任何人。   但是加上里世界中,叶乌啼无法无天,以伤害其他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从中得到**的性子,造就出的卫延/叶乌啼,性格就极度自我,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相对来说,里世界中,不再继续伤害人的叶乌啼,如果能够一直保持那种状态慢慢改变,应该会找回赤子心…   可现世界中,卫延的地位与遭遇丝毫没有变化,继续保持那种不平衡的心态,估计很多事都会变质。   卫延的突然回归现世界,是真的将昶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还是先来点刺激的,让卫延涨涨教训,受点刺激,就像叶乌啼那会儿那样。   不过昶斐临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荣佳家里发生的事,应该算是一个天道轮回之下的契机。   昶斐查看过荣佳的天道,她的命运与卫延紧密相连,那件事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卫延是当初创造出九鼎的人之一,杀人的罪孽让他整个灵魂都应该是妖气冲天的,应该比苏魂还可怕。   加上九鼎献祭了他自己的生命,灵魂应该被困九鼎,他的灵魂却转世了…不管这是地府出了什么漏洞,还是九鼎出了什么漏洞,他身上的罪孽足够让他这辈子不好受。   卫延被人厌恶,很有可能是跟许沙雪遇到倒霉事一样,不过许沙雪是身边的人倒霉,卫延是身边人厌恶。   这大概是一种天道惩罚这类不知道多少前世的结果。   不过,对于这样的惩罚,昶斐实在不怎么看好。   因为罪孽都应该在犯罪的那一世被洗清,不带丝毫罪孽进入下一世,才是真正的新生。   他曾听钟大叔说过,其实地府也有地府的一套理论,犯罪之人,死后会直接过审判落入佛家的十八层地狱。   服刑洗刷了他们那一生的罪孽,方可转世新生。   可有些地府分部却觉得,上辈子犯错,下辈子偿还,这也是一种因果。反正灵魂之间的联系也不是他们能够剪断的,那些罪鬼死后服刑完了,投胎还得被上辈子被他们害死的人纠缠还债,本就是他们身上的因果使然。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那样带着罪孽转世了,让他们下辈子接受惩罚。   可没有任何记忆的新生何其无辜?他们与上辈子的那个人,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却还要背负因果与罪孽,代替已经不再存在的上辈子还债。这和父债子还没什么区别。   而原本新生儿只是一张白纸,好坏有八成左右差不多是环境与后期教育影响的。   如果一开始背负罪孽出生,所有人对他们都带着恶意,就算他们想要好好做人,也会因为环境逼迫,成为罪犯。   这样下去,就算本性善良的好人,也会在恶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昶斐估计,距离九鼎被创造的时代,到现在,过去少说有千万年,因为那个时期的历史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也没有人能够说出那个时代的具体时间。   但最少应该超过了四五千年以上了,那卫延/叶乌啼的转世,应该也绝对不止一代两代了吧?   可他到现在还会被人无意识厌恶,那就证明,他的身上还背负罪孽与惩罚,没有人管管他,他本性在善良,再大义,也会被一点点地染成一片漆黑。   他昶斐,就是看不惯这种不公平的惩罚方式,以前不相信鬼神,成为月老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接触多了,认识的更加深刻了,昶斐就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了。   而且,他本身应该也算是其中倒霉的一份子了。   上一世转世是个女孩,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人生,就先夭折了,今生他是活着了,可他倒霉事或是糟心事就没有少遇到过,他同样也走错过,差点灭世了。   所以…他才不是纯粹想要帮朋友找回自我什么的原因…他就是看不惯,对!看不惯!他就是要跟那些个别懒鬼地府的执法人员对着干而已!   嗯…越想越想去地府将那些抱着前生债今生还家伙揍一顿…他昶斐现在可不可以开一个通往地府的道路?   “昶…昶斐?你生气了?”看昶斐脸上都开始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来了,荣佳心肝儿忍不住在颤了。   “啊…咳咳!没事,别在意,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昶斐露出一脸灿烂笑容,要是这里有熟悉他的人在场,一定会明白,昶斐的心里面,又在惦记某些不太好的事了。   荣佳皱着眉,她跟昶斐不熟,刚才主要是有卫延的关系,让她对昶斐比较放心。   现在卫延与昶斐闹僵了,荣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昶斐相处。特别是看到昶斐变来变去的表情,心里也有点毛毛的,总觉得昶斐…不像是一个好人!   荣佳的心态昶斐没留意,留意了他也准备直接装傻,现在卫延按照他的计划走出第一步了,关键人物荣佳与她的妈妈自然也不能少…还有,其他的那些旁观者与…凶徒。   “荣佳,走吧!”昶斐蹬了蹬鞋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转头开始招呼荣佳。   “什么?”荣佳不知道怎么跟昶斐交流,忽然被昶斐叫一声,她本人还有点茫然。   “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原计划,找你母亲去!”昶斐道。   另一边,卫延走出自家小区,就有点抓瞎了,他现在应该往什么地方走?要怎样才能找到荣佳的妈妈?   现在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去回想之前昶斐在听荣佳说起她母亲的事情时,随口嘀咕的一些话。   他说什么来着…对了,他好像说过…一般人失踪,是要分情况的,如果人失踪后,家属接到电话的,那就是为了赎金来的。   这类人也分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是因为荣佳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赎金之类的电话与联系,应该并不是冲钱来的。   昶斐说的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对…他说…第二种可能,是路边抢劫的情况。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荣佳的妈妈肯定会报警,如果没有报警,还是去了联络,很有可能是已经…遇害了…   卫延回想起昶斐嘀咕地说道这里时,同样回想起了荣佳那张悲伤的脸与她慌乱的眸子。   那双眼睛…与她的眼睛很像,卫延感觉心不太舒服…   他甩了甩头,继续回想昶斐在那时候说过的话。   那只是可能性当中的一个,不能算是绝对,如果拦路抢劫的行凶了,肯定会有目击者,不会是警察出动了,都半点的线索都没有。   这很有可能是昶斐所说的第三种可能性——人口拐卖。   人口拐卖,同样会造成人口失踪,在他们东方出现的人口拐卖事件太多太多了。   很多地方都需要一个老婆为了那些没有结婚的大老爷们繁衍后代,被拐卖到哪里的女人小孩,不是当小祖宗供着,就是当成生育与发泄的工具关着。   卫延听说过不少这样的情况,可真要落到了荣佳妈妈的身上…这还不如直接去绑荣佳呢!   以荣佳妈妈的年纪,早就过了生孩子的最佳年龄了吧?还能不能生都是个问题,没有哪个人贩子会那么没眼力劲儿地去绑架一个中老年妇女给别人当夕阳红的老伴儿吧?   好吧,其实荣佳妈妈也不算老,但也不年轻了。   卫延摇了摇头,他觉得昶斐说的那三种情况都不靠谱。   这样说起来的话…第四种情况是什么来着?对了…第四种情况,说的好像是器官贩卖…   有不少地方对于人体器官只要求健康,除此之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器官总能卖出高价。   毕竟这关系到了买卖健康与生命。一个人身上的一件器官,在病人急需的时候,完全可以在黑市卖出天价。   就算当事人年纪大一些也无所谓了,能够续命,血型又能配上,还能是最新鲜活蹦乱跳的,年纪什么的,还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卫延想到这里,整个汗毛都炸起来了,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荣佳的妈妈…很有可能九死无生了…!   ***************************   谢谢日月酱的鼎力支持~!好久不见,我好久没见你签到了   谢谢叶越酱的鼎力支持~!谢谢200桑的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疯狂支持~!   万恶的征文活动又开始了,是不参加呢?还是不参加呢?还是不参加呢?参加好像也会半途而废,感觉完全带不起来,但好心动啊…这简直有毒!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十二步:雷来了!   虽然与昶斐(♂·正常)闹掰了,卫延走到自家小区门口的时候,还是回想起昶斐说的几种可能性。   感觉荣佳的母亲被贩卖器官的狂徒害死的可能性是最高的,浑身的冷汗都不由自主冒出来了。   肯定了一个目标,卫延再回头看看荣佳的家,忽然感觉跟母亲相依为命的荣佳有点可怜了。   卫延一时之间有点犹豫,明知道结果很有可能不太好,他应该再去将人找出来…再将真相找出来吗?   要是荣佳知道那个结果…她得多伤心?那样子,她不是就跟自己一样了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关心她了。   卫延迟疑了一下,脑海中又闪过昶斐将他踩在脚下,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那副模样,心中又开始恼怒。   人争一口气!他可以什么都不跟荣佳说,但是他要让昶斐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是他昶斐能够随便践踏的!   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刚刚在心头打转的怜悯之心被压了下去,卫延回想了一下以前经常遇到荣佳妈妈的那些地方,开始努力思考那一类的地方附近,是否存在那种比较偏僻没有人的地方。   然后认定了其中一个目标,就朝着那个方向急跑过去,昶斐可是高一年级的第一名,他必须争分夺秒。   昶斐现在可不知道卫延的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基本能想到卫延在思考些什么。   不管他的记性好还是差,这个时候应该都会想到他所说的那些可能性,以那些作为线索,开始去追踪荣佳妈妈的下落。   他现在只要从另一个方向下手,给他增加紧迫感,让他的脑子与行动力都增强就可以了。   “为什么…我们要到网咖来?现在我们难道不应该去…交通局吗?”在昶斐惦记着给卫延“几鞭子”,增加对方效率的同时,在他身边的少女,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没错,现在昶斐在网咖,已经打开一台电脑了,但他身边的荣佳并没有趁机开一台电脑,她只是侧着身子,皱着眉头看着昶斐,看待昶斐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友善了。   “是交通部,不过我那样说是用来骗卫延的。”昶斐想都没想地爽快回答,荣佳的小手不由握成拳。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帮我,只是想要刺激卫延而已?”荣佳的目光有些冷,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昶斐,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心寒。   她居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这个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想要帮助他的人身上,有这样的时间,她不如去找人。   荣佳深呼吸了两次,这才稳住她有点想要揍人的心理,站起身,她向昶斐欠了欠身,“既然如此,那你玩吧。”   “玩?”昶斐愣了一下,玩什么啊玩?刚才不是说了,要去交通部好好地调查调查吗?   不过荣佳没有给昶斐解释的机会,已经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网咖,她怕她继续看到昶斐玩游戏的话,会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给昶斐一拳。   她现在头皮都要爆炸了,偏偏又觉得昶斐的确毫无义务帮助自己,自己对一个陌生人抱有想法,不如靠她自己。   只是想到自己又变得无依无靠,荣佳的鼻头又酸了。   目送荣佳出去,昶斐仔细想想,又有点好笑起来,将他自己代入到荣佳的立场去思考,再看看这个地方,好像的确很容易让荣佳误会些什么。   不过她误会了更好,这样一来,她对自己那莫须有的好感,应该会刷刷地往下降。   昶斐嘿嘿笑了笑,开始打开了最简单的视频文件,在不算少的网咖中,开始黑入了交通部门的系统。   昶斐清楚,自己现在的“裸装”状态,带着个少女跑到交通部,要求看最近三天的监控,对方只会将他当成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黄毛小子,非但不会给他看监控,还会将他从交通部门赶出去,他是根本不可能看到视频的。   还有一种情况,他可以拿出自己是kill fox的证明,利用国家许可的身份去查看,不过这样自己zero的身份也暴露了,他手中有九鼎,估计会直接成为众矢之的。   那时候他不但要被其他势力包围,还要被自己人围观。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反正他是一个黑客,没必要非要往交通部门的驻地跑。在网上向对方提出查看申请,出事身份证明,再黑了网咖的系统,修改他出现在网咖的证据,对方到时候根据网络上的线索找到这里,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抱着这样的想法,昶斐接受了最近一段时间对应位置的视频,编辑了程序,就开始用临时制作的智能软件自动排查与转移不需要的视频。   不出半小时,自动排查的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昶斐关了游戏界面,点开了其中一段视频,就仔细地查看起来。   视频中,时间的显示是晚上二十三点左右,一个女人匆匆地从一条街道跑到监控视频前,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好像身后有什么正在求追不舍的…   她一路跑过了监控视频的范围,昶斐盯着那段视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女人跑出的方向出现。   昶斐扬了扬眉头,他现在不在现场,光是从拍下的视频也看不到什么线索。   有些电子设备没有办法拍摄下一些与它们波长不一样的东西,因为本身排列也完全不同。   所以透过一些监控是没法从当中捕捉到什么,还是得去现场实际查看情况。   不过,有了这这条线索,昶斐行动起来也方便不少。   查看了剩余的监控后,昶斐确认了女人最终失踪的地方在哪里后,这才退出清除了所有相关的线索,转身出了网咖。   来到之前视频之中女人出现的地方,昶斐四下看了两眼,爬上了附近的楼层,在一处屋顶的位置爬了下来。   回溯的能力直接开启,时间瞬间返回到了视频中,女人出现的那个时间段。   天空一轮红月挂在天空,大冬天的晚上,月华还落在地上,将黑夜照亮,还别有一番杀人夜的感觉。   昶斐耐心地趴在屋顶,给自己贴了好几张隐身符,随时防御会被人看到的风险,耐心地等着自己的目标。   时间悄然挪到二十三点左右,在女人出现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一名女人是从监控照不到的地方凭空出现。   昶斐视力好,一眼就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监控因为是晚上的缘故,之前看的时候,昶斐没能分辨出监控中的女人是多大年纪的。   现在他看清楚了,这女人的年纪在十七八岁左右,绝不可能是荣佳的妈妈。   昶斐的眉头忍不住挑了起来,自己这是不小心找错目标了吗?他是不是应该再回去恢复一下系统,再好好将那些监控视频一个一个的再看一遍?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昶斐抬手刚准备发动回溯能力返回,空间又一次扭曲起来,昶斐感受到自己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生命气息。   昶斐眨眨眼睛,双眼金纹与紫光芒都是一闪而逝,他轻巧跃下了屋顶,开始去追那名少女。   少女一路跑,她的身边空间就在波动扭曲,无数气息都是在空间扭曲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以一种包围的趋势,渐渐地限制少女的行动范围。   少女同样感受到四周不断压缩的气息,目光快速扫过,双眼忍不住眯起来了,她低吼了一声,轰地一下,昶斐脚下大地猛烈地往下陷入一分,昶斐错愕,看向那名少女。   肉眼却看到了空气中漂浮的无数线,有好几根直接断了,几道气息跟着刚才那一下的行动消失。   少女立刻朝着气息消失的方向冲过去,她瞬间冲出空缺,昶斐的目光却追着断掉的线网上看去。   没有直接用月老眼,昶斐都看到了在晃动的天柱。   “那家伙刚才干了什么?”昶斐一脸的错愕,原本该在心里思考的问题,脱口问了出来。   四周有气流在他耳边略过,有什么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昶斐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看,前方的叫声,让昶斐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急忙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一辆出租车前,之前做了什么事的少女摔在地上,车上的司机与后面的乘客都下来了。   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后排的乘客则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那名妇女的长相与荣佳有三四成相似,就是年纪比较大了,看到车子撞了人了,她着急地想要报警。   司机也上前来查看那名被他的车子撞到的少女的情况。   结果少女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司机的手,司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可见少女还活着,他明显送了一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容。   司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手机,一边跟少女说着打电话找急救电话的话,丝毫没有发现危险近在眼前。   在昶斐的视线中,少女身上的线索蔓延到了司机的线上,不断缠绕司机的线。   原本还算比较粗的线在少女的那些线的纠缠下,渐渐地变细,昶斐本能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所代表的事,一言不发,悄无声息地瞬间冲向那名少女,抬手用的不是捆束用的神农尺,而是月老小册。   手指在司机身上连接天柱的线即将变成头发丝的细线时,抓住了那根“头发丝”。   昶斐的手段可以说是霸道至极,抓住的一瞬间,就从少女的线上用力扯出了一把直接缠到了司机的线上。   然后,在少女惊诧与司机茫然的目光下,用力将少女的线从司机的线上扯了下来。   因为昶斐回想起当初自己怒斩尹蜀革时的记忆,下手并没有轻重,刚才的用力,导致他扯断了几根少女连接天柱的丝线。   昶斐反应过来时,已经扯断几根了,他的心中不由就咯噔了一下,糟…好像随意破坏这种东西,是会受到…惩罚…   “轰——”地一声,雷电不自觉地与昶斐的体内的灭世雷劫有了共鸣。   ********************************   谢谢digv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灭仙酱你说我征文可以皮一下…是认真的?那我去皮了?   NTNG酱乖,打赏虾米的皆是浮云啊…(虽然我的确挺喜欢浮云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三步:荣妈妈变玩偶了?!   因为看到少女的行动,让昶斐(♂·正常)回想起自己当初在修真界破坏尹蜀革的天柱线的事,想到那名司机很有可能会因为连接着天柱的线断绝而出现什么事故,脑子一热,不由自主地就出手了。   结果不小心反而将少女的几天天柱丝线给崩断了,昶斐的冷汗瞬间下来了,手掌上还感觉到雷电与天地的共鸣。   这下是心脏都快要从自己的胸腔跳出来了,昶斐本能地将司机一把推出去,自己就像跟避雷针,瞬间被天空忽然出现的雷电给劈了一个正着。   一句MMP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口,昶斐就发现在他面前的少女头发直接变成爆炸头,脸也跟着黑了。   一缕缕的亲烟从她的爆炸头上徐徐地冒了出来,刚才看上去还好端端地妹纸,瞬间变成非主流。   昶斐眼睛顿时亮了,他还以为这少女有多特别,随便动别人的天柱线居然不会受影响。   看来不是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她是有延迟的。   不过惩罚还真延迟,居然这么慢才落下来,如果他昶斐当时没有出手,那就是要等着一个好端端地人的天柱线彻底与天柱断开之后了。那个时候惩罚还能有什么用?   被劈一下就被劈一下吧!反正劈不死,不吃亏!   昶斐乐了,立刻活动手脚,扭动脖子,一脸嚣张地看向他面前的少女,大有跟少女拼一把的架势。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恼火的表情来,看着昶斐的眼神带着强烈敌意与警惕,忽然将自己的手伸向自己身后,当着一名司机,一名乘客与一名神仙,还有无数看不见的生灵的面,抽出了一把大刀。   这刀子的刀刃很长很大,基本已经达到一条手臂长了。刀子的柄不算太长,就是链接着一根锁链。   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光是通过声音就能听出这个锁链看上去不算有多粗,奈何它重啊!   少女就这样取出个沉重的刀子,还挥舞得跟个塑料玩具刀似的,昶斐就清楚地确认这个少女肯定不简单了。   好吧…其实一开始能够动别人的天柱线这点来看,这个少女就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寻常角色。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傻了的两个大活人,忍不住叹了一声,“我说…你们还在这里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等着我保护不了你们,然后被杀吗?”   那名长相与荣佳相似的女人一听,反应过来,看向司机。司机是被直接吓傻了,他指着昶斐在说话的地方,结巴起来:“没…没有人的地方居然有人在说话?!鬼?”   昶斐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给自己贴了无数张隐身符,不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了自己一句白痴,开口又道:“没见过隐身人英雄啊?还想要命就赶紧开车离开啊!”   “隐身人?”司机眼睛瞬间亮了,“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隐身人?政府果然封锁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别啰嗦了好不好?信不信我真相警告啊?”昶斐真是想翻白眼了,少女就趁着他走神去说话的空档,一伏身子,从昶斐身边跑过,目标直追那名女乘客。   女乘客被忽然冲上来的影子吓得惊叫了一声,少女手中的长刀已经距离女乘客只有一厘米。   “我都站在这里了,你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去杀人,你也是有够绝的啊?”   昶斐撇着嘴,脑袋都没有往少女这边看一眼,一只手用力,将对方直接从他身边丢出去了。   少女的身子如炮弹一般重重飞出去,砸中了路灯,啊,不对,是双脚蹬在了路灯杆子上,将路灯杆子给蹬弯了,她则借惯性扑向昶斐本人。   昶斐刚才就注意到,隐身符对于少女跟女乘客无效,这两个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过。   少女看得见自己,昶斐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非常人要是这点看透事物的能耐都没有,还混什么非常人的世界?   就是身后那个疑似荣佳妈妈的女人有点奇怪,她又是怎么看到他的?该不会…荣佳的老妈其实是隐藏在人间界的某些高手吧?   不对不对,真要是高手了,怎么可能给少女袭击她的机会?奇怪的地方他昶斐等下再来研究,先赶走少女。   昶斐临时有了计划,也跟着向少女迎过去,少女一双眸子如野兽,长刀距离昶斐还有点距离的时候,一下子挥舞过来,轻若鸿毛,可那一下用力产生的风压吹地昶斐脸颊都在疼,挡在面前的双手上无数被刮破皮的伤口在恢复。   少女的双眼开始带上煞气了,她低声地发出了一声野兽一般地低吼声,手中的刀子改挥为砍,那的架势,带着千钧之势落下,仿佛昶斐不躲,他就会被砍成两半。   光是抬头看落下的大刀,寒光闪闪地,还的确蛮吓人的,昶斐看着这一幕都有点心悸。   可他对自己更加信任一些,在攻击落下时,他伸手抓向少女手腕,另一只手去挡对方落下的刀刃。   在昶斐的手接触到刀刃的一瞬,还真有一种大山压下来的沉重感,昶斐来不及多想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另一种已经抓住在少女另一只手,就凭借那只手,一个转身,将长刀往一侧甩开,另一只手还死死拽着少女的手腕,直接给她来了一个超爽利的过肩摔。   少女“咚”地一下重重落在地上,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吼声,毫无放弃的打算,双脚朝昶斐的肚子就踢。   昶斐一击得手,也不恋战,轻巧地跳起来,躲开少女的攻击,一下跳到了车盖上,蹲下身,冲少女勾了勾手指,坏笑:“来来!”   少女一呲牙,同样露出了一个与昶斐相似的笑容,昶斐忽然注意到,少女的双手武器不见了!   风声与气流声让他瞬间捕捉到空气之中的不同,回头就见少女的武器已经距离女乘客不远。   司机在一旁看到自己面前出现闪过的东西,浑身冷汗都开始往外冒了,这居然有少年当街行凶啊!   刀子在触碰到女乘客鼻尖的一瞬间,就停在半空了。   少女皱眉看向了摆出了御剑手诀的昶斐,一甩手,手中的锁链发出沉重闷响,昶斐直觉得这个大刀没法控制了。   少女趁机跳跃起来,一脚踹中了刀子的柄端,原本距离女乘客还有一段距离的刀子,直接没入了女乘客的脑袋。   少女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轻松的笑容,刚伸手去抓女乘客头上的天柱线,手忽然停在半空,脸色瞬间变了。   在她面前,被刀子贯穿了脑袋的女人,直接变成了一个破布娃娃,娃娃的头部棉花冒了出来,面容已经看不清。   不过娃娃的身上,正贴着一缕头发跟一个写着名字的纸条,纸条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笑脸非常刺目。   “吼!”少女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发出了一声恼火的吼叫,脑袋猛然转向了昶斐,眼睛血红一片。   昶斐其实也呆了,女乘客给他的感觉太真实了,没想到居然不是真正的人,居然还只是一个在娃娃?!   这做出来的娃娃…还真是别致啊…   昶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居然为了保护一个娃娃,跟一个疯疯癫癫的少女打了那么半天…真划不来。   昶斐没注意到,自己的心放下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对于少女愤怒瞪向他的眼神,也不怎么在意了。   昶斐转身想走,少女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将目标直接转移到昶斐的身上了。   昶斐一转身,少女已经朝他扑过去,可她终究低估了昶斐的回溯能力。在她扑过来的时候,昶斐就已经将自己从之前的参与者身份转移到了旁观者身份了。   身份的变化,让少女与司机瞬间丧失了关于昶斐刚才出现过的相关记忆,两人都是僵硬了一瞬。   他们的记忆似乎都出现了调整与补充,司机看到站在自己车子面前的少女,大叫了一声,冲到车上,猛地开车往后面倒车。   少女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就见司机大叫着想要跑,她立刻一路狂追过去。   倒车的状态怎么可能比得过少女原本就不慢的速度?见少女气势汹汹追过身来了,司机也是真的被吓得魂不附体,在他看来,面前的这哪里是什么人啊?这是鬼啊!还是一个已经杀了一个人的鬼啊!   如果不做反击,他也要成为这只鬼的刀下亡魂了!   想到这里,司机心一横,换挡,干脆也不再继续跑到,大吼着就朝那名少女撞了过去。   少女原本就在追着车子跑,车子不退反进,她立刻兴奋起来,双手的刀子高高举起,大有车子一来,她就直接将这辆车子一分为二的架势。   昶斐现在还有很多疑问,荣佳的妈妈被砍中后变成了替身傀儡,那真人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而这个少女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司机和疑似荣佳的妈妈动手?   疑问太多了,昶斐搞不清楚,但是他可不准备让这两人在这里大打出手。   昶斐直接来到少女面前,左手已经伸出,灵脉断穴在他重新切换了身份的瞬间,被他施展了出来。   *****************************************   啥?无归酱你说到处都看到我的影子?可我最近没有到处跑啊?   比起溪风酱你没有留言的失落,我更想知道溪风酱你考试考得怎么样了?看你这么开心,应该考得还不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四步:我像是跟踪狂吗?   甄(zhen)貔(pi,貔貅的貔)现在很生气,在她按照主人的命令对付目标的时候,居然会忽然蹦出来一个奇怪的人类阻止她的行动。   奇怪的是,她明明第一眼见到面前的怪人,却感觉这个怪人无比眼熟和可憎,她忍不住想将这个怪人一分为二。   在她的欲望几乎要驱动她去那样做的时候,她的理智与主人的话,让她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动作,在距离那个少年怪人只有两根手指长短的距离前…停下了!   甄貔的动作停下,昶斐(♂·正常)的手已经点在她的身上。   下一刻,昶斐眼珠子不由瞪大了,这个奇怪的少女…身上的灵脉根本就跟人体的灵脉不同,这少女…   “你不是人?!”   “你怎么骂人!”   两声一前一后的响起,马上就被车子的撞击声与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在盖过去了。   昶斐出现的地方掐得非常好,挡住了少女攻击司机的时候,也挡住了司机去撞少女。   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昶斐被直接撞了正着。   那位司机,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跟一辆车子对撞了,他的车子直接往内陷了下去,如果不是昶斐注意到了情况,改变了姿势,现在他就要因为撞击导致的车子变形,而被挤压成肉泥了。   甄貔见状低吼一声,黑曜石一般地双眼闪烁着幽幽光芒,她跃过昶斐,挥舞手中的大刀,直接向下刺去,穿过了那名司机的脑袋。   连在司机头上的天柱线立刻被甄貔身上冒出的丝线吸收,完全实在同一时间里,甄貔也被昶斐的拳头击飞出去。   可甄貔的脸上却出现了兴奋地开心的神色。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就重新从地上跳起来了。   不过重新看向昶斐的目光,开始带上厌恶与敌意。   “你攻击他们俩是为了什么?”可作为没有能够救下司机的昶斐,对于她的反应无动于衷,反而思维跳跃地问起起来的问题来。   他先古怪地看了一眼那名司机的尸体,对方的尸体在同一时间里也变成了一个与荣佳妈妈一样的布偶,头部的棉花都出来了,还能看到上面的纸条。   布偶的体内,并没有任何的灵魂出现,也没有什么生命的气息。   昶斐的直觉与经验提醒他,两个人会变成布偶,与甄貔和她手中的刀子没有多少关系。   她要是一个不分对象,看到路人都直愣愣的去怼死的人的话,刚才她就应该在那时候一起把他给怼了。   人被诅咒直接变成布偶的事他昶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反倒是利用布偶伪装成人的,他倒是见过不少。   其中东方最传统的人死后,烧纸人中的纸人,就是可以变化皮上一层人类外壳的,这种事,他到时候可以去找这方面的手艺人蒋岚好好问问。(蒋岚:第二卷冷音宁即将与乐正洋订婚时,制作了结婚所用布偶的那名手艺人)   就是因为对事有一定的了解,昶斐没有多少没有救到人的懊恼,甚至在刚才甄貔动手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昶斐的敌意降低了,甄貔却很讨厌他,皱了皱小鼻子,呲牙露出她锋锐的犬牙,威胁道:“别多管闲事!人类!”   昶斐翻白眼的心情都有了,这家伙什么视力?他长得哪里像人类了?   “算了,不愿意算了,布偶我带走了。”昶斐懒得跟对方解释自己是个月老,不是一个人类,跳上车子把布偶取出来。   布偶被取出来的时候,车子忽然因为昶斐的重量,一下子塌陷下去。昶斐到这时候才发现,这居然是纸做的。   “布偶与纸扎车…看样子的确是应该去找蒋岚问问了。”昶斐咕哝了一句,不在意地从纸扎车里面爬出来,抬头一眼对上了甄貔黑曜石一般的双眼。   昶斐被这一下惊得缩了一下脖子,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没槽可以给你卧的。布偶给我!”甄貔一手拎着她的大宝刀,一手喜伸向昶斐,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昶斐手中的布偶。   “你的任务不是应该完成了吗?”眨了眨眼,没乖乖将布偶交出来的打算,先套一下话再说。   “烧毁了布偶,找到并且换回那两个人的命,才算完成任务。”甄貔没心思跟昶斐在这里扯皮,语速奇快的回答完昶斐的问题,伸手一把夺过昶斐手中的布偶,转身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提防着昶斐随时可能冲上来攻击她。   结果她刚转头,脑子一空,莫名感觉刚才她好像丢了些什么,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布偶,又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头,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捡起地上另一个着布偶,又开始以少有的速度冲刺起来。   昶斐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边,顺着这条线索,他应该能够找到荣佳妈妈的下落在哪里。   甄貔跑了一路,中途同样攻击了一路,让昶斐意外的是,这一路居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人,居然全是布偶。   甄貔最终跑到了一处桥边柳树下,才停下了脚步。   昶斐的记性好,可他一路跟着甄貔过来,发现这道路根本就不对劲,原本应该是居民区的地方居然变成一个湖塘了,他不会是忽然进入什么阵法之中,然后被带到另外一个异空间去了吧?   毕竟甄貔出现的时候,是直接从一个空间慌慌张张穿过来的,这是凭空完成的空间法术。   他这样一路跟随,也不是没有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代入到另外一个异空间去。   毕竟这个人间界遇到过大灾难,有无数个跟修真界差不多的异空间一点也不奇怪。   可昶斐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很小,他是金行通,跟土行通一样,对于天地的感应是很强的。   灵力的浓度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阴气和那些不断出现的看不到身影的奇怪生灵还在不断地出现,快速地想要将甄貔给包围起来。   甄貔目光扫过,昶斐也不清楚她到底看不看得到四周渐渐将她包围的那些生灵,不过她的表情中是明显有这一些紧张与慌乱的。只是,这样的表情,很快被她的凶悍表情掩盖,她控制着自己的大刀,进行着一些对空气攻击的行为后,直接将布偶全部都捆在了锁链上。   四周的波动明显一滞,原本还准备将少女彻底包围的无形体生灵们默默地推开了不少。   少女这才重新放松下来,靠着大树坐了下来,拿出了一部手机,慢吞吞地在上面打出了一段信息,发动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昶斐就看到一名看上去普通得根本看不出什么特色的青年匆匆骑着单车过来了。   看到坐在地上的甄貔,他是直接从还没有停稳的单车上跳下来的,单车啪嗒落地,他已经跑到了少女面前了。   “甄貔你没事吧?”青年冲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上上下下地将甄貔给检查了一遍。   但是很快他就被甄貔的手直接敲在了头上,“你够了啊!每次都这样占我便宜!就算你是我主人,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甄貔面无表情地训斥了青年两句,眼中却掩饰不住她的害羞与无措。昶斐眨了眨眼,这…是主仆关系?   怎么看上去那个主人反而更像是一个跑腿的?   青年被甄貔敲中了脑袋着也不生气,捂着自己的脑袋,在那一旁傻笑了两声,还想说什么,身子忽然猛地震了一下,一股神仙威压顿时生了出来。   刚才的傻笑声音戛然而止,冷漠地语气从他口中传出:“怎么这么慢?”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甄貔立刻收敛自己的表情,绷着一张脸,将自己一路经历说了一遍,再不似刚才的轻松。   她甚至没有漏掉自己路途中遇到的一些怪事,可是因为昶斐使用回溯能力的缘故,甄貔根本想不起昶斐的事。   可车子损坏,却不在她的记忆之中,而她的记忆,也出现了一些漏洞与空白,正在被什么缓缓地填补。   等她将那些古怪地部分说完,青年的每头皱了起来,“看上去并不像那个人所为的…这样的能力,应该是其他掌握了天道法则的人…”   青年沉吟着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目光直接从昶斐的身上扫过,完全没注意到某个月老,正兴致勃勃地这蹲在大刀的旁边,认真地对刀子上那些捆绑住的布偶拍照。   他还专门对布偶身上写着的那些东西来了一些特写照片,一个不落的全部都拍下来了。   毫无所察的青年微微摇了摇头,刚刚皱起的眉头有了一些放松,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你现在记忆被其他的内容慢慢填补,而你到现在能够平安无事地来见过,说不定,那个掌握了道法的存在猜到我们在做什么了。   他…应该对我们所做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跟上来,不然现在早就应该现身了…”   甄貔闻言下意识往附近看了一眼,她现在只能感受到那些站得远远的生灵的气息,感觉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人的气息。   *********************************   好像有点卖关子成瘾…抱歉…   另外溪风酱,我说你考得好,是说你考好学校的那个考得好   冰羽酱,这里没有让昶斐触碰变身的对象啊?   谢谢闻人酱的大力支持~!   最后灭仙酱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已经愉快地跑去皮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五步:这不是你的家务事嘛!   为了调查荣佳妈妈的失踪,昶斐(♂·正常)透过交通部调查到的线索,利用回溯能力,回到了疑似荣佳妈妈失踪的地方,遇到了神秘少女甄貔。   经过甄貔,昶斐这才注意到荣佳妈妈的失踪,可能并不是他最初想象中那样的社会问题。   不过…荣佳她老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昶斐拍下布偶的情报后,干脆就蹲在一旁继续看情况了。   以他的月老金睛,加上他无比聪明的头脑,他一看就确认了一件事——面前的青年跟少女知道肯定比他多!   这少女做起那些神神怪怪的事甚吊,估计不需要他出手,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反正现在回去,继续往后调差也不见得比现在这些人快,昶斐干脆在月老商铺兑换了零食,坐一旁坐享其成了。   甄貔与青年运用他们自己的本事查看半天,确认没人跟踪,这才重新稳定下他们的心神,开始进入讨论阶段。   “主人,现在大家的命运找回来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先开口进入正题是甄貔,她比青年焦虑多了,目光一直都在扫视四周,手指也在不停重复一个动作。   这样对比,进入了另一个状态的青年比她了冷静多了,还有心思笑两声,“别急,那些人的命运现在全部都被我们收集起来了,那个家伙没有实现计划,一定会在一周之内,来找我们的麻烦。   一周的时间,足够我们去布置陷阱,等着那个混蛋自投罗网了。”   “还要一周时间?那那些被夺走命运的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一周时间他们都死了吧!”   “或许是吧…”   “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   “阻止那人继续做这样的事情来牟利。”   “不行!”甄貔跳起来,一把抓住一旁的大刀,直接抗在自己的肩膀上,转身就走。   她边走还边说,“对不起主人,你的决策或许都是对的,可是我过不了我心里面的这一关,我要去找那些人。”   “站住!”青年见状,伸手按住少女的肩膀,严肃地提醒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会打草惊蛇,很有可能不但救不了那些人,还会让那些人死得更早?”   “如果没有人去救他们,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甄貔回头,甩开青年的人,“主人,我们一开始的去破坏那些人的布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止那些被夺走了人生与命运的人能够重新掌握他们自己的人生吗?   你忘记被抢走了身份,生命的姐姐了吗?她变成孤魂野鬼消散彻底消失后,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而那只鬼,在彻底取代了她的身份,代替了她之后,是怎样将她的亲朋好友,将你重要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骗入陷阱,让其他的鬼一个一个将他们取代的?   主人,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们不找到那些被抓的人,那个混蛋,就会利用其他的办法,去对付那些人的亲人。   只要那些人还在那混蛋的手中,他一定就会有其他的办法继续进行他的恶行。   他很有可能在我们做布置的时候,也给自己准备了后手,提前对着那些无辜的人出手,让其他鬼将他们取而代之,成为他用来对付我们的后手。”   昶斐仙家零食也不吃了,这个叫做甄貔的少女,做事是很莽撞,可她有一个好心肠。   刚才她的说辞很有可能是因为良心过不去,想要说服她的主人,才临时想出来的。   昶斐听完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就去牺牲无辜之人,那和他曾经对付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好像,在两年前,从kill fox隐退,开始做个普通人起,就渐渐丢失了他的本心?为什么这种时候,他想着是捡便宜,而不是去做他力所能及的事?   昶斐下意识反思了一下自己两年来的行为。   就算他在两年前彻底黑化到想要毁掉世界这一点,很有可能是源自于戎忆珍幕后真正控制着那一切的人。   可他原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绝望哭泣的人,停止哭泣,为惨遭不幸的人,伸张正义的吗?   不是救世主,不代表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使正义,他这两年里,到底无视忽略了多少事呢?   念头产生,昶斐没法再继续乖乖坐在原地发呆,他站起身,在青年尝试去说服甄貔,让她别冲动的时候,退出了回溯状态,拿着手机冲向蒋岚家。   蒋岚打开的时候,还顶着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的模样摆明了他现在非常的困倦,非常不想招待任何客人。   甚至还摆出了【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会拒绝】的态度。   昶斐直接掏出手机,二话不说点开了手机拍下的东西,就送到蒋岚面前了。   蒋岚本来准备开口拒绝面前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少年提出的任何请求,结果对方也不按常理出牌…别问他为什么用了一个“也”,总之就是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下意识就被手机上拍下的东西吸引了。   “换命人偶?”蒋岚一收懒洋洋的态度,一把夺过昶斐的神笏手机,盯着照片在放大了仔细看了半天,眉头彻底拧巴成了一团,“这是换命人偶。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有没有人偶实体?没看到实物,我也不敢肯定。”   “换命人偶…”昶斐重复了蒋岚的话,记下了这个名词。随后摇头,“这个布偶…人偶我没有,我是从其他人那看到的,这个东西原本不是布偶模样,原本是活生生的人,看上去很正常,我原本以为这是个普通的人。   后来有个女生,直接跳出来破坏了那个普通人的头部,人就变成布偶了。我很疑惑,就来找你询问了。”   “你很疑惑就来找我询问了?”蒋岚现在脑子越来越清晰了,他抓着手机,一脸疑惑地打量昶斐:“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不过我知道你,你是一个很有名的手艺人,专门制作纸人那类的东西,我知道遇到这种事,就应该来找你。”   昶斐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蒋岚表情是没有多大变化,眉宇之间却藏不住一丝小得意。   “进来吧!既然你慧眼识珠找到我这里来了,那就代表我们之间还是有点缘分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蒋岚说着,门也不关,转身让开一条道,让昶斐跟着他进来,自己则将昶斐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走去厨房烧水沏茶去了。   昶斐对于蒋岚会提条件,早有心理准备,之前作为灵宝去找蒋岚的时候,他同样而已提过条件。   这或许是他们这一行的某些规矩,昶斐在桌子前坐下,重新打量起蒋岚的纸扎房。   四个月没来,蒋岚的这个纸扎私房店比起之前有了不少变化,屋子里面居然添了三清神像。   青烟缕缕,笔直向上,丝毫没有往四周飘散,居然直接穿过了墙壁消失了。   这其实挺奇怪的,换个有着坚定唯物主义思想的新时代天之骄子来,估计要觉得这是什么蒋岚装神弄鬼的机关。   屋子里放了不少纸扎的之人,并没有绘画五官,还有不少的纸钱冥币,但没有什么颜色特别鲜亮的东西。   桌子上有不少白色的花,看上去似乎并不是纸做的,不过昶斐一时半会儿看不出这是什么材料做出的花。   “喝吧!我这茶可是从我爷爷那一代就传下来的,我一直都舍不得喝,你算是有口福了!”   蒋岚对于东张西望的客人早就习以为常,随手将两个茶杯放在了桌上,随便搬来了一张板凳在昶斐对面坐下,手指按在神笏手机上,将手机转了一个边,正对向昶斐。   “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件事由我来负责,你来做我的助手,之后这件事情解决后,你要付我一笔报酬。”   蒋岚喝着茶,一双眼睛看向昶斐的脸,想看看昶斐在听到他的要求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好。”昶斐的表情却平静得让他意外,原本还以为不会同意,并且还会有反感的事,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下来了。   这直接堵住了蒋岚不少腹中的底稿,他忍不住多看了昶斐两眼,悄悄撇了一下嘴,“我说…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见过,不过也就是见过。”昶斐点头肯定了蒋岚的猜想后,就直接将话题给转移了,“你刚才说,换命人偶?换命人偶是什么人偶?”   “换命人偶,最早的时候,原本是人在寿命将至的时候,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让纸人代替自己去阴曹地府的方式。   借用这样的方式,可以为寿命将至的人延长一些时间来为自己准备后事。   一般情况下,也有人发现自己霉运当头,会运用类似的方式为自己挡灾。   不过,我家祖上的一个分支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异类,他想要延长自己的寿命,却觉得纸人能够延长的寿命太短了。所以,他在原本的换命纸人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变动。   他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写了其他人生辰八字的纸人上,借用别人的天命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让天道产生误判,将他与纸人上所写的那个人认错,从而带走被借用了生辰八字的人。   等过了头七,再让自己的灵魂,返回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复活了。   虽然他的想法很厉害,不过因为损人利己,有违人和,所以他被我家祖上追杀。   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传人流传下来。”蒋岚说到这里,严肃地看向昶斐,“这个人,我是一定要收拾的,到时候你最好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昶斐耸耸肩,他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这么巧与蒋岚有渊源。不过,这家伙处理家务事居然还管他要报酬?!   不应该是反过来给他报酬吗?!   *****************************************   哦…主要是最近高中毕业的小伙伴挺多了,我都惯性恭喜了,直接将把你当第一梯队的了(滑稽)   谢谢chen酱的月票支持~!关于是否有群的问题…有个书友群,群名头顶一只月老就是了   谢谢流漠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无归酱的打赏支持~!你跑去玩什么游戏氪金严重到彻底没钱了?   NTNG酱,你存一百章也全部都是坑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六步:退圈不当神仙了?   蒋岚所说的并不清楚,昶斐(♂·正常)听了一个大概也满足了,一口干了杯里的茶,大哈了一口气,将杯子拍在了桌上:“好了,既然知道这个换命人偶是源自于你家祖上的某位不肖子,我们现在就启程找人吧!”   蒋岚看他举动,还挺心疼自己的茶…这可是爷爷留下的啊,这少年居然一口干了,真是毛躁!   转瞬又看到昶斐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要走,急忙起身拽住昶斐的手腕:“等会儿!你还没说这个换命人偶的事,我还不知道那那边具体是什么一个情况,你就说要走?”   “我不是说了吗?”昶斐先看了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一眼,又抬头看蒋岚,不明所以的反问。   蒋岚有点抓狂:“你什么时候说了?”   “刚才我今天时不就说了吗?我从另一个人那边看到了这些东西,有人将人的头破坏了,那些人就变成布偶了。”昶斐提醒了一句。   “那样一句话带过的就算是说了啊?”蒋岚的内心有一句MDZZ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来就是一句话带过的事,还要说得多详细?”昶斐皱眉自己回想一下自己用回溯能力看到的那些。   蒋岚深呼吸,不断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这还只是一个孩子,看上去还没有十六岁,不能要求太高!”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蒋岚平复下想要直接丢昶斐一脸纸人,并且将他直接赶出家门的冲动,冷静地跟昶斐讲道理,“你给我的线索太少,我现在还没弄清楚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又是怎么发现那些人偶的。   还有,为什么还有人要破坏那些人偶?你既然来找我打听这些人偶的消息,应该不可能只是好奇吧?”   “嗯!我就是非常好奇,所以来问的。”昶斐恶意满满地露出了笑容,就算他的笑容特别的阳光纯真,蒋岚还是没忍住,直接送他了一个过肩摔。   “哎呀卧槽?!”昶斐是算准了蒋岚肯定忍不住会生气,还没算准蒋岚居然还会过肩摔,吓了一跳,一个在半空调整自己的姿势动作,稳稳地落了地,“你这动手啊!”   “我感觉你刚才在戏耍我。”蒋岚松手后退,阴森森地盯着昶斐,手上都开始掐诀了,摆明是准备给昶斐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明白,虽然自己只年长昶斐几岁,也不是那么好戏弄的人!   “等等等等等!我开个玩笑好么!你要不要那么当真?文明人,没事了干嘛打打杀杀的?就不能坐下来,喝一杯茶,慢慢聊吗?”   “呵呵…刚才你不是着急要去处理这件事情吗?”   “我刚想起,事情我还没说完,而且我正好很口渴,需要喝点水,补充些水分。”昶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蒋岚皮笑肉不笑地转身,给昶斐倒上一杯凉白开,“喝吧!喝完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昶斐耸耸肩,一口干了杯中的水,简单开始说起来:“我一朋友的老妈失踪了,我帮她去找,后来在大晚上找到人,结果忽然蹦出个少女直接弄死了我朋友的老妈。   然后朋友她老妈变成了个布偶,我一路追着那名少女,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结果发现少女跑过的一路,那群人全部都变成布偶了。   后来我偷听少女跟谁说话了解到,有个混蛋似乎想要用那么一群人搞什么鬼,一周的时间过去,那些被掉包的人很可能都会死。   我虽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因为我有一颗正义的心,所以我不能见死不救,就打听到你,然后跑到这里来找你求助了。说完!好了,能再来一杯水吗?”   蒋岚一脸嫌弃地看了昶斐一眼,取出了杯子给昶斐又倒上了一杯水放他面前了,昶斐这次喝得不急了,一边喝,一边补充,“对了,今天已经是那些人出事的第三天。”   “已经过去三天了?”蒋岚皱了一下眉头,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回头又看了一眼神笏手机上的照片,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里屋,一刻钟的时间后,他取出了一个用绳子缠出来的小小人偶,看着照片,取出了黄纸与朱砂墨,用一直小小的毛笔,在上面写下了一段生辰八字。   昶斐在旁边看着好奇,伸着脖子看了半晌,“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正在尝试召魂,换命人偶的制作并不容易,需要达成很多要求,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反正,换命人偶是驱赶天命的原主人灵魂,让其他的魂魄彻底将原主人的命运取代。   失去自己命运的魂魄有七天时间夺回自己命运,不然就会连同身体一起被天道抹除。因为他们会被当成该死之人,或是不存在之人。   现在才过去三天,而且那些换命人偶幻化的人性被破坏了,他们还没有被彻底的取代,只是被驱赶出了原本的身份,他们现在需要一个身份,所以我临时做了一个身份,虽然只是一个人偶,但是能为他们再多争取一段时间…”   蒋岚虽然说不解释,不解释,结果还是解释了一堆,虽然昶斐光是用听的,的确只能听个似懂非懂的。   可耐不住昶斐有月老眼,看得到天柱线啊!   蒋岚解释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片刻功夫,他就完成了一个人偶的制作。   在他完成之后,一根细线就出现在了这个小小的人偶动头上,好像一个挂件绳偶。   不过蒋岚似乎看不到这个人偶头上连着的那根细线,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血抹在了这个人偶的眉心。   在血落上去的一瞬间,人偶头上的天柱线立刻开始变得粗壮起来。   有这么强烈的画面结合解释,昶斐自然就知道蒋岚所说的那些被夺走的身份与命运是什么了。   这是人们被天道所规划的人生轨迹线,这些线是过去,现在与未来,未来不可捉摸,所以链接到了天柱中,表示天道难测,没有定数,另外一段连在自身,表示经历过形成的这个事物的本体,也就是身份与自身。   天柱线一断,自身就如浮萍,过去被其他有自己生辰八字的人取代,现在与未来的天柱线则被夺走了。   那他们的存在就会变成一种空白和鸡肋,相当于是一种bug,自然最终的命运是被天道当成病毒一样抹除。   而现在,对方作为容器的那个假的身体被少女甄貔破坏,蒋岚在这一头又制造了一个【拥有过去身份的躯壳】,借此来召唤真正对应生辰八字的魂,自然有七分之四的几率会召唤会原本的主人。   让原主人的魂魄与肉体对应回归,身份同样也就被归还了。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蒋岚先生,你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吗?我们现在应该上哪里去找他们?你召唤回来的只会是魂吧?”   蒋岚笑了,“他们丢了的是身份,没了真正属于他们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   所以夺走他们身份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去哪里。因为不管他们去哪里,都是黑户,他们根本无处可去。”   昶斐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蒋岚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幕后搞鬼的家伙,将那些人全部都放回去了?!”   “是!”蒋岚想都不想地回答,手下更是笔走游龙,眨眼功夫已经完成了五个,他的这脸上浮现出放松的微笑。   “也亏你将这些布偶拍下的这么仔细,还有那个少女,托她的福,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应该不难。”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为了从那个少女身上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而一直跟在那个少女身边了…”   “你说什么?”蒋岚没有听清昶斐的小声嘀咕,头也不抬地下意识问了一句。   昶斐想起了甄貔身边那些不断靠近,想要拦截甄貔的无形的生灵,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估计就是被夺走了身份的人,只是失去了身份,已经没有人看得到他们了。   也亏甄貔还能感应到他们的存在,虽然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猜出那些人的身份。   昶斐没有乖乖地站在一旁等蒋岚将人偶全部完成,而是利用手机,根据拍下来的那些人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将其他的住址都找了出来。   等蒋岚完成了人偶的制作,昶斐也将所有人的地址都找出来了,一共有六十多人,不算多,因为地方都距离甄貔破坏换命人偶的地方比较近,所以找起来也方便。   昶斐将其中一半人的住址交给蒋岚,蒋岚的脸上有着诧异,随即认真盯着昶斐的双眼问,“你其实并不只是因为好奇或是单纯想要帮助你朋友的老妈,才行动的吧?”   “其他人是顺道,反正都遇上了,索性送佛送到西,顺便将其他人的下落都找出来。”昶斐耸耸肩。   蒋岚沉吟了一下,将相对应的人偶交到了昶斐手中,“你拿着这些人偶去找他们,他们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本能会跟着你走,到时候你将他们带到我家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重新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没问题!”昶斐的手做了一个着OK的手势,不过心里可没有打算就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   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月老,如果连换回天柱线的事都做不好的话,那他干脆退神仙圈算了。   这种小事都做不到,还当什么神仙?   ************************************   NTNG酱,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恶意满满了?我这不是善意的提醒吗?我也填坑啊?这不是一边挖一边填吗?另外…我哪里负心汉了?   谢谢醉了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刘桑的鼎力支持~!十六很多了很多了,很好了很好了,嘿嘿…嘿嘿~(傻笑in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七步:我不是卖人偶的!   从蒋岚处得到换命人偶X32,其中刚好就有荣佳妈妈的换命人偶,昶斐(♂·正常)跟蒋岚分头行动,前往了荣佳的住处。   手拎着一打人偶的昶斐还没有进小区,就先被门卫给拦下来了,“诶诶诶!小子!小区内禁止做小摊贩,买卖这种东西,你要卖东西,就换个地方吧!”   “我不卖东西啊?”昶斐拎着串成一串的人偶,乍看之下,还挺像是一个卖小人偶的。   “你不卖东西?”毕竟身上的东西太醒目,门卫一脸狐疑地看着昶斐,“有什么证据吗?”   “我是找X楼X栋XX室的荣佳的。”这里面有个人偶是她母亲的东西,我来就是要将人偶带过去。”   “哦…还东西的啊?那交给我就好了。”门卫一听,立刻伸手,示意昶斐直接将人偶交给他。   昶斐盯着门卫的手看了半晌,似笑非笑地抬头:“大叔,小便宜不要随便贪,那可能会要命的。”   “你到底要不要还东西了?你要是不还就滚蛋!”门卫的小心思被说破,心里有些恼火,态度也不太好了。   “大叔,我之前来过,你们这里应该有监控,我来这里,也只是将人偶带过去,而不是还过去或是送过去。   你要是单纯出于怕我做什么对小区不好的事,透过那些监控就可以排除我的嫌疑。   所以,你要是听我说完还不准备放行,我会将你的行为视作一种挑衅。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   “怎么?你现在是还想威胁我了?我现在是在行使我的职责,你要是再继续在这里磨叽,我就不客气了!”   昶斐环顾了四周一圈,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有不少人进出,也有不少人看热闹,其中有些眉宇间黑气萦绕,黑色的因果线都快把人覆盖了,背后背着的大包和手中推着的带着血腥的大行李箱,一看就是不像是一个好人,也没见这个门卫处于对这人的怀疑去拦上一下。   昶斐眨了眨眼,咧嘴笑了一下,往后推了两步,退出了大门的边缘,冲着一看就可疑的人指了指,笑着问了一句,“大叔,那人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要走快走,别在这里捣乱!”门卫没注意昶斐的用词,下意识跟着他的节奏朝昶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本能地就回答了,还伸手推了昶斐一把。   昶斐侧身躲开他的推搡,笑容瞬间收敛,抓住门卫的手腕,旋身转了一圈,就将门卫朝那边丢过去了。   因为昶斐的行动太过突然,不管是门卫还是那个被昶斐盯上的满身黑气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忽然发生的变故。   直接撞了个人仰马翻,背包与行李箱立刻因为剧烈的行动倒下,原本就因为装了奇怪东西而有点变形的行李箱,现在变形的模样更加明显,血腥的味道也更加浓重了。   “滚开!”被撞到的男人阴森森的呵斥了门卫一句,将他一把推开到了一旁,脸上的阴沉与戾气让门卫看着都吓得双脚发软,原本马上就可以站起来的动作,愣是因为手脚使不上劲,用了很长的时间。   男人眼中的阴霾更加的深了,可四周无数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他与门卫的身上,让他原本想要动作的手,悄悄地收敛了。   “滚开!”男子又低声呵斥一句,这次根本不等对方让开,一脚踹在门卫的身上,将人直接踹得翻到在地上。   “喂,过分了吧?他只是摔得有点重,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而已,你至于这么粗鲁吗!”   昶斐见状立刻指着男人大声嚷嚷起来,四周在刚才还目睹了昶斐一言不合就把门卫丢出去的人,看昶斐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   见过厚颜无耻的,没有见过昶斐这样厚颜无耻的。   对方怎么说也就是将人踹开而已,他是怎么做的?他可是直接将对方甩飞了十几米远了,这都不是正常人了吧?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说别人粗鲁…这真是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了。   从男人的表情看来的话,他的想法基本与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差不多,不管是看昶斐,还是看被昶斐丢过来的门卫,他都没有多少好脸色。   他站起身,扫了门卫一眼,再深深地看向昶斐,古怪地咧嘴笑了,“你的皮相不错,或许血的颜色也好看。”   这种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话完,男人重新拎起他的箱子,耸了一下背包,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昶斐眯了眯眼,将手中一串人偶往身后甩了一下,搁在了肩膀上,在手机上国际佣兵搜索引擎上,查询起几个关键词——“皮相、血液、杀人犯。”   很快,几条信息出现在昶斐的手机界面上,昶斐仅看了一眼,就退出了界面,蹲在了门卫大叔的身边,露出他那一嘴洁白的牙齿,笑得牙齿连连反光,“大叔,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报警吧!好自为之。”   门卫还在刚才被惊吓的状态中,昶斐的脸就像是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吓了一跳,随即一股怒火涌上他的心头:“滚!滚出去!不然我立刻报警找警察来抓你!”   “报警吧!”昶斐不以为然地站起身,撇了一下嘴,“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的确应该报警。搞不好那个男人已经盯上我们俩个了。”   原本昶斐的话还让门卫感到生气,昶斐最后的一句,又让门卫想起刚才自己那一眼看到的那双眼睛,还有对方丝毫没有客气地那一脚,浑身不禁哆嗦起来。   可是对昶斐的怨念也更加的大了,他不清楚刚才那个被他撞倒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看对方的行为举止,就知道那是一个狠茬子,估计真的会来报复他…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对方要是真的跑来报复他该怎么办?要是…对方要杀他…   门卫不敢往后面想,他招谁惹谁了啊!为什么他非得经历这样的事?报警吗?可警察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都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害的!都是这个少年害的,为什么那个男人盯上的人不是那个少年,而是他?   门卫越想越深,越想越不平衡,抬头就想教训昶斐,可以抬头,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昶斐纯粹只是来处理荣佳妈妈的事情的,多管闲事他不是不行,不过他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只能先将分身草人拿出来使用了。   作为临时代替身外化身的分身草人,昶斐的草人拥有所有身外化身的特点,不过昶斐并没有加入自己的一条胳膊或是一只眼睛一只脚这之类的媒介,草人的实力是打了折扣的,但对付凡人,保护个门卫绰绰有余了。   他猜想的某种事如果真的发生了,至少可以让那个门卫找点教训,知道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昶斐哼着小调,直接到了这荣佳的家附近,回溯能力中遇到的那种生灵感觉很微弱,如果不仔细感知,根本感觉不到其存在。   昶斐一直保持着聚精会神的状态,才让那些零零散散的生灵们找到了自己。   看样子蒋岚所说的召魂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昶斐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够嗅到自己的身份气息了。   昶斐还在思考这件事的靠谱性,浑浑噩噩的荣佳妈妈荣芸已经发现了昶斐和他手中的那些人偶了。   人偶上散发的气息,让她隐约感觉是自己丢失的某个重要的东西,可这件东西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三天了,当她回到家,发现她的女儿看不到他的存在开始,荣芸就心慌了,她不怕自己死后变成鬼,她害怕女儿没有了她会害怕。   而且,她对自己忽然变成谁都看不到的幽灵的这一点,无法理解,她仔细回想自己回来的一路,好像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她一路似乎是平平安安地回来的啊?   怎么忽然就变成幽灵了?她会消散吗?她的佳佳还没有成年啊,她的今后该怎么办?   看到女儿颓废害怕的模样,荣芸想要将消息传递给荣佳,想要告诉她,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一直陪着她。   可是她所有传达自己存在感的东西,都没有显示出她传递的信息,所有这关于她的存在,被什么硬生生抹消了。   荣芸好不甘心,她看到荣佳最终哭着找卫延与昶斐两个少年帮忙时,心里有些排斥。   卫延成绩不好,他自己还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他帮忙…好像不是很靠谱?   昶斐是荣佳学校公认的年级第一,可这样的人不是都是一个书呆子吗?书呆子是唯物论主义吧?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神幽灵这样的存在?找他帮忙,最终只在离真相越来越远吧?   荣芸很担忧,她的心情很矛盾,她现在希望,如果自己是真的死了,警方能够快点找到她的尸体,这样荣佳会死心,领了她的保险金,好好学习。   可她又不希望尸体被找到,她怕荣佳在得知失去了她之后,会做出什么傻事。   荣佳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她能知道自己要如何生活吗?她会不会害怕?   心中太多复杂的念头让荣芸左右为难,想要帮荣佳整理书包,做一顿饭吃,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荣芸就没对昶斐这个书呆子报多少期待,就算昶斐带来了让她感觉是自己丢失的东西,也没打算凑上去看看。   可她不凑过去看看,昶斐这个本身就是因为她,才会开始接手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的神仙,没放弃过来碰运气的打算。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但是我依旧要强调,我才不是负心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八步:真正的月老商铺   昶斐(♂·正常)在小区里转了半天,没有等到荣佳的老妈出现,收获也少得可怜,让他有点坐不住,干脆贴上隐身符,飞檐走壁地往别人屋子里跑。   荣芸还在折腾自己家的菜刀,一股吸力从阳台传来,她本能地抬头,人就被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吸引着。   强烈的本能渴望,让她根本无法抗拒,被昶斐硬生生地给吸引到阳台上。   荣芸的内心非常抗拒,脑子里面满满地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女儿荣佳,想要为她做一顿饭,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厨房中的菜刀微微颤抖嗡鸣,在昶斐稳稳地落在荣家的阳台上时,嗖地一下飞了出来,咔锵一下扎到了护栏上。   “???”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波动的昶斐斜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刀子,一脑门的问号都写到他的脸上了。   这啥节奏?为什么里面荣佳家里飞出一把刀子?为啥刀子还好巧不巧地扎在他身旁不远的铁护栏上?   哇…这刀子好锋利!是用来切菜的,还是用来剁骨头的?该不会是一把拥有灵性的刀子吧!   莫非这就是是漫画中的…那种会自动认主的刀子?   自傲感立刻升上心头,这刀子有点见识,居然知道他昶斐是一个不简单的主儿,还能找到隐身的他…   好!既然对方那么渴望,他就勉为其难做它的主人吧!   “来吧!”昶斐一咬手指,表情肃穆,伸手抓向菜刀,做好了与菜刀来一场神圣庄严的认主大会。   “认我为主,我保证一路所向睥睨,无人可挡!”昶斐范儿十足地扬起下巴,态度说不出的…   “昶斐,你在发什么疯?”月老小册的声音忍不住响起,压抑着怪异的感觉,沉声打断昶斐的行为。   “别闹,没看到我正在给你再找一个小伙伴吗?”   “找小伙伴?你…呼…你要用菜刀当伙伴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对凡铁用那样的态度说话?就算是我看着也会觉得你脑残了。   再怎么说…再怎么说,等你将它开光改变成了神铁,赋予了灵智再说刚才的那些话成不成?”   昶斐炸了眨眼,“凡铁自己朝我飞过来,还那么好巧不巧地戳我身边呢?”   “那是因为有人在控制啊你这二货!”   “你感受到了其他人对我的杀气,或是这里有其他人的气息了吗?”昶斐斜睨月老小册问。   月老小册不由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开口,“我的能力不能会错,这只是一柄普通的菜刀。   而且还是一把还没有开过荤的菜刀。你看刀身,锃亮锃亮的,一点都不油腻,而且还是不锈钢制作…”   “等会儿,你说这是不锈钢制作我还能理解,你说它没开过荤是什么意思?”   昶斐下意识地被月老小册给带偏节奏了。   “没有剁过肉和骨头之类的食材的,不就是没开过荤?亏你还是你们学校的年纪第一,你的脑子是用来读死书的吗?”月老小册吐槽了一句,随即感应到什么在附近。   “谁?!”昶斐与月老小册同时反应过来,昶斐下意识抓起那柄菜刀转了一圈。   荣芸已经呆了,刚才她听到了有个声音正在叫昶斐的名字,然后跟一个很像昶斐的声音发生争吵。   而且…他们争吵的内容…还非常的…不正经!   最关键的是,最后其中的一个小女孩的童声说的那句话,让她可以肯定刚才不是自己听错了,真的是名字叫做昶斐,还是年纪第一的少年正在跟一个女孩争吵一些神神道道的话题!   在她看到一把菜刀漂浮在半空的时候,更是险些直接晕过去,“天…鬼、鬼吗?!”   最后在晕过去之前,她的脑中不由蹦出了一个念头,“原来鬼与鬼之间…也是看不见彼此的吗?”   荣芸昏迷倒下的一瞬,挂在昶斐身上的人偶就亮了,发出淡淡的绿光,从昶斐众多的人偶中蹦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沉陷出了一个人昏倒倒在地上的模样。   蒋岚的人偶做得真的非常的逼真,人偶各方面的制作都活灵活现的,就是少了一份生机。   现在人偶落在地上,昶斐瞬间就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倒在地上了。   “什么情况?”昶斐呆了一下,问起月老小册。   “我怎么知道?”月老小册没声好气地哼哼了一声,“捡起来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昶斐重新捡起地上的人偶,顿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手中的人偶不再是轻飘飘的一只小人偶,这提起来的重量少说也有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而且抓起来的质感也不一样了,感觉就像是抓住了活生生的一个人。   这感觉有人毛骨悚然了,昶斐好奇地捧着人偶翻来翻去,人偶的小胳膊小腿都不像是之前那样不会动了,在昶斐翻动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下意识动作的。   “这是…真的活过来了?”昶斐的脑海中,想起了蒋岚说的招魂,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如果对应的目标与人偶的制作都没有问题的话,那现在…这个小小的人偶就是荣佳的妈妈本人了。   接下来想要让荣佳的妈妈恢复正常,就要看蒋岚进一步的施法了。但愿到时候他能够围观。   昶斐确认了这个人偶已经不再是人偶那么简单,也不再用绳子串着了。   他将荣芸人偶放入了月老小屋之中,开始按照荣芸的案例,去寻找其他的人偶。   一直到人偶开始发生变化开始,他才会换其他的地方。   因为有月老的特殊神通与法术帮助,昶斐在天边擦红开始,就返回到了蒋岚的住处。   他的时间很紧迫,里世界现在应该快天亮了,这样说起来,马上就要开始第二轮的招亲大会了。   关于昨天下午有萧星瑞参与的那一场,昶斐都还不了解最终的结果如何了,他完全就是要打无准备的仗了。   事情赶巧都到一起了,昶斐都觉得自己的时间光是分成两个自己远远不够用,他是不是应该考虑制作第二个分身草人,来代替他做事情了?   赶到了蒋岚的住处时候,那位手艺人还没到家,昶斐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也来不及在这里耽误了,索性厚着脸皮求助起月老小册:“喂,贱小册,现在月老商铺中,有没有什么类似身外化身东西?”   “你问这个干什么?”月老小册立刻敏感地看向昶斐。   “我现在分身乏术,当然是要给自己制造分身。”   “月老商铺什么都有,不过,月老商铺中的身外化身可一点也不便宜。”月老小册回想昶斐最近一段时间的自己作死,本来还想吐槽两句的话着也说不出口了。   “我现在都是仙级实力了,多少仙元我还会付不起?”昶斐撇嘴,他偶尔也会逛月老商铺,就连月老小屋都是在月老商铺中买回来的,在他看来,价格都差不多。   他目前也只需要一个方便点的分身来给自己应应急。   可月老小册的想法与昶斐不同,真正的身外化身与昶斐投机取巧制作出来的分身可是有区别的。   以昶斐如今的实力,兑换个仙级的身外化身自然可以,可是身外化身继承原主的能力有限,又需要昶斐分出自己的血肉、精力与仙元来控制。   昶斐如今那件事不需要全力以赴地去做?身外化身自然需要是继承昶斐所有的记忆与能力,并且可以单独行动,不需要昶斐这再特意分出自己的一部分精力去控制的分身。   所以月老小册所提出的身外化身,自然是最顶级的,“呵呵…我商铺中的身外化身,是需要你用神元来兑换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有有神元兑换吗?”   昶斐一僵,顿时大火:“神元?你坑爹吧!?现在大乘期的修真者就可以用修真界的材料制作自己的身外化身了,我要用个身外化身还要用神元?!   那我还不如直接用我的血肉制作分身草人啊!”   “无知!你看到的修真者能够发挥出他们那种身外化身的几成力量?他们能用出百分百的力量吗?   不能!不但不能,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有些有心人布置了结界,专门将身外化身与本体的连接切断后,彼此的联系就会临时终止,有一些劣质的分身还会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这样的分身有什么用?!”   月老小册现在也是直接用吼的了,或许是态度太过骇人,而他又说得太有道理了,以至于昶斐一时无言以对。   半晌他才呐呐地挤出一句话来:“那…那你所说的要用神元兑换的身外化身难道就比那些被你贬低得一文不值的分身要好?”   “嗤…”月老小册嗤笑一声,“身外化身本就是由原主所化,你的实力要是够了,诸天万界想化身多少,就能有多少个化身,我要推荐给你的,是月老商铺中,真正变化万千的身外化身之道与其真正的载体,而不是单纯的什么傀儡、或是材料制作出的那种满通水的东西!”   月老小册一边说,一边将昶斐引入了月老商铺的最里面。   在跟着月老小册踏入内部的一瞬,昶斐眼珠子都快瞪大了,不同于外面琳琅满目的物品,这里的物品全部都是被分开收藏在特殊的展柜上的。   有些一看就特别的不起眼,有些看着却是金光璀璨。   昶斐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昶斐根本就认不出来的东西。   还有一些就是一块玉简,记载的内容乍看过去一片模糊。   看了一圈下来,昶斐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mmp…贱小册这货居然藏私藏了这么久!   **************************************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无归酱的打赏支持~!现在简评区有毒,所以我准备直接无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零八十九步:这谁的手指骨啊?   分身乏术的昶斐(♂·正常)在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分工完成他自己揽下的诸多任务后,立刻厚着脸皮找起月老小册帮忙。   不过月老小册的藏私让昶斐各种不爽,打定主意这次要想办法狠狠地从这里敲诈一笔出去。   进入月老商铺的月老小册很快变成了小灵宝的模样,小大人的模样一路穿过了过道,跑到了某个展示台前。   回头见昶斐还在东张西望,立刻不满地叫起来:“还在那边瞎看什么?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吵什么吵?这些我以前都没见过,不多看看我怎么知道我以后还需要什么?”昶斐还在记仇中,月老小册一喊,他还故意把自己的脚步给放慢了。   月老小册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看个鬼,你哪有那么多时间看?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吗?现在我既然把这里开放了,你以后什么时候想来看了,自然有机会看。”   “哦?真的?”昶斐溜溜达达凑上来,月老小册的话他其实信了一百,不过就是想跟月老小册唱反调。   谁让她之前藏私了?这算是礼尚往来的回报方式。   月老小册一双好看的眼睛反了好几个白眼,对昶斐撇了撇嘴,“你要是不信,你以后可以选择不来,我也不会再开放月老商铺中的神级区了。”   昶斐一听,立刻转移话题,“咳…嗯…让开让开,让我看看,你说我需要的东西是长什么样子的。”   “一枚纪律身外化身之法的玉简罢了。因为是神级最基础的道术,所以只需要一点神元。不算太贵,我知道你身上有两点神元,分别买个神级小神术跟一个载体应该…勉强够了吧?”   月老小册想,反正能用神元兑换的,基本在神仙的世界算是上品的好东西了。   昶斐听得却是一脸肉疼了,敢情神元不是她的,她不会心疼,他昶斐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到了神元了。   可总觉得应该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一直都没舍得用地藏在自己的仙元之中温养着,想哪天可能有开大招的时候,再用神元来一波狠的。   现在好了,一点没用,现在成为月老商铺的兑换票了。   “就不能用其他的东西来换吗?”昶斐有些犹豫了。   “你要是能找到等价的东西来交换的话,我是问题。关键得商铺认可兑换的东西。”   月老小册摊手,“而且,商铺扣除的东西是你自己将手放在上面,由商铺自行判定收取的。你要是身上的东西不够兑换商铺中对应的这个商品,商品本身你也带不走。”   “真的假的?”昶斐邪门的事听多了,这种商品买卖方式,让他好奇得特想试一下。   想到就行动,昶斐的手伸到了他们面前悬浮着一枚玉简的圆柱形展台之中。   宛如水晶一般的一圈防护丝毫没有阻挡昶斐的手伸进去。这和刚才他好奇之下,想要去触碰一下的其他商品不同。昶斐只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忽然少了一点什么。   在他感应着体内少了一点什么之前,他的手已经抓到了自己面前的玉简了。   玉简落入他手中的一瞬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符号与文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当昶斐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月老小册隐约感到昶斐体内的仙元在那一瞬间收缩变得浓郁起来。   他本身的存在也好像变得不那么明显了。原本存在感极强的他,如果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会忽然失去他的存在。   月老小册心中一惊,忍不住叫一声:“昶斐?”   “嗯?”昶斐本能应了一声,原本还是变得模糊不清的存在感又重新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身上出现了一些他自己预想不到的变化。   他还自顾自地活动了一下双手,跟月老小册咋舌感叹:“在原来我之前使用的那个,还真的不是真正的身外化身啊…这个还真不错,不过需要的载体很特别,难得找啊!”   “你现在就已经融会贯通了?”月老小册呆,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其他几代的月老,可月老商铺搜集来的所有神仙记录中,也没有谁在看完玉简后,这么快就掌握了的啊?   “你现在该不会是掌握了一个理论知识,就觉得自己是真的明白如何使用身外化身了吧?”   月老小册怀疑地盯着昶斐,“你最好先找到载体实验一下,不要夸海口,免得到时候实战操作时不行。”   “你在怀疑什么啊?”昶斐活动着双手,“我现在感觉正好,应该能施展出身外化身,只要给我一个适当载体…”昶斐忽然闭嘴,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中,同样有一个小型展台,不过并不是直通向商铺天花板的展台,这是一个非常寻常的锦盒。   锦盒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与四周的所有事物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的。   可昶斐心中莫名有些某种牵引,他脚步不受控制地就往那边走,边走还边问:“喂,贱小册…那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月老小册注意到昶斐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反问了一句,跟着昶斐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注意的地方。   “那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小盒子了?”月老小册疑惑地走上前,踮着脚,看着展台上放着的盒子,她的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在她所有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小盒子的记忆。   不只是她的记忆,就连她查询的月老商铺,关于这个小盒子,似乎也被直接忽略了。   顶多只知道,这里的确有这么一个盒子,但是并不是月老所收集的东西,也不是关于月老的大道系统收集的。   “这个…怎么兑换?也是神元吗?要多少神元?你说我兑换得起吗?”昶斐内心有种渴望,他渴望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怕把他卖了也换不起这东西。   可昶斐现在是问错人了,月老小册现在也一问三不知。   “可能…啧…总之你先伸手试试?反正你要是兑换不了,你也碰不到这个东西。”   “嗯…有道理!”昶斐伸手,毫无阻碍,手指直接碰到锦盒上,锦盒就像内部有弹簧似的,在他手指触碰到一瞬间就弹起来了。   这一下太突然,直接将昶斐吓了一跳,月老小册也跟着昶斐往后跳开了两步。   “你后退干什么?”昶斐斜睨向自己身边跟着他一起受惊过度的小女孩,疑惑地问了一句。   月老小册默默不语,现在说什么都免不了被昶斐嘲讽,干脆装傻卖乖,什么都不说,见机行事。   昶斐没有从月老小册口中得出个因为所以来,却没有心思跟她干耗着,立刻凑了上去去看锦盒里装着的东西。   在看清楚锦盒中装着的东西时,昶斐一脸的莫名,这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截修长的手指骨。   看那一剑手指骨的样子,宛如白玉一般光滑圆润,也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这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手工,才制作成现在这幅样子。   “这…真的是手指骨吗?”昶斐在一旁看了半天,与其说这是一根手指骨,昶斐更愿意相信这是用玉石制作的手工艺制品。   毕竟这样的一根手指骨,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玉骨…玉骨…天呐…这是货真价实的玉骨…!”月老小册没有回答昶斐,她现在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昶斐被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什么玉骨?”   “冰肌玉骨,冰肌玉骨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月老小册一脸狂热的回过头看瞪着昶斐,好像他不知道冰肌玉骨,就是一种罪恶一般。   “冰肌玉骨?”昶斐眨了眨眼,问,““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你说的是后蜀孟诗人的诗?”   “谁跟你说你们历史中的文人骚客了?我说的是,真正的冰肌玉骨!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形容词。”   月老小册已经开始气急败坏了,昶斐都怀疑,他再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会不会被这个贱小册给手撕了。   他只能耸耸肩,一句话都不说。   月老小册深呼吸,“虽然最初冰肌玉骨的出处是你说的那个,但是冰肌玉骨在神界也是货真价实存在的。”   “哦…我还以为神仙到最后基本上就是一团气体了,居然还是有身体的啊?而且还是那么俗气的身体。”   昶斐一点不吃惊,反而还开始鄙视起来。   月老小册又忍不住冲昶斐翻白眼了,她现在对昶斐,真是没什么脾气了,“你知道玉石对吧?”   “知道。不就是长得漂亮的石头吗?”   “…算了,我真不该指望你知道那些!”月老小册的火气又冒出来了,“玉,又被称为石的精华,但是有一种说法,将玉称为大地的舍利子。   玉字的结构是由王家一点,所代表的就是石中之王,大地的结晶。本身蕴含着大地的力量。   玉本身也是五行灵力凝聚变化而成的晶体,不同的玉,灵力的含量也不一样。   而冰肌玉骨中的玉骨,就是一名修道者,将一身所有的修为灵力凝聚将自身骨质一边转化成完全的精华的存在。   这一截手指骨,看着不大,但它当中存在的灵力含量应该非常恐怖!   也不知道是谁,会用一身修为凝聚转化一截手指骨…这样的一截手指骨,别说用来做武器了,估计就算是用来做各种法宝都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一截玉骨到底凝聚了多少精华,又是什么程度的灵力精华了…”   月老小册感叹着,又不敢伸手去碰,她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件宝贝。   居然放着它染尘了那么多年…   “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月老小册还惦记着怎么收藏爱惜这宝贝呢,昶斐已经伸出手,将那一截手指骨拿起来了。   *******************************   谢谢chen桑与小huai的月票支持~!其他我什么也没看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步:身外化身两个我   前来找身外化身的(♂·正常)与月老小册,在月老商铺神级区中发现一截玉石一般的手指骨。   莫不清楚手指骨到底是什么来历的昶斐,干脆将那一截手指骨从锦盒里捡了起来。   月老小册整张小脸都被昶斐的行动吓白了,跳起来就去抓昶斐的手,慌得没边缘,“昶斐你这白痴啊!就算这真的是宝贝,你也得看是否有没有福气能够消受得起啊!”   “哇!你至于吗?”昶斐没有被玉石手指骨吓到,先被月老小册的反应给吓一跳。   月老小册冷汗涔涔,见昶斐张开的双手中没有骨头,瞪着昶斐就吼起来了,“手指骨呢?娜姐手指骨呢?”   “这不在手中吗?你慌什么?”昶斐甩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小女孩,这下是真的注意到月老小册不对劲了。   “月老商铺神级区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独一无二、非常特别的,根据记载,曾经有不少人的人,利用等价的东西换了他们自身无法使用的东西,下场不是被夺体反过来变成道具,就是因为耗不起等同的力量死亡的。   就算是我,给你挑选的东西都是我计算了很久,精挑细选的!这个东西在这里存放了那么久,都没有人能够取出来,可见它本身的价值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支付不起…”   月老小册匆匆地说,小手将昶斐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都没有找到手指骨的下落,心中更急了。   昶斐任由她又扑上来检查自己的手指,听她说到关键处,又好奇起来,“真要支付不起,我也应该支付不起吧?   你的担心方向有问题吧?”   “那是因为你现在就是月老商铺的主人,继承了月老道心与上清道心和灵根的传承者!你就算没有足够可以支付的东西时,也是可以在这里赊账的!啊!”   “搞了半天,原来我还可以赊账的啊!”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将心不在焉的月老小册给提溜起来了。   “昶斐!我没心情跟你胡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那截手指骨,能够被炼制到那种程度,很有可能是超越神的产物,你可能还没使用就会出问题!   你别闹!你没有注意到那一截手指骨消失了吗!”   月老小册看着昶斐一脸狡黠的模样,真是心焦,这人作死真的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了!   “放心,这手指骨好好的呢!我觉得,用它作为载体最适合不过了。”   昶斐就乐意看月老小册一脸着急的模样,就是…月老小册的外貌让他看着别扭,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小时候。   见月老小册真是着急冒火了,他才一招手,变戏法般将一截手指骨变出到了手心中。   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昶斐手心中的手指骨,月老小册捧住了自己的心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哈…”看到她大喘气的模样,昶斐没忍住,笑得差点没有岔过气去。   “你就幸灾乐祸吧…”月老小册咬牙切齿,她早知道昶斐是这幅德行的啊!为什么还要犯傻地去担心这笨蛋!   算了,算了,随便他乐吧!不管他了!   月老小册被耍得很没有面子,干脆解除了自己的化身形态,重新回到昶斐的手套中了。   “喂,你就没有什么这想法吗?”昶斐跟月老小册斗惯了,刚才的事就当一个玩笑,被他一笑了之了。到这时候,他还厚着脸皮问月老小册问题。   “什么?”月老小册丢了脸面,还要听昶斐笑嘻嘻地声音,语气都变得闷闷得了。   “我要拿着这截手指骨做成身外化身,你就没什么想法吗?”昶斐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让月老小册有种昶斐挖坑等它往下跳,然后再狠狠嘲笑它一番的错觉。   这让月老小册更加的怒,一句话不禁大脑地就说出口了,“我管你去死啊!你爱怎么搞怎么搞!”   昶斐被月老小册吼得手指麻,月老小册生气起来,手套居然还有一道道地电弧电他的双手。   报复!这肯定是红果果的报复!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也电不死他。   昶斐吹着口哨,抛了抛自己手中的那一截玉手指骨,心中的冲动,让他根本就没心思思考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直接在原地开始使用身外化身之法。   昶斐有点好笑,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着魔了,脑子却非常清醒。上次这种状态时,应该就是两年半前,他作为zero时,被某种法则或是力量影响,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那个时候吧?   昶斐的念头一闪而逝,人已经下意识地盘腿坐下,双手向心,将手指捧在了手心中,道心的力量开始往面前的手指骨之中涌去。   耳边隐约有人声正在说着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一个真实的躯体,大家却都有?”   “要身体有什么用?万事万物本身就是无形之物更多。也不会受到伤害,你要身体做什么?”   “接触…只有拥有了身体,才能与你们接触…”   “接触又能干什么?”   “大概…这样我才能更好的理解你们吧…”   “你理解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空空的感觉,我不实在。我真的存在吗?”   “你或许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你在这样想的时候,你不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存在吗?”   “我或许是你幻想出来的?”   “你是想说我其实精神分裂,在我自身的意识中,诞生出了一个你吗?”   “不是吗?”   “蠢货…我消亡之后,就不再存在了,可你不会消亡,你干嘛愚蠢到自寻死路的地步?”   “倘若我是真实之物,至少证明我曾存在过。大家都知你们的存在,却不知我的存在,我真的存在吗?   还是你们为了达成大道平衡,幻想出来的事物?”   “听着,你真实存在,但你跟我们不同,我们总会死亡,躯体带给我们的是束缚,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一层外壳,变得跟你一样。   你本身是清气所化之精灵,被赋予了法则而成为大道的意志之一。你不需要明白我们怎么想的,只要明白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好了…”   “…我怎么想的吗…我想…我想像…”   幻听戛然而止,昶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刚才感觉自己双手忽然轻了,有什么东西忽然反哺涌入他的身体…   不,不对,是涌入他的灵魂了!什么东西进到他的灵魂之中了!   昶斐感觉自己体内好像多出了什么!又不知道多出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危害?   可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在他面前,有着一名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与他不同的是,他面前的少年,肤色比他白净得多了。   那张脸都好像隐约有点透明的光泽,一眼看去有点飘渺,好像眨个眼睛对方就会随时消失一般。   就这么一个想法的功夫,他面前的少年居然真的直接消失不见了,昶斐吓了一跳,刚想去找,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好像变多了。   在他视线中,他居然看到了吓了一跳的自己…啊,没错,就是他自己,他的双眼正看着前往。   眼神中没有焦距,应该是并没有捕捉到具体身影的缘故。   昶斐心念一动,他开始明白怎么回事了,想着现出身形来,在他面前,刚才忽然消失的另一个自己出现了。   这次出现,昶斐注意到自己的二号现在正是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模样。   昶斐被这样看着,又“看到”了自己纠结的表情,同一时间,昶斐二号也同样露出了一副纠结蛋疼的表情来。   这…还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身外化身啊…   两个昶斐同时挠了挠脸颊,这触感还真是不太一样。   为什么他感觉二号挠脸颊的手感,好像在挠煮熟剥开了蛋壳的鸡蛋似的?   这感觉真新奇,真诡异!感官完全共享了,他一心二用的本事可不太好啊!   实验了几次,确认自己不会将两个自己的状态弄混之后,昶斐抱着一种买到了最新款最全面的电脑的喜悦感,开始分头行动了。   作为主体的昶斐前往了里世界,因为他没法确认身外化身是否具有月老那种变身的体质。   但至少身外化身有他所没有的某种体质。随时的隐身好现形他可没法做到。   而且,身外化身能够直接用一双肉眼看到那些本体看不到的这东西,就例如说,那些被剥夺了身份的人。   这样一来,昶斐化身比昶斐本体更加适合留在这里辅助蒋岚处理这边的事。   在昶斐(本体)前往了里世界时候,昶斐(分身)也等到了赶回来的蒋岚。   看到昶斐(分)的一瞬间,蒋岚有点意外,他原本以为这昶斐想要找齐其他人应该没有那么快才是。   至少不是半天的时间能够搞定的,可他发现,昶斐带回来的每一个人偶,都附着了一名当事人。   看看自己还没有凑齐一半的目标,蒋岚索性将找回其他受害人的任务全丢给昶斐(分身)了。   昶斐(分身)能看到那些生灵,这个任务他接手得也爽快,正好可以多磨练一下分身的状态。   而另一边,昶斐(本体)也已经进入了里世界,这个时候的里世界,天色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了。   *******************************************   谢谢花开酱的月票支持~!天道好轮回,我出去躲躲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一步:六艺第二局前夕   身外化身的出现,让灵宝(♀·本体·里世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在现世界找寻剩下的人时,她也非常干脆的变换了性别与衣服,溜溜达达地跑到狩猎场来了。   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狩猎场上,人山人海,这次就连狩猎场的外围都围起了平民看台。   不愧是融合了修真的里世界,这速度跟修真界一样一样的,也完全没见什么人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还有人写了横幅,在他们自己头上支起来。   至于他们支持的人是谁,灵宝光看名字还真没法认出来。嗯…至于那些用毛笔画出了人物相貌的…   意识流画风看谁像谁,灵宝也不指望能够看清楚毛笔画出来的人是谁。   不过这做派还真是非常的现代化,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受到了梦境世界的影响。   灵宝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反而想起了叶乌啼。   在游戏中,他是跟着自己跑到梦境游戏的森林中了,那这边呢?这边他也跟着自己跑到了里世界的森林了吗?   好像刚好可以试探一下梦境游戏对于里世界的影响力。   灵宝干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跑到了叶王府查看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叶乌啼本人的确在叶王府的王爷房间,不过精神状态正处于深度沉睡的状态。   从叶王府的那些属下的口中,灵宝也得到了一个肯定答案,叶乌啼并没有离开叶王府,反而睡着很久了。   根据时间来算,似乎灵宝进入梦境世界的时候,他就开始陷入沉睡状态了。   这也证明了灵宝在梦境世界中遇到的叶乌啼,应该正好处于梦境状态。而他的精神,自动进入梦境游戏了。   这样的答案,灵宝也不太清楚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算不算是…里世界的人,变相的以一种不需要这携带仪器的方式,就进入了梦境游戏了?   可这样说起来…他们进入梦境游戏,是受到现世界利用仪器进入梦境世界的人的控制与影响,还是不受影响?   而且…现世界与里世界的时间是颠倒的,现世界人进入梦境游戏的时候,里世界的人应该正处于清醒状态,没有直接进入梦乡啊?   这又应该怎么去计算?或者说,只有特定的那几个人比较特殊一些?   灵宝甩了甩脑袋,将这个问题暂时丢到一边,重新在天亮起来之前,赶回了狩猎场。   这个时候的狩猎场中,别说围观群众了,不少的参赛者也已经抵达目的地了,一个个聚成一个小团体,小小声地各自的小团体中议论着什么。   在灵宝出现的一瞬,很多少女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了,那眼神带着挑衅与忌惮,也许是因为昨天灵宝展露的那一手,让不少少女立刻将灵宝视作最强劲敌了。   灵宝撇撇嘴,还别说,她一点都不喜欢被女孩子敌视的感觉,凭啥萧星瑞比她有人气啊?   都是现里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人,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抱着一丢丢的小嫉妒与郁闷情绪,灵宝无视了无数道试图用眼神杀死她的目光,找到了自己的几个目标人物。   楚白菜今日依旧是昨天的装扮,灵宝都有点怀疑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卸妆了。   这位临时的战友这个时候的表情跟她也差不了多少,对于少女们投到他身上的目光,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憋屈。   看到灵宝走过来,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迎上来开口的这第一句话就是:“喂,兄弟,无论如何,一定要赢!”   “哈哈…你的斗志还真足…”灵宝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尽可能与楚白菜保持一些距离,利用传音进行交谈。   “萧星瑞那个该死的王爷,到底想要祸害多少女人?绝不能让他祸害了更多的女性!我们一定要赢!”   “祸害…”灵宝嘴角抽搐了一下,萧星瑞这哪里是祸害人?他这是还没有开始祸害人,别人就主动求祸害了!   “怎么了?不舒服?”楚白菜见到灵宝表情古怪,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无论如何,他与灵宝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灵宝绝对不能出问题。   “呵呵呵…没事。我们的确不能便宜了萧星瑞!”灵宝想起了昨天跑来参加了招亲的陆黎,想到萧星瑞委托,立刻重新打起精神,跟楚白菜重新坚定了阵营。   楚白菜与灵宝不同,灵宝昨日下午就为了处理现世界的事离开了里世界,而他,为了能够阻止某一个天真的少女落入火坑,非常认真地做了调查与记录。   如今灵宝来了,楚白菜立刻趁着招亲还没开始,拿出了自己昨日的调查成果,跟灵宝找了个僻静没人看得到的角落,好好地研究起来了。   虽然他的那个僻静的好角落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可耐不住灵宝这月老擅长的敦煌宗各种辅助阵法多啊!一个障眼法,就轻巧地给他们的行动做了掩饰。   “根据昨天我调查的结果,我们今日最大的竞争对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跟这个少女了!”   楚白菜没有注意到灵宝动的小手脚,翻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直接用手指在同一面的两页抽象画身上。   看着抽象画,灵宝的眼皮又不受控制地跟着嘴角一并抽抽了,“我说…白菜,现在是不是特别流行抽象画?”   “啊?抽象画?”楚白菜一脸懵逼,没明白灵宝说啥。   灵宝很有耐心,指着两张抽象画,问,“你看你这画,你能够将这个画与现场的人对号入座吗?”   “能啊!这不是很好辨认吗?”楚白菜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看向灵宝,“不是吧?你认不出?”   “我认得出才有鬼了啊!”灵宝现在有一种非常想要骂人的冲动,可现在不是抓狂的时候,忍住!   “你们这里的人画画都不带画出一个人的五官特点的吗?这样看,我看谁都差不多了。”   “会吗…”楚白菜皱了一下眉,歪着头有翻了几张,摇了摇头,“挺好认的啊?”   “算了…我们就不要继续这种好认不好认的问题了,你就告诉我,我们要多注意的这对手叫什么名字吧!”   “呃…我不知道。”楚白菜挠挠头,回答得那叫个干脆。   “我现在打死你,你觉得怎样?”灵宝没来由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看楚白菜的眼神让楚白菜心里毛毛的。   “嗯…我觉得那样可能不太好,而且你也未必打得过我?”楚白菜迟疑了一下,出于一种善意,提醒了灵宝。   灵宝笑了笑,楚白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怎么回事?他刚才那一瞬间他怎么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算了…我就不该用你们这里的人的审美观来要求你们…你大概说说你说的那两个有威胁的女人,到底具有威胁的哪个方面吧…”   灵宝的心态还算好,虽然想揍死楚白菜,考虑到当前,还是把揍得楚白菜一天行动不便的计划往后推迟了。   现在还是先关心一下他们需要处理的正经事。   危机感消失,楚白菜东张西望地偷偷瞄了四周一眼,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感觉来源于灵宝。   确认自己身边感受不到危险,他这才重新指着抽象画中的女人,认真地跟灵宝解释:“这个女人对礼乐非常擅长,她在下午的时候,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宫廷礼乐。而且,她的表演完全就没有拘泥于表现与表演什么。   嗯…怎么形容呢?反正她是发自肺腑的来了一场真正的仪式,她的仪式也是一种祭天的仪式。   是真正的祭天仪式!所有人都非常肃穆,跟她的做比较的话,其他人表达的都是一种单纯的表演,她做的,就是一种传统的礼仪祭祀。这两者之间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过…下午看过的人不觉得那个女人的表现有你的好,你的钟鼓齐鸣是真的影响到不少人心坎里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余波都还没有彻底消散,影响到了不少考官对其他人的判断。”   楚白菜说着说着,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一幕,还有考官与其他人所说的话,再看灵宝,忍不住多了几分尊敬。   六艺原本就是君子之道,而非女子之道,就算换做是其他诸多男子来以同一个题目来表现礼乐,也未必能够在那个时候,真正想到使用六艺,展现最真实的君子之道。   可是这次的招亲,不少的女子都表现出了强于男子的一面,其中最出色的几个,都让楚白菜这个从小学习六艺的人自愧不如。   而灵宝,与那些人相比,丝毫不逊色。又怎么不值得让人高看一眼?   楚白菜也不由地反思,自己在看到考题时候,去做的那些,还算得上是君子之道吗?   他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好像就已经错了,他将君子修身的行为,当成了一种表演,真是惭愧了。   楚白菜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伸手又指向了另一个抽象画女子,“至于这个…她表达出来的东西,更像是一种佛的状态,舍弃一切,一切皆空。   她给人的感觉,让人有种…好像那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种单纯的死亡与解脱。万事万物,终究要归于虚无…”楚白菜说到这里,回想昨天那名女子同样钟鼓齐鸣,却敲出了万物皆空的感觉,心里对那女人有些忌惮了。   灵宝听得却一脸好奇,什么样的心态能够让人敲出那种让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万物皆空的感觉?   ************************************   谢谢罄竹难桑的大力支持~!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无忧酱你这说的什么话?昶斐与灵宝一起出来还要身外化身干嘛?当然是分别完成各自的任务去!   嗯…嗯…NTNG酱你说的没有盘古的问题,也许是因为我这书其实写得很凌乱的缘故吧?   另外,NTNG酱喜欢看什么书就去看,暂时放放也没什么的啊?怎么说的好像你始乱终弃了似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二步:少女们的八卦啊…   里世界中,灵宝(♀·本体·里世界)从楚白菜的口中听说了两名劲敌的情报,特别想见识见识那两名少女。   古典传统的美少女与佛系美少女,光听楚白菜描述,就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少女。   她灵宝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主动跑来,想要来给自己当老婆的女孩啊?   “我回去之后,要不要在网上发布一个类似的活动啊?”灵宝默默下巴,小声嘀咕了一句。   楚白菜正好听到,“什么网啊的?发布活动什么?”   “听不懂的就别问!问这些还不如多想想接下来的招亲考题是什么。”灵宝白了楚白菜一眼,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倒是给他听进去了。   “不懂的才应该问吧?”楚白菜一脸不接受说法的表情,想跟灵宝来一场口水战,证明他说的才是对的。   灵宝抓着抽象美女图起身就跑,讨论?争辩?口水战?不可能有的,她拒绝与思路完全不对路子的人继续讨论那种毫无意义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行了。   楚白菜愣愣看着丢下他一个人跑人群里去了的灵宝,还半天没能回过神来,什么情况?什么节奏?   怎么说话说说着说着就跑了?这是不想跟他说话,并且还要拐着他辛苦搜集来的情报逃跑的节奏吗?   “喂!你等下啊!”反应过来的楚白菜立刻追上去,“不带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灵宝直接无视楚白菜,在人群中绕了一圈,寻找陆黎与萧星瑞的下落。   狩猎场中的人本来就多,灵宝有意要跟楚白菜绕圈,楚白菜一点办法都没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完全把灵宝的踪影给追求了。   无奈,楚白菜暂时选择追着灵宝跑,他一屁股在架好的棚子里坐了下来,等着灵宝什么时候有事了自己来找他。   “白菜啊…”身后忽然传出了气喘吁吁的女子声音,一只手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了。   楚白菜的背脊在那一瞬间就僵硬了,这声音…好耳熟!这抚上他肩膀的小手触感,好熟悉!   妈耶…他这是暴露了!   楚白菜已经吓得浑身冷汗了,怎么回事?暴露了?她的服装没有问题啊?哪里暴露了?!   “那个~白…菜?是说那个吃的白菜吗?”楚白菜努力地保持冷静,捏着嗓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冲身后问。   “嗯嗯…是呢…我说的那个白菜呢…我真想用刀子将他剁成一千段!然后放进坛子里好好地腌着!最后要一口一口地将他嚼得粉碎!”   身后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小手在说着话的时候,也直接狠狠地握成了小拳头。   那阴森森的话语,真说的楚白菜亡魂皆冒。都有点坐不住了。楚白菜想起身,脑子里拼命地给自己找着借口:“那个…我还有点事,你…你慢慢思考怎么处理白菜的问题,我先告辞了…”   “呵呵,说什么呢?你不在的话,我还怎么思考处理的白菜的一百零八种手段啊?”   谁料那只手直接用力按在楚白菜的肩膀上,又硬生生地将楚白菜给压了回去,声音听上去真的非常的好听。   就是听在楚白菜的耳朵里,有种陷入了就九幽地狱的感觉,浑身已经不住地哆嗦起来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楚白菜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时候了,是出卖队友的时候了!   “哈欠~哈欠~!”几分钟后,正苟在某个角落的灵宝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两个打喷嚏,背脊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什么情况?有谁盯上她了?   灵宝疑惑地朝四周看了两眼,还别说,盯上她的人挺多的,基本上只要是能够认出她是谁的,都会一边看着她,一边小声地在那一头窃窃私语。   要是灵宝的听力不好,她们的窃窃私语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好死不死的是,灵宝听力不是一般地好,那些少女说话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全都进她耳朵里了。   “看!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听说她是最后一个参加招亲比试的,好像是把大家的优点全都综合了。”   “全部综合了?那不是一个大杂烩?这样也能过啊?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就不可思议了?我听说啊,她上面有人专门关照她,所以才让她通过的!”   “切!你们根本就没有看过昨天上午的招亲比试吧?那个人,是真的强,小看她的话,你们会后悔的。”   “你是谁?我们后悔不后悔管你什么事?不会是跟那个女人一伙儿的吧?”   “呵呵…随便你们怎么想。”   “欸!欸!快看快看!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昨天上午最后一个表演的人!”   “好漂亮~!像个仙子一样呢!”   “嗯…好看吗?可能是一个花瓶也说不定呢?”   “花瓶怎么可能在昨天上午的招亲中大受好评?”   “也许是因为她出其不意呢?刚刚听那边有人说她很卑鄙,把别人的点子全都融合在一起了。”   “才没有呢!她跟我们表演的都不一样!她是真的好强的!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震撼的钟鼓声,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狂野自然的表演…我也好想像她一样哦…”   “你这小呆瓜,干嘛非要学别人?你只要继续保持你现在这个模样就好了。”   “可是…哥哥都说我这样太笨了…”   “你至少不会去伤害别人,其实…你不该跟过来的…”   “是那个吗?最强的前五名当中的一位?”   “没错,听说能够跟她相提并论的,只有昨天下午敲出了另一首钟鼓之乐的那个女人了。”   “嗯…是吗…不过就是礼乐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人罢了。下一个环节可不是单纯地敲击一下乐曲,唱唱歌,跳跳舞那么简单了。”   “也是!大家闺秀嘛!会礼乐也是处于将来家族需要执行这方面的大事,所以专门从小培养了。可是骑射就不一样了~看样子剩下的估计要轻松过关了!”   灵宝看着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幸灾乐祸;或是不屑一顾的各种目光,不由连脸咋舌。   啧啧啧…这考的可是六艺啊六艺!她灵宝最不擅长的,就是礼乐了,毕竟那些规矩她根本就没学过。   现世界又不是里世界,还得从小学习那些礼仪啥的。   她还真的完全就是凭着自己之前在敦煌宗呆的经验,加上灵感,胡乱地发挥了一把。   这大概就是气运加身,作为一名给老天打工的普通员工的正常福利吧?   虽然她觉得自己成为月老一来,好像没做几件关于月老的正经事…嗯…算了,那些都是小事,不是重点!   至于骑射…嘿嘿~从kill fox开始正式接触国际上的委托开始,他就没少训练过车上的标准与开枪。   以前去西方那边的国家时,也骑过人家皇室专门养的那些御马了。   别看那些外国王室成员已经没有军事方面的实权了,千年传下的礼仪教养可不是开玩笑的。   过于严格的各方面礼仪教养让灵宝都有点吃不消。如果不是其中一个任务,他参与最不会打草惊蛇,她估计也不会有如今的好骑艺了。感谢当初那位西方王家马术师!   灵宝双手合十地在自己的心中偷偷感慨了一声,开始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招亲大会的第二轮如果真的是骑射二合一的话…那这马匹,难道还是里世界的皇族专门提供的御马?   还是军营中那种专门用于征战的战马?   “你在思考什么?”灵宝思考着待会儿要用的是什么马的时候,身旁温和的声音忽然插过来,询问了一句。   灵宝条件反射地就回答了:“我在思考待会儿官方会提供什么马来给我们骑。这里是狩猎场,估计还要狩猎…”   说完,灵宝愣了一下,后者已经点点头了:“哦…这个啊?我跟皇伯伯提议的是战马。   如果是寻常那些已经被驯服的御马,无法证明骑射能力。我选王妃,自然是要真正精于骑射的,而不是一个单纯能够骑上温和的御马的花架子。”   “萧星瑞…”灵宝的脸色黑了,转过身,一眼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一身白衣白裙的少女。   少女与灵宝相貌有几分相近,身上的气质却不如灵宝灵动,相反在她的身上,有一股忧郁宁静的气质。   那双眼睛之中,好像时刻都蒙着一层水雾,看灵宝的眼神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任谁对上她那双眼,都会觉得她的笑容其实是带着一丝惆怅的。   灵宝看着对方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别扭,特别是她知道这个少女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看着就更加不舒服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露出那种好像自己受到了多大委屈似的?”灵宝没忍住,心里话说出口了。   后者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我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了吗?”   那一瞬间,灵宝几乎都要以为对方眨眼就会掉下眼泪了,一句“卧槽”没忍住,骂出声了。   “你的表现真夸张,我没做什么啊?”灵宝面前的女体版萧星瑞对灵宝的反应有点无言以对了。   她想拿镜子出来看看,她是露出了什么表情,让灵宝看她跟活见鬼似的。   ***********************************   谢谢一样酱的鼎力支持~!话说,一样酱,放暑假了,大家要加油干嘛?   谢谢灰狼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三步:谁有我忙!   灵宝(♀·本体·里世界)昨天是没有见到萧星瑞女体的模样,如今见到了,联想到她就是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心里面就各种不自在不舒服了。   她灵宝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弱柳扶风了?看着真不对劲!   “行了,你还看?又不是我想要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萧星瑞都被灵宝看得浑身毛毛的了,不由嗔了灵宝一眼。   还别说,那小眼神看得灵宝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不自觉地就搓了搓手臂,冷!真冷!   她实在看不下去,干脆将目光转开了,话题也跟着转开了:“那个啥,萧…萧星瑞?”   “现在还是叫我萧羽落吧…”   “哦,好,羽落啊,昨天下午那个佛系少女跟传统少女,你是哪一个?”灵宝直接省略姓氏,直奔主题。   萧羽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联系灵宝说的昨天下午,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将灵宝所说的标签与她理解的情况对应起来,有点无言以对地看着灵宝。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就蹦现世界的语言?你就不怕我听不懂你所说的?”   “你拥有我两年前以前的大部分记忆,可能在我这两年半的时间里的一部分记忆你都有,现世界的文明文化你不可能听不懂啊?”灵宝撇嘴,提起这个她也不自在。   她可没有多少里世界萧星瑞的记忆,虽然刚刚来的时候,她差点就把萧星瑞的记忆给继承下来了。   但总觉得有着萧星瑞那样的言行的人并不是她,他们之间并不相似,甚至还有一部分是相反的。   在那样的念头影响下,才导致了灵宝与萧星瑞在里世界中分裂成为了两个被世界认可的存在。   萧羽落挠挠脸颊,她是具有灵宝的部分记忆,可就算这样,她依旧不知道灵宝那个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她也懒得在这种摆明了是灵宝赌气的情况下与灵宝争论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脆先回答灵宝的问题了。   “我既不是你所说的佛系少女,也不是那个传统少女。我从一开始的想法是,你与陆黎姑娘在明,我在暗。   我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就非常低调,表现也和大众水平靠拢。你若不信,可以看看四周那些姑娘的表情。”   灵宝被萧羽落重新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随着她的话,往四周看去,不少少女看她与萧羽落的表情带着羡慕与不理解。   从局部表情捕捉所见,这些少女羡慕的是萧羽落,不解的也是萧羽落,看萧羽落的眼神也很陌生,并没有看灵宝时带有的那股敌意。   灵宝眨了眨眼睛,反而有些茫然起来了,“这样说起来的话,那那边佛系少女与古典传统少女是谁啊?   居然能够与我比肩,感觉非常不简单了。”   萧羽落哭笑不得,“与你相提并论的就是不简单了啊?那比你强的又会是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上存在比我强的人吗?”灵宝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羽落,反问了一句。   “怎么没…”萧羽落刚想回答,脑子却不自觉地将灵宝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话卡在了半道。   别说,还真没有比灵宝强的人,灵宝与她,根本就是神仙,人比神仙还强时,那人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萧羽落也明白灵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你的意思是,你口中所提的那两名少女,很有可能并非常人?”   “那两个少女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下午的时候我因为要处理一些事,并没有围观比武招亲。   不过传统的那个,应该是有非常良好的家教的,家庭背景应该也非常的不简单。   至于另外一个…能够让人参悟佛理也就算了, 听说她的钟鼓声直接让人感觉考题相关无所谓。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怕,那样的影响力若让世人丧失斗志会如何?”   萧羽落浑身汗毛竖起来了,她与灵宝不同,她是王爷,还是拥有圣皇继承权的皇储。   她的心中是存着天下人,就是他所需要守护之人的心思的。灵宝将事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哪有不在意的?   只是在意的同时,萧羽落对灵宝的心思也更深一份。   灵宝果然与她不同,相比她,灵宝拥有一眼看透物质本身关键的能力。也非常懂得抓住一些常人不会去注意的细节问题。这些都是她所不具备的能力。   拼命地去学习,去注意,也抓不到点子上。就连自己面前经历过的事,她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危险。   或许,相比她,灵宝才更加具有那一份成皇的才能…   “你在失落什么?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放心吧,有我在,真要有人利用招亲大会做什么手脚,我会阻止她们的。”灵宝凑过头来,看到心不在焉的萧羽落,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关注自己要对应的对手了。   萧羽落下意识地抹了一下灵宝拍过的肩,苦笑了一声,她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再看吧!   有了萧羽落刚才的提示,灵宝很快学会通过观察与偷听那些少女的关键性对话去寻找自己关注的目标。   很快,她就发现了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两个目标人物了,不过,就在下一刻,灵宝的嘴角抽搐了。   同一时间,现世界中,昶斐(♂·分身·现世界)呆若木鸡地看着购物广场的露天led滚动巨幕显示屏上,正在不断重播着里世界比武招亲中,昨日他作为灵宝时的表演。   而且,这还是四段分屏当中最大的,而其他的三段分屏中,分别是化妆隐藏了真实面容的陆黎、穿着一袭白衣蒙住了双眼的奇怪清冷少女与一袭庄重礼服的古典少女。   屏幕中,四个少女的模样都有些改变,模样更加倾向于梦境游戏中,比较拟真的那种非真实容貌。   透过屏幕看过去,还真是如诗如画的一幕,而大号的字幕显示,梦境游戏活动最高潮!招亲大会报名持续进行时,你想要成为像她们一样的玩家吗?   还没看完,昶斐就想破口大骂了,坑爹的梦境游戏招亲大会玩家啊!他什么时候在梦境游戏参加活动了!   他怎么都不记得梦境世界还有这样的活动?搞这个之前有没有好好征询过他们这些所谓“玩家”的同意啊喂!   随随便便地就这样截取了里世界的画面是怎么搞的?   再说了,貌似他才是这款游戏的主办方吧?怎么有这么个活动他都没有接到任何的相关通知?   昶斐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他每天累死累活地奔波着,别人是将他当摆设了,还是觉得他这个代理懂事长好糊弄?   深呼吸,昶斐眼中寒光一闪而逝,身上的仙元被催发到几点,神识瞬间扩散,以他自身作为中心,搜索起剩下的人来。   他这样的大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城市中不少非常人的注意,这样大范围的神识扫视让他们有种要凉凉的感觉。   根据他们的一套理论来推断,这样强大的神识扩散,估计是什么恐怖的大佬出世了。   不然就是什么恐怖的大佬被谁惹毛了,已经打算不管不顾地与某个招惹大佬的家伙不死不休了。   昶斐的确开始不管不顾,他温吞低调的行动,反而被人不知不觉就骑在头上了。   既然如此,那还遮遮掩掩干嘛?迅速点,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不给人搞事机会。   原本花了一下午才找到一半的人,在天还在没有完全黑透的时候,就被昶斐将人全部找齐了了。   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被他不小心漏掉的。   蒋岚发现他还是低估了昶斐,他不该用计算下午昶斐找齐一半目标的速度来计算他晚上找人的速度。   或许他晚上的视力比白天要好很多,所以他晚上找人的速度要更快一点?这大概是某种夜态视觉?   “喂,蒋岚,你能借我手机用用吗?”将手中的人偶全部交给蒋岚的昶斐,忽然伸手管陷入沉思的蒋岚要手机。   蒋岚有点愣神,“要手机?做…做什么啊?”   “我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我想打电话去确认一下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的。”   “哦…呃…好吧…”蒋岚一脸便秘脸地拿出手机递给昶斐,看昶斐的眼神又变了。   半路都遇到麻烦事了,还能这么快地将所有目标都找齐全了,甚至就连之前落下的都找到了…这是什么动力?   是不是人只要到了晚上,就会特别有精神?   难道这个昶斐也是传说中的“修仙党”?   这程度,只怕已经距离修成正果只差一步之遥了吧?   人类的潜质还真是可怕,真不能低估了,或许…他也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个修仙党?   看上去好像非常适合他这个职业来着?   因为一个美好的误会,蒋岚开始思考起成为修仙党的事情来。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昶斐,正打通了老妈的助手,公司里的策划师黄净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非常吵闹,似乎是一群人正在争论着什么,黄净的心情似乎很糟,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也非常的差:“喂!谁啊!我很忙!没空!”   “哦,是吗?那你先忙,明天将这梦境游戏出活动的原因、经过、结果写成两万字报告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昶斐说完,在多方错愕地意识到他是谁时,挂断了电话。   Mmp的,很忙?有他整个人一分为二那么忙吗?!   *****************************   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   NTNG酱,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们这的女装担当就交给你一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四步:相互影响的嘛…   昶斐(♂·现世界·分身)没想到自己堂堂梦境游戏的主办方,昶氏企业的代理董事长,居然连自己制作的游戏的活动都不知道,还让里世界中的招亲大会以梦境游戏中的玩家视频流到现世界来了,心里也是有些醉了。   没直接拿黄净开刀已经算是他耐心比较好,昶斐心情阴郁地返回蒋岚的房间,将手机还给了对方,“谢了…”   “事情没有处理好?要不你先去处理你那边比较重要的事?”蒋岚接过手机,直接踹回自己的口袋,好心提议。   “不用了…现在已经晚了,我等明天早上再去处理。”昶斐摇摇头,“现在还是先来处理眼下的这个问题好了。   毕竟一共只有七天的时间,鬼知道拖延一天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身体情况又会怎么样?”   “你这人比我好。”蒋岚盯着昶斐看了一眼,肯定昶斐这话完全是出自真心的,赞叹了一声,还是将那些已经寄宿了失去身份的生灵的人偶整齐罗列开了。   也亏蒋岚这个住处够大,十个人偶以一人等份地分开放完全没有问题。   眼看蒋岚开始盘腿坐下准备施法,昶斐这才想起法术不轻易外传的事情,退到了门口,悄然布置了一道守护阵法,就准备自个儿在外面等消息。   蒋岚在昶斐行动的时候,就回头看了一眼,对昶斐存在的陌生感彻底地消失了,他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全身心凝聚在施法上。   昶斐在外面护法,神识却悄然地查看起大半个城市中,关于梦境游戏的情报。   一些网络门户网站上,开始宣传关于梦境游戏之中招亲大会活动的事情。   还有关于参与了招亲大会的玩家选手的相关信息。   大多数玩家最想了解的,是包括他与陆黎在内的前十名女性玩家的情报消息。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昶斐与陆黎本身就不能算是里世界的人,或者说,里世界并没有与梦境游戏相互联系的人,是无法显示全部信息的。   关于灵宝、陆黎,甚至楚白菜等五名前十人的信息只有推测等级、体力、智力、武力、魅力等方面的简单数据。   灵宝的等级连二十级都还没有到,显示出来的那个被统计出来的等级属性却被判定为五十级。   昶斐神识看到网咖电脑中相关的情报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了。   什么都不知道该敢这么弄,也不知道在幕后搞这些大新闻的人到底是谁,千万不要被他给抓住了,不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陆黎的数据比灵宝略低,楚白菜则比陆黎更低,佛系少女的等级与灵宝的推测数据持平。   其他方面上,智力水平居然在灵宝之上,武力值偏低。   昶斐看得直撇嘴,这些推测数据也太不准确了吧?他的智力值会比那个佛系少女低?呵呵…   那股不服气与怨气开始变得更加强烈了,城中依旧能够感受到昶斐神识的非常人们开始坐立不安了。   这节奏不太妙啊?大佬神识一会儿收,一会儿放,一会儿集中到某个地方,一会儿又扩大范围…   这摆明了是想要搜索某个正躲藏在什么地方的人!   果然是有谁得罪了大佬,被那名大佬给追杀了吗?要是那个厉害的大佬找不到得罪了他的人,那个大佬会不会直接殃及池鱼啊?要不…他们直接去问问?帮大佬找人?   昶斐可不知道有那么一群苦逼的修真者,因为他的行为误会大发了。更加想不到那些人已经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得罪了可以用出这么恐怖神识的大佬了。   而那些人的结论是,肯定是最近一段时间到人间界的人,不然怎么早不开神识,晚不开神识,这时候开?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大佬闭关出来后,最近一段时间到人间界来历练了。   不过先将目光锁定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年轻人身上,再一个一个地排查应该是相当稳妥的手段。   那群人开始行动了,在梦境游戏之中,玩家们也在见证一场狂欢。   萧王爷的招亲大会,从游戏上市没多久就有所耳闻了,如今真的开始了,不少女玩家都报名参加了。   反正凑热闹,旁观肯定没有亲自参与来得有意思!   她们只要根据游戏指示去控制自身角色如何去做就好了。那种身体能够根据她们所思所想的去完成动作的感觉,让女玩家们忍不住就上瘾了。   这样有趣又能增长见识的活动,她们真希望以后每周都能有一次,能够成为固定活动就更好了。   可惜根据昶氏企业在游戏开始前的宣传就可以知道,梦境游戏是一个随机性特别强,又特别写实的游戏。   玩家就连谁是玩家,谁是NPC都分不清楚。   虽然这样很特别,跟人第二个世界的感觉特别强烈,不少玩家的内心还是怨言的。   谁清楚下次这么有意思的活动什么时候能够再有?   只能现在尽可能的不被淘汰,体验更多不一样感受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占少数,有些男玩家甚至想要跑去当女装大佬体验一下别样人生了。   不过,根据数据统计,能够成功蒙混过关的女装大佬几乎没有一个。   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这场特别的活动,暗自骂娘了。   作为一名女性玩家,天嵬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不但在游戏中发现了大型S级特殊任务,成功升级到了比其他人高的等级,还意外地认识了九名最特别的NPC王爷当中的一位。托了那名王爷的福,她还在错过了正式报名的情况下,成功地补报了一个名额,成功参加活动了!   有多少女玩家,虽然是女生,却因为不了解招亲大会报名的具体时间错过了报名?   她们可没有那么一个补报名的机会!   所以天嵬觉得,自己其实非常的幸运!招亲大会的第二局,应该是骑马和射箭吧?   在现实中,她可没有骑马和射箭的机会!而且,现实中如果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是会死的吧?   在游戏中,就算从马背上摔下来也顶多是掉点血吧?   天嵬想象一下自己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地射箭的画面,真想梦境游戏有自拍截图的功能,将她那一幕拍下来。   不过…虽然无法自动截图,但如果她成功的进入前四的话…应该就有上电视的机会了…   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超越昨日的那四个女玩家呢?   天嵬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不远处,刚刚上过了“电视”的人。   灵宝(♀·里世界·本体)透过分身神识看到的东西让她脸也跟着黑了。   “怎么了?”萧羽落追上她的脚步,就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好奇了,“看你脸色都黑的跟青天差不多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跟我说说,让我笑一笑?”   “我当你是好兄弟,你居然还想看我笑话。”灵宝没好气地白了萧羽落一眼,头疼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还是跟萧羽落说了现世界中,关于梦境游戏的情况。   萧羽落先是愣,随即诧异,“你们设计出来的那一款梦境游戏还可以让现世界的人来控制我们里世界的人?”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其实还真不清楚,你有感觉到我曾控制过你吗?你有感觉自己忽然缺失一大段记忆吗?或是原本在某个地方,忽然发现自己到其他地方了?”   灵宝被萧羽落提醒,忽然就想来问一问当事人了。   “你是说被控制的过程吗?我并没有感觉我什么时候被你控制过,不过…你知道的,在你主动来里世界那一次,我的精神曾陷入过混沌之中,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混乱模糊的,所以我也说不准是否被你控制过。”   “那之后呢?你清醒之后,出现过我说的那些异常情况吗?”灵宝若有所思,又追问了一句。   萧羽落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并没有遇到过,不过,我前天做了一件怪事,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做了怪事?”灵宝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会现世界这两天做过的事,在前天…他是为追踪失踪的陆黎,跟叶乌啼前往了密林,然后被卷入到了九鼎之中。   灵宝不由屏住了呼吸,轻声的问,“什么怪事?”   “我白日做梦了。”萧羽落表情古怪地来了这么一句。   灵宝的表情也跟着古怪起来了,“啊?”   “你别这个表情,我说的可能不清晰,我的意思是,我感觉我的魂魄有一部分脱离了我的身体,而我看到了我的一部分灵魂外出了。   这感觉…就好像是灵魂出窍吧?我觉得我似乎是明白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我一点也不着急,继续做我自己当时正在做的事,就这样控制我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去完成另外一件事。   我在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不记得我的一部分灵魂当时为什么要急急匆匆地去处理其他事了。   就好像是在做梦,梦境中的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并且这样做的理由,醒来之后,就真像是只做了一场梦而已,有些内容还记得,有些内容却忘光了。”   萧羽落耸耸肩,“只是我没想过,我会在那种还在清醒的状态下,做白日梦。”   灵宝听完却有点傻眼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她怎么就没想到?现世界的人通过梦境游戏做清醒梦,里世界的人当然也会受到影响在做梦!   梦境世界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现世界与里世界两个世界中的阴阳两个自己的思想结合形成的产物。   就如梦境游戏中的建筑物与文明,是半现半里的风格,可大家不是都没有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而现世界与里世界人唯一不同的是,里世界的人会真的将这当成一场梦忘记,现世界的人却会把自己在梦境游戏中经历的事当成一场游戏。   两个世界人们的彼此影响更加深了。   *******************************   NTNG酱,我啥时候欺负你了?   月夜酱,主角的本身的确就是根据触碰之人内心性取向来变身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五步:第二局开始·挑马   虽然事情多了点,灵宝(♀·本体·里世界)却发现自己的辛苦至少不是白费的,她好歹弄明白了里世界、梦境世界与现世界之间的关系。   灵宝也爽快地接受了这份她好几天都没有想通的答案。   第二日的招亲大会明显与第一日不同,原本分成了上午场与下午场的考验,因为部分女子的淘汰,与考题本身的问题,统一到了一个时间点上。   而不出众人所料的事,第二场的考核比起第一场,真是简单粗暴到让人不同去思考。   第二场——狩猎!   以狩猎场内所有飞禽走兽这为目标,进行狩猎的同时,命中布置在狩猎场中的所有移动靶,根据射中与狩猎到的目标作为积分统计,依次排列的前二十人入围。   第二局的考核时间一共是三天,途中可以离开,不过狩猎的成绩是要先登记在册,并且禁止携带出去的。   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包括梦境世界的玩家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才到第二局,居然就要淘汰大多数了。   灵宝挠了挠脸颊,看着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那群皇宫之中的侍卫,隐约感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一般皇室围猎都是选在野兽繁殖成灾的时候,打猎一部分野兽,目的就是为了达成一个平衡。   现在随意狩猎,没有这要求,还设定了移动靶…这是想要干什么?   灵宝目光落在萧羽落身上了,后者这时候也皱着眉头,注意到灵宝看向她的目光,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另一边可怜兮兮的楚白菜有点走神,他妖娆地摸了摸下巴,一双化了浓妆的眼梢上挑了一下,就想往灵宝身边凑,一只纤纤玉手却好巧不巧地揪住了他的后腰软肉。   楚白菜立刻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乖乖原地等待第二局招亲大会的开始。   皇宫官方在交代清楚了大会第二局的要求后,就有一群人牵着各式各样的马走出来了。   这些马一共一千多匹,马鞍马具和昨日一样,同样堆放在了地上,这次是直接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不过这次明显没有昨日那种可以归还的道具的情况了。   先来先得,现在的情况摆明就是好的马具自己赶紧挑,犹犹豫豫半天不挑的话,好马具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灵宝扬了扬眉头,完全没有马上行动的意思。在那些马被人放开之后,一些女子相互看了看,就矫健地冲上去,抢夺马具这去给自己第一时间看中的马安装了。   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些人,眼光都不缺,看马挑马具那叫一挑一个准,什么马好骑,什么马适合打猎,她们都能在第一时间里选出来这,找到其中最适合自己的。   灵宝在一旁默默看着一群忙碌的家伙,不由摇了摇头,有些人,实在是太着急,又想要抢一个先机,往往会忽略那些真正好的,只重视最适合自己,方便行动的。   或许在她们的心中是抱着一份侥幸的,说不定不小心随手捡到的会是精品呢?至少不会将最好的留在最后。   灵宝不知道在场究竟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想法,但应该不在少数,至少她看到了不少人都是随便挑选了一下,就去找其他的,尽可能的给自己挑选的马找齐一套马具。   灵宝的目光扫过全场,不由落在了一名少女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今天准备的,少女身上穿了一套狩猎的猎人装束,皮衣皮裤,英姿飒爽的。   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造型便携的箭篓子,一头长发被绑成了一个团子,用头巾包了起来。   她在所有的马中转悠着,在一匹不断刨着蹄子的马,喷着鼻息的高头大马前停了下来。   她在这一头马面前着看了半晌,才伸出手,可那一匹马一看她伸出来的手,就将前蹄立了起来。   眼看着蹄子就要踏在那名少女的身上,少女的身子不自觉地偏移了一下,与马蹄子擦面而过。   她的手也顺势抓住了马背上的鬃毛,就连马鞍都没装,直接跃上了马背,同一时间,脸上浮现出了刺激的神色。   不用再看下去,灵宝都清楚这个妹纸肯定就是那种越是顽劣难以驯服的马,她就越是想驯服它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非常具有冒险精神的家伙。   这类人一般也就三个下场,不是具有冒险精神,在这方面平步青云,就是因为这份冒险精神摔得很惨。   剩下的,自然是不上不下的一种状态,毕竟精神不等于天赋。没有对应的天赋,那也就不上不下了。   灵宝目光再转,落在了一名看上去温柔端庄的少女身上。这名少女并不靠近那些战马,远远地看着。   最后在那群马当中挑选了一匹温顺的老马,然取来了一部分的马具,安装到马背上。   剩下的时间,就是轻轻地拍打着马头,在马耳朵旁边悄悄地说着什么悄悄话了。   她的状态很放松,她所挑选的马同样放松,两者之间无比和谐,让人看着就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用猜,灵宝果断地将她划分到了非常厉害的选手当中了,毕竟她的举动,与灵宝在西方的王室中见过。   能够与马达成人马合一的,是真正的骑手。教他的那位宫廷教师是这么说的。   默默地将对方的长相记下,灵宝的目光转移,落在了一名性格活泼的少女身上。   这名少女眼光非常高,一眼就挑中了一匹浑身乌黑的汗血宝马。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那一匹黑马前,阻断了其他女孩打那一匹黑马的主意。   那匹马应该算是所有战马中最高大俊朗的,不管是气度还是神色,都有着马中之王的范儿。   它看向四周的眼神,就像那名活泼的少女看向四周的眼神,睥睨众人,仿佛只有她们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噗…”人如马,灵宝看到几乎完全相似表情的那一人一马,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好在四周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她的偷笑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   抱歉今天状态不太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六步:女色狼?才不是!   里世界的狩猎场中别说有多热闹了,灵宝(♀·本体·里世界)本身的坏情绪也被那些女孩影响,又放松起来。   在看到这些女孩的行动时,有一点灵宝非常佩服,那就是女孩子装逼起来,还真是有美丽漂亮的,也有蠢萌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们还真是在展现自己的问题上,不甘示弱啊!完全就表现出了一种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将会是陪衬的强大势头。   这次她们的表现,也很有那种感觉,一个个不甘示弱的,各种各样的表现都做出来了。   还有一名少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干脆就像一个杂技演员一样,连正规的上马姿势都不做了,直接在地上用力一蹬脚,踩着马身几个地方站在马背上去了。   对,这还不是做下,这还是站着的。也亏她选中的那一匹马脾气好,在她跳上去的时候,只是蹬了蹬马蹄子,没像另外那一匹还在与少女蹦跶得不亦乐乎的烈马。   那一名与烈马“玩闹”得开心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那批烈马取悦了,发出了愉快地大笑声。   灵宝都开始怀疑,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其实就是想要骑一骑军队之中专门养出来的战马的?   摇了摇头,灵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些马具上,“不知道东方与西方的马术区别大不大…希望不要完全不同…”   灵宝小声嘀咕一句,萧羽落的声音飘过来了,“找那种马鞍上挂着的铃铛比较新的吧?你可以试试那些铃铛,听听声音,找声音比较清脆的。”   “啊?啥意思?”灵宝下意识回了一句,转头,萧羽落早走到那些马具旁边挑选起来了。   灵宝见状立刻跟上去,还没靠近那些马具呢,就有一些少女开始挤她,明明一个马具的小山丘再怎么挤都不至于把人挤出马具挑选的外围。   可只要灵宝靠近了,就会有那么一些少女故意凑到她前面挤来挤去的,连让她看一下马具的机会都不给。   刚开始的时候,灵宝对此还怎么在意,绕了几圈下来,这些少女的跟随太过明显了,让灵宝有种想直接将她们打飞出自己视野中的冲动。   要不是考虑到这些都是一些女孩子,她好男不跟女斗,灵宝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双手的洪荒之力了!   “你们想干嘛?”被连续反复带了几次节奏的灵宝,面这么一群少女,干醋在原地站住不走了。   “不干嘛呀?”一名少女眨眨眼,表现出了一脸的无辜,“我妨碍到你什么了吗?”   她记得,自家小姐曾说过,所有参加招亲的人,在做什么事前,就算心中真的对自己的竞争对手再怎么不爽,那也不能表现出来,要给那些考官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行。   她们有恃无恐,在这里拖延到好的马具被人捡得差不多后,再让这个昨日上午最厉害的女人去找马具。   这样就降低了灵宝在第二局的成功概率了,帮小姐将最强的这竞争对手给削弱了呢!   灵宝可不知道这些少女是谁,又在心里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对方问她,她还就按照自己的本心,如实回答了,“嗯,你们妨碍到我了,滚开!”   少女们的表情有点僵硬了,说好了有点忌讳,再不爽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呢?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什么叫做礼让吗?   啊啊…对了,她们都忘了,这个灵宝是昨日上午那一场的,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会真正注重礼仪面子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不懂礼节的山野村妇!   “喂,你们还不准备让开吗?我已经说了你们很碍眼了吧?”灵宝见几个少女两眼发直,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咕哝,“人话都听不懂还来参加招亲大会,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成为王妃的啊?”   她咕哝的声音不大,就是刚好这群少女听得到的程度。   几个少女的脸瞬间就红了,为首的直接挥舞双手,叫起来:“我…我们没有想成为王妃!你…你说话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啊?还没嫁人就说什么…王、王妃什么的…”   她话说不出口了,要问她王妃什么的,真的没想过?   不,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幻想了一下,幻想自己阴差阳错的,还是被躲在暗处的王爷注意到,然后成就了一番并不能得到他人祝福的艰难姻缘。   可可可这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的事,直接说什么要成为王妃或是会成为王妃什么的,还厚颜无耻了!   大家都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呢!直接像灵宝那样把成为王妃,成为王爷的妻子这类的话挂在嘴边,真不要脸!   灵宝的思想根本来不是女孩子,更不是里世界的女孩子,看到一个少女说话说着说着就脸红了,不由自主挠了挠脸颊,完全不明白这到底算是闹得哪一出。   “你脸红什么劲儿?”所以灵宝开口问了。   “你…你真是个毫无教养之徒,没有人教育你尝试吗?”对方指着灵宝的鼻尖嚷嚷一通,整张脸都红了。   这颜色,跟熟透了的李子有得一拼了,灵宝看着有趣,直接凑上前,伸手在对方脸颊上抹了一把,惊叹道:“嘿!你的脸好烫啊?不会是发烧了吧?”   “发…发骚?”少女在灵宝的手忽然伸出来,触碰到她的脸颊时,整个人就懵逼了。   不管现代古代,有人伸手往另一个人脸颊上摸一把这样的行为,都会是关系亲密之人才做的。   灵宝随随便便地伸手在少女脸颊上抹了一把,隐身了的月老小册隔绝了真实的接触,却不会隔绝对外在的感知。   所以灵宝能够清楚感受到少女又开始增加的体温。   少女感受到的,却是月老小册手套的冰凉…和一种丝制品般柔滑的触感。   最重要的是,灵宝现在凑得很近!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飘入了少女的鼻中,再看着灵宝那张在她面前放大的神仙脸庞,从来没有与人如此亲近的少女,感觉自己的心脏完全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好看的外貌,不像女孩的举动,加上现在这些行动…少女忽然往后退了好几步,捂住了自己已经滚烫到充血的脑子,低下头这来,转身狂奔而去。   “这人搞神马?”灵宝一脸茫然地目送对方就这样冲出狩猎场,眨了眨眼睛,回头不解地询问少女的同伴。   其他人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就这样瞬间沦陷的,见灵宝忽然朝他们看过来,纷纷往后退开,表情从之前故意挑衅灵宝,变成了一种看待采花贼的惊恐与提防。   这…不会是一群脑子有猫饼的少女们吧?   灵宝是彻底迷糊了,从刚才出现开始到现在,这群少女就没有交代清楚她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会儿妨碍他搜索马具,一会儿跟她吵吵一些她听不懂的玩意儿,一会儿转身就跑,一会儿就防贼一样防着她。   灵宝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成了一群还没有成年的少女们的假想敌了,那一群少女是不是幻想着她是某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然后把她们自己幻想成成就世界的少女战士,就是为了代表月亮消灭她,所以从刚才就在跟她作对的?   灵宝摸着下巴思考自己这个推测的真实性占几成。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少说占八成,毕竟是这个年纪的女生,不然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得通那些少女的诡异行动了!   可…狩猎场人那么多,出风头的少女也不少,干嘛盯着他这个在这次准备不起眼地完成第二局的人啊?   灵宝摇了摇,默默看了剩下的那几个少女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前辈的关爱与同情。   她也是从中二病晚期度过过来的呢…她完全可以理解的啊!就这样,趁着自己还处于发病期,开心地幻想一番吧!她这次一定会好好地配合的。不会再出现像刚才那样把人吓跑的一幕了。   虽然灵宝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哪里说错话,导致那名为首的中二少女忽然就那样逃之夭夭的。   但剩下的这些少女,她保证会正常且小心翼翼对待她们,不乱说什么大实话了。   灵宝的表情落在几个对她有了反向改观的少女眼中,就跟虎视眈眈地盯上了她们的豺狼似的,几个少女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   或许她们想错了?这个叫灵宝的少女,或许从一开始不是奔着成为王妃来的?她其实…是因为比武招亲大会上,会群英荟萃,所以才来的?!   “那个,你们…”灵宝正调整自己说话的方式,可刚开了一个头,几个少女忽然齐刷刷地转身,根本不给灵宝一个把话说全的机会,掉头跑远了。   “欸?等…算了…简直莫名其妙!”灵宝条件反射地就想叫住她们,刚开个头,才想起来自己特么就是想赶走她们来着,怎么反过来被她们带起节奏来了?   坑啊!   ***********************************   谢谢紫空酱的月票支持与打赏支持~!   溪风酱你说啥呢?昶斐什么时候拯救过世界了?他可不能跟刺猬头少年相提并论~毕竟他没有什么庞大的后宫团不是?另外,看你女装,就算再老也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话说NTNG酱你是想要我负起什么责啊?另外,kill fox番外好看些?我也挺喜欢写番外的,要我明天写番外吗?   谢谢小huai、狂想曲的月票支持~!   四叶草酱,我暂时在思考在征文时期皮一下,开一本征文耍耍,所以这段时间可能没有双更…   谢谢小封的月票支持~!小封,你终于回来了,我感觉你好像失踪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   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   无归酱,番外更新在第一卷结束,第二卷开始的位置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七步:又是你这死马!   作为一名心灵单纯,不然尘垢的少女(?)来说,灵宝(♀·本体·里世界)根本就没搞清楚一群少女专门跑过来骚扰了一下自己后,马上就逃跑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对方现在不会再来打扰她挑选适合的马具了…赶紧的,挑个不错的马具先收着,到时候再找个与自己相性比较高的马…   “呜噜噜噜噜…”灵宝刚从马具小山堆中找到一件不错的马具,有个特别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来。   灵宝闻声转头,身子条件反射地将仙元转化成了水行法术,凝聚到了腰侧,下一秒,灵宝腰侧被重重踹中,整个人炮弹一般地飞出去了。   马具小山丘都被灵宝飞出去的身体犁得乱七八糟,不少马具都飞上了天空,又像大雨一般纷纷撒落。   众人呆了,她们是看着有人跟推土机似的飞出去了,装备都是被那人撞飞的,那那个血肉之躯现在什么情况?   那些马具可不仅仅是皮革做的啊喂,这样将一堆马具撞飞,那个罪魁是什么个情况?还活着吗?   众人之中,有人先是心惊胆战地看向源头的方向,一眼她们就看到了一批黑马,黑马生得神骏非常,那双清澈的眼睛像纯色毫无污垢的漆黑珍珠,反射着精明的亮光。   它现在…正在收起它强健而有力的后腿,打了一个响鼻,甩了甩它的大脑袋,嗤了一声,目光扫了四周一眼。   众女呆了,直接调整烈马的少女,如今已经将烈马调教得差不多,一看到横空出现这么一匹马,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从她的坐骑上一跃而下,冲向那一匹黑马。   “有意思!有意思!这么有个性的马儿我喜欢!就让我来试试你的威风!”少女一边走向那一匹黑马,一边活动自己的双手双脚,打定主意大干一场。   有人却在这名少女靠近自己的时候,拉住了她,担忧地低声劝阻:“别去!刚刚有人都被踢飞了…”   少女皱眉,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人,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双手中扯了出来。   “那是弱者才有的下场,我不一样,我绝对不会让那小家伙伤害到我分毫!”   “我觉得…你最好别动我的马…”少女话音刚落,在一些人围观之中,应该是离死不远,正在被抢救的那个倒霉催的弱者,忽然开口说话了。   原本还想给灵宝检查一下伤势的人,正被她抓住手腕,脸色都吓白了,看灵宝的眼神活见鬼似的。   不过这也的确有够活见鬼了,被一匹马的这后蹄踢飞了老远,还撞到了那么多马具,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   偏偏她们跑近了看,这个灵宝姑娘…非但没有受半点伤,甚至就连她身上的那一套红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要是不用活见鬼来形容她们的心情,就没有什么能够形容她们的心情了。   不过,对于梦境时间与现世界旁观者的那群人看来,这也不过就是游戏自带的保护机制了。   毕竟比赛都没有开始,就这样掉血残血的,那才是真正不正常的情况。   灵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发出了一阵阵咔咔咔的响声,刚才那一下她做得自我保护措施少了一点,差点就扭到脖子了。   “哦吼…还活得好好的吗…”还想要驯服黑马的少女撇了撇嘴,毫不掩饰地失望写满了双眼。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吧?”灵宝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大实话,对方不以为然地耸了一下肩,哼笑了一声:“切…女人呢!”   灵宝一头黑线,这个少女自己就是个女人吧?她说话这幅模样怎么好像她不是女人似的?不会又是个男…   灵宝念头刚起,月老眼已经扫过去,确认对方的性别与外表一样,她就更加没法理解对方这是啥心态了。   然而,这名喜欢训马的少女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住口,见灵宝起身往这边走过来,她忍不住又开口了。   “喂,我说,你实力不行,那匹马还是交给我来骑吧!被马嫌弃,再狠狠踢一脚的话,你可能不会再像这样一样走运了。”   “呵呵呵…”灵宝看了一眼刚刚狠狠给她来了一脚的那一匹黑马,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你自己去问它。”   “什么?问什么?”少女一时没明白灵宝忽然蹦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它想让谁骑,你自己去问它,别问我,我可没有权利将它交给你来骑。”灵宝掰正了自己的脑袋,扭动起双手,说起话来带了一股子的戏谑与玩味儿。   “切!它能知道什么?”少女不屑地又撇了一下嘴,“你要是不想交给我骑,直说就是!不过,都是让我们挑选的马,那一匹马最终归谁骑,还真说不定!”   她说到最后时,还挑衅地冲灵宝扬了一下下巴。   灵宝无奈了,“所以我就说了,这种事,还是得问马,你绕来绕去的,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啊?”   少女听到这里,眉头又一次地皱起来了,灵宝这个态度,让她很不爽,“我不需要得到它认可什么,我只需要凭借我自己的实力,去压服它就行了!”   “哦…是吗?”灵宝眨了眨眼,看向了踹飞自己的那一匹马,“你觉得呢?”   被灵宝看着,那一匹黑马又嗤了一声,唔噜噜噜噜地叫了一声,迈着小碎步,溜溜达达地走到了灵宝身边。   在众人惊恐地回避开时,它已经低下头,张嘴咬向灵宝的耳朵上。   灵宝直接躲开,伸手按在了它的大脑袋上,一脸嫌弃地说道:“再闹,我绝对不骑你!我情愿去找个温顺的,也比找你这个臭脾气的好。”   黑马闻言抬头,傲娇地撇开了脑袋,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似乎是非常不满灵宝这话。   “看样子你更喜欢跟那边那个一起玩耍?”灵宝看它这幅模样,似笑非笑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爱训马的少女。   黑马顺着灵宝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不悦与不以为然,又冲着灵宝唔噜噜噜噜地叫起来。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正在向自家的相公抱怨这抱怨那的妻子。特别是那神情,特别的人性化。   因为太过于人性了,反而让四周的人们直接看傻眼。   她们不知道的是,灵宝与这马,还真是旧相识了。而这一匹马,也根本不是其他的战马能够与之相比较的。   谁让这马…根本就是一只假装自己是一匹普通马儿的马妖呢?灵宝有点无语的是这货跟她打招呼的方式,居然跟上一次见面时的方式一样,直接用踹的。   灵宝非常乐意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匹马妖,它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上一次她的调戏故意的。   但从另一个方向出发的话,灵宝其实还挺佩服这匹马妖的,她灵宝与昶斐的两重身份,就连最亲的人都没有能够认出来,它光是发现她后,就立刻认出来了。   搞得灵宝在摔飞出去,脑子七荤八素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来一句…厉害了我的马!   灵宝怎么想的,其他少女是完全不知道了,不过她们现在唯一最清楚的是,灵宝与这一匹非常人性化的马特别的这契合,一人一马之间的默契非常强。   虽然这匹马狠狠将灵宝给踹飞了,可看马儿的反应,它好像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要伤害灵宝的意思。   相反,这感觉上更像是一种表达它的亲近的方式。   有点羡慕啊…才怪了啊!换她们摊上这么一匹马,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众女下意识地绕着灵宝与黑马妖,马妖却还在灵宝的耳边唔噜噜噜噜地叫个不停。   别人听不懂,灵宝这个神仙还真没法假装自己听不懂。   这死马,刚才踹她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挑选的马具是这死马不喜欢的!   她灵宝什么时候说过要跟这匹死马妖搭档了?   这货发现她后,一言不发地在一群马里面装孙子也就算了,最后还因为挑选的马具不是它喜欢的,就踹她?   “你再啰嗦两句,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抽了你的妖力啊!”灵宝实在被这马妖烦得一头黑线,最终没忍住,捧着这匹马的大脑袋,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警告。   “我好心来帮你,你居然连个好点的马具都不给我找,还想要要挟我?信不信我现在立刻走马,不帮你了?”马妖也生气,继续用别人不懂的语言与灵宝据以力争。   “你好心来帮我?我说你一匹马,知不知道这里现在正在干什么?你真的知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灵宝翻了个白眼,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警惕与怀疑。   “怎么不知道?林子里又出现洪荒妖兽了嘛!你们一群人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歼灭那些毫无理智与思维的杀生怪物们吗?作为妖族的一员,我自然不会看着洪荒妖兽破坏我现在生活的家园。   反正我们目标一致了,我顺便帮帮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居然连个装备都不给我挑些好的。   你知不知道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多危险?在那边受到影响的地区被咬伤的话,我们死亡的几率可是非常大的!”   马妖啰啰嗦嗦,还在给自己争取福利,完全没有注意到,灵宝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招亲大会布置在狩猎场不是为了更加方便招亲?这匹马妖说的什么?林子里面有洪荒妖兽?   他们要杀的…不只有寻常的野兽,还有洪荒妖兽?   ***********************************   NTNG酱,啥叫终于更新了啊?天天都在更新啊?   另外…好几位小伙伴不知道番外会时不时地更新,我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番外的位置?   谢谢zz桑、拂花酱与小huai的月票支持~!小huai的这字是什么意思?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八步:骑马漂亮而已!   灵宝(♀·本体·里世界)意外地从黑马妖小秀的口中听说了林间有洪荒妖兽,心中别提有多卧槽了。   她的目光直接扫向了萧羽落的方向,她相信,就算距离远了点,黑马妖说的不是人话,萧羽落也肯定听得见。   她倒是要看看,这家伙现在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灵宝转过头,萧羽落反而背对着她,好像啥都不知道似的,一边挑选马具,一面跟靠近她的人说着什么。   如果她不时不时地动下耳朵,不悄悄放了一下神识查看灵宝的情况,灵宝差点就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见对方装傻,灵宝索性也不再问什么了,伸手拍了拍黑马妖的背脊,笑得非常具有亲和力。   “小秀秀啊~你想要什么样的马具,跟我说,我帮你去挑选你喜欢的?”   灵宝原本接触过的绝色天仙本来就多,拥有了那些少女的特质,这样一笑,别说最外围看台上的人看呆了,狩猎场中的少女们,只要是偷看灵宝的,也不禁一个个红了脸颊,想转开目光,又舍不得转开,表情都纠结得扭曲了。   梦境世界中,一群玩家更是直接将灵宝这个角色,或者说是玩家,当成了自己目前新晋的女神了。   一个个只恨梦境游戏没有制作截图摄影的游戏功能,昶氏企业游戏策划部门一晚上收到的投诉信息就不少,原本就晕头转向的他们不得利用内部系统将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在留影,相关录像素材也一并保存了。   萧羽落看着灵宝眉宇间透出的煞气,苦笑着在心中骂了灵宝一声妖孽,继续假装没有注意到灵宝的怒气。   “有铃铛的我不要!我一点都不喜欢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这个声音严重妨碍到了我的行动,我根本无法听声辩位了。万一被洪荒妖兽袭击了怎么办?”   黑马妖在刚才那一瞬间走神,觉得人类的长相似乎也很好看后,渐渐回过神来,立刻考虑到自己的正事。   灵宝笑:“哦,没事,你不需要听声辩位,我听力比你好,交给我就好了。铃铛还是需要的,萧羽落说了。”   黑马妖张了张嘴,想反驳,回想初次见面时,它又闭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灵宝对它来说,就是一只可以化成人形,彻底隐匿自己气息的三千年以上修为大妖王。   妖王说她听力比自己这只活了都没有对方一个零头多的小妖好,会是一件很奇怪、需要吐槽的事吗?答案是否。   黑马妖闭嘴了,任由灵宝将在一旁挑选她觉得好的马具。只是,它的小眼神之中,老是带着看不上眼。   灵宝因为分身的缘故,神识保持着半开放的状态,黑马妖的表情一点不漏的全进入她的脑海了。   她无言地耸了耸肩,继续挑选起最适合的马具。   现在,黑马妖主动担当起坐骑搭档的工作,灵宝就没有办法再挑选大众型的马具随便应付了。   根据她自身的体型体重与黑马妖的尺寸,挑选刚好符合的才行,但这种事一般在现世界都是靠定做的。   正要换一个凡人马术师在一堆马具小山丘挑选出那么适合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未必能够挑选出真正适合的。估计最终结果也是失望而归。   灵宝现在才真正庆幸起自己不是一个凡人了,这样她有神识,真要挑选最适合的,神识扩散,边边角角都不漏。   最终,灵宝挑选了一个左右都挂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铜铃的马鞍,套在了黑马妖的背上。   在没有套上马鞍之前,黑马妖还各种不想配合,各种抗拒,被灵宝安上马鞍的瞬间,它的眼睛亮了。   居然…大小刚刚好?而且还没有以前它套上的那些马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灵宝见黑马妖没挣扎了,送了一口气,感叹道,“虽然不是这钢木结构制作的马鞍,也没有什么碳纤维之类的高科技合成材料做的鞍芯,不过我刚才就认真检查过了,鞍心用的皮革摸上手很舒服,韧性很强,不是那种容易散架的类型,又是符合你这背脊尺寸的,你不会不舒服。”   黑马妖有点小感动,虽然它压根就没有听懂灵宝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还是顺着灵宝的意思连连点头。   之后灵宝找其他马具时,它也配合了不少,还会蹭过来要求灵宝安在它身上试试看。   可惜灵宝别的本事很强,记仇的本事最强,见黑马妖那么配合,她反倒不想配合了,偏偏就是要在黑马妖凑上来的跑到另一边找马具。   为了避开凑上来的黑马妖,她还不惜用上了各种战术。   黑马妖追着灵宝跑了一阵,确认灵宝完全就是在跟它唱反调,心里也有点恼火了,一甩尾巴,溜溜达达地一旁吃草去了,懒得再去热脸贴灵宝的冷屁股了。   其他人却看得有意思,这种人与马的互动,看上去还挺好玩的,有些人都心痒痒地想要去养马了。   要是有一匹如此神骏的马,加上如此出尘的美人相陪,这人生也值了吧?有些围观党美美地做着白日梦,口水差点没有掉下来。   梦境游戏中的玩家看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个词——香车美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灵宝可不知道她一个大老爷们儿的神仙,这个时候正在被人当成是某种将来想要实现的目标案例。   她现在已经找齐了所有马具,身上的月老套装,也根据如今使用的方向不同,悄然发生改变。   原本以轻松舒适作为目标的服饰,因为灵宝想着马上就要去狩猎洪荒妖兽,从宽大的长袖,渐渐变成了短袖。   腰上的细绳变成了束腰的金边宽腰软铠,头上的头绳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清冠白缨。   而这些改变,因为每个参加招亲大会的人都需要换上方便行动的装束,并没有多少人感觉到异常。   可就算如此,当人们注意到灵宝一身戎装时,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可最终扛不住狩猎场一群燕瘦环肥,场外已经哗然声一片,惹得场内的参与者们纷纷皱眉。   她们也感受到了落在她们身上那些红果果的目光了,里世界的教养,让她们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侮辱。   可环顾全场,又有一股子争强的心思在胸腔弥漫,不管是外表、气质、修养、能力,她们都不绝不想输她人一筹!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充斥全场。   也就灵宝、楚白菜、萧羽落这几个并非是真女人的人还对四周气氛的毫无所察,专心致志地摆弄他们的。   好吧,就算他们对此有多察觉,对他们来说,也感觉不到多少战意,更多是让人有些脸红尴尬的事。   毕竟他们是假女人,跟一群真姑娘比较,其实已经占便宜了,要是他们还斗志昂扬的跟着女孩们一起胡闹…   不想了,他们的目的根本不单纯,基本破坏了公正性,白费了一群少女的努力。   萧羽落想想已经带上一丝内疚了,她这样的模样,更显得她楚楚可怜了。   楚白菜想到自己的目的,笑容别说有多尴尬了,目光是不是偷看了一眼他想阻止的女人,目光不由移开了。   不过他那副羞羞答答,欲言又止的目光,就更显得辣眼睛,让人无法再去直视这个强壮的“女人”了。   至于灵宝?灵宝的心态比起那两人来说,可就要厚颜无耻多了。她心里对于她的行为是门儿清,可她半点不内疚,让这群少女当中的哪一个嫁给萧星瑞?那才是祸害吧!   虽然白白浪费了这些少女的时间与努力,但她才是维护世界的和平,维护这个世界上的爱与善良与正义的人!   所以,她至少还能冲那些朝她投来挑衅目光的少女,咧嘴笑一笑,用她的大白牙去闪瞎对方的眼睛!   她这一下笑的,别说牙白了,颜值先差点把人姑娘心给闪没了,那整整齐齐的贝齿简直就是最终一击大杀器!   有那么几名心高气傲地主儿立刻感觉心好疼,眼睛也特别的疼,真没法与灵宝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对视了!   感受不到目光了,灵宝也差不多完成了初期的准备工作,一个潇洒优雅的上马,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真引得不少人跃跃欲试的想要骑个马拍个照试试。   黑马妖感受到身上重量与灵宝的平和的气息,原本因为四周那些人的战意,产生的浮躁情绪也渐渐散了。   开始在灵宝的引导下,迈出了小碎步,悠闲地在狩猎场的空地上闲逛起来。   灵宝很久没有在正式的大庭广众之下骑马了,当初在西方大国正式场合中骑马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初训练过的礼仪自然而然地在身上呈现出来,这已经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   这是一种与东方马术不太相似,却又有哪里相近的感觉,明明是战马,明明应该是热血狂野的马战,这时在灵宝与黑马妖身上却展现出了一种…贵气优雅的感觉。   在视觉上,这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了舒服,有人看着却忍不住嗤了一声:“真娘!还真是女人骑马,一点骑马的感觉都没有!”   其他有不少人也纷纷响应,“花架子,好看而已!她该不会以为只需要好看,取得考官的好感就行了吧?”   “耍这种小花招,后悔的只会是她自己!”   嗤笑与轻视的声音越来越多,现在大家的观念开始一边倒的对灵宝与黑马妖不看好了。   毕竟好看跟骑射可不同,骑术技巧可不是光好看就行了。专门研究在外在好看的,肯定没有花功夫到真正的骑射上,本身骑术绝对不怎么样!   至少,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   **********************************   纠结写正文还是写番外纠结了半天,主要担心番外久久不更新完一段故事会忘记那份感觉来着…结果回过神都晚了,抱歉…   emmm…另外羞羞答答说自己是番茄酱的id酱肯定是id酱~   谢谢冰羽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空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十九步:愿力?你说给就给啊?   曾因kill fox的任务,在西方学习过一段时间当地的马术的灵宝(♀·本体·里世界)骑马试了试感觉,立刻就被一群人不看好,就连场外看热闹的,对灵宝的期待也降低了一个档次。   不过大伙儿也就是看个热闹,看个新鲜的,对于最终谁会赢,并没有多大的想法。   场内的女孩们的心情却跟场外的那些人不太一样。有些人看来,灵宝还真的就如她们预料的一样,只会一些娇娇弱弱的表演,根本不会那种需要力量展现的力量。   众女纷纷上马,采取着她们从各个地方学来的骑术,直接冲进林子去了。   “啧…那群笨蛋,不会就打算那样去林子里对付洪荒妖兽吧?”黑马妖一看那些冲进林子的少女,一脸嫌弃。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啊?”灵宝轻描淡写地遛着马,她正在找一份最能够将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平衡感,与黑马妖沟通,能够增加默契程度,便于双方的发挥。   “问题大得去了!她们身上穿的不是轻薄的软铠,就是普通皮革,洪荒妖兽一爪子就能把她们撕成两半!   至少也要像你这样,穿一套法衣吧?有加持的话,那些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灵宝眨了眨眼:“这个世界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和我一样的存在。法衣也不是不要钱的到处撒的。”   “我知道…”黑马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你的心肠还真不错,小马驹。”可它不说,灵宝还是注意到了它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俯下了身子,在它的大脑袋一侧拍了拍,“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   灵宝凑近的一瞬,黑马妖就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妖气弥散开来,这股妖气非常纯粹,让它感觉精神一震,就跟来了好几发兴奋剂似的,一双眼更亮了几分。   “唔噜噜噜噜”地长嘶了一声,黑马妖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前蹄。   看着灵宝与黑马妖的众人吓了一跳,黑马妖忽然人立而起,骑术好的都有点招架不住,需要好好控制缰绳。   灵宝却伏地身子靠在马背上,素手在黑马妖的颈部轻轻拍了一下,黑马妖的前蹄瞬间跺下,马如离了弩的箭,瞬间迸射而出,化作黑色的流星。   里世界的众人看不清楚那瞬间化作流星消失的身影,可梦境世界却将每一个大会选手都进行了追寻定位摄影。   玩家们清楚地看到了灵宝是如何驾驭黑马妖前冲的,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那种冲击与窒息的感觉让玩家们都察觉到了压抑与紧张,好像正在逆着风向前行的旅人。   灵宝瞬间穿过障碍区,那些高出一个人的人工制造的简陋荆棘丛,防御野兽攻击的长矛阵,都被黑马妖轻易地跳跃躲避开来。   黑马妖给大家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匹马,它就像是黑色的精灵,奔跑,跳跃,半停止,偏横步后肢旋转,躲避…它的动作行云流水,迸发出强大爆发力的同时,那种张力与韵律无比和谐!   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显得气定神闲、风度翩翩的感觉,就像在枪林弹雨之中,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君王。   灵宝的脸上,笑容谣言,白牙直接亮瞎不少玩家的眼。   不过,在大家揉眼睛时,灵宝的神识已经瞬间扩散。   给什么东西开光做加持?法衣什么的,灵宝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想到。在她的印象中,那些都是和尚做的。   可仔细想想,在佛教传入东方开始,就与道儒家两家逐渐融合,取长补短,不分两家了。   加上大道本身就是殊途同归,和尚会做的那个什么给别人做个加持,给衣服开个光,做个保护什么的,她堂堂一个神仙,难道还做不到不成?   于是乎,在镇黑马妖开始狂奔的时候,灵宝就已经在自己的心中询问月老小册了。   “喂,贱小册,你知道怎么给别人的衣服和武器开光做点加持吗?”   “…”月老小册沉默了好半晌,没忍住,吐槽道:“为什么从你口中听到开光做加持就好像买卖东西似的?   你到底把这种事当什么看待了啊?”   “嗯…不就是法术的一种吗?”灵宝眨眨眼,她没具体听神仙说过这方面的问题,对这个方面无知得很。   “灵宝,以后你遇到其他的神仙了,千万不要说你是我月老小册的主人!最好别承认你是一位月老!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太丢神仙了!”   月老小册憋了半天,开始没好气地跟灵宝扯清关系。   “嘁…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我又不是天生的神仙,我五个月前还是一个普通人类呢!你指望一个成为神仙一年都还没有的人,去研究宗教方面的东西吗?   我十四年来,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干脆别做新神月老了,我直接去当大道得了!”   灵宝对月老小册的嫌弃还感到嫌弃呢!她现在都低声下气地虚心求教了,居然还那态度!   月老小册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开光加持对其他修道者来说,并不容易,修真者想都不用想了,他们除了增强自己的力量走其他路子之外,是不可能给人开光了。   但要说神仙…对神仙来说,这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月老小册的语气是别扭又有点戏谑的。   “你能别在那边卖关子吗?有话直说!我们没什么时间。”灵宝打断它犹犹豫豫的架势,直接催促。   月老小册呵呵道:“要说容易…只要是个人,有信众,本身的德行高于众人,自身拥有大功德,那就很容易。”   “哦?德行…这么说起来,也不是所有的僧人都可以给别人的东西开光加持?”   “按照佛家说法,给某件东西开光,或是给某人加持,需要的这东西是众生愿力。”   “愿力…我听不太懂啊?我对神仙本身就不够了解了,你还想让我理解佛家的众生愿力?我明白个鬼啊!”   月老小册看灵宝无知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有点无言以对,半晌才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继续开口解释:“愿力是许下某个美好的愿望,为达成这个愿望,而努力去做,是实现,这是一种誓约的力量,加上行善的行动,化作了名为功德的能量,在信仰某个东西时,转化而成的愿力。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就当做是某个人行善行多了,结果产生出了一种跟修道者、修真者与神仙的法则之力与众不同的力量吧!”   “你这样越说我越听不懂啊?”灵宝越听越懵逼,都想将月老小册丢出去了。   月老小册叹息,“我举个例子来跟你解释吧!其实愿力,就像你许个愿,希望整个世界都充满爱。然后跑去宣扬爱,并且传播爱,让其他人打心眼里相信时间有爱。   别人受到你的影响,打心眼里相信这个世界充满爱,那些人产生的思想,就会转变成你的愿力。   因为是你许下了宏愿,并且去实行后,得出的结果。那股充满了善念的…对世界上拥有爱的信仰,坚信不疑的人,他们产生的信念,会形成另一种力量。   这份力量主要是影响人的气运,被这股力量影响的人,经常会走各种的狗屎运。   而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愿力加持了。   你要是想要给别人加持,那就是要加持愿力,将你自身获得的这类力量,给别人做加持,让对方回避危险。   不过这样,你自身的愿力就会被消耗,你可能就不会非常走运,甚至还有可能会倒霉。”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从小到大都特别倒霉啊?”灵宝听得撇嘴,“这样说,我不是没法给别人加持了?”   “你倒霉应该是因为你世世代代累积的业力过重,导致你这辈子挺倒霉的…不过看你这幅德行,你要真是每一世都特别皮的话,估计业力产生,一直倒霉也不稀奇。”   月老小册被灵宝勾起了谈性,在一旁幸灾乐祸上了。   不过它还没多乐呵乐呵呢,就感觉到头顶来自于它家主人凶狠的目光,整双手套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月老小册干咳了一声,强行转移灵宝的注意力:“不过嘛…凡事都有例外,你不要太在意了…那个啥…就算不能给别人做个加持什么的…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保护其他的那些少女…”   “哦~?”灵宝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月老小册整双手套都不自在了,“其实…灵宝,你可以取巧的…”   “我不想取巧,我就是想给别人做加持,我感觉我这么好的人,身上应该是愿力冲天才对,怎么可能是被业力产生的人呢?呵呵呵…你说吧,如何给别人加持?”   月老小册要是现在有嘴巴,一定会忍不住狠狠抽抽两下,它都忘了,灵宝天生反骨,叛逆得不要不要的。   别人说什么不行,她就算脸上没什么表示,也一定会忍不住逆向思维或是逆向行为。   月老小册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图一时之快,去刺激灵宝这个反骨仔了。   “灵宝…”月老小册还想劝,灵宝已经打断,“再啰嗦,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好吧…”月老小册叹息,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到原点,开始跟灵宝讲解开光与加持的基本原理。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在不久的将来跟着灵宝倒霉,它开始默默地将它所知的原理做了一点修改。   ******************************   谢谢醉了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吹雪酱的鼎立支持~!   NTNG酱你想多了,两重性别只是临时的,真正神仙的终极状态,怎么可能存在性别这种东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步:这个少女有点帅?   不信邪的灵宝(♀·本体·里世界)坚信自己才不是那种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倒霉的神,坚定地要给别人加持愿力,从月老小册那里得到了给别人加持的手法之后,果断地开始施展。   月老眼在月老小册的提醒下,转变了一种模式,原本的金色符文开始凝聚到瞳孔之中,灵宝原本整个金色的眼珠变成了内瞳为金,在她的视线中,也出现了另一种丝线。   这线与黄色的亲情线不同,是偏白的淡淡金色,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中午的太阳。   在发现了金线的同时,灵宝同时也发现了紫色的线,这线与她所见过的那些线截然不同。   整个散发着不详的气息,虽然没有金线多,可它更加凝实,比朦胧的金线相比,宛如实质一般地清晰。   月老眼中更快显现出了相关的信息——业力。   灵宝嘴角抽了一下,看着在四周漫天的金线与紫线,心情别说有多复杂了。   “我说…贱小册…”   “你又想干什么?现在你应该看见你身上的愿力与业力了吧?”月老小册一听灵宝那语气,就警惕起来了。   “愿力与业力是不会相互抵消的吗?”灵宝问。   “会啊?愿力与业力又不是相生相伴,同时产生的,当然会相互抵消,不会相互抵消的,除非是那件事本身无法评价其好坏…等等,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月老小册知道灵宝问问题不会无的放矢,差点没直接变成人形去查看灵宝身上的情况了。   对灵宝,以前它是懒得仔细看,他看到过最初那个时期,在灵宝身上的业力,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那紫色都快要成玄色的了。   可那时候它看灵宝,只觉得这个少年都是一个逗比,脑子有坑,有点都不聪明,那样一个人,身上会有业力,一定就是不知道哪一辈子造孽太重没清理还干净,会是父母身上的业力传到他身上了,所以她才会一直都很倒霉。   可渐渐与灵宝熟了,他才发现,灵宝身上,估计有一半的业力是她这辈子走歪了,自己造孽导致的。   最初因灵宝金行月老的身份懒得探究,反正活不过几年就会死,没什么好在意的。   之后是害怕了解,因为拥有了上清之力的月老,拥有那样可怕的心智与念头,是可怕的,让人不敢了解。   月老小册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到了现在,却听灵宝说…愿力与业力并存?   在她的身上原来并不只有业力,连愿力都有的吗?   因为没有遇到多少这样的例子,月老小册压根就没有想到灵宝也会是那种少数特例当中的一个。   它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了,可它自己却清楚,现在的它,或许开心更多一些。   她所说的事,可能只是无法被人理解,就算是天道,也觉得那是毁誉参半,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现象…   它的主人,本性不会是一个坏人,而是有大愿力的神!   “你…或许可以试试我刚才所说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灵宝现在听月老小册的声音,总感觉它很开心。   “喂,贱小册,你在笑什么?”灵宝抬手,一边按照月老小册刚才教的手法,勾了勾手指,将自身附近的金线与她附近的黑白线缠绕了一下,再顺势抽出了一律胸前的信仰白线,揉成了一团,闭目,少有的施展起金行法术之中的兑卦之力,将其凝聚在了手中的那一团事物上,再直接抛上了空中。   这是月老小册所说的加持方式,按照它所说,神仙向凡人做这种事,已经相当于是赐福。   赐福便是一种恩泽,使用金行兑卦,就是赐予福泽,保护一群灵宝想保护的人,完全绰绰有余了。   灵宝听得似懂非懂的,兑卦为泽他是知道,可金行因为会影响到她,让她死亡几率大大增加,她都很少用金行。   其中的门门道道她真没有怎么理解过,只是按照她所理解的方式去做了。   如今还是月老小册告诉她要去用,她才用上了,至于是什么样的效果,她根本想象不到。   可是她的目光却在追随着她释放的法术,那一道法术在被灵宝抛上空中的一瞬间,就好像拥有自我的意识,嗖地一下飞入里世界的天柱…或者应该说是飞入天山?之中?   下一刻,天空出现只有灵宝等神仙才能看到的法则,绵绵细雨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落在那些在林间奔驰的马与少女身上,将她们映成了金色。   灵宝眨了眨眼,收回了月老眼,从刚才月老眼的信息来看,她已经看到了无数被加持赐福的字样。   这样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轻轻一拽缰绳,示意黑马妖自己要开始有下一步的动作,黑马妖低声嘶鸣一声,表示了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灵宝立刻松开了双手,从身后取下了弓与箭,刚才还只是很快、非常快的窒息感陡然变得肃杀。   有人甚至有了一种灵宝身上好像有金色火焰在燃烧的错觉,不由自主的就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同一时间下,箭矢飞出,黑马妖同时面对前方障碍物,在灵宝脚下一转一夹的暗示下,同时一转一矮身子,穿过横挡在她们正前方的树杈。   灵宝的箭矢命中被人设置好的障碍物上,身子往后一倒,跟着黑马妖一并轻松穿过树杈。   重新直起身来,目光一扫,重新弯弓搭箭,将手中的弓对准了天空,射了出去。   众人目光追着几支箭看出去,噗嗤一下,箭矢直接从天而降,命中了伺机对一名少女偷袭的老虎的脑袋。   老虎惨叫一声,人立而起,吼声立刻惊了在附近的少女的马,少女措手不及,被惊到的马甩下了马背。   少女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人还在半空,就听到了一阵非常有节奏的铜铃声响着,一条白皙的长胳膊忽然伸出,就将她给揽到了马背上。场外的看官一阵哗然。   少女或许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可是他们看得很清楚,灵宝刚才…用了镫里藏身!将身子侧到黑马妖一侧,将即将落在地上的少女给捞起来了!   镫里藏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骑术了!这考验的可是腰力与脚力,再加上她还要将人捞上来,自然还加上了臂力。   灵宝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能举起与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少女的人。   更别说镫里藏身是不少男人都未必能够做到的技术了,她居然还真的做到了。   “这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啊?”有人忍不住惊叹起来。   玩家那一头,开始有玩家找马尝试起骑马的行动来了。   不少还没有亲自去尝试骑马的人,坚信着这是梦境游戏的某种特殊技能,只要做了某个任务,掌握了这个技能之后,就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所以,在招亲大会结束后,梦境世界之中,又开始出现了一批疯狂地寻找与马相关的任务的玩家了。   当然,这些也已经算是题外话。   此刻的灵宝,正将少女抱在怀里,驾驭着黑马妖,冲向受惊的马,将它稳稳地拉住了。   因为懒得将少女送回终点,这样的方式无疑最便捷。   灵宝没有注意到,她怀中的少女,脸颊已经羞红一片。   在她将少女放下时,少女的脑袋一直低低的,看都不愿意多看灵宝两眼,骑着马转身就跑。   “就算是竞争对手,好歹跟我说一句谢谢总没问题吧?至于敌视到连礼貌都不讲了吗?”灵宝目送少女消失在林子里,眉头都皱起来了。   “管她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是妖,只有人类才喜欢将就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你都那么大一个妖了,怎么也喜欢人类的那一套东西?真没意思!”   黑马妖甩了甩脑袋,迈着小碎步来到已经死亡的老虎面前,问:“现在这老虎你要带回去吗?”   “我打到的又不只老虎,还有鸽子、兔子跟野猪。”灵宝抓了抓脸颊,“我的箭上有标记,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如何带回去的问题…不过我这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吧?   万一错过了你所说的洪荒妖兽,让它撞见其他人,我总不是很放心…打不过的吧?”   “不只是打不过吧?人类的话会死的吧?”黑马妖不知道灵宝在它背上时做的事,感觉灵宝关心的方向不太对。   “啊…现在应该不会死了,不过打不过是必然的,大概还会受点伤什么的。所以这些野兽还是放这里好了。   等我们找到了洪荒妖兽,处理完了那些洪荒妖兽再说吧!”   “嗯!”黑马妖应了一声,蹬了蹬马蹄,甩甩头,开始往林子深处跑去。   可她俩没注意的是,有几名少女,在这时候鬼鬼祟祟地从林间走出,看到了地上的老虎,一脸的开心。   “那个笨蛋,居然不将她的猎物带走,这是给我们送积分来了吗?”其中一名少女跳下马,上前就去拔灵宝刺穿了老虎脑袋的那一支箭矢。   “我们…真的要偷别人的猎物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一人有点迟疑,坐在马背上,并没有急着行动。   看她的样子,她并不是很想与那名少女一起同流合污。   ****************************************   emmm…you酱,四叶草酱等征文活动结束了再考虑双更问题,如何?   谢谢哀嚎桑、之炎桑的月票支持~!   卧槽末龙酱回来了!快来人啊!快拉住他!   阿十六,乐正初那么有责任感,可以给昶斐闯下的祸各种扫尾,你肿么还嫌弃他呢?   关于三清的现世体是谁…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一步:你们跟着我干嘛?!   出于逮住洪荒妖兽的心理,灵宝(♀·本体·里世界)没有拎着自己的猎物返回空地,反而与黑马妖往林子深处跑去,全然没管身后躲着埋伏的几个少女。   见灵宝离开,躲在附近的少女之一立刻站出来,准备拔出灵宝的箭,将灵宝的猎物据为己有。   她们以为没有人会发现,梦境游戏之中的玩家却骂声一片了。没人会希望自己转身去打其他猎物时,有人专门躲在自己身后窃取自己的劳动果实。   可惜几个少女没有意识到有一群跟她们不在同一时空的人们正盯着她们看呢!还在那边为了要不要这个猎物而争论不休。   “有什么关系!这里是狩猎场,那个女人自己打猎没有将猎物带走,就不要怪别人抢他的猎物!”   “就是!就算我们现在放着这些猎物不抢,其他人也一定会抢的吧?就算其他人不抢,也会有其他的野兽吧?那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们捡这个便宜!”   见同伴犹豫,另一名少女也从马背上跳下来,去帮助那名还在努力拔灵宝那根箭矢的少女。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样的想法,你们这样对得起家族的教养吗?”还坐在马背上的少女皱着眉头,看自己两名同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想要去劝阻。   另一名同伴伸手拦住她,“算了,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喜欢怎么做,随便她们好了。我们只要遵从我们自己的本心就好。走吧!”   后者一愣,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跟着同伴一起离开。   离开的几人没注意到的是,那两名少女,费劲力气,居然依旧没有将那一支插入老虎脑袋的一箭**!   另一边,黑马妖在灵宝妖力的支援下,速度飞快,体力仿佛完全用不完一般,化作一道黑影穿梭在林间。   不少正在打猎的少女只能模糊捕捉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她们视线之中一闪而过,连灵宝的衣角都没捕捉到。   但凡事也有例外,萧羽落从始至终就没有错过关注灵宝,见灵宝开始行动,她自然不甘落后,以她自身对于狩猎场的了解,加上非常强的金行通感应,不疾不徐地在其他的道路上一直吊着。   一旦灵宝遇到什么事,她这样也保证了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支援灵宝,防止目标逃跑。   当然,例外也并不只是萧羽落一人,同样注意到异常的人并不少,其中选择了全场最高大神骏的马的那名少女,同样也注意到了林间的那一道闪电。   这名少女心里是有点不满的,就算在林子里没有什么风头可以出,外面的那些人也看不到什么,可林子里还有很多人关注林间的情况。   原本理应是她压别人一头,让所有人好好见识见识她这个别人口中的废柴大小姐到底有多厉害。   现在反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抢了风头。   她茶馆客栈之中居然没有半点跟这个野丫头有关的消息。这个灵宝,到底是从那块石头里蹦出来的?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在看到黑影闪过的时候,心中不甘示弱,开始策马运用自身的技巧去追逐灵宝与黑马妖。   可就算她的坐骑再怎么精良,那始终不是妖,也没有灵宝这样的怪胎来源源不断地给黑马妖提供妖力。   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少女就已经被灵宝与黑马妖甩下这一大截了。   少女有点憋屈,心中更发狠了,就算灵宝将她甩开了,她依旧根据地面留下的足迹一路追随过去。   而林间最欢脱的,要属最爱训马的姑娘,她压根就不走寻常路,别人看到野兽是直接狩猎,她看到野兽…是直接自己从马背上跳下来,朝自己的猎物就飞扑过去了。   她压根就不担心自己手下的猎物会不会伤害到她,动起手来,比人家猎物还要凶残暴力,力求在杀死对方前,先将自己的猎物给收服了。   结果,不管是飞禽走兽,跟在少女身后的猎物都排成队了,整齐有序地简直就不像是在林间土生土长的生物。   少女刚刚扑倒一只野猪,就感受到身后一阵风吹过,回头,一眼看到了黑色闪电在林子里一闪而逝。   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了兴奋与刺激的光芒,直接驾驭着野猪就朝黑色闪电消失的尽头追上去。   在她身后,还缀着一群小动物,完全无视了自然法则之中弱肉强食的规律,一起追逐着它们的主人。   她的这番模样,自然吸引了正在默默地计算猎物轨迹,布置猎人陷阱,准备以猎人手段去抓捕自己的猎物的冷漠少女,她瞥了一眼闹哄哄的地方,就看到了那名在狩猎场空地上就大大地出了一番风头地训马少女。   摇了摇头,她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这一片猎场。   她明白,有那样一名少女在那种地方捣乱的话,根本就不会有猎物上钩,甚至还有可能误打误撞与对方产生矛盾,那样浪费的时间比她布置的时间还多,得不偿失。   猎人少女骑上自己的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那片区域。   而另一名仿佛是在耍杂技一般喜欢站在马背上的少女,这时候已经跳到了树上,好奇地看着训马少女骑着野猪往一个方向跑,好奇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冲着她的大马拍了拍,“那边好像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她的马儿嘶鸣一声,好像是回应了她的话,立刻朝训马少女那边的方向追过去。   林间的吵闹,让原本只打算安安静静地等待猎物过来,然后将其打下的少文静少女皱了皱眉头,她牵住了马缰绳,疑惑地朝着林间最吵闹的方向看过去。   可惜,距离太远,她也看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对方的吵闹,大大地打扰到了她集中精神。   她轻扯了一下马缰绳,朝着那边的方向慢腾腾地移动过去,狩猎这样闹,还如何打猎?她要好好说道说道。   灵宝哪里会料到自己身后,有一群少女正在因为她的一个初始的行动,改变了她们原本的行动。   在她看来,神识扩散下看到的少女们…嗯,至少目前而言全部都是安全的,其他采取什么方式,只要别乱来,那一切都没有问题。   灵宝愈发深入林子,发现里世界的林子与梦境世界的林子其实是有几分相似的。就算狩猎场并不属于未开发的密林,大树的疏密程度也不如密林,这里的光线也的确正在一点点地这降低,原本的大晴天,到这里基本已经像一个大阴天了,空气都有点压抑了。   黑马妖的脚步渐渐慢下来,耳朵轻轻地动着,随着它的脚步,身上的铃铛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感觉到妖气了。你呢?大妖前辈?”黑马妖有点小紧张,它会来这里,全凭一股子执着与热血,加上看到了灵宝这个“大妖”,心里有底气。   现在亲临现场,感受到与它截然不同的妖气,心中不免又开始害怕起来,只能开声跟灵宝聊天,借此降低自己心中的害怕。   “嗯…我倒是看到几个躲在暗处的家伙了。”灵宝挠了挠脸颊,她的针对性与集中力更强一下,加上神识扩散,瞬间就捕捉到了躲藏在暗处的家伙们。   黑马妖的鬃毛都竖起来了,已经知道洪荒妖兽躲在附近了,这就跟感受到妖气不一样了。   前一阵情况,是它们感受到妖气,其实对方没有发现它们,还可以慢慢靠近或是逃跑。   有一种情况,是它们已经被发现,不管是靠近还是逃跑都正被对方盯着看,这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别慌,小秀。这不还有我吗?”灵宝拍了拍黑马妖的颈部,不知死活地笑了笑,黑马妖也的确没有从灵宝的身上感受到半点的紧张。   “大妖前辈,你…不怕吗?那可是洪荒时代的产物…”   黑马妖有点疑惑,在它的推测中,灵宝应该是有几千年寿命的大妖了,这年纪已经非常老了。   可是与洪荒时期的生物相比,那就是万年的差距。   这两者之间一点可比性都没有,为什么灵宝还能有恃无恐的?难道是更加相信自己千年的修为?   黑马妖失神地想着,躲在暗处的家伙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它那一瞬间的走神,从暗处扑到了她们近前。   “当心!”一支箭矢在那生物即将咬到黑马妖的脖子之时射出,爆炸一般的箭矢直接将那只暗中的洪荒妖兽射飞出去,又射入了林子的阴影处。   灵宝看着重新飞入林子阴影处的洪荒妖兽翻了个白眼,“还真跟上来了啊?”   “你说什么?”身后的声音在靠近,带着一丝不悦。   可能在声音的主人看来,自己帮了灵宝一把,非但没有得到灵宝的道谢,反而还被狠狠嫌弃了一把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要打猎,从刚才你进来的那一条回去就是,这里面的生物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灵宝想身后指了指,依旧是没有回头,但是另一种一甩,已经将红尘取出。   后者为之气结,“我对付不了的生物,难道你还对付得了?你该不会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打猎,等打到什么与众不同的猎物之后,好出去炫耀吧?”   “你是白痴吗?用这里的生物出去出风头?”听到这话,灵宝总算是舍得回一下头,答一句话了,只是对方看清她的眼神时,更加生气了。   因为灵宝的眼神,是一种带着看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的眼神。   ***********************************   最近感觉身体状态有点糟,赶紧早点更新,调整作息时间…还有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末龙酱,NTNG酱,让我继续保持点神秘感成不成?   至于拿置顶的问题…可以问问刘桑、日月酱他们,这个他们清楚,我不是很清楚~(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二步:我不救不知死活的人!   连筱根本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帮灵宝(♀·本体·里世界)对付了野兽,反而会被灵宝当成小孩子看待,心中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人也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   “狩猎场有不是你家的,我想到哪里打猎就到哪里打猎,我就算是想用这里的猎物出风头,也不用你来说。”   灵宝挑眉,她是看出这少女的个性了刚想说点什么,打发少女离开,刚才那只受伤妖兽隐匿的方向,开始弥漫出妖气来。   “前辈小心了,对方好像动真格的了!”黑马妖的牙齿都有点打颤了,可它是马,说出来的声音跟以往也听不出多少的区别,也就灵宝与连筱座下的马敏锐捕捉到了它嘶鸣的音调不对。   连筱的马还是不自然地刨起蹄子来,轻轻晃动着脑袋,开始不受连筱控制的往后退。   “咦?哷!别动!别动!你怎么了?”连筱很**觉到自己身下的马出现的异常,开始还想尝试安抚对方,可无论如何这也无法安抚下来,让她渐渐察觉到异常。   刚想说话,灵宝沉着的声音响起来,早没有了她印象中那样轻浮,“快走。趁着你的马现在还没有彻底丧失斗志,快走。这里的妖兽不是野兽,不想死的话,马上走。”   不是野兽?不是野兽那是什么?连筱的脑子里面开始被无数个问号填满了,看灵宝与她的马依旧稳稳地在不远处没有任何动作,连筱心中实在不甘心。   “你不走我不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了,条件反射地来了一句。   灵宝一愣,回头一脸古怪地看着身后不远处那个执拗的少女。还真是…在错误的时机展示了一份可敬的态度。   可惜,逞强可不是生命的保障,连筱想证明自身的时机用错了!   阴影处,一道黑影窜出,发出了一声婴啼,目标不再是灵宝,而是在她后方的少女连筱。   那个身影还没有靠近,血腥气就先让连筱感觉到恶心。   她的马开始惊慌,直接串跳起来,连筱都没有见过一匹马能够像她身下的马一样跳得这样高的。   如果不是连筱紧紧抓住了马的缰绳,现在她就要被直接甩出去了。   灵宝的轻笑声在同一时间传到连筱的耳中,让少女听得心中憋着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灵宝还能笑?   可当她一边控制自己的马,一边用余光去看灵宝的时候,她才发现,灵宝的笑,根本就不是在针对她。   灵宝已经从马上跃下,此时的她正落在地上,一只手轻松地将一只还在不停扭动挣扎的妖兽死死地压在地上。   那妖兽还在不断发出婴儿的叫声,挣扎的动作激起地面的碎石纷飞,同时,黑暗处同时窜出了几道黑影,飞扑向灵宝的方向,大有联手撕碎灵宝的架势。   可灵宝手上一用力,直接将身下的妖兽按进了地面,在那些妖兽扑中她的瞬间消失了。   连筱一愣,快速找寻起灵宝的身影,抬头,就见灵宝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其中一只妖兽的身旁,高高抬起了腿,一弯膝,直接一脚踏在那妖兽的头上,连同那只妖兽一起踏入了地面。   在其他妖兽发现她,将她团团围住时,灵宝反手一巴掌就抽飞了其中一只,手上动作顺势改变,手肘重重顶在其中一只妖兽的下颚,将其直接顶飞。   双手放下时,双手已经掐住了左右剩下的两只妖兽的颈部,狠狠地往地上摔去,立刻又是噗噗两声,两个脑袋被种土地里去了。   而同一时间,黑马妖的附近,剩下的一只漏网之鱼被它踩得练练惨嚎。   听这婴儿的哭声,配上这血腥的画面 这模样别说多这惨不忍睹了。连筱一时之间开始怀疑灵宝对付的那些妖兽是不是其实非常好对付了。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灵宝与她的马随随便便就对付了那么多的那种妖兽?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要玩!”连筱还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专门找一只去亲自试验一下,就有一名少女抢先一步冲出去了。   连筱都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先看到了一头凶猛的野猪,再看到了一名坐姿猥琐的少女背影。   当她想起少女是谁的时候,那名少女已经扑向了一只刚刚将脑袋从土地**的妖兽。   “笨蛋!小心!”灵宝回过头看到的就是第二名作死的少女,不管自己死活地扑上去了。   警告的话才出口,那妖兽已经重重撞在了少女的胸前,头上的尖角撞击在了灵宝施法加持的愿力金光上,发出了炽烈的光芒。可就算没有在少女的身上留下个窟窿,少女的体型与那妖兽完全不成比例,直接被撞得飞出去。   少女直接撞断了两棵大树,这才停住了倒飞的趋势,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气息虚弱的几乎不可察觉。   灵宝的愿力小心翼翼地涌入少女受伤的几处部位,帮忙修复着伤势。待到稳定了少女的伤势后,光芒明显比刚才黯淡了不少,显然赐福也是有一个度的,再继续让少女折腾几次,就算灵宝有心,也保不住作死的人。   确定了那名作死的少女暂时无法再来捣乱,灵宝收回了心神,一把抓住了一只趁着她走神,想要偷袭她的妖兽,直接丢了出去,还不忘回头跟身后跃跃欲试的连筱提醒了一句:“我能救你们一次,不代表每次都能救你们。   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别等到了死了再来抱怨我为什么没有提醒你们离开。”   连筱原本在看到训马少女飞出去,而感到后怕的心理,在听到灵宝这话的瞬间,消失了。   她就看不惯灵宝那居高临下命令人的态度!   这算什么?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耍威风,一个人单枪匹马都不用什么兵器地对付那些她们对付不了的凶兽?   很厉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肯定是非常了解对方的弱点在哪里吧?她能做到的事,自己没理由做不到。   既然马怕了,那她就一个人上,这样就少了累赘,就跟灵宝一样了!   灵宝可真没想过自己一句话会火上浇油,她正苦恼为什么面前的妖兽怎么打都打不死,对方的凶悍劲儿,好像无论她怎么去打,都只会变得越来越强,而不会变弱。   “喂!小秀,这些妖兽怎么打不死啊?”灵宝连续打了几次,看着满身是血,一脸狰狞的妖兽,她也无奈了,转头询问起不远处的妖族“专家”。   黑马妖这个时候正努力地压制着一只妖兽呢!听灵宝问,它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抽了妖气试试?”   在它看来,抽了妖气的妖,就会打回原形,变成寻常野兽,这些妖兽是不是也是一样?   “怎么抽?”灵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黑马妖差点一脚踩空,“前辈,大前辈,这种事你自己动动脑子好么?别问我啊?我又没有抽过别妖的妖气!”   灵宝干笑了两声,她是抽过妖力,不过那是抽苏魂身上变异的诅咒力量,手法都不是什么传统型的。   现在让他用,那就是直接将妖力存她自己身上了。   谁知道这些妖兽是不是原本还有理智,特别正常一只?后来才因为妖气变成现在这副充满攻击性又毫无理智的样子的?   灵宝还犹豫着呢,耳边传来了神农尺的声音,“灵宝,您最近不是新得一个可以控制的九鼎了吗?你用那只九鼎将妖气吸收试试看?”   “啊…对哦!那东西不就是存妖气的吗?”灵宝恍然想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取出了那个唯一被他掌握了使用方式的九鼎,对准那些妖兽,就准备吸收妖力。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来压制这些野兽的吗?”结果灵宝还没动手了,身后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双手原本就是刚刚取出九鼎,托在手中的,这样撞一下,哪有不飞出去的道理?   九鼎骨碌碌地就滚了几米,灵宝也来火了,谁啊?没看到她现在正忙正经事吗!显得蛋疼来作死了啊!   灵宝的火气是压都压不住,抬头就看到扑向九鼎的连筱,从连筱奔跑的架势与她现在的举动,灵宝算是猜出这少女想干嘛了。   “那是…什么?”黑马妖感受到了九鼎上传出来的不详气息,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灵宝。   “九鼎。”灵宝面无表情地回答,收敛了攻击气势的她,自身气息完全融入大道中了。   “九鼎?您说的传说中,夏初治水时期,镇压了东方洪泽的那九只鼎?”黑马妖呆了呆,不敢置信地叫道,“真的存在吗?大家不是都说那都是故事吗?”   “存不存在,眼见为实,你用你自己的双眼,还有你的神识去好好感知一下再说。”灵宝也懒得再跟黑马妖争论这个问题了,她现在是真的很生气。   黑马妖本体是马,敏锐察觉到了灵宝这时的心情不太好,它的心情也焦虑起来,“那九鼎…可以镇压那些妖兽?”   “我怎么知道?”   “那您拿出九鼎…”   “我是想用九鼎去吸收那些妖兽身上的妖气的。”   “哦…啊?!那现在九鼎落到那个女人类手里也能吸收妖力吗?”   “你觉得一个凡人女孩能催发九鼎的力量吗?”   “…”   黑马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马脸都变形了,“不…不能吧?糟了!这样那个女孩不是死定了?”   “她死不死管我屁事!”灵宝翻了个白眼,“我不救分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还要来捣乱作死的人。”   黑马妖沉默了,不救也就算了,现在这样看着对方去作死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   谢谢阿十六的打赏支持~!   NTNG酱说的有道理,根据我的个人分析,我笨一定是熬夜加班赶稿子搞得记忆力减弱的缘故,所以我以后决定先保护身体,更新适当降低…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三步:她失控了!   因为洪荒妖兽无法被打死,灵宝(♀·本体·里世界)原本还想着利用九鼎收走那些妖兽的妖力试试。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连筱,抢她的九鼎也不知道发什么傻!灵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她选择在一旁直接看戏。   连筱可不知道灵宝打算对她见死不救了,拿到了九鼎的她还有些兴奋,甚至那种兴奋的情绪无法控制地在蔓延。   她隐约感觉,拿到这个鼎,或许她就无敌了,就像灵宝刚才做的那样!   连筱的心中有熊熊斗志在燃烧,看到一只冲上来的妖兽,立刻回想刚才灵宝出手的模样,挥手打出去。   可当她的手挥舞出去的时候,她却隐约感觉自己的速度好像有点慢,跟不上她双眼所见,大脑所想。   当她动作完成时,她也看到面前的妖兽将它的角顶在她的胸前了。   为什么速度跟不上?连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问号,人已经被直接撞飞出去了。   疼痛的感觉刺激她的大脑,一股怒火带着强烈不甘的情绪在胸腔之中迅速地弥漫开。   “妖气!”黑马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妖气铺天盖地的弥漫开,瞬间又往一个方向集中过去。   它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方向,可随即,原本它紧张的表情直接变成了错愕。   因为妖气弥漫的地方,居然是那名抢走了灵宝九鼎的少女所在的位置。   原本好端端的少女,此时此刻,那一头乌黑长发无风自动,一双眼睛直接化作了猩红,浑身透出一股子戾气。   整个人的感觉也变得妖异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扑向她的妖兽,在对方扑倒她之前,瞬间消失了。   而这一幕,总给黑马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忍不住看向了灵宝:“前辈,这…”   “九鼎会影响一个人,将对方变成自己行动的道具,现在那女人应该陷入被九鼎控制的状态了。”   灵宝依旧还是那副欠揍的没表情模样,耸耸肩,好像正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听着怎么感觉好像会很危险?”黑马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如果被九鼎完全控制会怎样?”   “大概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然后等着什么时候有正义之士实在看不下去,然后将她干掉吧?”   灵宝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九鼎的一些事,都已经不算是秘密了,要不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还是未知,出于帮这个世界的妖族科普的想法,灵宝才懒得解释。   “前…前辈?那个九鼎是你的吧?你确定直接放任那个九鼎乱来,然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黑马妖的心肠还是好的,还尝试与灵宝讲讲道理。   “关我什么事?是那个女人非要逞强,从我手中抢走九鼎的,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作为九鼎的主人,最多也就看着她如何去做,然后消亡,最后将九鼎回收回来罢了。”   灵宝撇撇嘴,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背靠在了黑马妖的身上,冲着前方努了努嘴,“所以你也别说了,好好看着,记住她做出这个选择后,所需要承担的代价。别跟她犯相同的错误。”   黑马妖沉默了,虽然灵宝说的事情很残酷,但的确就是那个道理。加之它似乎也没有实力去帮对方。   一神一妖在一旁冷眼旁观,作为当事人的连筱,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速度也渐渐跟上了思维。   她不禁更加雀跃起来,对灵宝开始出现了愤怒的情绪。   在她看来,灵宝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利用这样的道具来跟她们比,这不是将她们的努力当笑话看吗?   有这样的宝贝,她们还努力做什么?只需要人手一个这样的鼎,就万事不愁了吧?   灵宝根本就没有尊重这场严肃认真的招亲大会,她有什么资格再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招亲比试?   现在将她打成重伤,淘汰出局,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吧?   这样…这样她也可以将这个鼎据为己有了,有了它,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小看她了。   不管是王妃…还是圣后,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吧?   连筱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萧星瑞携手走上皇宫大殿的一幕,万人朝拜,立她为后,载入史册…   连筱的嘴角开始洋溢起野心的笑容来,随着一名妖兽给她打飞出去,她转头看向了灵宝,朝她的方向冲过来。   “前辈?!她要干嘛?”黑马妖不安地刨着蹄子,它隐约察觉,这个连筱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她大概是想杀了我,将我的九鼎据为己有。”灵宝不慌不忙,任由对方冲上来,还保持她的动作没变,嘴上还安慰黑马妖,“别慌,她暂时没法对你这样。”   “不会对我怎样?那对前辈你呢?”黑马妖扣着字问。   灵宝翻了个白眼,“她要能奈何得我什么,九鼎就不会几经转手,依旧还是落到我手上了。”   “什么意思?”黑马妖没听懂灵宝话语中的双重含义。   这灵宝耸了耸肩,“意思是,她就算有九鼎在手,也打不过我。而且,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对我做什么。”   话音落,飞扑向灵宝的连筱就被什么东西横着撞飞出去,与那个东西一起做了滚地葫芦。   连筱的脖子被一张血腥的大嘴咬中,金色的愿力护着,并没有受任何的伤,她却更加愤怒了。   畜生就是这畜生,居然要对她这个未来堂堂的圣后出手,嫌自己命长了吗!   连筱低吼了一声,妖力由内向外迸发而出,如同无数的刀刃,割在对方的身上嘴里。   血花迸射得到处都是,那妖兽发出了惨叫,甩头将连筱丢了出去,晃动着血淋淋的脑袋往林子暗处跑。   连筱哪里肯放过这个没有将她这个未来圣后放在眼里的妖兽?低吼着就要追上去。   可妖兽身子一钻,就消失在泥土之中,连筱手上抓了一个空,脑门上青筋爆了出来,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吼叫。   黑马妖被吼得大了一个寒战,弱弱地看向灵宝,“前辈…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嗯…你要走就走吧!我暂时还不准备这离开这里。”灵宝直起身子,伸手拍拍黑马妖的背脊,示意它离开。   可黑马妖在这刚才就见过灵宝的本事了,灵宝不走,它哪里能走?在原地绕了两圈,还是绕回来了。   “算了,我不走了!反正光是凭借我一个人的能耐,我也没有办法对付一只妖兽!”   “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在赌气的味道?”灵宝摸着自己的下巴,戏谑地看着黑马妖在笑。   黑马妖开始有点庆幸自己的脸是黑的了,不然现在一定让前辈看出个什么端倪来了。   黑马妖这头不说话了,灵宝也没有再继续抢走黑马妖离开,但也没有再继续盯着连筱的战斗看了。   她注意到训马的少女已经渐渐开始有苏醒的迹象,其他的小动物也都围着她,关心地将她保护在当中。   可这样的保护对于待会儿可以会激化的战斗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留在这里只有白白丢了小命的份儿。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灵宝走到训马少女的身边,跟她身边的小动物讨论起现在的情况来。   小家伙们的身子一直都在瑟瑟发抖,听灵宝用它们能够听懂的语言与它们沟通,先是惊叹了一下灵宝居然会说话,随后又是一脸苦瓜样儿了。   它们谁的感知能力不够敏锐?谁真的敢直接无视眼下的危险啊?就连野猪都清晰地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了。   出于本能的话,他们是想要转身就跑,可是,训马少女还晕着,它们没法丢下少女转身就跑。   在得知了这些小动物的真实想法后,灵宝也有点感叹,说了半天,结果它们会守着,更多是为了训马少女。   灵宝是不清楚这个训马少女到底有什么魅力,不过既然一群动物都愿意保护她,灵宝自然不会跟一群动物们对着干。她取出了太清的灵丹,交给了一只敏捷的松鼠跟那一匹被训马少女驯服的马,将少女直接绑在马背上,就给它们指明了一条离开的道路。   目送动物们与训马少女离开,灵宝返回了现场,却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汇合在一起的少女们正大眼瞪小眼。   她们是没有看到灵宝与妖兽战斗的场面,可她们看到了灵宝与一群小动物沟通的画面。   要不是那些动物真的按照灵宝手指的方向离开,她们甚至都要怀疑灵宝是不是一个孤独寂寞到忍不住会跟一群小动物自说自话的人了。   可当灵宝证明了她不是她们所想的那类人之后,少女们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你说… 我现在冲上去抱住她的大腿,哭求她收我为徒,她会不会勉为其难地收我为徒?”   “应该不会的吧?你看上去脑筋不太好使,估计教不会你,干脆就不收你了。”另一名少女有点迟疑地回答。   最冷漠的少女站在最后方,目光从灵宝的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身影身上,“比起考虑要不要让灵宝姑娘收下你们,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或许是逃命。”   “啊?”剩下的少女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没有明白那名穿着狩猎猎人服饰的少女说的是什么。   “失控了。”猎人少女也没多废话,只是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   关于NTNG酱问的一个关于我要不要脸皮的题外话…我只能说,我的脸皮妥妥的,还可以御寒啊!(重点,不要X骚扰其他小伙伴!)   另外,关于小说中尚未公布身份的角色不要问我,往后看,自然会揭露她们的身份~!   最后,关于昶斐那位未婚妻,登场时机不一定,不过某个特定角色出现的时候,她总是相伴出现的,还请不要着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四步:你们又瞒了我什么事?!   在少女连筱的意识一点一点被九鼎吞噬开始,几名碰巧被吸引到这里来的少女,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讨论着找灵宝(♀·本体·里世界)收徒的问题。   眼看着训马少女已经消失这片狩猎场林子的尽头,灵宝重新看向连筱的方向,挥手一甩,几张符咒跟箭矢一样射出,钉在了林子里的几棵大树上。   薄薄的光晕立刻显现出来,缓缓笼罩符纸圈定的范围。   几个少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已经有点迟,她们的正前方,那光晕把她们与灵宝隔绝开了。   可就算这样,也有一名少女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在光晕上抹了一把,暖暖的,身上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几个少女的眼睛更亮了,她们虽然不修道,里世界中一些修炼常识还是知道的。   她们估计是遇到了一个真正的修道高手了!估计还是那种记忆已经觉醒了有好几世的那种修道者了!   拜她为师的话,或许从此她们就真的要踏上一条不在三界中的修行之路了!   灵宝皱了皱眉头,不用回头她也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几个少女已经躲在后面半天没动了。   之前还以为她们是想干嘛呢!现在看上去应该是这边的情况直接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好奇心目前超越了畏惧心,所以自以为聪明地躲在暗处围观了。   翻了个白眼,灵宝也懒得去管一群已经被隔绝到阵法外的少女了,她的目光现在重新落在了连筱的身上。   之前还想将连筱当成自己的食物吃掉的妖兽现在别提有多狼狈了,身子都千疮百孔了。   可伤势那么重,这妖兽半点死掉的意思都没有,血液反而还形成了红色的铠甲,将它保护在里面。   一双原本就凶恶的眼神除了嗜血,就只剩下兴奋了。   再看连筱,除了没有那份嗜血之外,就跟妖兽差不多。   灵宝的脑海中有一根线索一直没有抓住,她的脑海中有那么一个疑问,为什么妖兽现在专门盯着连筱攻击?   现在这个时候,黑马妖还在这里,刚才也还有几个少女的气息没有隔绝开,为什么这妖兽不袭击这些明显没有隐藏自己身形的生物,反而专门盯着连筱攻击?   总不可能它们也是留意到了九鼎这个特别的存在了吧?   灵宝摸着下巴,想不到一个能够说服她自己的正确答案,只能先将注意力放在连筱与妖兽身上了。   遍体鳞伤的妖兽发出了吼叫,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扑向连筱,张口就想撕咬下少女身上的一层皮。   连筱的目光扫过灵宝,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充斥大脑。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灵宝能够一点伤都没有受,那样轻描淡写控制被妖兽围攻的局面,她为什么不行?   是不是说,其实这些妖兽与灵宝其实是一伙儿的?他们其实是听命于灵宝的?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幕,全部都是灵宝这女人自导自演的?   连筱已经失去理智,基本的逻辑思考能力也大大降低。   在她看来,自己推测出的结果就是真相了,她甚至将狩猎场只属于皇家的事给忘记得差不多了。   只觉得自己是受骗了,光有九鼎根本没用,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灵宝的身上,只有杀了灵宝,杀了这些妖兽的控制者,才能让这群妖兽全部失去方寸,向她臣服!   连筱心心念念想的全部都是灵宝,脑海中更是被如何正确有效地杀死灵宝的办法给填满了。   最终,她朝妖兽的方向扑过来去,长手抓住妖兽扑向她的前肢,就是用她自己的蛮力,将妖兽直接撕开,然后从红色的液体之中扑出,朝灵宝抓过来。   反正灵宝表现出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作秀!骗子!利用道具作弊的恶劣之徒!没有鼎的她 ,什么都不是!   无数念头充斥脑海,连筱看着近在咫尺的灵宝,露出了残虐的笑容,伸手就朝灵宝的脑袋按过来。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捏死的小蚂蚁吧?”灵宝抬头不抬手,一头如瀑布一般柔顺的长发被吹开,露出了在他额前的红月。   连筱看到那红月,莫名地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整个心脏好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身子也在距离灵宝一臂的距离外,存进不得。   连筱听到了妖兽的叫声,余光之中,看着那些妖兽夹着尾巴,警惕惊恐地看着灵宝的方向。对,正是看着灵宝。   就算连筱表现得再如何强势,这些妖兽都未曾表现出退缩的意思,就算它们的同伴给撕开了,它们依旧还是那副嗜血的模样。它们那名被撕开的同伴,身体也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形成了两只。   可现在它们看待灵宝,眼神中是实实在在的畏惧之色。   灵宝难道并不只是凭借那些投机取巧的方式来过关斩将的卑鄙小人吗?那些妖兽在害怕什么?   以连筱如今残留不多的理智,她想不到原因,灵宝却根本没有给她想出答案的时间,伸手从连筱的手中取回了九鼎,随后就是一掌将连筱拍飞出去。   连筱就像是一个大型的现世界推土机,一路撞断无数的树木,犁出了一条长而宽广的庞大空地。   原本还有些阴森的林子顿时大亮,阳光落在那一片被犁出的空地上,金灿灿的,耀眼到没在让灵宝眼盲。   “卧槽…为什么大地还能反射那么强烈的阳光啊!”灵宝的双眼都适应林子深处的光线了,忽然太阳直射下来,还反光刺得灵宝根本控制不住眼睛的酸疼,泪流满面了。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血族直面太阳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与心情了——这…真特么的酸爽又难受!   几名少女有灵宝布置的阵法做了一层防护,只觉得冬日的太阳居然也有比夏日太阳还晒的时候,完全没有灵宝那份直面太阳的感受。   黑马妖的双眼同样不舒服,低着头,就差没有将自己的脑袋自己学鸵鸟的模样扎进土地里了。   不过就在它跟灵宝为了回避阳光,闭上眼睛的时候,妖兽们的惨叫声比她们还大。   它们的声音听上去真跟被太阳暴晒的血族似的。   灵宝听到它们的叫声都忍不住将双手搭在自己的眉弓骨上,去努力看那群妖兽的情况了。   这一眼看过去,灵宝发现了这些生物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妖兽身上的黑色气息正在不断地升上天空,白色的气体则进入了地面之中,它们原本庞大的个头也缩小。   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好像从一开始它们就不曾存在过。   “什么情况?”原本还准备用九鼎来收了妖气的灵宝看到这里,已经彻底傻眼了。   月老小册那头已经不敢置信地叫起来,“这些家伙…居然是清气与浊气制造出来的妖兽?”   “什么什么?清气?浊气?什么鬼?要说你就说个清楚啊!别说话只说一半的!”灵宝现在满肚子疑问,有个好像了解情况的人,她当然要马上问清楚。   月老小册好像还没有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味来,灵宝的询问,它愣怔了半晌才难掩失措的叫道:“灵宝!灵宝!阴阳在连接!九鼎可能镇压不住了!这是天道必然的方向!”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灵宝被月老小册叫懵逼了。   可月老小册这个时候好像根本不知道灵宝满脑子的问号,开始陷入某种只剩下自我的状态之中,喃喃自语个不停,偏偏它说的那些词,都是灵宝听不懂的,拼凑不起来。   “神农尺!贱小册这模样你管不管!”灵宝也没辙了,可是她是真的很在意月老小册说的是什么,干脆直接甩锅,找起神农尺的麻烦来,看看它能不能又什么办法。   结果她叫了半天,神农尺半天才开口,声音有点发涩,反问灵宝,“灵宝,如果遍及世界的大洪水又一次发生了,你要怎么办?”   “治水?”灵宝还没明白对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条件反射地开了一个玩笑。   “治水…”神农尺喃喃重复了一句,有点茫然,也不知道是在问它自己,还是在问灵宝:“可如果…当初治水的办法也不管用了,九鼎再没有办法镇压洪涝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你们俩什么意思?你们俩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灵宝的眉头已经完全皱起来了,两个人的语气让她清楚意识到,现在两个人可能并没有在开玩笑。   它们是通过了这次妖兽的情况发现什么了?   “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说!”灵宝沉下脸来,已经开始丧失耐心,语气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曾经的严厉与冷漠。   “主人,当年天柱被撞断,引发大洪水的事…你知道的吧?”神农尺问。   “知道,别跟我卖关子,一口气将你们担心与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给我说出来!”灵宝压根不准备老实配合对方一步一步地来听,直接打断对方,让神农尺直奔主题。   “天柱断开,导致的结果就是各种灾难出现,天象巨变,大地震动。你们现世界的科学家也曾说过在很远古的时候,你们这个星球上曾经有龙族吧?   龙族的毁灭跟天象地况巨变有关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对吧?整个龙族全部毁灭…”   灵宝开始注意到,神农尺现在的叙述与表达能力已经乱了,它自己都在陷入沉思与回忆,想说清楚一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既然如此,她就自己去发生大洪灾的时期去看看,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那一切,总能挖掘出一些什么秘密的吧!   **************************************   谢谢綠茶桑的月票支持~!   有人居然提出了不知道昶斐都有些什么能力?我已在简评区留言说了相关的法术~   谢谢无聊桑与小汤圆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五步:两个世界的起因   被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的惊慌态度弄得心烦意乱的灵宝(♀·本体)真是懒得理会那两个一点都不中用的搭档了,回溯能力开启,她干脆直接用回溯能力回去仔细看看。   她觉得自己也是愚蠢,一直有回溯这种便捷的能力在身上,有历史性的问题时,干嘛还老老实实地在现在这个时代查找她想知道的一些事情的答案?   像大洪水这种后世这么多年都知道的大事件,不就跟光头头上的虱子一样,只要跑过去看了,就一目了然了嘛!   一阶的回溯能力瞬间开启,灵宝直接返回到商周时代,看着下面自己面前已经算是熟悉到景色与人,又深吸了一口气,将时间继续往前挪去。   时光好像在她的面前快速倒退,灵宝计算着时间,估摸着应该是在那一片被称之为空白时期的夏朝最初时刻时,这才停下自己前进的施法。   曾经见过一次的简陋建筑再一次成功地印入了灵宝的眼中,灵宝迈脚,脚下的水已经到了膝盖,她第一时间抬头去看天柱的方向,他想看看现在的天柱是什么一个情况。   可当她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就瞪大了,现在的天柱正有一个豁口,但它没倒,因为在九个方位上,有锁链牢牢地稳住天柱,但重点却是…那一片天!   天空哪里是他以往所见的那种蔚蓝蔚蓝的模样?灵宝看到的天,已经压下来了,但要说压下来的是天,倒不如说…压下来的是一个相对的世界!   头顶的天空就像一个镜子,或者的确就是一面大镜子,灵宝甚至都能在近在咫尺的天空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什么情况?!灵宝那一瞬间有点懵,她下意识地飞起来,伸手去触碰压得极其低的天空。   触碰到的一瞬间,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感觉,好像是触碰到什么自己并不存在…但是又的的确确是属于她个人的东西一般。   而碰到的时候,她也才恍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并不是天压下来了,也不是另一个世界压下来了,这是原本的世界分裂了,裂开成了两个!   一阴一阳的世界两面,现在正在强行这分离成两个世界,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景象。   这么说起来,难道现世界与里世界并不是在这个世界创立之初就是这幅模样,而是…在大洪灾时期,才显现出了这样的变化?可是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非要分裂?   “唉…果然还是成这样了…”灵宝正懵逼中,在她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身形颀长的…女子(?)   灵宝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声音…貌似是男人的嗓音来着?可她身旁的清丽身影…看着像女子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对方的长相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可是脑子这时候却空白一片,怎样努力想都想不起面前笑得像个老狐狸的人是谁。   对方也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双手叉腰,连连摇着头,不停的叹息,“早知道会分裂,当初我真不该布置那样的后手。”   “呵…”在他身旁,有一个女声没有多少感**彩地发出了一个应该是在笑的音节,那名笑得像个狐狸的人,表情瞬间不自在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你这样笑,笑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你当初,如果不想着在这里创造一个继承两个世界文明世界,或许这样的分裂就不会产生了。   这里毕竟是最初之地,和我们转移后生活的那个星球,不管是环境还是文明都不可能相同。   根据第五文明纪元重现上一个文明,让人类重新作为这里的灵长类智慧生物继续发展下去就行了。   可你偏偏不懂知足,想将双恒星的玄道文明加入其中,利用这个初始世界的道,来孕育那孩子的灵智与躯壳。   现在呢?你留下的道种,并没有让那个拥有了道的一部分的精灵产生人类的情感,就更不要说如你占卜出的结果那般,令那孩子在这个世间出现了。”   狐狸一般地人抓了抓脑袋:“啊啊~你别说了,我也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加入了双道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啊!”   “别废话了,这个世界的道不稳,基本都是因为你的错。你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补救吧。”   “喂喂喂,别全推到我头上啊!我这可是真实还原了洪荒众神时代的那一切啊!”   “原本那些,有一部分属于第五文明纪元时期的人编造出来的,你加了我们那个世界的道加到这个世界的道里了,为符合世界逻辑,大道自然运算出最真实可行的一套逻辑法则。   可这样的结果,却又不符合第五文明纪元真实的发展了,大道运算出现错误,整个大道天柱没有彻底崩溃,已经算是初始核心世界的人们自己力王狂澜的缘故了。   可就算这样,整个世界妖气弥漫,所有一切出现分裂,灵魂随之一分为二的话,他们的下场迟早会魂飞魄散,这个刚诞生不久的新文明就真要彻底消亡,从头再来了。   说到底,这都是你整出来的,你不准备收拾收拾?”   “我说你的话什么时候那么多了?”像狐狸一般地人,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抬头看着天空开始越拉越开,反而笑了,“不过,的确是我的错。既然世界分裂了,就让这世界彻底一分为二,借此来彻底稳住这个世界的大道好了。”   “什么?!”灵宝是直接惊呼出声了,可另外一个女声却好像早就知道了同伴的答案一般,“决定了就去做,别在这里啰嗦了。”   “做个鬼啊!”灵宝忍不住吐槽地叫了一句,这两个人所说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懂的。   而且,她现在应该是回溯一的能力,为什么这两个人就好像根本看不见她似的?   “好嘞!”而那名狐狸一般的人,也的确表现出了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的模样来。   他活动着手脚,咧着嘴笑,笑容是那样熟悉,灵宝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他懒散地伸出手,一只手往侧下方一挥,地面已经如同泽国一般的水开始被卷成了龙卷。   灵宝这时候才注意到,其实在水下面,居然有无数的人,看着他们泡得肿胀的皮肤模样,明显死了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灵宝到这时也才注意到,从她抵达这里到遇到那两个怪人的时间里,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人都死了,自然不会再看到其他的人了…   灵宝苦笑了一声,下意识往下看去,没有了水的陆地上,哪里还有什么活着的生灵?她来的这个时代,人还真是已经着死得不能再死了…   回头再看那个狐狸一般的人,他已经悬浮起来了,另一只手正在往上抬,洪水直接源源不断地灌入了天空之中的世界之中,天空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宛如镜子的世界在洪水涌入的时候,开始发生着改变。   原本与地面世界一模一样的山川地貌开始拉长拉宽变大,天空的世界就像是开始被放大镜照着一般。   地貌彻底变化,最终被吸收涌入天空世界的洪水开始越来越细,直接拧成了一股绳子,连接在了理应是已经断了的天柱的位置,镜子对立,两面的天柱同样呈现对立断裂的状态,被水绳这样一连,居然刚好有形成了一条完成的天柱形态!   原本灵力开始混乱,妖气冲天的两个世界,忽然像是树立了一根通天柱,一切又重新归于稳定。   灵宝是真的看得傻眼了,用洪水做了一截链接天柱的中流砥柱?这也行?水行还能这样用?   是不是哪天天柱断了,她也可以这样做做看?   “嗯…剩下的大概…就是复活这些人了吧?”灵宝正思考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尝试像狐狸怪人那样超常发挥一下,就听到了对方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发什么傻?你加入了我们那边的道种,这个世界迟早也会出现地府,你现在复活已经死去的人,无疑是在给这个世界的大道运算增加负担。”   另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语气虽然严厉,却完全没有阻止对方的意思。   “嘿…我现在要是不复活一部分的人,那文明的进展就会与第五文明对不上号了吧?   嗯…让我看看~第五文明之中,在这个时期会活着的人都有哪一些~”狐狸一般的人一边说,一边在半空招招手,在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金色灵气形成的书。   对方一把抓住灵气形成的书,书瞬间实体化,变成了厚厚的一本账簿沉甸甸地落入那人手中。   灵宝好奇地凑过来,却发现那个巨型大账簿上根本一个字都没有,雪白的纸张崭新的跟现世界纸张似的。   不,或许光是从纸张来开,这比她所见过的所有纸张都有丝滑。   那名狐狸一般不知道男女的人伸手在账簿上翻了翻,扬了扬眉,“嗯…还行…不算太多,才几万人而已…让他们趁个几百年好了。将来时代过了,一切就归于大地吧!”   “你的意思是,你准备现在就创造出一个鬼国?”   “什么鬼国不鬼国的?我不过是重现大夏,顺便为将来的地府铺下后路而已。   毕竟地府不可能凭空出现吧?大道自行继续运算下去,估计又得出错,到时候又得我千辛万苦从无数星河赶过来,不麻烦吗?”   “你就不能将我们世界中的那一份道种取出来吗?”   “不能!既然我已经证明整个世界上存在神仙了,怎么可能让这个世界就以最原始的借助外力的方式成长下去啊!当然要走高大上的路子!”   “你这白痴…到时候出现问题了,你自己来收拾,我不奉陪了。”女子的声音轻叹一声,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她直接钻入了其中。   而那名狐狸一般的人,看着女子消失在漩涡中的身影,却忽然苦笑了一声,喃喃地叹息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啊…可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找回你们?”   说完,他面前的漩涡已经消失,随着他转过身来,灵宝愕然发现,他的模样…居然变成狐狸的模样了!   *************************************   谁还敢说我没填坑的?!   关于NTNG酱你的问题…因为很没有营养,牵扯不到小说内容,我担心回复你会被当成瞎水,所以还是不在章末回复了,不是在冷落你。另外…昶斐虽然逗逼,但是比你聪明,这点毋庸置疑的…   谢谢末龙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冰羽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六步:世界的投影   灵宝(♂·本体·回溯一)没想到自己一次回溯,想看看历史的真相,结果居然会看到超出她想象的事情来,面前神秘的人居然是自称是来寻找她的狐狸。   他说…这个世界…被植入了道种?天道逻辑出错,混乱…最终导致一场大灾难?什么情况?   灵宝呆呆地看着还站在不远处的狐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方似乎也完全看不到她的样子…   只是在那边自顾自地叹息着什么,挥手之间,一切的时间就好像是忽然出现了逆流。   可逆流的并不是那些死物,而是那些应该是已经死去的人,他们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恢复血色,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忽然恢复了正常人。   动作从原本趴下的样子忽然直立而起,嘴巴一张一合,脑袋从原本向后惊恐地看着,大叫着什么样子,变成了快速地倒退,然后回归平静,最终站立在不同的位置,露出了放松随意的表情,就不再有变化了。   灵宝傻傻地看着,她本人可是跨时空而来的,时空有没有被逆转,她清楚得很,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在没有逆转时空的前提下完成的。   狐狸…这是单纯地将这些人的个人事件全部都逆转了?   不…应该不是…从刚才的对话来听,应该不可能真的那么简单,可能还是有一部分的人会死…   灵宝没有说话,继续默默地往下看。   狐狸手上的动作果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他打出第一个响指的时候,所有人的行动能力恢复了。   当他打出第二个响指的时候,天空还是阴沉下来,原本应该是被分裂的第二个世界彻底隐去,雨水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当他打第三个响指的时候,暴雨倾盆,地面开始出现积水,人们开始大声叫喊着四处逃跑。   当他打第四个响指的时候,有大水从山上铺天盖地,人们大叫着开始逃跑。   当第五个响指打响的时候,洪水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只是跟在人们的身后,并没有冲过去的意思。   第六个响指时,屋子已经被淹到了屋檐,众人不是躲在山上,就是站在屋檐上,看着脚下的洪水,一阵后怕。   第七个响指,乌黑如墨的天色散了,可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眼下的情况,看上去比之前的势头要大,灵宝却没有看到真正在这场大洪灾中死去多少人。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是狐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就算是她,也没有像狐狸这般轻松几个响指搞定的。   特别是,他对全局精准的控制,光是在灵宝可以看到的范围,就精准到了个人。   这是不是也代表了狐狸神识能够覆盖多广的范围,他就能够制造多大的灾难?护住多少的人?   如果…他的神识覆盖范围是一整个世界呢?   灵宝脑门不自觉地划过了一丝冷汗,她到现在才真正可以肯定,这个神秘的狐狸…比她所认识的狐狸…实在厉害太多太多了…   这样厉害的狐狸,他到底是什么人?听他跟刚才那个女声的主人交流,他们好像…都不能算是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了…将道种…加入到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双道种…听起来怎么有种…   灵宝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看向四周在狐狸的控制下进行着的一切。   大洪水最终还是导致了一部分人的死亡,但比起狐狸动手之初,一片泽国,生灵无存的惨状,现在的状态明显比起之前好太多了,有九鼎稳定天道,镇压剩下的妖气,人们文明又一次复苏了,世界开始重新恢复生机。   上面的领导者认定这一切都是九鼎的功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实际上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而他们更没有注意到,他们原本生机不多的身体,在渐渐出现鬼化的现象,仅仅百年时间,他们的肉身就因为原本已经有过一次的死亡,迅速苍老死亡。   最终只残留下了灵魂还依旧保持着年轻与活力。   只是失去了躯壳,世界分裂,他们的魂魄充满了阴气,并不能再继续与还没有失去躯体的人和平共处。   阴力的沉淀,让他们最终开始创造了一个阴性魂魄才能生存的地方——地府应运而生。   可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人的初始寿命为一万八千岁,就算躯体死亡,灵魂的寿命却是依旧的。   带着记忆,尚可继续存在一万八千年的灵魂是痛苦的,人死的那一刻,清气凝聚的天魂归天,剩下的五行魂与地魂带着智力与欲望,却因为没有了躯体,七魄已散,无法再体验拥有身体时的酸甜苦辣,活得不是扭曲,就是绝望。   地府转世系统油然而生。可由于最初带着记忆转世,导致了刚刚出生的婴儿不是太过惊世骇俗吓到别人,就是因为带着记忆,丢下父母跑去找原本的亲人,让原本理应享受天伦之乐的家庭妻离子散,孟婆汤开始出现了。   灵宝看着入迷,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见证着现代人所不知道的历史发生。   而相互对应的另一个世界,并没有像狐狸关照的世界那样,轻而易举地逆转所有人的命运。   发生大洪水的世界中,仅仅只有很少的人存活下来,鬼怪横行,世道出现了少有的混乱现象,剩下的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族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野心。   外力制造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横行的妖兽。人们开始学习各种能够与妖兽相提并论的手法去对付妖兽。   可一直都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在现世界大夏国第一位世袭王出现的时候,里世界也开始出现了一名姓萧的男子,这男子找到了真正对付妖兽的办法,使用出了道术,并且将办法交给了他的另外八位好友。   九人兵分九路,开始分头拯救与帮助其他人,并且将那些人一个个凝聚起来。   最终人类在姓名萧的男子的带领下,将妖兽驱赶到了密林,并且与众人合力,将妖兽封印在了密林之中。   而这件事也奠定了姓萧的男子的绝对地位,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加冕为皇了。   而里世界原本就与现世界是一阴一阳的两面镜子,姓萧的建立起了名为“圣贤”的国度。而启建立了名为“太阳”的大夏国。   在现世界的人们受到狐狸的影响寿命大幅缩短,出现了地府与轮回转世的时候,里世界的人们因为只有九鼎的投影,没有真正九鼎的实物来镇压妖气与稳定天柱,用的就是大家的寿命   而掌控寿命与身体强健的都是天魂,天魂被耗尽自行消散时,肉身自然死亡,剩下的五行魂与地魂却是因为只剩过强的阳气,而导致了长期接触魂魄的人阳气过重,而出现肝火旺盛的现象,内脏盛极而衰。   魂魄了为此也不得不离开了人们,创造出了与现世界相互对应的天府。发展的何其相似?   灵宝看到最后也不得不感叹,她对里世界的了解还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并没有了解过他们国家为什么存在,为什么这会有后面的九王制,也没有想过为什么里世界的人的寿命会与现世界的人一样。   现在,至少用她的双眼,她看到现世界与里世界会出现那样大的文化差异,基本出于狐狸之手。   或许真的能够算得上是狐狸一手缔造出来的结果。   “这么说起来…狐狸岂不是才是那个真正能够改变世界,创造文明的神?”   灵宝摸了摸下巴,下意识跟月老小册与神农尺进行沟通,可半天下来,她根本没有听到两灵哪怕是半句吐槽。   “喂?贱小册?神农尺?”灵宝又看了一下两个世界的历史发展,见两个器灵真的半点回答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   可结果依旧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灵宝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双手上,贱小册所化的手套毫无光泽。   与神农尺的联系,也好像是泥牛入海,半点得不到那边的半点回应。   唯一还在闪亮着,只有灵宝手腕上的红尘,红尘上的铃铛,一下一下响着,有某种别样的规律与韵味。   “嗯…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就在灵宝还对现在自己身上的三个宝贝的情况感到茫然的时候,狐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将灵宝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灵宝立刻看向狐狸的方向,对方现在已经收手,不再继续利用自身某种力量去影响现世界的凡人。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抬头看了看天空,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样子**说得对,就算处于双道种的原因,将世界一分为二了,如果放任不管,果然还是会向我们那边的世界发生转变啊…”   狐狸挠了挠脸颊,随即无所谓地笑起来:“也好,这样一来,那个世界之中,自然会因此像我们的世界拷贝,而诞生出一个【我】来吧?如此下面这个世界中,也会出现出一个【我】的投影吧?这样会不会增加那孩子诞生的可能性呢?”   狐狸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笑容愈发灿烂,“肯定会的吧?那可是有我的道种传承的孩子!”   *******************************************   谢谢id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七步:这是被算计了?!   灵宝(♀·本体·回溯一)呆呆地站在狐狸的身边看着狐狸将一切安排好,那种有点荒谬的感觉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脑子根据她所见的这一切快速地整理起来。   她现在能够分析出来的情况,只有几个。   第一,这个世界最初其实不该是现在他们这个世界这个样子的,因为有人插手做了修改才有后续发展。   第二,这个世界在早期的时候其实出现过一次崩盘,天柱虽然被九鼎稳定住了,但是因为狐狸插手过,所以出现过重大的纰漏,世界上的生灵死了很多,不足以支撑起文明继续往后发展下去。   第三,现在的大多数人…不知道是七成还是八成的人其实应该算得上是不该存在的人。因为他们是原本命运应该终结在大夏以前,却因为狐狸修改了众人原本的因果命运,而诞生出来的人。所以他们原本不该存在。   第四,里世界的现在的文明发展很有可能是狐狸家乡的文明进程,狐狸,应该并不是他们这里的人,而是从其他什么地方,或是什么世界来的人。   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应该才是真正具有神仙鬼怪的世界,她灵宝所在的这个世界,原本应该并没有神仙?   最后这个灵宝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或许只有下次再见到狐狸的时候,才能够主动从他的口中了解到真相。   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狐狸,应该并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之中所遭遇的那个狐狸。   他之所以看不到自己,应该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大道是禁忌,被隔绝的存在。   不过…要说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两个世界重新合二为一…链接在两个世界的天柱中间的那个洪水形成的线…会不会崩坏?崩坏的话…会不会直接又出现大洪水?   如果现世界与里世界合并了,阴阳平衡是不是又会重新失衡?这次死亡的,是不是将会是原本不该存在的世界七八成的人类?   不不不…或许没有她灵宝想的那么可怕…   灵宝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仔细想想,一切好像都不过是贱小册与神农尺的妄言。   不就是看到妖气从林子里面出来的吗?之前她还以为是什么情况什么事呢!现在这段历史她也看到了。   MMP这不就是里世界林子里的封印松了吗?说得跟天塌下来似的,真的让她差点就相信世界陷入危机了好么!   “不就是重新加深一下封印嘛!简单简单…”灵宝乐观地向着,确认自己这是找到真正的源头了,转身就走。   她没有注意的是,她离开之后,狐狸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了她的方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现世界的某些地方。   如果灵宝现在还在的话,就会注意到,那些地方都是与里世界封印妖兽的森林相对应的地方。   之前妖兽在里世界横行时,这些林子明显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死亡,生灵根本没有办法在林子里生存下去。   唯一能够在林子里面生存下去的,只有狐狸在救人时,顺便栽种下去的一棵棵小树。   “两边世界要是没有对应的封印阵法的话,妖气可是没有办法完全压制得住的哦~”狐狸笑得意味深长。   在他手腕忽然闪烁起了一道玄色的护腕,“主人您又为老不尊了…那孩子不是您一直在找寻等待想要弥补之前亏欠的孩子吗?做这样的恶作剧真的好么?”   “我这正是在弥补与他的亲子之乐啊!”孰料狐狸回答得一本正经,手还握成了拳头,兴奋道,“你不知道,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老想这样做了!我要将当年老爹对我做过的那些亲子教育实验…全部都要在我的孩子身上试试!”   护腕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忍不住来了一句:“您最好祈祷在找回您的所有亲人之后,他们不会去回忆还没有被找到时,经历的那一切。不然夫人知道一定会打死您!”   “我做的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打死我?!”狐狸歪了歪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副没听懂护手所说的话的表情。   “别装傻!您分明能够读心,少在那边装模作样!”   狐狸耸耸肩,“你说的字面意思太深奥,我压根听不懂!我要用我苦思冥想了半辈子的教育方式继续去教育我家的儿子了!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全部都听不见!”   “…主人您都多大年纪了还…”   “啦啦啦~啦啦啦~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狐狸根本就不给对方把话说完,堵住耳朵摇晃着脑袋就如同灵宝一般,消失在原地,整个时空开始因为狐狸的消失自动调整与弥补了他出现那段时间的空缺。   “我当是什么事!白痴贱小册!蠢货神农尺!”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经常偷偷跟随着自己的怪蜀黍给悄无声息地算计了,回到自己时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两货狠狠往地上砸了三下。   “可奥!灵宝你再砸我一下试试!”贱小册是直接被灵宝砸清醒了,就算作为灵器,不到绝对被破坏的程度不会感觉到疼痛,可是被灵宝用力砸两下,也大大折损了一名器灵的威严与面子。   面子受损的月老小册差点没有直接跳起来与灵宝拼命。   “这样?”谁料它这一吼,灵宝非常用力地就将他往地上狠狠砸下去了。   “可奥!你还真砸啊!同归于尽吧灵宝!”月老小册火了,差点就直接化身为人,真与灵宝同归于尽了。   可惜,灵宝把它砸在地上后,就跳开了,还理直气壮地恶人先告状,“不是你叫我再砸一次试试看的吗!”   “我叫你再试试,你就真的再试试啊!我…”   “正好我还没有发泄完,你叫我再试试,我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死命的,用力地砸最后一次啊!”灵宝压根就不给月老小册把一句话说完,毫不客气地打断月老小册的话头,把实话全说了。   可奥!月老小册要是有肌肉,它猜测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要被灵宝气得筋肉虬结了!   它真是…从诞生之初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见过像灵宝这样厚颜无耻之神!   居然还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得那么正大光明的!这不是摆明了在挑衅它吗!   强忍着几乎要呕血的冲动,月老小册已经没有心思去担忧和思考林子里出现妖气,妖气已经能够转化成一只活生生的妖兽的事所带来的那个征兆的问题了。   而另一边,神农尺是直接被灵宝给砸懵了,现在还呆呆地在一旁躺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的气场与架势。   一直到月老小册准备去跟灵宝拼命了,它总算是有点回过神来了,“你们俩在干什么?”   “杀神!”“打神器!”一神一器灵异口同声地叫。   “那你们能不能分一下场合啊?等你们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再去进行你们的私事成不成?”   神农尺无奈地叹息着,在一旁好意地提醒他们。   月老小册深呼吸,“我要是能够随便分场合处理私事,你觉得我不会那么做吗?我可跟某个不分场合的笨蛋主人不同!你倒是先问问她,看看某个笨蛋主人消不消停!”   月老小册说完,还怒气冲冲地朝着灵宝的方向瞪过去。   谁曾想,看过去的时候,灵宝正一本正经地走到的其中一只躲在暗处的妖兽身边,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地蹲下身,摸着下巴喃喃道:“这妖兽应该是里世界文明建立之初,封印的那股妖气弥漫出来,所形成的妖兽吧?”   一边说,她一边样手扬起,九鼎飞上半空,旋转着吸收起妖兽身上的妖气,眨眼那只妖兽彻底消失。   灵宝一握拳头,转头看向两灵,严肃道:“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这里有一个大型阵法已经松了。我们现在需要想办法将阵法加深。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回去参加招亲大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妥妥的!”   月老小册觉得,自己好像现在化形的话,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冲上去咬死灵宝这个装模作样的乌龟蛋!   说的那么认真严肃,骗谁啊!拿腔拿调的语气就已经将那份逗比属性给暴露了好么!   一旁的神农尺还在哦哦地叫声,好像压根没有意识到灵宝完全就是准备装傻,假装刚才的吵闹没发生。   月老小册是被气得不轻,脑筋多不知道转了,可神农尺的反应并不慢,听到灵宝的话,半天回过味儿来,“灵宝你知道…这里的秘密了?”   “就许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事,还不允许我知道了?”灵宝嘚瑟一笑,心里面却有那么一个疑问。   神农尺与月老小册存在的时间应该都超过万年了,夏朝时发生的事,它们应该最清楚。   为什么之前它们那样害怕?总觉得…这好像有点说不通,这件事情,只要封印得好了,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回溯回到那段时间开始,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就忽然失去了联系,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灵宝挠了挠脸颊,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欸,我说,神农尺,贱小册,为什么你们刚才一看到异常,就那么慌张地觉得两个世界要合并了?我可半点没有看出两个世界有要合并的征兆。你们现在能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吗?”   ***********************************   今天主要谢谢阿十六的书评与感谢四叶草酱火凤了,这些毫无疑问是对月老最大程度的肯定,谢谢你们(鞠躬)   然后是…小伙伴们,你们月初总要那么疯狂地来一波月票吗?我回复不过来啦!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八步:打什么哑谜啊?   在弄清楚世界会出现两个世界的现象后,返回了现代里世界的灵宝(♀·本体)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器灵。   第二件事,就是问清神农尺与月老小册为啥一看到有妖气弥漫出来时,就会惊慌地认定两个世界要合并的原因。   此刻的时空尽在灵宝掌握之中,月老小册敢肯定,它们要是不给灵宝一个准确的回答,它们仨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去了,很有可能会是地老天荒。   毕竟灵宝不是个人!一直保持回溯能力的话,好像真的能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唉…”月老小册想到灵宝厚颜无耻的各种手段,忍不住苦恼地叹息了一声,“这是我诞生开始就知道的事了。”   随着她开了一个口,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都开始变化成人类的模样,在灵宝的面前盘腿坐下,大有要长谈的打算。   灵宝眨了眨眼,提醒了一句,“你们俩长话短说啊!”   月老小册翻了一个白眼,“长话短说个鬼!没多长!”   “没多长你特喵的坐下来干嘛?”灵宝也回了一个白眼。只是现在月老小册与她长相相似,一神一灵同时翻白眼,半点都没有办法给一旁的神农尺带来白眼球最直观的感受。他只能感觉到着一大一小两人翻白眼真有趣而已。   “你们别闹了。”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被那两个打一顿,神农尺努力地板着脸,在一旁劝说起两个人来。   “你闭嘴!”月老小册瞪了神农尺一眼。   灵宝却不在意地抓了抓脸颊,盘腿坐下,将手按在了膝盖上,道:“神农尺说得有道理,废话少说,把你们知道的事统统给我说出来!我的好奇心已经心痒难耐了!”   月老小册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耐人寻味地盯着灵宝的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憋住了心中想吐槽灵宝的冲动,沉闷地开了口,“从我诞生之初,我的第一任主人就利用我做过占卜,在继承上清传承的月老诞生之日,妖气弥散之时,世界归一,虚假的事物将破灭,修改的命运将被调整,久的文明将被取代…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灵智没有完全张开,又没有遇到你,听不懂第一任主人占卜的结果是什么情况。   而遇到你的时候,虽然出现了不少与妖气相关的事,但是基本的演算预测也没有推测出可怕的结果。   我就没有再多想下去…”月老小册沉着脸,目光就没从灵宝的脸上移开过,“可我没想到你这月老真是我见过最会制造霉运的家伙了。从我苏醒到现在,你遇到的那种那样的事就没少过!你其实不是月老,是霉神吧?”   “我要是霉神的话,你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相安无事地在这里跟我说话?地面早就破灭,陨石早就毁掉世界了!”   灵宝没好气,谁喜欢被当成是会给自己与别人代带来霉运的神仙啊?这简直跟穷神一样,让人不想接近!   摇了摇头,灵宝又将脑袋转到了神农尺,看着他问:“那你呢?为什么在听说了这档子事的时候,会跟贱小册一样慌张?你别告诉我,你的第一任主人也说了什么。”   神农尺看了一眼灵宝不善的眼神,苦笑了一声,回答:“不,我是从诞生的一刻就知道的。我是蛊中之神,我的感应与感知本身就比很多生灵要敏锐,特别是…在救治与毒死某些生灵的时候,我总能或多或少获知到一些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情报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只知道这份信息在我的记忆中存在很久很久了。   消息与月老小册的消息是一样的。因为忍不住连想到了与您一起后,得知的那些消息,我总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您…所在的这个时候了…”   “敢情你们害怕担心的其实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预言本身,而是在害怕我将引发大变故啊…”   灵宝嘴角抽搐了一下,两个器灵没有明说,可她不是傻的,对方虽然说得含含糊糊的,她还是听懂潜台词了。   两个器灵同时沉默不语,他们也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在多解释什么的话,其实相当于是狡辩了。   灵宝的性子,或许并不在意他们鄙视她,或是害怕她,可…如果被她发现了,还想要隐瞒她,欺骗她,试图蒙混过关,把她当傻子看的话,她可能会真的生气!   半天没有等到月老小册与神农尺解释一下,灵宝暗自叹息了一声,两灵的反应算是完全确认她的猜想了。   “算了…世界不需要你俩担心什么,你们俩只要跟着我的意志去行动就好了!”   灵宝有那么一点儿的心累,也懒得再继续跟他们继续废话了,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重新向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招了招手,原本处于停滞的时间开始在流动了。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对视一眼,在时间流速彻底恢复之前,恢复了本体,重新落回到了灵宝的手中。   在梦境游戏的玩家们与狩猎场的参会少女们看来,也不过就是灵宝不知道又使出了什么特别的手法,瞬移了。   随着九鼎在灵宝手中被正确地使用出来,林子里的妖气渐渐地消散,原本还会给人阴暗感的林子瞬间亮堂许多。   灵宝收回九鼎,都忍不住感觉这件事情解决的实在是太过于轻巧了,摇了摇头,撤去了防御,转身就走。   路过几名少女身旁的时候,灵宝的表情有些古怪,张了半天的嘴,还是提醒了一句,“那边那个女的还没死。”   “啊?”有两名少女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过来灵宝是什么意思,站在后方的猎人少女已经了然,微微松了一口气,“有劳。”   灵宝点点头,没有的多说什么转身冲黑马妖招呼了一声,直接就离开了。   留下了几名少女还有点茫然: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身后那名貌似知道些什么的猎人少女,“什么情况?”   猎人少女冷淡地看着她们,鄙视的心或许没有,但看待几名少女的时候,却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   可对于少女们的问题,她还是做了回答,“这是皇族专门为王爷举办的招亲大会,来参加的人有不少都有些身份地位。灵宝姑娘念及于此,没有对连筱姑娘下杀手,刚才是在提醒我们,连筱姑娘还活着。”   几个少女的表情更古怪了,相互看了一眼,疑惑地问:“刚才…那个灵宝对连家的小姐出手了吗?”   猎人少女轻叹一声,不再继续搭理这些少女,这些人的眼界始终是低了一些,能够用双眼捕捉到的东西太少了,刚才灵宝姑娘动手,她们大概都没有看到什么吧?   摇摇头,猎人少女走出草丛,像连筱的方向走去,从之前的情况看来,她也不能保证连筱除生机之外的其他方面的情况。   ***********************************   前阵子熬夜没能补回来,又出问题了…明天可能又要去医院看看了…抱歉可能暂时没多大的精力回复消息,等我好了再来回复大家的消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零九步:居然比我还厚颜无耻?!   弄清楚了两个世界的问题,又顺手解决了黑马妖所说的妖兽,灵宝(♀·本体·里世界)虽然很在意两器灵所说的事,还是选择性的遗忘它们所说的那件事,将注意力又一次重新集中到了招亲大会上。   只是,在她原路返回的时候,她之前打中的猎物之中的一只老虎居然不见了。   灵宝东张西望地看了半晌,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地面上拖出来的那一条长长的血迹上。   “我的猎物这是被谁给抢走了吗?”摸着下巴,灵宝看着地面上那些用做掩饰的树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啊?”黑马妖一看到灵宝脸上出现的笑容时,就觉得这估计又是灵宝的阴谋。   “把猎物丢在这里,的确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然后带走,这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灵宝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两步,计算了一下方位后,翻身跃上了黑马妖的背上,“不过也不知道偷走我猎物的家伙到底有多傻,那么多小型的猎物取,居然要取最大的那个。”   “打猎不就是冲着最大的那个猎物下手吗?”黑马妖还懵懵懂懂的,理所当然地来了一句。   “就算是打猎,也是会分很多种情况的。什么样的实力,多少的人,决定来打什么样的猎物。”   “或许…偷走你的猎物的那个人,实力很强?”黑马妖如今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索性跟灵宝闲聊起来。   “你觉得对方强,那是你傻,没有看出异常。如果那个人真的很厉害的话,那我的箭矢现在应该在这附近。”   “箭矢?就是你之前那个长长的,射穿老虎脑袋的那个树枝?”黑马妖想起不久之前灵宝的出手,恍然大悟。   “什么树枝啊?”灵宝乐了,她都不清楚黑马妖到底是一只有常识的马妖,还是一只没有常识的马妖了。   “那东西叫箭矢,是要搭配弓使用出来的杀伤性冷兵器,你以后要是看到有人对你射箭,还是躲着点吧!”   “有什么好躲?我的皮厚着呢!那种削尖了的木头对我没有什么作用!”黑马妖相当自信地踢了踢蹄子。   灵宝却更乐了,“哎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的皮特别厚啊!我还没有见过主动说自己皮厚的。”   “切!不敢说的肯定是底气不够强的,他们应该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皮厚到可以挡住一切外在物理攻击,所以说都不敢说。我就不一样了…”   听黑马妖傻里傻气地话,灵宝引导黑马妖穿过树林,将自己之前射中的其他猎物都捡起来了。   狩猎场的林子之中,一堆乱糟糟的铃铛声,吆喝声,射击声与争执声中,灵宝与黑马妖的铃声带着莫名的韵律感,从容的、悠闲得在林间闲庭信步而过。   灵宝每一次的动手,几乎都没有转头多看两眼,就是单纯地与黑马妖聊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手一射,就是被命中的飞禽走兽。   不同于之前放置不管,这次灵宝打中的猎物,直接用绳子绑起来,被她挂在了黑马妖的身后了。   黑马妖对此没有丝毫的不满,反正这些东西对它而言也不是很重。   韵律在继续,灵宝与黑马妖不疾不徐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猎的身姿却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不少梦境玩家都忍不住想要将面前这一幕记录下来。   灵宝作为梦境游戏的胜利女神的说法也越来越多了,在她踏出林子的一瞬,场外发出了欢呼声。   不管是哪一边的人,都牢牢记下了这位特别的少女。   灵宝被吵闹声吵得耳朵差点聋了,可现在眼下的场面她曾经骑马的时候也经历过,对此习惯性地在马背上就是一个躬身行礼,真是宛如画卷一般,让人舒心。   众欢呼声又爆发了一波,灵宝这次不再继续回应大家的欢呼,她转身就黑马妖身后的那些猎物全部取下来,交到了面前的监考官手中。   监考官看着灵宝满满当当的的收获,两只眼珠自都瞪直了。清算了一下手中的猎物,又忍不住看了看灵宝。   “这猎物…是你一个人全部搞定下来的吗?”   话一出口,监考官就后悔了。他还真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灵宝从林子里出来时,就她一个人,她的态度那么从容,她的坐骑还轻松得拖着那么多猎物出来,显然是对这样的收获没有多少的不适应。   “当然…是”灵宝刚想回答,几个狼狈的身影从林子里冲出来了,“是一起打的啊!”   灵宝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什么人啊?那么厚颜无耻地当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抢她人头?   灵宝回头,就看到有两名少女扛着一直已经死去的大老虎跑上前来,蹭着灵宝就站定了,脸上还挂着非常真诚的笑容,“我们是一起的,猎物也是我们一起打的。”   “我可不记得…”灵宝这回都直接将眉头皱起来了,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无耻,当着她的面都敢这么说。   可对方不给她把话说完,就伸手在她的腰上软肉位置狠狠捏了一把,趁着灵宝转头的时候,咬牙小声道:“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可是连家的小姐,你应该知道连家吧?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自然会让你明白一点教训。”   威逼利诱?灵宝冷笑起来,她长这么大,最不怕的,还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见监考官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灵宝笑得无比灿烂,“不好意思,我压根就不认识这群女人。”   监考官愣了,他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当着他的面,撒那种别人会直接否认的谎言。   他的目光严厉地看向了之后冲出来的那两名少女,“当着皇家的面撒谎,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少女也完全没想到灵宝居然根本就不害怕她们的威胁,说不认,就不认!让她们当众丢丑!   少女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灵宝那张笑眯眯的脸,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还为刚才的事生气,不过,你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可是会被当成是欺君之罪被关起来的哦?”   “你们关不关起来,管我什么事?”灵宝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她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打算用什么花招让自己配合她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步:打猎?很容易的啦~   解决了妖兽的事情之后,灵宝(♀·本体·里世界)重新回到招亲大会上,开始认真地完成这次招亲大会的考题。只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些人,想要借她的光,来达成她们自己做不到的事。   特别是,看到了两个少女扛着一只老虎出现的时候,灵宝的眼睛就已经眯成一条缝了。   见灵宝不但丝毫不配合自己,最后说完自己的,还要看看她们手中的老虎。   那名少女的眼珠不由转了转,随即笑道:“别闹了,我们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吗?我们这不是还一起打到老虎了吗?以我们的实力,就算不合作打猎也没关系吧!   这样说起来,我干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呢?”   监考官也有点迷糊了,他感觉少女说得好像也没问题,这样说起来的话,是灵宝撒谎了吗?因为闹了矛盾?   监考官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灵宝的身上。虽然看到灵宝利用黑马妖拖回来了一大堆的猎物,可正常的女孩子真的可以打那么多猎物吗?就算是男子也未必做得到吧?   这样说起来,几个少女联手的可能性似乎又变大了。   “我们毕竟是一起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为了跟我们赌气,随便谎报了情况,你可是犯欺君之罪了哦?”   灵宝看到少女摆明了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不由痴笑了一声,“我有必要骗人吗?”   “不是有没有必要骗人的事,是你…生气了嘛!”少女还想进一步压制灵宝,脸上都已经写上了我就是要算计你,你能拿着我怎么样的表情来。   “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黑马妖看着都有些厌烦了,抬着蹄子试探了一下与那名少女的距离,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样踢出去,才能让对方好看!   可惜在它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灵宝拽住了它的缰绳,牢牢地将黑马妖给控制住了。   如果黑马妖现在乱来,那个少女估计还能找出什么是自己心虚或是恼羞成怒的话来。   那样原本简单的一件事,不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灵宝挠了挠脸颊,目光重新落在监考官身上,后者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他更加相信那两名少女的话。   可她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向这位监考官伸出手来,“你有绳子吗?粗一点的也行。”:   “你要绳子干什么?”监考官没有明白灵宝的意图,迟疑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做一个简单的证明。”灵宝似笑非笑的。   “简单的证明?”监考官被灵宝的话说得有点意动,“这跟你要绳子有什么关系?用绳子就能证明什么?”   “你要是借我绳子,之后的事情不是自然就会知道吗?”灵宝神秘地笑了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少女却隐约感觉到不太好,听灵宝的意思,她似乎压根不打算退让一步,不然不准备退让,还准备跟她卯上了。   “等等!”看监考官都已经去取绳子了,少女忍不住叫了一声。监考官疑惑地回头看向她,“你有什么问题?”   少女张了张嘴,她都不知道灵宝要绳子是想干什么,更加不用说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监考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有点不喜,不再继续留在原地等少女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了,他转身就去取灵宝所说的绳子。   片刻的功夫,绳子已经取来,其他的一些监考官都忍不住心中好奇,跟上来围观了。   灵宝接过手中的绳子掂量了一下,监考官给她找来的绳子,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毛线绳,这是麻绳。   一旁的两个少女,看到灵宝手中的麻绳,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绳子是想要用来做什么的。   灵宝却在这个时候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一支箭矢,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箭矢的尾部。   这一幕看得众人更加迷茫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干什么?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能够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任何一丝的了然与明悟。   黑马妖看着却眨巴眨巴眼,感叹道:“前辈您真懒!”   灵宝笑了笑,“这不是懒,只是再回去打猎证明什么未免有点慢,估计凭那个骗子女的口才,死的都要被她说成活的了。等我证明自己回来时,估计已经迟了。”   灵宝说完,已经见自己的箭搭在了弓上,弓弦瞬间被灵宝拉满,随着灵宝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众人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了。   可少女看着灵宝箭矢的一端牵着麻绳,不由嗤笑起来,在她看来,灵宝还真不是一般地会装模作样的。   有麻绳重量影响,根本不可能射中什么东西,鬼知道她这是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不会觉得将箭矢射出去,能够带着麻绳飞上空中,就能证明她有很大的力气,完全可以一个人射中无数猎物吧?   少女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倒是要看看灵宝究竟耍什么花招来证明她自己!   在众人屏住呼吸,等候着灵宝的箭矢将会飞往什么方向的时候,灵宝松开了拉住弓弦的手指。   嗖得一声,箭矢直冲云霄,连带着这麻绳像一条蛇一样跟着着一起飞上半空。   灵宝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在第一支箭矢飞到半空即将坠落的时候,灵宝的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相继飞上空中,分别射中了麻绳的几处不同的地方。   原本应该是笔直向着天空飞的绳子瞬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在箭矢还在天空飞的时候,灵宝又是瞬间射出了三支箭,这次的方向是林子里。   树林之中立刻传出来了哗啦啦的声音,一群鸟雀呼啦啦地飞了起来,朝蔚蓝的天空飞去。   在百鸟飞上天空的时候,灵宝又射出了三箭,目光是麻绳的方向。   被射中的麻绳又向上飞了一段距离,还没落下,就套住了几只慌不择路的鸟儿。   在灵宝最后一箭射出的时候,箭矢就像是一个纽扣,将麻绳圈了一个圈,将一群鸟捆绑在了麻绳之中。   鸟儿们乱成了一团,一些鸟被自己的同伴的翅膀扇中落了下来,一些鸟脱离了麻绳。   可在一部分的鸟儿即将重新升上天空时,随着嗖得一声箭矢破空声,一箭三鸟!连通麻绳一并射了一个对穿!   麻绳与鸟,居然一并掉落了下来。   ***********************************   拉了两天肚子了…昨天去了医院…虚脱了…真的太难受了…浑身不舒服,又不能吹空调…我尽量了…没力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一步:昶斐必须死!   看着在地上扑腾挣扎的鸟儿,围观众人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他们现在是真正见识到了灵宝(♀·本体·里世界)是以什么样的能力来证明自己能够独自打猎了。   两名还想要借机蹭灵宝的猎物的少女,也直接盯着地上还没有死亡,只是被一支箭窜到了麻绳上的鸟儿发呆。   “好了,现在我也证明我自己有独自打猎的能力了,你们是否也应该证明一下你们有打死老虎的能力了?”   可灵宝压根不给她们继续走神发呆的机会,笑眯眯地开始了反击。   两个少女原本就心虚,灵宝一提到老虎,两人的心中就忍不住打起来小鼓来。注意力很快又收了回来。   只是这次没有刚才胜券在握的态度了,为首少女的眼中带上了一丝警惕之色,“你想我们怎么证明?那种花俏的打鸟手法我们可不会。”   灵宝的目光落在老虎的头部,笑得好不善良,“当然,我可是一个天才,那样的本事你们想学也学不会,所以我也没指望你们能重复一遍我刚才做的事情…嗯,所以嘛~你们就将那只老虎身上的箭拔下来好了。”   少女听到这里,几乎都快下意识叫起来了,灵宝这话的意思,听上去简直就好像是她在不久之前看到她们的所作所为了似的!更关键的事,灵宝插在老虎头上的那一支箭矢,她们根本就拔不下来!   “箭都**去了!你叫我们怎么**!”另一名少女想得并没有为首少女所想的那么多,灵宝的要求一提出来,她就已经叫起来了,“那可是用弓射进去的!我们难道还能用弓箭的力量将箭矢弄出来啊!”   她自认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理直气壮地瞪着灵宝,就等灵宝换一个要求她们能够实现得条件和要求。   在她看来,弓箭这样的道具本身就是外力制造出来的强大力量,她们使用普通的力量拔不出来,那才是正常的。   可四周的人看她的表情,都有点奇怪,就连身旁的同伴,眉头都直接皱起来了。   她说错什么了吗?这名少女有点茫然。   “如果连拔出那支箭矢的力量都没有,你又是哪里来的力量能够将弓弦拉开,将一支箭矢射入虎皮之中,还直接没入了一大半的?”   一人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他之前就一直在看那只老虎,所以他一早就注意到,虽然在老虎身上都有箭矢,射入的却不算深,真正让这只老虎致命的,是老虎头上那一支箭矢!原本众多生物的头部都是最坚硬的地方,能够直接射穿,还能没入那么箭矢的三分之二,足以看出这一箭之威!   一般轻便的弓箭根本就没有办法制造出这样的伤害,除非…是用重型弓弩,可这次比的是御射,用弩算是违规,他们并没有准备弩,而每一个人进入狩猎场的林子之前,他们也会认真地检查是否携带不合规的武器,并做了登记。   仔细看这两名少女,身上背着的弓箭明显只是那种小巧轻便型的小弓,射一射小型猎物还行…射老虎…   众人的表情古怪了,如果最开始只是单纯将猎物交上来,统计猎物大小,凶猛程度,计算是否有提交上来的当事人做了标记的箭后,就会进行登记,然后计算分数。   谁会去注意对方身上背着的到底是什么弓?   现在当场对峙,又提到了弓箭与攻击力的问题,众人开始认真关注起了灵宝与另外两名少女身上所背负的弓箭。   也是到了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灵宝身后背着的弓箭,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小弓,这甚至都不能算是猎人专用的那种狩猎用的弓箭,灵宝背后背着的弓,根本就是战场上所用的那种大型弓,不管是弓的大小,还是重量,都已经算得上是战斗弓中的战斗弓了。   这么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壮实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背着这么个弓到处乱跑,还能那么从容地返回…   不少人面面相觑,要论御射,他们感觉就算是他们,也未必能像灵宝这样的了…   灵宝无视四周看着自己已经变了表情的人们,她现在只想好好“追究”一下这两个偷走她猎物的家伙。   毕竟,其他人刮目相看的最多是她与众不同的点,她为什么与众不同?因为她是个神仙啊!用神仙的力量做这种事,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值得她去骄傲和炫耀的了,这甚至都不能证明她是个天才。   那重心自然是要让大家好好留意问题的关键点,她非常喜欢看到那两名少女谎言被他拆穿时的反应。   两个少女现在的脸色精彩到灵宝都想用一枚玉符将她们的表情直接记录下来的程度。   她们已经反应过来了,谎言如果单纯的只是谎言,那也就算了,可是这是皇族举办的,专门为王爷挑选王妃的,她们说谎,也就是她们自己所说的欺君之罪了。   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就连灵宝都不怎么看好,这个时候如果萧羽落在这里的话,或许她还能告诉灵宝,少女们这样的行为会被判什么样的罪。   灵宝只是思考了一下,干脆放弃询问了。   她要是神识联系一下萧羽落,传音询问她具体情况,估计结果就是赶回来的萧羽落跟他罗里吧嗦废话一堆有的没的,麻烦!就点到为止算了。   “喂!你们拔不拔?不拔我拔了!”灵宝打定主意不再继续,也不等两名少女再说点什么给自己挽回一下,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拔下了老虎头上的箭矢。   “啊…”有人忍不住惊呼,他们原本还想最后试探一下那两名少女,看看她们到底拔不拔得出箭矢,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欺骗了他们,欺骗了圣皇的。   没想到这个灵宝姑娘完全就不按常理出来,原本是她将那两名少女逼到这一步的,结果她自己又不耐烦地将那支箭矢给**了,众人一时之间都有点无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里没由来地想要将这个不靠谱的少女给揍一顿。可是看着她的长相与气质,又强忍下了。   这感觉…真是又恨又喜欢!好痛苦!   可惜,这样的心态,灵宝就算是感应得到,也半点get不到他们的点,她将自己**的箭矢丢给监考官,“猎物也打完了,我也提交了猎物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监考官转开脑袋偷偷地犯了一个白眼,摆出了一副真不愿意与灵宝再多做交流的表情,看都不看她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滚蛋,别再自己面前碍眼。   得到了肯定答案,灵宝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她现在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能多一份力就多一份力。   殊不知的是,一群人看她的那表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这…还真是一个磨人的王妃候选…”有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幻想了一下灵宝成为萧王妃后,萧王爷再赢得最后的皇位,灵宝登记为后之后,可能会做的事…不由又是期待,又是心里发毛。   总结来说,这个灵宝姑娘,绝对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灵宝第一个从狩猎场出来后,就赢得了梦境游戏之中一阵欢呼,他们搞不清楚规则最后是要怎么统计的,反正灵宝是第一个出来的,第一个出来肯定成绩不错啊!   关于灵宝与两名少女的争执,他们却没有看到。那并不在被直播的视频行列。   不过,在众多围观的游戏玩家之中,有一个高手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   他失魂落魄地退出游戏,打了一个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喂…洋哥,你说…昶斐会不会其实是一个女人呢?”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幽幽传来一句话,“别问我,我正在查乐正灵宝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洋哥,你的意思是…昶斐那家伙…真的还有一个姐姐?”某人一呆,还有点不敢置信。   “很有可能。你别贸然去接近那个游戏玩家,知道吗?”被成为洋哥的人严肃地警告了一句。   “我知道的。”后者郑重地回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可他的心中,却说不出的复杂。   那个梦境游戏之中被直播出来的少女形象印入他的脑海中,让他忍不住就有点向往。   听到其他玩家的赞叹,他就忍不住想跟别人说,那个玩家,跟他拥有相同的血脉。   他想看看别人羡慕的在眼神,他又想成为跟灵宝一样让人赞美的存在…啊啊!他估计是疯了!那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昶斐那个混蛋!是敌人!是对手啊!   他的脑子是被马踩了吗?怎么会觉得…那样的家伙,是可以令自己觉得荣耀,而不是丢脸的亲人?   如果…如果真的是会光宗耀祖的家伙,真的是那种会被他们乐正世家带来既得利益的存在,他们真的还要继续跟对方好好“玩”下去?   那是女的吧?可其实压根就不是昶斐那个混账吧?   所以…昶斐必须死!但如果那个灵宝不是那个昶斐的话,这两者之间,就没有什么必然关系了吧?   某人乱糟糟地思考着,已经没有心情在继续游戏了,直接返回了家中,倒头就睡,不再思考那些问题了。   反正…到时候只要听洋哥的就行…   *************************************   虽然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但该更新的还是不会错过的。我…誓死不在事后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二步:别惹我,很凶的!   忙忙碌碌地往回跑的昶斐(♂·分身·现世界)可不知道就在梦境游戏之中的那几个小时里,他作为灵宝的身份让无数觉得自己已经知情的人特别希望是真实的。   他现在已经收齐了蒋岚要他寻找的剩下【亡灵】们的下落,并且将他们全部都兜入了蒋岚制作的换命人偶中。   返回的途中,看了一眼聚集在广场中围观梦境游戏的招亲大会直播的人们,昶斐也不由有点咋舌。   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不过就是顺手接手了老妈的事情,利用梦境做了一款游戏,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自己果然是天才,昶斐就直接与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好在昶斐不是个人类,就算与人狠狠撞一下,也不过退了两步,不然这一下也足以将身上的换命人偶都撞掉了。   如果单纯只是人偶掉了,也就算了,可关键是这些人偶全部都是寄居着真正生命,随时都会恢复如常的人类,在广场中把人偶弄掉一地,这要是忽然蹦出来一个喜欢人偶的小孩非要人偶,他难道还打得对方乖乖放弃人偶啊?   思考了一下对小孩使用催眠术的情况,昶斐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催眠术的局限性对常人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待小孩子的精神是会有一定影响的。   原本孩子的人格就没有成型,作为一名被心理医生教育出来的业余催眠师,昶斐还是要对自己的能力负点责。   所以,确认了一旦自己摔倒,后果与麻烦都将会很严重的昶斐,果断地…生气了!   “喂!你这家伙怎么搞的?路都不会看看的吗?没看到我正有急事要处理吗?你…”   “找到了…”昶斐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后者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浑身上下直接透出了一种强烈的气势。   这感觉…昶斐有点熟悉,就好像是…一种想要跟自己在某种事情上一争长短的心理。   而事实上,这样的气势,貌似…也的确是冲着他来的。   昶斐挑起眉头,仔细地打量了对方的长相两眼,确认对方压根就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后,转身就跑。   后者的脸上原本还带着一些兴奋的笑容,看到昶斐自己,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就扬起了兴奋的笑容来。   可昶斐看了他半天之后,做出来的第一个举动居然是…逃跑?!少年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了错愕,随即是失望。   “这就是柳姐在意的人?”他撇了撇嘴,找半天找到的人,居然连跟他斗上一斗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转身跑了,摆明了就是一个怂蛋嘛!没意思!真没意思!   带着这样的家伙去找柳姐,只会给柳姐丢脸吧?这样的家伙怎么能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啊…   要不…就先给他一个教训瞧瞧?   少年心中的想法蹦出来的那一刻,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原本就只是从柳姐的口中听闻了昶斐的一些事。   年纪与世界开始出问题之前的自己差不多,有点能力,还有点天赋,又是那个人的儿子的重组存在…   听上去似乎挺有潜力的…可少年自觉自己跟昶斐相比,也不见得差,只是他身后没有那么强大的身份光环罢了。   但光环这种东西,原本的那个人也没有,还不是一样全凭了自己闯出来了属于他自己的名头?   少年相信,就算是那个人的儿子,不求上进,碌碌无为,是个怂蛋的话,也绝不可能变得跟那人一样。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道二代罢了!出生好可不代表起点就真的比他要高。   少年体内的血液都要跟着沸腾起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跟昶斐比较比较了!   昶斐一路小跑已经跑到蒋岚住所的楼下了,他可没有功夫跟别人纠缠,特别是一看就古古怪怪的少年。   不过,一脚刚踏入楼道,脚下地面就出现了水波纹,昶斐脑门的冷汗瞬间下来,抬手一招,换命人偶统统被他丢入了连同着他的道心的月老商铺中了。   在他完成这一步的同时,前方白光一闪,刺痛感让昶斐的汗毛都瞬间竖起来。   侧身,旋转,弯腰,翻滚,昶斐躲避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往后挪开了百米的距离。   可看看四周,灵力波动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这里…是一个被封闭的单独存在的领域。   四周的景色都是水行灵力所形成的事物,颜色也全部都是水行灵力特有的颜色,并没有其他的颜色。   “别退了,凭借你的实力,绝对没有可能逃得出我的个人领域空间,你跟我拉开再远距离也没有用。”   昶斐还在思考这样的大手笔是谁搞出来的,幕后搞鬼的人立刻自己跳出来了。   这声音挺熟悉的,昶斐一拍手,“啊…你是刚才被我撞到了,所以借机来找我报仇的那个路人乙少年!”   “路人乙?”刚刚准备帅气登场的少年,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在肚中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腹稿,先被昶斐这么一句话说得一脸的懵逼,眉头直接皱起来了。   “是路人…没有错,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就给我安一个乙的代称?怎么说也应该给我安个甲的代称吧?”   “甲乙有区别吗?”昶斐眨了眨眼,有点失望,对方居然是个能沟通的,要是不能沟通,就是一个狂热分子该多好啊?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动手给一锤子了。   比较关键的是,这少年说…“甲乙当然有区别!甲是第一!第一!乙都是排行老二的,我要做也要去做甲,我是绝不会去做乙的!”   看看,回答得这么一本正经又气势汹汹的,怎么看都是一个逗比,对个逗比下手,不符合他惩恶扬善的好性格。   他可是一个为了正义去创建kill fox的男人,这点原则都没有,他干脆金盆洗手算…啊…他两年前的确金盆洗手了。   昶斐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有的没的,还一心三用的随口冲着少年来了一句,“可不管是甲还是乙,都是路人吧?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多少区别了。反正都是路人。”   话刚说完,昶斐就明显注意到了那名少年的身子震动了一下,嗯…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干嘛?   “怎么了?难道路人甲和路人乙不是那种别人看一眼后,就记不住的籍籍无名的存在吗?”昶斐扬了扬眉,再一旁又补充了一句。   少年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口中都直接溢出血了。   昶斐看着,不由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来,这还真是…相当有趣的一个人啊!   他昶斐还以为扎心的说法通常只是一个简单的网络用语,比喻一下心情的呢!居然还真的能狠狠扎心什么的…   非常的好玩啊!   昶斐眼中的笑意兴致盎然,他还是根据刚才的线索中,猜测起这名少年的软肋来。   这个人听到什么样的话题会出现电影特效一般地大口喷血的状态呢?   “你还好吧?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扎心的话?”   昶斐的脸上,还是摆出人畜无害的歉意笑脸,关切地在一旁询问着。   “没事…”少年心里难受,嘴上逞强,他还没有跟昶斐比较,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被区区言语所击倒?   “哦,我想也是,毕竟我完全没有说错,你长得挺路人的,一看就是那种三集必挂,不挂也没有戏份,被直接淡忘掉的存在呢…”   昶斐的笑容真诚而不参杂任何的虚假,那样真诚的让少年想要吐血。为什么…这人能够那么残忍地说出那种话?   少年双腿发软,不自觉地就跪在地上呈失意体前屈了。   他不知道的是,昶斐的行为全部都是看人下菜碟。就因为他的玻璃心反应太过激,偏偏又要做掩饰,才勾起了昶斐满满的恶意,就是故意为之。   少年挣扎了半天,总算是调整了过来,他也渐渐地回过味儿来了,看到昶斐都已经蹲下身来打量他的样子,一种被戏耍了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下意识就开口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口了,“昶斐,你是在故意整我?”   “你故意来找我麻烦,我为什么不能故意整你?”昶斐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回答得相当干脆,刚才和颜悦色的表情也换成冷笑了,“虽然搞不清楚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好惹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地比试比试!”   昶斐的食指直接狠狠戳在地面上,不再是之前在里世界时,作为灵宝引导楚白菜时那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戳窟窿了,这一下戳下去的后果,是少年的领域直接出现了裂纹,裂纹瞬间从昶斐手指戳下去的范围蔓延到了更远的地方,很快就连天空也出现了相同的裂纹。   龟裂的迹象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少年的脸色这下是彻底变了。   别人或许对于裂缝裂开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作为当事人,他却非常清楚,能够破坏领域的人,实力绝对在领域的主人之上。   昶斐是一根手指就戳坏了他的领域空间,那就代表着…他的实力别说是远远超越他了,他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他们那一群人当中的绝大多数了…   *****************************************   今天去医院换了药,下周一伤口拆能拆线,目前拉肚子的情况吃药能稍微控制…想来想去,还是更新吧…别骂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三步:打飞你们啊!   原本还准备与昶斐(♂·分身·现世界)一争长短的少年,不等昶斐答应,就将他带入了自己的领域空间之中。   谁料昶斐根本就不按他期待的那般,真的做一个怂蛋,居然一根手指戳爆了他用灵力构建起来的领域空间。   少年立刻清晰意识到,昶斐可能…真的并不只是觉醒了与那个人相似的灵魂与道心,他还在他们苏醒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灵活地掌握了更加细致的使用方式…   力量很强,还能活学活用的…少年苦笑了一声,真是好不甘心啊…   临时的空间领域破碎,四周重新恢复到蒋岚住所楼下,昶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着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少年撇了撇嘴,“就这玻璃心还来找我麻烦,不是分分钟碎成渣渣?”   说完他不再继续搭理那怪胎,自顾自地转身上楼去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他来找昶斐当然不是来挑事的,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是代替柳姐来保护昶斐的。   虽然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昶斐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而且…从他来找昶斐的这一路上遇到的那群故意带偏他寻找昶斐脚步的那些人的行为来看,昶斐就算很弱,身边也有人在保护他。虽然当事人可能并不知情。   少年犹豫了一下,不再继续跟着昶斐往楼上跑,只是默默地,在第一楼的楼梯坐了下来,蜷曲着腿,选择保持一段距离地帮昶斐盯梢顺带教训可疑分子了。   可少年很怀疑,凭借昶斐的能力,真的会遇到那种不知死活的来找昶斐麻烦的家伙吗?   “小朋友,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拎着一堆娃娃的少年从这里走过?”   少年刚想到这里,一道颀长宛如竹竿子的身影压了下来,少年扬了扬眉头,看向面前这个面容模糊的家伙,摸了摸下巴,往外指了指,“嗯,刚刚看有个带娃娃的人跑上去,然后又跑出去了。”   后者愣了一下,抬头往面前的这栋楼看了看,若有所思:“把这栋楼里的人也收集走了吗…那人又召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助力?为什么能比我还快地找到那些猎物…”   “请问…你在说什么?”少年看着对方的脸,装傻问。   “呵呵…”对方笑而不语,伸手在少年头上摸了摸,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少年的脸色却冷了,就算他打不过昶斐,可他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居然临走还不忘杀人灭口!真当他是吃干饭的吗?   少年在自己的头上抹了一把,一甩手,半空中传出了霹啵一声响,一道术式直接被少年在拆了。   走出没两步的那人立刻感应到了自己被破解的术式,立刻回头,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也是那个人请来的帮手吗?”   “我不是谁的帮手,但你来招惹我了,你就是我的敌人!”少年甩手,站起身来,刚才面对昶斐时的气势有陡然暴增起来,四周渐渐又被他的灵力所覆盖。   楼上,昶斐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蒋岚屋中满满当当的人,整个人都有点傻眼了,“就完了?”   “没,还差你手上的那一批人。”蒋岚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他现在的脸色已经没有任何血色了,整个人虚弱的跟林妹妹似的,却依旧还冲着昶斐伸出手来,招呼他将剩下的换命人偶拿出来给自己。   “嗯…不急,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待会儿再弄吧?”看蒋岚都这幅模样了,作为委托的一方,昶斐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那么辛苦这位全民好帮手了。   “不,我们很着急,没有时间了,那个叛徒来了,我已经感应到他的气息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找上门来,我们还有一群人需要保护,只怕…”   “这样不就好了?”昶斐招招手,原本倒得到处都是的人,瞬间在蒋岚的房间之中消失了。   蒋岚呆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看向昶斐:“你手头上有空间储存类的法宝?”   “嗯…算是吧?”昶斐挠挠脸颊,月老商铺还如何定义他也不知道。   “可那些都是活人,储存类的法宝可不能装活人…”   “我用来装活人活物又不只是一次两次了,全都活得好好的,你还是先专心恢复吧!别傻乎乎地为了救人搭上半条命,那样还怎么与你家的那个叛徒斗啊?”   昶斐含糊地一句话把话题带过去了,顺手利用了月老商铺,从本体那边换了一瓶培元丹回来丢给了蒋岚。   恢复自身所损失的气血,这个培元丹虽然没有对症下药,不过药效还是妥妥的。   蒋岚接过了昶斐丢过来的瓶子,打开塞子嗅了嗅,表情更加意味不明了,他倒出一颗药丸丢入口中,又将瓶子丢回给了昶斐,口中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修真者吗?”   “不是。”昶斐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自己与对方合作的话,显露出自己的秘密越多,越会引起对方无数个疑问,针对那些问题,他早就有自己的盘算了。   “我是修道者。”昶斐的回答很从容,就如当初骗昶荀时一样的从容。反正他基本也算得上是修道者。   只是他目前记得的前世记忆,只有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战乱年代时,那个早早夭折的乐正家小女孩的而已…   可能中途他还变成过什么小动物,小昆虫之类的,不过因为转世成为寻常动物与昆虫时,灵智未开,所以他并没有那些时候的记忆罢了。   昶斐的思路一下子飞远了,蒋岚却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你年纪轻轻的,看上去却浑身都是秘密…”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们这边的世界很了解?”昶斐被对方一句话拉回心神,见对方一脸了然,没有半点疑问,同样也确认了对方的特别之处。   蒋岚寂寞地笑了笑,“有时候我情愿我什么都不知道,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辈子也不错…”   说完这句,蒋岚盘腿坐在地上恢复起来,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的意思。不过昶斐也看出来了,似乎…在蒋岚了解到了世界被隐藏的真实的一面开始,他就失去了不少?   在里世界的灵宝(♀·本体)射下鸟儿证明自己的时候,昶斐(♂·分身)这边蒋岚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重新打起精神来的蒋岚并不愿意再多休息一下,他与昶斐都已经注意到,楼下强烈的灵力波动了。   “把剩下的换命人偶交给我,我要趁着下面你的朋友拖延的这段时间里,将那些人全部恢复过来,这样那个叛徒想要重新控制那些人,就必须得到对方心甘情愿亲口承认的在意愿不可了!”   “虽然搞不清楚你说的那是怎么一个原理…不过你要觉得体力不济的话,可以慢点来,下面有我,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是猴子经常会请的救兵的学生!”   昶斐将之前装着培元丹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就打开了大门往外走。   “啊?”看着昶斐出去,蒋岚到嘴边的问题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猴子经常会请的救兵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总感觉昶斐的思维很跳脱?是他蒋岚已经落伍了,还是事实上很多人都追赶不上昶斐跳脱的思维?   昶斐这时候,有点想念庄老师了,在里世界了解到了两个世界的真相后,他就感觉到了压力,反而没有办法再继续像以往那样,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都自己扛着了。   庄老师不管是在人生阅历上与思想上都有非常独到的观点,又懂得如何去引领别人的思想…昶斐是有点想像某位猴子大师兄那样,直接去找菩萨这位全能手来帮自己。   毕竟光是现在,他就因为那份压力,弄得时不时地有些心悸,以往平静从容的好心情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变成坏心情。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有可能是因为自身接触到的那些能够影响他精神与思想…甚至是灵魂的事物与人太多,他的魂魄反而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昶斐不愿往深里去思考自己魂魄的问题。   一旦认真去思考,他就会注意到自己的魂魄问题只怕比他所了解的两个世界还麻烦。   他可没有与其他人相同的健全魂魄,可他却去过过去的夹缝,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世,可是做了鬼王的存在。   到他这一世,从出生开始就魂魄不齐?呵呵…光是想想就有问题。   昶斐摇了摇头,将自己又想起来的问题甩到了脑后去,他撇了撇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先给自己定了一个非常小的目标——将来闹事的家伙全部都打飞出去!   此时此刻的蒋岚住所楼下,少年不自觉地打了一寒颤,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没有看到昶斐的影子?   “呵呵…小伙子,跟我对峙时还敢走神?你就那么想死吗?”少年疑惑着刚才那一瞬间产生的寒意是怎么回事,前面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少年回头下意识躲避,对方对准他脑袋上的一张符贴在他眼角,被对方这样用力一带,顿时溅出血来。   少年皱眉,他的自身防护有多强他清楚,对方突破他的防御,让他流血,应该不弱。   少年伸手一擦沾在眼睛上,影响自己视线的血,就想扑上去,可睁开眼睛的一瞬,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居然直接不看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我去这是鸟人啊!   昶斐(♂·分身·现世界)打定主意将目前所有前来闹事的家伙全部都打飞的同时,某个听命于柳姐的可怜少年已经在蒋岚楼下与人动起手来。   一只眼睛的忽然失明让少年出现了片刻的愣神,在对方紧随而至的想要再给他补上一刀的情况下,迅速往后退开,想要借机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再试探对方虚实。   可抬头时,他却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纸扎的人,这个纸人做得活灵活现的,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纸人头部的位置,五官上只有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明明应该只是用笔画出来的眼睛,莫名给少年一种盯上了猎物的贪婪感觉。   少年皱起眉头,凭空蹦出来一个纸人,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他不敢贸然对纸人出手,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刚才那个还准备杀他灭口的男人。   少年神识扩散,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将自己真正要对付的目标搜索出来。   可神识扫过领域,根本就没有找到半个影子,对方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唯一能够找到的,只有一个纸人。   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替换的手法,将自己的位置与实现准备好的纸人所在的位置做了交换吧?   不对…如果只是想要交换位置的话,不应该还大费周章的弄出来一个纸人在这里,只要用随随便便的什么东西,刻画上符印应该都可以…   少年想不懂,一个人忽然消失的未知,让他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紧了,事情很有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对方或许利用了什么先进的现代手法隐匿了身形,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有了昶斐这个前车之鉴,少年并不敢太过于小瞧自己的对手,灵力形成了防护,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如今的情况,让少年安心不少,目光又重新转向刚才纸人出现的方向,他想看看那个纸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少年刚转过头,直接对上了近在咫尺的纸人,心脏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拍了,他“噫…”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后面跳开。   纸人却好像拥有某种吸力一般,双脚没有任何动作地迅速贴着他飞过来,那双诡异的眼睛亮起了璀璨的光,速度越来越快地毕竟过来。   少年长这么大,平日只有专项培训,再度苏醒后,就来找昶斐了,这样诡异的事,他压根见都没有见过!   他的自信心,都被打击得要碎成渣渣拼不起来了!   “滚你个蛋的!”少年还没有做出失意体前屈,一只大脚丫子凭空出现,踹在了他的脸颊上,将少年踹得横飞了。   而准备跟着一起横飞追上去的纸人,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被忽如其来的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少年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被水行灵力形成的防护保护得妥妥的,除了脸颊肿起一块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抬起头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在他面前将纸人过肩摔了。   “哎哟!”纸人背部着地,少年没有来感觉自己背部一阵疼痛传来,忍不住叫了一声,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他的身上并没有人偷袭自己。   急忙收回目光,少年看到了不远处上下拍打着双手,一脸【这就完事儿了?】的表情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昶斐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领域空间乱糟糟的,不少的东西都被破坏殆尽,他都怀疑自己是离开了几分钟,还是离开了几年了。   余光扫见了迎上来的少年,昶斐半点都不见生分地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有个怪人,似乎是盯上你了,向我打听消息之后,还想要杀人灭口,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少年的讲解很清晰明了,刚才发生的事,在他几句话的讲述下就说了个清楚。   昶斐立刻想起了蒋岚所说的话,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纸人上,将人偶翻了一个面,看到了人偶脑袋上的那只眼睛。   “你在做什么?”少年不太明白昶斐这样做是想干什么,忍不住跟上来想看看具体情况。   却被昶斐伸手挡住了,“别过来,找我要是没有弄错的话,刚才你被对方一击得手后,你就已经与这个人偶气血相连了,你靠它越近,它越会吸收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等它完全拥有了人类的形体后,搞不好你就要被这个纸人彻底地取代了。”   “我被一个纸人取代?哈哈…你这家伙说话真逗!”少年在一旁听得直接笑起来了。   “你不信啊?”昶斐扬起眉头看着少年问了一句。   “我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你说,它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取代我?只要靠近我,然后在我身上狠狠地吸两下吗?   我又不是敬奉神明的香,用力吸一吸我,还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什么的?”   昶斐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是知道控制纸人的肯定是蒋岚所说的他们家族的叛徒了,可这个少年是什么情况?   从一开始出现就攻击他,之后又在他上楼的时候帮他打掩护,现在遇到麻烦又开始犯二,听不进他所说的话。   真感觉不出这人有什么威胁的昶斐,干脆用最直接的方式问了,“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我说,你谁啊?”   “我?”少年被昶斐这么问起了,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随即笑起来了。   “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你的老祖宗。”少年得意地先来了这么一句,目光不离昶斐,想看看他的表情。   昶斐的表情…嗯…很微妙,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已经死了很久很久的…让他有点同情的家伙似的…   “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这里的事你自己来应付好了。”昶斐干脆站起身,也没有再继续压制那个纸人了。   纸人立刻直起身来,带着五官的那张白惨惨的脸转向了少年的方向,诡异到让人浑身不自在。   “等一下我开玩笑的!我是很早以前的一个文明末期最后时刻时,残留下来的人之一!我的名字叫做轧!”   “轧?你姓什么?”昶斐重复了一遍对方所说的名字,仔细思考了一下刚才轧所说的话,问了一个没营养的问题。   “我就一个字,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我是被捡回部族的,还没加入,所以我没有姓氏,我的名字就叫轧。”   “部族…听上去还挺像是原始部落的…”昶斐嘀咕了一句,想起最近他已经了解到了的哪些事,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们那个时代,有多少智慧物种?”   “什么?”轧没听懂昶斐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   “就是…你看,现在我们全都是一个脑袋一双手的样子,你们那个时代有没有不是一个脑袋一双手的?有没有三只眼睛,三条腿,一对翅膀,没有心之类的人?”   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问:“你说这个样子?”   随着他的话,在他背后,直接长出了两对翅膀来,一对大型的羽翼,一对小型的羽翼。   “还真是…”昶斐看着也有点儿呆了,这翅膀是火红色带羽毛的,张开时真的非常大,翅膀收拢的时候,别说藏三个人了,再藏两个也绰绰有余。   之前昶斐还以为这个叫轧的少年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而已,真是对方不展露一下他的特别,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遇到稀有物种了啊喂…   这应该比起大熊猫还要珍贵了吧?   “我勒个去啊…你是怎么活到现在这个时代的?那啥…你的翅膀…我能不能摸一把?你…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其他跟你一样的人啊?我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找我干什么啊?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昶斐眼睛亮晶晶的,态度都变了,轧顿时就有那么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可余光落在一旁的丝毫没有动作的纸人上,轧还是干咳了一声,“那个…昶斐,我们能不能先对付完敌人再说这些?真正的敌人应该还躲藏在暗处。   还有这个纸人…我们应该怎么收拾?要…烧掉吗?”   “把这个纸人烧掉的话,你也就死了。我应该说了这个纸人跟你已经相连了吧?它受伤你也会受伤。”   昶斐摆了摆手,阻止轧乱来伤害到他自己,提议道,“你先将翅膀收起来,别伤到翅膀了。对了,这个领域你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撤掉。”   “撤掉领域?那会不会…比较麻烦?”轧苏醒后,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常识也不少了,他听其他人提过,不开着领域与谁战斗的话,一旦被这个时代那些没有任何能力的人类看到,就会被抓起来,或是被敌视。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撤掉会不会麻烦,而是你现在能不能撤掉,如果你撤不掉你的领域空间,你才是真的要有点麻烦了。”   “我不明白…”轧老实地表达了自己没法听懂昶斐所说的话的意思。   “你的领域空间中混入了其他的灵力,融入在了这个纸人中,集中到了那只眼睛上,我怀疑…对方利用了某种手段,反过来控制了你的这个小型的领域空间。   要证明我猜想得对不对,最实际的做法,就是你现在撤掉领域了。”   轧一愣,他是从来没想过还有那种反过来利用他的能力反击他的攻击手段。   可看昶斐说的那么认真,轧的心不由就提起来了,立刻按照昶斐所说的去做了。   **************************************   还有四天…还有四天就可以拆线了…等我回来,看我不打死造谣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五步:不要用纸人当人质啊喂!   没想过自己被敌人反将一军的轧,在昶斐(♂·分身·现世界)的提醒下,先要直接撤下自己的领域。   但正如昶斐所说的,领域并没有被撤去,相反的是,领域的空间在蔓延扩散,四周的景物出现扭曲,整个世界看上去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嗯…莫非抽象派大画家的画都是出自于扭曲的领域?”轧都快要惊讶死了,昶斐还在那边不疾不徐地去掏出手机拍照,口中还啧啧感叹,“不知道拿出去买卖照片的话,会不会得个什么奖…”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轧有点抓狂了,冲着昶斐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了,声量都高了两个分贝。   “哎哟我去…你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吗?”昶斐往一旁躲开两步,有点埋怨。   “我们现在真的被困在我的领域中了!”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能够像昶斐一样从容冷静,可这话说出口,他又有一种深深的嘲讽感。   为什么这话让他自己说出来感觉那么嘲讽?   “你这不废话吗?”结果轧还没感觉到命运弄人呢,昶斐直接翻了个白眼,摆摆手,手机消失在手中,“是我说的,我当然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你没法控制的领域中。我说你在那边沮丧个什么劲儿啊?”   “我们被困住了啊!”轧有点一根筋了,他就不明白昶斐怎么还那么从容,他的领域可是很强大的!   “我说…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什么叫我们被困住了啊?困住的意思,代表的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吧?”昶斐看他完全跟看傻子一样了。   “是、是啊…我们…”轧还想再接着回答,昶斐已经蹲下身,在地上戳了一指头,原本还在扭曲的空间出现了一道直接蔓延到了天空的裂缝。   轧闭嘴了,他想起来了,昶斐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跟他们一样的人,这货特喵的就是个得老天眷顾的混蛋!   他怎么就忘掉了?   轧一脸的纠结与不解,在一旁的昶斐却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一眼少年,一把抓起了地上的纸人,“走吧!”   “什么?啊…去、去哪啊?”轧回过神,见昶斐拎起那个纸人,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看了一眼四周,领域没有直接崩坏,他不明白昶斐招呼他走,是要走去哪里。   “将那个躲在暗处耍阴谋的家伙抓出来。”昶斐冷笑了一声,认准了一个方向大步流星走过去。   这个时候,默默关注昶斐与轧的行动的蒋石庆,浓黑的一字眉已经皱起来了,昶斐的忽然出现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这次会捡到一个不错的货色,没想到快得手的时候,会忽然跳出来这么一个少年。   而那个程咬金,居然破开了那名少年的结界?他蒋石庆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   以往他所见的结界,通常都需要打败结界的主人,才能解开结界,直接不对结界主人下手,对结界下手的,蒋石庆相信,如今他见到的这个程咬金,绝对是他人生之中见到的第一个。   可是有点奇怪…这程咬金既然可以破坏结界,为什么不干脆将结界破坏了?在那边瞎胡乱走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现在是想要找到控制纸人的自己,想打败他,来彻底解除那个纸人与那名少年的联系?   “呵呵……”蒋石庆笑了,如果真的很他预想的一样的话,可这个程咬金的行为,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不趁着现在的机会逃跑去找他那不争气的后辈帮忙,想凭借自身的能力跟他斗…那就来试试好了。   昶斐还没有走两步,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好几个人,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人,这些都是纸人。   昶斐眼中的金光闪过,表情有点无奈了。   “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来了?”轧默默跟在昶斐身后,见他停下不走了,疑惑地凑上来,一眼看到了纸人,不由愣了一下,“又是纸人?”   “是啊!还全是跟你一样的纸人!”昶斐有点没好气。   在他们面前的纸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全部都是一些长相已经初具人形的纸人。   这也就代表着,这些人还没有完全被夺走身份,他们全部都是正处于与轧相同情况的人。   轧看了一眼纸人,很快就明白了昶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攻击他们,这些纸人背后的那些人也会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是啊!我可不是一个会乱杀无辜,给我自己增加因果业力的人呐…对方摆明了就是想把大麻烦算到我头上。”   昶斐撇嘴,随着他做神仙渐久,他对大道的了解也在增加,特别是了解到了愿力与业力后,他还专门趁休息空档用手机查看了神仙资料,现在直接学以致用了。   大道讲究因果报应,杀人还是救人,都会有等价的交换,只是有些交换是人肉眼看不到的。   昶斐就算不处于本身的正义感使然去救人,也会为了自身的因果考虑…虽然这压根就是借口。   说到底,他终究还是zero,不过性格脾气如何被改变。但他绝没法对一大群的弱小视而不见,随意伤害。   在不了解如何破局的情况下,昶斐后退了。   “昶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全部像对付我那样的将他们全部都撂倒吗?”轧望着一群被当成枪杆子使的纸人,询问起昶斐来。   “嗯,好!拯救他们的使命,就交给你了!”昶斐一看轧这么上道,立刻将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交给轧了。   “好!那我上了…誒?你…你不上吗?”轧一开始反应慢一拍,冲上前两步才注意到昶斐根本没有跟上来,回忆了一下刚才昶斐说的话,回头就问。   “我帮你打掩护!前方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不伤害到他们的前提下,制服他们的!”昶斐正义凌然地向轧行了一个礼,然后搬出了一个小马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爆米花,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热闹,一只脚还踩着轧的纸人,那模样…好不惬意!   轧的脑门上,全是黑线,他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昶斐现在这样的举动,哪里是在打掩护,打得这么惬意的掩护他平生头一回见!   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的少年,转头,挥拳,跟一堆纸人扑成一团了。   昶斐则不知道从哪里还取出了一个发条式小太阳暖炉,估计要是这里的环境允许插电的话,他肯定会弄一个插电的暖脚炉,一边暖着脚,一边看热闹了。   蒋石庆是真没想到昶斐这个程咬金,居然完全不参与到轧的行动中,反而像个旁观者一样,在一旁瞧热闹。   可这也给了蒋石庆一个机会。   现在昶斐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如果他趁机靠近的话…只要能够取到昶斐的眉心血…   蒋石庆冷笑了一声,随手一叠,一只千纸鹤出现在他的手心中,随着他轻轻吹起,小小的千纸鹤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地扇动了一下翅膀,飞了起来,朝昶斐所在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快速靠近着。   就在千纸鹤靠近昶斐几厘米的位置时,千纸鹤忽然凭空消失,刚还想着自己即将得手的蒋石庆心沉了一秒,迅速离开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的时候,后脚昶斐的身影也迅速地出现在了他站立的位置。   昶斐的手中还把玩着一只千纸鹤,若有所思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又重新返回到了自己之前坐着看戏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的蒋石庆,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忽然杀出来的陈咬金,绝对不可能是外表看上去的少年,他是跟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修真高手,凭借刚才那样的身手,只要他愿意,直接破坏掉这个结界绰绰有余。   但现在看情况,这个外表像个少年的家伙应该是一个性格脾气古怪的怪胎,或许是这里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又或是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玩,所以才没有立刻动手破坏结界。   他不该贸然与这家伙接触,真要硬碰硬,他的能力完全不占上风,完全被这个程咬金怪胎给克制住了。   直接卖个好,就这样离开算了?蒋石庆有点打退堂鼓,心里同样有些纠结,今天最关键的事还没有达成,就这样在这里为了一个目标耽误时间真的值得吗?   可明显他面前的这两个家伙,如果真的能够被他的纸人所取代,他的实力将会大大增加…   打…还是不打?   蒋石庆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昶斐,正在利用自己的本体查看着时间。他在刚才就已经想好了,术业有专攻,擅长的事,就交给擅长的人去处理就好了。   现在他只要在这里拖延一下时间,等蒋岚将上面的那些换命人偶全部解决了,剩下的这些纸人,就按照蒋岚擅长的方式去处理就行了。   而那个蒋岚需要处理的叛徒,自然要想办法将他留住,到时候交给蒋岚,也算是买了一个人情,划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六步:咱们走着瞧!   蒋石庆思考着要不要将昶斐(♂·分身·现世界)与轧列为自己的猎物时,昶斐心中小算盘也打得噼啪响。   要不是轧的这个领域空间把神识给隔绝了,加之他昶斐也不敢直接破坏领域,吸引外界人们的注意力,现在他应该会更加从容一些。   嗑了一袋瓜子的昶斐,可没有他表现看上去那么轻松,他看着轧在一群纸人当中左冲右突的,手上的动作半点不比轧轻松。   为了防止轧误伤到纸人,昶斐可是真的如他之前对轧所说的一样,正在做着掩护的工作。   不过他掩护的目标可不是轧本人,他在掩护的是那些很有可能随时都会被轧一个手快,不小心破坏掉的纸人。   轧在打了一阵子之后,也已经注意到了在自己身边一闪而逝的水行灵力。   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的水行灵力,因为不管是气息上还是力量上,看上去都跟他自身的差不多。   一开始他差点以为这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在暗中利用他的力量在跟他对着干,可打得时间久了,他才发现这一股水行的灵力与他的灵力其实并不一样。   那些能够及时出现的水行很暖,给人一种包容感,这样的感觉他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曾经体验过一般,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但他至少也确认了这股力量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在场他只有一个敌人,一个勉强算是临时战队在他这边的非人类了。   轧脑海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看向昶斐所在的方向,那人在那边已经拿出一袋子栗子吃起来了。   这家伙哪里来那么多的吃的!?轧有点想冲昶斐发出攻击了,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注意到了昶斐不经意之间弹指射出的水行仙元。   昶斐的仙元很纯粹,形成的法术就像是他们所有人平日呼吸到的那些灵力一般,除了感受到的时候,更加清新一点之外,并不能引起多少的关注。   可就是这样轻飘飘的水行力量的掩护,双方一直都处于一种相安无事,不会被伤害,也不会真正伤害到对方的层面上。轧也真正理解了昶斐所说的掩护。   但轧毕竟不是昶斐,他可不知道昶斐心中盘算的事,他是压根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要持续多长时间。   这难道是要比拼耐力和耐心吗?轧光是想一下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要持续多长时间,就没有多少心思在这耗时间。   他下手开始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着急,昶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就扬了起来,“这小子…章法乱了。”   “什么章法乱了?”另一边本体那边的月老小册忽然听到了灵宝(♀·本体·里世界)来了这么一句,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忍不住看向忽然停下了脚步的灵宝。   “现世界那边有个临时跟我搭伙的家伙,攻击敌人的章法乱了。”灵宝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根本没有跟月老小册与神农尺详细解释一下的打算。   她沉着一张脸,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现世界的你遇到敌人了?”月老小册还想追问,见灵宝忽然一脸严肃地走向一个方向,愣了一下,“灵宝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看瞎吗?一看就知道的吧?我正在办正事。”灵宝严肃地回应了一句,就看向了自己的目标人物。   “老板,你这个糖人怎么卖?”灵宝看着面前做得活灵活现的糖人,严肃地问道。   “五文钱一个~”见有客户上门,卖糖人的小贩立刻露出了一脸的灿烂的笑容回答道。   “给我来…五串。”灵宝立刻掏钱,那神情,那态度,认真地就好像正在进行地下黑交易的人似的。   月老小册沉默了,一直到灵宝接过了五串糖人后,才好像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地低吼道:“灵宝,你到底搞什么鬼?从干脆改开始你就已经买了一袋子玉米,一袋子瓜子,一袋子栗子,五斤开心果了!现在居然又买糖人…”   月老小册的火气呈直线上升,“你的另一边到底在现世界搞神马鬼?你别告诉我,你正在那边看电影!”   “我倒是想啊!”灵宝一脸地无辜,丝毫没有被月老小册责骂的自觉,还在自顾自地将糖人丢入了月老商铺。   月老小册怀疑,自己如果是一个人,现在应该就要直接因为昶斐的各种行为直接爆血管了!   “灵~宝~!”实在是被灵宝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的月老小册,只能低吼着叫出灵宝的名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可另一边,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昶斐(♂·分身·现世界),这个时候已经将另一边传递过来的糖人拿在手上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开吃,他认真地端详了面前的糖人两眼,这些糖人完全是根据神话故事中的角色做的。   什么赤脚大仙,孙猴子,灵珠子,后羿,善财童子的,做的栩栩如生。就算是昶斐都不由感慨一声,不愧手艺人!   不过,比起直接放嘴里吃,昶斐伸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血滴在了五个糖人上面,原本的糖人立刻开始变大变活,片刻的功夫,五个活生生的神话人物出现在昶斐的面前,头都不回地冲向了轧的战局。   轧被昶斐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了五个帮手,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可他的莫名与不解思考不减。   “昶斐你…你怎么做到的?”他放松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昶斐面前询问这件事。   “不过就是赋予我所理解的那种灵智,暂时给予生命罢了…”昶斐继续吃之前就备好的开心果,随意地回应道。   这种事对他来说,比起那些交换身份的纸人容易多了,他有替身草人的经历,现在对他而言,不过就是在糖人在刻画替身草人的咒印,加上自己的一点血,制造几个凭借自身意志行动的分身傀儡罢了。   “临时赋予灵智…你这是…女娲造人的神通吗?!”可惜轧根本不了解昶斐的经历,更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同样也没有想过以昶斐的头脑,只是在替身草人的基础上,加工修改了原本前人留下的经验。   昶斐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小事情,为什么一个个都没有想到,简直就跟忽然失了智似的。他都懒得解释了。   “我说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将你们想不到的事,推到神仙的头上啊?这不是女娲娘娘的神通好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法术,你只要认真钻研,仔细想想,就能想到。”   认、认真钻研女娲娘娘的神通?仔细想想如何解析女娲娘娘的法术吗…   轧已经呆傻了,“我…我做不到啊!我都没有传承到那么高深的法术啊,我、我怎么用?怎么想啊?”   这下轮到昶斐呆了,他是真的惊讶啊!在他看来,区区替身草人的法术,居然是高深的法术?!这小子是深山里刚刚出来的野人吗?去修真界,花晶石随便找个人问问,对方都绝对不会有什么隐藏,直接就将替身草人的制作方式给说了啊?这多简单的事儿啊?   嗯…或许…真的是从山里面出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了吧?   估计替身草人在这个轧少年的祖辈心目中,就是那种高深不容易学习到的东西?   越想越有可能,昶斐看轧的表情顿时充满了同情,伸手拍了拍轧的肩膀,眼中哪里还有对轧的敌意?   这么可怜的少年已经不多见了,太惨了!他要帮助他!   “算了,既然没有学过,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好了。”昶斐一脸关爱小弟弟的好好大前辈的表情,感叹地说。   “这…这怎么好意思?!”轧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都可以学习女娲的神通,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所说的法术,放在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法术而已了。所以没什么问题的!”   昶斐依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趁着那边糖人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盘腿坐下,与对方讲解起基本原理。   可他们这么清闲的举动差点没气死某个纠结的老手艺人,蒋石庆看到了轻松的用几个糖人就跟自己打得热火朝天的昶斐,心里说不出是气多一点,还是惊多一点。   在他看来,这个有着少年外貌的怪胎还真是一个怪物!   那些糖人怎么落地就成真了?这得是什么样的本事?特别是…这些糖人变成了真实的生物后,居然…还有糖人的能力!直接跟他的纸人粘在一起了!   纸人那可是纸张做的啊!这些糖人身上都看不到糖浆了,究竟是怎样将他的纸人都黏在一起不能动了的啊!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有这么五个糖人,简直就是他那些纸人的克星!不行,不能再犹豫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他还是趁着现在还没有被发现的功夫,马上离开吧!   该死的糖人!该死的程咬金!该死的纸张的特质!   总有一天,等他蒋石庆研究出了可以不会被糖黏住的纸张后,再回来找他们算账!   走着瞧吧!   ****************************   算算日子,还有两天我应该就能回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七步:蒋岚与蒋石庆   见识到了昶斐(♂·分身·现世界)糖人替身后,一向都自诩对待很多事情都能够从容不迫地解决的蒋石庆,头一次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打定主意悄悄地在这个结界着之中开一个通道离开,谁料他这一头刚刚开了一道裂缝,刚走两步,就与一人撞了一个正着。   相似却又相反的气息,与那似曾相似的面容让领域里外的两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很快的,两个人就反应过来了,这压的哪里只是似曾相识?这分明就是血脉相连的!   蒋岚反应过来的一瞬手中已经取出了符纸挡在自己面前,而同一时间,蒋石庆的符纸正砸在他的符纸上。   明明都是纸,偏偏溅起看了金属的感觉,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听得牙齿都在发酸。   可两人的脸上丝毫没有诧异的表情,相比之下,蒋石庆除了一开始露出了一丝意外之外,现在的脸上,带着的全部都是长辈看待晚辈的笑意。   “你就是我那大哥的子孙吗?”随着一步退后,蒋石庆的笑容还挺和煦,如果不是他特别的身份,蒋岚都要将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家族长辈了。   蒋岚沉着一张脸,半点没有与蒋石庆寒暄的打算,手中已经缠绕起了一团毛线,在蒋石庆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将那一团毛线朝自己的这位先祖甩过去。   “怎么?你是想要巫毒娃娃来对付我?”蒋石庆的目光都没有躲开哪怕一下,反倒笑得还有点嘲讽,“你难道不知道,这还是我在苗黎那边得来的术法所改造的?”   在毛线触碰到蒋石庆的瞬间,后者已经取出了一只小瓶子,将瓶中的东西撒了过去。   原本灵活的毛线在触碰到瓶子中洒出来的东西的一瞬,就已经蔫了,连同那瓶子里的东西一起落在了地上。   蒋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闻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铁锈味,“你专门去收集了处子的天葵血?你就不怕被天葵血反噬吗?”   “我有没有被反噬,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蒋石庆笑眯眯地抬手合拢了身后的领域空间。   在他手中,开始出现了好几个红色纸人,随着他将纸人撒落,那些巴掌大小的纸人见风就长,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变成了真人的大小。   不过,这些人明显与之前用来对付昶斐与轧的纸人不同,这些人已经半点纸感都没有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不止如此,在他们形成人性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威势连同一股血腥味冲天而起。   几个人的手中分别多出了一件法宝,非常整齐地对准了蒋岚。   在看清这些人的一瞬,蒋岚脸上的吃惊渐渐转变成了愤怒,“你还用了这童子血来制作傀儡?!”   “这些可不仅仅是用了童子血制作出的傀儡。要炼制这么一个,可是需要献祭九名年满九岁,出生阴年阴月阴时的男童冤魂的。我可是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炼制出来的。   你是第一位真正尝试一下这傀儡之威的人。”   蒋岚在听到蒋石庆用了九名孩子的冤魂献祭时,脸色就不是难看能够形容的了。   冤魂的形成条件不难,但是孩子冤魂,形成条件却非常苛刻,小孩子的魂魄不稳,基本没有这多大的欲望,在死亡的一瞬间,很容易在第一时间三魂归位,七魄自散。   除了天生就具有鬼的特质的孩子,也就只有特定生辰八字的孩子,在特殊的条件下,死法特别的孩子了。   这就表明了,那些孩子的冤魂…绝对不可能是天然产生的,而是…蒋石庆采取了残忍的手法,杀死了那些孩子!   在那些孩子产生了冤魂之后,又将那些孩子的冤魂献祭给了用处子的鲜血侵染的纸人…这样的手法连造出来的,已经不是纸人了,那分明就是炼制出了妖物!   不管是出于哪一层的原因,蒋岚都绝对不能放过蒋石庆这个家族之中的叛徒…啊不,他现在根本就是家族败类!   蒋岚也是气急了,差点就直接冲上去跟蒋石庆直接肉搏拼命了。也亏得他面前那些已经不能算是纸人的纸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煞气,将他从暴怒的边缘拉了回来。   蒋石庆的纸人已经不在他家族记载的法术之列了,想要与对方斗法,只能按照最寻常的方式,一步一步试探。   蒋岚开局就丢出了描画了五官的纸人,在他的家族之中有说法,家族中的类人扎纸人轻易不要画五官。   因为纸人越是像人时,就越是拥有灵性,灵性越高的纸人,越是不愿意离开他第一眼看到的繁华都市。   甚至会吸收人的精气,让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人。   所以已经做得栩栩如生的纸人,绝不能轻易画上五官,因为那样,他们就不再是单纯的纸人,而是一种妖了。   就因为有这样的家训所示,蒋岚也轻易不敢给纸人描画上五官,但是这次,想要对付蒋石庆的纸人,就需要以毒攻毒,虽然他也不确认自己的纸人会不会产生妖性。   蒋石庆在看到蒋岚丢出的纸人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祖训中应该说过,不可给完全类人的纸人绘画五官的吧?”   “对付你,只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蒋岚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讽刺,可他对此不为所动。   或许对于过去的人来说,违背祖训就相当于是一种欺师灭祖的行为了,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别说蒋岚的看法早就与老一辈不一样了,就算是将手艺传给他的爷爷,也开明得很。   虽然会将祖训全部告诉蒋岚,可依旧会让蒋岚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在他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祖训,为的就是警告与保护后人与他们的手艺。   只要他们心怀坦荡,记住祖训提到的可能存在着的危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就是没有错的。   蒋岚一直都牢牢记着自己爷爷所说的那些话,所以就算是蒋石庆说什么,对蒋岚而言,都不会动摇他半分。   “哈哈哈…是吗?是吗?看来你们这一代也改变了,至少会变通了!我喜欢!如果当初那些白痴也能有你这样的想法,或许我这一支也足够发扬光大了!”   蒋石庆听到蒋岚的话,笑得那表情有点狰狞,他没有直接控制纸人去攻击蒋岚,反而跟蒋岚提议道:“小子,我很喜欢你的性格,让我我收你为徒如何?我会将我所有的手艺全部都传给你!你如果答应,我就不杀你。”   蒋岚冷笑了一声:“家族的败类有什么资格收我这个正统为徒?”话毕,直接解除对纸人的控制,任由的纸人按照自己的意思冲向蒋石庆的纸人了。   蒋石庆相当遗憾地摇了摇头,“光明大道你不走,还遵循着老一辈那死板的一套说法,可惜了!”   他的纸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直接冲向蒋岚的纸人,而是一抬手,一柄短小的飞剑朝蒋岚的脖子射去。   蒋岚没料到对方不按照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形式,不公平地一对一打,反而来攻击他这个控制者,一时反应不及,只能这匆匆侧头,躲避对方的攻击。   可就算他的反应已经非常快了,蒋岚的脸上头皮依旧被飞剑的剑气给划了下来。   蒋岚又取出了一只人偶护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因为刚才剑气一击,激得脑子有点眩晕,捂着自己受伤的脑袋踉跄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可头上的血仿佛根本止不住,从指缝见不断流淌下来。   蒋石庆在一旁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嗤嗤地笑了两声:“想要报仇?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格。”   蒋石庆最清楚,蒋岚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他的成长型纸人可不止一个,蒋岚那落伍的纸人,就算能够挡住他的纸人一时,可只要他愿意,这些纸人…一个都留不下!   蒋岚抬起头来,眼中的刚毅完全没有因为蒋石庆的话而减少半分,“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打不打得过你?”   “可惜啊…还真是可惜了…”蒋石庆听到蒋岚的回答,忍不住又连说了两声可惜。   蒋岚这样的好苗子,就这样杀死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管是他的心性,还是性格,都非常合他的脾气,偏偏这小子却是他的敌对方,这样一来,就只能将他制作成纸人,抽出他的魂魄制造成可以乖乖听他话的纸人了。   蒋石庆挥了挥手,纸人的飞剑又一次的飞向蒋岚,这次的目标不再是脑袋了,而是选择了脖子这个人体脆弱的位置上,似乎是想要一招杀之。   “相同的招数你觉得你可以反复使用吗?”蒋岚看到越来越近的飞剑,只感觉很可笑,他的纸人一把将他推开,伸手抓住了飞剑的剑身。   蒋石庆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一把,能够空手接白刃的人本来就不多了,那些本事看上去简单,接不到可就是被劈中的下场,不管是心智心性上,都需要保持绝对冷静,并且有着非常敏锐的观察力,懂得把握最佳的时机,又有足够接住这白刃的力道才行。   更别说是空手接飞剑了,还是纸人空手接飞剑,不应该是直接将纸人搅得粉碎吗?   更别说纸人能有什么观察力、行动力与强大的力道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纸人的长相…怎么感觉好像在不久之前见过的样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八步:神血纸人很强大啊!   眼看着蒋石庆的血纸人攻向蒋岚,蒋岚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让自己的纸人迎了上去。   看上去不过就是制作的非常类人的普通纸人,却意外地以非常快的速度与非常强大的力量拦住了蒋石庆的血纸人,这让蒋石庆大大的吃了一惊。   仔细去看那纸人的时候,又觉得纸人的模样似曾相识。   蒋岚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纸人的表情,也有点古怪,这个纸人是他为了对付蒋石庆临时准备的。   事实上,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用这个纸人来对付蒋石庆…不,不对…应该说,是他在不久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制作出这么一个纸人。   这个纸人…是借用了昶斐(♂·分身·现世界)的一滴血描绘出来的,五官的模样也是根据昶斐五官所画。   昶斐的来历神秘,找寻换命人偶的真正主人的速度又快得离奇,就算是他,想要找齐所有人,都需要用到祖传的罗盘,昶斐却出门几个小时,就把人找齐了。   那得是什么样的观察力和速度,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抱着这样的念头,蒋岚鬼使神差地问昶斐要了一滴血,在自己尚未完工的纸人上,用昶斐的血画下了这个纸人。   他是准备利用纸人来与蒋石庆硬碰硬,只是纸人的行为与反应,是真的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了。   这个纸人有的,居然不只是速度与观察力,居然还有可以挡住飞剑的力气?那纸人的原主力气得有多大?   他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修道者是徒手接飞剑的!   蒋岚心中诧异,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对面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蒋石庆,暗自掐法印,纸人双手一歪,飞剑一歪,射进地面,纸人的一只手直接朝自己面前的血纸人的脖子上落下,蒋石庆的血纸人的脑袋瞬间飞了。   这下别说蒋岚没想到,直接呆了一下,连带着纸人都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同样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的还有蒋石庆,他炼制的纸人献祭了多少条生命才换来的,居然连蒋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小纸人都搞不定?吃干饭长大的啊啊啊!   啊呸!差点忘了,这是他自己做的纸人了!   可是一股子强烈的挫败感怎么压也压制不住,但要说现在在他心中更浓烈的,是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为什么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任何特别气息的纸人…会有那么强的破坏力?   蒋石庆抬手掐法诀,血纸人的脑袋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上,飞剑嗡鸣着从原本深深扎入的土地中飞起,重新落在了血纸人的手中,只是这次他并没有采取直接的攻击了。   蒋岚还在提防着血纸人的下一步攻击时,血纸人这次的目标却不是他这个控制者,而是那个用了昶斐的血画出了五官的特别的纸人。   蒋岚有那么一瞬间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以蒋石庆的见识看穿了什么纸人的弱点,控制纸人后退。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纸人非但不后退,反而还往前面凑近一步,伸手抓住了血纸人的脑袋,就想用力将这个脑袋扭下来。这是…与血纸人的脑袋卯上劲儿了?!   蒋岚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纸人居然不听他的话,反而一意孤行,这该不会…是昶斐止血的缘故吧?   蒋岚自己都不相信不过就是用血描绘了五官的纸人,会有这么强的行动力,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怎么说也得依仗他的修为来控制的吧?现在这是要闹哪一处?听话啊!倒是听一听他的话啊!这样的纸人,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吗!   蒋岚有点欲哭无泪,蒋石庆的心中已经大骇了,纸人强弱与灵活性全部依仗扎纸师父的能力,他活了几百年了,能力难道还不如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小鬼头?   “你这个纸人…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你们这一脉中,也开始有人破了禁忌了吧?!”蒋石庆不相信这全是蒋岚一个人的实力引发的血案,只可能出在纸人材料上。   蒋岚对蒋石庆的猜疑感到火大,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我们与你不同,一向规规矩矩。有谁规定了,用禁忌之术才能强大的?别小看人了!”   原本还在用力掰扯血纸人的脑袋,与对方耗上的纸人,这次好像是感受到了蒋岚坚定的信念,忽然收手,后躲一步,血纸人灵智尚处于刚刚开启的初级阶段,完全没有料到纸人忽然来这么一手,身子朝前迈出两步,抓向纸人的手臂,纸人却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飞剑,在手中一翻,直接砍掉了血纸人的一条手臂。   随后,立刻往后飞退了几步,将手中的长剑递到了蒋岚的手中。   蒋岚愣了一下,纸人现在的行动,的确是他一开始打算让纸人去执行的。他还以为纸人失控了,怎么忽然又那么乖巧地按照他所想的去做了?   蒋岚满脑子不可思议,接飞剑的手慢了一拍,纸人立刻又将飞剑往前递了递,另一只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下,伸手就往对方的怀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块黄符,贴在了飞剑的剑身上,顺势朝蒋岚的怀里丢去。   这到底是人还是纸人啊?太过于人性化,蒋石庆看着眼中,满满的全是狂热兴奋之色。   刚才他还有些怀疑,现在他完全可以确认,蒋岚的这个纸人…是拥有自我意识的!   这样的纸人,如果用在他的血纸人上,那他那种可以成长型的血纸人,就无敌了!   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他一定要从蒋岚的口中撬出他的那个纸人的秘密!   在蒋岚与蒋石庆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昶斐这边,已经将自己做分身草人与替身草人的一套经验传给轧了。   不过…他怎么看轧的反应…好像有那么一些嫌弃?   “怎样?听懂了吗?你要不要实验一下?”说完了自己的那一套理论,昶斐也懒得管轧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直接问起着对方掌握到的进度。   轧直到现在,还不是很相信昶斐所说的话,昶斐所说的这个不是替身草人的原理吗?替身草人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事情吗?怎么看昶斐行动的简直就跟分身似的?   “替身草人…我从小就会,你说我听懂没有?”轧斜睨着昶斐,怀疑地问,“我说昶斐你不会是不愿意将你掌握的那个本事告诉我,故意用替身草人来糊弄我吧?”   昶斐眨了眨眼,眉头扬起来了,开口一句反问可真不带多少客气的,“你有被我糊弄的价值吗?”   虽然他的话问得是相当诚恳,不过这一问,说得轧又想跟昶斐打一架了,这次他保证不藏着掖着,全力跟昶斐拼命!   昶斐却没有再继续留意他的状态,反而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蒋石庆离开的方向,“有谁用了我的血吗?”   “什么?”轧原本还想着跟昶斐在草人的问题上据以力争一把,套取出昶斐真正能够那样灵活地使用糖人的办法。结果昶斐忽然跳出那么一句话,让他一瞬好茫然。   “啊…没事。我猜现在那个攻击我们的家伙应该已经出去了。”昶斐直接转移话题。   就在刚才,他感受到自己身体之中,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牵扯着他,仔细感觉一下的话,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感。   “你怎么知道?”轧懵了一下,认真感应了下自己的领域空间,可半点没有感觉到被破坏或是被打开的感觉。   他有点怀疑地看向了昶斐,他不是很相信昶斐的感应能力比他要强,他都感应不到的情况,昶斐能感应到?   昶斐自然不是靠感应的,他靠的就是神识与刚才血脉关联时,一闪而逝的奇怪感应。   刚才他的脑海中居然么蹦出了一个画面,貌似是自己正在跟谁打架的画面,还顺手将谁的脑袋给砍掉了。   蒋石庆与蒋岚就在不远处的位置相互对峙。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有够诡异的。昶斐揉了揉自己的脸,虽然感觉很诡异,不过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对轧怀疑的问题,他回答的很干脆,“感觉到的,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再收一下你的这个领域空间试试?”   轧疑惑地看了一眼昶斐,可还是按照昶斐所说的做了,果不其然,领域空间这次没有半点阻碍,瞬间就被收敛了。   从领域中出来的两个人,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面前对峙的两个人。   四个人四目相对,看了半晌,轧就指着蒋石庆大叫起来,“啊!是你!”   轧的感应力没有昶斐强,但谁对他出手,锁定了他的气机,再利用他的纸人反将他一军,他还是能一眼找出的。   特别是目标就在他面前的情况下!   蒋石庆的目光直接跃过轧,落在昶斐身上,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蒋岚的那个纸人会给他一种熟悉感了!   敢情那纸人的五官长相是以这个少年为主的!   就连纸人身上的那一份气息,也与昶斐身上的一致。   这样说起来,问题…根本就是出在昶斐这个人身上!   *************************************   明天就要去拆线了,等我回归…(紧张in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九步:还是头发长点好!   蒋石庆万万没想到,自己打了半天的蒋岚纸人的主意,问题却是出在其他的方面。   可他现在还是想不懂,面前这个看上去就是长相不错的程咬金少年,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可以让纸人都出现可怕的攻击性。   如果他研究清楚了,那他的血纸人将更上一层楼。   作为当事人的昶斐(♂·分身·现世界),目光扫过全场,看蒋岚模样有点狼狈,他扬了扬眉头,走上前,“喂,你没事吧?”   “没事…”蒋岚的表情有点古怪,闷闷地回了一句。   蒋石庆看到这里心中却惊了一跳,这两人关系很好?   昶斐没有让蒋石庆都思考一下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听蒋岚说没事,不由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哦…没事就好,正好还想找你帮忙处理一下他的事呢!”   蒋岚抬头,见昶斐伸手指了指轧,没有去看他身旁那个五官与他相似的纸人,有点心虚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他随着昶斐手指的方向,看向轧的位置,在对上对方的双眼后,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怎么又来了?”   昶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毕竟蒋岚就在刚才不久之前应对了不下百个这样的人。   不用猜,他都察觉到蒋岚估计处理类似的事,处理得都快吐了,加上他们有言在先,蒋石庆还要交给蒋岚来大义灭亲,蒋岚这是要活活耗干自己的精力,直接累死啊!   要不是自己不会蒋岚的那一套手艺,加上轧这家伙,好像有什么关于他的秘密藏着不说,他还需要打听试探,他也就不找蒋岚帮忙了。   “别废话!为民服务是我们这种人的本分!反正你都救了百来人了,瞬间再救一个也没问题的!”   昶斐这次都不掏丹药了,他的手干脆直接搭在蒋岚肩膀上了,仙元直接灌输进蒋岚的体内,帮他疏通之前蒋岚吞下的那些丹药的药效。   他吃过太清的仙丹,知道这玩意儿药力温和绵长,虽然不会害人,可是不好消化,吃多了就得舍利了。   那玩意儿就跟结石似的,贼不爽!因为蒋岚救人需要足够庞大的力量,所以昶斐才将太清仙丹给了他。   运用大型的法术时,体内力量运行会加速仙丹炼化,一部分的力量会直接转化成要施展的法术所需的力量。   所以,就算蒋岚还是会得舍利,也不会像那种单纯吃糖豆一样吃仙丹,结果弄得肚子难受了好几天的人那样。   嗯…他昶斐绝对不会承认他曾经就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现在昶斐能力渐长,帮忙运行疏通经脉之中的仙丹药力轻而易举,原本模样萎靡的蒋岚,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已经重新焕发了精神。   不止如此,他还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一个小火炉,正在熊熊燃烧着。   蒋岚压制不住体内那份力量带给他的畅**觉,忍不住“喝!”地吼了一声,脱下了自己的棉衣外套。   “不过就是一点小事!简单!”此时此刻的蒋岚,哪里还有之前皱眉迟疑的模样,精神奕奕地就主动揽事了。   “我就知道是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啦~”昶斐直接送上一个大马屁,转身就将轧推给蒋岚了,自己则走向蒋石庆的方向,“这位大叔就先交给我来拖延一下。”   “嗯,有劳了。”蒋岚客气地谢了一句,还是去处理轧身上的问题,昶斐看了他们一眼,将目光转向了蒋石庆。   蒋石庆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可能蒋岚是看不出昶斐有什么异常,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却看得清楚。   面前的这个程咬金…果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少年人,他活着的时间绝对比自己还要久!或许他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   刚才那一手居然直接让蒋岚完全恢复精力,修为比起刚才上了不止是一两个档次…这样的怪物,不就和他遇到的那个人差不多了吗?这个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蒋石庆没等昶斐动手,已经抛出几张他花了十多年制作出来的血煞符,二话不说,符咒一发动,他就转身跑了。   “嗯?什么情况?”昶斐看到被发动的符纸与逃之夭夭的家伙,一脸莫名,刚才不是还跟蒋岚打得热火朝天吗?怎么现在丢下符咒就跑?   莫非是发觉了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以多欺少,自知占不到半点便宜,所以非常聪明识相地选择逃跑了?   可是,就这样逃跑,好像是没办法逃出他的手掌心的啊?昶斐迈步,已经走到血煞符笼罩的范围了。   昶斐所在方圆十米的位置立刻被黑色漩涡上下连贯覆盖,黑色的气流从地面旋转上升到天空。   令人恶心反胃的气流之中,是一声一声地凄厉惨叫,听上去貌似还挺渗人的…对,对于昶斐来说,这也不过就是貌似挺渗人的程度了。   自从成为神仙开始,他经历的事情一点都不比一个成年修真者要少,对方不是修炼就是外出历练,然后再修炼。   他是直接红尘经历一切直接成长,麻烦事好像就是盯上了肉的蚊子,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地府他都去过了,魔界他也见识了,甚至人类某种意义上灭亡和诞生的事他都亲眼看过了,这个什么血煞符,还真是小场面啦…看看就好了。   昶斐心里这样想着,行动上也慢吞吞的,这时候还有心情抬头看看天,这个符咒好像完全是针对他一个人了。   昶斐看向四周的时候,四周树木都只是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他所处的位置之中,却是狂风大作,鬼气森森。   莫非是幻术什么的?昶斐没感觉到可怕,都有点怀疑这个什么血煞符是不是什么幻术符了。   可紧接着,飞出来缠绕他的那些阴冷到几乎刺骨的这手让昶斐直接叫出声来,“哦哦!不是幻术啊!”   外界还在配合蒋岚的轧一脸莫名看着动作扭曲地站在不远处的昶斐,忍不住问了身旁的蒋岚一句,“喂,老兄,你看昶斐那是在发什么疯?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觉得一个修道之人会中邪吗?”蒋岚回头看了看昶斐那边的情况。昶斐头发都向上飘起来了,蒋岚却还只是一脸淡定地看看那边的天,在看看那边的地,平静地回答:“那是被血煞符影响了。”   “血煞符?听上去好像很可怕的样子…”轧有点不安地动了动,就想去昶斐那边。   他的使命,本来就是来保护与帮助昶斐的,虽然一开始有点小看了昶斐,但就算昶斐什么都不做,轧最多就是羞辱昶斐一番,该帮忙的依旧会豁出命去帮。   “别动。”他还没挪动两步,正在他身上画符的蒋岚皱眉按住了他,警告道,“你如果想彻底被控制,或是让昶斐魂飞魄散,你现在就冲上去,我绝不给你们收尸!”   “你别威胁我,我是为了保护昶斐才来的,要是昶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哼哼…”轧冷哼了两声,表明了态度。   “你放心好了,你死了,那小子也一定不会有事。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小子跟我们压根不是一类人。   虽然血煞符我是对付不了,但是昶斐就未必了…你好好看看那小子现在的表情。”   看表情?轧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朝昶斐的方向看过去。   “你看到什么了?”蒋岚引导地问。   “嗯…昶斐头发真乱,跟鸟窝似的!哈哈!这大概就是短发的缺点,还是长头发好!这小子怎么不留长发?”   轧看了半晌,得出结论,引得蒋岚直接翻了一个白眼,“那是你关心的重点吗?”   “唉?你不是让我观察这个吗?”轧一脸懵逼,“你不是让我观察这个,你让我观察什么?”   蒋岚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你这家伙,别说是去保护那小子了,别拖那家伙的后腿就不错了。”   “我厉害着呢!怎么可能会拖后腿!”轧不满了。   “你要是真的厉害,那你一定就能够看得出,昶斐现在对付那血煞符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分分钟就能搞定。”   蒋岚严肃低声地说道。   轧撇了撇嘴,“从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开始到现在,过去了已经不只分分钟了好么!”   蒋岚沉默了,他真是傻,跟这个二货争论这个干什么?这样的人,还是交给昶斐去应对才是。   昶斐是不知道蒋岚现在不想与轧说话,并且还想将自己丢给轧,让他来处理轧的问题。   他听着身边的狼哭鬼嚎,看着自己周身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对比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地府,很中肯地做了评价——血煞符,毫无心意,不结合当今地府现状与真实情况出发,大大降低了真实性。   应该改进成如今地府最真实的状态,这样才能大大增加其真实程度。   回想起四个月前看到的那个已经超越了现代都市的那个地府繁华大城市,昶斐咋舌,这样说起来,他那次因为事情紧急,只是匆匆地呆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去那边好好玩一玩,实在是太可惜了。   昶斐可惜地摇了摇头,无视纠缠在他身上的那些东西,一脚迈了出去。   **********************************   今天拆线了,比想象中轻松,又长见识了…另外,我回来了!嗯…先睡觉,累shi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步:这梦境有点眼熟?   在昶斐(♂·分身·现世界)轻松应对蒋石庆的血煞符时,另一边的乐正初,已经焦头烂额。   对于现在就连国外都忍不住回去关注的超大型可助眠的第二世界游戏——梦境,他作为乐正家被当成继承人培养长大的孩子,同样会去关注。   何况这一款游戏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创意之作,他绝对没有忽视的道理。   可谁会想到创意者自己那么贪玩,那么愉快地就男扮女装跑去参加招亲大会了啊!   还是以灵宝的模样…!乐正初刚刚看到时,一口茶水还真的没能忍住,就这样直接喷到自己的电脑上。   为此他差点就报废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可还有不少重要的学习资料,就算是一项沉稳的乐正初,也不免直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不是灵宝吗?她也来人间界玩你们人间界的游戏了?”在乐正初暗自叹息一声,准备起身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的时候,身后有少年的声音迟疑地问来一句。   “呃…嗯,是她,以她的性格喜欢到处跑,应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乐正初的动作僵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含糊地回答了身后提问者的问题。   在他所坐的沙发后面,正趴着三个人,这三人当中的两人,分别是在他手中逃跑了数次的公孙夕与黎灸,剩下的一人,是他那原本应该非常懂事乖巧的小妹乐正文。   乐正初都不知道乐正文到底做了什么,在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居然将公孙夕与黎灸带回家了。   看三人模样,好像还成忘年交了,居然还聊得很投机?   就算不愿意往某个方向去思考,乐正初还是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乐正文…被昶斐带坏了!   不然的话,她的性子和言行怎么渐渐地向着昶斐靠拢?现在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灵宝姐是我姐嘛!她当然要来人间界啊!夕哥哥,灸哥哥,你们都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又为什么来这里?”   乐正文靠在沙发上,与公孙夕和黎灸半点没有客气,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黎灸挤眉弄眼地坏笑了一声,“我是来玩的,至于你家夕哥哥…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公孙夕有点尴尬,他要怎么说?因为他连续多天做了同一个噩梦,跟昶斐有关系,所以他是来找昶斐的?   结果昶斐趁着他被人包围的时候,卸磨杀驴了,他至今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到昶斐那家伙的…什么的…   这样的话真的适合对乐正文说吗?   公孙夕可还没有忘记乐正文第一时间找到他时的那个态度,那个可爱的小小女孩,就因为黎灸说他撞了昶斐的事,那张乖巧懂事的小脸就变得盛气凌人起来,伸出一只手,就那样指着他,冲他横眉冷地大肆指责起来他的不是…   先不说他是因为连续的噩梦来找昶斐的行为可不可笑了,光是这小丫头对哥哥的绝对爱护,也让公孙夕吃不消。   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又一次发起横来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这小丫头居然说灵宝是她姐姐?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就表示,昶斐与灵宝很有可能是姐弟关系或是兄妹关系?   可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看昶斐与灵宝表现出过与彼此相识的态度来啊?或许…只是乐正文信口开河?   “夕哥哥?”公孙夕的思路飞远了,乐正文半天没有等到公孙夕的回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茫然看向了黎灸,“灸哥哥,我提出的问题让你们为难了吗?夕哥哥怎么都走神了?”   “噗…哈哈哈…你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很丢面子的问题。   他回答不上你的问题,完全情有可原!让他还继续死要面子!小文文,你就在这里等着。看他怎么回答你!”   乐正文对上黎灸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虽然心中好奇极了,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黎灸的提议。   “如果让夕哥哥为难了的话,那还是不要了。爹地和兄长都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真的是那么难以启齿的话,我就不应该为难夕哥哥。”   乐正文说完,翻过沙发,在乐正初的笔记本电脑前做了下来,“我还是去看灵宝姐好了。”   黎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是乐正文小小年纪的,还有这么较真又有原则的一面,这点跟昶斐还真不像啊!   公孙夕的注意力虽然不在黎灸与乐正文身上,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乐正文,暗暗点了点头。   乐正初同样听到了自己妹妹所说的话,心下有些感慨,还好,还好小文本性还是他乖巧的妹妹,没有被彻底带坏。   不过,这样算起来的话,他的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这次又准备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女装跑到梦境世界搞事?   梦境游戏他并没有权限,能够帮助灵宝的,只有他如今一步步地练起来的那个账号了…   他这次…真的能够好好地帮昶斐收拾他在游戏中惹出的烂摊子吗?光是想一想灵宝在梦境游戏中的表现,还有视频中不断出现的无数弹幕,他就一阵头疼。   烂桃花他没有办法帮忙收拾啊…他是不是要用神笏祈求一下神明,拜托它保佑昶斐女装最终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乐正初迟疑地取出自己的钢笔神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向什么神祈祷了,一时之间有点坐蜡。   公孙夕却在认真地看着梦境游戏中,招亲大会的直播视频,有些若有所思,“这个地方…看上去有点眼熟?”   黎灸看灵宝已经不在直播视频中了,立刻有闲情逸致跟公孙夕扯皮,“老夕啊,你不会连这都看不明白吧?一看就知道这个游戏是昶斐那小子根据修真界,又结合人间界的情况胡乱搞出来的游戏,你看着眼熟,因为那些建筑风格其实有不少跟我们修真界很像的缘故。”   “不…好像不是这样…”公孙夕摆手打断黎灸,仔细看视频中的画面。   黎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跟你说了是就是,你还不信了!你再怎么看也不可能看出一朵花来!”   公孙夕理都不理黎灸,认真地在一旁看起视频。   乐正初端着茶杯在沙发上坐下,疑惑地看向公孙夕,这个公孙夕,虽然有些地方看上去非常不靠谱,可乐正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他非常值得自己信任。   这感觉…就像面对昶斐的时候,让他想帮一把手。   “梦境游戏的事我曾听昶斐说过一次,他说过,梦境游戏是根据他的梦境作为核心,创造出来的游戏。   就是因为与他的梦有关系,所以这款游戏的名字就叫做梦境。说起来可能比较任性,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有理。”   “梦境?这是根据昶斐的梦境创作出来的游戏?”公孙夕被乐正初有意无意的提的这么一嘴所提醒,猛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觉得游戏中的这些场景眼熟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也出现在我的梦中过!”公孙夕一脸的恍然,还有点兴奋起来:“原来他跟我做了相似的梦?难怪这些建筑物眼熟了…”   乐正初诧异地看了一眼刚刚开心了一下,随即就变得哭笑不得的公孙夕,“你跟昶斐做了相同的梦?”   “我也不太清楚…”公孙夕苦笑了一声,目光扫了乐正初一眼,他有点奇怪,乐正初的年纪只比昶斐大一些,他却觉得乐正初的稳重更像是比他还年长许多的长辈。   而且…还有一种非常想要跟他商量的感觉。这感觉在修真界那几次接触中,明明都还没有的。   怎么到了人间界…如今在接触,会有这样的奇怪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对人间界的了解远远不及修真界,所以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只能算是一个懵懂小儿,而乐正初与昶斐在这个世界从小长大,所以才会感觉年长可靠?   公孙夕思索了一下,还是将心中所思所想的梦境问题跟乐正初诉诸于口了,“我的梦…在我醒来之后,就变得很模糊,甚至很多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会忘,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无法想起来。   可是刚醒来的时候,却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醒来一瞬的印象太深,梦又在不断重复,有些片段就彻底记下来了。   有些记不住的…也被我画下来了。所以我不是很清楚我做的梦是否与昶斐相同,但至少是相似的。   梦境游戏中的那些建筑,我都有印象。”   乐正初愣了一下,公孙夕将这种事跟他这个基本算是陌生人的人说了,算是一种对他的信任吗?   怎么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真是活见鬼了!   乐正初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让自己从那种见鬼的感觉中脱离出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公孙夕刚才所说。   “如果你无法确认,今晚我们可以去梦境游戏一趟,那本身链接了梦境,应该会有收获。”   公孙夕犹豫了一下,看向黎灸,“你觉得呢?”   “去啊!我早就像见识一下昶斐的那个梦境游戏了!”黎灸跃跃欲试,他早就想玩一玩梦境游戏了!这不是正合他意嘛!   ************************************************   关于NTNG酱问的楮鞭,因为暂时跟白小鸭一样派不上用场,所以先收着。   谢谢罄竹难酱的鼎力支持~!月票已吃~!   谢谢四叶草酱的鼎力支持~!恭喜四叶草荣登火凤~!你想怎么庆祝?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欢饮闪亮回归!!   谢谢chen酱、我算酱、阿十六、灰狼桑、小huai、星河酱、醉了酱、拂花酱、末龙酱、梦月酱、行走酱、z200、00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NTNG酱全部家当的支持~!家里的网络咋了?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话说你跑到哪里还带免费蹭网的?魅惑卷了吧?没事~咱可以签到,我就天天签到领代卷2333   另外,我家银白喵现在已经被我放生了,不过它每月都会诈尸一两次,要多留心!你看到的其他小说中会出现另一部作者的现象…嗯…其实挺普遍的,毕竟世界就这么大,到哪都会碰上的嘛…   谢谢空酱、月夜酱、孟康酱、伤了桑、彼岸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叶越酱、沉没酱、无归酱、官方酱、逆光酱、小鸟酱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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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石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心胆俱寒,双脚都有点迈不动了,人都快要趴在地上了。   可求生的欲望催动着继续往前,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迈出都艰难无比。那个怪物对他使用了什么妖法?!   蒋石庆的汗水涔涔而下,神识扫过身后,见昶斐有了动作,他直起了身子!   活了几百年的蒋石庆情不自禁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就差没有爬伏了。   昶斐还在警惕地打脸蒋石庆的行为,忽然趴下来是想干什么?果然有后招吗!水行防御法术立刻施展出来。   蒋石庆看到昶斐开始展开动作了,就如惊弓之鸟,捂着自己的心口摔在地上,所有的符纸纸人一股脑甩向昶斐。   昶斐看到满天的符纸,有点错愕,这就是蒋石庆的后招?这也太…随意了吧?完全没有战术性啊?   不…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战术——人海战术嘛!正常凡人作战之中非常常见的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手段。   可要将他当成是寻常的老师傅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昶斐,十五岁,可是新嫩月老小神仙!   虽然他是一个从来都不干正经事的月老神仙!不过维护城市和平这种事,他还是干了不少的!   昶斐理直气也壮,就不怕有人在这个问题上挑他刺!   看到满天飞来的符咒,他大手一挥,摆出了平生最酷耍帅姿势,既然对方给了他这么一个装逼…咳!发挥他实力的机会!那不发挥白不发挥!尽管来试试看吧!   昶斐帅气地抬头,刚准备行动,天空的气息忽地一变,之前应该是带着一些妖气,但还没有完全这异变成妖气的灵力,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灵力的特性,彻底妖化了。   昶斐月老眼中所见,是各地的妖气被集中到了众多纸人当中的其中一个纸人上。   半空中所有的纸人纸符瞬间燃烧殆尽,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出现在原本铺天盖地的纸人与纸符燃烧的位置。   昶斐刚才准备耍帅的心情瞬间收敛了,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上有与戎忆珍非常相似的气息。   昶斐也可以肯定,这个少女…她是活生生的人,并非是蒋石庆制作出来的纸人。   蒋石庆的那一堆纸人和纸符就像是一个召唤所用的材料,单纯将这个少女召唤到了这个地方来。   这名少女很美,美得有些妖娆,也美得有些霸道,在她身上就好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但那应该并不是她的能力使然,而是气场是那样的。   昶斐挑眉,他没有直接出手,他一向讲究的都是中庸之道,等别人主动出手,他才能有满满的理由揍死对方!   少女一开始的神色还有点盛气凌人,神识扩散扫了一周,最终变成了不耐烦,转头看向蒋石庆,不悦至极地问道:“谁是我的对手?”   蒋石庆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一堆的宝贝变成了一个少女,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少女怒了,半空挥手,蒋石庆直接被打飞,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这才停下,呕出了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向少女,“你…你是谁?你不是我制作的那些…”   “我是给你下达任务的那人的同级!你这蠢货!几百年的岁月全都活到猪身上去了吧!自己不会用你的神识感应一下吗!蠢货!”   蒋石庆脸色这变了变,昶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有趣,干脆又掏出了一袋炒栗子,在一旁看起好戏来。   他也不傻,刚才对话的只言片语,他大致明白,蒋石庆这次替换别人身份的行为,是有人受益的。   “要不是看你的手艺还有点用,我真想现在就代替那家伙把你直接杀了!”少女骂骂咧咧,看蒋石庆各种不爽。   她却没有忽略一道一直在她与蒋石庆身上飘来飘去的目光,感觉那目光半点没有收敛的意思,她脑门青筋爆起来了,“我刚才就忍你很久了…”   杀气如潮,直接跟随少女一声吼,席卷向昶斐,“你看够没有!”   “你傻不傻啊?别问那么明显的问题啊!我当然没有看够,看够了我会一个劲儿的看吗?”   昶斐跳起,往旁侧连续闪避了十多步,口中还咀嚼着炒栗子呢,说话含含糊糊,但嘲讽意思还是表达明确了。   “厚颜无耻!”少女也没想到昶斐这个家伙被发现后,还能那样理直气壮地跟她斗嘴,恨恨骂了一句。   随手间,手中出现寒光闪闪的弯刀,“有功夫在那边跟我耍嘴皮子,没工夫跟我实打实地打一场吗?”   “你脾气那么火爆,是不是没有男孩子喜欢你?”昶斐压根不接话茬,转移话题嘲笑道。   只不过他的目光,扫过了自己之前躲避的那几处位置,左眼所见,那些地方好好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月老眼所见,那些地方的空间维度法则折叠了。   刚才他要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跟那个少女斗嘴,鬼知道自己会被扭曲成什么鬼样子?   大概会是肉体内脏齐齐扭曲的模样吧?虽然能恢复,不过那个模样还真狰狞,吓到路边回家的小盆友了怎么办?   昶斐好心考虑到路面回家小学生的问题,对面少女却被他刚才的话激怒了,她直接冷笑了三声,“不,有的是男生喜欢我,不过,也得看他们有没有命活着被我爱!”   “哦吼…很自信吗?我看看~”昶斐没想到居然还有女生这么自信,双眼同时开启月老眼,看看这个少女是什么姻缘,如果与她所说不符,他好借机狠狠地嘲笑她!   昶斐抱着嘲笑讽刺这名少女的心理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无数的名字跟名单一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名单的数量整整齐齐,还清楚出现了哪一年到哪一年,谁谁爱上了这名有着少女外表的女人,然后又在哪一年里,如何如何为了这名少女而死。   真是每一个人都看得人触目惊心的,昶斐都忍不住呲牙,还真的完全就跟这个女人所说的一样!   昶斐看着看着,看到最后,反而愣住了,在少女最后的命运名单中,出现了几个人的名字。   其他人的名字,昶斐是不认识,不过…那上面有一个名字让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喵了个咪的,【昶斐】…?为什么名字、出生年月与日期跟他的一模一样?   昶斐看了一会儿,又愣了,在对方的那一长列的名单中,有出现轧、蒋石庆与蒋岚的名字了。   昶斐挑起了半边眉毛,这是什么节奏?看到她的人,难道就会爱上她不成?   昶斐有点不爽了,他歪着头,仔细大量面前的这名少女,看久了,嘿…别说,感觉跟陆黎长得好像有点像。   气质明明不像,怎么在她身上好像能看到陆黎的影子。   昶斐眨了眨眼,有点活见鬼了。   少女见昶斐在自己说了那番话后,就沉默了,不由撇嘴,见昶斐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她局更加不屑了。   说到底,男人都是一个样,最终的结果还不是直接被自己一点点地吸引,然后沉迷于自己的感官之中,擅自就去为自己做什么了。   说什么那个叫**,叫做喜欢。不过就是她动动手,就能随便赋予与替换的虚假感受罢了!   看吧,面前的这个小鬼,用不了多久,也会甘愿为他这去死!到时候,她要让他怎么死呢?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咳咳咳咳…嗯…我感觉我还没有完全好,双更的事情容后再说…   NTNG酱,我不在评论区也挺热闹的啊?不是各种说法都蹦出来了吗?   关于末龙所说的身外化身是为了方便搞事什么的说法…我只想说,那是为了方便行动而已(滑稽),真的!   谢谢嘉昊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二步:少女的心呐…   作为当今社会的新兴月老,作为上清的传承者,昶斐(♂·分身·现世界)从上次看到了老妈身边的那一朵烂桃花之后,还是第一次又遇到一个人见人爱的主儿。   上次是男的,这次是女的,还是那种行走就能有仰慕者的类型…光是看到了就想除之而后快啊!   少女还在思考昶斐需要用多少时间来深深爱上自己时,昶斐心中诧异的情绪,已经开始被不爽一点点取代了。   他自己的情况,自我欺骗可以,被别人欺骗感情什么的?根本没可能,毕竟…他连魂魄都不是完整的。   那现在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少女,非常擅长调动或是改变别人的情感?   也就是…懂得如何去控制别的的魄吗?毕竟魂魄之中,魄才是负责管理人的情感的那部分…   不过完全没有看到她修改相关的大道法则,那也就是说…这个能力是她自身的,被动影响别人的感情的能力?   昶斐有点想冲老天竖起十根手指头当中那两根最长的手指头了。   因为就算不是能够主动控制的法则力量,当事人掌握到了被动触发法则的方式的话,那根主动也差不多了。   看少女现在脸上露出的那个表情,他的推测就基本被确定得七七八八了,这个少女,应该真掌握触发条件了。   少女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在等,等昶斐自己深陷到对她的情感之中,成为她的爱情俘虏。   她也非常欣赏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看待她时,不断变化又忍耐着自己的情感,不愿意轻易表露出来的态度。   看吧!那个少年的表情变了,变得回忆了,是将她与自己喜欢的谁联系到一起了吗?   如果喜欢另一个女生的话,她也只会超越对方,让对方知道,她才是最优秀的,之前对其他女生的感觉是错觉。   看吧!开始深思了,是在思考自己比另一个女生优秀?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待其他女生的感觉全部都是虚假的了吗?   表情又变了,开始深深地看着她了,这是开始正视自己内心的看法,开始改变对她的想法了吧?   看吧!脸上开始纠结了,这是明白了心意,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愿意轻易妥协表达吧?   可是,没有用的,她的能力是无解的,越是深思,越是会无法舍弃自己的这份感情。   就算是枭雄,也无法割舍掉自己内心最深的情感,她从千年前到现在,就还没有失手过!   沉沦吧!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然后乖乖去死吧!   少女想着,不耐烦地撩动了一下自己的秀发,想给昶斐补上最后一刀,让他彻底落入自己的情网中。   “喂!看什么看?你看够没有?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少女讥诮又妩媚的眼神看了过来,让昶斐看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虽然对方摆明是看自己不爽的态度,可声调软糯糯的,昶斐既然没有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恶寒。   少女看到他的反应却大喜,这样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是因为她一句话,彻底地击中了他的心吧?是时候收网了!   少女放下了双手,刚想走向昶斐,昶斐这头,看着一条正试图连接到自己身上的红线,不耐烦地挠了挠脸颊。   “我要是能喜欢上你,肯定是宇宙要进入大寂灭了。”   “口是心非!”少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这样的态度,我见得多了,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昶斐也乐了,“你这样自恋的态度,我也见识到了不少,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喜欢上你吗?”   少女一愣,仔细看向昶斐的双眼。后者双眼清亮,还有一种似笑非笑地玩味儿感。   她见过很多男性的双眼,但是想昶斐这样的…莫非…他真的完全没有被自己吸引?可是…这怎么可能?!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难道只有他…   “昶斐!小心,那个女人好像有古怪,我总感觉好像被她影响了。”少女还在思考,一旁的蒋岚趁机大声提醒。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顺手在半空挥了挥,顺势驱赶了还意图连接到蒋岚、轧与蒋石庆身上的红线。   “没事没事,她也影响不到你们。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魅力无穷的小女生啦!没什么好担心的。”   昶斐说得无比讽刺,蒋岚三人却同时感觉自己的心中好像忽然轻松起来,又觉得昶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轧更是傻乎乎地叫了一句,“她长得还没有柳姐一半好看呢!我喜欢她还不如去喜欢柳姐!”   昶斐愣了一下:“柳姐?谁啊?”   “柳姐她是天底下我见过最帅最有魅力的女子!”轧相当仰慕地仰起头来,“可惜被狐狸哥捷足先登了!如果我也长得很狐狸哥一样美的话,我一定要去追追看!”   昶斐在一旁听着就一种诡异的感觉,女人是用帅来形容的吗?那个狐狸哥…是美吗?这样的形容词,得多三观不正才能形容得出来啊?   昶斐听到狐狸两字,脑海中就忍不住出现了他印象之中所认知的那个狐狸的长相…   结果,他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想不起狐狸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明明都见过好几次了,再看一眼的话,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对方来,可是他偏偏想不起对方的长相。   昶斐在一旁被轧带歪了节奏,苦思冥想起来,少女那一头,看着两人直接将她无视,还在讨论其他女人的话题,只有被深深羞辱了一番的感觉。   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无视她,并在她面前讨论其他女子的话题!从来没有人能够无视她的魅力…!   难道…因为这这两个人的性取向有问题?刚刚轧的话也开始引起少女的注意,特别是关于帅气的女子这一点,轧越想越觉得这是性取向的问题。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少女皱眉了,因为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她也没有注意过这类问题。   她的胸部太大了,根本就不可能往帅气得像个男孩子的方向转变,现在转变也来不及了。   虽然有挫败感,少女死活不愿意将这往自己的身上引。   只认定了这是因为在场的人没眼光,性取向有问题,或者是眼瞎等原因造成的。全然忘记了,在她的人生中,是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会在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迷恋上她,其中也包括了瞎子、恋物癖、同性恋等人士。   少女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真相,确认自己的魅力吸引不了这些三观不正的家伙,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击败了。   少女抬了抬手,刚刚才因为想不通,准备找轧好好聊聊关于那个狐狸的身份的昶斐,猛然惊觉少女态度转变,同时抬手,两人中间空地立刻出现了一个螺旋向下的坑。   这个坑直径一米,深一米,看起来像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一种现场艺术设计。   少女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看向昶斐,“你是谁?”   “在问别人身份之前,先自报家门才是礼貌吧?”昶斐收手,向后摆了一下。   “他摆手干嘛?”轧不解,还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蒋岚看到昶斐摆手,刚刚严肃起来的脸上立刻多了无数黑线,他拉着轧往后撤:“大人打架,小孩别靠近。”   “欸?他刚才的收拾是这个意思吗?可我不是小孩啊?我加上沉睡时间的时间的话,都有几万甚至几十万岁了!”   “谁管你到底多大了,就凭你这脑袋,也只能当成小孩子看待了。”蒋岚头疼于现在这个特殊环境下,还有轧这个活宝添乱,懒得跟轧废话,拖着他就走。   “欸!欸!我说你别拉我,我还要保护昶斐,这可是柳姐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不了,我没脸回去见柳姐!”   “你再继续留在这里,就不是你保护昶斐了,那得是他为了保护你而出事了。”蒋岚不由分说,用力拖着轧要走。   轧却跟脚上长了钩子,钩子还伸到了土里,蒋岚用力根本带不走他。   蒋岚顿时有点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这里有我来保护昶斐。”轧的态度却无比的认真,之前那有点傻,有点玻璃心的模样已经找不到了,话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答应了柳姐的!”   领域空间瞬间以他为中心,蔓延包裹住了昶斐与少女。   两个非人类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轧却默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蒋石庆看到战局多番变化,现场只剩下了一个看上去无法行动的少年跟蒋岚,他的心中又开始有了计较。   现在那个程咬金不在,以蒋岚的实力,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付他的那个特殊纸人。   但凡纸人,都是畏水的,或许…他能从这方面出发。   轧的特殊领域之中,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提供到昶斐身上,昶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轧等人所在的位置。   轧的领域空间真的很强,虽然他能破坏,但让他来做出这么一个拟真有可以防止人间界受损的时间,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昶斐甩了甩头,现在他只有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才能好好去问问轧的身份了,但愿他愿意告诉自己。   ********************************************   谢谢id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星光酱的打赏支持~!现在才8月中旬,就开学了吗?   另外时光酱,别挣扎了,乖乖去小黑屋呆着,你使坏的事,我可是全都记载在了作者备忘录中的!我,殇·记仇·之,非常懂得记仇!   关于末龙酱所说sf书名改短的问题…我问过了,我不用改,只有一部分蓝V作者的作品才需要修改书名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三步:毒药也没啥的!   轧的特殊领域空间让昶斐(♂·分身·现世界)战斗起来更加轻松起来,有这样的领域,他只要不有意地去破坏,将轧专门连同的灵力通道作为一个反输出线,就能够保持空间的强度,甚至达到控制的程度。   昶斐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饥渴难耐了,全力施展地与对方斗上一斗啊…可当初与公孙夕一战的时候相比,现在的他,又达到了什么一个水平呢?   他是不是应该好好期待一下对方的表现?   不用昶斐招呼,少女开始第一局的攻击了,她可不想昶斐一样,会思考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她而言,她的目标现在只有一个——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虽然她的特别天赋不知为什么失灵,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之前就做出的判断。   她面前的对手,并不是什么可怕或是难以对付的家伙!   在昶斐思考的时候,他与少女之间的距离就被拉短了。   少女控制空间的能力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双方之间的空间都被她瞬间抹消。   我勒个去,这一招比瞬移还好用!   看到都近在咫尺的挥起手中的武器打向自己的少女,昶斐心中还感叹了一句,采取了最简单的瞬间移动。   少女的攻击挥了一个空,有点懊恼地追着昶斐移动的轨迹看向身侧,手腕灵巧地转动了一下,追着还在瞬移的昶斐而去,一路空间之中出现了冰火雷电各种异象。   昶斐看着身后的场景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样的场面真是不多见,要不是领域没有被破坏的感觉,昶斐差点以为这是将领域切开后的另一种可能出现的现象了。   不过…如果这些攻击不是出自于领域被破坏的现象,那就是出自于少女手中的武器了?   毕竟在之前出手的时候,这个少女也只是折叠了空间。   现在空间出现了多种变化,毫无疑问,就是她手中武器带来的特别攻击加成吧?   昶斐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起对方手中的武器。   少女手中握着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乍看之下,这似乎只是寻常的帛扇,扇骨是木质结构,扇面用的不是纸,而是锦帛,扇面上没有题字,只画了鬼画符,昶斐歪着头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那画得是什么鬼。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话,简直比抽象画还让他无法理解。   这张的扇子,究竟是哪一方面起到了增强对方能力的效果…试试看就知道了。   少女现在是真的非常非常恼火了,她就想不通了,她挥手之间的速度,难道比对方奔跑的速度还慢?   根据法则的运行方式也不是这样的吧!因为中途的距离太短了,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少女脑中灵光一闪,这立刻改变策略,围着自己转了一圈,空间范围瞬间又缩短了。   原本还在奔跑的昶斐,也无法幸免地与少女拉近距离。   这样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相当的作弊,少女不由得意地笑起来。在她看来,任凭昶斐如何奔跑躲闪,她挥挥手,昶斐之前的努力就全部功亏一篑。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混账男人是如何沮丧愤怒的…   “别专门将我拉回来打你啊!”少女抬头,第一时间就迎上了昶斐的拳头。   昶斐现在可没什么讲究,男人女人,是个恶劣的家伙,他就打,反正现代社会不是都在各种提倡男女平等吗?   为了面子,还专门去选择自己攻击的目标,白白地挨打,看上去是挺帅了,绅士了,有原则了…实际上,真正狠心的那一方,就会真正抓住这个弱点加以利用。   最终的下场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对方…大概还会嘲笑这个有原则的人,并且沾沾自喜吧!   少女被一拳打飞,手中扇子脱手飞出,被昶斐抓了一个正着。昶斐展开扇子打量起来。   扇子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射出一只抓着小刀的手,带着雷霆之势,直取昶斐眉心。   昶斐侧头躲开,依旧被小刀划破了眉梢,一股黑气立刻从昶斐眉梢弥漫开,从眉梢滴落下来的血都是黑的。   “啪嗒”一声,扇子落在地上,昶斐捂着受伤的地方缓缓蹲下身来。   “呵呵…蠢货,你以为抢走我的扇子就没问题了吗?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没想到你也是一样愚蠢。”   “说得你好像没想到我会抢你的扇子似的…”昶斐虽然低着头,明显疼得呼吸都放缓了,脸上却还带着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用的是魔界幽冥之中的毒,不管是凡人还是大罗神仙,中了这个毒,毒得都不只是肉体而已,那是灵魂中毒,你的灵魂会一点点地被那股毒素破坏,最终灰飞烟灭。你觉得,这样你还笑得出来吗?”   “哦?这么可怕?那你有没有解药?”昶斐一手捂着眉梢位置,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他的手指缝中,黑色的血液还在不断地往外流着,可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变。   少女撇了撇嘴,“死到临头了还能笑,你也算是一个怪胎了。不过,还是要死,我的这种毒,并没有解药。”   说完,少女那充满了恶意地笑眼扫向昶斐,这个一直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少年,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   “哦…原来没有解药,那你跟我一起去死好了。”可惜,昶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失望。   他是的确没有想到,在了非常人的世界之中,还是会遇到曾经在人间界中遇到的那些事。   中毒?必死无疑?他以前中得毒也不少,在他本体的背上,就有不少因为中毒所受的伤疤,至今都还没有愈合。   有两年多没遇到这种事,忽然遇到,让昶斐忍不住想笑。   他当然没有觉得自己能够保持不死什么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亡命徒。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现在…是一个身外化身啊?特别是,他的身外化身,还是一截完全没有研究透彻的玉骨。   现在本体那边完全没有感觉有任何中毒的状态,单纯只有这边有中毒的疼痛。   这怎么能让昶斐不笑,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很新奇,很有趣,他想看看,身外化身的自己,会不会像普通状态下的自己那样,真的会死去。死去的话,他的精神状态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在研究清楚这些问题之前…他还要好好教训一下面前的这个刷阴招的少女。   *******************************   阿十六C罗,你回来了!让我们组成新的“战队”吧!   谢谢赵云儿的月票支持~!谢谢星空酱的月票支持~!   七夕了,准备好汽油火把黑斗篷的跟我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四步:结束的真随便!   理应是陷入了中毒危机的昶斐(♂·分身·现世界)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冲着自己笑,让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少女心里毛毛的。   刚才的笑容也随着昶斐的笑容与他的话语收敛了,盯着对方的脸,少女语气不善,“神…神经病吧你!你笑什么?都快彻底魂飞魄散了!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说过了的,在死之前,我会杀了你,免去所有后顾之忧。这样我死就算是死,也能死得安心不少。”   昶斐一脸的大义凌然,舍己为人的态度,让少女看得不爽至极,可她比起之前更加不敢大意了。   她不是很清楚人如果到了绝境,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不顾性命的行为来。   毕竟毫无生机了,命都快没有了,在临死之前,做点疯狂的事情,这并不稀奇。   而且,昶斐从刚才就已经重复了几遍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拖着自己一起去死!   说的那么大义凌然,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泄愤吧!因为是少女害得他即将死于非命。   那么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吧!   少女顺手招会自己这扇子,这次主动选择与昶斐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防止昶斐采取任何过激的行为。   与少女相反的是,原本不断拉开距离的昶斐,这次开始拉近与少女之间的距离,口中还好奇地问着问题。   “说起来,我有那么一点好奇。你经常拿着扇子,就不担心自己不小心沾到自己下的毒药,被直接毒死吗?”   少女警惕着看着昶斐保持一定距离移动着,昶斐又注意到其他的问题,不由好奇问道:“说起来,为什么你在刚才能够折叠空间,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却不能拉伸空间,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少女依旧没有回答昶斐的问题,不过这次,内心已经没有办法在平静了。   昶斐刚才的两句风马牛不相关的事问出来,却句句都直戳要害,少女的方寸已经有些乱了。   “你的脚步没有刚才那么有规律了,你的心现在是不是有些发慌了。”昶斐的话却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闭嘴!”少女有点扛不住昶斐不求答案,不断试探她的态度,高声吼了一句,手中的扇子舞出了一个梅比乌斯环状,昶斐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上,空间直接塌陷进去,空洞洞的凹陷中,不断传来吸力,好像是准备将这个领域空间的所有事物都吸收到当中去。   昶斐身形出现在十米开外,依旧是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势,眺望凹陷方向,又开问了,“这个被你用扇子撕裂的空间吸收这边一切,是不是因为内部并没有空气的缘故,真空的环境下,容易吸入空气…   可之前你撕裂的空间之中,每次出现的都不一样,也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吸引力。   你难道每一次都能开出不一样的通道?这样也就能够证明,你是如何这将魔界的毒取出来了。   不过,这样一来,依旧不能说明你为什么不担心中毒的点…你…既然能够撕裂空间,该不会是本身就有与之相关的免疫体吧?”   昶斐的连续发问,问到最后时,让少女脚下一错,险些自己绊倒自己的脚。   虽然她迅速地调整过来了,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还是让昶斐捕捉了一个正着,“你刚才慌了,看样子你的确有免疫体。而事实上,你其实拥有的法则能力并不是空间的控制,而是…打开两个不同空间的通道或是…虫洞。你是虫洞通道的媒介吗?”   昶斐说完,顿了顿,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你刚才的瞳孔收缩了,掩饰的倒是比之前要好,但还是暴露了。   既然你有免疫体,那就代表我可以提取你的血液来制作血清,让我自身产生抗体,来中和我体内的毒素…”   “你为什么还不死!”昶斐说完,少女停下了脚步,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双眼之中好像有火焰随时会迸射而出。   “哦?你是想说,正常情况下,人现在就应该死了吗?”昶斐看了一眼神笏手机,“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了,这时候才问我,看样子你取出来的这种毒的毒发时间是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咯?正常人这个时候是死了还是疯了?”   昶斐的态度依旧从容,少女却没有办法像他一样淡定。   说中了!昶斐全部都说中了!不管是哪一个方面!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保持冷静的态度一点点地从自己的身上将那些秘密一点点地挖掘出来。   就算她没有提供任何肯定的情报!他都丝毫偏差都没有猜出来了!而且…他到现在居然都还没有死!   这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魂魄过于强大,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怪物!不然少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昶斐的行为!   “好了,既然情况已经确认了,那就代表我也未必需要去死了,我不死的话,你也就不用担心死亡了。”   昶斐依旧是在自顾自的话唠着,少女不清楚的是,现在的昶斐,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跟她继续耗下去了。   分身的精力三分钟前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要不是意识本体分身是同一个,加上本体那边又并没有受到影响,现在作为分身的这边,就已经丧失意识倒下了。   但要说分身这边,也的确很古怪,除了有黑色血液流淌出来之外,体内一直处于疼痛的状态之中。   疼痛并不是什么坏消息,疼痛所代表的,本来就是身体正在提供危险信号。   真要是致命的毒,身体早就已经开始出现麻痹现象,别说是疼痛了,各种感觉会一个一个丧失,别说跑来跑去了,站都未必能够站起来。   偏偏分身还在持续疼痛着,虽然很难受,但昶斐内心还是非常安心的。   算出来少女能力的真相与解毒办法,昶斐依旧不断说这话,保持着分身这边的清醒,脚下用力迈出,开始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少女的方向走过去。   这次没有精力在去隐藏压抑作为神的力量了,昶斐身上的道心力量瞬间爆开,领域空间瞬间扩大数倍,单色调的世界须臾变成了彩色的,天空都变得蔚蓝一片。   可是与这美好的世界与天气截然不同的,是少女的心情,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压迫感压得她浑身都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那些裂开的空间顺便被弥补上了,折叠扭曲地空间恢复原状,充满了浓郁的金行灵气的领域空间中,水汽氤氲,仿若仙境,就连昶斐因为中毒而变得慢吞吞的行动,这会儿看来都有一种飘逸绝尘的谪仙感。   光是看着,或许这只是神仙洞府与其主所在之处,可少女很绝望,她的灵魂因为无法抵御的力量,正在分崩离析,却又因为这里特殊环境,不断地这聚合这重组成型。   她就在毁灭与重生之中不断地重复,那份痛苦,让少女想要就此彻底地消亡。   她到这时才彻底地肯定,她面前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人,她…是提到铁板上了!   意识无法消失,肉体无法消亡,少女不断重复那份魂魄被毁灭的痛苦,都无法让自己的意识变得麻木。   不愿再重复尝试的绝望感,在昶斐走到她面前时彻底才暂时停止,昶斐所在的一定范围之中,像是一个小型的真空地带,所有的压迫都在他靠近时被暂时隔绝。   少女重组地身体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昶斐伸手取走她的一部分血液,她都没有感觉这有多痛苦。   至少跟被毁灭的那种痛苦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疼痛,哪怕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昶斐看着好像失去了自我意志,变得宛如一个空壳的少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单单是分身这边,道心的破坏力完全打开的一瞬间,少女可整个空间会在瞬间消亡。   这种事不在昶斐的预想之中,在他加大了领域空间的仙元输出时,整个领域也开始彻底发生转变了。   他甚至通过领域变化,直接领悟到了回溯能力的更深层次运用方式——单个时间回溯与意识回溯。   就是因为先领悟到了单个的时间回溯,昶斐才轻而易举地将少女不断地从彻底地毁灭中不断地拉回来。   一直到靠近了少女,注意到了她崩溃的表情,他才领悟到了意识的回溯。   只是因为刚刚领悟,昶斐的实际实战太少了,他能回溯的对方意识只有那么一分钟。   这也导致了少女没有意识到自己依旧在被毁灭与回溯的状态中,在昶斐靠近的时候,反而还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容。   等昶斐收敛了自己如今的力量,少女已经直接昏迷过去。   战争就因为随随便便开放了力量而结束,昶斐也有点无言以对,他这次都还没有使用自己在修真界时所用的那些大招呢!   还以为能够有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让他在领域空间之中好好打个痛快。   结果这个少女的肉身根本脆弱得不要不要的,别说后续昶斐构思的各种战斗方式了,居然一招没用,直接崩坏。   或许人算真不如天算,昶斐,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开学的小伙伴们加油!努力熬几年就天空任鸟飞了!说是昶斐没绝招的小伙伴,看这节奏还需要什么绝招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五步:Boss重出江湖了?   昶斐(♂·分身·现世界)这一头搞定了神秘少女,解除了对轧的领域空间的仙元输出。   刚从领域中出来,就看到外面一片狼藉,范围虽然不大,战斗的痕迹还是藏不住。   昶斐吓了一跳,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是将蒋石庆与蒋岚、轧他们一起丢出来的,难道看他不在,敌人又贼心复燃了?   “昶斐!你没事啊!”正当昶斐准备神识查看四周情况时,轧神清气爽地跑出来了。   他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刚才吃了一顿饕餮盛宴,吃地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好像还有光在闪烁。   昶斐都被他刺得眯起眼睛了,“我说你这边什么情况?在我不在的时候,那个蒋石庆不会是对你们动手了吧?”   昶斐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神识。   轧却在那边连连点头:“是啊!不过那家伙特别弱!根本不成威胁!我一个拳头过去他就倒下起不来了。”   “你一个拳头就把他撂倒了?”昶斐吃惊,不过也不吝啬赞赏,“厉害了啊!”   “那当然!”轧的鼻子都几乎快要翘上天了,昶斐紧跟着疑惑起来,“不过,这家伙不是非常擅长瞬间制造出你们的纸人,通过与你对应的纸人来对付人的吗?   这次怎么这么轻轻松松就被你给打爆了?”   “你的这个问题我同样很好奇。”轧挠了挠脑袋,诚实地将自己刚才经历的事说给了昶斐听。   “原来就在几分钟前,也就是昶斐解开对如今自身实力全部压制的那会儿功夫,轧感觉自己体内忽然多出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比他修炼时接触到的所有灵力都要纯粹与强大,加上那个时候他正在被攻击,他急需一个渠道发泄出自己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碾压成渣的灵力…   一不小心…他这个拳头就打出去了,结果自然就是目标彻底地飞了,然后重新落下来,已经气息奄奄了。   昶斐汗颜,轧这么一形容,他再结合一下前因后果,也就一清二楚了,敢情这是他的力量通过领域,外泄到了轧的身上,让他那一瞬间拥有了自己的仙元啊…   仙元通过拳头被他直接当成是一种能量打出去了,被击中的那人的结果,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昶斐有点同情地在草丛中找到了陷入深度昏迷的蒋石庆,看看对方浑身是血的样子,真的是非常惨。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也算是幸运了,至少一拳头没有将他直接打死。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既然是你搞定他的,这个家伙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昶斐也大方,这件事情他只是为了帮忙处理卫延的事,顺手为之,功劳苦劳直接都丢给轧去处理。   “好嘞!放心,我保证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任务!”轧行了个昶斐看不懂的礼仪,拎着人转身就跑了。   昶斐等他走远,这才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个方向,蒋岚所在的地方。   蒋岚没有轧那样心大的性格,事情的所有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再重新打量昶斐,他的感觉跟前几次都不同了:“昶斐,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人。”   话说…别说是自己不小心说出口的时候听得不顺耳了,从别人口中蹦出来,跟骂人没区别了。   昶斐表情都有点抽抽,就算是知道对方压根没有骂他的意思,还是要提醒对方一句,“咳…我说,不是人什么的说法,你不觉得很侮辱人吗?”   “那也得是你本身就是人的前提下计算的吧?”   后者皱着眉,他没有昶斐那么好的心态,在这种时候还会跟昶斐开玩笑,闹着玩什么的。   蒋岚的目光,赤果果的好像是准备将昶斐给解刨研究了,昶斐不自在地挪后了两步,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关于我是不是人…这样的事,以后要是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啊啊,对了,蒋岚,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将都些人身上的那个被施展的法术给解除了?”   “嗯,不但解除了,还发现有其他的人正在跟踪之金他们。”昶斐故意转移话题的态度太过于明显了,蒋岚不用猜测都知道,昶斐什么都不会说的。   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蒋岚不再继续揪着问题不放了,他走到昶斐面前,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发现。   “有人跟踪很正常,失踪这么多人,又一口气全部出现在你的屋子里,有点能力或是势力的人,都会直接找到你这里来的。”昶斐也正经起来。   但他说也只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打住了,没继续的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样的反应并不算正常,蒋岚下意识就问出口了,可想想刚才昶斐的态度,皱了一下眉头,立刻冲着昶斐摆手,“你要是不愿意说,那也没关系。事情就此打住,如今我家族的这个叛徒也已经抓住了,我们直接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正合我意,这次多亏你了。”昶斐回答得有点应付,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是很好,中毒让他在分身方面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要补充精神力,不是正规的打坐休养,就是通过睡眠方式,慢慢补足。   现在这边的麻烦处理得七七八八,他还剩下一个收尾工作,处理完了,他就要去好好的养一养精神。   昶斐从一群人之中带走了荣佳母亲,对方经历了一场特别的遭遇,精神状态同样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她其实相当于是受到了非常大的精神刺激,正常情况下,是需要找心理医生调养一下的。   不过现在,她非常担心她的女儿。她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找寻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无果时,那紧张害怕地模样的。   在清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到昶斐,就拜托昶斐带她回家。昶斐还纳闷对方回家来找自己干什么。   问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位荣阿姨,是不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给自己的女儿听,想要用自己当下挡箭牌,拜托他随便这说一个谎话,让自己女儿心安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昶斐有点羡慕荣佳,虽然她同样是被自己父亲丢下的孩子,但怎么说都是母女同心,相依为命,就算日子过得不怎么愉快,好歹不像他。   昶斐自嘲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答应荣佳母亲的要求。   因为这并不符合他最初的计划,他的计划,是增加卫延在现世界的自信心,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帮荣佳找回妈妈的,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断在他们父母这个环节上了。   “阿姨,既然你不希望你女儿知道这么离奇的事,我倒是有这么一个计划,不知道您要不要配合我?”   昶斐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眼下的情况,新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他眼珠转了转,开始跟荣佳母亲打起商量来。   荣佳母亲早就觉得昶斐奇怪了,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高中生,行为与身边的朋友,却全部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现在他虽然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却提出了其他的要求,让荣佳妈妈有点好奇,没有立刻拒绝少年的要求,反而好奇地问:“你是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荣阿姨聪明!”昶斐竖起大拇指,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坏笑了一下,“我眼下正好有一件事要处理,但我亲自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阿姨你是女性,或许能够让对方放松戒备…”昶斐开始给荣佳妈妈讲起自己的打算。   “咦?Boss这次居然不是发布任务,而是重新接任务了?!”某处,kill fox的某人看到APP上显示出的一条消息,惊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别说是她了,与她一起处理某个任务的人,一听到她的话,直接凑上来了,“什么什么?Boss接任务了?他接什么任务了?最近有什么国际大事件吗?这么说起来,难道是幽灵船事件,政府终于颁布消息让我们来处理了?”   “怎么可能是那件事啊!那件事情现在参与的对象很多,boss早就去看过了,上次不是有人发了boss前往那个地方调查的照片了吗?”   女子好笑地摇头,后者一听就疑惑了,“不是那种大事件的话,boss在这种时候还会接什么任务?”   “嗯…是我们旁边的省市的一件小案件…”女子迟疑了一下,也有点不敢置信。   “有多小?”不过她的话,还是让同伴很在意。   “算是新人会做的事吧?”女子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迟疑地定了一个位置。   同伴愣了,很快,他严肃起来,“33,我觉得,我们boss在那边可能被人偷走了手机!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组织里的其他人?让他们帮忙定位一下boss的方位?”   被称为33号的女子斜睨了自己的这位同伴一眼,“35号,我怎么感觉…你的目的只是想要跑去找boss?是不是前几天的那一场宴会你没有去成,心里还有些怨念啊?”   “呵呵呵…你想多了,我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呢!任务第一,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不重要!”   “哦?是么?那你现在打开购票APP是想干什么?”   “咳咳…我们现在的任务也到尾声了嘛…当然是准备给自己放个假,找个地方消遣消遣咯?”   “骗谁啊你!”33大叫,两人瞬间闹成一团。   不过,这样的事,在好几个地方都在上演着,kill fox的zero忽然郑重其事又默默无闻地接下了一个任务,这…可是两年来的头一遭。   不少KF的成员都在猜测着,他们的boss,是不是准备要重新出山了?   ********************************   吹雪酱慢慢来,还有十来天,慢慢凑,不着急   谢谢心叶酱的鼎力支持~!   另外,最近更新有点急躁没有检查,可能多出了一些错别字,我会注意…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六步:我有一个计划!   在昶斐(♂·分身·现世界)搞定了纸人事件,带着荣佳妈妈决定搞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结果引起了kill fox的其他成员的注意之后的不久,距离荣佳与卫延家不远的小区,苗絮儿很紧张。   看了一眼自己怀中,那个还在奋力挣扎的孩子,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烦躁与紧张。   在被面前的孩子踹了一脚重的之后,她终于憋不住火气,一把将那个孩子摔在了地上。   孩子的脑袋很快就撞到了石头上,可这个孩子身子晃了晃,并没有直接被撞晕过去,而是满头是血地冲向苗絮。   口中同时还大叫了一声:“你还我妈妈!”   “闭嘴!”苗絮儿听到孩子那一声喊,懊恼地大叫了一声,目光快速扫过四周,见四周并没人,一巴掌打在了孩子的脸颊上,将孩子的脸颊打得高高肿起。   才七八岁的孩子,被这样狠狠打了一巴掌,一颗牙直接掉了出来,口内嘴边全是血,眼泪夺眶而出,可他依旧固执地盯着苗絮儿,眼中充满了愤恨!   苗絮儿丝毫不怵孩子的眼神,蹲下身,抓着小孩的衣领,将他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齿道:“小鬼,你的妈妈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现在怎么闹都没有用,你要是识趣的,就乖乖闭嘴,我带你去找一个新妈妈!   你要是不乖,我就打断你的腿脚,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上街去行乞!你要是再不乖的话…我就找人将你身体里的东西…全部都挖出来!”   孩子的眼神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坏人阿姨不是开玩笑的,他为了找妈妈,一路跟踪过来的时候,就偷偷看到了他们在做的事。   可是,就算真的要被这样对待,他也不怕!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他的妈妈为了帮爸爸凑医药费,依旧够辛苦了,结果这个坏人跑来跟妈妈攀交情,说有办法帮忙处理他爸爸的医疗费,让妈妈跟她走。   妈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就连医疗费都没有,他的爸爸最终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医药费,被赶出了医院,最终病死在家中了。   他的妈妈至今下落不明,他已经是没有人要的孤儿了!   如今发现了那个阿姨,有了妈妈的线索,那他的这一条命,要的话,拿去就是了!   他只要妈妈!只要再见妈妈一面就好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孩子的内心充满怨愤与绝望,他直勾勾地盯着苗絮儿,哪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样子?   对于苗絮儿的威胁,他露出了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阴狠冷笑,“我的这一条命,你要就拿去好了!但是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坏人!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苗絮儿被这个孩子的眼神吓住了,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会露出跟恶鬼似的表情。   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要真的存在的话,那些死去的女人和小孩,早就来找她索命了吧?她怎么可能还能活着好好的?   可活着的孩子让她感觉到可怕,因为失去了亲人的人,最是疯狂,当初她们队伍中就有一个人被拐卖者的亲人发现,但那群人没有将他们的人扭送到警察局,而是直接活活地给打死了!可见那些人究竟有多疯狂!   苗絮儿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杀意,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留着他成长起来,将来一定是个祸害!   但是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杀了,小孩子的器官最值钱!这比将一个女人卖到山沟里给那些光棍当老婆要值钱多了!   苗絮儿的心中打定主意,一把抓住了孩子的手,就将他往自己不远处的车子上拖,半点都没打算与孩子废话了。   年幼的孩子最是敏感,苗絮儿的举动还是变得跟之前不同时,就让他开始意识到不妙,他一边挣扎,一边狠狠地咬住苗絮儿的手腕。   孩子下口非常用力,苗絮儿疼得一把将那孩子甩了出去,见孩子准备爬起来,她怒火难消地狠狠地踹了孩子一脚,“敢咬我?你居然还敢咬我?!死小鬼!你是狗吗!是狗吗!像你这样的死小鬼,活该没妈!   搞不好,你妈其实就是受不了你,所以丢下你,自己跑了!你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苗絮儿恶毒地说着,还伸手狠狠地戳着孩子的额头上,戳得孩子的额头一阵红肿。   她的话,也正戳在了孩子的心坎,原本还强忍着眼泪的孩子,那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了。   “不许你说我妈妈坏话!她才不会丢下我跟爸爸!是你!是你将她拐走了!你还我妈妈!”   孩子带着哭腔的声调听得人心碎,可苗絮儿只感觉心烦,这个死小鬼!为什么就是坚信是自己拐走他母亲的?   好烦!不能将这名一个祸害留下了,还是马上杀了吧…   苗絮儿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想要就地解决这孩子,谁料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叫喊声,让她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刀子,紧张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名头发凌乱的中年女人在前面跑着,在她身后,还有一名少年正在费劲儿的追着,可速度始终没法超越那名中年女人,只能气喘吁吁地坠在后面。   而那名女人,正东张西望地看着,口中还在大叫,“冬冬!冬冬你在哪里啊?冬冬你应妈妈一声啊?冬冬!”   这叫声,撕心裂肺,听得让心发寒,这跟孩子给苗絮儿的感觉截然不同了。   “阿姨!阿姨您冷静点啊!冬冬已经…他已经…走了,您别这样,他会伤心的…阿姨!”   在女人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往前伸着,弓着身子,明显是没有力气了。   可前面的女人还跑得飞快,就好像自己的体力用不完似的,那疯癫恐怖的架势,看得苗絮儿腿肚子发软。   这是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   女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身后的叫喊,也没有注意到苗絮儿与她面前那孩子的异常。   片刻的功夫,就直接冲到了两人近前,她没有焦距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孩子的身上,眼睛倏地一下亮了,忍不住冲着那孩子试探地叫了一声:“冬…冬冬?”   孩子的身子不由震了一下,因为,他的名字,也的确叫冬冬!他的爸爸妈妈,也经常会叫他冬冬!   冬冬的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面前这个看不清容貌的疯女人,瞬间跟他的母亲重叠在了一起。   委屈、难过、心酸,在那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冬冬的心头,原本只是默默流着泪,不愿意直接大哭发泄的孩子,这会儿忍不住,跑向女人的方向,哭喊着“妈妈,妈妈”,鼻涕眼泪一把地扑到了疯女人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疯女人似乎是并没有料想到一个孩子会直接扑倒她怀里,怔愣了好一会儿,随即露出了大喜的表情,一把搂住了怀中的孩子,将他搂进了怀里,口中絮叨,“冬冬…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苗絮儿回不过神,呆呆地看着面前这感人的一幕,只觉得恶寒。   小疯子碰上了老疯子,准没有好事!必须想办法将这两个人都给…   “哈…哈…哈…哈…累死我了…啊,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的这个阿姨,自从我表弟去世后,脑子就有点那啥了。”   苗絮儿还在思考着什么,那名一路追着疯女人跑的少年,已经来到了近前,直接跟苗絮儿道起歉来。   苗絮儿抬头,一看就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少年的长相,不由吓了一跳。   这个少年,可上过当地新闻的!不就是那个大富豪乐正霆禹的私生子吗?叫什么名字来着…   昶…昶荀是吧?是这个名字吧?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会碰上乐正家的私生子…苗絮的眼中开始有精光闪烁了。   一个私生子,可能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个耻辱,但关键是,乐正霆禹这个富豪,好像从十五年前那一次婚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结过婚。   别说这孩子是私生子了,其他的孩子,也差不多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分。   但不同的是,乐正霆禹的大儿子乐正初,算是默认的继承人,很多场合,乐正霆禹都会带上他。   而昶荀,是他在新闻上直接承认的儿子,几个月前,还在新闻中严肃地做出了相关的表态。   那如果绑架昶荀,那个有钱人会给他们多少钱?   苗絮儿忍不住幻想起来,看向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神,都有点像是对某件商品的估价了。   “喂?你没事吧?我那阿姨,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从少年的表情看来,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盯上了,还有些歉意的样子。   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苗絮儿怎么会白白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溜走,立刻皱起眉头,看向疯女人的方向,“这是你阿姨?你怎么连一个病人都不管好?”   少年苦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医院说她病情稳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刚接她出来,结果居然又犯病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了。”   苗絮儿笑了,少年这低声下气的样子,让她很受用。接下来,他因为内疚,一定会尽可能接受自己所说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就全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苗絮儿没注意到的是,少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笑…   **************************************   谢谢江豪桑、夜星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咸鱼桑的大力支持~!   关于末龙酱你问的他们是怎么把灵宝昶斐联系一块的这点,曾经在乐正家以乐正灵宝的身份,与燕南月订婚,修真界那边倒是对灵宝与昶斐的关系没有联系,你迷的是哪点?   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   可怜的星光酱,注意身体啊!小说什么的慢慢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步:还是捅到腰了!   原本因为有小孩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跟着那孩子纠缠了半天的苗絮儿心中还是动了杀心。   在准备对冬冬出手的时候,却跑出来那么一个疯女人跟乐正家与昶家的小少爷,硬生生打断了她原本的计划。   可苗絮儿却感觉这是老天带给她的一个机会。   见面前少年一脸愧疚,她借题发挥,将自身至于了道德最高点,怒气冲冲地训斥了一番少年与疯女人的行为后,话锋一转,温和了不少。   “算了算了,忽然会发病这种事谁也想不到,既然不是有意的,那就算了。不过,我刚才被你阿姨吓得扭伤脚了,你们就送我回去吧!这种事应该不算大吧?”   “真是对不起啊大姐姐,要不是我们,你也不至于受到惊吓,别说是送你回去了,我还是先带你去医院一趟,检查一下吧?”少年更加愧疚,立刻提议。   “不用了,我就是吓到了而已,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就送我回去就好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苗絮儿摆出了大方的态度来,让少年听得一阵感动,“那好!我们送你回去,方便的话,你可以再留个电话号码什么的给我,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这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天真,善良,还很有礼貌,对事对人都那么负责,不会推卸责任!   苗絮儿对少年的反应满意极了,这样性格的人,才是真正最好控制的人,那个叫冬冬的,与这少年比,差远了!   与那少年闲扯了两句,苗絮儿立刻悄悄联系了同伴,准备来一个请君入瓮,要是能够不引起少年他们注意,将他们安全地带到总部,他们就赚了!   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回头劝着他那位疯子阿姨跟上来,对方却紧紧地抱着冬冬不撒手,还表示要先带冬冬去吃好东西,买一套干净漂亮的衣服。   而冬冬,从一开始就非常忌惮苗絮儿,在发泄了一场之后,红彤彤的双眼就死死地盯着苗絮儿。   疯女人说要去买衣服,他立刻就答应了,并且拉着疯女人就想要离苗絮儿远一点。   苗絮儿知道这个小鬼头估计是觉得有了两个“大人”在这里,感觉跟自己硬碰硬已经没有意义了,想求助那两位大人,所以想办法跟她拉开距离。可她会如他所愿吗?   她就是要盯着冬冬,只要他开口说任何一句关于他们的话,她就直接出手!   可苗絮儿猜错的一点是,冬冬并不是想要求助忽然出现的两个人,他是害怕苗絮儿又使用什么办法,像骗走他的妈妈一样,将这两人也一并骗走了!   刚才他也注意到了,苗絮儿的手里面有刀子,乱来的话,她肯定会雄性大发,伤到那位阿姨和哥哥。   他要保护他们!   小小的孩子,心中的正义感正在控制着他的情绪与行为,现在的他,非常冷静,思量着如何牵制住苗絮儿,在防止她伤人的情况下,抓住她,逼她说出母亲的下落。   冬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旁的那名哥哥,正深深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面对这样的僵局,少年似乎有点无奈,看向了女人,“不好意思啊…我阿姨…”   “没事,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这样不太好吧?”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你阿姨这个样子也不好照顾吧?相识就是有缘,我就帮把手而已,大不了,你请我吃饭!”   “嗯…那好,我就请你吃顿饭,以表歉意吧!”   四个人各怀心思,相互牵制,最终还是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四人组合,由疯女人带着去了附近的店子。   不但买了衣服,疯女人还专门带着冬冬到了她最熟悉的一家店子里吃饭,跟店子里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   那店子的老板有点意外地看着疯女人,欲言又止,却被少年拉到了一边,少年脸上露着苦笑,跟那老板说了些什么,看样子似乎还告了罪,恳请对方谅解什么的。   因为只避讳了疯女人一人而已,四周似乎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行为。   苗絮儿多看了两眼,少年那双眼睛非常清澈,也没有多往她这边瞧上两眼,只是指着疯女人在说话,看起来并不会是对自己不利的。   而且,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巧的事情,碰巧遇到的人就是针对自己的…有一个冬冬就已经够了。   苗絮儿宽了心,就在一旁任由少年扶着,配着疯女人逛了逛街,没注意到少年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了。   等他们逛完了街,天色完全黑了,少年非常歉意地看向了苗絮儿,“抱歉,明明是我们耽误了你这的时间,你还陪着我们逛了一天的街…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哈哈…没事没事…我也很久没有到处逛逛了,…陪你们这么走走,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苗絮儿立刻露出一脸谅解的笑,只想着现在总算是要进入正体了,现在这三人也没有借口再离开了吧?   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少年却在一旁一脸的诧异,“你现在真的没什么问题了吗?”   “是啊是啊…”苗絮儿随口应和,这问题她都没过脑子思考一下,反正关心的话,应着就对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这样你一个人走回去有没有问题,现在看样子是没有问题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就此别过,下次我们再去找你。”   “啊?”苗絮儿一时呆了,她是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居然会这样不负责。   苗絮儿一时有点恼怒了,“你们害我受到惊吓,就想这样丢下我离开?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了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少年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受到了惊吓,我一开始想送你去医院,你不愿意,让我们送你回去。可是因为我家阿姨的缘故,没法送你回去,是你自己说要跟着的,后来我不是也说了,请你吃饭,权当是赔罪吗?现在赔礼道歉的事也做了,玩也玩过了,是该分手告别的时候了,你又变脸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少年明显也是生气了,质问的话题一口气说完,完全不带换气的,说得苗絮儿都插不上嘴。   可等少年说完了,冬冬在一旁比苗絮儿更快的插嘴补刀,“哥哥!她是坏人!不要跟她走!”   “你说什么?”少年愣了一下,目光转向了冬冬的方向。苗絮儿心道不妙,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到这个熊孩子会在这时候开口。   可这也是一个机会!苗絮儿趁着少年注意力落到冬冬的身上,迅速地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刀子,抵在了少年的腰间,冬冬一眼看到,尖叫起来:“大哥哥小心!”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小刀还是刺入了少年的腰。   血瞬间溅出,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捂住了自己的腰,向前踉跄了两步,双脚一软,摔在地上。   “大哥哥!”冬冬尖叫着想要跑向少年所在的方向,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疯女人抓住了。   冬冬顿时急了,他回头,着急地叫起来,“阿姨!大哥哥受伤了!”   可疯女人却没有去看少年的方向,反而一把抱住了冬冬,口中还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冬冬,我可怜的孩子之类的话,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外甥受伤了。   苗絮儿掏出一块纸巾擦了擦刀子上的血,看向不远处的疯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疯子就是疯子!眼中除了已经死去的儿子,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帮我拖住那个死小鬼!”   苗絮儿得意,也不管受伤的少年,直接打电话联系了自己人。如今有人受伤,显然她将人带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找人来将这三人带回去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冬冬在被抱住之后,也不挣扎了,而明显应该是被狠狠地重伤了的少年,流血的量也不正常。   苗絮儿打完电话再回头时,发现地上除了一摊血,三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冷笑了一声,另外两个人不重要,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疯子,被警察找到也说不清楚。   她的目标也不是那两个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大富豪乐正霆禹的儿子!   沿着血迹,苗絮儿一路追了过去,很快,她就找到了踉踉跄跄扶着马路对面的店面的墙壁往前走的少年。   四周没有其他人,显然是另外两个人丢下他跑了,这样更好,苗絮儿冷笑着朝马路对面冲了过去。   只是,还没有跑出两步,刺眼的灯光就亮了起来,苗絮儿下意识的转头,被远光灯亮得眯起了眼来,脚步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下一刻,苗絮儿就感觉到有什么狠狠地撞在了她身上,她直接被撞得飞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她重重地摔落…   “糟!撞到人了!怎么刚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啊!”不远处,一辆越野车上跳下来几个戴着帽子,用口罩遮住面容的人。从眼神来看,他们有点不怎么耐烦。   跑近了,当他们看清被自己撞倒的人时,表情又变得古怪奇怪,“怎么是她?”   “这么说起来的话…她说的那个少年也在这附近?”另一个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反而往四周看去。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捂着自己的腰部,已经跪在地上的少年了,立刻喜笑颜开,“行了,人找到了,全部带走!”   其他几人立刻应了一声,开始将人抬上车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八步:我不是昶荀呢!我是昶斐!   苗絮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追着乐正家的小鬼时,直接被车子撞飞出去,更没有想到,她会被自己人撞飞。   浑身疼痛的她,脑子却还保持着清醒,怎么都没有办法昏迷过去,可就是疼的厉害,动弹不了。   她这模样,看在其他几人的眼中,却跟离死差不了多远了。这些人还没有开多远的路,一旁受了伤的少年就咬牙开口了,“你们…要去哪里?这不是去医院的路…你们撞了那个人…如果不马上送去医院…她可能会因为救治不及时,直接死掉的…   如果死人了…你们就不只是赔偿那么简单的了…”   “噗…哈哈!你小子,该不会是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吧?”有人一听,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苗絮儿看不清车上人们的面容,只感觉他们的笑声说不出的狰狞恐怖,片刻的功夫,也不知道那少年是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让那些人嗤笑了一声。   “哟,还这幅表情?小子,你身上的伤就是这女人弄出来的吧?你会不会太老好人了?这种时候还想救人?”   “我老不老好人,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如果不想送我们去医院…现在放我们下去就是!我会带她去医院!”   少年正在抽气,显然也是疼的厉害,可他的语气之中,依旧带着强硬,语气之中,也带上了冷意。   “放你们下去?那可不行,让你们下去了,我们不就等于是把一大笔的钱打水漂了吗?小子,你就别想下去了,我们可还要你来赚大钱呢!”   少年深呼吸,听那个声音,好像正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用我…赚大钱…?”   “对,昶荀小少爷,你是大富豪乐正霆禹最疼爱的私生子吧?哦,不对,应该说,你是那个大富豪跟他前妻生下的孩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呢!他要是知道你现在快死了,他猜他会怎样做?”   少年沉默了,或许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猜出他的身份,意识之间,有点惊慌失措了吧?   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开上了高速公路,少年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响起来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定知道,我有一个双生兄弟吧?”   车上沉默了一下,苗絮儿被这话题牵引着,也想起了关于乐正家的那对昶氏双生子的事。   传闻,当初乐正霆禹与前妻离婚时,其妻昶俜,只带走了一个儿子,剩下的一个儿子所托非人,导致了那个儿子四岁时就流落在街头,一直到近期昶俜带着小儿子回来,才得知了这件事情。听闻最新在本市崛起的昶氏集团,就是分别由昶俜与她的大儿子带起来的。   而如今最火的梦境游戏,也完全是出自这个儿子之手。   要说能够与乐正霆禹分庭抗礼的…不,应该是能够超越这个父亲的,就是他这个爹娘都没有养育过的儿子了。   然而,哥哥的性格与弟弟截然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抛下了他的缘故,昶俜的这个大儿子,昶荀的这个哥哥,是一个性格非常乖张古怪的性格,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少年忽然提到了双生兄弟的事,让车上的人都想起了另外那个与少年最亲的兄弟来。   “哈…当然知道!你们家里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既然你说了,那我们应该也顺便找找他!”   “我的兄弟性格并不是很好,你们觉得,如果他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少年不屑地轻笑了两声,就好像没有听出对方嘲讽他的态度,反而继续询问。   “我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总不可能还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死了吧?”   “他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会想办法抢在警察发现你们之前,先让你们一个一个都体验一遍有趣的事!”   “闭嘴!死小鬼!”少年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就被打了一拳,直接打得撞在车门上,没有再吱声了。   “好了!别闹了,现在打死了的话,就要不到钱了。”另一个人提醒了一句。   “哼!”后者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听声音,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名少年了。   可意识已经开始越来越模糊的苗絮儿,脑海中却不断地在回荡少年刚才所说的话,还有他的冷笑声。   特别是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一股寒意没由来窜上了心头,她想说话,喉咙却干的厉害,只能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声来。   “哥,那这婆娘怎么处理?”其他的团伙成员听到声音,好像这才想起了这个苗絮儿,向一人问了一句。   “在她死之前,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情况,看看还有哪些内脏能用,尽快联系买家,别等着人凉透,没得换了,那我们到时候可损失大了!”   “好嘞!我这就去处理!”另一人应了一声,却应得苗絮儿心里发凉,她挣扎地想骂人,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   听这那些人说着如何划分她的内脏,哪一处的内脏能够买卖多少钱,苗絮儿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跟着这些人讨论着那些被他们抓来的人们的下场…   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畜生。   苗絮儿心中又怨又恨,她就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让她碰上了,这些人,为什么就连多年的情分都不念及?   就因为她被撞了,居然就这样将她给舍弃了?   他们就连那么一个孩子都还不如!畜生!畜生啊!他们怎么不去死?   随着车子缓缓停下,苗絮儿心中的怨恨变成了恐惧,她知道现在车子停下的地方,不再是她的家了,这里已经变成了要直接取她性命的屠宰场了!   在其他同伙抓住她的身体时,苗絮儿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而抓住她身子的那人,也疑惑地叫了一声“咦?”   “怎么了?”另一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苗絮死了。”后者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声,就连语气之中都没有什么伤感的意思,就像以往他们带回来的这那些人当中的某一些没有撑下来的人一样。   另一人听到,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撇嘴道:“那还是想将她拖去冷冻室冷冻起来吧?这样保二十四小时,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吧?”   “也是!只要那个小少爷短时间里不会死,那就没有问题了。”前者闻言立刻笑了笑,拖死猪一样,拖着苗絮儿就往他们经常冷冻那些脏器的房间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苗絮儿正呆呆地站在车子中,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远远好好的一笔生意,居然会是以她的一条命换来的!而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其他人甚至还要买卖她的内脏来换钱!   好疼!就算是死了,她依旧感觉自己的身上好疼,伤口之中还在渗着血,断掉的骨头清晰可见,看得苗絮儿自己的内心都是一阵恶心心寒。   而她同样注意到了,就算是变成了鬼魂,她身上的伤势还在增加着,尸体上碰碰撞撞的伤势出现在了她的鬼魂身上,不断增加,让她愈发的面目可憎起来。   原本的愤怒,转变成畏惧,随着死亡,又从畏惧,变成了不甘与深深的憎恨。   她的目光,直接转到了那名被两个人拖扶着带下车的少年,她找到的东西,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苗絮儿,不管不顾地直接冲向了少年所在的方向,可是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少年的脑袋时,少年倏地抬起了头来,一阵锁链的声音在苗絮儿的耳边响起,有什么直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下压得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四周的一切,好像忽然都静止了下来。   “月老?您怎么在这种地方?”就在苗絮儿不明所以的时候,在她身后,有人的声音正诧异地传到她的耳中。   苗絮儿只看到了面前的少年露出了嘲讽的笑来,“我刚想着撮合一段姻缘来着,结果其中一个目标意外死了,所以我现在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撮合一段冥婚!”   他说着这话,眼睛之中有火焰在安静地燃烧。   在苗絮儿身后的人有点意外,“月老您的意思是…要给死人和活人连冥婚?”   “原本是两个大活人的,现在其中一个人将我的目标被弄死了,我自然就只能给他连个死的了。”   少年的话,说得有点讥诮,后者一听,有点明白了,“情杀?月老是看不惯这样的事,现在想帮忙出头了?”   “不是。”少年却摇了摇头,眼神凉凉的,“只是有人破坏了我的原则。我想要教训的人,只能他们自己来选择自己的生死,别人插手帮忙做出选择了,就该付出一点代价才是。”   “嗯…这样说来,那这人我就暂时不拘了,等月老您完成了您的牵线,再来跟我说一声吧!”   “有劳鬼差大哥了,代我向钟馗大叔问一声好。”少年立刻客气地感谢了一声,承了对方的情。   苗絮儿震惊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幕,原本坚定的三观,被彻底地推翻了。   “你…你到底是谁啊?”她指着少年,忍不住尖叫起来。   “你问我?”少年古怪地看着她笑了笑,“我是一名新晋的现代月老,不过,我的名字不叫月老,我叫…昶斐。”   苗絮儿骇然:“昶斐?你不是昶荀?你是他的哥哥…昶斐?!”   “是啊,我是昶斐。”昶斐诡异地眯了眯眼,刚才禁止不动的一切,又重新动了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九步:被破坏计划的少年很生气!   虽然kill fox的任务时期,昶斐(♂·分身·现世界)市场会彻底忘却自己是一个拥有感情的人。   但这个时期的昶斐,却不喜欢直接看着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是要让人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背负着罪孽,再做一次选择的。   如果,真心悔悟,在最后还有一丝良知的,昶斐给的两条路中,那人自然会选择生路。   虽然出现那种几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昶斐也从来不相信那些真正穷凶极恶的人,会有悔悟的一天。   可偏偏在他众多的任务中,就是出现过那样的人,昶斐就算不相信,甚至已经猜测到对方会如何去做的前提下,他依旧会隐藏着一条生路,让对方去争取。   可如今,苗絮儿根本还没有开始选择,就已经死了。   其中有两点,是的确出乎了昶斐的意料。   其一,他没想到苗絮儿的这群同伙,在开车撞到人的时候,心中居然会半点犹豫都没有,撞到人了也没有刹车的意思,下车更多是在乎苗絮儿所说的绑架目标人物在哪。   其二,昶斐没想到苗絮儿与那群人之间,完全没有情义可言,在明明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前提下,这群人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将苗絮儿给瓜分了。   这两点,全是因为昶斐着急处理荣佳妈妈与卫延的事,没有好好深入调查与考虑造成的结果。   昶斐清楚,只要他愿意,他就一定能够救下苗絮儿,可他找不出任何救苗絮儿的理由。   根据月老眼带给他的情报,苗絮儿是为了爱情,才加入了这个拐卖人口,贩卖人口内脏的犯罪集团的。   她为了得到一个人的爱,将她作为医生的父亲骗到了这群人的老窝,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帮忙动手术摘除那些人的内脏。   可是她的父亲拒绝了,并且表示出了要报警的打算。   苗絮儿为了阻止自己的父亲报警,各种买可怜哭求,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作威胁。   苗父苗母心疼女儿,万分无奈,这才没有报警。可苗絮儿…得寸进尺,依旧几次三番地想让自己的父亲帮他们动手术摘除被拐人口的内脏,甚至用自己深陷贼窝作要挟,表示父亲不做手术,她就要被杀了这一点来胁迫老父。   苗父唯恐女儿出事,帮忙做了手术,苗絮儿却趁机用父亲这次的手术作为要挟,表示父亲现在跟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如果报警,他们全部都要坐牢。   苗父大怒,与苗絮儿撕破脸皮,发誓自己就算是坐牢,也一定要将那些人全部都送牢房里。   可谁想到,苗絮儿担心心上人坐牢,主动开车去追,看着父亲就在路面,心中一横,干脆直接开车撞了上去…   苗絮儿的父亲,从那一天开始,就“失踪”了,苗絮儿自那之后,回家看望过她的母亲很多次。   但与其说是看望,不如说是监视,防止她的母亲会在某个时间段报警联系警察。   而没有过去多久,她的母亲就因为精神状态非常的差,最终还是住进了疗养院之中。   昶斐在意识到苗絮儿的注意力不在假装成疯女人的荣佳妈妈与冬冬的身上,而是在他身上之后,就改变了自己最初的观点,在逃跑时,与荣妈妈交换了他们身上的追踪器与跟踪器。   在荣佳妈妈偷偷以匿名者的身份联系警察的时候,他趁那功夫,影响了苗絮儿的时间观,让她没有意识到过去多长时间,通过卫星地图定位附近车辆,锁定排查了车辆,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辆遮挡住了车牌的车子,明显做了改造的车辆上。   在那个时候,昶斐就已经开始给苗絮儿一个选择,如果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放着自己离开,她不会被车撞。   而她的同伴,如果不那么贪婪,按照交通规则开车,同样也不会撞上苗絮儿。   然而,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丝毫想要放手的意思,苗絮儿还是不管不顾地冲过马路了,而她的同伴的车子,也丝毫没有多少客气地将她撞飞了。   只是,昶斐挑选的位置,是有路边监控录像的,这些人要是有点忌讳,对法律有点敬畏之心,害怕自己会暴露,至少还是会送苗絮儿去医院的。   在前往医院与医院住院的时间段,昶斐会通过她的同伙留下的线索一路找过去。   他会先对付那群家伙,然后等苗絮儿接受完抢救,逃出医院后,给那些被苗絮儿所骗所害的受害人们一个选择的与出手的机会,引出苗絮儿内心最深的想法,再给她最后一个选择,是生是死,全部都在她的选择与掌控间。   这是他原本已经修改过的计划与实行方案。   然而,这群人的冷血与残酷,超出昶斐的预料,这些人根本就不怕监控记录下的那一切,代替苗絮儿做了选择。   苗絮儿最终还是在明白到自己背负的罪孽之前…死了。   昶斐没有对她的同情,只有计划又被临时打断的遗憾与原则被破坏的火气。   或许要说冷酷无情,他昶斐才是真正最无情的那一个。   不过,他要是脑子不过活络,不懂站在其他方面看待问题的话,他也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既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魂,而自己又拥有特权的话…那当然是要利用一下他的权利的。   苗絮儿在一直到面前的少年不是寻常少年,甚至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之后,一股寒意升上了心头。   可昶斐的兴致却很高,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任由那些人将他丢进了一间只开了一个小天窗的屋子。   “看来他们压根不打算让我活下来,估计是想着拿到钱了,就直接将我撕票吧?”   独自一个人在小黑屋子里的昶斐,小声说着什么,人直接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已经没有之前痛苦的表情了。   其他人只听到了小声的说话声,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在屋子外面冷笑了两声,就离开了,完全就没有提防昶斐的意思。   可在这间小黑屋中,苗絮儿已经在浑身发抖了。   现在,也只有她注意到,昶斐根本就没有受伤了,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受伤的人?   “你想干什么?”苗絮儿与昶斐保持着一段距离,一双绿油油的鬼眼看着昶斐,就看到了昶斐身上漆黑黑的真空地带。她明白,因为这个,她是无法靠近昶斐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帮忙牵红线的。而且,也不是我要来的,是你们将我给请回来的。”   昶斐笑眯眯的,昏暗的光芒下,这简直比厉鬼还恐怖。   苗絮儿看着他的表情,想起刚才她听到的昶斐与她身后锁住她的那个怪物所说的话,莫名就想到了一个词——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是神仙?”苗絮儿艰难地开了口,她的三观,还在重新调整着,盯着昶斐时的眼神,依旧不是很相信。   昶斐偏头,笑着露出了白牙,“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有资格问我问题吗?”   自从死了之后,苗絮儿就有着一股火气怎么发也发不出来,如今昶斐的态度,反而让她的怨气越来越重。   这样一股怨气,也自然而然地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就算昶斐真的神仙,她也忍不住想要杀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   “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出在我身上,你究竟为什么会死,你应该比我看清楚,我能带给你的东西,就只有暂时维持你的三魂七魄稳定了。”   不等苗絮儿动手,昶斐直接站起身,无视屋子里的漆黑状态与对方鬼气森森的吓人模样,随手掏出一张黄表纸,就贴在了苗絮儿的头上。   定魂符,可不是说在定住别人的魂魄的符,定魂符的作用,是用来稳定灵魂的。   刚刚死亡的灵魂,三魂当中的两魂还没有分别返回天与地之间,七魄也还没有因为身体彻底凉透而自行散去。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张定魂符,是可以临时稳定魂魄状态,防止魂魄异变成鬼魂的。   根据洛凪交给昶斐的庄慧老师课程笔记中,昶斐就注意到了一点,鬼魂的执念,是由七魄之中的其中一个来决定的,鬼魂的七魄,与其说是散了,更像是因为失去肉体,被其中执念最强的一魄当成营养吞了。   定魂符就是一张可以提供营养,防止魄吃魄的现象的符,这样,新生的鬼魂就还能够保持作为人时的状态,以人类的正常思维模式,思考问题了。   不过,这个前提,也是建立在定魂符是否足够精良的前提下了。   如今这个年代,经历了一场大变革,有很多东西,在被取信之前,就先因为人们的偏见而断绝了。   唯一能将那些东西安全保留下来的,或许也就只有隐士的高人,避世的子弟与…神仙了吧?   苗絮儿的怨气瞬间散了大半,她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昶斐,现在居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了。   ***********************************   都要去上学了,又只剩下我了…好忧伤…小伙伴们好好学习…早点休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步:想换他的眼睛!   昶斐(♂·分身·现世界)似笑非笑地看着定魂符影响下渐渐平静下来的苗絮儿鬼魂,提醒了一句,“现在你不应该去看一下你自己的尸体如何了吗?”   “看我自己的尸体?”苗絮儿被昶斐提醒一句,浑身忽然哆嗦了一下,冰凉的感觉窜了上来,让她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还有她的那一具即将被解刨的尸体。   苗絮儿冲出了屋子,带起了一阵凉风,昶斐却在这个时候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昶啊?你没事吧?”电话那一头,荣佳妈妈紧张的声音传来,一旁还有一个孩子正在担忧地询问,“阿姨,阿姨,大哥哥怎么样了?他去医院了吗?我们为什么不送大哥哥一起去医院?”   荣佳被吵得无法继续询问,只能在一旁宽慰那声音的主人,“冬冬乖,阿姨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送大哥哥去医院,等阿姨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带你去看大哥哥,好不好啊?”   冬冬明显犹豫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昶斐等他们沟通完,荣妈妈的声音再度凑近了电话筒,这才开口:“阿姨我没事,计划继续进行,你们已经将跟踪器交给警察了吗?”   “嗯,我看着一名警察出来把东西拿进去了,应该是已经接收到了,可是他们真的会根据那东西照过来吗?”   荣妈妈明显还有点担心警察是否会将那些东西当成一回事,如果那些警察只把那个当成是一个恶作剧,那现在深入买卖人口与器官的老巢的昶斐,很有可能就有危险了。   哦,或许不是昶斐有危险?或许是昶斐会为了自保,做出什么犯罪的事…那样也不行啊!   荣妈妈越想越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好,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说昶斐停手。   因为按照昶斐的意思来说,现在正是一箭三雕的时候。   荣妈妈失踪的事,按照现在的科学解释不清楚,需要有也更加合理的解释,被人口贩子拐卖、邪教组织洗脑或是传销都是最好的借口。   但这些借口需要真正的事件来衬托,昶斐“刚好”就发现了这么一起案件,但苦于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报警可信度也不高,需要有足够的证据吸引警察过来才行。   所以需要有一个诱饵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引诱对方主动对他们布置的诱饵出手。   本来,昶斐希望那个诱饵是由荣妈妈来做,他也做了不少的准备,来保护荣妈妈的安全。   等到时警察来了,处理了这件事,荣妈妈就可以以协助了警方处理这件事的相关人员,将她失踪的事蒙混过去。   原本荣家就没有什么亲戚往来了,朋友又不知荣妈妈的去向,这样的借口,从各种方面也找不到多少问题。   荣妈妈也不觉得这样的方式有什么不妥,至少可以瞒着女儿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鬼神事,不用将女儿卷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昶斐的这个一箭三雕中的第三支大雕——是卫延。   昶斐专门查过卫延找寻荣妈妈都去过了哪些地方,问过什么人,一般都是询问什么样的问题。   推测出了卫延接下来可能会前往的一些路线,会前往的路线,询问哪些人。   为此,他专门在好几家认识荣佳妈妈的店子里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专门跟那些人含蓄地聊了一下关于他们路边“捡”到的一个受惊的孩子——冬冬的事。   向对方隐隐表露出了冬冬的状态,让其他人感觉,这个冬冬,似乎正在被人追,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的错觉。   而不远处一直盯着冬冬的苗絮儿,很有可能是想要抓冬冬的人。   留下了这一系列的线索,昶斐等人离开后,店主们就会多个心眼。不过,可能很多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反正对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报警可能还会出现谎报的情况,干脆就此算了。   但是,只要卫延来了,找到了他们,询问起他正在找寻的人的事,那些店主一定会马上想起这件事来。   关于荣妈妈还平安无事的新的线索,就留给他了,就看他够不够聪明,能不能把握住这条线索一路追查下来了。   一旦他真的追查下来,发现了关于这个地方的秘密,带着荣佳来找荣佳妈妈了,那就能让作为现世界卫延的他,重新找回叶乌啼的自信心…这便是昶斐的第三雕了。   要是这些事情顺利地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荣佳与卫延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会有所增加的。   大概唯二算漏了两点的,就是这些人足够贪婪的心吧?成为诱饵的人,居然是他昶斐。而那些人为了钱,草菅人命,让原本不至于那么快死亡的苗絮儿就这样死了。   不过,既然这些人将目标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他也就不需要多少客气了,改变一些计划细节就是了。   现在,先让他看看苗絮儿这个不小心死掉的目标,在变成棋子之后,会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来好了。   刘方坑今天的心情非常好,虽然他的姘头死了,不过,她却给自己带来了一大笔的收入。   绑架了乐正家的小少爷啊…那些有钱人,手上估计也不怎么干净,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警察的吧?   能够私了的事,他们应该不会想着专门去找警察来。   这种事,他也见得多了,之前骗来的那个豪门太太,不也是没有直接报警?最终还不是私了?   只要他们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得够妥当,记录下对方犯罪的证据,用来要挟那些有钱人,钱财,靠山,还不是要每隔一段时间就乖乖自己送上门来?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大富豪乐正霆啥来着的那个家伙?是那个什么古老的中医世家的出生吧?   刘方坑伸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着中医之中,有没有什么可以牟利的好处。   “中医…中医…欸!你们谁知道,中医都有些什么啊?”可惜刘方坑没什么文化,想了半天,想不出中医之中,到底能够给他带来点什么好处,只能直接问同伴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学都还没上完就出来混了,哪里知道中医都有些什么啊?   可老大都这样问了,他们要是答不上来,搞不会会被老大直接丢去掏一颗肝出来买卖…   “中医…中医…就是那个吧!那个!针灸很厉害!”一人举起一根手指,想起自己看过的电视,兴致勃勃地说。   “我记得,中医好像可以不动手术,就把人给治好!还可以从外表就看出那颗鸡蛋里面有小鸡仔!”   “透视眼?”有人在旁边听着,立刻兴奋起来,“那他们能不能看到赌石里面有没有玉啊?”   一看就是一个小说中毒的。   “应该…不能吧?”另一个仔细想想自己看的电视,抓了抓脑袋,“我没有看中医去赌石,我也不清楚诶?”   “搞不好真的是透视眼呢!”见同伴给不出肯定的回答,小说中毒的那个立刻又兴奋了,“看病嘛!肯定都是要观察内脏情况的吧?搞不好他们就是用透视眼,看到对方身体里面的情况呢?不然怎么对症下药啊?”   “有道理!”其他人一听,深以为然,跟着纷纷点头。   刘方坑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电视上那些有什么特别能力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有特别的能力,都只会说自己这是什么什么祖传的本事,搞不好其实是身体特别呢?   拥有透视眼什么的,也压根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吧!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刘方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问道,“喂,兄弟们,你们说,如果我将那个小鬼的眼睛换到我的眼睛上,我是不是也会有透视眼?”   众人对视一眼,“大概…会有吧?”   “好!那我要那个小鬼的眼睛!”把何医生叫过来!叫他马上给我们动手术,把眼睛换下来!”   刘方坑大手一挥,兴致勃勃地就安排下去了。   他不是没有做过手术,当初刚入行,就是为了有健康的肝脏,才发现了这个路子的。   虽然要每天吃药打针,但至少他现在活得好好的,还过得风生水起,换身体零件的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家常便饭了。   众人似乎也习惯了老大这样的行为,刚准备去安排,不知是谁问了一声:“老大,那苗絮怎么处置?”   刘方坑也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提到苗絮的事,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变差,“人都死了,还不赶紧去找买家和医生?等着她身体里面的那些肝脏的直接放坏吗!”   “老大…这样好么?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您的女人吧?”有人迟疑地问了一句。   刘方坑就不明白了,一个死人而已,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关心?明明有另外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非要说这种扫兴的事!   刘方坑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直接将手边顺手的东西朝着刚才发声询问的方向砸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躲避开,可是尽头,有人却不躲不避,就这样硬生生地挨了一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一步:搞“鬼”了?   刘方坑盘算着如何跟昶斐换眼睛,偏偏有个嘴巴不干不净的家伙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他不爱听的东西,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直接拿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了。   可他是没想过自己的东西真的能够砸到什么人的,忽然砸到了人,别说其他人被吓了一跳,他也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被砸中的那个人身上。   就见那个人的身体抽搐了两下,身子不正常地扭动着,就好像羊癫疯发作似的,被砸中的头部,有血缓缓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悄无声息地低落在地上,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发出来,那副模样,看得众人心里都毛毛的。   “小…小张?”一旁有刚好与这人关系好的人,小心翼翼地叫了那个好像正在羊癫疯的人一声,手颤巍巍地伸了出来,“你…你羊癫疯了吗?”   “……”后者没有回答,身体依旧微微抽搐着,在那名开口傻乎乎地询问他的人将手触碰到他的身体之前,就摔在了地上。   这立刻吓到了那人,那人动作一僵,试探性伸出去的手立刻高高举起来,“我没有碰他啊!这不管我的事!”   “闭嘴!呆子!”一旁有人立刻将他推到了人群后面,一人立刻上前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休克了!必须叫个一声来看看才行!”   “叫个P的医生!何医生要去处理那婆娘的尸体,哪里有时间管这个?待会儿这还要去查看一下那个刚刚被带回来的小鬼呢!处理完那些事,黄花菜都凉了!”   刘方坑大骂,站起身就挥散众人,“这家伙没救了!先将他丢这里!”   “就不能先救了他,再去处理其他的事吗?”刚才被人们推到最后面的人,有点呆呆地问道。   “蠢货!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知道,尸体放的时间久了,会直接将尸体放坏吗?   尸体放坏了,那些不能用的器官的价钱你来出吗?”   “可是…他是我兄弟啊!他死了,我怎么办?”那人似乎的确是一个不带脑子的,傻傻地在那边问了一句。   “你去死啊!”刘方坑是没想到今天意外的事情居然这么多,这种时候居然有人休克倒下了。   苗絮那婆娘也忽然被车子撞死了,也不知道该剩多少内脏是还没有损伤的,还能卖出多少。   刘方坑都有点烦了,一口气要处理多具尸体的话,就算是他那位在殡仪馆的兄弟也会觉得为难!   刘方坑越想越感觉心烦,不禁咬起自己的手指来。   “呵呵…原来除了你自己之外,你谁的生命都不在乎啊…”在刘方坑焦虑不安的时候,又不知道是谁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带着娘气,听着奇怪。   大晚上的,众人听到这样的腔调,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在瞎BB?!”刘方坑的精神比起其他人更加紧张,从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声音之中,他听出了苗絮的感觉!   他太熟悉苗絮了!那的确应该是苗絮的声音,也只有她,才会在生气的时候,用那种调调说话!   可觉得是她,刘方坑也不能承认就是她,苗絮…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是已经死了的啊!   刚才声音也是由别的男人开的口,怎么可能会是她啊!   “怎么?我现在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也对呢…现在的我,连处置自己尸体的机会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当然也没有了…”可这人好像觉得吓唬得在场众人不够多,还想再给他们来点刺激的,声音幽幽地反驳起刘方坑。   “南…南子?你、你搞毛啊?不要吓人啊!”有人找到了说话的人,朝着那边看去,立刻就看到了一名歪着脖子看向他们的人。   这个南子脖子歪斜,抬着眼皮看向他们的模样,诡异得很,让众人的心脏不由大鼓。   人群中,有几个人却尖叫起来了,“苗…苗絮!那是苗絮!别…别过来!不是我撞的你!”   众人吃惊地看向发出尖叫声音的那几个人,别说有多诧异了。   那几个连滚带爬转身想要逃跑的人,正是之前将苗絮儿的尸体带回来的人,也正是撞死了苗絮儿的人。   他们这么一叫,立刻引起了那个歪斜着脖子的人的注意,那人凶狠地看向了几个人逃跑的方向,阴森地笑起来。   他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两下,发出了骨头噼啪的响声,四肢着地,流着唾液眼泪地冲向了几个人逃跑的方向…   小黑屋中,昶斐听到了惊恐的尖叫声,打骂声,还有咚咚咚咚不知道什么的奇怪声音。   随后,嘈杂的声音停止了,整个世界好像忽然都陷入了安静之中,就连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没有了。   昶斐扬了扬眉头,手指轻轻敲着膝盖,静静等待着。   下一刻,一道身影飘了进来,表情狰狞恐怖,青筋都崩出来了,昶斐诧异地看了过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哎哟,鬼的青筋都不会爆掉的吗?”   来者正是苗絮儿,她现在很生气,盯着昶斐的眼神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你杀呗!”昶斐炸了眨眼,“跑来跟我说干啥?”   “我要杀了他们那帮畜生!”苗絮儿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我知道了啊!你刚才说过了,所以我就说了,你要杀就杀呗?跑过来跟我说干什么啊!”昶斐一脸好笑。   “你别装傻,我根本就没法杀了他们!我只能让他们昏迷做噩梦!”苗絮儿真是气得厉害,她知道昶斐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可他偏偏就是要跟自己装傻!   看着昶斐现在摆出那一脸恍然的表情,苗絮儿就有气,这人明明知道,还要假装刚刚明白的样子!   “哦哦…托梦咯?不是很正常吗?人死后,会托梦给身边亲近的人,的确是很寻常的事呢……”   昶斐摸着自己的下巴连连点头,一副长见识的表情。   要不是意识到了昶斐身份与能力不一般,苗絮儿现在就要扑上去将这神仙撕成碎片了!   “我不要托梦!我要杀了他们!”苗絮儿不耐烦跟昶斐在这里装疯卖傻,又将之前的话提了出来。   “嗯嗯,你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昶斐一脸认真,表现出了足够的谅解与放纵。   苗絮儿气急了,冲到了昶斐的面前,几乎要和昶斐脸贴着脸了:“我杀不了他们!杀不了他们!杀不了他们!!!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要杀了他们!”   “听懂了啊?你想杀了你原本的同伴们嘛!不过你纱不了他们而已,所以跑到我这里来找我抱怨吗?   可是你就按跟我抱怨,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是鬼,我怎么知道鬼应该怎么报仇?你干脆在他们的梦里,将他们虐杀个一百回不就好了?反正他们依旧会承受痛苦。   最好是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你死亡前的痛苦,与最后一丝的希望一点点破灭时的绝望,和被同伴背叛时的愤怒…”   昶斐的声音循循善诱,苗絮儿的神色恍惚了一下,像似魔怔了一般,又飘了出去。   很快,昶斐又听到了各种的尖叫,求饶声,叫骂声,声音混合在一起,好不热闹。   昶斐仔细地侧耳倾听起那些人叫骂的声音来。   听起来,似乎有些人丢下了自己的同伴,想独自一个人逃跑,结果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几个同伴出卖的。   有的人在求饶,好像是吓破了胆子,双腿发软,已经没有办法在逃跑了的。   有的试图控制某种局面,但是被愤怒又恐慌的人们狠狠地揍了一顿的人的叫骂声。   还有对着天空祈祷,低声叫声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啥的…昶斐不敢保证,那人如果叫上一句上清灵宝天尊保佑时,自己会不会真的冲出去帮帮他。   还有个人,貌似处于噩梦之中,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愣愣地冲着其他人大叫:“小张怎么办?他羊癫疯了,我们送他去医院吧!你们跑啥啊?咦?南子也羊癫疯了吗?哎呀你们别跑啊!车呢?车呢?我要送他们去医院!”   昶斐听到这里时,是真的没有忍住,直接笑出声来的。   那呆子被人骂成呆子,还真是名副其实!   虽然被人当枪使了,不过本性不坏,在那种情况下,还会想着将自己的同伴送去医院,本性至少是好的。   这样的人,内心存在光明,鬼怪什么的,也吓唬不到他,他会害怕的,大概更多的是被责骂,兄弟出事之类的。   昶斐庆幸自己给苗絮儿使用了定魂符,让苗絮儿的魂魄保持着人的一面,潜意识之中,依旧不会真的去伤害到谁,不然的话,就算是做噩梦,也足够让那群人直接死在他们几个人的噩梦之中了。   现在,嗯…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一下自己的精神力了。   昶斐盘腿坐好,开始打坐修养起自己的精力来。   不过,在他休息的这个时间里,另一边,刚刚赶到了网吧,想要进入梦境游戏的几人没能成功的进入游戏。   因为,乐正初接到了昶荀的电话,“你说…警察打电话给你…说昶斐被人捅了,还被神秘车辆绑架带走了?”   接到电话的乐正初,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直觉告诉他,昶斐…又乱来了!   可是,另一个疑问也浮上心头了,如果昶斐被绑架了,梦境游戏之中的灵宝…又是谁啊?!   **********************************   小伙伴们都去上学了,我也丧丧的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二步:想以多欺少吗!   昶斐(♂·分身·现世界)被绑架的事,因为荣佳妈妈报警的缘故,很快就有警察关注起这件事。   绑架路段的视频监控也被调取了出来,经过警方多方询问与调查,确认被绑对象就是昶斐。   其中,还有一名路人女子被撞后,一同被带走。透过监控视频没有办法清晰地看清那名女性的伤势情况。   但看上去,伤势应该非常严重,警方在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专门联系了各个分局的警察留意医院。   警察了解事情的重要性,立刻联系了昶斐公司之中的人了解情况,连同着昶荀也了解到这件事。   而另一边,乐正初最初本来是想着带乐正文三人去梦境游戏中找昶斐的。   可是乐正文的性格太跳脱,看到路面有乐队演唱,跟着就挤进去跟着唱起歌来。   不得不说,乐正文在音乐方面真的非常有天赋,她这么一插足,路边的人群瞬间爆满,加上乐正初、公孙夕与黎灸这三个修真者本来就具备不俗的长相,立刻出现了万人空巷的情况,这事直接惊动了附近警察与记者。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几个人精神疲惫地赶到了网咖,准备进入梦境游戏去找昶斐,没想到,居然接到了昶斐被绑架的消息。而且,看时间还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乐正初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懵了,下意识地思考起昶斐如果被绑架了,梦境游戏那个“男扮女装”的灵宝是谁?   公孙夕与黎灸不了解昶斐就是灵宝的事实,看到乐正初一脸古怪神情,还有点茫然,黎灸性子大咧咧,有问题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开口就问,“喂,乐正初,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么担心昶斐,反而有些不解啊?   怎么了?你觉得昶斐这次被绑架有什么不对劲吗?”   乐正初被问起 有点哭笑,他该怎么去说昶斐与乐正灵宝的这件事情?   一旁的乐正文了解当初自己家的二哥所做的事,因为爹地与乐正世家的事,为了她的事,男扮女装…   那件事情,了解情况的人都心照不宣,什么都没有表示,不了解情况的人,只当乐正灵宝此女,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孙夕与黎灸似乎是不知情的人,乐正文不想将自己哥哥女装的事随便对人乱说,见自家哥哥那表情,立刻开口,“哥,搞不好二哥就是在我们之前瞎闹腾的时候,出了梦境游戏,结果遇到了麻烦呢?”   “啊?啊…也对,也有可能是他的替身草人…”乐正初被乐正文一声打断,瞬间的怔愣后,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两位不算太熟的昶斐的好友,立刻点头,摸着下巴掩饰过去。   黎灸一脸茫然,“昶斐之前也到梦境游戏之中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啊?”   “嗯…”公孙夕若有所思,他同样也没有看到昶斐,他们都是因为看到了灵宝才想要去梦境游戏找灵宝聊一聊的。   可现在这样的节奏,灵宝与昶斐的关系,好像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复杂与密切?   见公孙夕只是在那边沉吟,一句话都不说,黎灸不耐烦地抓了抓脑袋,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先去找昶斐,还是先去找灵宝啊?”   “先去找灵宝吧!昶斐的实力不比我弱,他会在寻常的街道被绑架,只可能会是他故意被绑架的。”   在这个问题上,公孙夕的回答开始非常客观的。   乐正兄妹俩对视一眼,也点了点头,现在这样的情况,找到灵宝,就了解事情的经过了。   可要说灵宝在做什么?   自数个时辰之前,给分身带了各种里世界的小零食之后,灵宝(♀·本体·里世界)现在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她就知道,这次她遭遇到的这些个事情,就没有一个是好处理的!分身还在处理现世界卫延的事,里世界中,他居然又要面对处理楚元的事…   看着面前重伤陷入昏迷的娃娃脸少年,灵宝就感觉一阵无奈,要不是她半路发现的及时,现在楚元已经挂了吧?   他要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挂掉了,那她灵宝不是就要成为死得最憋屈的神仙了?   月老任务,还真是让她丝毫不能大意,她现在就连失足一回的机会都不能给自己制造出来。   也亏得是楚元遇到了她灵宝,不然刚才那副模样,估计也救不回来了,直接会死得很凄惨吧?   灵宝看着面前脸颊上都有几道伤势的少年人,暗自后怕着,四周的杀气丝毫没有消失,从灵宝发现重伤向她求助的楚元开始到现在,杀气就在她的四周徘徊。   只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些人没有贸然对她出手,似乎是并没有想着杀人灭口?   还是是…那些在暗处徘徊的人,已经了解到她是谁了?所以到了这种紧要的时刻,反而不敢贸然行动了?   毕竟楚元好对付,不代表灵宝同样很好对付。搞不好,在那群躲在暗处的人们看来,她就是那种…在被灭口前,就能将一切消息转告给别人的人。   要是要处理善后,只怕会比杀死一个皇储更麻烦。   要是那群人真的抱着这样的念头,灵宝就真要谢天谢地了。他们不乱来,给她争取的救人时间就越多。   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开始红润起来的新楚王爷,灵宝的心渐渐放回肚里,扶起楚元,吹了一声口哨,就准备招呼黑马妖小秀,载着楚元离开这个地方,返回楚王府。   不过,灵宝这一声口哨吹出,简直就像是某种集结信号似的,所有的暗器在那一瞬间齐齐地射向灵宝。   年轻的月老冷笑,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他们并不是忌惮,而是在挑选一个最适合的时间来击杀她们!   可是,她是那么容易被击杀的吗?别说是她了,就连楚元,被她护着的情况下…也别想再伤其分毫了!   灵宝双手向上一扬,楚元被直接高高抛了起来,随着对方飞上天空,灵宝的身子也趴在地上了。   暗器齐刷刷地从两人中间的位置飞过,但这明显并不是单纯一次的攻击。   在注意到灵宝的行动时,后方连续不断的飞镖,就转变了攻击的方向,一部分直接瞄准半空中的楚元,一部分瞄准了下方躲避的灵宝,显然是丝毫不准备留下余地的。   不管灵宝是继续趴在地上,还是跳起救楚元,灵宝必然是会受伤的,他们那么多人,光是在速度、数量、力量上,就能打得高手还手不得了。   时间上,根本就没有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完成躲避抵挡与反击的行为。   而且…就算真的能够做到反击的程度…那又能如何?他们还是很多后招,根本不惧。   眼看着攻击已近,灵宝的双手伸出了,在众刺客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灵宝双手就像变成了无数双,翻花似的抓住了那些飞镖,身子在半空旋转升天,双脚跟轮子似得撞飞了靠近的暗器,双手同样将手中抓住的那部分暗器往原路射了回去。   几声金属难听的摩擦声,带着灵宝丢出的暗器,将后来的暗器直接劈成两半,破碎的暗器左右飞向另一边的两人,直接没入了对方的眉心。   两名刺客倒下的时候,灵宝丢回去的暗器,也直接没入了暗器主人的脑袋中,对方同时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攻击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紧跟着又密集起来。   随着灵宝扶着楚元落地,又有暗器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的追着灵宝射了古来。   灵宝矫健地蹲身,那件旋转着的暗器立刻就在半空一转弯,狠狠地砸向灵宝的头部。   “哦?”灵宝应了一声,换成了一只手扶着楚元,一只手伸出,直接将到了她面前暗器一抓,顺势往下一挥,打落了刚才悄无声息靠近的另一件绣花针般大小的暗器。   但这还没有停止,灵宝左手中食指一抬,刚才被她抓住的那件好像拥有自己灵性的暗器,居然飞起来,随着灵宝横着一甩手,就好像是黑色的精灵,搜地转了一圈,将所有攻向两人的暗器都打落了。   众刺客这时候的表情,就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了,要是现在灵宝看得见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现在这些人的表情,就跟在现世界的刘方坑那一伙儿人差不多了——这就是活见鬼了的表情了!   不过,灵宝觉得现在吓唬他们的还不够多,她怎么可能单纯地只控制一件武器?   在灵宝的意念控制之下,原本被破坏的,被打落的武器,纷纷飞了起来。   暗处还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灵宝与楚元的此刻们,眼珠子差点没有直接瞪出来。   有人几乎没有直接吓得惊叫出来。   说好了一人只能控制一件法宝的呢?!说好了控制多件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的情况呢?!   “大伙儿别怕!那个女人只是恐吓我们!她不可能控制那么多法宝武器同时攻击我们!趁现在…”   有人大声叫着,想要给自己的同伴提一提士气,可是士气还没有提上来,一根银针已经单独反射着光芒,朝着他射过来了。   这一下立刻惊得对方提起自己的佩剑去抵挡。   *************************************   看样子将来一定要去一趟江苏…NTNG酱的年龄原来很小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嘿嘿)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咦?你在想些什么,居然还嘿嘿傻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三步:怎么就变负心女了?!   正常的常识在灵宝(♀·本体·里世界)这里反而不起作用了,多数的武器被灵宝控制得同时飞起,惊呆了一群还准备连同灵宝一起干掉的刺客们。   之前开口提醒同伴们的那名刺客,更是倒霉催得被细小的针追着屁股后面扎。   而且,好像还认定了对方的屁股,自带了屁股感导航系统,扎的就是屁股。那名刺客被扎得泪眼汪汪,可就是不敢直接叫出声,心中还想不通灵宝是怎么控制着那么多武器就盯着他的屁股扎的。   还有,为什么专门扎他的屁股?女流氓吗?   四周躲在暗处的刺客们看得触目惊心,这屁股要是被那些暗器扎满了的话…连想了一下后果,他们果断放弃救援,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传音入密:“兄弟!挺住!只要你吸引了那个女魔头的注意力,我们才有机会趁她不备,狠狠地向她反击!”   “所以你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出卖我的屁股吗!”被盯上了的刺客心中哀嚎,幽怨的眼神瞪向了自己的同伴。   “兄弟…牺牲一下,等我们干掉了那个女魔头,杀死了楚王爷,组织一定会给你记个大功的!”   “我特么现在压根就不稀罕你们所说的大功!”   被灵宝盯上的刺客怨愤地传音回去,双手捂在自己的屁股上,可双手手背上都扎满了银针,模样好不可怜。   “你们真要记得我的好,真的知道团结合作的话,倒是再来一个人给我分担一下现在的情况啊!”   众刺客面面相觑,忽然有也声音插入了他们之中,“我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这样吧?玩锤子剪刀布,谁输了谁就跟着那位倒霉兄弟一起倒霉,怎么样?”   “嗯…现在只能这样了!”众刺客想想,还是点头了。   这个方式最简单,也能最快决定出倒霉孩子是谁,加上没有办法作弊,输掉的那个也没话说。   众刺客立刻又聚拢起来,玩起了锤子剪刀布。   不过,一双双黑漆漆的手挥出来,齐刷刷的都是剪刀,只有一双带着红手套的手出的是个拳头。   因为这当中的区别太过明显了,众刺客忍不住呆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可那个出了拳头的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哈!你们都输了,看样子,你们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啥?你们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刺客继续懵逼中,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不对劲了,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一张倾国出尘的笑脸,立刻明白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开口提议的人的声音有点奇怪了。   这…这特么的是那个女魔头啊!她居然半路截取了他们的传音入密!还插足了他们的对话!   “喂,我们好像没加你吧?你怎么进来的?”有一名刺客显然是直接被吓傻了,在一旁继续传音问那个女魔头。   “你们聊天又不设置一下频道消息,直接是修为高深的都能听到,这能怪我吗?”灵宝无辜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同样是用传音入密回答对方。   众刺客的脑子又有点懵了,频…频道消息是什么?传音入密是修为高深的人都能听得到的吗?那得是已经高出他们不只一星半点的人才能听得到的好么!   这女魔头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啊!她的实力到底在什么水平之上啊!   “好了,既然现在已经决出胜负了,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干起来了?”   干?干…什么?众刺客还没明白灵宝这话是什么意思,灵宝的手已经举起来了,众刺客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在天空之中,银针反射着点点寒芒…   一众刺客在看清楚了天空中的东西后,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转身四散就逃,可他们逃跑的速度,哪里比得过灵宝御物的速度?还没跑出两步,一个个的屁股纷纷中标。   不过,这当中还是有些非常机敏的,直接用他们的佩刀或是佩剑挡在了他们的屁股位置。   银针叮叮当当扎上去,就跟在下雨似的,那刺客回头一看这样的情况,立刻贱兮兮笑起来。   其他刺客见状立刻学习,怎么说银针都不可能直接穿过刀剑的厚度吧?   灵宝眯眼,看着又开始分散的那群人,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喵了个咪的,当她傻不成?她既然能无视他们这些原主,直接控制他们的武器,那这代表的,就不只是飞针这样的小型暗器而已了!   他们身上那个用来挡屁股的武器,她同样可以控制。   不过…控制那些武器好像不足以震慑住他们啊…   灵宝摸了摸下巴,交叉环抱于胸前的手指敲了敲手臂,银针不再分散追着刺客跑,而是直接聚集起来,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根大针,朝最初的目标刺客就扎了过去。   “啊~”银针直接破开了坚定的防御,直击要害菊花,那名刺客忍不住发出了既痛苦又兴奋还有点欢愉的叫声…   众刺客亲眼目睹了自家兄弟菊花残,满地伤的一幕,一个个心胆俱寒,彻底确认了忽然跳出来救下楚元王爷的这个女魔王肯定是一个好颜无耻的女色狼!   而且…她肯定还是一个不甘被骑的一方!他们可怜的兄弟,居然就这样被夺走了贞洁!   为了杀一个还没有确认具备绝对皇储优势的王爷,就这样牺牲了他们的宝贵躯壳…也太不值得了吧!   跑!这任务他们不干了!他们情愿死,也绝不能成为那个女魔头的人!   看她的那副每个人都要针对的样子,就不像是一个会好好对一个人负责的女人!   可惜,单刀难敌众针,跑得再快比不过飞,悲惨的刺客们最终还是无一幸免的被灵宝用他们的暗器给祸害了。   望着一个个跟被抛弃的怨妇一般,捂着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刺客们,灵宝挑起眉头,原本还想要询问的话,这会儿有点问不出口了。   这群家伙的表情,看着怎么就那么欠揍呢?她好心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小命,不过就是小小惩戒了一番,居然还用那表情看她,搞得他们好像才是被害者似的!   明明真正的被害者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好么!   “怎么?不服气啊?”灵宝盯着刺客看了半天,刺客也盯着灵宝看了半天。确认了这群刺客半点收敛他们那可怜模样的打算都没有,灵宝终于还是冷笑着开口了。   “呜哼…”有人忍不住在呜咽了一声,那委屈娘气的声音,听得灵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竖起来了。   “哭什么!好好说话!”灵宝被对方怪模怪样的态度吓得不轻,直接怒斥了一声,表情说不出的威严。   那刺客立刻单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侧开头,默默地流起眼泪来,可就是一言不发的不搭理灵宝。   灵宝整个脸都黑了,这赌气的小媳妇模样是要闹哪出?   本来还想着严刑拷问一下的,现在被这群刺客弄得…灵宝只想离他们远一点。   总感觉跟这群二货交流,会不小心将她给带歪了。   作为一名正经严肃负责又人见人爱的月老新神,她觉得,自己如果被带坏了,那将会是一件非常严重且可怕的事!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这群刺客…她还是别管了!   灵宝斜睨了那群刺客两眼,将还处于昏迷不醒的楚元公主抱了起来,她担心自己如果是背着楚元,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从她背后突袭了楚元。   那样的话,她可就真的是在关键时刻结束之后,还掉链子了。   可她是没有注意到,刺客们看着她轻轻松松,潇洒地将楚元公主抱起来的时候,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之中,带上了惆怅与怨念。   随着灵宝走出几步,身后的刺客们立刻悄然潜藏了起来,默默跟在了灵宝的身后。   这次气息隐藏的比起之前更好了,不过,那让灵宝无法理解的古怪眼神偏偏就是要直勾勾地落在灵宝的背后,真真是让灵宝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如芒在背了。   视线实在是太扎人了,就算这些人隐藏的能力再好,灵宝不用神识都能感觉到被他们给跟踪了。   走过几条街后,灵宝脑门上的青筋总算是无法抑制地暴出来了,“你们特喵的要是再跟着我,我这次绝对会嫩死你们!”   因为太过于生气,灵宝这话,是真的带上杀气了,她知道,那些刺客一定听得到她的声音,更能察觉她的怒火。   果然,之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的那种视线感消失了,灵宝的背脊不再紧绷,可还没等她放松一下,身后就有什么飞了过来,因为没有杀气,也没有什么尖锐的感觉,灵宝只是下意识地歪了一下头,躲开了飞向自己的东西。   可东西从她身后飞过,落在前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纸团。   正疑惑这纸团是什么鬼,就听后面也不知道是谁,似嗔似怒地骂了一句“负心女!”就没下文了。   灵宝一脸的黑人问号脸,负心女?负心女是什么鬼?那群刺客搞神马鬼?!   ********************************   咳咳咳咳…you酱,看你说得什么话啊…我…我还没好啊?   谢谢纯白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影酱的能量药剂,蓝条满格中,红条持续掉血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四步:医馆里的女大夫   楚王府上下,在看到他们的新楚王爷被一名少女公主抱着返回王府时,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灵宝(♀·本体·里世界)看他们的反应,心里才是真的有气,她要是发现的不及时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要跟楚元一起挂掉了?   这群按理来说,应该算是楚元的保护者们居然一个个都这幅德行,她将楚元带回这里,可能是一个错觉决定。   灵宝仔细想想,细长的墨眉就蹙起来了,脚步在门口就停了下来,看着那一个个瞪着眼睛始终没有上前来的询问一下的护卫,歪着头看向了那些人。   “这人是不是你们的主子?”在这种时候了,灵宝还算客气地问了一声,将还在发呆的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他们的表情古怪,复杂地看着灵宝怀中抱着的那名脸色惨败的少年,默不作声。   “是或者不是,你们说一声应该没有问题的吧?”灵宝有点不耐烦了,盯着其中一人,冷声质问道。   “他不是我的主子。”那人被灵宝这样一呛声,目光从楚元的身上,重新落在了灵宝的身上,认真地回答。   “哦…那好,这是你说的。”灵宝应了一声,抱着楚元转身就走,众人见带着楚王爷已经抵达了楚王府的少女,马上就要进来了,居然又怎么转身离开了,面面相觑。   之前被灵宝质问的那名护卫立刻追了上来,挡住灵宝的去路:“喂!你都带着楚王回来了,现在又要去哪?”   “这个楚王,不是你们的楚王,我带他去哪里,就不管你们的事了。”灵宝脸色淡淡的,带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避开了那名护卫的阻拦。   “他只是不是我的主子,可他依旧是楚王爷,这里是他的府邸,他既然受伤了,就应该在自家府邸接受治疗吧?   你现在趁着他重伤,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你想让他死吗?”那名护卫有点不习惯灵宝这样的态度,又追上来阻止灵宝将人带走。别说是他了,其他的护卫也拦了上来。   灵宝有点好笑地眯了眯眼,“是我让他死吗?如果护卫好好地尽上护卫的职责,好好保护他,他都不用受伤。   既然你们都不会去保护他,留在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我何必将他留在这个地方等死?不如送他去医馆来得好!”   “我们的使命是保护这个宅子!”护卫也有点恼火,“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将楚王爷交给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将你视作是对楚王爷不利的对象处置了。”   那护卫显然对灵宝连续三番的咄咄逼人给说烦了,一把抓住灵宝的肩膀,是准备直接对灵宝动粗了。   “楚王爷死,楚王府就只是废宅,主次都分不清楚,把楚元交给你,他也只有一死!你现在最好给我放手。不然,出了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灵宝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冷冷地呵斥了一句,肩膀一抖,震开了对方的手。   护卫们被灵宝的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板着脸,表现出了自己的行为没错,是灵宝不理解的态度。   灵宝撇了撇嘴,跟这些人沟通,是浪费唇舌,楚元绝对不能交给这些人来照顾,谁也不清楚下次楚元会怎么死。   “滚开。”心中有了决定,灵宝就不会再被人轻易说服,扫了一眼开始包围自己的护卫,灵宝冷漠地丢下两个字,算是给这些人最后的警告了。   他们要是再毕竟过来的话,她可就不会客气了。   可就在灵宝已经做好出手打算的时候,无数黑衣蒙面人跳了出来,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暗器,抵在了那些护卫的后脖颈处。   他们出现的实在是太悄无声息了,除灵宝之外的众护卫心中纷纷骇然,没想过居然会忽然遇到这么厉害的存在。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灵宝与楚元身上了,这才让这些刺客捡了一个大便宜!要遭!   众护卫心中大叫不妙,想垂死反击,忽然就听到了耳边有传来了那个不识时务的女人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又想跟我打一架吗?屁股这是已经不疼了?”   打一架?屁股不疼了?打…打屁股…吗?!   众王爷府的护卫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一个个精彩纷呈,就差没有直接转身地问问对方与灵宝打了些什么了。   “小姐,您能别说那件事情吗?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刺客之中,有人委委屈屈地看向灵宝,抱怨了一句。   灵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看些个刺客站姿都不怎么对劲,那有点娘气的模样,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站着?”   众刺客憋屈啊,他们也想好好站着啊!可这不才刚刚被灵宝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了吗?   现在要是让他们摒弃疼痛好好站着,那简直就是想要要他们的小命啊!估计没有失血过多而亡,也要疼死了。   “我滴个大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屁股现在还疼着呢,站不直,您要是要去医馆,那就快点,我们也想去医馆找位坐堂大夫帮咱兄弟看看屁股。”   灵宝被说得有点尴尬,又看向被刺客们钳制住的王府护卫,干咳了一声:“行…行吧,那就走吧!这些家伙放着不管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他们拦不住我,也打不过我。”   众刺客一听,仔细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灵宝说得太有道理了,他们都打不过这位姐,这群护卫能行吗?   可这话他们是不会说的,他们现在就是要给灵宝买个好。他们将刚才发生的事跟等候着他们回去复命的队长说了,队长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告诉他们,这灵宝并不是个善茬,招惹了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灭了组织了,还是乖乖地去奉承奉承灵宝,跟她打好交道,这样他们至少能少个敌人。   为此,他们又专门跑回来了,看看有什么是他们能买个好给灵宝的。   现在看灵宝的态度明显比起之前好了不少,众刺客就知道自己这是投对赌注的,乖巧地放开了挟持护卫的暗器,屁颠屁颠地跟在了灵宝的身后。   灵宝见这些刺客这么配合,大致上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索性接受他们的好意,顺便问道:“对了,你们能告诉我,是谁让他们来杀楚元的吗?”   “这个…”有个刺客很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另一个看眼睛部分的皮肤似乎有三四十岁的刺客将那名小刺客推开,就对灵宝客气地笑道:“这位小姐,您问的那些,是雇主的私人情报,掌握在我们头儿手里。在   我们虽然有点消息,却也不是很清楚,您要是想知道,还是去找一位厉害的情报大家好好问问吧?”   灵宝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可以先将你知道的那点情报告诉我,我就是想有个大致提防的方向。”   对方笑了笑,回答道:“我只知道,雇佣我们来杀楚元的,是当初雇佣我们杀了上一位楚王爷的人。”   灵宝眯了眯眼,“杀死上一位楚王爷的人吗…这楚家王爷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就不是我等能探听到的事了。”后者干笑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灵宝的问题。   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了。   灵宝没有质问或是直接查看他们记忆的打算,反正究竟有什么目的,只要楚元还活着,很快就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   医馆之中,一直非常热闹,但是和平日的热闹比起来,今天的医馆热闹到出人意料。   因为今天来的病人…可以说是非常特别的,先不提一名少女将一个年纪比她还大的少年抱进医馆这一点了…   在她的身后,还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一群黑衣蒙面人要求坐堂大夫给他们治疗一下屁股。   连脸都不让人看看的家伙,居然要大夫给他们看看屁股?还真是一群厚颜无耻的家伙!   可对方手持着武器威胁,让坐堂大夫也有点无奈,只能乖乖的让这些个黑衣人,一个个地过来给他翘起屁股来。   而另一边,伤势严重的楚元,被送入了内室,由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负责治疗了。   不过医馆之中最厉害的大夫居然是一位年纪不比自己大的姑娘,灵宝的注意力就不由多了几分打量。   坐在内室的椅子上,正大光明地打量起那位女子来。   那女大夫的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发型是寻常的少女发饰,而不是妇人发饰,这代表她在里世界还没嫁人。   看那平静淡漠的样子,似乎是见惯了生死与病人,用剪子三下两下剪开了楚元无法轻易被解开的衣服,散漫地检查起对方的伤口来。   半晌,她才转身去取来也小型的工具箱来,一边从里面取出各种灵宝看不懂的医疗用具,一边从灵宝询问:“这人是你什么人?具体多大年纪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灵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这小姐姐的问题…听上去有点像是现世界里的医生会问的问题?   ***************************************   重点强调一下啊!楚元是王爷,不是公主(滑稽),还有,不是一群变态盯上了灵宝,是灵宝招惹到了一群变态(持续滑稽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五步:来往两个世界的人们   将楚元送到医馆,灵宝(♀·本体·里世界)就遇到了一位特别的女大夫。   原本女性作为大夫的事情就不多见,这位女大夫还像是也现世界的大夫似的问问题,灵宝的眉头不由上挑起来。   “这人是楚元,楚家的新王爷,他的事情不用问我,你应该也知道了。”灵宝指了指楚元,具体问题就是不具体回答,还直接甩锅,不接对方的茬。   “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还问你干什么?”女大夫皱眉,看灵宝的模样有点不耐烦,反问了灵宝一句。   “难道不是出于例行公事?”灵宝却好像知道她会这样询问一般,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来。   女大夫的表情明显僵了一瞬,目光直勾勾地扫到了灵宝的身上,“例行…公事?你…?”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有有点迟疑,怀疑地看了灵宝好几眼,忽然收回目光,一边给楚元进行伤口消炎与缝合,一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只是在做…”   她的话顿了顿,灵宝清晰听到了她吞咽口水的声音,片刻,她似乎调整好了心情,又紧跟着继续说道:“在做…一名…医生?该做的事情而已。”   她说话的空档,目光一直在偷偷瞄着灵宝,看到灵宝脸上闪现过了然与果然如此的神色,她立刻收回目光,开始迅速地给楚元处理伤势,“所以,他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清楚得不错,我只知道他是一名后晋的王爷,虽然原本王爷的位置也该是他来当,不过因为他父亲宠妾灭妻,导致了他的庶长兄当了很多年的王爷。   听说他的兄长前段时间好像也死了,具体的死因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兄长已死,那这个位置自然物归原主。   不过他并没有作为一名王爷的气度与气量,平日做的最多的应该也只是斗鸡遛狗玩蛐蛐吧?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寻常人家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呢!”   灵宝笑了笑,“这次不知道他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居然被人暗杀,不过暗杀的那群家伙被我教训了一顿,你可以不用担心一群暗杀者找到这里来…”   “那个啥,姑娘?小姐?你那边的那一份费用需要我们帮你出吗?”灵宝话音刚落,外室就有个黑衣蒙面的家伙,探了个头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那名蒙面人刚刚问了一句,就被医馆中的人给推出去了。女大夫却闻声看向了门口,“那个人…”   “咳…我保证他们不会捣乱的。”灵宝掩饰性的干咳一声,暗暗地记下了这一笔账,心中有些恶狠狠。   刺客报复人的时机还真是从来都不会晚啊!没关系…她记下了,但愿他们下次前往不要落到她的手上,不然她看一次,就送他们一首菊花台!   屋外,还想着讨好灵宝,尽可能避免给自己制造一个敌人的刺客,还喜滋滋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给灵宝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完全没想到他不知不觉给他们这一个行业制造出了一个采菊狂魔。   “嗯?”眼看这治疗到了尾声,热水与带血的棉纱换了又换,女大夫好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下意识地疑惑出声,手上的动作也微微停顿了下来。   “怎么?”灵宝都有点昏昏欲睡,听到那声音,条件反射地反问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奇怪。”女大夫眨了眨眼睛,先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又取来了一个小镊子,在楚元的身上捣鼓了一下什么,取出了一根细小的银针仔细地打量起来,“你说那些此刻是来杀这个王爷的?还是单纯地只是想要将这个王爷绑架走?”   “当然是要杀他的。”灵宝眯了眯眼,她感觉到少女这话中藏着话,“如果想杀他,那就不会出现致死重伤了。”   “那这个楚元王爷,本身是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女大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那银针放在了盘子里。   “不是,我应该说过了,他并没有作为一名王爷的气度与气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个纨绔。”   灵宝揉了揉眼睛,开始走上前来,凑近了那银针,仔细地观察起来,“所以说,你这样问,是因为这跟银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重的安眠药的味道。这个上面应该抹了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药剂。如果刺客是想杀他,他本身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用安眠药让他陷入沉睡,不是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吗?”   “的确是多此一举了。或许我们可以等当事人醒来之后,再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宝脑中有着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只是现在她确认的线索有点少,那不能代表她的推测就一定正确。   现在只能先安安静静等着看,或许,使用了安眠药的那个家伙,是有与她相似的想法,所以才那样做的?   有了灵宝的回答,女大夫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认真地帮楚元处理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势,这才转身招呼人将楚元抬到外室的床位,好好照顾,她则开始处理剩下来的东西。   但是在医馆中的人要求灵宝出去的时候,她还是开口劝阻了那人的行为,将灵宝挽留了下来。   “你…也是两界人?”刚关上内室的屋门,灵宝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开口,女大夫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两界人?什么鬼?”灵宝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将女大夫的话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问出口来。   可等她对方的话拆开了思考一下,隐约又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脸都黑了一下,“你是想说,拥有穿梭两个世界的记忆的能力的人吗?”   女大夫点头,“这边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有忌讳,男女之间保持的距离,闺阁贵族女子出门注意面纱之类。   在另一边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刚才将一位王爷好无顾忌地抱进我这里时,我就觉得你不是普通女孩。”   灵宝嘴角抽抽两下,这点估计是个傻子都看出来了,正常女孩也不可能抱得起一名即将成年的男子吧?   “看你对那王爷的态度,好像全然不在乎这边的等级制度,没有半点紧张神色,不是朝廷管不了的那类人,那就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人,或是拥有穿梭两界的特殊能力的人了。你是我所说的哪一种呢?”   就算灵宝刚才表现出的态度,已经证明她很有可能就是女大夫口中所说的两界人,女大夫似乎依旧抱着谨慎地态度,再问了灵宝一遍。   灵宝挠了挠脸颊,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是的哦!你猜测得没有错,我的确是可以来往两个世界的人。”   的确,比起特殊的记忆同步的人之外,他与陆黎,应该算是能够直接通过一面镜子,来往于两个世界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没有撒谎,但是对方要怎么来理解这个来往于两个世界的话,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女大夫听到这里,轻轻松了一口气,“果然。”   说完了那两个字,她就已经非常干脆地将自己的手伸出来了,“我叫夏晶,S市人,今年21岁。我是S市夏氏中医院院长的女儿。”   灵宝扬了扬眉头:“S市夏氏中医院?夏晶?这么说,你现在告诉我的,是你在现世界那边的名字?这边呢?”   “这边我是一个弃儿,没有名字,所以在这边,我用的名字依旧是在我在那边的名字。”   夏晶刚刚板着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任谁看了也不会有多开心的悲伤的笑。   她似乎是不愿意多谈论自己在这边的经历,转而问灵宝,“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灵宝。”灵宝轻描淡写地回答,“年龄的话,十五了吧?我不记得我具体出生的日期,平常生日就是摸索着附近那几天过的。”   夏晶隐约听出灵宝话中隐藏的信息了,“你在这边的世界,也跟我一样是被人抛弃的?”   “不是啊,我是在那边的世界,被人【不小心遗忘】了。我知道我爸妈是谁,不过十多年来,他们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存在了。”   夏晶有点身同感受地笑了笑,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楚元,“看来你跟我一样。那你在这边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哦,我在这边?大概就是一个陌生人吧!”灵宝回答。   “父母呢?在这边应该也是有其他父母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夏晶似乎不太能接受灵宝的说法,还在追问。   “父母?这边我也没有父母。”灵宝诚实回答,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存在的那部分其实应该算是萧星瑞的记忆,心里产生了一些难过的情绪,“他们很早以前就死了。   死得比另一个世界中忘记了我的父母还早。我对他们的印象挺模糊的。”   夏晶沉默了,对她来说,有一对父母,就足够了,这个世界中父母将她忘记反而让她毫无顾忌。   她在这边拥有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一点安传授给她的经验,让她慢慢在这边的世界扎稳自己的脚步。   而这位与她有相似能力的少女,过得好像是完全不同的生活。   回想她刚才将楚元带来的模样,那样的力气,那样不以为然的态度…有点可怜的样子…   ****************************************   晚安,NTNG酱,晚安,变态时光酱。我送你们回小黑屋睡觉吧?   末龙酱,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灵宝那直性子,哪里像是变态了?   欢迎chen酱与阿十六回来,chen酱可以学习一下催眠术,搞不好真的能够有催眠自己的一天2333   谢谢阿十六的打赏支持~!   欢迎Fafhqa桑来到乱糟糟的月老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六步:赭鞭还有灵识?   听灵宝(♀·本体·里世界)随口说了自己在两个世界中的处境,夏晶开始有点同情起灵宝。   同样是女孩子,这样的差别,只能说灵宝或许就是一个没有得到老天眷顾的那类人。   “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我可以教你如何行医救人。一直到你正式成年,能够独立生活为止?”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晶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了,她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继续问道:“灵宝,你在另一个世界住在哪里?我来找你!你的父母不要你!我来做你的姐姐,照顾你!反正在那边我也有两个弟弟,多你一张嘴而已,我们家还养得起!”   灵宝被夏晶忽然的态度弄得表情古怪起来,看向自己面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性,她有点无奈地挠了挠脸颊,“不用啊,又死不了,我现在活得挺逍遥自在。”   “没有家人,流浪在外,算是活得逍遥自在的吗?”夏晶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出灵宝十多年来的经历了。   爹不亲娘不爱的,独自一人辗转在大街小巷,为了生存下去,不择手段,可能还当过小偷。   待过各种孤儿院福利院等地方,没有人收容,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地生活下去,一直到了现在遇到她…   那样的生活…她在里世界中就体验过了,虽然两遍世界的反差大了一点,不过她有一边的时光是非常幸福的。   而她也有比别人多出一半的人生,白天晚上她都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消化自己学习的东西。   有问题,只要回到现世界查资料再返回到这边就可以。   她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料有资料,在里世界或许别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天才,凭借一己之力经营起了医馆。   夏晶自己却最清楚自己这个医馆是怎么经营起来的。   她遇到过另一个一心求死的两界人,那个人…拥有很高的地位,但同样过得很不愉快。   她也是从那个人的口中,了解到了两个世界的真相。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中,存在的两界人,可能也不少。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二个两界人,过得也不如意,这样看起来,好像也只有她过的最好了。   或许正是出于同类的心理,夏晶对与她相同的人过得并不好这点感觉不怎么舒服。   灵宝怎么说也是跟着KF的成员学习过一段时间他人心理的,望着夏晶有点过激的态度,干笑了两声:“别激动,夏晶姐,我说我没有父母抚养…没说我过不好啊?”   “没有父母抚养长大,你过得能好吗?”夏晶表情严肃,“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是提防所有人,也不习惯依赖别人。可你完全可以依赖我,我和你,是同类。”   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然不是同类,我甚至都还不算是个人类来着…   灵宝被夏晶的话说得直挠脸颊,这姐儿怎么不听她的劝啊?何必太执着?就算分析得出,也无法去理解啊!   眼看夏晶都要跟她较上真了,灵宝“啊”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对了,我是住H市的,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我在H的朋友很多,我也不会丢下他们,独自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所以夏晶姐,这件事以后再说。”   “H吗…”夏晶喃喃念叨了一句,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灵宝不愿意背井离乡地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那她的事业扩展到H好了。反正她有比别人多出两倍的世界,寻常一个月时间,她应该就能搞定。   有了想法,夏晶不再继续挽留灵宝,放她离开了医馆,在她想来,能够在里世界中遇到灵宝,那想要再找到灵宝的几率就不低,她与楚元似乎是朋友,下次再问问楚元的话,应该能找到灵宝。她现在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了。   “那个姐们儿肯定是有强迫症!”一出内室,灵宝就笃定地猜测起夏晶的性格来。   “显而易见,她好像完全就不听你的。你惨了灵宝!”月老小册之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灵宝最近都没让它省心的,现在灵宝自己不省心了,它反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   “贱小册你作死了…”神农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它都不敢太大声了,免得被灵宝听到了。   它觉得,它其实看得最清楚,灵宝现在的心情其实非常不好,在另一边,她明显是受伤了,它可以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意从灵宝身上传来。   那种感觉与灵宝暴露本性时的状态很相似,之所以没有察觉,很有可能是因为现在灵宝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夏晶在那里瞎扯皮了半天。   可是它神农尺太敏感脆弱了!所以它能感受到灵宝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所以,毫无疑问,贱小册要倒霉了!   “谁作死…”贱小册还准备反驳神农尺,就见灵宝非常干脆地将月老小册从自己的手上取下,然后,丢在地上…一脚轻飘飘地就踩了上去,那一只脚,还左右左右地摩擦了两下,月老小册立刻怒了,“灵宝你个白痴,踩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给你招惹的麻烦!这是你自己自找的!”   “唉…”神农尺叹息,在它看来,月老小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连基本的审时度势都不会了!   果不其然,灵宝刚刚抬起来的脚,又狠狠地踩下去了。   要不是月老小册不是这人,灵宝的这一脚大概要直接将它的骨头的踩断了。   一旁有人经过,还好奇地停下了脚步,看向灵宝,“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呵呵…没事,我的手套好像有点脏了,我这不准备洗一洗吗?”灵宝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后者不由眨了眨眼,盯着灵宝脚下的手套,“用…泥土洗…手套?”他显然是不信的。   “不,我就是觉得这里的泥土看上去比较干净一些,加上我又找不到水,所以想着要不…就用泥巴洗一洗?”   “哈哈…你这姑娘真有趣!泥巴洗手套,那不是越洗越脏的?喏!往那边左转,就有一口井。你可以去那里打水上来洗一洗你的这双手套。”   “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叔!”灵宝虚伪地笑着道谢,立刻拎着手套,兴高采烈的去打水了。   将月老小册浸在桶里,让月老小册感受到了那种身上还有泥土,却又湿哒哒的感觉。   那感觉…真是让它怪不舒服的,可不管它怎么惨叫求饶,都没有人能够改变它被灵宝残酷报复的命运。   作为它的好同伴,神农尺躲在灵宝的魂魄角落瑟瑟发抖,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默默看着月老小册作死,这样一来,它才不会出现跟月老小册相同或相似的下场。   谁知道灵宝恶心起神器与灵器来,还会有多少种手段?   神农尺还等着这一切噩梦结束呢!忽然注意到,在灵宝灵魂的另一边,还有某件东西正在跟着它一起瑟瑟发抖。   神农尺疑惑,神识探查过去,发现一小节的…竹子?   不,不对,颜色与质地跟竹子好像不太一样,而且从这个东西上面传递来了一种让神农尺感觉到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好像这东西跟它又某种共鸣似的。   神农尺下意识地想要去接触一下那个隐藏在灵宝灵魂中的东西,月老小册哇哇大叫的声音忽然将有点魔怔了的神农尺给拽回了意识。   “神农尺!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了?居然不救我!”   “我本来就不是人,你也不是,又不会死,你在那边鬼吼鬼个什么劲儿啊?”神农尺有点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再回神识,却发现刚才还在跟着他一起瑟瑟发抖的那个奇怪的东西忽然有消失了,不由茫然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就问了一句:“咦?哪里去了?”   “你问什么东西哪里去了?”灵宝阴森森的声音从灵魂海中传出,将神农尺吓了一跳。   回想那东西与它一样是一起出现在灵宝的灵魂中的,那就代表那个东西也是绑定在灵魂灵魂之上的法宝。   与其瞎猜那是什么,不如直接跟灵宝说清楚,也可以顺便转移一下灵宝对它那虎视眈眈的态度。   神农尺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将之前自己看到感受到的东西跟灵宝说了一遍。   灵宝不由愣了一下,“你说的…该不会是赭鞭吧?”   “赭鞭?打神鞭?”神农尺呆了一下,这才回想起灵宝的确在不久之前,得到过一截赭鞭。   这还是从那个使用九鼎的奇怪男人手中换取过来的。只是,那并不是完整的赭鞭,那单纯的只是一截赭鞭而已。   一截赭鞭,是不可能具有意识的,因为赭鞭被分成了无数个,意识也就被拆分成了无数个。   无法组成一个完整意识的赭鞭,就单纯地像一个植物人一样,不可能有任何的作为与行动力。   怎么可能会像刚才它所见的那般,还能感应到灵宝生气了,跟着它一起瑟瑟发抖的?   神农尺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就没有遭遇过这种事。   可与满脸黑人问号的神农尺比起来,灵宝却对她的那一截排不上用颤抖赭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谢谢星光酱的月票支持~!考试如…呃…好吧,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欢迎活着又没有作业的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七步:行啊!来找茬啊!   灵宝(♀·本体·里世界)被神农尺刚才注意到的东西勾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一截赭鞭居然在她的灵魂中存在着契约联系?更重要的是,想要产生那样的契约联系,也是需要拥有灵识的,那一截赭鞭居然有自我意识了?   这样的兴趣让灵宝放弃了继续对月老小册的报复行动,甩了甩湿漉漉的手套,重新将它戴回到了自己的双手上。   “走走走,带我去看看,你发现赭鞭在什么地方。”灵宝直接在井边盘腿坐下,大有直接内视看看自己灵魂之中是什么样的情况的打算。   神农尺尴尬了,灵宝的行动力真的非常惊人,她这都率性而为多少次了?   “灵宝…这个地方,不太好吧?”神农尺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忍不住劝谏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要是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哈!神农尺你跟我多长时间了?”灵宝一脸可笑地看着神农尺反问一句。   “有…快半年的时间了吧?”神农尺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与灵宝的认主经历,慎重地回答道。   “那你半年的时间下来,见过我走火入魔吗?”神农尺表情一僵,不是说没有,而是担心自己说实话,下场一定会比月老小册要凄惨不知道多少倍!   “哈!怎么没有!斗法大会上你不是还被影响得走火入魔了吗…哎呀我曹!灵宝我要跟你拼了!”可惜神农尺明白,月老小册却是明白了也要去硬肛灵宝。   后果自然是灵宝直接将自己的手伸到装满井水的桶子里,让月老小册好好地知道怼她灵宝的下场!   这样一来,神农尺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说实话要被灵宝欺负,不说实话灵宝又继续我行我素…   它怎么就认了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主子!简直是折磨!   神农尺头一回在心中认真又怨念地腹诽起它的眼光问题,至于当着灵宝的面…它还是选择了以沉默来抗议。   灵宝泡了月老小册半天,都没有得到神农尺有半点回答自己的话的意思,大致上也猜测到了神农尺的心理。   这家伙,是知道直接跟她怼没有好果子吃,不想吃坏果子,也就只有用沉默来抗议了。   “嗯…神农尺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走走走,快点带我去找你之前看到的那一截赭鞭的意识。”   神农尺与月老小册齐齐有了一种马上幻化出人形,然后冲着灵宝齐齐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没有等到两个成精的老东西用行动来抗议,就见之前告诉灵宝井水所在位置的人,朝灵宝这边跑过来了。   “姑娘!姑娘!有人…呃…您这是…在洗手套?”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只手插在桶中搅和来搅和去的灵宝,回想起刚才跟灵宝的交流,这个人的表情更古怪了。   “哦,刚刚洗完了手套,想要顺便洗洗手。”灵宝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手从水桶中抽了出来。   可那人的古怪神色丝毫没有改变,这事也不能怪他,因为换做是他,他是绝对不会坐在湿漉漉的地方去用那种古怪的方式来洗手套的。   灵宝注意到对方古怪的表情丝毫没有缓解的意思,索性站起身来,强行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刚才跑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被灵宝这样一提醒,这人立刻想起了刚才在外庭经历的事,立刻抓住了灵宝的衣袖,紧张道:“姑娘,有人正试图带走您抱…呃,扶…带…带带来的那位病人!”   灵宝有点好笑地看着这家伙,这人看上去好像挺鲁莽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意外心细的一面,虽然依旧笨拙。   看来夏晶挑选医馆的成员也是非常小心的,挑选的这些人应该都是能够很好照顾病人的里世界“护士”吧!   “有人来抢人?怕个啥!正面上!不要怂!”为了缓解对方的尴尬,灵宝嚷嚷一句,直接大步流星的冲到前面了。   “等等,衣服…”对方见灵宝冲得那么不管不顾的,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想要提醒灵宝换一下身上的衣服。   毕竟刚刚在井边坐过,衣服上总会沾到泥巴和水迹,可他匆匆追上去,却发现灵宝的衣服非常干净。   别说是泥巴了,水迹都没有一点,就连那双手套,也没有半点水迹…   这人有点呆,身后忽地传来了夏晶有点不善的声音,“夏老大,你盯着一个姑娘的屁股看什么?”   “啊…没…没没没、没有有的事!”被称为夏老大的人已经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手跟脑袋都摇得快不见影了。   夏晶有点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叹道:“你那么着急忙慌的否认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会忍不住去看…女孩子的屁股,虽然猥琐了一点,不过也算是男人正常的反应了。   这件事我也不会去跟灵宝说,但是你如果想对灵宝出手的话,我觉得,你现在还需要再多努力一把,等什么时候你觉得足够让她幸福了再说,那孩子看上去活得太苦了。   你至少也要先超越她才行,她可比你独立自主得多。”   “不…不是啊!”夏老大真是欲哭无泪了,他这个小师父到底是老妈子转世吗?怎么那么聒噪?这是误会啊!   “我…我只是看那姑娘坐在有水的地方,身上的衣服却没有沾染到半点的泥土和水迹,被吓了一条而已啊!”   实在是被夏晶的话给说得头疼了,夏老大说话也不忌讳了,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结巴了,大叫着解释起来。   夏晶愣了一下,“沾到水怎么可能会不湿?就算是修道者,或是修真者,也不可能保证除自身外,衣服再接触外物时,也变得无法无尘无垢吧?”   “所、所以我才很好奇啊…那个姑娘的身上,真、真的没有沾到水迹,她甚至就连一直放在水里面的手套都很快干透了,好像没有沾到过水一样!”   “很快干透了?”夏晶很快捕捉到了夏老大话中的关键,刚刚还在疑惑灵宝身份的心思又放下了一些。   可能,只是身上的衣服的料子比较特别,在现世界中发现了什么比较特别质地的衣服吧?   并没有与什么神仙鬼怪有关系吧…这样的话就好…至少这样一来,到时候她不用对灵宝这个可怜的姑娘下手。   “别多想,或许是衣服的质量比较特别。”夏晶宽慰了夏老大两句,就去查看医馆中的情况。   这个时候的灵宝,已经与闯入医馆的人对峙上了。   来人是楚王府的其他管事,在了解到楚元被灵宝直接带走后,他就急匆匆带着一群人赶过来了。   不过,灵宝观察了一阵才发现,这些人其实根本就不关心楚元的死活,不管他现在是否重伤需要静养,就想强行这将人抬到车子上带走,甚至还想找医馆中人的麻烦。   也多亏灵宝找到的这个医馆是夏晶开的,还是有夏晶本人亲自坐镇的医馆,不然换做是其他的医馆,估计早就已经让王府中的人将楚元带走了。   夏晶医馆中的众人,抱着强烈的医者操守,被王府中的人狠狠地揍了,依旧死死抱着对方那些打手的腿,不给他们进入医馆打扰到病人的机会。   灵宝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发自肺腑地佩服这些人,比起单纯只是治了病,就不再继续管理下去的情况,这群人看上去真的非常的…嗯…傻?傻得让人敬佩!   既然他们在这个时候保护了楚元,也相当于是保护了她灵宝的一条命,那就不能轻易便宜了揍人的人。   她灵宝,可是非常地恩怨分明的!   那时候,灵宝就带着阴森森的笑,直接出手了,几个王府出来的护卫,居然被直接打得昏死过去,惊掉了一群围观者于好事者们的下巴。   这女人…还是一个人吗?刚才她是怎么出手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为什么人就倒下了?   众人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灵宝已经客气地扶着被王府护卫打伤的人进入医馆去处理伤势了。   “你…你这个疯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名貌似是王府的管家之一的男人,看着灵宝打完人也不跑,气得胡子都有点颤了,指着灵宝质问道。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没想到的是,灵宝会是一个不按查理出牌的人,被问了,没有回答,反而转身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尖,傲然反问。   对方被她这份从容自信震慑,心里的怒火被压下不少,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少女是不是被他忽略的什么大人物。   看灵宝的模样,这管家也觉得眼熟得很,愈发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冷汗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滑落,这人的背脊开始下意识地有些佝偻了。   可是看了一眼医馆之中还躺着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元,这位管家又挺直了背脊:“我管你是什么人!楚王爷是我们王府的王爷!是皇储最有利的竞争者之一!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将他放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简陋?那也比你那跟摆设差不多的王府要安全!”灵宝闻言嗤笑一声,对方这转移大法神功没她厉害!不过这明显不是问题的重点。   *******************************************   谢谢灭仙酱的打赏支持~!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八步:姐你想法有点歪啊?   原本应该是保护未来皇储的王府特别机构,被一个小姑娘质疑了其存在的含义,让楚王府的众人感觉到了愤怒。   “你大胆!”那名管家打扮的人已经冲着灵宝叫起来了。   灵宝(♀·本体·里世界)被这样呵斥着,却不以自然地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我的胆子还没有你们大?   连正牌王爷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在对方重伤期间,还想让楚元王爷奔波,你们这安得是什么心?”   “别跟这刁民废话!打!”楚王府的人到现在也明白了,耍嘴皮子,他们只怕根本耍不过灵宝,那就用武力打得让对方知道他们的厉害!   “我看谁敢在我的医馆闹事。”不过在那些人冲向灵宝的同时,医馆的主人夏晶,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她的忽然出现,让原本已经开始施法或是动刀子的护卫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个夏晶,与其他医馆的人可不同,相传,她在十八岁的时候,还救过当今的皇后。   圣皇欲封她为太医院的正一品太医,却被她直接婉拒了。她是少有的被皇室所器重的存在,就算是王爷本人,也不会贸然去得罪这名女大夫。   在夏晶的医馆门口闹事?怕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   在众人注视下,夏晶款款走出医馆,冷漠的目光几乎要冻死人了,众人被她这表情吓得都不敢乱动。   当然,这群人当中也是存在例外的,就例如说,根本就死不掉的那名特殊的新神灵宝了。   “哦哦,夏晶姐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其他空地打,不要打扰到病人了。”   灵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这态度有点气到实际上是专门为她出头的夏晶了。   “灵宝!”夏晶有点嗔怨地叫了灵宝一句,引得众人又将目光从灵宝身上转到了夏晶的身上。   刚…刚刚夏晶大夫是用什么语气叫那个小姑娘的?他们刚才好像瞬间失聪了,没听清楚来着…能再听一遍吗?   灵宝也明显被夏晶那语气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懵逼地看向了夏晶:“夏…晶姐?你刚才叫我?”   “回来!”夏晶瞪了一眼灵宝,“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去掺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乱七八糟的事吗?”灵宝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群楚王府的人,对方明显是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了。   这个时候听到了夏晶的话,不免有点生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被问罪不问罪的问题?为首的一名护卫大叫了一声:“得罪了!”就抓向灵宝的肩膀。   “看人不要只看一个人的外表啊…夏晶姐。”可谁料他的手一下子抓空,灵宝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头顶空翻了过去,在落地的一瞬,抬脚踹中了对方的背脊。   被她这一下踹中,那名楚王府的护卫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千斤巨石狠狠地砸中了背脊,身子根本就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砸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一个人带了头,还被灵宝直接撂倒了,让四周的王府护卫特别没有面子,纷纷向灵宝包围过去。   这一回,就算是夏晶的威势,也没有办法再震慑住这些非要给灵宝一点教训的护卫了。   然而,夏晶却发现,灵宝根本不需要她帮助,在一群人当中,她的身形比泥鳅还灵活,下手颇狠,可视觉上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人群中翩翩起舞的蝶。   攻击的方向都已经是从四个方向同时打向她的了,她抬手抓住一个人的拳头一甩,身子一转,单手成刀,挡在另一个用刀朝她脑袋横挥过来的人的手腕。   手腕与对方的手腕一转,刀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刺向了另一个方向。身子一扭,柔软地沉陷出了S形,轻易躲开了右侧朝她肋下盲区打来的掌心雷,还顺势一提臀,用力一甩,将对方因为落空而倾斜倒下来的脸颊给撞开了。   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一脚迈出,躲开整齐射下的长剑,在长剑即将刺到她还没有迈出的另一条腿的时候,快速地一个收腿,居然别有一番妩媚的味道。   而此刻,灵宝整个人笔直得就像标杆,甩头看向了冲向她的对手,顺手抄起了落在她身边的长剑,一抖,一股剑气瞬间迸发出来,灵宝眼中抹过猩红。   利器在手,灵宝的战意同样没有了任何的掩饰,就像出鞘的剑,比起刚才的娇柔正好相反。   朝她击中攻击的道法,在她快速地挥舞长剑之下,纷纷被剑气与剑本身的攻击撕裂。   跃起,俯身,旋转,挥舞,挑,刺,勾…护卫们能够捕捉到的,连衣角都没有。   当灵 这停手的时候,现场再没有站立的护卫,只有一名呆呆地看着灵宝的管家和…四周已经看傻了的群众。   夏晶看着灵宝的身影,心里却沉甸甸的。她想起了另一名与她相似的两界人了。   那个人,同样也有在这个世界中非常强的实力,她…是一个慈悲的人,可是她的经历却让她彻底丧失了想要生存下去的心。而现在…她原本以为只是经历不好的小姑娘,却可以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将一个王府中赶来的护卫打败…   用的时间…还不超过三分钟…夏晶直觉感应到,灵宝与她遇到的上一个两界人一样。   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了一起,再看灵宝回头看向这边的目光,从原本的锋锐渐渐恢复到寻常,分明是善于隐藏自身本性的一种表现…她…难道是被当成刺客培养的吗?   夏晶想起了那群偷偷跑过来接受治疗的刺客,心中几乎是已经笃定这个可能性了。   灵宝就是一名实力超群的刺客!搞不好还是刺客首席?   夏晶眉头间的皱纹已经做好了夹死蚊子的准备了,灵宝真要是刺客首席的话,她从小到大存在快乐的时光吗?   一想到灵宝将会变成下一个那人,作为一名医生的操守,就让夏晶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她在灵宝对管家动手之前,率先冲过了倒下一片的众人,一把捧着灵宝的脸颊转向了她,“好、好了,灵宝,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去休息一下吧?”   “还有一个没处理…好”灵宝被夏晶这样捧着脸颊到脸颊都变形了,嘟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夏晶的反应却快得有点不可思议,忽然一抓她的肩膀将她用力一转,直接背对了楚王府的管家。   夏晶本身则转头冷冷扫向那名楚王府管家,冷斥道:“还不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   楚王府的管家心里苦啊,他他么的也想马上带着他的人马上离开啊,那现在这些人全都倒下了,灵宝下手,哪里还有给他们站起来再战的机会?   这时候别说走了,站起来的人都不多,昏迷的人也完全不在少数,怎么把人带走啊!别开玩笑了啊!   管家一脸苦瓜像,见夏晶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了,还想张口争辩一两句,“夏大夫,不…”   “还不走!”夏晶压根就不想听对方废话,声量提高了,那眼神估摸着能杀几个人了。   管家的心里苦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话,他今天出门就看看黄历了。这可让他如何收拾才好啊…   “呃…我说,夏晶姐,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吗?我动手的时候,可是抱着将这群人打得两天下不了地的。   你让他们马上走…可他们现在连爬都费劲欸?是不是先给他们治疗一下再让他们离开啊?”   还没等楚王府管家真哭出来 有一个好心人开口了。   听到这样的话,楚王府的管家的心简直就是在大冬天里,被冬日的太阳晒了三个小时一般温暖!   忍不住就想去谢谢那位开口帮他们说话的人。   可他目光往刚刚说话的人的方向看去时,看到的…是灵宝转过头,冲他露出的“善意”微笑。   噫…怎么是这个小煞星啊!这是打他们一巴掌,然后喂他们一颗蜜枣吗?以为他会感谢吗!不可能的!   “姑娘说得有道理啊!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将所有人带走…还劳夏大夫通融…”   管家恬着脸,可怜巴巴地附和灵宝的话。   夏晶明显并没有听到管家的话,反而盯着灵宝看,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还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呃…我说,这些人动不了了,给治疗个呗?我打的,我可以承担医疗费啊?”灵宝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可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你让我…治疗他们?还帮他们出医疗费?”夏晶又问了一遍,灵宝脑门都带汗了,夏晶这样的反应她完全看不懂啊!   她隐约感觉,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努力保持安静,等这位夏晶女士什么时候正常点再说。   可她不说,人夏晶的嘴巴可没长在她的嘴巴上,她是无法阻止对方说话的。   夏晶还在那边喃喃道:“是你的话,你不应该选择直接杀了杀了他们吗?”   灵宝被这话引得翻了个白眼,别怪她没说,她刚来这个世界…或者说是梦境游戏世界那边?可是一名捕快的身份,这可是等于现世界警察的。   让一名警察监守自盗?开什么玩笑?   “夏晶姐,别怪我没提醒你,杀人可是犯法的哦?”灵宝眯着眼,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可这一句,反而引得夏晶哈哈大笑起来,“对,你说得对,那是犯法的行为。”   灵宝被她笑得一脸懵逼,就算有很多人因她的存在而死,可也不是她动手杀死的,她给了选择的,那是他们自己选择了错误的道路,跟她没关系!   ********************************   所有开学的小伙伴上学走好…我会想你们的…   谢谢紫空酱的四鼎支持~!谢谢鼓励~!别那么晚睡觉,早点休息~   谢谢孟康酱、吹雪酱与官方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emmm双更是啥?我是谁?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飞桑、沉没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时光酱与00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三十九步:出乎意料了啊喂!   看着在一旁笑得跟个九十多斤的胖子的夏晶姐,灵宝(♀·本体·里世界)都在怀疑这位姐是不是其实脑子是有点问题的了,不然怎么会笑得那么莫名其妙的?   不过,夏晶的发疯显然只是临时的,在她的退让下,那些被灵宝揍了一顿的倒霉蛋还是被那些被他们打过一顿的护工们送会了楚王府。   楚元本人则出于重伤患需要住院观察着为由,被留在了夏晶的医馆之中,等候醒来。   至于灵宝,没等夏晶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处理完,就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毕竟夏晶刚才一系列的表情看上去脑子好像不太正常,灵宝还是干脆在楚元的身上留下自己的一抹神识,等着那群爱搞事的等人自己冒头说明真相了。   不过,就算真正幕后爱搞事的那家伙不站出来说点什么,灵宝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还有一群脑子奇奇怪怪的刺客在吗?就算是考虑到报名,不代表他套不出什么自己需要的情报。   对方会选在招亲大会第二场买刺客杀楚元的行为也不是不难理解,第一场的招亲大会试水围观的人多,但因为是皇室私事,一开始可能没有多少平民百姓会去看。   而第二场,有了第一场的宣传,别说是普通百姓了,不少有家世背景的人也会想来凑凑热闹。   楚元这样在平常表现出纨绔气息的王爷,肯定不会错过这场盛宴,算清楚他出行会往哪边走,身边是否会有护卫,想要不动神色地刺杀他简单了…   灵宝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对方杀楚元的动机了,乍看上去的话,楚元那个庶兄的母亲很有嫌疑。   感觉自己得不到的,那个嫡长子的母亲也就别想得到什么的…并不是不可能…   但这点要建立在这位庶长子的母亲贼有钱的基础上。   九大姓氏的王族是否很有钱?这个还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让灵宝亲自去调查的话,她肯定不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嗯…是吗?所以那位楚老太爷,家庭并不富裕吗?”在楚家附近探询了一圈的灵宝,收起了自己的小本本,有点失望的撇了撇嘴。   咳!她刚刚不小心听到了关于楚家的事,就顺口问了问,没想到那个楚元的父亲居然不会做生意,也不会敛财,平日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楚家的事大多数也是由楚大夫人,也就是楚元的生母掌控着,庶长子的亲生母亲虽然平日穿金戴银,不过都是一些俗物,反而浑身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全部的钱财都拿去买胭脂水粉服饰首饰了,哪里还有钱买凶?特别还是那样一大群的刺客?   问了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灵宝心中失望啊!如果目标真的单纯就是这位妾,这事就好办了。   现在的结果只是在跟他证明整件事似乎比她想的要复杂。因为如果不是楚元家里的这种直白的恩怨情仇…那就要上升到…皇储的问题了。   可楚元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来,都不像是一个会继承皇储的人,但这不代表对于楚王府就无利可图了。   每一位皇储预备都掌管着某一项权利。萧星瑞掌握的人事民生,南宫王爷掌握的是军事军权,冼鹤掌握的是商业命脉,楚元一定也有着某种特权。   楚家已经死了一个王爷了,再死了一个,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楚王府掌握的权利归属的问题。   如果楚家两位最有可能掌权的子嗣都死了,剩下的…就是尚且还不懂事,没有实际的能力来行使那种权利的子嗣了…嗯?这样说起来,是说楚元不想外表看着那么纨绔?   灵宝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天,眨巴眨巴眼,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她忽略的问题,表情都变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真要是这个推论的话,会对楚元动手的,就很有可能是楚王府内部想要掌权的人与可以在外部夺权的其他皇储继承人了。可千万不要是其他皇储啊…   想到这点的灵宝,心中忍不住祈祷了一下,她可是还要撮合其他八位王爷的姻缘的,如果当中有心思不纯的,她怕自己还没有掺合一下他们的姻缘,就先将他们给打死了。毕竟她是一个内心充满正义的男人嘛…   为了确认是楚王府内部出问题的结论,内心充满了正义的灵宝将目标锁定在了楚王府的内部,撸袖子开始进行了针对楚王府的调查。   同一时间里,某个内心充满了正义的男人的分身在差不多的事情里睁开了眼睛。   昶斐(♂·分身·现世界)休息的时间并不需要太长,足够他消除疲劳的时间就足够了。   天空都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了,昶斐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声音,外面早就没有声音了,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现在感觉不到那个名叫苗絮儿的女人的灵魂了。   在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苗絮儿这是折磨完了这群人的精神之后,然后心愿满足,自行散了吗?   这…应该不至于吧?大晚上的时候看到她时,好像肯定就不会因为折磨对方的精神而感觉到满足啊?   昶斐其实很想相信对方就是那么仁慈的人,可谁让他非常相信人之本性是不可能随着死亡而改变的呢?   不过,反正她也做不出什么真正伤害活人的事,昶斐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回去坐着,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为止。   昶斐往回走了两步,还没来得及重新坐回去,大门就被谁从外撞开了。   昶斐愣了一下,他知道警察是会来的,不过他没想到对方会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来。   “快走!快护送这孩子离开!”昶斐刚回头,就有几名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还戴着防弹头盔,手持着防爆盾警察冲了进来。   昶斐这下子是真的蒙了,在这些警察的保护下,出了那间小黑屋。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不是有意的,用防爆盾挡住了昶斐的视线,似乎是想要防止他看到什么。   可昶斐经历的事又不少,地面踩着的那种湿哒哒又粘稠的感觉,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那是什么?   血啊…那是血啊…而且,还是连成了一片的血,就连那股浓重的腥臭味道也伴随着铁锈味飘入了昶斐鼻子中。   昶斐的脚步不由停下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询问着,并没有挣扎着想要去看看防爆盾外是什么。   护送这他的警察们,表情都异常的凝重,谁也没有回答昶斐的话,其中一名警察只是伸手拍了拍昶斐的肩膀,试图转移话题:“小朋友,你受伤了吗?别怕,我们很快就会护送你和剩下那些被害人离开这里。”   昶斐心中一紧,警察的话有所隐瞒,这里又有那么重的血腥味,和他刚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昶斐的神识瞬间扩散全场,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这个人贩老巢的情况。   可看清楚的一瞬,昶斐的脸色也差到了极点,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被杀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之前在他看来很二的逗比青年也已经死了,背脊的骨头都可以看到了,可他的怀中还紧紧地护着什么人,只是…就连那个被护着的人也已经失去了半截身。   还有一些死相凄惨的人,甚至都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贩子,可是他们同样被惨无人道的杀死了。   有些人体内的脏器没了,有些人却被塞满了脏器,整个肚子都鼓了起来,那模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可这件事情明显还没有被解决,在现场还有不少普通穿着的警察出事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出现特警武警。   昶斐的神识还在扩散,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制造了眼前着一切事件的人——苗絮儿!   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鬼魂的状态,而是…拥有着活着的肉身的女人…不,是女妖了。   在苗絮儿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妖气,她的脸上,带着自信又残酷的笑容,任由警察的子弹打在她的身上,却悄然地使用妖法,将武警体内的脏器换到其他武警体内。   因为她的行为很小心,所以那些警察甚至都还没有注意到,她带着猫戏老鼠的眼神,仿佛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昶斐不清楚在他修养精神力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道理来说,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应该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没有注意到异常,还让整件事发生了,这让昶斐感觉到了不爽。   什么隐藏着看戏的心情也没有了,昶斐一个响指,时间瞬间禁止,倒转,回溯能力被发动,昶斐瞬间返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苗絮儿还在折磨着那些人贩的精神力。   昶斐双手环抱,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像看看这当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这个苗絮儿出现了异变。   “不行哟~你这样随便改变过去,可是会影响到我的生意哟?”只是,事情还没有发生,就有一道飘渺的女声,传入到了昶斐的耳中。   紧跟着,是对方充满了魅惑地呢喃,“如果你想要让这一切重来,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来交换才行呢~”   昶斐闭眼,头也没回,杀气就已经弥漫开了,他感觉现在有点火,“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人直接跟我抢生意了!”   *****************************************   谢谢无忧酱、NTNG酱、彼岸酱与星光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叶越酱与我算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步:怎么说我也是神仙吧?   昶斐(♂·分身·现世界)感觉,自己这一年来生气的次数几乎都要超过他前十四年来的经历了。   为什么这一年里的糟心事那么多?搞得他都不想再继续当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才会有的那种有各种感情的生活了。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对方咧了咧嘴,这样的模样让对方眼神中出现了一抹诧异,她似乎注意到什么了。   可这并不是昶斐在意的问题,他现在在乎的问题只有一个:“刚刚你说的话,我现在能得出成导致了一桩惨案的元凶,就是你的结论吗?”   在昶斐的面前,有着一名身穿中世纪西方古老男性贵族礼服的女子,她戴着一张那个时代舞会上才会用的假面,嘴角噙着从容又不失优雅的贵族式微笑,一双碧波般的绿眸正在打量她面前同样拥有特别能力的少年。   在这名女子的身后不远处,还跟随着一名戴着遮住半张脸的白面具的少女,少女的五官非常精致,精致得就好像是有某个艺术家,穷尽一生雕刻出来的一般。   明明只露出了半张脸,可仅是那半张面容,就足够勾魂夺魄,不管是作为东方人的审美,还是作为西方人的审美,都无法对这样美的在少女熟视无睹。   昶斐扫了那名少女一眼,甚至都没有去看对方穿着什么样的服饰,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正前方的女人身上,等待着这个女人给他一个回答。   女人笑容依旧,说出来的话却让昶斐不喜,“你是想要我的一个回答吗?回答你的问题,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呵呵…那算了,我最讨厌跟唯利是图的人交流了。”昶斐冷笑了两声,转身落在了苗絮儿的附近。   之前的惨剧让他改变了看法,他还是将这个女人直接送回阴曹好了。   “你现在如果动了我的客人的话,我可不会对你客气哟?”不过,不等昶斐的手触碰到苗絮儿,女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了。   昶斐却感觉到可笑之极,“客人?在我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鬼魂,还是在我的帮助下,才能保持理智的鬼魂,我想对她怎样,是我的事,她是谁的客人,与我无关。”   说完,刚刚停顿的手直接按在苗絮儿的头顶,一张定魂符被他重新凝聚成形,眼看着即将将定魂符扯出来,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昶斐的手腕。   昶斐挑眉,他的面前,之前看上去就像是最完美手工艺品的少女抓住了他的手腕,少女的脸上明显有着怒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谁允许你这样的垃圾随便动我家主人的东西了?居然还对我家主人这般无礼…你,当受相应的惩罚。”   少女说着,一只手就朝昶斐的眉心按过来,速度之快,是昶斐没想过的。   可是,在她的手触碰到昶斐的眉心一瞬,少女娇小的身子就好像被什么强大的东西给直接撞飞出去。   昶斐的眉心上,一道红月一闪而逝,作为差点被莫名其妙的原因惩罚了的人,他现在不爽的情绪反而消失了。   原本不常出现的那份本性,在刚才那一瞬一闪而逝,被他重新压回了角落,昶斐不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重新找了找自己的感觉。   许盈缺没有想过自己银行之中无敌的执行官会吃亏。   在她认识茵婵特·道尔以来,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那些人间界的修真者、修道者,有谁不是乖乖示弱了?   就算一开始有态度强硬的,在道尔出手后,也就变乖了,可面前这个貌似是修道者…又好像是修真者…不,感觉起来似乎是一只妖?的奇怪少年,却将道尔弹开了?   不是打飞了道尔,而是…弹开了,那样的力量好像还不是那名诡异少年自身的,而是…道尔的力量反弹了。   这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存在,或许…这样的少年,一旦发展成了他们银行之中的客户,会给他们带来无与伦比的收益呢?许盈缺思量着,道尔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她的眼中有狠厉与不甘,她似乎有着与许盈缺相似的思想,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了不人不鬼不妖的存在。   如果将他发展成为他们“银行”之中的客户,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无与伦比的收益?   随着当月老的时间越来越长,昶斐对别人内心所思所想的感应也越来越强,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时,他就注意到,在他面前的那两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在变化。   之前是在看障碍物的眼神,都没把他当成是人看了,现在眼神深出有火光在燃烧,看他好像从最初毫无意义的障碍物直接变成了值钱的玩意儿了。   可不管是哪种眼神,他昶斐看着怎么就那么的失礼呢?   算了,趁她们发呆,赶走他们,阻止她们对苗絮儿动什么手脚就行。   昶斐打定主意,挥手,在本体出的神农尺,通过精神相互连接着的月老商城直接落到了分身手中。   长尺化作了碧绿的长剑,在昶斐抬手之间,剑气直接凝聚到了一点,随着少年挥手,攻向那两个奇怪的女人。   两个女人的反应并不慢,看上去似乎是少女的那名女子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昶斐的剑击。   昶斐的眼睛眯了眯,战斗意识他不是没有,道尔与其说是要挡住他的剑击,不如说是想化解剑击的同时,保护她身后的那个假面女人,再揍他一顿。   真当他刚才只是随随便便地挥剑而已吗?   道尔感觉身上那股东方人的剑气压迫得她有点难受,她的心里面却有种饶有兴趣的感觉。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再遇到过一个能够让她重视的对手了?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那就代表,如果有朝一日这个人真的能够成为她们的客户的话,他们将会接受到的利益也会越来越大。   她们的“银行”可是做长久“贷款”的地方,上一个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的客户最终给她们带来了多大收益?   她不记得了,不过她记得这那一代的主人很开心,他似乎活得寿命都比历代的主人高出了几倍。   如果能够搞定这个,那她现在的主人…也就能够再多活很多年了吧?   这个对手,她必须将他完全压制住才行!   “跟我打的时候还分神思考其他问题的人可不多,你要是因为自己走神被我打趴下,可别哭鼻子。”   道尔回想当年,思考之后的事情,昶斐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却比她专注多了,他在这个少女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感…当然,并不是对这个少女本身熟悉,而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这是一种感觉,不是真的见过这少女。   不过,这还不足以动摇昶斐将她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心。谁知道这种熟悉感是不是她们的某种特别能力?   像是那种哎呀一看到谁谁谁就感觉特别亲切,特别让人亲近,想要去帮助的那种感觉之类的…   那种其实就是某种会影响别人感官的能力吧?只是寻常人看不到,只当是有缘什么的。   昶斐都当神仙小半年了,那种还没有意识到一切都出于缘法法则的天真想法是不会再有了。   神农尺剑舞动,可一点不笨重,在道尔挡下了第一道剑击时,昶斐剑气组成的剑网连成了一个严密的攻击,将道尔彻底地圈死在剑气当中。   道尔原本迅捷的身影在当中时不时地会出现,又时不时地会隐匿消失。   她在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空间位置,想要直接绕过剑气,直接到昶斐这个神仙的面前。   可是她消失几次,昶斐就会将剑气延伸开,小步的挪动,在自身附近布置更加密集的剑网,这个空间之中,是容纳不下两个人了。   他摆明了就是要守株待兔,等着道尔这一只小兔子自己撞入自己的剑网之中。   就算能挡住无数剑气攻击,她也只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道尔反复出现,除了是在调整自己的位置之外,同样也抱着吸引昶斐注意力的想法,看看能不能让这只月老出现什么动摇的迹象,她就可以趁机钻空子。   可她发现,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昶斐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可昶斐手上的攻击架势半点没有动摇,他抓着神农尺的右手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抖动。   难道他也不会感觉到疲累的吗?那个东方修真者所说的那种体内的真气都不会用完的吗?   道尔的眉头在皱着,她清楚地计算着过去的时间,昶斐刚才挥舞神剑应该用到了正常通用真气多少,又用掉的本身剑气有多少。   可数据统计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少年所使用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正常数额了。   再继续下去,他的能量总值就要超越一名东方元婴期的修真者了。   可是在东方…元婴期的那股庞大的能量…一般都是年纪超越了五十岁到五百岁之间的修士才会抵达的程度吧?   这个少年的年纪,怎么查看,都是实实在在的十四岁三百六十天而已啊。   还是说,他…已经跟其他的什么怪物做过交易了?   这样算起来的话,这个世间,也有不少与她们类似的存在在跟她们抢生意!   *******************************************   谢谢四叶草酱与月夜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小鸟的大力支持~!   话说末龙酱看过咒怨的吗?咒怨中原来有脏器跑到别人肚子里的场景吗?   谢谢沃滴天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一步:你家开银行的啊?   与昶斐(♂·分身·现世界·回溯一)的一番攻防下来,道尔渐渐意识到,这个少年可能已经跟其他的什么人做过了什么交易,导致了他的各项数据都MAX了。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与她一直打下去?这并不正常。   道尔的目光一冷,瞬间退出了昶斐的剑网攻击范围,刚想说话,谁料一道已经超越了四人环抱的剑柱直接从昶斐的方向落下,道尔心中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昶斐在她退出了战场之中后,还会直接冲她攻击。   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绅士!   道尔来不及多想,只能迎上前,伸手想要挡住昶斐不寻常的攻击。   就在她的双手即将接住剑气柱的攻击时,剑气瞬间溃散开,就好像是雾气一般地在空气中消散了。   昶斐手中握着的,已经变回了原本的玉尺,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道尔僵硬着身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站在她身后的许盈缺却叹息了一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那边的那个女人,是自愿与我们签订交易的,在她完成了她的复仇之后,她的灵魂是属于我们的。   不管你有多强,也应该遵守这个世道之间的法则。”   “哦?遵循法则是吗?”昶斐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两人一眼,眯了眯眼睛,“行!那我只能钻空子了。”   许盈缺一愣,她隐约感觉这个少年刚才的话并不是在退让,而是没安好心!   “道尔!”许盈缺本能地叫了一声,在她话音落的时候,昶斐消失在原地,道尔的目光一扫,“他又使用什么特别的能力快进到其他的时间段去了!”   “他去其他的时间段想做什么?”许盈缺皱眉,不安的感觉在蔓延。   道尔却没有说什么,伸手按在许盈缺的肩膀上,带着她直接进入了时空的隧道之中。   很快,她们就找到了昶斐的踪迹,或者说,这个少年压根就没有隐藏自己的行动的打算。   在两名自称是银行中人的两名女子从时空的隧道中出来时,昶斐已经将她们的委托人按在地上踩了!   许盈缺完全不明白昶斐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居然还在一个鬼的身上踩踩跳跳的。   看到她们来了,他居然还冲着她们友善地笑了笑:“嗨!你们来了啊!放心,很快我就将眼下的事搞定!”   “你这样就不害怕该笔未来的历史,导致时空出现崩坏吗?”看到这一幕的道尔,再怎么面无表情,还是忍不住质问起昶斐。   “你又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历史?薛定谔的猫理论你们应该是听过的吧?未来的倾向性很多时候出于法则的概率。我现在的行为,不过是将未来的方向转向到对我有利的一方而已,在众多未来可能性中,明确出我想要的一条,等时空收束时,将这条直接推出到最前方。   你们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道尔与许盈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在这个原本就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世界之中,昶斐这家伙好像说了什么很科幻的东西?   可偏偏这个说法正在被现在的文化外力一点点地证实,两个女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来反驳昶斐的话。   “好了,我将这个女人教训得差不多了,她报仇的行动也失败了…哦,对了对了,你们之间的协议是什么来着?”昶斐非常欠揍地站在苗絮儿身上,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贱兮兮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反问。   两个人真是被昶斐弄得没脾气了,昶斐是没有阻挠前一个时空的她们与她们的委托客户做交易。   可他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比阻止她们做交易还过分。   他居然直接阻止别人复仇!   偏偏凭借他的实力,阻止别人完成复仇的行为还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作为银行中的人,如果被阻挠了她们接待客户,动手无可厚非。   可他要是作为与银行无关的人,要与他们的客户有什么往来…这基本算是客户的私事了。   银行绝不掺合到客户交易后的私人事件中,除非这与客户委托交易的事有关。   可正如昶斐刚才所问的,苗絮儿与她们的协议是什么?是给予她足够报复她的仇人的力量。   昶斐不是她主要报复的仇人。就算是,苗絮儿的“信用”也不足够兑换到可以对付昶斐的力量。   除非现在苗絮儿再拿出其他信用来兑换他们亲手帮她对付昶斐,不然,她们没有义务与理由出手。   这是规矩,就算她们是超凡的存在,也不能与她们自己银行定下的规矩作对。   这也就造成了她们只能在一旁看着苗絮儿被昶斐暴打,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成她的复仇行动了。   苗絮儿简直是气疯了,她明明都已经与魔鬼做了交易,交换到了能够报仇的力量,可为什么她还是无法杀了面前这个理应是造成她死亡这一结局的罪魁祸首?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能够让我报仇的力量?”看着昶斐还在自己身上嘚瑟,甚至还跟许盈缺两人交谈,苗絮儿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其实这两方人是一伙儿的,只是她们设下了一个圈套,将她引诱进了这个圈套之中。   在苗絮儿身上的憎恨,怨愤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上涌,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人,全都是混蛋!全都想要利用她,吸她的血,食她的肉!最后就连她的灵魂都不愿意放过…!好恨!   “哦?”站在苗絮儿身上的昶斐,是最直观感受到苗絮儿变化的人,低头看去时,苗絮儿的模样已经改变了。   鬼气直接将昶斐震得倒飞出去。昶斐在半空稳住了自己倒飞的架势,眯着眼睛打量起形态开始变得都不像是一个人的女人。   在他的视野之中,看到的是被无数罪业与黑色因果线彻底缠绕起来的女人。   浑身上下那一股子黑线的气息让昶斐光是看着就感觉眼睛非常的不舒服。   随着落到地上,昶斐的第一件事就是揉眼睛,“我说妳们到底是跟她做了什么协议啊?”   “关于协议是我们银行的保密事项。”许盈缺冲昶斐礼貌又客气地笑了笑,昶斐一共问了三次,虽然问的是关于客户与他们交易了什么,可许盈缺却敏锐的察觉到,昶斐的提问,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试探。   他想要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可是,情报可不是丝毫代价都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哟。   所以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除非,昶斐能够拿出等价的东西来做交换。   但要她们本身的情报的话,就算是用灵魂来换都未必能够换得到,更何况…根据她所见的情况看来,这名连名字都还没有调查的男生,是一个连完整的灵魂都没有的人。   让他用灵魂作为银行的信用额度来交换情报,大概也换不到多少的情报吧?   只是…虽然灵魂不全,力量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强大,难道灵魂之所以不全,就是用了一部分的灵魂兑换力量?   许盈缺笑了笑,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在许盈缺盘算思考昶斐是什么人的时候,昶斐同样也在思考这两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比起许盈缺想着他的灵魂是否做过交易,昶斐对抗苗絮儿时,脑袋自然也没闲着。   在他看来,许盈缺这两个女子身穿西方中世纪贵族的服饰,服饰考究,态度也非常的绅士,让昶斐有那么一瞬间想到的是西方做特别交易的商人。   毕竟言行上来看,她们更多时候考虑的都是商业与利益、交易这类的问题,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像商人吗?   但要说在西方特别讲究那些服饰与品位上的问题的…昶斐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血族德古拉。   毕竟高贵的、绅士的、特别讲究的,还很爱享受生活又特别优雅的…怎么说都挺像是那个西方传说中的人。   看看最近跑到他们H市的那个血族也可以看得出。   但女性加上交易与协议,还要用灵魂来交换这方面的问题…不像是血族会做的啊?   血族难道不应该是要一点更加优秀新鲜的血液来做交易吗?灵魂对他们来说,没多少作用吧?   毕竟一方是精血元气,用来补充生命力的,一方则是灵魂…灵魂的用途可就比精血多多了,但就是不会增加补充生命力,乱用灵魂也影响了人和,被雷劈绝不奇怪。   会想着要灵魂的…怎么看都是恶魔这类生物啊?   前阵子不是还有女恶魔跑到他们这边来诱惑了陆芯吗?   现在就连陆芯本人都已经是一只恶魔了,对于恶魔来说,灵魂究竟是什么,昶斐就不清楚了。   但将两个可能性最大的血族与恶魔拿来最对比的话,昶斐果断选择恶魔。   所以,昶斐的最终结论是,两个女子是恶魔,她们感应到苗絮儿的憎恨,所以以苗絮儿的灵魂作为了代价,换给了苗絮儿强大的力量。   只是…完全不能理解她们的交易方式是什么样子的啊?不然打断传送力量到苗絮儿身上的那个交易通道,搞不好苗絮儿就直接认输了。   *******************************************   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豪情酱与天雨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二步:水牛解厄?   憎恨的情绪在膨胀的苗絮儿,几乎要被自己的情绪撑到发疯,回想自己这一生的经历,她开始后悔起来。   她为什么会傻到会听一个一看就是骗子的话,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家伙,为什么以弑父的方式来自毁前程?   如果她没有那样做的话,她就会嫁一个知识分子,然后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吧?   她好后悔啊…她真的好后悔啊…现在她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是这里的人害的,全是那死小鬼害的!   她要毁掉这一切,当初她有多爱这个地方,现在的苗絮儿,就有多恨这个地方,不管是人,还是物。   她要那些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人…统统都杀死,吞他们的骨,吃他们的肉!   让他们利用她,让他们看不起自己…让他们用那样的眼神看待她……!杀了…杀了…全部都杀光!那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待她了!   昶斐(♂·分身·现世界)原本还在压制着苗絮儿的动作忽然停下来了,事实上,这一回并不是他走神了。   他这次可是非常认真地在思考解决的办法,只是…   “喂,你哭什么?”望着自己面前因为愤怒,脸上表情已经极度扭曲的女人鬼混,昶斐却率先看到了从女人脸颊落下的那两行眼泪跟…通红的鼻子中流出的鼻涕。   苗絮儿却置若罔闻,以最鲁莽的方式,携带着一股强烈的鬼气扑向昶斐。   “她已经彻底变成鬼了,你现在跟她说话,她也听不见的吧?”旁边被鬼气波及了依旧在围观的许盈缺和道尔,还在凑着热闹,好像还不知道苗絮儿也把她们视作敌人了。   “我定魂符还没有取出来,她怎么可能完全变成鬼?人性的一面还是残留着的…啊!”昶斐看白痴一样的扫了许盈缺一眼,他确认这个女人的脑子肯定不好使。   可刚说一句,昶斐的眼睛就亮了,最近他的脑袋肯定是被门夹了,既然他不准备要苗絮儿魂飞魄散,又想改变她在未来屠杀众多无辜之人的话,那最好的方式,不就是直接唤回她作为人类的一面吗?   现在她的灵魂是齐全的状态,没有完全变成鬼的话,那凭借自己的那些本事,还能有唤不回人性的?   昶斐想法一定,无视扑向他的鬼气,冲入到苗絮儿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苗絮儿的双肩,脑袋一扬,重重落下…   “咚”地一声闷响,哪怕是撞击魂魄,许盈缺依旧忍不住咧了咧嘴,刚才她好像听到非常重的一声响了。   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有人傻乎乎地用头槌啊?   而且…一个肉体凡胎的身躯,那一下居然还真撞中了。   这个神秘的女人,对昶斐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时间提前到昶斐用额头撞中了对方额头的一瞬间,昶斐的意识成功地进入到了对方的灵魂深处。   因为是裸魂状态,连意识穿越躯壳的时间都瞬间节省了,昶斐比以往更加快速地进入了灵魂深处,苗絮儿的记忆开始清晰呈现在他的面前。   苗絮儿出生在普通家庭,家庭不算多富裕,但也绝对算不上坏。昶斐的目光扫过最前面的片段,一直到苗絮儿好几岁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个苗絮儿…所有的记忆从懂事开始就是灰白色的,不管是谁,都没有任何的颜色。   这要是她单纯地感官造成的记忆偏差…会不会黑白得太早了一点?难道不应该在完全懂事的时候才开始的吗?   怀揣着心中的疑惑,昶斐不由往下看过去。   几岁,十岁,十几岁,苗絮儿的记忆世界中,依旧全部都是黑白色的在,昶斐开始怀疑是不是苗絮儿的灵魂能够看到的东西本来就是黑白色的。   还是因为他进入的是灵魂世界,所以记忆的片段才全部都是灰白色的。   为了确认这一点,也为了让眼因为看久了黑白色,直接看花了的眼睛能够得到片刻的休息,昶斐前往了苗絮儿的上一世,想看看在那边这个女人的记忆是不是灰色的。   从今生跳到前世,昶斐瞬间愣住了,这女人转世的跨度还不是一般的大,她的上一世居然直接就是几千年前。   看时代,似乎是在九州出现第一位帝王的时间段上。   在这一世的记忆之中,苗絮儿的记忆并不是黑白灰色的,这个世界的颜色五颜六色地看着让昶斐都有点感动了。   不过这一世的苗絮儿并不是个这女人,他…在这一世中…是…是一头牛啊喂!   虽然知道灵魂转世,每一世未必都会是与下一世相同的性别,每一世也未必都会是人…   可是像这种转世跨度很长,而且,上一世还不是人的状态…总让昶斐感觉很不可思议。   按照他平日不小心听到的那些神仙同学说的,一般只有犯了罪的人,才会有很长的时间不会转世。   因为必须在地府接受惩罚,完成了赎罪之后,才能投胎转世,而地府与人间的时间,就像人间与天上的时间一样,人间一天,地下一年。   而地府中设立的十八层地狱,越往下,时间越长,其中第一层,就是3750年为人间界的一日,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时一倍,灵魂寿命在地狱不计时。   这说法是不是真的,靠不靠谱,昶斐不清楚,所以他才想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地府好好逛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看来的话,一旦被判决了人间界时间的五百年…那已经算是相当大的惩罚了吧?   而这个苗絮儿居然是从第一个皇帝诞生的时代,一直到他们的现代,才拥有一次出生为人的机会…那得在地府呆多上时间?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这位苗絮儿的前世,或许…在死亡之后,就跑到地府去当了好多年的牛头马面?   然后有哪一天不想做了,就干脆找地府的鬼王请辞,然后跑到人间界来当人类来了?   嗯…估计是这么一回事…是他想太多了,走走走,可以回去苗絮儿的今生去看看了…   昶斐转身就想走,可途径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苗絮儿作为牛的这一生。   它似乎从出生开始就不是一头寻常的牛,那个时代的人,好像在它的身上贴了红红黄黄的纸。   当时的皇亲贵胄也有不少来祭拜苗絮儿这一头牛的。   不过…他们看向苗絮儿时的眼神,半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这与祭拜的真正含义完全背道相驰。   昶斐飘了一段路,脚步终于慢慢停下来了,他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爽,可他又不明白这些家伙既然没有抱着什么敬畏的心理却又要祭拜苗絮儿的理由。   一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心,穿入了记忆片段之中。   原本就跟高清画面差不多的画面片段瞬间立体起来,声音也开始进入昶斐的耳中。   一阵祈祷祭拜声响起来,昶斐听到各个地方都在高呼着牛神、消灾解厄的牛神大人、水官洞阴大帝什么的话。   到了这个记忆世界之中,昶斐看得就更加清楚了,他看到了…在那些祭拜的人们身上,有黑色的线。   这是因果线,而且,是业果要来前的黑线。   可随着这些人将那些红红黄黄的纸烧着,或是将那些纸贴在苗絮儿的身上时,因果线就会自动从那些人身上脱离,直接缠绕到苗絮儿的身上。   不使用月老眼时,昶斐还能够看清楚苗絮儿的模样,使用了月老眼,昶斐看到的就是一个黑色大茧。   黑色巨茧彻底包裹着苗絮儿,越来越厚,昶斐看着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一个人的业果绝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这是无数人的因果。   昶斐没有见过这种因果转移的事,也不知道因果转移之后,给承受了因果的那一方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昶斐就这样一直看着,在围观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就听有当地人在跟旅游或是刚来此讨生活的人说,这头牛,非常特别,是国师使用了特别的手法,将转世为人的水官的魂魄转移到了这头牛的身上。   然后借以这一头牛,还化解人世间的各种灾厄。   在国师看来,水官下凡,也不过是体察民情,神仙无情,绝不会轻易出手帮忙,还要历经自己的艰难,然后功德圆满,重回天庭,说到底,不会真正为百姓做什么。   但是现在这样的话,它才是真正的做了实事,这才是神仙应该做的事。   而当地人也非常赞同这样的做法,民愿所归,就能封锁住水官的魂魄,让他一直为民解厄。   这样甚至还能避免很多大型的水患,火灾与虫害了。   可昶斐在一旁听着,怎么听怎么感觉那个所谓的国师就是在妖言惑众啊。   哪个神仙跟他说过,神仙的使命是为了人·民的?   神仙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维护这个世间的大道规律的。   自然被破坏时,自然破坏者要付出对等的代价才行。神仙可不是一味地站在人的立场的。   可现在这群人的行为,就是将所有自身的罪孽与他们将要承担的罪孽推卸到了神仙的身上,后果…估计他们承担不起。   *****************************************   德玛西亚!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谢谢末龙酱全副身家的支持~!谢谢灰狼酱与id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三步:这是自毁性报复吧?   进入到苗絮儿的灵魂世界之中,昶斐(♂·分身·意识海)阴差阳错地跑到了苗絮儿的上一世去查看那边的世界是不是一个彩色的世界。   结果意外地看到了苗絮儿前世被坑的人…牛生。   原本应该作为洞阴大帝投胎下凡的人魂被强行转移到一头牛的身上,这不就是等于了将一个大帝被安排规划的人生直接毁掉了吗?   既然主动地去破坏天道命数,那可就要承担比最初更可怕的命运了。   而且…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水官大帝…貌似就是大禹啊?因为当年治水有方,而攒下功德,与新法则融合,成为了后世人们口中的三元大帝之一。   那个时期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即将面临灭亡的乱世,法则之中又存在各种大型的bug,这些人还怎么搞…   虽然昶斐不喜欢苗絮儿,但也想看看,彻底被这些人给坑了的水官大帝会不会破茧而出。   出来之后,会不会再对这些人做什么?   昶斐就在一旁快进着面前的一切,画面最终停在了十年后,这也是统一的第十年,包裹苗絮儿的黑茧出现了裂纹,同一时间,在城中也传出了帝王病逝的消息。   而这,也是真正乱世的开始,昶斐看着乱成一团的城市,看着跑到苗絮儿身边来跪拜的人们。   他同样看到了一个面目阴沉,长相却特别阴柔的男子,冷漠地看着那些跪拜的人们。   可不管这些事情怎么发生,苗絮儿的前一世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它就默默地在哪里趴着,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那些人在那边跪拜。   随着城市即将被攻破,人们大声地责骂着苗絮儿毫无作用,他们将苗絮儿的前世扛起,嚷嚷着要杀了这头毫无作用的牛,牛的眼中出现了眼泪。   可它的眼神半点不哀伤,然而有一股淡淡的死气,四周被火光照亮的天空刺痛了它的双眼。   苗絮儿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昶斐周围的世界,全部都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昶斐一愣,这就是苗絮儿从出生开始,世界就是黑白色的真正起因吗?   牛被扛到了高台上,人们一刀斩下了牛的脑袋,顿时,天空电闪雷鸣,雨水倾盆而下。   牛的鲜血混在雨水之中,成为了一条小溪流,不断流淌着,将城中的地面都染成红色。   这些人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样的血量不正常,就算雨水中染上了红色,这也不正常。   因为这血水…简直就像是全部都是血组成的。人们慌了,昶斐却不觉惊慌,这样的一幕他见过,大夏前夕,九鼎留下的部分当年的碎片之中。   没想到再次见到,居然会是在这个时代,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呢?狐狸布置的那个现里世界的平衡真的没问题?   不不不…他昶斐都觉得非常棘手的事,狐狸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就搞定了,肯定没有问题,一定有什么预防机制。   昶斐收了刚才一瞬间想插手管管这个记忆世界的事,看着暴雨倾盆,还有那些被血雨吓到的人们。   城被攻破了,那些起义者闯入了城中,为首的人同样也看到了满是血雨的场面,他皱了皱眉头,驾驭着自己的马,直接朝着被砍掉了脑袋的苗絮儿牛的方向冲去。   这个男子直接在牛的面前下来了,捧起那个牛头,高呼了一声什么,就将牛的脑袋放入了随身携带的盒子中。   在他身后的属下们,也好像是知道什么一般,默默地将牛尸放在了后面的推车中。   男子一路冲到了一处极其辉煌的大殿中,将那头牛,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宫殿的大门口,一招手,只叫了三个字——给我烧!   在他身后的属下们,纷纷冲入了宫殿之中,片刻的功夫,昶斐就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宫殿,原本天空就在下着血雨,加上整个宫殿都被映红,居然有种诡异的美。   一旁,下达了命令的男子伸手取出了一个小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将里面白色的灰抛下了出来。   男人的口中,喃喃地说着:“老弟,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就对别人狠一点!千万不要再给任何一个人找那些怪力乱神的借口,来宰杀你了…!”   他最终看了一同被烧起来的牛,居然直接冲上前,不顾属下的阻拦,将手伸入了火焰之中,“你也是!”   “陛下!那个国师找到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城里了!”在男子收回手的时候,有属下前来禀报。   男子神色不变,头也没回,“人抓到没?”   “已经抓到了!”对方迅速地回答。   “好!”男子冷笑了一声,“将他带过来!我要让他知道,当初他因为那一点小事就要了我弟的命,现在我就敢直接杀他全家!”   昶斐耳朵一动,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刚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结合之前他从当地人口中听到的话…该不会,这其实是一个阴谋吧?   听这个男人所说的话,这人与那个国师之间的积怨相当的深…   凭借昶斐丰富的想象力与推理能力,他推测,关于水官解厄这件事,可能是一个国师的阴谋。   原因是,面前的这个人在十年前的某个时间段得罪过这个地方被称为国师的某个人,这人为了报复,所以专门找了一个借口去跟皇帝说。   皇帝信道又求仙,对这样的话估计是深信不疑,然后这个国师就找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弟弟,将他的弟弟给弄死了,还专门弄了一头牛来伪装。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这牛…身上还的确有着神仙法则的气息与部分力量。只是,昶斐也没法确认它身上的那种力量,是因为人们的信仰,导致了水官的部分力量真的投影到了这头牛的身上,让这头牛变成了他在人间的代言牛…还是真如那国师所言的那般。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至少这里的人把那头牛给杀了,也的确真的引来了天地的异象。   这算不算是被因果狠狠地报复了一波?昶斐不清楚,在清楚了苗絮儿的前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导致他的世界变成黑白色的原因之后,昶斐就没有再继续呆在那边的世界,直接返回到了苗絮儿的这一世。   苗絮儿的世界之所以只有黑白色,她本人的性格之所以那么冷淡自私的原因可能也跟灵魂的精神创伤有关系。   这个…灵魂患上心理疾病,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治疗,不过…可以加深一下苗絮儿在这一世中,那些曾经关心过她的人们的思想。嗯…让他看看,那段的记忆最深刻。   昶斐凑着脑袋向那些记忆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了其中一段记忆画面的上面。   *************************************   昨天洗了个冷水澡,今天头疼发热持续十六小时…果然是人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四步:这算是解决了?   精神世界的经历,在现实不过瞬息,昶斐(♂·分身·现世界回溯)退出苗絮儿记忆时,苗絮儿瞬间清醒。   她本能地就想对昶斐出手,可双手伸到一半,却硬生生地停下来了,她好像是忽然回想起什么,眼神复杂地看着昶斐,又看向了不远处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团伙老大。   昶斐趁着她转身的这个机会,直接朝苗絮儿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苗絮儿的腰,大叫了一声:“别一错再错了!”   许盈缺与道尔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昶斐变卦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头槌攻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现在这幅好心相劝,一副关心忧愁的样子…会不会太假了一点啊?   “他刚才应该是对我们的客户做了些小手脚。”在道尔皱眉的时候,许盈缺反而饶有兴趣地笑起来了。   以往的那些人,不是对她们畏惧,就是对她们毕恭毕敬的,真心想要跟她们作对的,下场也不过是头破血流。   哪一个不是挣扎到最后,只能用交易信用的方式,交换了他们想要来争取的东西?   只要有欲望,最终没有人能够真正摆脱与她们达成协议的道路。就算是天使,想要用投机取巧的方式,直接插手她们客户的事,也抵不过协议契约本身。   只要协议签订,客户抵达的东西,就完全在她们的掌控之中了,而客户的行为本身,也是因为他们欲望所驱使的,真正能够直接改变客户思想与行为的少之又少。   没有人能够决定他们客户的决定,只是,就算是推波助澜,与他们做过交易的客户看到坏的一面的几率,总是会比好的要多。   像昶斐这样,直接插入到客户黑暗欲望道路之中,充当起压根就推不倒的大山的事…还真是头一遭。   许盈缺之前还在想,就凭昶斐那种蛮横直接就揍的行为,能够将她们这位客户的灵魂品质增强到什么程度。   结果他的画风居然瞬间改变了,而这个灵魂的憎恨强度居然在那一瞬间减弱了不少。   在苗絮儿的身上,许盈缺看到了另一种气息,那种气息在不断地降低压制她的那股复仇欲。   而昶斐扑倒直接抱住苗絮儿腰部的这一幕…还真是会占女孩子便宜的色小鬼啊…   不过,居然真的对苗絮儿起作用了,苗絮儿的表情显得不自然极了,脸上多出了恐慌与逃避的表情。   居然连憎恨都能压制…这会是什么样的气息?   苗絮儿身上强烈的鬼气瞬间消散,她转身就跑。片刻的功夫,就将昶斐甩飞出去。   好巧不巧的,昶斐砸在了石阶上,瞬间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苗絮儿看着他倒下的样子,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上前了两步,又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慌张无助的模样,让许盈缺与道尔面面相觑。   就在苗絮儿犹豫不知所措的时候,昶斐好像隐约有苏醒的迹象,颤抖着向苗絮儿伸出手,喃喃地喊出了“絮儿”两个字,下一刻,手又垂落了下去。   苗絮儿好像脑子里有某根弦断了,捂住自己的头,尖叫着化作了一股烟雾逃遁了。   一个已经拥有了强大力量的鬼面对一个不是自己的对手的少年,居然逃跑了?这当中有什么隐秘?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许盈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蹦出了无数个问号。   她走到了貌似已经直接陷入昏迷的少年面前,将挂在臂弯上的一根手杖取下,轻轻戳了戳昶斐:“别装死了。”   昶斐睁开眼,冲着许盈缺眨巴眨巴眼,什么也没说。   “你对我的客户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直接逃跑?”许盈缺也不管他现在是用什么眼神看她,开口询问。   “你是想从我的口中交易了解到答案吗?”昶斐似笑非笑地跟上了许盈缺之前的节奏,反问起少女来。   许盈缺笑了,昶斐的上道让她真想让昶斐直接成为她们银行之中的职员。   “你想要跟我交易什么?”虽然觉得昶斐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会说出很过分的交易物品,许盈缺还是问了。   “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刚才对苗絮儿做了什么,可能需要的是包括苗絮儿这样的鬼魂在内的一百只灵魂。”   昶斐的回答让许盈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狮子大开口吗?算了,不用问你,我去查查也能明白其中原理。”   昶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着回了一句:“我都给你打折了,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许盈缺隐约感觉到,昶斐似乎对于交易根本不感兴趣,并没有真的与他们进行交易的打算。   毫无交易打算,这样就代表他不会轻易成为他们的客户,不容易被欲望所惑,是上上品的灵魂呢…这样的反而才更加具有诱惑的价值。   鬼使神差的,许盈缺就有了先将昶斐灵魂补全的打算,他想看看,一旦补全了昶斐的灵魂,他还会不会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许盈缺有这个想法,想要通过自身对银行的权限,调查昶斐的情报时,所以的情报都显示出了权限不足的提示,许盈缺秀眉不由自主地挑动了一下。   昶斐懒得理会面前这两位来历不明的女子,见苗絮儿跑了,他嘿嘿一笑,直接退出了回溯的状态。   许盈缺的眼前一恍惚,记忆不受控制地就在被影响,就算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大道中自然存在的法则修改了原本自己所见的记忆,许盈缺与道尔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记忆不去发生改变。   她们能做的,是保留自己的印象,清楚在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除此之外,她们并不能记住之前在他们面前捣乱的那个少年到底长什么样子。   也记不清楚少年具体跟她们说的都有哪些话了。   昶斐回到自己的时代,因为修改了不久之前的记忆,他所处的环境与正在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原本是在针对鬼魂的武警官兵,现在已经换成了特警,他们针对的对象也直接变成了正在进行强烈反抗的人贩。   昶斐依旧是被一部分的警察保护转移着,不过明显已经没有再出现大量的伤亡现象了。   昶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感觉自己一直无法突破到神元的修为与心境,好像出现了一丝的松动。   昶斐顿时陷入了黑人问号脸当中,他现在的任务连一半都还没有达成吧?最近也没有好好修炼吧?太上忘情的修炼到仙元部分也已经是一个瓶颈了吧?   怎么忽然出现松动的迹象了?还不会是佛家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浮屠功德加身了吧?   昶斐甩了甩脑袋,任由特警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处理那些已经自愈的伤势。   洗个脑,催个眠的小事,昶斐处理得得心应手,再用神识围观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昶斐还是暗叫了一声可惜。   他还是高看了人贩子几分,还以为他们会捍卫他们的老窝到死,或是直接逃跑,等着卷土重来的机会。   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再去找他们好好地报复一通了。   结果,这些家伙在发现对方强大,还有远程狙击手后,果断地选择了弃枪投降。   那跪地速度之快,认错态度之坚决,简直让人咋舌。   昶斐就在想了,人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呢?他就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上存在比那群人贩子更加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认错的态度再好,害死了那么多人,最终的下场依旧逃不过死刑惩罚吧?他会相当期待的。   谁要是中途去捣个乱什么,他一定会特别欢迎的。   昶斐一脸关爱厚脸皮人贩子的表情,默默将这些人重新拉入了事情尚未处理完的事件档案中。   非常配合地跟着其他受害者们一起录下了口供,昶斐看到了那些被害人的家人赶来与那些作尚且还没有被下毒手的被害人们相拥的场面。   当中昶斐也找到了他最关注的荣佳一家,荣佳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在她们一旁,卫延的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了一丝羡慕又放心的笑。   虽然卫延并没有直接找到荣佳妈妈,并且将她“救”出来,但是他却在第一时间调查到了荣佳妈妈的“去向”,并且一路追查到了人贩子的老巢。   他在里世界时的遭遇,让他越是到了这种大事情发生时,越是会保持绝对的冷静与清醒。   虽然他采取行动没有一群冲来的警察那么快,但至少在最后,还是让荣佳找到了她的妈妈。   虽然有点遗憾没有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可当他看到荣佳拥住她的母亲留下泪水时,心情却有些阔达了。   很快,他就注意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他看到了不远处明显是成为伤患的昶斐,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他做的好像比昶斐要好一些!   昶斐发现卫延眼神中多出的那一丝的自豪,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脸颊,他努力了半天,终于…得到了初级收获了啊…真是累死月老了!以后他绝对不揽着这种活儿了…嗯…至少,不主动揽这类的活儿了!   *********************************************   时光酱,我的岁数对于你们来说已经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五步:总有刁民想害朕!   在医院中看到了跟小鬼似的得意洋洋的卫延,昶斐(♂·分身·现世界)就一阵阵的心累,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就算年纪比他大,心智也没有他成熟,就是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屁孩,以后他还是少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吧!   昶斐的伤势根本就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会在医院里呆着,也是为了达成卫延的某些心理,同时消除不必要的bug,免得什么时候出现那么一两个喜欢抬杠,仔细分析的人调查起人贩事件时,会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加上…医院这种地方的话,他至少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再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睡觉了…   “昶斐先生!昶斐先生!请问你能不能说说你在昨天的经历?”“昶斐先生!听说您昨天被车子撞了,您能不能说一说您当时的感觉?”   “昶斐先生,您的事情请问您的家人知不知道?”   “昶斐先生,如今您也住进医院了,昶氏企业要交给您的弟弟打理吗?”   “昶斐先生,梦境游戏如今正处于最火的阶段,您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不是其实是您们官方的炒作?”   “昶斐先生,您真的是在绑架了吗?听说您被车撞成了重伤,可我听说,您没有接受过什么手术,莫非您…这是借这次的人口器官贩卖案来炒作您自身?”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想要吵得他不得安宁,为什么记者会跑到他这里来啊?   面对一部分抱着诛心言论的记者,昶斐非常果断地取出了自己的身份复印件,在出生日期上画了一个圈儿,铁在了自己的病床前,附加了一句话:“年芳一十五,啥事也不懂,有事问警察,没事请回家。”   牌子贴出,逗乐了同病房中的其他受害者与病人,他们也非常果断地学着昶斐的样子,在自己的病床前贴出了类似的牌子,并且将年纪改成了他们自己的。   然后,果断地拒绝了与记者再做任何的交流。   因为太过于整齐了,有一小戳的记者看状也乐了,非常配合地给大伙儿拍了照片,将着作为了新闻标题,愉快地去撰写他们的稿子了。   而某些记者,则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于昶斐与其他那些被人贩子抓了,死里逃生的人们的恶意。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搞事而来的,注意到其他记者将他们当成了素材去搞事了,顿时不开心了。   看着带头搞出这档子事的昶斐,他们心里顿时有了这个小鬼一点教训的打算。要搞事,也不看看他们是谁!   记者们在最终还是被处理完医院其他事情,达成了共识的警察与医护人员给赶出去了。   不过,正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并且在心中拟好了初步的内容,霸道熊孩子,借刚破大案出风头,利用他人同情宣传自己的游戏,这或许正是没有家教造成的惨案!   昶斐自然不清楚某些心思不纯的记者的那些花花心思,他本身也并不在乎那些。他,昶斐,神仙,无所畏惧!   事情过去没一个小时,事情就在网络上被疯传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网络大V,在网上还发出了一段报道,照片拍的是医院时,昶斐从警察下来,去医院治疗的画面,并附带称,惊现!昶氏董事长涉嫌人口器官买卖!真正的凶手居然只是一名不满十五岁的少年!   难怪能让一款那么烂的游戏火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年制作游戏的钱源自于人口贩卖!   坚决抵制用人命买卖制作出来的游戏!   很快,这条消息立刻在网上被疯狂转赞,就连网咖之中,还出现了有人破坏梦境游戏机器的场面。   昶氏企业公迅速公关,可是年轻人们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所看所想的,只觉得昶氏企业完全是在掩盖真相。   还有不少人,直接报警联系了警方,希望警察能够查封昶氏企业。但是因为半天都没有见警察有什么动静,立刻又觉得这是因为昶氏企业背景深厚,又涉及到黑道,所以肯定是**!   顿时,网络上各种谣言四起,原本几次出风头都特别低调的昶斐,这次算是真正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甚至还是用昶斐的身世做文章,各种叫骂声不断。   还有不不理智的人发现在昶氏企业的公司讨不到半点好处,冲到了医院,躲开了重重的障碍,来到昶斐的病床前,就想直接给昶斐这个人渣一个惨痛的教训。   然后,毫不例外的,他飞了,被起床气非常大的月老神直接一个响指,一个无意识脚下御空术丢下楼去了。   因为是三楼,对方被直接摔断了一条腿,医院中的人都觉得这货还真不是一般的侥幸,从楼上摔下去,居然还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而已,换个人,这时候都摔残了吧?   那人摔得不轻,心中又不甘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很快就将自己的事归罪于昶斐,认定了这是昶斐推的。   并且在网络上发了自己想要 教训昶斐未果,被昶斐推下楼的言论,还附带了自己打上了石膏的腿的一幕。   网上立刻又是一片哗然,不少网民叫着没有王法了,这事真是直接惊动了警察还有…乐正蓉。   看着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乐正蓉差点没有将自己的手机砸到她面前的那个男人脸上。   “我大侄子是杀人犯、人口贩卖事件中的真正幕后真凶?去你特娘的狗P!那群鳌蛋真以为自己能靠着笔杆子颠倒黑白了?连我的侄子都敢黑?行!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搞笔杆子只手遮天!”   乐正蓉一脸的不爽,抓起自己的包,就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被她甩到了后面的男人立刻扛起了自己刚刚放在桌边的大型摄影机,苦哈哈地追上去。   唉,他怎么那么倒霉地当了蓉姐的摄影师啊…   还没有来的就像个正常人一样睡个好觉,做个美梦的昶斐,最终还是没能睡上一个好觉,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面前的警察,一脸的不耐烦。   “所以说…你们来找我,是因为有个人从我们这边的窗户掉下去了?你们觉得是我推的,想来问问我?”   昶斐将这群警察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看向了面前的三位警察,眉头都挑起一半了。   三位警察严肃地点了点头,一双鹰眼看向昶斐,年纪最大的那位道,“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只是例行公事,来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那你们直接去查医院的监控吧…”昶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困死了,刚才真的有人进来过吗?”   三位警察对视一眼,昶斐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他丝毫不在乎他们调取监控,嫌疑基本能够排除…   几个警察正想着,同病房中其他的病人中,却有一个老人有点担心地在一旁开口:“刚才…我是见到了一个小伙子抓着个什么直接就冲进来啦,可他在冲进来的时候,脚下好像是绊到了什么,然后自己踉踉跄跄摔窗外出啦!   那个小伙子没事儿吧?”老人的心肠还是比较好的,这时候才关心地问了一句。   警察闻言笑了笑,还好有证人,医院又有监控,不然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怕又是一番麻烦。   现在好了,可以将那个闹事的青年丢局子里了,诬陷他人,可不是什么值得学习与称道的事。   一想到网络部门那边的乱成一团的情况,三位警察又感觉到头疼了。那边的同时可都还在叫苦不迭呢!   一群网络上偏听偏信的刁民,都不好好看看他们发的公告,就自以为是的推测他们是不是**,怕不是小说看多了,脑子里全都是坑了。   就算小说戏曲什么的都是源自于生活,可同样也是夸大生活,个别的事非要说成是什么普遍现象,不是被严重洗脑了,就是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活,满脑袋的坑哇!   可以的话,真想要抓住那群小年轻,狠狠地批评教育一番,让他们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现实生活!   看看!他们口中的大总裁,大董事长,大黑幕,现在还躺在普通的八人病房中,连好好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哪来的特权?哪有什么VIP病房可以让他安静休息的?   一想起网络上那些言论给他们这群警察制造的混乱,三名警察就有些光火,一名年轻的警察,一想到那群人的言论,再看看面前明显是被害人的昶斐,忍不住掏出手机就给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就发给网络宣传部的同僚们了。   他们知道,接下来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殊不知,有了几次三番的打扰,他们面前正准备好好沉睡的神仙,也开始有点火气了。   在警察们离开之后,昶斐从容地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自己的电脑,推过来了桌子,就旁若无人在电脑上敲起来。   如果,现在问一名黑客,想要掌握什么样的一种能力时?一名名叫zero的黑客现在觉得,拥有回溯能力是最好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也能够一台电脑连接卫星,挖所有已经发生过的那段时间中,正在发生的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了。   ***************************************   我读书少,时光酱你别骗我,女装才不是补肾用的!   谢谢空酱的大力支持~!这是总算到休息日了?辛苦了NTNG酱!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六步:你这是要搞事!   因为人贩子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原本应该还只是作为警察出动的引子的昶斐(♂·分身·现世界)很快成为了一部分小记者口诛笔伐的对象,在网上大肆抨击。   导致了原本就没有足够养回精神的昶斐被人骚扰,好觉都睡不成了。   都说睡好一个觉,就会决定一个人一天的心情,昶斐对此是深以为然的,他心情不好,怎么看都是某些无良记者的错,因为没有睡好而导致了心情不好的昶斐,非常干脆地回归到了黑客工作模式。   在趁机蹭热度的记者或是某些网站直播大V欣喜于他们人气蹭蹭蹭往上涨的时候,昶斐已经手脚利落的收集了不少关于他们各个时代最为隐私的大小秘密。   一个拥有buff的黑客发起狠来,自觉应该以牙还牙了。   某个黑客现在只等待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然后…一口咬断捕猎者…咳!猎物的脖子。   看着一边倒的消息,郑楠德现在特别得意,他一直都想成为一名名记,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他平日也只能写一写娱乐新闻这样的小新闻来混日子。   这次,还真是老天眷顾,给了他一个发挥他出众笔杆子的机会。他到了现在,才深刻的明白到,笔杆子是绝对可以用来战斗的,甚至还可以杀人于无形!   网上的网民们,全部都会变成他的战士,为他冲锋陷阵,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   所有的秘密,都不再将是秘密,那些人虚伪的面容,都将会暴露在大众眼中,接受审判与制裁!   新闻,网络新闻,甚至于网络交流平台本身,就是一片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的地方!   事实上,他早就想要在网络上呼吁大家觉醒了,他们要讨伐那些在现实中不会被法律制裁的边缘人物。   不管那些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都将会使用他们的方式来对惩戒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就像都市传说kill fox!   郑楠德感觉自己化身成为了kill fox的头目,指挥着自己的下属,去处罚教训那些犯了罪,还逍遥法外的人们。   而这次他们要针对的,就是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   郑楠德非常庆幸平日里都有忍气吞声地去结交那些傲慢的同事,让他有机会在第一时间里从那群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本城一起非常重大的案件背后的真相。   那些惨绝人寰的事,光是他听到的时候就觉得怒气上涌,他相信其他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同时,郑楠德也感觉这是一个机会,现在新闻报纸写出来,审核,复印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就算是网络新闻,也是要经过主编审批确认是否真实可靠的。   他完全可以趁这个空档利用自己的账号在网络上先将消息透露出去。   而结果看来,他的这个举动简直是不能再机智!不少人在看到了他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转发了信息。   看到那些艾特他的转发信息,他的心情好到飞起,看到有人直接去现实针对了那名名叫昶斐的少年,结果被推下去的消息,郑楠德最后仅存的顾虑都消失了。   那个少年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伪装成一个被害者的身份,想借此洗白自己,还想要将那些已经看穿了他真面目的人推下楼摔死!   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郑楠德不由从多重角度开始分析昶斐这个有着天使面容,魔鬼心肠的熊孩子的心理与成长历程。   在他看来,这依旧是教育的问题,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所有孩子会出问题,甚至做出这么恶劣的行为,必然逃不过那些大人的教育。   郑楠德觉得,就是因为从小被抛弃的经历,与长期在外流浪,所以才会出现昶斐这样的少年。   并呼吁大家多注意对于年幼与年少的孩子的正确教育。   不少网民深有感受,举出了自己身边的经历,甚至还有人提到,因为熊孩子与熊家长的缘故,导致了有人自杀的事情,开始有一部分的人从对昶斐的声讨,转移到了对昶斐家人与师生的声讨中。   昶斐所在的学校,也直接躺枪,校外都开始有一群人试图找校方讨要一个说法。   事情都已经严重到了社会层面,郑楠德却还不满足于现状,他通过网上的一些人,调查到了昶斐曾经将一名少女达成重伤住院的事,那件事还闹到了警察局,但昶斐却在不久之后被释放了。   在郑楠德看来,这就是昶斐的父母因为内心愧疚,对子女一味的谦让与纵容。   在网上将这些内容直接公布了出来,并且直接点名了乐正霆禹与昶俜,要求他们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并且义愤填膺地表示了,如今会有那么多人失踪、死亡、被贩卖,他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网络上的人们,又开始一边倒站出来声讨起乐正夫妻。   真正事情彻底闹大,乐正初一行四人也被人们发现在网咖之中,受到了牵连。   “人间界…还真是可怕啊!居然还有人在网咖放火,这在你们人间界已经算是犯罪了吧?”   黎灸来人间界的时间不算长,凑热闹不嫌事大地嘿嘿笑着,顺手就是两巴掌扇在纵火犯的脸颊上。   对方的脸颊已经被他扇成猪头了,他却好像玩上瘾了一般,乐此不疲地玩着打脸游戏。   看得那些找麻烦未遂的人们心里发寒,有人想掏出手机将黎灸打人的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可他还没动手,就被一个小小的脚踩中了手。   乐正文可爱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以往甜甜的笑靥,她快要气死了!居然有人用她二哥的经历来做文章消费!   还那样诬陷她的二哥!她讨厌死这些家伙了!她要找爹地来给这些家伙好看!   乐正初的脸色,同样阴沉到了极点,都已经叫人去处理了,事情还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闹得这么大,他不得不怀疑背后有人在捣鬼。   对方很有可能就是专门针对昶斐的,不知道现在昶斐究竟怎样了,他真的在医院吗?   就算不在医院,现在外面的事闹得这么大,她估计也没有办法继续在游戏中待下去了。   “去医院吧!”乐正初叹了一口气,直接开口,正好与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些的公孙夕异口同声说出了相同的话。   乐正初愣了一下,看向公孙夕,对方的表情很从容,或许年纪比他与昶斐都要年长的公孙夕,早就见识过这些场面,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事了。   见乐正初看向自己,公孙夕冲着他礼貌地笑了笑,“昶斐不需要我们担心,我想他有办法对付这些人,他的性格绝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他没有行动,估计是在等一个时机,我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能够阻止他让事情升级。”   乐正初一呆,回想昶斐面对有人来找他麻烦时表现出的态度,就感觉头开始疼了。   的确,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昶斐要是不生气,那还好;生气了的话,估计最后要倒霉的,肯定是闹事者。   “走吧!趁着他还没有动手之前。”乐正初做出了决定,率先冲出网咖,街道上已经有好几个地方乱成一团了。   乐正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或许,很多人真的非常好控制,只要让他们相信了某件事情,刺激了他们的某种心理,就会让他们开始采取行动,哪怕这件事情未必就是真的,也能让他们动起来。   就是不知道昶斐接下来会想要做什么了…乐正初在担忧着,而网络上一边倒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某些变化。   关于不久之前,卫星地图拍摄下来的人贩子老巢,人贩子与武警之间的战斗视频,出现了。   甚至关于路边被车子直接撞飞的女人,还有被女人用刀子刺了的少年的画面,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名为zero的神秘黑客,在几个月前神秘的神仙事件中惊险之后,又一次冒泡了。   与之前相同,zero发出来的东西,并没有放多长的时间,就被他撤下来了。   不过他发的地方,却是所有的平台,看上去相似在走过场,实际山,他发的消息,并不只是那些。   关于医院之中的情况,警察们的行为,牺牲的一部分警察,正在调查的那些还没有被找到的名单中的人们,警察正在寻找其余的人,抓捕其他各地的人口贩卖者与人体器官贩卖者的画面,正在同步进行中。   画面采取了各方面的手机拍摄,或是卫星地图,或是路边监控,被拯救的那些人的悲欢离合,还处于被监禁中的那些人正在经历的事,都被卫星地图全方位地呈现。   一张地图,同时出现,地图上,很多地方被标记出了蓝色的星与红色的星,并且画出了正在行动的警方路线图。   画面实时展开着,发一条删一条,每一次都不同,每一次都在更新,却是一个完整的链接。   中途,zero就像是在嘲笑着人们一般地来了两句:“今天没时间跟大众一起搞破坏了!被害者们等着我去拯救,坚持住,有我的技术在,你们终将获救。”   Kill fox的成员们看到消息的齐齐感叹,不愧是老大,一看就是搞大事的人!   有人开始非常配合地开小号截图截取视频整合起来发在网上,一时之间,众人的注意力顺便被转移。   这同样引起了国家新闻的重视,并没有直接删掉在之后转播的关于zero的实况全方位视频记录。   因为太过于全面,都记录了那些犯人的脸与地址,直接震慑到了所有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黑掉那么多地方,直接全方位的控制局面?   这…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吧?!   是不是只要这个zero愿意,他就能直接透过远程杀死别人了?   不少想到了这一层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   可怜的娃儿们,才过了两天就被家长逮回去了…默哀…今天我苟了半小时也还是被家长逮住丢出去…锻炼身体了…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   顺便为了证明一下某些智障角色,虽然被称为智障龙套,实则…真特么就是个智障!因为真遇到了,所以就写了,不过用的手法夸张了,我争取写实一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七步:我怎么不清楚自己的姻缘!   乐正初等人是没有想到昶斐(♂·分身·现世界)反击的号角居然来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   在他们抵达医院之前,别说是网络上被掀起了新一番的狂潮,不少人被调动起来,开始按照zero的地图去找那些标记出来的人,确认zero所说的那些话的真实程度。   就连各地电视台也嗅到了新闻的味道,不少记者都动身前往距离他们最近的标记地点,抱着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看看能不能真遇到什么大新闻。   不过,行动归行动,但是还需要乔装一下,暂时不能让别人注意到他们的身份。万一这是故作文章呢?   如果是有人故意做文章的话,他们就要狠狠地拆穿那个网络黑客的把戏!   同一时间里,也有人注意到了一直都没有抓到网络黑客又开始浪了,立刻组织了网络特别小分队,开始追踪起那个zero的下落来。   而之前针对昶斐进行大肆抨击的郑楠德,这时候在自己的评论中,多出了一条匿名消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天使,是我最想折断翅膀收做收藏的对象。比一场吧!”   这一条评论出现的一瞬,没有任何的点赞,却高居置顶位,醒目地让人心里不舒服。   已经有不少围观吃瓜的群众开始猜测起这个人的身份。   有人觉得,这人估计是昶斐这个当事人,毕竟郑楠德刚才不断针对抨击的对象就是昶斐。现在人这是来报复了!   这让一群成为了郑楠德的脑残粉的人们立刻认定昶斐这是心虚了,所以才会开始报复的行动。   然而,也有一些看到了各个平台上出现的zero视频的人,却觉得这段留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很有可能是zero所留,因为他看不惯郑楠德只会耍笔杆子抨击毫无意义的事,而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真正做点帮助别人的事,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挑战书发出来。   在不少人的心目中,这个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客,是一个出了名的“义贼”,会有这样行为,完全不稀奇。   又有一群凑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想要来找自家boss的kill fox偷偷煽风点火的,甚至还有一些钱比较多的KF成员,懒得自己上,直接网上买了水军,让他们将zero刷到首页,让自家的boss,好好地~出·出·风·头!看这次那么多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有没有本事一直躲在幕后。   被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总会露出点破绽,然后让他们找到他的躲藏之处的吧?   到时候,在悄**地摸上去,打boss一个措手不及的,就能看到boss的真面目了!直到现在,这群浪过了头的成员们,始终还没有对这种刺激又有趣还很神秘的游戏死心。   有什么样的领导者,就有什么样的成员,或许这话一点也不假,zero尽情在网上作死,成员们迅速借东风各种撩各方势力,警方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一群混蛋。   什么时候抓住了,不要关进警察局了,直接就地打死得了!在顺便在他们的坟前蹦迪!让这群孙子还张狂!   可真到了行动起来,让这些警察顺着网线去揍人的时候,他们的行动反而慢了。   虽然zero还有他的那一群小伙伴扰乱了市容市政,不过…比起之前郑楠德制造出来的打砸抢的破坏现象…人们将注意力和行动力转移到了寻找与解救那些被害者身上,反而是帮大忙了。   至少他们一路收到的消息,都是关于联合行动下的好消息,就是人太多,太乱了,处理起来,都有点搞不清楚谁才是罪犯了。   也亏得这个时候网络上的zero居然还有好心情给他们再发了一份名单详情。   这次居然不是罪犯与被贩卖的人口与人体器官主人的名单了。这次是主动站出来帮忙的人们名单。   顺口就在网上提醒不要再抓错人了。只是这个“再”…可就有那么一些意味深产了。   在越来越多人倾向于郑楠德消息评论第一条置顶留言是zero的时候,kill fox的成员们,开始将注意力锁定在昶斐身上了,他们又不傻,zero什么性格?相处那么多年了,冷酷无情的印象都根深蒂固了。   曾经帮助的人,都是真正绝望想死的对象,并且确认了对方的情报后,才会开始行动。   而这次的事…zero从一开始就有接手,事情都还没有经过一两天的时间调查,这不符合zero的行事作风。   而昶斐的事一爆发,zero在沉寂了几个小时后,居然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不是与昶斐是朋友,本身就认识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昶斐就是kill fox的boss。   只是…昶斐的年纪实在太小,实是让人难以将他与冷酷的zero联系在一起。而且,有人也证明了,在不久之前宴会上,zero的个头是超过一米八的。   昶斐多高?有没有一米七?就算有一米七,距离一米八也还有十厘米吧?这个难道也能作假不成?   众kill fox的成员在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暂时排除了昶斐=zero的这个可能性,先将可能性锁定在zero认识昶斐的可能性上。   根据昶斐的生平经历,会与zero认识完全不稀奇,关键是,他们的关系有多好?是好到行同一人?还是好到可以出柜的程度?   这群人认真地想啊想,医院中的昶斐,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忍不住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总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我!”   “事情闹得这么大,没有人想害你我反而会很意外。”病床前,有一位出乎意料的来访者。   她一边削苹果,一边似笑非笑地回应昶斐的怀疑。   昶斐干笑了两声,这话…他要怎么接话才好?对方这态度,摆明了是想将话题给聊死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陆黎,她能非常愉快地跟自己将话题给聊活了,那才是怪事了。太阳明天早上肯定会从西边出来的!   床边的少女——陆黎,丝毫不理会昶斐那古怪地眼神,灵活地将苹果切成了小兔形状,插着牙签递到了昶斐嘴边。   昶斐皱着眉头浑身不自在地看了半天都没有张嘴,陆黎美眸一挑,问:“你这是担心我找你有事?”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得先弄清楚你来找我是来干什么的,类似于让我别找你,别多管闲事,别乱来这样的要求或是请求,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昶斐义正辞严,那个态度就别提有多认真了。   “我要你做那种你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干什么?”陆黎一脸的茫然无辜色,配上她那张自然精致美丽的脸,真是让人心都软乎了。当然,昶斐除外。   与陆黎相处的次数越多,经历得越多,他就越是知道,陆黎与自己,其实在某些地方有本质性的相同。   在某些方面,陆黎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来找自己如果不是劝他的,那就是…   “你要加入也不行。”昶斐眨了眨眼,加上了一句。   “加入什么?”陆黎继续无辜表情。   装!继续装!他昶斐都不知道原来陆黎比他还会装!   可他怎么说都是装蒜的老前辈了,别想蒙混过关!   昶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陆黎,陆黎同样看着昶斐的双眼,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淡然的笑。   “咳…那个,我们现在来…是不是有些打扰啊?”就在昶斐眼珠子都瞪得有点酸了,门口的方向,传来了戏谑到失礼得不能再失礼的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太熟了,昶斐瞬间认出声音的主人,“老黎…”   开口的人是黎灸,他手中还拎着花篮呢,在他身后,还吊着几条尾巴。   虽然他开口第一句话是他是不是打扰昶斐与陆黎了,他的表情却写满了【就是要打扰你们】的表情。   那欠扁的样子与昶斐欠扁时给人的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可他一跳出来,昶斐乐了,看向陆黎就笑道:“你要说的事,之后再说,我现在…呜呜?!”   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苹果就塞了他一嘴。   陆黎笑容依旧从容:“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里世界里的事还未处理完,我们里世界再见吧。”   昶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黎早看出现在在这里的他只是一个分身了!   而且,她在暗示自己,既然现在这里有人了,那她就去里世界再找自己的本体好好谈谈。   谈什么?虽然不知道是要谈什么,昶斐却直觉自己在里世界的分身不能再继续悠闲下去了,得赶紧开溜。   可陆黎可是一个侦探,话说…他真的能够躲开一个在某个领域之中,小有名气的人吗?   昶斐思考着,陆黎已经起身,冲着来看望昶斐的几个人笑了笑,就离开了病房。   黎灸看着对方离开,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眼神暧昧地看向了昶斐,开口第一句就是:“我要是没有记错的好,这位就是之前在斗法大会中,陪同你去死的那个小姐姐!”   “你学习这边的用语还真快,她年纪比你小,你却叫她小姐姐。”昶斐答非所问。   黎灸笑得就感觉暧昧了,“嗯嗯,毕竟我这人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的。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那位小姐姐提出双修的请求?”   “滚!”昶斐不客气,直接送了他一个字。他才是月老好不好?有没有姻缘这种事,他会不知道?开什么三清的玩笑!   *************************************************   我得说,昶斐他不是智障是逗比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顺便戳泡   咳…you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比较忙,双更还要拖一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八七步:一家子的能量   被修真界的好友黎灸变相“调戏”了一番,让昶斐(♂·分身·现世界)心情刚刚的好心情都变得有点臭了。   经历过一次的单恋失败后,他已经没有那么傻地想要去思考去找个女朋友的事情了。   现在还是有什么事就先将什么事情给处理了再说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他成年之后…再做考虑。   “所以你们来这个地方来找我,是因为你们也被外面的家伙狠狠地骚扰了?”   在听完了乐正初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后,昶斐幸灾乐祸了,敢情现在最倒霉的好像不是他一个人啊?   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有难同当了吧?就是乐正文会被牵连的这一点让昶斐非常不爽。   他现在都已经将那些家伙的注意力转移了,还有有人去胡闹,只代表了一点。对方本身就有仇富心理,加上太小便宜的心思,想要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胡闹,浑水摸鱼。   因为就算这件事情解决了,警察真要追求起来,也不知道谁是谁,想要调查根本无从入手。   光凭着一个长相,谁知道谁是谁啊?这就白白让人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怒火,也顺便赚了不大不小的一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昶斐觉得,这或许也算是趁机发“战争财”了。   可他昶斐也不是什么枪把子,任人欺负自己的家人,却只能干看着什么的。   在幸灾乐祸了一番过后,他的心中就有了教训那些趁机发泄自己多年来积怨的人与趁机贪便宜的人的办法。   “要是那些骚扰我们的人能够随随便便就骚扰到我们的话,那我们这群修真者不是白当了…喂,昶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昶斐还在想着给世人一个教训的办法,黎灸在旁边回答了两句,就注意到昶斐双眼焦距根本就没有集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果然是走神了,伸手就想给昶斐一个闹镚儿,趁机报复一波昶斐刚才的幸灾乐祸神色。   谁料手伸出去,昶斐就抬头看向乐正文:“小文,你受什么伤没?你们之前是在哪里被人【骚扰】了?”   月正文眨巴眨巴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眼中光彩流转,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好奇地问自家二哥,“二哥哥,你问小文这个做什么?”   “哥哥帮你报仇去!”昶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咧嘴露出灿烂的笑。   “那小文才不好告诉二哥呢!”乐正文闻言,立刻冲着昶斐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小舌头,模样好不可爱。   她的二哥哥,都受了那么多委屈了,才不应该成为报复人的坏人呢!受伤了,就应该在医院里面好好休息。   报仇的事情,她要自己来!用她的方式来!   乐正文的心中下定决心,在她的脑海中,也已经有了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办法,只是,这是她的笑眯眯,她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昶斐自然不知道自己跑出去的小文想干什么,他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满,转头看向了乐正家的大儿子:“乐正初,你对小文的关心是不是不够多?”   看昶斐在乐正文那处吃瘪,乐正初就已经想到了昶斐肯定要用这个事来挑事了,这小子绝对要责怪他对小妹的关爱不够多!从结果看来,还真的完全和他想的一样。   “小文长大了,她有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所以,在昶斐开口后,乐正初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   完全没有对昶斐忽然对他的指责感觉到意外与无措。   与乐正文不理解的昶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家不同,乐正初明白昶斐为什么在上一次的鬼王娶亲的事情结束之后,却依旧不愿意与父母和解回到他真正的家中。   在小文的猜测中,她一直都觉得是因为昶斐在生气,生她的气,生爹地的气,生大哥三哥的气,生昶俜阿姨的气,二哥的心中苦,委屈了,所以不愿意回这个家。   乐正初却在从昶斐口中听说了神仙的事情后明白,昶斐就是因为失去过,比谁都更加珍惜他们。   他不回去,有大半的愿意,可能是他了解他的情况与大家不同,他在四兄弟妹中,或许是最早成熟的一个。   为人子女的,为人兄长的,为人兄弟的,他的心中或许有疙瘩,心里边凉了,但并不记仇,对家人的关心,他绝对不比他这个一直在家人身边长大的乐正初要少。   可正是因为他对家人没有长期相处的缘故,他对家人的认知与理解并不多,很有可能会出现溺爱的情况。   所以,乐正初要提醒昶斐,乐正文虽然还是小姑娘,但她是乐正霆禹的女儿,她有她处理事情的一套办法。   乐正文的确有她处理事情的一套办法,在跑出了昶斐所在的病房中后,乐正文就取出了自己的随身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鬼头鬼脑地躲在厕所,小小声地跟电话那头说:“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电话那一头,受到乐正文这小心翼翼的声音的印象,也小小声地回答:“准备好啦!只要小文你一句话,我们马上就将之前录像的内容投稿到舞见专业网上面去!”   “嗯!是时候让大家知道宅舞团EYL的厉害了!”乐正文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有生气,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这,是她第一回真正用她自己的力量,帮助到哥哥们!   很快,二刺猿界瞬间炸开了锅,在网络上还有消息在问罪声讨昶斐时,一群二刺猿们嗷嗷叫着出现了。   在很多人心目中,二刺猿绝对是另类的存在,他们不关心三次元中发生的事,在意的永远是他们的纸片人老婆老公们,这次会集体跳出来参与到三次元的大型刑事案件的讨论中,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边倒的在帮事件罪魁的昶斐搜集资料。   在辩驳与口才上,居然直接力压了其他人。   或许,正是因为有那么一群二刺猿们,是一群不愿意接受现实中那些条条框框与虚与委蛇,不被世人所接受与理解,不愿意被社会磨平棱角,最终与世隔绝开来的刺头儿,所以,他们将他们的才能转移到了网上。   就是有那么一部分的二刺猿刺头儿,看得比别人更加通透,辩驳起来,也更懂得去抓重点,找证据。   一时之间,这样一群生力军出现,网络关于H市人贩买卖事件进一步分级,并且分成了多组讨论势力,在网络上吵吵得热火朝天,就差没有直接在现实掐起来了。   昶斐在与几人聊天时,扫到了网络上消息的转变,就连专门骂他的方面,也开始出现了不少人反水与质疑。   不由心里开始纳闷儿了,他可没有专门跑去给自己解释点什么,他在网上做的第一件事可单纯只是转移大伙儿的注意力与他们的战斗力。   将他们的光辉与力量发挥到救人的问题上,可以大大缩短原本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才能处理完的人贩后续事情,等网上的大伙儿累了,没有多少力气吵架了,内心有被他们打成的成就填满,充实了,自然会丧失一部分骂人的心情。消磨光他们的精力的空档,自然就是他再动手之时。   反正他在之前就已经留下了线索,好奇心重的,在一开始就会下意识地认真看那视频,找找他们可以用来骂昶斐的证据。   盲目地想要针对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会直接无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可是目光扫过时,就会留下印象。   哪怕不愿意接受,等他动手再进一步加深他们的印象时,自然能够一步一步地将他们诱骗到陷阱中,就像他当初在还是kill fox的zero时,对某些想要利用网络出风头的那些人所做的那样。   最后,等真正具有权威的新闻出来,结合消息与实际情况与最终摆出来的证据,叫嚣声只会越来越小。   等他们完全消停了,自然就是他昶斐进一步开始报复的时间了。借他风头进行打砸抢的那些人,不能让他们继续抱着便宜的心态下去呢!   毕竟他的名头可不是用来消费与帮他们着收拾烂摊子的。   昶斐的原则,向来都是,做出什么事情,就要为自己做出这件事的行为负责,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自己好好地吞下自己的种的果。   只是,他并没有料到,网络中会忽然跳出来二刺猿的人们,还一片倒帮他说话…   虽然他觉得,在二刺猿界混的,都是那些心思比较单纯,喜欢动画游戏,或是不怎么愿意接受现实黑暗,喜欢宅在家里,甚至有些可能已经是被现实生活中淘汰,而选择性逃避现实,躲在家里、想法并不算多复杂的人…   不过,应该没有道理会跳出来帮他这么一个三次元的立体人吧?怎么说他都不够纸片,也达不到2.5次元啊?   昶斐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二刺猿们所说的一些东西,貌似比他知道的还深奥难懂,怎么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插嘴了…   *****************************************   某二刺猿作者正在努力地往自己脸上贴着金子,嗯…在心中,还是要单独区分一下网民与二刺猿的…因为自身缘故,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美化(?)勿怪勿怪…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用户酱的大力支持~!好久不见!!!   可怜的孟康…   咳咳…末龙酱,不管你说不说,我都准备当做被看到你的那段留言,我才不会说,存在不知道缩骨功的成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四十九步:你猜?   网络上的风波,一波比一波高,昶斐(♂·分身·现世界)看着都有点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了。   其实让网络战争瞬间安静下来的办法不是没有,直接让全城网络断线就行了。   这样他们就会消停了,不过后果也很严重,毕竟现在网络融入生活,忽然将网络断开,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传达到。   医院、警局这类的地方,一旦网络断开,可能就会造成某一个环节出问题。   可不是每一个人手中都拥有卫星手机,能够无视网络屏蔽现象的。所以制造个全城断网的事,估计当别人知道是他干的时,原本不是仇敌的,都要将他视作仇敌了。   光是想想就头疼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行动好了。   需要费脑筋的事,昶斐干脆就不去想了,乖乖在医院里跟几个亲朋扯起有的没的。   而那位提前从昶斐病房出来的陆黎,一走出医院,就有一名少女迎了上来。   陆黎深深地看了她一样,不等少女开口,先一步开口:“这边的昶斐没有时间,你跟我来,我们去找他的本体。”   “找本体?”少女明显愣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可以身外化身了吗?”   陆黎原本往前走出两步,忽然听到少女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脚步又停了下来,“在你看来这不太正常?”   “啊…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啊,不,我是说,未来的那个他。”   少女挠了挠后脑勺,大咧咧地说了一般,似乎才想起什么,立刻跟陆黎解释起来。   陆黎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你跟我解释做什么?”   “因为…”少女下意识地想将自己知道的说出口,话都还没有完全出口,陆黎就抬手送了一个噤声术。   在少女错愕的表情下,陆黎似笑非笑地伸出她白嫩如玉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冷依晴小妹妹,别跟我说你知道的那些事,我不想知道未来的事情。”   现在与陆黎走得近的少女,正是冷依晴。   时间回到十多个小时前,在听了性格古怪的陆芯的话之后,旱魃小姑娘就按照她所说的,找上了在游泳教室中招惹过昶斐的这个名叫齐腾的学生。   齐腾在看到冷依晴的事情,是非常吃惊的,他甚至还上上下下地将冷依晴打量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一句话:“你…不是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话说得冷依晴莫名其妙的,她来这里不是来听对方说自己死了还是活着的事的。   她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找昶斐说,她自己的身上的事,她一点都不在乎。   正是因为这样,冷依晴无视了齐腾古怪地眼神,挥手就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我死没死不重要,齐腾同学,你能不能告诉我,昶斐现在在什么地方?咦?你做什么?”   冷依晴刚提到了昶斐的名字,面前看上去还算是和善得跟个普通学生一般的齐腾,那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四周的空间就变得凝滞了,看上去好像一切都变得很缓慢,齐腾的手却在这样凝滞的空间之中,以非常正常的速度向她抓过来。   冷依晴可不是许沙雪,她从懂事起,就是跟随昶斐的,感知上非常敏锐,对方身上带上了敌意与杀气,让冷依晴第一时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挥手甩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只是在这个变得缓慢的时空之中,冷依晴的力量显然有点失控,齐腾被甩开的那只手瞬间变得干枯,像个长时间缺水的枯树枝。在他身后的墙壁,也瞬间老化发黄脱落。   “旱魃?!”齐腾在冷依晴出手的瞬间,就开始反应过来了,惊呼了一声,立刻往后退进了教室之中。   冷依晴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按捺着她的暴脾气。日辉月华的精气,让她不至于会因为肚子饿了,就会出现脾气暴躁去吸食别人精血的事。   可她终究是旱魃,有些本性性格是天生的,平时因为家教和修养能够让她的养气功夫很好,但不代表本性变了。   她原本心里就焦虑,对方现在还二话不说就对她动手,冷依晴涵养再好,这时候也想吸干对方的精血。   好吧,就算考虑到自身安危与可能存在着的那些能够对付自己的人,不能随便乱吸,她也不能随便对方。   冷依晴冲入教室,脚下立刻感觉到了灼烧感,可灼烧又能如何,就算她不明白脚下的阵法是什么,她是旱魃,灼烧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   何况她还知道,脚下的阵法,就是用来困住僵尸的,可前提…得是她是僵尸才行。   冷依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就重新迈出了脚步,教室中立刻传出了几声到抽气的声音。   “为什么现在这个时代还有旱魃的存在…”有人捂住了嘴,他看到地面瞬间被破坏与老化的痕迹。   旱魃的存在太特别了,在现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比大熊猫还稀有宝贵的物种,现在的修真者与修道者们,对于这样的这存在,真是又爱又恨。   旱魃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安南静静地在什么地方躲藏着,好好的生活就好了,这样正大光明出现,任谁心里都会害怕与不自在。   冷依晴踩碎了地面的阵法,脸上表情都没有多少的变化,尖锐的獠牙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要是现在将獠牙收回去,好声好气地询问这些人,他们估计不会回答她。   对于不客气的人,绝不能客气!   “在哪?”冷依晴现在的语气,相比之前的客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现在的她,这样的语气听上去才更加符合她旱魃的身份。   “你问的什么?”齐腾有点紧张又有点无奈,旱魃这样的生物,本身就是超脱三界,不在五行的存在,最早的旱魃还是当年轩辕黄帝受了诅咒的女儿,走过的地方,无不是天灾连连,可见旱魃本身就是法则的一部分,或者是破坏法则的一部分。   跟这样的独特的这存在对着干,其实非常不明智。   意识到自身一群人无法对付旱魃后,齐腾同样也认识到一点,这个旱魃对他们没有杀心,不然现在他们就死了。   既然如此,乖乖回答问题就是。   “昶斐在哪里?”冷依晴愣头愣脑地直接就询问昶斐的下落,齐腾听得直接皱起眉头来。   “他现在应该在养伤吧?”冷依晴的问题问得太没有含量了,昶斐被他所伤,回家养伤的事不是众所周知吗?   冷依晴也在懊恼,对方这样的回答,不是跟没有回答差不多吗?她要问的不是这个,她想要知道的是…   “她问的是,昶斐现在…在哪个世界。”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将僵持的局面打破,冷依晴闻声回头时,就看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对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真的就像是瀑布一样,光泽丝滑,配上那五官和她的身材,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存在。   在她开口的时候,不管是冷依晴还是齐腾一行人,都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半晌还是冷依晴率先回过神来,失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陆…陆黎?”   后来者微微笑了笑,笑容优雅从容,“我之前听我的线人说,你正在找昶斐?”   “啊…是…啊,对了,我不是之前的那个依晴…”冷依晴渐渐地回过神来了,想起了陆黎与许沙雪之间的关系,还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免得陆黎误会,出现神沟通的问题。同时间,她的心里也相当疑惑,为什么陆黎知道她在学校,还知道她正在找昶斐的?   她所说的线人是谁?是班上的同学之一吗?   陆黎伸手摸了摸冷依晴的脑袋,笑着说了一声“我知道”,转头看向了这个班级中的学生。   这个班级之中,在场的学生,对发生在他们面前的场景,脸上没有任何吃惊,反而还簇拥着齐腾,脸上露出警惕地神色,看着望向他们的陆黎和敌对面的冷依晴。   刚才陆黎的话,实实在在引起了齐腾的注意,在陆黎安抚完了冷依晴看向他开始,他才开口:“你们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这么时候,昶斐…他也是两界人,而不是怪物?”   “你猜?”陆黎俏皮地眨了眨眼,齐腾被她那一个眼神挑逗得又忍不住走了神,注意到对方大有戏耍自己的意思,顿时又有些恼火起来。   “我不猜,没有那个必要,如果他同样是两界人的话,那你帮我带个话给他,之前误会了,抱歉!   但他如果单纯的只是一个会破坏两界平衡的怪物,等他回来,我依旧还会去找他。”   冷依晴有点茫然,什么怪物?什么两界人?她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一些什么?   冷依晴不由又看向了陆黎,陆黎脸上的笑意淡淡的,面对说话硬邦邦的少年,提醒了一句,“你如果要杀昶斐,九个王爷中,必然会出现损失,到时候,平衡被打破,破坏两界的人,只会是你们这些自诩两界守护者的人。”   齐腾一惊,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他是九王之一?”   “你猜?”陆黎笑眯眯,丢下的话,却让齐腾恼火。   这种答非所问不给确切答案的话,好像是在故意混淆他们的视听,将他们当傻子看待似的!   是不是,倒是给个准话啊!他们至少能保护九王不被刺客袭击啊!   *************************************   忽然发现月老最近太惯性了…好像出了一些我都没有怎么注意到的问题,我需要调整一下…   另外,祖母过八十大寿,我需要会老家祝寿,更新可能有点乱,还请见谅…   最后谢谢孟康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步:被整了还是想多了?   原本还想对付的昶斐(♂·分身·现世界)的齐腾,莫名其妙地就被原本在昶斐身边的那个女生冷依晴给找上门来了。更没想到,昶斐身边的女生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是一个性格懦弱好欺负,还受到了诅咒的女生…   不,或许她的确是受到了诅咒,不过,这个诅咒,跟他所理解的那种诅咒不太一样,冷依晴的诅咒,是神话之中的诅咒,诅咒的是她的那副躯壳,和从躯壳之中诞生的出来的灵魂。   旱魃,这么古老的存在,除了最早的女魃之外,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再多出一只?   这玩意儿诞生的条件太苛刻了,齐腾无法想象昶斐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和途径,将冷依晴炼制成旱魃的。   也许,昶斐不是将冷依晴炼制成旱魃?他是找到了真正的那只上古的旱魃,用她替换了真正的冷依晴?   毕竟旱魃本来就是女性,用女性替换才是真正常识?   想到这里,齐腾冷汗都下来了,因为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昶斐就太不简单了。   在进一步联想的话,陆黎刚才留下的那个答非所问的话…假设,昶斐真的是他们在现世界寻找的九王之一…能找到始祖旱魃,好像也就不足为奇了。   九王的天赋与能力,是在里世界之中就公认的,对应现世界之中的九王,有多少实力,应该可想而知。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九鼎的镇压摇摇欲坠,预言之中的九王应运而生,将会重现当年里世界中,皇朝建立之初的那一幕,由萧家为首,其余八家为辅,镇压四周。   原本,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可意外偏偏就是出现了,两个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幼年的九王各个遭遇意外。   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两个世界的记忆连通的现象出现了,九王的性格都受到了影响。   这个是齐腾他们非常清楚的,他们是从出生起,就被培养起来的守护者。在九王出现变化开始,他们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所有的事正在超过他们的预料。   必须将记忆连通的事情遏制住。   如果无法遏制,两个世界的意识完全融合,一旦一个世界中的九王死了,另一个世界的必然会马上死亡。   真要变成那样,预言出现的那一天,世界就要完了!   齐腾只能去找到在现世界之中九王的另一半,将他们保护起来了。   可现世界与里世界不一样,里世界依旧是皇权统治的社会,可现世界,百年前就已经没有皇权了。   现世界的九王绝对不可能拥有里世界那般的权势地位。两边的反差太大了,别说齐腾带来的同伴与下属无法适应了,就连齐腾本人,对于这样的反差,也久久无法适应。   更别说是九王了,在里世界那么高的地位,在记忆相通的现世界却什么都不是,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当成是神经病看待,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心态会崩坏的吧?   为了不被现世界当成是疯子,九王会怎么做?他们只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起来。   努力地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之中,努力地让自己相信,自己其实是妄想了自己是王爷什么的。   另一个世界之中的他,不过是做梦幻想出来的存在。   这样长期以往下去,更加找不到现世界的九王了吧?   齐腾来现世界已经几年了,可调查到的现世界九王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现世界可不是人人都像他们一样,天生就明白自己的使命,不管是在那边的世界,都是被当成守护者培养的。   去找这个世界中的人帮忙,却没有足够证明两个世界存在的证据的话,他们就只会被当成是疯子,妄想者。   可他们又不能去强行制造两界人,这样只会加重两个世界之间的裂缝。   可齐腾没想到,他们苦苦维持的两个世界,会被昶斐打破,就是他制造出来的梦境游戏,在两个世界之间,建立起了一条桥梁,梦境世界就是桥,它融合了两个世界的特征,展现出了没有分裂的两个世界可能存在的模样。   不少人还是出现了两个世界的意识想通,有些还出现了意识调换,混乱的现象。   光是要处理这样的事,就忙地他们焦头烂额了,他们必须想办法将那些出现异常的人的意识归位,删除他们多余的、不必要的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让他们继续以【他们】自己所了解的方式活下去。   虽然这些是突发现象,因为那些人最初过于明显的变化,让他们特别容易找到这些人,并且将他们换回来。   但是所有人当中,总是存在那么一些善于隐藏,适应力特别强的人。面对这类人,要找他们,就跟找现世界的九王一样的困难。而这一切,都是昶斐害的!   在齐腾看来,昶斐就是一个大祸害!可现在…这个大祸害是现世界的九王之一…   齐腾头疼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玛德,如果昶斐是九王的话…他们不是连报仇都做不到了?   其他人这时候也面面相觑,他们当中同样有人想到了齐腾思考的那些问题。有一名属下犹豫了半天,才是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昶斐…真的是九王之一的话…那他是九王当中的哪一位啊?   会不会…正好就是萧星瑞王爷啊?感觉好像跟预言中所说的有点像,萧家为首,其余八家为辅,镇压四周…”   “别说了!”齐腾光是想象一下,头就疼的厉害,立刻打断,“昶斐绝不可能是萧王爷,萧王爷的性格你们不了解吗?他可是一个非常好的王爷,不管是性格…还是人格,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你们看看昶斐,他的那种性格…跟萧星瑞王爷正好相反吧?”   “或许…是因为两个世界的反差太大…所以…”那名下属还想继续推测下去,齐腾立刻摆手阻止。   “别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疼了,下属的话让他也忍不住开始幻想了。   可是越是想下去,他就越会想起当初自己在泳池中是如何对付昶斐的。   要是…原本就是九王之一,经历那些传闻中所说的事,爹不亲娘不爱的,还从小艰难地生存…留下了一堆黑历史…   然后被他那样整了…会不会直接疯掉?实际上已经疯了吧?绝对是疯了吧?肯定疯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找得到旱魃?这是为了报复世界找到的武器吧?   是为了毁掉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所以才制作出了那个梦境游戏的吧?其实已经转变成大boss了吧?   带领所有人走向幸福美好新生活的预言之子变成大反派了怎么破?是不是要打晕他,消除所有记忆重头来过?   不不不,还没有确认对方就一定是萧星瑞…不能乱来,不能方,小问题,冷静下来齐腾!   齐腾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脑海中却不断地闪现出了萧星瑞笑眯眯的笑容,紧跟着昶斐那张在水中冷酷的眼神也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附带的还有换洗室中,他们看到过的昶斐的伤势…   一时之间,齐腾对昶斐的印象更深定格在昶斐那一瞬间闪过的冷漠表情上,而不是昶斐平日表现出的任性与嚣张上。画面不断在昶斐与萧星瑞直接重复,让齐腾愈发感觉自己属下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哇啊啊啊~~”他是将九王之首闭上绝境的罪魁祸首!   “喂!你干嘛说是萧星瑞王爷啊?搞不好是叶乌啼王爷呢?”另一个属下立刻插嘴,“不管怎么看,昶斐的性格都跟叶乌啼王爷非常相似吧?都是很嚣张,很任性的人!   而且都有点冷酷,搞不好昶斐就是叶乌啼王爷呢?”   “不是没可能啊!”刚刚差点儿就被自己的幻想逼疯了的齐腾,立刻一拍手,释然了。   这样一想,昶斐表现的态度,的确跟叶王爷很相似,搞不好就是叶王爷呢?他刚才怎么就魔怔了,只想到了萧王爷啊?真实的,他这不就是落入陆黎的圈套中了?   齐腾甩了甩脑袋,伸手抹去了自己脑门上的汗,抬手阻止了众人在说下去,“各位,不要被刚才那个女人带笼子了,她说的是【你如果要杀昶斐,九个王爷中,必然会出现损失】。并没有直接说昶斐就是九王之一。   这话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我们如果动昶斐,会导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对九王出手。   并不一定是昶斐等于九王,我们很有可能被误导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之前开口的一名属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到底哪种说法才是真实的啊?”   “所以这才是最让人郁闷的地方!”齐腾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满脑子的黑线。   他现在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了,或许…陆黎的话,全部都是为了误导他们产生某些说法才这样说的。   这是那个女人故意为之的,也不知道她跟昶斐到底是什么关系,让她为昶斐这么说话,过分了啊!   “算了…现在证实昶斐不是九王的方式只有一个了…”齐腾叹息了一声,伸手拍在了桌上:“我们去找昶斐…当面对峙吧!”   *********************************   断更?不可能的,签约上架至今我就没真正断过更吧?我可有原则了,我只是想说,最近调整我会注意一些细节问题,不会乱来,双更暂时也没有时间来着…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一步:罪该万死了?   齐腾等人被陆黎的话说得都开始坐立不安了,一个个都在假设昶斐(♂·分身·现世界)等于九王之一,他们之前对昶斐做的事,算不算错的。   在抵达了医院门口时,正好看到了面带微笑走出来的陆黎与冷依晴。   齐腾的脚步与心脏同时停顿了那么一下下,脸颊直接绷住了,死盯着陆黎,像陆黎会忽然攻击他们似的。   冷依晴皱着眉头看向这群貌似是来找麻烦的人,大有一开口就在医院门口大打出手的打算。   可不等齐腾如惊弓之鸟那般跳起来,陆黎率先笑道:“你们知道答案了吗?”   看这话说的,就好像是老师随手布置了一道课堂作业。   这能是课堂作业那么简单吗!没看他们都开始做课外练习了吗!现在专门找真正的【出题人】来问答案来了!   在齐腾身后的学生们中,有人狠狠地冲着陆黎哼了两声,这声音听上去有点发虚。   陆黎笑容渐浓了两分,“看样子你们猜不到,所以想听昶斐亲口说出答案。”   齐腾眯了眯眼,陆黎那种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不安。   陆黎继续笑:“可你们确定…昶斐会对你们这些在不久之前,还针对过他,让他暂时离校的人…坦白真相?”   齐腾不说话了,陆黎的话直戳心窝,他们在几天前才得罪过昶斐,现在就厚着脸皮跑来见昶斐也就算了,目的还不是来道歉的,单纯是为了想知道某件事才来找昶斐问了一下的…换做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还真不想跟他们废话什么了。   就算是几个王爷之中脾气最好的,或是脑子最二的,性格最阔达的,也有作为皇储的傲气。   昶斐要真的是九王之一,得知他们的来意,就算客气,也会装傻充愣,不可能乖乖配合。   更别说是现在这里是现世界,本来拥有两界记忆的人就颇受这边世界的洗脑影响,怎么可能乖乖承认自己是谁?   这个道理,别说齐腾明白,他的其他同僚与下属也非常清楚其中的那些道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   陆黎却笑呵呵地冲为首的齐腾点了点头,“你们若不怕被昶斐针对,那就去见见他,说不定他的脾气真的非常好,完全不介意你们之前做的事。   对了,网络上的战争你们知道的吧?说不准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你们出手帮帮他的忙,他会更加乐意见见你们呢?”   “对啊!我们帮他处理网络上的事,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来找他,他搞不好就不生气了啊!那个女生看上去好像不待见我们,没想到还帮我们想办法,真是个好人!”   一个两界人学生感觉特别有道理,一拍手,赞了一句。   齐腾的脸却黑了,陆黎刚才的话哪里是在帮他们想办法?她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实际最深处的意思是,昶斐现在的心情比见到他们之前更糟糕,应该又多出了网络上对他的骂战,他们现在去,搞不好就是主动送上门去找骂!   “算了,你们先回去上课,我上去看看情况!”齐腾纠结地思考了半天,还是挥了挥手,叫其他人回去了。   “是!”虽然心里有些想法,这些人却很守规矩,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昶斐刚刚送走了陆黎,跟乐正初几人还没有聊上两句,就看到了一个他不怎么待见的家伙出现在病房门口。   昶斐的眉头不由往上扬了扬,假装没有看到对方,收回目光继续和乐正初他们扯些有的没的。   可他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看到。   乐正初在昶斐声音停顿的片刻就注意到身后的人了。   他同样认出了对方正是在不久之前,找了他们班麻烦的人。乐正初同样不喜欢对方,可这种时候,他没有昶斐那么痞,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停下与昶斐扯的那些有的没的话题,乐正初回过头来,看向门口踟蹰的少年,“齐腾同学,你有事?”   “我…有事。”齐腾的表情很僵硬,连带语气都硬邦邦的,听起来就像个找麻烦的。   “怎么?又有人来找昶斐麻烦了?哎呀欢迎欢迎,来来来,人在这,你想怎么对付他?”黎灸一听到那种硬邦邦的声音就高兴。   来找麻烦的啊!能不让他高兴吗?他可以看好戏了。   昶斐斜睨了黎灸一眼,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也给他找点事,然后让自己在一旁看一场好戏。   “我不是来找昶斐麻烦的,我只是想要问一件事。”齐腾持续僵硬着他的那张脸,怎么看都像是来找麻烦的。   “哦,我没空。”昶斐不等黎灸多话,抢先一步抢过话头,断了齐腾的念头。   而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在齐腾的预料之中,齐腾盯着昶斐的脸,认真地注意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我行我素地开口问道:“昶斐同学你认识萧星瑞吗?”   昶斐心中下意识咯噔了一下,萧星瑞?他何止认识萧星瑞?他与萧星瑞可分别是现里两个世界的月老。   还都是彼此半身的身份,你说认识不认识?   不过一个在现世界的人,忽然跳出来找到他,还来跟他说,认不认识萧星瑞…这样的语气态度…昶斐都错愕得不要不要了。   不是把梦境游戏当真,认真地研究过游戏中的每个NPC的名字的人,或是知道里世界真正存在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萧星瑞这个名字?还专门找到他来问萧星瑞?   怎么将他与萧星瑞联系在一起的?这货到底是谁啊?从一开始就那么针对他,现在又眼巴巴地跑来问这种事…   昶斐的脑海中已经被无数个问号给填满了,惊疑不定地看向齐腾,“你谁啊?”   当昶斐开始答非所问,脸上掩饰住他的疑惑时,齐腾的心是实实在在地凉了半截。   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一开口第一个问的就是萧星瑞,他怎么就不问问对方知不知道叶乌啼?   第一个问的为什么是萧星瑞?   昶斐这样的表情,摆明了他不但认识,还在吃惊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他和萧星瑞!   这样的反应…已经表明了很多事了。齐腾心里还是不太确认,还是有点侥幸,不回答昶斐的话,又问了一句:“您知道叶乌啼吗?”   昶斐的表情很微妙,那个模样,就好像是有点不想承认某件事一般…   这样的反应与之前又不太一样了,可是也表明了他的确知道叶乌啼这个人。   “那…楚音,南宫燕归,夏…”齐腾忍不住想多试探试探昶斐,一口气就像将所有王爷的名字都说一遍,昶斐干脆这一个枕头就砸过去了,“我说你能不能闭嘴?!”   昶斐这一下丢枕头实在是有点心虚,才忍不住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些可都是秘密,不管是在现世界还是在里世界,里世界中,谁知道他昶斐或是灵宝认识与王爷熟识?   就算冼鹤都还以为他是萧星瑞,并没有将他单独当成过是昶斐,更别说是直接连想现世界的他与里世界九王会存在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这个齐腾,之前挑衅他,现在又在医院里一口气就像直接爆出九王的名字,来试探他认不认识,这算什么情况!   这忽然一下的试探是昶斐防不慎防的,这能不直接就将自己身边的枕头直接丢出去吗!   齐腾被枕头砸,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现在已经证实了昶斐的确与九王有关系,甚至可以说就是九王之一,那他就绝对不能忤逆。   别说不能忤逆了,就算昶斐现在朝着他丢了一把刀子,还是直接丢向他脑袋的,或是能够直接毁掉他灵魂的刀子,他都绝不能躲。   因为他是真正以下犯上了,让堂堂一个皇储在外面丢了大脸,还险些害死这位王爷…他,死不足惜啊!   就算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现世界,这里没有皇权,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以九王为中心的。   所以对于齐腾来说,昶斐如果没有牵扯到九王,管他在里世界的分身是谁,管他在现世界多厉害,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就在彻底撕破脸皮,齐腾也完全不在乎。   可现在…现在…就让昶斐打死他得了,他已经失职了,可能还把对方引向了歧途,真是该死!   齐腾双膝一软,干脆直接跪下了。   他是真的想要以这样的方向来谢罪,可这行为激烈地直接将昶斐给吓了一跳。   “卧槽昶斐你流弊了啊!面对一个普通人,居然也将他砸得直接跪地了,他这是怎么招惹你了?”   黎灸着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与昶斐同出伊耆,也就是百草神农氏一族,要是连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别说自己出生自神农氏了…   好吧,昶斐自觉自己没有被当成神农氏的传人培养,对于那些医学常识他压根就不懂,也不打算去成为能够通过看别人起色就观察出对方是否有什么问题的神医。   面对黎灸假模假样地冤枉他,他直接就抓起了身边的苹果砸向黎灸了。   *******************************   id酱你来得真是时候,你的龙套就要回归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二步:小妹好心思!   昶斐(♂·分身·现世界)是真被忽然跳出来的齐腾吓了一跳,这人之前跟自己作对那么强势,现在说跪就跪了,完全不带半分犹豫。   肯定有什么阴谋,他可不会相信,对方存在良心发现这样的心理,才专门来跟他道歉的。   特别是他之前问的那几个问题,让昶斐的脑子很乱。   想问问对方和里世界究竟是什么关系,又顾虑现在身处的环境不好去问,干脆就僵着,一句话都不跟齐腾说了。   齐腾则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觉到后悔,真心地想要向昶斐谢罪,昶斐什么都不说,他就继续跪着。   一旁的黎灸大口啃着昶斐丢向他的苹果,见场面一度变的尴尬,他开始连连咂舌,“这人是来干嘛的啊?”   “鬼知道是来干嘛的。”昶斐心中认同黎灸的问题,嘴巴上不忘反驳两句。   乐正初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两眼,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联系人,继续去查看与处理网络上的事。   公孙夕在不久之前,因为担心乐正文乱跑会遇到什么麻烦,在乐正文离开不久,就悄然跟上去了。   回来时看到病房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不由挑起了眉头,看向了昶斐,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又想做什么?”   昶斐的脸黑了,“什么叫做我又想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他自己主动凑上来的,什么都不说,就先问我问题。鬼知道他想干什么?你不信问乐正初跟黎灸啊!”   “嗯?这么说,你并不认识这个人?”公孙夕打量了齐腾两眼,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发现这个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少年,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好像体内的阴阳属性非常的均衡。   人体内的阴阳属性是有侧重的,并不均衡,甚至还存在至阳体质与至阴体质的人,这种完全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体质,不管在哪里都非常的少见。   他们修真之人,追求的不就是这种太极的状态吗?   公孙夕看着看着就被对方这种特殊的体质给吸引了。脑袋都快凑到对方五厘米的位置了。   “老夕…你在干什么?”不等公孙夕研究透彻了,昶斐那种有点嫌弃,有点不敢置信的声音就砸过来了。   公孙夕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重新直起身子,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的体质很奇怪。”   “吃嘎么(奇怪吗)?”黎灸吃着苹果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下意识将神识外放,看向他们面前的齐腾。   话出口没两秒钟,他就倒吸了一口气,“卧了个槽!这家伙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那么平衡啊?”   “平衡?什么平衡?”刚刚搞定了自己那边的事,乐正文背着她的小背包回来了。忽然听到黎灸的惊叹,好奇地凑了过来,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齐腾,吓了一跳。   “哥哥,这位大哥哥是你的仇人吗?”小小的少女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得罪昶斐的人。   如果不是得罪了昶斐的,现在怎么可能会跪在这里,昶斐还什么都没说,任由对方这么没有面子的跪着。   乐正文对自己的二哥,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二哥的心肠是三位哥哥中最软最好的,虽然他的态度与心肠正好相反,但是在乐正文的心目中,是一个有点二又特别好的人。   无冤无仇的,出现这样的场面,二哥绝对会想办法让对方起身,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淡的。   “啊…这货得罪我了,之前得罪了也就算了,现在他这幅模样,我看着就更加生气了。”   昶斐撇了撇嘴,他现在说的是大实话,但要说有多生气,那倒也不至于。   齐腾听这话却有点左右为难,跪着让他更生气,那他是应该站起来吗?可忽然这样站起来,不就相当于道歉道一半,显得更加没有诚意了?   乐正文眨巴眨巴眼,看着对方纠结的表情,有点好奇:“二哥,他现在在做什么呀?之前又怎么得罪你了?”   昶斐对待乐正文,有着超越其他人的耐心,小妹一问,他就回答,“这家伙现在下跪,估计又在耍什么花招。   至于之前…他们班级挑衅我们班,貌似是想出风头,结果被我们班啪啪啪地打脸了,然后不服气,刷阴招,结果我作为一名普通学生,凄惨得成为了他们刷阴招的目标,悲剧得不要不要的,二哥我还受了很重的伤,都没法继续在学校上课了,拖欠了好几天的功课了。   而你二哥我,可是作为年级第一,破格录取的优等生,成绩如果掉下来了,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踢出学校。   你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给得罪大了?”   “他真过分!”乐正文听完,立刻嘟起了小嘴,恶狠狠地瞪了齐腾一眼。   可惜她的长相太可爱,就算生气了,也没有多少威慑,看上去反而可爱地让人想要摸摸她的头。   就连混世魔王的黎灸,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瞬间被什么射中了,夸张地做出了一个双手捧胸的动作。   他的这个反应马上引来了昶斐带着警告与敌意的目光,他昶斐的妹妹,可不是谁想觊觎就觊觎的!开玩笑也不行!   黎灸不怵昶斐,见昶斐看过来,立刻呲牙挥了挥拳头,大有挑衅昶斐的味道。   小文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互动,扑倒了病床上,半边身子都趴在了昶斐身上,“二哥二哥,你别担心,就算你不是年纪第一了,学校也不能把你踢掉,小文攒了好多零花钱,给二哥你当学费!”   小文知道,昶斐跟爹地与大哥在闹矛盾,肯定不会接受他们的好意,可是二哥对她很好,肯定不会拒绝她。   昶斐心里是真暖,事实上,他一直都很缺钱,对于钱财,他一直都分得很清楚,自己赚的,哪一部分是私用的,哪一部分归组织公共财物,他都分得很清楚。   从两年多前金盆洗手后,他就没有主要的金钱收入了。一直都是按照正常这个年纪的少年的方式在赚钱。   在半年前,他甚至都因为没钱差点就要饿死了。   也不知道他的运气到底算好还是不好,被陨石砸成个月老,他再也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   一大笔的生活费算是节省下来的,住处目前也可以住在昶氏企业的公司或是陆黎家。   还有公家报销公款,就算有吃饭的问题,他都可以找老师与同学蹭饭吃。他有很长时间没有考虑钱的问题了。   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是开玩笑一般地提了一嘴,没想到小文会想要将自己的零用钱全部用在他的学费上。   昶斐的心里面哪有不暖的道理?他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小文的一头秀发,语气都温和了很多,“二哥不用你的钱,你二哥我啊…也不喜欢华冤枉钱!我…”   “拿去。”昶斐一番豪言壮语还没说完,九本笔记本直接送到昶斐面前了。   昶斐的表情不由一僵,抬头看向了打断他的话,一脸好意的同班同学兼班长兼大兄的某人。   羊驼得非要在这种时候送九本笔记本到他面前来打断他的话吗?!   乐正初回望昶斐,看他用古怪地眼神看着自己,没有接自己的笔记本,又将手往前递上了几分,提醒了一句:“我猜你应该不甘心就这样把成绩落下,所以这些天的笔记我帮你多打印了一份。果然,你还是很在意成绩的。   喏,拿去吧!还要再跟我比一回吗?”   昶斐嘴角抽搐了两下,还是从乐正初的手中接过了那九本笔记本,悄然收入了月老商铺中。   乐正文眨了眨眼,伸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好奇地问:“二哥现在是不是不用担心成绩下滑的问题了?”   乐正初笑着伸手摸了摸乐正文的头,又把小姑娘刚刚梳理整齐的头发弄乱了,“那要看你二哥他努不努力了。”   “说得我好像会不务正业似的。”昶斐嘴角继续抽搐,连带着眼角都跟着抽抽了。   乐正初的眼神正在告诉昶斐,昶斐最近不务“正业”的次数还不是一般的多。   好吧,昶斐承认,自己最近的确是被其他的事情扰乱了他学习的热情。   不用等那些乱糟糟的事处理完,他立刻就会回去上课,绝对不带含糊的。   乐正文可不懂察言观色的,见事情解决了,回头指向了身后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少年,问道:“二哥二哥,那个坏人哥哥要怎么办?”   她已经开始感觉齐腾有点点可怜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刚才用来忽悠小妹的话都说了,现在“问题”的关键也解决了,再端架子好像显得他很没有气度了。   虽然本来就没啥好值得生气的,不过现在这样闹了一把,怎么就感觉好像便宜了齐腾这小子?   “算了,算了,你别在那边跪着了,看着就烦。”昶斐挥了挥手,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对方身上扫过,暂时记下了齐腾的问题,准备下次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另一边,萧王府中,又多了一位麻烦的家伙。   萧星瑞头疼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灵宝(♀·本体·里世界),发现自己的养气功夫练得真是不到家。   无奈地萧星瑞,看着其中一间被打理出来的客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都不想去看灵宝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了,“所以…你这是把我这当成收容所了吗?”   *****************************************   谢谢星光酱的月票支持~!十六张月票啊!真多!另外,亲自动手写小说,总会明白其中的艰辛…虽然码字过程可能存在痛苦,但是,星光酱,你感觉到其中的乐趣了吗?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这个久违是有多久了?   谢谢罄竹难酱、小huai、一生徘徊桑、雨晟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雨晟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三步:神仙这是暴露了吗?   现世界一头,网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某当事人却成功地将问题给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消磨起那些热情热血的年轻人的好精力。   另一边,里世界之中,某个被当成是跟萧星瑞可能很有一腿儿的少女,也在与某位名医的沟通交流下,换个花样的将楚元拐到了萧星瑞的王府。   并且,不只是这位楚王府的老大,就连主治大夫夏晶,也担心某人随便搬运楚王爷,会给那位小王爷造成二次伤害,只能紧跟而来。   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的某里世界的月老也没法再继续在狩猎场围观其他人了狩猎表演了,暂时放下了东西,离开了狩猎场,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王府。   但作为导致了这些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之一的楚元楚王爷…这个时候,却懵懵懂懂地在现世界被什么人给推醒过来了。   “夏司图?喂,夏司图!打急救电话啊!快来人啊!”浑身的剧痛,与耳边的叫声,让楚元的脑子回不过身来。   他的意识还没有回归,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谁偷袭…不…等会儿…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楚元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自己冲上马路的画面。   他记得…他记得…那个时候,十字路口…红绿灯位置…红灯亮起了…是什么来着…是…是…啊…他看到有人将他同班同学身边的一名少年用力推到了马路上去了…   同班同学…?同班同学是什么?同学…对…同学…是…是…任夕…任夕…他们班上的那个怯生生的女孩…   马路上…为什么在马路上…头好疼…他这又是怎么了?   楚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一名少年,正拼命地给他做着心脏复苏,不由咳嗽了一声,口腔中呛出了一股铁锈味,有什么从他的口中呛出来了。   在少年的身后不远处,一名少女正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噙着泪看着这边。   楚元想起来了,班主任交代过,这个女孩遇到过一些事,能帮就多帮帮她。   他…虽然只是副班长…可是,他有义务帮助自己班上的处于弱势群体的同学…   所以他…对…想起来了,他推开那个男生了,他被车子撞了…哈哈…难怪身上那么疼,他被撞飞了…   楚元又咳了两声,看着双手都沾满了鲜血,依旧没有放弃给他做心脏复苏的那个慌乱的少年,不由苦笑了声。   对方的手法真是太不专业了…和他那个姐姐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完蛋了,他这回估计要死在这里了。   楚元眼皮沉重了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濒临死亡的缘故,他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很慢很慢。   视线之中,他发现同班同学任夕的表情,好像跟他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他好像…看到对方的双眼…变成紫色的了?是快要死了,看什么都会变得不太一样吗?   楚元的脑子转得一点也不快,脑中这个念头就像卡壳了一样,在不断地反复再反复。   而那名少女,带着犹豫的表情,在混乱的现场,就那样忽然伸出了一双手,捧住了楚元的脸颊。   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对此露出疑惑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人去看少女一眼,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站在那里。   可是少女就这样这捧着楚元的脸颊,看着他,张了张口,楚元耳朵中嗡嗡作响,理应是听不清楚对方的话。   可他脑海中,偏偏响起了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吾乃九天玄女,赐汝帝心,汝将…百战不殆,百折不挠…”   什么意思来着…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楚元想不明白,眼睛闭上在睁开的一瞬,少女已经不在近前,有穿着制服的人将人隔开了。   楚元被直接抬上了车子,做紧急地临时伤势处理。   也许是错觉,楚元感觉自己的心中,被点燃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熊熊燃烧着,让他失去了之前困倦的感觉。   混乱的人群之中,围观了这一切的苏彬的眼睛在发亮,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她差点将自己的手机砸在地上去了。   “刚、刚才!刚才的那个你们看到没有!”苏彬呆了好半晌,终于在身后有人拍着她的肩膀时,回过神来了。   她身后指着自己身后刚才发生了车祸的事件现场,眼珠子都差点没有直接瞪出来。   在她身后,苏守有点头疼地看着她,收起了自己的相机,“不但看到了,我还拍下来了,可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什么叫那又怎样啊?刚才…那个少女,对那个少年做了什么吧?大家居然还没有发现她做的事!   你不觉得,这跟我们调查的事情很像吗?!”苏彬几乎都是用吼的,她是真的很兴奋。   从她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仙开始,她才发现,原本他日常生活中,都存在着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只有去留心了,才会发现那些事情有多诡异奇妙!   “我们要是将这些我们发现的东西全部都公布于众…你猜世界会不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彬还在兀自兴奋着,双手握成拳头,非常的朝气。   苏守头疼,还没有开口,在他们一旁穿着很嘻哈的青年已经无奈耸肩了,“没用的,现在网络上造假的东西太多了,你现在将这些东西发到网上,别人都只会觉得你这个东西是造假,故意制造噱头。”   一旁的其他同伴相互看了一眼,皱眉道:“我觉得,这样的事,还是不要随便宣扬比较好。   你们应该没有忘记,之前关于我们调查到的那个关于乐正医院的视频吧?   我们不是专门去询问了那些死里逃生的人吗?你们还记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说的?”   苏彬被同伴提起了糟心事,不悦地皱起眉头,“那群家伙忘恩负义!他们应该最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救的,非要说自己当时是产生幻觉了!蠢死了!这种话骗得了谁?”   “骗得了不明真相的群众。事实上,为了保证城市稳定,这样的谎言,有的时候也是必要的。”   苏守可没有苏彬那么盲目,如今在场的其他成员组成,可不是什么值得他们完全信任的对象。   更别说默默地跟着他们身边,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劳瑞了,他在确认了神仙的确混迹在他们人群之中后,对于之前他们调查到的东西,有着非比寻常的热情,都是通宵通宵地去研究,每次晚上还会跑到港口去看看。   似乎是觉得,哪一艘神舟,还会再出现一次。   而且,从刚才开始,劳瑞脸上的表情与反应,就让他看不透,以这些天和劳瑞的接触,在确认了异常的事时,他一定会非常积极地去调查,或者直接追上去。   之前他们碰上的那两个穿着奇怪制服的神奇义警,就差点被锲而不舍的劳瑞追上去。   可他现在居然看着疑似神仙的人离开,半点没有追上去好好地调查调查对方的打算,很诡异啊!   在苏守猜疑着劳瑞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劳瑞本人却并没有苏守想象中那么平静。   与苏守这些被开了眼的普通人不同,他本来就可以祈求得到神的帮助,与神的关系更加亲近。   就在刚才,他明显从任夕的身上感受到了双重生命波动,一人双魂或许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任夕的情况却不是一人双魂,而是她本身的力量并不算多强,反倒是她身上存在的另一股力量,强得夸张。   他从那个气息的身上,感受到了类似昶斐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那个少女,他确认他是见过的,他不知道苏彬与苏守有没有印象,任夕…正是之前他们在那艘神舟上遇到的那群学生之一!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特别存在,他们贸然地跟上去,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会被那名少女发现。   那样只会打草惊蛇,惊动真正站在那群人身后的神。   反正少年少女身上穿的是校服,想找他们,只要早这附近看看穿类似校服的人,然后跟着那个人到学校就行。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样…才能接近到那名少女身边,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还是…与他们的天神一般的特殊存在?   拥有与神相同力量的存在…光是凭借他的能力,能够消灭他…们吗?劳瑞的心情很复杂。   但要说心情复杂的,同样身为外国人的血族大佬托马斯应该是更郁闷的一人了。   原本看到了个好苗子,准备将对方变成自己的眷族,然后打一打东方这片土地的主意…   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出师未捷,手中那个恶魔的宝物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这段时间悄无声息的,很诡异!东方不是有句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吗?   现在是不是有东方的妖魔,正潜伏着准备进行一场大新闻?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气氛,让他这位血族的大贵族都感觉到了不安。   只是…   “你们为什么要每天都跑到在下这里来?”托马斯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狼吞虎咽地吃着酒店提供的饭餐的那两个义警,是真的困惑了。   尔度与贺锦宿的心里苦,昶斐不管他们,他们还要做义警,都饿好几顿了,不自己想办法,靠吃饭来补充微薄的灵力营养,还真直接饿死不成?   他们都在怀疑,昶斐是不是把他们给忘了。   ***********************************   无归酱,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残忍了?   呃……罄竹难酱,有些事不是我没交代,是觉得忽然转场可能会有点突兀,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会直接转场到其他的事情上。   谢谢花开酱与风云酱的鼎立支持~!   谢谢chen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空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四步:夏晶弟弟出事了?   暂时不说如今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只要是一个爱关注时事的人,就会发现,现在H市的局势说不出的乱。   关于神舟的事,过去了那么多天,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半点没有停止的意思,专家也来来去去了好几批,都憋着一股劲儿想研究清楚神舟的事。   警察的兵力都悄无声息地增加了,仔细观察,越来越多的特殊人士也开始不断地增加了。   例如…什么某某大学的玄学教授?某民俗研究专家?某考古学的教师与他的学生们?某些国外知名的冒险家?   奇奇怪怪的事他们见得多了,对这方面的看法,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特感兴趣!   比起之前想要揭开真相,将神舟事件当成是骗子把戏的人,这一回可是真正在业内有权威的人士出动。   老胳膊老腿的那些个大佬,也不再吝啬他们的行动力,活跃在第一线上,各种探查的机械,潜水的用具,声呐装备都准备好了,飞机在海港上盘旋,船也停泊了一片。   那场面壮观得就好像是过节,一些专门负责这类栏目的记者,这个时候也正式登陆了。   他们用比起之前那些三流的记者更加先进的设备,配合他们专业的采访模式,加上现在专家的配合,倒还真的给民众们透露了一些小道消息。   忠实的电视新闻党们,最近都养成了每天看看相关报道的习惯。估计哪天他们要是不报道了,这些人会不习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有增加了当地的经济效益,也促使了那个地方闹事的情况增加了。   不管什么地方,人一旦多了,鱼龙混杂的现象就会出现,不长眼的人自然会抱着投机取巧的心理撞上去,就跟飞蛾补火似的,警察再多也无法完全控制场面。   总会出现很多偷点小事物的毛贼。   可既然神舟惊动了大人物们,这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说偷就随便偷的?每次闹起来,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警察事多,无法一口气全部解决怎么办?自然是轮到义警出动了,至少,尔度是这样想的。   作为难兄难弟,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自然不会忘记贺锦宿的。虽然后者非常严肃地强调,偶尔忘记他也行。   但尔度依旧非常义气地没有忘记这位“好兄弟”。   也亏他们拥有特别的能力,其他人在他们的手头上,也讨不到半点好处。但能量用多了,也是需要补充的。   昶斐不在的话怎么办?自然是揪着跟他们有相似之处的人…或者是鬼不放了!   托马斯很忧伤,真的很忧伤,就算他不缺钱,也不喜欢看到“食物”在他面前瞎晃荡,还不能吃。   光是想起某个非人类少年的冰山一角,他就牙软,可怜的血族大佬,只能可怜兮兮地任由两个义务警察欺负了。   当然,被欺负归被欺负,这并不妨碍他从这两个义务警察的口中听到一些自己想听的东西。   例如…关于他们的老大,那个神秘少年的事,还有其他势力的动向。只是,今天这两个人讨论的事,并不是关于他们那位老大的抱怨,或是对于城市治安的担忧。   今天的他们,在讨论另外一件事。   “欸,贺锦宿,今天我们抓到的那个杀人未遂的家伙,好像有点奇怪啊?你注意到没有?”   “嗯…是有点,他在把那个少年推到马路上之后,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之前是他推的人。   吃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作伪的。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搞不好那个人被什么人给控制了。   但如果他真的被控制的话,以你的能力,应该看得到。你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我还以为那只是我们的错觉。”   “你早就感觉到了啊?那你干嘛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先不抓那家伙了,估计这次又要被那群警察当成是疯子了!”尔度立刻抱怨起来。   贺锦宿却摇了摇头,放下了吃东西的叉子,“这次应该不会,那些警察会去找交通部要监控,有没有人推人,仔细还原监控的话,应该就能看到。   那个人是绝对逃不掉的,但我很不爽。待会儿我还要去调查一下那个人,如果他真的是被控制的话,我要去抓真正控制那个人的家伙。”   贺锦宿的脸色非常阴戾,这件事又让他想起自己的遭遇了,看向尔度的眼神又臭了。   尔度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欸,你说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会不会死啊?”   “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会出那种事,肯定跟那个被推了的少年有关系。   这件事搞不好…嗯…肯定是灵异事件,那个少年肯定会去看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少年,他肯定还会遇到类似的事!   尔度,别吃了,快走,搞不好就在我们吃饭的这个功夫的时间里,那个少年就死了!”   贺锦宿想着想着,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几种可能性了,大叫着就往外面冲。   这可就郁闷坏了尔度,“喂喂!你吃完了我还没有吃完啊!你能不跑得这么快吗?等我一下啊!”   尔度可不像贺锦宿,刚才贺锦宿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懂多少,什么他啊少年啊这个那个的?   就不能用少年A跟少年B来称呼吗?他都被他啊他的给绕晕了!   抓起桌上一大块牛排,尔度直接塞在嘴里,无奈地追出去了,丢下了百无聊赖的托马斯。   还以为这次有什么会影响到一方地区的大事件,结果居然只是这种街头车祸的小事件,他好失望!   懒得理会那两个从他窗户一跃而出的少年,托马斯重新返回到自己的棺材中,开始睡起他的美容觉来。   S市中医院之中,被母亲的电话直接在现世界吵醒的夏晶,正有点不赖烦地接起电话。   她在里世界可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完,灵宝那孩子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居然在里世界认识萧星瑞…   居然还毫不客气地将楚元直接带到萧王府…这个傻姑娘,难道不知道楚元与萧星瑞是政敌吗?   他们可都是竞争下一任圣皇的人,为了那个位置,最终杀死对方的事都做得出来。   灵宝居然那样大咧咧地将人带去萧王府…夏晶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好在灵宝与萧星瑞的交情似乎并不简单,整个萧王府的人中,没有半个人阻止灵宝带人进出。   俨然将灵宝当成了萧王府的第二位主子…夏晶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想到一个可能,可她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   结果,她的老妈根本就不给她多想的时间,就打电话给她了,她直接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现在夏晶是真有点生气,楚元的情况还不算太稳定,有个不安定因素的灵宝,她有点处理不过来。   只能力求速战速决,看看她的母亲找她到底为什么事。   “晶晶…”接起电话,夏晶立刻听到了这夏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夏晶心中不由自主地伸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怎么了妈?别哭!慢慢说。”夏晶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放慢了语速劝慰母亲。   电话那头,抽泣了好几声,才传来了对方呜咽的回应:“晶晶…司图他…出事了!”   夏晶的心中不自觉咯噔了一下,在现世界,她有两个弟弟,一个是刚刚高中毕业,进入大学校园的夏重,一个是跑到了外地升学率最高的知名高校读书的夏司图。   要说夏重出事了,夏晶绝对不怀疑,因为夏重本来就是痞子性格,就算他特别聪明,能够直接考上T市重本,他的性格依旧不怎么讨夏晶喜欢。   那副痞子样,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但是夏司图不一样,夏司图一直都是个努力刻苦的人,他没有夏重那么聪明,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追随夏晶与夏重的脚步,一直都模仿他们,想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可天赋有的时候真的是天生注定的,夏司图当初初升高的时候,并没有考上夏晶与夏重考上的那所高中。   但是他的性子好强,直接去了其他市参加高中的考试,最后还是夏母不忍心看着儿子那么辛苦,瞒着夏司图,在H市借她在那边的老同学的关系,让儿子进入了那所中学就读。   当时不知情的夏重还兴奋地提议要给老弟开个庆功宴,可同样不知情的夏司图却腼腆的拒绝了。   他开学之前,还专门来找夏晶,让她教自己高中的功课。那样安分守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甚至绝对不会乱闯马路的!   夏晶心中乱成一团,手机差点落在地上,可她终究不是夏母,还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开口道:“妈,你别急,我现在就请假去H市!到时候我再跟你打电话!”   劝说了自己的母亲几句,夏晶挂断电话,立刻购买了前往H市的飞机,动身坐上了飞机。   她没有忘,之前她与灵宝闲聊时,灵宝似乎说过,她就是H市的人。   在抵达H市之前,她先进入了里世界,决定拜托灵宝帮她去这H市的乐正医院看看她的弟弟。   ********************************   嗯…听说山竹台风来了,不知道不在广东那边的能不能放不放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五步:谁被盯上了?   灵宝(♀·本体)是实实在在地被夏晶吓了一跳,这位姐姐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忽然醒来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往她所在的房间闯,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刚才…可正在与萧星瑞讨论非常要紧的事,被听到的话那还得了?   好在夏晶并不在乎那些,她冲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将灵宝拉出了房间。   灵宝疑惑地皱起眉头,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考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问题,才将自己拽出来了。   “灵宝,你现在…能不能返回现世界,帮我去乐正第五医院看看?”不过,夏晶一开口就打消了灵宝的疑惑。   “乐正第五医院?”灵宝眨了眨眼,远在现世界的分身也同时眨了眨眼睛,脸上一同写满了诧异。   要不是清楚感受到夏晶的着急,灵宝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都知道她的秘密了。   说起来还真巧,现世界的他,刚好就在乐正第五医院。   夏晶没注意到灵宝的表情变化,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在现世界那边的亲人,在H市出事了。你之前说过的吧?你在H市生活,对于那边的情况你应该很了解的吧?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我弟弟?”   夏晶说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眼圈也红了,虽然之前她劝母亲时非常冷静,但这是她亲弟弟,事实上,她能保持冷静到上飞机已经不错了。如果夏司图出事…她真不知道爸妈会如何,也不知道夏重和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灵宝扬了扬眉头,夏晶的亲人毕竟不是他的亲人,她没多少的紧张感,唯一的想法就是朋友拜托,尽量帮帮忙就是了。反正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在此之前,夏晶姐,你能不能先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灵宝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夏晶沉重地点了点头,将自己从自己母亲那听到的事,跟灵宝说了一遍。   “嗯…事情大致知道了,现在你的弟弟应该是在医院急救室抢救,我帮你去看看。你的飞机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我这边,所以你也别急,到我们这边时,直接打车到乐正医院来吧。”   “嗯…”夏晶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握住了灵宝的双手:“拜托你了!谢谢…!”   “先别忙这谢谢,我也不确定我去了能帮上什么忙,尽力而为吧!”灵宝难得正经的态度,让夏晶安心不少,又推着灵宝让她去休息,赶紧地返回现世界那边。   灵宝好笑了,她要不要告诉这位姐姐,在听完了她的话之后,现世界那边的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世界那边,昶斐(♂·分身)在确认了夏晶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之后,就已经从自己的病床上下来,跟其他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往急症科跑。   他没有记错的话,一般被救护车带来的重伤患都是会先被带到急症科门诊那边。   只是,他往前面走,身后却吊着一条小尾巴。   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无辜,只要昶斐回头,就会假装自己只是路过地看向其他地方,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地乱倒腾。   昶斐看得好笑,对方要装傻,他索性就任由她装傻,反正不管是在他身边,还是在乐正初身边,都差不多。   开启神识笼罩了身后的小丫头,昶斐放慢速度,尽可能配合着身后小尾巴的步伐,往前走去。   刚来到急症科门诊室,还没有来得及找个护士问问,昶斐就感受到熟人的气息了。   他稀奇地歪歪身子,朝那两股熟悉的气息源头看过去。   “哎哟喂?任夕?尹羽?好巧啊!你们怎么在这?”昶斐可没有什么矜持的,确认对方身份,就迎上去了。   这两人也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他可不会就这样白白放着两个人不管。   尹羽看到昶斐的笑脸就有气,这里是什么场合?居然还笑得出来!少年的眉头就直接皱起来了,他的语气不怎么客气,“你怎么在这?”   一旁的任夕忍不住拉了拉他,小声提醒了一句:“幼儿园,幼儿园…你别乱来!”   尹羽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迟疑,不由看向昶斐的肩膀,神色之间渐渐地缓和下来,语气也好了些,开口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的?”   昶斐眨了眨眼,他听力不差,任夕在那边念叨幼儿园,尹羽就露出那样的表情了,总感觉…这两个人好像是知道自己的某个事情,但那件事却是自己不知道的?   管他呢!那不是他关心的问题的重点。   “我受伤了,当然会到医院里来,倒是你们…”昶斐话语顿了顿,仔细打量两人两眼,身上是有血腥味,不过…   “你们好像并没有受伤啊?怎么也跑到医院来了?”   “你又受伤了?”尹羽一听昶斐说受伤,就忍不住想起泳池与几年前的火灾,下意识地又皱眉了。   “又?”昶斐敏锐捕捉到对方话语的问题,挑起了眉头,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多做纠缠,在对方彻底变脸之前,挠了挠脸颊,东张西望起来:“说起来…这个地方是急症科吧?如果你们不是受伤,那就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哪里不怎么舒服了,所以才过来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那边看看,那边有坐堂的医生,人不多的话,应该会帮你们看看…”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尹羽有点心烦地打断昶斐的话,伸手指向了前方的房间,“我们会在这里,是因为小夕的同班同学为了救我,被车子给撞成重伤了!”   “任夕的同班同学?”昶斐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问得有口无心,目光则顺着尹羽手指看去,那边用布帘隔着,可以看得出有医生正在做着紧急处理。   任夕没有注意到昶斐只是在随口问问,点点头,柔声回答:“嗯…他是我们班的副班长夏司图…我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忽然冲出来帮忙…”   “夏司图?”昶斐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目光重新落在任夕身上,“你这位副班长大人…该不会是外地人吧?”   任夕一愣,诧异地看向了昶斐:“你跟他认识?”   昶斐眼角抽动了一下,夏司图他不认识,可他认识夏司图他姐啊!这事情还真是巧啊!   夏司图出车祸居然是为了帮尹羽?   昶斐心情复杂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我认识他姐,刚刚就是他姐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她弟,她现在就从她居住的那个城市赶过来。”   任夕闻言有点心慌,不由抓住了尹羽的手,夏司图的家人要来的话,会对他们怎样,他们不知道。   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们只是孤儿,要怎么处理这方面的人际关系?   尹羽从任夕紧紧抓住自己手掌的手上,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与不安,脸上的焦虑被他小心地隐藏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反应正巧全部落入了昶斐的眼中。   事情他大致上听说了,因为尹羽擅闯红灯,夏司图为了推开他,才会被车子撞到,从某个层面上来说,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尹羽有很大的关系。   想要解决这件事,可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必须将这件事情好好的捋一捋,从头开始解决。   看尹羽,好像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想不开找死的人…昶斐想了想,在走廊的座位上坐下,朝着面前的两位同学招了招手,“先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帮你们的忙。”   尹羽与任夕看向昶斐,少年的年纪明明比他们要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昶斐身边那个小丫头的承托下,昶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位成熟稳重的大人,让人感到可靠。   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还是乖巧地走到了昶斐左手边空位上坐下,尹羽讲起了自己在车祸前后的遭遇。   听完他的叙述,昶斐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你是说,有人在红灯的时候,推了你一把,这才造成了你在红灯的时候冲到了马路上?”   尹羽点了点头,张口想再补充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什么,可是让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知道什么了。   可昶斐没有给他想清楚的机会,将他直接转过来,伸手就掀起了尹羽的衣服。   尹羽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有跳起来,昶斐却在他动身之前,将手按在了他的背上。   莫名的,他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传递过来,紧跟着是一股酸痛的感觉传遍全身,就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疲累了一般,尹羽到现在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好像非常累…   “哼…”就在尹羽惊诧不解时,身后传来了昶斐的冷哼声,“最近一段时间,你可能需要跟任夕分开一段时间了。”   “什么?!”尹羽与任夕不由自主地同时叫起来。他们在一起多年,忽然让他们分开,他们怎么能接受?   “二哥,这个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要不…让那个大姐姐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吧?这个大哥哥先跟二哥你去处理一下他身上的问题?”   在昶斐身旁的小尾巴乐正文,这会儿也忍不住插嘴了。   她与任夕不同,她是坚定拥护自家哥哥的。另外…她与昶斐在同一边,自然看到了尹羽背上…有着一只非常明显的血红手印!   ***********************************   番茄酱…谁跟你说,你的龙套角色才出现了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六步:要适度,别乱来!   乐正医院之中,昶斐(♂·分身·现世界)因为夏晶的拜托,特地到急症科来找人,没料到他的另外两个重点关注对象也在这里。   通过尹羽与任夕的话,昶斐都忍不住要感慨一声这个世界真小了,这样熟人的熟人都能碰到一起,还真是运气!   可惜现在的事或许并非是单纯的巧合,从尹羽背后的血红小手印来看,他是被什么给盯上了。   要是没有夏晶的弟弟出手帮忙,现在躺在医院被抢救的就不是夏司图,而是他尹羽了。   昶斐也就不可能知道还有这种事发生了。   等他反应过来,大概尹羽早被害死了吧?   “不是我说,你现在身上的问题挺大的,我觉得你跟任夕在一起,会直接害她被你牵连。你要是不想她有事,跟她分开一段时间是很有必要的。”   昶斐心中心思转了转,还是认真地跟尹羽解释了一下,他觉得小文的提议不错,让任夕与小文一起,乐正初那边会有办法护住两个女孩。   而且…尹羽身上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那么简单,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他和任夕身上。   任夕是半神,身上是有着神仙血统的,虽然外形都差不多,但是神与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神通过自动吸纳自然之中的灵力就能生存,人却需要通过饮食来补充能量,人体的能量与神体能量完全不同。   如果单纯只是人与神普普通通的相处,那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人与神仙如果进一步…那可就真的有很大的程度是碰运气了。   如果单纯只是想要繁衍诞下子嗣,那问题还不严重,因为过于亲密的行为会在拥有了子嗣之后停止。   但如果是毫无节制的亲密行为,一方所需要的阴阳平衡可就得不到满足了。   一方会为了配合另一方,下意识地透支自身的能量。   长此以往下去,如果凡人一方并没有融合神仙一方的力量,又没有专门修习什么功法,让自己变强的话…那很有可能不是直接透支自身能量而衰亡;就是承受不了神仙给予的一星半点的力量,而爆体身亡了。   因为这类案例不胜枚举,情况还都是不一定,庄慧曾经在课堂上认真地提醒过菩萨班的每一个学生,甚至还让洛凪转告过没有到学校来上课的昶斐。   所以昶斐对这个问题的印象是真的非常深刻…深刻到汗颜的程度了。这到底是有多担心自己的学生们在外面乱来呢?结果现在看来…庄慧的担心真心没毛病。   尹羽身上的情况,的确是过度透支的情况,他本人也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昶斐将一部分的仙元小心翼翼分成了丝丝缕缕地导入尹羽的体内,激活了尹羽体内因灵力不足,都快要彻底干涸的细胞,这才让尹羽开始意识到疲惫。   不用说,看看这个情况,昶斐都明白了这两个白痴,在毫无正确引导的前提下,云雨了好多次…   光是想通这点,就已经让昶斐一脸地黑线了,马丹的,能不能矜持点?能不能多点讲究?先问问专业仙凡恋的老前辈,在他们正确的指导下进行不行啊?   年纪轻轻的,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这是有多作死呢?   这也正是昶斐让尹羽与任夕分开一段时间的另一个原因了,但这个原因…他真的真的不想说。   特别是看到尹羽与任夕那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昶斐眼睛都要眯成半月状了。   眼看着这两个人看着看着,似乎有了不管不顾地架势,昶斐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尹羽的肩膀上,将他往后一扯,自己站起身来,抓住了任夕的胳膊就将她往一旁拽。   尹羽一个踉跄摔躺在椅子上,见昶斐抓住了任夕的胳膊就走,立刻急了,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跟你家女朋友说点正经事,除此之外,我还能干什么?”昶斐犯了一个白眼,表情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   “你跟任夕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尹羽明显是遇到了任夕的事时,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阻止昶斐带走任夕,却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   任夕担忧地看着尹羽,原本怯生生的脸上也多出了恼怒的颜色,瞪向了昶斐:“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庄老师课堂上讲的东西,你这脑瓜子里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昶斐斜睨着任夕,有点恨铁不成钢。   任夕一愣,有点羞窘,有的时候,庄慧讲述的东西,她真的不是很懂,现在被年级学霸给教训了,她脸颊发烫。   见少女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昶斐挺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   “你别站着不说话,我不是老师,也不是训导主任,你们早恋不早恋的,跟我其实没半毛钱关系!”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提醒道:“但我要告诉你,无知或许不是什么错,但是有的时候,无知害死人,才是真正最让人感觉到生气与无奈的。   你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与凡人乱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继续这样无知下去,他就会死于非命。这   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人与仙之间,会尽可能地禁止相恋,并不是电视中说的那么简单。   年纪不是问题,身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处于身体上的。身体构造不同,需要的营养不同,需要的能量容量也不同,你要是继续跟尹羽**,他会被你榨干,不管是他的运势、还是他的寿命,都会被你耗干。   有些东西,不是你看不见就不存在了。我看他几世的运势与福德都耗在与你的相识相知相伴相守上了。”   昶斐说到这,月老眼一闪,扫了一眼尹羽,轻声道:“我现在不妨告诉你,那个小子,原本在九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会改嫁给一名机关警察。不过,因为自然界等价交换的原则,一名凡人遇到神仙,这可是含有的机缘,想要遇到,就需要用点东西来交换…   所以,他现在,是除你之外,彻头彻尾一无所有了。”   昶斐这话,说的非常冷酷,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反派,任夕听得手脚都不由变得冰凉,都快直接哭出来了。   而昶斐打击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他开了月老眼,不小心就看到了任夕身上的情况,这样的情况,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顺便告诉你,你们继续这样腻歪个几天,尹羽很有可能连命都会丢掉。毕竟你…你的那个孩子,本来是不该存在的,想要那孩子存活下来,就需要以命抵命了。”   “什么…孩子…?”任夕呆了,她发现,昶斐说的话,她听不懂,但看昶斐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伸出了一个念头,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昶斐看着她的反应,也有点头疼了,“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正常情况下,你怀上小孩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是正常生育。   这个世界上的半妖半仙半神也不少,不过…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肚子里的那个家伙,原本是绝对不可能诞生的。   想要让这个孩子诞生,就需要用掉它父母其中一人的一条生命来交换…这事不太正常,你和尹羽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的事情,我晚上再找机会去问问庄老师。”   “别…别告诉庄老师!”任夕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开口叫起来,双手也抓住了昶斐的手腕,用的力气非常大,就算是昶斐,也感觉到了自己骨头好像发出了脆响声。   他诧异地看着任夕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扬了扬眉头,没回应任夕的肯定,反而说道:“没想到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啊?看样子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啊…”任夕顺着昶斐目光往下看,就看到了昶斐小臂已经明显出现了弯折的模样,一看就是手臂骨头被折断了。   少女吓得直接松开了昶斐的手,又跟活见鬼似的看着昶斐,手臂都被折断,她这同学,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昶斐神识扫了一眼走廊,好在这里人都听匆忙的,没人注意到他这边,昶斐随手将被折断的手臂摆正,任由骨头自行恢复如初,这才重新抬头看向任夕,认真道:“你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小,这关系到了你跟尹羽的两条命,还是需要去问问庄老师的。   你就算有意见,我也不可能听你的。所以,你现在还是乖乖地按照我的话去做比较好。”   “你…你如果不听我的…我…我…我就将你的事告诉学校里的所有同学!”任夕没想到昶斐比她想象中更加难打交道,见他半点不肯听自己的,只能开口威胁。   “我的事?”昶斐原本都转身准备去处理另一边夏晶弟弟的事了,忽然听到任夕这么一句话,有点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看向对方。   他现在还有的秘密,除了神仙的身份、体质的问题、现世界与里世界的特殊身份、kill fox的zero的身份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了。   任夕不可能知道他在现世界与里世界的问题,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体质问题,更不会知道他是KF的zero了。   剩下的问题那不就是神仙的事吗?可他就算说了,谁会相信她的话啊?再说了,就算有人信了,她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昶斐还真有点好奇,这丫头究竟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秘密来威胁他。   *****************************   末龙酱,血族托马斯本来就不算是一个反派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七步:孩子的去留?   任夕一听昶斐(♂·分身·现世界)要将她的事情告诉庄慧老师,立刻就着急了,哪里还顾得上昶斐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开口就想威胁昶斐。   昶斐被她的话引起了好奇,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秘密,是值得被人威胁的。   这时候就更加想知道任夕会说出什么来威胁他了。   任夕看昶斐半点没有退让的意思,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着自己,心中又气又恼,开口道:“我…我会将你当初在儿童福利院里的事公诸于众的!”   “儿童福利院?你说的是那个孤儿院?”昶斐眨了眨眼,“我在孤儿院里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你…你不吃惊?”昶斐话一出口,少女反而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副超出她预料的反应,不似作伪。   昶斐看得都满脑袋问号了,任夕这个反应超过他的预料了啊?可是他都搞不清楚任夕在吃惊什么。   难道女人的思路跟男人的思路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那么夸张吧?昶斐挠着脸颊,不由问:“我说,你这是在惊讶什么啊?我当初去过孤儿院的事,不是早就被人扒出来了吗?为什么你还那么吃惊啊?你不会是从大半年前穿越过来的人吧?”   昶斐开了个玩笑,任夕却回过神了,她立刻又努力地板起脸来,“你是去过孤儿院,可是我知道,你是非法住在孤儿院来的,什么手续都没有办,是…是个黑户!”   昶斐的眼睛半眯了,有点无奈:“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爸妈又没死,我又被委托给了亲戚照顾,那些人没有犯什么大事,我自然不会被送到孤儿院。   从大众能够理解的角度来看,我其实就是离家出走的小孩,从各种角度出发,我都不可能真的成为孤儿院的常住居民。没手续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吧?”   任夕呆了,昶斐说得坦坦荡荡,半点没有隐藏什么的意思,这幅模样…让任夕有点自愧不如。   可昶斐看她呆呆的模样,算是有点明白她的心思了,“你该不会…觉得我住在孤儿院是什么犯法的事吧?还是你觉得,你们曾经跟我一起在孤儿院带过,就抓住我的什么软肋,或是什么把柄了?”   “你…你…”任夕听昶斐前面的话还有点无力,仔细想想,就算是非法偷偷住在孤儿院里,的确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听到昶斐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眼珠子都瞪大了,猛然抬头看向昶斐那张漫不经心的脸。   原本她还不确认的事,这下是真的被昶斐一句话坐实。   昶斐…似乎真的就是…   “我什么我?才过去几年啊?我的记性还不至于查到连几年前的事都好不记得的程度。”   昶斐有点没好气,这两人每次看他,表情都古古怪怪的,老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初他倒是对这俩人的反应不怎么上心,之后上心了,哪有一直都傻乎乎什么都没想到的道理?   这两人,可是当初在孤儿院里的奇迹小孩,他印象深着呢!他可没忘,当时孤儿院现场大火,有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孩子,冲进去将那两人给带了出来。   他当时是有点佩服那人的,因为那时候,除了他之外,那个人是第二个敢于直接冲进火海救人的。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人的左眼上下眼睑闭合时,左眼有一个明显的月牙形疤痕。   那个疤大大折断了那人原本非常好看的脸,但却给昶斐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的话,总觉得…那个人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昶斐对当时的那件事,一直都没说,主要还是他当时假扮小女孩有点窘,但要说那是黑历史,就害怕被公诸于众…他还真心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不久之前,他还被当成是男扮女装地忽悠了一把乐正世家的人。   昶斐对此不在意,任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昶斐的话,相当于是肯定了他就是当初救了他们一命的孩子,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秘密被曝光。   抓不住昶斐的软肋,想阻止昶斐不去找老师打小报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如果昶斐看得没有错的话…只要她去学校,作为新神的神仙们,肯定都会发现端倪。   就算昶斐真的答应她,什么都不去跟庄老师说,那也瞒不了多长的时间…   任夕顿时感觉脑袋有点晕眩,脚步有点不稳地往后踉跄。昶斐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少女的胳膊,对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点意外,也有点担心。   先不说任夕这样做是对是错,好歹她现在是一名孕妇了,欺负一个孕妇不厚道。   “你没事吧?”看任夕的脸色这样难看,昶斐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   她现在这样,算是没事吗?任夕很想顶一句回去,可她面前的人是昶斐,三清传承者之一,她能对他怎样?   任夕咽下心中的苦涩,心中百味杂陈,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自己面前的昶斐,想起了当初孤儿院火灾中的那一幕,莫名地感觉面前的少年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等昶斐有所反应,双脚一软,就想向昶斐下跪,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流出,“月老,帮帮我…”   这女人说跪就跪,好在昶斐的反应很快,双手一托,没让任夕在大庭广众之下真跪下去。   可听到任夕的话,他的眉头还是皱起来了,“你现在要我帮你,之前行动时,怎么就没有想想后果?”   “我…”任夕有点哽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就…”少女有点说不下去,话就这样哽在这。   可她没说完,不代表昶斐没想到,表情古怪地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就情难自禁地跟尹羽好上了?”   任夕的脸颊不由爆红,脸上的火烧直接烧到了耳根,呐呐地不知道怎么接昶斐的话。   “你是情难自禁了,烂摊子当然要你自己解决,你找我,我能帮你什么忙?难道真让给我给你瞒着?   可我就算真的答应帮你隐瞒,你又能瞒到什么时候,你这可是有了,你不尽早解决,早晚这孩子是要出来的。   “我…能不要这个孩子吗?”听昶斐说到这个问题上,任夕一时之间没忍住,开口问道。   “啊?”昶斐都没有想到任夕会这样干脆就说出这种话,傻傻地应了一声,眼睛立刻瞪大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任夕也有点慌,她站直了身子,搅着自己的衣服一角,喃喃道:“我…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如果…如果学校知道我有了…我一定会被退学…我…可能无法养育TA…TA出生…可能也会死…”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任夕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反正早晚会死,不如趁着现在还没成型,干脆就不要了。”   “我知道我的想法可能很卑鄙…可是我…我…”任夕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下去。   她现在很慌,可是她想起昶斐之前所说的话,直觉感觉这个孩子,她…不应该留下。   昶斐看着任夕的反应,不由抓了抓自己的脸颊,“你是这孩子的母亲,TA是生是死,你说的算。”   “你…不生气?”任夕怔怔地盯着昶斐的脸,喏喏地问了一句,那模样就像是被父母发现了秘密的孩子。   好吧,以她现在的年纪来算的话,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我生气干什么?”昶斐也的确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又不是我的亲人,只是我的同学,你想怎么做,我就算不认可,也没有权利擅自给你做决定。”   昶斐的话,让任夕感觉有些绝情,可他的话却又让任夕松了一口气。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昶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带着紧张与敌意看向他们这边,却不敢乱来的尹羽,还是问了一句,“喂,任夕,你怀孕的事…不打算跟尹羽说吗?”   任夕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尹羽,见后者在她回头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鼻子有点酸酸地收回了视线:“不…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他会很内疚的…我想…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昶斐长长地叹了一声,又狠狠抓了抓自己的脸颊,“行吧!反正你才是怀了孩子的那个,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任夕被昶斐的动作和话语逗笑,黯然地摇了摇头:“很快就不是孕妇了…”   昶斐表情僵硬了一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想怎么流掉这个孩子?”   “月老…你…能直接帮我取出来吗?我不太想…让更多人知道…”任夕听到这里,双手还是不由抓紧了昶斐的手腕,紧张地浑身都有点颤抖。   昶斐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他知道任夕现在是在做一个很鲁莽的事情,她或许根本就没有想好。   或许等过去一段时间,她的心中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任夕得知自己已经有了孩子的消息毕竟太突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这样被他敲打了,现在完全没有主意,只想着处理了这件事,完全不奇怪。   正是因为见到了不少这类的事情,昶斐看着还在哆嗦的任夕,开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再回家考虑两天?”   ***************************************   谢谢日月酱的大力支持~!学习辛苦了…   官方酱,一个孩子要出生可需要十个月,你确定我的故事会倏地一下跳到十个月后,等孩子出生然后收养他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八步:不称职月老   忽然被自己的同学告知有了身孕,对于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算得上是晴天霹雳了。   特别这还是在没有父母能够依靠的情况下,少女的心中更是慌乱不安,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剩下她面前的少年。   听到昶斐(♂·分身·现世界)问她要不要再多考虑一下,任夕痛苦地拧起眉头,犹豫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还是摇了摇头,“我自身难保…”   “好吧…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你要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之后的事就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有没有问题?”   任夕看向昶斐,她想再说什么,可想到昶斐接下来要帮她做的事,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伸手轻轻拭去少女眼角不自觉流出的眼泪,昶斐默默垂下了眼睑,伸手按在了任夕的腹部,因果线开始与任夕肚子之中的月老线相互连接。   随着昶斐的手探入到任夕的肚子之中,外面忽然闪过一道闪电,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乌云开始笼罩天空。   任夕被外面忽然的变故吓得浑身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手指指甲不自觉掐进昶斐的手臂中。   昶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夕肚子之中的孩子,并不能算是人胎,因为本身具备神性或是神格的缘故,昶斐现在的行为,就相当于是在弑神。   弑神或许对于很多神来说,等同于重罪,雷电或许就是一种警告,可昶斐不在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直都是他的准则。   在身而为人时,他就不怕死,不管他的对手是谁,他都敢招惹,现在身而为神,他又怕什么?   昶斐手上用力,灵脉断穴的手法再度用出,点在了少女几处灵脉上,双手轻附上了仙元,手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探入了任夕肚子之中,触碰到了完全没成型的那个孩子。   那很小很小,完全就还没有形成一个形体…被昶斐轻而易举地抓在了手中,脆弱得好像一捏就会彻底消亡。   一道雷电直接劈下,击碎了不远处的玻璃,玻璃碎了一地,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医院走廊响起了哗然声,人们下意识地朝那边看去。昶斐的目光却半点没有转移,斩断了那个未成形的生命与任夕的联系,手下用力,生生将任夕肚中的生命扯了出来。   那一瞬间,任夕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忽然失去了什么,她看向了昶斐的手中,昶斐的手中,正握着一团发着光,颤巍巍地小肉团,任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昶斐手中一握,小小的肉团消失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任夕的鼻子不由一酸,眼泪鼻涕齐齐流出,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由着自己的悲伤从指缝间滑落。   昶斐没有安慰任夕,不管任夕有着什么样的苦衷,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昶斐现在能做的,就只剩下让任夕好好地哭一通了。   “小夕?”尹羽看到了肩膀耸动的任夕,立刻紧张起来,看向昶斐的目光之中,带出显而易见的敌意与不满。却没有直接针对昶斐,而是关切地迎上了任夕。   “小夕?这家伙对你说什么了?你怎么了?别哭…”   听着任夕的哭声,尹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伸手揽住任夕,柔声地安慰着,这让昶斐暗自撇了撇嘴,心里是真有点不爽。   这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非常好,他看得见,尹羽对任夕是一心一意的,他的心思这辈子都只会锁在任夕身上。   这是他们之间的孽缘,仙凡恋的结局,可不会是什么喜闻乐道的大喜剧。在他们真心相恋开始,昶斐就能猜到他们将来会迎来的几种结果。   要么,尹羽会在不满三十六岁之前死亡;要么,任夕会在成年后,为尹羽留下子嗣离开他;要么,任夕放弃神仙的身份,由其他神仙主持,剥离她体内的神性与神格,彻底成为一个凡人,但后遗症可能会比较严重,她的身体可能不会太健康,毕竟那剥离的是神仙的半条命。   而相对来说要好一些的,应该就是让尹羽踏上修仙之路,但是,修仙也分修真与修道两条。   如果是踏上修真之路,他的资质不行,可能他依旧会早早地离开任夕,等待任夕的依旧只会是独自一人的结局。   如果踏上的是修道之路,任夕要忍耐的,就是九世的相见不相识,甚至尹羽的转世将会认识其他的女性,与之结婚生子,十世的修道随时都会因为没有记忆的保留,而功亏一篑,任夕的等待,最终可能只会是一场空。   不管是哪一条道理,都不会被任夕与尹羽带来多愉快的回忆,所以,昶斐对待这两人的感情,不会多么用心去撮合,他…就看看…个鬼啊!   他昶斐可是月老啊!月老撮合的姻缘,难道不应该是和和美美相伴终生的结果吗!   昶斐现在有点烦,他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个月老真是没有一个月老应该有的样子!   昶斐烦躁地挠了挠脸颊,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所以说,神仙什么的,为什么非要拥有感情的生物来继承?”   “你又在那边想说什么?”尹羽似乎并没有听清楚昶斐说的什么话,一听到他开口,就瞪视了过去。   昶斐还想开口,任夕这头抓住了尹羽的袖子,摇了摇头:“不对…小羽,是我拜托了他帮我一个忙…”   “他不答应你?”尹羽挑眉,“你有什么忙需要他帮的?我不行吗?”   任夕微微摇摇头,“凭我们的能力,办不到的…”   尹羽对任夕的话有点无言以对,要不要那么老实的说出那么现实的问题?很打击人的好么。   可看着任夕难过的表情,尹羽的抱怨又不忍心说出口,只能闷闷地问了一句,“那你哭是因为他不愿意帮你?”   “不…他答应帮我了…”任夕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尹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任夕,任夕给他的感觉,似乎是他问了也不会说,心中不禁有点憋闷。   “她哭是因为我答应她的要求,是让你们两分开一段时间,她拒绝不了,还不就哭鼻子了。”   昶斐忽然插嘴帮任夕的回答,在情理之中,尹羽没有怀疑昶斐的话,想起刚才昶斐说他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有必要在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与任夕分开一段时间。   仔细想想昶斐这其实是在为任夕考虑,虽然任夕可能会没法接受,尹羽却说不出什么昶斐不对的话。   他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傻丫头,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不过就是分开一段时间而已,你哭什么?等我身上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啊!”   “嗯…”任夕感激又苦涩地看了昶斐一眼,没有反驳,只是难过的感情还是遏制不住,小声地趴在尹羽怀中抽泣起来。   昶斐看不下去,抓了抓脑袋,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我朋友的弟弟,就不再管他们,自顾自地溜入急症科的抢救病室中。   和任夕尹羽那边的情况比起来,夏司图这边的情况,配上电闪雷鸣的环境,直接给昶斐一种战场的感觉。   在夏司图的身上,有淡淡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巨盾,挡住外围不成形的阴气与死气。   他这是将【与死亡战争】的画面在昶斐眼中演绎地淋漓精致啊!昶斐差点以为自己身处战场了。   这里战斗之激烈,完全呈现出一种外国大片的华丽感。   要不是明白这不是什么电影,也不是什么真实世界的战场,昶斐差点就要在一旁吃爆米花看最终结果了。   昶斐抬手,好像想喝水的人拿出水壶似的,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个小玉瓶,一边看着夏司图被抢救,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一边将小瓶子的瓶口往自己受伤倒了倒,倒出了一颗药丸,弹指就药丸送进了夏司图的鼻子。   原本就那样陷入生死一线的夏司图的小命忽然活跃起来,正忙得焦头烂额,却又不愿意放弃这个还没有完全死亡的病人的医生忽然发现夏司图的生机增强,抢救得更卖力了,这次还没有用三分钟,夏司图就喘上气了。   四周的医生纷纷送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这才是逃过死劫而已,接下来要给夏司图做的手术与治疗才是最重要的。   众医生护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还是进行下一步的伤势判定与具体伤势的多方面检查。   夏司图小命保住基本没昶斐什么事,后续的外伤缝合和治疗他也不会,就不再继续留在现场围观和妨碍医生了。   “里面怎么样了?”看到昶斐从急诊科的急救病室出来,渐渐平复了情绪的任夕顶着红彤彤的双眼望过来。   “没事了,气提上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医生,只要接下来的手术没有问题,人绝对没问题。”昶斐宽慰地回了一句,让尹羽与任夕都纷纷送了一口气。   一旁的小文好奇却好奇地歪了歪头,她的二哥以前都没表现出过什么医学天赋,怎么看一眼就知道病人怎样了?   ******************************************   谢谢原罪酱的月票支持~!   关于任夕与尹羽是谁救的,容我卖个关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五十九步:一触…久久不发   乐正医院之中,昶斐(♂·分身·现世界)取出了任夕肚子之中都还没有开始孕育的生命,阴差阳错拉回了夏司图的小命,另一边,有人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那人看着漆黑的天色,脸色与天色也差不多了,他的表情看得四周的下属心中发寒,可他的话更加让这些人坐立不安,“孩子被取出了。”   一众属下的头低垂得更厉害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开口触领导者的霉头。   那人扫了一眼身后,冷笑了一声,“算了,反正他们的灵魂与因果已经被捆绑在了一起。死了一个孩子,再生就行了,只要是他们的孩子,那位大人总能转世…只是…我要知道,是谁那么大胆地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不惜引来天道的警告,也要弑神!”   下方众人闻言,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行礼,回了一句:“属下这就去查!”就消失在原地。   那人静静地看着窗外还在电闪雷鸣的天色,反而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来:“看来那些神界的老匹夫还是按捺不住出手了。可是,已经被我们毁掉了三清的你们,真的有能耐再与我们为敌吗…”   同一时间,另一边,轧返回了燕世家冰封千里的山头上,都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将自己在人世间的所见所闻全部说给了同伴们听。   拥有着昶俜的外貌的柳姐平静地坐在山头,仰望着天空的乌云与不断落下的闪电,目光闪烁了一下,喃喃道:“果然和他预言的情况一样…所以,他也算准了我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形式在这个地方复活苏醒吗?”   “柳姐?”轧有些不解柳姐的反应,歪着头仰望着他面前的女子,疑惑地喊了对方一声。   雷电下的女子,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算了,我终究不是本体…不可能像本体一样,冷漠地看待这世间的一切,就这样让他的预言一步一步地在我面前发生。”   柳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轻声道:“这个时代文明规则的三重钥匙要苏醒了,接下来世间可能又要有一番大动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众人原本还算轻松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早就被那位陛下告知了预言,他们之所以会在这个时代以不同的形式苏醒,就是因为他们出现在了那位的预言之中。   他们都是一群在那次大劫难中牺牲的人,原本他们也不是很相信预言之说,可当他们真的在这个世界以各种形式重生、转世或是复活时起,他们就开始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柳说的话他们一点都不意外,早就注定好的事,如果无法改变,那就代表着他们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根据预言中所说的去做,就能如那位所言的一般,规避掉最糟糕的那个结果,帮到少主的忙。   轧的兴致算得上众人之中最高的,当年他出事时,也是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苏醒的时间也是最晚的一批人当中的一个,思想完全还是一个孩子,大家真不指望他能有多稳重。   现在的大伙儿也只希望他别做什么过火的事来破坏他们原定的计划,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柳在说完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轧的身上。炯炯的眼神大有将轧生吞活剥的架势。   柳却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在一旁开始将自己的布置一步步地下达下去。   众人见柳真的没有对轧的特殊安排,又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可他们收回目光时,柳却顺着顺序点到了轧的头上:“轧,预言的事你也知道,我们虽然比我们的敌人占据了优势,但我们要做的事依旧是有风险在的。   我若让你去代替昶斐成为众矢之的…你会不会怕?”   “柳姐你说什么啊?当初那场战争我都没怕过,现在用白捡的命去执行最后的任务,怕什么?”   柳姐看着轧稚气无畏地脸,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他就拜托你了。”   “好!那我去了!”轧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众人看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轧过于洒脱,不考虑更长远的后果的性格,让他们反而有点放不下他了。   “柳姐?”一名与轧年纪相仿的少女不停回头往后看,眼看轧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忍不住冲柳叫了一声。   柳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少女立刻一蹦而起,朝轧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剩下的一切按部就班地来。”随着少女离开,柳拍了拍手,布置起剩下的任务来。   招亲大会第二局的时间里,昶斐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都用在了处理现世界的事情上了。   而灵宝与萧星瑞返回了狩猎场两趟,中途没有在出现妖兽,反倒是中途出现了几个出彩的少女让人眼前一亮。   灵宝与萧星瑞的低调,渐渐让看好戏的人们忘了她们。   而难得的全民都能围观的皇室活动,让不少人半夜不愿意回家,直接睡在狩猎场的外面,生怕第二日没位置。   现世界之中,一切都顺着昶斐计划中的进行着,网上的声音最终也抵不过昶斐的算计。   众人的精力被昶斐给他们找的各种事消耗得厉害,特别是,拯救被拐卖的人口的行为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更加困难,每日他们得到的消息都让他们备受打击。   农村强烈的宗族对团结与读书少的特点,让他们无畏,面对执法人员也不怕,警察、记者与义务来帮忙的网民们几次前来,都在这群人手中狠狠吃了瘪。   行动派的网民毫无收获的返回到家中或是宾馆,每每想起他们空手而归的结果,与那群村民团结一致地将人藏起来的行为,就怒不可遏,将他们拍下的、经历的一切发到了网上,立刻又引起了一波浪潮。   不少人义愤填膺,开始去解救被贩卖的妇女小孩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原本的网上骂战,瞬间变成了大型的拯救行为。   人们不由地以zero每小时定点发出的消息为中心,开始展开了他们的行动。   网络上骂架的也开始减少,开始有人渐渐冷静下来,组成了民间拯救小队,开始了他们的救人计划。   关于正式的新闻也层出不穷,关注的点根本就不是昶斐,而是那些被抓捕的人的口供、线索和需要拯救的对象。   在被绑名单出现后,多年来的被害人家属,也行动起来了。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人,哪怕是侵家荡产,他们也没有停下过他们寻找的步伐。   如今忽然看到了线索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管他们都在做什么,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涌向了警局。   他们想要关于他们家人的第一手情报,然后赶过去。   一时在各地的警局之中,出现了人满为患的现象。   在他们发现人救不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又锁定在了掀起了这场轩然大波的zero的头上。   就连国家机关也开始插手调查起zero的身份来。他们在第一时间发现,zero发出有删除的那些视频与信息中,带的不只是关于这次H市抓的那一批人贩子买卖的人口,他的消息包括了东方几十个地方的人贩与被贩卖的人口的消息。其中还有被打死,所以丢失的被贩卖对象的消息。   没有反应过来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吃皇粮俸禄的人中,却有人意识到了这股力量的可怕。   先不说zero到底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收集到了那么多丢失、甚至没有人发现的情报的,光是他这样的情报能力,就让人看着眼馋,忍不住就想将他纳入机关为国家所用。这样的能力,如果用在其他地方,只怕世界将无秘密可言。说是网络的神,又有谁会否认?   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都达成了默契,在调查找寻zero的同时,他们也依靠着zero的情报找人。   整个东方各地的节奏似乎又加快了,全民行动的拯救,让不少老一辈仿佛看到了百年前那一场全民战争的影子。   而真正主导了这一切的罪魁zero,这个时候,也已经出院,跟随一群同学趁着周末向着偏远的农村而去。   他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更讨厌那种真的有事发生在他身边时,他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置之不理。   既然都调动起了大家行动,他哪有坐着等消息的道理?   十几二十几岁的人,本来就是血最热的时候,学校不组织,他们也会自主行动,根本就不是谁能拦住的。   别说昶斐班上的同学们了,就连菩萨班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一部分新神,也看不惯这些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跟着一起行动了。   一行百来人,原本还不是一起组织行动的,单纯是因为碰巧同一时间段撞到了,然后一起行动了。   昶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咋舌。还没来得及凑上去跟着插上几句嘴,就被身后几个貌似抱着所谓保护目的,调查到他的行程,假装碰巧地遇到他们这一组人,然后与他们班上同学一起行动,变相护在他身边的家伙阻断了。   看着为首的齐腾,昶斐他想打人。   **********************************   总觉得…有人想看昶斐喜当爹这种剧情?   空酱学校期间都在学校画了些啥?   阿十六说要看的小红仙是红鸾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步:我就是来凑热闹的   解救各地的被拐人口行动持续进行中,网络上相关的事情也在不停发酵。   作为引发了整件事的昶斐(♂·分身·现世界)却非常的郁闷。   齐腾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神经,在他帮了尹羽任夕和夏司图,返回病房之后,专程等着乐正初几个人离开之后,跟他说了关于齐腾一伙人所知道的事之后,就自诩是守护者,守在他身边了。   就连昶斐上厕所之前,都要认认真真地检查厕所是否安全,是否有什么陷阱。   吃饭的时候,还要给昶斐试,前后左右地在医院里随护着,那模样都让同一个病房的病人误以为是昶家还是乐正家专门派出来保护昶斐的保镖了。   昶斐也郁闷,干脆就不吃不喝,趁齐腾等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匆匆从医院溜了。   万万没想到,这群家伙阴魂不散,手段高超,居然查到了他会跟同学一起跑到山区解救被拐妇女小孩的事,专门组织了他们班上所有的两界人,跟他们班的同学来了一个计划之内的巧遇,又将他给黏上了。   “我说我不是萧星瑞,你们信不信?”昶斐被他们这样紧紧地粘着,还是没忍住,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他,直接传音跟齐腾说。   齐腾非常干脆地就回了一句:“嗯,大概不是。”   什么叫大概不是?他本来就不是好么!昶斐火了,他的手现在非常痒,好像一拳头招呼过去啊!   “您可能是叶王,也可能是夏王楚王柳王等其他的王爷,我们是无法确认您是哪位王爷,毕竟您并不是很愿意配合我们。将你隐藏的秘密告诉我们。   也对,是我们最初犯了大错。但我们相信,我们会用我们的诚意感动您。您早晚会告诉我们,您是哪位的。”   去你的诚意啊!这种狗皮膏药方式叫做诚意,全天下的狗皮膏药都是这世界上最有诚意的存在啦!   昶斐手中掌心雷忍不住闪烁了两下,被一双冰凉的手给压住了。回头,就见洛凪冷漠地看向他。   好吧…这是连发泄都不给他发泄一下…   自从他弑了任夕肚子里的半神之子之后,全东方的神仙好像就都知道了在某个地方,有谁杀了一个神仙的事。   不少的新神这两天都在抱团,对自身也隐藏得更加深了,小心翼翼地好像全世界都在针对神仙似的。   洛凪看上去好像全然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却在提防他昶斐会暴露什么似的…至于吗?至于吗!   他昶斐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会大咧咧暴露自己神仙身份的人吗?就算暴露了,他看上去就像那种随随便便会被杀死的对象吗?   昶斐差点就想将自己取出了任夕肚子里的小生命的事情,直接跟这些怀疑他的口风与能力的家伙说了。   要不是想起任夕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昶斐猜测自己大概真的就直接说了。   可现在…昶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好无奈啊…他怎么就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呢?   “没什么好叹气的。”洛凪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按住昶斐手中掌心雷的手,“庄老师会查清楚。”   昶斐自然洛凪所说的,就是关于弑神引天道警戒的事,可庄慧他老人家查清楚了也不会说!   昶斐心中腹诽,这件事关系到一个新神的清白,以庄老师的性格,必然会尊重任夕的选择。   估计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庄慧老师对于这件事也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了,反正不是他透露出去的,也不算违背任夕的意愿,之后老师们要怎么处理不是现在的他能操心的。   昶斐收了收自己的心思,正巧一名少年开口,“在爬上前面的山坡往下,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了。”   这少年老家是那附近的,回来过几次,比较熟悉,在网上看到了刚好有这个地方买卖人口事件,就立刻张罗了。   学校年轻气盛的不少,朋友的朋友也会拉上自己的朋友,原本约好的十人小队,到现在壮大成了百人。   关系太远的控制不到,只能各自让各自的朋友约束下了。这位带头的少年也放弃组织队伍,单纯当起大家的导游,跟大家介绍了一路当地的情况。   这名少年的口才挺好,昶斐听他说着附近的地势,还有关于他们老家风水先生说的风水,就把路给记下了。   要不是大伙儿都清楚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差点就想要在这附近露营野炊了。   但就算如此,大家现在的心情啊,也由最初的沉重,变得轻松起来。路边还有人有说有笑的。   菩萨班的祝仙乐都直接唱起山歌来,她的嗓音本来就好,感染力又强,立刻有一群人跟着她起哄。   山间都在回荡少年少女们清脆的歌声。昶斐其实想板着脸的,听大家唱歌,脸也板不起来了。   众人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都不觉得有多累,还有人有心情来一个跑步冲刺,全然忘记自己出行的目的了。   真正抵达了目的地后,大伙儿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穿过山林,他们还真看到了村庄。不过,这里的村庄和他们想象之中的村庄不同。   大家想象中的村庄,是那种绿油油的,鸟语花香的地方,就像平日电视里放的旅游景点那样的。   这里的村庄,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水田有不少,但是屋子都是破破烂烂的,村庄中到处可以看到没有修好的黄泥巴路,房屋都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了。   远远地看去,灰扑扑地好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让人光是看着就没有什么好兴致。   一个城里人被买卖到这种地方?那还真是受折磨。   村中的人看到一群少年少女看到他们这,脸上没有多少热情,反而如同的野狼一般地看着众人。   那样带着敌意又带着点贪婪的目光,看得大家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张帖,你的这些老乡…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们?”一名同学与组织者比较熟,拉了拉组织者的衣角,小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们是外来者嘛!很多村子都不怎么欢迎外来者…大家不要走散了,不然可能会被他们打的。”   “真的假的啊?”有女生一听,最初的雄心壮志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有胆子大的,看众人都怯怯的,干脆自己跳出来,冲着看过来的村民大叫:“喂!我知道你们随便买卖人口的事了,不想被警察抓起来坐牢的,就快点把人交出来!”   “啊…蠢货!”有人看他跳出去,就意识到不妙,想阻止却迟了一步,让那少年把话给说完了,只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骂了一句。   昶斐在一旁看着,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看好戏。   他能将这个地方发到网上,就是因为他已经调查过这个地方,这里看上去似乎很贫瘠,村民一个个都像是与世隔绝的山顶洞人似的。   但是他们村子有几十户人家,不说家家户户都有电视,至少大多数家里都是有电视机的。   他们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愚昧,也没有因为他们都是一群还没有真正成年的少年,就将他们当成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看待。   刚才他们的打量,是想要看清他们这群人的底细,如果来者不善,他们自然有其应对的手段。   如果一开始,好声好气地由组织者来说话,或许这些村民虽然对他们不客气,但也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敌意。   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也就不会轻举妄动,顶多是提防着一点,不让他们乱看,但他们还是有找人的机会。   至于现在…估计他们别想找人了。   一群村民已经悄无声息地将人包围起来了,为首的人露出了古怪地笑容:“小朋友,你们说我们这里什么?”   站出来的那人被这带头的人笑得浑身不自在,可对方的态度跟挑衅似的,让少年心里很不爽,火气上来了,也不分现在的场合,一挺胸,又往前迈出一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叫:“我说让你把人带出来啊!你们随便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们现在如果乱来,到时候全部都要被警察抓起来!现在把人交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我们花钱买的人,怎么就触发法律了!”为首的人冷哼了一声,伸手用力在少年的肩上推了一把。   少年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有人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直接摔得太狼狈。   “你这人怎么还动手了?你们那是触发法律,你们知不知道?”扶住少年的同学也生气了,扶着同伴就想跟对方理论。   结果直接得到了对方的拳头,“触发个屁的法律!我们名正言顺买回来的媳妇,你们凭什么来这里跟我们讲道理?警察都没有来管,轮不到你们这群小屁孩指手画脚!”   少年被这一拳打得鼻血都冒出来了,他的仅剩的好耐心也被对方一言不合的行为给破坏殆尽,两只眼睛都在冒火,他一把将同伴推给了身后的同学,自己冲上来就抓对方的衣领,大叫着:“你们特么的就是一群法盲!买卖人口本来就是国家禁止的!一旦发现和举报,反抗或是动手的,全部都是要坐牢的!等警察来了,根本就不会跟你们好好说,直接就将你们抓起来了!”   被他逼近的带头村民嗤笑了一声,一把甩开这名学生伸过来的手,一拳就送到了对方的脸颊上。   这次这名同学离得与同伴比较远,直接被一拳打得侧率在地上。   他恼怒的抬头,就看到那名村民的脸上带着不屑,朝着他啐了一口唾沫。   *******************************   因为身外化身出现,我尽可能同步两边世界与本体分身的双向故事。   金乌小白还蕴养中,现在还不是它出场的时候。   谢谢空酱的月票支持~!   嗯…最后,提前半小时祝大家中秋团结~!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一步:殿下你绝对有毛病!   同学们一起来村里找人可不是来受气的,虽然一开始的确没有做好什么准备,但还真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是他们处理不了的,众人就这样凭着一股热血冲过来了。   没想到刚刚抵达目的地,就直接被打脸了。   对方的态度让一行百来人的心里不爽至极,一个个原本准备好好交流的心态都变了。   特别对方理直气壮的说出人是他们买回来的时候,不少学生心里就在气这群人的无知。   偏偏对方村民带头的还说:“小鬼头,你们如果现在从我们村滚出去,我们还不会拿你们怎样,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在这里胡闹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样不客气?”又一名一米八多的学生站了出来,这名学生是学校截拳道社团的,当初因为看了很多小龙电影,所以是一个武痴,一直勤练不辍。   遇到了这种事,让他明白,现在是他该站出来的时候了。要打架?那就来试试好了!他就没怕过谁。   而这名学生从人群中站出来,也的确惊到了将众学生包围的村民。   他们这里就没有见过个子超过一米七的,现在一个一米八的站出来,就跟一个大汉似的,还俯视着他们,很有压迫感,让众村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众村民相互看了看,立刻有机灵的村民转身跑会村子。   一米八的男同学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对方大不了就是搬救兵,人多他也不怕!   在后方的昶斐(♂·分身)挠了挠脸颊,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他的想法跟那名出头的学生不同,在他看来,村民的人数比较多,双拳难敌四手,拖都能拖死对方。   那为什么还有一个人离开逃跑?只怕是考虑到了他们到时候拖不住这些学生,所以…这是准备去转移被拐卖到这个地方的人,这样他们一群学生就算跟人争论出个什么结果了,找不到人,依旧只能空手而归。   现在偷偷跟上去,搞不好还能找到那些被卖到这里来的那些女人。这群人讲不通道理,那就没必要跟他们讲道理,直接将人带走就好了。   昶斐跟洛凪打了一声招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齐腾看着离开了队伍之中的昶斐,皱了皱眉头,也跟自己的同伴们打了一声招呼,悄然跟了上去。   村中,一处平房之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臊气,郑语被锁链捆绑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射进来的一线阳光,心中充满了绝望。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这是她第四次怀孕,前三次,她生下的女儿,都直接被那个男人活生生地掐死,丢在了床边上,都没有进行掩埋。   她就是这样一点点地看着她的孩子腐烂…变臭…仇恨与绝望在她的心中交织,她好恨,那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为什么那个男人能毫不留情地掐死他自己的孩子?   或许…这个村子里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他们怎么不去死?怎么没有老天来收了他们?   郑语没有忘记,在她刚刚被卖到这里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上一位老婆,脚被直接斩了,宛如一只凶兽,在她被抓着头发丢进这个房间时,扑向了那个男人,咬掉了那个男人的一只耳朵,最后被那个男人活活地打死了…   那个女人的尸体,就那样像个破布一样地被丢在了一边,后来怎么处理的,郑语也不知道。   可是那一幕却让她真正害怕了,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想就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一个人能跑得掉吗?前面的那个女人,难道不是因为逃跑被斩断的脚吗?   郑语不敢跑,她怕自己的脚会被斩断,她怕自己想破布一样地被丢在什么地方喂了狼;她更怕自己这样死了,就会让那个畜生逍遥法外!   郑语的脑子渐渐陷入了混沌之中,就连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死女人,别在那边给我装死!喂!起来!”锁链被解开的声音伴随一只手抓住了郑语的一条胳膊。   这手的主人也不管郑语什么反应,像死狗一样地想将衣不蔽体的郑语拖了起来。   可完全不使劲的人沉得跟石头似的,那样用力拽一下,反而,就把郑语摔在了地上。   郑语摔在地上,顿时感觉肚子一阵下坠的疼痛感传来,她终于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了锁链的双手,目光呆呆地抬了起来。   在她目光所及的这地方,有一个男人,对方的长相熟悉得让郑语畏惧又害怕,一时之间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郑语的状态,满脸的不耐烦,抬起脚就不客气地踹在郑语的身上,“看什么看!死女人!给我起来!走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了郑语的头发,就想像以往那样,让郑语自己动起来。   郑语被拽着头疼不由发出一声惨叫,可是心中的委屈愤恨与怨气在疼痛的驱使下,让她开始有些狂躁,被这样拽住了头发,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去夺回自己的头发,她长期没有剪的指甲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上。   瞬间将对方的手臂抓出了几道血痕,对方吃痛,一把甩开了郑语,一巴掌打在了郑语的脸颊上,将她打得摔在地上,口腔内也破了,一口血吐了出来,郑语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半天的时间回不过神来。   “别让我再打你一次!你!自己给我站起来!”男人明显也是恼火了,已经转身抓起了一旁的一根拴狗的项圈,不由分说地就想往郑语的脖子上套。   这个女人一直都不怎么老实,那双眼睛总是往外看,加上一直都生不出儿子,男人一直都不怎么敢将她放出来。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这个女人给他生个儿子,他就放她出来,女人为了儿子,也会乖乖地听话,好好生活的吧!   可这个想法存在了多年,依旧没有实现,男人也一直没有将郑语放出来。   没想到会有一群学生跑到他们这里来讨人,虽然他们不是国家机关的人,这也吓到了男人了。   他不想惹事,只有将他买来的这个媳妇儿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他走霉运,这婆娘居然疯了,还攻击他!原本日子就已经很难过了,这女人还任性!   男人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像打死这女人,到时候再买一个回来!   可现在不是时候,要等这件事过了风头,再教训她!   男人的想法很美好,项圈也要套在郑语的脖子上了,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郑语的脖子,手臂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郑语居然直接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或许是真的发了狠,这一下咬下去,直接皮开肉绽,鲜血蹦溅。   “可奥!”男人疼极了,手一用力,将郑语甩了出去。   郑语往后踉跄着摔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感让她也很抓狂,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已经再次冲向那个男人了。   男人甩着手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就是郑语狰狞扑上来的身影。那个身影实在是吓人,男人被吓得惊叫了一声,摔出了屋子,转身想站起来离开,可头还没抬起来,就看到了一双黑色跑步鞋。   男人双眼发直地盯着那双跑步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笑眯眯地眼正俯视着他。   “你…”男人本能地叫了一声,伸手刚刚指向对方的脸,迎来的就是一拳头。   这拳头比起男人对郑语做的事要狠多了,男人的牙齿都被打松了,如之前的郑语一般,摔在了地上,人都被这直接打得有些懵了。   “殿下,这个女人出问题了!她流血了!”屋子里,传出另一个少年的声音,男人转头,就看到一名个子在一米七左右的少年人直接公主抱着一名大肚子的孕妇出来了。   孕妇的身上,正有血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出手打人的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就皱起眉来:“她这个样子…是流产吗?”   后者原本紧张的表情被这话问得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殿下,你这是在问我吗?”   “我说…我是有名字的好么?我叫昶斐!昶斐!麻烦你直接的叫我的名字,我不是什么殿下…”   昶斐的冷汗不自觉地下来了,他又不是什么中二期的小鬼头,早就过了喜欢幻想的年纪了!   再一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后,昶斐回归正题,“这这里除你我之外,还有人能回答你的问题吗?”   “殿…昶斐大人,我不是大夫。”后者望着自己怀中抱着的人,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提醒对方。   “你不是有两界知识储备吗?还是以保护者的身份专门被培养出来的?”   “话说…殿…昶斐大人,被当成是保护者被培养出来就一定要精通医学吗?”   “不应该吗?万一被保护对象受伤,生病,洞房,快生了,快死了怎么办?”   “洞房跟生小孩是什么情况?不对,等等,我们只是保护者,不是监护者啊殿下!”   齐腾无语了,他忽然发现,这位殿下的脑子肯定是有毛病的。   ********************************   刚刚在评论区发现有趣的话题,关于主角女体时来红的问题…我就想问问,孟康酱,你觉得…庄慧是男是女?想明白了你就明白主角女体情况下会不会来红了(滑稽)   关于小白的登场时间…NTNG酱,这个我也说不好,我都是顺着顺着写下来的来着…   谢谢小huai的鼎力支持~!   今天评论区有点乱来啊…关于看末龙酱女装的问题…群里说去,他不穿我就关他小黑屋?   谢谢幸狐酱与星光酱的月票支持~!多亏星光酱,我不用做250了!   今天正式祝各位中秋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二步:大会倒数?不怕!   让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展到最严重的情况,让昶斐(♂·分身·现世界)的心思不由自主又有点跳跃了。   原本在心理上占据了一定程度优势的齐腾,被灵宝弄得万分无奈,心中更加莫不清昶斐的底了。   这性格…看上去好像不太像萧王啊?萧王应该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佳公子才对吧?   “啊…阿嚏~!阿嚏~!”里世界中,被某人惦记的王爷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转头,就看到不远处还在窃笑的灵宝(♀·本体·里世界):“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现在是有谁在惦记这我们亲爱的萧公主呢?”狩猎场中,已经到最后的环节,灵宝让分身维持住郑语的生机时,也带着黑马妖小秀返回了树林中。   几天时间下来,众多少女手头上的猎物都收集了不少。   猎人少女的手中,已经有三头老虎了。似乎因为她打死了第一头带回来的时候,被另外两头老虎偷袭了,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拼了命干掉了那两头老虎。   那一幕瞬间赢得了满堂彩,少女那时候,是完全不顾自己肩膀被老虎死死的咬住,抓着她手中最后一支箭矢,狠狠地插入了老虎的脑袋之中。   后来又以弓弦作为自己的武器,割断了另外一只老虎的一只前爪,双腿夹住那只老虎的脖子,将那只老虎勒死。   画面之惨烈,让事后听说了这些的灵宝心中一阵惋惜,她当时居然不在场!要是她在的话,一定要将美女大战野兽的画面记录下来啊!   不过,灵宝虽然没有看到猎人少女战斗时的场面,但还是看到了她拖拽着三只大老虎从林子中出来时的画面。   浑身都是血的少女,拖着老虎出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包扎过的伤口处,能看到对方紧致的肌肉与麦芽色的皮肤,真的是非常健康又诱人的少女。   灵宝在那到她走出来时,有些明悟,隐约明白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猎人少女。   另一边,逃过一劫的连翘返回狩猎场中心后,重振旗鼓,以稳扎稳扎的方式,设置陷阱抓捕猎物。   快到时间时,她捕捉到的猎物一点也不比猎人少女的猎物少,甚至还抓到了几个稀有的生物。   再说训马的少女…灵宝看到她时,都要怀疑他究竟是打猎,还是驯化野生动物了。   她没有一个实实在在被打死的猎物,反而有一群活生生地围绕着她的小动物们。   灵宝第一眼看向训马少女时,她正和一群小动物打闹得不亦乐乎,之前的伤势似乎对她没有造成多少威胁。   至于一人一马睥睨众人的那一对组合,狡辩也有不少的猎物,不过这些猎物全部都是一些个头不太大的生物。   但这名少女抓的那些猎物,还真没有多少人敢小看,因为她的猎物基本都是蛇,蜥蜴,水貂、鳄鱼、狐狸和狼。   这些猎物,不是不好抓,就是太狡猾,要么就是很凶猛,可以的话,一般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些动物。   偏偏少女就是招惹了,不但招惹了,还将这些小动物全部都捉来了。   这也让不少人多看了那名少女两眼,下意识地距离她远了一点,担心靠太近会中毒什么的。   至于某位捕快楚白菜…要是他,还真不愧是难得能够以男儿身混入招亲大会的人,以他的能力,抓住的猎物全部都是大型猛兽,扛着犀牛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有将围观群众吓得摔地上去。   一瞬间,关于楚白菜**猛娘的称号满天飞,当时了解到这一情况的萧羽落都有点不淡定了。   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的女人,才会与犀牛面对面博弈?要是这里的地势没有收到限制,她是不是还要猎大象?   真担心某个**猛娘跑去森林里猎杀大象,萧羽落还专门跑到森林里检查,确认一下他们森林有没有大象。   这一去,萧羽落也有了收获,别人抓的不是凶猛的,就是机警狡猾的,萧羽落直接带了一群飞禽回来。   孔雀、锦鸡、飞龙鸟、看得众人有点傻眼,这些鸟萧羽落还没有动手打,还是自愿跟在萧羽落身后来的。   被一群小动物簇拥的训马少女都有点傻眼了,她可没有本事训天上非的飞禽。   偏偏萧羽落就这样带着各种各样的鸟出来了。   有不少的鸟类就连常年在这里维护与狩猎的人都没见过,不少人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萧羽落从外面什么地方偷偷运回来的禽鸟了。   灵宝回来时候,她的猎物反而是最少的了,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将灵宝从第二局的名次排除出去了。   看到大伙儿的收获,灵宝压根就没有什么着急的,还有时间调侃萧羽落,让好脾气的王爷也忍不住白了他两眼。   “你还有时间在这里笑,狩猎场被这样打猎一番,其他的动物一定警惕起来,你再想像最初那样打到猎物不容易了。剩下能够轻易打到的猎物,估计都是一些幼崽与母兽了。”看灵宝还一脸清闲的模样,萧羽落不得不提醒他。   灵宝却拍了拍黑马妖的脊梁,笑了,“这样正好,安静的森林才别有感觉。小秀,看你的了。”   萧羽落对灵宝的反应没有多少意外,她知道,灵宝从小就比她有主见。现在会毫无紧张感,大概是因为她早就料到了如今的这一幕了吧?   只见灵宝一拉马鬃,人灵巧地跃上了马背,没有多少花俏的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简洁干练,一声口哨下,俯下身跟黑马妖再次化作了林间漆黑的闪电。   除了几个与灵宝关系匪浅的人,几乎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灵宝与黑马妖进入森林了。   可到现在依旧有关注梦境游戏的玩家在看着现场的直播,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灵宝冲入森林的画面,但梦境游戏自带的系统却捕捉到了那一瞬。   这让原本已经准备退出游戏直播,直接开始自己游戏的众玩家哗然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招亲大会的最后时刻了,居然还有参赛玩家在这个时候冲进林子?   按照梦境游戏的时间来计算,灵宝如果要再行动,就只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是狩猎,谁都发现狩猎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从出发,到发现猎物,再到攻击猎物,追与逃需要花时间不说,猎物也不是随便什么猎物都行的,还要避免挑选生育下小兽的母兽与小兽本身,防止森林的生态系统被破坏。   原本这样甄别目标也没什么,最开始时,猎物还有很多。可现在不是,现在能挑选的都被挑了,灵宝还想猎杀什么猎物?那些不该被杀的动物吗?   现在可没有人再看好灵宝了,大家现在更多是觉得她像龟兔赛跑中的兔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一开始跑到了前面,然后就优哉游哉地休息了。   到现在意识到来不及了已经太迟了。其他所有参赛者都从林间出来了,她还进去。让人感觉她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她就是这样冲进去了,现世界梦境游戏的相关视频中,立刻出现了一群骂笨蛋呆子白痴的弹幕。   可惜灵宝根本看不到这些,她的身子已经贴在了黑马妖的身上,从马背上取出了自己之后携带的箭矢与弓。   直到她将自己的弓架起来的时候,众人才赫然发现,灵宝手中的弓箭,与之前他们看到的弓完全不一样!   不…或者不该说是不同,而是灵宝从一开始就携带了两把弓,相比起现在灵宝手中握着的弓,之前的弓简直能说是正常到不像话!而现在她取下的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黑马妖身上,看上去就像是装饰品的另外一把弓。   灵宝现在握在手中的弓,其实与大家打猎时所用的弓并不太一样。众女用的弓,算得上是复合弓,箭座、箭袋、箭台、瞄准具、撒放器、减震杆、窥孔、护弓绳、D环这些全部都是齐全的。   不只是方便了男子狩猎,也让女子更加容易上手。   而灵宝手中的这个弓,并不算是复合弓,她手中握着的,是相当原始的…重弓!   整个弓几乎与没有骑马时的灵宝等高,躬身已经有灵宝手臂粗细,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材料制作,弓身散发着幽暗的琉璃色,相比之下,弓弦简直细得像针,让人看着就感觉光是将手指搭在弓弦上,就会将手指割断。   如果换成楚白菜来持这样的弓,或许会给人一种相当气概的感觉,可这弓由灵宝持着,这就像是小婴儿手持着一把突击步枪,你确定他不会被步枪的后坐力误伤???   在看清楚灵宝手中持有的是什么弓时,众人都有种荒谬的感觉。   这妹纸是不是疯了?   众人的脑海中,下意识就有这个问题闪过,他们很怀疑灵宝那细胳膊细腿的能不能把看着就特别重的弓端正了。   那手指会不会用力拉弓弦就直接断了啊?   就在众人表情各异的目光下,灵宝单手端举起了手中的弓,嘻嘻哈哈的轻松表情全部收敛,那双眼中迸射出的光芒,让人心里面就感觉毛毛的。   众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听嗡的一声轻响,箭矢消失在弓弦上。   **************************************   双向操作,真有点担心把握不好,最近老是忘事,关于主角两个徒弟的事之后会写,别着急。   谢谢无忧酱与冰羽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三步:绝不怀疑   在这世间,神有千万种,但人们总以为,神之所以会诞生,就是源自于人的意念而存在。   在不少人看来,没有了人,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憧憬,神也就不足为据了。   可他们忘了,这个世【道】,在还没有人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神不为人而存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与万事万物并无区别。   反倒是神,在人的信仰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性神。神要修神,神也不再纯粹。甚至…出现了人为封神的行为。   到了现在的年代,神更是被人质疑,需要时信仰,不需要时摈弃,在人们的心目中,神就是一道可有可无的护身符,随时都会被遗忘在某处,然后自行消散。   还有多少人会记得,神是威严、可怕、庄重、恐怖的存在?人觉得自己不再无知,一切都已经有了科学的解释,能够解释清楚的事,又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神仙鬼怪,谁又会担心自己做恶?死了大不了就这一条命。   杀人只要没有人发现,那就能相安无事。   唯一能束缚人行为的,只剩下道德时,这样的束缚力,又能有多强?   人们不再畏惧黑暗,化身野兽时,他们畏惧什么?   他们畏惧的…就只有强大到让他们丧失反抗力的事物,能够明明白白矗立在他们面前的存在。   现世界,zero的手段,让隐藏的罪恶被一点点剖出。   里世界,灵宝(♀·本体·里世界)的弓如一只定魂柱,狠狠震慑住众人的同时,雪白如闪电的无数箭矢更像是光,直刺众人心脏。   “三清即将苏醒,末法终结,神话时代将重新回归到这片大地,世道的规则即将重新被洗牌…”   看着网络上的情况,戎忆珍的脸上浮现出了古怪地笑容,“白云仙…这…就是您当年所期待看到的吧?”   “不过…这样的手法…可一点也不温吞啊…”戎忆珍挪动了一下椅子,冷汗也不由自主地从脑门滑落。   他发现,从昶斐出现开始,H市的灾难指数似乎直线上升,昶斐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个灾难之神。   或许过去留下的相关记载都是过度美化的情况吧?真正的三清,其实是分别代表生、死与成长的神吧?   如果没有白云仙与那个人的影响,戎忆珍怀疑,自己会不会在还没有认清昶斐的身份之前,就被昶斐的特殊招灾体质给害死。之前就差点被陆黎给斩了…   下意识地抹了抹脑门莫须有的冷汗,戎忆珍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左边梦境游戏的相关视频中,那名手持重弓依旧自如形容于林间的少女。   “白云仙,你说,她有没有注意到,林子里的万物都在配合着他的呼吸与行动?”   没有人回答戎忆珍的问题,戎忆珍却好像听到了有谁在他耳边说话似的,连连点头,“是啊…他可是唯一那个座位初始的劫难,却依旧被大道眷顾,直接封为三大天尊之一的那个上清的传承者呢!   明明就是跟死亡和灾祸紧密相连的存在,为什么就能够受到那么多人的信奉与祭拜呢?   明明到如今这个年代,都没有多少人记得上清灵宝天尊到底是行使什么法则的神了。可一说到神,却都能记起三清,记得上清的名讳,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是吗?你在疑惑为什么上清的弟子,会是给万物结缘的月老神?或许…月老神并不是给人结缘的神哦?毕竟…不是还有一个真正给人结缘的红鸾星吗?   说不定,那才是真正的结缘神呢?只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月老直接取代了红鸾星的?”   “嗯…也是呢,不知不觉之中,人们就相信月老的存在了,就像上清一样,明明已经没有人记得上清是什么样的神了,依旧会将他当成三神之一。   或许…只是因为从一开始,这样的存在就是被天道铭刻在天书之中的特殊存在吧?   你说…我要是找到了传说中的天书,将他们的名字从天书中抹去,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戎忆珍说到这,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电脑显示屏后面,模糊地显现出了一名少女的身影。   少女的投影与左边视频中的灵宝重叠,让戎忆珍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好快啊…”   “还给我。”他的身后,陆黎平静的声音响起,手刚举起,戎忆珍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陆黎皱了皱眉,盯着视频中的灵宝看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没有再如之前那般鲁莽地追上去。   事实上,她找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听到了戎忆珍叫出了她母亲的名字,让她原本想斩杀戎忆珍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刚才与其说戎忆珍是在跟她的母亲说话,不如是想跟她说什么。可戎忆珍说的那些,她根本就听不懂。   什么三清即将苏醒?三清说的是道家的三清天尊吗?他说的三清的弟子又是什么意思?   红鸾?月老?这些不都是专门负责红事的神吗?为什么…是盯着昶斐的视频说出这些话…   戎忆珍…他想要表达什么?   陆黎移开目光,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之前冷依晴在前往里世界前说的一些话让她有点在意。   根据线索找到的对象是戎忆珍,说实话,这本身让陆黎就有点意外。   如果线索最终指向的目标是戎忆珍,而他又在关注着灵宝,就是不是代表他是想要针对那个对象…就是灵宝?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必要弄清楚,他为什么针对灵宝,可是…灵宝不愿意说的事,她绝不多问,也不多查,她会等灵宝到她觉得想说的时候自己说出来。   但灵宝如果一直不愿意说…免不了需要去调查…可这样的话…   陆黎轻轻甩了甩头,将脑海中不该产生的念头甩开,或许从一开始,对方的目标就是为了让她对灵宝产生调查的兴趣。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陆黎相信灵宝,所以,她绝不会擅自去查灵宝的秘密。   *****************************   这算是小插曲…   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四步:灵…宝夫人?   里世界狩猎场中,手持样式最简单的重弓的灵宝(♀·本体·里世界)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就不在她的弓弦上了。   如果有人仔细看,一定会发现,灵宝挑选得角度与方向的正前方,是有树木的。   树木粗壮,中间却多了一个洞,这样的洞还不只这一课大树上有,重弓平展的范围内,距离灵宝最近的几棵大树树身上,都有相同的洞。   树干较细的树上,还能看到树洞是透的,有还没有完全撤出林间的少女惊呼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   她没看清楚灵宝的箭矢是怎么消失的,可她看到了灵宝对准的那个方向百多米外的位置,有一头雄虎被直接钉穿了脑袋,钉在了一棵大树上。   “百…百…百步穿杨?”少女惊骇地叫出了自己心中唯一想到的那个招数成语,差点没有直接从马背上滑下去。   和她一样吓得差点没摔在地上的,还有负责布置林间陷阱的宫中侍卫。   他们当中还有人低头的时候,被一道闪过的光芒削掉一缕头发的。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在看清楚他们面前的箭靶子被直接洞穿,他们才意识到刚才有什么从他们的面前飞过去了,条件反射地往后看去,他们注意到了被贯穿的树干。   一路往后数去,这些侍卫彻底傻眼了,但凡是在这条直线上的植物、石头、动物,无一幸免,都被直接穿透。   “这…这是一箭之威?”有一名侍卫不敢置信地询问跟他一起查看情况的朋友。   年长的同伴没有着急回答他,对方认真地检查树干的情况,冷汗在他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缓缓地从皮肤渗出。   “这并不是单纯的一箭之威…这…这只怕是参连与剡注…”他抓着箭靶,双手都在颤抖了,“全部都是直接穿心…还都是一个位置,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射过去了…只怕已经不能用白矢来衡量起力量与精准度了…”   “确…确立…我们必须确立各处出现相同情况的东西,你记得刚才是什么时辰吗?”   年长侍卫背后的衣服完全湿透了,颤巍巍看向与自己一起行动的年轻侍卫。   “前辈…你问这个做什么?”年轻侍卫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没吃惊箭矢的威力,反而先被同伴的眼神吓到。   “能够有这样射术的人,都表现出了五射中的三射了,我怕…她要表现出的并不只是三射,而是除襄尺这个无法达成的一射之外五射之四…!参连的连珠箭齐发,已经达成了强而有力的白矢与急速的剡注,没道理不在同时展现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的井仪!”   其他几个地方一定有相同的箭孔,确认时间,就能知道是不是在同一时间展现出了五射之中的四射了!”   年轻侍卫挠头,“就算是,那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精通五射又不能当饭吃?”   “的确不能当饭吃,但这却能加分,你以为森林之中为什么会设置那么多的靶子?又派遣我们盯着?   这就是让我们发现真正精通御射这两点的女子。   御射是君子之道的重要环节之一,但凡真的能够发挥到这种地步的人,基本都是品行高洁,德行无缺之人。就算只是女子,只怕她真要成为了王妃,成就绝不会在圣皇之下,只怕世道间人们不知道某某圣皇的皇后,只知道某一位拥有着高洁品性的某夫人!”   年轻侍卫听得心里也有点热血了,侍卫前辈没有具体举例,但是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他口中所说的某位夫人,是尊称,并非是某某妻子的那个夫人,同样也是对拥有品阶的女性的尊称。   这类夫人并不依附于谁,也不下嫁于谁,仅仅凭借自身的能力,获得【夫人】的称号。   这也是年长侍卫激动的真正原因,这世道有多久没有再出现一位【夫人】了?   他们现在就相当于是在见证在一段可能在未来会被人记录在历史书上的伟人成就某件事情的那一刻。   换谁不是在见证历史时格外激动的?   下面的侍卫纷纷去确认时辰与被贯穿的目标,灵宝已经重新将自己的重弓放回到了黑马妖的屁股后面,闲庭漫步一般地控马向自己刚刚射出箭的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铃声轻轻的,非常统一又有节奏的在林间响起来,光是听到了铃铛碰撞声的人,就觉得这样的声音让人心里的烦躁都少了。   明明是复杂的山林道路,铃声依旧是那个节奏,居然半点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保持着那样的节奏,黑马妖轻巧地跃过各种障碍,让人觉得诡异的同时,又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恬静感。   灵宝的坐姿也不再继续保持在骑乘的坐姿,换成了侧坐,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手时不时扯一下马鬃,变换黑马妖前进的方向,好不轻松潇洒。   看着灵宝路过的侍卫或是少女都有些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这位被他们盯着瞧的少女,真厚颜无耻地从少女们的箭袋中取出了剩下的箭矢,削弱对手的实力。   “哇!前辈您好卑鄙,居然去她们的箭!”   “我这叫顺便帮助她们一把,你看还剩下几分钟啊!她们能再打到什么猎物啊?她们又不是我!”   “前辈您敢在厚颜无耻一点吗?”   “我这叫什么厚颜无耻?我这叫做就事论事。说个大实话还要被你这种小马妖鄙视怀疑算是怎么一回事?”   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昶斐都将自己的猎物拖到狩猎场森林的入口处了。   真亏黑马妖这只妖是真正的妖,而不是真正的马,不然灵宝都没法保证自己在二十分钟内搞定一切。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当灵宝拖着几只老虎,几头雄性大麋鹿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有点不敢相信。   这怕不是作弊了吧?为什么他们看到又两头麋鹿是被串在一起的?串着它们的那个该不会就是灵宝的箭矢吧?   还有些动物的身上没有箭,但有箭伤,还是被直接贯穿头部或是胸部,直接一击瞬间毙命的。   没有跟进去看的狩猎场空地一些太监还在发怔,这绝对是骗人的吧?   是不是里面有这个少女的人,在灵宝离开的这段时间,偷偷先帮忙杀了,然后等着灵宝回来捡尸体就行了。   有根本不相信这些都是刚死不久的猎物的人上前检查那些动物的尸体,确认了这些动物真的都是在不久之前死的,死因还真的全都是被一箭贯穿,看灵宝的眼神就变了。   “灵宝姑娘,这些动物…真的是你一人在一刻钟的时间里猎杀的?”有人查不出线索,只能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开口质问起灵宝。   “是啊。伤势、死因与死亡时间你们看不出来吗?”灵宝从容得很,她压根不怕被怀疑。   别人不相信?没关系,再射一次,让他们见识一下她身为神仙占据到的各种优势。   反正耍耍弓箭,她有天赋又有力量,视力也不差,还不用她专门去学习十几年,表现一下而已,简简单单啦!   不过对方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让她去表现的心思,那些怀疑的人还没有进一步发难,之前在森林之中的人就扛着箭靶回来了。   有好几个箭靶子上有都直接被杀伤力惊人的箭矢穿透的小小靶洞,从靶洞的情况能够看出这是被什么样箭头的箭矢穿透的。   灵宝之前所用的弓箭可能还要做点标记,现在用的弓箭,连同标记都不用做了,重弓也需要对应的箭,不然箭矢承受不住弓本身的力量,就会在半路被毁。   而现场现在会用重弓的人,除了灵宝,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只要认真检查那些被箭矢贯穿的情况,那些猎物到底是谁猎杀的,基本就一目了然了。   正式的检查偶成不再赘述,检查与讨论的结果一致,在皇宫内部得出结论之后,他们回头再看灵宝的表情,跟看待个怪物也没有多少的区别了。   灵宝这时候却在跟一旁的萧羽落聊天。   “猎物不是很多啊…”这是萧羽落看到灵宝带回来的猎物的第一反应。   “再猎就要对那些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出手了。”这是灵宝名正言顺偷懒的回答。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林子里应该不只这些,很深一点的地方,应该还有猩猩狒狒大小熊猫那些动物?”   “你这是让我杀国家保护动物?!”   “…这里是里世界,在你那边的稀有野生动物在我们这边已经泛滥成灾了,麻烦你分清楚两边世界的区别。”萧羽落面无表情,只觉得灵宝这货在逗她玩儿。   “欸?两个世界的人基本对等,野生动物居然不对等?!”灵宝却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   “就算是人…也不是对等的啊…不然的话,所有的出生就完全一样了吧?不会出现那种在另一边是青梅竹马,在这边却是一对陌生人的情况吧?”   “嗯…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有点像是歪理?”   “那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研究过两个世界是怎么维持平衡的。”   “我从你的语气之中,嗅到了浓浓的鄙视,错觉吗?”   “不,不是。我现在的确在鄙视你这个这不尽责的半身,你这样也算是我吗…好好负点责,信息点行不行?”   “不行!”   “…你能不回答得那么理直气壮吗?我会忍不住想要揍你。”   “你可是出了名的贤王,要是因为我破坏贤王之名,那可就不好了~”   “你忘了我现在不是萧星瑞,而是萧羽落吗?”   “啊!糟…我跑…”   “哪里跑!看凑!”   灵宝悲催地被萧羽落击中头部倒下,那些偷偷看灵宝的人立刻收回了目光,一脸怀疑与不敢置信。   这就是将会成为灵宝夫人的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五步:我这不叫偷听,偷窥而已!   被萧羽落一通好揍的灵宝(♀·本体·里世界)心里是憋屈的,她怎么不记得萧星瑞的性格这么活泼了?   她最初认识的那个有点悲观,还会将自己的魄分给自己的老好人萧星瑞哪里去了?   “唉…被谁家的孩子带坏了吗?哥哥我很担忧啊…”   望着萧羽落的侧颜,灵宝一个没留神,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悄悄说出口了,立刻的,萧羽落古怪地眼神斜睨过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就算是压低了,也是很好听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我怎么就厚颜无耻了?我怎么说在心智上也比你成熟吧?就你这种成天关在屋子里的富家公…哦,说错了,是大家千金,比得过我这个在街头混迹打滚了十载有余的人吗?”灵宝对于自己的早慧,是很骄傲的。   “一个连婴儿时期的记忆都记不住的人,好意思么?”谁知道萧羽落就连鄙视人的方向都与众不同。   灵宝刚才那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她会不懂?呵呵…别小看她,怎么说她是从出生开始就记事的男人。   “…幼稚!我不跟幼稚鬼说话。”灵宝盯着萧羽落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一甩头,就不再跟萧羽落这个【幼稚鬼】说话了。   萧羽落眯眼,她幼稚?到底是谁先跟她耍幼稚的?对付幼稚的人,就只能用幼稚的方式去反击!   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另一边统计猎物的考官已经转过身来,一名考官朗声开口:“第二轮考核结束!请诸位小姐暂且回家,等一日之后,再来查看结果。”   众女哗然,她们还以为马上就会有结果,居然还要等一天,都有点埋怨起来。   不过皇宫的人到底是被皇宫培养出来的,在他们的骨子里,就有一股与皇宫之外的人不同的傲气。   宣布完,完全就不打算给众人解释,开始隔离现场,众女的不满也只有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了。   一些护卫也骂骂咧咧的,想在他们的主子面前多表现一下,可惜皇宫的侍卫在将他们驱逐出狩猎场广场后,就跟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再没反应。   打又打不得,骂又没反应,众人自讨没趣,只能乖乖地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离开了现场。   灵宝双手交换放在胸前,不禁咋舌:“你们这边的笨蛋真多,这么多猎物,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瞬间就全部都统计清楚,然后马上给出结论的?   就算是你们这边的科举,也不是马上放榜的吧?”   “这不是傻,这只是担心,毕竟这种事不是科举考试,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不健全的规则下钻空子?”   萧羽落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不过这次闹得还真厉害。我原本还以为未必能取得什么成功的。”   “你这是得有多怀疑你自己这边人的能力啊?好歹是人好么,脑子都是好使的…啊,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到时候再去找你。”灵宝刚回答一句,余光瞥见被一名少女揪着耳朵拽出来的那位高大的“伪娘”兄,立刻冲萧羽落摆了摆手,就将双手插在腰带上,伸长了脖子,鬼鬼祟祟地跟过去了。   萧羽落一看灵宝这架势,就知道她肯定又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跑去凑热闹了。   她也懒得管灵宝,灵宝与她不同,她是自由的,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自己,她并不担心灵宝的生死。   相反…她萧羽落还能活多长时间,就算是他也不清楚。   与其按照神笏所说毁灵宝,成全他自己,不如就顺着灵宝的心意去前进。   将来会怎样他不知道,至少现在她知道,她与灵宝,并不是非要牺牲一人的敌人关系,而是能打闹的友人…   “走吧。”萧羽落疲敝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上了马车,轻轻说了一句,就离开了狩猎场。   另一边的昶斐,已经偷偷摸摸地摸到了衙门附近,刚刚探出个脑袋偷看楚白菜,就见楚白菜跟小媳妇儿似的被一名少女直接来了一个墙咚。   “楚白菜你要是想死了就死得远一点!别专门跑到我的眼前死行不行!”少女的声音严厉冷酷,还带着浓浓责备。   在看楚白菜,努力地缩着他高大的身躯,那委委屈屈虎目包含委屈与尴尬的表情,看得灵宝差点没自戳双目。   Mmp…这两人是人格互换了,还是剧本拿反了啊?这副模样…楚白菜要是再高声喊叫一句“非礼啊!**啊!”她灵宝绝对相信这是一场女子非礼男子的现场啊有木有!   这画面太美,千万不要再给她出现啥狗血的画面,看得他…少男心都起来了!这姐们儿在太特么彪悍了啊!   “我怎么就想死了啊?头儿,你怎么乱诅咒人啊?”楚白菜的声音在少女的胳膊下方传来,声音语气还是老样子,就是有那么点…想要耍无赖的感觉。   “装!你继续给我装!”少女恶狠狠地朝着楚白菜踹了一脚:“你说,你猎杀个犀牛是几个意思?你从哪里找到的犀牛?犀牛怎么可能会在我们这样的林子里?   你要是通过其他的手段,从外面弄到犀牛偷偷带进来,被皇宫的人发现,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死?”   “头儿你不是吧?”楚白菜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为这个啊?”他的语气比起刚才放松不少了。   显然少女说的事,并不是他所担心的事,这让他放心不少,语气中还带上笑意了,“不是我说,这个林子中真的有犀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我也不清楚。   不过,林子越往里面走就会越热,里面有一条看不到两边尽头的湖,直接穿过湖的话,那边的林子更加浓密。   不过,如果直接跨越那处的林子,往更深的里面走的话,植物就会开始减少,地面也开始出现沙化的现象,不超过二十里,就能看到犀牛了。   而且,那个地方不只有犀牛,还有大象!我就是从林子深处那些地方弄来的这些动物。”   灵宝愣住了,她没有了解过里世界的地理,可听楚白菜所说的,里世界的地理与现世界的区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地理环境居然说变就变。   这个地方的林子居然有三种动物生存的环境?   看楚白菜的样子,好像经常穿梭在这类的地方…下次她要不要找他好好了解一下里世界的地理?   灵宝想想,这热闹差不多也看完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不再打扰这对打情骂俏的小俩口儿。   “说起来,我在那边好像看到了黄毛黑皮肤的家伙了,当时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   灵宝还没走出两步,楚白菜忽然说的话,又将灵宝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她忍不住就停下了自己脚下的动作。   “黄毛黑皮肤?”被楚白菜称做头儿的少女疑惑地反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是人。跟我们一样,也是用两条腿走路的人。不过他们的皮肤是黑色的,身上的服饰也奇奇怪怪的。   跟我见过的西域的那些蛮子长得不太像。”   “西域的蛮子…你说的是那种黄头发白皮肤的人?你这次看到的那种人…是正好与西域人相反的人?”   少女的问题有点傻,她没办法想象楚白菜行动的人。   楚白菜看少女的兴趣被他勾起来了,立刻讨好地笑起来,“别说,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西域的蛮子好歹不是看到人就冲上去就杀的,五官长得还很漂亮。   我这次看到的那种人,就完全不同了,看到我就直接扑上来想杀我。不过他们的眼睛特别漂亮,跟黑宝石似的!”楚白菜兴致勃勃说着自己这次的见闻,完全忽略了他得到这个【大新闻】遭遇了多么可怕的袭击。   少女哭笑不得地看着兴奋地楚白菜,有点无言以对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完全就不将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啊!   灵宝听得眼珠子都没瞪出来,不是吧?当初狐狸分离的世界,不应该只有东方这边的大陆吗?   这样说起来…天柱崩塌时,除了东方之外,西方、南方与北方应该都出了问题才对。   根据零星碎片得出的结论,就是狐狸将原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到了这个世界来…   那…其他地方是怎么样躲避那场由狐狸带来的灾难的?   该是去打听打听其他三方情况的时候了,正好神舟的事吸引来了不少的外国人,问问他们,大概能知道些什么?   灵宝向来都有想到什么就直接去做什么的好性格,这个时候在现世界那边的分身,与齐腾一边担忧着被拐妇女的身体情况,脑子里的念头一边飘到城里去了。   要不是被齐腾叫唤了两声,还抢走了正在救治的那名妇女,昶斐(♂·分身·现世界)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齐腾,你干啥?”昶斐看着抱着郑语转身就走的齐腾,后知后觉地追上去问。   “我在将这名夫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您走神了,一个不留神,她可能会直接死在您的手中。您是王爷,也很有可能成为将来的帝王,沾上孕妇与孩子的血,不好!”   好吧…对于很有可能是成长于封建统治下的两界人,昶斐聪明地放弃与对方争论什么。   反正他刚才已经将丹药塞进郑语口中,没有什么外力故意影响,郑语的命基本能抱住,但他不敢保证郑语肚子里的胎儿是否也能保住一条命。   毕竟药物针对的个体,有洗精伐髓,活死人肉白骨的降低版功效,但是药三分毒,对一个孕妇肚子里的胎儿会有什么刺激的作用,他保证不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六步:抢媳妇儿了!   在里世界的本体听说了关于其他三方大陆的情况,忍不住想要去了解情况的时候,昶斐(♂·分身·现世界)这边因为身边有一名动了胎气的孕妇在身边,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先完成灵宝所想的问题。   当昶斐带齐腾郑语跑到前面村口的时候,村民们都将学生们团团包围,口中一边嚷嚷着“打人了啊!城里人打死人了啊!”一边出手围攻一群学生。   有些似乎还是单身汉的村民,看到漂亮的女学生,还会忍不住伸手抹上一把占占便宜。   这可就气坏了一群跑到这里来的学生。   他们是来讲道理,劝说在场的人回头是岸的,结果这群村民半点都不按照正规套路出牌,直接撒泼耍横,先出手打他们的人了,还要恶人先告状,说他们打人!   他们要真的动手打人,在场的村民,还能有几个人有机会打到他们?   可他们也不好出手,真的出手了,到时候肯定要被抓起来教育批评一顿的。原本老师就警告他们不要跑到那些网络上出现的被拐卖妇女的村头去,所有的事,全部交给警察去处理就好了,他们只是学生,并没有执法权。   可他们现在就因为一股子热血上头,冲到村子来了,想着他们人多势众,村子里的人总该有些收敛了吧?   谁知道这些家伙一点都没有收敛,动起手来,狠得老死,用的都是锄头犁玉米棒这类的东西,打一下皮肤就红肿起来了,他们还用他们手中的东西使劲儿打。   好在他们怵法律,动手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份力道。   不然用镰刀榔头这些打,在场的学生估计武力值再高,这个时候都要出现死伤的情况。   可一直被动防御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了,回去了也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是一场乱战。   昶斐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同学,知道他们现在不反抗的理由,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相机,招呼了齐腾一声,“你先回市区,去乐正医院的妇产科找大夫,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顺便帮你打掩护。”   “这算是王爷的命令吗?”齐腾还不忘得寸进尺地追问一句。   “这算是来自于年级第一的命令。”昶斐白了对方一眼。   齐腾自讨没趣,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是一脸失望地耸了耸肩膀,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让齐腾带着郑语继续跟他们在这里耗着,孩子估计都直接流产出来了吧?昶斐还是考虑到了两者的生命。   感知齐腾的身形傻眼的功夫就到了之前他们爬的山坡另一边,昶斐心中稍定,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冲着还在防御的同学们大声叫道:“快!快!快!大家别怕!快点开始【正当防卫】起来!我手中有录像,你们因为正当防卫这出的手,是不需要付法律责任的!”   众人忽然听到昶斐的声音吓了一跳,透过人群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人群外面,拿着相机的昶斐,暗叫了一声狡猾,又觉得这不愧是他们第一年的年级代表,这居然连现在的情况都想到了,还带了个录影机过来!   既然昶斐正在记录现场的情况,学生们相互看了看,憋屈与愤怒转化成了暴戾之气,动起手来比手持武器的还狠三分。   原本学生们就是年轻气盛,十六七岁的年纪,被一群村民骑在头上打,偏偏他们还是占理的一方,那种感觉就让他们不爽至极了。现在可以放开手脚打,他们哪会客气?   眨眼的功夫,原本占据优势的村民立刻被这一群年轻力壮的学生反过来压制了一部分。   剩下的看这群学生凶神恶煞的,胆子都吓没了,哪还会往前凑着去挨打?一个个拿着武器下意识往后推。   想想那家媳妇儿现在应该是被藏起来了,随便这些人怎么来搜,也不可能搜索到这买来的媳妇儿,干脆不打了。   同学们看村民夹着尾巴绕开他们,原本就不算大的童稚脸庞上,露出得意又兴奋的笑容。   没有着急抓个村民问情况,先冲上来拍了拍昶斐的肩膀:“干得漂亮!”“哥们儿力王狂澜了啊!”“机智啊兄弟!这样的招都想出来了!”“同学,我能看看你的录像不?”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昶斐眨巴眨巴眼,狡黠地笑了一下:“我们现在必须在那些村民反应过来前,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你傻了啊?我们还没有将被拐妇女找出来呢!现在走的话,被拐妇女怎么办?”有人看样子还没有被打架和怒火冲昏头脑,还记得他们一行的目的。   昶斐神秘地咧嘴,给大伙一个惊喜:“刚才趁你们在拖延时间,我和另一个班上的这同学已经去村里,悄悄地将被拐的妇女带出来了,现在那个同学已经送人去医院了。   我们现在最好趁着那些村民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开溜,不然等他们发现,估计就要领着大铁锅冲出来揍我们了!”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可随后又有人怀疑,“真的假的?你们那么快就把人给找出来了?不是骗我们的吧?”   “骗你们干什么?大多数村民基本都被你们吸引到外面来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妇孺了。   我们只要找到村里的青壮年带着年轻女性的,上前纠缠,就知道对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对象了。”   “聪明欸!我怎么没想到?”有人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昶斐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就想明白了。   现在他们就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抽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还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找人,白白很一群村民打一场!   他们现在身上都还挂着彩,疼得要死呢!结果昶斐半点事儿都没有,就轻轻松松把人截胡了。   估计到时候对方醒来了,第一个感谢的还是这臭小子。昶斐这人,还真是什么功劳都能被抢到!   众人眼神都有点不善了,昶斐是半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的。现在他就是感觉身上刺啦啦的,好像被无数根小针扎着,可他就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感觉。   奇了怪了,他昶斐最近好像并没有招惹什么人吧?怎么感觉到四周有杀气?莫非是村民因为他一句话落于败局,所以将所有的憎恨与愤怒都转嫁到他身上了?   哼哼…还真是一群愚民,不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昶斐懒得管,反正他的仇家就没少过,怕个毛!就是上,绝不怂!看看谁能刚得过谁!   “嗯,这边的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趁着那群村民发现并且揍死我们之前,赶紧溜吧!”   昶斐语速加快,已经转身率先往之前他们来时的路跑去了。众人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人还想要去检查一下,可大部队都被昶斐牵着鼻子跑了,他们单独几个留在原地的,再去调查,还真有可能到时候出什么问题,被直接打死。   只能跟着昶斐一起开溜了,不过溜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还不忘取出望远镜,看看村里的情况。   没一会儿,学生们中就有人看到一个男人手舞足蹈跑出来了,口中大声嚷嚷着什么,村子里刚刚散开躲在村子附近,准备在学生们再次想上前的时候,揍他们一顿的村民立刻围住了那个人,听那人手舞足蹈地说了些什么之后立刻转身跑去拿榔头铲子之类的东西冲出来了。   一看他们跑的方向,分明就是往他们这边追来的。   几个还想再继续围观的学生立刻意识到昶斐所言非虚,他和另外一名同学估计是真的将这个村子某个人买回来的媳妇儿直接偷出来了!   现在这些村民是开始意识到不妙,追上来了!   看他们的架势,这是真的发了狠,想要跟他们鱼死网破啊!几个学生不再耽误,立刻追上同伴汇报情况。   “哦,果然追上来了啊!”在听说村民们追上来了的时候,学生们也有点心慌,昶斐却眨了眨眼,这表情…让众人感觉这小子好像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我们现在要不要跑起来?别让他们追上来了?”之前发现村民追上来的一名学生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现在是觉得昶斐的确有点小聪明了,征询一下他的意见,说不定他又能说出一些他们想得到,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的方案来。   “现在这样的山区那么不好走,我们要是跑起来,谁知道会不会落下哪些同伴?   反正他们追上来的人不多,到时候我们只要装傻就好了,反正他们之前不也是这样冲着我们装傻的吗?   他们没有我们带走被拐卖妇女的证据,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装傻,理直气壮地跟他们抗!   他们要是敢动手,我们更加不需要客气了。反正到时候,你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人被我们的同伴带走了。我们现在,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昶斐阴险地冷笑了一声,下意识的露出了他早已养成的性格的另一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七步:小小恶作剧?   现世界,郑语被齐腾带去医院。剩下的昶斐(♂·分身·现世界)不紧不慢地在山间小路上走着。   很快就被一群村民追了上来。   “你…你们站住!将…将我们老何家的媳妇交出来!”第一个赶到的村民担心少年少女们跑了,跑得最卖力,追上了众学生后,就挥舞着手中的榔头,大声要求众学生交出已经不在村子的郑语。   众人有了昶斐的鬼主意提醒,这个时候纷纷戏精附身,一个个表情不解地看向这个追上来的村民,都不说话。   不过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扫向了出馊主意的昶斐。   他们不太会说谎,这件事关系到一名被拐妇女,他们不敢冒险,只能将装傻充愣的主要任务丢给出了馊主意的人了。   昶斐装傻惯了,眨了眨眼,也没有走出人群,反而语气不满至极地冷哼了一声:“你们又耍什么花招?”   “别跟我装蒜!你们把老何家媳妇带走了吧!我们都知道了!你们里面有学生,趁着我们对付你们其他的学生时,偷偷摸摸地跑到村里起去抢人了!”   一名随后赶到的村民气喘吁吁地冲上前,嚷嚷起来。   “呵呵…说的好像真的似的。少在那边得寸进尺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耍什么花样!”昶斐听那人说完,张口换成了女声,语气气势汹汹,大有那种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忍不住就想要冲上去与对方干架的冲动。   这声音当中掩藏不住的怒气,就连知道真相的学生们都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没能将人救出来似的。   原本暗自兴奋的情绪莫名地有些狂躁了,不需要伪装,四周的学生就开始有人站不住了。   “跟他们啰嗦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冲回去抢人算了!反正现在看他们的架势,也不打算轻易放我们走!大不了就跟他们拼命!反正我们有证据!到时候警察要抓的也是他们不是我们!”   学生中个子最高的几名学生立刻站出来了,撸起袖子,还真有与对方大打出手的打算了。   赶过来的村民有些发虚了,这些学生的模样好像真的完全不知道郑语被抢的事,这让村民们的心里也没底。   不过,村民之中,也有脑子不糊涂的,指着一群学生喝道:“你们说得不算!等到时候老何家的来了,我们当面对峙!我看你们到时候还有什么借口!”   众学生现在胆子壮了,人他们就是带走了,那又能这样?现在不是在村里内,他们一百多号学生,真要打起来,还会怕一群村民?他们只要在这里拖延时间,让齐腾带着郑语早点回市区,他们的任务就算是成了!   有些学生心里想得好,有些学生却还是有点心虚和担忧,这种抢人的行为他们毕竟没做过。   昶斐与齐腾的确是去把人抢走了,这让他们有点心虚,就怕被发现,那群没有一点法律常识的村民会对他们毫不客气地出手,那个时候,可能会受很重的伤。   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昶斐,也很有可能会直接被那群村民抓起来,绑回村子里面动用私刑。   从村民的态度上,学生们也看得出,他们有他们村子自己的制度和规则,他们这些外来者,就是来破坏他们内部规则的,抓住了就会用村子里的方式来惩罚。   这在他们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在刚才的争吵中,他们觉得人是他们买回来的,他们花钱买回来的,就是他们的东西,那已经不是人,而是他们买卖的物品。   这些人的思想更加偏向于过去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无知,才更加让人觉得棘手和恐怖。   有那么极个别想到这一层的学生,偷偷看了昶斐一眼,担心他这个大证据被发现后,会直接连累到他们所有人。   “喂,昶斐同学,要不…你还是趁着现在那些村民还没有来齐,先走一步吧?我们掩护你。”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提议的同学,“别把他们当傻子看待,他们盯着呢!谁有什么小动作,他们都会看在眼里。   我现在如果脱离队伍逃跑,他们立刻会从其他的地方围追堵截,那样我才是真正脱单了,反而更危险。   你们现在出的这个主意,究竟担心我有危险呢?还是担心我拖累你们,想要将我赶出队伍呢?”   那几个学生立刻不说话了,从私心上来说,他们是不希望昶斐留在他们的队伍之中的,那样对他们太危险了。   “放心好了,不管我在队伍中,还是不在队伍中,他们都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那你干脆先走吧?”有学生忍不住脱口说道,说完,他就被昶斐班上的一部分学生给瞪视了。   舒德的眼神最猥琐,充满了满满的恶意,吊儿郎当地凑了上来,伸手攀在昶斐的肩膀上:“昶斐,怎么了?有人想要跟我们玩游戏?”   “嘿~我也觉得他们似乎是想要跟我们玩游戏。你身上带了一些什么小玩意儿?拿出来给大伙儿看看?”   昶斐这时候可不会拒绝舒德的好意,立刻配合地回答,舒德更爽快了,从他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个人偶。   人偶的样式非常难看,不过看上去很像那种诅咒类型的小人偶,身上穿着一套白衣服…不过与其说那是白衣服,倒不如说那就是两张白布裁出来的衣服。   舒德在取出这个小人偶的时候,抬手顺便就拔下了对方的一根头发塞进人偶中了,兴致盎然地从口袋取出水笔,将对方的名字写在了人偶的白衣服上。   那名学生的脸色立刻变了,谁都不喜欢这种诅咒的小玩意儿,更不喜欢这个小玩意儿针对的目标是自己。   不管这种东西到底可不可信,谁看了这东西都会讨厌。   眼看舒德要对那个小人偶做什么了,那名学生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舒德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事了,伸手拍掉了舒德手中的小人偶。   “啊…你做什么!”舒德手中根本没有用力,人偶没抓稳,被直接拍掉地上了。   眼看四周有学生就要踩到人偶了,昶斐眼疾手快地抓起了地上的人偶。轻轻地拍了拍,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那名同学:“我们就开个玩笑,你就那么想死吗?”   “你…你说什么…”那名学生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看到昶斐在那一瞬间捡起人偶时,不由自主地就送了口气。   好像那一瞬间昶斐如果不捡起人偶,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似的…   **********************************   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明天国庆!祝大家国庆玩的开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八步:四方诸神心好累!   在昶斐(♂·分身·现世界)与自己的小伙伴戏弄自己一起去拯救被拐妇女的同伴同时,学校之中的罗峰已经快要陷入暴走状态了。   他在刚才得知了自己班上一群同学,居然联合起来去拯救被拐妇女去了。   在学校里都再三警告过他们,不要乱来了!居然完全不听他的,他这个班主任当的太没有威信了!   不知道那些地方危险吗?村子里的人团结,抢一个村人的媳妇儿,简直就是要跟整个村子,对着干。   一群学生,又是理直气壮的主儿,又不知道安抚村民的办法,这简直就是要跟对方打起来的节奏啊!   “不行!不能任由他们继续闯祸下去了!”罗峰坐不住了,难得放假,就给他惹出这种事,他是注定管家的命。   “罗峰,你要去找你们班上的那些学生了吗?”结果罗峰刚刚抓起衣服打开门,就看到站在老师公寓门口的庄慧了。   庄慧似乎是特意来找他的,在他身后,还跟着漫不经心的鬼王钟馗。   看到他们两出现,罗峰皱起眉头来:“你们俩怎么…”   “进屋再说吧!”钟馗叼着一根香烟,含糊不清地地说道,目光却锐利地扫了四周一眼。   罗峰不得不收了一下自己出去找自己班上那群小屁孩的打算,请庄慧与钟馗进入了自己的公寓中。   “文曲星君,你最近越来越有老师的派头了啊…”钟馗进屋第一眼,就扫到了罗峰的桌子。   罗峰顺着他的目光斜睨了自己的书桌一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得不提醒对方:“那是因为我是文曲星…你还记得我是文曲星的话,就不要问这种问题。”   钟馗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瘫到罗峰的沙发上了,“我没想到文曲星会这样专业认真。”   “我不是你,一个主管人生死的鬼王,居然会在人间界当一个校医,真可笑。”   “校长找我来当校医的,他的要求我不好拒绝。”   罗峰懒得跟钟馗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目光落在在一旁默默地去煮茶的庄慧,“菩萨,你来找我们有事?”   “前一阵子我因月老之事被天召回之事,你等未告知月老所知?”庄慧笑了笑,先问了一个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慎重地点了点头:“没说,那小子的性格太跳脱了,说了的话,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好意思啊…鬼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钟馗在一旁抬杠反驳了罗峰一句。   罗峰依旧不理会他,继续看向庄慧,“菩萨,您自那件事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你在天界的见闻,是…发生什么事不太好说吗?现在来找我们…是因为昶斐?”   “的确因他而来。”庄慧点点头,为两人斟上了茶,轻轻推到了两人面前,“月老人间诸番动作尽数被察,天界于他…想法不一,吾归时,暂未有结论。   然,前阵月老之举,引凡间众人关注,神舟之事牵扯甚大,惊动海外诸神。   前日,四方诸神开始联系,对东方第二正神天尊的回归…感到不安。吾东方诸神有了动月老之心。”   庄慧单纯陈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可这些话已经让罗峰与钟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罗峰第一个坐不住了,他与昶斐相处的时间算是相当久的,昶斐什么性格,他算是比较清楚的。   他完全不担心昶斐出事,但是担心昶斐发怒,会引发的后果,冷汗都下来了:“那些老物们是怎么想的?月老身上有上清的传承,上清可是上古的第一劫神,他们是想生灵涂炭吗?”   “呵呵…只怕…他们是被上清的力量迷了心窍吧…”钟馗懒洋洋地嗤笑了一声,“三清消失了几千年,那些家伙已经都忘了被三清统治的感觉,直接放飞自我了。   忽然有三清之一的传承者出现,他们中或许有神觉得,得到了三清的力量,就可以真正成为融入大道的神了。   或许有些神是喜欢了自由,讨厌可能存在的被统治可能性出现。   无论如何,上清忽然出现,就像是在现代的东方,忽然蹦出来一个家伙说,不要民主了,要专政,要军权一样,你看那些享受习惯自由民主的人乐不乐意?”   “可能有不乐意的,但更多的应该是不在乎,只要生活足够好,谁会在乎在最高位的人是谁?”罗峰不以为然,“反正只要不会剥夺现在每个阶层已经既得的利益,不会剥夺他们已经拥有的身份、权利、知识与财富,大概谁都不在乎上头做的是谁。”   “呵呵…说到底,我们终究不是这个世界人间界统治下的凡人,所以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昶斐…那小子帮过我弟子,我对他并不讨厌。让他在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就成为上头那些老东西们争夺打压的对象…还不如让他到地府来。”   “你罩不了。”罗峰提醒,“你会把自己搭进去。”   “谁说是我罩他?有地藏菩萨在,他不需要我照看。”钟馗懒洋洋地嗤笑了两声,看罗峰就跟看傻子似的。   可他的话,非但没有引起罗峰的不满,还引得罗峰瞪大了眼睛,“地藏王菩萨要护昶斐?”   钟馗轻叹一声:“原本我们就不算是人了,人的情感与思想对于神鬼来说,本来就算是多余的。   那些情感只会影响到神的公正性。如今上头那些家伙要针对昶斐,其实就是堕落了…不,或者是因为早就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一代神仙了,所以他们根本不够成熟,想不明白神存在的真正含义,才会做出那种蠢事。”   罗峰不说话了,说真的,就算他得到了传承,成为了文曲星,也依旧想不明白神为什么而为神。   以前,他觉得神存在是因为与天同齐,逍遥自在。可与师父相遇,让他觉得神仙的存在是因为人。   可在庄慧菩萨的教导下,他意识到,神存在是为大道。   神仙的存在,本身就是被天道授予的保护与维持这个世界平衡与稳定的存在。   神只要存在,大道就会运行,五行、法则与法则的运行,都会因为神仙的存在变得更加灵活。   如果大道是一台计算机电脑的话,神大概就是运行电脑的智能管家与电脑之中的各项程序了吧?   现在程序要杀死电脑的智能管家,其实就跟自取灭亡差不多了。   偏偏众神没有意识到这点,依旧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知道了昶斐是上清时开始,罗峰总有一种感觉,或许天道正是因为知道了“程序”们在放飞自我,随意暴走,所以才会重新在“安装”一个智能管家吧?   或许这世道的确需要重新整顿,保护昶斐或许才是天道希望他们去做的。   庄慧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同僚,回想起自己得知的消息,并没有打扰两人的深思。   若这时三清皆醒,或许四方诸神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北方已经灭了自家的上古主神,西方的主神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灭了。   南方各地的神太多了,也不知道最初的神是哪一位了,或许早就已经到了年岁,投胎转世或者换位了。   各地神位更替平凡,为了各种事忙得不可开交,彼此之间的往来与接触就更少了。   其他三方神明都不喜欢对方来他们的地方,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出现,相当于是一种法则入侵。   法则的改变会改变他们原本的性质。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了,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熟悉的一套东西被修改的面目全非,还要增加他们的工作量,那一点也不轻松。   可这次,昶斐的神舟行动,实实在在地惊动了凡人,凡人一旦有什么大动作,都会直接牵连到自然大道。   制造大规模的潜水设备消耗的是自然资源,多少生命因此消失?人口的移动,还影响到了空气之中灵力的增减。   从一个地方带回去的一些见闻与文化会影响到人的行动,以人类这种行动能力特别强的存在,一旦被影响,总会改变一处的环境与生活方式。   这还只是一些不算太大的小事情,要说真正大的,让他们害怕的,是他们对于初始之神的忌惮与厌恶。   北方的主神噬子,诸神差点无一幸免,暴怒的诸神干脆直接将他们的爹给干掉了。   西方主神太仁慈,被凡人都反复利用和杀几次了,他的子民们嫉妒又无奈,每次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他消失对于西方诸神来说也算是减轻负担了。   南方主神来专治了,众神敢怒不敢言,巴不得它直接养老,别在出现祸害他们了。   到了东方的主神…他们对他们的主神都没有多少好回忆,加上彼此都知道他们的主神都惹过什么事端,在他们看来,东方主神只怕也差不多了。   在他们看来,主神这样的存在,说的好听叫做主神,说的不好听的,就叫混世大魔神。   而昶斐这个传承者的行为也的的确确刺激到他们的神经了,让他们更加肯定四方主神都是半斤八两,赶紧灭了、封印了或是软禁了,免得来祸害他们这些可怜家伙!   他们现在年纪也大了,禁不起折腾了!   ************************************   又到了每月疯狂的第一天了,看到简评区要回复的消息有点头皮发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六十九步:局过隙的梦   昶斐(♂·分身·现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闯下了大祸,让四方诸神都开始声讨他。   但如果声讨只是声讨的话,那也就算了,最怕的…是四方诸神因为害怕昶斐成长起来,所以在他还没有完全成长成为那个完全得到传承的上清灵宝天尊之前,提前跑来对付昶斐。   “唉…都这种时候了,偏偏我们家的那些上位神也是一群不靠谱的…”罗峰第一个哀叹出声。   昶斐是他看好的学生,文化成绩受他喜爱,体育成绩也受武曲星喜爱,如果昶斐只是一个人类,那他其实算得上是从出生开始,就受神眷顾与喜爱的孩子类型了。   就算是个神,罗峰依旧爱将昶斐当成是凡人小鬼看待,桌子上放着的考卷,就是他专门为他班上的学生们准备的。   他可是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针对不同科目放在一起的联合考卷。考题之灵活,包含了九科,相信隔壁班的学生们看到这样的试卷,一定全部都馋哭了。   他们班上有他这个文曲星当老师,其实是很幸福的吧!   罗峰走神想到了他们班上的同学,看到试卷时,那幸福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模样,再想到昶斐可能还来不及写他的试卷就被一群神仙追着打的画面,火气立刻上来。   “我会保护昶斐,让他有机会完成我的所有考卷的!”罗峰心中下定决心,握了握拳头,毅然决然地说道。   钟馗打了一个寒颤,表情古怪地看向罗峰,他怀疑,昶斐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也不知道昶斐是哪里有调皮捣蛋招惹到罗峰了,居然让罗峰想要用对于学子而言,最残酷的方式逼死昶斐。   明明现在都不需要科举考试了,还要遇到这种情况,真是可怜,下次给他提供自己生前的那根柱子撞撞看好了。   有地藏王菩萨的庇佑,钟馗彻底放飞,那小子再怎么死,有地府开后门也死得没那么轻巧的。   他只管好好保护昶斐的灵魂就行。神的躯壳不容易毁灭,灵魂才是最重要的,灵魂决定了神性,储存着神格,灵魂一旦毁灭,空留下一个躯壳就会成为被利用的神兵。   庄慧已经基本推测出两个人的心理,他平静地喝完了自己杯中的茶,缓缓站起身:“告辞了。”   “就走了啊?”罗峰与钟馗瞬间被庄慧一句话叫得回过神来,罗峰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该知的汝等已知,如何去做,皆是天数。”庄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容洒脱地迈步出了罗峰的公寓。   罗峰与着钟馗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无奈。   与庄慧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什么性格,他们隐约有些了解,说是天定的,其实还不是他们这些神的行为来决定?   居然跟他们玩文字游戏,菩萨们都是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吧?不知道他这次离开,又要去哪里找其他认可上清归位的神仙去说叨这件事了。   “啊…阿嚏!阿嚏阿嚏~!谁今天一天老是念叨我?”里世界中,灵宝(♀·本体·里世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鼻子有点疼了,不由自主地伸手用力捏了捏鼻子,一脸怀疑地朝四周看了两眼,好像这样去看,就能发现是谁正躲在暗处说她什么了似的。   局过隙看到灵宝那模样,立刻与灵宝拉开了一段距离。满脸都写着“这里有一个疯子,我不认识她!”   虽然局过隙正在(自认为)不动声色地悄悄嫌弃灵宝,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会落在灵宝身上。   说来奇怪,每次遇到这个怪女人和另外一个王爷的好友时,他到晚上睡觉时,都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然后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地去降妖伏魔,结果每次都被反过来收拾。   可另外一个他,根本不知道吸取教训,老是要去招惹那些妖魔鬼怪,每次都是惨败而归,被其他人救。   直到有 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脸看不清楚,他只知道,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仙风道骨,正在半空中潇洒自在地飞翔。   梦中的他很兴奋,他穿过无数钢铁巨兽,追上了那个仙风道骨的男人,跪下来请求对方收他为徒。   那个仙风道骨的人并不同意,出了一道难题来考验自己,表示只要他能够办到,就收他为徒。   他同意了,在他看来,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高人收徒,不都是要考验对方是否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弟子的吗?   他兴致勃勃地去按照高人所说的完成了任务,成功地被高人默认成了自己的弟子。   但高人似乎很忙,一直都没有时间来教他,他就这样继续挑战妖魔鬼怪,继续被揍,被救地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在某天,发现了有可怕的妖魔对他的私塾出手了!他奔跑着不知道找谁帮忙。他不知道这件事严重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直接冲上去了,然后…他被打败了。   他成为了对方反过来增加自己筹码的工具,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成为他师父的高人出现了。   梦中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被在乎着的,他知道师父生气了,也知道师父当时的处境非常为难。   师父必须杀了他,不然,事情只会按照妖魔所希望的方式继续下去,他在心中恳求师父出手,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他绝不后悔!   梦中的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师父那张看不清面容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中,好像有毁掉世界的妖异雷霆…   每次局过隙都是被惊醒的,他有一次都在怀疑,那会不会是他的前世记忆?可要真是前世的话,为什么那些建筑物模模糊糊的,还有那些动物,长得也稀奇古怪的完全没有见过?看上去不像是前世…   局过隙不想再多思考那样的问题了,一场噩梦罢了,梦境中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奇怪。   他是不怎么想去在意的,偏偏几次做噩梦都是因为遇到灵宝与昶斐,让他最终判断出自己会做那样的噩梦的原因,是处于对灵宝与昶斐这两个脑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家伙的恐怖。   他是想躲着灵宝走的,谁会想到被直接安排盯着这个怪家伙了,局过隙心涩涩的,可也只能盯着盯着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啊?”局过隙还没叹息两声,在他前面的灵宝就嘴角抽抽地转过头来了。   鬼知道她怎么又遇到这个愣头愣脑,做事不知道拐弯的家伙了?   上次她收拾黑马妖的时候,这小子死缠烂打,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听的架势让人头疼。   这股粘人的劲儿,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应该不至于吧?要是真的有的话,她灵宝一定记得牢牢的,肯定避而远之了,怎么可能再给类似的人这么一个跟着自己的机会?   灵宝摸着下巴认真又努力地思考着,在他身后,局过隙的身边忽然又多出了一道气息。   这个气息给昶斐的感觉就更加熟了,这不是里世界的气息,她猛地回头,就见一名年纪大约比她大一两岁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看着局过隙。   “嗨!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少女还有跟局过隙搭讪。   从局过隙的脸上可以看出,他跟少女的确认识,不过似乎并不是特别待见这名少女。   “你有想干什么?”局过隙看都不看那名少女,目光落在回头看他们两人的灵宝身上。   刚才灵宝回头的一瞬间,他正好看到了灵宝的双眼,鬼使神差的,他将那双眼与梦中的那双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局过隙吃惊的发现,那一双眼睛真的非常像是梦中他见过的那一双眼睛。   可灵宝的眼神很快从那种凌厉变得古怪,刚才的那一眼就像是惊鸿一瞥的错觉,局过隙自己都有点莫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他一脸微妙,他身旁的少女已经不满地嘟起小嘴了。   灵宝看清对方的长相却送了一口气,看到少女的表情,眼珠子立刻滴溜溜地转起来。   她灵宝现在可是空闲下来了,现世界山村的事情还没搞定,她准备自己先回去现世界问问血族心其他地方的神仙风俗。结果被局过隙盯着,让她都没有机会开溜。   现在机会来了,局过隙身边的少女,摆明了是想要跟局过隙一起玩耍的。让她拖住局过隙,她灵宝就有机会开溜了啊!   灵宝心中算盘打得提溜响,立刻插嘴到局过隙与少女的对话之中,“哟!好巧啊!我正好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你们难得碰上,就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少女呆了呆,灵宝突兀地插了一句嘴,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话说得真的太突然了,她需要吸收消化一下灵宝的话,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想清楚灵宝刚才忽然插嘴冒出那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等她想明白了,意识到灵宝那话是在给她根局过隙制造独处的机会时,灵宝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少女压根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局过隙已经“啧”了一声,追上去了。   ********************************   抱歉…回复可能要晚一点了…累的快趴下了…今天被拽着走了一万多步…身心俱疲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步:南宫泉…醒来?!   灵宝(♀·本体·里世界)心里那叫一个烦啊!局过隙居然完全不顾忌一下他身边的少女,一句话没多说,就这样追上来了!信不信注单身啊!   可局过隙追得快,灵宝有心要跑,跑得就更快了,少女在后面追着,看两个人眨眼就要变成星了,心里面一股好胜心让她也提起了一股气,运气于双足,刺溜一下追上来,一巴掌就拍向局过隙这二货的脑袋。   局过隙的反应很快,在感应到身后杀气袭来时,就开始做预防准备了,少女的手拍向他脑袋时,他猛然抬手,抓住少女手腕,一抬一甩,少女被他当暗器直接甩向灵宝。   “卧了个槽!”灵宝可是背后长眼睛的神,头都不用回,杀气都不用感应,就注意到局过隙做了什么。   这家伙完全就是要凭实力单身啊有木有?居然怜香惜玉都不懂,直接就丢过来了!   灵宝可不想跟局过隙这样的木头相提并论啊!少女被甩过来的时候,她转身张开双臂,就准备接住那名少女。   结果少女身子在半空一转,双腿对着灵宝,摆明是想在灵宝身上借个力冲向局过隙。   可奥?!我真心实意怕你受伤,你就这样对我的啊?   灵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少女不厚道啊,这节奏是想借磨杀驴,她这头驴可是很倔的啊!   灵宝张开的双手直接握拳,手掌用力伸出,击在了少女的双脚脚心上,少女哎呀一声,身子不稳,差点摔地上。   可灵宝用的力道很大,惯性还是将少女送飞向了局过隙。局过隙歪头准备直接躲开,少女哪里罢休?双脚都这样遭罪了,她张开双手直接攀住了对方的脖子,局过隙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没有躲开,被少女勒住脖子差点窒息。   “哈哈!”灵宝看局过隙脸色都发青了,得意地大笑两声,还有心情鄙视对方一下,这才继续往前跑。   “为什么…我觉得那家伙好欠揍啊?”少女看灵宝转身逃之夭夭的身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那家伙的确欠揍的吧。”局过隙非常难得地赞同了。   “要不…我们先给她一个教训?我们的事先放到一边?”少女想想,提议道。   “好。”局过隙立刻答应,两个人心中有了默契,再动身时,相互之间就没有多少拖后腿的打算了。   可惜灵宝根本不是个人类,在他们几秒钟的犹豫时间里,早就跑到了目的地,探身就返回了现世界。   局过隙与少女根据灵宝之前留下的线索一路追到灵宝消失的地方,发现所有的线索居然全都没有了,两人面面相觑起来。   “看样子是她技高一筹,我们跟丢了啊!”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送着肩膀闭眼仰头叹息。   “只要还有线索留下,就一定能找到她。”局过隙的固执劲儿上来了,在附近认认真真地搜索起来。   “还有什么好搜的?她不想让我们跟着她,我们还跟着她,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自由侵犯,反正这里有她的家吧?她处理完她的事,自然就会回来的。所以也不用再找了。”   局过隙看了少女一眼,又收回目光,手下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行,我是王爷派遣来盯着她,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这是我的职责,我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她跑了。”   少女挠了挠头:“你怎么那么固执啊?她可是灵宝啊?狩猎场中的表现你没看到吗?她做事已经很有分寸了,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放心好了啦!”   “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就算她一个人没有问题,我也是受人之托办事。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后者有点无言以对起来,对方说的…怎么感觉真的好有道理啊?犹豫了一下,少女也站起身来了,“算了算了,你说得对!我帮你找线索,但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   “咚”话没说完,身后忽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撞到树的声音,少女疑惑地回头,就发现局过隙脑袋磕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身子一点点地滑倒在地上去了。   “欸?诶诶?!等一等啊誒!”少女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眼神挪开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局过隙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   她匆匆忙忙地冲上来,就扶住了对方马上就要歪斜到地上的身子,满脸都是问号。   另一边,灵宝刚刚回到现世界,正准备换一套自己经常穿的休闲装,月老商铺中出现的奇怪动静让她下意识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疑惑地听了听月老商铺。   月老商铺中…不,或许应该说是月老小屋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声,这声音很沙哑,好像很久没喝水了。   灵宝的心脏不自觉加快跳动,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月老小屋中装了什么人,这个声音虽然沙哑得已经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了,可是她却本能地感觉,这个声音…或许…是她都有点死心了的某个人的声音。   可是…这好像不大可能…这…太忽然了吧?她都什么都还没有去做,怎么休息休息就行了?这这这…不正常啊?   灵宝犹豫了一下,回到了月老小屋中。冰凉的房间中,一张床上,正有一个人形身上在不断冒出蒸气,身子还在床上不断地翻滚,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完全落在地上的时候,又蒸发干了。   这样的情况太诡异,灵宝小心翼翼地靠近,挥了挥手,一阵风卷走了蒸气,让灵宝看清楚床上痛苦挣扎的人——南宫泉!灵宝的第一个弟子,这个时候正在床上翻滚。   他的眼皮动作的速度非常快,好像正处于即将醒来的状态,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之前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灵宝还没有来得及将南宫泉带去给庄慧老师看看,居然就出现异常情况了。   这大大打破了灵宝的远处计划,让灵宝都有点手忙脚乱起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布置个小结界稳住一下南宫泉的情况?   灵宝踟蹰了片刻,还是凑上前想检查确认一下南宫泉现在的情况,可她刚刚靠近南宫泉,刚刚俯下身,一直躺在床上的少年忽然就坐起身来,额头直接撞到了灵宝的额头,“咚”的一声巨响下,昶斐(♂·本体)非常悲催地进入了对方的灵魂记忆之中,肉身啪叽一下倒在地上。   “可奥!”进入了南宫泉意识海的昶斐直接竖起中指,暗自大骂了一声,一脸的晦气的看向南宫泉的记忆。   可在他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时,他依旧呆了呆,南宫泉的记忆与安竹的记忆其实很相似,记忆是有两层完全隔断的,一边的记忆属于一边,完全没有越界的意思。   可这样的现象…不应该是现世界与里世界两个世界的记忆相互交换了的情况下吗?   南宫泉在昏迷之前的事他也知道,他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现世界人的反应,一直到昏迷之后,都还是一个正常的…咳!关于喜欢降妖伏魔的这点除外。除了那个,怎么看都还是正常人啊?   意识相互交换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昶斐对此是非常笃定的!所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或许…他应该好好地看看这些记忆才行。   同一时间,刚公主抱起局过隙,准备将他带回他住处的少女,还没走两步,局过隙忽然睁开眼睛了。   “啊?你醒了?”少女见他睁眼,就低着头冲他笑了笑,心里做好了面对局过隙板着脸对她的准备了。   可少女等了半晌,局过隙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脸懵逼地与少女大眼瞪小眼,半晌才问:“张海粼…?”   “欸!”少女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表情立刻僵硬了,随即条件反射地摇头否认:“啊…不不不,不对不对,我不叫那个什么张海粼的,我叫蓝善初…”   然而她话出口,局过隙眼睛都半眯上了,“张海粼你在搞什么鬼啊?”   “都说我不是…”少女冷汗都下来了,还想狡辩,局过隙已经从她的身上翻下来,“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你能不能自己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很忙,还要找我师父,跟他一起处理很重要的事,没有时间收服你这只小妖。”   “收服…我这只小妖…?”张海粼呆呆重复局过隙的话一遍,盯着局过隙的脸,认真看他的神态,若有所思。   局过隙在落地的一瞬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还有点头疼,记忆也停留在他昏迷前的那一瞬间。   “不过说起来…我居然没有死吗…师父用了什么办法让我摆脱了那个大阵法了吗…”   他说着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四周,不由自主地愣住了,“这…是哪里?”   少女看着局过隙两只眼睛都发直了,听他刚才说话的那种腔调和语气,眼珠子终于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她颤抖着手,指着局过隙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南…南…南宫泉?!”   “啊?怎么了?”局过隙…或者应该说南宫泉转过了身,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少女,反问了一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一步:黄大仙的秘密?   昶斐(♂·本体·意识海)返回现世界就发现了自己第一弟子的异常,刚刚想去具体检查一下的时候,不料直接被自己这弟子撞到了脑袋,直接撞入了对方的意识海。   而同一时间,在另一边忽然昏迷的局过隙,忽然醒来,却自称自己是南宫泉,并将少女称为了张海粼。   少女看着自己面前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你偏偏是他的半身啊…”   “半身?什么半身?”南宫泉一脸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少女在说些什么。   少女头疼地直咧嘴,她要怎么跟南宫泉解释?这个臭道士可是个讨厌鬼啊!完全不想跟他打交道!   “哎呀你好烦啊!怎么样的都无所谓啦!总之,这里是一个还没有被我们现代人发现的世外桃源!你现在是阴差阳错的附身到了这个世外桃源的人身上了。   等下次什么时候你睡着了,你自然就会回去我们自己的世界了,只不过还会不会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也搞不清楚。总之,这里很特别!”   南宫泉又开始眯着半月眼,看笨蛋一样看着少女了,“在这里听你说话我简直就是在这浪费时间。算了,我自己去调查一下。”说完,南宫泉转身就想走,少女立刻拽住了他:“喂喂喂!你别乱来破坏了这个世界平衡啊!”   南宫泉皱眉,“破坏什么平衡?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像你这样拥有另一个世界记忆的人在这里乱来的话,会影响这个世界原本所拥有的正常发展的!”   少女说完,又好像才被自己的话提醒得想起另一个问题,“对了,你记得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吗?”   “你这只妖怪还真是不带脑子!”南宫泉直接身后往身后摸去,烦得都想取出自己的桃木剑给对方来一下了。   可他将手往身后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后,才开始惊急地叫起来:“我的剑呢?”   看他这幅耍猴样,少女的手捂住了脸:“好嘛,我懂了,你是压根没有带局过隙记忆的…难怪满脸蠢样!”   “啊?你说谁满脸的蠢样?”南宫泉有些话还是听得懂的,他找不到自己的桃木剑,却在自己腰间摸到了一把佩剑,立刻抽出对准少女的脖子了。   少女不耐烦,伸手挪开了南宫泉手中的剑,“别用你的剑对准我的脖子,我会忍不住想打死你的!”   “哦?你想跟我打一场?好啊!来战啊!”南宫泉一听,立刻摆开了天师捉妖的架势,吆喝着要战。   “要不是你现在的身体是局过隙的,我绝对打死你!”少女被少年的动作气得牙痒痒,笑容都狰狞了。   “哈!终于要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妖怪!”可南宫泉完全就是个二愣子,不知死活地大笑一声,率先冲少女攻击过去。   少女侧身躲开他的攻击,差点没直接一暗器弄死南宫泉这个二货,可看着局过隙的那张脸,手还是僵在半空了。   可少女脑门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地爆起来了,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了一下,立刻跳开,与南宫泉拉开了一段距离,“南宫泉,我不想跟你打。”   “哼…料想你这妖孽也不敢跟我打,怎么说我也是天师道的正统传人!等我实力强大了,你绝不是我对手!”   “等你实力强大…”少女已经一脑门的黑线了,“南宫泉,你能不能不要顶着别人的身体说那么逗的话?很给这具身体的主人丢脸的好么?你不要脸没关系,破坏了身体主人的声誉,你担待得起吗?”   南宫泉皱着眉头,虽然少女一开始说的话他压根不懂,不过听到后面,结合一下现场情况,他不由自主得出了一个结论:“身体原本的主人?这么说…我是死了?然后…穿越到了其他人的身体上了吗…”   “你的脑子总算还不是太蠢。”少女欣慰地差点抹眼泪。   南宫泉却有点被刺激到,人在原地僵硬了半天:“我…最终还是死了吗…”   “你死了?”少女刚才没有留意南宫泉的话,只注意听了他意识到自己穿越的问题,忽然听到南宫泉这么说,也愣了一下:“你不是失踪了吗?而且,你要是死了的话,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可能也是会死的。   你现在附身的身体没有死的话,那就代表你原本的身体应该还处于活着的状态。”   “欸?这样吗?”南宫泉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好奇起来,“为什么我现在附身的身体还活着,就代表我还没有死啊?这是什么原理?说起来,张海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果然…”南宫泉一开口,少女就知大事不妙,南宫泉把话说完,她立刻又捂住了自己的头。   “果然什么?”南宫泉继续问,少女干脆伸手一个噤声术就送过去给他了,“别说话!你说话我就头疼!”   她这话刚出口,又后悔了。因为她马上就看到了南宫泉双眼亮了,脸上还明显又兴奋的神色。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说,“哎呀!我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那我以后一定要多说说!”   少女顿时就有一种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坑进去了的感觉,整个脸都要变成青色了。   她现在才满脑子问题想问,为什么局过隙会忽然晕倒,醒来之后就变成南宫泉这个二货了?   他醒来之前似乎正好还遇到了什么很危险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可是…两个世界中,一方天地的半身处于清醒状态,另外一半就肯定是处于沉睡状态的。   这是为了保证灵魂的稳定,才出现的现象。意识也是会离开原本的身体,抵达另一个身体的。   只是很多人在意识回归到这其中一边时间时,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是留在这边世界的身体,而没有被意识携带离开的,两个世界之间是隔断的。   现在南宫泉的意识为什么跑到这边来?他在另一边忽然清醒了一下?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影响到在这边的半身,导致了意识携带了记忆,记忆出现偏差?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南宫泉之前的精神状态是处于昏迷的状态的吗?很危险?   少女想不通啊,可是也很担忧啊!现在这边的局过隙的身体越是跟没事人一样,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另一边就越有可能是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可是她现在就算马上跑回去,也找不到南宫泉的下落啊!根据她所得到的消息,南宫泉都暂时办理了休学手续,人也消失了四个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她上哪找啊!   正在被担忧的南宫泉的本体那边,苦恼的对象可就不是南宫泉本人了,而是不小心就掉进了南宫泉记忆之中的南宫泉的师父——昶斐。   南宫泉的记忆有一部分刚好就是昶斐了解的东西,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跟着黄大仙和风琴悦一起生活。   黄大仙天天都想引天雷劈死自己的毛病,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   不过黄大仙可能真的是个天雷绝缘体,他无论怎么做,就算是高举避雷针,正在雷电密集区,雷电偏偏不劈他,他就那样淋了一个晚上的雨,一脸晦气地回来,引得一群小孩子笑疯了。   可他却幽幽地看向南宫泉,轻叹了一声,抓着脑袋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在南宫泉的记忆中,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好几次,结局都是黄大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收回目光回房。   那时候的南宫泉不懂事,黄大仙盯着他看,他也没有多想,还当自己这是深受师父喜爱。   到了之后,从风琴悦的口中了解到了“真相”的南宫泉,也忘记了这些事,变成了一个专注于消灭妖怪的愣子。   可他忘了那个时候的事,昶斐却上心了。   黄大仙几次的眼神,都好像是透过南宫泉看待其他什么人似的,那眼神很像是…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大概的确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每次都是在没有被雷电劈中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南宫泉?嗯…有秘密!   昶斐摸着下巴,机智地快退记忆,回到了黄大仙将南宫泉带走的那个时候。   两人的初次见面,可以说一点都不机缘,也半点巧合成分也没有,黄大仙是一身狼狈地找到他的。   找到南宫泉第一句话就是:“找到你了!兄弟!我没有食言,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当时黄大仙的反应没有吓到南宫泉,先吓坏了南宫泉的家人,那群人看待黄大仙就跟看疯子似的。   而黄大仙表现得也跟疯子似的,他一个一看就是上年纪的人,毫无形象地就跪在了他家人的面前,诚恳地跟对方请求…请求他们能够将孩子让给他当子弟。   并且严肃地表示,这是因为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发过誓,在南宫泉出生后,就要带他入仙道的。   如果不完成这份承诺,他将永远无法成仙。   那个时候的南宫泉的家人,只当黄大仙是个老疯子,而且还疯得不轻,居然要收他们儿子当他弟子?   这是想要毁掉他们宝贝儿子吗?   当下没答应,直接将黄大仙给打出去了。   黄大仙正大光明的恳求失败后,他索性选择了第二套方案,拐带南宫泉跟着他走。   这也就有了之后南宫泉的经历。   *****************************   今天第二更码完都这个点了…能回复多少就先回复多少吧…   先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与顶尖的打赏支持~!我说下面怎么一闪一闪的,眼睛都差点闪得致盲了   谢谢上下桑的月票支持~!   话说阿十六,原来V2是有月票的吗?我好像…也没有来着…   谢谢时光酱的投食支持~!   谢谢孟康酱、chen酱、擦擦桑的月票支持~!另外chen酱,月老漫画可能性应该不大…   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庆祝一下你的天火~!   谢谢银白、四叶草酱、叶越酱、沉没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我算酱、无归酱、星光酱的鼎力支持~!欢迎无汉三回来~!   谢谢末龙酱的月…guna!(ps:为什么忽然想起昶斐的黄金双手的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二步:被赶走的南宫泉   昶斐(♂·本体)在南宫泉的记忆之中看到了黄大仙做的事,不禁来了兴趣。   看黄大仙那个时候在南宫泉记忆中所说的话,再看南宫泉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经历的那些事,不正代表着南宫泉很有可能跟黄大仙上辈子是相识的吗?   有奸情~昶斐现在很好奇,自己这个徒弟上辈子是什么人,会让黄大仙这么一只老妖怪不惜许下无法成仙作为毒誓,也要再这辈子收他为徒?   了解真相最快的办法,就是直接去南宫泉的前世看看。   黄大仙的年龄有限,又没有成仙,寿命应该是在这两三世之间,不能再远了,再远应该没出生。   昶斐退出南宫泉今生的记忆,朝前世记忆找过去。   上一世是诸国入侵的战乱年代,南宫泉的寿命很短,他与黄大仙相遇了,不过那个时候他才十岁不到,黄大仙匆匆忙忙地找到他的时候,南宫泉的前世已经饿死了。   那个时候的黄大仙,已经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看到自己面前已经死去的那个孩子,他还不相信地取出自己的工具占卜推算确认了一下,脸色都灰败了,帮着将孩子掩埋了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这一世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再说上上一世,南宫泉出生在外族彻底占领东方九州,在这个地方扎根时。   那个时候的南宫泉还是一名想要反外族恢复东方正统文明的人,他与黄大仙的初次相遇在他十六岁那年。   那个时候,他虽然还是一名少年,却因为出生在前朝后裔之中,让他一直都有着光复河山的雄心壮志。   在三十多岁的黄大仙要收他为徒,从此远离这个尘世喧嚣的时候,他选择将黄大仙直接揍出去。   修仙虽好,可他有他这一辈子的使命,让他去成为那种逍遥散人,丢下自己的同胞子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南宫泉三十多岁的时候,他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同胞兄弟出卖,被官兵团团包围了府邸。   眼看着生死存亡之际,黄大仙再次出现,说他世间的使命已经结束,作为人类的他已经死了,直接将他带走。   可离开了家的他,因为心性已经成熟,又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间,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家园,还有那些无辜的属下,根本没有心思修炼。   隔三差五地就会跑外面跑,这样过去十年,他依旧还是一个为入行的外行人,最终黄大仙觉得这一世的他心性再无修仙可能,直接将他放了。   那一世的南宫泉,被黄大仙封印了记忆,最后找了一名寻常人家的女儿家,成亲生子,当了一个寻常的农家翁,到老了,被出卖他的兄弟子孙发现时,才想起自己这一生。   但最终他还是成功装傻骗来了他那位已经飞黄腾达的兄弟,与那兄弟同归于尽,为那些牺牲的兄弟们报了仇。   因为是“不小心”坠崖,连同南宫泉一并死了,众人只当这是一场意外,找到尸体后,就一并带回祖坟安葬了。   而南宫泉的子孙也认祖归宗,因为南宫泉兄弟的原因,入了祖籍,在后代中也出过几任的进士。   但那些已经与南宫泉没有多少的关系,在他的灵魂了解到这些之后,他就从容地喝下了孟婆汤,转生去了。   这一生的南宫泉起起落落,总归结果是好的。   昶斐像看电影一般地感慨了一声,开始前往了南宫泉的上上上一世。   而这一世,昶斐终于看到了一名不一样的少年,不过…看到这个不一样的少年时,昶斐是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这一世的南宫泉,意气风发,一身红衣,那一身的行头,昶斐可熟悉得很!这货…居然是…月老的子弟?!   这一世,南宫泉并没有成为其他什么人,他是昶斐所遇到的上一任月老的弟子!他身上的打扮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的他,不但是月老的弟子,还是个牵线童子。   那个时候的他,这年龄看上去比现在的昶斐还小,一身红色月老道童装束,笑得格外地阳光。   他是从出生起,就被上代月老找到的具有继承月老衣钵资质的孩子。上一任的月老一直都将一些简单的月老任务交给他来做。   而他似乎真的非常有资质,每一次完成得都非常的好。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南宫泉的前世,真的与南宫泉本人很相似。   他从小到大最喜欢黏在上任月老的身后,像一条小尾巴一样地追着师父跑,经常会问:“师父,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的开始学习仙术啊?”   “快了,快了,等你将我交给你的道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我就叫你仙术。”上任月老每次到这个时候,都会一脸头疼地转身就逃。   “师父,师父,怎么样才算是炉火纯青啊?你帮我看看,现在这样算不算是炉火纯青了?”南宫泉乖巧,半点都没有怀疑,点点头就开始虚心求教了。   “还不行,你的体质太弱了,施展出来的法术都飘乎乎的,要有那种沉重的感觉才行。”   “这样?”少年立刻改变施法方式,兴奋地演示。   “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你能不能将我的话先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一遍,自己好好锻炼身体啊!   你这样根本就是在随便应付我!”前代月老一看他这么快就跑来问自己,气得直接将南宫泉丢出去了。   可南宫泉一脸的无辜,他完全就不明白自己师父的是什么意思嘛!不是说改吗?我现场那么快改不是很高效吗?   为什么师父会那么生气啊?难道非要让他研究几个小时之后,再专门找过去问问吗?   南宫泉想了想,觉得估计就是这个道理,立刻乖乖巧巧地回去自己的住所,无聊地将他会的法术反复研究了几次,看着时间过去了三个时辰整,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前任月老的身边演示。   前任月老的眉头一抽一抽的,一巴掌就呼了过去:“你这个臭小子!根本就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吧!”   “师父你不是说要好好研究吗?研究好了再给你看吗?”南宫泉一脸委屈与倔强,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呀?为什么师父老是这个样子,就不能说清楚吗?   前任月老无奈地看着固执地站在自己对面的南宫泉,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多有出息…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   前代月老心累了,可是南宫泉听到这样的话,心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鼻子不由酸了酸,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退下了。   可那之后的几天,前任月老都不见踪影,在南宫泉快要以为自己被师父抛弃的时候,师父却又带回来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年纪比他要小几岁,那双灵动的双眼乌溜溜的,一看就是一个不安稳的小鬼头。   南宫泉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忽然带回来一个孩子,可是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好像正在受到威胁。   果不其然,这个孩子回来的第一天,前任月老就要求南宫泉将自己的房间空出来给那孩子住,南宫泉则被安排到了距离师父要更远一些的房间居住。   每一天,前任月老都会耐心细心地教育那个孩子如何使用道术,那个孩子也很聪明,很快就使用出了各种道术。   可南宫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孩子的道术不如他。   偏偏是那样劣质的道术,师父却拍手鼓掌赞不绝口。   那孩子得到表扬,更加兴奋与开心了,每次粘着师父的时候都更长了,在私下里,还擅自以师兄的身份自居。   对待南宫泉,也像是对待普通的童子那样指手画脚。   南宫泉心里越来越不平衡,明明他先入门,为什么要被对方当成师弟?明明他使用道术更加厉害一些,为什么师父只表扬师弟,从来都不表扬他?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持续着,直到有一天,师弟弄坏了南宫泉第一件从师父手中收到的礼物,还不愿意道歉,让南宫泉濒临爆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   南宫泉在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的师弟。   而他…还轻而易举地将师弟给打趴下了。   可他心里半点的喜悦都没有,有的全都是惶恐,他主动去前任月老的面前认错,得到的是对方劈头盖脸的呵斥。   或许前任月老是真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地敕令南宫泉滚出他的洞府仙境,自己则去给二弟子处理伤口去了。   南宫泉不相信自己的师父不要自己了,犹犹豫豫地不愿意离开,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留下。   前任月老任由他游荡,根本不理会他。   可他的师弟却看不惯他了,南宫泉不愿意离开,行,他帮南宫泉收拾行李,赶他出去。   在南宫泉这一世的记忆之中,师弟的话,一直铭刻在他的记忆之中:“你不过是我师父看你可怜收留的孤儿罢了,你没资格继承师父的衣钵成为下一任的月老啦!   现在师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干什么?师父都说了,当初收留你,还不如去收留路边的小狗崽呢!你留下来也是吃闲饭的,拜托你快点滚蛋吧!   至少那样你还能留下一点尊严。别逼师父不念这多年来的感情,亲自动手赶你离开!”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三步:我也想捡小弟啊!   进入南宫泉前前前世记忆之中的昶斐(♂·本体)看着那个时候的南宫泉离开了前任月老的仙府。   他感受到南宫泉心中的难过、彷徨与害怕。   他会离开,不是因为他要保留一丝尊严,单纯的只是因为,他害怕他不离开,就要面对师父那张冷酷的脸与绝情的话语。   他怕他心里会承受不住被自己亦师亦父的师父抛弃。   所以他走了,走得比之前死皮赖脸地赖在仙府要干脆得太多,身上也不再是那一身红色的童子装。   他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独自一个人走下了洞天福地。   他出山的时节正值冬季,除非前任月老的仙府依旧绿意盎然,花草丛生,外面世界早就银装素裹了。   白皑皑地世界让刚刚被抛弃的南宫泉有一种被全天下抛弃的悲伤感觉,他孑然一身地站在雪地上发了半天呆,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   一阵唢呐声响起,紧跟着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将刚刚走神发呆的南宫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南宫泉僵硬地转过头,就看到火红一片的事物靠近。   看上去…这居然是一个四个人抬着的花轿,花轿中坐着一名披红挂彩的身影,可南宫泉看了两眼,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抬轿子的四个人与一群乐师在长长的送亲队伍的簇拥下,将花轿放在了他师父的仙府入口,然后匆匆忙忙地转身就走,就留下了花轿与花轿上的人。   眨眼的功夫,雪地中的人不见了,就连脚印也被随后落下的雪给掩埋了。   原本红艳艳的花轿,也染上了白色,看上去一点都不喜庆,反而还这有一种丧气的感觉。   南宫泉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隐约意识到,这…应该是类似于鬼王娶亲,河神娶亲的活动。   在山上的话…这是在举行山神娶亲的活动吗?   可是…他师父所在的这座山上,好像还没有设立山神?   因为他师父本身就是神仙,又专门找了这一处山头作为自己的仙府,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守护了这一片山川。   天界也自然而然地没有安排山神来保护这一带山川。加上月老的体质与身份特殊,他们只能给别人安排婚姻,想娶亲?这难度系数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主动送上一只猎物来…在南宫泉看来,这不是想要败坏他师父的名声,就是这附近的居民擅自去揣测师父的意图,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花轿中的生命要是被冻死了,罪过可是会直接算到师父头上的,那样会让师父背负本来不属于他的因果罪业,对师父今后的影响绝对不小。   虽然在南宫泉看来,前代月老已经不要他了,可养恩难还,他还是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南宫泉刚想上前去将花轿中的目标拽出来,老虎的吼叫吼得他懵逼了一下。   一只光是四肢着地就已经有他本人那么高的老虎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扑向了花轿,张开血门大口咬在了花轿上。   花轿的顶瞬间被咬得粉碎,碎屑与雪花纷飞,居然给南宫泉一种莫名地震撼感觉。   他的心跳居然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快起来。之前还被吓得大脑停止运行的状态瞬间消失,他脑子一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敢情那些人送来花轿根本不是来给山神娶亲,而是为了填饱某个野兽的胃,免得这只野兽冲下山破坏他们。   也不知道这一只大老虎是哪里来的,身上都隐隐有些妖气了,要是让他吃掉花轿中的猎物,就要直接成妖了吧?   现在老虎的气息还锁定在花轿中的猎物上,可南宫泉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盯上了。   等它吃了花轿中的猎物之后,就要直接来吃他了吧!   与其等着被吃掉,不如现在干掉那只老虎!南宫泉手上施法,原本只是寻常飘落的雪花忽然变成冰雹,齐刷刷砸在老虎身上。   可这只老虎马上就要成精了,这样的冰雹攻击连他的皮毛都破坏不了。   南宫泉明显看到老虎回头时,那个不屑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的师弟。   师弟有时候看待他时,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不屑一顾,这样的轻视,好像高出他一等一般。   南宫泉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他怒吼一声,手指在空中一抓,一根银鞭聚集在他手中,随他手用力落下…   噼啪一声脆响,老虎发出了一声怒吼,身上多出了一条血痕,虎目恶狠狠地瞪向南宫泉的方向。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花轿中窜出一道红黄相间的身影,直接咬在老虎的颈部。   老虎又是一声吼,摔着脑袋就想将咬住自己的脖子的家伙摔下来。   南宫泉到这时才看清楚,那个红黄相间的身影…居然是…一只黄鼠狼?   之前他的确从花轿中嗅到了妖气,他还以为是已经修炼成了人形,已经成为了妖族的什么生物。   现在看来,这也是一只还没有成妖的小精怪,正试图晋级,正巧就遇到了这是大老虎。   与老虎相比,这只黄鼠狼的目光可没有对方那种嗜血的光芒,反而看着非常清澈,目光炯炯地盯着老虎,完全没有半点落在南宫泉的身上。   可南宫泉看待这只黄鼠狼,却将它与自己重叠在了一起,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错觉。   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收回心思,现在不是容他走神开小差的时候,南宫泉手中由雪与水形成的鞭子又一次重重地摔在那头老虎身上。   老虎被黄鼠狼纠缠,又要承受南宫泉的攻击,怒吼声变成了哀鸣,它的眼中闪过了狠厉,干脆不管自己身上的小东西,先扑向南宫泉。   虎爪落下,直拍南宫泉脑袋,南宫泉怎么说都是神仙的徒弟,要是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也白活这一世了!   南宫泉直接往前冲,就是用自己的脑袋与老虎爪子硬碰硬,老虎的爪子落在南宫泉的脑袋上,指甲都这直接断几根,它像触电了一样,哀嚎地抬起了自己的爪子,往后连续跳开了好几步,之前对南宫泉的轻视已经没有。   老虎的眼中全是痛苦愤怒和不甘心,远离了南宫泉后,在地上翻滚,还会狠狠地去撞击树木,太抓住着去撕身上的黄鼠狼。它现在明白了,盯着南宫泉这个人类攻击,他可能半点好处都占不到,先对身上这只等级跟它差不多的猎物出手!   黄鼠狼终究只是小动物,在实力等级与老虎差不多的情况下,他的体力与体型终究还是小了一号,在这件事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坚持这样长时间,它的嘴巴早就受不了。   最终它还是在老虎的折腾下松了口,在它惨叫着飞上天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它。   一道暖流传递到它的身上之中,不等黄鼠狼反应,它的口中就被塞入了什么。   那东西入口即化,它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那东西就进到它肚子里去了,它砸吧砸吧嘴,甩了甩脑袋。   南宫泉已经抱着它落在了地上,“喂,小家伙,你还好吧?”   “嗷嗷!”黄鼠狼叫了两声,有点儿大舌头了,它不由甩了甩脑袋,看向它面前的少年。   昶斐看到这里,眼睛就亮了,没有看错的话,这只黄鼠狼…应该就是最初的黄大仙了!   原来他跟南宫泉认识的时间居然会这么早,竟然是在南宫泉刚刚从山上下来,而他自己还没有变成黄大仙之前。   昶斐都在感慨这两个人之间兄弟缘分之重了,这一人一兽已经扑向开始联手进攻起那只老虎来。   这俩货直接用了消耗战,凭借两个人的力量,硬生生地将那只老虎给消耗死了。   而这也不愧是一头即将成妖的老虎,在老虎倒下的时候,黄鼠狼也奄奄一息了。   南宫泉身上的灵丹也没有了,他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虎尸上,在黄鼠狼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干脆将老虎体内已经生成的虎精元丹去了出来,喂给了黄鼠狼吃。   而他本人,则吃了老虎肉。   几天的时间,他与黄鼠狼都是在山上雪地里度过的。   起初的几天,黄鼠狼的生命迹象起伏不定,看上去就像人类反复高烧与退烧。   这个过程吓到了南宫泉,让南宫泉不敢挪动黄鼠狼的身体,也不敢离开太远。   每天都在利用自己恢复了一些的体力去恢复一部分黄鼠狼的生命力。   等虎肉吃得七七八八,南宫泉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黄鼠狼身上的毛开始脱落了。   在南宫泉与昶斐的注视下,黄鼠狼变成了一个跟黄鼠狼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他的肤色很好,白里透红的,一头橙红色的乱发跟狮子鬃毛似得,将他大半个身子给笼罩其中了。   南宫泉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不敢确认对方现在这样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昶斐看得咋舌,感情黄大仙年轻那会儿,人类形态居然还长得挺…人模狗样的嘛…   黄大仙在变成人之后一天后就醒来了,第一时间就是跪南宫泉,希望南宫泉能收他做小弟。   这叫昶斐一个羡慕嫉妒恨啊!南宫泉出门就能捡小弟,他怎么走哪都一个愿意主动送上门来当他小弟的?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罄竹难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官方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四步:猪队友真可怕!   南宫泉的前前前世一出山就捡了一个小弟,让隔壁昶斐(♂·本体)都馋哭了。   不过,昶斐至少也找到了黄大仙与南宫泉相遇的经历,现在怎么看,南宫泉的未来发展应该都还不错。   没有成为短命的月老,光是神仙道童的身份,与修真者没有多少区别,活个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应该问题不大?   看现在这个年代,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那个时代应该是不超过一千年的,南宫泉却在后续转世了三次,蹊跷啊!   昶斐摸着下巴盘腿在南宫泉的灵魂世界继续看下去。   南宫泉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园,心里也彷徨着,有一个外界的黄大仙愿意跟随他一起行动,南宫泉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在黄大仙跪下恳求南宫泉收下自己做小弟的时候,南宫泉的脑袋点得都快出重影了。   看看这出息!昶斐撇嘴,对自己这个现任弟子的前世别说有多鄙视了。   可过去的南宫泉哪里知道自己未来的师父正在围观他,还冲着他比划自己的中指?扶起了黄大仙,就开始筹划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两人刚刚准备离开这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一道狼狈的大雪球从山上滚了下来。   这个雪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卷起来的,南宫泉与黄大仙注意到的时候,雪球已经到他们面前了。   “咦…等…散!”南宫泉来不及做更多反应了,刚侧身跑开一段距离,回头发现黄大仙居然没有跟上来。   目光一扫,魂差点没吓掉了,黄大仙居然张开双手挡在那个大雪球的面前了!南宫泉热血冲脑,反而想到办法,将雪球给整个解体了。   还来不及让自己松懈下来,林间就传出了另一个少年的笑声,笑声南宫泉熟悉到只皱眉。   他二话没说,先冲到黄大仙身边,将黄大仙护在自己身后,看向雪球来的方向:“师弟,你下山来干什么?”   “出来玩的啊!”后者很干脆地就回答了南宫泉的问题,雪地中传来一阵嚓嚓踩雪的声音,一名小道童打扮的少年笑嘻嘻地从山间走下来。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的,年纪小,还没有变声,模样看上去就像个女孩,看待了在南宫泉身后的黄大仙。   黄大仙条件反射地抓着南宫泉的衣袖就问:“大哥…这…这是你的师妹?”   南宫泉与那名少年的脸色同时臭了,“她不是我师妹/我不是他师妹!”   两个人话出口,齐齐撇嘴,那少年抢话道:“小妖怪,别乱说话,他不是我的师兄,他被我师父逐出师门了。”   “逐出师门?”黄大仙迷茫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南宫泉,从侧脸上,他看到南宫泉的眼中有些难过。   聪明的他收住了自己的话头,没有再问下去。那名少年双手叉着腰,直接转换了一个话题,懒得在目前这个愚蠢的问题上再争论下去。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这么大的老虎?长这个样子,头上的那个王的花纹是白色的。”   黄大仙与南宫泉对视一眼,这样说起来的话…他们在几天前,还分别吃下了一颗虎精内丹和老虎的肉…   “你问这个干什么?”南宫泉与黄大仙,一个是没有在尘世间磨练过的小道童,一个是刚刚拥有人身的妖怪,没什么城府,黄大仙直接就问了。   “那是我家的宠物!”少年很骄傲,下巴都扬起来了。   “那样的还是宠物?”南宫泉皱眉,随即摇了摇头:“老虎是凶兽,是会吃人的。”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凡人有很多,老虎就一只,送几个凡人给老虎吃有什么不好的?这叫物竞天择。”   “送着你去给老虎吃,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话!”黄大仙可是差点就被老虎给直接吃掉的,听少年说得那么不客气,他就跳脚了。   “它是我的宠物,就听我一个人的话,我还要养着它呢!它吃了我,谁来照顾它?别问那种蠢问题好吗?”   少年耸耸肩膀,鄙视地看了黄大仙一眼。   黄大仙茫然了:“你照顾过它的话,为什么它还要吃人和其他的精怪?”   “我照顾它,没说给它提供食物吧?”少年依旧是那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待黄大仙。   围观的昶斐忽然笑了,黄大仙是没有听明白,可他听明白了,那只老虎对于南宫泉的这个师弟来说,与其说是宠物,不如说是玩具。   开心的时候找出来玩,没事了拿来炫耀一下,不开心的时候拿来发泄,这东西是他的,他想怎么对待都可以,但是别人想怎么对待他的玩具就是不行。   所料没错的话,只要这人知道了老虎被黄大仙与南宫泉联手杀死,他会报仇。很有可能会想办法弄死黄大仙。   为什么不对南宫泉出手?他的实力完全不是南宫泉的对手。虽然他将南宫泉贬低的一文不值,可南宫泉的天赋昶斐看得见,他学习东西非常快,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够迅速领悟,不需要专门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思考。   但是前代月老觉得他根本做事不禁大脑思考,单纯就是在套用自己刚刚跟他讲的东西。   在前代月老看来,那样根本就不可能将真正的道术融会贯通,更不要说将来学习仙术了。   根基不稳,还想学更多东西,就是杂而不精,前代月老受不了南宫泉的“杂而不精”,一次比一次失望。   没有新的东西可以学,南宫泉就只能去钻研那些老的东西,反而在那一些老的东西中钻研出了一些自己的门道儿来。实力不是刚入门没多久的师弟能比拟的。   不,或许,南宫泉的这个师弟永远也比不上南宫泉,南宫泉可不仅仅是很聪明,他同样也刻苦,性格还特别二愣子,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刻苦钻研下去的话…   这可就是龟兔赛跑中,丝毫没有掉以轻心的那只兔子了,原本速度就不一致了,跑到终点也追不上。   这或许才是南宫泉的师弟真正会排挤贬低南宫泉的真正原因了。   南宫泉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师弟的心思,在师弟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他的老虎在哪里时,他拎着黄大仙转身就走。   “喂!你走什么?你该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看他转身离开,师弟立刻追上来,饶过南宫泉,挡在他面前。   “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告诉你什么。”南宫泉不快地伸手推在师弟身上,一把将他推得踉跄了一步。   “我现在以仙人的弟子的身份,要!求!你!告诉我,我的宠物现在在哪里?”师弟怀疑地看着南宫泉的双眼,见南宫泉态度强硬,干脆直接怀疑到南宫泉身上了。   “我!不!知!道!”南宫泉吃软不吃硬,硬了就来硬碰硬!与他这个师弟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师弟看到南宫泉眼中喷薄出的火焰,眼瞳缩了一下,讪讪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凶什么凶?”   昶斐冷笑,南宫泉的这个师弟还真逗,不是他先咄咄逼人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先指责起他的弟子来了?   换做是他那个时候在场,先一巴掌呼死这家伙,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老虎就是他搞死的了,怎么着?来打他啊!   他就喜欢看对方打不死他,又满心不甘地表情了!   可惜在场与师弟对峙的不是昶斐,是南宫泉,南宫泉还有点心虚,在师弟退让时,他就转开目光,不愿意再继续跟自己这个师弟对视了,带着黄大仙转身走远了。   昶斐却叹了一口气,他绝对不怀疑,南宫泉的这个做法是真·放虎归山,指不定这个师弟想着怎么算计南宫泉。   而后面的记忆也证明了昶斐又一次预测对了结果。   南宫泉离开的前代月老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改不掉小时候已经养成的习惯,经常会帮别人牵牵红线,合一合八字,算一算姻缘。   不过一开始因为他年纪小,这件事处理得并不顺利。   刚刚带着黄大仙下山的南宫泉,第一时间就去了当地的小庵的月下老人祠暂居。   可笑的是,月老是道教的神仙,有月老祠的庵中修习的却是和尚,虽然他们并无任何偏见,可这小庵太小,门口韦陀的降魔杵是杵在地上的,这表示这个寺庙是小寺庙,不能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   这是所有佛寺小庵的规矩,他们施舍了一碗粥已经算是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同道中人了。   南宫泉没地方去,身上也没有长物,只能在庵门口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结果因为几天都是在不眠不休的帮着黄大仙,一碗热粥下肚,精神松懈下来了,他直接睡过去了。   黄大仙是黄鼠狼,换过毛的他倒是不怎么畏惧寒冷,化身成了一头比南宫泉还要庞大的黄鼠狼,将南宫泉蜷在了自己的…尾巴下…   原本还只是浅睡眠的南宫泉被这样一弄,都不用醒来了,直接从浅睡眠过渡跳到了深度昏迷之中。   昶斐差点没看得笑出声来,昏迷和睡眠可不一样,睡眠是补充精神和体力的,昏迷可不会补充精神和体力。   这个黄大仙小弟还真是一个猪队友啊有木有!   ****************************************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编号酱、雪樱酱的鼎力支持~!   我吃!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然而,女装没有!   谢谢无聊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五步:爱情中的女人不能惹   刚刚离开了前代月老的南宫泉前前前世,出门捡个小弟,揍老虎,生活好不精彩,看得昶斐(♂·本体)…嗯,好不同情,他还是头一回亲眼看到一个跟他一样…啊,不对,是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倒霉的人。   而且还那么有缘分,居然都跟月老有关系。   昶斐查看南宫泉前前前世记忆的速度都不由自主放慢了。当然,这是在跳过南宫泉被熏晕的那段经历。   这些记忆构造挺奇怪,明明昏迷没有意识了,世界也昏暗一片了,可偏偏时间还是与真实时间同步的。   这个与他当初看到的另外一些人的记忆又有所不同,有些人的记忆,直接呈现出一个活生生的世界,都可以直接插手去干涉对方的记忆世界了。   有些人的记忆则联系到了时空法则,调查他一段记忆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跟着穿越到对方那时的年代。   影响到对方记忆的同时,也影响到了原本的历史。   有些的记忆的视角是直观的当事人视角,看起来就像附身在这人身上,看这个人做事。   昶斐猜测,在满足了某些要求的情况下,或许第三类的情况也可以变成第一、二种情况,不过那样的干涉很有可能会牵扯上大因果,修改掉对方真实的记忆或真实的历史。不到情况特殊或是危机的时刻,昶斐绝不插手。   昶斐控制住自己那股想要进入画面去看一看的冲动,挥手将南宫泉昏迷时的记忆跃过去了。   南宫泉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身上却多出了一张缝了好几个补丁的毯子。   看毯子的样式…这或许是庵内的僧人看到他与黄鼠狼睡在外面怕会着凉,但又不能放他们进去居住,破坏了庵内的规矩,所以就将毯子给送出来了。   这让初出茅庐的南宫泉感受到了温暖,开始给自己打起气来,天一亮,他就带着黄鼠狼去找工作。   他没有多少的经验,在黄鼠狼的推荐下,去当了一名店小二,老板是个好人,在明白到他没有住处的时候,在厨房中开设了一个小床,让南宫泉可以临时居住。   有了住的地方,南宫泉用了几天的时间,将庵中和尚送给他的毯子干干净净地洗了一道,用法术烘干后,在自己的休息日送了过去。   还没到庵内,南宫泉就撞见了一个女人,这似乎是人间界的江湖儿女。女的求了一个上上签,就兴高采烈地去向自己的心上人表白了。   结果对方拒绝得很干脆,让那女的很没有面子,又不能冲着心上人发火,所以怒火转嫁到了庵内,打上了和尚,大肆破坏起这个不大不小的小庵来。   南宫泉赶上来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和尚重伤了,其中一个南宫泉还见过,就是曾经接待过他的小和尚。   南宫泉那叫一个气啊!他也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命黄大仙去攻击那个女人了。   他自己趁机冲到那些和尚身边,帮他们查看与处理伤口。女人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发泄完,居然就被人半路打断。   女人也是气到了极点,动手招招都直取人体要害部位。   可黄大仙压根不是人,人类的要害又不是他的要害,他是黄鼠狼成精转而又称了妖,人的形态是幻化而成的,内脏与经脉的构造依旧是黄鼠狼的。   少女几次出手都没有讨到半点好,目光一转,又落在了一旁帮助别人处理伤口的南宫泉身上。   她饶过了黄鼠狼,直接朝南宫泉打过来。   可怜她想象不到南宫泉这么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少年,居然会是从小就跟在神仙身边长大的童子。   跟黄大仙她还能周旋一下,跟南宫泉对上?瞬间人就被拍飞了。   这还仅仅是南宫泉条件反射下出手的杰作。   “噗…”昶斐差点没笑出声来,别说,南宫泉在人被他击飞之后,还一脸懵逼地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鼻涕都差点没有直接流出来了。   而那名女子,摔得那可叫一个惨了,胸前剧烈起伏着,真真是气得半死了,挣扎了两下,最终放弃挣扎。   南宫泉抓了抓脑袋,又一次将那女人丢给黄大仙去处理了,他又开始帮忙给庵内的僧人处理伤势。   等这事解决了,南宫泉这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昶斐在画面中清楚看到,那个女人听到南宫泉的询问时,差点没有直接翻个白眼晕死过去。   昶斐乐,南宫泉不愧是个二愣子,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先将欺负他恩人的人揍了一顿。   僧人们感激又无奈,将事情认认真真地向南宫泉说了一遍,南宫泉听完了就认真地看向女人的脸。   才片刻的功夫,他就开口了:“你这一世面相注定你不可能跟你暗恋的对象在一起。如果你能够接受事实,还可以在将来另外寻觅上一段真正属于你的姻缘。   但是你如果不愿意放弃现在的暗恋对象,你的结果有八成以上的几率是孤独终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揍你!”女人气得又开始手痒痒,刚想动手,又想起了刚才自己被击飞的情况,刚刚伸出去的手有点迟疑着是否要落下去了。   可南宫泉性子太耿直,压根就没注意到少女的行动。他曾经跟着师父帮不少人连过姻缘,在少女开口的时候,他也想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去见你暗恋的那个对象,我可以看他的面相,告诉你,他将来会跟什么人在一起。”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南宫泉与黄大仙一起离开了小庵。   僧人们之中,接待过南宫泉的小和尚担忧地追了出来,他担心女人会为难南宫泉,虽然心里害怕,还是想要一起去看看,好在出什么意外事情时,他能够帮到南宫泉什么。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的从小镇子到了大城区,女人因为告白失败,让她有点无颜面去见那些朋友们,只能遮着面,偷偷摸摸地将她喜欢的那个对象指给其他三人看。   南宫泉三人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黄大仙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女人喜欢的人居然还是一名少年?!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人,女人少说都比那个少年大了快十岁了,心上人却还是一名少年…   “罪过…罪过…”小和尚看清目标,确认了的确就是那名少年,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之后,双手合十,连连叹息。   黄大仙也是连连摇头,想说是那女人异想天开,居然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可又担心这女人疯起来不要命,几次欲言又止地,干脆转开视线不看那女人了。   可要说最吃惊的人,莫过于南宫泉了。   因为他清楚的感应到了那名少年的身上…拥有着一股与他师父身上的气息非常相似的气息。   要不是长相完全不同,身上又没内元,师父每次出门又都会带着他,他都要怀疑那个少年是师父的私生子了!   围观着这段记忆的昶斐的表情就更古怪了,那个被四个人盯着的少年给他的感觉,怎么就那么熟悉了?   好像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似的…这还只是旁观的感觉而已,真要相遇了,那又是怎样的感觉?   那少年长相绝对算得上是他们那一行人中在排的上号的,左右逢源的样子看上去也是一个人缘很好的人。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门口四双注视着他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眨巴眨巴眼,他直接冲着他们这边做了个鬼脸。   女人直接“啊啊…”了两声,就往后倒下去,被黄大仙及时地给扶住,这才不至于直接倒在地上。   黄大仙当时还吓了一跳,差点就以为刚才那名少年冲着他们施展了什么秘术,才导致了女人昏迷的。   南宫泉见到自己被发现了,干脆将偷看改成了正大光明地直接围观。   等女人悠悠地醒转后,他转头看向女人道:“那个人你绝对不要去找他!”   “啊?”刚刚还有点深陷于情网不可自拔的女人忽然听到南宫泉一句话,差点没直接去抓南宫泉衣领了。   “那个人命中注定早夭,他绝对活不过十八岁!十八岁到来时,他绝对会死!不只他会死,他身边与他关系亲密的人,也全部都会死!他不接受你,一定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不愿意连累你!”   女人愣住了,“你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会…死…?”   “嗯。”南宫泉认真地点头,脸颊却忽然被击中了,整个人撞在了窗户上,差点没被撞得个头破血流。   女人却更加激动起来:“不要胡说八道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优秀,那么聪明…他怎么会死!   你这个死骗子!你一定是为了防止我再去找庵内的和尚,所以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打消我的念头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去诅咒他!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骗子!”   女人一边说一伸手掐住了南宫泉的脖子,这同样也将少年他们给惊动了。   少年从南宫泉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外面发生的异常第一时间就惊动到了他们。   以少年为首的几个人直接冲了出来,拉开了女人与南宫泉。   在看清了闹事的是女人后,有几个人明显意外了一把。   询问了那女人怎么回事,女人毫无忌讳又恶狠狠地将刚才从南宫泉口中听到的话说了出来,就希望这些人也好好教训教训南宫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六步:二愣子弟子!   南宫泉为了解决小庵的麻烦,专门跟着因为告白失败,而跑到月下老人祠老闹事的女人走了一趟。   在告知了自己的发现之后,他立刻就被仇视了,也亏得女人喜欢的那名少年发现的及时,阻止了南宫泉与女人,顺口询问了缘由。   没想到女人居然二话不说,干干脆脆地将自己的经历与南宫泉的话给一一告诉了在场众人听。   可听了女人的话,在场众人除了表情怪异了一点之外,看到南宫泉的表情就跟看到了活神仙似的。   其中拉住南宫泉的一名男子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大师!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能看出这么多!”   “看…出?”女人愣住了,她有点不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在场与少年玩得好的几个人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女人,一人转头看向了少年:“郡,既然她都知道这么多了,我们还是直说了吧?”   被称为郡的少年抓了抓头,思考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不过既然都请来高手调查了,这件事迟早也会被知晓,的确是我自己来说更适合…   嗯…抱歉啊,丰姐,我的命就只有十八岁。   我从出生开始,帮我策命的先生们就都说了,我是生带诅咒出生的孩子,最多能活到十八岁就会死。   所有与我关系亲密的人都会被我牵连。我的这些朋友们,基本都是被诅咒的人,所以他们与我一起。   但是丰姐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女,我们与你并不是同路人,当初会在那群人的手下将你揪出来,也只是因为我们只是一群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这条小命,所以才会那么干脆。并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对于所有遇到麻烦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丝毫不顾惜自己的小命?”   女人有点不敢置信,继续追问着,眼中还剩一丝光彩。   “嗯…也不是,主要是当初我们是被你的父亲拜托了,承诺了别人的事,就必须完成。哪怕拼上这一条命。”   少年想了想,表情严肃起来,咬字清晰无比地回答。   这就如一盆凉水,将少女的心思彻底地浇凉了,女人甩开了其他人的手,转身就跑了。   “你不去追吗?”南宫泉看了一眼少年,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多管闲事的问了一句。   少年却耸了耸肩:“我本来就不喜欢她,这种事迟早要经历的,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点,别连累人家。”   “你虽然不爱她,可是你却很喜欢她吧?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看待吧?我看得到你的面相,也看得出你的心思,你不用隐瞒。”   少年不以为然地抓着脑袋,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我的命被算死之后,除了跟我差不多的这帮子兄弟们,丰姐是唯一待我如正常人的人,她就像我们的大姐一样…让我下意识地就想要依赖她,结果好像让她不小心误会了。   现在这样其实就好了,她不应该太过靠近我们的世界,就这样彻底离开我们,然后忘记我们,将来找个人嫁了,或许比跟着我们要强。”   南宫泉沉默了一下,“我赞同你的看法,这的确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最正确的做法。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被诅咒?还有…你身上的气息…”   “别问我,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调查我被诅咒的原因,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   等什么时候我找到了原因,又还能够再遇到你的话,我再告诉你原因吧!”   少年爽朗地笑着,可这却是南宫泉最后一次见到他。   在小和尚见证了女人的这次事件后,一旦香客中出现了求签问姻缘的,小和尚都会跑去找南宫泉。   众人也渐渐地从一开始对南宫泉这个小鬼头的怀疑,渐渐变得信服,甚至就连南宫泉所呆的这那个酒馆之中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增加了不少店铺收益。   而南宫泉再见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了,脸上只有死灰色,在她的手中捧着一个骨灰坛子。   她会在几年之后再一次找到南宫泉,就是为了告诉他,少年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死去了。   少年郡事实上是一名郡王,也正是一名皇亲贵胄,会被诅咒,居然是因为他本身才是当时朝廷真正嫡系的太子。   只是当时狸猫换了太子,他的身上一直都带着诅咒。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朝廷中也好巧不巧地出了叛乱,当年的事被揭露了出来,“狸猫”被杀,皇帝被挟持,朝堂之上动荡不安。   可那个时候,少年率领自己身边一群游侠儿,江湖朋友一并插手管了朝廷的事,杀死了谋反的对象。   可是因为江湖人与朝廷之间是有默契,相互之间不管彼此的事,现在虽说是为了稳定国家安定,少年才会带着一群人冲出来,可终究是插手了,总有人会以此做文章。   少年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已经越来越弱,眼看整个皇族都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不小的影响,他干脆主动站出来当了那个替罪的羊。   因为他的身份尴尬,不管是哪一边的人都奈何不了他,这件事只能这样算了。可是众人却心照不宣地没有给少年去找可以破除诅咒的办法,慢慢地耗死了少年。   而真正被作为继承者培养起来的皇子也顺利成为了太子,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少年的尸体被当成是不祥之物,并没有“入土为安”送入皇陵,而是被火化了。   原本骨灰是要被直接散掉的,女人用了一点手段,最终将少年的骨灰保存了下来,带到了南宫泉的面前,应少年当年所说的,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了南宫泉。   只是,再次的重逢却是物是人非,南宫泉也比刚刚出道的他比起来成熟了不少,叹息了一声,带女人找到了一处风水宝地,葬下了少年的骨灰,总算是让少年真正意义上的入土为安了。   女人在那之后就离开了,南宫泉也看出来了,女人在此时才真正的放下了这一段感情,只是最终她会去什么地方,又会去做什么,就不是南宫泉能知道的了。   但昶斐看出来了,最后那名女子虽然放下了对少年的感情,她大概也不会再重新这开始一段感情了。   因为她那个时候的眼中,充满了死灰色…她当时是只身一人,只怕…其他那些曾经跟在少年身边的人,也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吧…   大概…她已经害怕再失去了,所以她这一身,大概也不会再另寻良伴了,也许…连同朋友也不愿再多找。   昶斐轻轻叹息,在众多南宫泉处理的事情中,这一件事是昶斐印象最深的,也是最无法忘怀的。   这可能对于南宫泉而言,也是最重要最难以忘怀的一件事吧?在他的记忆之中,总会时不时闪过那段经历。   南宫泉的名头随着他在人世间行走的时间变成而越来越有名气,不过…这名气…在当时未必是很好的那种名气。   因为他当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人…   在那个时候,媒人与媒婆大多数都是由年长者来担当,南宫泉年轻,也不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去帮别人做媒。   他做的事,就是牵红线,千里姻缘一线牵,他总会组织一些活动,让男男女女们自主地相识相知相爱。   之后确认两人的感情后,才会帮两人做媒,联系上双方的父母,交换了两人的庚帖。   只是,他这样的行为…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是有点先斩后奏的。不少父母对于这样的行为都感觉到伤风败俗。   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错处,让人又气又教训不到他。   昶斐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别人看他不爽,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的人,现在南宫泉这个状态,他愈发觉得这小子还真是天生就是跟他有师徒缘分的。   完全有共同话题啊!他要是不那么二愣子脾气的话,那就更好了,那样就不用给他收拾什么烂摊子了。   这么多年来,黄大仙和小和尚可是每次都在给南宫泉收拾烂摊子的。   南宫泉做事不计后果,在这些年之间,还有直接跑到别人拜堂成亲的现场去直接抢新娘的。   那时候闹得新郎家鸡飞狗跳的,新郎家的人差点直接跟南宫泉拼命了。   那段时间,就是小和尚帮南宫泉掩护,让南宫泉带着新娘从他们庵的后门跑了。   之后实在挡不住新郎带着一帮子人来讨说法了,甚至都直接出动了官府的人。   小和尚私自放走了南宫泉,差点就要担责任。   南宫泉在小和尚被抓起来的时候,居然带着一名穿着新娘服装的人出现了。   因为当时没人敢揭盖头,怕坏了喜事,只能先将新娘带走,结果之后传闻新娘不是新郎原本娶的那名少女,新郎还专门因为这件事找南宫泉打了几架,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新郎就不吱声了。   就那样默默地跟着被南宫泉调换了的新娘过起生活来,要是有谁说了南宫泉的坏话,这新郎还会第一个跳出来跟那人单挑。   就连新郎家与新娘家的人也都忽然噤声了,原本上诉的事也被撤销了。   小和尚坐了几天的牢,差点就以为自己出不来了。   他这还只是单纯相信南宫泉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才一直这样坚持了过来。   昶斐不怕被坑到牢房里去,就怕被南宫泉坑得倒大霉。   *******************************   rua!谢谢紫空酱的大力打赏支持~!   人际圈子圆舞曲~让我们尽情摇摆~摇摆摇摆~摇摆摇摆,恭喜您客官,中了一个双更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七步:这孩子跟我有点像!   都说人倒霉了,喝水也会塞牙缝,有好一段时间喝水被塞牙缝的昶斐(♂·本体)在看到南宫泉那种能够让别人倒霉的能力之后,非常顾虑自己真将南宫泉收到身边当弟子时,会不会什么时候直接就在喝水时被呛死了。   思考着那些问题,昶斐的目光盯着记忆画面,看着南宫泉在别人的事情之中不断周旋,渐渐忘记了他自己的事。   在南宫泉渐渐成为了当地有名的媒人之后,黄大仙也因为南宫泉的闯祸性格,渐渐成了当地出了名的混子打手。   南宫泉下山后,自己出手打人的事就鲜少发生,都是由黄大仙代劳处理的。   而原本的小和尚,也从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和尚,长大成了佛法高深的大和尚。   被南宫泉牵连的次数多了,他的性格也变了,见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面对任何事都没见他变过脸色。   在佛法的感悟也开始朝着大彻大悟的方向发展,俨然一副快要成为真正的得道高僧的架势。   不过与南宫泉私下里还能嬉笑打闹的这点,让昶斐看得出,这个和尚已经被南宫泉与黄大仙严重影响到了。   这样的日子平凡地度过,却也总有那么一些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奇怪心思的人,会想着将自己家的闺女嫁给南宫泉或是黄大仙的,总能十里八乡闹出点乐子,供大家茶余饭后说道说道。   三人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地活到了老皇帝驾崩,新皇登基,还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伴随他们到他们得道成仙成佛,没想到没有过去多久,他们居然被官兵包围。   来的官兵也奇怪,居然说是要他们来给皇帝做媒,用最民间传统的方式,来为皇帝娶一名特殊的妻子回皇宫。   听某个很厉害的道士说,南宫泉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办法,是在当地非常出名的媒人,只要是他做的媒,绝对是家庭美满,携手一生的。   也不知道那皇帝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就是认定了那名少女,非她不可,所以根据某个厉害道士提供的线索,命一群士兵将南宫泉、黄大仙与大和尚全部都接到了皇宫。   南宫泉在皇宫中见到了他的师弟,师弟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黄毛小鬼,年过中旬的他,仙风道骨的,一看就有一种神仙中人的感觉。   可南宫泉看着师弟在皇帝面前天花乱坠地说他怎么怎么样的好,事情十拿九稳的,让南宫泉没忍住,直接在皇帝的御书房冲撞了皇帝。   皇帝大怒,差点就直接命人砍了南宫泉的脑袋,灭他的九族了。   也不知道那师弟的心里到底抱着什么念头,劝阻了皇帝的打算,又一次要求南宫泉去帮皇帝做媒,并且强行留下大和尚作为人质。   南宫泉无奈,打算先跟黄大仙去看看那名被皇帝惦记的少女,看看那名少女是否有后命,又是否跟这个皇帝有夫妻的缘分。   当他根据线索找到那名少女的时候,他呆住了。   不是说那名少女长得有多么美艳,可是因为…在她身上,拥有着神仙的气息,虽然很浅,好像感觉不到,但这的的确确就是神仙的气息!那股气息比起师父的还强!   南宫泉看到她就有一种想要往下跪下的冲动,而且,他也的的确确看到了这名少女…的确命中注定与帝结合。   而这名少女,姓任,是当今少有的富商之女,只是奇怪的是,她与她爹的姓氏并不相同。   而南宫泉也从她的面相中看出,任姑娘的母亲在她出生不久之后就过世了,任姑娘命中注定无母。   事实也证明了,她父亲的续弦在生下孩子几年之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继去世。   这个少女的身上,透着血煞气,那股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妖仙气,这样的人,虽有皇后命,可进入宫就会影响到朝堂的格局。   南宫泉直觉不好,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知道的说给了少女听,给帮她分析了当中的利弊关系,将选择权交到了少女自己的手中。   少女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忽然砸到她的头上来,她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只问了一个问题。   她问南宫泉,如果自己答应去皇宫了,是不是就可以让原本不安定的世道变得安定几年?   南宫泉犹豫了一下,只说这一切都要会根据她自己的想法来决定。   少女思考了一天,最终答应南宫泉,前往了皇宫,换出了被困在皇宫中的大和尚,以最正统的方式嫁给了皇帝。   南宫泉却不明白师弟专门在这件事情上找他来帮忙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离开时,师弟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可过去两年之后,南宫泉又一次遇到了已经成为了皇后的任姓姑娘。   任皇后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将一个襁褓交给了南宫泉,希望他能够找一户普通的人家,将孩子送人,让他平平安安长大。   南宫泉没明白任皇后忽然跑过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低头看向怀中婴孩,才发现这孩子居然天生富贵命,命中有一位双生的姐姐,但是从面相看来,他的姐姐,生命气息非常的不稳定,随时都会死。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任皇后:“任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皇后的模样,与两年前那个单纯的少女已经不同,她的眉宇间有着坚定与冷漠:“有人在打我孩子的主意,从一开始,那就是那群人的阴谋。   大师,我感觉得出来,你是一个好人,这个孩子…他原本只有半仙血统…可…或许是因为我之前选错了,让他出生在了帝王家,让他变得有点特别…   如今就连国师都没有测出他的命,我知道,这代表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被那些家伙控制,我已经没法改变我女儿的命运,那至少让我保证这个孩子能够普普通通长大…   我封印了他的血脉,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冲破我的封印…但他至少会平平安安长大…”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皇后?你的话颠三倒四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南宫泉是真的听不懂,想要抓住皇后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可皇后却凭空消失了。   南宫泉直接看傻了眼,他记得,他在两年前见到任皇后时,她虽然身具特殊力量,可她当时的身手和见识都还只是普通人,现在她却好像…都能穿越空间了?!   她…这是…用了两年的时间,直接变成神仙了吗?   南宫泉的嘴巴有点合不拢,看着怀中抱着的孩子,还有放在孩子襁褓边缘的那张写有名字与生辰八字的纸,忍不住伸手在那孩子的脸上摸了摸。   在他的手划过孩子脸庞时,在孩子的眉心处,一道红月一闪而逝,而在外围观的昶斐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   他刚才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被什么摸过,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脸颊,心脏都差点没有直接跳出来。   刚才那是什么鬼?!着感觉比起之前看到那名被诅咒的少年时产生的感觉还强烈。   简直就像是有某某种共鸣似的!可是…这里可是记忆世界,怎么可能会产生什么共鸣?不…不可能的吧?   昶斐都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点哆嗦了,他看着南宫泉将那个任皇后的儿子送到了一户没有孩子的夫妻家,时不时地就会去看看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别的什么东西,就喜欢抬头看天,只要哪天会下雨,他就会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咿咿呀呀地张开小手,好像是要迎接什么。   可他每次都会被发现他跑出来淋雨的父母拽回去。   南宫泉听那对夫妻说起这件事说了很多次,看那对夫妻是真的很担心这孩子出什么事,干脆在某一次的大雨天跟黄大仙一起蹲守在那俩夫妻的家门外,看看那个任皇后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们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雷电交加的雨天冲到雨幕之中,张开双手抬起头,好像要迎接什么。   然而,诡异的是,雷电几次劈下来都没有击中那孩子,每次都是险险地劈在他身边。   那孩子却咯咯咯地笑起来,好像这样很好玩的样子。   黄大仙直接就被吓傻了,南宫泉担心那孩子一个不小心真的会被雷电劈个正着,匆匆忙忙地冲上前抱着那孩子跑到屋檐下。   “小家伙,你没事干嘛往雷电下面跑啊?”跟过来的黄大仙第一时间就问了那个孩子这个问题。   “成…成写…成瞎…”孩子刚学说话不久,一句话都说不全,只能结结巴巴地重复两个字。   “成瞎?嘿!还真够瞎的!”黄大仙重复念两遍,嘿嘿笑道,“不瞎的还真不会自己往雷电下冲!”   “他说的好像不是成瞎,他说的应该是…成仙吧?”南宫泉不愧是从小跟在月老身边的人,听了两句,挑了挑眉,迟疑地否认黄大仙的看法。   “哈?被雷电劈中就会成仙?那怎么那么多人都直接被雷电劈死了?”   “不…不…不雷…石…石头!石头!天!石头!”小家伙似乎是能够听懂他们话的,挣扎着伸手指着天空,努力地想要表达什么。   这下,南宫泉与黄大仙都听不懂了,可他们不懂,昶斐懂啊!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天上的石头?陨石?陨石成仙?被陨石直接砸成神仙???   对应到他头上,不就是被陨石直接砸成月老?!   等…等会儿!这是怎么回事?!这小鬼…到底是什么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八步:打不过就跑啊!   昶斐(♂·本体)在查看南宫泉的记忆时,没想到会遇到跟他有关联的事情,特别是一个从过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孩子的口中,会听到跟自己经历相似的言论。   那个孩子额下的红月…孩子的行为,孩子与他的共鸣感,都让昶斐傻眼。   要不是他足够理智,他都要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他不小心穿越跑回过去变成小孩子了。   好在那个孩子长得并不像他,昶斐沉下心,继续查看南宫泉的记忆。   南宫泉明显没有忘记任皇后的嘱托,虽然听不懂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什么,还是决定将这个孩子收做自己的弟子。   在这个孩子每次带着其他孩子到他这里来玩的时候,都会偷偷教这个孩子道术。   孩子学得很快,像个海绵,几年的功夫就将南宫泉交给他的东西给学透了。   南宫泉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南宫泉一直以来都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关于孩子的秘密,在那孩子长到七岁的时候,他就毫无保留的说了。   孩子比起不少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快很多,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才能。   他小小年纪的也成为了不少人家口中的优秀神童,人们都说,这孩子将来肯定会考中状元,然后衣锦还乡。   南宫泉却因为孩子越来越优秀的表现,越来越担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特别是这个孩子,他的身份本来就特别的敏感,还备受别人关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那些任皇后忌惮的人发现并且盯上?   而昶斐,愈发地能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同样婴儿时期不显,幼儿时期成长迅猛,也不知道…等到少年时期,是不是也会变得跟现在的他一样…   昶斐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了,只想往后看下去。   这个少年…任醒,在父母的照顾下茁壮成长,并没有组织什么人,但是他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带着一群年纪不一的小屁孩去抓山里的小动物或是小昆虫。   也会吓唬村子里的小女孩,会跟一群人在泥巴里打闹,爱偷吃农家刚刚结出来的果子。   调皮捣蛋到不行,可扛不住他在其他方面表现得都很优秀,村里的人骂他都不会像教训自家臭小子那样,直接动手抽他屁股。这让任醒愈发得意。   反正他怎么闯祸都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那他干嘛不继续?其他孩子乖乖听话的时候,他还在胡闹。   也就只有南宫泉、黄大仙与大和尚会时不时地教训他。   可这也只能让他选择不去招惹自己这师父与师叔伯,不会让他停止胡闹。   南宫泉看在眼里,头疼不已,大和尚更是断言,“再继续这样放任他下去,他搞不好…会变成坏孩子呐…”   昶斐却不怎么认为,他本能的知道,一定会有一个转折点,一定会有一个人出现,给这小子当头棒喝!   果不其然,在任醒十三四岁的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了十六年的皇宫再度出现变动,皇帝有驾崩了一位!   这一位在最近这朝代活得也算久了,至少坚持了十六年,国家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十六年。   可接下来…选出新王不可避免地是要找真正能够继承这个皇位的对象,乱局又起,还有外邦的入侵,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各地的人都惶惶不安起来。   村子也变得死气沉沉,热闹不见,众人冷漠的眼神让小孩都忍不住啼哭出来。   总有士兵会跑来抓壮丁,任醒的年纪刚好十三四岁,正是最适合被抓壮丁的对象。   可任醒怎么甘心就这样被抓去不知道做什么?带着一群孩子就给在那些士兵设下了陷阱,将那些士兵一批批驱赶出他们的村子。   可这样的行为,在这个动乱时代更加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大家怕就怕存在不愿意服从皇权的反贼。   如今有一群不听话的,立刻就有将军带人包围了村子,抱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动手屠了一个村。   无论任醒如何努力,如果去反抗,依旧没有能够阻止村庄被屠戮,甚至就连村子附近的村镇,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任醒重伤,看着曾经一起玩耍的朋友倒在血泊中,看到曾经给他家送瓜果的邻居叔伯婶姨葬身火海…   任醒疯了,他额前眉心的红月彻底显现出来,失去头绳的乱发飞舞中变得雪白,他就像一只从地府出来的厉鬼,扑向了那些对他重视的人们出手的家伙们。   可是看着那些士兵中,有人年纪与他的小伙伴一样大,有人临死前还喊着妈妈,有人不愿意冲上前,依旧被身后更加精锐的骑兵推上前当炮灰,任醒茫然又痛苦。   他的心中被两种不同的情绪折磨冲击着,他最终直接跃过了人群,一口咬在了将军的喉管,就像一只真正的野兽,咬断了对方的喉管,任由血喷出溅了他一身,他愈发地像一只鬼了,不少人被吓得惊叫,训练有素的则端起自己的马槊齐齐刺向任醒。   马槊在刺中任醒之前,就断了。少年的一举一动,都被南宫泉看在眼里,他拯救不了所有人,他只能先将大部分的老弱妇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人…都是留下来吸引这些士兵注意力的,他们是自愿牺牲的。   可就算如此,临死之前,依旧放心不下自己的亲人们,到死他们都想知道,自己的亲人是否安全的撤离了。   南宫泉冲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伤大半,而任醒体内的仙气混合着妖力冲天而起,引得天象巨变,雷电乌云击中到了他们这一处的头顶。   南宫泉不知道任醒具体会将他一股十三四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力量发挥到哪种程度,可是他却担心任醒还没有能够发挥出自身的天赋,就先殒命于此了。   他一路看着任醒冲撞着那些人,身上不断挂彩,只恨自己没法像黄大仙那样,直接化成野兽奔到现场。   如今赶到现场,看到任醒双眼无神,好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再看多年前一起相处的乡里乡亲的尸体,南宫泉的鼻子也有点发酸,心中也有一股火气在往上涌。   他挥手卷起风暴,将那群士兵驱赶出他所在的范围,到这时候,他也才注意到,有两个人并没有被他的法术赶出暴风的范围。   为首的,是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的师弟。在他身边,站着一名与任醒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女。   少女的年纪与任醒也相差不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于现场血腥的场面没有露出半点不喜与厌恶。   相反,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成熟笑容看向站在对面的南宫泉与任醒。   “这就是那个女人另外的那一个孩子吗?”少女的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少年身上,脸上闪过了失望,转头看向南宫泉的师弟。   而后者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南宫泉,眼中的情绪让南宫泉根本无法理解。就听师弟笑道:“那孩子的确就是那个女人的另外一个孩子,你的双生弟弟。就算到了现在,我依旧无法窥探出他的命运。   你如果将他吞噬了,你应该就能成为那位神了。”   “真的?”少女双眼亮了,立刻向任醒走去,南宫泉虽然听不太懂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直觉却告诉他危险。   在少女靠近过来的时候,他半点犹豫都没有,凝聚罡风的单掌击出,打向少女。   师弟在同一时间跳出,冷笑着去接南宫泉的拳头,可是在双手相触一瞬,师弟脸色巨变,人直接倒飞出去。   “你…你的实力…已经达到大乘了?!”师弟瘫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泉,看着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的样子,顿时一脸嫉妒与不能接受。   “不可能…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皇族提供灵丹妙药,没道理实力赶不上力…一定是…一定是当年你与那个畜生吃了我那头即将成妖的虎!这是你欠我的!”   南宫泉都懒得去问师弟为什么会知道他与黄大仙当年吃老虎的事了,他必须阻止那名诡异的少女与任醒接触。   南宫泉的步伐很快,可始终摆脱不了少女的追逐,这个少女或许是真正比任醒还要厉害的天才,南宫泉的步伐她看过一遍,就开始渐渐模仿起来。   就算是任醒学习的时候,当年也没有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少女却是真正过目不忘了。   甩不掉少女,让南宫泉的心里非常烦躁,少女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道:“哈哈~道士大伯,你别挣扎了,乖乖将那小子交给我,我还可以封你做我的老师。   待我登仙了,我必让你鸡犬升天!”   “不给!”南宫泉执拗的劲儿上来了,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给少女留下,直接一口拒绝。   少女也不气恼,反而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被逗笑了似得,毫无一名公主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还眨了眨眼睛,冲着对方伸出手:“给我吧!你留着也没有用啊!他一看就不好玩,你还是给我吧!那个人原本就是我的!”   “他不是任何人的。”南宫泉冷哼一声,对少女的态度很不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少女却依旧不疾不徐地跟着他,显然对于任醒势在必得。   南宫泉的内元消耗非常大,眼看着少女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近,他干脆停下来,准备与少女硬碰硬了。   **********************************   (PS:标题——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拼了!)   谢谢木叶子桑与君子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七十九步:公主将军   眼看没有办法跟任皇后的女儿拉开距离,南宫泉的心中又急躁又不耐,干脆停止逃跑,转身面对少女。   “终于要将他交给我了吗?”少女神情有些兴奋,立刻停下脚步,摆出战斗架势。   南宫泉看着她的双眼心里很不舒服,少女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类,从少女的眼中看不到多少人类该有的感觉,她像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亦或是…这就是神应该有的样子?游戏人间?无情无爱?   南宫泉不懂,可他从少女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昶斐也从少女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   但是他还没想起来这个少女给人的感觉像谁。   少女冲上去了,一开始的攻击招数和战斗时所用的步伐像极了南宫泉的师弟。   好几次被南宫泉击中,并且被恶狠狠地甩出去了。她却孜孜不倦地冲上来,笑得还一次比一次大声。   几十回合下来,她的速度开始超越了南宫泉,攻击也变得虎虎生风,南宫泉开始渐渐走向下风。   最终在一个走神的功夫下,他被击飞出去,就像不久之前他将少女击飞出去那样。   但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攻击有多大,现在被击飞出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那一下,就算并不致命,也足够让人的肠胃翻江倒海,难受好长一段时间了。   南宫泉体内的灵力已经没有办法再吃撑他太长时间了,他护着任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大口喘着气,抓准时机,在少女冲上来的时候,将身上备用的符咒甩向少女。   “呜哇~好卑鄙啊大伯,你居然刷阴招~!”符纸触碰到少女身上的一瞬间,就燃烧起来了,少女惊叫着拍打着身上的火焰,脸上与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懊恼的语气。   南宫泉趁着这个机会在任醒的身上贴了一道传送符,在少女抬头的时候,他在任醒身上一拍,想用最后的灵力催动符咒送走任醒。   “不行的哦~我们要公平竞争,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原本的赌注取走哦!”   可南宫泉的施法被瞬间打断,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手按在了南宫泉的手上。   这一瞬间,南宫泉从少女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认真。   这跟之前的情绪都不同,之前的所有情绪,看上去都不像是人,现在看到她的表情,却格外的认真。   这样一对比,南宫泉才恍然明白之前为什么感觉少女不像人了,因为…之前的表情…如同装出来的感觉!   没有心的表情,怎么可能会是真实的?怎么可能会有人的感觉?那可是连同眼神都是冰冷的。   现在不是了!现在这是真实的,少女在真心实意地跟他斗法,所以在刚才她明明可以动手抢走任醒的时候,她依旧固执地与他战斗。   南宫泉有点呆呆地看向少女那张与任醒相信的脸,看向少女那双终于有了自己情绪的双眼,有点心疼起来,还没有成型的某个念头下意识溜出了口:“是谁将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话出口,他愣住了,他注意到,他对面的少女也愣住了,原本按住他手的动作也明显出现了一丝的僵硬。   “害?”少女的眼神之中出现不解与思索,在她的眉心位置上,开始缓缓浮现出红色月亮形的花纹。   当花纹出现时候,昶斐又一次皱起眉头,共鸣感又产生了,但这次不是因为任醒,这次居然是因为那名少女。   为什么他这次的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还有一股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   “没有人害我啊~”少女困惑的语气渐渐消失,她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无心的感觉上去了。   “道士大伯,你不要混淆我的感官哦?没有用的~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你也打不过我…”   话还没有说完,少女侧飞出去,又在地方翻滚了两圈,躺在地上没有了动作。   “你没事吧?!”黄大仙紧张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南宫泉吃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到了不远处保持着挥拳动作的黄大仙。   “其…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南宫泉看到黄大仙,送了一口气,又不由担忧地问了一句他关心的事。   “大和尚带他们逃出官兵搜捕的范围了,我看你还没有回来,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小醒这是怎么回事?”   黄大仙一边说话,一边抓起南宫泉与任醒,在他问完问题时,他都开始逃跑了。   南宫泉不由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独自一个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又看向被黄大仙抗在另一个肩膀的任醒,难受得厉害:“任醒没事…精神可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将自己看到的经历都说了一遍,黄大仙听完,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可他跑得太快,已经看不见身后少女的身影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女孩应该没救了。你也应该知道,她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被培养起来的。都十三四岁了,该懂的不该懂的,都应该有所了解了。你别对她抱有多少同情心,小心那样会害死你自己。”   “是我…让任皇后进宫的…”南宫泉的心情很沉重,“如果不是我…那样的孩子就不会出现,或许任姑娘的孩子,也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现在怎样?平凡也不见得有多好!你看看我们,看看任醒,我们失去了多少?那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有失去什么呢!”   “她失去了人性!”南宫泉皱眉狠狠反驳了一句,又喃喃道:“任醒至少还有人性…他至少童年跟寻常孩子一样…那个女孩,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童年了…”   “那管我们屁事!我们跟她又不熟!她也不是我们养大的小鬼,我管她去死!”黄大仙撇嘴,有些不满:“你就是心太软,又是个二愣子,才会惹麻烦!让任醒闯下这么大的祸端!”   南宫泉不再说话了,黄大仙也知道自己的指责有点过火了,轻叹了一声道:“还是先逃离这个地方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那个女孩也不是我们能管的起的。   从一开始,她那老娘就已经给这两个孩子选择好了他们的道路了,我们不过是顺手帮帮忙而已。”   南宫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三人一路逃出了很远很远,中途少女居然没有再追上来。   昶斐却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胀痛,这不太正常…   他以前看别人的记忆时,从来不会出现大脑胀痛的情况…他的脑海中一边又一遍地闪过那些战火纷飞的画面。   连续几次的深呼吸,总算让他驱赶了脑海中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有点遗憾南宫泉就那么走了。   这样他也看不到那名少女后来怎么样了…   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脑门上莫须有的冷汗,昶斐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继续往后看去。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剩下的村民没有了地方可去,只能在黄大仙的带领下,上山占地做了草寇。   一部分的人留在山上开垦土地种植,一部分强壮的,则出去打劫那些路过的商人和流窜到这里的其他贼寇之流,小心翼翼地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任醒经过了屠村事件后,心情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开始下定决心沉下心来跟南宫泉与黄大仙认真学起法术与妖术,努力地开发自己体内的存在的能量。   再没有来原本那股纨绔气,人也比起之前要沉稳了很多,几年的时间下来,已经成为了一名可靠的人。   而他在这段时间里,也跟自己抢回来的姑娘成了亲,留下了子嗣,家庭还算和睦美满。   大和尚成为了教书和尚,黄大仙成为了教官,南宫泉则会时不时地帮外出的人布置战术,制定可针对的目标。   又是几年过去,任醒也直接从当年的先锋小头目成为了整个寨子的大当家的。   而他的实力,也成长到了南宫泉都望尘莫及的程度。   他本来就是半仙之体,身上又拥有妖力,力量早就不是修真者与修道者能够比拟的。   凭着他的实力,加上他一直没有忘记的仇恨,他已经阻止起了一支足够与朝廷军队相庭抗理的反抗军。   他要复仇!要为当年的事找那群朝廷的家伙复仇!   南宫泉知道拦不住任醒,也明白当年的那名少女,一定也在不断地寻找任醒的下落。   他与黄大仙不放心任醒,只能默默地跟在任醒的身边,一起参与了这次反抗那名少女的战争中去了。   战争,比想象中更加让南宫泉不适应,但是寨子中的基本都是黄大仙手把手培养起来的修真者,在战争开始时,就占据了优势,好几场的战争下来,都没有多大伤亡。   任醒利用了自己的身份,高高举起了反旗,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加入他们,当真成为了不容小觑的一方枭雄。   而这也很快促使了南宫泉再见当年的那名少女。   或许从一开始,少女就一直非常关注与留意任醒的消息,任醒没有风光多长时间,少女就率领了一群人打过来了。   南宫泉再看到少女时,少女早已经没有当年青涩的影子,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只不过,这次她的笑容变得更加没有温度与情感了,她的左眼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就好像是在什么战斗时,直接被人冲着眼睛由下往上地划开了一道口子,眼珠的颜色都变得比右眼不同了。   可这样的伤势对于她来说,好像不痛不痒,她没有遮掩,也没有专门装点。   和当年相比,她的个头似乎长高了,五官也张开了不少,可与任醒相比,她好像还是少女的年岁,一切好像才过去没多久,南宫泉不禁有点恍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步:不想活了的女人   再次见到少女时,别说南宫泉恍惚了,就连昶斐(♂·本体)也跟着有些恍惚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少女还是之前的调调,好像过去了那么久以来,她都没有什么改变。   南宫泉却听出了少女语气之中的不同。她比起以前,更加没有什么情感了。   任醒被少女的一声招呼叫得诧异,“我们见过?”   “当然见过~大概是十多年前吧?你的村子烧起来了,我们见过的,不过那个时候你好像在神游太虚,所以想不起我了~”少女乐呵呵的,一点都不在意任醒记不记得自己,反而还很好心地跟任醒说明当时的情况。   任醒的脸色立刻冷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他是没有,可事后发生的事他听黄大仙说过了。   “所以你就是我的姐姐?”任醒一句话问在关键。   少女立刻在马背上向他欠身,“没错,我是你的姐姐赵灵空。这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吗?抱歉我没有什么见面礼呢~哈哈哈~”   任醒盯着笑得肆无忌惮的赵灵空,眉头越皱越紧,没憋住,低骂了一声“疯子!”   赵灵空眨了眨眼睛,伸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拭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仰头,还有点得意洋洋的:“没有错哦!我就是一个疯子!就问你怕不怕!”   “别在这种问题上骄傲啊!”任醒条件反射地骂了一句,整张脸都黑成锅底了。   南宫泉看两个人的斗嘴,好像这两人从小就是一直长大的姐弟,全场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   他知道现在两个人的立场不是他们这样扯皮的时候,干咳了两声,想要提醒一下任醒现在的场合。   “嗯?谁咳嗽?咦?道士大伯!你还活着啊!我好想你啊!之前我还以为你死了,还专门为你立了一个衣冠冢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害我白白供奉了你那么多年!   好气哦~你怎么可能欺骗我的感情呢?我会伤心的~   伤心得很了~~可是会生气的哟?”   赵灵空的最后一句,说得阴气森森,在她队伍之中的众人都大了一个寒战,好像是领教过了赵灵空的厉害。   南宫泉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废话了,要打就打。”   “道士大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呢!”赵灵空撇撇嘴,一脸扫兴,可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有士兵跃过她,朝任醒方向冲击过去。   由这人为首,在后方的士兵也整齐地冲向对方。   与此同时,无数箭雨从任醒的方向射出,直取赵灵空身下的坐骑。直接秉持了射人先射马的原则。   可是赵灵空就这样抬头看着落下的箭雨,完全无动于衷,一道身影闪出,挥刀之间,斩断了所有的箭雨。   另一边的任醒同样也没有被擒住,他驾驭做起迅速后退,队形也瞬间调整,将他护到了后方。   赵灵空的大小声却在远远地传来:“哎呀老弟,你这是要做缩头乌龟吗!可是,没有用的啊!”   随着话音落下,任醒本来觉得危险,下意思从危机传递而来的地方看去,在他的大后方,居然有箭雨朝着他的方向射过来了?!   黄大仙的反应很快,立刻跃出,如同之前保护赵灵空的那个人一样,以自身作为盾牌,挥舞爪子挡住了所有的箭雨,随后,他一抬手,一支小队立刻在他的招呼下,冲向发出箭雨攻击的大后方。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呢?我的小老弟。”赵灵空的笑声轻飘飘地冲吵闹的人群中飘过来,无情得让人心里一片冰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们当初走得太匆忙,可能没有注意到,还有活人在呢!”   南宫泉瞳孔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那个时候的确是害怕任醒被赵灵空抓住,他们没有再回头去看看村子里是否还有幸存的人了!   但他没有想到,赵灵空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将剩下的活人都给抓住了!她是早就算准了还会有今日的一战?   可是…这怎么可能…?除非…除非她有预知能力?!   南宫泉在吃惊,任醒同样也在吃惊,他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南宫泉,好像是想从南宫泉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南宫泉从来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去掩藏,见任醒转过头看他,他点了点头。   任醒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来,“我居然…丢下了我的亲人们?!他们…他们一定恨死我了!”   “恨?不会恨的!”谁料少女好像听得见他的话,朗声笑起来,在人群中,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无比的清晰,无比的刺耳,“我早就将他们培养成死士了,他们没有人类的情感,不过就是顶着过去的容貌在战斗而已。”   “你…!”任醒的表情变得狰狞,看样子是回想起了当初的事情,气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起来。   眼看他不管不顾地冲过人群冲向赵灵空,南宫泉立刻追上,他看到两名长相相似的人打做一团,一人笑得好像很开心,一人却愤怒得像一头狮子。   两人方圆四米的距离中,无人敢靠近,靠近的也直接被两人的气场给震碎。   战斗口令有条不紊地从赵灵空的口中说出,下面的人井然有序地变化着队形,将任醒的队伍击得节节败退。   南宫泉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任醒太过于重视感情,以至于在这种时候被愤怒冲昏头脑。   而他的出生经历也和赵灵空不同,他从来就没有在朝廷中接受过那些教育,队伍也没有经过军事化的管理,所以到遇到真正的强敌时,就会显现出弊端来。   南宫泉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他犹豫,转头代替任醒发布的军令,原本开始变得混乱的队伍立刻又稳定起来。   南宫泉队伍精通法术道术,在这种对方武力占据优势的时候,他们就要拉开距离跟对方打远程。   借用山上的地势特征与大伙儿的脚力,就能吸引开一部分的军力,削弱他们的行动力。   事实也如同他所料的那般地展开了,原本处于下风的任醒军立刻迎头赶上,根据地势的优势让赵灵空军落入陷阱,处于下风。   与任醒缠斗的赵灵空扫过了四周一眼,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化多少,重新下达命令。   队伍迅速从山上扯下,火箭随后射进林子中,在南宫泉吃惊地看向赵灵空。   他没料到赵灵空出手毫不迟疑,一整个山啊!引起森林火灾,他们在林子里的所有人,不管敌我,可都会葬身在火海之中的!这个赵灵空到底打什么主意?   南宫泉这样想,也带着相同的疑惑朝赵灵空看过去。   赵灵空的眼中,有快意与决然一闪而过!在与任醒的缠斗中,她的攻击一直都保持在和任醒对等的程度。   任醒对她始终留了情,出手避开了赵灵空的要害,赵灵空完全就不躲,反而将自己的致命的要害往任醒的武器上撞,出手也狠厉异常。   乍看之下,这是在利用任醒的心软,来寸步不让地攻击任醒,可因为南宫泉看到了之前赵灵空一闪而逝的那道目光,他反而觉得,赵灵空不想杀任醒,相反,她想死在战场上!可是,为什么她想死在战场上?   她经历了什么,让她不愿意再继续活着?或者她已经因为南宫泉等人说不知道的经历,变得疯癫了?   南宫泉想不明白原因,可是现在的战争关系到了太多人的性命,他不会也不能让赵灵空如愿以偿。   大火瞬间被精通土行法术的任醒一派的人们扑灭。   战场在不断变化,下面的人们已经累得筋疲力竭,赵灵空与任醒却越战越有劲,两个人好像打疯了。   从白天一直打到天黑,最终在月色下,战疯的的任醒躲开了赵灵空的一剑,一矛刺穿了赵灵空的身体。   而疲累的南宫泉,是眼睁睁地看着赵灵空在原本可以挡住任醒那一击的攻击时,手滑了一下,让任醒直接扎穿了她的身体。   月华下,不少人看不清楚两位主将的表情,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了,南宫泉、黄大仙、任醒、对面的近卫却将赵灵空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赵灵空在笑,她笑得还是非常的得意,还有一股真正属于她的情绪,那是一丝报复的…**!   赵灵空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这就像某种信号一般,有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嘶吼,想冲到赵灵空的身边。   可是有几个赵灵空的近卫却将那些人给挡下来了,赵灵空军也好像是得到了新一道停战的军令,齐齐停下了动作,刀枪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场面诡异得让人压抑。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南宫泉听到了师弟熟悉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已经愤怒到极点。   “你们的公主殿下要死了!现在去救的话,说不准…”   “殿下早就没有救了。”一人打断了南宫泉师弟的歇斯底里,“你们一直着想利用她的身体来请神归位吧?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想请什么神,但公主她知道。她在出发前,就让我在她死后,转告你们一句话…   【我就是我!我是没法斗过你们,但我的身体,到死也只会是属于我!所以,你们输了,哈!白痴们!】”   亲卫强忍哀伤,望着赵灵空渐渐开始失去光彩的双眼,冷笑着将赵灵空的话,转告给了南宫泉的师弟。   南宫泉则从对方的一番话中,听出了某个惊天的秘密。   ********************************   关于14岁少女搞定大乘高手的秘密…我不说,但我想已经有人猜到了,所以不要问我,四叶草酱~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一步:多余的记忆!   南宫泉记忆之中彰显出来的历史,与赵灵空的死亡,不止让任醒傻了,就连昶斐(♂·本体)也跟着傻了。   不过与任醒不相信赵灵空那样轻易死亡的理由不同,刚才近卫把话说出口时,他的脑海中就闪过了无数画面。   这些画面全部都不是在南宫泉记忆中的画面,而是…而是…他的记忆?!   “灵空,记住,你的字是清凌。”任皇后的话在耳边回荡,闪过的记忆中,她看上去非常高大温暖。   “字是什么呀?”童稚的声音不解地问,她枕在任皇后的怀中,小腿一晃一晃的。   “你的字是你的真名,你叫任清凌…你…一定要记住,你的灵魂与肉体并不相符,你是男孩子,绝不能有一刻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你是我最重要的儿子…抱歉…抱歉…”   “母后,您怎么哭了?”抬着头,小手轻轻擦拭任皇后眼中不断落下的眼泪,心口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受感。   “赵灵空!你是个公主!公主!不是山林的野猴子!其他公主的表现都比你好!”   皇帝的喝骂声带着愤怒,听不出半点父亲对子女的情感,反而更多的是厌恶与愤怒。   可不知道为什么,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不管是谁说什么,心中好像都没有什么想法。   想得更多的,是原来这样就会不被期待吗?这是不是就是母后希望的?   愈发的随性,愈发地任性妄为,纵然内心之中毫无感觉,就连疼痛的感觉也感到不到。   开始意识到自己真正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了,不是什么身份和才能,是心灵…或者叫做灵魂的不同?   大概比别人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国师说了,要做什么法事,请神上身?呵呵…只怕是一个借口吧?   母后的眼神都彻底变了,只怕…不只是请神上身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清凌,不要忘记你的真名,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深夜的皇宫寝殿之中,昶斐感受着皇后的拥抱,那样紧,那样的不舍得放开,有种陌生的情绪第二次涌上心头。   反手抱住母亲已经不再高大的身躯,口中只是在不断地安慰着:“放心吧…放心吧…”   “不是…不是!你不是我!你不是我!我的天魂与地魂…不在身上…不在…你是谁!你是谁!你为什么占据我的转世体!”祭祀大典上,站在中央听到女人的叫声,昶斐记忆中的自己,居然有了一种莫名快意的心情。   开始有什么在身体苏醒,有什么恍然开朗:“我当然不是你,你找融合的,是我姐姐的灵魂与躯壳吧?只要灵魂与躯壳不符合,不管你是找到我,还是找到我姐姐,你都不可能重生回到人世间。”   “你…你到底是谁?!”女声开始变得惊恐,她也注意到了不对劲。   “我是谁?对啊…我究竟是谁…”茫然的感觉一闪而逝,昶斐记忆中的另一个自己古怪地笑了:“母后告诉我,这一世的我,就是她的儿子,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叫什么的,我答应过母后了!哈哈,从这一世开始,这个身体就是我赵灵空的,直到我死!这具身体也只会是我的!你有本事,就来夺舍这副躯壳看看吧!”   “黄毛小鬼…你以为我不敢吗!!!”这样的话激怒了那个女声的主人。   昶斐记忆中的自己却笑得疯癫又洒脱,嚣张地扯着嗓子冲着女声挑衅:“你试试看啊!你的魂魄根本就不全,我的魂魄也不是你的魂魄,你想融合我也可以,不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不是你!哈哈哈…”   “不会持久的,这样的现象不会持久的,等我找到她…就是你的死期…”女声渐渐消散,双脚不受控制地一软,昶斐记忆中的自己摔坐在了地上,汗水不知不觉浸湿了衣服。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皱起眉头的国师,失望的皇帝,担忧的皇后,紧张的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映入眼中。   画面再次转变,看到的是火海与火海中…与一名青年站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这就是那个女人另外的那一个孩子吗?”   那就是…他吗?   昶斐(赵灵空/任清凌)不自觉地想笑,他长得太挺帅的,搞不好,就是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帅哥!   如果没有那么多事发生,如果母后不加入皇家,是不是他与姐姐,就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身旁的那个被称为国师的男人,在看清楚对面少年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交换…那个疯女人!居然幼儿时期就将她自己子女的灵魂给交换了?!那个疯子!”   昶斐适当地扯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理应是表示开心很搞笑的表情来,这个男人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蠢哦!   “那孩子的确就是那个女人的另外一个孩子,你的双生弟弟。就算到了现在,我依旧无法窥探出他的命运。   你如果将他吞噬了,你应该就能成为那位神了。这样你就能够摆脱我们了。”国师思考了一下,引诱起昶斐来。   昶斐下意识地耸了一下肩,这个时候,正常人是不是该觉得有意思?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好吧!那就适当地配合一下!   她冲向了自己,也许,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姐姐,跟他说着国师想要听到的那些话。   姐姐身边的青年一直都在皱眉头,这就是母后为姐姐找的保护者吗?看上去是个好人!   或许是因为少年的身体本来就是属于她自己的,与青年的战斗让她感觉熟悉,好像经常都在这样练习似的。   经验在迅速地传递到她的灵魂之中,让她开始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擅长,速度也越来越快。   昶斐有点喜欢这种较量的感觉了,她有点舍不得停下这样的战斗了,直到对方脸上出现诧异的神色。   昶斐忽然有了一种玩心大起的感觉,回想自己当年偷看到其他兄弟姐妹看的那个戏曲时,戏台上某个狂生的说法方式,模仿着哈哈笑了两声。   “哈哈~道士大伯,你别挣扎了,乖乖将那小子交给我,我还可以封你做我的老师。   待我登仙了,我必让你鸡犬升天!”   “不给!”青年固执地回答,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昶斐忽然想知道,这个青年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与自己姐姐身上的秘密了?   她想试探一下,眨了眨眼睛,冲着对方伸出手:“给我吧!你留着也没有用啊!他一看就不好玩,你还是给我吧!那个人(的身体)原本就是我…的!”   “他不是任何人的。”青年冷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满,昶斐的动作下意识僵硬了一下。   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追上青年,捉弄一般地与对方周旋起来,可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动了青年的神经,青年看向她的眼神中,居然有一丝的…心痛?   那双眼睛的感觉…和母后看她时的眼神好像…!   昶斐下意识地呆住,就听青年忽然问道:“是谁将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害?”昶斐不是很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不,也许她理解了,组合在一起放在她的身上,她就不理解了。   她的经历不是正常现象吗?有谁害她了吗?害…害什么了?她下意识看向被青年护着的少年,隐约有点明白什么了,这是说…害得她没法成为那个被保护的对象吗?   害得她…没有办法以真正的自己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胸口…有些闷闷的钝疼感传来,又是一种她不理解的情绪,没有必要存在的情绪!大家可都不希望她有什么人类的情感,一直没有也无所谓!   因为…她就是他啊!什么样的经历都无所谓!   眉心的灼烧感变得强烈,就算灵魂与肉体不契合,做出了交换,被当成什么人的替身被从小培养无欲无求地培养着,母后也说过的吧?他就是他自己!   再说了,不需要那些人刻意地培养,她本来就…无心!   “没有人害我啊~”困惑感渐渐消失,昶斐笑了,如同她看到的其他兄弟姐妹那样的露出一个笑脸。   大家都喜欢笑脸的吧?不是有一句俗话也是这样说的吗?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多笑笑,就会被人喜欢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交换的缘故,她总觉得,青年就像真正的父亲一样,会像对待他护着的姐姐那样护着她。   希望…他能一直都对她…另外一个他好好的呢…   记忆开始出现混乱,昶斐捂住了头,脑海中闪过了黄大仙的一句话:“那女孩应该没救了…”   女孩…不,并不是啊,她是任清凌,任皇后的儿子…   不对…不对…那不是他…他是昶斐!昶斐!前世与他无关!如果这是他前世的记忆…那任清凌已死!她已经完成了她在那一世的使命,保护了她的姐姐,独自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重责死了,与他…昶斐已经没有关系了!   昶斐深吸一口气,双目渐渐清明起来。   多出来的记忆的确让他出现了片刻的混乱,任清凌的一生的记忆也让他感觉不爽。   那一世活得也太窝囊了,情商还那么低,活该被人利用,然后死得那么早!   昶斐想着,现实那边,有同学看着他(分身)一脸的诧异:“昶、昶斐…?你怎么哭了?”   ***********************************   多谢夜桑和星河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二步:师父,我不做神啦!   南宫泉的记忆突如其来地刺激醒了不属于昶斐(♂·本体)这一世的记忆。   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昶斐习惯性地忍耐着自身的不适感,继续查看起南宫泉的记忆。   公主一死,近卫们纷纷停止他们的行动,他们的模样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南宫泉的师弟望着这些人准备开始按照赵灵空最后的交代来处理尸体,立刻大吼起来:“不许动那个尸体!将赵氏姐弟都交给我!不然你们就别想让你们的皇帝陛下再复活过来了!”   南宫泉在一旁皱起眉头,听师弟这话的意思,他居然还准备让人起死回生?还是在皇宫那边还有什么秘辛?   现在不是他乱来的时候,南宫泉小心翼翼靠近到任醒赵灵空两人身边,静观其变,小心地提防他的师弟和这些官兵,防止这群人忽然做出什么危害他们的事情来。   可近卫看也不看身后的人,冷笑了两声:“你或许不知道吧?陛下在驾崩之前,就下达了诏书,在他与任皇后死后,虎符全权交于赵灵空公主之手,她支持谁,军队就拥立谁为新帝。她若没有选出新帝,就随世人去争。”   南宫泉愣了一下,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先帝对赵灵空的喜爱胜过他其余的子女,可结合了之前师弟所说的让先帝复活的话…一个压根已经不在乎自己身后事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想让自己再复活?分明就是一个不想活的帝王!   这是什么情况?这一家子都有病吧?上到皇帝,下到公主,居然都是求死的存在。   南宫泉发着呆,近卫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对不起,可以劳驾你让一下吗?”   “你想做什么?”被一句话提醒的南宫泉瞬间摆开御敌架势,看向自己面前的近卫。   近卫微微欠身,“在下已经答应过公主,在她死后,就如她的父母过世时一般,用化骨散化去她的尸体,绝对不留给任何人。”   “和他父母一样化去尸骨…?!”不远处,被士兵阻挡的南宫泉师弟语气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似乎就连他都不知道这件事,南宫泉抬头看去,师弟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反正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们的使命也完成了,就不妨直说了。”近卫头都不回,取出瓶子,饶过南宫泉与任醒就将想将东西滴到赵灵空身上。   任醒却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挡住了他:“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也不想听你们的苦衷!这是我姐!你们不能让她死都没有一具全尸!”   近卫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殿下,这是公主的吩咐,这也是为了您好。她的尸体一旦保留下来,对您和她的付出都没好处。   您难道想她白白牺牲吗?”   近卫说着,还回头瞥了一眼南宫泉的师弟,“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乖乖地听我们的话,不是因为他被我们钳制了,只是因为他现在还算不准我到底是谁。是不是公主布置的下一枚让他万劫不复的棋子。”   近卫笑了笑,南宫泉也敏锐地捕捉到师弟眼神的变化。   刚才近卫的话出口时候,他的师弟那副表情,就是果然如此的神色,双脚上都开始凝聚内元了。   “准确来说,我不是公主布置的棋子,我从一开始,就是皇帝陛下与皇后殿下培养起来的,从皇后入住东宫的那一刻开始,帝后二位就已经在布置了。   为了彻底免除后患,从根本上阻止国家动荡的源头,牺牲完全是必要的,其他的地方的行动已经也已经差不多了,六十年,足够在彻底铲除掉你们之后,让九州重新开始了!哪怕…是引狼入室,只要保留住根基,将你们彻底毁了,这天下不要,百姓安定,又有何妨!”   近卫的语气毫无激动,但斩钉截铁的话语,可以听出他…不,应该是,可以听出,真正在他背后那些已经牺牲掉的人们的执着与坚持。   “你们…发现了?!你们发现了?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们怎么可能会发现!”   而对方的话,让南宫泉的师弟开始惊慌,脚步也有些不稳起来。   “早就发现了。你们以为你们隐藏的很好,可是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我朝与神仙是相识的。   当初太祖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就已经决定听从老神仙安排去行动,你们以为你们藏在军队中的人没有被发现,以为只是太祖凉薄,有着枭雄本色,才会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虽然也牺牲了忠臣,但吾等祖先不曾有怨言。   我们就是这样被一代一代地在偷偷培养起来,作为暗箭,将你们这些暗钉一点点地从威胁着我们的生活中**的。”   近卫轻轻叹息了一声,“上一位太子的死,我们知道那是跟你们有关系的,每一次我们都希望能够从出子孙,保留一点纯粹的皇室后裔的血统,不至于让这一氏彻底地绝后…可是你们偏偏要将他们往死里逼。   之前,我的父亲到死都没有能抱歉前一位太子,至少,在我的手中,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南宫泉注意到,近卫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其实是看向任醒的,而近卫所说的话,南宫泉听懂了。   他到现在才渐渐意识到这个近卫很眼熟了,这…长相不是很像之前被诅咒的那名少年的同伴吗?   南宫泉有点烦躁,这当中到底有多少的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他的师弟到底很什么东西扯上关系了?   “请您让开吧!”近卫在说完了那些话之后,目光直盯盯地盯着任醒,任醒已经十分高大的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   他很聪明,虽然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多少的隐秘,但他听懂了,他的亲生父亲死了,亲生母亲死了,姐姐现在也是什么原因想要保住他,所以情愿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他的手中…其他人都是为了促使这个结果才在努力…   他被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被他们死死地保护在了羽翼之下。   眼泪模糊了这位很久不曾哭泣的青年的脸庞:“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就把我单独摒弃在外?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是你们当中的一员吗?”   他回头看着已经不会再露出那种疯子一般笑容的公主,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从外围看到青年的那个表情,昶斐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那两个兄弟与小妹,心没由来地很痛。   他看得出,任醒的心态已经有些崩溃了,没有把握好分寸的话,任醒很有可能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可从自己的记忆看来,这个时候的赵灵空,三魂之中两魂已归天地,一魂就此而眠了。   她不可能再去回答任醒的问题了。   而变故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也也不知道南宫泉的师弟这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忽然用了法术闪身出现在任醒的身边,一手去抓赵灵空的尸体,一手拍向任醒。   可任醒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狰狞,反手对上南宫泉师弟击来的手掌,师弟被震开,可尸体却落在了师弟手中。   南宫泉的师弟不惜重伤,夺过了尸体,不甘地盯着任醒看了半天,利用了自己保命的手段,还是在重重的包围下,将赵灵空的尸体送了出去。   自己却在最后关键时刻,燃烧自己的寿元与生命,扑向了人群之中的黄大仙。   临到死了,他至少要这拖着黄大仙这个破坏他诸多布置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妖怪赔命!   南宫泉在那时候扑上去与师弟纠缠,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两人同为神仙所收的童子,多年的历练与培养,已经让他们成就了半仙之体,如果没有这么多事,一直过个千多年绰绰有余了。   可一番事情发生,南宫泉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师弟,就是他的宿命,他命令众人互送任醒离开,自己则留下来与师弟拼命。   最终的结局也落了一个两败俱伤,师弟先一步支撑不住,命丧在了当年下山的那一片雪地。   南宫泉躺那处,吊着一口气,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担心着他的兄弟与弟子。   就这样吊着一口气等着,但几天下来,他没有等到黄大仙任醒他们的好消息,反而先等来了他的师父。   看到师父的一刻,南宫泉的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释然的笑容,一直以来,他心里都有一个结解不开,可他一直都不明白那是什么结,到现在,他明白了,“师父…对不起…”   前代月老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眼神之中难得流露出了遗憾,“拨缘,你…可愿舍弃人身,彻底化身为仙,永世做我的仙童,伴我于这世间?”   南宫泉愣了,他从小在月老座下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着他不需要在经历劫难,就可以直接位列仙班了。倘若足够努力,甚至有机会成神。   可是,回想自己这一生的经历,南宫泉犹豫了一下,看向月老:“若我为仙…还有机会见我在人世间的朋友们吗?”   “见是能见…只是,你未必会再记得他们,他们也未必会记得你。”月老犹豫了一下,轻叹道:“你的生机已断,我只能用特殊手段保住你,助你成仙,你将蜕去凡体,会以仙童之身重生,随我前往天界负责姻缘。不再过问这凡间俗世。与凡人之间的缘分…自然也被彻底斩断了。   直到你有朝一日成为真神,自会再与他们结缘,在或许…那时候,你已不记得他们,而他们也不再认识你…”   南宫泉听懂了…师父这是要斩断他与人世间的缘,别人会忘记他,过去的记忆将会被其他记忆取代,而他也会作为仙人重生,享受漫长的仙途…   这或许是好事…可…   “师父…我还是继续继续做人吧!”南宫泉笑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三步:玄女的计划   南宫泉濒临死亡之际,师父再度出现,给了他一丝生机,却是让他放弃一切,直接成仙。   南宫泉想起自己这一生,不再多考虑,直接拒绝了。   前代月老有点伤感,但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自己这弟子的答案:“你可想好了?”   “让我舍弃一切,不就等于彻底将我这个存在抹杀了吗?我不要!我不要经历的一切都好像我从未存在过!”   南宫泉皱起眉头来,语气坚定,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时期,“这是我的人生,我很高兴我有机会能够与他们相遇,这是我的缘,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还跟他们结缘!再认识一遍他们,再当一次可以帮别人结缘的媒人,再次踏入修真的道路,而不是去当神仙!”   南宫泉越说越开心,脸上的笑容浓了,一双眼睛的神色却在一点点地丧失,他就连自己师父的脸都看不清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耳边师父的声音:“他的话…你听到了吗?”   “笨蛋…笨蛋…你要是死了,你这一生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   “老黄…?老黄你来了?大家怎样了…?那孩子怎么样了?”南宫泉刚才已经是回光返照,到现在也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境地,可他还在关心其他人。   黄大仙哽咽了一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在南宫泉不断咳嗽与渴望的找寻目光下,他终于开始哭出声音来:“任醒死了…来了一批人想要抢夺任醒,牺牲了很多弟兄,任醒不愿看再有人牺牲,自己自杀了,他的魂魄和那个女孩一样,一并归于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任醒的孩子们…我已经分批交给了其他人带走了…那群人没有再继续对我们的人出手了…”   听到这里,南宫泉的表情也僵硬了一下,随即轻轻叹息了一声,心中没有多少的伤感,反而有些遗憾。   “那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如果有来世…我真希望能够看到活得更加自由洒脱的他们…真想…跟你们一起生活在没有战火的青空下啊…”   “会的…兄弟,一定会的…”黄大仙已经泣不成声了,“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转世,你如果没有仙缘,我就收你为徒,我一定会再带你踏上这一条路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再像当年一样给别人做媒!我发誓!如违此誓,我永远成不了真仙!”   声音飘远,记忆画面定格在了一片南宫泉前前前世幻想出的青空中。昶斐闭上眼睛,伸手**了一下眉心。   他清楚黄大仙为什么在那之后一直都要找南宫泉了。   可惜有两辈子的南宫泉根本就没有那一世的愿望,那一生虽然也不是平平淡淡的,却不如这一世的特别。   至少那两次是真的完全没有仙缘,在这一世的南宫泉,出生没多久就被黄大仙给抢走了。   到了少年时期又与他昶斐相遇,并拜他这个现代的月老为师,从经历上,其实和他作为拨缘的这一世很像了。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会遇到鬼王娶亲的事情,直接倒了血霉,差点永睡不醒。   现在似乎是有了醒来的迹象,结果那样跟他磕了一下脑袋…不知道会不会有重新陷入昏迷的状态…   那样的话可就不能怪别人,真的要说着问题是出在他昶斐的身上了哇…   而且…这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好像也不只南宫泉的事…还有…任夕与尹羽的事…   从南宫泉的记忆退出,昶斐(♂·本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从月老小屋出来,看向飘在半空之中的那个胚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没有直接抹杀原本在任夕肚子之中的孩子,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原本想要放弃这条生命的心就是硬不起来,条件反射地将这一条用仙元保护了起来。   现在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对这一条小生命下手了,因为这与他的其中一世有血缘关系。   他早就注意到了,他本身似乎的确就算是一个修道者,道者是累世的因果与因缘,就算转世,与每一世的血脉亲朋都是有一定程度的联系的。   就像冷依晴与许沙雪之间的关系,就算许沙雪转世成为了许沙雪,冷依晴作为空的躯壳诞生,但只要在需要时,依旧会成为这可魂魄本身的容器。   不会像器官移植那样出现什么灵魂排斥的现象,使用身体时,很快就完美融合了。   然而,不管是附身还是借尸还魂的情况,对于身体的控制,始终会出现离魂、控制肉身反应迟钝或僵硬的现象。   在只是有些很细微,很多人不相信这些,也不会想到这一层的问题上去。   借尸还魂的,往往只保留了一个肉身的记忆,也会时不时地出现痉挛抽搐等让人不太能理解的现象。   甚至还会有神经质,长期昏迷的事情出现,有时不时地失魂落魄。   而那些弊端,昶斐以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明白了很多事后,回想起来,发现许沙雪并没有出现那些问题。   如果一开始就清楚的话,他其实也不需要走那么多弯路,费尽心思才意识到那些其实显而易见的问题了。   看着面前还在逐渐成型的胚胎,昶斐有点犹豫了,让他将这个胚胎重新还给任夕,让她将这条生命生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别说按照现代法律来算,任夕现在这个年纪早早的未婚生子有问题,仙凡恋的那一关她与尹羽就未必能度过。   将孩子交还给他们,只会是一个大负担。跟重要的是…拥有了不知道是哪一次前世的任清凌的记忆,让昶斐也注意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任夕毫无疑问就是真·赵灵空的后裔,也许说得更详细一点的话,是灵魂被转移到任醒身上的那个任醒的后裔。   也就是他前世的后代。   而任皇后的这个任氏…可不是什么单纯姓任那么简单了,他们实际是姓壬的,是九天玄女的后裔。   九天玄女只有一名继承神位的直系血统,必须是与人类帝王所生女儿传下。   他前世本是儿子,与真正作为了女儿的姐姐交换了灵魂,原本在他们这一代,九天玄女会重新转世到而来,以转世之躯重新归位。   可任皇后交换儿子与女儿的灵魂,导致了神格跟随灵魂一并发生了变异与转移。   又因为他们俩是双生龙凤胎,本来就是天佑之兆,在两人都拥有了半神半仙半妖半人的特殊体质。   但真正会拥有的神力则会被直接削弱一半。   任醒的灵魂本来就是九天玄女的转世后的天地二魂,掌管着智慧的五行魂,因为保留了不该属于这一世的记忆,所以并没有跟随着二魂一并转世。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根据任清凌的记忆看来,九天玄女不按常理的转世方式,是为了投胎转世成为完整体的状态,重新回到人间界。   而且,在她的背后,还有一支团队在支持与帮助她,才让她有机会实现到那种程度。   可是因为她与她身后的那只团队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搞事太多,弄得那段时间民不聊生,无辜死亡的人多不胜数,任皇后与皇帝都看不惯这位祖先胡闹的行为,更不喜欢被当成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弃子所利用,所以开始产生了报复神的心理。   碰巧的是,任清凌从出生开始,就魂魄不全,也正是因为注意到了这一点,才让任皇后有了那个大胆的调虎离山的天大阴谋。   他们转移了两个孩子的灵魂,将他们一部分的五行之魂分给了任醒,让他就算是独立在外,也依旧能够作为一名普通人生活下去。   而任清凌出生的八字与任醒虽然相差的时间不算长,两人生辰八字呈现出来的结果却天差地别。   两人之间的五行属性相生相克,以任清凌的魂魄入住原本该是任醒的身体,就能直接克制九天玄女的魂魄。   但这样同样也对任清凌的灵魂损害也是非常大的。   虽因是龙凤胎,让人不容易看出什么端倪,可任清凌却成长得很辛苦。   正如昶斐感觉的,他觉得自己的前世情商低得可怕,活该最后会被人利用到死。   任清凌活着的那一生,一直都不怎么明白别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随着成长,到后期每天都要抵御身体不适应的痛苦。   到了成年,又要不断抵挡九天玄女的五行魂的入侵夺舍,她会不想活了,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死亡对她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而现在…昶斐不再是任清凌,记忆却解锁了,他一点都不想面前的小生命被人利用到死。   转世之后,就不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那为什么不能让她作为新的个体出生?然后过上寻常孩子的生活?   凭他昶斐的实力,想办法找其他的东西弥补一下这孩子三魂不全的缺陷又不难,他没有完整的魂魄不是一样也活到现在了?   可关键是…怎么样让她出生,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又能如一个正常孩子一样的开始只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了?   这个问题昶斐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先处理一下分身那边的情况,再好好调查一下其他外国的情况了。   *****************************   谢谢小封的打赏支持!谢谢君子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四步:到底谁犯法啊!   通过南宫泉前前前世的记忆了解到了任家的特别秘密,昶斐(♂·分身)意识到自己在那个时候取出任夕体内的孩子没有杀死很有可能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虽然过去了差不多几百年,但是明显当初帝后二人的做法没有取得成功,让那个想要让九天玄女重新以完整状态重降人间组织活到了现在。   要不是早些天陆黎带来冷依晴,讲了一下冷依晴的发现,让他稍微上点心,他大概就算是看到了这一段记忆,想起了属于任清凌的那一世记忆,也不会联系到觉得任夕怀孕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在还没有看记忆的时候,都没有将未来冷依晴的话当成一回事,听过就丢脑后了。   反正这个年代跟当年那个保守的时代不同,俩年轻人没有监护人在身边,会因为好奇或是情根深种擦枪走火,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又让他意外的事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光是口头上警告一下远远不够啊?他应该再严密一点,拜托一下庄慧老师给任夕定做一个菩萨版守宫砂?让那两人没法在情深时乱来?   就算乱来了,至少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样好在第一时间做好计划,将计就计地打击幕后那群家伙。   别说昶斐与那特别的组织有什么矛盾了,就算他不当自己是任清凌,前世记忆这玩意,一旦想起来了,还是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的。   加上昶斐本来就是小心眼,记仇这种事,虽然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干死这群算计过他…咳!他前世的家伙!他才能消气!   现世界中,舒德看昶斐表情一下子哀伤,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又开心的,忍不住就伸手在昶斐的额头上摸了摸,“喂,昶斐没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什么吓傻了?”昶斐退出入魂的状态,意识重新一分为二,一半回到了分身之中,下意识问了一句。   “从那个村子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等那个目击者来了,你确认我们真的没问题?”舒德动动嘴,一手挡在自己面前,努力无声地动着唇形跟昶斐交流。   昶斐差点没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刚刚入魂搞得他精神全部被南宫泉的记忆吸收,看了那么长的记忆,他差点就忘记自己的一半还在山上救人了呢!   为了帮被拐女子出气,他可是出了一个以牙还牙的馊主意,跟一众校友们与一群村民在山间上周旋着呢!   回忆的时间看上去或许很长,可人大脑的活动就算过去万年,在现实生活中,也仅仅是一刹那,别人还在想他怎么就忽然走神了,昶斐却需要被提醒一下,才能想起自己在进入漫长的记忆时光中之前,正在做一些什么事。   “放心看着吧!”昶斐咧嘴露出一个安心地笑,就等着那些村民出招。   很快,昶斐就看到之前囚禁郑语的男人在一群人的搀扶下走上来了,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让昶斐忍不住想笑。   可他觉得光是这样还太便宜这个人了,他身上的杀孽明明都已经重到可以让他下地府好好体验一下十八层套餐了。可惜昶斐没见过地府十八层的套餐到底是怎样的。   万一十八层地狱太享受,不是就白白地便宜了这人?   男人和村民们哪里会知道昶斐这个“隐形”神是怎么想着整治人的?男人在村民的搀扶下,瞪着一双牛眼,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在一群学生当中看了一遍。   可在他一遍没有找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之后,他脑门上的冷汗开始往下冒了,又认真地找了一遍。   第二次,依旧没有找到人,他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村民,开始逐一地在一群人看了一遍,当他走到昶斐面前时,就好像看到的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带着陌生的表情,从昶斐的面前扫了过去。   有些同学的脸上已经出现诧异的表情了,要不是昶斐之前跟他们说过他与齐腾一起抢了郑语的事,加上齐腾的确不见了,他们甚至都要怀疑之前是不是昶斐在说谎了。   那人一个一个地看过了全部学生之后,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学生时,脸色已经不能单纯地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摔在地上,被其他村民搀扶了起来,村民将他拖到了一遍,开始小声询问起这个男人来。   他们同样也察觉出异样了。   “咋样啦?么找到人吗?”   “么…跑了…!那俩娃娃肯定跑了!他们口能么是一伙滴!”男人有些沮丧和不自信了。   “那哈那巧哇!肯定一伙滴!抢咱村的媳妇,断咱村的后,咱么跟他们叨了,跟他们拼了吧!”   另一位村民火了,二话不说,就操起镰刀想跟学生们干架,被抢了媳妇儿的男人的脸色却沉了沉,拉住了对方:“么动手,他们抢俺一个媳妇,那就留下个当俺媳妇!”   “反正那婆娘肚子也不争气,生不出男娃,换个搞不好就剩男娃了!”男人的算盘打得好,对方抢他媳妇,也不用他亲自动手杀了,抢了一个就从这群女娃里面再找个!   这群女娃娃看起来都不错,生出的孩子肯定最好看!   几个村民一愣,都觉得有道理,既然抢他们的,那他们就重新抢一个回来,就当是以货易货了!   几个村民小声在一旁议论了一下,男人很快又重新站了出来,伸手就指向了一名少女,“就是她!”   众学生一愣,下意识地想去看昶斐,在那个男人出手指向一个方向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昶斐还是没有隐藏住,被发现了,可是在有学生注意到那个男人指着的方向时,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了。   而男人已经理直气壮地叫起来:“就是那女娃!就是她跟另外一个人过来抢走俺媳妇滴!将那女娃娃交出来!咱就放你们离开!”   众学生乐了,是气乐的,因为那女生他们都认识,那是…陆芯!是腿瘸了之后,脾气就变得越发阴晴不定的女生,她的腿脚不方便,这一次,一路都是跟着他们过来的,手中都还有一根拐,之前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就跟众人一起,还怼过其他的村民。   现在这群村民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众学生怎么不气?   “放你的狗屁!”一名曾经偷偷暗恋过陆芯的男学生怒极,他虽然现在已经不敢再接近陆芯,可他依旧讨厌别人针对陆芯,火气直冲头顶,头发还真的都快竖起来了。   男人话出口还没有三十秒,他就开口直接就骂出声来,那真·怒发冲冠的模样,加上他冲向男人的架势,将那些还打算理直气壮地去人群中拖人的村民给吓得脸色发白。   男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学生跳出来阻止他们。   他之前看陆芯长得很漂亮,又不怎么说话,脸上只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还以为这会是一个乖顺的。   这样的丫头片子,肯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说,到时候他们将人抢了,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乖巧的,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肯定再有怨言也会乖乖地听他的。   没想到居然会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想到到嘴边的媳妇儿,怎么能到这就退缩了?   他也跳了起来,吼道:“就是她了!怎么着!你们抢了人还有理儿了啊!一个女人换一个女人,天经地义!”   “呵呵…”昶斐撇嘴笑了笑,他不喜欢陆芯不假,因为陆芯是他救的,结果这丫头却告了他,还让他蹲了牢房。   甚至在那段时间还找许沙雪的麻烦,诬陷许沙雪。   更让昶斐反感的是,陆芯是害了陆黎与陆黎母亲的人!   昶斐要是能对她产生一丁点的好感,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可一码归一码,当初跟陆黎弄瘸了陆芯的腿,那仇已经报了,他讨厌陆芯,不代表就会落井下石。   “喂,说话可要凭良心。”昶斐开口了,他声音不算大,可大半的学生立刻安静下来了。   特别是A1班的学生,如今A1班学生,大多数人都以他为首。因为他是班上成绩最好的,而且,受到某一段已经被他们遗忘掉的记忆的影响,让昶斐的威望仅次于乐正初。   昶斐没有意识到这当中的变化,继续将他刚刚开了一个头的话说下去:“我刚刚可是将在场所有的场面都录下来了的。你们现在将人抓走了,可别后悔。   毕竟我手头上有证据,那女生的老爸又是可以直接买下你们整座大山的土豪…嗯,也就是超级有钱的人。到时候知道你们这样欺凌他女儿…铲掉你们的山,让你们无家可归那可就不好了。”   众村民听得心里发寒,可刚才的确是昶斐在一旁嚷嚷着录像了,万一他的手中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而那个女娃娃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那这就不是真正以物易物的情况了。   虽然山上村民什么都不懂,可是他们也知道真正有钱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他们随便指的女娃娃,居然是他们花钱都买不到的女娃娃,那他们还能怎么办?现在他们的人没了,换一个目标吗?   换一个目标万一又是有钱人家的女娃娃呢?   众村民心里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别人家的人,他们没有足够的底气抢,自家的人丢了,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找回来。   对方就是跟他们耍无赖了,他们还能反过来将这群小娃娃全都送警察同志那里去?   送过去警察也不要的吧!   村民们想明白了他们的确是奈何不了现在在场的一群学生,气得直跺脚。   而那名被抢走了媳妇儿,又得不到新媳妇儿的男人,也被昶斐这群学生直接气得吐了血。   他们也只能在嘴上逞强,指着昶斐一众人等就骂,“无赖!你们这群…无赖!你们这是…犯法的!”   众学生感到可笑,真正犯法的家伙,居然跟他们说,他们的行为才是犯法的?   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五步:疯狂的念头   山上,昶斐(分身)和同学们一起与人山中的村民对峙,城里,医院之中,齐腾将动了胎气的女人交给了医生,开始跟当地警察做笔录。   但是让他心寒的是,这里的警察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直皱眉头,不顾医院里的医生准备给郑语动手术,就像要将郑语重新给送回去。   “你们要干什么?”看着这些警察就要动手抢人了,齐腾立刻挡在警察面前,回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医生护士,喝道:“继续动手术啊你们!你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名病人就这样死在你们的医院之中吗!”   这些医生之中,或许有不少对此不以为然,但是也有年轻的医生听得很是触动,一名年轻的女医生皱着眉头转过身去,在一些年长的医生的叫喊声与阻止声中,毅然决然地走入了急诊室中。   齐腾不由朝那名女医生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女医生回眸的一笑,她的笑容坚定又充满了信念,“我是一名妇科医生,那我的使命,就是拯救妇女!不管她有什么问题,现在她就是我的病人!你放心,拼上我的职业操守,我会对她负责到底!”   齐腾的心中忽然升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面前的这名年轻的医生真的好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   在这名女医生的带头下,立刻有年纪相仿的护士们开始行动了,她们很年轻、胆小,也许还有很多事不懂,但大多数还是有一腔热血,只要有人带头承担,她们就配合。   医生之中,有些老资历的医生护士大概是从这些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离去的医生护士,又相互看了看,心中似乎有了决定,几名看上去和善的医生主动站了出来,打着哈哈开始拉架,可他们这一站出来,原本势单力薄的齐腾立刻感觉轻松了不少。   老医生们邀请警察去喝茶,跟警察打哈哈,降低了这些警察的注意力,绕着弯子地讨论人命和负责的责任问题。   这些警察也没有着急地想要将郑语带走,他们之中本来就有不少的老油条,有些年轻的又不喜欢看到这种事,一时之间两边达成了和谐。   没有了干扰,手术开始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了,可是,孩子明显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生,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早了,孩子一旦出生了,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手术,就是为了先将孩子与母亲都保住,至少不能让孩子就这样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里面都比较紧张,齐腾不知道山间那边的情况如何,目光时不时地往医院大门外面看,忽然发现门口一道身影之间闪现,熟悉的气息让他立刻迎上前去。   就见昶斐(♂·本体)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头顶医院的名字,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殿…”齐腾刚刚迎上来,才开口,昶斐率先开口:“你怎么送到这附近的医院来了?送去市中心的乐正医院啊?   你把人送到当地的医院是想那名孕妇一尸两命?”   齐腾感觉到了昶斐身上不同的感觉了,昶斐的仙元比分身更加内敛,明知道不是普通人,刻意去查看昶斐的情况,也感觉不到昶斐的特别之处了。   而且…性格上似乎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齐腾扬了扬眉,看了昶斐一眼,同时注意到了昶斐身上的衣服与他们上山救人时的衣服不太一样了。   “殿下,山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大家怎样了?”昶斐的模样让齐腾开始有点疑心了。   昶斐没注意到自己被怀疑了,神识散开,先感应了一下病房中的情况,又通过分身了解了一下山上的情况。   没在意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直接先回答上了:“山上情况还好,人被拖住了,搞定这边情况,将那位女子找市区内的警察保护起来,到时候在想办法让那个男人绳之于法!那群村民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当我们是犯法。”   昶斐说到最后,还恶意地笑了笑,“就是要恶心恶心他们!事情不落到他们自己头上,他们根本就不会理解别人的感受,还当自己是正义一方?人都要被他们害死了。”   齐腾有点诧异地看向昶斐,事情该了解不该了解的,面前的这位都了解,这样说起来…他的确就是殿下?   “殿下,您就这样将那群村民交给其他同学处理,先跑下来了?”心中的警惕暂时放下,让齐腾说话放松不少。   昶斐的目光落在医院急救室方向道:“他们我没有丢下,丢下他们我也不放心,不过我现在是一分为二,来处理其他事情,不然事多得我根本处理不完。”   “一分为二…身…身外化身?!”齐腾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吃惊地叫出声来。   昶斐没有否认,身子一闪,人已经不见了,声音却飘入了齐腾的耳朵里:“那名被拐卖妇女的身体状况不太妙。我先进去看看,外面交给你处理。”   外面交给他处理?他处理什么啊?外面有医生和护士周旋,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   但这不排除会存在那些暗中觊觎殿下的人,齐腾重新打起精神,脑海中却不自觉想起了女医生的笑脸…   昶斐潜入了急救室中,看清了现在郑语的情况,郑语的孩子基本是要保不住了,她受到了伤害太重了,一直以来,也没有好好补充过营养,这个孩子本身就活不了多久,又经历了那一番折腾,还被喂下的仙丹,对那孩子来说,最后那完全就是虚不受补的情况了。   加之…这并不是转生魂,而是新生魂,还没有完成形成的小小魂魄已经开始出现即将消散的情况了。   昶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内疚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已经开始成型的还是不得不取出来的,但是取出来她体内的所有器官都没有张全,她肯定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就算可以利用现代医学让她苟活下来,她也会因为脏器不全,导致各种慢性病,寿命也会大大缩短。   加上这个小婴儿已经出现了虚不受补的体质了,就算想要给她塞仙丹妙药来改善她的体质,也只是在浪费仙丹,更严重的,可能是缩短她原本就已经够短暂的寿命了。   可让他就这样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去死?这可还是一条第一次诞生的灵魂和生命啊!她还那么小,就跟任夕的那个孩子…咦?   昶斐炸了眨眼,脑子嗡地一下炸响,一个疯狂的念头充斥了他的脑海…   齐腾在医院外面发呆了半个小时,就见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只是…医生的神色很疲惫,还有些遗憾。   在外面等待的众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提起来了,一名老医生不由迎了上去,轻声问道:“怎样了?”   年轻的女医生笑不出来,轻叹了一声:“病人保住了…但是孩子受到的损伤太重,不得不引产出来…”   有经验的医生听到这里,脸色也变了,他们自然知道远远未足月的孩子受到重创被引产下来意味着什么。   一名医生已经开始轻声叹息了,伸手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照顾好那位女病人…”   “嗯…”女医生同样沉重地点了点头,另一名医生见她依旧心情沉重,宽慰道:“至少你尽力保住了一人。”   女医生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她歉疚地走到齐腾的身边,微微地躬下了身子,“对不起…”   齐腾的心情同样不太好,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抬起头时,却见昶斐笑嘻嘻地溜出来了。   齐腾既不解又有点生气,条件反射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什么都听殿下的,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垫下?”女医生的柳叶眉蹙了一下,抬头看向齐腾,“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口中的垫下又是什么人的外号,但是这件事上,我承诺下来,出了这样的事,在我本来就应当承担责任。”   “不,那孩子或许本来就保不住了…你看到我带来的那个人的情况就应该知道她的情况了吧?   实话告诉你,她是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被拐卖的妇女,买了她的人家只想让她生一个孩子,对她并不好,她出事,还是因为她的那个丈夫动手打了她的缘故。   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及时地将她送到医院,大概别说是孩子了,就连她的命也保不住了。”   齐腾有一句话没有说,可他心中却深以为然。   反正…对于郑语来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可憎的人让她怀上的,那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当然,这样的话,齐腾绝对不会当着一名有责任心的医生说出口。他本能感觉到,一旦他说了,对方非但不会赞同他,他们之间可能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加上之前昶斐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笑嘻嘻走出,让齐腾总感觉事情应该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女医生几句,他匆匆朝着昶斐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多月票!   末龙酱你想多了,昶斐怎么想都想不到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帮助外人的(哭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六步:意见相左了哇!   在医院看着即将死于早夭的婴孩,昶斐(♂·本体)想到了同样在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就被提前取出来的那个任夕的孩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而让他高兴的是,他的计划居然完美的实现了!   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他再找郑语,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   “殿下!”昶斐正想着之后的处理方案,身后响起齐腾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嗯?”昶斐回头看去,齐腾有点鬼鬼祟祟地朝他走过来,目光还东张西望的,跟他们在地下党接头似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喂?”昶斐看着齐腾这幅模样,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抽了一下。   “殿下你对那名孕妇做了什么吗?”齐腾没有因为昶斐的话,就放松他的表情,又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提问。   “啊?我在救孕妇啊?”昶斐不是很能理解齐腾这个反应,还有他提的这个问题,听上去怪怪的。   “您救了孕妇?”齐腾愣了一下,随即道:“这样说,原本孕妇其实也是要死的?”   “你不废话吗?她是大出血,又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开始救治,本来就是要死的。我塞给她一颗丹药,原本是为了缓解她的伤势加重、止血和渐渐治愈的,可没有真的具有什么活死人肉白骨能力。   而且,光是吃了药,不动手术治疗的话,药效一退,一样是会死的。”   昶斐翻着白眼,看白痴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齐腾。   “这、这么说,那个孩子本来就已经保不住了?”齐腾怔怔地多问了这么一句。   昶斐愣了一下,总算是明白齐腾来找他是想知道什么了。他抓了抓脸颊,严肃道:“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命运始终只有一个死。   她的魂魄是新生的,但是很残破,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主管着她的健康体魄的那一魂根本就没生出来。   那个孩子是天生注定夭折的命。如果我们能够保住那个孩子,基本已经算得上是给那个孩子改命了。”   昶斐说得很严肃,这也是他非常清楚的事实,但正因为有这个事实的存在,也才能够让他的计划得以实现。   齐腾若有所思,回想一路过来的情况,那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检查过孕妇的情况,自然了解昶斐并没有说谎。   可是,想起那位女医生遗憾与歉疚的表情,他的心理就隐约地有点不舒服。   “别多想了,那孩子我能保住已经很不容易,因为情况特殊,我是不能直接交给医生们的,只能用障眼法让她们先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等我将那个孩子调养好之后,我会找个机会将孩子还给那位孕妇的。”   齐腾心里还不怎么释怀,昶斐随后蹦出来的一句话让他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昶斐,“您说什么?孩子没死?”   “当然没死,所以你的努力没白费,别沮丧了。”昶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现在的这个笑容,简直让齐腾爱死了!   “殿下!您果然是天底下最仁善的王爷!”齐腾情不自禁地就狠狠地给昶斐来了一个大熊抱。   “喂!”昶斐突如其来地被抱了一个满怀,几乎是怒吼出声,“我不出柜!你撒手!摔你出去了啊!”   看着齐腾松开他跑开了,昶斐一脸的莫名其妙,从他的体质看来,齐腾绝对不是爱上他,所以拥抱他的。   可是看他脸上面相,分明就是恋爱了,真诡异!他难道不是将他昶斐当男孩子喜欢,而是当女孩子来喜欢的?   听说有些同性去向的人,是会将喜欢的对象当女孩看待的,莫非…噫…   昶斐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了。   齐腾却想要将那个好消息告诉那位女医生听,可是跑了那位女医生的身边,他又僵住了。   他要怎么去解释昶斐采取障眼法的事?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吧?而且…真的要解释清楚了,只会将那名女医生拖入到他们这边这个危险的世界来…   犹豫了一下,齐腾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甚至直接停下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忽然感觉距离那位女子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遥远…   另一边,昶斐出了医院,找了一个机会进入了月老商铺,看着被仙元抱成茧一般的小小女婴,心情有点复杂。   “昶斐你简直就是疯了…你这样的行为要是被人发现,他们肯定会将你当成是疯子或者变态!”   月老小册的声音在骂骂咧咧,听上去非常生气。   昶斐却不是很在意,“魂魄转世,本来就很少有人会带前世身体的记忆,会想起前世的,只有每一世努力修行的人或是想要跳脱五行,而努力让自身灵魂与着躯体进化得更加强大的人。   没有经历那一切,就想利用投机取巧的办法,拥有两世或是多世人生的万事万物,就应该经历磨难。”   “你这已经不能算是磨难了好么!你这是邪术!”   月老小册有种怒其不争的意味在语气之中,神农尺却突兀地插了一句嘴,“医者仁心,我觉得昶斐的做法没毛病,如果他不这样做,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再出生。   不说半仙之体的那个了,光是那个因为孽而被怀上的五六个月大的小女婴,她可是新生的魂魄,魂魄都没有孕育全,如果她的躯体死了,那她都还没有真正见一见这个世界,就彻底地魂飞魄散,与这个世界拜拜了。   虽然将她的残魂与半仙之女的残魂结合了,让这二者合二为一,但她们本身灵魂都不全,注定必死,这样的方式重新诞生,反而可以正正经经的重新来一回只属于她的人生,而且还是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状态!这很好!”   月老小册气结:“神农尺你能不能不要怂恿昶斐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啊?你感觉不出来吗?那个半仙之女的魂魄,可不是新生之魂!那是…真正的神魂转世!   虽然却少了一魂七魄,但那可是真正的神魂!乱动别人的神魂,怕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吧!”   “神魂怎么了?神魂之中只要影响一个人的智慧、记忆、情感的魂魄都不在,一旦出生,就会是被控制的木偶傀儡,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曾拥有,那为什么不能结合原本就已经残了的魂魄,将它补全?让它可以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人生?”昶斐冷冷地插嘴反驳了一句。   他想起了任醒,任醒就是半仙之女的残神魂,之后被他与任清凌的父母在取出自己一部分的灵魂来补全。   虽然最终还是死了,可他的人生比任清凌要完整得太多,这人生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的命和命运当初都是父母牺牲自己魂魄,让自身大大地折寿换来的,现在只需要让其中一个即将消亡的小小魂魄与之融合,形成完成的灵魂,不再需要当年那么大的牺牲,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   月老小册听出昶斐语气中的认真,也明白自己不能在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昶斐与神农尺吵了。   不然昶斐很有可能会真的跟他生气,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   月老小册只能闷闷地转移了话题:“那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炼人吧?你将两个身体化作一具完整的身体…这不是就像是谋杀吗…”   神农尺一脸的莫名:“这只能算是炼尸吧? 那个小女婴在母体中就已经死了三十七秒二四三毫秒了。”   “你能不能不要计算得那么精准?”月老小册想骂人。   神农尺一脸无辜,“你吼我干什么?我这是在提醒你啊?而且,昶斐并没有炼了那个胚胎,我们当时只是将尸体所剩的一切,全部化作了胚胎的养分交给了胚胎,让原本无法正常成长起来的胚胎快速成长起来了而已。   毕竟魂魄已经融合为一了,为了方便身体与魂魄的同步,让女婴的基因细胞融入胚胎,让原本死亡的那些细胞重新活性化,也算是救人一命了吧?”   “神农尺,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月老小册无力吐槽,只能有气无力地反问了一句。   “我担心你不懂。”可神农尺语气担忧,还在担心月老小册会因为它的无知跟自己与昶斐闹矛盾。   昶斐听两者对话都快笑开了,还别说,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老农居然具有气死贱小册不偿命的本事呢?   看样子,以后贱小册要跟他对着干时,他应该更加机智干脆地关门放神农尺!   “好吧…你们说的有道理…可现在的问题是,事到如今,这孩子你们准备怎么办?亲自将她当女儿一样养大吗?”   “怎么可能?这孩子留在我身边肯定不安全,当然是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安稳了,就将这孩子交还给那位孕妇抚养。现在这孩子与她血脉相连,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之一,她身上的气息完全可以保护与掩盖这个孩子身上的特殊气息。她会成为一位像南宫泉…啊…对了,我都忘了你们压根不知道几百年前的那档子事。总之,交还给那名孕妇,这个孩子会安全很多。”   昶斐挠了挠脸颊,话忽然说到一半就自己打断了,听得神农尺与月老小册满脑门的问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七步:与狮子的交易   望着月老商铺中悬浮在仙元之中的女婴,昶斐(♂·本体)的脸上也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丝笑意。   曾经的交换灵魂和彼此用对方的身份和身体生存,让他与女婴之间的因果线丝毫不弱于他与其他兄弟姐妹的。   关于女婴,他比较担心的问题,大概也只剩下郑语是否能够不在乎这个孩子是她的污点,而好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了。   或许…适当的隐瞒,不要将这孩子就是郑语亲生骨头的事情告诉郑语会比较适合。   昶斐拿出小本本拟了一套方案出来,人也同时闪身离开了医院,朝市区中心去了。   他还要去神舟出事的地方,好好地了解了解除东方之外的其他西方神仙鬼怪的事。   剩下的这些,就交给分身和市区中的警察去处理好了。   另一边,道尔与她所保护的少女许盈缺看着从自己的客户目标之中消失的那个名字,相互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有人抢走了我的客户呢…”少女许盈缺收起了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让我去查询一下吧!”道尔立刻在旁请缨,希望可以弄清楚他们的客户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忽然消失的缘故。   “嗯…或许没有必要了,我们还是先去回收一下另外一名客户的利息吧?他贷款已经到期了。”许盈缺却不怎么在意自己潜在的客户消失,转移到了她的老客户上了。   道尔皱了皱眉头,“主人,就这样放着别人抢我们的生意不管了吗?”   “为什么要管?我们能做生意的对象很多。少多少都无所谓。足够我们的银行经营下去了。”   道尔目光一闪,口上应了一声“是”,可她目光闪烁着的光彩却透露了她的心思。   她的主人对于这种事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可她作为下属,就是应该在主人不想去处理某些事的时,代为完成那些事的。客户消失的事,她会去好好调查调查。   H市市区之中,撒坦心烦地抽着烟看着街边人山人海的场面,心里烦的不行。   他堂堂Crazy lion的老大,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家简陋的店里喝茶?这座城市还真是落后,大白天的,街上居然那么多人,像他的家乡,放假也不见得有这么一个城市的人多。   当年战争时期,东方之所以会赢,搞不好就是用了人海战术,以人数优势耍诈,才会赢了战争的。   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是,不过就是比某些地方的黑奴稍微高级那么一点点罢了!   撒坦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口气抽完了烟,将烟屁股丢入了不可回收的绿色垃圾桶中,眉头还忍不住皱了皱。   他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乌烟瘴气了,路边没有可以喝的自来水,没有贩卖机,还需要去店子里买水喝…   路面随处还能看到垃圾袋,毫无章法乱丢乱放的车子…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凌乱的城市!   可偏偏,根据传回来的情报消息看来,他的死对头,碰巧就在这座城市的某家医院之中!   他现在就是来找他的那个死对头单挑的!   只不过…那个什么音什么乐什么的正啥医院在哪里?   他都跑了好几家医院了,这里的医院名字都叫得差不多啊!全都是方方正正的,鬼知道是哪一个啊!   汉字这种方块字怎么不干脆取消算了!一点美观都没有!还那么复杂!都不知道是怎么传下来的。   撒坦懊恼地想要打人了,可考虑到自身丢了涵养的话,到时候让自己那死对头看到,肯定以后的佣兵大会上会将以那些事情作为把柄笑话他,攻击他!   被那个衰人嘲笑,他还不如直接死在目前正在战乱的国家的战场上!   撒坦心里想着,一股熟悉的淡淡檀木香味飘入他的鼻子中,撒坦的眼睛一亮,这个味道不正是他那个死对头身上经常会有的那种味道吗!   这味道,跟其他味道不一样,其他的香味不是女人的香,就是刺鼻的香,他的鼻子根本接受不了那些味道。   可死对头身上的那股味道,很像檀香,可是在檀香之中,又有血腥的铁锈甜香混合,撒坦本身就喜欢血腥味,血的味道与那些木头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他忘不掉。   原本各种嫌弃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他就像一头嗅到了猎物血的味道的狮子,眯着眼睛,迅速地在人群之中搜索目标的下落。   “你这是…在找我?”身后突兀响起的似笑非笑声音让撒坦刚刚加速的心跳徒然一停,差点就被吓得猝死了。   他猛地回头,就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人。诡异的事情也在他看向那个人的时候一起发生了。   他明明可以清晰看清对方的长相五官,可是眨眼的一瞬,他就无法回想起自己看到了什么。   别说是长相了,就连年龄,性别、身高他都想不起来。   撒坦惊骇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有点说不出话来,可对方还能心平气和地转头跟服务员点着单。   “你…你怎么发现我的?”撒坦咽了咽口水,现在他落下风了,必须调整心态和处境,让他重新抢回先机。   现在开口的撒坦,其实压根就没有多少真心实意问问题的想法,他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然后找目标的漏洞。   “哦,我在这座城中的消息是我偷偷散布出去的,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一聊的,没想到赶巧了,我正准备去神舟事件的港湾看看,就发现你在这附近了。”   后者笑了笑,语气像两个人是很久没见,碰巧就在路上撞见的朋友那般。   就是他说的话,让撒坦恼火了,“你在这城市的消息是你主动散布出来的?你这是在跟我发挑战书?”   “也不是,就是上一次在在酒宴上见面后,看在同行的份儿上,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什么,这你如果想要卖我一个人情,然后让我不再针对你们kill fox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撒坦冷笑着拒绝了,他的思路也渐渐地开始收敛了。   “我卖你人情干什么?”后者却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警告你,东方的世家不是好招惹的,你没事别接他们的活儿,小心到时候被坑了还给对方数钱。”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们东方的世家不是好招惹的。”撒坦的脸渐渐冷漠下来了,“你来找我应该不仅仅真的是嘴巴上所说的那样的吧?有什么话你还是一口气全部都说了吧!不然的话,我们就公平地比一场。”   “你还真直接,我们已经比过很多场了吧?我害得我的成员差点就客死异乡了。”   后者的声音也开始争锋相对起来了。   “既然走上佣兵的这一条路,那就应该做死无全尸的准备。”撒坦撇嘴,“我们本来就是敌对方,死了也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看实力说话。”   “对,你说得有道理,一切靠实力说话。”对此,昶斐没有否认的意思,服务员送上了橙汁,他慢悠悠地插上吸管,一边喝一边从容地翘起二郎腿,将身子往后一靠,在笑了起来:“不过,佣兵说到底还是被雇佣关系。   只要下了委托,接单,然后完成任务,中途遇到的对手也不过就是阻碍罢了。”   撒坦继续撇嘴,“你不会是想跟我争论什么叫做雇佣兵的问题吧?”   “当然不是,那样未免还无聊了。”昶斐笑笑:“我只是在刚才才想起来,你是一名雇佣兵的问题。”   撒坦的脸都黑了,“你什么意思?嘲笑我?觉得我看上去不像是一名佣兵吗?”   “不是啊?我嘲笑你这个干嘛啊?”   “那你这样说是想干什么?”   “雇佣你啊!”昶斐回答得理直气壮。   “……”撒坦沉默了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Kill fox的老狐狸?来雇佣我?雇佣Crazy lion的狮子?”   “因为我现在要处理的一件事情刚好最适合你去办。”昶斐耸肩,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撒坦想要将拳头直接打在昶斐的鼻子上去。   “你就那么相信我一定会接受?!”撒坦拍着桌子就从自己露天的座位上站起来了。   “如果是一名有职业操守的佣兵,那就不会计较私人恩怨,在接下委托的时候,认认真真地将任务完成。”   昶斐笑眯眯的样子倒映在撒坦的蔚蓝的双眼中,真的就好像是一只老狐狸。   “哼哼…你是当真的吗?”撒坦冷笑了一声,俯低上身,凑到了桌子的对面,带着危险的气息,轻声问道。   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昶斐的脸上,让昶斐也微微眯起了双眼,“当然!”   “好,我可以接下你的单子,不过,我需要的报酬,怕你不敢负担。”   “我可以来找你,就没怕你会怎么算计我。”昶斐端着杯子,从容地咬着吸管,笑得见牙不见眼。   “呵呵呵…OK!既然你那么要求了,那说说看吧!究竟是什么样的委托,让你觉得找我这个你人生中最大的天敌来处理,会比自己来处理更加的适合!”   撒坦的余光扫到四周,那一双双好奇投到他身上的目光,让他意识到自己太过高调。   他举起双手,摆出了求饶的状态,开始进入认真地接单工作的状态之中。   …………………………………………………………………………   四叶草酱的想法很有趣,不过材料不够,制造不出十生十世不同人格状态的分身呀~   谢谢雨天桑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八步:狐狸跟狮子的闲聊?   CraZy lion的头领撒坦辛辛苦苦地跑到了kill fox的老大出没的地方来找他单挑,却没想到这居然会是Zero的一个邀请。   听完了死对头的委托,撒坦的表情严肃极了:“你要求我的事情,可能已经涉及到了更甚层次的东西了。   如果被找发现了,我到时候可不会帮你承担责任。”   昶斐(♂·本体)打了一个哈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子上的便条上写着什么,口中还漫不尽心地答应着,“行行行,你想怎么做都行,我不过就是想要一份详细的近一个月时间里的外籍人员进出入证而已,你紧张啥?”   “啥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什么】的意思。”   “你问我紧张什么?你怕是不了解你在别人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吧?”撒坦犯了个白眼,好像跟自己杯子里面的咖啡有仇,恶狠狠地端起杯子灌了一口。   昶斐眨了眨眼,他从以前开始到现在,还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这还是他第一次专门从一个同僚的口中听到关于他名声的事。   “我在别人心目中还能留下些什么东西吗?”昶斐好奇了,端着杯子就在一旁追问了一句。   “有你的地方,就只有破坏。”撒坦用自家的母语对昶斐说了一句,表情严肃,用一句话却完全概括了昶斐。   “有我的地方,就只有破坏?呵呵…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吧?不是因为你们本身就制造了具有杀伤性的武器,或是本身就有毁坏事物的计划,我的插手才会造成那样的后果吗?我不过就是将他们想给别人尝试的东西,给他们自己尝试了而已。   而且,这跟我委托你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要通过我得到具体名单,不就是想针对那一群名单上的人,来展开你的破坏吗?”   “你会这样说,那就代表,你其实大致上清楚,我要的那份名单上的人,决定对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搞破坏了…对吧?”昶斐脑筋转动的方式的确跟常人不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撒坦,将真相给说出口了。   撒坦一愣,表情纠结了一下,他怎么就那么大意,又忽略了他面前这个对手是谁了?   这可是该死的老狐狸!就没有见过他这么shit的家伙!   “果然啊!”撒坦的表情让昶斐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来,“撒坦,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咱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那群人,是不是为了神舟的事情而来的?”   “不是!”撒坦脑筋都没有多转一下,立刻回答。   “哦,不全是啊…”昶斐点点头,放下自己杯中还剩一点的东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近我们东方会吸引其他三方的东西有哪些来着?还非得是H市的…嗯…我得好好地想想都有哪些,然后有了你的名单之后,我就可以全方位出发地去布置了。”   撒坦听得发寒,双拳锤在了桌子上,整个桌子上的杯子都弹了一下,“你还准备全方位出发啊!?”   “对啊!毕竟不是每个外国人都是【友人】啊?鬼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心怀不轨?干脆全方位针对得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连我们CraZy lion的人也要针对?”撒坦听得恼火,隔着一张桌子就去抓昶斐的衣领。   “啪”地一声,昶斐一巴掌扇开撒坦伸够来的大掌,双眼严肃又认真地看向对方:“搞清楚一点,这里是东方,不是你的家乡,我们这边不管是枪械还是铁器刀具,都是被严格管制的地方。   入乡随俗的道理,我想你们也是听过的,别把你们自家的习惯,理直气壮地带到我的家乡来。   你们敢乱来,我就敢将你们这些眼中钉一颗一颗地拔出,比当初更加用力!”昶斐说到这里,已经是一字一句,他语气不重,可专门咬字酌句的说话方式让撒坦认识到,Zero这是认真的。他们如果在这一片Zero的主场上,不配合昶斐,还要乱来的话,Zero一定会跟他们不死不休。   在东方这一片无法用正当手段购到枪械的土地上不死不休,完全就没有占据半点优势,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要在这种地方跟zero拼命,这毫无利益可言。   撒坦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面对昶斐的警告,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我是一名雇佣兵,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国籍的观念,我倒是没有想到zero你会是一个有着那么强烈归属感的男人。不过,透露给我知道这点,没问题?”   “你觉得我会担心你将情报出卖给什么有权有势的家伙,让对方丢一发原子弹来把我给炸了?你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昶斐撇嘴笑了。   别说现在他们东方吃了闷亏,不打算在想通的错误上摔跟头了,他现在还不是人…啊呸!不是凡人了,真要来闹他,大不了他去那些国家跟那些国家的人同归于尽啊!   任性妄为,殃及无辜嘛!这种事他也会!对方要真做得出什么没品的事,那他就做更加没品的事呗!   撒坦光是从昶斐那张脸上,就看出了昶斐别有打算。   而且,那还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打算,心里不由毛毛的。   “你别乱来!”处于本能的,撒坦还是提醒了昶斐一句,在昶斐不解跟意外的目光下,他还补充了一句,“也别带着你的那群小狐狸们乱来。”   “这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吧?你别带着你的狮群在我的家乡乱来,上次你们在世家搞事,我已经够头疼了。”   “你别恶人先告状了,那个时候是你自己人搞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受邀去参加宴会的。”   撒坦最受不了别人诬陷了,他那时候的确是跟昶斐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矛盾,可他们可没有真的乱来什么的!   “好好好,你们没有乱来。”昶斐现在不想跟撒坦纠结乐正世家那场宴会上被撒坦他们找麻烦的事,摆了摆手,“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我的委托你到底接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我们又不是你!还在意一些任务之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吧!等我派遣人将那些人的底细查清楚了,我再到这里来找你!”   “嗯,那你们可多小心了。”昶斐点头,处于近些年的性格习惯,下意识地关心了一句。   撒坦刚刚站起转身的动作愣了一下,回头诡异地看了一眼昶斐:“你…看样子真的跟传言一样…”   “传闻?”昶斐挑起半边的眉头,没明白撒坦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上次宴会上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到你,我觉得那个传闻似乎是真的。”撒坦古怪地笑了下。   “别卖关子,有话直说。”昶斐的脸色黑了一下,他怎么感觉撒坦笑得不怀好意?   “kill fox的老狐狸退隐佣兵界,想要去当普通人了。”   昶斐一愣,“就这事?”   撒坦还以为昶斐会恼怒,见他现在这样的表情,反而让他有点意外了:“他们说,你的心肠变软了,被普通人的那些感情影响到了。”   “的确是被影响到了,我的确正在退隐,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不是什么秘密。”昶斐撇嘴。   “你真的不想干了?”撒坦一听,立刻兴奋了,“果然是因为两年多前那一次被伤得太重,心灰意冷,又被普通人家的女人救了,所以决定退隐的吗?”   昶斐一看撒坦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八卦神色就意识到什么了,敢情撒坦刚才的话没说清楚。   “你是想说,我退隐的原因是为了女人?”昶斐嘴角抽抽了,反问了一句。   见老狐狸看破了最后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一层原因,撒坦也没有顾忌了,“到处都是这样传言的。”   “这样的传言背后,是不是还有找出我的心上人,然后将那个女人抓来当人质,报复我的部分?”   “你懂的。”撒坦完全就没有否认的打算,就是耸了耸肩,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一点了。”昶斐轻叹,可又有点怀念那个时候,“两年多前退隐,主要还是因为年纪大了,继续打拼是浪费我剩余的时间,感觉就像是在谋杀。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体验过,老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换个环境,换种生活。   世界那么大,我怎么能够拴死在一种工作上?怎么说也得去尝试一下其他的事,当个寻常的学生啊,上个学啊,为了考试烦恼烦恼啊,为了赚钱去打打工啊什么的。   赚点不沾血的钱,看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不是挺好的吗?”   “你在逗我?”撒坦听到昶斐这番话,脸上直接露出不屑的神色来:“你是怎么被人培养出来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从小就是被当成杀手培养起来的。   这就是我们人生的意义,入了这一行,就主动将来也是要死在战场上的,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懦夫的行为。   居然还想从你的战场上退下来,你这样只会腹背受敌而死!”   撒坦带着对昶斐的鄙视,还当真非常认真地指责起昶斐来了。   昶斐依旧还是他的惯性挑眉动作,怎么办?自从被陨石砸了之后,他现在看待佣兵这一行当,怎么看怎么感觉都是跟普通人的生活没两样…   所以现在听撒坦这话说的,听上去怎么就…那么没有说服力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八十九步:好大一只血族!   撒坦一本正经地警告昶斐(♂·本体),佣兵的行当不容易进入,更加别想着退出,可昶斐听着他的话,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来。   撒坦不禁有点懊恼:“喂,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全都是空气?”   “嗯…比空气好一点…”昶斐笑笑,取出自己杯中的吸管,直接将最后的果汁倒入了口中,豪放的样子好像他喝得不是果汁,是一大杯的酒水似的。   “我说你…”“好了,废话不多说,我的生活,从开始到最后,都只会由我自己的意志来决定,你可以不赞同,但你不能代替我做决定。再说了,如果我不主动来见你的话,你大概就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找不到我吧?”   撒坦还想继续警告昶斐,就被昶斐直接打断,昶斐站起身,随手摸了摸嘴角的果汁,漫不经心地看向一个方向,“别来帮我决定我的命运,这世上,谁也不该去主宰别人的思想,除了大道法则,所有的道理都不过是人制定的,我情愿相信大道,也不信人心。”   撒坦心不由一颤,“这是你的真心话?”   “谁知道呢…搞不好我现在就是想耍个帅,装个逼,感觉这句台词特别帅,才特意跟你说的呢?”   “你…”撒坦想反驳两句的,可刚才他感觉自己看到的那个被他直接遗忘了长相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一时之间又沉默地闭上了嘴,“算了,我跟你这老狐狸没有什么好说的,走了!”   “慢走不送啊!”昶斐立刻挥手恭送,那开心模样让撒坦的脾气立刻上来,抬脚就踹向昶斐。   昶斐侧身轻轻松松就躲开了撒坦的攻击,转身跟撒坦近身周旋了几招,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了,两个人这才停下自己刚才有点幼稚的行为,同时转身绕着对方离去。   正是因为与对方斗了好几年了,撒坦的职业操守和实力,昶斐很相信,他想等过个两天,撒坦就能将具体自己想要调查的情报给收集全了。   不过这还只能算是明面上的东西,就如他们东方,表面看上去是普通的人,实际上也可能是修真者、修道者、神仙和妖魔之类的存在。   明明是世人耳熟能详的,但是世人就是不相信这类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他要去调查的,就是这些人暗中的另一重身份了。   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找过尔度与贺锦宿茬儿的那名血族托马斯先生了。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好好地照顾照顾他家那两位义警…   “头儿~~~!”刚刚翻窗跃入托马斯的住所,昶斐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就先被两道身影直接扑倒了。   “卧槽?!”还好昶斐的力气不小,被这样扑一下,还不至于被扑断气,拎着两位在世人眼里都快要成为都市传说的两名义警就站起身来了。   “你俩刚才是不是想着只要将我给扑死了,你们俩就不用在继续过着这种穿着羞耻的制服,免费帮助别人,却还要被一群人当成是贼一样追着屁股后面跑的生活了?”   尔度与贺锦宿两人的表情同时僵硬,看昶斐的表情就跟见鬼似的。   见昶斐的表情已经开始越来越危险了,尔度干咳一声,立刻转移话题,将他与贺锦宿这段时间忙碌的日记报告交到了昶斐手中,笑得那叫一个虚伪:“呵呵…说什么呢?为人民服务,那可是我从小向往去做的事!”   “哦?是吗?”昶斐斜睨尔度,这话听上去怎么就那么的公式化呢?他怎么就那么不敢相信呢?   “好了,我们说正经的,昨天遇到个怪事,正好想找你好好聊聊,可是你总是时不时失踪,我们找不到你,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情给搁置了。现在你来了,正好跟你说说。”尔度真怕昶斐借题发挥,立刻板着一张脸,严肃起来。   昶斐见他严肃,收敛了心思,去听尔度与贺锦宿将他们的发现给说了一遍,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那场车祸后,我们先警察一步找到那名少年,我通过我的能力跟踪那名少年的线索,找到了一个人,我本来想要在那个人的身上做标记,但是却被那个人发现了。   那个人想要杀我们俩灭口,我们一路直接逃到了托马斯大叔这里,血族大叔保住了我们,自己受了重伤,现在正在休养。”   “托马斯救了你们?”昶斐没想到这两个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直接去找针对任夕与尹羽的对象出手。   他不用问都知道,想着对任夕与尹羽这两个怎么看都与任何人无冤无仇的两人动手的,肯定是专门针对任夕…不,应该说,是专门针对任夕肚子里的孩子而来的。   那就是存在了几百年的势力,实力肯定很强,就凭尔度与贺锦宿,没死昶斐都要庆幸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积的德足够多了。   不过他还真没有想到,外国的血族居然会帮助尔度与贺锦宿,这不太像是托马斯的作风啊?   他这么一个会将九鼎交给自己的血族,难道不应该是盘算着怎么样做对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大的吗?   见面前两人点头,昶斐犹豫了一下,道:“带我去看看托马斯,或许我能处理一下他的重伤情况。”   “呃…”尔度与贺锦宿听到昶斐的话,表情却有点古怪起来,犹犹豫豫地,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   “你们要是有什么话,最好还是直说比较好,浪费了时间,倒霉的肯定是托马斯。”   两人一听,别说,还真是这个道理,现在托马斯的情况,也只能拜托本身就足够特别的怪胎来处理了。   可尔度开始忍不住想问昶斐一个问题:“那啥,昶斐,头儿,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认真严肃的回答我。”   “你问。”昶斐被对方的态度也搞得有点紧张,看尔度这反应,他怎么越来越感觉托马斯的情况不太妙了?   “那个…你…那个…呃…贺锦宿你说!”尔度张了半天嘴,见昶斐脑门上开始爆青筋了,立刻将贺锦宿推出来了。   “欸?你这混蛋…啊…啊!那个那个,昶斐,其实就是,你、你有没有照顾过大型动物?”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昶斐的耐心都要被两个人给耗完了,这俩家伙,特么是在逗他吗?   “就是…”贺锦宿对了对手指,见昶斐开始不耐烦,脚步都开始往窗户外面退了,立刻说道:“托马斯他…重伤之后直接变成一只蝙蝠了啊!我们压根不知道它重伤的位置在哪里,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伤势啊!”   变成蝙蝠了?昶斐眨了眨眼,刚刚产生的火气立刻降下去了,眼睛眯成了半月,直接推开两人往托马斯的房间里走去,口中实在是没忍住,骂了一句,“你俩能别浪费那么多时间耍宝吗?变成蝙蝠有什么稀奇的?当初有不是没有见托马斯变成小蝙蝠?   这就跟妖怪变成人类,重伤时会打回原形变成原本的真身一样好么,你们至于那么吃…惊?!卧槽!”   昶斐打开门,开了灯,话都没说完,眼珠子差点就先掉出来了,他面前的床上,正躺着一只蝙蝠。   当然,这并不是正常状态下的蝙蝠,这是一只比人还大的巨型蝙蝠,血落在地上都快成小河了,大蝙蝠彻底占据一整张床了。   难怪尔度与贺锦宿两个人的表情会那样古怪了。   这都不能用照顾小动物来行动了,换个正常人看到一只比床还大的蝙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估计要直接叫警察或是找特别保护组织,将这只大蝙蝠打麻药,然后带走治疗研究然后展览了。   这实在是有点超出昶斐的预料,在他身后的两人耸了耸肩,“我们没有照顾过大型动物,这里的药也完全不够他一个血族涂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要是有办法,就拜托了,他流血太多了,我担心他可能会撑不过今天晚上。”   昶斐看着托马斯的这幅模样,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   摸了摸脑门上莫须有的冷汗,昶斐干咳了两声:“你俩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如果他死了,我们就只能晚上尝尝蝙蝠肉的味道了…”   托马斯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昶斐的浓浓恶意,居然还在这会儿发出了呻吟。   听到他呻吟,昶斐反而先松了一口气,还能叫,至少代表还是有点力气的,这样估计离死还有点距离。   等尔度与贺锦宿离开,昶斐利用了水行法术直接笼罩了托马斯,将两颗仙丹融入了水行法术之中,以外力的方式慢慢滋润托马斯的身体。   托马斯身上的伤势渐渐止血,昶斐却注意到,这位血族的伤势其实是一直处于被破坏的状态。   而他作为血族的恢复能力完全赶不上那一道破坏的能力,所以才会一直血流不止。   但也因为是血族的关系,他就算是血流不止,也还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就直接挂掉。   现在有了昶斐的辅助,托马斯的恢复能力直线超越了破坏力,伤势这才开始恢复。   可如果不处于那一道术法造成的伤害,这样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暂时的。   昶斐眯了眯眼,直接钻入了自身的水行法术之中,伸手去查探起托马斯身上的伤势来。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末龙酱,NTNG酱,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谢谢彼岸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步:器灵都嫌弃的主儿   托马斯意外地因为帮助贺锦宿与尔度而受伤,让昶斐(♂·本体)觉得自己有必要还一下人情,救他一命。   可在看到庞大的托马斯的“真身”时,也险些没有将他直接吓得丢两道法术将这位大型血族给人道毁灭了。   好在理智尚存,昶斐将那两位被自己拖下水的同伙儿丢出房间后,认真处理起托马斯的伤势来。   托马斯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如果托马斯不是血族,是其他东方的妖,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死了。   血族的特性是受到西方神仙的诅咒,当地的地府…或者应该称之为地狱,当地的地狱不收,处于国际关系,本地的地府也不会去收外籍鬼魂。   加上血族肉体本身就不算是活人的,不化作灰尘的话,就可以无限再生,不得不说,这样的体质从某个方面来说,间接等于不老不死,与神仙相仿了。   但血族在西方似乎也被当成是恶魔的一种,也就是与神仙的体质正好对立的存在。   神仙如果是长生状态,那恶魔这类的,估摸着就是永亡的状态,早就不算活着的生物被重伤那也不过就是加深破坏,这都算不上是被杀死。   可惜昶斐对西方的非人类这体系知识认识有限,又时不时地因为某些原因而逃课,平常对这些东西的掌握都需要靠洛凪的课堂笔记或是从月老小册口中了解。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专门跑到这里找真正的“当地人”来了解一下其他三方神仙鬼怪的情况了。   在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昶斐也很清楚无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不但救不了托马斯的小命,甚至还有可能提前将托马斯推入深渊。   托马斯如果死了,可能跟他们就不一样了,可能是连同魂魄什么的,也一起全部消失了。   让生命魂飞魄散可是大忌,大部分灵智未开的动物除外。动物本身魂魄就比人要少,什么时候拥有三魂七魄了,动物差不多也就成精化妖了。   昶斐小心翼翼地帮对方处理了外在了伤势,利用自身本身就比较特殊的水行清理对方的伤势,想通过外部跟处理其他人和动物差不多的方式,处理伤势。   结果却意外地发现这伤势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伤是外伤,伤口是被物理伤害破坏这点没毛病。   但问题在于,在伤口的位置附着了那个…好像是诅咒的术法吧?被术法附着破坏的速度太快了,托马斯的自愈力根本无法自行修复创伤。   昶斐能够用灵丹妙药治疗外伤也只是暂时的,必须要将术法破坏。昶斐伸手,就去触碰术法。   那一道术法就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下子缠绕上昶斐的手指,让少年的手指上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在加深,似乎是想毁掉昶斐的一整根手指,可破坏只加深了一点,就无法再深入了。   昶斐弹了弹手指,侵入他手指的术法立刻被仙元击溃。伤势迅速地消失,昶斐认真地想了想之前的感觉,干脆将手整个按在了托马斯的伤口上。   托马斯直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疼痛直接惊醒,咧着嘴回头看向了在自己身上折腾的家伙。   这一回头,有些神志不清的托马斯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在他身后的少年头发已经完全变成白色混着红色的短发,他的模样没有完全改变,可是皮肤却变得越来越白,耳朵也开始变尖,渐渐地开始出现了血族才有的一些征兆。   但段位明显与托马斯不相等,这种恐怖的感觉,他只在真祖身上才见识过。   托马斯的意识开始越老越清醒,他发觉自己伤口的位置,之前剧烈的疼痛正在消失,有一股力量在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体之中,融入他的血脉之中。   这是…面前这名白发少年的血液力量…这是…在对他进行初拥?!托马斯的眼珠子差点掉了。   他的血液正在从伤口中流淌出来,可昶斐的血液却从昶斐被术法破坏的伤口中流入托马斯的伤口。   昶斐的血本来就已经算得上是仙血了,恢复能力超强不说,本来就不是术法能够破坏与排挤的,他的血混入托马斯的体内,不断改造着托马斯的身体,保护他的身体不给术法破坏,可这样的后果,就相当于是在给托马斯换血。   就跟托马斯所理解的初拥差不多了。   等昶斐停手,托马斯伤口处的术法直接被托马斯自身的力量给破坏,可托马斯重新变回人的模样时,长相也不再是之前西方血族的模样了,他的模样居然有了一部分东方人的特征,年纪变小了不说,五官也柔和了很多。   双眼的颜色都变成跟昶斐相似的颜色了,呆呆地瞪着昶斐,见昶斐重新变回黑发黑眼的少年模样,顿时憋出了一句话:“没想到…我一直把你当敌人看待,你却想让我当你儿子…”   “啊?”昶斐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着浑身血淋淋,外貌都变了的托马斯,心中咯噔了一下,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卧槽你不是托马斯?!你谁啊你?!”   “我…我就是托马斯啊!”托马斯却有些了然地翻了个身,坐起身来,“你把我给初拥了,我现在的长相应该更加像你了…”他翻身从自己血淋淋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面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现在的长相,轻轻叹息了一声。   “还好…不是完全转变成东方人的模样…”   “初拥?”昶斐刚刚听到托马斯的话,还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在以前看过的小说中见识过这个台词。   可还不等他多想,托马斯后面那一句话立刻让他不满,“喂喂喂,什么叫还好没有完全变成东方人的样子?”   “不,父亲,我对此并没有意见。”托马斯依旧是叹了一口气,可说出来的国语却比昶斐之前听到的好正宗不少。   昶斐古怪地看了一眼托马斯,心里说不出的诡异:“你刚刚叫我什么?”   “父亲啊?”托马斯叹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将我初拥了,我现在是你的眷族,不叫你父亲叫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恶趣味,想将我发展成伴侣?”   “滚!”昶斐一听,浑身一阵恶寒,不由就哆嗦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对你进行初拥?我不过就是在帮你处理你身上的那一道伤口,你可别因为我救你一命,就以身相许了,我不吃那一套,那一套也不流行了。   我不过是因为你救了我的两位同伙,我才帮你的,现在我们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我也希望这样,可现在你的的确确是成为我的父亲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名血族。”   “我什么时候是血族了?!”昶斐的声量都不由自主提高了,被昶斐摘下了一只手套的月老小册不由有些麻木地在昶斐的耳边提醒他,“昶斐你别忘了你的体质。”   “这体质太变态了吧?!不变性就变种族的啊?!那我是不是触碰小动物还会直接变成小动物啊喂!”   “那要看对方是不是具有三魂七魄的高等物种了,如果不是,你就会维持种族状态。   这就像你之前被车子撞飞时,你得到的也不过是力量与速度,没有直接变成车子,就是因为对方还没有产生出与人差不多的意识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飞剑要是具有了器灵,我也会根据飞剑的性取向变成对方不喜欢的性别的飞剑?”   昶斐眼角抽搐了一下,忽然反问了一句。   “不会啊,器灵这类东西喜欢的对象都是自己的主人,他们对自己的主人又没有人类那种爱慕的情感,所以你触碰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就算有,就算飞剑真的爱慕自己主人了,那你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你再怎么变化,他们都不可能会爱上你,因为不管你怎么变,都不会是它们的主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这个歪理说得好有道理!但按照你这么说,你跟神农尺…”   “别自恋了,你这个自恋狂,我就算是去喜欢神农尺,也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自恋狂的。”   月老小册干脆果断地将自己对昶斐的嫌弃传达了出来。   “…”   神农尺好像也担心会被昶斐误会什么,立刻跟上,“我也不会喜欢您的。”   “我说你们俩有必要当着我的面,这样重伤我吗?”   “我怕你到时候觉得我不错,想要让我以器灵证道成为真神之后,跟你做双修伴侣,那我的后半辈子真的就全部被你给毁了。”   月老小册这话已经不单纯地是嫌弃了,它这简直就是在骂人了。   昶斐地嘴角狠狠地抽搐着,太伤自尊了!太伤他自尊了!他有那么不堪吗?!   一旁的神农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月老小册扎心不够狠,立刻跟上,“那个…我觉得我还是一辈子做一件器灵就好了…我喜欢的是跟我差不多的那种蛊神,所以您千万不要对我有想法。”   “我你们俩个连个完整人性的器灵有个毛线球的想法啊!信不信我跟你们俩同归于尽了啊!”   昶斐大怒,大有直接将两件在别人心目中无比宝贝的神器与灵器丢去外太空的想法。   不过考虑到在场还有一个托马斯,昶斐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火气,将今日两件搭档的侮辱之仇给狠狠地记在了他心中的小本本中,等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将这两灵丢小黑屋里去,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得罪他昶斐的下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一步:把人给初拥了?   月老小册和神农尺忽然蹦出来对昶斐(♂·本体)所说的拒绝他的话,太过伤害昶斐的自尊心了,让昶斐狠狠地在自己心中记下了今日的仇恨。   但他表面不动神色,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托马斯那边,直接在对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在托马斯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昶斐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认真道:“我不是血族,我倒是比较好奇,你们血族…不,应该说,是你们那边的非人类,究竟都是什么一个情况?”   “你真不是血族?”托马斯不相信,如果不是血族,又怎么可能完成初拥?   可是现在血脉相连的感觉似乎正在告诉他,昶斐这话不是在骗他的。然而这样就更让托马斯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真不是血族啊?你觉得在东方有血族的存在吗?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东方人。”昶斐可不知道托马斯那份来自血族的直觉,很无奈地耸着肩,不知道怎么解释。   托马斯刚还想对昶斐所说的话进行赞同,然后进入正题,听昶斐后面说的那一句,本能就反驳了,“东方也有血族的啊?我们西方在很久以前也有一部分的血族到东方来定居的,当中的子孙中,一定存在着血族。   而且,在你们东方,不是还有一种跟我们非常相似的种族吗?那种留着小辫子,穿着你们古时候王室官员的服饰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僵…僵尸?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吸食他人鲜血为生的吧?”   “呃…那是影视效果,为了给人们固定一个经典形象,专门设计出来的…僵尸其实并不会专门对着人的脖子啃,僵尸吸收的都是人的精气,因为他们自身缺少精气,没有灵魂来着…   你跟僵尸并不同,你的身体虽然死气沉沉的,不过你的身体里面有魂魄,这跟僵尸可完全不同。”   “是…是吗?”托马斯似懂非懂,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那这样说,父亲你是什么?”   “我是月…”昶斐都快要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口了,天边一道雷电忽然噼啪一下打在窗外,将昶斐惊出一身冷汗。喵了个咪的,他什么时候那么不设防了?怎么有话就直接说出口了?差点就要被陨石给砸了。   “月?”托马斯下意识地往窗户外面看了看,今天天气正好,万里无云,太阳还没下山,没看到月亮…   “咳咳…我是说,你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多了?我还没有从你口中了解到血族的事情,你先问起我问题来了!”   昶斐没好气,板起一张脸,一脸严肃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了解情况的月老小册觉得他真是心虚的表现。   不过现在月老小册也不敢招惹昶斐,之前他的话可让昶斐记仇了,鬼知道他有没有想着什么报复它的行为,就等自己给他提供一个报复机会了?   托马斯终归不像月老小册一样了解昶斐,看昶斐一本正经的模样,他也立刻正经起来。   大概地说了一下他自己对于他们自己这个种族的了解。   至于其他的…关于血族的历史什么的…根据托马斯所说,因为他本身并不是核心的血族,不在十代以内,所以那些血族秘辛之类的事,他压根不了解。   真正了解那些的,都属于十代以内的血族内部成员了。   “敢情你表现得那么贵族,居然都不是十代以内的。”昶斐在听托马斯老实地交代了自己不是十代内的血族后,毫不客气地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托马斯对昶斐的鄙视却不以为然,从容又自豪地笑了两声:“我虽然不是十代以内的,可是我的岁数却算得上是最年长的,我曾经也见证过十字远征军的辉煌。”   “我管他什么军的辉煌。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你也只是一个见证者,而不是一个参与者,骄傲个什么劲儿?”   托马斯有点这恼怒,“我怎么说也是曾是一名王室,当年如果没有被血族初拥,我现在也应当是一位被载入史册的伟人!”   “别找借口,在你就算被咬了,也能做一名被载入史册的伟人吧?”昶斐压根就不信托马斯的。   这家伙之前装模作样的,还他还真一位这个托马斯真是什么在西方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我…我那个时候刚刚被初拥,我的那位母亲太弱了,那会儿我根本就见不得阳光,被太阳晒一下就会化作灰烬,我就算有那份心,我也没有办法去征战四方…”   托马斯有点窘,可还是想要辩解两句。   “那之后呢?你现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走了吧?为什么之后没有去成为历史上的伟人?”   昶斐单手托着腮,懒洋洋地问道,他压根就不信托马斯这自以为是的说法。   “那是因为…我将我的父亲给吃了…”可托马斯愣了一下,犹豫了很久,说出了一个让昶斐意外的答案。   昶斐挑眉,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托马斯却好像是豁出去了,一脸麻木,“我无法控制吸血的欲望,把我的亲生父亲给吃了,之后,又把将我初拥的那位母亲给吃了,从那之后,我开始具有在太阳底下行走的能力,但是…我也从那之后,被人与其他血族通缉。   我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丢掉了我的名字,我知道我所在的那个家族的血族能够感应到我身上属于我母亲的气息,所以我每次在一个地方居住一段时间后,就需要离开。”   “你现在会跑到东方来…该不会就是觉得在东方有什么能够让你摆脱追踪的宝贝吧?”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已经被你初拥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眷族了。”托马斯没有再回答,可昶斐也算是明白了,托马斯何止是为了摆脱了被追杀的命运?   他的野心估计一点也不小,他来这里,大概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施展一下他的抱负的。   “算了,你会帮贺锦宿与尔度,至少证明你不是什么坏人,你之前怎么想的我不管了,你想在东方怎么居住都没问题,想做什么也没问题,这是你的自由。   但是这里是东方,你也要入乡随俗,遵守东方人的规则,不许做出违背东方法律的事情。   就算你想吸血了,也必须得到被戏谑对象的许可,不然的话,也只能购买已经离开人体的血液。   不许擅自发展血族,增加你的势力,但你如果有某种人格魅力,能够让对方成为你的下属,那也成。不过,依旧不能擅自将对方发展成血族,除非我同意。   你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去发展血族,那我见一个违反法规的,就杀一个。”   昶斐的规矩让自由惯了的托马斯很不习惯,也很反感,眉头不由皱起来了,昶斐看着他笑了:“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被我管束着,你会你的西方,你想怎么发展随便你。”   “你这是要赶我走?”托马斯闻言,立刻露出了委屈表情来,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我不给你自由,管束你,你不高兴。我让你回你自己的家乡去,自己自由发展,你也不高兴。   你难道还想利用我的关系,在东方发展你的血族?”   昶斐说出这种话时,让托马斯笑出声来:“父亲,我留在你身边发展血族,也是在帮你发展势力,你的我的父亲,我发展起来的血族,也都会听你的。   这件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就可以拥有一大批可以供你驱使的士兵,你又何必限制我?”   “你问为什么啊?”昶斐盯着托马斯那双隐藏着算计的双眼,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托马斯什么都没有说,就直勾勾地看着昶斐,等他说出一个答案来。   昶斐抓起托马斯,直接开启了回溯到能力,回到了夏初那个被洪水淹没的时代。   在马托斯吃惊的彻底变了颜色的表情下,昶斐迅速解除了回溯能力,又回到了托马斯的房间中。   昶斐看着托马斯见鬼的表情,展露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相当酷的表情来,“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毁掉一个世界。”   托马斯身上的衣服彻底湿了,昶斐那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像魔鬼的微笑。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面前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年人的昶斐,搞不好…是东方的初代血族…不然的话…刚才的那个画面是什么?   世界被大水淹没…那就是圣经中所说,诺亚方舟的时代吧?神降下大雨,淹没世界…   而初代不死族…据说,真是神的负面,如果没有与神匹敌的实力,怎么可能制造出那样的大洪灾?   他…托马斯,居然得到了一名初代不死族的初拥?   这样说来…他不就相当于次代血族了?   那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是也很恐怖了?他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找个地方去实验一下他的力量?   托马斯脑子乱成了一团,昶斐现在却很得意,看到托马斯那种失魂落魄的表情,就证明他昶斐又一次装逼成功了,吓死着血族,他大概就会乖乖听话。   搞不好…还会帮他调查一下其他外籍人的第二重身份?   想想就是美滋滋。   昶斐就这样带着美滋滋的想法,丢下了托马斯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好好消化消化信息,自己则去找贺锦宿与尔度谈论那个攻击他们的人的长相与实力问题去了。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你傲娇了~   溪风酱,昶斐十五岁了,的确是老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二步:自恋会传染的!   出人意料地将托马斯治愈后,昶斐(♂·本体)找到尔度与贺锦宿,开始从他们口中了解攻击者的情报。   “就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长相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然而,两个人描述的模样让昶斐都对他们俩不抱希望了。   这两人数魂比划的模样完全就是人的模样,特征完全没有。昶斐听了半天,脑海中组成的形象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普通人模样。   见两个人解释不清楚,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昶斐干脆抬手阻止,“别说了,我自己看!”   “啊?自己看?”尔度与贺锦宿对视一眼,不明白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昶斐重新戴上手套的手已经按在两人的额头,记忆查看简便版发动,两个人的记忆立刻出现在昶斐的脑海中。   记忆之中,尔度与贺锦宿发现有人将尹羽推到马路上,夏晶的弟弟夏司图冲上马路…车祸发生…几人前往医院,尔度二人调查幕后控制推人少年的人,在通过黑白因果线,找到了一名少年,少年发现自己被盯上,抬手收拾了尔度与贺锦宿,两人不敌逃跑,后者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一路追杀,两人求生无路,鬼使神差逃到托马斯这里。   托马斯出面,将两人安顿到自己的棺材中,透过声音,两人听到托马斯与对方虚与委蛇。对方寻找各个地方,包括了棺材,但不知道托马斯运用了什么手法,让那人在棺材中并没有发现尔度两人。   没有找到两人的少年与托马斯争论起来,最后少年不耐烦,抬手给托马斯一击致命伤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尔度与贺锦宿给托马斯处理伤口无果,手忙脚乱之下,就是他昶斐到来的时候了。   昶斐扬了扬眉头,对方的长相他也没有见过,就连一点眼熟的感觉都没有,看样子,并不是他与任清凌认识的对象,是在几百年那一次破坏之后新培养出来的人?   昶斐皱了皱眉,将手收回,尔度和贺锦宿两人的表情还有点迷茫,刚才昶斐的手触碰到他们的额头时,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经历的事情给回想了一遍。   昶斐的手拿开时,他们俩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了昶斐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才…怎么回事?”   “我就看看你们的记忆。尔度,链接那个敌人的黑线你还有没有?给我一根。”昶斐随口回了一句,转而看向尔度,直接问他要起因果线了。   “黑线?”贺锦宿疑惑地看向昶斐与尔度。   “就是当初我将你们害成这样的那个特殊能力。”尔度回答得坦坦荡荡,这段时间他与贺锦宿培养起来的感情,让他对贺锦宿也少了一些隐瞒。   “哦…”贺锦宿也释然了,应了一声,完全没有最初要杀尔度时的态度了,“那个啊…我好像都很少看你使用?怎样?你的那个能力还能外借的吗?”   “不是,昶斐…咳!头儿这方面的能力比我更强,我当初就是在我的这个特殊异能上被他打败的。”尔度回答。   昶斐在一旁看两个人的互动,也真正放松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因果黑线,已经转变成了类似于兄弟之情的土黄色亲情线。虽然这两人之间还有黑线连接,但相比之下,黄线的数量反而越来越多了。   看样子,就算着两人不能完全释然,也不至于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了。   “你的那个特别能力昶斐也会?”贺锦宿显得意外,“我还以为那只是你的特别能力…”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比我用得还好…如果不是在长向上败给他了,我怎么可能会乖乖听他话?”尔度有点没好气,看昶斐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怨念和无奈。   没办法,他就是看昶斐不爽,可又不是昶斐的对手。   “少在那边想着怎么报仇了,将黑线给我,我要去找那个家伙的麻烦。”昶斐对尔度的心态心知肚明,这家伙完全是在不知道哪一世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那个时候的月老,才会意外地染上了一点月老的特殊能力。   不过那一世的尔度也可怜,被卷入到了修真界的大麻烦之中…可惜,那些记忆太片面了,伊耆家的背后的那些秘密,他还没有全部弄清楚。   因为相关当事人本身都有问题,每次查看的记忆未必都是如他所愿地看到特定的记忆,昶斐甚至不确定千年前伊耆家的那一场兄弟之争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阴谋。   加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件事情也被暂时搁置了。   到了现在,昶斐也没有想要专门去了解这件事,但看到尔度,难免就会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那时期的记忆。   轻轻摇了摇头,甩掉了脑中的念头,昶斐耳边传来了尔度诧异的回应:“你要去找那个家伙的麻烦?你行不行啊?虽然你比我好像要强那么一些,不过,对方可是能够直接秒杀托马斯的狠角色,你…”   昶斐的思想彻底被他拉回来了,“我说你废话哪那么多?我说了我去处理,又不需要你们陪着,我要是死了,不是就正好给了你一个彻底摆脱我的束缚的机会了?”   “嗯…?对啊…行,你去吧!”尔度回过味儿来了,他一直以来作为义警的行为压根就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昶斐逼迫的,昶斐要真的死了,他跟贺锦宿就不用再继续维持塑料兄弟的关系了。   一想到这些,尔度交出黑线的速度都比之前干脆痛快了很多,他还不忘亲切地将昶斐送出门,脸上全是全都是快点去找目标,然后被直接干掉的热切神情。   一直到昶斐走远了,站在旁观的贺锦宿有点忍不住了,“你就真的这样放着昶斐去冒险?”   “反正他足够强大吧?”尔度漫不经心地冷笑。   “对于我们来说,他的确是足够强大,可那个重伤我们的家伙也很强吧?说不定…比昶斐要强,你就这样放着他去送死?你很像他死,然后从他的约束中摆脱出来?”   贺锦宿是真的非常不满尔度的这种做法,他已经从这段时间帮助他人的生活中,重新找到了自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新的意义,他喜欢看别人对他说谢谢。   他也喜欢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坐牢,然后痛苦后悔的表情。他从这当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这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价值,而是包括他在类,与他身上的同伴们共同的价值。   虽然作义警的过程很累,还总是会有一些人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些什么,可是,得到的却是最让他开心的。   他们这不是人见人怕,人见人憎的怪物,而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别人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他们的下落,而他们在一旁可以作为一名普通人那般从容的笑看一切…   他的这一切…都是昶斐带给他们的。   贺锦宿讨厌看到现在尔度的那种让他觉得非常欠揍的表情,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去?”可他还没有走出在托马斯的大门,衣领先被尔度给拽住了。   “我要去帮昶斐。”贺锦宿沉闷回答,甩手挥开尔度抓住他衣领的手。   “喂,你别去给别人添乱啊!”尔度无奈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之前那种热忱的表情收敛了。   “我就算是去添乱,也比你这个送羊入虎口的人好。”贺锦宿冷漠地反驳,心里想要说点恶毒的话来刺激尔度。   尔度这段时间与他完全就是在同吃同住,哪里看不出贺锦宿现在是什么态度,无奈地将手叉在了腰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现在能不能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早就应该清楚,你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几个月前,那个自己看着不爽了,就会害人身败名裂的…的…混账!我可没有你那么黑的心肠,昶斐强迫我们成为义警的行为虽然过分了,但这绝对不是在害我们,反而对我有恩,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对自己的恩人置之不理。就算会死,我也要比他先死!”   “你丫的听我说话!”看贺锦宿完全不准备听自己说话,尔度也怒了,直接送了贺锦宿一拳。   贺锦宿冷着连挡住他的拳头,反手就送了对方一拳。   “你们俩…在我的房间做什么?”眼看两人越打越上火,任由他们打下去,只怕整个屋子都要出问题。   托马斯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开门出来诧异地这叫住了面前的两人。   “托马斯,你别…”贺锦宿还想让托马斯让开,余光注意到托马斯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猛地又回头去看。   不料尔度趁机在反击,狠狠给了他一拳,将他给打趴下了。   “好好听我说话啊!你这蠢货!”尔度擦了一下脑门的汗,摇晃了一下,回头就想对托马斯表达一下歉意与谢意。   不料回头看到托马斯的样子,也吓得直接跳沙发上去了,“你谁?!”   “我是托马斯,我的长相真有那么大的变化吗?”两人的反应太夸张了,让托马斯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化太大,取出自己的小镜子又仔细地端详起自己的长相来。   “没有多大的变化啊?还是那么的帅!”   托马斯皱眉,真搞不清楚他面前的这两人在吃惊什么。   然而两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从托马斯的身上找到了一点昶斐自恋的影子。   这托马斯…不会是被什么昶斐病毒给感染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三步:少年?对峙?   尔度与贺锦宿差点因为昶斐(♂·本体)的事直接打起来,托了托马斯的福,让两人冷静下来。   也让尔度有机会跟贺锦宿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放着昶斐独自一个人去找目标麻烦的原因。   “我们仨在之前就已经被重伤了,现在跟着去添麻烦不说,还会拖慢昶斐寻找那个怪人的速度。   那怪人本来盯上的就是我们,我们不跟着去,还不会打草惊蛇,对方不知道昶斐的意图,就不会贸然出手。   这样一来,昶斐在这件事情上,马上就会占据先机。说不定就可以偷袭干掉对方了。”   “你的想法是很好,不过就是太天真了。你怎么知道昶斐的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成功偷袭?而不是在偷袭的过程中被发现,然后被打死?说到底,你其实还是私心作祟,就是想要让昶斐去死,然后好摆脱昶斐的束缚!”   尔度与贺锦宿冷静下来,继续抓着最关键的问题不放。   一旁的托马斯已经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在一旁看都不看两个东方人的互动,慢吞吞地喝着他的茶水。   直到两人争论得口干舌燥,他这才为两人冲泡了两杯茶,放在两个人的面前。   贺锦宿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重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我是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尔度。但是,我不想我将来因为了解情况,却因为这次对于昶斐的见死不救,而后悔一辈子。”   “你们如果是因为父…昶斐的事情的话,我个人认为,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在这里喝一杯茶,等消息了。”   “你什么意思?你忘记刚才是谁救了你的命了吗?”这贺锦宿在内的众鬼开始蠢蠢欲动。   “我的意思是,昶斐在面对我身上无法恢复的伤口时,都能那样从容不迫,他的实力应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吧?就算不是实力,他的自愈力也远远比我强太多。   就算是我这么一个血族之中的贵族的恢复能力都比不过他,可见他自身恢复力到了多恐怖的地步。   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去找他,跟在他的身边,其实非但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助力,还会给他添加麻烦。”   “就算是添麻烦,那也是我尽上一份力。”贺锦宿的脸红了一下,他不觉得自己的实力真的弱到一点忙都帮不上的程度,托马斯的话太打击他了。   托马斯两手一摊,“随你。在我的国家,讲究的就是思想的自由,哪怕你是去送死。”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贺锦宿皱眉。   “在你们东方有一句话,好像是叫做忠言转耳朵?”   “是忠言逆耳。”尔度在一旁好心地纠正,有了托马斯代替他说话,他都不用跟贺锦宿解释了。   事实上,他的确很希望昶斐吃个大亏,然后没有时间来管他,他就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做任何一件事。   他作为英雄,帮助别人的行为,也都不再是出于昶斐的受意,而是他自己自愿这样做的。   那样他才不是一个人造的英雄,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英雄了。这是他自己选择成为的人!英雄的头衔,绝不属于昶斐这个什么都不做,就威胁他们来做的人。   他猜测,或许在他的心中的确有一些不服气,想要与昶斐比较一下,也看看看昶斐到底有没有能耐再指挥他。   昶斐如果真的出事了,没有跑回到托马斯这里来找他们求助,或是没有找到更加厉害的帮手帮他躲过一劫,而直接死去了的话,那就是昶斐活该有那下场。   不管到什么时候,这就是一个物竞天择的世界。   现在托马斯如果能够直接说服贺锦宿,让他不再出手,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就在尔度与贺锦宿闹矛盾的时候,昶斐已经根据线索追查到了那名陌生的少年身边了。   “又利用了相同的手法找到我了吗?”随着昶斐冲入一条小胡同,有一道陌生的少年声音在四周回荡开,昶斐面前出现了一条空旷的街道。   街道上说不出的冷清,地上灰层被吹起,可整条街道上并没有任何的垃圾,就连不远处的垃圾桶中,都没有任何的垃圾,整个街道毫无人气。   可这却不是昶斐关心的重点,昶斐关心的重点,是在不远处花坛前拎着水壶浇花的背影。   对方的动作在昶斐看向他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有些意外了,“你不是那两个人?”   “哦,你是说之前被你打得落荒而逃的那两个人?”昶斐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朝对方走过去。   “你是谁?”那到背影放下了自己面前的水壶,转身看向朝他走过来的昶斐。   对方转过身来的时候,昶斐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这的确就是自己之前看到在尔度与贺锦宿记忆中看到的少年。   他身上的感觉也是少年人特有的,只不过,他的眼神与表情,却透出了一种沧桑的感觉。   好像饱经风霜的老人,双眼深邃得让人看不穿他的心。   昶斐意外了一下,就收敛了自己的心情。这样奇怪的人他也见过,曾经在南方的战场上,有那么一两位这样的人。那个时候,这样的人不是他们KF的保护目标,就是他们的暗杀目标。   现在再见到一位没有在任何保护下的这种人,让人感觉有那么点的突兀与违和。   对于对方的问题,昶斐是打量过这名少年之后才回答的,“我是昶斐,你打了我家那两个小的,所以现在轮到我这个老的来讨回公道了。   等你干掉我这个老的了,我后面肯定还有更老的,我就问你怕不怕!”   “…”少年沉默不语,对于昶斐这话,他送上了一脸的麻木脸,昶斐怀疑他的心中大概也是波澜不惊的。   “昶斐…是吗?我叫…高冷辛。”就在昶斐想着再说点什么来刺激一下这名少年的情绪,少年忽然开口自我介绍,将昶斐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几秒钟。   “哦哦,高冷辛是吗?久仰久仰!”昶斐很没有诚意地伸手拱了拱,朝对方走去的步子越来越快了。   光是看架势,就好像是这想要冲上去跟对方拥抱一下,来一个外国的贴面礼。   不过高冷辛不管昶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意图冲过来的,先在地上画出了一道线,站在了线的一段,抬手阻止昶斐靠前:“昶斐公子,你现在最好不要跨过这一条线,我们有什么话,就隔着这段距离说就是。”   “哦~是吗?我要是就是想要跨过这一条线跟你说话,会怎样?”昶斐盯着地上的线看了两眼,笑眯眯地反问。   “破坏规则的话,后果并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嗯…我这人做什么事做不会考虑后果了。而且,我最喜欢跟人对着干了,不让我做的事,我就是想要去尝试一下,你这不是引诱我破坏你的规则吗?”   昶斐摸着下巴,说话间,目光正落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双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但是因为隐藏的很好,昶斐并没有捕捉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可他明白,现在他位于的这个地方,估计并不是真实的现世界,但也不是领域世界,这里应该是利用高阶的法术隔绝了生物的存在,被特别划分出来的真实现世界的一部分,形成了一个类领域世界的特殊空间。   因为这里没有人气,但是又很真实,所以昶斐猜测这里只怕是被隔绝出来的地方,而不是真·领域世界。   真正的领域世界也不是大白菜,会种就有。光是修行有成的人可创造不出领域,这也得是对空间有着一定悟性的人才能使用出来的。   所以,这里的规矩未必是非要遵守的。对方那样说,很有可能是为了占据先机,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疑问。   这样他在行动的时候,总是会多思考一下这样行动是否会真的造成什么后果。   高手对决,往往就是在一个犹豫的时间里决一胜负的。   但对方那样说,也很有可能真的是有某种规则,一旦违反规则,昶斐就会直接落入下风。   昶斐清楚,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哪怕看上去是弱不禁风的人,也绝不能低估,因为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就是准备在你大意的时候,在后方给你来一枪。   那一枪不需要多强大,那一枪,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在一个人全神贯注地去对付某件事情时用出,就能杀死一个强大的人,也有可能直接破坏即将取得成功的计划。   昶斐的背上,依旧就带着他轻敌时留下的伤,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绝对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   少年听昶斐说得轻松,对他却半点放松警惕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对昶斐的看法也不得不做出了改变。   刚刚看到昶斐的一瞬,他还以为这就是之前那两人的同伙,因为那两个拥有能力的人不敌他,所以才找到了昶斐这个帮手。   他从昶斐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两个人的气息,加上那股西方妖魔的臭味,更加确认了少年的想法。   然而,那会儿,他还不觉得昶斐有多厉害。那两个人加上那个西方妖魔完全不成气候,他们甚至就连修真者都算不上。   作为他们的同伴,昶斐也不会是什么接触过修真的人。   从气息上看来,昶斐也的确没有修真者的感觉。   可现在从态度上来看,他对面的少年有某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才有的感觉。   他的双眼看上去明明都没有什么特别着深邃的感觉,清澈的好像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一闪而逝的表情和他的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动作,为什么那么不像一名少年?   …………………………………………………………………………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昶斐哪里有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还有,把昶斐转世之前的年纪全部加起来的话,昶斐肯定比我要老很多啊!   怎么能说我比他老?   谢谢魔神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四步:我像反派嘛!   在昶斐(♂·本体)找到高冷辛,并且在打量他的时候,高冷辛同样也在打量昶斐。   昶斐的身上,他半点感受不到特殊感,气息也好,眼神也好,外貌也好,一眼看去,都是随处可见的少年人。   好吧,大概长相稍微比起普通少年要好那么一点,可他给人的感觉,只能算是一名比凡人稍微厉害一点的人。   唯一特别的,大概只有他清澈双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彩。   昶斐不打算听他的话这一点,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要看看这名冒冒失失闯入到他的底盘的少年,会不会做出与之前他那三位同伴不同的行为来。   而事实证明,这个年纪的少年,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的确听不见别人的提议,更喜欢按照自己的观点,我行我素地去行动。   将目光从昶斐那双清澈的双眼挪开,高冷辛恍惚地思索了一下,目光落在昶斐的双脚上,他现在停下脚步了,可是他的双脚,偏偏就是好死不死地踩在高冷辛划出来的那一条线上,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我来找你,就只有一个目的。你欺负了我家的小弟,我是来教训你的。”   “是吗?”高冷辛声音空洞洞的,回应的话中没有丝毫感情放入其中,“可是你现在破坏了规矩,没有时间来为了你的小弟报仇了。”   “呵呵,又是这一套啊!你说,你用这样的方式糊弄了多少人了?”昶斐一脸嘲笑表情,跟其他来找他麻烦的那些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来理解他?高冷辛苦恼地摇了摇头,“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正你很快就会明白。”   “明白什…”昶斐的嗤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也瞬间变了,他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不敢置信地表情,依旧和其他在这里吃过亏的人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一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很想摆脱现在的情况,但这里…可是我的底盘…”   高冷辛的话没有说完,他就看到昶斐好像想明白什么,转身就朝他来时的方向跑去。   高冷辛不由摇了摇头:“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又违背了我的规则,你觉得我会再把你放走,让你去找更厉害的人来对付我吗?就算你真的找来了,那也没有用。”   高冷辛感叹地回答了一句,开始慢吞吞跟在昶斐的身后,伸手朝昶斐的肩膀转过去。   昶斐猛然转身,双手如同玩提线木偶的师父,灵巧活动着,似乎正在发动什么样的特殊攻击。   这样的攻击方式与之前他见到的那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很相似。   高冷辛立刻往后退去,这样的攻击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诡异的是,这类的这攻击会让他变得倒霉,拖慢他的速度,有时候还会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他变得更消极。   “你的能力对我无用。你破坏了规矩,所以我要剥夺你的这项能力。”退到了高冷辛觉得安全的距离后,他立刻抬手,说了这么一句,好像是在解释什么。   他看到昶斐涨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甩了甩手,又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最后将目光从自己的双手上转开,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招数,你的同伴也使用过,可惜,如果你刚才那一招出其不意的话,或许我真的还能够被你拖延住。”   昶斐大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把刀子,直接朝高冷辛冲过来。高冷辛盯着昶斐冲过来的身影,眉头都皱成了川,虽然他知道人恼怒无助时,会拼死一搏,可是…真奇怪…真的很奇怪,现在他看到的少年就像是一个空壳…   就算出乎意料,惊慌失措了,之前昶斐的表现看上去也不应该会如此的不堪才对…   “不对…不对!你不是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高冷辛往后猛地退后一步,惊叫了一声。   在他正前方有一声遗憾地叹息,四周的一切好像一面镜子被忽然打破,高冷辛赫然看到距离自己只剩下几步之遥的昶斐。   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没有恐慌愤怒的模样,更没有窒息到涨红了脸的窘迫模样。   昶斐就那样双手交叉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吊儿郎当地站在线外,完全没有踩在他的线上。   反倒是他,他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如果不是他意识到不对停下脚步,现在就是他直接迈出那一条线了!   高冷辛那一瞬间惊出了一声冷汗,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年,“你…刚才用了什么法术?”   “也不是什么法术,就是一点小小的催眠术。你也没有规定不许用寻常方式来对敌。”昶斐耸了耸肩,还一脸的可惜神色,“不过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看看你自己破坏你自己的规则会出现什么情况。”   “催眠…”高冷辛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昶斐采取的方式居然就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小小的催眠术!   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法术,也不过就是凡人进行心理治疗时的辅助手段之一。   大概没有哪一个非常人会向着去使用凡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吧?可昶斐偏偏用了,还用得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什么时候…”高冷辛条件反射地就想继续问,开口就意识到自己在这次谈话中落入下风了。   可现在闭嘴已经迟了,昶斐在一旁立刻开口,“哦,就在你盯着我的眼睛看的时候,你不知道双眼是最容易被人催眠的吗?你刚才那么认真地盯着我的双眼看,我怎么能够错过这么一次催眠你的机会?   就是可惜了一点,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用脚步声来引导你,你却依旧察觉出了不对劲,并且自己从我的催眠中挣脱出来了。”   昶斐一脸的惋惜,那双清澈的真的好像什么也没有的双眼中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高冷辛在看了一眼的一瞬,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昶斐的那双眼是看着清澈,可是盯着仔细去看的话,就会感觉自己被一个漩涡吸入其中。   刚才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就这样中了昶斐的催眠术,差点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规则。   可现在就算他没有破坏自己的规则,他所说的话和他表现出的态度,也让昶斐猜出了这个规矩的特别之处了。   昶斐绝不可能再踩上他专门画出的那一条线上,在更不会傻乎乎地直接跨过那一条线。   “你和我见过的其他人…不太一样…”高冷辛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眯着眼睛认真地看向昶斐,对昶斐有了那么一些的刮目相看。   “每个自以为是的人遇到出乎意料的人时,都爱这么说。”昶斐松开交叉环抱的双手,往两侧一摊,耸了耸肩,模样看上去有一点地痞的样子。   要不是昶斐刚才小露的那一手,又不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高冷辛真会将他当成一个长得稍微有点人样的地痞。   但现在,他不敢大意了,也不敢贸然地回应昶斐的话。   精通普通人催眠术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可能是 有什么陷阱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自己很有可能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昶斐给直接催眠了。   特别是现在,昶斐说的话,好像在引诱他开口。   可他既然本身就是一个懂得利用这些问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精通的问题上,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见高冷辛不言不语,对自己的反讽都没有半点的反应,昶斐笑了笑,抬手,神农尺已经落在他的手中。   在昶斐甩手挥舞半圈的同时,神农尺被昶斐的剑气覆盖,好好的一把治疗别人的尺子,直接变成了攻击性非常强的一柄剑,剑气激得四周空气也仿佛化作利刃,光是形成的剑气风煞,就刺得高冷辛皮肤生疼了。   到这时候,高冷辛心中才有一股寒意涌起,他太小看昶斐这个少年了,他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容易对付。   这样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杀星,他那双眼是清澈,可他身上的血腥味也不轻啊!   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注意到?那一股飘散在空气之中的甜味,哪里是花蜜的甜味?那是血的甜腥味。   空气之中都有一丝铁锈的味道飘来,他为什么当时没有仔细留意过?   高冷辛的心里面冷的很,昶斐那一头也没闲着,他看着面对他这种武力威胁,依旧面不改色的少年,直接联想到了几个月前,同样利于剑气下巍然不动的少年。   啧…虽然挺让人佩服的,不过他最讨厌的就是比他还会装逼的家伙了!   “你说,不能跨过你画出的那一条线,我就不跨了,不过该谈的,我们还是需要好好谈谈的。   我来找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好好地问问你,你…跟任夕和尹羽那两人有什么仇?为什么要害尹羽?”   “我建议你最好在我还没有出手的时候跟我好好说说,不然的话…我也不太能够保证我的攻击会不会毁掉…嗯…会不会毁掉你身后那个花坛。”   昶斐话说到一半,直接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改了口中即将说出来的后半句话。   换位思考一下,他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高冷的,但是很爱惜花花草草小动物的人,面对威胁肯定临死不屈。   但是肯定会为了花花草草、小动物之类的低头。   所以,昶斐干脆就用之前被高冷辛照顾的花朵来当人质,逼迫高冷辛乖乖就范了。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名大反派。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五步:哪里那么容易死?   与奇怪的爱花少年高冷辛对上,昶斐(♂·分身)因为被对方过于关注,有了一个偷偷使用催眠术的机会。   对着高冷辛偷偷地使用了催眠术,借此让自己直接了解到了高冷辛的问题,避开了一次麻烦。   同样也抓住了高冷辛的软肋,决定以此来要挟高冷辛。   高冷辛在听说昶斐要毁掉自己身后的花坛时,冰块似的脸上还是出现了裂痕,“是我小看你了。”   “呵呵呵…幸好你小看我了。”昶斐咧咧嘴,回想自己刚才催眠时听到的,如果刚才自己中计了,那对方光是一句话就能暂时剥夺他的某些能力,自己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昶斐毫无还手之力了,他在高冷辛被催眠后,抬手对他出手时,就感受到了大道规则的力量。   这个世界中有该写的规则,这份规则是高冷辛制定的,在这条街道中,高冷辛就是神。   他控制着这里的规则,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意思行动。   但是想要使用大道规则的力量,限制同样不小,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高冷辛必须提前一段时间来制定规则。   制定规则的时候,他所在的土地上必须有一个、乃至一个一个以上的人。   只有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他制定的规则才能生效。   如若不然,规则不成立。必须重新在满足规则的情况下在说一边自己的规则。   而一旦规则初步实现,对方就可以按照早已经制定好的规则行动与命令或是针对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   所以如果之前落入下风了,只要对方不知道他是神仙,他同样有办法利用自己神仙的身份,越权修改大道规则。   唯一让昶斐不放心的是,他对于规则的修改算得上是一个新手,这还是他在几天之前才摸索出来的新本事。   一个没弄好,那可是会直接玩脱的,到时候就不是跟高冷辛斗了,到时候就是自己死,然后拖着高冷辛当垫背。   就是考虑到了这么多,昶斐才会庆幸对手小看了他,避免了可能存在的风险。   可怜高冷辛,没有昶斐那么强的联想能力,昶斐的那一句话听在他的耳中,就是一种嘲讽。   “你不用嘲讽我。”高冷辛轻叹着闭上眼睛,语气平静,有点认命,“你所说的事,我并不清楚,我是受人所托,才会去做那件事。如果知道会被你们不断找麻烦,这次的人物,我也不会接了。”   “你是被委托的杀手啊?”昶斐一脸怀疑,“你不是开玩笑吧?就你这么冷淡的性格,也会做杀手的事?”   高冷辛望向昶斐,有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你们每个人,都很爱想当然地去联想他人的吗?”   “与其说是想当然,不如说你给我的感觉,还有你现在说话的态度,就是那种绝对不会掺合别人的事情的人。”   “所以我才说,你们喜欢想当然地去认定你们不了解的事情。”高冷辛似乎很在意这件事,皱着眉头专门抓着这个点来跟昶斐争论。   昶斐有点不耐烦地抓了抓脸颊:“你这个人是不是对这个问题有点魔怔了啊?与其说我想当然地去认定你如何如何,不如说,你展现出来的就是这种状态…   嗯…你先别跟我争,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看到我时,对我是什么样的看法?我是不是应该将你对我的看法也当成是一种你在想当然地认定我如何如何的看法?”   高冷辛沉默,昶斐给他的感觉每次都有所不同,好像没有一个定型,但大致上他觉得昶斐就是一个不够稳重的少年,就算是现在,他的性格和态度,看上去也都是一名不够稳重的少年才有的模样。   可事实上呢?能够趁他不备催眠他,能够威胁他,有超出想象的恐怖实力的少年,哪里真表现出了不稳重的一面?他很稳重,比他想象中更加的沉重。   就像一只狐狸,不是小狐狸,而是老狐狸一般。   高冷辛一时无语,他本能地感觉,自己再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的话,昶斐还能驳得他哑口无言。   高冷辛又恢复到了闷葫芦的状态,昶斐见他现在不再抓这种小事跟他争论,马上又回到正题,“话说,你能不转移话题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跟尹羽和任夕到底有什么仇,非要针对他们?   如果你还要拿出你是受人雇佣这样的话来说事,那就麻烦你请告诉我,雇佣你杀死那种普通少年的人是谁了。   另外,方便的话,也请顺便跟我说说,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受人之托,那在看到你要杀的目标时,你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心理动手的?”   “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高冷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回避昶斐的双眼了。   昶斐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觉到心烦,明明什么都不懂…都不知道他的任何一件事…为什么要抱着那种批判他行为的语气来质问他?以为自己是谁?   至高无上的神?可以站在制高点上,以轻蔑的态度俯视众生的神明?   真当自己很了不起吗!怎么不干脆去死一死?!   高冷辛眼中多出阴郁,心中不复之前的平静。然而,心里不平静了,他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样的表情,不一样的心情之下,看昶斐的感觉都变得更之前有哪不同了。   昶斐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就那么讨厌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也透着一股子瞧不起人之感,“哦,你问我到底想说什么?我啥都不想说。”   昶斐话音落,手上直接打了一个响指,高冷辛的眼前立刻恍惚,他心中一紧,暗自认定昶斐又在使用催眠术,二话不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意识清醒。   可意识好像飘起来的云,沉不下来,记忆不由自主地就在脑海中浮现,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这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高冷辛死死瞪向昶斐,抬手伸向昶斐,虚空一抓,正在用简便的方式检查高冷辛记忆的昶斐心头一突,直觉到有不妙的事情正在冲他而来,侧身往高冷辛视角盲区的一侧滚去。   昶斐刚刚站立的位置上,空间好像被用力抓了一把的照片,扭曲变形,瞬间化作齑粉。   昶斐看得心中都在跟着发凉,喵喵咪啊…丧心病狂啊?他不就是偷看了一下记忆吗?   还不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些真诚的缘故啊!至于这样就对他下杀手吗?   昶斐冷汗涔涔,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理亏,老是擅自看别人的记忆,可前面几次他可以说是情有可原,目标不是将他直接撞入记忆,就是本来就想说明某段自己形容不轻的记忆,要不就是这本身就混账,需要教训的人。   可面前的高冷辛,谁实在的,昶斐个人感觉他与自己其实并没有矛盾,他来找高冷辛,一是为了任夕尹羽的事情,二是为了贺锦宿这尔度之事,三是为托马斯之事而来。   但这当中没有为了他自己的事情而来。   加上高冷辛与他相遇到现在,表现得并没有多过激,态度冷淡也不像其他那些一部分那样惹人嫌恶。   加上昶斐没能来得及检查高冷辛的记忆,没有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样狠毒地对待其他人的,心里没有多少强烈的代入感,这让他处理这件事就拘谨了不少。   不然换做是看得讨厌的目标,在这样的场合,二话不说,直接送一剑过去,彻底毁掉这里,还用得着跟对方那么多废话?   昶斐没有意识到高冷辛心里的想法,在躲开了高冷辛的攻击之后,也没有生出反攻打算。   高冷辛不知昶斐有意让他,四周空气开始如刀子,卷巴卷巴就形成了一个小型刀子风暴,势有削了昶斐血肉的架势,冲昶斐席卷过来。   四周不少的建筑物在这样的风暴下,不是变得像破屋,就是好像被炮弹洗礼了一番似的。   昶斐在高冷辛的目光注视下跑不出风暴范围,被直接卷进去。   高冷辛淡漠的脸上露出笑容,七窍开始冒出血来。   刚才改变这里的规则,强行使用法术来专门针对昶斐,他自身承受了一部分强行使用能力的反噬。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在他看来很满意,高高在上的人被卷入风暴,是根本活不下来的。   风暴之中的每一个风刀子之中都自带术法,可以不断破坏生物的身体,不断地深入,一直到彻底破坏殆尽。   之前那个带着臭味的西方妖魔就是被一刀撂倒的,现在应该差不多死了。   昶斐有点本事,但也是肉体凡胎,被那样的术法侵袭,就算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搅成血末,也一定会重伤无法恢复。   等着风暴渐渐散开,见其中连骨头都没有残留下来,高冷辛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地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脑子一昏,直接昏迷过去。   在他意识丧失时,昶斐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同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昏迷就好,昏迷就好,这样就可以偷偷摸摸仔细地查看对方的记忆,查找其他的线索了。   可怜高冷辛,直到重伤昏迷,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上的,的的确确都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在其他人,或是其他修真者看来气势浩大的攻击,在昶斐这个不知道真·死里逃生几次的怪胎看来,真的只是非常满大街能见的寻常攻击了。   跟公孙夕的剑气,或是夏初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   谢谢望狱桑的月票支持~!   四叶草酱,一气化三清,平乱定仙拳,六道轮回拳,东皇钟…第一个听着还靠谱,后面几个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六步:不待见也尊重!   托高冷辛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福,昶斐(♂·本体)在终于成功的“偷”到了对方的记忆。   而真相果不其然地是高冷辛说了谎,高冷辛可并不是什么受人之托,而是他从出生开始,就是受到另一方势力培养的人,他从小就被迫离开自己的父母,跟在任夕的身边。小时候的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在一个小姑娘的身边,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姑娘的事告诉大人。   反正只要他打小报告,那他就做了。   随着年纪增大,他越来越讨厌那种自由不由自己掌控的生活,对任夕的感觉也越来越厌恶了。   如果不是这个少女,现在的他,也跟其他孩子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看到福利院被人放火的时候,他心里面还有点欣喜,真希望大火干脆直接烧死了任夕,这样他就解脱了。   那时候也是个孩子,他对死亡没有多少概念,只当人死了,就永远睡着了,再也不用他来看着了。   当一个孩子浑身是伤的带着两个年纪比他还要大一些的孩子出来时,对方的模样真的吓到高冷辛了。   认定自己比别人早熟的高冷辛第一次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跟其他被救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很快,他的头上就被一双小手覆上,童稚的声音带着真正成熟的口吻从那名受伤的孩子口中发出,“会哭至少证明你还是人,希望你将来还能记得今天。”   高冷辛哭得起劲,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不清对方长相,可在火光的映照下,对方朦胧模糊的身影真正刻在了他的心中,被他埋入了心中最深的地方。   昶斐在吃惊,没想到高冷辛居然也是当初福利院之中的孩子之一,但他经历的这件事,遇到的那个孩子,他居然完全没有印象。   在福利院的时候,有过这么勇敢果决冷静成熟的孩子吗?身受重伤都还能安慰其他孩子…好像还看出了高冷辛的特别了。   这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洞察能力和思考能力吗?   昶斐是真傻眼,那会儿他都没有这人考虑得那么周到,安慰人什么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他那时候满心想着的就是将放火的家伙抓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知道知道那么做的下场。   现在想来,当时他没有考虑过其他孩子,那一场大火对他们造成的影响肯定不小,现在懂的事情渐渐多了,也明白小时候的阴影有时候会造成长大犯罪的诱因。   他那时候没有给其他孩子做心里建设,谁能想到到现在,或是再过几年之后,会制造出的犯罪者有多少?   这不,就算是眼下的这一位,不是也直接用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来杀人了吗?对尹羽出手都不带犹豫的。   怎么说也算是曾经同在一个福利院的院友,下手那么不留情,心理成长如何不用想都猜得出是不太好的。   但他藏了那个时候那名男孩的一段安慰记忆在心底,动手虽不留情,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状态其实是很矛盾的。   昶斐从高冷辛从福利院出来的那几年前时光中也能不断看到高冷辛的这种矛盾不断在他身上重复。   他是从小就被专门培养起来的人,一直以来都在任夕身边监视任夕与尹羽。   在尹羽母亲病重的时候,他其实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这样坐看事态就那样发展下去。   可是他没忍住,还是偷偷的打电话联系了医院来救人。   他明明很讨厌任夕,可是有很多次,看到任夕遇到麻烦,且没有尹羽帮忙的时候,他总是会偷偷在任夕身后帮她处理掉一些小麻烦。   事实上,他注意到了学校之中的老师对任夕的注意,他也认识那名老师,那是名校出了名的名师。   那个老师原本也只是觉得任夕有点与众不同,多看了两眼,就准备离开,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是高冷辛坐在了老师身边的座位上,引起了那名老师的注意。   两个人的对话,让昶斐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庄慧老师吧?”   “嗯?是我。你是?”   “无名小卒,就算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记不住。”   庄慧笑了笑,没有认同对方的话,也没有否认。   高冷辛沉默了片刻,见自己对面的老师依旧平静,忍不住开口:“你不好奇我坐在你旁边看什么吗?”   “不好奇。”庄慧平静地笑,这幅态度明明很气人,高冷辛在坐在他身边时,却不觉得生气,心情反而更平静。   这样的平静,让高冷辛失去了一些窘迫的心理,反而更加冷静的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庄慧不好奇,他却自顾自的说道:“那个女孩,我一直都在看着她,她很特别。如果去你们学校念书,搞不好不会让你失望。”   庄慧抬头看了一眼任夕的方向,“你喜欢她?”   “不,我讨厌她,讨厌她讨厌的要死!”高冷辛恶狠狠地回答,就算现在回答起庄慧,也没有半点心虚的感觉。   “你既讨厌她,为何要帮她?”庄慧温和地笑问。   高冷辛诧异于庄慧为什么不询问自己讨厌任夕的原因,反而说起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自我反思着,他居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帮助任夕的理由。   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地走上来了,回想理由,反而让他越来越茫然,一时之间有些走神。   可庄慧的一双眼却好像将他看透,轻轻叹了一声,轻声说了一句:“会反思,至少证明你还是人。”   类似的话语让高冷辛身子一震,错愕抬头看向庄慧,对方的年纪与长相,完全跟他印象中的人不同。   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高冷辛满心疑问,庄慧却不愿再多说什么,高深莫测地说了那么一句:“你既有仙缘,为那少女之事来找我,大概是有缘的,我便听你所言一次。”   昶斐都不太敢相信,任夕进入学院真正是托了高冷辛的福,庄慧那话好像是想告诉高冷辛什么,可莫非是什么天机?让他话只说半截,就没有说下去了?   往后看去,庄慧几日都在与任夕接触,一直到一周之后,也不知道庄慧跟任夕说了什么,任夕犹豫了一下,脸上虽然有些胆怯与不情愿,可还是跟庄慧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开学,任夕就以一名普通学生的身份进入初中部。   有了这一出,任夕的初中生活过得非常平淡,尹羽也非常争气,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   两人之间关系更加密切,就算是初中部的同学,都认定了他们俩人是一对儿。   就算不太懂爱情,同学也自发地离任夕与尹羽远了点。   而高冷辛也挂着监视的名义,进入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就读,一直默默监视了两人半年时间,因为没有任何有意义的情报,就那样被他的组织给带走了。   离开校园的高冷辛,再次回到他所在的组织后,就不再是之前那样清闲了,他接收着他根本无法明白的身体改造,明天被人丢进一个小黑屋与一群野兽搏斗。   他经常饥肠辘辘,只有杀死他身边的其他动物,吃了它们的血肉,才能活下来。   但这些对于本身就没有接受什么正确教育的高冷辛来说,也不算什么,他的内心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麻木了,情绪已经不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以为这样就已经是组织对他最残酷的折磨了,可他没想到,组织比他想象中更加残酷。   他杀死了与他一起训练的同胞,杀死了曾经饲养的动物,组织最终将他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带来,让他认回了自己的亲人,与亲人真正正常普通的渡过了几天之后,就要求他杀死自己的亲人。   高冷辛犹豫了,那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那两句话,会哭…会思考…证明他…至少还是一个人。   现在完全不再思考,不再伤心的动手杀死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后,他…还能不能算是一个人?   高冷辛不再出手,任凭组织的人好说歹说,威胁也好,好言相劝也好,都不能让他再出现动摇的情绪。   这是他内心所剩下最后的底线与原则,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坚持这份底线。   可是很快的,他就没有办法在坚持,组织的人间说不动他,转而就去对他的父母进行诱导。   起初,或许是受到了高冷辛本人的影响,他的父母没有丝毫的动摇。   可是当筹码不断加重,他的父母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高冷辛也渐渐发现,对于他的父母来说,最重要的可能并不是他这个儿子。   他在组织中成长的时间里,父母有了其他的孩子,朝夕相处的感情,比起对他的愧疚更深。   高冷辛的父亲或许还能忍住动摇,可是他的母亲最终出于各种原因无法忍耐,还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手了。   高冷辛不太能够理解母亲的那份心情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他看着组织之中,应当是自己师父的男人,露出那阴谋得逞的表情,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他一点都没有期待过什么,心里只是在坚持做人的最后一丝底线,任凭他的母亲对他出手,他依旧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任由对方扣动枪栓,按下扳机,由得子弹射穿他的肩膀,让他的肩膀支离破碎,依旧无动于衷。   就算是昶斐,看到这里,有再多不待见,也不由地对高冷辛肃然起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七步:太帅所以被陨石砸!   高冷辛的冷漠态度超越了昶斐(♂·本体)的预料,就算觉得高冷辛心理矛盾到变态,可在高冷辛处理亲人的这个问题上,昶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高冷辛被击中时,他的母亲就发了疯,看向高冷辛的模样就好像是看待仇人,都没有之前看到自己儿子时那种母亲该有的模样了。   她仿佛是疯了一般地在歇斯底里,指着高冷辛指责他的不是,认定了高冷辛就是为了报复他们。   就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报复他们,说着高冷辛何其的阴险,否认着之前所有的一切。   高冷辛终究不是昶斐,并不是真的完全冷心冷情的人,他的情绪都是后天造成的,就算是昶斐,遇到这类关系到亲人的事,都会不免神伤头疼,何况高冷辛?   在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全盘否认自己的时候,不管有多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他都生气了。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从没有一天抚养教育过他长大,凭什么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地认定他是什么样的人?   凭什么想当然的批评他?他做错了什么?他坚守自己作为人的最后底线,就是错了吗?   高冷辛心中的愤懑难以平复,怒火充斥着他的大脑,可四肢手脚却一片的冰凉,这一份的冰凉直接凉到心。   看到这里的昶斐,也不由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高冷辛的这一段记忆尤为深刻,仅次于火灾时听到的那个神秘男孩跟他说的话了。   这件事情依旧没有能够让高冷辛变卦,他原本以为自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会被当成其他的弃子那样被抛弃,可他没有想到,当他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居然在医院里。他重新得回了自己的名字,还得到了一片领土。   师父恭恭敬敬地带他来到一处被隔绝的地方,让他从此守在这里,而他从小修炼的东西,在这个地方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甚至开始自己领悟到了一些东西。   他觉得惊奇,慢慢适应了那些,反而更加喜欢呆在这一片被隔绝的地方。   他可以安安静静地作一个人了,哪怕这个世界只有他。   组织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找他,让他一度以为,这是组织看他没有什么作用了,所以索性放过他了。   可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在他渐渐习惯了被隔绝的小世界后,他才发现,是他太天真。   组织开始给他委派各种任务,有暗杀任务,也有保护任务,有些甚至是让他牺牲自己身体的任务。   他本不想接受,谁料组织直接用这个小世界来威胁他。   高冷辛双手沾满血腥,性子也愈发冷淡,杀起人来再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只是,或许火灾中听到的话,在他的心中留下的印象深刻到无法磨灭,他每次出手,都不愿意让自己身上沾血。   更甚的时候,就是控制指挥其他人对目标下手了。   高冷辛忘记了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也忘了作为一个“人”时应当拥有的情义。   整个记忆之中,能够刺激到他的,只有关于他还是一个人的话题与对他无端的认定与指责。   昶斐原本只想查看完高冷辛的记忆之后,就直接对真正幕后的对象出手。   现在看高冷辛的经历好像比他还惨,甚至就连人性这种东西,好像也在不知不觉地时候被他弄丢了,昶斐就感觉可惜到了不行。   他本人是从出生就没有完整魂魄,所以感情与心理上有缺陷,他完全可以自我谅解和自我洗脑。   高冷辛就不同了,他魂魄健全,还有一些特别的能力,被人直接搞成个木偶人,不是白白浪费了健全的魂魄嘛!   加上菩萨说他有仙缘啊!现在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昶斐现在不准备装死趁着对方没死,然后开溜了,他决定帮一下这位可怜的仁兄。   “欸,贱小册,老农,你们说,怎么让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不再有毛病?”   “您是在问如何治疗心理疾病吗?”神农尺化出人形,嘴角抽抽,双手都有点发痒了。   作为一名医者…的神器,昶斐的用词简直让他想打人。   “啊,对!你知道怎么治疗吗?”昶斐呆了一下,他偶尔也有脑袋秀逗,想不起正确用词的时候,神农尺那么一提醒,他立刻点头认同。   对方认错态度太诚恳了,神农尺连一个出手揍昶斐的机会都在那一瞬间丧失了,神农尺心中无比懊恼。   月老小册好像非常清楚神农尺现在的心情,窃笑了一声,幻化出小女孩的模样,身后拍了拍神农尺的肩膀。   这可就让神农尺心中更加郁闷了,说话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没有治疗过心理疾病。你自己不是很擅长催眠吗?在心理问题上,应该比我们更擅长吧?”   “察言观色我会,猜测人心我也会,可你让我改变一个人的内心…这种事我还真没做过。”昶斐无奈耸肩。   一旁的月老小册直接出了一个馊主意,“改变一个人的内心还不简单?直接修改对方的记忆,给对方一个美好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优秀完美的人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下,昶斐抓起她的衣领,让她化作星星去了。   哪怕丢出去的只是一个化身,不是月老小册的本体,神农尺也看得噤若寒蝉,他们家的月老,好像更残暴了。   昶斐没好脾气,贱小册的馊主意他都见识过好几次了,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打算!   月老小册片刻的功夫就骂骂咧咧地出现在昶斐身边了,“觉得不行就直说,动手动脚算什么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神仙!”昶斐冷哼了一声,又下意思地缩了一下脖子,抬头望天,好险,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什么陨石因为他一时口急就砸…   “轰——”地一声巨响,将意识模糊地好像听到了什么神仙什么的对话的高冷辛彻底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大片的阴影。   顺着阴影往前看,高冷辛面无表情的脸也绷不住了。   他的小世界中…居然多出了一块…巨石?等等…这是巨石?这是雷石吧?   上面还有电弧在闪烁的样子啊?怎么会有一块石头…   “救…救命…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特么再也不乱说话了…”巨石下方,有一直手正颤抖着伸出来,哆哆嗦嗦的话语也不知道是被电的?还是被砸的。   高冷辛看向那个方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已经往上勾起来了,刚才的阴郁心情也一扫而空。   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心口也不闷了,奇怪…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真的要死了啊…再压下去我就要钻地了啊…”   一听闷闷的声音说自己要钻地,高冷辛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走上前,抓住那只颤抖的手,一用力,将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给拽出来了。   等人拽出来了,他才发现这人现在比乞丐还狼狈,身上挂的全是布条了,身上还有火星子正在冒着。   那头发也卷曲了,还有一股的黒烟正在往上冒,脸上也好像刚刚从大火中走出来的人,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   高冷辛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倒霉催的一言不发,不是看笑话,但跟看笑话也差不多了。   昶斐郁闷啊,没道理啊?他是担心自己说错话不小心被陨石来两下,可陨石要落下来的话,也应该是他跟完全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直接说明他的神仙身份的情况下啊?   难道在场的除了高冷辛,还有其他人?是那个人偷听到了他说自己是神仙的话,所以被陨石给砸了?   可这里真的还有其他什么人吗?昶斐蹙眉,神识扩散,他仔细检查起四周来。   这一片空间之中,除了高冷辛,就只有他养得花花草草是活生生的生物了。   “喂,高冷辛,你们家的小花小草是不是已经成精了?”昶斐摸了摸下巴,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高冷辛皱眉,昶斐的声音被电得沙哑,他压根没有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昶斐愣了一下,诧异看了高冷辛一脸,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看对方表情认真无比,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昶斐挠了挠脸颊,疼得呲了呲牙,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大概很狼狈?可能还出现了当初第一次被陨石砸到时的情况?   昶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焦黑焦黑的。   再看看自己身上,嗯…身上的布料都遮不住他被烧焦的身体,看样子真的又出现第一次的情况了…   还好他的小弟这次没有被砸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高冷辛扯出来的缘故?   算了,关于陨石的秘密他决定先丢到一边不管,既然高冷辛现在没认出他来,他就装个傻好了。   “哦,我是一个碰巧路过这个地方,结果不小心被陨石砸到的普通人。”   高冷辛眯眼,这样子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猜测你肯定不相信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被陨石连累到的普通人…但实际上,我的确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我的体质稍微有点特殊,总是会不小心吸引来天边的星星来砸我。   我猜测这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长得太帅的缘故…”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高冷辛听得只觉荒谬,打断昶斐的话头,往一个方向狠狠指了一下:“你现在马上滚出我的底盘,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昶斐眨了眨眼,这个高冷辛,还真是半点不给自己说大实话的机会。   估摸着是嫉妒他了。   没办法,现在高冷辛对他有偏见,就算他想说一些开导的话,大概也听不进去,搞不好还会再打一架。   唉,可惜,白白错失了这次的机会,就他这幅对方认不出的好造型,明明应该是大有可为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八步:被困住了?   不小心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让昶斐(♂·本体)倒霉催的又被陨石砸了一次狠的。   好在他今天身体状态还好,也无病无灾的,不然那一下就算不要了他的小命,也足够让他昏迷一段时间了。   只是被狠狠砸一下的后果还是不轻,昶斐身上破破烂烂的,比乞丐都还有所不如。   他却还想着利用现在让人分辨不出他身份的特点,来给他之前的“对手”洗洗脑。   高冷辛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近似于昶斐的自信,他不相信刚才在他的大招下,昶斐能够活下来。   所以现在站在他面前昶斐的鬼话,他信了一句——就是那句他是不小心闯入到他这个地方来的。   他观昶斐说话如同逗比,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不但不恐慌,还自己作死,跟他说废话。   换做是组织中其他人,现在已经出手杀了这个逗比。   高冷辛没出手,不是他不想出手,他也烦昶斐的聒噪和自以为是,刚才他就准备动手了。   可临了他又想起火灾时,那个男孩看他的眼神,还有之后庄慧看他时的那种眼神,准备动的手又停下了。   这才有了他让昶斐现在立刻滚出他的地盘,他会放过昶斐一马的说法。   “出去啊?出哪去?这是哪里?要不你送我出去呗?”昶斐偷偷瞄了高冷辛两眼,对方行为在他看来就是矛盾。   那表情明明是烦得巴不得现在就干掉他,然后将他的尸体碎尸万段,偏偏嘴上说的话与表情不符。   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在告诉昶斐,这人还有救。   昶斐出招了,不过动的是口不是手,先试探试探,洗脑是一件复杂的工作,不能强硬,要温柔,要无知。   高冷辛可感受不到昶斐的温柔,他听昶斐的话,就像在找他挑衅,不然就是真的蠢!   “出去,当然是滚出我所在的这一片区域!”高冷辛冷冷的目光盯在昶斐身上,用眼神威胁昶斐。   “按照你的话所说,你站在东方大陆上,难道还要直接滚出东方大陆啊?还是说你站在H市,我就得离开我从小长大的市区啊?”   “别消耗我的耐心,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高冷辛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也不知道是忘记表情是怎么表达的了,还是单纯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别想当然地以为我知道什么啊!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说我不知道了,你非要说我知道,你怕不是有毛病吧?”昶斐佯怒地嚷嚷。   高冷辛本身追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想当然地认定了,这是他的死穴,昶斐要试探一下,找一下高冷辛的底线定位,看看他对别人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是否一致。   高冷辛的表情在昶斐那样说之后,僵硬了一下,看昶斐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可是他至少没有直接对昶斐大打出手,他皱着眉头,思索什么东西思考了老半天,这才看向昶斐,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说的有道理。”   昶斐黑皮肤下的那双清澈的眼眨巴了两下,重新打量两眼高冷辛,这家伙,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些。   “我说的当然有道理。所以你的地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我要退出到哪个位置才算是离开你的地盘了?”昶斐的语气放缓,没有之前那么张扬,高冷辛内心中的烦躁开始往下降。   高冷辛心中对自己坏心情能够下降这点有点意外,不过对方愿意好好说话,配合他行动,高冷辛自然没有再板着脸对待的昶斐的道理。   他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你从那边的小巷子一路往前直走,不要回头,穿过那条巷子出去就是,不要再往这里面跑了,这里面空空如也。”   昶斐扬了扬眉头,高冷辛比他想象中感性,最后那句话他完全可以不说,还那么文艺范儿地补充那一句,不是中二病还没过,就是理性不足,感性有余。   “嗯…从那个小巷穿过去对吧?好!我知道了,多谢!”收敛心中对高冷辛的评价,昶斐假模假样地朝着那个方向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耳边还能听到月老小册气哼哼的声音:“装!真会装!小心不小心装成了真!”   昶斐假装自己没有听见,理都不理,往小巷中一钻,顺着他神识扫到的路线又从另一边绕回了高冷辛的小世界。   高冷辛刚刚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走向陨石,思考着如何将这一块大陨石挪开的时候,就听到砰咚一声,有点熟悉的声音踉踉跄跄的从另一端出来了。   一边出来,还一边拍着胸口,一副庆幸模样:“艾玛吓死我了,总算是出来了…咦?”   他话音刚刚落下,抬头,就对上了高冷辛看过来的眼。   昶斐一副错愕表情地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高冷辛,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四周,不由挠了挠脸颊,一脸的疑惑:“我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还是这条街啊?”   看昶斐不像是在跟自己闹着玩的,高冷辛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爽,这次依旧没有动手的打算。   不过,不动手不代表他不会采取强硬手段了。   他不等昶斐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又一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抓住昶斐的脖颈,用力往小巷中一甩,昶斐的惨叫声划破小巷远去。   他拍了拍手,转过身,就听惨叫声忽然靠近,然后身后就被人撞到,这高冷辛这次是真的错愕了。   刚才他甩手的力道与刚才撞在他身上的力道相差无几,之前的乞丐就这样摔他身上来了?   回头看去,就见昶斐揉着自己乱蓬蓬的头,从地上站起来,抬头一眼看到高冷辛,诧异了:“咦?你刚才不是…”话没有说完,他就住口了,回头看了看小巷子,又抬头看了看对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搓了搓双肩,怯怯道:“我说…你这不会是…闹鬼吧…?”   他的声音小小的,生怕惊动了附近可能存在的什么。   高冷辛的眉头抽了抽,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他不相信他的小世界有鬼,面前的乞丐出不去肯定有原因。   但这个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他这个地方闹鬼。   “跟我走,我带你出去。”高冷辛沉思一下,决定自己亲自带着昶斐从小巷出去。   昶斐眼中的精光闪烁了一下,笑呵呵地跟在高冷辛身后,一路千恩万谢的。   可两人走出小巷的时候,面前的大陨石矗立在路上,他们…并没有从小巷中出去到另一边。   这一次,高冷辛的心动摇了,他的眉头拧成一条线,感受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高冷辛这抬手,二话不说的查看自己这个世界的情况。   到这时候他才诧异的发现,自己具有一定开放程度的小世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半封闭的小世界了。   这里的法则被修改了,原本隔绝的状态变成封闭状态,这才是导致他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真正原因。   “出不去了…”高冷辛凉凉的说了一句话,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啊?出不去了?什么意思?”昶斐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叫得让高冷辛心烦意乱。   “你别叫,我自有办法。”打断昶斐的鬼吼鬼叫,高冷辛皱着眉头尝试修改这里的规则。   也多亏了在这里还有昶斐这个人,不然规则就无法修改了,高冷辛现在有点庆幸昶斐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   可是让高冷辛没料到的是,规则被他修改过后,马上又会变回原本的模样,小世界似乎被彻底封闭了。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小世界,就是别人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的状态。   高冷辛几次修改规则无果后,确认这个小世界从现在开始真的是不再受他的控制后,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喜悦感。   如果…再没有人能够控制这个小世界,没有人能够进来,也没有人能够出去,是不是就代表…他将不会再被那个组织控制?可以安心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欸,你这个地盘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我感觉老是在一个地方打转啊?而且,这个点了,为什么这一整条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啊?这让人怎么活啊?会被饿死的吧!”   昶斐的抱怨声打断高冷辛的兴奋,他回头看向在捂着自己的肚子,直接坐在地上的乞丐少年,一时无言。   他都忘了,这里还有昶斐这么个倒霉蛋,进入他的小世界无法离开,还被陨石给砸伤了…   等等,被陨石砸伤?莫非小世界不受控制的真正原因…是处于那一块巨大的石头?   高冷辛目光从昶斐身上直接转移到到了陨石上,让刚刚还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被看破了昶斐松了口气。   这个高冷辛…居然没有怀疑是他昶斐在一旁搞的鬼啊?居然将自己的注意力直接转移到陨石上了。   昶斐看对方那么迫切的模样,都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没有配合着跟高冷辛直接上去研究那一块差点将他砸死的陨石。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摸着下巴思考如何真正了解与改变高冷辛。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加上高冷辛在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当中好像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举足轻重的身份。   策反了他,于他于任夕他们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   可真正的关键问题却是,这匹野马,连他自己的组织都只能用手段威胁他来办事,没法真正招揽。自己要怎么策反他,才能让他不针对任夕,而是反过来针对那群想理由神仙的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一百九十九步:脸抽筋了吧?   任清凌的记忆,比起还无法确认的乐正家早夭的小姐乐正灵宝的记忆,更加影响昶斐(♂·本体)。   因为这是昶斐自己受到外部诱因想起来的记忆。昶斐心里嘴上都提醒自己是昶斐,保持平常心。   可现在只要与任家扯上关系的,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毁掉那个利用任家的组织。   就算任清凌的记忆已经遥远,像昶斐年幼时的记忆那样,记得没有眼下的记忆真切了,依旧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昶斐不爽这种感觉,险些就要被折腾的恢复本性了。   这也更加坚定昶斐去搞破坏的打算。   那组织,在那个时期,就让皇室花了几百年去铲除,到了现在反而更加壮大,昶斐都不清楚对方有多少特别的人才。既然是要复活神仙,自己这个神仙,用神仙的特别手段去搞死…咳!去阻止他们的恶行,应该是为民除害。   现在将对方培养的人拉拢过来,算不算是间接地给对方一记重创?之后想办法混入他们内部,直接破坏他们的核心,搞死…咳!阻止他们的恶行指日可待!   难就难在,眼下对方培养出来的家伙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加上之前还得罪过这家伙,有点麻烦!   “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去去就来。”昶斐思考着如何改变面前的怪人高冷辛,高冷辛那边貌似想了一个处理办法,头也不会地指了指花坛边上,让昶斐现在这呆着。   “我在这里呆着,那你去哪里?”昶斐看了看高冷辛,他想知道高冷辛想到了什么破坏眼下他布置的难关的办法。   对,眼下,他们俩被困在被隔离的小世界的真正原因,真是因为他。他没有权限修改这个小世界的法则,所以他非常干脆地去修改了大世界的法则,阻止小世界的融入。   与其说是小世界的规则无法修改,隔绝了外界,倒不如说,是昶斐利用上清的身份,按他近期学到的对法则的控制,临时改写了外界针对小世界的法则。   这才让原本应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一大一小的空间隔绝开来了,隔绝了世界,对方暂时赶不走他,想想办法,搞不好他们就是共患难的兄弟了。   有了共患难的兄弟情义,对方搞不好就会对他敞开心扉,然后跟他拥有共同的敌人,一并对付那个坑死人不眨眼的组织…诶嘿嘿嘿嘿~~~他昶斐果然是个天才!这么聪明绝顶的办法都让他给想出来了!   昶斐暗自还有点洋洋自得,高冷辛面对昶斐的提问,退出一步之后,忽然一记风暴朝昶斐攻来。   “杀了你,我就能够安安稳稳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了,再不会有人来烦我!”   高冷辛平静语气下,昶斐完全能够听出他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情绪,顿时无言以对。   卧了个槽啊!就为了宅在自己的小世界,思考出来的最终结果就是将异类彻底剔除出去啊?!   这家伙内心得有多扭曲啊?就真宅到了连人都不要做的程度了吗?!   昶斐惊了,这是真超出他的预料了,他还想着怎么着那些个印象深刻的记忆也会保留他的人性和底线。   现在这一步迈出,丫的是连做人都不愿意了啊!   “你这蠢货!”回想任清凌被逼疯,宁愿将她一条年轻生命牺牲,以成全任醒,也不愿意继续苟活。   再看现在似乎也是被逼得神经不正常的高冷辛,火气立刻蹭地一下上来了。   面对看上去势不可挡的风暴,昶斐连神农尺都没有祭出来,挥手间,手如剑,剑气凝于手指之间,凝而不散,落下时,直接劈散了对方的杀手锏。   高冷辛沉下了脸,“你是刚才的那个昶斐。”   昶斐冷笑了两声,也不再装傻,摆手间,身上已然换上了月老套装,爆炸头也恢复了柔顺,银白中夹杂这红色的短发哪还有之前那副落魄感觉?   嗯…要是脸上的皮肤完全好了的话,或许还能给人一种丰神俊朗的感觉,毕竟爸妈长相好,有是神仙,当然妥妥长相不差…前提是…恢复能力能再快点,脸黑遮百美啊!   昶斐现在的模样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伦不类的,要是一身战神套装,或许还不至于那么违和。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吗?战神脸黑嘛!别问他为什么觉得战神脸黑。   他绝对不会猜测那是因为常年打仗,被战火从白面直接熏成黑脸的!   不过,现在的模样,的确是在气势上大打折扣了,昶斐假装自己神识没有开,啥都不知道,继续生气去。   昶斐的心里面念头转了又转,可后者就看到他那张黑脸了,昶斐现在脸还黑,脸上刚刚闪过的窘色都盖住了。   在高冷辛的眼中看来,刚才落魄的乞丐就是个煞星,浑身上下都有那种好像杀了很多人的煞气在他身后弥漫。   煞气都形成了一个漩涡,然后慢慢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恐怖凶兽,守护在昶斐的身后,看着…贼鸡儿恐怖!   高冷辛淡定的心情在这个时候都咯噔了一下,别说有多不平静了,这个叫昶斐的人,到底是什么等级实力的人?   高冷辛不再动作了,他现在七窍流血很严重,就算没有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死掉,大概也要因为鼻血流多而嗜血过多而亡了。   他的流血量是真的很大,刚开口想跟昶斐说点什么,结果开口一瞬,头晕眼花,身子往后一栽,直接栽到昶斐怀里了,高冷辛满腔想说的话就化作了一句话:“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我巴不得离你这疯子远一点。”昶斐由衷回答。   高冷辛头一歪,立刻昏迷过去,昶斐撇嘴,继续给这个疯子治疗了一下,将他丢在花坛边上,等他自个儿醒。   两分钟过去,高冷辛转醒,“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两分钟。”昶斐诚实回答,高冷辛眨了眨眼:“我不想听你的玩笑。”   昶斐干脆将自己的手机拿到对方面前,“说了两分钟,就是两分钟,我还专门定时了,不多不少,刚刚好。”   高冷辛沉默半晌,憋出一句话,“你是什么怪物?”   “怪物谈不上,就是你那组织想要得到,又没法得到的那种怪物吧?”他这次说得隐晦了,高冷辛却有点茫然,“我的那个组织想要得到又得不到的…那是什么?”   “你慢慢想去吧!反正你那个组织这的家伙很讨厌,我现在就像灭了他们,你要不要入伙?”   昶斐一只手拖着下巴,他懒,既然高冷辛都宅到可以放弃做人了,他也懒得费脑筋去改变对方了。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鬼知道他改变了他一次,他会不会又长回去了?   他又不可能真的跟贱小册说的那样去修改高冷辛的记忆,让他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干脆随便他好了。   反正,用计谋行不通的话,他就用武力去破坏那个组织,就是不能彰显他的绝世才智了,忒可惜了!   “好啊!我入伙。”谁知昶斐刚问完,后者立刻答应。   “嗯,我知道。”没反应过来的昶斐懒洋洋地应下一句,沉默片刻,回头:“你刚说啥?”   “我加入,你要是能搞死那个组织的人,我绝对力挺到底。”高冷辛顶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狠狠握拳。   “你居然跟我想一起去了。”昶斐咋舌感叹,没想过幸福会来得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快。   这算不算是应了那句话?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昶斐叹息一声,抬头望天,送上自己食指中最修长的那一根手指给老天,贼老天,真会玩!   两人意外达成共识,高冷辛忽然疑惑起一件事:“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背后有一个组织的事?我明明说了我是受人之托吧?”   “因为我知道会对任家人出手,想要利用任家人的人,只可能是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存在几百年了,老是盯着任家的人鬼鬼祟祟的,让人很想抽死他们。”   昶斐语气平淡,高冷辛默默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才迟疑地开口问道:’“你跟他们有仇?”   昶斐刚想否认,高冷辛转开了目光:“你刚才的眼神,好像他们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似的。”   “我刚才的眼神?”昶斐回忆一下自己刚才的心情,等会儿,他刚才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啊?   “你刚才的眼神疯狂又痛苦,还有一种想要早日解脱的感觉。”高冷辛回答,心里却有点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看昶斐的脸,好像看成了一个小女孩的脸,那一瞬间看到的眼神让他心疼,好像自己的孩子被折磨…等等…他连二十岁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高冷辛一脸古怪,昶斐更是一脸莫名,他刚才有那样的心情吗?刚才高冷辛说的那个不是任清凌嘛?   心灵上的疯狂,肉体上的痛苦,想要早日摆脱身上那份重担的打算的,完全是任清凌吧?   他昶斐这一世活得不知道有多潇洒,现在都当上神仙了,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烦恼,全部都是他模拟的虚假情绪,刚才他又没有刻意给自己洗脑,怎么可能露出高冷辛说的那种情绪?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昶斐在思考。   难不成…是脸上的伤势在愈合,所以出现的抽筋反应?   ………………………………………………………………………………   回过神已经晚了啊…依旧双更送上,孟康酱,这可不是在放大招啊   谢谢萦于怀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两百步:县上警察老油条   昶斐(♂·本体)思考高冷辛说他露出任清凌的表情的话靠不靠谱。最终结论是,不靠谱。   大概是他恢复速度快了,导致脸部抽筋,让高冷辛看错他的表情了。   这样的事是小事,昶斐觉得没有争论必要,随便高冷辛怎么猜测,自顾自把话题重新转移到对付组织的问题上。   高冷辛会答应昶斐,本身就是因为讨厌组织对他采取的行动,刚刚见昶斐展露的冰山一角,觉得意见一致,在实力又强的同伙主动要跟自己组队,不组白不组。   昶斐一把话题转到破坏组织的问题上,他立刻跟上,取出纸笔,认认真真地跟昶斐合谋起着接下来的计划。   等计划大致成型,高冷辛又皱眉:“计划虽好,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我们现在还能有什么不幸的消息?”昶斐想想,自己身边可能会发生不幸的事挺多的,跟高冷辛相关的…那就只有尹羽的事情了,可尹羽被夏司图救了,这件事不能算是关于任夕他们的不幸的事,得算夏晶姐弟的。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那块陨石好像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小世界封闭了。”昶斐想不到结果,高冷辛已经在那边用这毫无表情的态度说出他们的困境。   昶斐反应慢了一拍,高冷辛没有被他阻止,还在那边轻叹,“可惜了,现在我俩要做世外之人了。”   “呃…小世界被封闭是我搞的鬼…这么说的话,你会不会跟我拼了?”昶斐挠挠脸颊,心虚看向兀自忧心的人。   “…你?怎么做到的?”高冷辛停顿住自己的话头,沉默了片刻,望向昶斐,用那副让人看不清楚他情绪的脸看着昶斐,淡淡地问了一句。   “呃…”昶斐继续挠着脸颊,小心翼翼看看天,“就像你能够控制你的这一方小世界,我嘛…不是对内的,是对外的,权限比你大一些。”   话含含糊糊地说完,昶斐东张西望地提防天边的云彩。还好,没有什么东西毫无征兆地从天上落下来。   高冷辛想了半天昶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他明悟过来时,看昶斐的眼神和第一次见鬼的人差不多。   “你也能够控制大道的法则?”他话刚落下,又想起了昶斐之前说的一句话,组织一直以来所觊觎的,想要却又得不到的…跟面前的少年也有点关系的…   “那个组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大道法则的控制权?”在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高冷辛都在心惊不已。   都不等谁来推翻他的论调,他现自己推翻了,“可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我有这类的力量?我是他们培养起来的,如果我都能有的话,他们应该能够再培养出起来具有这种能力的人吧?”   “我猜测这大概就是他们任由你乱来,也不愿杀你的真正原因吧!”昶斐被高冷辛子的自说自话所提醒,想起高冷辛不愿意按组织的话去做,依旧没有被杀的真正原因。   可看高冷辛这一生,并没有什么秘密,他又是怎么拥有可以控制一方小世界的能力的?   昶斐不理解,高冷辛这个当事人自己就更加不能理解。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出答案,只能作罢,昶斐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你是万里挑一的,他们要再培养出一个你这样的大概需要耗费的财力物力他们承担不起。”   “大…概?咦?”高冷辛勉强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诡异地看向昶斐:“这样说起来,你这样能够控制外界权限的,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的存在吧?”   “还好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昶斐知道高冷辛想表达什么,立刻自己补充一句。   高冷辛被昶斐一句话堵得哑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继续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了。   在他看来,昶斐既然那么特别,如果将他的事告诉组织,然后将昶斐引入组织,是不是就能让组织将注意力,从任夕与尹羽身上转移开了?   谁料他的提案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昶斐堵回去了。   昶斐要报复组织的心思是有的,可是对方那个组织给他留下的两次印象都差到几点。   任清凌那一世,父母亲人朋友皆因那个组织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死。   高冷辛记忆中,他的朋友率先死绝,他的母亲被逼得发了疯,父亲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估计内心也备受折磨。   从那个组织对高冷辛的话语中,也不难听出,他们还是在用高冷辛其他的兄弟姐妹在威胁高冷辛父母与他反目。   目的就是想要将高冷辛培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没心没肺的怪物,但高冷辛反抗了。   高冷辛的那些亲人,也不知道最终是什么下场,因为高冷辛被重伤昏迷,所以他不知道亲人如何。   但想必应该不会有多好,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昶斐孑然一身,去当一个诱饵他没意见,可他有父母兄弟和小妹,父母兄弟不用担心,小妹却让他担心。   乐正文的性格单纯,思想天真,鬼知道会被人怎么利用?乐正初如今拥有玉清传承,神笏也被他制作出来了,作为神仙,他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身份的重要性,也没有接受过庄老师的教诲,一旦小文出事,乐正初会不会黑化,然后对这个世界造成大问题还是一个未知数。   双生老弟昶荀的性格是一个偏激的,在修真界家族的环境与压迫下,他绝对也是一个惹不起的炸弹。   人渣老爹乐正霆禹现在韬光养晦,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但以那人渣老爹那种较真又霸道的脾气,鬼知道是不是石头碰石头,碰得两败俱伤,让乐正世家有机可趁?   老妈昶斐陷入昏迷,现在又下落不明的,要是那群人率先找到他老妈,老妈完全就没有反抗之力了。   也就他昶斐最可靠,但让自己自己暴露到明处,陷亲人于不义,他怎么想怎么做不出来。   所以高冷辛本来想要提出的提案,他举双手双脚的不赞同!高冷辛如果敢于乱来,他就删了他的部分记忆!   高冷辛被昶斐一句话带过这事,仔细想想,也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经历,不禁有点担忧起自己的家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你可以去找那个组织的人问问,我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后,他们到时候应该会对你放心一点点了吧?等那时候你旁敲侧击,他们也只会觉得他们手中还有你的把柄,可以将你捏得紧紧的,会稍微透露一点口风给你。   不过,我猜他们的话应该没有多少是可信的,我会帮你去调查一下你家人的事,但我不保证我调查出来的结果一定是让你满意的,你最好到时候别冲我发火。”   昶斐提前给高冷辛打了一剂预防针,高冷辛心里敞亮,明白到时候再生气也于事无补,沉默片刻,只能点点头。   昶斐与高冷辛达成共识,解开大世界对小世界的隔绝,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身上恢复正常了,这才离开。   高冷辛坐在花坛边上深深沉思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草,轻叹一声,抬脚踹开了洒水的桶,水溅了一地,顺着地面的花纹,重新流淌进花坛之中。   在地面的水彻底被晒干之前,高冷辛也离开了小世界。   地点再回到小山村上,昶斐(♂·分身)的鬼主意让村民们气愤,可村民愚昧却不代表他们傻。   既然没有办法抢个新媳妇儿,他们一群的村民,干脆将一群学生包围,有人跑到山外的县里去找县里的警察,找他们给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学生们觉得这群村民的说法可笑极了,明明是他们先违反法律随便买卖人口,现在遇到他们这群学生,居然还想着利用法律的手段来给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他们到底有什么说法可以讨的啊?别被警察全部都抓紧派出所去了,然后在拘留所里问人讨要说法吧?   众学生心里的不屑都直接写在脸上了,一部分的学生还小心翼翼地将陆芯和其他的女同学们护在人群中间,防止这群愚昧村民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抢人。   双方僵持了几个小时,直到警察赶过来,双方的脸上都流露出的一丝放松和欣喜的神色。   昶斐看到那群从山下的县里请来的警察,眉头不由自主的往上挑了一下。   不是他说,这些警察当中,怎么有好几位连制服都不会穿?而且模样猥琐,跟他认识的那些好警察一点都不同。   别用什么他们年轻来搪塞昶斐,昶斐不是没见过年轻警察,武冰也是一位看上去刚刚从警校出来没多久的警察。   可他身上制服穿得非常整齐,徽章被擦得油光发亮,穿上了警服,那一身的正气油然而生。   虽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展现出非常狼狈的一面,可是光是从他的行为举止中,昶斐就能看得出来,对方是认真将警察当成是一件非常光荣的工作在做的。   然而眼下赶过来的警察,有那么几个邋里邋遢的不说,神态之中带着的情绪全是不耐烦与不以为然。   他们赶过来的第一件事情甚至都不是支开包围学生的村民,而是看笑话似的盯着一群学生在看。   那模样眼神,好像就是在说他们会被包围,也是活该自找的。   看到那样的警察,昶斐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就看其他与那些个怪模怪样的警察正好相反的警察打算怎么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一步:留下一个人   昶斐(♂·分身)一头与高冷辛达成共识,一头处理被拐卖妇女的事情,看到几种不同类型的警察,他都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在一旁看着,就看看是不是非他出手。   县里的警察赶过来,为首的警察第一时间就是在打太极,左右都说了一些圆滑的话,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村民中有人被抢走了媳妇儿,哪里愿意这件事情就这样罢休?吵着闹着就是要一群学生赔他们一个媳妇儿。   而学生们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对方无理取闹,还想找他们再要一个女同学去做他们的媳妇儿,立刻气得心肝疼,上前就跟他们理论。   有脾气不好的学生都想直接冲上去揍人了。   警察连忙在双方之间打马虎眼,劝双方各自退让一步,让学生们将村民原本的媳妇儿找回来;也劝村民别揪着一群城里学生不放,免得自讨苦吃。   村民之中,有一部分的人被说动了,心想着就是一个媳妇儿的事,找回来就行了,的确没必要为难城里的娃。   谁知道这些城里娃都有些什么样的背景?搞不好惹了不该惹的人,对方就把他们的山给铲平了。   可那名郑语名义上的丈夫不干了,现在他的媳妇儿下落不明,他就是要留下一个女人来作赔偿。   他的目光,一直就在学生们当中扫视,就算没能拖着陆芯做他的新媳妇儿,他也可以拖其他女人做他媳妇!   他的目光落在了学生当中几个漂亮的学生身上,那眼神别说有多放肆了。   昶斐注意到这人目光其实都放在他身上两三次了,看他的眼神也不像看待其他男生,估摸着是他在众人当中年纪最小,模样也还没有完全长开,被当成女孩子看待了。   也不清楚这些山村里的人是怎么来区分男女区别的,他的长相在城里绝没有可能会被认错性别的,在这里居然会被人用看女孩的眼神打量,他都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变成灵宝了。   可他现在是分身啊?还是作为男生时的分身,胸前也没有小包子啊?怎么就能被当成女孩子看待呢?   好在被那村民用肆无忌惮的看女人的目光看的也不只昶斐这一个男生,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皮肤比较白,脸的轮廓还没有长开的男生也被对方用那样的眼神打量了。   这让几个男生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恶寒的感觉来,面对扫过来的视线,立刻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大有对方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们,他们就直接动手揍人的架势!   感受到了那几名被错认成女孩子的男学生恶狠狠的眼神,那名郑语的丈夫立刻撇开目光。   婆娘还是找性格温和好驾驭的才好,那种一看就是爆脾气的,怕还没有生小孩,就要被他给打死了,那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这郑语丈夫的算盘打得好,就是不让步,就是要从学生当中再挑个媳妇,双方夹带着警察又扯皮了半天。   事情说来说去,就变成了麻烦一名学生留下,等他们将郑语找回来,到时候再好好说说。   可众学生那里能如这些人所愿,与警察与村民争论不休。可警察明显有拉偏架的打算,帮的还是村里人,一群学生最大的也不过是高三的学生,那里说得一群真正懂法的老油条?   眼看天色都开始渐渐黑下来了,学生们的心里面也着急了,他们可不愿意在山上过夜,也不愿意去山村过夜,可警察当中,就是有那么一些警察故意拦着不让他们离开,非要跟他们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事实上,就是想逼他们让步,留下一个学生来,等找到郑语后,再来好好的“私下”解决问题。   可白痴都明白,留下一个人的话,那个人能有好果子吃吗?女生肯定不能留下的,谁知道村里人会对她怎样?   男生留下的话,也不安全,就村里人的架势,针对他们一群人都敢出手,面对一个人,为了泄愤,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留下的那名学生。   到时候打死了,这山高皇帝远的,他们伪装一下死亡原因,销毁杀人证据,加上这里的警察又拉偏架,就是不愿意惹祸上身,这摆明了就是要一人去死!   学生们的眼睛都红了,可争来吵去的,就是没法离开,昶斐不禁长叹一声,干脆开口:“我留下吧!你们先回去,找我昶家的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昶斐特意提高音量,带上内元,主动站出来提出要解决这个问题,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各种情绪的都有,祝仙乐率先叫了一声:“你留下干什么?我们一个人都不留!本来就是他们犯法了,凭什么搞得好像我们做错事似得?我们就是要走了,他们要是敢强行留下我们,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祝仙乐是真的火了,她可是菩萨班的乐神,声音吼出,可不是什么狮子吼或是真气灵力催发震破别人耳膜的那种效果,她可是神仙,一声出,所代表的就是天地的声音。   这声音自带的震慑力剥夺了所有人的声音,四周好像忽然真空了,心跳的声音好像都丧失了,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窒息得快要死亡的感觉。   别说是祝仙乐在生气,其他的几个神仙的情绪同样差到极点,他们本来就是被教育维护这事件规则的神仙存在,看着人类违背自己制定的规则,还那德行,又要让他们神仙做让步,立刻就有一种权威被挑战的感觉。   其他神仙班与昶斐不对付的学生,都觉得昶斐这样让步就是受委屈了,现在就是应该同气连枝,好好惩罚惩罚这群无知凡人!   昶斐看几个蠢蠢欲动的新神想动手,立刻大范围传音喝止:“还不停下来!你们是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暴露就暴露!这群人该死!你堂堂的月老,上清传承,凭什么要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他们又不信仰我们!干脆干掉他们,大不了到时候阎王那儿理论去!”   脾气冲的在昶斐传音的瞬间就回吼回去了。   其他立刻响起了几声附和声,昶斐捂头,这群一看就是其他班上的学生,教育方式不同,想到的处理方式与承担后果的方式都不同。   “我!说!啊!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乱来会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头顶都是有卫星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暴露的话,对其他没有暴露的神仙会有什么样的打击?你们有没有好好思考过,人类一旦发现了我们出手第一件事就是杀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们在意气用事之前,能不能好好地给我思考一下,为什么神仙这么多年,都是选择隐姓埋名,偷偷躲藏?   你们以为你们的前辈们就特别蠢,连你们思考的问题都没有思考过!给我想清楚后果再行动!”   昶斐最后一句吼得在无比严厉,不用开口,浑身上下也自带了一股恐怖神威。   这样的神威与他刻意展露出的那种会真正压迫得凡人七窍流血的威压不同,受到影响的都是神仙。   被威慑的也不是身体的本能,而是灵魂深处的战栗。   众新神立刻不跳跳了,一个个心情复杂地转开脑袋,不敢直视力昶斐的双眼。   昶斐轻叹了一声,这会儿祝仙乐的神音也渐渐散了,声音回到众人的灵魂之中,有人下意识看了表情生气的美少女祝仙乐一眼,纷纷让开了几步。   祝仙乐现在气得小脸跟小包子似的,一双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盯了昶斐一眼,又冷哼了一声。   众人现在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打颤,有人脚软地伸手攀上了其他同伴的肩膀,想让自己不至于丢脸的摔在地上。   结果他身边的人更不济,这手一攀,身子立刻软倒在地上了,带着身边人一起摔做滚地葫芦。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笑话那两人,大家状态差不多,谁能想到一个少女吼起来会那么恐怖?   为首的警察抹了抹自己脑门的冷汗,又开始劝说双方。只是这一次,他们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帮着自己这个县区管辖的山村村民了。   可是就算表面认怂,在他们的心中依旧感到不爽,觉得城里出来的小姑娘也不见得比村里的泼妇有家教多少。   村民的心中同样不好受,看祝仙乐跟看煞神差不多,怎么看怎么不待见,纷纷躲了她一段距离。   但刚才昶斐主动开口提出要留下的话,在场大伙儿可是听得清楚的,村民立刻又抓着这点开始议论,明里暗里的都在表示这是昶斐自愿的,不是他们强迫的,其他学生们不要多管闲事。   学生们还有人想跟对方再争论一番,可在其他玩得好的同学的暗中提醒下,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再不离开,别说家人担心了,回去之后大概就要挨一顿打了。   昶斐同样也在一旁好心提醒,大晚上的,山路不好走,早点离开,会安全很多,同样还将自己拍照的相机交给了同学,眨巴着眼,提醒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处理这事。   众学生怎么说都是出自名校,看昶斐在那边挤眉弄眼的怪模样,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现在郑语被救出去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算是完成了,现在的就是把证据交给城里的警察,再发布到网上,将这里的恶行公诸于众,到时候看这里的人还怎么嚣张!   到时候,众志成城,他们再回来接回他们的同学!   看这群这村民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是想得简单了,可昶斐要的就是他们想的简单,能够马上离开,免得真出了什么意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二步:老爹傻了?   人口买卖的事,因为郑语被带走,当地警察不愿意或是不想多管,而陷入了僵局。   昶斐(♂·分身)看得出,继续在这里耗时间,只会让学生们更加焦躁,也会让他们的家人更加担心,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为了拜托网络上的无端责难而给网民找的事。   既然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那他也有义务让这些或是出于好心,或是因为正义,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而被卷入到这个事件的学生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众学生年纪也不大,天色有黑下来了,加之昶斐身份特殊,不但是H市新兴崛起的昶家代理董事长,还是学校的年级第一。在这些条件的影响下,昶斐没说几句,就成功的说服一帮学生。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虽心有不甘,还是乖乖离开了。   眼看这学生们随警察们而去,那些村民也包围了昶斐,在他们看来,这个学生真是无比的识大体。   “你就跟刘家的回去吧!”一人开口,直接做出决定,在他们看来,昶斐应该是明白留下来意味着什么的。   “哦,不用,我随便找一棵大树,上去睡就行了。”昶斐客气笑了笑,他的笑容特别有亲和力,让众人光是看着,就忍不住产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   可在消化了昶斐的话之后,众人又面面相觑起来,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随便…找一棵大树睡?   “我等市里的警察来协商这件事。所以也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在这里等就行了。”   昶斐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的模样,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手拍了拍一旁一棵粗壮的大树,三下两下就攀上去了。   “这个地方位置不错,有枝杈,我不至于摔下来喂了狼,挺好的,我也带了干粮,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混…混账!你以为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同意让你留下来的?!”那位郑语的丈夫听着听着,总算回过神来,明白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恼火的吼了一声,抓起一旁一名村民手中的锄头,就指向昶斐,“你,现在立刻给我下来,跟我回去!我还不会跟你计较!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觉得你还能一锄头杀了我?”昶斐脸上的笑容无比虚假,双眼之中都没有带什么笑意,冰冰凉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好像不是在看一个凶神恶煞。   “我就杀你了!”男人明显是被昶斐的神情激怒,低吼着挥舞锄头砸在了树干上。   三四人环抱的大树立刻晃了两下,昶斐却稳稳地坐在树杈上,半点没有掉下来的样子。   他低头盯着男人,不禁嗤笑了一声,“就算真的杀过几个人,你杀的也不过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老弱妇孺罢了,你还真以为我跟你对上,你能直接杀了我?”   黑夜中,昶斐的双眼呈现出妖异的青紫色,火光照耀下的模样就算不狰狞,可让人看着也渗人得狠。   而他的话,而让其他的村民错愕了,昶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杀过几个人?他们怎么不知道?   好几个村民下意识地看了刘家男人一眼,对方那模样的确像是杀过人的,可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个外人说的,他们哪里有轻易相信的道理?   众村民觉得昶斐是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影响他们帮助刘家男人的心理。   可被昶斐所说的当事人,那一张脸,在黑夜里看着都白得异常,他到现在才注意到,昶斐的那张脸…他见过!   他是之前带走他媳妇的那两个学生当中的一个!为什么之前完全就没有认出来?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还有他说的话…他所说的话…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看来,昶斐身上处处透着诡异,简直就好像是见鬼了一般,昶斐现在的双眼看上去也不像是人该有的眼神。   “你是什么怪物…不对,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耍了什么鬼把戏?”男人喃喃着,到这个时候,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不敢大声告诉四周的人,树上的人就是之前动手揍了他的两个学生之一。   他之前还想要让另外一个女学生留下来给他当媳妇儿,现在,他没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在刚才没有认出昶斐。   他现在说昶斐就是那个时候的学生,只会让其他乡里乡亲的觉得他是假装没有认出昶斐,想要抢那群学生当中的一名学生回去当自己的媳妇儿。   这样一来,他不是就跟狼心狗肺的二流子地痞一样了?   大家对昶斐刚才说的那句他杀了好几个妇孺的事也会更加相信一些了的吧?   想起自己屋子里的女婴尸骸,他坐立不安,心虚的满头大汗,他虽然已经处理掉了其他女人的尸体,但女婴的尸体他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现在却觉得这会成为他被人抨击针对的最大证据。   “你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这样的心理还敢杀人,真不知道你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单纯是个天生的刁民。”   他的反应落在昶斐眼中,让昶斐冷漠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凉凉地丢下一句话,就靠在树干上休息起来。   他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因为另一边天亮了,他的本体需要丢下其他事,先去听听里世界招亲大会的结果了。   昶斐几句话的影响比起之前学生们闹得沸沸扬扬要有作用得多。   或许这也是因为现在人少,众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集中到了关键两个人的身上。   现在看他们帮助的人因为昶斐几句话就露出一脸心虚的表情,落了下风,一个个神色都有些复杂起来。   任谁都觉得自己乡里乡亲的,都是安分守己的实在人,媳妇也是实打实的花钱买回来的,那些完全是正当交易,他们是占理的,所以他们与学生们争起来也理直气壮。   可现在呢?现在就连当事人都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其他的村民的士气立刻大打折扣,一个个不安的相互看着。   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上前去将昶斐从树上拖下来,有些人看了看,干脆拎着自己的木棍锄头,生着闷气,闷头闷脑地转身往自己的村子里走。   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了,那群来闹事的学生也回去了,刘家的他们又不好去质问,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如现在回去,至少还能留点面子,先讨一个人情。   昶斐现在是不清楚这些村民心中那些复杂的念头,现在,本体正在匆匆地往陆黎家里赶,现世界天黑,里世界天亮,他得赶过去听一听第二局的结果是什么。   昶斐(♂·本体)心里想着招亲大会的事,刚穿过一条街道,脚步不由就停顿下来了。   他刚才…好像在街道上看到他那位人渣老爹了?   昶斐眼珠转了转,又往前走了两步,人渣老爹怎么样,管他屁事!他跟他现在一点关系也没…   “乐正霆禹…”女人的声音叫了一声,硬生生地叫停了昶斐本就艰难地步伐,昶斐眨了眨眼,脚步往后挪动了两步,侧身,往后一瞥,没看清。再瞥,有个女人!   再退两步,第三瞥,看清楚了,有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正双手揪着乐正霆禹的衣领…将昶斐的这位人渣老爹…给直接拎起来了???   昶斐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低头,看看脚下,艾玛他那人渣老爹的双脚的的确确是离地了啊!   这女人谁啊?!力气怎么那么大?修真者吧?!不对不对,身上一点真气都没有啊?   昶斐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惊掉了下巴,合不拢嘴。   看这架势,有私仇啊!不然就不是采取这种方式了。   昶斐乐了,凑这个热闹他是非常乐意的,他倒是要看看,人渣老爹是要被人怎么样教训!   昶斐乐得看热闹,乐正霆禹的表情却寒冷如霜,面对将他直接拎起来的人,他只送了两个字,“松手。”   “松手?好啊!”昶斐原本还想着那位现代都市女侠肯定不会轻易放开乐正霆禹,谁知道对方答应的无比干脆。   甩手,乐正霆禹飞了,嗯…毫无疑问,也不需要有任何怀疑,是真的飞出去了。   就跟羽毛球一样的划着一道弧线飞出去了。   偏他那个人渣老爹还老老实实地就这样保持一个木桩子的状态,任由自己飞出去。   昶斐惊了,这是他那人渣老爹傻了,还是都市女侠真有那么厉害,这一丢让他那老爹毫无还手之力啊?   昶斐还没吃惊多久,就从那名都市女侠的脸上看到答案了,那位女侠的脸上明显也有诧异神色出现,然后一咋舌,转身朝乐正霆禹飞出去的方向追上去。   居然是他猜测的第一种可能…居然是他的人渣老爹傻了…昶斐扶额,一脸的不敢相信,不愿意接受的备受打击表情,靠在墙壁上深深思考这段时间,他的人渣老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鬼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事才能让这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不行…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想象这中途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不行不行,不弄清楚他今天晚上就别想安心睡觉了!   不对…他今天晚上压根就没打算睡觉!被人渣老爹身上的奇怪事情搞得他的思维都混乱了啊!   要弄清楚…他要弄清楚在乐正霆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都市女侠是谁,为什么看上去跟他老爹好像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昶斐捋了捋思绪,看着人就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立刻追上去了。   …………………………………………………………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三步:都市女侠很强大!   刚刚准备去里世界那边听一听招亲大会第二轮比试结果的昶斐(♂·本体)还没有来得及变成少女,换一套衣服,率先看到了自己那位人渣老爹乐正霆禹。   对方貌似还在以一种非常不正常的状态与人对峙。而且,那还是与一名力大无穷的女人对峙!   这让原本完全不想多管闲事的昶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自己满脑门的问号,不由自主就追上去了。   乐正霆禹木桩似的杵在了地上,神色还是那副看不出喜怒,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他很生气的表情。   大力士女人追上去的时候,他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伸手弹了弹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走。   “喂!站住!我叫你站住!”女人那里愿意就这样放他离开,冲着他高声吼了两声,冲上来就去抓他衣服。   “别碰我!”乐正霆禹却在她的手抓向自己衣服的时候,挥手甩开对方的手。   那一声拍掌声一般的请脆响声立刻引起一些路人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女人的手扬起,脸色诧异,明显是刚刚被乐正霆禹给直接拍开的。   乐正霆禹仿佛嫌刺激得对方不够,还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你的手太脏。”   女人瞬间石化,在昶斐赶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大力士女人的一整磨牙声,还有骨头嘎吱嘎吱的脆响声。   “你好意思嫌我手脏…?”女人周身的气压在一瞬间降低到冰点,让昶斐真实地意识到…嗯,现在是冬天了誒!   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有点发凉的脸,昶斐眯眼看向乐正霆禹与女人的方向。   就听女人正用着冻死人不偿命的语调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正手脏的人…是你才对吧?在对我姐出手,却不打算对我姐负责!浪费我姐的青春…可是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亏她还给你生了乐正初这么优秀的儿子!   你那样做,对得起她吗!你就非要跟昶家的那只狐狸精鬼混来伤害她的心?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闭嘴。”对方的话,不但激怒乐正霆禹,也激怒了昶斐,昶家狐狸精?呵呵呵…狐狸精可不是乱用的。   在凡人的口中用出狐狸精这种说法,那可不是代表什么好事,这可不是说想狐狸成精一般漂亮,而是像狐狸精一般漂亮得会乱勾搭良家妇男了。   他承认,当初他是觉得是他老妈抢了狐狸精一般的人渣老爹,两人私奔才有了他与昶荀的,但要说凡人骂人的话中的那句狐狸精,应该送给人渣老爹吧?   昶斐还在一边兀自生气,乐正霆禹的做法就比他私下小声BB要干脆多了,伸出手,魔爪就对准对方胸部了。   在昶斐这个儿子错愕的目光下,乐正霆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打算地将女人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看上去他已经用了不少力气了,居然只是推得对方往后踉跄了一步,昶斐都不忍直视。   不过,乐正霆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将都市女侠直接推倒,他盯着对方那张长得与乐正初的母亲非常相似的脸,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了。   “到底谁是狐狸精,你自己好好回去,问问你的那位姐姐!我能将乐正初带回来独自抚养,而不是跟她继续计较当初她对我耍的那些阴谋,已经算客气了。”   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初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事,还昶俜误会他,然后带着有孕的身子直接离开了,他与昶斐昶荀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可念及那个女人还是辛苦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望着乐正初那张小脸,乐正霆禹的理智让他始终不忍对自己这个儿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在昶俜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有好好的跟昶俜解释过乐正初的来历,当他得到妻子谅解的时候,他还以为距离阖家美满的日子就快要到来了。   谁会想到之后他与自己的儿子还会多出那么多龃龉?甚至闹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去与自己的儿子交流?   光是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给昶斐准备的意外惊喜就要因为那个女人的姐妹而被破坏,乐正霆禹心中的无名火气就难以再压下去了。   这时候也不管面前的人是女人了,刚刚动手就没有轻重,多亏这个女人不同她的姐姐,也不会装模作样,刚才被推,就往后退了一步,不至于让乐正霆禹心有疙瘩。   不过他心中是没有负担了,都市女侠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你说我姐姐怎么了?”   现在,她看向乐正霆禹的眼神,真像一个正在看着一个做了狼心狗肺的事情后,还不愿意负责的垃圾了。   “你自己去好好问问她,当初她到底是怎么有的乐正初!而且,少往她的脸上贴金了,我的儿子能有现在的成绩,是他自己自律刻苦正得来的,跟他的那个母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另外…当初是她自己将孩子丢在我门口,任他受饿挨冻的,当初既然自己主动抛弃这个孩子了,就别等到现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来找我要回乐正初。   他现在长大了,有什么事情自己去找他商量,这样派遣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来找我理论,真以为我乐正霆禹是随随便便对谁都会心软的人?”   乐正霆禹的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严厉了,在他注意到都市女侠表情不怎么对劲时,他的眼神就缓和了一些。   现在说话虽然还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可是他的话还是多了一些,尽可能的跟对方透了一个底。   昶斐在一旁听着,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人渣老爹当初抛弃他娘儿仨的事,他一直没听说过,现在看起来,还有其他的隐秘?那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啊…   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苦笑不得,他都忘了,自己当初对自己这位人渣老爹厌恶得很,光是新闻报纸上说的那些关于自己这位老爹的流言蜚语,就让他直接丧失了对自己这位父亲的调查兴趣。   现在看来,当初他没有好好调查,反而避开乐正霆禹的行为反而是错误的,如果一开始就认真去调查,现在他是不是不会跟乐正霆禹闹得那么僵硬?   念头刚刚产生,昶斐又甩了甩脑袋,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说法就是“如果”,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思考什么如果不如果的?真要调查,现在也不迟。   再说,他和乐正霆禹闹僵的真正原因他也不是不了解。   反正就是他人渣老爹对他没有感情,不待见他,他在乐正霆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惹祸精,搅屎棍,爱多管闲事,一声不吭的就去乐正世家把世家的水搅得更浑了。   还对他那个作父亲的一点也不信任,男扮女装伪造了身份戏耍他这个当爹的…之类之类的。   四个月多的时间,足够昶斐昶想明白乐正霆禹对自己的看法了。他也看淡了,既然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他也不奢求自己能够收获父爱了。   反正再过三年,他在社会上就正式算成年了,成年人就是独立远离父母,自己闯荡的时候了。   他不过就是早了十多年提早独立闯荡了,没差没差,没有父母惯着管着,他也轻松,方便行事。   昶斐自我洗脑的效果很强,就算是外人看了,也只会赞他一句心态调节得好。   鬼知道他是压根无情,与其说是心态调整,不如说是逐渐解除部分的洗脑效果,让自己明白,自己感受到的那些难受的情绪,全部都是虚假的。   虚假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没什么好心疼,昶斐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乐正霆禹那边是神马情况了。   时间不多了,现在还是先赶去里世界好好听一听招亲大会的结果吧!别到时候错过什么重要的事。   昶斐悄然离开了,乐正霆禹与都市女侠的对峙还没有结束,很少有人会真正保持中立,帮里不帮亲的。   昶斐认定的女侠现在就在惊疑不定中,怀疑乐正霆禹跟她透露出的那些消息会不会是他推卸责任的说法。   她遇到的这类人毕竟不少了,她觉得很有可能性,毕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根本不靠谱。   女侠冷笑了两声,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乐正霆禹的话,而乱了的心绪,“现在只有你在这里,你想怎么说都没有问题,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就让我姐跟我外甥现在见一次面,我们双方当面好好说说!”   “你要找乐正初,你大可以去找,他同不同意见你们,是他的事,我不会管。我现在也没有空管你们的事。”   乐正霆禹不耐烦,女侠在说的时候,他反复看了几眼手腕上的名牌手表,见对方还有说下去的打算,他干脆打断,将事情直接丢给乐正初去处理。   女侠气闷,感觉乐正霆禹现在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乐正初已经被他教育得根本就不认他的母亲了。   母子之间难得见面,乐正初都不愿意与他的母亲多说几句话,往往是她姐为了好好增加一下母子感情的时候,乐正初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卸,然后离开。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姐又怎么会主动找到她,哭着拜托她求乐正霆禹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光是想到自家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女侠心里就气得要死,恨不能去把乐正霆禹、昶俜,还有那么的孩子好好教训一顿!   他们现在是幸福了,家庭和睦了,可有人想过她那位只生下一个儿子,还不被儿子认做母亲的姐姐?   ………………………………………………………………   谢谢小huai、灰狼桑、君子桑的月票支持~!   末龙酱,基本没有历史背景或是可以考察的那些神兵,如果单纯只是出现在其他小说中的话,我是不会写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四步:失误用出金行通   “阿嚏~阿嚏~!”里世界,刚换上衣服,改变性别的灵宝(♀·本体)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叹之前与乐正霆禹有过交集的那位都市女侠还甄不是盖的,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了现在的天气挺冷的。   好在体质不一样,灵宝猜测自己这辈子应该不需要再担心自己感冒的问题了。   现世界的入夜一刻,里世界的天明三分,路面的行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狩猎场。   这次不是靠人来宣布第二局的入选人员了,在狩猎场外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小木板,木板子上贴着更皇榜,榜单上都写了入选女子的名字。   灵宝赶到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群人围在榜单的外面,有人正在木板子下念榜单上的名字。   时不时地可以听到有人的惊呼声或是欢呼声,不少人还在一旁祝贺身边的人,看上去就好像是考完试来看学校贴出来的成绩单的家长。   忽然想起自己的家长绝对不会给自己看成绩,灵宝立刻将刚才冒出来的念头甩掉。   神识扫过榜单,很快就在上面看到了楚白菜、萧羽落、柳明希和他的名字。   柳明希是谁灵宝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估计就是萧星瑞希望陆黎帮忙冒充的那个半身。   灵宝眼中怀疑,萧星瑞是不是对陆黎在这个世界的那个半身很有好感,想着娶老婆都是娶陆黎半身那种的…   可光是想想自己和陆黎好友的关系,灵宝的脸就黑了。   还好他对萧星瑞没有多少代入感,陆黎也不是真正的柳明希。灵宝在心中自我建设了半晌,才感觉没什么了。   不过看到那明晃晃的名字挂那上面,灵宝就有一点想要去揍萧星瑞的冲动。   这家伙有狼子野心,趁柳明希本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找人顶包,找得还是陆黎,是不是想着到时候柳明希醒了,一切板上钉钉了,他就可以白得个便宜媳妇儿来培养感情?   阴险!狡诈!她灵宝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一定要想办法混到第一名,让萧星瑞一个媳妇儿都讨不到。   灵宝恶狠狠想着,神识扫过名单上剩下的其他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目光转向了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上,灵宝的双眼直接与一名少女的双眼对上,后者迅速低下头去,回避了灵宝看过去的目光。   连筱的心里有点烦,刚才好友帮她看的结果,让她的心情并不太好,她第二局的成绩并不如她预想中那般优秀。   虽然没有落榜,但也不是最好的,甚至她还在榜单的后面几名。好在她至少是榜上有名,不像她那个妹妹一样…   只是…这样的成绩,在众多参加者当中根本激不起什么浪花…她又怎么将她的名气打起来?   难得的平台,她根本就没有把握住,这样她还不如去女扮男装,凭实力考取一个功名回来。   至少那样就算是死,她也能够以才女的名声出仕…   连筱暗自思考着自己今后挣名声的打算,灵宝这一头已经下意识扬起眉头了,刚才她看到的是那个抢他九鼎的丫头吧?没想到醒过来之后居然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嗯…她有没有后遗症管自己什么事?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吧?嗯?   灵宝眼神乱飘,不小心就飘到了一名踮着脚,伸长脖子看榜单的少女身上。   冷汗在她看清楚少女长相的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灵宝顾不得场合了,一个瞬移出现在那名少女身边,双手直接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心里转了百转的念头脱口而出,“安竹?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在这里干什么?”   被灵宝忽然逮住,并且用非常亲近与紧张的态度叫了的少女安竹,被忽然落在她双肩的手吓了一跳。   转身,抬头,安竹对上了灵宝的一双眼睛,那双清澈的双眼看上去好像是在…担心她?   一个长得高挑的小妹妹在关心她为什么在这里…   安竹愣了好半晌,猛然回过神来,她认出来了!这不是经常会出入几个王府的灵宝姑娘吗?   “啊…啊啊…你…是、是你啊!”安竹张了半天嘴,才生生地憋出了一句话,笑容都有点僵硬了。   看她不断后退的架势,摆明了是想立刻从灵宝的面前逃跑,她的目光还在心虚地四处乱看。   灵宝随着她的目光四处看了一眼,眼立刻半眯上了“你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跑出来的?没有叫上王府的护卫保护?你怎么从王府跑出来的?你居然没有迷路?”   灵宝的问题一口气问出来,安竹只觉得头大,双手一交叉,挡开了灵宝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哎呀~你好烦啊!跟我妈…阿娘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不能给我一点自由的空间与时间吗?”   她说着,脸颊都鼓成小包子脸了,想起灵宝似乎与几个王爷的关系好像都很好,心情就有点复杂。   她现在看灵宝,怎么看怎么觉得灵宝就是拥有女主光环一般的存在,能够游走在几个王爷之中,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对她这样的女孩子也非常关系,完全没有任何嫉妒她,或是想要伤害她的心思…   这样的人,就是她平时看的言情小说中,女主那样的特别存在吧?   如果灵宝是穿越人士,或者重生人士,那她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了吧?那她自己是不是女配角啊?   恶毒女配?她演不来啊?难道她是那种会被恶毒女配害死的那种打酱油的龙套角色?   是让女主真正奋斗与崛起的契机?   安竹坐立不安了,虽然听起来感觉好像那样还挺好的,可是她还不想死啊,她被灵宝这样关心,是不是代表几天、几个月,或是几年之后,她就要死了?   必须跟灵宝拉开距离!   心中怯怯地打定这个主意,安竹在看到灵宝露出好笑又有点无奈的表情时,立刻转身就跑。   灵宝怎么可能看不到安竹毫无形象地转身就跑的样子?   可惜眼前的安竹不是这个世界的安竹,安竹的体力再好,用在不用记忆的她身上,就是毫无章法地乱跑。   体力虽然不至于瞬间被安竹耗光,可她那小步伐,灵宝光是用走的,不带法术,就能追上来。   安竹回头一眼看到身后轻轻巧巧就追上自己的灵宝,心脏都要被吓得骤停了。   灵宝不想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就像逮住她丢回萧王府,免得她被其他什么人盯上了,反而危险。   里世界毕竟不像现世界,现世界的很多危险,有时候在城里的很多人未必能遇到。   这里还是皇权世界,安竹这种身份特殊的,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女,走在街上就是被人牙子盯上的对象。   转个身大概就要被买去青楼、皇宫、官宦世家、商户之类的地方去了。   要是被买去当丫鬟,谁知道会被谁给随随便便配给小厮,就那样过这一生了?   搞不好因为她长得漂亮,还会被某些家里的少爷老爷折腾。这可是一个现世界姑娘,看上去还是那种不会带脑子,只喜欢幻想的小姑娘,要是真落到那田地,就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到时候冼鹤找到了被糟蹋的安竹…   噫…灵宝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猜测冼鹤大概会发疯,然后将会是一片生灵涂炭,兵荒马乱。   所以她绝对不会跟丢安竹,就算是逼也要逼她乖乖地回去萧王府,不然也要让她的身边多点保护。   灵宝想着,手已经朝安竹的方向伸过去了,可是一声马的嘶鸣声响起,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和大人的尖叫声,让灵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个方向。   就见一匹三米多高的骏马正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   路边的摊贩乱成一团,一些商铺蔬菜瓜果落了一地,碎得碎,破烂的破烂,人们连滚带爬的远离街道中央,却落下了一些老弱妇孺,来不及逃跑,又没有人搀扶。   眼看着骏马到了跟前,反应过来的人只来得及尖叫,想要去救人,已经迟了。   灵宝心中咯噔了一下,也顾不上身边的安竹了,条件反射地用出了自己的五行能力。   水铺天盖地的冲过去,把街道上的人与马全部卷入其中了,众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呛入了一口水。   水入口清甜,让不少落入其中的人双眼不由自主地就亮起来了,有不挣扎了,就在水里泡着连续喝了好几口。   其他外围惊呼的,看到刚才还在水里奋力挣扎的人不挣扎了,他们也不尖叫了,看着平白无故忽然出现的大水,呆若木鸡,怎么都无法明白这事怎变成这样的。   水势渐小,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流尽蒸发,让众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都快要反光的石板地面,有点恍惚了。   莫非…刚才忽然看到的那一幕是在做梦?   可是…街道上什么都没有了啊?就连那一匹发了疯的马,现在也安安静静地趴地上了。   看那双马眼,好像也还在茫然之中。   可他们是在茫然,灵宝这一头,她却捂住胸口,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刚才…走神与情急之下使用出的法术…是金行自身的力量。   这本来应该是她的主五行,她已经很久不曾用过,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主五行是金行了。   四个多月前,她使用金行还只是为了侦查情况,那时候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到了现在,她感觉胸腔之中有什么胀得让她窒息…!   ……………………………………   神农鼎可以有,干将莫邪的话…大概要看情况?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五步:信我吧!   灵宝(♀·本体)狩猎场发现又一次偷偷溜出来的安竹,第一时间就追上去了。   可没想到刚刚跑到狩猎场附近的街道,就目睹了烈马失控的一幕。原本安稳的街道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被一匹马给破坏的乱七八糟。   眼看这么一匹马就能够将一条街破坏成这样,还即将伤到来不及跑动的老弱妇孺,灵宝来不及多思考,本能用出自己最轻松能使出的能力。   却不小心动用了自身被提醒不要过多使用的金行力量,在金行兑卦的五行之力被运用出来不久,看着街道被瞬间冲刷干净,人和马全部冷静下来,安然无恙地倒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灵宝还来不及多想点什么,胸口就有一股炸裂一般的疼痛由内向外的冲击着她的灵魂。   灵宝疼得冷汗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双脚一软,手捂着胸口就坐在了地上。   “灵宝姑娘!”刚刚还想逃跑的安竹,同样注意到街道上的情况,原本她还想惊呼的,尖叫的声音却因为余光瞥见忽然出手的灵宝而硬生生憋回去了。   灵宝刚才的举动,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亲眼看到大水从灵宝身上出现的,水是从最初的若隐若现到模糊,再到清晰可见的,好像半空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凝聚到一起,再形成了那样的水流量。   大水好像还是根据灵宝忽然倒下而消失了,安竹还来不及震惊刚才看到的无中生有,看到脸色惨白得好像快要死去的灵宝,也顾不上自己的那些吃惊心理了,急冲冲地跑到灵宝身边,担忧地伸手在灵宝的脸上拍拍摸摸的。   灵宝的身体冰凉的让安竹感到刺骨,她有点慌,她与灵宝不是很熟悉,但灵宝却是一个跟她相熟的人。   任谁看到一个原本认识,还会打招呼的人忽然倒下,都会有些心里戚戚,安竹没法丢下状态很差的灵宝,只能不住地询问:“灵宝姑娘?灵宝?灵宝?你怎么了啊?”   她语气都带上有些哭腔了,这种事情她没有遇见过,无措地扶起灵宝的身子就想去找里世界的医生帮忙看看。   等她扶起灵宝时,灵宝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两声,口中居然直接咳出血来了。   这让安竹更加慌了,她不明白,刚才看着还很强势的灵宝,为什么就抬抬手的功夫,气色就变得那么差了?   “上来!”安竹还在不知所措,一辆马车到了近前,车中忽然就传来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女孩子声音,让安竹怔愣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还在那边愣着干什么?灵宝不是有问题吗?我带你去夏神医那里去,我调查过她,她与那名神医相识,夏神医绝对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   见安竹还傻乎乎地在原地发呆,车上的人有些恼怒了,拉开车帘瞪着安竹说了一连串的话。   她的语言轰炸把安竹说蒙了,安竹抬头对上一个有些熟悉的脸庞,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连筱…小姐?”   “你还在那边废话什么?”见安竹还是半点动的意思都没有,连筱火气上来了,干脆自己跳下马车去拉人。   车上立刻传出了惊呼声,可是这时候也都不敢拦着连筱。如今连筱榜上有名,虽然成绩在下游水平,可依旧是王妃候选名单中的一员,谁知道下一场会不会一下子发挥好了,然后名词一口气进入到前几名了?   连筱伸手扶住灵宝,耳边立刻传来灵宝虚弱的声音,“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连筱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我今天救你一命,之后的招亲大会你与我联盟如何?”   灵宝忍耐着胸前那种快要撕裂的疼痛感,深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能够好好消化一下连筱所说的话。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想成为萧星瑞的王妃?”   “不想,但我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出名。”连筱直言不讳,她已经反复想了很久,之前她就是摆错了与灵宝之间的立场,才会吃大亏。一个聪明人,就应该看清楚形式,站对自己的立场,减少自己的敌人,找到最强大的盟友。   灵宝虽然这次的成绩不出彩,但是她每次展现出的实力都很可怕,她成绩不是前十,只能说她对待这次招亲有意压低自己的成绩,几天没有回狩猎场狩猎,一旦回来,就一鸣惊人,可见她真的很强。   如果一直在狩猎场中狩猎,谁知道有没有人能够超越她?她没有那样做,态度还那么散漫,不是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就是她压根就不稀罕王妃的位置。   连筱以己度人,感觉灵宝有这样的本事,应该不是盯着王妃之位的人,那她就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想借用这次的招亲大会来大出风头,打出自己名头的。   原本连筱心中已经有点放弃了,可刚才无意间在车上看到灵宝排山倒海的那一手,脑中灵光一闪而逝,立刻有了与灵宝结盟的打算。   她的名气大概改不过灵宝了,但灵宝有那么强大的话,那种结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这不代表灵宝吃肉,她就不能喝汤了。   灵宝看起来似乎张扬,但行动上似乎又想要低调点。   如果结盟成功了,她会告诉灵宝如何真正低调做人,她可以与灵宝配合,让灵宝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她。   等灵宝达成了她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后,她应该也能在灵宝身边大大出一波风头。   毕竟灵宝本身就是吸引人目光的,她行动起来,总会让一些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与她身边的人或事上。   自己成为她的一部分,众人对她也会多点关注,不管灵宝最后同不同意将出头风的事让给她,她都不吃亏。   因为在灵宝身边,就会被很多人关注到。   人们对她留下了印象,之后的一切事情就可以正常的进行下去了,她如果从府上出来,还可以有自己的牌子来经商,哪怕商人是最低等的,赚得多了,过上好日子就成!   心中打定主意,跟灵宝说话时,她就不再保留了,她相信,以灵宝的头脑,绝对能明白她那些话的意思。   灵宝的确听懂了,她扬了扬眉头,由得连筱与安竹将她扶上马车。   马车并不算是什么高档的马车,没有什么垫子和作为,单纯只是铺上了毯子,坐下来的时候至少不搁屁股。   但防震的效果就不是特别好了,想躺下来休息是绝对不可能的,脑袋只会震得难受。   车中还有一名老人与一个小丫鬟,她们看到连筱扶着那名出了名的少女跟另外一名陌生少女上车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是先叫了一声“小姐”。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担忧与焦虑,连筱向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让出一点空间,让灵宝能够躺下。   可惜空间太小,想要完全躺下是不可能的事情。   灵宝在上马车的时候也没想过完全能够躺下好好休息。她现在只是身体不舒服,她相信以她的特殊体质,这休息一下妥妥没毛病。   只是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难受劲。   那种胸口…或者说是心脏好像要爆炸的疼痛让她一瞬间真的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好在在马车上休息的这会儿功夫,疼痛感觉渐渐缓解,连筱看灵宝脸色渐渐恢复如常,这才重新开口与她说话。   “我之前提议的,你觉得如何?”   “多一位朋友多一条出路,我没问题。不过,与我联盟,不要多问什么,我会帮你却不会将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到时候你如果不听的话,我就不会再说,也不会再管你的情况。你要是没有问题的话,我可以与你联盟。”   连筱心头一紧,想起了之前的遭遇,在森林中的时候,灵宝在她做出那种行为时,的确是冷眼旁观,完全没有管她的打算。   “那如果我说什么的话,我也不希望你问太多,也乖乖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想通了这的确就是灵宝的作风后,连筱反而也没有多少纠结了,沉默了片刻,还是为自己争取一下权利。   至少也要让双方都在同等的地位上合作。   “如果你所说的是正确的计划,还不是想要让我白白牺牲自己,来让你出头的事情的话,我会酌情考虑。”   可惜灵宝的脑筋是多少年来吃亏吃出来的,连筱想要在话语上占据平等地位,首先就得让灵宝对她毫无芥蒂与戒心才行。   连筱有点火气,虽然她知道灵宝会这样说是人之常情,而且是自己主动找她合作,灵宝从一开始就已经占据优势了,自己不管是要求还是对方提出的条件,都没法拒绝。   提出拒绝的话,对方就会非常干脆地拒绝与她合作。   连筱深吸一口气,认真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得失,看向灵宝,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灵宝紧闭着双眼的眉头皱了一下,她其实是想非常干脆直接说上那么一句:“你相不相信我,管我什么事”的。   可回想连筱的行为举动,还有再次与她对峙时的态度。   再想想以连筱的身份地位做的马车却只有这种程度…灵宝的狠话也有点说不出口了。   她是不怎么待见连筱,可总归还是给她同病相怜的感觉了,真让她对她生气,说出什么狠话,灵宝说不出。   犹豫了半晌,灵宝总算是别扭地说了一句,“嗯…信我吧!不会让你吃亏。”   ……………………………………………………   最近准备外出,更新量可能会有变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六步:圣皇也平凡啊!   连筱请求联盟的要求最终还是被灵宝(♀·本体)接纳,灵宝别扭的回答也让连筱坐立难安的心一时之间沉浸下来,不过看向灵宝的眼神有些诧异。   在她看来,灵宝绝对不是那种会好好安慰人的人,没有说两句狠话酸话的,已经算是客气了。   居然还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安心,这个少女…是她印象中的那个灵宝吗?该不会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脑筋短路了,才会忽然对自己好一点的吧?   连筱那边与灵宝结盟,里世界皇宫的御书房中,圣皇看着最新呈上来的奏折,心情非常的不好。   “陛下,在狩猎场的林子中果然发现了那些妖物,侵袭或许真的已经蔓延过来了。”刚刚下了朝,就驻留下来,跟着皇帝到御书房的丞相脸色与圣皇相差无几。   “果然还是来了…处理的怎样了?”圣皇根本就不想听自己的臣属提到这件事,可试管紧急,他又没办法不听。   难得最近招亲大会的事让他开心了一下,结果问题居然还是发生在那一片地区。   妖物难处,圣皇不由地对那些参加招亲大会的姑娘们担忧起来,那当中可还有一位要成为他侄子的王妃的啊…   先不说王妃出了闪失会怎样,妖物如果被放跑出来…他的国家又要迎来一场危机…   圣皇头疼的捂住了脑袋,都有点不想去听自己这边偷偷被牺牲掉了多少人了。   “呃…冒头的那些,已经被灵宝姑娘当成狩猎目标尽数收拾了。”丞相犹豫了一下,表情古怪地回答。   “灵宝姑娘?”圣皇呆了呆,回想了一下“灵宝”这个名字的主人,不由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经常出没在星瑞府邸,与星瑞有着相同气息的少女?”   “正是她。”丞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确认道。   “那个少女…我似乎并没有调查到她的相关记录?”圣皇想了想,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了。   在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以萧星瑞的长相,他也怀疑自己的猜测搞不好就是真的。   可是…萧星瑞那种性格的孩子,会做出那种事情吗?   搞不好…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毕竟这是关系到他自身未来幸福的事情,他虽然性格比较绵软,不正功冒进,可遇到不受自己控制的事,也的确会乱来。   灵宝此人,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是萧星瑞在乱来,圣皇怎么想都不相信。   “陛下,您该不会是觉得…”丞相怎么说也是长期辅助圣皇的人,听圣皇这话,揣测了一下,冷汗顿时下来了。   他有点担心圣皇真的往那个方面去想,在一旁有些担忧地提醒了一句:“陛下,萧王爷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   “他的性格看上去可不怎么像是一名堂堂的男子。”圣皇还在那一头若有所思。   “那位灵宝姑娘的性格与萧王爷天差地别。”丞相立刻据理力争。   “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刻意夸张表现出与原本的自己不相似的行为也属正常。”圣皇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了。   丞相冷汗都下来了,“不只是性格完全不同,萧王爷与灵宝姑娘长得可一点也不相似。”   “我听说,江湖之中有一种很奇特的手艺,叫做易容术来着?呵呵…星瑞那孩子喜欢帮助在那些落魄之人,或许在那些人当中,就有些特别的手艺人。”   圣皇想得兴致盎然,丞相听得冷汗涔涔,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侍奉的这位主子,喊了一声:“陛下…”   “不用多说,这是就你知我知,我不想追究星瑞的欺君之罪,毕竟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他既然在看到那些妖物的时候,亲自动手杀了它们,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了,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能再给朕带来一些什么惊喜。”圣皇笑呵呵的,头都没那么疼了。   丞相却在忧心忡忡。   九子之中,他最看好的下一任圣皇虽然并不是萧星瑞,但是萧星瑞的稳重、仁慈、理智却让他将萧星瑞列入到了候选的圣皇名单之中。   只是前段时间萧星瑞体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府见人,身体太弱的话,在位的时间可不会太长。   没有时间差来培养下一代的储君,国将大乱,所以丞相只会将萧星瑞的名字往后压一压,看看情况。   要说下一任的皇储之中,最让他期待的,大概要属柳家的那个孩子,不管是心思、心态、作风、功绩上,都让人无可挑剔,不管是在盛世,还是在乱世,以柳家那孩子的心思,都能闯出一番天地。   下一任侍奉那样的英主,丞相觉得他可以安心地将自己的位置交出去,安心地回乡做他的安乐翁,好好地搞一下他的农作物嫁接的问题了。   可如今圣皇身体尚好,还看中了萧星瑞,老丞相觉得,自己在至少十几年之内,还有得忙。   特别是九个皇储…或多或少都有点让人头疼的问题。   丞相目前并不想偏袒谁,也不想谁第一个成为被牺牲的对象,他曾经的好友,在曾经也是一名皇储啊…   老丞相暗自头疼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如今胜到最后,成为了当今圣皇的男人,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话题重新从王爷的身上,转移到了他这次担忧的事情上。   “陛下,先不说萧王爷如何,狩猎场出现妖物,虽已被灵宝姑娘杀退,但这并不是好的征兆,臣认为…应当做出正当的措施来防御才行。”   话题转回到了正题,圣皇的脸色重新沉了下来,“朕知道,这件事,朕自会做处理,你且下去,做好防御。”   丞相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圣皇如今的脸色,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乖乖地退下了。   等丞相出了御书房,御书房中,一名应该只是非常寻常地伺候在一旁磨墨的宫女忽然开口,语气无比严肃:“陛下,狩猎场中的洪荒妖兽出现,预示九鼎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   圣皇抬手,阻止这名宫女再说下去,他沉吟道:“洪荒妖兽出现未必预示我们这边的九鼎出了问题。九鼎那边不需要刻意派遣人去守护,你们只要找到民间流出的那些九鼎…再好好地查查看,有没有来自那边的人。”   宫女一愣,立刻抬头望向圣皇:“您到意思是…”   “两界的平衡只怕被谁破坏,出现松动了,找出被破坏的所有通道,能封的全部封了,留下皇室中正常的那个通道供齐氏往来便可。”   “是。”宫女心中虽然在疑惑为什么通道会出现,但圣皇下达命令,她只管马上执行,所有疑问,以后自会知道。   事情吩咐下去,待人离开,圣皇却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瓷茶杯默默发呆。   “看样子你的公务也不是多么繁忙嘛!在现世界那边,主席可还要负责忙外交,出国会谈。你就清闲了,朝中事情搞定之后,就只用一边喝茶一边发呆,啧啧啧…真好!”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让圣皇愣了一下,紧跟着笑了起来。   圣皇头都没有抬,摸着茶杯边缘,有些调侃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把这个当圣皇的大好机会让给我了?”   后者闻言,笑得更开怀:“哈!我现在超庆幸我将那个机会让给你了,不然的话,现在我肯定要被无聊死!”   “真的假的啊?”圣皇的神色彻底放松,没有之前一派威严的模样了,脸上带出怀疑与不屑。   “你该不会是现在心里羡慕嫉妒恨了,但是怕流露出来会被我嘲笑,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   “这有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后者乐了,也不知道是圣皇那一句话让他听得很好笑,笑得正那叫一个开心,“我这性格,就只适合座一个捕快而已,真让我去处理那些国家大事,跟那些大臣勾心斗角的,我肯定要头疼死!   还是当个捕快轻松,看着不爽的家伙抓起来就是!反正那些知府也不敢将我抓了的人放了。”   “你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了?”圣皇听到这里也笑了,对方的手中有圣皇的御令,见御令如见他,虽然那个御令其实本身就是那家伙的,不过现在在圣皇这个位置上的,可是他,所以从某个层面上说的话,的确是狐假虎威了。   后者却不以为然:“有这么便利的资源我为什么不用?当年在我自己的世界中,我们那一行的特殊捕快可是拥有直接杀死罪犯的权利的。哪里像这边这么麻烦,还要提交,审问,审理,然后交给其他部门来逐一处理的?”   这话题算是被带偏了,可圣皇不以为然,继续跟对方闲聊:“这样才叫靠谱,谁知道你们这些捕快的判断力是否准确?全都像你一样乱来,然后徇私枉法了怎么办?”   “切~你太小看我们那般的这一行了,我们那边的捕快分级和管理可比你们这种稍不留神,就让官员做大的管理方式严肃多了。会出问题的也当不了特殊捕快。”   “是吗…”圣皇喃喃了一句,忽然问道:“那你是想要回去了吗?还是希望我也将类似的政令传播下去?”   后者忽然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我只是具有本体记忆的一个投影,我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这里就是我所熟悉的家园,我不可能跑到那片在我记忆中熟悉,实际上非常陌生的土地上去。”   “既然你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当你的皇?反而让我这个替身一直当着你?你反而跑去当什么无权无势无钱的小小捕快?”圣皇的表情有点沉下来了。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以分身诞生的原因并不是来改变这个世界的。”   御书房对面的书塌上,一道身影慢慢显现出来,如果现在灵宝在场,绝对能认出那人来。   圣皇看着对方几十年过去,依旧年轻得好像少年的模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的目的已经算是达成了吧?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出手带那孩子走?你到底在想什么?”   “哎呀,你又不是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后者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你只要做好你的圣皇,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我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是吗…”圣皇应了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该怎样就怎样好了,我不会袒护那孩子了。”   后者似笑非笑,“你倒是别袒护啊!每次在朝会上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还以为是专门表现给我看的!   大概其他大臣也会觉得你属意的就是那孩子吧!”   圣皇无言以对,别说,还的确是有点让给这家伙传递那方面的意思。   就算对方不领情,他也已经习惯那样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七步:选中仅一人   被多年的兄弟兼好友看破自己的心思,圣皇的心里有点不爽。可看着对方常年不变的笑意,圣皇也不由笑了。   对方要如何选择都是他的自由,既然自己当初答应来做这个圣皇,那这就是他的义务与责任了。   他属意谁,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与老兄弟无关了。   现在老兄弟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只怕并不是来找他聊天,谈论谈论现世界与里世界的一些无聊事那么简单。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因为看过了现世界那边的主席执行了什么新政,所以才刻意来找我说叨的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看到了现世界主席贼忙碌,所以才专门来找你说的?”后者笑嘻嘻,换个帝王,这个时候估计要被气得打人了。   圣皇则干脆直接冲着对方翻了一个白眼,“骗谁呢?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你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   忽然就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的话,你肯定是脑子被驴给踢过了。”   “被驴踢脑子的事倒是没有,就是最近差点被马给踩到脑袋了。话说那位安大人的女儿是不是有吸引烈马的特殊体质啊?我见她三次,三次她都跟马有牵连。   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一个当弼马温的前世了。”   圣皇看着老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咋咋呼呼好像真的心有余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搞不好她的确是弼马温的后人呢?”   前者摸着下巴眨了眨眼,“嗯…你说的还真有道理!不然真说不好她怎么跟马那么有缘!”   “不过你说三次见她,她都跟马有缘是怎么回事?”圣皇被老友提起谈性,八卦之魂开始燃烧了。   “还能怎么回事?那丫头第一次偷偷摸摸地跑去演武场想要这偷一匹马出来骑一骑,来练习一下骑射。   结果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演武场那边的马集体受惊,冲出马厩,差点就将那丫头给直接碾死了。”   某人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副受到了很大惊吓,心有余悸的模样,还似模似样的摸了摸脑门莫须有的汗。   圣皇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这人能够把惊恐的表情表现出来的话,他搞不好就信了。   偏偏这人脸上笑嘻嘻的,从懂事起就没见他露出过不好看的表情,简直像个弥勒佛…啊,不对,弥勒佛那是真仁慈,心肠好,笑是修心,这人笑,可就没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了,圣皇觉得,他笑,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笑点太低了,随便想到什么,遇到什么,都能刺激他的笑点。   不然还真没法解释他为什么遇到什么事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噗嗤笑出声来。   他都要怀疑这位老友将来的死法了,搞不好,他将来不是直接因为笑点太低活生生笑死,就是因为太爱笑,得罪的人多了,被活生生给打死的。   还好他的养气功夫好,不然现在已经冲上去揍老友了。   强忍着抽自己这老友的冲动,圣皇抿着嘴,继续问:“后来呢?那位安家的小丫头怎样了?”   “怎样?还能怎样?当然是被我给救出来了。”老友一耸肩,后面那句说得轻描淡写,过程都直接省略了。   “你怎么救的?那些马后来都怎么样了?”圣皇想听的当然不是被救出来的事,对方现在能好好地在成亲当天偷偷逃婚,他当然知道那丫头活得好好的。   “马都好好的啊?还好我会兽语,那些家伙又都听我的话,不然搞不好还真要白白牺牲几匹战马。”   老友的回应依旧是轻描淡写,不过从他几句话中,圣皇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凡。   “那丫头也是调皮,这次应该是长教训了吧?”圣皇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一个方向和思路问。   “她兴奋着呢!为了让她涨点教训,我干脆将她与现世界的那个半身转换了,等她什么时候明白自己错了,我再将她们换回来。”   “你将你们阴阳转换了?”圣皇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是啊!”老友丝毫没有听出圣皇的惊异,点点头,回应得理所当然,然而圣皇有点严肃起来了。   “你这样做,虽然让安家那丫头吃了教训,可她的半身该怎么办?”   “她的半身被她的父母保护得太好了,同样需要磨练,半身丫头太自闭,成天都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世界中,没真正经历过什么。现在正是需要改变的时候。”   老友靠在软塌上,懒洋洋地笑道,似乎是早料到这些。   圣皇呆了一下,这才想起老友最特别的地方。老友的绰号,可是从当初被人偶尔叫起,到现在变成人们只记得他的绰号,而忘记了他原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的本性如何了。   “你还真是人如其绰号!”圣皇感叹一声,都不知道是应该羡慕,还是应该可惜了。   “什么叫人如绰号?我这个人老实着呢!真搞不懂你们干嘛给我取那样的绰号,搞得我都差点忘记我原本的名字了。”后者嘴上抱怨,在圣皇看他脸上愈发灿烂的笑容,就知道这货得意着呢!他兴许巴不得被人一辈子叫绰号。   “算了算了,你有你的打算。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你可别破坏了冼家那孩子的姻缘。”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不说,我也明白该怎么做,他们的姻缘没有我们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脆弱,放心好了,不过就是增加点难度罢了。这是好事。”   “好事你个头啊!被你摊上的事,就没见多少是好的。”圣皇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老友沾上手的事,就没几件是不惨烈的。   老友一副无奈模样耸耸肩,两手一摊,让人想抽,“不是我摊上的事没好事,是我找到的他们,本身就摊上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   “好吧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的错,就不该跟你聊这些事。”圣皇又头疼了,他捂住脑袋,干脆不跟自己这位老友再争论什么了。   老友也明显不愿意再继续跟他在这些问题上争论出什么,索性把话题转开,“现在现世界那边啊…其他三方世界的人跑过来了,里世界必然会出现类似的事,你就负责把里世界即将来这边的人的外交事宜处理好就行。”   “嗯,我已经从齐家那边得到相关的消息了,这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嗯,我想是你的话,也的确不需要我担心什么,不过洪荒妖兽那边的情况,你们就盯着点好了,那件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得来的。”老友点头,起身,又补充了一句。   圣皇应诺,见老友要走,他又忍不住叫了对方的绰号一声,后者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再等他下文。   圣皇这才迟疑的问道:“灵宝…是不是现世界中,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嗯。是她。”老友沉默了一下,肯定了圣皇猜想。   “这样说起来,那那个孩子果然跟萧星瑞是…”   “不算是,他们俩不太一样。”后者回应得干脆,“虽然拥有阴阳半身魂魄,但他们俩并不相同。我找的对象只会是其中一个,不会是他们俩个。   你大可以放心地继续这边的习俗,按照该有的方式,选出下一任的圣皇继承者。”   圣皇苦笑了一声,“你刚才是不是又对我读心了?”   “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还用得着我来读心吗?”老友好笑地反问一句,迈出一步,身影消失在原地。   圣皇望着对方刚才站立的地方,重重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他才注意到,自己杯中的茶水居然已经凉透了。   轻叹了一声,他甩了甩脑袋,召来了其他的宫女…   另一边,灵宝(♀·本体)并没有能够成功的抵达夏晶的医馆,她与安竹坐连筱的马车做到半路,马车就被拦截了,拦截她们的人也全部都黑衣蒙面,在大白天的这么做,让灵宝看他们就跟看白痴差不多了。   “连筱大小姐,你树敌倒是挺多的嘛?”重新拉下门帘,灵宝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连筱。   连筱现在也很郁闷,鬼知道她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刚和灵宝达成共识,居然半路就有人要来杀她。   前两天出门的时候她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偏偏现在遇到了,她只能认定是自家那些同样参加了招亲大会,却没有入榜的庶妹们想要得到她的名额,所以才会专门找来这些人来杀她了。   “我想,这大概是…”连筱开口,她觉得自己既然与灵宝结盟了,那就有必要好好地跟灵宝说清楚她的情况。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周已经有兵器齐刷刷地往马车里面戳进来。   然而,兵器入车厢三分就齐刷刷断裂,灵宝的声音同时传来,让连筱听得心中暖和了几分,“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大致上能猜到你家情况。   既然我们联手了,我自然不会在一旁冷眼旁观,看你被这群家伙杀到头上来。”   水行法术瞬间从小范围的保护瞬间扩散出车厢,外面立刻传出一阵惨呼声,灵宝趁机出了车厢,正面朝那群大白天穿着黑衣还蒙面的傻子攻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八步:交换的意识   皇宫之中,圣皇回见了神秘老友,谈论到了灵宝(♀·本体)等人的事,皇宫外,狩猎场到夏晶医馆的半路上,连筱的马车遭遇了刺客偷袭。   在被围攻的情况下,灵宝翻着白眼暗骂这群家伙是傻子,控制水行法术打回去了。   连筱紧跟着从马车车厢出来时,差点就没有错过灵宝的攻击,到这时候她才真正领略到灵宝的强大。   灵宝的神识配合原本就超越一般水行通修真者的水行,挥个手的功夫里,水化冰刃小飞刀,轻描淡写地就捅到了这群家伙的屁股上,而且还就是盯着对方的菊花扎。   原本一本正经的刺客几乎要重演当初对楚元出手的那群刺客的结局,好在他们是从小接受严酷的训练出来的刺客,没有节操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可是被盯着屁股扎也让他们不爽到了极点,面前这个忽然捧出来的女的是个女流氓吗?!有没有廉耻心啊!男人的屁股都盯着扎!还想往菊花位置扎,丧心病狂啊!   可惜骂也只能在心里骂,灵宝压根没想要他们的小命,戏弄对方,确认一下自己身上的情况居多。   倒霉的刺客,最后被刺得连连惨叫,挥舞他们手上的兵器,都没有办法毁掉那些水行法力形成的冰刃。   碎掉的冰刃只会形成无数更加细小的小针,然后更加用力地往他们的身上扎。   “走!”最后为首的只能一边跳脚,一边撂下一句话,转身率先逃之夭夭。   灵宝知道他们的目标和意图,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就看着这些大白天的箭靶子消失在她的视线,转身就看到呆呆站在马车车厢旁,不上不下的少女。   “你站那里干什么?”灵宝眨了眨眼,问了一句。   “啊…”连筱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头,将脑袋缩了回去,“没、没事…上…上车我们继续走吧?”   灵宝闻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马车的马儿上,眼都眯成半月了:“你的车夫都死了,你想怎么走啊?”   连筱窘了,可机智如她,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是说,你上车吧!我来驾马,我的车技还不错…”   灵宝撇了撇嘴,伸手在马背上拍了拍,她刚才神识就已经扫视到这马中了镖了,如果刚才马车没有放慢速度然后停下来的话,那就是人仰马翻的情况了。   “不管你车技多好,我都不建议使用受伤的马上路。”想了一下继续做马车的上路的情况与结果,灵宝还是跟连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马受伤了?”连筱真没想到,吃惊地有从马车车厢探出头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得到。”灵宝指了指马儿刚才被刺伤的位置,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原本看着还非常温顺的马立刻烦躁地蹬起蹄子来,脑袋还在不停地左右甩动着。   连筱看到这里,急忙跳下来检查她的马,确认马身上的确有伤,她的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了生气又伤心的表情。   这是让灵宝有点意外的,她还以为连筱是那种功利心或者复仇心更重的人,不会注意到四周的情况。   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弄错了。   “灵宝,你说,医馆那边的大夫会治疗动物身上的伤口吗?”连筱犹豫着,想到自己答应灵宝的事,又在意自己的马,转头看向灵宝,将这个选择题丢给她了。   “不清楚,不过夏晶大夫的话,她应该也会治疗这类的动物吧?”灵宝联想到里世界与现世界的差别,还有两个世界医生的作风区别,考虑到了夏晶精通外科,搞不好在里世界中也用动物做过外科手术实验。   但这种事情不能全凭猜测,所以她还是提议道,“我觉得你还是将你的马送到那些兽医处,进行专门的治疗会比较好,毕竟动物与人的身体结构还是有区别的。”   “你…你不能治好它吗?”等灵宝说完,连筱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灵宝有些好笑了,“我又不是兽医,我怎么知道应该怎么治疗一匹受伤的马。”   “可你是…是一名修道者吧?”连筱迟疑说道,看向灵宝的眼神也不是那么自信。   她并不是太肯定灵宝是否是一名修道者,因为从她性格来看,修道者不可能那么不稳重。   但从灵宝平时展现出的能力看来,这似乎也是一名修道者才会有的手段。   “嗯,我的确算是一名修道者。”灵宝没有等她想出身份,非常干脆地点头认同了,经历那么多事,她也渐渐地开始确认自己是修道者的身份了。   “但这不能代表我能够治疗动物吧?我的记忆目前觉醒的不多,我也不确认在我这一生当中是否有那么一世是做兽医的,没有相关的经验与知识,我也无能为力。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专门找兽医好好帮忙治疗一下,不要图方便,逮个有点本事的就觉得这人无所不能了。”   灵宝最终还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给连筱提议了一句。   连筱看她的眼神立刻跟之前又不相同了,这和她以为的那个灵宝,并不相同,她都没想过,灵宝会有这么可靠的一面。连筱没再强迫灵宝,反而感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事都会大包大揽又自以为是的人,没想到你原来比我想象中的要稳重很多。”   什么叫做原以为她是喜欢大包大揽又自以为是的人?   灵宝脑门上的黑线又出来了,她看上去像那种不靠谱的家伙嘛?她可是创立一个都市传说的人欸!   有了灵宝的提案,又确认了灵宝已经没事,连筱就决定与灵宝告别,先去处理她的马的事情。   目送着少女离开,灵宝这下重新将目光转到了还想跟着连筱一起离开的安竹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走吧,安大小姐?”   “灵宝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个表情这么叫我?我听着浑身不自在…”安竹搓了搓手臂,她感觉刚才那一下就能直接搓出一堆鸡皮疙瘩来。   灵宝却还保持着那样的笑容,跟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竹只能在内心发出了一声哀嚎,乖乖在灵宝的监督下,往萧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一边走,安竹一边怀念着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自己,她真不想穿越,如果现在还没有穿越,现在的她,应该还默默地在自己的教室中看书吧?   现世界,某个应该是默默地在学校教室中看书的少女安竹,在晚上九点时,一只脚已经踩在家里的茶几上了。   望着面前两个看着熟悉,实际陌生的夫妻,她的语气非常冲:“什么叫做不要给私s…学校添乱?夫子…不对!老师跟我说过,看到不平事,就有勇于站出来。   就算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当行得正坐得端!而不是冷眼旁观,自私自利地只做自己的事!   我今日会跟同窗一起去,就是为了问心无愧!您们为什么就觉得是我的错?!”   安父看着自己昏迷几天重新醒来,却变得与之前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儿截然相反的安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应该开心了。   女儿经历了那次事件之后,性格就完全变了,虽然她的记忆似乎出了偏差,但至少比起之前要乐观向上得多了。   也会积极地与人交朋友了,还有正义感,跟以前比起来,还更加的好学了,对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会主动去接触,动手能力也不知比之前强了多少。   可是,这样的女儿却比起之前更有自己的主张与想法了,很多事情不会再犹豫不决,跟他们说一声之后,就会马上去行动。   虽然她现在懂事很多,还会跟他们请示,可是…去接触人贩子这样的事,是很危险的啊!他们很担心啊!   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懂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人的良苦用心,真是要气死他们了啊!   安竹(现)现在也很头疼,尊重父母是为人子女的基本准则,这是孝道的基础,可是她就是很生气啊!   特别是看到那位跟她父亲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说什么不要多管闲事,管好自己就行的话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脑子里的一根弦不由自主地就断了。   本能地就排斥面前这位不是她的父亲,却又是现在自己这幅躯体主人父亲的男人。   安竹真的很苦恼,她有很多秘密都不敢说,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了。   事实上,她不是安竹,或者说,她不是现在这幅身体的原本的主人,她在演武场的事故中昏迷,或许是死了?之后,她就在这幅身体中醒来了。   身体的原主人拥有跟她一样的面容,还有相似的父母,姓氏也完全一样,但整个世界却完全不同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世界,而她从书籍上也了解到,像她所处于的那种世界,应该是叫做古代的。   但是历史书上没有关于她的时代的记载,她想,或许只是因为历史还没有找到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的记录。   但不管找没找到,她本人…或是就是一个抢占了别人身体从来一次的亡灵…   ………………………………………………………………………………   末龙酱你说诛仙四剑是哪四剑来着?神器也不是每个都有机会露脸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零九步:六艺书数   在里世界的安竹怀念现世界的生活时,现世界中的安竹正在大发雷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死在演武场后化作鬼魂,附身到别人身上的亡魂,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转世了,只是在特定的时候,特殊的环境下,忽然想起了前世记忆。   她现在只知道一点,她是没有这一世作为这家安竹记忆的,她小心翼翼地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另外一个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学习这个世界的常识与知识。   她在短短的时间里,逐渐爱上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很自由。但同时…她也在憎恨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法制形同虚设,很多事大家看到了也会漠然无视,求助的人未必是真的在求助,四周总有很多冷眼旁观的人们会目睹一些人或小动物的死亡。   安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别人不出手,那她就来出手吧!她只求问心无愧!   从医院醒来,回到家中不久,安竹就开始锻炼自己,父亲告诉过她,想要去做到什么事,就需要先变强,不管是从思想上,还是从身体上,都要变成一个强者。   她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件不好的事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所以在这个世界的私塾之中,面对其他同窗对一部分同窗的欺压,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会跟老师据理力争。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中原本的安竹是什么样子的,她活出属于她,属于她这个安竹自己的样子来!   她的行为让班级中的学生震惊,看到她的时候,有人厌恶,有人喜欢,身边开始有人聚集起来。   她相信自己那样做是正确的,在网络上关于人贩子的事情曝光之后,她原本是想去问问当事人之一的昶斐,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的。   可昶斐与她不是同一个班的,而且好像还因为人贩子的事情住院了,安竹想要去医院找昶斐好好问问人贩子的事情,结果关于昶斐是人贩子幕后黑手的说法给曝出,安竹只觉得怒气冲天。   本来她是直接去找老师请假,要去跟昶斐理论的,但是一位任课老师的话,让她冷静下来了。   道听途说的话,又怎么能够当成真实的来看待?如果是真实的,警察为什么没有行动?   难道警察全都是一群连普通百姓都比不上的笨蛋吗?   老师曾经这样反问她,让一直都理直气壮的安竹头一回觉得自己完全不占理,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了。   回家细细思考,她觉得自己错了,她应该好好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在去考虑是否应该去找昶斐兴师问罪。   结果真相还没有调查出来,在网上一个叫做什么零的怪人爆料出了众多被贩卖人口的名单。   关于人贩的事愈演愈烈,各地都开始行动了,安竹觉得,现在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她也有责任去帮忙。   所以在学校同学组织起学生队伍,去解救被拐卖妇女的时候,她非常痛快的接受了班上同学的要求,前往了目的地,寻找被拐卖的小孩。   他们找到了被拐卖的孩子,那个孩子比起他们想象之中的更加的枯瘦黝黑。   那孩子明明只比他们小几岁,却只读过一天的书,买了孩子的那户人家说什么没有钱供孩子上学,就让这孩子下地务农,帮忙赚钱。   安竹当时是真的很怒,对着那一户人家就怒斥道:“你们有钱买孩子,却没钱养孩子,那你们买这孩子做什么的!留着给你们带,他还不如回他亲生父母那里,至少他的亲生父母会给他最好的环境,让他更好的成长!”   话出口时,别说被拐卖的孩子惊了,其他一起来的同伴也被安竹吓了一跳。   可安竹不清楚自己那个时候开口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她似乎从那个被拐卖的孩子眼中看到他对自己养父母的憎恨。就算那不是亲生父母,是将他买回来的父母,可好歹养育过他,会让那个孩子流露出那样的眼神,让安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做错了。   可最终他们至少还是将那个孩子抢回来了,看到孩子与他亲生父母见面时,手足无措的表情,还有父母喜极而泣的模样,安竹隐约又觉得,或许…今后那孩子会慢慢在他父母的关爱与引导下,走上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正确道路…   然而,刚欢欢喜喜回家的安竹,立刻就被爸妈逮住,劈头盖脸的进行了一番教育工作。   父亲冷漠的话语又一次刺激到安竹,让她忍不住怀念起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父亲。   心中的火气与对父母与心上人的不舍,让安竹还是爆发出来了,吼完之后,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流淌而出。   安父安母见状,也慌了手脚,哪里还顾得上责怪安竹,匆匆忙忙迎上来,关切的问东问西,让安竹的内心又酸又甜,心中既复杂又内疚,默默地伏在了母亲怀里啜泣起来。   而同一时间里,灵宝拎着里世界的安竹,将她丢回了萧王府,无视少女那一脸怨念的眼神,转身就返回狩猎场。   狩猎场上的人,比起之前灵宝离开的时候,又多了不少,人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开始有人开盘口下注下一局中,又将有多少的少女能够入围了。   也有一些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一局会是什么比试。   被这些人提醒,灵宝也开始凑到这群人当中,跟他们猜测起接下来是什么比试。   “根据我的观察,前面两局考的是六艺,接下来的一局比试肯定也是跟六艺有关系的!”   一人在一旁说得笃定,四周却传来了一阵的嘘声。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剩下的两句不是六艺的剩下两项合在一起考,就是分开考。   估计要比之前两局更加严格,难度系数肯定也不会在局限在简单的文字上,估计皇室又要搞什么大花样了。   现在啊,我们还是猜猜皇室的殿下们又想出什么样的这花样来考验王妃后补们吧!”   “你说什么样的花样…我觉得,这次大概不需要耍花样了。”有人被提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目光立刻转向了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对六艺是怎么理解的,但接下来的书与数,可是科考中会出现的东西。   估计要考的就是王妃后储们的才学了。”   “书和数跟才学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考验书法和算数的能力吗?而算数是只有小吏和账房先生才会去学吧?”   有人自觉自己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在一旁假装聪明地哼哼了一声,“我猜啊,数考察的其实是女子的管家能力,毕竟嫁给了王爷,家里面的那些大小支出,什么铺子之类的,就全部都是要交给王妃来管理的吧?   要管理那些家务,肯定就需要计算能力好点的,毕竟这是关系到银钱的事,要是女主人连家都管不好,那不是要大大地损失一笔了?”   这人这话一出,四周不少平头百姓纷纷应和,觉得他的这个说法真是太有道理了。   谁料之前开口说到这是考验王妃候选们的才学的那位仁兄直接嗤笑了一声,“不懂装懂。你也不怕贻笑大方。”   后者被他那鄙视的眼神看得火,指着对方就挑衅起来:“哦?你就很懂咯?看你的样子,也不过是个秀才!等你什么时候考中进士,真正成了当官的人,在来跟我说!”   “我可不是秀才,如今我来首都,自然是考过了乡贡,以举人的身份,前来参加解试春闱的。”   对方乐呵呵的,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身份,看那名自作聪明的家伙脸已经涨得通红,他也不以为意。   “至于你所说的六艺,书和数的六艺中要求极为严格的,书指的是象形、指事、形声、会意、转注、假借,这些东西具体的跟你说,你大概也不懂。   所以笼统的跟你说一下,这些涉及到了诗歌、字体、文字暗喻、一个字能够代表的读个含义,字是否如画等很多方面,考官可能会直接给你一个字,根据现场表现形式,来让你猜测这个字代表的含义,甚至可能让你直接以这一个字画一幅画,或是写务策与经义等文章。   哦,对了,你千万别跟我说,这个很简单,你可以亲自去试试,看看这个到底简不简单。   不过…我看你的样子,似乎连字都不会写啊…”   后者真是要被气得吐血了,可是这是一名举人,这就代表他的身上是有功名在身的。   有功名在身的人,见到官老爷都不用下跪,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没有那样的权利。   现在得罪个即将做官的官老爷,这不是要命吗?   特别是他说的那些,自己根本就听不懂,都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方向来反驳他的话,可以说,真的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贻笑大方了!   对方不再说话,可这位举人老爷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看对方不再装模作样了,这才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起数来:“至于数,数有九数,分别是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   这些在科考中都不被看重,在招亲大会中九数具体的定不会考,但涉及到九数的其他方面…肯定会考。   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东西,所以你们还是收一收你们对王妃候选们的轻视之心吧!她们就算最终没有考过,之前的表现,能够进入最后关卡也是在各方面超越大家,比不少读书人都要厉害的存在了。”   灵宝听到这里,对那名举人也有些佩服起来。   其他人的语气,一听就带着一种将王妃候选人当猴看的想法,还真少看到因为这些人看轻王妃候选人,而毫不忌讳得罪人,直接上手批评的读书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步:书法的比拼   将安竹丢回萧王府,重新返回狩猎场前的灵宝(♀·本体)还想凑凑热闹,听听别人对于那些王妃候选人的看法。谁能想到,会有一个书生,非常认真地批评起那些小看了少女们的人了。   也因为这名书生的话,灵宝对这人也产生了几分敬意。在众人有些扫兴地走开时,灵宝反而没离开。   她就在一旁用月老眼偷偷打量这位仁兄,想看看这位仁兄是不是将来会升官发财,然后变成什么有名的人物。   “灵宝姑娘,在下脸上是有花吗?”不过还没等灵宝看完对方的具体信息,对方的目光已经移到她身上了,他的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还有心情与灵宝开上一个小玩笑。   “花倒是没看到,不过你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思想很开明的人。”灵宝被对方一声提醒,收回目光,趁着对方主动搭讪的机会,跟对方攀谈上了。   那名自称是已经成为举人的仁兄怔了下,重新打量灵宝两眼,赞道:“能够进入第二局榜单前列的灵宝姑娘果然不凡,在下还担心姑娘是否会受惊。”   “能上【擂台】的,都不会受惊了,就是会有点意外。”灵宝目光是闪烁了一下,对方的态度对于一些里世界传统家庭出生的少女来说,应该称得上是唐突。   可灵宝非但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甚至都可以说得上是披着少女外衣的少年了。   对方再唐突,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这人再唐突也没她唐突任性。   “姑娘还真是…挺有趣的。”见灵宝跟自己说话,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这位自称举人的少年嘴角浮现出笑容了。   “在下叫姓于,字清芝,灵宝姑娘可以叫我于清芝。”   面对灵宝的自然,于清芝也不含糊,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灵宝也听说过,在古时候的读书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被人叫字,不太习惯被人叫名。   一般直接叫字的,都是可以视作好友的。   灵宝挠了挠脸,“你这是将我视作好友了吗?可我不记得我作了什么入得了于先生眼的事啊?”   “灵宝姑娘君子六艺精现四艺,相信剩下两艺,对灵宝姑娘来说,并不困难,灵宝姑娘虽是女子,却能精通六艺,就知为人品行极佳,是完全值结交的人。”   于清芝态度又认真起来,灵宝从他的眼神中就看出来了,这人,似乎是想要与真正的君子结交。   而且…好像还有对这方面的憧憬与崇拜,这人…会不会是有点精神洁癖?灵宝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念头。   看向于清芝的眼神也带上了这种感觉,可于清芝并不在乎这些,他开始有意识的跟灵宝谈论起一些对圣皇政令的看法,对待灵宝的态度虽然恭敬客气,但有着强烈对某些书上知识的渴求欲。   灵宝因为现世界掌握到知识广泛,对于于清芝的问题,根本没有多少犹豫和沉思的空隙,就干脆回答出来了。   让于清芝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看待一名与自己平等的对象,变成了一种可惜。   “可惜灵宝姑娘你不是男子,你若是男子,考取个功名,在朝堂之上,必然能一展拳脚。”   “于清芝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掌握到的知识可不等于具有足够的政治头脑。官场如战场,一个不好,就可能因为别人的妒忌,或是个人的作风,就被人直接拉下马了。   做事情做得好,人缘不好,也不会升官,做的不好,就只会挨批评,我可半点没有觉得能够在朝堂上一展拳脚有什么好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将这些看得太不以为然。”   与于清芝相处下来,灵宝确认这位是个有抱负,又很热血的人,她不太想打击他,但是至少要提醒提醒他,让他自己多注意点,免得不小心吃了什么亏。   灵宝的想法是好的,之后与于清芝天南地北地聊了不少东西,道别时,已经是九十点钟左右。   第三局的招亲大会内容也已经出来了,这次并不是与数一并出的内容,而是单独分出来的比试内容。   第三局比试时间在明天,比的就是书,不过具体内容要等明天比试开始的时候,才会被考官公布出来了。   狩猎场下方的城区之一,热闹得不要不要的,灵宝随便进入一家酒馆都能看到有人在议论第三局比试的内容。   有一些少女,用斗笠蒙着面容,针对第三局讨论得热火朝天,不过就算意见不合,她们争吵得也是斯斯文文,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的。   灵宝单手支着下巴,在其中一张桌子上,一边吃一边围观那些人争论。   不用看到姑娘们的面容,灵宝就听得出来,这些姑娘,对于第三局自信其实相当自信。   完全就是处于一种有恃无恐的状态。   从她们的话语中,灵宝基本能听出她们隐隐约约的炫耀,什么从小的时候就开始练字啊,什么书香世家,从祖辈开始就要从小开始练习书法啊…   灵宝听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们很自信,也有些小紧张,她们觉得,第三局可能看的就不是固定的分数了,很有可能就是在跟每一个榜上有名的姑娘进行比较了。   有人还当场开始作赋,找来自己的随从或是侍女去买笔墨,现场开始比试起来。   少女们开始比较了,四周的好事分子立刻来凑热闹,议论声叫好声纷纷不绝,小酒馆顿时闹哄哄吵成一篇了。   灵宝有神识,压根不需要挤入人群去围观,又向店小二要了一盘水煮花生后,灵宝扩散神识跟着凑起热闹来。   场中斗书的两位少女已经撩起袖子,端笔的手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手如玉,气质也好,光是围观就觉得这就像是一幅画一样的赏心悦目。   两个少女手下的动作飞快,从动笔开始,手指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笔走游龙,让不少看不懂字的人在外围看了都连连叫好,就算他们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依旧觉得这字太漂亮了,跟画似得!   两名少女手上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停下,两人写的都是同一首诗,只是一个用了魏体,一个用了颜体,看上去各有各的好,可光是旁观者又怎么看得出其中的好坏?   倒是灵宝,书法之道,他曾见一号写过,也被对方逮着以kill fox的老大,不能连字都写得歪七扭八为由,狠狠地磨练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那个时候,灵宝都怀疑自己的手是不是已经断了。   别人练字,只需要按照字帖临摹,写得像就行了,她练字那会儿,一号可是强烈要求她去看出字体中的意境的。   可她那时候年纪小小的,看得都个毛线啊!一号的要求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为此灵宝还跟一号闹出不少矛盾。   不过,事实证明,每天被逼迫看字写字到必须写出五百字对于某种字体的读后感才是有成效的。   至少在之后,灵宝看勉强看出一些字体是否有灵性了。   一号说过,练习就如详勘风水,风水好坏都有一股气,字同样有一股气,每一种好的字体,就如一处好的风水,都是需要仔细认真地去品位与研究的。   只有认真地端详思考了,才能出好的字体,等字体练到大乘了,就自然拥有了一手属于自己的好字。   灵宝当时听一号说,也不过是似懂非懂,好吧,就算是到了现在,她回想起那个时候一号的话,也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懂了,还是不懂。   但现在看别人的字,她感觉自己大概是…懂了吧?   至少她看得出,两个少女的字虽然外表看着好,可也只是空有其形,不具其神。   魏体讲究用笔或方或圆、结字谨严方朴,同时又要写得放纵雄肆、精神飞动,使之兼有行书特征…   用魏体的少女是写出了这两个矛盾点,这已经算是达到一定水平了,可是却缺乏了灵性,过于死板。   这一点,主要就体现在了字体的变化上,文字所有排版都非常匀称,字体大小一致,虽每个字看着肆意随性,可实际上却是每个字都框死了,虽整洁,却少了变化,懂行的看着只会觉得对方的字体过于呆板,好看归好看,魏体应该有的精神却完全丧失了。   能说好的话,也只能说,学得很刻苦,已经很努力了。   再看另外一位写颜体的少女…灵宝细细看了一下她的字体,不由咋舌。   一号当年取一段话如是: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颜体实际并不适合小女子来写,相比之前那一位少女,这位写颜体的少女算是写出些精髓了。   可关键她是一名女子,还是一位尚未成年的少女,在力道上,远远不如男子,写出的字虽然大气,但要说庄严雄浑…还真是有些差距。   因为腕力有缺,原本好好的字,虽然有了形神,一眼看去却轻飘飘的,有一种压不下去的感觉。   灵宝在一旁看着嘴角都不自觉地抽抽了。   这姐儿要真想练成颜体,性格要改不说,手腕上估计还得再挂俩沙袋,天天无视自己双手快断掉的可能性去练,估计能够写出颜体的真正感觉来。   不过那样子的话,这姐儿的手大概就不会再是现在那一副漂亮的皓腕了。   ………………………………………………………………   谢谢飞桑与you酱的月票支持~!不过三更太难,我怕是难完成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一步:不正常的NPC   招亲大会的第三局不再是六艺中的两个项目合在一起比试,而是分开比试。接到了最新消息的众人,在狩猎场所在山下的城区又闹成了一团。   有些自信又有些小紧张的少女们直接在酒馆拉开架势开始比试,比拼的两名少女,一人魏体,一人颜体,写得字早已将端方大气表现出来,但要说字体是否真的好…   强制被逼迫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灵宝表示不敢苟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号老爷子教育有方,灵宝看书法的眼界还是有的,书法造诣比不得大师,可也有小乘了。   一号老爷子在她书法刚刚出师的时候,就没有再逼迫她练习了,因为在老爷子看来,那个时候的灵宝,年纪小,腕力不够,所以书法的水平有限。   他也没有准备将灵宝培养成一个书法大家,专门为了练书法而强行利用更加严苛的条件去磨练灵宝的话,只会让灵宝厌弃书法,反正学也学到了,只要年纪渐长,力气增加,又一直勤而不辍地练习,之后自然会渐渐长进。   而灵宝为了防止自己的kill fox身份与日常身份会被人认出,都会用不同的书法和毛笔。   Zero时,他用的就一直都是毛笔,作为昶斐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使用的都是寻常的水笔或是圆珠笔。   灵宝的时候,她会过使用钢笔,用不同的笔,她写的字体也会根据用笔不同而变换。   正是因为有意识的控制,灵宝对字体的认识与书写也是多样的,别人觉得好不好她不知道,毕竟没有从来没有人专门跑过来夸奖她说字写得不错的。   显然,眼界高的也不只灵宝一个人,她在外围用神识围观的时候,两个少女分别看了对方的字,斗笠下轻蔑的笑与得意的笑,让灵宝在一旁看着也想笑。   出于家教缘故,两名少女并没有拆穿对方字体的问题,像古人那般地相互奉承了几句,那架势是恨不得将对方捧上天,到时候比试的时候摔下来,就可以排除一个对手。   灵宝觉得无聊,收回目光,丢下银两转身就往外面走,酒馆中却有人提议:“唉!我们又看不懂这些,俩位姑娘说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如让懂行的来说说呗?”   “好主意好主意!”四周凑热闹的人纷纷应和,灵宝不禁感叹这些人还真不傻,虽然不懂这些,但知道找个局外人来分析,避免了那两个姑娘相互之间的吹捧。   不过,谁知道他们会选谁?灵宝和不希望这个时候凑那个不该凑的热闹,得罪那两名少女是小事,可在比试前一天就出了风头,就会被其他的王妃候选盯上。   她灵宝的目标可是让萧星瑞讨不到媳妇儿,可不是让自己陷入女人的争风吃醋中的。   灵宝逃了,还是用了障眼法逃出去的,众人刚有人意识到灵宝曾经在酒馆吃东西,回头就不见人了。   在灵宝在里世界溜达的时候,梦境游戏世界之中,黑白日围观了一下狩猎场下方那群人的胡闹,就心满意足的去接取任务准备好好去刷一波经验值了。   反正招亲大会是在明天,真正的热闹明天可以凑,他先完成他拖了几天的任务先,到时候等级上来了,能不能领取到什么招亲大会上SSS级别的特殊隐藏任务。   如果能领取到隐藏任务,那真是妥妥的爽翻天啊!   黑白日还记得自己之前领取到的A级隐藏任务,光是那一个隐藏任务就已经让他超越广大玩家了。   更重要的事,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当时的隐藏任务居然在招亲大会上出现了!   而且,还出现在女神灵宝的面前!这就让人激动了。   在那个时候,他其实非常想吼两嗓子,告诉大家,那些黑乎乎的怪物可是他任务中创造出来的杰作。   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东西被他收集来的材料炼制成那种怪物的!当时要不是有直播,他都还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帮忙布置赛场的人之一了。   可惜,黑白日去跟自己的朋友们说起这件事时,别人只当他是在吹牛,压根不相信他所说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黑白日打定主意再接一个隐藏任务,然后带自己的伙伴一起去见证隐藏任务完成,让他们知道,他可不是会吹牛的主儿!   黑白日在原本出现隐藏任务的附近转悠了半天,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等着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视线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黑白日等待没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黑斗篷缓缓的从林子中走出来了。   黑斗篷看不清面容,很有某个最喜欢在情人节中出现,并且点火的团队的风格,完全被遮住面容的正蒙面上,只露出了一双深邃的双眼。   看到黑白日的出现,那双深邃眸子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半晌,在黑白日有些迫不及待的目光中,那人开口了,“亲爱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黑白日见他开口,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声量都提高了两个度,在看到对方忽然停顿下来时,黑白日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了,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脖子,“那…那个啥…不好意思,再见到老朋友,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兴奋了…”   “无碍。”后者沉默了好半晌,这才重新开口,声音听不出雌雄,不过用的是还未变声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好听的,黑白日不由佩服起创作这游戏的昶家梦境团队。   对方却没有理会正在思考的黑白日,继续说起之前的固定套路,说是林中边境线的位置,出现了凶兽,需要材料进行防御之类的。   虽然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固定套路,黑白日还是认真地听了一段,想着到时候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接过这个任务。可惜没有录像功能,不然为了证明他所说的,可就方便多了,直接给录像,就能证明一切了。   现在只能眼巴巴地去完成任务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黑白日完成这项任务非常快,小半天的时间,他就顺利地完成任务了,就等着提交任务了。   他可没有忘记,要想自己的朋友去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专程叫了朋友跟他一起千万提交任务的目的地。   可是,在那名任务NPC出现的时候,对方第一件事,居然是直接冲上来杀他的好友!   “你干什么!?”黑白日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挡在两人中间,可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朋友忽然伸手,拎着他往侧边躲开,神秘NPC的攻击瞬间落空,可是林间的树木却迅速地枯萎衰败,然后直接化成灰了。   黑白日直接呆了,他没想到这个神秘NPC居然完全不念他们有过两次任务委托的情面,在他冲出来的时候,也毫不留情的出手了。   如果刚才他被打死了,肯定是要掉等级的,以他现在的等级实力,每一级想要往上升,需要用的时间可就长了。   幸亏有好友帮忙,黑白日回想一下刚才的经历,冷汗不由自主地下来了。   他转头,正想道谢,却见好友的脸色非常冷,拉着他转身就跑,这让黑白日有点茫然了。   可他的朋友明显没有给他多茫然的机会,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的那个委托任务的NPC不正常。”   “大概是我违背了某个约定,所以他的和平模式直接转变成攻击模式了吧?”黑白日理所当然地想。   他不觉得他们应该逃跑,虽然对方刚才的攻击很吓人,不过他根据以前玩的游戏和接到的委托任务和奖励来计算的话,面前的这个NPC应该不是多强大的对象。   他与好友联手,应该可以消灭那个家伙才对。   黑白日刚想跟好友来一句“不要怂,直接上”的话,好友忽然带着他跃起,他低头,就看到身下的草地枯萎消散,然后地面从最初的湿润变得干枯,最后直接变成了沙。   “这个对手肯定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刚才我就注意到,他的攻击方式非常诡异。我们被击中的话,很有可能会老死,然后化作灰层。”好友头也不会,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刚才跑过的地方变成什么样了,口中还在提醒。   “变就变呗?大不了死了之后,下次把等级再练上来,找他报仇!”黑白日根本不怕,他觉得玩个游戏,没必要搞得像现在这么紧张的。   可对方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了,“黑白日,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们接到的案子?”   黑白日一愣,回想起前些日子接到的案子。   那场案子有些诡异,报警的人是一家网咖的服务人员,他说网咖中看着有个人忽然消失了。   他们这一批警察根据网咖的监控发现,消失的人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惊恐的从梦境游戏的机子上醒来,然后惊慌失措的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从机子上下来后,走了两步,走到了前台,似乎是买了一瓶饮料,喝了两口,干脆找了一台电脑就坐下玩起电脑来。   然后监控中的时间过去两小时,那个人似乎是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可是睡着睡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双手扑腾,旁边有人见状抓住他的手。   结果受伤抓了一个空,对方的手直接消失了,其他人见状惊得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纷纷探出身子或是脑袋往那边看。   而那个在挣扎的人,就在挣扎中化作了灰层,连同衣服和身上的一切一起化作了散成齑粉了。   当时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玄幻了,不少人都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根据口供调查到的结果来看…的的确确是有那种事情发生。那人的身份证信息还能查到,根据信息找到对方家的时候,也的确从那人的家人口中得知了那个人没有回家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担心世人会恐慌,所以警方也将这消息给封锁了,权当是失踪案结案,私下则暗暗派遣了人来专门调查这件事。   …………………………………………………………   今天下午要出远门,一天多的火车,为了以防万一,不小心断更什么的,提前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二步:危险的游戏   黑白日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休假玩一下游戏,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与他的案子有关的事,看着后面某个神秘NPC攻击的方式,回想自己前阵子与好友遇到的那场案件中出现的情况,他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该不会…是那个被害人就是接到了类似的案子,然后被那个神秘NPC在游戏中杀死了,所以才会在现实中出现那样的情况吧…?”黑白日想起那个案子,自然也明白了好友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的意思,脸上的汗已经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双眼发直,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   “我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好像真的跟那个案子有关系,我们现在逃跑一下看看,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攻击范围。   你现在最好祈祷一下这个NPC有一个攻击范围距离,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真的要用自己的小命去赌一下我们在游戏中被杀死后,会不会在现实中化作齑粉了!”   好友频频回头,眼神之中也说不出的着急。   不管是他还是黑白日,跑出一段路,都没有脱离战斗模式,他们很有可能是真的碰上了最可怕的NPC了。   也不知道是那一根弦搭错了,黑白日忽然想起了在前一局的招亲大会中,以一人之力对付了他任务中出现的那些怪物的灵宝,急忙开口:“找…找灵宝!找灵宝女神帮忙肯定有办法!是她的话,搞不好可以杀死这个NPC!”   “找灵宝?”前者闻言,表情有点古怪,可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一咬牙,有些犹豫,“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去找灵宝?打电话吗?这个游戏没有与外界的手机连通,没法打电话找他啊?”   “电话找?你还有灵宝女神的电话啊?”黑白日呆了一下,看自己这位好友的表情都带着些这诧异和惊喜。   看到黑白日这个表情,他的好友真不忍心打击他。   事实上,在他看到直播中出现的灵宝的脸时,想起自己那位记者朋友说过的话,他就明白了,梦境游戏直播中出现的灵宝…搞不好…就是他那位记者朋友的侄子   对,是侄子,不是侄女!一个名叫昶斐的孩子。   武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同僚黑白日会是乐正蓉那位侄子昶斐的粉丝,还时不时会蹦出一两句灵宝女神这样的称呼,让武冰心里别提有多窘了。   为此不打破同僚好友的美梦,武冰一直都尽可能的避免说出他与灵宝认识的事实。   可现在也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了,现在他和黑白日很有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必须想办法摆脱对手。   不然的话,就要想办法将对方消灭才行。   可是猜测到自己只要被击中一下,就会在现实中死亡的情况,又有多少人真有那个勇气去扛着可能会死的压力,去专门与那么一个恐怖怪物硬碰硬?   武冰不知道自己的胆子有多大,可面对很有可能会死的局面,他还是不想牵连更多的人。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里,就先排除了冲到人多的地方去的打算,毕竟那么多的人当中,谁知道有多少人是玩家?   已经不能在增加被害者数量了!   而且现在他们俩都没有脱离战斗,也没有办法强行下线。强行下线的结果只会是留下来的身体被攻击。那样和被打败后退出游戏还有什么区别?   那样也是一个必然会死的结果…等等!   武冰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种情况,忽然将黑白日往前面丢了出去。   这丢出去的时候,还是非常干脆的用了一个攻击抛投技能,黑白日在半空上错愕地哇哇大叫。   “喂,老武你这是干什么?!”   “我现在打死你,你就会被直接传送回之前我们设置的坐标上,到时候你马上退出游戏,拿我的手机联系我的那位记者朋友,让她去联系一个名叫昶斐的还在!那孩子…那孩子有联系到灵宝的办法,报上坐标!告诉他们我们的这个坐标位置!告诉他,生死关头,速来救急!”   黑白日听到这里,眼睛瞪大了,他明白武冰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武冰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他,自己来拖延那个NPC!   “你个猪啊!你很有可能会死的啊!”黑白日大吼起来,这个时候也彻底丧失玩闹的心思了。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而且我游戏玩得比你好!搞不好还能拖延一段时间,兄弟,我的生死存亡,可就交给你了!”武冰笑了笑,直接用出了连续的绝招,将黑白日直接送飞了,黑白日化作了小墓碑,很快墓碑也迅速消失了,由此可见,黑白日没有耽误,死亡的第一时间就迅速下线了,武冰见状心中安心不少,转头看向在林间无视各种障碍物,直接横冲直撞向他而来的那个NPC…   灵宝忽然接到乐正蓉的电话时,正在里世界的某一家字画店找灵感,听到自己这位姑姑着急的声音,还吓了跳。   在了解到又是武冰出了麻烦时,灵宝都要怀疑这位武冰兄是不是被到某个死神小学生被附身了,怎么走哪哪都能遇到案件啊?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点普通警察生活吗?   不过听电话那一头情况紧急,而且根据报上的地址位置来看,居然正好在狩猎场那一片的山上,距离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很近,正好顺路。   灵宝电话都还没有挂断,就上了山,电话挂断的时候,她已经潜入森林之中了。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找打武冰与那个神秘NPC的下落,可是他却先看到了林子之中败落的痕迹。   有些土地还出现了明显的沙化现象,这样的现象出现在一片绿油油的土地上未免太过明显。   灵宝的脸色凝重起来,根据沙化的线索一路追随着抵达了狩猎场的一处大瀑布边上。   当她看到瀑布湖上飘着的血迹时,心头不由一紧,里世界、现世界与梦境游戏之间有关联,但是又有区别。   在里世界的武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梦境世界的武冰,也绝不是现世界的武冰。   但是在这些时间里,灵宝也意识到,里世界的半身如果死了,现世界有八到九成以上的几率会出现死亡可能。   而且,死法肯定会和里世界的相似。   而梦境世界更像是一个媒介,现世界人的精神通过梦境世界影响到里世界的半身,半身接收到影响过,会做出类似于梦境世界中玩家的行为。   影响深的,甚至会达到某种程度思想与行为的同步。   在看到血迹的一瞬,灵宝是紧张的,因为里世界中的武冰如果因为梦境游戏的影响死了,现世界的武冰也就离死不远了。   她必须抢在里世界的武冰被杀死之前,将他救下来!   灵宝将手伸入水里,在这神识扩散的同时,也配合上了他的金行通的绝对探索能力。   借水势,兑卦泽起,神识未能探索到的一些过于隐秘的地方都在被灵宝探索着。   很快,她的目光转向瀑布内部的方向,在瀑布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大型的山洞,武冰被追杀时,就是直接潜水进入了瀑布下面的山洞之中。   而追杀他的对象也跟着进入了山洞之中。   然而瀑布下的山洞比起外面的潭水更深,几乎到了深不见底的程度,武冰借用自己当警察的一些优势,让他的对手摔入了山洞底下,自己则挂在了山洞旁的一块大石上。   灵宝在看清这一幕的时候,心中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瀑布内部下方的那个洞穴太大太深,他用神识配合金行通看到的都是水,再往下看,那就是沸腾的水了。   沸腾的水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生物存在,只有淡淡的赤金色好像沸腾的岩浆颜色在闪烁泯灭。   在往下就看不清楚有些什么了,掉下去的那个NPC在没有到底的时候,就已经自动消散不见了。   要是武冰摔下去…不知道是会直接被下方的水给烤熟,还是会受到梦境世界影响,让里世界的肉体返回到城中。   不过想象一下好像这不是多靠谱的事,灵宝脑子里整理不清楚里世界会受到梦境世界多大的影响,就只能先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控制着水流,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里世界武冰,将他送出了山洞。   检查了一下里世界武冰的情况,灵宝苦笑了一声,这人身上有伤,好在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都不用她帮忙止血,血都自己止住了。   而且…这人说是受伤,到不说是陷入深度睡眠了,面对她的折腾,居然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从这人身上的大道法则气息看来,这还是被召唤来的。   灵宝摸不清楚头绪,查看了一下四周,先将里世界武冰带出了狩猎场深处的密林,将他安置在客栈中,自己马上联系上了乐正蓉,询问那边的情况。   而通过乐正蓉那边的消息,灵宝发现,梦境游戏世界,比她想象中的似乎还要不可思议一些?   在梦境游戏那边,武冰考虑到对方的能力,将对方拐到了瀑布,他是直接从瀑布上面跳下去的,对方一路追着一起跳下来,可是水的的确确如同武冰想的那样,克制了对方的能力,在水中武冰有了反击的机会,与对方扭打起来,最后因为落水太深,受到冲击,又跟对方扭打,肺中的空气供不应求,溺水昏迷。   在昏迷前,感受到水好像有了自主意识,将他托上了岸边。   武冰在岸边看到了灵宝的身影出现,然后又化作了烟雾消散在原地。   当时武冰差点以为是灵宝为了救自己被那个神秘NPC给击中,再救他上来之后就消失了。   从游戏中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乐正蓉。   乐正蓉那边刚刚挂了武冰的电话,还有点担心灵宝,结果灵宝这边正好打电话来问她情况了。   乐正蓉心中都有点嫉妒了,早知道,她也去玩一下梦境游戏这一款游戏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三步:贱小册真相了?   得知在梦境游戏中的武冰无事,灵宝(♀·本体)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可在同一时间里,她身上的难受感觉再度袭上心头,胸口好像要炸裂。   灵宝双脚一软,直接orz在地上,之前隐约的猜想到现在渐渐清晰了。   上一任月老的诸多言论在她脑海中浮现,曾经经历的事情也一闪而过,灵宝干笑了两声,月老…从始至终就只有两位,一位是缔造月老之神,一位是一直活到当今的那位前任月老,剩下的…不是任务没有完成就被抹杀的,就是…因为金行主五行爆体的缘故,爆体而亡的…   当初在菩萨班上课的时候,也已经证实,他的主五行是金行,而且,不仅仅是金行那么简单,她还是…金行通。   刚才为了找武冰,她使用了金行通特有的六感能力,与天同化,感应空气之中的大道变化,借此找到了里世界的武冰,刚开始的时候,她开以为之前用出金行通的法力出现的情况只是偶尔情况,也许更多的还是一种错觉。   可现在看来,这貌似不是她猜想的那么简单,前任月老说过,很多实习月老在在一年左右死亡的。   她现在当上这个月老过去了半年的时间了,中途很多时候使用五行之力时,用的都是水行。   中间有一段时间,似乎还用过木行,因为她好像在某个时间开始,还掌握到了奇怪的雷电。   除了有那么几次是用水行控制天空的积雨云制造了云层之间的摩擦碰撞,以气象特征创造雷电现象之外,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开始掌握木行的雷电能力了。   现在双手用力的话,还能看到手心中出现的雷电痕迹,被称为灭世雷劫的玩意儿就在她的体内。   有了水行和木行的优势,灵宝再使用金行自然更少了,就算金行是她的主五行,但是有更加方便使用的法术时,是个正常神都会选择消耗小却更加便捷的法术的。   金行不管是天,还是法术效果都太过庞大,在灵宝看来,这绝对不适合一对一的小范围战斗方式。   真是万万没想到,空置了小半年,看到有人出事,第一反应会是直接用出金行,看来主五行之所以叫主五行,并不只是主五行比其他五行之力更加强大那么简单。   灵宝苦笑连连,内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五行对应的五脏中,对应着金行的肺明显出现了一些文问题,她的肺部居然还是出现了银白色了,五行中,金行的灵力多是银色与白色。   现在金行开始从灵魂蔓延到肉体,肺都开始被金行灵力覆盖影响,灵宝可以想象得出现在金行这个主五行对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了。   深呼吸,灵宝不顾现在所处的场合,盘腿坐下,闭目认真地按照庄慧所教的调息方式,结合《太上忘情》的心法,重新开始认真地修炼。   而不是再继续任由《太上忘情》的心法自行运行。   虽然这一套心法不需要她专门去修炼,可她心中却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下来。   就算真的白白掉下了馅饼,以馅饼的高度,加地心引力,小小馅饼也足够把一个人给砸得个半死了。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自主控制体内转化成为仙元的灵力的缘故,这些灵力大部分都是五行中的金行灵力。   原本灵宝的体质就是主金行,对金行灵力的亲和力同样也是最高的,《太上忘情》自行修炼吸收的时候,第一首选的灵力在毫无疑问的会是金行灵力。   灵宝长时间没有去管理自己的心法修炼,自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注意到的时候,体内的金行灵力已经足够强大,甚至都开始出现一丝金行神元的凝聚体了。   看到自己身体中那么严重的偏食情况,灵宝冷汗都下来了,她是要庆幸自己这次不小心用出金行,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吗?   虽然这似乎更加让她感觉到难受了,如今体内金行灵力形成的仙元与内元的比重明显超标,体内营养不均衡,后果就更长时间只吃肉,不吃蔬菜的人差不多。   这是要引发各种神仙疾病的吧?最严重的情况,大概就是爆体而亡了吧?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将自己体内的金行仙元大幅度的消耗干净,特别是她体内明显已经开始凝聚起来,即将成为神元的那一丝金行仙元。   可现在有什么办法消耗她体内的金行仙元?灵宝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思考到现世界的分身差点因为她的严重走神从树上掉下去。   还好她反应够快,意识很好的控制住了分身,在掉下树的千钧一发,及时地抓住了树枝,又重新荡回去了。   刚刚松了一口气,灵宝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人一闪,出现在月老商铺之中。   灵宝忽然来到月老商铺让月老小册与神农尺都意外了一下,现在可是它们的修炼时间,灵宝按理应该在外边胡闹,怎么忽然跑到月老商铺来了?   “灵宝你忽然跑到商铺来做什么?”月老小册的性格本来就受灵宝影响,更加偏向于她,心里有疑问,第一时间里就非常干脆的问出来了。   “带我去仙元商品兑换处。”灵宝匆匆回应,边走边控制体内灵力的进入与运行,时刻提防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到她体内金行灵力,防止金行灵力在她体内运行转化成内元。   可是心法运行原本就不是她能够轻易控制的,当初她就没能阻止体内的内元暴涨,现在更加没法轻易控制体内疯狂涌入的灵力了,她索性逮住化身成为小女孩,一脸疑惑与莫名的月老小册,将金行内元注入到她体内。   “?!”月老小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向灵宝的表情就剩下黑人问号脸了。   “别问我什么,先带我去仙元商品兑换的地方,我需要把我现在体内的仙元兑换出去。”   “你的脑子今天又开始抽风了吗?”月老小册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灵宝正想反驳,月老商铺中的景色已经改变,四周仙气氤氲,与其他的月老商铺的商品兑换处似乎不太一样。   灵宝看清四周环境后,也不由地愣了一下,“月老商铺又进化了???我怎么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才正经来过月老商铺几次啊?”月老小册一脸不屑地白了灵宝一眼,“这里是精品区,以前你的实力有限,又偷偷摸摸藏了一堆的灵石灵晶,所以没有专门带你到元气兑换的精品专区来。   现在看你的样子,是注意到自身的问题了,既然你想要消耗掉你体内的仙元,精品区应该是最适合的选择。”   “你知道我身上的情况?”灵宝一愣,对方的话让她看对方的眼神有点古怪起来了。   “不是很清楚,但我又不傻,想不明白也可以直接靠分析的。”月老小册白了灵宝一眼,继续带她往前走。   进入月老小册所谓的元气兑换精品专区,灵宝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这里的东西比起她之前看到的月老商铺的东西还要五花八门。   居然还有一次性,十次性或是几十次性的仿制法宝兑换,而且上面明文标注,这些法宝分别能够发挥出百分之多少的力量,不同的仙元兑换到的都有区别。   这里也有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神器仿制品。不过,越是贴近珍品的,就越贵。   灵宝甚至在一处专区柜台前看到了超越了正品的仿制品,这类的仿制品能够发挥出正品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力。   越是好的,超越的程度越高,能够使用的时间与次数也会从最初的限制变成无限制。   灵宝甚至还看到了迷你小九鼎,虽然个头非常的小,而且还是属于那种精致小巧手工艺品类型的,但明文标注出的效果可丝毫都不比正品差。   灵宝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为什么你不早点带我进来啊?如果找点带我来的话,搞不好…就可以用这些九鼎去代替那些还没有制造出来的正品,去拯救那些可能会死的人了吧…”   月老小册闻言,干脆地翻了一白眼,用脆生生的童音非常不客气地回应道:“别傻了,仿制品之所以叫做仿制品,就是因为有正品的出现,才会有人想到在正品原本的基础上制造出仿制品来。   如果没有正品,现在也绝对不会有仿制品的出现。   你要是想要购买小九鼎,然后用回溯能力返回到九鼎制造之初,用小九鼎取代正品,时间会扭曲,原本平衡的世界会被破坏,天柱也会直接受到影响而毁灭。   你以为当初不周山为什么会变成不周?”   月老小册的严厉警告,让灵宝有点财迷心窍的心思渐渐冷静下来,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这些仿制品非要在正品出现的前提下才会被锻造出来,那…锻造这些仿制品的人又是谁?那人是用了什么样的材料,才将这些仿制品制造出来的?”   “不知道,从我开启灵智,拥有记忆开始,这商铺就出现了,我没法控制这个商铺,也没法拿走商铺中的东西,就算是月老,想要拿走商铺中的东西,也只能按照商铺的规定去用身上的东西进行兑换。   商铺中的东西每天都在更新换代,我猜,月老商铺与其叫做月老商铺,不如叫天道上商铺来得靠谱。   毕竟每次都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一切,并且跟上那一切的,也知道这天天变换的大道了吧?”   月老小册感慨了一句,灵宝的心中却咯噔了一下,莫名觉得贱小册这貌似很有可能真相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四步:月老商铺   因为金行仙元的过度膨胀,让灵宝(♀·本体)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岌岌可危。   为了将体内的金行仙元消耗出去,补充其他五行的仙元,灵宝想到了一个不浪费自身仙元,能够尽可能物尽其用的办法——利用月老商铺兑换商品!   这个办法很占小便宜,灵宝想,大概只有机智如她的,才能想到这么出色的办法了。   可她并没有想到,月老小册一直以来并没有让她见识过最真实的月老商铺。   月老商铺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多了,目前她们抵达的月老商铺仙元商品兑换专区部分,就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   光是他们进入的大门,就跟灵宝印象中的南天门似的,庞大高耸,那大门最顶端的位置,距离地面少说有三十米到四十米之间吧?和其他石头大门不同的事,这大门是红色玉石制作,伸手摸上去的时候,就有一种温软柔滑的感觉,摸起来真的好像是玉石。   可灵宝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巨那么完整的红玉制作的门。   大门的样式很喜庆,左右的门柱上雕刻了龙与凤,看上去似乎是龙凤呈祥的花样。嗯,很好,很符合姻缘特色。   虽然灵宝现在已经明白月老其实并不仅仅是撮合别人姻缘的正经神仙这样的存在了,不过…看破不说破,她才能继续假装自己是一个尽责的好月老。   大门内部的月老仙元精品兑换专区,是三十米高的大楼,这楼看上去很有他在东方首都见到的皇城特色,还全部都是红色的建筑,不过斗拱建筑再高,也高不过直直穿插在建筑物之中的那一颗繁茂的巨木…和巨木两边耸立得跟峡谷两侧山峦差不多的巨石。   巨石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写的什么灵宝懒得去看了,那些字太小太密了,管他上面刻着的是什么字,灵宝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选择性无视。   两块圆润的巨石上,还有无数的红线连在巨木上,灵宝刚刚进入大门的第一时间是被那一幕给震惊到的。   不过,这些震惊怎么都比不上她在精品专区看到的那些商品,特别是超越了正品了仿制品,让灵宝看着都要流口水了。根据贱小册所言,这里可能真的应该算是天道幻化出的大道产物了吧?   灵宝一路看过去,还看到了一些不是人类制造的产物。   什么可以临时变成人类,隐藏自己气息的药丸,不用怀疑,灵宝一看就觉得这是妖和精怪制造的产物。   什么可以增加跳跃能力,能够在跃上三千丈的高度时,再半空补充体力的奇怪丹药,看名字叫跃龙,灵宝立刻想到了某些试图成为龙的大鲤鱼们的努力。   她不怀疑这是某些已经成为了神兽的老前辈们对于自己后辈的提携与帮助。   还有什么可以增加奔跑速度的,可以让翅膀变成金属的,可以让嘴巴更加尖锐无敌的…   灵宝算是大开眼界了,她不得不感叹妖族的才智。   往后看,还出现了异族的妖兵,妖兵的类型也很多,厉害的也能够与神兵相提并论。   不过这些也毫无疑问的全部都是仿制品。   灵宝原本还以为这类的东西应该不可能出现正品了,结果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她刚刚走到一处柜台前,就看到了一处商品专栏中,什么商品都没摆放,反而出现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中写:如需正品收藏,请达到炼器师九重。   翻滚牛宝宝的炼器师九重啊!能成为炼器师,谁还会来买武器和防具了啊!自己直接找材料打造得了!   谁知道灵宝这个念头闪过,纸条上的文字又变了,“如需炼器材料,请上九楼材料专区。”   灵宝呆了,本能地往四处张望起来,真是活见鬼了,她…这个…这个月老商铺精品专区…似乎…不怎么正常?   “喂,贱小册,这个商铺…是不是有它自我的意识啊?”灵宝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拽住月老小册问她。   “啊?”月老小册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摇头道,“商铺的意识相当于是你的意识,你是不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那边专柜中有一张纸条欸…”灵宝没多犹豫,指着某个专柜的纸条,将自己刚才的遭遇说了出来。   月老小册眨了眨眼,看向灵宝所说的那个柜台,迟疑地走上前,看向那件商品,“这是道卦。跟阳卦差不多…”   “这是卦?”灵宝有点二哈,凑上来,发现原本的小纸条,现在变成了阴阳鱼的模样,一黑一白的,还真像平日看到的那两片用来占卜的阳卦。   灵宝不由揉了揉眼睛,这的确是两片玉石小卦,不过寻常占卜用的卦都是木头制作,这两片,看起来品质像玉,可一旁的明文上写的却是木制的。   灵宝看得不由咋舌,她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居然还能被卦器给耍了,也是醉了,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成神仙之后,太过松懈,所以智商下降了?   灵宝还在摸着下巴思考,月老小册已经跑到一旁去抓那个想要触碰商品的神农尺去了。   而原本的卦器这个时候又变成了一张纸条,上面书写:“如想变傻,请直接闭关修炼一百年。”   还真是…问什么占什么啊…   灵宝在看到上面的文字后,眼角忍不住抽搐两下,在清楚着东西的真实身份后,她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敢情着就是一个问天道占卜事情的宝贝。   “如想知道更多东西,请用专业传统的正规占卜方式占卜。”大概是灵宝心中所想又被这卦器占卜到了,纸条上非常干脆的显示了一行话。   灵宝撇了撇嘴,她要是会正规的占卜方式的话,估计现在手头上就有卦器,看到这么个宝贝,肯定也是见猎心起的心思更多一些,也不至于吓一跳了。   光是想想刚才自己窘窘地去拽贱小册的衣服,就觉得尴尬得要死啊…她的俊脸都丢光了!   灵宝匆匆离开那一处的柜台,防止自己不小心又做出什么丢脸的行为来。   卦器虽好,能从天道那里问到很多东西,可是多了那件东西,就会很容易产生依赖心理,什么事情都想靠着占卜好好的问一问,丧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久而久之的,一个不会再自我思考的人什么时候弄丢了自己的卦器,那不是就要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当然,占卜师可能并不像灵宝想得那么夸张,他们可能仅仅只是利用占卜谋生或是找一条明路,给迷惘的人指点一条明路,而不是让占卜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命运,不过灵宝本人的确不怎么喜欢占卜。   收敛了心思,灵宝转身朝着内部走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不久,道卦小纸条上,出现了新的一行话,“最终解决金行弊端的办法,藏于之初,天石会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灵宝一路走走停停,倒是见识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只能用大开眼界来形容自己现在对月老商铺精品区的看法了。   一路上,灵宝也买了不少古怪的小玩意儿,有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用,有些东西的作用就微妙了。   像什么可以限时随机变成其他妖兽与神兽的丹药,有部分变化和完全变化的几种类型。   灵宝当时相当好奇,干脆就将兑换了一颗吃,结果直接变成了一条小鱼儿,要不是这丸药一共一百颗,每颗只有三十秒,灵宝差点就要被憋死了。   灵宝不禁感叹这小药丸的效果真是妥妥的,完全让她真实地体验了一次作为一条鱼,在没有水的环境下,是何等的作死。   抵达精品区第四层的时候,灵宝惊讶了,第四层完全是异国区啊!什么模拟天使翅膀与恶魔翅膀,什么可以模仿激光眼的美瞳隐形眼镜,什么带上去可完美地化身成西方精灵的假耳朵。什么戴上就能将双腿变成尾巴的人鱼项链仿制品,什么带上就可以自动改变自己头发与眼睛颜色的耳环仿制品,什么可以自由控制南方雷电的戒指仿制品、让自己化身成像肌肉虬结的大汉的外衣仿制品…   灵宝一时之间差点没有挑花了眼,她还专程花了一些仙元来“试穿”,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特别是那件可以让自己变成高大威猛的壮汉的外衣,灵宝穿上的一瞬,都感觉自己的男子气概爆棚,心中不由豪情万丈,感觉自己简直就像西楚霸王似的威风。   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帅气的同时,灵宝同样可惜,就自己这小身板,都练了多少年了?他曾经也按照那些教练所说的吃了各种可以增长雄性激素的补药了,可是除了摆出架势的时候会露出他肱二头肌上的小肌肉之外,身上的肌肉都是韧性十足的类型,完全鼓不起来欸…   考虑到了自己心中的遗憾,灵宝还是违心地偷偷买了一件壮汉衣私藏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东西,像那些在西、南方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妖魔精怪之类的生物仿真道具,她也买了,反正都没法耗光她的仙元,不买白不买。   搞不好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出国玩,这些东西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灵宝心中打着小算盘,继续美滋滋地在商铺中逛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五步:月老商铺真先进!   因为金行通对金行灵力亲和力过高,导致灵宝(♀·本体)体内金行仙元含量过高的缘故,灵宝选择到月老商铺中来消耗自己体内的仙元,然后一点点地换上其他五行的仙元。   不过以灵宝如今的实力,体**元转化成仙元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时半会儿转化成仙元的金行元气也没法消耗干净,灵宝干脆再商铺精品区逛起来。   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干脆直接买下来,等什么时候必要了再拿出来用,她将这样的行为称之为有备无患。   当然,真相是什么,也就只有灵宝自心知肚明了。   月老商铺仙元精品的兑换区比灵宝想象中要更全面,其他几个地方的神系仿制品也有制造。   还有完全对其他神仙的大道法则力量的转化神兵,不过那些神兵的售价都在神元,目前只有仙元水平的灵宝也只能在外围看着柜台眼馋了。   再上一楼,第五层就全部都是心法与功法的书籍了。   第五层的建筑风格是一个巨型的圆形图书馆,这里甚至还有天文台,针对星象的书都堆满了天文台附近的书柜。   第五层不像下面几层的只能购买,不能外借原则,图书馆不愧是图书馆,这里的书完全可以往外借。   只要有内元,就能够借走这里的书,不过,这里能借走的书,也是图书馆指定范围内的书籍。   有些已经不能算是书籍,而是玉简,竹简一流。   那些明显看着崭新,却散发出古朴气质的东西,就只能购买了,灵宝在这里,还找到了自己之前在修炼功法的完整版。   不过,灵宝现在是见到更好的,就有点“见新忘旧”了。灵宝在书丛中找到了《太上忘情》的注解版。   这可是自带前人的解释与前人对于某些内容的理解与心得的,比起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前进,有前人留下的心得,对于一个没有师父的家伙来说,就最适合不过的。   灵宝看得很仔细,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自己考高中时,那个时候,他也是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中看书。   有注解的《太上忘情》让灵宝受益良多,也注意到了自己之前修炼时出现的一些她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就例如对于灵力吸收的部分,注解中提醒,这个地方其实是要结合自身神识,有意识的锻炼自己对灵力的吸收。   而不是彻底交给心法自行运行的,那样只会让力量无意义的增长,真正到突破境界的时候,容易走火入魔。   在下一段中,还有注解提醒,内元最好也如同当初压缩灵力那般将内元尽可能的压缩,提取精华部分压缩到自己身体各个穴位上,不着急让所有内元流通到身体各处,先逐一滋润身体的筋骨,这样有很好的塑体功能。   在内元的滋润下,身体会缓慢地与灵力同化,在存储更多的力量同时,也能增加身体的五行属性。   看到这里,灵宝真是暗叫一声侥幸,鬼知道身体完全被金行灵力滋养成长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她的目标可是平衡稳定的发展所有五行的。   灵宝根据注解版《太上忘情》进行修炼,小心翼翼地将挤压着金行仙元,给其他五行灵力所形成的内元和仙元腾空间。有了注解,果然在修炼的时候事半功倍。   等灵宝从修炼状态回过神来的时候,再使用金行,就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可是就算如此,还是有一种胀痛感。   这种感觉挤压的经脉,有那么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灵宝对此也很无奈,只有一边按照书中所说的,有意识的控制修炼进度与灵力吸收,一边去看看其他可以用仙元兑换的贵重商品了。   再上一楼,灵宝看到的就不是那种古风的东西了,这一层有的东西,已经是日常现代生活中的日用品了。   什么杯子牙刷课本毛巾地毯电器什么的,应有尽有。   灵宝踏上这一层的时候,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穿过虫洞,跑到H市的五星级大型商城中去了。   好在这里的东西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正经,灵宝仔细看了才发现,这里的家电全部都没带尾巴。   家电中也没有出现某某名牌,电器上的花纹仔细去看的话,才会发现这居然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阵法。   有些还是符文,但是这些文字被刻画成了样式各异的花纹,不是看着好像是其他的什么动物,就是看着像花或是房子,灵宝绝不怀疑,非专业修真修道神仙众人肯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这里的牙刷毛巾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认这牙刷用的是一种仙草的杆做的,韧性好有耐用,刷牙感觉都倍儿不一样。   毛巾最低廉的用的还是天蚕丝,摸在手上,那感觉…啧啧…别提有多舒服了。   谁会相信这样的面料居然只是用来洗脸的?   书本用的是什么木头的灵宝也不想深究了,因为拿起那些作业本的时候,他就问道了一股檀木香。   那一股香味光是闻一闻就让她精神大振,感觉脑子都活络了不少,心情也平复了。   可见这个课本使用的木料也绝对不是什么凡品。   那些神仙用品都高科技了,而日常都市当中的人们依旧恍若未觉,灵宝想象一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再怎么不可思议,也不能阻止灵宝去将这些东西都直接买下来。   这些明显比外面好啊,用的还是仙元,这简直就像是白白捡回来的便宜。   灵宝美滋滋地想着,已经将东西全部都收进刚刚在看到并买下来的储物背包中了。   这一层楼中明显摆放的全部都是那些现代高科技的灵力版,灵宝还看到了各种装载了风能转化器的轿车。   可见公孙夕可能不是第一个想到要使用自然之力开车的人。发明月老商铺中的车子的人明显是一个天才。   嗯,如果发明者是天道的话,灵宝选择性收回自己刚才产生的感叹。   是天道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天才都是天道之下的产物,就不要说天道本身是什么一个情况了。   车子用的是自然风能与太阳能的结合,先用太阳能转化储存能源,行驶时产生的风直接吸收到风车能源之中,形成可循环使用的风能。   这个想法比起使用不可再生能源要靠谱多了,也没有使用灵力催动,而是最单纯的自然之力。   也不知道这是出于天道最好的选择,认定在诸多的能量使用,这个方案是最实在的,还是觉得其他的方案没有多少由天道创造的价值,所以才智选择了这种。   可不管是哪一种,灵宝都觉得如果月老商铺的幕后主人真的是天道的话,它可能会是自己最崇拜的对象。   一排车子逛过来,灵宝发现这些不仅仅有现代的代步车,还有各种上个世纪,古时候,亘古之前的代步车。   但毫无例外的,用的都是最朴实的能量转换。   看到这些车辆,灵宝脑中不由自主就蹦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什么时候,世界的人能够接受一切智慧生物,包括修真者、修道者、神仙、妖魔、鬼怪等生物,然后这些只能陈列在月老商铺中的东西全部被后世之人发明出来…   那世界会出现什么样一个盛世场面?   可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在灵宝的脑海中盘旋了一圈,她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疑问。   现在这里的一切,真的是这个时代他所见的?还是在很早很早就以前,在狐狸所在的世界与时代没有毁灭之时?   这个念头出现得真的非常突然,就算是灵宝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脑海中会忽然出现这个念头。   可她就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所看到的每一次关于狐狸所说的话,还有见到狐狸时的场景。   改变原本的天道,曾经的与另一世界的道的结合,被毁灭的文化,地留文明纪元,在此之上所存在的前五个文明纪元…魔界的各种种族的幸存者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被封闭的历史…   这些念头越是在灵宝脑海中出现,灵宝看来月老商铺的感觉,就越像是一个古老的、被人遗忘的文物陈列馆。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崭新,可是在读书馆那一层中,不是依旧出现了看着新,却又古老之感的书籍吗?   这里的一切布置看上去明明就是供应更多人的大型商城,可现在空荡荡的只有她灵宝与月老小册、神农尺三个生灵在这里闲逛,空荡荡的大型精品区,不是更像是被生灵遗忘了漫长时期的存在吗?   灵宝想着想着,目光又开始四处乱飘,口中情不自禁地问一旁瞎逛的月老小册:“贱小册,你从懂事的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太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跟我的第一位主人一起来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吗?”   “的确不太记得了,不过现在看这里的陈设反而又想起来了,我觉得这里好像与我之前看到的没多少区别。   那时候看到这些车子好像也这个样子的。”   月老小册来到灵宝身边,看到灵宝面前的车子,有点怀念的伸手摸了摸。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六步:猜测与大胆假设   为了将自身的金行灵力尽可能的排除,合理增加其他五行的灵力仙元,灵宝(♀·本体)在月老小册的带领下,来到了月老商铺的精品区。   然而,精品区的景象,让灵宝的脑海不自觉地就飘远了,想到了这里的一切搞不好是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了,甚至可以说,是上一个没有毁灭的文明遗物。   下意识询问月老小册的结果也向灵宝证明了这一点,月老小册面对这里的商品,小脸上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它的确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到熟悉。   灵宝的表情却感觉古怪了,“这样说,这里的一切,在你诞生的那个年代,就已经存在了?”   月老小册忽然听灵宝语气不太好的来了这么一句,还有点莫名其妙,回头就对上了灵宝那双有点古怪的眼神。   一旁的神农尺的反应却比她快多了,他与灵宝同样是第一次来到月老商铺,在看到这里的商品时,还在惊叹,双手忍不住就想要在四周摸一摸,感受一下那些是不是真实的,结果行动还没有完全实行,就被月老小册给阻拦了。   现在忽然听到灵宝的一句话,他立刻诧异地问了一句:“这些商品不是最近出现的吗?我看着这些都挺像是现代的科技产品啊?怎么可能和贱小册你懂事年代时一样?   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被神农尺一句话提醒,月老小册也反应过来了,看向那些车子的表情都变得错愕,摸着车子的小手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缩了回去,瞪着一双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眼,越是看,他就越是觉得这里的一切真的无比的熟悉。   目光从众多的商品中收回,她难得地露出了求助的表情,看向了灵宝。   “你别看我。”灵宝对上她的目光,立刻耸肩,虽然在刚才她已经想到了某个答案,不过这不代表她能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猜测跟其他人分享。   万一错了呢?万一这里真的是天道创造的商铺呢?搞不好别人天道只是凭借自己的经历与经验,创造出了这些东西呢?没有足够的证据,就随便说自己的判断,会不会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天道记恨上了,然后等某天她又不小心说错话的时候,落下的时候就再也不是随便砸一砸她,而是直接将她给砸死了?   当然,她绝对不是因为贱小册这货好几次差点气死她,她想趁机报复回来的缘故!   月老小册从灵宝那个地方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可怜巴巴地又看向了一旁的神农尺,“神农尺,我当年看到的…好像跟现在看到的…并…并无二致…的样子?”   你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话,就不要来跟我说啊!   神农尺心中有一股想骂人的冲动,可是对上月老小册看过来的双眼,他想骂人的话又憋了回去,半晌才无奈地安慰道:“几千年都没有任何变化…这…这是不是证明你的商铺毫无长进啊?”   “啊?”月老小册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点心慌,脑子就是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之中,神农尺安慰的话在她的脑海中转悠了半天,愣是没有消化。   可一旁的灵宝却听进去了,还认真地想了想,细思恐极啊!几千年都没有变化,这不是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   比起商铺,这里更像是一个被上一个文明遗弃之地了。   灵宝想起了自己之前购买的商品,货架上空出一块的时候,立刻就有新的商品补上了。   如果她的猜测真的没毛病的话,这里的东西多年后还保持全自动自行生产商品的状态的话…那过去的文明得有多先进?才能出现迅速量产商品,并且还能完美保证商品质量的情况的?   她现在要是再买一辆这个地方最复杂,最难量产的车子,也能迅速补充上新的商品吗?   灵宝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定点,她现在真的非常想知道这里的全自动化达到了什么程度。   或许好奇心是真的能够直接害死猫的,灵宝在车辆中挑选了一辆用自己的仙元购买得起车辆,迅速地将车塞入了自己的月老储物背包中,回头死死盯着车辆的空位。   空位上,不一会儿,就有各种灵力聚集过来,片刻的功夫,就由各种灵力元素凝聚创造出了一辆新的车辆。   “这是…造物法则…”灵宝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自己的胸膛跳出来了,哇靠~!造物法则!她在掌握法则力量之后,好像就没有在大道自然法则中着找到造物法则欸!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地方出现了造物法则!晕了晕了…   灵宝是真的要晕了,双脚一软,差点就跪坐到地上去。   好在她现在的身边有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扶住了身子往后仰倒的灵宝。   月老小册更是抱怨:“灵宝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我们就不能坦诚相待吗!”   这时候看到灵宝的反应,她也没有多少想法了,神笏本就是以其主为中心产生的灵智。   灵宝都倒下了,她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了。还是先关心一下她家这位不怎么争气的主人吧!   面对月老小册的抱怨,灵宝还有意识反驳了一句:“不能,你们平日就是赤膊的,我跟你坦诚相待,吃亏的明显是我。”这反驳太理直气壮了,月老小册不想理灵宝了。   灵宝隐约意识到,造物法则多半是涉及到核心大道法则,现在估计不是她研究的时候。   既然月老商铺一直在这里,千万年来都没有改变过,那她只要是身为月老的一天,就还有机会回到这里来研究月老商铺的秘密。   如今她的金行仙元也被消耗得差不多,灵宝干脆顺着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的搀扶,盘坐到地上,开始了打坐。   五行的灵力,在灵宝按照心法注解中所提到的方式,修炼吸纳后,明显比起之前的无意识修炼状态时吸纳转化的仙元更加的精纯。   灵宝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了不少。五行的灵力也圆润了不少,金行在肺部造成的现象也缓缓消退。   灵宝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都有点怀疑,当初那么一部分会爆体而亡的前辈们是不是没有修炼《太上忘情》的注解版,所以才会自行修炼到最后,出现金行过于强大,撑爆身体的情况?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那些前辈可就真的冤死了。   不过,前辈们修炼的心法也未必就是《太上忘情》的心法,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心法…   她现在还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目前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金行的仙元得到了控制,灵宝也没有什么仙元继续在月老商铺中继续逛下去了。   她也干脆,直接离开月老商铺,这一趟逛出来,里世界的天色已经大黯,到这时候她才深刻明白到什么叫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   与此同时,现世界中,天色已经大亮,昶斐(♂·分身)被斜射到身上的朝阳刺得眼睛生疼,不由地睁开眼来。   不愧是山上,天亮的时间就是被城里早一些,里世界才刚刚旁晚,这边的天就基本大亮了。   村民们留下了两个人守在昶斐附近,不知道是担心昶斐会趁着他们回去村里偷偷溜走;还是担心昶斐大晚上的开溜会脚滑,不小心掉到什么山涧,丢了一条小命,而白白地连累到他们,让他们到时候去抢回媳妇时,落到下风。   不过,不管是那种可能性,昶斐都觉得无所谓,反正郑语是不可能在回来,现在城中那边应该已经闹开了。   如果他预料的没错的话,等天色完全放晴,会有一批记者为了这件事情赶过来。   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为了某个被拐带到此的妇女,剩下的一部分嘛…可能就像问问他昶斐,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了。   毕竟他可是前段时间被舆论狠狠抨击的对象之一。   记者的鼻子那么灵敏,又有那么多记者懂得如何借题发挥,引导舆论,换他是记者的话,他肯定不会白白错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去制造大新闻来搞事的。   要不是这次的事件的确需要一点新闻来刺激刺激人,昶斐是不太想去便宜一部分记者的。   果不其然,昨夜,在同学们返回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到齐腾的,并且见到了被他们救出的郑语。   郑语的孩子没有了的事,和郑语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殴打虐待郑语,最终导致郑语的孩子没有保住的事情也被齐腾告诉了同学们。   有些医生和小护士在一旁认真听说了齐腾与昶斐救下郑语的全过程,让不少人心的心里激动。   谁不知道最近那一场轰动全国的事件?有人也听过关于昶斐的谣言,想到拯救的郑语的另外一个人,居然是昶斐,这个昶斐还帮同学们拖延住了村民,他却半点没有声张,这让不少听闻了这件事的医生与护士对昶斐的最初印象开始出现了改观。   他们当中,有些年长者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昶斐的新闻,再看现在同学们议论的事,还有他们事情背后提到的那个有勇有谋的少年,忽然有些恼火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居然乱编新闻,欺骗大众!如果今日没有亲眼看到这些,没有听到这些学生在私下的小声议论,他们还要被蒙在鼓里吧!   ……………………………………………………………………………………………………   谢谢小huai的大力支持~!   NTNG酱,你觉得灵宝她能算是一个妹纸吗?会存在购物因子这么疯狂的属性吗?   谢谢id酱…或是番茄酱的月票支持~!   这段时间外出,更新是在火车上完成的,质量可能有点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七步:烫手山芋啊!   昶斐(♂·分身)一行学生小队救下郑语,虽然没能保住郑语的孩子,可是在他们看来,郑语的孩子不管保住还是没保住,都无所谓,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个孽种。   是郑语被拐卖后,被买下她的男人迫害才有的孩子,就算没有保住,他们也不在乎。   现在所有的事情比起来,也就昶斐现在的安慰最让他们在意了,因为昶斐这次真的充当了一次无名英雄。   不管是在大家一起对抗村民的时候,与齐腾一起趁机找到郑语,打郑语名义上的丈夫,带出郑语;还是在大家被困在山上的时候,自己站出来,充当“人质”,让大伙儿离开,自己则留在那一处穷山恶水,与村民对峙,相信他们一定会带着警察与正义返回…为这件事主持公道。   昶斐的每一个行动都在向他们证明自己的人品,这也让同学们对于昶斐的评价不自觉提高了。   而他们议论的时候,四周的医生与护士同样听进去了。   有些医生思量再三,观这群学生讨论得激烈,完全就没有考虑到他们,加上他们的的确确救下了一名妇女,并且决定联系市区中的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可信度提高不少。   医生们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这只怕不是昶斐故意花钱给自己洗白,如果真的是洗白,这些学生的身份该是假的。   有些医生心里恼火自己成为了某些无良记者的枪把子,他们在前一阵子还因为人贩子的事,在网上还咒骂过昶斐。   现在看情况昶斐的人品似乎完全没有新闻上说的那么不堪,不但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甚至可能完全相反。   有护士没有听完就联络熟人,想要去问问熟人身边是否有H市的记者,有没有真正了解情况的记者,给她们好好说说,昶斐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一来一去的,记者们立刻嗅到了新闻的味道,匆匆忙忙地就赶过来了。   第一个赶到的毫无疑问地是乐正蓉,作为昶斐的亲姑姑,她早在几天就在用特别的方式收集昶斐的情报,准备发一篇更加传统详细的新闻来证明昶斐的清白。   资料才刚刚收集齐,还没动笔,就先出了武冰的事,在处理完了武冰的事,确认了他没事之后,乐正蓉在白天赶到了学生们所在的县城之中。   只是她的脑子中有无数个问号,根据她收到的情报,昶斐现在应该是在山上,那武冰出事的时候,她是怎么在第一时间赶到网咖,进入游戏世界去救武冰的?   这时间与行动上都有出入,乐正蓉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赶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昶斐到底在哪里。   当她出现在大树下时候,昶斐也已经晒了半天的太阳了,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到来人面前了,看到是乐正蓉,他还有点意外。   “姑…蓉阿姨?”因为太突然,昶斐差点就直接叫出姑姑两个字了。   临时改口让昶斐浑身都不怎么自在,乐正蓉也在一旁跟着苦笑了一声。   乐正霆禹与昶斐闹矛盾,累得她的侄子都不愿意认她。   “昶斐你不是去梦境游戏了吗?”不过现在也不是乐正蓉去苦涩那些事情的时候,乐正蓉第一时间还是想了解一下另外一件她比较在意的事情的。   昶斐在看到乐正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猜到她肯定会问这个问题。   昶斐不由抓了抓脸颊,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太好回答,只能模棱两可地干笑了两声:“蓉阿姨,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的吧?”   乐正蓉恍然,她这个侄子可是一个少有的怪才,搞不好,他已经想出了什么让自己的元神出窍的办法。   然后利用出窍的元神去玩游戏,把遇到的麻烦的武冰给救下来了。可要真是这样的话,昶斐现在的实力,到底在修真者的哪个水平上?   “蓉姨,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才特意大清早从市中心跑到这里来的?”昶斐左右看看,见乐正蓉只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让他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姑姑是不是真的无聊到了为了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而特意跑到这里来问他的。   “啊…不是,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与一群刁民斗智斗勇的经过的。”乐正蓉回过神,立刻笑得促狭。   昶斐这是搞了个大新闻,这对于被泼脏水的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转折点。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昶斐了然,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姑姑居然会是第一只嗅到新闻味道跑到的对象!   昶斐忍不住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唉…真是麻烦啊…   “蓉姨,这件事你别管了,这水太浑,你别瞎蹚。”   在乐正蓉期待的目光下,昶斐还是非常干脆的打破了乐正蓉的期望,不愿意将这里发生的事跟乐正蓉说。   乐正蓉对此没什么不满表情,甚至还一脸了然:“我知道,我是你的亲姑姑,我要是出手写新闻,只会让别人借题发挥,放心,我不傻,怎么可能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不是…”昶斐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自己姑姑去说,关于他从一开始就想利用记者的事情。   以姑姑的性格来说的话,她或许在得知自己的意图后,还会主动来当自己的枪杆子来用,但她大概不会将郑语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她大概会将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   这要是那样的话,那就本末倒置,那可就是姑坑侄了。   “蓉姨,待会儿你先隐形,你先在一旁看着,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站出来,有没有问题?”   “好。”虽然不知道昶斐是想干什么,可乐正蓉的记者嗅觉总是能提醒她,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该做什么事。   这个时候昶斐说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对的。   在乐正蓉隐藏身形的时候,一群人已经从山下杀上来了,这次带来的不仅仅是警察,还有一群记者和不少年轻人一窝蜂的涌上来。   这样杀气腾腾的一群人,吓醒了被昶斐有意识迷晕的村民,几个村民看到山下上来的人群,一个个大叫着冲回村子去汇报情况。   有机智的,回头逮住等待同学们归来的昶斐,想到了这个时候就要用昶斐作为人质,防止那群学生们乱来。   村民“挟持”着昶斐返回了村子,集结起了全村的男女老少,拎着各自最趁手的道具,挡在了村口。   一切好像跟昨天差不多,可是最大的不同是,这次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而村外,一群城市中的警察与一群学生记者也形成了气势迫人的庞大队伍,与村民分庭而立,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倒霉”的昶斐,还被一名村民用镰刀抵着脖子,用来威胁那群警察、学生与记者。   跟随着记者而来的摄影师,丝毫不吝啬这个时候拍照,拍照声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闪光灯刺激得村民恼火。   “别拍了!信不信我们杀了他!?”这些村民也是被吓到了,他们那里见过现在这架势?一群面无表亲的人站在他们的对面,手里面拿着手枪,似乎只要说错话,就会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开枪似的。   而那些扛着相机的人们,好像是想曝光他们的村子,大概这样就会有更多闹事的人找上门来。   甚至他们可能正在拍摄什么他们犯罪的证据,等警察将他们抓起来后,就用那些拍下来的照片做证据。   现在他们正用一名少年威胁这群警察记者与学生,看模样,的确非常像在犯罪。   昶斐现在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让村民继续抓着当保险栓也不对,放了他也不对。   抓着昶斐的村民更是被吓得手都在抖了,这样抖啊抖的,一个不小心,经常被放在磨刀石上磨的镰刀就在昶斐的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   警察们看到昶斐脖子上的血痕,也纷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刺激这些紧张的村民是不明智的,谁知道村民如果过于紧张,会不会手上一用力,就那么不小心地将镰刀没入人质的脖子里了?   “别激动,我们来这里没有恶意。”在为首的大队长的眼神示意下,谈判专家立刻出动,脸上带着非常具有亲和力的笑容,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张开双手,穿着一身便装,向村民证明着他的无害。   他的声音很温和,让刚才双手还在抖个不停的村民有些稳住心神了。   那名谈判专家看了昶斐一眼,眼神中有赞赏、支持与鼓励,昶斐对上那双眼睛,心情也莫名比起以往都要放松不少,他同样回以了一个温和安心的笑容。   “我的名字叫天央,你呢?叫什么?”得到昶斐的回应,名为天央的谈判专家笑容更加真诚了,开始像日常聊天一般地扯出一个话题,来引诱对方与自己交谈。   或许因为天央长着一张娃娃脸,笑容又给人一种老实实在的感觉,声音还有一种天然沉稳的感觉,挟持着昶斐的村民不由自主地就跟这名天央青年交谈起来。   天央有意识地带着话题,扯到了那名村民的家人身上,让村民愈发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不小心割破了昶斐的喉管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了。   甚至很有可能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让家人都背负上杀人犯的家人的头衔,受人白眼。   原本那村民就没有真想对昶斐怎么样,现在在对方的话的影响下,他就更加没法下手了,手中的镰刀就好像是放在火里烤了很久的烙铁,烫手得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八步:刷新观念了啊!   在里世界灵宝找到了暂时遏制自己金行灵力破坏她的身体的同时,现世界中,关于郑语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进展,昶斐(♂·分身)的同学们再没有了昨天的逞强,在下山后不久,就与齐腾汇合,在医院联系到了市区内相熟的警察,今天一大清早,就匆匆地赶回来了。   一群学生带着警察和记者的画面可不是一般的壮观,直接吓到了一群没有什么见识的村民。   其中一名村民更是用镰刀抵在了昶斐的脖子,防止这些官老爷趁着他们没有抵抗的,就直接将他们全部都抓起来枪毙了,虽然他们觉得他们一点错都没错。   没错,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些村民依旧不怎么相信自己错了,死脑筋的认定他们现在会这样全都是这些学生与警察逼出来的,这是现代版的官逼民反!   他们有些村民心中想着警察这是来非法镇压他们的,心中就有一股不忿的心理。   在挟持了昶斐的村民正在因为谈判专家一点点地瓦解战意,准备放下镰刀的时候,另一名村民从后面冲上来了,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镰刀,将之前挟持昶斐的村民推到一旁,自己重新将镰刀抵在了昶斐的脖子上。   “小秦,你跟他们废话什么!这些家伙,仗着自己是吃皇粮的身份,就想让我们乖乖听话?门都没有!”   这名村民明显就没有之前那一名村民那么好说话了,表情都狰狞了,他的手可没有什么抖的,刀子直接按在昶斐脖子的大动脉位置,将昶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他展开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后,昶斐的眉头明显扬了一下,不只是他,有几个警察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对方这样的举动,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村民。   “别激动嘛!”看到他这个反应,天央的眼皮抖了一下,背脊下意识地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可看到他这样笑的同事却明白,天央这是也有些紧张了,现在挟持昶斐的这个,明显与之前那个不同。   这个只会更加棘手。一个应付不好,昶斐颈部的大动脉被割破的话,他们现在绝对没有办法帮他止血治疗。   他们不能冒这个险,现在有些警察的手心都不自觉冒出冷汗了,抓手枪的手时不时地偷偷交换握一下,都不敢握得太紧,就怕不小心走火。   “滚!你们警察都滚!不许踏入我们村子一步!”那名村民明显不想听天央说话,或许,并不只是不想听天央说话,而是压根不想看到警察。   见这些警察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动的,他立刻将镰刀往昶斐的脖子轻轻割出一道口子:“我叫你们滚出去!没听见吗!我们只要老刘家媳妇儿!你们将媳妇儿还给我们,我们现在立刻就放人!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就…”   这人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威胁这些警察。   可昶斐根本没有等他思考好,就将他心里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不然就杀了我吗?你现在不是已经在这样做了吗?”   “你闭嘴!”昶斐一开口,对方的表情更狰狞了,直接大吼了一声,与这些村民对峙的众人的脸色也立刻变了。   昶斐这是在挑衅啊!简直不知死活了!   “我为什么要闭嘴?”昶斐却在众人惶惶不安的眼神中,不急不躁的开口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其实你压根就没有想杀我的打算?如果不想杀我,你现在这样抓住我,就是因为自己心里害怕,想要找一个心里寄托,然而以为这样就有恃无恐了?还是你觉得,人命是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的?用我的命来换你那个所谓的刘家媳妇儿的命?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搭上我的命了,到时候你还要搭上一条命来给我陪葬?   好吧,就算你可以被说成是误杀了我,我难道死了之后不会回来找你报仇吗?反正变成鬼了,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了,我只管找杀了我的人,也就是你报仇了。   你是帮老刘家的出了一口气,最后你却要赔上一切,你还真是一个好人,大好人!”   昶斐说着,还举起双手给身后挟持自己的家伙鼓掌。   对方被昶斐说得脸色亲一阵白一阵的,可是灵宝的话,每一句都直接戳心窝。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嘴硬:“你别吓唬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   “你又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哦,对了,据我所知,国外已经有专家针对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做出了多项研究,如今已经证实,人的脑电波如果过于强大的话,在死后会形成一种精神体,也就是我们世人口中说的鬼了。”昶斐故意笑了一下,跟对方扯科学。   这名村民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抓着镰刀的手握镰刀柄更加的紧了。   昶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笑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专门给你找证据…”   “闭嘴!你!你闭嘴!我不听你说的!你…你叫那些警察都走!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就…就…”   “就什么?”昶斐眼珠往下扫了一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手,已经伸手抓住了镰刀了刀刃。   他的手指上迅速被自己的血侵染,另一只手的手肘顶在了对方的肋下,在村民反应过来,想反击的时候,昶斐已经劈手用巧劲将镰刀夺过,镰刀飞上半空,昶斐反手用完好无损的一只手抓住了在半空打着转儿的镰刀,回头,镰刀的刀刃就直直地抵在之前那个村民的面前。   村民看到了镰刀刀刃上那明晃晃的血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昶斐的镰刀立刻又逼近了几分。   对方退得措手不及,一屁股摔在地上,模样好不狼狈。   昶斐笑了,手上的伤势对他来说,好像不存在似的,这种不要命的架势立刻吓破了一群村民的胆。   一群警察的反应比起其他的人快一拍,见状立刻冲上来将那些吓惨了的村民控制起来了。   学生们当中也有学生反应很快,祝仙乐与洛凪与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向昶斐,帮他处理起手指上的伤口。   “昶斐,你胆子不小嘛…”在警察控制住那些吓得慌了神的村民时,祝仙乐不忘冲着昶斐眨了眨眼,传音赞了句。   昶斐耸了耸肩,答非所问地眨了眨眼:“我今天还没吃早餐,有点低血糖,脚也站酸了。”   祝仙乐噗嗤笑出声,“待会儿下山我请客!”   她是知道昶斐那句话的意思了,昶斐这是在告诉她,时间拖延得太久了,他都有点不耐烦了。   祝仙乐随便地帮昶斐的手上缠了一圈布条做掩饰,就重新回到其他同学的身边了。   其他的不少学生也纷纷回过神来,看昶斐的眼神别说多崇拜了,有人还想要看看昶斐手指上的伤口,被祝仙乐三两句的话给吓退了。   一群记者们也有点傻,刚才昶斐那一幕惊险啊!但是好刺激啊!跟拍警匪片似的!   有记者已经转身去问自己的摄影师搭档有没有好好地拍下刚才昶斐出手的那一幕了。   这可是一个大新闻,昶家年幼的代理董事长居然不惧生死,自己制服了歹徒!   这特喵的就是一条天然噱头啊!完全可以有各种发挥的潜力,现实中这样的事哪里见得着啊!   可惜的是,有些摄影师自己也完全看呆了,有些看得真,直接忘记了这档子事,现在回过神来,别提有多懊恼。   有些摄影师非常的机智,他们老早就架好了摄影机,就在一旁围观,他们看傻眼的时候,摄像机还在拍摄中呢!   现在回过神来了,回去检查相机,除了拍摄角度有点问题之外,其他的问题完全没有,声音也好好地录下来了。   不过这些机智的可比不上某个更加机智的人。   乐正蓉在上山的时候,就一直都是处于直播的状态中,不过她用的是网络上的直播平台。   她的目的一直就是要证明昶斐的清白的,所以直播视频她一直就没有关上过。   昶斐之前说的话,每一个神情与动作,还有一些行为,她全部都没有错过。   这当中也包括了昶斐让她躲起来的部分,她都没有放过,她就是要人看到最真实的昶斐。   这样才能够保证真实的程度。   而事实上,乐正蓉之前很多调查这昶斐的事,都是靠着直播,调动直播间的观众的活跃性,让他们来帮她找证据的,如今很多关于昶斐的资料与证据都是她与观众一起找出来的,她在写一篇完整的报道,本身可信度就已经提高,这也正是她为什么敢以乐正蓉这个昶斐姑姑的身份写新闻报道的最真实的原因。   在昶斐动手的一瞬间,手机直播间就炸了,一群人都在啊啊啊啊地叫个不停。   有人还在那时候骂昶斐太蠢,认为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配合警察,不要用自己的小命去给警察添乱。   可谁会想到,昶斐的行动力惊人,完全就没有害怕的,动起手来毫不犹豫,瞬间就将自己的劣势局面给逆转了。   乐正蓉的直播间中瞬间出现了一排被圈粉了字样。   还有些人在异想天开地提议昶斐这样的就应该去拍电影,身手好,长相佳,要是能表现出刚才那种程度的本事,搞不好能成为什么比较有名的二流明星什么的。   对此乐正蓉直接无视了,昶斐多大年纪?什么身价?喜欢什么?这些她早就调查清楚了。   昶斐将来就算不去考医学院,也可以去考商学院,不管管理还是从医,都会是对他来说非常好的出路。   在这两个方面上,不管是世家还是乐正霆禹或昶俜的公司单位都能提供足够的条件与资源。   以昶斐的性格和家庭背景,他估计也不会去当那些起早贪黑,十年练一显的存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一十九步:谈判专家   村庄中,昶斐(♂·分身)被村民挟持后,所采取的反应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在乐正蓉有意的拍摄直播下,也让不少直播间里的观众,从对昶斐很怀疑的态度,到昶斐应该是清白的猜测,再到现在的完全刮目相看,将昶斐视作偶像,引发了一番强烈的争论。   到现在,再看昶斐,原本对他厌恶的感觉居然一点都找不到了,直播间中议论的大多数都是昶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伤口?手上的伤口有没有问题之类的。   有少数认定昶斐这是作秀的人,很快就被一群人的口水给直接淹没,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现场。   剩下想说些是非的,在群众的呼声中悄悄撤回自己之前预备的言论,重新加入了讨伐大军之中。   昶斐对此一无所知,他的伤势在祝仙乐帮他包扎的时候就消失了,祝仙乐的包扎看上去让他觉得累赘的要死。   “非要这样吗?”面对认真地将他的手直接包扎成一个球的少女,昶斐没忍住,偷偷传音问了一句。   “这样保险一些,别人想要检查你的伤口时,你还有认真思考,被自己再制造一个伤口的机会。”   祝仙乐相当认真地再继续帮昶斐卷了两圈,回答道。   谁会闲的蛋疼专门拆开别人包扎伤口的东西来检查别人是否真的有伤口存在啊?   昶斐哭笑不得地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了,他怕在继续放任对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再给自己的手再缠绕两圈。   可真要再圈上两圈的话…就真的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了。祝仙乐显然是没意识到昶斐的顾忌,见他缩回手,还嚷嚷上了:“哎哎哎!我还没包扎完呢!”   “止血就行了!”昶斐反驳一句,溜之大吉。   祝仙乐一脸无奈地双手叉腰,感叹一声:“这人怎么那么任性?连自己的伤口都不管不顾的?”   站在一旁帮忙的洛凪面无表情地斜睨了祝仙乐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可她的眼神似乎在无言以对。   村民被一一制服,警察们却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都带回警局。他们的警局距离这边太远,这些村民从某种以层面上来说,其实算得上是整个村子的团队发案,涉及得东西虽然不广,还算得上是一种常见的事件了,可他们的曝光率却是目前最大的,不抓不足以平民愤。   可这些村民基本都是以耕种为主,全部大人都抓起来的话,孩子在这山上就没有人照顾了。   都说这座山上还有一些野兽没有灭绝,留下一群孩子,要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谁来为这件事情负责?   以往的这种事情,在当地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这不是因为村民全部都是不服管教的刁民,大多数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真的要认真处理认真对待的话,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了。   没有多少人原因背负认真处理这件事情背后可能要承担的责任,他们都只是一群小小警察,一个小小的警局别说是收容那么多涉案者太小,将孩子也带上的话,警局也不用处理起来的案子了。   真要一个一个的调查,到时候拘留个十五天放出来后,他们的田地损失还要警局来负责。   原本警察工资就不够高,用了警局的经费,那真是全心全意纯粹过头牺牲自我的为人民服务了。   这事到最后估计还会费力不讨好,惹上头的人将他们全部都骂一顿,领导这一次行动的头儿大概还有可能被革职查办,有多少人乐意吃这个大亏?   这次警察会行动,也是因为记者与学生们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他们行动,可以说成是处于舆论压力。   到时候就算上头的不满意,也不会触发他们这些“功臣”来得罪广大的学生与记者。   学生和记者专门请警察来帮忙,警察们帮了他们,反而被自己的上司教训,岂不是就是在说记者和学生的行为就是错误的?这是要红果果地打学生党与记者党的脸!   他们这个行业与这个年纪的人,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被打脸!影响到他们的声誉。   所以这次计划能够成功展开到目前的程度,算得上是很大的进展,接下来,就是考虑是否需要“轻轻放下”了。   警察们还在那边议论,议论的内容大致上关于对村民的处置办法。他们是否要将这些村民全部都带走调查?   一人想了一下,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抓涉案的找对象和主要的帮凶,有这些人作为代表,村民能放的就放了吧?反正他们这些没有涉及到事件核心的,就算抓回去,回答的问题也都是千篇一律。”   “的确很有可能,不过你又怎么知道,在这群村民中,是否会存在那么一两位了解到不同情况的人?   万一我们没有带走的对象,碰巧就是了解详情的呢?”另一位女警想得要细心,提出了自己担忧的问题。   “全部将村民都带走的话,这显然不怎么靠谱,我们下面的车子可没有足够到可以将所有人都带上的。   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将这些涉案的村民全部都抓起来,拘留所那边的老头肯定会跟我们发火。”   为首的在人群中间听两人争论了半晌,双手交叉环抱在自己的胸前,用一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边思考边分析具体情况是否能供应两人的计划。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不,不对,是我们绝对没法将所有的村民全部都带走。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没有办法好好从这些人的口中盘问到我们想要知道的秘密。”   “您有办法?”众警察在两位出主意的警察开口询问的时候,也一起将目光转到了他们的决策者身上。   这位在决策者带着从容的笑,目光扫过身边的警察们,自信地说道:“我们可以留下来,在村里在盘问那些村民。最后根据他们的口供,我们再抓情节严重的几人。   你们觉得这样做有没有什么问题?”   昶斐在一旁有趣地看着,见一群警察齐声应喏了一声没问题,然后在天央的布置下纷纷去行动,心中不由就有点意外起对方的影响力了。   等其他警察纷纷根据自己的任务分散行动后,昶斐冲不远处刚刚送了一口气的天央鼓起掌来。   天央被昶斐的鼓掌声吸引着看向他,看清鼓掌的人是昶斐,敦厚地笑了一下,“偷听警察布置任务,你也不怕被抓起来啊?”   “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会来这里,那就代表你们都是一群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那就算真的因为我导致了某些行动失败了,你们肯定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那可不,你肯定是要被拘留几天,好好反省思过。”天央一本正经地说。   可惜他的模样长得太像邻家的大叔,就算生气起来,看上去也好像是性格温和,不会重重惩罚的人。   昶斐一对上这个模样,就正经不起来了。考虑到太放肆可能引人生气,他没多调侃,可还不忘在一旁感叹了一句:“警察同志,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还可以着调动起一群警察同志,你到底是什么警察啊?”   “我是一名二级警督啊。”见昶斐一脸好奇的模样,天央真不太想辜负昶斐那期待的模样,苦笑了一声,取出了自己口袋中的肩章,佩戴在了自己的肩上。   昶斐看着对方的肩章,也有点傻眼了,二级警督?那不就是正七级的警官了?   原本警察就分五等十三级,二级警督恰恰是中间第三等,并不是每一个警察,都能像天央一样,在二十几岁,快奔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二级警督了。   二级警督,可不是那些没有什么大功绩的警察能够得到的成绩。就算是熬资历,想成为二级警督,也必须是做出什么大成绩,破了什么重大案件之类的,才能得到的。   可天央的模样,加上一开始站出来的架势…昶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天央可不是最开始就只会全局的人,他从一开始,是听大队长指示在行动的。   可他二级警督的身份,相当于派出所所长,基本算得上是与对方平级的存在,能够那样毫无意见地听从大队长的安排行动,昶斐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看清天央肩膀上明晃晃的徽章,昶斐不得不承认,天央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这就真有点让昶斐傻眼了,“我说,警察叔叔,你一个二级的警督,为什么会默默无闻地跟在刑警队大队长身边行动啊?你自己的队伍呢?”   “我这是休假到朋友那边看看他,碰巧听他说有个案子需要谈判专家,他们没有专门经过培训的谈判专家,看到我,就直接将我给拽过来了。”   天央无奈地耸了耸肩,事实上,他都不能算是H市的警察,他是B市那边的警察,这次破获了一场大案子,差点挂掉,组织处于某些他不能理解的原因,暂时不给他在升官,反而先给了他半年的假期,让他好好休息。   他实在坐不住,就跑到了老同学的单位,看看他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他现在就连网络上关于人贩子的事都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H市的组织一起展开新的行动了。   ……………………………………………………   嗯…影酱说的很有道理!看到喜欢的东西的确会让人流连忘返…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   四叶草酱,任清凌已经死了,那具有精灵感觉的任清凌,大概是不会再出现了吧?   最后…三更,我尽力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步:被看穿了?!   昶斐(♂·分身)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谈判专家居然会是一名二级警督。   更想不到这名二级警督会是一名从B市来的人。   要是知道他是从首都而来的二级警督,昶斐估计自己的吃惊程度肯定就不仅仅是现在这种程度了。   与天央的聊天比起想象中有趣,别人在原地审问那些村民的时候,昶斐则从天央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他之前处理的一些案件。   从天央的口中,昶斐还听到了关于B市对kill fox的看重。   虽然只是天央偶尔说起,不过在一旁的昶斐听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巧。   原来在几年前,kill fox还没有成为国际认可的组织之前,他们曾经被B市的警察盯上过。   那个时候B市的警察都已经布置好了计划,决定通过特殊的手段,引君入瓮,抓的目标就是Zero这位首领。   昶斐忽然听闻这件事,第一时间脑子全是问号与惊叹号,他原先原来被盯上过吗?完全不知道啊!   “我跟你说,这件事特别有意思,我们本来已经找到最适合的诱饵,等着我们的大猎物上钩了。   结果没想到我们那片城市中,居然还有人假冒Zero。   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假Zero竟然是一个杀手,一开始就收取了委托人高额的费用,动手杀人的手法也老土的要死,我一开始差点以为那个就是Zero本人了,很失望啊!   结果当时我们头儿准备写报告回报抓住Zero的时候,就听说了Zero在H市出现,当地警察追上去的时候,发现有两支贩毒团伙在自相残杀,现场却没有zero的身影。   那个时候,我们头儿也里意识到他被耍了,我当时啊…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我相信zero也不可能那么弱!”   昶斐的冷汗都在悄然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大叔,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啊?我不关心那些都市传说。”   天央回头看了他一样,在一块村口的大石头坐了下来,目光看向远方,双眼没有焦距,嘴上却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打算跟你说这么多的。   不过之前听你的同学们提到你,后来又听我那老同学说起关于你的事情。   昶斐同学,你的故事在H市好像很多人都知道?”   “呃…也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吧?主要是名人效应,在某些圈子里的人来说,会对这类事情比较了解而已…”   昶斐斜睨身旁优哉游哉的天央,没有在对方旁边坐下来的意思,他现在正在思考,自己刚才与天央交谈的时候,到底是那一句话让天央忽然转变话题跟他讨论起kill fox的事来着?   仔细想想,仔细想想!他刚才好像是…很自然地说到了这个这次的案子而已吧?这是正常的过渡了话题吧?   可当时天央停顿了半晌,怎么就忽然就对比起他们处理这件案子,和kill fox处理起案子的手段来了?   居然还说到了当初他们调查Kill fox案子的事情来了…不正常…这很不正常啊?他昶斐想不通天央叔的这脑回路啊?还是做警察的都有忽然跳跃话题,攻人不备的才能?   天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昶斐脑子中忽然闪过的无数念头,与他正在提防的事情,继续笑呵呵地说道:“也对。就像我们警察,有时候抓捕一些犯人的时候,也会看看新闻,看看有没有相关犯人的影子出现。”   昶斐不说话了,这话他有点没法接,这总让他感觉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啊?   天央看四周忙碌的人们,又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昶斐:“刚刚看到别人口中的名人被挟持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紧张,你的年纪是这些学生当中最小的,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慌张?这都是决定一场事件走向的关键。   我的任务,不仅仅是安抚加害者的心情,还要安抚被挟持者的心理,我曾经见过有些被挟持的对象过于紧张,最后刺激到嫌犯,片刻的功夫就被杀死的…   所以就算事先已经从其他的人口中听说了关于你如何如何的勇敢,如何如何的聪明,我依旧觉得,遇到被挟持事件的人,是个正常人都会万分紧张的。”   “啊…呃,我当时的确非常紧张,我差点就以为我死定了!”昶斐呆了一下,回想自己最开始的表现,立刻回答。   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挺从容来着…这莫非不正常?必须弥补一下才行!   天央好笑地斜睨了昶斐一眼,“一个人紧不紧张,我这双眼睛还是看得出来的。你当时可一点都不紧张,可不像现在这样会流汗。”   “哈哈哈…”昶斐干笑两声,伸手擦了擦自己头上莫须有的汗:“天热天热…哎呀…今天还真热…”   “大冬天的,就算出太阳,那也热不到哪里去吧?”天央伸手扶额,昶斐这演技真是太拙劣了。   昶斐的笑容僵硬了,二级警督啊…该说的确名副其实吗?脑子好活!观察力好细致!果然不容小觑!   昶斐又一次沉默了,天央却好像忽然耳根子清静了让他心情非常好,“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挺意外的,一个普通的正在读书的学生,就算是冷静,第一次遭遇这种事,心跳也难免会加速什么的,这是正常的反应。   你却半点这样的反应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现象,不是心理素质经过专门的培训了,那就是久经这样的事,见惯不怪,内心已经自然而然地变得强大了。   我就暂时假设这是因为你是乐正霆禹先生与昶俜女士的儿子的缘故,身边会遇到很多的麻烦。   虽然你的经历似乎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父母抛弃,还没有几岁,就已经在社会上闯荡了…   但就算是后一种情况,一名小混混或是也小混混的头儿被刚才那样劫持,也未必能有你那么沉稳,好像整件事情都跟你无关似的。”   “呃…我只是反应比较迟钝…”昶斐还想狡辩一下。   “如果之前的反应只是因为比较迟钝的缘故,之后另一名村民暴起出手,你却毫发无损地换到了那名村民的手中,任由他挟持,这会不会太不正常了?”   天央似笑非笑地问,“我觉得,哪怕是我,在那种条件下,也会下意识地想跑,然后免不了会受到一点伤害。   你在那个过程中,一点伤害也没有,还能悄无声息地安稳让自己立于安全范围,你觉得…这是正常现象?”   昶斐无声地苦笑了一声,他是真忽略了这个问题,身体都养成某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习惯了。   仔细想想的话,他第一次遇到这类事情的时候,心跳是比往常要快不少来着,只是他当时心态没有任何变化,大概…是因为他的情感方面比较白痴,所以才把这个关键点给忽略了,到这种时候反而被眼尖的警察注意到不妥了。   “如果说,之前那些都只能说是你临场发挥好,是危机刺激到了你的本能,那你最后不顾自己安危,用言语刺激对方,让对方走神,再趁机出手,直接将我们的不利场面彻底扭转的行为,可不是新手临时想出来就能办到的了。   一种情况的发生,我可以将那当成是偶然,两种我能当是巧合,可你几次的行为加起来,我就没有办法再当这是一种偶然或是巧合了。   你的同学都说你厉害,之前没有上过学,之后却能凭借自己自学,以第一名的身份考上重点高中。   很多人都知道你是乐正霆禹先生与昶俜女士的儿子,可没有人知道你之前到底在哪里待过,去过什么地方。   在你的那段特殊空窗期中,kill fox一步一步的崛起,有人说,接受委托的是个孩子,有的说是老人,有的说是女人,有的说是青年,那些说法加上冒充者的出现,让人无法确认kill fox的组织者到底是谁。   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去调查那些自称是见过kill fox的人,也不是没有去调查过相关的情报。   其中最多的情况是,kill fox需要以一人的生命来献祭,最后,他们将会为这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昶斐沉默不语,天央却好像被激起谈性,继续说道:“根据相关情报找到的还活着的委托,再通过这些委托人,找到出现与委托人相似情况的【委托人的敌人】。我们重点锁定了几个人,在通过那些人嘴,我的头儿在几年前就发现,缔造都市传说kill fox的人,似乎…是一个聪明过头的孩子…”   这话出口的瞬间,天央浑身的肌肉就应绷紧了,他在提防昶斐的忽然暴起。   然而,昶斐还是平静地站在天央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是那一副蛋疼的老样子,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天央看着平静的昶斐,忽然发现,他似乎已经没有再流汗了,表情也变少了,之前还丰富多彩到几乎让人能够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完全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了。   是…因为揭穿了身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吗?   天央眯了眯眼,这次目光没有再从昶斐的身上转移了。   不过,这次昶斐没有让他等多久,似乎是思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才缓缓地开口:“现在的kill fox,是得到了国家许可的正规佣兵机构。”   天央愣了一下,随即哑然,“是啊!真的非常赶巧,就在我们准备下一步的抓捕计划时,头儿就得到了kill fox成为正规机构的消息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了。   不然我大概在听到你的名字之时,就应该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而不是结合我所了解到了情况再做分析,看你的神态变化来判断我所分析的结论是否是正确的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一步:凶残的学生!   昶斐(♂·分身)是真没想到,kill fox组织差点就要面对一次大危机,他该庆幸是他们那个时候及时的错出选择,将kill fox正式的转正,才回避掉了一次大麻烦吗?   不过,现在的这个麻烦好像也不算小…他多年来隐藏身份好像被自己身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家伙给识破了。   但既然kill fox已经成为正规组织了,昶斐见天央,就算是被识破身份,也不用如同见到猫的老鼠那样避之不及了。   特别是现在天央的态度,似乎对他并没有恶意,昶斐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跟对方谈谈,催眠对方,防止对方不小心就对别人说出关于他的秘密了。   就算他知道这是自己想多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昶斐不自觉地就将自己之前的态度给收敛了,看向天央的目光中,满是试探与认真。   “既然如此,你还想跟我说什么?”昶斐问。   现在,是该让他好好试探试探天央的想法的时候了。   天央感觉昶斐现在看向自己的双眼与之前时不时地会落在自己身上的双眼不同了。   之前清澈得好像都没有什么任何的污染,现在看,那双眼中好像藏了无数秘密的深潭。   也许这只是因为了解到了昶斐的秘密,所以产生的错觉,可是这种感觉却非常的真实,真实得让人感觉昶斐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却比自己脑海中想象的要可怕?   天央瞪大眼睛,自己都有点难以想象自己的心中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昶斐见天央半天没有回应自己,心里的情绪就越来越少,最后他的心中再没有什么会妨碍到他的情绪,他的语气比起之前的更加的冷漠了,“我猜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也只是因为你心中的猜想越来越趋于真相,而让你兴奋起来,非常地想要从我的身上确认你的那些猜想,所以也顾不得我到底是不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先将你心中所想的事情都跟我说了,由我的反应补全了你的看法。   你没有考虑到,我在从你的口中了解到某件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也没有考虑在得到了你想要的秘密后,怎么来应付我。   这造成了我来问你问题的时候,你直接呆住,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跟我搭话了。”   昶斐说的全都是肯定的语气,天央听得嘴巴发干,心脏的速度跳得更快了。   现在的态度,应该是自我揭露了他最深最隐秘的一面,这可能才是真正的危险,因为昶斐没有动手的打算。   往往在揭露真相后,没有任何的的反应,依旧平静的好像没事人一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   因为有句话,叫做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越是叫嚣得大声的人,越是害怕恐慌与不安,抓住他们这方面的特点,就可以控制住他们,防止他们乱来。   可昶斐没有不安,也没有什么害怕,这反而代表他没有可以给你抓来威胁的问题。   而他们反而可以反过来抓住对方的问题,利用对手的弱点,还一击必杀。   天央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昶斐沟通,才能让昶斐不至于对他怎样。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昶斐是不一样的,是真正的一个创建起一支神秘都市佣兵团队的组织者。   “我猜测,你大概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做佣兵这档子的事;不然的话,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现在能够这么优哉游哉地在学校里念书的事?”   在天央心中的思绪整理不清楚,脑子乱得他有些心烦的时候,昶斐抢先一步开口了。   他的话好像帮天央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天央恍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想要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昶斐已经继续说下去了,“可是,我并不想告诉你,关于我的这方面问题,这是我的私事,我现在不是罪犯,有权不回答吧?”   天央继续沉默起来,的确,正如昶斐说的,昶斐自己现在不是非法组织了,他的确是有权利不回答警察的问题。   “天央,我这边问完了,你那边情况怎样了?”天央有点尴尬的时候,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走过来,冲着天央与昶斐招了招手,笑着问了一句,目光还有意无意地扫在了昶斐的身上。   天央见老同学的目光落在昶斐身上,心中咯噔一下,本能地觉得暴露了本性的昶斐可能这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他急忙伸手去抓老同学的手,想要将老同学拉着离昶斐远一点,目光却不自觉地下意识扫了昶斐一眼。   这一回头,天央吓了一跳,昶斐身上刚刚出现的感觉瞬间消失了,这货…现在又恢复到了之前寻常少年人该有的模样了,看到天央的老同学,有点不好意思地抓着脸颊笑了下,告了一声退,就挑之夭夭了。   这个模样,天央真是半点都找不出他与之前那个冷漠昶斐之间的相同点了。   天央古怪地看了昶斐一眼,后者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两眼,然后自己一个人的跑会学生团队中了。   “怎么了啊?”老同学这下是真不太明白天央这是什么反应了,他刚才也跟着回头看了看昶斐。   那小子之前表现得不错,有点当警察的潜质,但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你之前找那小子是想跟他说什么啊?”老同学心里还是挺好奇的,看天央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要给那名学生做心理辅导样子。   “那个学生…”天央话才说了一半,犹豫了半天,在老同学的注视下,才憋出了剩下的一半,不过内容早就已经改变了,“比我想象中的好像要坚强不少…”   “是嘛…?”老同学抓了抓脑袋,又回头看了看与学生们混做一团的昶斐,语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明显是不太相信天央说的。   “那个学生真是坚强得超过我的想象了…”天央这是真感慨,昶斐如果真的完全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的话,那他就不仅仅只是坚强而已。   一个会为了一群无法在法律上得到公平对待的人打抱不平的人,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他变成之后的都市传说?   天央当初不是没有猜想过,在他看来,对方可能是一个中二病,可能是经历了什么非常痛苦的经历,才会让kill fox从这个世界上诞生出来。   他还想着,killfox会出现,其实最初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助创造者报仇的。   可能第一个被killfox针对的对象,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报仇的目标。   他们也顺着这个思路往下面寻找过,可就算他们走到了很多的证据,可那是否真的就是KF真正的第一个目标,谁也无法确认,因为这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这个方向一直以来都是处于保留意见的。   直到现在,天央觉得自己不得不推翻自己前的看法了。   昶斐的经历他不是很清楚,昶斐可能会给自己树立很多敌人,可他之前的举动却告诉天央,他不会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就去创造一个组织,来专门为了他个人去工作的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刚才他就不会亲自出手,对自己身上的伤势完全不管不顾,以最快的速度将局面翻转了。   以他的能力,明明就算一直站在那边充当人质都没有问题,他没有乖乖站在原地当他的人质…   想到这一层,天央也不愿意将昶斐的秘密说出口了。   老同学从一开始就没有去了解过kill fox的事,也没有参与过调查KF的重案组,怎么想都没有将昶斐联想到kill fox的头儿身上去。他只听出了天央并不想多说昶斐的事,既然都选择一句话避重就轻的带过了,那他还是不要多问了。   “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管,反正可以的话,你就尽量离昶斐那个少年远一点,他身上的是非很多,我们是我们这些警察,也不是很愿意插手到他的事情当中去。”   “不说这个了,你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天央现在也不是很想跟老同学谈论昶斐的事,非常干脆地转移话题,询问现在人贩子事件的具体情况。   “主要买家我们算是抓住了,那家伙杀了不少婴儿,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家伙还想把那些婴儿的骨头都埋了。   结果正好人赃并获,还找到了其他女人的尸体。   那家伙丧心病狂,看被害者生的全都是女儿,就将前一位被害者杀了。如今这位被学生救出来的被害者叫郑语,这群学生要是在晚一点到的话,她大概也与她的孩子一起死了。”   说着,天央的老同学就无比气愤地抡了抡拳头,又问:“我们刚刚抓到那家伙的时候,你猜那家伙说什么?”   天央与老同学做了好几年的同学了,他什么德行,天央一清二楚,非常配合地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反正这些孩子和媳妇儿都是他的人,他都没说什么,我们凭什么抓他!   你不知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就特么特别想狠狠地抽那家伙两嘴巴子!”   “那你怎么不抽?”天央听到这里,也有点火了,他是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家伙,完全就是藐视人命!   他想,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就直接冲上去揍死那货了!   老同学看他反应,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坏笑了两声,嘿嘿道:“我没冲上去,是因为那群学生厉害啊!有个女生,直接跟那家伙做科普,跟那家伙说,他生不出儿子,全都是那家伙的错,因为…那啥不行!所以换再多的媳妇儿,他都不可能有儿子。   然后,还狠狠地送了对方一记断子绝孙腿~!”   老同学说着,下意识地缩了缩腿,不过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来。   天央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了:“你也不拦着一点?别忘了,你可是警察欸!”   “我当时遇到了一点事,什么都没看见~看见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踢都踢完了,人家学生是未成年,我顶多也就口头上批评两句,你总不能让我真对个未成年小孩怎么怎么样吧?”   老同学说得跟无辜,可天央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就是装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二步:采访不到啊!   山村人口买卖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昶斐(♂·分身)跑回了学生群中,就听一些学生讨论他们当中的人,是如何如何整治那些山村居民的。   其中有一名女生非常彪悍,还直接抬腿踢了对方的子孙根,这差点没之恶笑死昶斐。   有些同学还露出了万分可惜的表情看向昶斐:“可惜你当时不在场,不然的话,你就可以看到那个畜生绝望痛苦的表情了!”   “他绝望痛苦的表情我可不想看,免得扫了我的兴致,搞不好到时候回去的时候,我连饭都不用吃了。”   昶斐一脸的嫌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一群同学:“对了,你们谁给我带早餐了吗?我今天早起到现在,可还什么都没有吃呢!”   “我们可没有给你准备早餐,我们今天吃的早餐都是警察叔叔们提供的,你要问早餐的话,那可得问问警察叔叔们了。”一名学生开口,嘴巴还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   立刻有警察跟上他的话头,一副良善模样笑道:“早餐路上吃完了,要不,我们现在拜托村里的人给你做点吃的?或者我们这些叔叔们给你做点吃的?”   他们是见识过昶斐的爽快与果决的。   当时如果没有昶斐当机立断的行动,现在他们的行动只怕就没有现在这么顺利了。   这么勇敢,这么不怕死的少年,虽然他的行为他们不提倡,甚至在跟学生们科普的时候,会严厉的禁止,可是这与他们对昶斐产生好感并不冲突。   可以的话,他们也很想与昶斐好好地认识一下。   现在这是一个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调侃昶斐的机会,昶斐也没想着就坚持做最真实的自己,面对这些人,他非常机智地选择了尴尬,“呃…让警察叔叔做吃的,那这一顿得多奢侈啊?算了算了,我还是问问村里的人,看看他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好了。”   一些笑点不怎么高的人,立刻被昶斐的话说得哈哈大笑,昶斐都在一旁暗搓搓的怀疑,这些人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有哪里好笑的了。   最重要的涉案当事人被抓,虽然那人的目的地可能要先去医院,不过这不妨碍他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的事实。   其他的村民看到他们帮助的人被抓,一个个不服,与警察理论,闹得凶的,这次也被警察非常干脆地抓了。   这次的行动算得上是跨区行动,但这些市区内的警察的行动,是先斩后奏。等人抓了,他们上面的大佬才正式开始扯皮,讨论罪犯的移交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估计是有的好扯了,这名在村中杀害小孩妇孺的罪犯最终会归哪个区已经不是一群学生考虑的问题了。   众人在搞定这件事情返回的时候,时间都过去几个小时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警察们忙着审问村民,记者们也毫不含糊,逐一地去采访在村中的人们。   有些记者甚至都想着去采访被警察抓捕的罪犯,结果被几个警察狠狠地骂了一顿。   这些记者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现场,有些记者比较聪明,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个时候宁愿去采访村民和一部分相对来说比较空暇的警察,也不会去找那些一看就很忙的警察。   当然,在这么多人当中,他们首要采访的还是学生们。   以一群未成年孩子的心性,这个风头他们不可能不愿意出,从他们口中得到的只言片语也是大新闻。   没有哪个记者真的会错过关于一群学生的新闻报道。   他们最想采访的对方,则是昶斐。可昶斐一开始不是在跟警察中的谈判专家聊天,就是在跟其他同学说话。   记者还没来得及凑上去,他就先被一群学生包围了。一众记者好不容易等他摆脱了学生们,又被几个警察调侃。   看上去似乎是好不容易摆脱了警察,他又跑到了一群村民那边去跟对方交流起来了。   看那群村民,明显看他的眼神都不怎么和善了,记者们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下意识地给昶斐捏了一把汗,想着待会儿那些村民要是忍耐不住,直接对昶斐动手了,他们是不是要第一时间去叫警察。   “欸,你说这个叫昶斐的学生,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有些记者今天大半天的辛劳已经刺激得他现在没有什么好心情了,这时候跟同行说话都没什么礼貌了。   “我觉得…他大概是之前受刺激了,你没看他都受伤了吗?或许内心非常的不安。”一名女记者心肠很好地提醒。   她还有点在意地又问了一声:“这些警察同志为什么不将这孩子连同之前的人一起送下去啊?好歹看看医生吧?这万一得破伤风了怎么办?”   “还破伤风呢!至于吗?谁小时候没受过伤啊?就那么一点小伤,至于那么小题大做吗?”   有记者觉得在完全没有必要,太小题大做了。   有记者却认真地分析道:“我猜,警察之所以没有让昶斐跟着前面那一批的人一起离开,可能是为了防止错误的舆论出现。毕竟之前在我们的行当中,出现过那么一些为了出名,完全不顾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毁掉一个人,甚至也家,就利用一些照片,断章取义地诽谤人。   昶斐的事,我可清楚得很,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之前那辆车子是押送犯人的,警察或许就是考虑到,昶斐坐上那辆车子,可能又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所以干脆情愿让昶斐的伤势晚一点处理,也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   在场的一部分记者立刻了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的身上。   有那么一些人,撇了撇嘴,假装没有看到同行的目光。   之前的女记者却还在担忧:“可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与罪犯没有关系,也不能一直拖着自己的伤势不管吧?   万一伤口比较深呢?万一没有及时地去就医,就真的导致了他出什么问题了呢?警察能为这件事负责吗?”   “为什么要警察负责啊?搞不好这就是昶斐自己演得一出苦肉计呢?”   有记者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喜欢过昶斐,只觉得昶斐做什么事都是别有目的,就是讨厌恶心。   原本只是想要听一听同行的看法,结果都是一边倒地帮昶斐说话的。听了老半天,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就反驳起那些已经将昶斐视作是好人的记者。   “昶斐干什么要苦肉计?”有记者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一眼那位看昶斐不爽的记者一眼,“他要是知道用苦肉计,肯定知道自己这个苦肉计是绝对会伤到他的吧?你觉得一个会用苦肉计的聪明人会那么犯蠢吗?”   四周的其他记者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们怎么就觉得这家伙说的话不像是在帮昶斐说的呢?   “我说,我们难道不是来采访昶斐,听他说一下他被挟持的心情与之后鼓起勇气反击的心情的吗?”   一名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的记者一脸古怪地回头看着一众同僚反问了一句。   一句话引起千层浪,众记者到现在才迟迟反应过来,他们怎么就聊着聊着跑题了?   记者们一个个将目光重新转向昶斐身上,就见这小儿在一群村民敌视又忌惮的目光下,等到了一位老人。   那位老人手中捧着一块饼子,递给了昶斐,后者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件东西与老人做了交换。   然后,昶斐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各种杀人目光,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那群村民,朝着自己其他同伴的方向走去。   那步伐轻松得,完全就没有什么紧迫感,似乎也完全不在乎自己受伤的手,吃着饼子,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幅模样还真是让一群记者心中百转千回,各种念头纷纷闪过,一名记者用于还是忍耐不住,朝那位一点都不像是当事人之一的当事人之一冲过去了。   “昶斐同学!昶斐同学!能不能请你说说…”   “不能。”昶斐都没有听对方说完话,抢了对方的话,打断对方想继续询问下去的话头,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从容而去。   那名记者碰了壁,在其他记者簇拥过来的时候,迟钝地问了那么一句,“为什么他知道我想说什么?”   “估计他不是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只是猜到了你可能会对他说什么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抢个先,先阻止你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口。”   有记者苦笑着提醒了自己这位还在懵逼的同行一声,那人这才踟蹰着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他干嘛那么迫不及待地拒绝我?我又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估计是之前来找他的麻烦的记者有不少,所以已经被吓怕了,干脆也不等你说完了,先拒绝你,免得自己又被问了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了。”   有个记者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模样,好像就是算准了昶斐就是一个做贼心虚的家伙。   其他记者面对这位老是挑刺的同行,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趁着他在那边笑得开心的时候,这群记者已经一言不发地离他远远的了。   那名记者自己笑了半天,见其他记者中没几个搭腔的,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去理会他们。   在他看来,自己就算没法成为第一个,或是唯一一个采访到昶斐的人,但他也能写关于昶斐的东西。   就像现在,昶斐的这种态度,他要是写出来的好,大家就会知道这小子是心虚,不敢接受别人的采访。   如果是有那一名记者采访到昶斐了,那更好,他就说那名记者已经被收买了。   要是他一个记者的采访都不接受,他的说法就能坐实,这就代表他心虚,之前所有的行为都是作秀,假的!看到时候舆论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   ………………………………………………   三更!之前谁说我不行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三步:贱小册,别挑衅!   记者之中出现分歧,一些老是想要从昶斐(♂·分身)的身上找问题的记者被大多数的记者排斥。   其中一名记者在自己说的话被一群同行无视之后,心中冷笑,想着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增加噱头。   与众不同的新闻往往才会吸引大众的目光,成为真正的头版头条。   他的心中算盘打得好,脑海中甚至都在构思如何去写了,另外一边,一群记者则各种给昶斐找拒绝他们的理由。   眼巴巴地看着昶斐回到学生群体之中,没有收集到昶斐的采访的他们,只能将目标转向到了其他学生身上。   在他们看来,就算他们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昶斐的一手情报,从其他的学生那个地方采访得到二手情报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事实证明,学生们的的确确都是一群非常爱出风头的人,面对采访,他们回答得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如何如何的英勇,如何如何的胆大心细,还会将一些别人做的事安到自己的头上,夸大自己的言行。   记者们无奈,可这就是这个年纪的人会有的正常反应,他们只是一群记者,不是学生们的老师,没法要求他们按照他们的要求与格式去实事求是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好在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那副模样,还是有些学生比较实诚,虽然紧张,回答得却中规中矩的。   记者们费了不少功夫,才艰难地将事情的全部过程还原到了真实的状态。   而他们了解到了整个事件的细节后,又忍不住感叹起来,打心眼里觉得昶斐这个昶家的代理董事长名副其实。   有这么一个不怕死,敢做敢当,有点脑子的人撑着,昶家的家族企业想倒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吧?   不少的记者心中已经有了底稿,只是,越是了解事件的具体情况,他们就越是想要采访采访昶斐这个特别的天才少年。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们几次尝试靠近昶斐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学生挡住他们的路。   不是拉着他们再说一下自己的光辉事迹,就是跟他们讨论接下来去找郑语,帮助她重新回归到社会的事。   因为都是正事,这些记者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乖乖地配合他们的话题来采访。   等那些学生放过他们的时候,昶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些记者也只能悻悻地去寻找昶斐的下落。   “噗哈哈!看看这群呆子!想采访神仙?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就是!不信仰我们,还想要我们来帮忙答疑解惑,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便宜的事!”   昶斐好笑地看着自己时候两个推着自己的少女…啊,不对,是一名少年与一名少女,有点无奈了。   “丰泉,凌瑗,我们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神仙,我们现在不过是普通的学生而已。”   “我不管!”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可爱的丰泉双手交叉抱胸,脑袋一偏,樱桃小嘴一嘟,那模样真是可爱得不要不要的,让人特别想要将他扛走。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好像是瓷娃娃的漂亮人儿其实是一名少年来的?   就算是任性起来,也让人忍不住想要纵容他。   而他的身边,站立着的是一名高挑的少女,少女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微微有些弯曲,最引人注目的,可能得是她那高耸入云的双山了,那山挺翘,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完美到好像是被精心地计算了一番。   昶斐曾经见过与体验过的好山也就只有陆黎那一对了,虽然他当时不是有意体验到的,不过从外形到大小,还有触感,其实都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只是,相比陆黎的感觉,这位姐儿的那一身着装…可没法让人想太多,毕竟,再多的美好与遐想都抵不过黑白运动服,虽然昶斐完全能够理解爬山最好是穿轻便简单的运动服会比较好…可冬季的运动服…那黑白朴素至极的造型…再完美的身材穿这类的服饰,都会打些折扣。   不过,隔着运动服看来,昶斐觉得,还是陆黎好看!   这位姐儿叫凌瑗,与昶斐、丰泉是同一个神仙班的学生,因为性格大咧咧,跟谁都玩得来,就算是丰泉这种性别丰泉的神仙,也爱跟她玩到一起去。   这次行动,丰泉出动了,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姐妹凌瑗。有丰泉在,凌瑗一路上没有少认识昶斐。   对于昶斐的各种遭遇,她有过愤愤不平,有过不满,有过生气,最后她表示,以后昶斐就是她凌瑗罩的了!   谁敢欺负她昶斐,她就揍死谁!   不得不说,凌瑗的性格是昶斐喜欢的,凌瑗于他,没有多少的虚情假意,相处起来也轻松,片刻的功夫就与她玩熟了。   跟凌瑗玩熟了昶斐才知道,原来凌瑗姐在凡人班级的三年级一直都是年级的前十,曾经还是学生会的成员。   而神仙的她…在神仙五大类中,属于斗者一类,是一名攻击力非常强的斗神。   好吧,至少是在他们这一群新神当中,非常强的斗神。   按照丰泉悄悄透露出来的情报,在所有神仙班当中,凌瑗也属于前十。   丰泉说到这个的时候,昶斐还有些错愕,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神仙班居然都还有排行。   可惜这个排行榜是根据入学时的成绩来定的,昶斐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算是一名半路出家的。   他会进入菩萨班,一开始还有人说他是靠关系进来的。   听丰泉这样说,昶斐就更诧异了,神仙的班级还能走关系?难道不应该是神仙的弟子或是后代都能进入吗?   昶斐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候,很清晰地看到了丰泉的表情,那表情,真的将他当成是白痴看待了。   根据丰泉的话来说,神仙的后代或是弟子,并不是谁都能进入神仙班的。   一般情况都是必然会子承父业的那几个孩子,弟子的话,也必须是绝对会在师父退下来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顶上位置的那名弟子才行。   神仙班就是专门针对这类的学生进行培养,还会慢慢地将他们的父辈或是师父的庙或是殿,一点点地交给这些新神来打理,然后一步一步地慢慢将那些全部接盘过去。   之后还要接收老一辈的信众,时不时地神附(降)一下,然后正确地引导一下信众,给他们指明一条明路。   要是做得不好,或是因为三观有问题,直接出现做错,导致信众做出了违背某些条例的事,那轻的会被剥夺上神仙班的机会,重得则会直接被剥夺神性与道心,贬为凡人。   昶斐听到这里,是真的狠狠被刷新了一下三观,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神仙班还有那么多门道,他压根没听说。   好在这次有丰泉帮他科普,不然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一直被迷迷糊糊地过来了。   至少昶斐现在知道,凌瑗是一位相当厉害的新神,很与可能会成为新生代中最强的几位斗神之一。   这位斗神要罩着他,他大概就算没有神仙的身份,也能直接横着走了吧?   想想真是美滋滋,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就现在而言,一名斗神跟雷神的儿子一起任性,真的让人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把冷汗。   斗神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存在欸?而且还是典型的能够以武犯禁的特别存在。   昶斐怕自己跟凌瑗认真讲道理,会让这位大姐头二话不说,先去打了再说。   他的麻烦事已经很多了,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多添个大麻烦。所以现在的面对两个任性家伙,他也只能高举双手,先投降认个怂先。   至于记者的那些小问题,那么多目击证人,谁爱出风头谁去说,正好也省下了他的一件麻烦事。   至于现在…他的确有一个很大的疑惑想解决。   之前,丰泉说过,新神们到时候是要继承神仙们的庙宇、殿宇、庵之类的地方,还有引导信徒什么的…   可现在三清全部离位,三清的信徒拜的是谁?他们的引导者又是谁?   因为心中的确疑惑,昶斐干脆将自己的疑问跟月老小册与神农尺说了。   月老小册在听到昶斐的疑问时,在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神农尺却比他干脆多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大概,是靠着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道统与修养吧?”   “道统与修养?这两者之间有联系?”昶斐懵逼。   “怎么没有关系?现在大多数三清真正的信徒,都是修身修心的修道者,有很多道士不求仙,只问道,寻道,按照自己的理解,尽可能地避开与世俗人的因果。   只要身上不沾染过多的因果,一直慢慢地按照他们自己的步调走,那就算走错路,也不会犯错。”   “这么说,他们靠的就是自己?”昶斐听懂了,心里却有某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神农尺斟酌了一下言语,开口否认了昶斐的总结:“不,不全是,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或许的确算得上是靠自己,但他们的正前方有一个一直屹立不倒的标杆。   这个标杆就是引导他们前进的方向。   就像我的第一位主人,就算他过世那么久,可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他的血,总有人将他的精神继承下来。   这也算是一种信仰,也算是一种最长久的引导。”   “继承精神吗…”昶斐喃喃地念叨了一声,本能地却觉得这个好像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他细细咀嚼神农尺所说的话时,月老小册开口了:“三清是道缔造的,对于目前高等智慧生物来说,三清也是他们理解的大道法则的缔造者。   三清的存在决定了一个时代与文化的命运。他们并不需要被信仰,不管是神还是现代的高等智慧生物,都应该提防三清的存在才是。”   昶斐没想到月老小册会直接当着他这个上清传承者的面,直接说出这种话。   昶斐的脑海中只蹦出了一个念头,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将脑海中的念头说出口了,“贱小册,你这是在挑衅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四步:隐藏真相   月老小册怎么也没有想到,昶斐(♂·分身)会提到神仙信仰的问题,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想起当年的事,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顾忌说出口了。   而结果也果然没有出乎它的预料,昶斐眼睛地眯上了。   它知道,昶斐的情绪消失,或是下意识眯眼的时候,都表示他较真了,而且,是不高兴的情绪居多。   这样的状态下,搞事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搞大事的可能性超过了六成。   可它现在如果因为害怕昶斐的认真而退让了,结果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昶斐的潜质真的太可能让上清归位了。   昶斐就像是天然为了让某个神真正的归位,而诞生于这个世间的存在。   没有人类多余的情感,悟性高,还是一个天才儿童,小小年纪的,就已经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创造一个都市传说一般的组织了。   经历那么多事,居然依旧活到了现在…就算遭遇到了不平事,依旧能够一点一点地化解,然后将对方转化成自己的信仰者…   修真界被载入史册功绩,受万人敬仰而被雕刻出来的纪念雕像…虽然有矛盾却的确有心向着他的家人…   每次说错话,都砸不死他,甚至貌似还能帮他化险为夷的诡异天外陨石…不管是什么,好像都在努力刺激着他的成长,让他成为可以归位的大神…   可是…三清所代表的…本来就是一个新时代开始,与一个旧时代的结束。   新的智慧生物会慢慢崛起,世界将会出现大的变动与变革,世界诸多物种将会因为三清的归位,出现大量渡过天劫的新仙,仙就已经初探天道门槛了。   当仙增多,新的物种打开灵智的也将会越来越多,从众多物种中崛起的人类将会因为自身进化不足而出现两极分化。   不是成神成仙,就是被淘汰,由新的更加强大的物种取而代之,社会性也将会因此跟着改变。   三清绝不能归位,目前的人类…还赌不起,就算最新的三清诞生在人类方,可他们的存在代表着的就是天道的意志,归位之时,法则必然会出现某些不可逆转、只能由天道控制的变化。   月老小册不想自己的上任主人与上一任上清深爱着的这个世界就这样在自己的见证下变得面目全非。   它也不想昶斐这个相处了几个月的新主人彻底丧失一个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变成彻头彻尾维护秩序的工具。   它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明知道昶斐现在的状态是它惹不起的,它开口了。   昶斐越不想听的话,它就越说:“昶斐,你觉得为什么众神中,只有三清在这几千年的时间里,没有出现可以取代他们的传承者?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三清的真正信众们依旧能够济世救人?却不愿意牵扯上与世人的因果?情愿一辈子截然一生?   你肯定不知道,三清的每一位归位,都代表着一场大的变动出现。   上清归位,那些被困在人间界一直没有经历天劫的地仙们,都将会经历天劫的洗礼。   每个修者,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实力抵达一个程度时,想要升华,都必须经历劫难。   情劫,雷劫,生死劫…等等劫难都会让他们拥有两个选择,或死,或升。”   “听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一旁的神农尺弱弱说了一句,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还在眯眼的昶斐身上。   月老小册现在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好事?不,不是好事,因为只有上清归位的话…就只有劫难,绝无渡过劫难的机缘与可能性。   所有经历天劫的对象,全部的会死。”   “怎么会…”神农尺不可思议,它是人皇的灵器,不是神仙的神器,还真没料到三清会有这样的秘辛。   昶斐却没有任何表情反应,冷漠道:“你说话别说一半,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在三清存在的那个年代,所有已经达到可以升华的对象不是都会死绝?但是没有听说那种必死的局面,我还有熟人万分期待天劫降临。   所以,你还有关于三清的秘密没有说。”   月老小册原本还想要吓唬昶斐,看到昶斐的反应,它才想起昶斐的本性和本性下,他的才智。   月老小册在内心挣扎了半天,感应到昶斐没有什么情感的眼神,承受能力还是低了一些,才忍耐了一下,就将自己心里隐藏的说出口了:“那是因为有玉清在。”   “哦。”昶斐似有若无地应了声,任谁也听不出他是好奇,还是生气,或是欣喜什么感情。   可月老小册却本能的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停下解释,“玉清元始天尊,以无上妙法渡人…本来,就是对应上清而生,人们只知道三清由大道所化,却不知道三清诞生的真正顺序。三清之中,上清才是大道化身,是大道的进程,也是大道真正的开始。   与玉清和太清相比,它甚至连生物都不是。   它演化大道的同时,自然也是最后终点的指路灯。   上清可以死,但不能回归,他回归,玉清必然要回归,玉清为生,是生的方向,能够在死局中为人找出生路。   所以上清归位,也必须有玉清的归位。   但是玉清归位,就意味着天道的神仙班底要换血了。   当人升华为神仙,下界有了新的物种需要引导,自然就会出现作为引导辅助新的物种的太清。   昶斐,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昶斐沉默不语,问他明白了什么…他想,他是真的明白了,不管是他,是乐正初,或者是公孙夕,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守护神,这个时代最初的那三名守护神已经被这个时代的人杀死了。   他们从杀了自己的守护神开始,就开始自己当家做主,一直等待下一任的灭世之神的到来。   “我在内的三清传承者…原来是灭世之神吗?”   昶斐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将那个自己心中的结论说出口来,月老小册却迟疑了一下,否认他的话,“不,目前来说,只有你才是。因为谁都知道,上一任的上清死了。   它本身是大道的化身,而玉清与太清,出出生开始,就是转世化身,他们本来就是由上清的转世劫而在每个时代都会转世为人,然后完成他们在那个时代的使命后,再一次转世重头来过。   所以只要认真的找,就能找到玉清与太清的转世体,但是要不要让对方觉醒,决定的是天道,或者是上清。”   月老小册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有一个秘密,就算它现在嘴快,想要倾述,它也不敢说出口。   在它沉睡之前,就有传闻…它的上一任主人…因为具有灭世的雷劫,又是上清的弟子,据说…就是灭世上清。   也正是那个时间段,众神情愿蒙住自己的双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目送上清去死。   只要上清没有将自己的道心传承交给他的弟子,那么…或许他的弟子就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神。   但那个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是希望上清永无弟子,也永远没有可传承的对象的。   月老小册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它只知道,有人故意将上清复活需要主人牺牲自己来完成的情报交到了主人的手中,让主人自己在最后做出牺牲。   这样一来,威胁就真的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月老小册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主人会是灭世上清。不管是主人还是它的师父,明明都深爱着这个世界…   如果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相互对立,那这对他们来说,是有多残酷?   在月老小册看来,这些或许只是嫉妒上清的人空穴来风的说法,就是为了抹黑上清与它的主人,将他们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太上的地位,谁不觊觎啊!都想成为太上的存在,当然要将最强的竞争对手干掉吧?   再干掉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对象,位置就空出来了吧?这样他们就能取而代之了吧!   肯定就是这样的吧!那样的家伙们,怎么看他们的行为都只是想要守护他们自己的地位而已。   怎么可能会像主人他们那样为了世人着想?   月老小册深深地看了一眼昶斐,或许是的确存在着某种移情的作用,昶斐的不同状态,都分别像极了原本的上清与它的前主人。   或许那个时候,那个情报是真的,主人利用了自己的无上妙法,让它的师父以另一种形式重生了…   倘若…昶斐真的是那种特殊的转世,月老小册就更加不想昶斐以上清的身份归位了。   只要不是以上清的身份归位,以月老身份的归位,别人就不能说他什么,也不会再针对他。   月老小册想着,看昶斐的眼神更加坚定:“昶斐,你…一定不要成为上清!你只要以月老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就行了!我会正确的辅助你活下去的。”   “反正就是贱小册你怕又陷入长久的沉睡中了呗!”   昶斐掏了掏耳朵,脸上又重新多出了诸多的表情,月老小册却又急又怒,它说的都那么认真了,这个该死的昶斐,居然又当它是开玩笑的!   月老小册刚想再说点什么,昶斐掏耳朵的手已经放下了,“放心吧!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不会步入那些前辈们的后尘,哪怕我真的会成为什么毁灭掉这个文明,创造这新的文明的神,我也会想办法找到那个命运石之门的。”   “…你能不说动漫中的话吗?我的感动都被你后面那句话给破坏了。”月老小册沉默了一下,没好气地哼哼一声,语气真是别提有多无奈了。   昶斐却笑了:“好吧,那我从重新说一遍,如果我真的会毁掉旧的文明与制度,创造新文明的那个上清神…   我会找到一个解决之道,在原文明的基础上,制造新的文明,让众生能够共存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五步:突然出手的少年   因为昶斐(♂·分身)通过丰泉了解到的神仙,产生的想法刺激到了月老小册,让月老小册还是将自己一直藏着的一部分在它看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昶斐的秘密说了出来。没想到却意外地得到了昶斐的一个保证。   月老小册安下心来,神农尺却不安起来了,正如月老小册了解昶斐,它对昶斐的了解丝毫不比月老小册小。   它们只是了解的方向不太一样,神农尺比月老小册细腻,月老小册可能没有发现昶斐的异常,神农尺却知道,昶斐现在的笑容,没有达到眼底。   的确,昶斐现在的笑容,的确没有达到心底,月老小册的话,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感觉神农尺跟他说的东西,他会觉得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了。   那个许愿的流星,似乎并不是他最初想的那么单纯,它不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碰巧就是那个许愿的对象,就真的给他来了一个许愿大酬宾,让他当上神仙。   能够直接让他当上月老,得到上清传承,那家伙…有这样的能力,本身肯定就已经超越神仙了。   而他昶斐接触到的那些事中,好像都在让他一步一步地去明白他的身份与使命。   他的身世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只是乐正霆禹与着昶俜的儿子…自他进入仙元的阶段开始,狐狸就会不断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然就是出现在跟他有关的人之中。   他的祖先、上一任的上清与月老、与上清和月老有关系的子辛,拥有与初代月老相同面貌的妲己…   与他的前世任清凌有关系的月老的弟子、友人…   与九鼎事件有关的大禹,被坑的水官转世…九鼎所对应的九鼎…还有会直接影响到现里世界两个世界的梦境…   这之间好像有一根无形的因果线从最初一直贯穿到现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昶斐现在非常想要将狐狸或是那名帮他实现了成神愿望的陨石神逮住,然后好好地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嘿!在发什么呆呢!跟我走!我刚刚想到了一个整治那群记者的办法了,我们一起去好好地捉弄捉弄他们!”   昶斐的思绪被一只拍在脑袋上的手拉回现实,回头就见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凌瑗。   “最后那句想要捉弄捉弄对方的话,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昶斐下意识捋了捋自己被凌瑗揉乱翘起来的头发,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凌瑗吐了吐舌头,伸手拉了一下下眼皮,扮了个鬼脸:“看破不说破,我还能继续当你的大姐头~”   “那你还是不要…”昶斐话都还没有搜完,他就看到有一道黑影一个武打明星经典跳跃侧踢的架势出现在凌瑗的左侧。可惜,凌瑗头都没有回一下,抬手,拽住了对方踢过来的那一脚,然后顺势往前一甩,就跟甩麻袋似的…   就听“咚”的一声,麻袋兄重重砸在昶斐的脚前,双手超前抓住了昶斐的双脚,抬头,两行鼻血挂在脸上,脸上有狞笑:“兄嘚,跟我一起死吧!”   “?!”昶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跟着那位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麻袋兄一起飞了。   “我有一句【卧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昶斐飞上天的瞬间,还不忘问了身边的麻袋兄一句。   “别抢我台词,这是我想说的话。”后者这时候已经松开昶斐的双脚了,在半空迅速地回了一句,就卧槽地叫骂出声了。   然后,这位仁兄很倒霉的摔在了地上,昶斐这位无辜被牵连的直接摔他身上了。   “月老,你能从我的身上起来吗…”倒霉的麻袋兄没想到昶斐会趁机“落井下石”,趴在地上,面朝下的问了一句。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干嘛忽然袭击我和凌瑗?”昶斐这个时候干脆盘着腿坐在麻袋兄的背上,就是用了最简单的千斤坠压着对方,先发泄发泄刚才忽然被偷袭的郁闷,再好好问问这个仁兄想干嘛。   这仁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悦道:“你叫凌瑗干嘛叫得那么亲热?”   “啊?”昶斐一愣,这话他怎么听的不是很懂?   “啊!抱歉抱歉!”还在思考这家伙怎么回事的时候,凌瑗与丰泉已经跑过来了。   凌瑗一脸的歉意,冲昶斐双手合十,连连道歉,“我没想到这臭小子会连你也拽上了。抱歉啊,昶斐!”   “你熟人?”昶斐没有着急站起来客气两句,反而古怪地侧头看了一眼还在他身下装死的人。   “哦,这家伙是我弟弟,年纪大概比你大几个月,也是我们菩萨班的学生,你没印象了啊?”   凌瑗抓了抓头,无奈地耸了耸,随口就回。   “咦?原来跟我们是一个班的吗?我说刚才看到的时候,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知道我的身份…”   昶斐抓了抓脸颊,可还是没有站起来,反而一脸的不解:“凌瑗,你跟你这个弟弟的关系不好吗?话说,他刚才干嘛还要抓我做垫背?我貌似没得罪他啊?”   “同班同学你都不记得,你说你有没有得罪人?”丰泉看不下去了,伸手扶了扶额,伸手抓住昶斐的胳膊,就想将他提起来。   丰泉都这样做了,昶斐也不能不给面子,立刻顺着对方的力气站起身来,嘴上还不忘叫屈一下,“什么仇什么怨呢?我记性不太好啊,会忘记我也很无奈啊?”   “不,不是。这不是昶斐的问题,是我这个弟弟就是欠收拾而已,你们别在意。”凌瑗把昶斐的话当真,大手一挥,先拎起了在地上装死人的麻袋兄。   昶斐到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这人年纪的确与他相差不大,长得没他昶斐帅,不过就是眉清目秀。   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模样让昶斐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反击力度太轻了,结果导致这家伙完全不将他当成一回事了?   “小曦,道歉。”凌瑗提溜着比她还高小半个头的少年,冲着昶斐与丰泉的方向努了努嘴,要求道。   “她不是我姐。”少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眼神还有些凶狠地瞪了昶斐一眼:“你最好别打她主意。”   昶斐被他提醒一句,目光立刻落在凌瑗身上,从上往下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对方的**上,伸手摸了摸下巴,“嗯…这个嘛…”   他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名少年已经从凌瑗的手中消失了,在昶斐的视线中,这名少年的手成刀,手掌有火焰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小刀,削掉了凌瑗手抓的那部分衣领,然后脚下的凝聚了内元,加速冲向昶斐的时候,还用了小法术缩地成寸。   这一套的动作一气呵成,昶斐要不是身经百战,初次对上可能还会有些措手不及。   可现在,在对方的拳头朝他脸上打过来的时候,他先伸手抓向那名少年的拳头。   可就在即将抓到的时候,对方那只拳头忽然在半空转了一个方向向下,另一个拳头打向昶斐。   昶斐顺手抬起手臂挡住,可少年向下的拳头忽然张开成掌,火星在他的手心蹦出,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簇,因为角度的关系,被他隐藏得很好。   别说起来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就算是昶斐,也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产生的火焰。   可是昶斐也不需要注意到,他的金行通提前让他感应到危险,在少年另一只手出手之前,昶斐的膝盖已经抢先一步抬起,昶斐之前一抓落空的手在膝盖顶在少年的手背上的时候,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少年双眼冷光一闪,完全没有躲避的打算,硬生生地这承受下了昶斐的一击膝撞,身子因为昶斐手上用力而往下,可是手中的火焰却随着动作脱离他的手,击中昶斐的胸口。   两人同时后退,少年冷笑着揉着自己的手背抬起头,“别随便调戏我的家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在他面前完好无损的昶斐。   仔细去看的话,在场的其他三名神仙才注意到,昶斐的胸前有凝聚的水行法术护着。   现在那一团水已经将一团火焰笼罩其中,火在水中燃烧,居然有一种妖异的美。   可不管是少年还是凌瑗都在诧异,他们是很清楚他们这个火焰的威力的。   寻常的水行法术在撞上少年的火行法术的时候,都会在瞬间蒸发。   少年的火行法术几乎无往不利,昶斐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的例外。   昶斐看着在水行法术下燃烧的火焰,也忍不住咋舌,除了他的老妈之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的三昧真火,神仙啊…还真的是人类最强后升华再升华的存在。   好在他也是一个神仙,不然刚才那一下,他是不是就要挂了?   光是凭借自身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除去自身体质与神仙的仙元,真要想应对这个少年的三昧真火,大概就像之前在修真界的时候,对老妈的三昧真火那样,要直接被烧成炭烧了吧?   “你挺厉害的嘛!”昶斐伸手,捏碎了封印了少年三昧真火的水球,重新抬头看向那名少年,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凌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斜睨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少年,多年的相处,她完全能够想象,现在自己这个老弟的心情。   估计…这是要被她的老弟当成是一种炫耀和挑衅了吧?   果不其然,少年的眼神又冷淡了几分,打量着昶斐,半点接话的打算都没有。   ……………………………………………………   好…一个月的加更行动结束!   谢谢上瘾的电男桑~!没事的…没钱看也挺好的,这样就不会耽误其他工作或是学习的时间了。另外签到可以收到代卷,虽然慢一点,可以这样存代卷,养肥再看   谢谢you酱的打赏支持~!这个月最后一次三更了啊!没下次了啊!   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月票小甜点收到,很甜!   另外,四叶草酱提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可以在这里先说明一下,昶斐虽然具有任清凌的相同的记忆,但不等于相同经历与灵魂,占据主导先入为主的记忆与经历会影响到对过去记忆的认知与判断。   加上过去的时间已经很久,人就算是小时候的记忆都未必都记得,在看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时,还会出现“哇!原来我以前是这样想的啊”的观点,所以,任清凌≠昶斐,昶斐也≠任清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六步:捉弄   处理完了山村郑语被买卖的事件,在众人等到下山,与记者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时,昶斐(♂·分身)被同班同学给突然攻击了。   说是他被攻击,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他在神仙班的优等生被班上另外一名学生给袭击了。   只是他对他们班上的同学本来就是多熟悉,所以没能认出对方与他还是同一班的同学。   一次交手,让他与那名攻击者同班少年彼此都了解了对方的部分实力。   不过昶斐在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多了,脾气也不再像半年前那样还会有所隐藏,说起话来让人感觉就像挑衅。   昶斐是没有注意到,少年却在他一句“你挺厉害的嘛!”的话语下,脸色又冷淡了几分,半点没有与昶斐说话的意思,转身就想离开。   凌瑗见他要走,离开抓住他的肩膀,“喂,小曦,你还没有道歉呢!”   “我不会跟他道歉的,他也不会稀罕我的道歉。”少年轻轻抬了一下手,示意凌瑗松手,他则斜睨了昶斐一眼。   那样的眼神,带着昶斐都能清晰感受到的敌意。   昶斐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跟别人对着干了。   “啊啊,你说笑了,我贼稀罕你的道歉,你快点跟我道歉吧!我还等着呢!毕竟是你先袭击我的嘛!”   对方都那么拽的说出那样的话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抓住这么一个好机会呢?赶紧的,先打他的脸一下。   少年原本还斜睨着昶斐,忽然听到昶斐说反话,他立刻瞪了昶斐一眼。   “别瞪我,你眼珠子瞪出来了,我也要你的一句道歉。”昶斐耸肩,他长这么大,从事kill fox的行业也快十年了,这样会装帅的人他又不是没见过。   就算见得不多,也是见识过一些了的好么!冷家的那个家主,也是这种类型的人。   冷淡且不多言,让人看着好像心有沟壑之人一般,可昶斐知道,这类人…其实就是闷骚党。   面对闷骚的家伙,常理是说不通的,只能用逼。   昶斐也很想看看,把这个人逼急了,他会做出什么事。   很显然,昶斐的话真是刺激到了少年,少年之前还在瞪昶斐,现在都直接翻白眼了,“你这个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吧?什么叫做快点跟你道歉?”   “不是吗?”昶斐装傻,盯着对方鼻子前的那两条鲜红的鼻血,强忍下了发笑的冲动。   “不是!”少年僵硬地回答,“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看我跟你姐姐关系好,所以对我有意见,想揍我啊?你是姐控吗?”   昶斐可是很会把握时机的,在对方想出某个理由之前,抢先一步插嘴反问。   之前少年的反应他就已经觉得奇怪了,加上这名少年对待姐姐的态度和对待他们这些外人的说话方式,昶斐心里就猜测出了一个大概的情况。   到现在就要用这类的话狠狠地戳对方的心。   果然,少年被昶斐抢了话头,抢得话还正是关系到他在意的事情的。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蛋疼表情来。   措手不及之下,呆在了原地,刚刚想到的一个理由反而说不出口了。   昶斐的眉头不由向上扬了扬,敢情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哈!不可能,不可能~谁都可能有姐控情节,这小子肯定没有,他可是烦我烦得要死呢!每次看我不是白眼,就是直接无视的。”谁料少年还没有开口主动否认些什么,凌瑗率先甩起手来,一脸好笑的表情。   昶斐敏锐的发现,少年在听到凌瑗的话的时候,四周的气压明显又降低了。   好在昶斐是金行通,在感受上面比起其他五行要强,少年身上的低气压明显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种低气压之中的沮丧感觉似乎更加多一些,昶斐看向少年的眼神渐渐有些暧昧了。   “哦哦~原来是绝对不会姐控的啊~”   “何止不可能姐控啊!我觉得他是压根就不喜欢我。”凌瑗无奈地叹息:“我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很失败?”   “嗯嗯,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你就不要再管他了!”昶斐马上附和,少年一听,猛地就抬起头来了:“谁说我不喜欢她了?你凭什么让她不管我?”   话一出口,少年就有点后悔了,余光看向凌瑗,对方的表情很诧异,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年有点懊恼地瞪向昶斐,咬咬牙,没敢再多言,反正转身想走。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什么秘密来了。   “哦~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咯?”可昶斐完全没打算放过他,摸着下巴,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思考模样来。   “哈哈…”凌瑗忍不住笑起来,她又不傻,与昶斐相处一段时间,也比较了解昶斐的性格。   见昶斐的几个反应和表情变化,她渐渐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故意报复!想要用言语挑衅她老弟,然后一步一步地将她的这个老弟带进沟里。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老弟是怎么了,居然那么容易就掉进昶斐的陷阱里了,老弟的窘态实在少见,凌瑗实在见得少,没忍住,就下意识地在配合昶斐,捉弄起她的老弟来。   “就是啊!你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咯?既然你喜欢我,干嘛老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我没有对你爱答不理!”少年的脸上不复之前冷漠或是生气的表情,看向凌瑗时的眼神有些着急。   “没有吗?你从刚才开始还想踢我,到现在都没有叫我一声姐姐。”凌瑗开始跟他扳手指计算。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被我踢中!”少年急于向凌瑗证明什么,心里话脱口而出,“而且我也不想叫你姐姐!你本来就不是我姐姐!”   话出口,少年就僵住了,凌瑗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昶斐双手交叉环抱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撇了撇嘴,月老眼已经悄然地收回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一幕,真是狗血到不行了,简直就是模板似的感情路线。   少年名叫向曦,与凌瑗算是义姐弟的关系,昶斐都不用用月老眼去查看他们俩的信息,光是看看他们身上缠绕的线就能看出来,两人身上的线有黑有白,有黄也有红,关系复杂地好像电视剧。   看黑白的因果线,可以推断两人之间是有仇的,不然就是上代人有仇,看黄红的亲情线与因缘线,基本又是似亲人又不是亲人的关系,其中存在单方面,或是双方面的爱情成分在其中。   现在看情况,昶斐猜测这应该是单恋居多,红黄线的凌瑗一端,几乎完全是黄色了,颜色在快到中段的位置时,是金子偏红一般的夕阳色,到向曦那边的时候,才慢慢地变成红色,红色之中混合着黄色,颜色看上去有点偏深。   可见向曦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对于凌瑗的感情,这到底算是亲情呢?还是爱情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感情,这两人之间的羁绊就是很深。   昶斐见过有如此深羁绊的,封双柔与她的丈夫算一对;人渣老爹与老妈算一对;尹羽与任夕算一对,现在又多出凌瑗与向曦这种关系复杂就别扭的,昶斐都见惯不怪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取出一颗棒棒糖,叼在了口中,还递了丰泉一根:“吃吗?”   “哦,好,有没有芒果口味的?”丰泉低头看了一眼昶斐递过来的棒棒糖,还有心情问了一句。   “我找找哈…”昶斐应了一声,还真的开始往自己身上摸索,片刻功夫,他就当着向曦与凌瑗的面取出了一颗包着黄色薄膜的棒棒糖递给了丰泉:“你运气真好,我刚好还有一颗,便宜你了!”   “谢了!”丰泉不客气地接过了棒棒糖,刚想吃,就注意到两束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立刻地嘟了嘟嘴,“你们俩看我干什么?继续啊!”   “继续什么?”凌瑗一脸的茫然,她都被昶斐带偏节奏了,看着丰泉手中的棒棒糖,下意识问了一句,又看向了昶斐:“还有吗?给我个蓝莓口味的。”   “哦,等下,我找找看。”昶斐答应一声,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打的棒棒糖来。   果然,在这些棒棒糖当中已经没有黄色包装的糖果了。   凌瑗上前挑选了蓝色包装的棒棒糖,撕开了糖纸,就放入自己的口中,转头看向向曦,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昶斐:“刚才说到哪里了?”   “哦,说到了他不认你做他的姐姐,虽然我听这话有些口是心非,估计他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后悔了。”   “哦…”被昶斐打断了一下,凌瑗刚才酝酿的情绪都消失了,歪着头想了想,也就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随即抓着头发叹了一声:“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也对,从我们的父亲死后,我做的事情的确不怎么像一个姐姐会做出的事…可我还是能够很肯定的说,我凌瑗,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小曦的事情。”   凌瑗说得无比地肯定,却让向曦的目光更加的复杂了。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嘴巴张了半天,就是憋不出一个音调。   昶斐都懒得等他说什么了,干脆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不是重点,你们俩的事先往后推一推,我们现在还是回归到重点的问题上来吧!   凌瑗,你这个弟弟,欠我一个道歉,我可正等着呐…”   向曦真是气急了,这混蛋,就非要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吗?   ……………………………………………………   又到了月初精神不济的时候了…容我休息休息,缓口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七步:下场   在遇到昶斐(♂·分身)之前,向曦感觉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他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也可以保护凌瑗。   可遇到昶斐之后,一切都好像被打乱了,他就像一个小丑似的,被面前的少年戏耍着。   这个昶斐,太不尊重人了。那副傲慢的态度,让人想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让这无知小儿知道什么叫社会,什么叫做现实。   向曦看了一眼一旁又开始憋笑的凌瑗,眼中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向昶斐:“你就那么想要我向你道歉?甚至都不惜跪着求我给你道歉吗?”   “看你这话说的。”昶斐笑眯眯,如果有熟悉狐狸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注意到,昶斐的这个笑容,像极了狐狸。   “道歉是本分,不道歉是缺德,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不做缺德的神仙,才这样强烈的要求你的嘛?”   向曦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他听说过这个世界上存在指鹿为马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颠倒黑白的神。   还要不要脸了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人就是众神之首的三清之一?他要真能让上清归位,自己都能破碎虚空,直接前往另一个天地了吧?   向曦真不想认输,可关键昶斐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还有正常人的逻辑性的话,他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偏偏这家伙逻辑有毛病!   “我懒得跟你废话。”向曦皱眉,机智地选择离开,这次为了防止再给昶斐挑衅,他抬手就给了自己施展了一道隔绝声音的小法术。   “哇!狡诈!”凌瑗见状直接大叫,冲上去就像拧向曦的耳朵,昶斐及时地拖住她了。   “喂喂喂,凌瑗姐别激动,他这样做,就表示他心虚了,我们不要管他了。”   “可是…他不是还欠你一个道歉吗?”凌瑗回头问。   “他那叫情有可原,因为我靠你太近了吧!先是气你居然跟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那么接近,紧接着是气我不知道用了什么花样,让你那么亲近我。   一时冲动之下,就做出那种事了。反正在他心中后悔就行了,道歉的目的之一,不就是让对方真心悔悟吗?”   凌瑗意外地看了昶斐一眼:“你不是为了报复他刚才的行为,故意捉弄他的吗?怎么感觉…你忽然长大了?”   “我一直都很大啊?”昶斐眨了眨眼,多看了向曦两眼,“不过,我对人的态度,是由对方态度决定的。”   “嗯,看出来了。当初我挑衅你,你也挑衅我,我帮你,你也帮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看透你的本性了。”   丰泉在一旁一脸得意的插嘴,因为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几个找到这边来的记者第一时间不是去拍昶斐,反而情不自禁地给丰泉拍了好几个角度的照片。   回过神来的手,四周已经投射过来了好几束目光。   记者与摄影师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都浑身不自在了,刚想主动“自首”,向这些学生们虚心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结果一名看上去就是一身横肉的少年从学生中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在记者即将开口道歉之际,这一名凶神恶煞地学生已经恬着脸,努力挤出温和讨好的笑容来:“记者哥哥,你们刚才拍得照片买吗?”   “…”他能说不买吗?   凌瑗等人尚且不知道自己身后的问题,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完的时候,他们也与一群警察和记者下了山。   在山下,他们去看望了郑语。郑语已经醒来,大伙儿并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好坏。   在他们下山之前,郑语就已经得知了那个欺她辱她的人下狱了,她的家人也已经联系上,正赶往这边与她团聚。   郑语在和齐腾与昶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色之间有着浓浓的疲惫之色。可就算这样,她愿意与昶斐和齐腾着两位救了她性命的少年谈论这个问题。   昶斐是双手交叉抱胸靠在门前听完了郑语的絮叨,对于将孩子交给郑语来照顾却有点迟疑了。   郑语现在的状态虽然还算正常,对她那个相处了多年的“丈夫”却带着恨之入骨的情绪。   在刚才的讲述中,郑语并不准备放过那个男人,似乎那个男人如果不被判决死刑,她就会亲自动手杀了他。   这样的状态,真的能够照顾好她的孩子吗?   昶斐沉吟了片刻,打断了郑语和齐腾的闲聊,“喂,郑姐,你要不要给你的孩子立一个墓?”   “什么?”郑语一时之间没听懂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口问了一句,看向昶斐。   “村里的那些孩子的尸骨我全部都收集起来了,我将它们分别焚烧成了骨灰,你要给她们立冢吗?”   说话间,昶斐从月老背包中取出了几个小小的罐子。   郑语在消化了昶斐的话时,表情就有些变化了,看到他还从自己的包裹之中取出一个个小罐子,就有点被刺激地从病床上坐直了身子。   郑语的表情有些狰狞,也带着一种痛恨和哀伤,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昶斐手中的那几个罐子,半晌不说话。   “少…昶斐,现在是不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齐腾在一旁看了郑语的表情变化,下意识地挡在昶斐的面前,背对着郑语。   看上去相似在阻止昶斐,实际上,他是防止郑语会因为过于激动,对昶斐做出点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他挡在中间,还能当一个缓冲,真要出什么事,昶斐也来得及做出反应。   昶斐深深看了他一眼,“现在才说说的时候,之后我们离开这里,郑语姐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说起这些事情了。”   “但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孩子…请帮我把他们埋葬了。”郑语打断齐腾想说的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跟昶斐说道,“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道就死了,这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很不公平了,至少让她们入土为安。也算是我最后尽到的做母亲的职责了。”   “最后…”昶斐喃喃地念了一句,看着自己手中的罐子,问道:“你已经知道你可能已经不能再有孩子的事了吗…”   郑语的脸色很平静,她的确已经从医生的口中得知,她的身子伤到了根本,以后成婚有子的几率很低。   医生们说的虽然很含糊,可是郑语应看懂了,她这次是死里逃生的,受到了那样中的创伤,本来是连她都会死的,结果她还是活下来了,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她也不奢求什么了,这也正是她会如此平静的原因。   她想,经历这样的事,她今后可能都将会孤独一人吧?   她不是没想过,如果当初她的孩子都还活着的话,或许她也会选择任命,安安稳稳地跟那个男人过日子。   可是那个男人太贪,她的孩子没有一个留下,她恨那个男人,她一定要他死!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之前被那个男人害死女人和孩子们!   郑语眼神之中的光芒被昶斐的双眼捕捉到了,在郑语的身上虽然存在黑线,可是比起那些黄白色的线,那些黑色的线实在是微不足道。   昶斐笑了,看来之前是他考虑得太多,忽略了一个失去了好几个孩子,甚至已经丧失了再生子的能力的母亲的伟大,郑语虽恨,可她的心灵还没有因为那么一个男人,就被彻底地毁掉。   “我现在,只想看着那个男人被绳之于法!我想要他后悔!后悔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然后在后悔中死去!我想用他的死,来洗刷那些跟我一样的女人,还有跟我的孩子一样的那些孩子的冤屈!”   郑语眼中其实是带着死气的,可死气中,是带着一丝丝不起眼的希望的。   见她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昶斐作为kill fox的zero的职业惯性,让他不由自主微微地欠了欠身,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接下了这次的委托。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后,村中的那名男人,在郑语的指认下,被判处死刑,可就在他死之前,他却在自己的牢房中嚎啕大哭起来,哭着说他居然害死了自己老刘家最后的血脉。当时狱警只当他是临死前精神崩溃疯了。   呵斥了两句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理会对方。   可到了第二天,这个男人却被发现自己剖开了自己的肚子,血流了一地,场面之血腥,让久经各种死亡场面的狱警都有些直接现场呕吐起来。   众人检查了尸体,发现这尸体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抓了一把水果刀。   他就是利用那把并不锋利的水果刀,将自己的肚子刨开的!那得有多疼?而这个家伙,居然没有直接失血过多而死,反而掏出了自己的心脏,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拥抱着一个孩子一般地拥抱着他的心脏。   从那模样看来,他居然挖出了自己的心脏,他…是在挖出心脏之后才死的!   换做是其他的人,光是剧烈的疼痛,也足够直接导致一个人的死亡了。   而且,鬼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了那么一把钝刀,还用那么一把钝刀,自己动手把自己给剖了?   这事实在太诡异,警察之前请来了国家特别灵异小队来处理,可是来看过现场情况之后,在就干脆丢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这事从此就被封存,而那个男人死亡的所有档案都被销毁,众人只当他是被执行了死刑。   然而,那些也都是后话了。昶斐在了解到郑语的真正心意之后,已经考虑着到将孩子交给郑语来抚养了。   ……………………………………………………………………   为啥天狐桑的停不下来还附带233?(233ing)   谢谢沉没酱、孟康酱、如初酱的鼎力支持~!恭喜沉没酱抢到11月的沙发~!孟康酱,别下个月见啊?留言也好啊,我想天天见你们   谢谢小鸟酱、我算酱、时光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紫空酱恐怖的支持…!   谢谢灰狼酱和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真多…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八步:谁许你们乱来了?   从医院之中出来,昶斐(♂·分身)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现在的天色。   在现世界一周的假日又被这些琐事给填满了,明天再不好好上学的话,他这个年级第一的位置怕是会保不住。   特别是期末考马上就要到了,这可是决定生死,决定了大伙儿的新年能不能过得愉快的审判。   好吧,他昶斐…没有这样的烦恼,没办法,爹不疼,娘失踪,考试成绩如何,全当自娱自乐。   年都是一个人过的,还想那么多干甚?最多就是考个第一,气死气死乐正初,他大概就愉快了。   昶斐打定了主意,就往陆黎的事务所走去。   相比昶家的董事长办公室,陆黎事务所的环境更适合读书学习,正好还有半点的时间,好好的临时抱个佛脚,他绝对不吃亏。   搞不好…陆黎今天刚好在家,他又可以蹭一顿饭吃!   “嘿嘿嘿~”昶斐心里想得美滋滋,脚步都加快了。   兴致勃勃地打开事务所的大门,昶斐刚抬头,眼前就被无数剑影笼罩,剑影出现得无声无息,昶斐心中一突,本能地将身子往后一仰,剑气削断了他的一律头发。   随着他往后退出一步,体内妖气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瞬间被压缩到了身体的角落,几乎要彻底消失一般。   昶斐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感觉面前强势的剑气铺天盖地而来,他脚下一转,侧身,避开站在大门的直线距离。   “咦?”一声女声惊呼出声,带着诧异,昶斐之前感受到的剑气如同浪潮一般波动了一下,竟然好像飞剑一样,转了一个弯,攻击向昶斐的面门。   对方的剑气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架势,杀气滔滔,手下似乎完全没有留情,势必要一击取昶斐性命一般。   昶斐几次侧身躲开攻击,对方的剑气攻击都如影随形,死缠着昶斐不放,昶斐脚下步伐连踩,对方的步法居然比他精明,迅速追上他的脚步,完全不甘其后。   昶斐有点火了,他是因为没有想要伤害对方的心思,才会选择眼下的这种方式。   对方好像个瞎子,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退让…不!也许是注意到了,不过注意到了也想把握住这个针对昶斐的机会,所以抓着这个机会当武器,反击了昶斐。   好心被当成别人利用的武器,昶斐心里就别提有多不爽了,月老小册从普通的形态,转化成了攻击形态,随着昶斐凝聚仙元的一拳击出,长剑与拳头相对,片刻的功夫,拳头没有像偷袭者像得那般斩开昶斐的血肉之躯。   相反,整个剑尖寸寸断裂,在长剑的剑柄撞到昶斐的拳头时,剑柄直接化作齑粉,长剑主人也跟着倒飞出去。   “怎么可能这么强?!”之前的女声再度惊呼,这次的气息明显中气不足了。   昶斐的视线中,也看到了一道身影撞进了巷子的一堆纸盒子当中,将整个人给彻底淹没了。   四周刚刚冒泡的其他气息立刻消失,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他好像没有受到阵法影响到!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目标吗?”   四周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自己那名同伴的话,现在也不是回答的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从昶斐身上散发的气息了。   “虽然你很强…但你应该不是陆黎吧?”之前被昶斐直接一拳送到盒子堆的人,踉跄着从那些盒子中站起身,站在阴影处没有上前的意思。   昶斐神识扫过四周,锁定其他还准备偷袭他的人,双眼则看向自己面前那个人。   刚刚偷袭他的那个女声的主人是一名大约还没有满十八岁的少女,头发是一头与陆黎的黑长直不相上下的长发。   与陆黎不同的是,面前这个少女的长发是直接盘了一个道髻,身上穿着一身黑白为主的道姑长袍。   她现在就算什么都不说,昶斐都看得出她是一名道姑。   “你找陆黎有事?”昶斐对她的印象不好,可能不管是谁,只要想活着,面对一个莫名其妙就跑出来,忽然就像杀死自己,或者杀死自己身边的同伴的对象都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同样,脸色也不会有多好看了。   少女光是看昶斐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将昶斐得罪惨了。   可她不在乎。原本她就没有打算要跟昶斐打什么交道,而且,她的行为全部都是为了正义,宁可错杀,也绝对不会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人类的对象。   再说了,能够与陆黎那种存在在一起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就算是杀了,那也是为民除害。   “我找她没事。”对于昶斐没好气的反问,少女就满不在乎得多了,手上一甩,一柄新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不过这一次,她长剑明显与刚才断掉的那一把不同了。   昶斐从气息上嗅到了法器的味道,对方这一次是想直接动用法宝来对付他?还是想直接威胁他?   看着少女甩动手中的长剑,昶斐没有半点紧张感,反而还觉得无聊透顶,“没事找陆黎还在这里瞎晃荡,闲得无聊啊?我还要复习功课,没时间陪你胡闹。”   “我也没空跟你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去。告诉我陆黎的下落,我可能宽恕你勾结妖族的过错,不然的话…”   少女冷笑了两声,挥剑,剑气形成的风刃在昶斐面前一步的位置划出了一口深深的口子。   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就默默地看着昶斐低头去看地面上的那一道口子,她想,昶斐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她现在也看清楚昶斐的模样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中二期的少年,有那么一点实力…这大概也只是在蛮力上的一种天赋,力气大,拳头硬的她见过不知凡几了。   会认识陆黎,与陆黎匪浅,估计是有什么奇遇,然后又觉得认识陆黎是一种非常帅气的感觉,所以跟陆黎成为了朋友,现在她只要狠狠地恐吓他一下,展现出她的实力来,应该就足以震慑住昶斐,让他乖乖配合自己了。   他刚才不是还说了还要复习功课吗?会在这种时候都考虑功课的,只怕都是些读书读傻了的。   少女的想法很好,昶斐注意到自己脚下的裂口时,是惊讶了,他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有点能耐,还能够使用出那那种程度的剑气,像她那么年轻就使用出剑气的,似乎已经不多了。不过,要说这样就怕了…这貌似太夸张了吧?   少女等了半天,预料之中的情况没有等到,反而等到了昶斐一脸古怪的表情,被那种古怪的表情盯着,少女也浑身不自在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你想要让我说什么啊?“昶斐反问。   “告诉我陆黎的下落。”少女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还没有注意到昶斐反问她的回应。   “我不知道。”昶斐没有惹事的打算,虽然他觉得自己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但是这句话他还是先藏在心里吧!说出来的话,大概真的要平白无故地又得罪一个人。   这个少女本来就对他有强烈的敌意和杀意,真要拉开了打,会毁坏陆黎的事务所,他又不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能减少还是尽可能减少,免得陆黎回来时,发现家毁了还专门来拿他开刀。   昶斐这样想,也直接丢下之前对少女的不满,决定不跟这个少女一般见识。   “站住!”少女可没有昶斐那么多的考量和大度,昶斐的行为和态度让她感受到了侮辱。   她就算不杀昶斐,也要给他教训,何况她这次来,还是出于大义的,做得极端一些,顶多也是急于求成,而不会被家族的长辈们当成是错误的。   可她的行动想要取得成功,关键还是昶斐得“识趣”和“配合”。昶斐现在看她就烦,两点都不可能达成。   少女说话的时候,他都走出好几步了,少女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昶斐已经走到事务所的门口了。   再一步,就可以直接踏入事务所的内部,可是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少女的剑抵在他的脖颈处,看到他停下来,脸上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浮现出自信的笑容了。   刚想再开口,昶斐却无视自己脖颈处的剑,直接转过身来看向少女:“你们来找人还附带破坏房间了?”   少女一愣,“你说什么?”   “你们身上的因果线可没有少一根的全连接着呢…为什么要破坏屋子里面的东西?沙发、书柜、茶几、留声机、桌碗瓢盆、冰箱、空调、床什么的好像都跟你们没仇吧?   你们来找人,没有搜查证也就算了,还破坏房屋,你们当你们是什么?”   昶斐回头了,脖子上的血从剑伤流出,鲜红一片,他的双眼却呈现出了妖异的赤金色和青紫色。   “你也是一个妖怪!”少女对上昶斐的双眼时,被直接吓了一跳,长剑再没有半点留情的割向昶斐的脖子。   可是再次触碰到昶斐的脖子时。触碰到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柔软感觉了,金属相交的声音,刺耳又磨得人牙齿都产生了一种酸软的感觉来。   昶斐徒手抓住少女的长剑法宝,左手用点力气,长剑再一次地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堆的废铁。   少女却吃惊地发现,她与长剑法宝之间居然没有半点的感应!   而昶斐,看着手中一并被捏断的少女与长剑的因果线,双眼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奇怪神采。   ………………………………………………………………………………   处理一些事,来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二十九步:谁让我大方!   昶斐(♂·分身)在同一天已经被人连续两次用凶器抵住脖子了,真当他的脖子脆弱到随随便便用那些普通金属就能完全斩断的?   他的分身可是具备本体绝大多数能力的,除了无法按照本体一样触碰什么就改变性别之外,他继承已经触碰事物的本体的身体强度,身体同样能够自由改变身体强度。   要说现在有什么能够堪比昶斐的身体强度,或许可以将轩辕剑与虎魄刀找来试试。   面对落了地上的法宝碎片,盯着手中已经被扯断的线,昶斐觉得不痛快,这太不痛快了。   扯断了法宝与法宝主人的缘的话,法宝受损,其主就不会受到反噬了。   他现在很想让那个少女受到反噬,让他好好地品尝品尝被破坏的痛苦。   就在刚才,昶斐踏入陆黎房间的一瞬,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屋子,而这些被破坏的东西上面都有黑色因果线连接在少女与附近其他的几个人的身上。   虽然昶斐知道,陆黎的工作是特别侦探,与东方不少特殊人士一样,总会有那么几个仇人来寻仇。   不然就是来寻找一些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现在屋子里被破坏的情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种在随便泄愤的感觉。这样子的破坏,根本就不像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当着正在吃惊与不解的少女的面,昶斐转过身来,抬手,利用原本连接着的缘线,将物种被破坏的东西,利用自身掌握到的回溯能力一,重新拼凑回了原样。   可这一幕直接吓到了少女,修真者掌握的力量,都是偏向破坏的,修道者掌握的力量,都是对大道的理解与借用,但真要达到昶斐这种将被破坏东西恢复的…少女从懂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这比看到覆水回收还让人吃惊。   “你…你是什么鬼?!”少女没忍住,直接惊呼起来。   “滚。”昶斐都懒得跟她卖关子,一脚将地上的法宝渣渣踢出屋子,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少女惊急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几道身影悄然到了她的身边。   “师姑,走吧!那人似乎并不是我们能够热的起的。”   “走?我为什么要走?我是来降妖除魔,为民除害的,要是因为害怕就走,那我还当什么除魔卫道的道人?”   “可是…锁妖阵对他没有用,他所用的招数也不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那种妖族的招数…他刚才用的那个…倒…倒是有点像是…像是…”   这人说到这里就卡壳了,他有点不敢说。   就怕自己说出来了,大概会被自己这个小师姑说成是不务正业了。   “像是什么?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少女不悦地呵斥了一声,觉得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讨厌死了。   “像是济公!”对方被吼得心一颤,一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冷汗也下来了。   “济公?济公是什么?”可少女似乎还不明白,她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听过有谁叫这么个名字啊?   “济公…济公是一位佛的转世,他转世为人,成为了得道的圣僧,游走在世道之间,专管人世间的不平事…”   后者见师姑没有生气,立刻在一旁将一些济公的故事说给自己的师姑听。   少女安静地听完对方的话,还有一点意犹未尽,她还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种类型的神仙。   再看向陆黎事务所那扇关闭的大门,少女有点不确定起来:“你的意思是…那个小鬼其实也是跟济公差不多的活佛?一个真正的佛陀转世?”   “未必是佛的转世,他也可能会是神仙的转世,前来人世间历练的,毕竟…他做出的那种事情…肯定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做到的…”   “怎么做不到了?”少女一看到对方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有些生气,哪怕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还是头脑一热了。   可话一出口,看到回头看他的人,少女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昶斐那杨一眼看去好像是寻常少年的人会是一个神仙的转世。   可如果不是的话,又没有办法就是刚才那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创造出来。   但这并不妨碍她产生各种质疑,“刚才我们看到的…或许是障眼法?”   “障眼法?”别说现在出现在少女面前回报的属下有些无法相信了,四周隐藏的人们现在也是一脸的怀疑之色。   “一定是障眼法,我们现在冲进去的话,里面的东西一定并没有恢复,他只是利用障眼法来威吓我们,想要将我们吓退,然后借机逃跑,向陆黎那个妖女汇报!”   少女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不然这个世界上难道还真的存在那么巧的事?他们随随便便就能遇到活神仙?   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又真的有神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统治这个世界?以他们绝对的实力,足够彻底改变这个世界了吧!   少女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那种拥有强大实力,却还要躲避凡人,害怕被凡人发现的神仙。   因为这完全说不通!神仙都能移山填海,不可能对付不了坦克导弹原子弹什么的,双拳难敌四手的说法,在神仙这种死不掉层面的存在眼中也根本不算个事。   为什么神仙没有让神权彻底统治世界?这根本就说不通!所以少女笃定的昶斐只是单纯在糊弄人。   她在确认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就准备率先冲进屋子里,拆穿昶斐的那个小小把戏。   可是在她这个念头产生,运行自己的能力准备破门而入时,忽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变得异常的粘稠凝重。   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在深海之中,不管是身上,还是脑袋,都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   身体从一开始的身体酸软,变得疼痛,到最后肺部都好像在疼痛,少女自己都好像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吱嘎声了。   “噗…”少女身子一晃,一口血从口中喷出,但血液没有溅到门上,就先消散蒸发在空气中了。   “师姑!”在他身后的一人见她忽然停下动作,然后有血喷出,身子直接往后倒下去,顿时慌张,冲上前一把扶住了身子软趴趴倒下的少女。   见少女的脸色似乎丝毫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他立刻看向大门方向,大叫道:“恳请前辈宽恕,在下师姑从未经历过世故,一心只知斩妖除魔,不懂那些,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虽然的损失我们会照原价赔偿,还请前辈放她一条生路!”   隔着一扇大门,室内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可少女之前濒死的状态却出现了好转。   她的脸色已经从之前的绛紫色渐渐恢复到了正常血色。   “滚。”屋中,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这一回,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人,已经不敢再小瞧昶斐。   少女被她的师侄带走,昶斐的心情却没有由阴转晴的迹象,他还是很恼火,很多东西他是想办法恢复了,可是之前的那一幕依旧牢牢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了。   要不是他心眼好,善良又大气,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现在他估计就将那个少女被揍得她娘都不认识她了。   要不是他的身份现在比较敏感,他真的好想…啧…!   昶斐心烦地抓了抓脸颊,,甩了甩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给自己洗洗脑。   没错没错,像他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都高得吓人的神才级存在!怎么可能会去跟区区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一!般!见!识!   “啊啊啊!这书怎么完全看不进去啊!好气!气死我了!我刚才怎么就让他们滚蛋了?就应该逮住他们,狠狠地敲他们一笔狠的!”   先丢下恼羞成怒但死活不承认自己恼羞成怒的昶斐不管,现世界警局之中,武冰将梦境游戏中发生的事情上报给了上级。   看上级看到他的报告,却跟他说:“这件事你先压着,暗中去调查,我们也无法肯定这件事是有人在故意捣鬼,还是昶氏企业的梦境游戏团队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那位昶家最年轻的代理董事长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不能贸然去调查,不然整个事件只会越查越复杂。”   武冰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只会越查越复杂,他也明白自己上级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就是没法想象,在他们封锁消息,暗中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继续运行的游戏会以这样的方式间接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武冰是一名警察,他与一些警察不一样,他本来就是一名抱着梦想,抱着信念成为警察的人。   既然上级说了可以暗中调查…那他就暗中去调查一下整件事情。   武冰打定主意,在下班的时间到了时,他就想直接去找了他的同事了解具体的情况。   只是他没想到,乐正蓉会挑选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找他。   看乐正蓉现在的态度与反应,他感肯定,乐正蓉今日的收获只怕不小,她一定又达成了某个大新闻了。   但这现在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同样也知道现在的乐正蓉,肯定会想要来找他庆祝,但是在乐正蓉开口之前,他抢先一步开口:“乐正蓉,你能不能过两天再来找我?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昶斐脱罪了!”可乐正蓉根本不等武冰把话说完,就兴奋地握着拳头,压着嗓子,小声压抑地尖叫起来了。   …………………………………………   又晚了…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步:有事找昶斐   昶斐(♂·分身)还在为了一群陆黎的仇人而生气,另一边的武冰已经在思考如何调查梦境游戏的事情了。   刚刚下班的武冰,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找自己那位受伤的同事,先被乐正蓉找上门来了。   正想开口跟乐正蓉说一声自己要加班的事,乐正蓉却率先兴奋叫起来,先提到了昶斐脱罪的事。   这句话说得太突然,有点没头没脑的,武冰实实在在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他什么时候被定罪了?”   “啊,不是,我是说,在网络上,大家都将他当成是罪犯,都不愿意听他解释,擅自去将他当成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二代,随便抨击批评他!   现在,我专门在我的直播间请了不少已经实名验证的直播大V来配合我调查这件事情,现在他们确认了昶斐那孩子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已经决定出手帮昶斐摆脱网络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乐正蓉很兴奋,说话都不带断句的,一口气将话说完了,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她双眼亮晶晶,脸颊红扑扑的,头发有些凌乱,没有任何化妆,武冰却觉得,现在这个模样的乐正蓉,非常的美。刚才想说的话不知不觉就被他忘记了。   “你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武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望着乐正蓉的笑脸,心中的愁绪也散了一些。   “我是来找你分享快乐的!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走!今天我请客,你想吃点什么?随便吃!   今天我们就一起好好乐呵乐呵!”   “好吧!不过,不许喝酒!”武冰伸手帮乐正蓉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暂时放下了调查的事情,决定先陪自己的这位损友好好庆祝一下。   应乐正蓉的要求,两人一起来到酒吧,看着有些冷清的酒吧,乐正蓉不禁咋舌:“现在有了昶斐的梦境游戏,晚上来酒吧消遣娱乐的人反而减少了。   他们该不会是跑到那个游戏之中的酒吧去玩了吧?   要不…我们也去梦境游戏世界的酒吧去庆祝庆祝?”   “不要!”武冰瞬间想起之前自己与同事差点就死在了梦境游戏之中的事情,大吼着拒绝了乐正蓉的提案。   乐正蓉被他的一声喝得浑身不自觉颤了一下,一脸错愕地看向状态明显不太好的武冰。   可见武冰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又对梦境世界有所忌惮,乐正蓉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了之前被武冰的同事拜托找昶斐的事情,作为记者的嗅觉瞬间嗅到了一丝特别:“你之前在梦境世界之中,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好的事情。”武冰苦笑一声,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点过激了,可是现在悔悟似乎有点迟了,乐正蓉好像已经彻底注意到了。   “你之前也是这样说,你就是成心来气死我的是吗?是不是专门报复我之前让你丢脸的事情?   还是要报复我偷偷从你那边套取情报,不通知你一声就提前去调查的那个事情?”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我现在都不确定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我只能跟你说,最近梦境世界…可能比较危险…”   “哈…”乐正蓉笑了,“梦境世界是比较危险。”   在武冰诧异的目光下,她的脸色倏地一下又冷了:“但那是游戏世界,在危险也可以复活,就算游戏之中的感觉很真实,也不可能会是真正的危险。   你会那样,绝对不是因为梦境世界很危险,而是和梦境世界牵扯上某些关系很危险才对吧?”   武冰连假笑都挤不出来,这乐正家,莫非早就已经算是进化种族了?怎么感觉一个个都特精明?   不管是昶斐、乐正霆禹,还是乐正蓉,好像总是能够轻轻松松地就洞察了别人的内心?还能迅速地猜测到最贴近现实的某种可能性?   “走!跟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乐正蓉的笑容收敛,扯着武冰非常干脆离开酒吧,转而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家茶楼,开了一间厢房,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品了一口茶水,头也不抬地用茶杯盖子撩拨了一下漂浮起来的茶叶,重新开口。   “跟我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去找人救你?你的同事当时说得很紧急,好像不在第一时间马上叫人去救你的话,你就真的会死似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武冰轻叹了一声,开始从发现问题开始说起,说到最后,乐正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在武冰将自己知道的那些全部说完之后,乐正蓉第一时间就说了与武冰上司差不多的话。虽然知道乐正蓉的看法也是这样,可是听到的时候,武冰的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这与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不相符,虽然只是暂时隐瞒,可是他的心中依旧会很不舒服。   乐正蓉自然没有漏掉武冰此时此刻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昶斐好不容易脱罪,这件事情就算我们不会联系到他的头上,那些一直都等着看昶斐被千夫所指的家伙们正等着找机会。   可能现在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梦境游戏中,又有人因为游戏没有封锁而死于非命…可是就算你现在将整个事情说出去,游戏也不会马上就被禁止。   游戏已经遍及到了周边一些城市了,想要实行到每个地方,光是连城合作也来不及。   但我们有一个绝对源头和方向,可以让我们顺藤摸瓜。我们完全可以根据那一条线索来查起。”   “那一条线索…你是说,招亲大会上,颁布的神秘的支线任务的那个神秘人吗?”武冰想到了同事之前说的话,不由皱眉,他不觉得那是一个好的线索和方向,那个对手不是他们能应付过来的。   一个不小心,真的可能会这样就死在游戏之中了。   “说什么呢?你不是说那个家伙很危险吗?你的游戏角色根本就打不过他的吧?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昶斐?”   “找昶斐?”武冰呆了呆,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他们找线索为什么要去找昶斐。   “你同事制造的那个怪物不是昶斐男扮女装混入招亲大会,被他直接干掉的吗?”   “啊!对啊!”武冰被提醒,立刻就想明白了。   的确啊!黑色怪物是同事根据任务完成制造出来的。   其他的为什么参与者都没有注意到森林中的那个怪物?   为什么昶斐在比赛的第一时间,就骑马去找到那些怪物?并且以他自己的能力,轻易地就将那些消灭了?   “昶斐从一开始就接到了正好相反的对应任务!通过他,就能够找到颁布任务的源头,根据那个源头就能问出他们对付的对象的下落,根据这个线索找下去,我们就能反向思考,根据线索问昶斐那部分是谁制作出来的了!”   武冰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吁了出来,端起茶杯就喝,立刻被乐正蓉重新帮他斟上的茶烫到了舌头。   听到武冰只嚷嚷着烫烫烫,乐正蓉却笑得很奸诈,“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啊?去哪?”武冰又一次被乐正蓉给弄得懵逼了。   “去梦境游戏中啊!我们避开你同事的那个任务,去找昶斐,先找他问问,看能不能禁止人们接那种任务。”   “昶斐只是个玩家,他怎么可能能够禁止别人不去那些高回报的任务啊?”武冰哭笑不得,更不敢相信乐正蓉居然是这么着急的一个人,想到就去做了。   说好了请他吃饭,一起分享快乐的事情呢?   乐正蓉现在满心都想着找昶斐的事情,也没了思考武冰现在心中吐槽的心理了。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狡黠:“你怎么就知道,昶斐办不到?他可是主指挥,昶氏企业都是靠他捧起来的,他不可能没有特别的权限。”   “就是因为是总指挥,才更加不会给自己添加特权,不然他玩游戏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笨蛋!别将我的侄子当成你这样的呆子啊!古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有权限不享王八蛋!”   “这是哪个古人说的?”武冰扶额。   “管他那个古人说的呢!先去游戏吧!你信不信,我们去将事情跟昶斐说了,他肯定帮忙!”   ——   “不帮!”里世界,看到自己面前两眼都在闪烁着阴谋光芒的姑姑,灵宝(♀·本体)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武冰忍不住斜睨了刚刚注册新号的乐正蓉,想看看她现在的脸色是不是很不好看。   “为什么啊!这种事情可关系到人命啊!都有人死在你的这个游戏中了!你再不采取行动,那你就这等于故意间接杀人了!”   “咳咳…没有这个刑法…”武冰掩饰地咳嗽了两声,有点尴尬。   乐正蓉白了他一眼,继续看向昶斐:“你要是不管这件事,那你就不是人!”   我现在本来就不能算是人了。   灵宝眯着半月眼,看着自家这个姑姑,那嫌弃的小眼神,看得乐正蓉浑身都不得劲儿。   “我不帮,是因为没有帮的理由,接下来的比试不是战斗方面的,你说的那个目前没有可操作的余地。   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方向去颁布公告。   而且,人往往是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是会做什么,如果要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又要直接误会是什么,依旧会去做,所以你说的用权限禁止玩家接任务的事…太难,搞不定。这个忙我不帮。”   “他说的是什么?”乐正蓉一脸懵逼,转头看向武冰。   武冰叹息:“游戏中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反向操作的活动,刻意地说不让去做某件事,对方只会当成是某些隐藏活动,就是要去做。所以昶斐不愿意在这个方面帮忙。”   乐正蓉呆了呆,“游戏真麻烦啊!”   “的确很麻烦,不过,我虽然不能帮你们阻止那些人去找寻那个神秘任务,可也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有其他办法?”   “当然!”   ……………………………………………………   谢谢龙牙酱的特别支持~!   谢谢罄竹难酱、阿十六、灭仙酱、如初酱、雨后酱的月票支持~!灭仙酱,我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   谢谢星光酱、雪樱酱、于怀桑的大力支持~!   时光酱,不要看到昶斐装逼就往后翻了,那可翻不了几页啊…昶斐可装不了多久的13~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一步:行不行啊你?   里世界中,灵宝(♀·本体)被乐正蓉和武冰再次找上门来,让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怎么了呢!   结果听完才发现这两位是为了洪荒妖兽而来的。   武冰说的过程让灵宝也大大意外了一下,洪荒妖兽居然不是一开始就诞生在森林中的,而是通过其他玩家出手,帮忙完成某个任务,出现在梦境游戏世界的。   游戏之中也有人已经被那个颁布任务的神秘人给杀了。   被神秘人杀死的玩家居然是直接在现实中死去的…灵宝老早开始就觉得有她的梦境游戏部门有哪里怪怪的了。   游戏的制作明明她参与了,有些事情发生却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可以当这是因为里世界影响的缘故。   可是梦境世界直接联系里世界与现世界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世上没有巧合到这种程度的事。   这件事她会回昶氏企业,好好地调查调查,目前,为了防止两人乱来而搞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灵宝辛苦一点,干脆自己来想办法处理梦境世界的事。   与武冰的方式比起来,灵宝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直接以委托人的身份,写了一份委托。   委托是关于高等级狩猎颁布任务的神秘人的,并且将武冰交给自己的一个在现世世界已经死亡的玩家在游戏中,被猎杀的情况颁布出来,明里暗里透露该是野图BOSS,一百名七十级以上的高战力玩家可猎杀,会在各地不定期刷新,死亡扣去经验财物,扣取经验的数量与或许经验等价。   “这样…有用吗?”乐正蓉盯着灵宝写好的公告,一脸的怀疑。   “当然有用!”灵宝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武冰先兴奋了,“很多大型游戏都有多人协作的战斗模式,一般出现这种模式时,单人去挑战任务就会死。   这个任务还提醒了会掉大量经验和财物,这个财物与经验掉的情况与领取的经验对等。   昶斐在委托上,也写了这个任务会领取的经验和物品是什么,又具体有多少,在按照不同等级等价兑换,等级低在看到这个时,就会明白这个是要被直接扣掉十级以上的,还会从最重要的稀有物品扣起。   你说,换谁还乐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就算有投机者,他们会组织多人合作,尽可能不做亏本买卖…”   “可要是真的存在那么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该怎么办?”乐正蓉怔怔地问道。   “这是百人合作击杀的野图BOSS,对自己没有绝对自信心的人,不会傻到去以几个人的实力来挑战。   只要对梦境游戏有大致了解的,基本明白梦境世界压制实力压制得很严重,一百人的就一定是在一百人的数量上,而且一定是根据具体的实力来的。   每个人的感觉都和真实的人一样,他们真的要行动的话,肯定就会组成百人队伍行动。”武冰说得兴致勃勃的,看向灵宝写的那些,有点蠢蠢欲动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真有那么一群白痴,组织个百人队伍去杀那位【野图BOSS】了。”   灵宝回头看了武冰一眼,提笔又修改一些词语的运用,让人感觉只要去参加百人队伍去狩猎野图BOSS,肯定会死得非常凄惨,肯定过不了的那种。   偷瞄了一眼武冰,见他看着委托任务就一脸蛋疼模样,灵宝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东西交给了萧星瑞的管家。   在另一边也同时控制已经没法冷静下来好好学习的半身,利用传真,将自己的消息直接递了正在通宵处理梦境游戏服务器的游戏编程师与管理者们的手中。   灵宝这次留了一个心眼,文案直接交给技术人员,其中并没有经任何人的手。   如果那边还出什么问题,他就会直接技术人员的查起。   新的任务消息没有任何宣传的悄悄出现在梦境游戏直接的每一个玩家的个人邮箱之中。   在确认自己接收到了系统的游戏公告后,武冰这下安心了不少,还有心情关心灵宝的招亲大会。   “昶斐,你那个王爷招亲的活动怎…”“昶什么斐?她现在叫灵宝。别乱叫!”   一旁的乐正蓉打断,严肃地提醒武冰纠正一下对灵宝的称呼,目光还悄悄往四周看。   就怕又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注意到他们对面的灵宝其实是个【男扮女装】,想骗取招亲大会奖励的伪娘!   “干嘛非要那么小小声啊?”武冰原本只是出于好心,问问情况,乐正蓉这种大惊小怪的话让他感觉很生分。   “就是,干嘛非要小小声?随便叫,反正也不会有人去留意一个陌生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灵宝神识扩散到自己方圆十里的位置,她一点都不担心四周有什么人偷听他们对话,就算真的发现了,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招亲大会的第三局应该快开始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过来见识见识招亲大会第三局。”   “招亲大会?好哇!之前我在游戏直播上就看到你的表现了,我还是第一次进入游戏看这个活动呢!”   乐正蓉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在东瞅西看的,完全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架势。   因为那模样太稀奇了,灵宝下意识地就拉开与乐正蓉的距离,假装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位姐姐。   三人来到狩猎场,人数比起之前已经缩水大半,剩下的在长相上就超越之前鱼龙混杂时的那一批了。   楚白菜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个特例,那么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就一副弱质纤纤的架势站在人群之中,还露出一脸妖娆的笑,羞答答地挺胸翘屁股,姿势幅度之大,笑容只灿烂,眼神之迷离,简直…   “辣眼睛!”乐正蓉双手直接捂住自己的双眼,转过身,不忍直视那位怎么看怎么鹤立鸡群的青年了。   灵宝看着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楚白菜,今天这是搞什么鬼?   居然专门穿了一声大红装,还是…还是舞娘类型,露肚皮的?!脚下穿个鞋成不成!成不成啊!大脚丫子都露出来了,给谁看啊!给谁看啊!好好搞清楚里世界的风气好不好?真当别人没有办法通过脚来识别男女啊?   灵宝气得都快要直接冲上去了,大概是感应到了来自灵宝的冲天怨气,楚白菜还缩了缩脚,干脆直接跪坐下了。   嗯…看样子还不是无药可救。   灵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一天会因为这种事情满腹怨气。   在进入狩猎场之前,灵宝转身先去狩猎场附近的地摊上随便买了一双大码的鞋子,这才进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灵宝将鞋子递给了已经跟漆黑夜里的月亮差不多醒目的楚白菜,声音咬牙切齿的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你丫的搞神马鬼?这是嫌自己还没被发现欺君,准备多拖几个垫背的跟你一起被斩呢?还是被斩呢?还是灭九族呢?”   “我也不想啊?谁让我被头儿发现了?最近她是变着花样的玩我,看样子是想要让我知难而退,我要是乖乖地退了,我还是楚白菜吗?”   楚白菜被灵宝冷静多了,这时候还记得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将自己的话传递给昶斐。   “你家头儿千方百计地算计你是干嘛呢?你就不能直接跟她说,你是爱慕萧星瑞,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参加这招亲大会吗?”   “咳咳…昶少年,你别忘了,我们可都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真爱,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个鬼啊!我又不喜欢萧星瑞!我是来捣乱的!不是真的跑过来成为萧星瑞的男妃的好么!”   楚白菜一听,立刻着急了,灵宝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上去有一种想把他直接往火坑里推的感觉?   “我这不是…”昶斐想再给楚白菜洗洗脑。   半路忽然杀出来一个连筱姑娘,“灵宝姑娘。方便来这边跟我聊一聊吗?”   “啊?”灵宝都还没回头呢,楚白菜就露出一脸暧昧的神色来了,“小子,干的不错嘛…两场比试,就让冤家变【鸳家】的了?”   “鸳个毛线!”   “毛线是什么?”   “不要在意那种小事,连筱现在跟我们是一伙儿的了,带时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找她就是。”   “你觉得我到什么时候会有问题?”楚白菜挑眉。   “书和数你没问题吗?”灵宝有点怀疑楚白菜。楚白菜不仅仅是个子长得高,他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这个楚白菜,就是一个二货啊!二货能够写好书法吗?   二货算数书九章能够好好算出个一二三四五吗?   这些灵宝都深表担忧啊!   楚白菜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那他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楚白菜吗?   “我从小就是学君子六艺长大的好么?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啊?”被灵宝这么一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强壮的女装少年鄙视,楚白菜莫名感觉自己不是一般地没有面子。   “我才担心你的书和数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   谢谢绿茶酱的月票支持~!雪樱酱别潜了,我又发现你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二步:就是你了,去吧!楚白菜!   现世界与里世界中间经历的插曲并没有阻止招亲大会的正式召开,灵宝(♀·里世界)再见楚白菜,对方辣眼睛的造型更上一层楼,别说其他人看着是否会觉得麻木,第一次见到这个造型的乐正蓉已经打定主意洗洗眼睛了。   且不说那造型问题到底有多让人糟心,连筱看着两个不靠谱的人争论书数问题,已经伸手扶额了。   “连小姐,那边…是你的朋友?”   “不,我不认识她们,我建议你们也离她们远一点。别不小心被传染上了什么毛病。”   “传…传染…”   “对,有一种病,叫做疯病,被传染上,是要被送进疯人塔的。”连筱一脸麻木地回答其他参赛者的话,结果对方反而是看她像看神经病似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宫廷中已经来人将新的木板抬上来了,木板上,只写了一个大字——书。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中少女们等待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考官有任何的话,任何的表示,一个个不由面面相觑。   在第二局时,气势最盛的那名少女按捺不住,朗声询问:“大人,你们竖起一个【书】的牌子,是想作甚?”   “这是给诸位姑娘自由发挥的机会。”为首的考官笑眯眯的回答,眼中带着狡黠,傻子都看得出,这次考试肯定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可是考官故意不说,往往没有命题的题目,就是最难的题目,因为在场没有人能够摸着一条底线去写。   如果写得牛头不对马嘴,那就会马上被淘汰出局。   真要出现那样的情况,那可就太冤了,她们谁不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闯到现在这一关来的?   结果现在又来这一招,又随随便便地就出了这么个题。   有些少女气得嘴巴都撅起来了,有些人则是神采飞扬的,她们可不像别人,从第二局结束,确认了考官不会换人后,就开始去书馆查找主考官的喜好,不管是文学方面的,还是书法爱好方面的,她们都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查了一个清清楚楚,就差没将主考官的祖宗十八代给查个遍了。   所以在考官出题后,立刻就有少女开始动笔了。   连筱扫了一眼四周众人,目光再度落在灵宝与楚白菜身上,不禁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傻子,调查主考官的生平的兴趣她是没有多少,但是她专门调查过主考官的身份和从官历年以来出过的考题。   这次主考官会直接出这种考题,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这次完全没有任何的纸张准备,一个书…就算想到是要什么题材,她们目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次,像之前那样的道具,一件也没有准备,地面就是狩猎场最朴实的大地,书本来应该和书与书法有关系,现在这样看来,就算真的提前准备了纸笔,在现场这样的环境下,也根本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谁不是在书桌上练出一手好字的?这次的空间虽然比起之前更加自由了,同时也更难了。   连筱四周看着,她已经想好了属于她个人的应对方式了,但她不愿意做那个出头的鸟。   在场的少女们,明显有不少抱着跟连筱差不多的心思,眼神带着忌惮,东瞅瞅,西看看,抬头挺胸着维持她们的风度,巡视其他的人,骄傲又矜持。   灵宝与楚白菜可是在一旁争论了老半天,四周人都金可能离她们远了一些。   只是其他少女不知道的是,灵宝与楚白菜表面吵得不可开交,传音的内容早就变了。   “怎么样?你对这个考题有什么看法?”主动转移话题的是楚白菜,在看到题目时,他是惊喜的。   那样的题目范围非常广,不管怎么回答,都可能是对的,也都可能是不对的,考官喜欢的话,或许还会额外加加分。考官不喜欢,就算那个回答再怎么惊艳,毕竟是没有什么标准答案的,要淘汰也就淘汰了。   灵宝看了一眼,心里就已经有想法了,“我是有想法了,你要不要我将我的点子赠送给你来应应急啊?”   “我也有个不错的点子,就不借你的点子啦!”楚白菜阔达,灵宝的调侃他有没有多想,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在众女还在对峙的时候,楚白菜折断一根小树枝,手腕一抖,地面的尘土立刻飞起来。   他脚下轻点,用出的是轻功,人如燕子一般,伏身低空略过,手上一挥一甩间,之前辣眼睛的媚态荡然无存,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潇洒风流。   身上的衣服与那副造型都直接被四周的人们给选择性无视了。   在他停下动作的时候,在场的少女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视线随着楚白菜下意识甩出的小树枝看去。   树枝在半空画了一个圈,稳稳地扎进土地里了。   “这到底…是树枝还是剑啊?”有人小小声地叨叨着。   没有人回答这个人的问题,因为她们现在也怀疑到想要主动上前去检查一下,确认是不是谁将剑伪装成小树枝来给那个虎背熊腰的女人来装逼的。   一名少女向前走了两步,楚白菜忽然大叫了一声:“欸——!别动!”   “你心虚什么?为什么让我别动?”少女闻言立刻质问,她现在也不过就是走两步,楚白菜为什么让她别动?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害怕被她们发现什么?   少女就是要动了,她不但要动,还想要叫上大家一起动,楚白菜有点无奈,“好吧,你动一动我也无所谓,但是麻烦你别踩到我的字了。”   “字?什么字…”少女声音半路卡了壳,她感觉到自己脚下有凹凸不平的感觉。   低头看去,几下有一条深深的裂痕,地面的裂口不大,深却有近十厘米!放眼看去,这居然是一首诗。   诗歌风格大气随性中,带着一丝的追求,隐藏的很深,但有过几十年被诗浸染的文人依旧在第一时间里,注意到了隐藏在诗歌中的深意了。   但要说藏的最深的,是一份爱恋,自卑不敢表达的爱恋,想要守护对方的幸福,却又不愿意看着对方成为别人的伴侣的纠结心情隐藏其中,让几名考官看得眼圈都湿了。   真是感人至深啊…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位女子,深深地爱着萧星瑞王爷,明明知道自己长相根本就没法做到上得厅堂的程度,依旧愿意守护王爷的幸福…这真真是一名值得让人支持的好姑娘啊!   众考官感叹,心中也达成了一致,看待楚白菜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和欣赏。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名一个好女孩的苦心白费了,就算是同情分也得多给一些,让她能够成功的进入最后一关,见一见王爷,看看有没有争取一下幸福的可能性。   在那些考官在思考文风的时候,少女们先被楚白菜的字体给惊呆了,这字体…并不是其他人的风格,这是…这已经走出自己的风格来了。   字体苍劲有力,一笔一划,毫无犹豫,就算现在已经停笔,可从字体上,依旧能够看出写出这字的人当时的神态与气度,乍看之下,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将写出这书法的人…当成是一名女性看待!   有人情不自禁地冲上前了两步,想要直接冲进去看看这书法,再伸手好好摸一摸这当中的比划,感受一下其中的意境,这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师了啊!   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写出这样的感觉来了!   楚白菜一首诗,直接惊艳全场,灵宝不由在一旁鼓掌。   “了不起了不起,我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你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迎上走回来的楚白菜,灵宝有种的称赞。   楚白菜看了一眼灵宝,就忍不住转开脑袋了,还好他知道灵宝其实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不然光是看她由衷的夸赞,就让人心中有点痒痒的。   灵宝是真的很漂亮,在现场,都没有几个少女的长相是能够直接超越她的。   要不是她平时露出的那种嘲讽又欠揍的表情,喜欢她,忍不住向她表达爱意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楚白菜都在怀疑,自己要是每天面对灵宝的脸,会不会直接变成一个喜好龙阳之癖的家伙啊?   毕竟灵宝不管怎么看都很像一个女孩子,这伪装的能力会不会太高了一点啊?   楚白菜艰难地收回自己的念头,扬了扬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现在算是帮你排除了一批实力一般的了。   你只要字写得还不错,我可以帮你捉捉刀,怎样?”   楚白菜可没忘记灵宝之前的调侃,现在露了一手后,立刻得意洋洋地开始反击了。   灵宝之前的几个表现,都在告诉楚白菜,她灵宝,可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教育的野小子。   歌词诗赋什么的,背诵默写古人的,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要自己创作,就凭灵宝的性格,写出来的也只可能是在这个时代上不了台面的打油诗。   灵宝当然知道楚白菜现在这么说代表什么,她干脆双手抱胸,靠在大树上,“这个不着急,我们可以先看看其他人怎么操作,我就做压轴的好了!   主角,往往都是在最后一个上场的嘛!”   楚白菜一脸鄙视:“昶小子,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灵宝眯眼:“我这要是一出手,其他人就彻底弃权了,我这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楚白菜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灵宝,这人还要不要脸啊?怎么就那么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   ……………………………………   四叶草酱想看昶斐鬼仙形态吗…这个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谢谢花园酱的大力支持~!话说叫一下我的名字是有啥事吗?   雪樱酱,你的气泡…被我吹大了!你这样还怎么游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三步:我不会诗啊   在楚白菜小露一手之后,众女中,开始出现了一些退缩的人,但更多的人,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灵宝(♀·本体)饶有兴趣地看着全场,也有少女试图做出与楚白菜相同的事情,不过她们也不傻,没有傻到完全照搬楚白菜的,直接用树枝当剑,在地上留下诗句。   而是取出了各自身上的佩剑,在地上开始有模有样的写起她们心中所想的诗句。   在她们看来,自己也是如同楚白菜一般潇洒飘逸灵动的天外飞仙,在其他围观众人看来,咳…这形态动作…看上去还是与僵尸有得一拼了。   考官一个个已经不忍直视了,假装在旁观喝起茶水来。   连筱看着可笑,又忍不住看向楚白菜与灵宝的方向,她承认,是她刚才看走眼,真将高人当乞丐了。   大概灵宝与她差不多,也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应对办法。   现在就看她能不能中规中矩地按照争取的格式,回答出考官所需要的答案了。   连筱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字,又扫了一眼场上的考官,几名考官偏着头,正在与主考官小声议论着什么。   场中群魔乱舞的情况,他们一眼都没有看。   回想不久之前,楚白菜一鸣惊人,作为第一个,她的勇气非比寻常,这与主考官的观念正巧吻合了。   连筱知道,主考官是一名豪放派,比起温吞的行动力,他本人更喜欢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行动。   他是五年前那一场秋闱的主考官,当时他在考场上出得题目,刷下了一群死读书的学子。   而五年前秋闱入围的那人,如今已经是朝堂上的四品官员了。   而官场,本来就是一个熬资历的地方,想要不断地往上升,光是在自己的那个官职负责的事情上有出色的成绩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次大功绩,又欣赏自己,又刚好和自己是观念相似的上司提携,专门在圣皇的面前帮忙提提名字,刷刷脸,让圣皇有点印象,这才能够升官。   五年,换做是一半的官员,这个时候可还在从七品的位置慢慢熬资历呢!   考上的官员,不是留京继续从最底下的小官员做起,就是直接外放做县令,想在五年内,成为四品,可见对方不管是为人处事的手腕,还是办实事的能力,都非常强。   这位主考官要的,肯定也是这个方面的人,头脑灵活,善变通,世故,懂得抓住与把握时机。   楚白菜明显是歪打正着了,主考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认真地注意着楚白菜这一支出头鸟。   现在只是照搬楚白菜那一套的少女,对于主考官来说,就是随波逐流的那种市侩之人。不被直接淘汰,算是对方的运气不错,没有被打上标签。   她要是这样做了,有五成以上的几率会直接被打上标签,这可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不过,她也没有必要按照楚白菜的那种套路来,她已经有属于她自己表现书的方式了。   连筱笑着,伸手往自己的腰间一抽,将她实现多裹上好几圈的腰带抽了出来,来到了楚白菜与灵宝的身边。   “两位,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连筱客气从容地冲着两人笑了笑,将自己手中那一条长长的腰带递到两人面前。   灵宝饶有兴许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奇问道:“你这是什么?腰带吗?你用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先准备好的绝招。”连筱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灵宝,她对灵宝,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对她而言,灵宝与楚白菜,不过就是暂时可以利用与合作的敌人罢了。   楚白菜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双眼睛骨碌碌转,时不时戏谑地看向灵宝,摆明脑子里没有想正经事。   连筱现在却不敢确认他的脑子,是否真如他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傻。别忘了,这个傻子,刚才可还挥斥方遒,写出一手好字好诗。   灵宝好奇心虽然中,该打听不该打听的,他还有一个基本的分寸,连筱不愿意说,他也没道理自己一个热脸去贴对方冷屁股,灵宝与楚白菜对视一眼,就帮连筱展开了她手中的那一条腰带。   连筱心中冷笑又有些得意,让灵宝与楚白菜这两位出尽风头的参赛者帮忙,就能让考官看出她为人处事上的优势,认为她有不错的人缘,如此就算存在扣分现象,可是利用楚白菜与灵宝两人,反而能够提高人际圈子的分数。   连筱脑筋迅速转动着,回想主考官历年以来出过的考题,回想对方各种观点的方向,连筱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身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开始快速地在雪白的腰带上写下她的诗。   鲜红的血液在白色的布上侵染开,灵宝看着连筱有恃无恐地继续用自己的血液在腰带上写写画画,心中都不免对连想有所改变了。   看得出,连筱有着一份她的坚持,为了她心中的某个信念,她性格偏激,会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可能都在不择手段,大概就连让她与楚白菜抓着布条的这件事情上,她也做了什么手段。   考官的注意力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因为连筱用的是蝇头小楷,考官们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好奇地凑上来仔细看起连筱书写的东西来。   连筱动手书写的速度非常快,书写也不是用手指指姆,而是用她留出来的指甲。   这样站着在纸张上书写其实就已经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先别纸张容易弄破的问题,布这种光是摸起来就和纸不一样的东西,在上面写字,会受到布的影响。   书写太轻的话,会直接丧失风韵,用力的话,字会受到影响出现扭曲的现象。   原本的好字也自然而然地因此而被破坏了。   最重要的是,连筱带来的布,很容易被浸透,然而迅速地化开,原本的一点,在布上扩撒,就是一团黑色墨迹,根本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了。   可连筱,就是用了自己的血,在步上书写,血液与墨水的区别果然不是一般的大,血比起墨水容易凝固,连筱将自己的字写在布上,非但没有歪七扭八的感觉,还有一种朱砂的感觉,每个字都晶莹饱满,看上去就像是镶嵌上去的文字。   工工整整的文字,一排一排的写下来,整整齐齐,跟活字印刷似的,看得四周不少的考官都在咋舌。   连筱很明锐地把握到了血液凝固的时间,在血液在布上完全扩散开来之前,完成了一个个的文字。   在她停手的时候,她的双唇已经惨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了,就连脸上之前能够看到的红润感觉,现在也荡然无存了。可她却非常满足地后退了好几步,歪着头端详自己写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好!”身后,有人大叫了一声,鼓掌声音立刻响起,将看着自己书写的文字看到走神的连筱给叫得清醒过来。   连筱回头,就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衣服呆若木鸡的模样看向她了。   她忍不住朝灵宝与楚白菜的方向扫了一眼,她猜,现在两个人的表情应该不会特别好看。   她这个外人轻而易举就相处了办法超越他们,他们的心中,只怕是非常不甘心的…吧?   连筱抬头,看到的,是依旧用一只手摸着下巴的灵宝。   这次她的另一只手要拎着血文布,不空,所以她是侧着身子,在一旁好像一个小老头似的,品味着连筱的长歌,啧啧称奇:“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你用掉那么多血,你还没有直接因为贫血而昏迷啊?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自己张口咬破的小伤口没有愈合啊?那种小伤口,你在布上多抹两下,应该就会停啊!   你该不会是精通什么内功或者是外功吧?所以一直在都在让自己的伤**性化,所以血才没有止住吧?”   “你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吗!”连筱差点不顾场合的咆哮出声了,要不是顾忌到这里有考官正看着等到她的反应,她现在绝对不会对对方有半点的犹豫,先揍一顿!   连筱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觉得,我的长歌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灵宝看看字,又看看连筱,反问了一句。   “我写的长歌,你就没有一点看法?”   “我又不懂诗,我怎么知道这怎么样啊?”   “呵呵…”   面对说大实话的灵宝,连筱却仅仅是嗤笑了两声。   别说她不信,四周很多人估计也不相信灵宝所说的,他们只会当灵宝有所隐藏,就是给自己藏一张王牌,然后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再来出奇制胜!   现场了解到灵宝没有说谎的,也就只有楚白菜、萧星瑞与陆黎了。   楚白菜是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帮灵宝争论些什么。   灵宝则是已经解释过了,没有再解释一遍的打算,爱信不信,反正她是真的不会鉴赏也不会写就是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四步:连筱的决意   这个世界有时候还真是奇怪,说真话的时候,没人相信,开玩笑的时候反而当了真。   灵宝(♀·本体)这次都没有打算装逼,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缺点,明确表示了自己在诗词歌赋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没想到别人居然要用那种鄙视又带着百分之一百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这些家伙想怎么误会就让他们怎么样误会去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虽然完全不懂诗词歌赋,看看的话,还是觉得挺高大上的。   那个什么意境什么的,她是看不出来,感觉上却相当的带感啊?   楚白菜写的诗歌,配上他的书法,看上去都有一种让人振奋与想要去努力一把的心思。   用的词语都是偏向朴素的那种,组合用句非常流畅。   诗句的平仄押韵也恰到好处,灵宝想,换做是她的话,她貌似没有办法在表达出诗词的多重含义的同时,去注意诗句的流畅性。   而在注意到了诗歌的流畅性的同时,还要兼顾平仄押韵,不会出现什么打油诗那种情况。   连想一下自己做的诗,灵宝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是自己没办法征服的一座高山,要是能爬过去,他也就满足了。   再看连筱的,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大概连筱自己也想到了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像楚白菜那种程度,所以干脆换成长歌,试图来一个与众不同。   现在这与众不同的感觉是有了,长歌灵宝却真的看不出那些头头道道了。难度系数太高了啊!   这一首长歌用了好几个灵宝都看不懂的繁体文字,用词组句的都是灵宝看着就头疼的。   光是看两行,灵宝就感觉自己眼睛疼,想睡觉,根本就没有办法往下看了。   大概,这跟她的个性也有关系,非要她去看那么长的东西,她打心眼里觉得麻烦得要死。   灵宝看到第四行,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双眼皮都耷拉下来了,“你写的…这是策论吧?我怎么半点没有看到诗和歌的感觉啊?”   连筱笑了笑:“今日的考题什么都没有说,就留下了一个字,这代表我们可以借题发挥,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想写的东西…”灵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写满字的白布,什么话也没有说。   要说连筱的长歌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她是在用相当简单的方式,歌颂了一名凭借自己能力一步步经营起自己势力的少女。   至于这是连筱的目标蓝图还是已经完成了的事情,灵宝暂时不做过多的考虑。   可她的方式,应该算是推广自己最好的一种办法。   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成为什么萧星瑞王爷的王妃,而是给自己打响名气,所以说…这的确算得上是少女想出来最聪明的一种方式了。   灵宝承认,她没有连筱想的那么多,连筱不但想到了考官的问题,还想到了其他围观者。   她要做到的,是两边都得到一个好的名声,才女什么的,让她自己足够被关注到,甚至到可以被利用的程度。   楚白菜是自然发挥,没有考虑那么多,连筱考虑得多一点,往往越是刻意的去表现,未必就能比自然发挥好。   她能够发挥到现在这种程度,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她的心态好,她的状态很稳定,或许属于非常适合考试的人。   灵宝思考这些的时候,考官们那边认认真真将连筱写的长歌看完了,为首的老人摸着胡须,一脸的满意。   四周的其他人还在窃窃私语,讨论的声音钻入了灵宝的耳朵之中:“虽然没有之前那壮实的少女写的那么豪放与真情,可是能够用血来书写这些,算有诚意了。”   “有诚意吗?我感觉不到,我感觉这是一片具有自我渲染的策论,在历年的考生中,也有能写出这种类型的。”   “呵呵…我们干什么非要在乎这是否具有功利心呢?只要写得好,有才华,配得上王爷不就好了?”   “嘘~小声点,你这话前往不要让云老听到了!”   “我知道,我也不敢专门说出来让他听到。不过,我的确是这样觉得就是了。找王妃的目的,其实不就是帮忙看家照顾王爷的吗?其他什么要求不重要,我个人啊,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女人的品质和才华了。”   “唉~!品质和才华固然重要,长相与性格也很重要,你们想想,万一王爷不喜欢自己的王妃,迁怒到我们这些帮他挑选王妃的人身上了怎么办?”   “我觉得这些应该都不错,加上王爷毕竟是王爷,喜欢不喜欢都不是重点,将来他要是能够为帝,那后宫女人必然不少,要的就是雨露均沾。   要是他没有什么成就,将来就只是一名王爷…”   这人的话没有再继续往后说下去,他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了,因为最终的结果是众所周知的。   如今,规矩没有明面上规定的那么残酷,真正在皇储夺圣时,丧失了皇储身份的王爷,依旧可以做王爷,但本身已经不再具备成为圣皇的资格。   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安乐王爷的话,还能一直在皇族的监视中安享一生,如果闹事的…   自然是包括其王府势力培养起来的人一起全部铲除。   而历年来,能够有好下场的王爷没有几个,就连上一代王爷们留下的少数人,都还在萧星瑞王爷的帮助下。   可是,萧星瑞再帮又能如何?每个王爷身边培养起来的属下,全部都是死忠,这一生终将忠于一人。   哪怕人心肉长的,他们也不会帮现任的皇储,那样很有可能会拖累他们现在的家人。   正是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点,并没有再继续接下刚才那人的话头,反倒是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了。   “咳…我是觉得这个姑娘不错,往往字体体验一个人,她的字体娟秀中带着决然,行动上对自己也异常的狠。   将来如果成为王妃,整个王府上下,应该都能被整顿得井井有条。此女比之前那位好!”   “好什么啊!反正你就是欣赏那种性格好,又有手腕的女孩子吧?”   “我的确很喜欢这类的女子。这样,家里的大小事务不需要我操心,回来可以舒心,在外可以放心。”   “你这是娶了一个妻,还是找了一个管家啊?”   “管家毕竟是外姓人,不可信,娶回去的妻子,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妻,那是自家人,冠上了我的姓氏,家中大小事务交给妻,至少比起管家安心得多。”   “你是没有见过姨娘与管家狼狈为奸的吧?”   “见过,不过,只要我能给得起对方管家给不起的所有,已经被一纸婚约捆绑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反叛?”   “你这话我不喜欢听,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娶妻的?”   “自然是抱着事业心。”   “算了算了,这是你的事,你既然喜欢这样,谁也不会拦着你。”   “我自然知道不会有人拦我。”   灵宝被这话吸引,朝着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名熟悉的身影正在与另外几个人谈论着什么。   这人的身影是的确熟悉,因为他的长相与灵宝之前在狩猎场不远处酒馆见过的于清芝长得很像。   不同的,大概是他身上的气质,于清芝的身上,有一股淡然与洒脱,颇有君子之风。   那个站在考官之中,和于清芝有七八成相似的男人,身上却有一股霸道冷沉的感觉。   一双眼睛深邃平静,轻易不会让人看出他的心理。   他与其他人讨论的话题,让人难以接受得很,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冷淡疏离的笑容,全然不在意别人如何想。   他也是众人之中,最欣赏连筱的人,在聊天的时候,目光都不忘落在连筱的身上,非常认真地打量连筱。   灵宝光是看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估计是准备算计连筱了。   那表情和那个冷家家主冷晨落的表情还真不是一半像。   要不是他的年纪与冷家家主差了一个辈分,刚才那样的眼神,都可以让灵宝怀疑他是不是里世界的冷晨落了。   连筱同样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的目光,她看了对方一眼,冷笑着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看向灵宝与楚白菜。   会被几位考官关注上,完全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现在,就要看剩下的人的表现了。   “两位,顺便帮我将那个布条挂到树上吧!”   灵宝二人照办,完全按照了连筱的要求,将布条挂到了一个众人注意得到,但又不算多显眼的位置上。   连筱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不是一般的满意,心情颇好地开始跟最后一位还没有正式开始动手的灵宝传授了一些她的经验。   当然,她其实没有多少的好心。   现在这种时候,如果一开始有了计划,最忌讳的,就是听到一些存在变数的事,这很容易让人手忙脚乱。   虽然不至于完全受到影响,而直接导致考砸的情况出现,发挥失常的情况还是有可能的。   连筱就希望灵宝出现那么一点发挥失常的情况,这样就能降低灵宝的威胁了。   同样的,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其他人对灵宝的警惕心理。她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   电脑出了一点我不怎么明白的小问题,弄好的时候已经晚了,抱歉…   另外,NTNG酱,你应该没有月票,不然你不是直接问,而是直接给了   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五步:对立的考官   连筱小小地算计了灵宝(♀·本体)一波,没有注意到在她给灵宝传授”经验“的时候,有不少人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偷偷地听了一耳朵。   有人没有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了,四周闹腾的更加厉害。   在上一句趾高气昂的少女看得不屑地从自己的鼻子中冷哼了一声。连筱的方式她不屑尝试,楚白菜的方式,她也不屑模仿,她有只属于她自己的办法。   傲慢少女扫了全场一圈,冷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离开掏出了一个酒瓶,自己饮下了一大口,一抹嘴巴,抬手抓住了一棵大树的树干,手指陷入了树干之中,随着她的手指越陷越深,树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紧跟着,四周人错愕地看向了她就这样空手将一棵大树给提起来了,连树带根地将树从土地之中**了!   “卧槽!丧心病狂啊!”灵宝看得都大叫起来了,楚白菜与连筱忍不住斜睨了她一样,为什么感觉灵宝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的兴奋呢?   灵宝的确很兴奋,那个马如人的姑娘,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少女啊!不说她的力气大的问题,她还将自己身上的内力扩散在了大树上,覆盖的面积扩大,就直接阻止了她抓下一块树皮的现象出现,她控制自己内力控制到细微,换个能力控制不好的,大概结果就是直接破坏整棵树了。   少女抓着大树的手一挥,四周的少女纷纷躲避,有些无法躲开,直接摔在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土,好不狼狈。   少女的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冷笑,她的目标却不是这些被她殃及到的人,而是…   “你干嘛?”灵宝接住了直接朝着她的脑袋扫过来的大树树干,笑眯眯地明知故问。   刚刚轻而易举扫到了一群人的大树,被灵宝一只手挡下,在她身侧十厘米的位置停下,无法再寸进分毫。   “不小……”“千万不要跟我说这是你不小心挥过来的,你的身上带着杀气呢!”灵宝抢过话头,手上一用力,大树立刻从中断裂,少女脸色立刻变了。   她用内力覆盖的大树,坚硬程度不比楚白菜刚才那一根小树枝脆弱,灵宝抬手就破开了内力的保护,这就代表光是从体内的能量出发,灵宝就已经超过她许多了。   瞬间想明白的少女,立刻松开自己抓树的手,一整棵的大树眨眼变成了片片的木片,落了一地。   “不用谢。”灵宝继续笑,笑得有点假。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对方处于什么理由来找她的麻烦。   她只知道,对方来找她的麻烦了,所以她要以牙还牙。   少女看着一地的碎木,心中的情绪已经不是用吃惊能够形容的了。灵宝知道她想要用木头做什么了。   她刚才那一手,帮自己将木头给分好了,从行为上来说,她的确应当说一声谢谢。   可是…灵宝是在震慑她,她在提醒自己,别乱来,不然下场就会跟那些木头一样。   少女不言不语地盯着灵宝看了半晌,脚下一铲,原地转了一圈,带起了地上的那些木头,木头纷纷被卷起飞上半空,少女顺手抓住了自己腰间的鞭子,朝半空甩去,数不清的鞭影闪烁,在四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木片端端正正落在了地上,最上方的每一个木片都是一个比划,拼在一起形成,居然形成了一个题。   下面的每一个木板上都有小小的文字,形成了两段方方正正的诗句。   灵宝有点傻眼,地上的碎木拼凑成了文字,一眼看去还有笔压,不用仔细去看,就能看出这完全是真正的书法的字帖模式,加上方式别致,这笔风居然还有另一种意境。   在木板整整齐齐落在地面上时,引得哗然一片,这样的现象在楚白菜完成诗歌的时候,就出现过。   如今再次哗然,不是代表着少女与楚白菜一样,这代表…少女比楚白菜更加惊人,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第一次让人惊叹的人,是出其不意。在大家做好了心理准备,觉得可以接受任何事情时,就不会再有多少惊讶。   这名少女依旧让在场的人都发出了哗然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哗众取宠。”之前与于清芝长得相似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对方的诗句,就收回目光了。   “这怎么能说是哗众取宠?我倒是觉得此女相当有个性。”另一个人考官笑道。   “要说哗众取宠,在场哪个不是在哗众取宠呢?”另一个温和的声音也接上了话头,“但该去争宠的情况,还内敛不懂表现自己的,又怎么可能被人关注?   不被人关注,谁又会去注意到他们的才华呢?”   与于清芝相似的男人看了一眼那名考官,淡淡道:“那只是你的个人看法。这个女人做事全凭意气用事,她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招亲大会,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目的,单纯就是想要表现自己,才浪费时间做那种无价值的事。”   “价值是什么?对你来说,这样做是没有价值的,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样做对她来说,是不是价值呢?   请不要随便用你自己觉得有道理的东西,去衡量别人眼中的价值。”后者对于挑衅,依旧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态度。   与于清芝相似的男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柳相是那种了这名少女?”   被称为柳相的男子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答反问,“我倒是有些好奇,中瑞兄为什么会看中那名连家的小姑娘?是因为…她的功利心比较重?还是比较市侩?”   中瑞冷漠地看着柳相,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眼神却带上了一些警告的意味。   柳相却一如既往,既没有挑衅,也没有反感或是畏惧,他似乎并不会受到中瑞的影响。   灵宝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那人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柳相,让她感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她的那种感觉或许只是一种错觉?这个柳相的性格与态度明明和她不一样,她怎么可能会从对方的身上嗅到同类的气味?   不等灵宝甩掉她脑海中不靠谱的念头,柳相似有所感地抬了抬下巴,左右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灵宝身上。   随后冲着灵宝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从容的笑容,云淡风轻地好像这个世上没什么能引起他注意。   灵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开目光,耳朵却听到了那边的柳相忽然开口:“或许,我看中的那孩子,在之后的时间里会给我带来意外惊喜。”   “哦?”中瑞斜睨了柳相一眼,回应得都有些漫不尽心的,一副丧失了与柳相继续交谈的兴趣。   柳相不以为意的笑着,继续回头看了一眼灵宝的方向。   灵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脸颊,将目光转到其他人身上。   “其他人”的心脏能力可不是特别好,一次刺激也就算了,接二连三的刺激,着实让人有点受不了。   原本还在犹豫的其他人已经有几个主动弃权了,这些其他人,是真没有楚白菜那本事,连筱那勇气,霸气少女那份傲然的。这让她们完成第三局,她们也只能中规中矩地去做,做不到那三人的事。   打击一重一重的,鬼知道她们在继续下去的话,后面会不会又有更加厉害的想要做压轴的?   这些个其他人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前面几局中,就已经非常醒目的少女身上。   猎人少女的神色依旧冷淡严谨,她很仔细地检查狩猎场的地形,楚白菜等人的秀场,她半点都没有去注意。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打击她的,她非常仔细地抓起了地上的一些草嗅了嗅,然后走进狩猎森林中去了。   等她再次传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捧了一堆的果实,还有一块大块的兽皮。   在一些人诧异的偷窥下,她自顾自地挖空了一段被她带回来的木头,留下了一个底部,然后将自己腰间的水带取下,将水带中的水到了一木头,随后就将她手中那些东西捣碎放入了其中,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放入了其中。   最后一步,才是将自己手中抓着的那个血淋淋的皮,丢进那个木头做的简易桶子之中。   柳相看了一眼,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孩子不仅仅是猎户出生就能形容她的才能了。”   “怎么说?”四周有考官立刻回头询问。   说实话,他们是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柳相还没有开口回答,中瑞已经冷笑起来:“不过就是寻常的制皮卷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制作皮卷?这么说…她是准备用皮卷来书写?可是…笔的话…”有人恍然,看向少女,又有了疑惑。   “她的腰带上别着狼毛,你们没有注意到吗?”主考官这个时候也轻声开口了。这   “狼毛?”众考官下意识地朝猎人少女的方向看过去。   对方的腰上是否别着狼毛,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但仔细看看,似乎的确有什么灰色的东西在少女的腰带上。   “那是…狼毛?”有考官还有些不相信。   “那的确是狼毛,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不需要野外求生,这种技能毫无必要。”   也不知道中瑞是对猎人少女看不上眼,还是对柳相看不对眼,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刺。   ……………………………………………………………………   谢谢印杭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 VIP十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六步:见证大事件   长相与于清芝相似的中瑞与柳相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矛盾,中瑞看待柳相,脸上平静,眼底却闪烁着似有若无 在敌意,在招亲大会的第三局上,两人隐约有杠上的迹象。   考官中的众人似乎早就注意到这点,在那俩个人争论的时候,不是跑到两人之间做和事佬,就是非常干脆地转移话题。要不然,更加直接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争论的话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说自己的。   灵宝(♀·本体)在一旁用神识围观着有趣,她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考官们的意见原来也全部都不一样。   那他们要挑选出自己中意的目标的话,还得一个人选择一个自己的?敌对方中意的就不行了?就要排挤了?   “喂,喂,灵宝,你还在看啥啊?还不快点去准备吗?你是想要等着大家都比完了,然后自己做压轴吗?”   楚白菜见灵宝在一旁好像是直接陷入发呆状态中了,伸手推了推她,将灵宝的注意力拉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虽然被你说对了,但是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就这样承认吗?!”灵宝的注意力压根就是出于三心二意的状态。   回答楚白菜的问题时候,脑子压根就没有好好思考一下,就非常干脆地做出回答了。   楚白菜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得这话听上去好像没有问题,但是感觉有哪里有问题似得?”   连筱又一次不想跟楚白菜与灵宝说话了,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实实在在的愣头青。   什么叫听上去没问题,但感觉上哪里有问题?就没有好好思考一下灵宝那句话的语病吗?   “灵宝你在看什么东西,看得那么井井有味的?”楚白菜渐渐意识到灵宝的意识果不其然地没有被召唤回来,干脆也加入到她的围观队伍中,目光四处张望着。   “那边的考官们挺有意思…咳咳!不,不是,我是说,那个猎人少女,挺有意思的啊!她那是在凭借自己的双手,来制造羊皮卷和笔吗?她在一旁捣得那个红色果酱,应该不会是专门用来当墨水的吧?”   注意到楚白菜诡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灵宝机智地换了个方向,目光重新落在猎人少女的身上,认真严肃状。   “哦?那个妹纸看起来的确很机智啊!换做是我,大概没有办法像她那样自给自足。   不知道招亲大会的地点如果直接换到皇宫,她有没有工具的话,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楚白菜被灵宝“一本正经”的表情给感染,摸着下巴,也开始板起脸来,还认真地分析了一下。   “没有如果。”灵宝听着假设形式就感觉哪里怪怪的,这种不靠谱的举例模式,当然要立刻反驳。   “好吧好吧…”楚白菜懒得就这种小事情跟谁计较,挥了挥手,目光继续盯在了猎人少女身上。   猎人少女的手很巧,和她的性格与外形比起来,她的手巧轻而易举地赢得一群考官的心。   “虽然觉得中瑞兄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娶妻娶贤啊…我的话,还是比较喜欢面前的这位。”   “于兄说得那个可没有什么道理啊!你既然有这样想法,那应该是站在柳相这边的才对吧?”   “嘿…我是觉得吧,中瑞说得比较有道理,但情感上来说,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这种心灵手巧的。”   “是吗?”有人都懒得管这位明显是想要讨好中瑞的官员了,斜睨对方一眼,就悄悄站开到一边去了。   而中瑞,还在目光炯炯地盯着柳相,没有注意到有人想要讨好他,结果两头都不讨好了。   猎人少女的行动力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失望,她中规中矩地做完了在场的众人都做不到的事。   还真的制作出了羊皮卷,用沾了紫红色果酱的汁液的狼毛木杆子笔,流畅的写出了一首自创诗。   猎人少女的笔迹不似少女笔迹的娟秀,而是规矩中,带着一丝狂草,平静中隐藏着一丝张扬。   笔迹沉重,灵宝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她似乎有些压抑,是个非常较真的人。”   “你还懂得看字识人?你不是不懂这些吗?”连筱一脸怀疑地看向灵宝,她现在有一种拆穿灵宝刚才谎言之感。   灵宝脸颊抽抽着侧头看了对方一眼:“书法我会,诗歌我不会,同样看对方的字体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是我小时候,我的书法老师教我的。”   “嗯哼…”连筱哼哼两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什么明确的回应,那语气听上去也像是说“你就继续装!”   灵宝斜睨了对方一眼,干脆闭嘴,重新将目光落在猎人少女的身上,考官们在猎人少女的身边啧啧评价了一句,主考官都干脆上前去问猎人少女问题了。   少女的回答很快也很简便,灵宝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这些人…还真会问问题…”   “你这么远还能听到那边问的问题?”连筱一直抱着一种不怎么信任灵宝的态度跟在灵宝身边,灵宝说一句,她就要认真思考一下,看看这是不是别有深意。   灵宝这次却有点若有所思,她不由自主地就在思考刚才考官那个问题是想要暗示或是表达什么。   就在刚才,考官们问了几个问题,主考官考验了一下少女对于如今格局的了解。   一名考官问了少女的年纪与家世,一名考官问了少女的日常生活与人及往来。   中瑞有意挑刺,问了少女最擅长什么。   柳相的问题…却最让人深思,他问:“你是为了什么,才专门靠近萧王爷的?”   这个问题,不管是从哪个方向理解都没有问题。当成是为了萧星瑞的某个优点来当王妃,或是为了其他什么对萧星瑞不好的目的来当这个王妃…可全部都能当成答案。   猎人少女的回答也很普通,她先按照她的理解回答了主考官的问题,再拒绝了另一名考官问的年纪与家世的问题,并且表示对方这样问,是很失礼的。   关于日常生活,也是她的隐私,她同样拒绝回答,而人际交往,她反问了也问题。   “我的人际圈子,在进入第二局的时候,皇宫应该就已经有人调查过,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和愚蠢。   但倘若你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出于愚蠢的方面来考虑,你…了解我身边人的情报,是想用来做什么?”   在猎人少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目光很凌厉,带着审视的味道。   这种被当成是猎物一样盯着的状态,让不少人心中一凌,猎人少女,真的只是一名寻常的猎户儿女吗?   关于中瑞挑刺的问题,猎人少女的回答同样简单到不像话:“我是猎户,最擅长的自然是打猎。”   她这个回答出口时,就有人噗嗤笑出声啦,语气中,有不屑,也有揶揄,打猎啊…这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呢!   看看其他的少女,哪一个不是擅长琴棋书画的?就算不是擅长琴棋书画的,那也是擅舞或武的。   至少那些并不粗鄙,是上层人的爱好,他们跟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上的人。   猎人少女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鄙视不屑的目光,没有半点最自己喜好与擅长之事的自卑,她平静的模样,让灵宝都在不远处暗叫一声好。   在现世界中,目前最流行的,可是行行出状元。没有低下的职业,只有性格卑劣到让人鄙视的人。   中瑞在发现猎人少女的态度后,态度已经有了一些改变。没有再继续追问一些足够丢猎人少女脸的问题。   最后,当柳相问出那个问题时,猎人少女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敬佩与复杂的目光来。   她在看向柳相之前,第一时间却是看向灵宝的方向。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灵宝后,目光再落到柳相身上,她回答道:“我想见证。”   “见证?”柳相还什么都没说,一旁比猎人少女拂了面子的考官立刻提高了音调,尖锐地问了一声。   猎人少女却看都不看那名官员意见,继续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柳相,“您…还想继续了解下去?”   这个时候的少女,那双眼中,有着一种灵宝看不太懂的感情,她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眼神中又有着期盼,好像希望柳相能够继续问下去。   柳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睑低垂,他看向了不远处,被猎人少女放干的羊皮卷,半晌半晌过去,才缓缓地开口:“你…在见证什么?”   “见证大事件。”猎人少女目光闪烁。   四周考官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大事件?这可不是什么见证大事件,而是在亲身经历大事件吧!   萧王爷比武招亲的事,的确算得上是个大事件!   这是为了防止自己最后下不了台,所以才给自己找一条退路,这样说的吗?   是不是到时候成为王妃了,仔细说见证大事件的事情上,就直接说,这是在见证自己成为王妃的大事件?   一旦没有成为王妃,是不是就可以说成是长见识,单纯来见证萧王爷娶妻的大事件了的啊?   考官们的大小声从最初的可笑感,变成了冷笑。   …………………………………………………………   谢谢阡晚酱、空酱与天王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七步:别惹他   猎人少女说,她来这里,是为了见证,见证大事件?   在众人看来,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其实就是大事件了,少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几名考官犯了一个白眼。   柳相的眼神却带着些深思,随即笑了:“既然如此,你请自便吧。”   “…嗯。”猎人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中瑞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两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柳相,摸着下巴喃喃念了一声:“大事件吗…”   灵宝(♀·本体)在远处,从最开始的围观,渐渐转变了心态,心中有种不安预感在蔓延。   有点奇怪,见证大事件?猎人少女说的肯定不是招亲大会的大事件,她说的肯定是其他什么大事件。   有什么事情会在这里发生吗?   灵宝的神识再次扩散,观察的对象不仅仅是那群考官和那些被考官注意着的在王妃后补们了。   参赛的人中,灵宝看不出多少端倪,或许就算有端倪,没有暴露出来的也不算是事。   灵宝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她现在的状态,似乎并不适合来处理直觉预算的情况,既然如此的话,那就…   与此同时,另一边,南宫燕归懒洋洋地看着闯入自己王府的一群刺客,半点没有挪动一下的打算。   可就算是这样,刺客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够直接闯到他的面前,那些人,一个个地被王府侍卫杀死在不远处。   就连最后一个活口,也被一名侍卫压在了地上。   可是她却不甘地看向南宫燕归,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南宫燕归,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死亡吗?为什么你不干脆让我们直接杀了你?”   南宫燕归俯视面前唯一的刺客,什么也没有说的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脑袋上,“我的事,还由不得你们来插手。”   刺客的表情在南宫燕归的手触碰到她的脑袋时,就变得惊恐,随即变得痛苦与恐惧。   血从她的七窍缓缓流出,可她始终就是死不了,浑身颤抖着挣扎叫出了一句话:“给…给我一…一…痛…快…”   四周的侍卫眼底有不忍,可面对南宫燕归,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直到刺客爆炸,血溅起来,几名侍卫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一般,早挡在了前方。   可就算是这样,血还是溅到了南宫燕归的额头,他伸出手指抹去了额头上的血迹,放在唇畔舔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好腥…好臭。”   他有点怀念好几天前的鱼王了。   “王爷,洗澡水已备好。请沐浴吧!”在不远处,几名侍女从走廊那边走来,好像对面前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洗澡水,战斗一结束,就来催了。   南宫燕归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就朝后院走去。   南宫王府的浴室与萧王府灵宝曾经用过的浴室一样 随侍的人放下了衣物之后,就默默关门退下了。   南宫燕归褪下自己的衣服,缓缓迈入池子中,还不等他坐下,池中忽然有人一跃而出,一把匕首直刺南宫燕归的脖子,其距离已经不超过十厘米!   这个时候再想做出反应,已经太迟…至少是对普通人而说,但是对于南宫燕归来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出什么反应,直接伸手抓住自己面前的匕首。   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刺得人的耳朵极不舒服。偷袭者的脸色在听到那阵声音的时候,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手上的动作缓了一下。   南宫燕归表情入场,另一只手的拳头却毫不客气地朝那名少女刺客打去。   “哼!”对方一声娇哼,抬脚直踢南宫燕归水中的下身。   南宫燕归手上动作不慢,一抬一甩之间,将对方刺向自己的匕首甩飞出去,顺势就挡住了对方下方的一脚。   水的阻力影响到对方的速度,少女的膝撞被接下的一瞬,立刻改撞为踢,南宫燕归手下立刻往下一压,阻止了少女的脚抬起。   少女见状双手高高扬起成拳,朝着南宫燕归的脑袋砸下去,南宫燕归打出去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击中对方的脸颊,对方的双拳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就砸中了南宫燕归的脑袋。   一个被打得撞到了池壁一端,一个被拳头扎进水里,两个似乎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可两个人身上并没有收多大的伤害,刚才的攻击对他们来说,像假的似的。   南宫燕归站在池水边缘,看向自己对面的少女,“你也是想要九鼎现世的人?”   对方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变化,刚开口说出一个“你…”立刻又闭上嘴巴,片刻之后,才冷笑道:“套我话?”   南宫燕归无精打采地看着对方,对少女的话,半点没有解释一下的打算,他看了一眼池子里的水,转身就上了池子,熟料对面少女一见他出池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你…你流氓啊!”   边叫,她还边甩手将池子里的水溅向南宫燕归。   南宫燕归并没有躲避,反而有点诧异地回头,他…完全没有从这种攻击中感受到杀气。   “你这样的攻击是什么意思?”因为实在是太过于疑惑了,他回头就问,紧接着,池水溅了他满头满脸。   少女也有点呆了,看到这名鼎鼎有名的战争王爷居然这么狼狈,莫名感觉对方…有那么一点可爱?   “噗…”少女没由来地笑出声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   南宫燕归身后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一双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双眼出现了一点亮光:“你笑什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少女有点生气,目光始终不敢往南宫燕归的下方看。   “我该懂什么?我对你们的目的没兴趣,也不打算被你们利用,让你们如愿做到什么事。”   南宫燕归抓起一旁的新衣套上,他在刚才,就已经从另外那名死掉的刺客的脑海中找到他们的目的了。   他不打算阻止他们做什么,可也没打算让他们如愿。   他不是工具,不管是在里世界,还是在现世界,他…要做他自己,就算要死,也只能是自在他自己的安排之下。   少女没有注意到南宫燕归的话变多了,她有些不满,“你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南宫燕归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对她采取任何的攻击架势。在他看来,这个少女有点实力,真要打的话,王府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   现在少女既然没有什么战意,不准备真的对他做什么, 那他…懒得理会。   “喂!怪胎!”见南宫燕归真的完全不准备理会自己,少女有点动摇了,她是来杀人的没错,是为了目的来杀人的也没有错,但是…但是…南宫燕归现在这个样子,她真心没有办法下手杀他。   这个人和那家伙说的不一样,他看上去不像是杀人如麻,为了某个任务,可以屠杀一城之人的屠夫。   他看上去…只是有些不懂那些东西而已…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没有人教育长大的野人。   这样的人,真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会使九鼎毁掉她的家园与朋友的人吗?   “干嘛?”少女杂绪万千,南宫燕归已经重新穿上了一套新衣,转过身来询问了一声。   这语气,这态度,听上去好像和一个比较熟悉的朋友聊天。他们之间明明很陌生…   少女总觉得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可是有一点不同?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对于那样的少年,用那样的方式跟她说话,感觉到了不耐烦和厌恶?   明明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对面的少年王爷有什么讨厌的…   不,不,不…这一切可能只是对方的假象,单纯只是想要让她看到给她看到的一面…   少女没有忘记那个时候,那人给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对南宫燕归产生的那一丝好感,问道:“你继续活着的话,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害死所有人的,你不打算去死一死吗?”   “我不伟大,也不会为了所谓大义去做什么。”南宫燕归冷冷道。   手按在门上,却始终没有彻底推开叫人进来的打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随便你们怎么想,我的命,不是你们彰显权利与义务的工具。”   少女呆了一下,南宫燕归的话没有说得多详细清楚,她的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涨红了。   南宫燕归的话她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呢?南宫燕归这是在指责他们卑鄙,她们在用大义,强迫南宫燕归去死。   南宫燕归的话,就是在暗示:为什么要他去死?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死一死呢?   不管理由再怎么大义,这是在用一个什么事都还没有做的人,为了别人的大义,来牺牲他自己。   的确,他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伤害,却在被伤害,的确没有任何的道理。   她们是在用所谓大义,去进行道德绑架。逼迫对方去死。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不让南宫燕归去死的?   少女还在思考着这些,南宫燕归却忽然想到什么,猛然回头看向少女:“你们在今天也去找萧王爷了?”   “啊?”少女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南宫燕归忽然问这个问题是要做什么。   可她这一声应下,对于南宫燕归来说,就是一个肯定回答了,南宫燕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那那扇门:“别去招惹他。”   ……………………………………………………………………   谢谢小封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八步:叶王爷与冼王爷   在南宫燕归遭遇到刺客攻击时,同一时间里的叶乌啼处,刚刚处理完了现世界,匆匆回到里世界的他,诧异地看着自己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情,还在一脸懵逼中。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在他的院子中到处都是尸体,护卫们这个时候正在处理尸体。   见自家睡得跟死猪一样,一个晚上都没有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的王爷,护卫们也唯有苦笑。   他们能说什么?自家王爷不愧有王爷风范,面对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安然入睡,半点没有危机意识?   还是因为他们这些护卫,太过于让自家王爷安心,他这其实是有恃无恐?   好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现在面对王爷的问题,帮主子答疑解惑也是他们的任务。   护卫队长立刻站出来,将王府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发生的事情跟自家的王爷说了一遍。   叶乌啼的表情真是精彩得不能再精彩,“这些人有病吧?不知道进我王府有进无回的吗?”   护卫队长没有说话,心中是挺想吐槽的。   不过他们的心里面也挺奇怪的,这些刺客似乎真的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实力不够,还想着来对王府出手,这脑子不是一般地有问题。这群家伙其实是来找死的吧?   叶乌啼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回报说,荣获最佳来了。   叶乌啼立刻将这件事丢给了护卫们,自己屁颠颠地跑出去找荣获最佳了。   “队长,现在就这样放着王爷出去…不太好吧?”有一名护卫见队长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有点在意的悄然问。   “没事,放着王爷独自一个人出去,正好做诱饵,我们可以暗中保护王爷,等躲在暗处的人出现,我们再将那些家伙一网打尽。”   “是!”护卫听得热血沸腾,立刻下去安排,队长则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能说自己跑去阻止叶乌啼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成为被叶乌啼王爷玩弄致死的对象吗?   虽然叶乌啼王爷最近的性格好像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叶乌啼是不知道自家护卫对自己的评价,在出门的时候,他就跟荣获最佳说了关于自己睡觉时,有一群刺客来捣乱的事,让他最乐的是,这群刺客明明没什么本事,居然还胆敢往王府里面闯,真当王府的护卫是吃素的?   荣获最佳听到这里,表情有点古怪起来。   王府遇刺?该不会是…昨天下线之前,游戏中颁布的那一条活动吧?刺杀九王府的王爷,不管成功与否,都能够得到一大笔的奖励。   这样说的话,那些跑去刺杀叶乌啼的,是玩家吗?   荣获最佳心中有些疑惑,对于这件事情也有点在意,具体地问了一下叶乌啼,担心他这个NPC死亡一次后,所有的记忆与经历重置,与她形同陌路,不由地再三叮嘱叶乌啼小心应对后,就匆匆离去。   叶乌啼虽然不怕那些刺客,可这件事情的确让他有些在意了,他其实心中没有多少心思与荣获最佳玩耍。   荣获最佳告辞离去,对于叶乌啼来说也是一个机会,看着少女远去,他立刻转身朝萧王府而去。   有什么事找萧星瑞,肯定是没有错的,那家伙搞不好会注意到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从叶王府到萧王府的路途中,要经过冼王府,叶乌啼还没有进入其中,就看到有护卫拖着几个人的尸体出来。   叶乌啼是亲眼看到那些尸体当中,有好几个直接凭空化成了光粒子消失了,可搬运尸体的人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先功夫一边聊天一边搬运尸体,消失的尸体都没有引起他们半点诧异的表情。   叶乌啼看傻了一眼,脚步顿了顿,先朝冼王府走去。   “喂,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不等其他的护卫注意到他的存在,叶乌啼已经抢先一步先问起对方问题来。   几名冼王府的护卫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叶乌啼,立刻行了一个面见高官的礼,这才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原来冼王府就不久之前,也被袭击了。搬出来的那些尸体,全部都是刺客的尸体。   为了不影响到冼王爷的工作,他们现在正在清理尸体,将尸体从冼王府带去乱葬岗。   “我说,你们丢尸体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尸体减少了吗?”叶乌啼难得耐着性子听对方说了半天,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打断他们的话,反问起他们来。   冼王府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怎么明白叶乌啼着是在说什么话。   “减少?尸体在减少?”一名护卫皱眉,“叶王爷,尸体当然在减少,我们不可能将尸体留下来,这些尸体我们都在分批带去刑部衙门,当然是在减少。”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叶乌啼眼睁睁看着面前有尸体在消失,立刻指着那边叫道:“我是说那种消失!”   冼王府护卫随着叶乌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有点古怪,“叶…叶王爷,那边可什么都没有。”   他说话有点小心翼翼,早听说叶乌啼王爷的脑子有问题,时不时地会杀个人来解闷,看上去…看向是真的?   这脑子…似乎是的确有那么一点的问题啊?   叶乌啼从小就是看各种人的表情长大的,要说他有什么天赋,他有时候,很容易从别人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现在也是,这名护卫的态度与心里活动让他恨得想当场杀了他!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将你家主子出来,我跟他说!”叶乌啼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答应过荣获最佳,他刚才就不会忍耐,直接杀了这家伙!   护卫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叶王爷会直接发难,没想到居然什么也没有做,看来,虽然脑筋有点问题,但还算是一名讲道理的王爷。   让自家王爷与他交好,应该不会忽然在后面捅自家王爷一刀子。可是…   “抱歉,叶王爷,在下家的王爷,现在很忙,还请叶王爷改天再来。”   “忙?是真的忙还是出什么事了?这些都是刺客吧?该不会…你们没有保护好你们家的王爷?”   叶乌啼的目光凌厉起来,在他认识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之后,作为一名被当做皇储培养起来的王爷,叶乌啼在这个世界的常识与威严正在一点点地回到他身上。   那些作为一名王爷的素质,在他怀疑自己是个神经病,猜疑着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时候,就被他深深藏了起来。   现在大概就算是叶王府的护卫看到叶乌啼如今的表现,也要大大地吃惊一把吧?   “在下不敢!”对方一看叶乌啼的表现,立刻跪下。   这是一种面对上位者的尊重,并不代表他们臣服于叶乌啼的威吓,真要打起来,叶乌啼远远打不过他们。   可是叶乌啼的这个帽子扣下来得有点大,要是让他坐实了,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被撤职。   他们可都是从小就被作为冼王爷的亲卫被培养起来的。   真要被撤职了,他们的信誉就会遭受到怀疑,其他的地方与人,也不会轻易聘用他们。   而且,保护冼鹤也是他们的意义,如果不能保护冼鹤,那他们被作为王爷的亲卫培养起来的人生又有什么价值?   “说!冼鹤怎么了?”叶乌啼从刚才护卫的神色就捕捉到了担忧、警惕与为难之色。   冼鹤绝对不是在忙,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叶乌啼好歹与冼鹤有点交情,见这些冼王府的护卫有所隐瞒,他就觉得大事不妙,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给王爷们设立的条条框框,直呼出冼鹤的名字来了。   护卫背后的衣服瞬间被浸湿了,可是别说是他,其他的护卫在叶乌啼这样叫出来的时候,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他们的手已经按在自己的剑柄上,大有叶乌啼乱来的话,他们拼上弑王的罪过,也要阻止叶乌啼对他们的王爷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叶乌啼在看到这些护卫神色变得严肃的时候,就闭嘴直接往前走出一步。   立刻有人抽出自己的长剑,刺向叶乌啼。   “咔锵”一声的金属交击声,一把长刀挡住了冼王府的护卫的攻击,一名叶王府的护卫缓缓显出身形来。   “我家王爷不过就是想见见你们家的王爷,正善意与恶意你们都还没有分辨出来,就直接对我家的王爷出手,若是误会,让你主子知道了,你们确定这就是正确的?”   挡在叶乌啼身边的叶王府护卫的神色是真的很难看。   他对叶乌啼的转变还是有些欣慰与开心的,他们的王爷不是什么草包纨绔,也不是什么疯狂的杀人疯子了。   他们的要求并不高,甚至还有些低微,他们只希望自家王爷好好的。   如今,叶乌啼正在渐渐变得越来越好,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挡在他们王爷的面前,他们都将会化作利刃,斩断所有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   谢谢君子酱的月票与打赏支持~!   谢谢嘉昊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三十九步:万事找灵宝?   南宫燕归与叶乌啼相继被刺杀,两边却采取了不一样的行动,南宫燕归一边,严厉地警告了刺客后,他就放走了刺客,并且派遣了人前往追踪。   而叶乌啼这边,叶乌啼丝毫没有重视这件事情,该玩玩,该闹闹,在去萧王府的路上,发现了冼王府的异常。   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争执,叶乌啼之前的好心情都被收敛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差。   冼王府的护卫半点都不肯退让,与他的护卫形成了僵持,冼鹤情况不明,叶乌啼很想直接推开这些人,自己去看看冼鹤是个什么情况。   奈何他压根没有武力傍身,别说是冲上前,光是推开自己面前的护卫都做不到,除非是对方有心避让。   叶乌啼满脑子的疑问与好奇让他有些站不住,他的火气越来越旺盛,抬手正要下令让自家护卫揍死冼王府这群不识趣的家伙们,有人匆匆从后方跑了冼王府护卫队长身后,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冼王府护卫队长听完后,脸色就变了,别说他脸色变了,叶王府的护卫脸色也变了。   “怎么了?”叶乌啼扫了一眼四周众人的表情,明白他们已经听到刚才那人的话了,下意识问道。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恶心,如果他的护卫敢蒙着他,他就算不杀护卫,也一定会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不过叶乌啼有些多余,如今的叶乌啼,让护卫觉得有必要将这些事情说给他听,一切决策权是该一点点交给他们的这位闲散王爷。   于是,护卫轻声地将自己刚才偷听到的消息转告给了叶乌啼,“他们去找神医夏晶了。”   “神医夏晶?那个女大夫?”叶乌啼愣了一下,想起这么一个人来,随即问道。   “是她。”护卫点点头,“刚刚听那人话中意思,冼王爷似乎不是受伤,似乎是某种旧疾犯了,需要夏大夫帮忙处理。但是…夏大夫那边似乎也受到了刺客的袭击…”   “夏大夫那边也受到刺客的袭击?为什么?”叶乌啼一脸懵逼,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有人被袭击?”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因为夏大夫受到袭击的缘故,那人没有请来夏晶大夫,现在他们也很着急。”   叶乌啼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派人去查查,看看今天各地有那些地方被刺客袭击了。”   在叶乌啼的心中,隐约有某种猜测,但他自己也不确定,他觉得自己似乎诡异得不正常。   夏晶医馆之中,夏晶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的院子一角都直接被炸出了一个坑洞,院子里血腥一片,到处都是被杀的黑衣人。   她的目光却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群护卫身上,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做什么?”   “夏王爷,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为首的护卫队长平静回答,那张刚毅的脸庞还有一丝的后怕。   如果他们在来晚一点…现在的夏晶,真的能够活着吗?   “别叫我王爷!我不是你们的王爷!”夏晶有点恼火,死瞪着自己面前的护卫低吼道。   护卫无奈,“从血统上来说,您的母亲,是唯一夏家嫡系的血统,虽然嫁到了楚家,但按照规定,唯一拥有嫡系正统夏家血统的您,就是夏家真正这一任的女王爷。”   “我不是什么夏王爷,也不是什么女王爷,我不过是这家医馆的大夫!你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被带到我的医馆来,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杀人的地方!”夏晶现在是真的火了。她一个医生…一个在著名医学院毕业,将会继承父业的医生,居然眼睁睁看着杀人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她的面前?   最让她反感的事,救她的人,是她名义上的护卫。   夏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群人在监视她,她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他们有什么目的。   她在里世界中,只想做她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行得正坐得端,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所谓。   可是现在这群人忽然从暗处到明面,并且告诉她…她是他们的王爷,是那个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底细与面目的夏王爷,夏晶就觉得老天在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都快要笑死了!   她从几岁开始,在里世界之中,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在乎的孤儿了!她对这个世界的亲人,也没有任何留念!   现在却将这名大的一个身份扣下来,让她去背负?她就要乖乖地接受?她,是两界人!她有她的尊严与底细!   “滚出去!从我的医馆滚出去!”夏晶低吼着,面对这群护卫,她的表情说不出的愤怒。   护卫们不敢违抗命令,悄然又隐入了暗处,留下夏晶呆愣愣地站在医馆院子之中,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愤之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师父…?”前厅房门处,她的弟子弱弱叫了一声,眼神之中,有对夏晶的担忧,也有对地上那些尸体的畏惧。   夏晶回头看向对方,轻叹了一声:“找刑部衙门找人过来吧!这些人不能一直留在我们的医馆中。”   后者应诺一声,没有直接转身而去,反而紧张又担忧地看向夏晶:“师父…你…没事吧?”   夏晶苦笑了一声,有没有事?或许…在身上没有事吧!   正想摇头,夏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转身冲出门,“我出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衙门的人来!”   “欸…等…等一下师父!”夏晶跑的飞快,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让她的帮工与弟子慌了手脚,都来不及阻止。   夏晶冲到萧王府时,萧王府护卫正抬着刺客的尸体出来,看到夏晶这位出了名的大夫,他们立刻客气地笑了下:“夏大夫,您是来找王爷的吗?”   “是…不是!我是来找楚元的,他…他现在好吗?”   护卫诧异了一下,“楚王爷很好,夏大夫别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夏晶的表情诡异,盯着对方手中的血腥,为什么刚刚杀了人的人,还能够这么从容淡定地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不在乎这样的事了?   萧王府的护卫见到夏晶眼神集中到自己手中沾血的长剑上,有些明悟,一甩长剑,甩去了剑身上的血,还剑入鞘,拱手歉意道:“让夏大夫受惊了,王府来了些毛贼,已经被收拾,楚王爷也无碍。”   听到了确定的回答,让夏晶心中的大石头立刻放下了,可是她也注意到这话中存在的一个漏洞问题。   “萧王爷呢?”   “萧王爷去看招亲大会了。”护卫笑着回答,似乎也早料到了夏晶会这样问。   “你们没有将府上发生的事告诉萧王爷?”夏晶蹙眉。   “已经派遣人将消息传过去了。”护卫有些好笑,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会早早地就去安排。   护卫的笑容让夏晶有点不自在,隐约感觉自己刚才关心则乱地问出了一个傻问题。   在查看了一下楚元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夏晶的心放了下来,这让她也有时间冷静的思考起另一个问题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蹊跷,已经有几个王府的护卫前后来她这里找她治疗外伤了。   冼王府更是派遣她去处理冼鹤被刺激复发的旧疾。   要不是那些人来找她,她也不会联想到萧王府很有可能也出事的问题上来。   只是…为什么每个王府都被袭击了?还有她这里…   如果不是那群护卫忽然跳出来保护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一名王爷。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王爷的情况下,那些刺客又是怎么知道她就是王爷的?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针对他们做什么?   夏晶越想越是不安,她必须找人跟她好好商量一下。可她又不想让人知道她夏王爷的身份。   一时之间,夏晶在人选上纠结起来,可很快的,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碰触了一名少女的身影来。   灵宝…或者应该说是乐正灵宝,现世界乐正世家被抛弃的嫡家大小姐,里世界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前往H市的时候,夏晶就已经看到了关于灵宝的信息了,她都没想过,在H市中,灵宝居然还跟传说中的古老大世家有关系。   她原本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碰巧查了查灵宝的资料,对方与她都是两界人,灵宝在里世界遭遇与她差不多,在夏晶看来,名字估计也是相同的。   她的名字也不多见,夏晶很快就查到了灵宝的名字,也确认了灵宝的长相。   她没想到,有人的长相居然会达到现世界与里世界的一致,光是看眼,她就能够确认乐正灵宝这名少女,正是她在里世界中遇到的灵宝。   而她的身份,居然那么复杂特别。   找她说一说现在这里发生的怪事与残留下来的线索,或许她会在帮她隐瞒秘密的同时,与她一起去调查整件事…   ………………………………………………………………   谢谢君子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望狱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步:陆黎太优秀   今日的遭遇让夏晶想到了联系灵宝(♀·本体),她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灵宝应该正在招亲大会举办现场。   夏晶二话没说,转身朝狩猎场那边的方向跑去。   萧王府的护卫们面面相觑,“队长,夏大夫怎么走了?我们不是已经派遣了人去将消息传达给王爷了吗?”   队长的神色有些凝重,“这件事情估计不简单,夏晶大夫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她匆匆来这里是来确认楚元王爷的情况的。   我觉得,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现在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些刺客的来历。必须抢先王爷乱来之前做点什么。”   “是。”后者有人连忙应诺一声,匆匆而去。   萧星瑞在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操碎了心,不能再让这位王爷出什么事了。   狩猎场上,萧羽落与灵宝两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由自主地同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因为是同时打喷嚏,灵宝立刻朝萧羽落的方向看过去。   今天萧羽落穿得比较素雅,身上的衣服不是最好的,布料都不是什么高纺织物品。   看样子今天完全是准备弟低调得来看看…啊,不对,虽然她看上去是挺低调的,不过她行动力似乎并不慢。   别人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去做的时候,她那头居然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要不是她与灵宝同时打喷嚏,灵宝还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暗中憋着一股劲儿努力的家伙。   该说不会是出题人当中的其中一位吗?在出这一道题的时候就已经思考好了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吧?   萧羽落的书,该说是不愧为书吗…这家伙…怕不是在跟她们一群人玩脑筋急转弯了吧!太奸诈了啊!   萧羽落的书,是货真价实的书,她喵的居然在木皮上用小刻刀刻书!   都完成小小一叠了,一看那就是一本书,对,这家伙就是在完成一本书,跟人霸气少女那种木板上挥舞鞭子的表现方式不同,萧羽落就一把小刻刀与随身小佩剑,树皮削得薄如蝉翼,看着都是那种乳黄色有些泛着透明感觉的木皮了,这样的皮,直接用用笔写其实就够了。   她偏偏要将用小刻刀,更加薄地进行了斜刻,薄的木皮,愣是被她刻出了厚重感。   这么好的本事,咋不上天呢?这都不只是表现出书法的技术了,这都表现出在书法、武功、微观控制上的才能了,控制制作如此入微,文字如此精妙,诗句写得灵宝都处于完全看不懂了,深奥得都有点拗灵宝的口了。   灵宝被她秀得都想打人了有木有?可惜注意到的也就灵宝一个人了,其他人有怎么可能注意到萧羽落这个偷偷摸摸行大事的人?   好吧,并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只是那个人比起萧羽落更加的低调,灵宝感应到一瞬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陆黎这个时候正顶着另外一幅容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灵宝的心脏有点不争气乱跳了一把,陆黎这眼神什么意思?不会是发现她事务所中发生的那些事了吧?   陆黎见他看过来,嘴唇动了动,声音直接传入到灵宝耳中:“时间过半,还不准备动手?难道你又准备搞一个大新闻?”   “我像是那种随地搞事的人吗?”灵宝立刻狡辩,一脸委屈,陆黎不理,笑着指了指自己手下。   灵宝立刻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该说陆黎不愧是陆黎吗?真是片刻不忘带黄符呢!   不过,这次黄符上不再是之前那种鬼画符了,这次的黄符上简简单单写了两行诗,诗的类型是现代类型。   灵宝瞬间就看懂了,陆黎的诗简单大气,有种留有余地的感觉,似乎并不想显才。   可是任谁看一眼,都能从当中看到隐藏不住的才情,她的诗很直白地述说了对某人的情义。   那种情义不似单纯的爱意,也不像是寻常的友谊,感情介于两者之间,明明应该是很清晰的某种感情,却又有一种朦朦胧胧之感。   配上陆黎独特的字体,她的字,一起而成,让人一眼看去就如同看到了高山流水,甚至在那一瞬间好像还出现了幻觉,似乎身处于诗所在的另一个世界之中…   一笔一划间,将人的心给锁住了。   陆黎的字,真的只有看过了,才会明白究竟有多好看,不管是仔细去体会字体还是体会诗的意境,都会让人精神被拉扯进入另一个世界不可自拔。   灵宝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有好几个人的精神已经被陆黎给拉扯到其中去了。   陆黎没有任何华丽的表现,单纯书写,就彻底地拉拢了不少人的精神,这样的表现,让一些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考官骇然变色。   主考官最先走到陆黎身边,看着陆黎面前悄然完成的字,连连赞叹,“好词!好字!好!好!好!”   他伸手捧起那张不大不小的黄纸,按照纸上的比划,自己在一旁伸手比划起来,嘴巴上还不停称赞,“好字…真的是好字啊…这字体浑然天成,就算是我,再练几年,也未必能写得出这样的字来啊…”   主考官说着话,脸上流露出不舍,伸手想要触碰字体,又舍不得碰,想要交给身后其他考官看,又舍不得松手。   这样的心情,就别说有多复杂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柳相忍不住开口了:“能交予我等见识下吗?”   主考官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向柳相,苦笑了一声,虽然万般的不舍,可还是将自己手中的黄纸递给了柳相。   柳相认真地看了一遍后,诧异地看向了陆黎,随即又看向手中的字,眼中的诧异之色渐渐被他收敛。   他迅速将黄纸递给了下一位的考官查阅。   中瑞心里是有些不屑一顾的,看主考官那么小心地捧着,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不过就是一名女子的字,至于如此作态?   中瑞想着,接过黄纸,低头看去,手差点没抖起来。   好字!好字啊!他长这么大,虽然不像承认,但是这是他见过除柳相之外,最好的字了!   这不仅仅是好看而已,而是其中的气韵!这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一个人就能够写得出来的,写字看人,看一个人的学识与底蕴,如果是肤浅的人,字仅仅浮于表面,看着大气,也藏不住字中的犹豫与短浅的感觉。   字体看上去就会有一种生涩违和感,那样的字,一看就是想要努力模仿某种字体,结果只模仿出了一个外形。   其中毫无底蕴可言,只要是在书法中浸染多年的老书法虫,就能够轻易地看出其中破绽。   中瑞现在会吃惊,不仅仅是看到字很吃惊,同样吃惊的是陆黎的年纪!   陆黎的年纪绝对没有十七岁,她以弱冠之龄就写出了堪比一名成年男子…甚至比大多数成年男子都要出色的字,先不说她的天赋究竟有多高了,没有足够的努力,也只会让明珠蒙尘,她用了多少的努力来练字的?   能够写出这种字的心性,如果不是非常好的,中瑞再无他想!这已经不是单纯功利心,或是表现能力上能够比较得了的了!   就算是中瑞,这次都没有办法违心地说,陆黎的字不好。就算是他,也是羡慕嫉妒的,也非常想要得到这些字,然后好好地研究一番。   中瑞看了又看,到其他的考官按捺不住好奇凑上来的时候,他这才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字交到了其他人手中。   考官们纷纷传阅,口中同样啧啧不已,有一名考官,更是厚着脸皮管陆黎问起字帖来了。   “姑娘,犬子正到了识字的年龄,不知…是否能够讨一长字帖回去容犬子瞻仰学习一番?”   陆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直接取出黄纸,又写下一张,交给了那名厚着脸皮来讨要字帖的考官。   能够不耻下问,她自然乐意给。   灵宝莫名有种不爽的感觉,下意识看向萧羽落的方向,就见她看待陆黎的表情跟反应,既羡慕有自豪。   自豪你个鬼啊!陆黎是她灵宝的朋友,才不是你萧羽落的王妃!   灵宝的火气有点上来了,原本想着低调一点,等快收尾的时候,在随便写写过关的好心态荡然无存了。   她和萧羽落才不一样,他和陆黎才是好友,才是彼此都能够相互帮助,不会拖谁后腿的好友!   灵宝的脸色有点冷沉,转身,走向猎人少女的方向。   “她…现在是准备出手了?时间够不够?”连筱见灵宝转身,立刻转头问身边的楚白菜。   “他总是喜欢出其不意,这个时候才出手,应该是觉得这个时间段去做,应该是够时间的。”楚白菜还是对灵宝很有自信的,灵宝已经给他不只一两次的惊喜了。   他非常相信,灵宝肯定又要给他,不,是给他们所有人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灵宝没注意到的事,萧羽落在他转身的时候,就收回目光看了她的方向一眼,随即苦笑了一声:“该说不愧是另一个我吗?在这个方面,你果然如我一般啊…”   ………………………………………………   差点忘记更新小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一步:不相上下   有点怒火上头的灵宝(♀·本体),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萧羽落给算计了,在她开始行动的时候,四周其他众人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她身上了。   不管是已经放弃的,还是没有放弃的,不管是在场内的,还是在场外的,注意力都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转移到灵宝的身上。   可惜,考官们这次没有将他们的注意力放到灵宝的身上来,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还击中在陆黎的身上。   陆黎没有任何花哨吸引人的行为,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将这些考官的心给征服了。   他们现在都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招亲大会了,他们也不相信还能冒出一个能够比肩陆黎的天才书法大家出现。   要是真的还能蹦出第二个的话,他们…他们就把家里的字画全都卖了!一张不留!他们从此在不沉醉其中了!   考官们心中就是有这么笃定,全然没有注意到,直接向猎人少女借东西的灵宝,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一些人还有点不明白灵宝找猎人少女借了那么多东西是想要做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那种会安稳地书写诗歌的人,性子看着很跳脱啊?   灵宝借来了东西后,头都不回得走到楚白菜与连筱身边,两人还有点半信半疑地看着灵宝,楚白菜忍不住问:“昶…灵宝,你会写诗吗?”   “不会。”灵宝盯着面前的材料,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面对楚白菜的问题,她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不会…那你准备怎么做?”楚白菜愣了一下,随即又悄悄凑上来,“要不…我帮你捉刀吧?”   这次他没有开玩笑,说得无比郑重与认真,一旁的连筱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真心实意了。   “不用,上就一个书字,可表达得东西多得去了,我早就有一个想法了,之前只是想随便完成,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能随便就去完成了…”   “你准备做什么?”连筱皱眉,她莫名感觉灵宝这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动作。   灵宝的确是有一个大动作,摊开面前猎人少女制作的粗制羊皮卷,灵宝随手摸了摸,四下看了一眼,就抓起了地上的一片树叶,按在了羊皮卷上,随手抓起猎人少女残留下来的那些分开装的各种颜色的果酱,抹在了树叶上。   当树叶完全染上某种果酱的颜色,灵宝翻转树叶,按在羊皮上,反复几次,羊皮上立刻出现了几个树叶形状的纹路,纹路错综,乍看之下,杂乱无章,让人根本就不明白灵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灵宝却不在乎那些人看稀奇和看笑话的眼神,他没有忘记跟随一号的那段时间。   虽然老是会自称自己是咸鱼风水师,但是作为一名风水师,一号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本分。   一号也曾对灵宝说过,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天才风水师,从年轻时起到现在,他一直都在稳扎稳打的做着一名风水师该做的事情。风水师的基础学习内容,他也从来没有落下过,他虽然不指望灵宝能够继承他的衣钵,也希望灵宝能够好好地学习学习他的本事。   至少是一门手艺,在什么时候她不再想做kill fox的zero时,这门手艺至少可以让她不用担心生活上的问题。   对于一号的话,灵宝可没有办法沟通,一号交给他的基础,根本就不是一门手艺,虽然那的确是风水师实打实会想要去掌握的一些基础东西,但是…那可是多门手艺的结合体…   那时候光是要完成kill fox的任务就忙得灵宝焦头烂额,还要兼顾一号的严肃特训,灵宝心中是有些怨念的。   可是随着之后接的任务越来越多,要应对的情况越来越多,灵宝深刻明白,不管是一号交给她的东西,还是二号或是其他成员教她的东西,都是功败垂成最重要的一环。   那甚至决定了她在那个时候的生死。   不过,灵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这个条件下,去使用一号的本事。   这似乎上有些大材小用,可一想起萧羽落看向陆黎的眼神,还有那些考官看待陆黎的反应,灵宝就有一种心气难平的感觉。   这让灵宝手下的动作都不由加大了几分,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正在一方小天地中,创造着什么惊天伟业。   众人还在恍惚,灵宝时而会用小树枝,时而会用石头,时而又会用树叶,有时候还会用她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沾着颜料,在羊皮上涂涂抹抹。   果酱的颜色会有直接溅落在羊皮上的,红色的果酱颜色晕染开来,让靠得最近围观的楚白菜与连筱惊叫起来。   “别吵!”灵宝低呵了一声,手指一勾,放在盘着的双腿上的羊皮上的颜色被拉长,随着拇指按压,形成了一个形状,楚白菜张着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连筱更是憋着一股气,把自己的脸颊都给憋红了。   一个完整的世界,在灵宝手中小小的羊皮上成型了!   在灵宝停手的那一刻,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四周的目光,已经不知不觉地就集中到了灵宝手中羊皮画卷上。   楚白菜在灵宝停下手上的动作时,就一把抢过了灵宝手中的羊皮,将它扬起到了阳光底下,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羊皮画卷中绘出的,是他们所在的整个城市,羊皮不大,能够绘的东西应该很有限,可灵宝却成比例缩小,然后画出了他们所在的整个城市!   关键的一点,在于她的画风并不是什么平面画风。   一号为了更加确认每一个山川的地貌特征,找到风水结点所在之地,采取的画风,是完全的写实立体的。   所以,作为他教出来的学生,灵宝的画风也是这种的。   而且,灵宝拥有一号绝对没有的优势,灵宝是个神,她如今的神识可以覆盖的范围非常的广。   所以她其实是可以一边“看”,一边画的。   他将一切动态都画出,用的还是超级写实的风格,给看客的感觉,就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一个世界。   或者说,画中真的是自有一个世界,画面感太立体的,要不是楚白菜一直盯着看,他都以为画面中有人正在行动。   画中那些立刻的人,只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画外人的存在罢了。   不过,楚白菜认真看完之后,却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喂,灵宝,这场招亲大会第三局考的可是书,不是画啊?你是不是跑题了啊?”   “没跑题。你仔细看,从宏观方向去看,不要去看局部的情况。”灵宝自信地提示了一句。   楚白菜还在疑惑,站得比较远的少女连筱已经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呼上了。   进出看局部,这可能真的只是一张非常不普通的画,可是远看全局,这是一条巨龙,一首朴素到像个打油诗但是诗歌,那些线路,那些山川河流,依山傍水,反而形成了具有阴影感的文字了!   有阴影衬托,文字一看就有一种厚重感觉,像石,像水,像天,像树,字体非常漂亮,这是画出来的字,字体的横竖撇捺却很有一种苍劲有力的感觉。   书法的字体虽然远远比不上陆黎,可是独一无二的画与原本就有了自己风格的字,加上对这个世界来说别具匠心的画法,看新奇的人们立刻就被吸引过来。   别有用心的人也抽上来,想要趁着考官们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破坏灵宝的这一张画。   可是在看清楚画上的内容后,想动手的反而也不忍心动手了。这画还有感觉了啊!就算从来没有什么这方面造诣的人,看到这幅字画,心里面也喜欢得不得了。   这还不是理智能够压制得住的一种情绪,一时之间,包围灵宝那张羊皮卷画的人越来越多,差点就要将灵宝直接挤出去了。   “你们够了啊!不会是想趁机凑上来,然后破坏我的画吧!”灵宝是真火了,她向来不算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好相处不过是看她心情好坏来决定。   现在心情不好了,灵宝立刻就是一脸煞气,态度差到极点了,这群人再继续抢走她的画卷的话,她就不客气了!   “画的真好。”灵宝正想出手,人群中已经有一道声音窜出来,轻盈地落在灵宝身旁。   一抹幽香飘入灵宝鼻尖,不用去看,灵宝也知道来人是谁了,“陆黎?”   她心中有一份自豪,她当然是画得非常好!   不过由陆黎赞出来,灵宝怎么就感觉身体都变得轻快了?好像有点想要飘起来啊!   灵宝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笑意来:“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这些对我来说小意思啦!”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女,少女一头青丝被盘起,落下两缕头发。   她的侧颜很美,细细小小的绒毛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似乎都有些朦胧的透明感了…   “灵宝,你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做什么?”陆黎似乎是感觉到灵宝看向她的目光,转过头,一双眼睛对上她的双眼问道。   “啊…咳!没事,就是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你了…”灵宝挠了挠脸颊,嘿嘿笑了笑。   “前几天不是才见过吗?”陆黎似笑非笑,再看灵宝那副傻样,摇了摇头,不再深问下去。   ……………………………………………………………………   溪风酱,井宝是谁啊(坏笑)   谢谢守护者桑与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假装接过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二步:到底是好是坏 啊?   因莫名情绪左右了自己的心情,让灵宝(♀·本体)那份争强好胜的性子又用上心头了,不久之前还想着随便表现表现,混过第三局就算了,结果没控制住,还是动真格的了。不过,能够直接把陆黎吸引过来跟她聊天,灵宝心中却有一种异常安宁感。   所有复杂心情好像都在和陆黎说话的一瞬间消失了。   嗯…或许是因为太熟悉,太过于信任陆黎,加上陆黎与她生死与共过,她也向陆黎说过自己的笑眯眯…虽然陆黎可能未必相信他所说的那些,不过种种情况结合在一起,才会导致她灵宝现在最信任的人是陆黎吧?   灵宝摸着下巴自我分析着,陆黎的手忽然在她的手上拍了一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之前是走神,刚才不是。”灵宝抗议了才一句,手中被塞了羊皮卷,陆黎认真看向她提醒道:“别再弄丢了。”   弄丢什么?灵宝下意识挠了挠脸颊,是她想多了还是怎么着的?她怎么感觉陆黎的话意有所指?   见一群人已经朝她冲过来,灵宝那乱飘的思想不得不迅速收回,得得得,现在可不是她思考那些问题的时候,赶紧溜,不然被那人包围,她怕她会再也按捺不住她心中的洪荒之力了!   灵宝是直接冲到考官们这身边的,不过…为什么考官们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瘟神似的?   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嫌弃啊?没道理啊?她好像没有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也没有得罪这群考官啊?   难道她之前偷听他们对话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怎么发现的?她那可是在用神识和顺风耳偷听偷看,这都能发现,莫非考观中有高人?!   灵宝震惊,目光立刻落在柳相与中瑞身上,在她之前偷看的情况来看,这两人是能够看穿她神识窥探的高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柳相在这对上灵宝这一次主动看过来的目光时,立刻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双眼睛明亮清澈,没有任何阴霾,对灵宝投射来的满满都是善意。   这感觉不像是一个看穿她神识,并且向上面的人打小报告的人啊?或者…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那种类型?   灵宝还在思考,中瑞率先开口:“你已经完成你的考题了?”他的语气不善,神色不善,态度恶劣,一眼看去,就有一种正在针对灵宝的感觉。   灵宝刚刚还在思考柳相会不会是笑面虎一般的人,忽然听到中瑞的话,立刻又看向这位中瑞先生了。   这中瑞顶着那张与于清芝相似的面容,却板着一张脸,异常严肃地盯着灵宝,一脸看去,就有一种杀气腾腾感。   四周刚刚凑上来的一些少女都有点被吓到,躲开了中瑞,将她们手头上的作品交到柳相手中。   比起其他考官,这些提交自己的考题的少女…怎么看怎么好像是专门为了接触柳相而来的?   灵宝余光就看到她们红着一张脸,将自己手中东西交给柳相之后,转身就跑了。   那羞答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嫁的对象是柳相呢!偏偏柳相来者不拒,笑眯眯地将考卷全部都接了。   他低头看那些落入他手中的作品看得非常认真,灵宝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手中的羊皮卷交到柳相手中了,毕竟认真的考官能够代表的东西就多多了。   可偏偏中瑞已经朝她伸出手,那一脸冷淡,却还乐意伸出手的状态,让灵宝本能地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将自己手中的羊皮卷丢给别人,让这老兄丢了面子…可能会比较麻烦。毕竟中瑞一看就是那种刻薄又小肚鸡肠类型的考官。   灵宝非常干脆将自己手中的羊皮卷交给了中瑞。   中瑞在接过灵宝手中的羊皮卷看了一眼之后,就是一脸脸疼加便秘脸,果然…果然还是…   “你们看看吧…”就算是中瑞,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叹,一副不忍直视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其他考官。   这是什么反应?灵宝一脸懵逼,这反应和陆黎的反应不仅仅是不太相同,简直就是完全相反啊?   她的技术没那么糟糕吧?她可是很满意的啊?莫非是现代人跟古代人有很深的审美代沟?   灵宝恍然,马丹的,在这边生活没感觉有什么障碍,弄得她还以为两个世界不存在这种障碍,万万没想到啊!   大意了啊!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灵宝看看天色,很好,现在才中午多一点的时间。   “那啥,时间没有到的话,是不是提交的这个…只是作为其中的一部分【答案】?我要是再去做一张…是否还有效?”灵宝思考再三,为了不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踢出第三局,为了自己在现世界不会忽然蹦出来一个女人说她是自己的未来老婆,灵宝立刻开始筹谋起来。   可她话一出,才看了两眼的考官的双手都不由抖了一下,差点就把灵宝的羊皮卷抖到地上去了。   有几名考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你还准备搞出其他花样?!”   看这话说的…别说灵宝莫名其妙,被这群考官的反应弄得一脸呆滞了,其他在四周围观少女们也面面相觑。   考官们的反应她们全都看不懂啊?这种字画的模式,究竟是好是坏啊?她们到底要不要模仿模仿啊?   考官们心中在流泪啊…早就知道灵宝就是一个搅屎棍了!现在才发现,她就是他们的克星,半点不省心。   心里都发誓不相信有比陆黎更好的作品的他们,现在想狠狠地给几分钟之前的自己来两巴掌。   珍藏的字画啊…要全都拿出来送人吗?不送行不行?反正又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只是在自己心里这么想而已,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没问题的吧?   可是心中那一道坎过不起啊…这的要成心魔了。   考官们哪一个不是爱画爱字的人?为了陆黎那一手好字,他们都能做到不耻下问,灵宝的字画,他们哪里是表面表现出的那么深恶痛绝?   眼看灵宝还一副恍若不知的模样要来去来一张更好的,考官们的心情就别提了。   那种隐约有点期待,又不敢期待,又厌恶,又喜爱,有痛恨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几名考官的脸都扭曲了。   那模样怪狰狞的,直接吓到了一群犹豫旁观的少女们。   灵宝看他们的模样,心中反而不决定他们对自己字画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了,那表情太复杂,她只能表示,自己学习到的心理方面的知识有限,不是专业的,看不懂了。   毕竟她的字画的创作风格,是她结合了现世界看到的那些街头卖艺的,他们曾经就是“画成字”的。   不过他们画得是山水画,灵宝学得是一号的立体写实画,所以展现出来的感觉也是与众不同的。   加上灵宝材料有限,用的仅仅只是一块猎人少女制造的羊皮,不同的材料,展现出的效果与感觉自然也不同。   可对于考官来说,灵宝的这张字画,真的与陆黎的字不相上下了。   书本来就有六书之说,分别是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陆黎光是以字的形式展示出了指事,会意,专注几点,灵宝则用画展现出了象形、形声与假借的特色,真要比较,真真是不相上下。   就算是他们,也未必能够想到这些,就算想到了,像灵宝这样画得跟真世界差不多的感觉的,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这家伙是个鬼吧?他们其实是活见鬼吧!   一个妖才,一个鬼才,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招亲大会,他们根本是否还局限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中,继续高傲地做着他们的井底之蛙?   柳相看了一眼其他几位考官,又看向中瑞,笑了笑:“我觉得灵姑娘的字画非常出色,诸位觉得呢?”   “好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些取巧手段,看不出其中跟深层的含义,浮于表面的死物罢了。”   中瑞又扫了一眼灵宝的羊皮卷,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可是的确没有从灵宝的字画中看出什么情感,画展现出的感觉是活灵活现了。   可他又不是没有学过画,灵宝的画有灵,但无情。   出色的画技是隐藏了她的缺陷,但只要有点造诣的,都能看出这一点来。   更加浅显的说法,就是灵宝画的字画,没有注入灵魂。就是一个看着吸引人的死物而已。   灵宝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中瑞还真是一个高手,一眼就看出她在这方面最大的短板了。   他的话,曾经一号也说过类似的,灵宝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如果不自我催眠,她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情感都不知道如何表达。   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经算非常好的了。   灵宝没有反驳,柳相认真地看了看灵宝的字画,反而笑了:“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其实有情感的?”   灵宝愣了一下,中瑞干脆直接犯了一个白眼。   在中瑞看来,柳相这杀千刀的,就是为了跟他对着干,故意这么说的。   “这里面,有一股子想要表达,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迷了路,却依旧想要走到谁的身边,述说出某种情感,有些意气用事的孩子的心思…”   柳相说完,又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笑脸,看向了呆愣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灵宝。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咳咳…明天四叶草酱生日,我争取一下看看,看能不能加个更   谢谢四叶草 酱与末龙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三步:暗算   “这里面,有一股子想要表达,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迷了路,却依旧想要走到谁的身边,述说出某种情感,有些意气用事的孩子的心思…”   灵宝(♀·本体)有点蒙地听柳相评论她的东西,就好像是在评论其他人似的。   柳相那形容的对象…是她?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情绪了?莫非是受到了招亲大会的影响,忍不住就往这方面去写了?总觉得非常有道理的样子…   望着灵宝的模样,柳相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伸手就像去摸一摸灵宝的头,但手伸到了一半,立刻想到什么,扬了扬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灵宝两眼,没再继续言语。   中瑞可不知道柳相看灵宝的目光有多意味不明的,他现在就感觉柳相这个混蛋又在跟他对着干了。   不过,就算如此又有何惧?中瑞扫视了灵宝一眼,嗤笑一声:“柳兄这话说得会不会太过于想当然了?你看她现在这个模样,真的如你是的那样吗?”   “迷路了,就连自己都不明白,自然表现在脸上的,也是那样一份的不明白与不理解。”   柳相完全不理会中瑞的嘲讽,目光反而飘向其他地方去了。他与中瑞是政敌,在很多思想与观点上的差异本来就大得去了,可那些都只是小事,真正在大事上没有争议就可以了。但愿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柳相没有忘记猎人少女那个时候说的话,还有她那个想说又不想说的矛盾反应。   灵宝的字画引起了一瞬间的轰动与围观之后,立刻被考官们像收藏陆黎的字那样小心翼翼收起来了。   等灵宝重新返回到楚白菜与连筱的身边时,连筱是一脸见惯不怪地麻木脸,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神色。   楚白菜则是一脸刮目相看的反应,看灵宝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最终还忍不住咋舌:“你还真想着压轴啊?你怎么不干脆压轴到最后一刻?”   “压轴到最后一刻,考官们审美疲劳了。”灵宝笑得轻松,神色之间可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柳相的话还在她心中徘徊着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真的跟柳相说的一样,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会迫不及待地就动手,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受到刺激,不想随随便便写几个字来随便应付罢了。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夜间的狩猎场亮如白昼,这次动用了法力,让现场所有的作品都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为首摆放着的作品,有且只有几件。   除了灵宝与陆黎作品一鸣惊人了之外,还有一些作品超过了众人预料之外的好,偷偷摸摸搞定了自己的书画的萧星瑞算一个,楚白菜算一个。   还有一名少女在之前太过于默默无闻了,长相还非常的普通,灵宝在听到对方的名字时,还觉得很陌生。   她们几人的作品,是毫无争议地出色,又是在现场看着完成的,就算灵宝在诗歌上面是有问题的,不过在字画上是真出色,直接就弥补了其他方面的缺陷。   楚白菜最出众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他刻画出来的字,而是他的诗,他的诗歌是真的写得非常有感觉。   虽然灵宝是真的完完全全不懂诗的好坏,可她也不需要对诗歌有多懂行,看着有古代那种韵味就没错了。   虽然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搞定那些具体解释起来的意思是什么,不管算了,能过关就万事大吉了。   某乐正世家的所谓直系的子孙,看着直播视频上出现的招亲大会的作品,心情就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了。   会字擅舞,能言善辩,长相出众,处变不惊,为人机警,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看待他们的大敌,灵宝都做到了他们不少寻常世家子弟都做不到的事。   乐正洋现在都不太清楚还如何与灵宝相处了。   打不得,压制不得,命令不得,乐正灵宝…不,应该说,乐正昶斐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鸡肋。   要么为敌,要么奉他为下一任的家主,乐正洋自然不会选择乖乖地将下一任乐正世家家主的位置拱手让人。   他本来就是乐正世家的家主被培养起来的,如果不做家主,他被培养起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所以与她灵宝,乐正洋清楚,他们只可能存在短暂的和平,不可能成为朋友。   既然只是虚假的和平,他就没有继续粉饰太平的理由了,那边既然已经提出了意见,答应就是。   乐正洋低头玩弄着自己手中的一枚玉符,最终什么也没有再是,主动将手中的玉符给捏碎了。   玉符之中有一缕小火苗飘出来,飘散在空中,乐正洋的耳中就听到了一句话:“看来,你已经决定牺牲你的那位弟弟了。”   “身为乐正世家的一份子,他享受了乐正世家的福利,就应该想到自己总有那么一天会为了乐正世家而牺牲。”   乐正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谁说话似的,轻轻抚着自己的手指笑了起来。   就在考官们宣布答案的同一时间里,猎人少女的鼻子耸动了一下,目光立刻看向了白色光芒的另一个方向,脸上有兴奋也有严肃:“火着起来了!”   “什么?”灵宝因为柳相与猎人少女对话的缘故,目光就再时不时地打量猎人少女,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转头之间,就看到了入口处正在与谁交谈的夏晶。   之前的不安感觉开始疯狂涌现出来,她开始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空气之中的灵力在躁动,五行所有灵力都在出现了一种狂暴的感觉,其中火行最为明显。   灵宝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楚白菜伸手在自己脸颊边上扇了扇,无意问道:“欸,灵宝,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狩猎场好像变热了?”   “的确变热了。”灵宝没回答,连筱机警扫过四周,盯着一个方向,有些不敢置信地轻声问道:“你们看看,那边那个方向…是不是着火了?”   “着火了吗?”楚白菜伸手在眉头上打了个棚,眯着眼睛往远处看去,颜色立刻变了:“等等…那边好像真的…着火…”   他的话没有说完,嗖嗖两声,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目光直取他身边的灵宝。   灵宝的手抓住了飞向她的箭矢,感受到手指上有一点麻麻的感觉,张开双手,看到自己的一张手都发青了。   楚白菜与连筱看到灵宝张开的双手,脸色巨变,楚白菜高声提醒:“箭矢有毒!大家当心!”   “别叫!”见他叫出声,灵宝立刻伸手捂住楚白菜的嘴,可这显然已经太迟了,现场明显混乱了。   惨叫、尖叫的声音乱成一团,人们东躲西藏,全然顾不上身边的人,也没有了防御措施,人踩人的现象出现,有些人被踩在地上就没了声息。   现场被忽然而来的袭击还有楚白菜的那一声叫唤弄得乱做一团。原本现场应该是越是冷静下来,越是能够好好处理这些事情,可现在好,不必要的伤害还是出现了。   连筱紧张地躲在树边上,她直觉感觉这种地方应该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   而猎人少女,身上的衣服就是皮革的,普通箭矢逃不过她的动态视觉,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挡住或是躲开攻击。   以她一人之力,轻轻松松就护住了几个人。   萧羽落与灵宝一样,本来就不算是一个人,攻击对她没有什么效果,要不是担心会太过于惊世骇俗,她就连寻常的躲避都不用做,直接硬接下来对方攻击都没什么了。   倨傲的少女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在卑鄙至极,她干脆直接集合了几名实力看上去不错的少女,开始跟她联手保护起其他的人来。   陆黎相比那些人,更急轻松轻巧,在无数的箭矢射出来之前,她就注意到那些问题了。   第一时间里,她就先赶到被人悄悄点着了火的地方,将纵火的对象先收拾打包了,这才从容不迫地回来。   结果看到的就是灵宝手心变成紫黑色的一幕。   她蹙了蹙眉,戴上手套,拔下了某一处的箭矢,仔细地看了看,又在鼻尖嗅了嗅,立刻抬手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那张难得看到多少不悦与生气的脸上,有了寒霜。   对方采取的箭矢是有毒的,用的还不是寻常的毒药,这是可以断绝人感应灵力的草毒。   一般这样的毒药她只在书中见过,那还是老版的黄帝内经修真内容篇中才出现的毒。   但凡被这种毒药沾染上一点的,哪怕只是皮肤接触,都会导致毒素弥漫。   比起毒素,这应该说是细菌病毒更加准确一些。   这样的毒素有隔绝灵力的能力,本身附着到某个事物上,就会让某个事物成为灵力绝缘体。   一般人体内都存在灵力,因为那是供应灵魂成长的存在,灵魂的存在大小本来就跟灵力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断绝灵力与人体的往来,就像断绝了一个人的生机,阻止一个大活人去呼吸一样。   这样的毒素过于歹毒,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毁掉了其制作配方,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货真价实的那种灵力毒素!这怎么能让陆黎开心得起来?   …………………………………………………………………………………………   先祝四叶草酱生日快乐,我最近时间没控制好,抱歉没能加更…我会在这俩天里多争取一下加更机会的   谢谢影酱的月票支持~!原来这是特意一张一张给的吗?   谢谢刘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四步:谁暗算了她们?   原本找到毒素的源头,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本来应该是值得人兴奋的事。可陆黎开心不起来。   源头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却几乎是不存在的,偷偷躲在附近,等到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围攻她们的人,摆明了就是一名修道者或是修真者。   就算不是人,那也是其他非常人,对方这样的行为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思考过留有余地一般。   陆黎也看到了刚才灵宝接触到箭矢时,变成青紫色的手了,现在再看的话,应该那只手已经变成黑色了。   四周的地面也倒下了不少的人,她们就好像是窒息了一般,抓挠着自己的喉咙,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场能够再继续站立着的,除了没有被攻击的对象,就是一些本身比较特别的人了。   猎人少女对于那些攻击丝毫不惧,也没有对于毒素的害怕和畏惧,但她不是没有受伤,身上有多处变成黑色,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萧星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取出了一把红色的大伞,不少少女躲在她的伞下面,避开了攻击。   灵宝(♀·本体)的手臂都黑了,可她同样很淡定,之前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就没再继续盯着手去看。   她受伤的手上缠绕了法则力量,可惜,她本身至少有一半以上就像是法则力量构造而成的。   这与人类那种由自然法则的单向法则构造的层面不同,作为神,是被授权了法则力量的存在,自身渐渐转变成一种法则,被法则引导的一份子影响不到她多少。   就算她现在非常郁闷地发现,她貌似吸收灵力比较困难,可这不代表她没法将毒素转化成生命力。   等彻底吞噬了毒素之后,灵力的吸引和转化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正常状态了。   灵宝小牛仔很生气,其中后果很严重,在她的神识覆盖下,居然还能有那种枉顾他人性命的混球,不分敌我地攻击了所有人的人的存在,灵宝贼想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灵宝手上就没有空着,好像有三头六臂,攻击向她的攻击,全部都被她接下来了。   反手一甩,就朝着原路投掷回去,灵宝丢箭矢的速度,可比对方射箭的速度快多了。   躲在暗处的人连连叫着活见鬼,躲避得手忙脚乱。   灵宝在这个时候已经摸索出了一些门道来,为什么这些人会专门盯着她来攻击?   她在这个里世界好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吧?   为什么会专门盯着她来打?哦,好吧,好像并不是单纯地盯着她来打。   灵宝神识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楚白菜与连筱,楚白菜还好,攻击虽频繁,但好像并没有专门针对他在攻击。   连筱就惨了,箭雨好像一个直指向她的箭头,攻击得就是她,箭雨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而来,好像是完全想要将连筱的所有退路都给封死。   灵宝更多像是因为挡在连筱的面前,被当成一枚盾牌,才会被攻击的,楚白菜也差不多如此。   灵宝与楚白菜在意识到这点时,同时看向连筱,灵宝没忍住,直接问:“连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连筱冷沉着一张脸,这种时候了她完全没有一个少女应该有的任何一种反应,反而恶狠狠地瞪了灵宝一眼:“我得罪的人多得去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话摆明了是气话,可灵宝与楚白菜却不得不认真地考虑一下少女所说的了。   这万一真是连筱得罪得人太多,这些人联手起来,不顾牺牲与后果的跑过来偷袭…   不对不对,这事闹得那么大,还是在萧星瑞的招亲大会上…这绝对不正常。   明明可以直接暗杀,然后伪造成某种不小心的意外假象就行,没有道理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破坏萧星瑞的招亲大会,还得罪伤害那么多的人才对。   所以,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针对所有人,还准备搞一场大新闻的大事件,就如猎人少女所言的那样。   既然如此…那她就偏不让那群搞事的家伙如愿了,也不看看他是谁,对她这种一看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下如此毒手,这群家伙都不会良心不安?太丧心病狂了!   连她都能误伤,那其他老弱妇孺还得了了?一看就是一群人渣,面对人渣就不需要怎么手下留情了!   就是要正面干他喵的!不要怂!   灵宝抬手,当初鬼区弃许沙雪尸体的池子中的那一幕再度重现,蔚蓝清澈的水行在灵宝的控制下,由空气中弥漫的水行灵力凝聚而成,乍看之下,就像是凭空出现,如某塘江的大潮那边,由上至下铺天盖地而下。   这一幕着实吓死个人了,不管是攻击还是保护,这都是一瞬间出现的,众人都来不及去反应,就连那些躲在暗处的攻击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与混乱。   重整旗鼓明显已经太迟,水行瞬间蔓延冲了狩猎场,就连外围的人想反应都迟了一步,被大水给淹了。   灵宝这边还自我感觉良好,她这次控制没有什么失控的感觉出现,金行也没有忽然暴走,正如她计算得和预料的那般,水行中,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灵宝与几个本身就比较神秘的人成为了例外。   楚白菜不用说了,他身份不明,虽然嘴巴上说自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这次是为了阻止他家的头儿才特意跑到这里来的,可是他要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哪里可能会六艺?还写得一手好字?   不是灵宝瞧不起捕快,他自己在梦境世界中就是一个捕快,还有那么一位捕头师父和捕头师娘,对捕快的感觉更像是对待现世界的警察。   可是会去做捕快的,有没有时间练书法是回事,家里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有钱培养就是另一回事了。   里世界毕竟不同于现世界,在这边读书要的钱多,不像现世界,对于六艺方面的一部分,更像是一种兴趣班。   而且,就算是如今的现世界,对礼乐骑射书数的重视,大概也就剩其二了。   有了车,谁还会去学习骑马?有了枪,谁又会跑去学射箭?再说了,枪也不是谁说想学就能去学的。   音乐的培养也偏向于西方的在那些高档音乐,在不少人心目中,西方音乐那才是在陶冶情操,东方的?怕不是老掉牙,过时了吧?   要不是现代有不少年轻一代的东方轻音乐爱好者现身说法,将古老的东方音乐弹奏出现代风,开创新的东方轻音乐热潮,大概学习东方音乐这一块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了。   哪还说得上是对六艺的培养了?早就忘本不知哪去了。   所以那方便的学习,在灵宝的看法中,基本就是人少,越是少,想要学习就越是学费昂贵。   学费昂贵也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学习得起的,现世界那边要的肯定是有天赋,家庭背景不错的。   里世界这边要的肯定是有足够深厚的家族底蕴,本身又特别有天赋、肯学习的孩子。   所以光是有钱还不够,肯吃苦,有钱,家庭背景很好的人,才有资格花钱买文房四宝来学习六艺。   在里世界的纸可不是随便谁叫的人都能用得起的。   灵宝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她似乎并没有在里世界看到哪里有很多的纸张。   就算是字画店,纸墨的成本,就贵得惊人,剩下的字画反而未必比纸模要贵多少。   供一个人从小学到大啊…这得用掉多少的钱?   楚白菜要不是什么有特殊身份背景的人,他现在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切下来给他当球踢!   楚白菜被灵宝意味深长又有点狰狞地看了一眼,惊得他差点就站不住,差那么一点就直接飘起来了。   他有点惊疑不定地看了灵宝一眼,心中有点忐忑,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灵宝看出来了?   没道理啊?不至于吧?之前不是还很平常的吗?灵宝怎么可能会那么聪明?她不是很笨…咦?这人笨吗?   楚白菜自己呆了呆,他有点惯性思维了,灵宝表现出的能力一直都很强,可他就是下意识地将灵宝当成是那种不好学,贪玩又四肢发达的人了。   这么一个能够在地上随手戳几个洞,又能够随便将洞给掩盖回去的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四肢发达?   加上六艺之中,其中的礼乐骑射书,灵宝都表现得很好,虽然有时候好像很犯二,居然想出男扮女装的戏码…但应该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他怎么就不知不觉地将灵宝当成一个蠢人了?   楚白菜还在懊恼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被带偏了的思想,另一头,连筱已经不敢置信地看向灵宝。   刚才她可是亲眼看着灵宝如何动手,大水是如何出现在她的身后的,这个灵宝,不是寻常的大家子弟,她…她还是一名修道之人?   修道者为什么会想要来参加萧星瑞王爷的招亲大会?   连筱满脑子的问号,看灵宝的眼神都是惊异不解居多。   …………………………………………………………………………   谢谢星河酱、影酱与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叶越酱的大力支持~!   话说四叶草酱,灵宝有什么前世的技能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五步:力量衡量法   狩猎场大难临头,灵宝(♂·本体)为了试试自己现在对于自身力量的控制是否失控,大量动用了自身力量。   同样是水漫金山,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完全在灵宝控制之中的大水,让她控制得得心应手。   可是她是开心了,有人的脸色却相当难看,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将人完全冲走的情况出现。   这样大的水,本身的实力达到什么程度了?一般元婴期的修真者好使用出这种程度的法术吗?   有人认真地换算了一下,元婴期的修真者战斗时,能够产生的破坏力应该在一城之间,狩猎场的森林非常宽广,应该也有一城的差距,可这法术覆盖面积有那么大吗?   再计算一下水行修真者对水这种非破坏力型的五行的控制,让水行达到这样的效果,自身修为达到什么程度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根据传讯玉简传递来的讯息看来,水蔓延的地方仅限狩猎场,半点没有顺着山坡到山下去。   这和正常水行殃及池鱼的状态不一样,这就代表,对方还有其他对水行收放自如的能力。   很有可能当事人本人还能够直接看清楚整个狩猎场的所有情况,看清楚和实力覆盖范围可不同。   修真的人,修的是灵力,可不是修精神的,精神的修炼,也就是神识的修炼难如登天,正常情况下,攻击或是防御范围能够在一座城市之间的,神识的范围可能不过是一个城市的某一块区域。   在这一块区域范围内能够看清楚的东西还未必就是仔细到细枝末节的。   有水不小心弥漫出去,或是仅仅有些水汽弥漫出去什么的,都能算得上是正常情况。   传递来的消息说的却是,狩猎场外围与内部情况是两个极端,好像隔着一面镜子。   这样的情况,当然可以理解成,施展出这种手段的人,实力不仅仅是他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不能留下,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大概都被那个人看在眼里!如果暴露他们真正的意图,可能对方连一点希望都不会留给他们!   刺客们打定主意,毫不恋战,做了一个手势,转身就想逃跑。灵宝却冷笑了一声,挥手之间,水的形态改变了。   对方猜测的没有错,她的确注意到了狩猎场内所有的情况了,包括忽然暴起伤人的那群家伙。   这些人的衣服上有血腥味,很新鲜的那种,可是在他们身上没有,一群穿着沾染了血腥味衣服,本身却不带什么血腥味的这人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怕是剥下死人衣服的人,这还是专门剥下了死了没多久的死人的衣服的人。   她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有人暗中杀死了原本应该来狩猎场的人,将那些人带给了这些刺客,让这些刺客用那些物件伪装成当事人,混入狩猎场内,找寻时机攻击她们?   水行法术如同果冻一般,将原本试图盯着水行法术冲出去的人给挡了回来。   这些有灵宝的水行法术形成的水就像果冻墙壁,任凭别人怎么撞,都没有办法将墙壁撞出个口子来。   灵宝双手一挥一抬之间,一种人都被水行约束,提溜到了半空,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她优雅从容地往一个方向走去,水就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纷纷侧让。   灵宝宛如一名女皇,自身似乎都带上了某种圣洁不容侵犯的气质,看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候众人不再忙自己的事,只能看着灵宝,让他们恍然注意到,灵宝真的长得非常好看。   她尚未开始发育的身材是玲珑有致的,五官精致,有着诸多的隐含的某些气质与别样的感觉。   一头长发不再是盘着的状态,直接披落在双肩,她的特殊体质,让她拥有了她所接触过的那些美丽女性的特色。   虽然不多,但综合形成她自己的特性,却是那样的引人入胜,她或许不算是最美最出众那种女性,可在这时候仔细看她的人,脑海中都忍不住浮现一个念头。   他们只觉得…眼下的这个灵宝…特喵的绝对不是人!   人哪有这么变态的!居然光是用水行一种法术,就把所有人给困住了?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要外貌有了,要实力又有了,这绝对不正常!有能力的,就应该长得丑点啊!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存在完美的人啊!   有人心中那情绪就复杂得多了,在心中在咆哮了一番,对灵宝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念头,那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懂。   而灵宝,直径走到了某几位的身边,双手叉腰,叉着八字步,脸上那嘚瑟的冷笑,直接让她那种不是人的形象升级到了一个新高度。   特喵的会这幅德行的真会是什么正经姑娘?应该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山精妖怪假扮的吧?   “说吧!你们袭击人是想干嘛?找死?”不给对方直接把槽点先全部吐完,灵宝先开口问自己好奇的事了。   “哼!”后者非常硬气,轻哼一声,将脑袋转开。   “你哼我就当你的的确确是别有目的好了,原本我还以为我抓错人了。”灵宝嘿嘿坏笑。   后者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某种惯性思维带笼子了啊!一开始装傻充愣当什么都不知道,灵宝也一点办法的没有,奈何不了他们什么。   可灵宝刚才那话的意思,让人反射弧瞬间做出反应,本能地就冷哼了一声,直接坐实了他们别有目的了啊!   太大意了啊!现在他们收回他们刚才的态度来得及吗?   “你们现在就算想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也来不及了,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光是看看就能看懂的事,他们还会傻乎乎地任由你们装傻下去?”   灵宝简直就像能够读到他们的内心似的,他们都没开口呢,先把他们心中的疑问给回答上了。   为首的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转开脑袋,都不愿意直接直视灵宝的目光了。   “放心,我的眼睛看不到你们的心声,不过你们的心里话大多都写在脸上了,太明显了啊!”   灵宝打了一个响指,约束其他人的水哗啦一下散了,众人稳稳落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完全没有湿。   可该约束的人,依旧被约束着,傲慢少女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见灵宝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她先从上来,长剑横着挥去,特别想直接斩断对方的脖子。   “还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不如我们现在杀了他们,直接拷问他们的灵魂!”   “诶诶诶!慢着慢着!该问的还没问出来呢!着急杀什么人啊!”灵宝立刻阻止,小型的水盾挡在傲慢少女长剑与被灵宝逮住的其中一人的脖子之间。   傲慢少女手中的长剑没入到水中时,就存进不得半步,想拔也拔不出来,想深入也深入不了,直接僵在原地。   傲慢少女不由自主地转头瞪向不但阻止了她,还让她现在非常难堪与狼狈的灵宝。   “放手!”傲慢少女命令夹带着威胁地说着。   “我又没有伸手抓着你,放哪门子的手?”灵宝笑嘻嘻,脸上还一脸无辜的小表情。   这模样看得少女着实生气,手上又用上了几分力气。   不过,这次已经不单单是力气了,她这次开始调动自身的内元凝聚在剑尖之上了,剑气雏形已经在水行法术中膨胀显现出来,灵宝双眼一眯,立刻抬手撤了法术。   少女没防备,剑气立刻扩散成巨剑状态,给人一种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毁天灭地的感觉。   还好灵宝撤掉自己的法术还算快,正要等到上不上,下不下的时候,再撤掉法术的话,后果可能会是整个狩猎场会被毁掉一半左右的样子。   她还没有忘记当初与公孙夕一战时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公孙夕,剑气其实也算是入门不就,她本人更像是还没有摸到门槛,空有剑气而已,但破坏力依旧非常惊人。   这个少女在这个年纪,已经凝聚出剑气,不说本身有多努力了,剑术的天赋与领悟力一定非常高。   灵宝估摸着少女的剑气破坏力不会多小。   这样的年纪,就有这种实力的,基本也是与公孙夕与她灵宝同一个实力层面上的。   真打起来,应该是处于五五开的局面。   这里人多,没有修真界的天晶擂台那样的防御,所有人肯定会受到攻击余威波及。   没必要在敌人面前大打出手,让他们有机可趁,钻了空子,趁机逃跑。   傲慢少女一时措手不及,散发的剑气因为她的发怔而消散,她皱着眉头,看着好像是故意做出这种事的灵宝,一言不发,给灵宝一种好像是在无声抗诉的感觉。   “咳…现在不是你乱来的时候,人是我抓的,现在我来处理,也算是符合情理,没毛病吧?”   傲慢少女沉默不语,依旧冷冷盯着灵宝,看得灵宝直挠脸颊,被女孩子盯着看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六步:又来个九大皇室的?   灵宝(♀·本体)大显神威,利用自身实力上的优势,简简单单就震慑了在场众人,与傲慢少女对着干起来。   刺客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有重新吊起来了,现在死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办法,最快的解脱。   落在灵宝的手中,谁都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完成他们本来就应该完成的任务,成全了他们的道义。   傲慢少女的那一下要是落实了,那就轻松了。   灵宝偏要在这种时候半路跳出来截胡,剑尖割破刺客皮肤,血从脖颈出流出来,在水中消散开。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昏眩感也在加强,这种慢性死亡总令人想到不少这一生的经历。   在灵宝与傲慢少女对峙不下的时候,那名刺客已经回顾完了自己的一生,越想越是不舍,越想越是黯然。   看着灵宝与傲慢少女的身影,想说点什么,结果因为嘴巴发干,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啊啊两声之后,这脑袋一歪,晕死过去,四周的属下见状,更加坚定了他们这次的任务,一个个纷纷咬破他们口腔之中的毒药。   灵宝的六感不是一半的好,轻易从空气中嗅到难闻的味道,原本还想与傲慢少女对立的心思倐地收起,回头看去,就见又那么几个人脸色发青,明显快死了。   “呵呵…你们的胆子还甄不是一半的大啊?挡着我的面都敢寻死,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灵宝心里不开心了,她灵宝想抓的对象,直接在她面前死了的话,那不是显得她不是残暴就是无能?   “他们要死就死,关你屁事!你已经阻止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还想玩弄他们?”   傲慢少女语气不善,每一句话都有质问的感觉,说话难听,认谁听着,心里面都不会怎么痛快。   特别是她话中的意思,四周那些免于死亡,还能悠闲地围观吃瓜的群众,都带上了诡异的表情。   灵宝双眼眯成半月,这姐们儿怎么说话的?她看上去像是那种人吗?   不过跟这个傲慢少女争论明显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灵宝干脆摆出了一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我就是要无视你,假装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架势。   她转身,直接将水行法术产生的水灌入那几个自己吞毒的几个人口中。   她现在可能还没有微控到可以利用水将对方吞下的东西直接带出来的程度,可她也没有必要那样做。   她的水行,貌似具有某些特别的附加能力,进入对方口腔之中,在对方体内强行**了一遍,那些趁着她不备,偷偷吞下什么的家伙们就只剩下面色发青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他们呛得难受,连连咳嗽,脸上的表情就只剩下苦闷与憋屈感了,众人目光击中到了他们昏迷的头领身上,原定计划被打破,头领昏迷,自尽失败,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灵宝开口跳过多项程序,直接问核心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反应迟钝。   “灵宝,这件事情不该由你来质问吧?你是什么身份?你还不退下将事交给相关人士来处理?”   有人在远处叫嚷了一声,然后谄笑着去看考官们。   在这类人看来,这个时候就是要趁机在上官们面前多刷刷脸,给上官留下一个好印象的时候。   可惜这个马屁在拍出来之后,这人还没有看到上官们是什么反应,先听到了傲慢少女的一声怒斥:“闭嘴!这里没你什么事!别在那边添乱!”   傲慢少女身上的气势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在暴涨,一头秀丽有点凌乱的长发无风自动,长相不凶煞,可看上去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傲慢感。   让人光是听到她所说的,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   讨好上官的人立刻闭嘴,傲慢少女那不自觉透露出的傲视天下的霸气感觉,让人心里发憷,不敢正面与这样一名特别的少女产生正面冲突。   几名考官中,为首的主考官,居中的福考官柳相与中瑞等几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即有点恍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傲慢少女。   他们张了半天的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灵宝的身上。   就好像是想要强迫自己忘记什么似得,主考官开口:“就…劳烦灵宝姑娘继续了…”   这态度…不太正常啊?傲慢少女在里世界里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为什么之前考官们没什么反应和表示?   傲慢少女那么显眼,要认出来的话,早就应该认出来了。再说了,如果真的存在什么隐藏的身份,不好好地躲起来,像萧羽落那样低调,还这么张扬,可能吗?   “你不是要继续吗?继续啊!我不拦着你。”傲慢少女冷笑着盯着灵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冲。   灵宝却直接无视了,转身继续看向那些刺客,也还是她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喂。你们倒是说话啊?又想被我**一次?你们也不怕待会儿直接尿出来啊?”   经灵宝这么一提醒,对方几人也感觉到了一股子尿意,不说还行,一说就有点憋不住了。   几个刺客什么行业什么身份啊?这个是尿出来,还要脸吗?这要死了,不是还要被当成什么大小便**的存在?   到时候会如何地嘲笑他们?或是同情他们?   命可以没有,可是面子一定要!   众人心中的决定前所未有的统一和坚定,一人立刻开口,报上了一个人的名字来。   可惜那个名字灵宝重来没有听过,又是一名新蹦出来的人物,灵宝自觉这貌似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四周的人,在听到对方说出指使者的名字后,脸上表情一瞬间的变化,不由地猜想对方是不是什么在里世界非常“有名气”的人了。   就像是她在现世界的某种特殊的名声一样的那种?   灵宝暗搓搓地想了一下,感受到傲慢少女看向她的冷傲目光,立刻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撇嘴道:“我爱查查,不查你们还想强迫我查啊?我就不继续,你们谁想查谁查,反正这件事情我只能算是被殃及到的人之一。”   傲慢少女听得胸前剧烈起伏,灵宝那欠揍的小表情看得她真的超级想要揍死灵宝这丫的。   几名考官的表情有些复杂,就连刺客们的表情都诡异起来了,灵宝这种看到枪口还要直接往上面撞的精神实在是让他们…都不愿意学习。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灵宝这么作死的,她该不会是觉得,这样的罪傲慢少女在也不会怎样吧?   灵宝自然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情绪,虽然不是太懂这些人对待傲慢少女的态度…不过,管她皮事?   她不是这个里世界的人,迁就了人两年了,连她都要以为自己会变成龟孙子了,差点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死于陨石之下了。   灵宝悟了,鬼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随性所欲地按照自己的心情来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就行。   委屈,憋屈,向来都是相对而言的,她自己按照她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她觉得正确的事就行了。   哪怕那个正确也是相对而言的。   傲慢少女真是被灵宝气得不轻,身上的气势简直就像是随时可以将灵宝一刀两断的架势。   灵宝双手环抱,歪着头抖着腿,一脸好笑地看着面前好想又要跟他杠上的傲慢少女,还是将疑惑问出口了:“话说你到底是谁啊?干嘛对我颐指气使的?”   少女身上的好像有些凝实的杀气瞬间消散,她蹙眉盯着灵宝的脸直看,看了半天,“你没认出我?”   “我应该认出你吗?”灵宝眨了眨眼,她不是这里人啊?拥有的萧星瑞记忆也有限,对这个世界可不了解。   少女就好像在看什么蠢得无药可救的人似的看着灵宝,“你得多迟钝?我现在没有刻意改变气息了,你都没有认出我来?”   “说得好像你是全民皆知的人似的。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啊?我压根就没见过你。”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我对你的注意了。”傲慢少女呆愣了半晌,终于说出来一句让灵宝特特喵想吐槽的话。   你特喵是乐正霆禹还是冷晨落啊喂?用那种表情,对一个她这样帅气有才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害臊吗?   灵宝这时候倒是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女儿身了,实在是被对方给惊吓到了。   “所以你到底谁啊?”半晌,灵宝还是憋出了这句话。   这个问题比起去拷问那些刺客受谁指使,来对他们那么多人出手更加让灵宝好奇。   至少,是现在这是她最好奇的事了。   “我是…剑家的嫡小姐,剑御霜。”少女傲然回答,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家世代都是御前侍卫。”   剑家?该不会…是九王之一的…那个剑家吧?   灵宝仔细回想了一下,当今有权有势的剑家…貌似就只有九王之一的那个剑家了…?   “你是九个皇姓中的那个剑家的人?”灵宝摸着下巴想了想,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剑家了,就直接问了吧。   剑御霜瞪眼:“我叫剑御霜,九王之一的剑御霜,我都已经报上姓名了,你这都还要问我?是挑衅吗?”   九王之一?九王之一的剑御霜?女的?令人忍不住看向萧羽落的方向,对方正在苦笑中。   好吧…   灵宝伸手扶额,“抱歉,你们这边的世界观我至今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一个九王家的嫡系大小姐这么正大光明的溜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妥啊喂?!故意的吗!”   ………………………………………………………………………………   谢谢天狐酱的月票支持~!逮住吹雪酱的呆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七步:剑御霜,很无奈   剑御霜现在有点不爽,之前她是专门改变了自身的气质与灵力的运行,还使用了障眼法,来让别人认不出她。   没有被认出来,她是很得意的。但是现在她把那些全部都撤了,灵宝依旧还是没有将她认出来,现在她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后,这家伙居然还能摆出那一脸懵逼的模样,实在是欺人太甚!   刚想发难直接跟灵宝(♀·本体)打一架的剑御霜,正想开口,就见灵宝忽然捂着头,说什么自己对他们这里还不怎么了解,她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她还能怎么办?这个家伙这副模样,又说了那种类似于是服软的话,她要是不顺着对方的梯子下来,那不就是她理亏?可是…这家伙…真的很气人啊?   明明都直接问了那些刺客是被谁指使来的了,最后什么都想不到,就将矛头又对准她了,那么生硬地就把话题又绕回到她的身上来了。   要是她刚才态度再好一点点,不转移话题,直接虚心的问问她什么的,她心里得到满足了,搞不好还会跟这个死灵宝好好地科普科普那些刺客说的人。   毕竟,那些刺客口中提到的那个人…也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人,别说是她了,在场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刺客居然是那个人派遣出来的人。   那个人明明非常忠诚于皇室,当年为皇室都差点死了,他怎么可能会忽然派遣出刺客来对破坏招亲大会?   剑御霜现在烦死了,她压根就不想憋着一股气,考虑什么大局的,就算要考虑大局,也跟灵宝没半毛钱关系!   这些事情管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屁事啊!爱管管,不管拉到!有点本事了不起啊?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将来可是要成为下一任圣皇身边的御前侍卫的女人,就算现在她在这里打杀了灵宝,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剑御霜看了一眼柳相的方向,她唯一忌惮的,也只有那个同样属于九大皇家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不是嫡长子,但是却是上一个时代最聪明厉害的,从圣皇上位至今,他从最初的小小的嫡幼子成长成为了如今朝堂之上最有话语权的丞相,足见他的不凡。   他要站出来说剑御霜两句,那就是站在长辈的立场去说了,柳相身份与地位也有资格去说,剑御霜知道,自己肯定必须听柳相的话。   所以…要行动要报复,只能趁着现在柳相还没有什么表示的时候,先去做了——   长剑出鞘,灵宝感受到剑御霜身上的杀意,急忙往后退去,她感受到不妙了,刚才他有点走神,思考着那些刺客的问题,反射弧慢半拍想起剑御霜的嘲讽,又想不到刺客幕后的那人到底是谁,下意识就想起剑御霜前一句话,立刻先回答上了。   剑御霜大概是真的被她气到了,身份都没有再隐藏,直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后,现在浑身都被那种在灵宝眼中看来像一条红色巨龙的杀气给笼罩了。   这丫头这是完全不在乎了啊!看样子就是想直接跟她拼命了有木有?!   “喂喂喂!好好考虑一下现在的场合啊!”灵宝连续多次的闪身躲避,嚷嚷出来的话都被剑御霜的剑气斩碎了。   “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现在的场合吧?”剑御霜冷哼一声,那一柄看样子普普通通的长剑,落在她的手中,简直就跟神兵利器似的。   剑御霜实力是实打实的,她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培养。   他们家,乃至那些剑王府的护卫们,从来不在乎她将来有没有资格成为圣皇。   但是大家都很在乎她的实力够不够强大,将来如果还活着的话,能不能够保护未来的圣皇,成为真正御前侍卫。   剑家,从古至今都是作为圣皇身边的御前侍卫存在的。   从当年到现在,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九位异姓皇储之中,也只有剑家,是真正对除守卫圣皇这件事情之外的其他事,没有任何追求的。   但或许也是这样的环境培养,让剑家的人更加追求权势之外的东西,也比其他人来得更加任性。   这一代的剑御霜,就任性在了她的脾气上,做事更多的是考虑她自己的心是否委屈。   至于其他的事?抱歉,除了下一任最有可能成为圣皇的那个人,她从来没打算委屈她自己的内心。   她更不在乎自己忽然发出的攻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和伤害,一切随心,这就是她的正义。   灵宝的头发都被削断了好几根了,剑御霜与公孙夕的攻击方式完全不同,公孙夕的剑气中正平和,攻击的方式大气端正,速度虽然不算快,力量却大得惊人。   大开大合之间,自有一股宗师气度,本身的气势就震慑得人在士气上就弱了三分。   剑御霜本身是女性,先天在力气上可能不算弱,但是到第二次发育期,不管是体力还是其他方面,自然就比一开始与她相差不大的男性弱了几分。   强行加强锻炼就会直接伤身,可能在未来就连真正的女性都没有办法再做了。   或许她的护卫与家人有专门考虑过她的将来,或是思考过未来嫡系一脉传宗接代的问题,并没有让她牺牲自己的未来去强行锻炼身体。   所以剑御霜的攻击方式是刚中带巧,加上她天生优势,在战斗时,有着非常细腻的洞察力,战斗头脑活络,身形灵巧,速度与应变能力在专门培养之下,就有些变态了。   她精准预测了灵宝的躲闪方向,几次都是采取了虚招诱敌,然后忽然攻击,真打得灵宝几次都差点中招。   灵宝敢发誓,如果她现在是普通状态接触到修真,然后以正常打开方式来修真,她在前面几招时,就要输给这位年轻的妹纸了。   好在她接触到的人或者事物不算少了,托福,灵宝现在就算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动手,也不至于在与剑御霜的攻守战中完全落于下风。   剑御霜在连续数百剑的攻击中,也注意到了灵宝的特别之处,她是习惯了,对于一天数百剑她是不怎么累,可 灵宝躲闪了数百剑,体力支撑得住,双眼也支撑得住?   剑御霜知道不能继续这样把时间耽误下去,内元凝聚一点,自身剑气同时内敛,凝聚到剑身,在灵宝又一次躲开的同时,另一只手化长剑,回身,就是一击,灵宝胸前衣襟立刻被划出一道口子,四周立刻哗然,有人立刻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能不看吗?灵宝可是出了名了的,又是女的,就算存在一些之乎者也的人,也有不少市井小民,来这就是凑个热闹,看场好戏的,灵宝的身材虽然不丰满,可她好看啊!   还是属于那种耐看的类型,手上讨不到好,也满足一下他们的眼福啊!到时候也有个炫耀的资本。   剑御霜愣住了,她没想过要让灵宝丢了贞操的,在这里,虽然女性不想现世界那边的古代那样过于重视贞操,到那种丢了贞操就要去死的程度。   可是,里世界的女性也要面子啊,被一群人看光了胸,那不是就跟在现世界时,走路上被人忽然扒了裤子似的?   灵宝却没有那么多顾虑,她又不是真女人,袒胸露背的事她以前也有做过,男人袒胸露背的又没什么好看的。   天太热的时候,谁不想直接脱了背心,好好地让风吹一下自己一身的汗水,凉快凉快啊?   再说了,外边她是套了一件寻常衣服,里面穿的可是月老套装,现在可是冬天,天可只有零下四五度,就算灵宝怎么冻都冻不死,也可会觉得冷啊?   又不是那种全然没有感知的病人,那么热,穿点更能够保暖的衣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月老套装可是神仙特有的服饰,保暖,防御力高,服饰还能随着主人的心意自由变换,那为什么不穿?   所以,灵宝都不用去管外面破损的衣服,又往后连续退了几步,躲到剑御霜无法攻击到的安全距离范围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嘿嘿地笑了两声。   她刚想再劝说剑御霜两句,让剑御霜别在这个时候跟她捣乱了,她刚才是不小心说错话了,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啊?   可她抬头发现,对方皱着眉头站在不远处,表情扭捏,什么都不说。   这模样就让灵宝错愕了,到嘴边的话立刻变成了一句疑问:“你干嘛这表情?”   “你都没注意到你衣服被我划破了吗?”剑御霜还是皱着眉头,怒气冲冲的,好像随时都会再冲上来。   “注意到了啊?怎么了?”灵宝扯了扯自己的破衣服,还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有点恍然,“你该不会是想要赔偿我一件衣服吧?”   “你现在就直关心这个问题吗!你被人看光了你都不知道的吗!”   剑御霜张开双手,恶狠狠地扫视了几个还想凑上来看得再清楚的几个人一眼。   那几个被剑御霜扫视的几个人立刻缩了缩脖子,吹着口哨转开脑袋。   “知道啊!”可灵宝的话让剑御霜意外,她回答得很爽快,她怎么注意不到?她神识一直都在开着留意四周啊?   可惜神识开着对剑御霜似乎没多大作用,这少女速度和反应比灵宝的行动力更快。   这是肉体上针对性的训练,灵宝这个半路出家的,开开枪,骑骑马,打打架是没毛病,也没有某方面针对性专业训练的她,还是在这种专业攻击套路上弱了三分。   就是典型的看得见,看得也很清楚,就是反射神经和身体还是跟不上速度,慢了一步。   …………………………………………………………………………………   感恩节快乐!小雪快乐!小伙伴们,注意保暖!我先睡了…冷死个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八步:师父你是蛔虫吗?   灵宝(♀·本体)的衣服破了,却还表现出这幅模样,让剑御霜恼火,她从未见过如灵宝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就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样子不好吗?   “伤…伤风败俗!”剑御霜低喝了一声,出手的动作却不是灵宝,而是那些还在偷看的人。   剑气一出,有好几个人捂着眼睛发出惨叫。   灵宝注意到,那几个人的眼睛是真的直接被少女的剑气给刺瞎了,灵宝不由地好笑,“你下手真不留情啊!不就是看了两眼而已吗?又不会掉块肉!”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那几个瞎了的,对方在被眼神警告了的情况下,还敢看得那么正大光明的,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里世界不像现世界,眼睛出问题了,可以在里世界找到灵丹妙药去自行修复,时间可能会久一点,但也不贵,不用像现世界那边那样需要高昂的手术费,还需要去换一个新眼睛。   剑御霜出手,算是给这些家伙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看的时候分清楚一下现在的场合,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灵宝更不会去给那些家伙打抱不平了,但剑御霜不这么想,在她看来,灵宝这样说,就是不满她刚才的行为,就是觉得她这样做太过激了。   “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那些家伙就是一群没脸没皮的臭流氓,你差点就被他们看光,我现在废了他们的眼睛,有什么不对!”   “没说你不对…”   “那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要是对,你就应该在刚才乖乖闭嘴,然后跟我感激的说一声谢谢!”   “喂喂喂…姐们儿,你会不会太极端了啊?我干嘛非要对你说谢谢?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我本人也没有损失,这是你自发的行动,我道不道谢应该不是义务和责任吧?”灵宝怎么就感觉很这个剑御霜的脑波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他们就算没有看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遐想,将你当做他们猥琐遐想目标,在精神上进行亵渎!”   剑御霜皱着眉头,那种事,她见得多了,嘴巴上口花花地占女生的便宜,自持男性身份的优势,把所有的错都直接推倒女生头上,这样的人,她见一个,废一个。   灵宝一脸莫名,“嘴巴和脑子长在他们身上,我还能直接阻止他们的思想和说话啊?言论自由啊!他们随意就好,我刚才就说了,我没损失啊!反正他们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到实现的啊!不吃亏。”   灵宝说到最后,笑得无比灿烂,可是刚刚还在惨叫的人中,有人的声音却卡顿了一下。   剑御霜说的,他们还能当成是羞怒,灵宝这话说的…完全就是不将他们当回事啊!   而且,还是从精神上红果果的鄙视他们啊…   只能眼睛上看看,嘴巴上说说,脑子里想想,又没有办法真的动手得到…   正如灵宝所言,不会少一块肉,也没有任何损失,随便他们怎么样…这是直接从精神上把他们无视了。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气人啊?可是…好有道理!   眼瞎的几个人欲哭无泪了,眼睛没瞎,轻易躲开这次危机的人,无言以对了。   有人轻咳两声,不是挠着自己的脑袋转开头,就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转开头。   可灵宝说完了,却感觉有一束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灵宝下意识神识扫过去,就见柳相的眼睛已经眯了眯,他的笑容还是之前那副清浅模样,可…可她怎么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和火气?不对不对…这肯定是错觉…   灵宝刚想这样自我安慰,就见柳相的嘴巴轻轻动了两下,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从嘴型来看,他好像是在说…   “原来…目的不是单纯想看看,而是想得到吗…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啊…”   灵宝是没听到他说出声音来,可是从柳相身上冒出来的寒意越来越重啊喂!这还是完全针对她的,没道理啊?她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柳相,莫非是有谁和柳相比较亲?   灵宝被柳相忽然针对的敌意惊得走神,剑御霜那段还在冷笑,“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的说辞!我的心里不舒服了,那就是他们占到便宜了!我要让我的心理舒服,就要废掉他们这些在任何时候和场地占便宜的家伙。”   “哦,你随意。那啥,我们吵闹这么久,捕快什么的还没来吗?快点来人将那几个刺客带去衙门好好查查?”   灵宝注意力被扯回,实在不想跟剑御霜争论这些有的没的,无不无聊啊?又不是什么正事!   好吧,这应该也算是正事,至少他知道了自己任务之一的对象就是面前这名少女。   剑御霜说是只说自己是剑家嫡长女,可月老眼刚刚扫过看到的结果,是这姑娘就是九大皇族中,剑家的王爷。   一位性格似乎有些…不,这应该是很偏执的女性王爷。   要给这样一位王爷找到另外一半?现在看剑御霜对男性的反感程度,灵宝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让剑御霜喜欢,又能喜欢剑御霜的人啊?百合接不接受啊?   “别想转移话题。这些人被你这样约束,也逃不掉,捕快什么时候来都不成问题,你现在…”   “哎呀哎呀~找捕快吗?捕头行不行啊?”一道光是听着,好像就非常开心愉快的声音传过来,打断剑御霜的话,让剑御霜想继续也继续不下去了。   她有点恼火地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名双手插在自己裤腰带上,笑吟吟走来的那个人身上。   “狐狸!”灵宝光是听到声音,就已经认出来者是谁了,那说话的特色,哪怕不是那个声音,灵宝都能认出来。   “叫我师父!”来者,是灵宝的捕头师父,但那语气语调,和他没有否认的态度正在证明着一件事——他,的确就是一直会出现在灵宝身边的狐狸。   他反驳了灵宝一句话之后,就仰头看着还被困在水行法术之中的几个人,“嗯…乖徒弟啊~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就已经这么出色了,为师很欣慰,为师不愧是为师,名师出高徒啊!这么一群人都被你抓了。”   “你能不忘自己脸上贴金吗?”灵宝嘴角抽抽两下,她怎么就不记得狐狸教过她什么?   虽然狐狸神出鬼没,每次遇到什么事件,或是在某个特别事件的节点上,好像都能遇到他,但他貌似…的确什么都没有教过他的样子吧?   “你是我弟子,受到我气运的影响,所以才能够这么轻松搞定这些事。”捕头师父…狐狸一本正经的说。   灵宝斜睨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一眼,转开目光,挪开了几步,与狐狸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假装不认识他。   可是,让灵宝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剑御霜在看到狐狸的一瞬,就不再是之前那副倨傲模样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红霞,看着狐狸,不由自主地地垂下脑袋来:“萧先生…那个…那个灵宝原来是您的徒弟吗…”   “嗯,是啊!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培养他。”狐狸厚颜无耻地回答,不知情的还真以为灵宝就是被狐狸从小培养长大的了。   灵宝现在只想翻白眼,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跟狐狸一样厚脸皮的家伙!幸好她没有被传染!   不过…剑御霜那反应…莫名让灵宝有一种危机感。   就算灵宝不知道那份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她现在就是不怎么乐意有哪个人用那种爱慕的眼神去看狐狸。   这种感觉,会让她忍不住感觉狐狸好像背叛了她老妈。   不对不对…捕头师娘只是长得像老妈而已…不是老妈…   念头刚刚蹦出来,就被灵宝瞬间掐灭,虽然在这段时间与狐狸的接触中,她发现狐狸似乎与自己存在某种亲子关系,可是终究不是乐正霆禹和昶俜。   就算真的在某一世,她与狐狸的确是父子或是父女,那也是过去式了,她都没有记忆,不能胡乱就把狐狸跟自己老妈凑到一起去吧?   灵宝甩了甩头,将自己刚才那一瞬产生的可怕念头甩出脑袋,然后,她下意识迈出了一步,挡在了狐狸与剑御霜之间,不理剑御霜,灵宝挤出个笑,冲狐狸强硬地掰扯话题:“那个啥,师父啊,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啊?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了解似的?”   狐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灵宝,扫了一眼还在半空中被灵宝困住,想自杀都做不到的那些个刺客。   “那些家伙都是当今皇后娘家人培养的死士。”   “啊?皇后?”灵宝的表情诡异了,脑海中已经蹦出了各大现世界电视台播放的某些争权夺利的电视剧了。   这莫非是皇后的阴…   “皇后这家伙,跟当今的圣皇相爱相杀很多年了,最后有了孩子之后,就稳定下来了,后来还为了保护圣皇,被刺客重伤,差点就死了。”   “师父,您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灵宝眼角都在抽抽了。   “别这么问,我当然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狐狸的反应告诉灵宝,他狐狸,就是知道你灵宝为什么会这么问,sorry,他偏偏就是知道哎!   ……………………………………………………………………   谢谢灭仙酱、沉没酱和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谢谢影酱的大力支持~!其实你没忘,看,这不就想起来送我月票了吗?   谢谢飝酱的感恩月票~!   四叶草酱说的是赵清凌的所有本事吗?灵宝没有赵清凌的惯性啊,她是作为这个时代的少年长大的,小时候什么想法,经历过什么都会记不太清,何况他早就不是她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四十九步:九星、九鼎,归位上清   狐狸在灵宝(♀·本体)与剑御霜矛盾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跳出来横插一杠,让在场几个对狐狸都比较熟的人意外了一下。   柳相平静的双眼中,更是带了强烈的警惕与敌意,看狐狸怎么看怎么不带善意的。   这是很难能够从柳相身上看到的情绪,可偏偏现在就是出现这样的情绪了。   灵宝是注意到了柳相的变化,现在却不是她去在意柳相看到狐狸时,态度变化的原因了。   她现在看到狐狸,有一种非常蛋疼的表情,狐狸的性子比她还乱来,正常人会将自己形容成蛔虫吗?   还不仅仅只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灵宝光是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扶额,她头一回那么不想亲近一个人,对狐狸还有一种避之如蛇蝎的感觉。   刚刚看到狐狸时,那一瞬间闪过的某种情绪也荡然无存了,跟狐狸是亲子什么的…还不如跟乐正霆禹做亲子。   至少那一头是放任他自由,他想做什么,对方都不在乎,也不会管他。   可是…狐狸这边…灵宝是挺自由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蹦出一种捂住狐狸的嘴巴,阻止他乱来的感觉。   特别是…他那招蜂引蝶的大大笑脸,这是要将他老妈…啊呸!又弄错了!他这是要将捕头师娘置于何地?!   灵宝呸呸两下,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老是弄错啊?这货又不是她亲爹,怎么老是弄错啊!   “喂,灵灵啊,别想太多,你就大胆勇敢地将我当成你爹就行了。我会罩着你的!”   狐狸在一旁看着灵宝脸上表情一变再变,看得开心,都有点不想打断她的“认真思考”了。   可是身侧有一双目光很有压力啊…感觉如果不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可能会被那位仁兄忍不住冲上来揍一顿…   不过…说起来也挺正常的,毕竟他作为投影出现在这里,不是打算胡乱混日子的。他可是…就冲着某人家里面的姑娘去的,不仅仅是为自己的,还要为儿子谋福利啊~   灵宝心里压根就不知道狐狸那脑子里想些什么鬼东西,她也压根不想知道狐狸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了,然后被一点点地带坏了怎么办?   听听他都叫她什么了?灵灵?呕…好恶心!好肉麻!   “你不是我爹…”灵宝回想一下刚才对方称呼她时的语气,身子一哆嗦,毫不犹豫地拒绝狐狸的提案。   “别急别急,你总有一天胡认我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好好履行一名父母的使命的!”   狐狸完全不为所动,比灵宝更加的任性,也更加的自信,笑容就从没有从他脸上离开过。   胸有成竹的模样,反而让灵宝不安,她该不会真的会不由自主被影响变成跟狐狸一样的厚脸皮吧?   他这么谦和有礼,善解人意的,要变成狐狸那种厚颜无耻的人,不是要被世人活生生打死了?   灵宝干咳两声,用力地挠着脸颊,脸颊挠得生疼了,都没有意识到,反而在试图将话题转移到正经事情上。   “咳!嗯…呃,那、那啥的,皇后是吧?皇后不会做出这种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情是吧?”   “灵宝,你的思路乱了,先整理一下思路,理清楚了再说也可以。”   狐狸眯着他那双眼睛,笑得就像老狐狸,“还有,你这小动作得改改,你的脸颊再这样被你挠下去,估计都能见到里面的骨头了。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小动作,脸都被我挠破相了。”   他说着,抬手在灵宝脸旁拂过,灵宝脸颊被挠出来的红痕直接消失了。他还不忘指了指自己脸上深可见骨的疤。   灵宝又是一脸蛋疼地看向了体贴的狐狸,再看看他脸上那一道明显是陈年旧伤的脸上疤痕,挠脸颊的手都下意识地顿了顿。   “师父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当我是傻子啊?你脸上的那个伤疤明明是剑伤好不好?挠脸颊的伤口不是那个模样的好不好?”   狐狸立刻露出震惊与不可思议的表情。灵宝懵逼了一下,怎么?狐狸这样的反应不会是自己都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吧?那么迟钝?   灵宝正想着呢,狐狸继续保持刚才的表情愕然道:“你居然分辨出来了…!”   “师父,我能不能请您去死一死?”灵宝一头黑线,她确认自己脑门上的青筋现在正在抽搐。   她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轻视与侮辱!那就是一种变相的鄙视吧?   “你现在不要想着怎么打死我了,你打不过的,我,你的师父,牛逼得不要不要的。你会被反虐的。”   狐狸简直就像是具有读心术,灵宝不过心里想了那么一下揍死狐狸的方案,狐狸就坏笑着提醒了她实力差距。   想象了一下回溯时,看到的夏初真那个排山倒海制造出了现里世界的狐狸,灵宝沉默了。   那种事情,她做不出来,不是处于某种心理做不出来,是因为她单纯在实力上做不到那种程度。   “将来你会做到的。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至于现在,你可以先着手解决眼下你要处理的第一件事情。”   狐狸的安慰,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有种惊悚感,因为他的确表现出了他能够听到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心里在想什么的模样。还没有任何掩饰的表现出来了。   灵宝深呼吸,试图摒除自己脑海中的杂念,回避被狐狸窃取内心想法的情况继续进行中。   狐狸却拍拍灵宝的肩膀,将目光从灵宝身上转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刺客那群刺客的身上,眯眯眼直接睁开了,眼底深处,除了笑意,还带着深沉。   “小鬼头,不要再动什么歪念头,我的的确确能读心,读取的也不是你们脑海中一个劲儿在思考的东西,我是一个有原则的读心者,读取的自然是你心底深处,不敢去想的那个秘密。关于皇后的事,我可以不专门针对什么。   但九鼎与九镇物,你们还敢乱动的话,我…的那名弟子可就不客气了!”   “喂!”灵宝直接叫起来了,“不应该是你不客气吗!”   “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儿…弟子,你不客气就等于我不客气。我不会介意你用我的名号为所欲为的!”   “我介意啊喂!”   “介意无效!驳回!我是你师父!”狐狸双手叉腰,就是有那么任性,柳相在一旁伸手扶额,一脸头疼地低语了一句:“这都造什么孽啊?家里女子被这对师徒盯上?”   “哟!我亲爱的柳大舅子哟!等着我们!”狐狸的耳朵动了动,转头朝柳相的方向狠狠竖了一个大拇指。   柳相转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灵宝被狐狸的态度和言语折腾得没脾气,干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心只逃避狐狸的话了。   “好了,灵宝,别放空心灵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得你处理,我在这里的警告没有多大作用,毕竟我不是我的本体,这个世界也不是本体所在的世界与时代,我的威慑力是不足以彻底震慑住这些家伙们的。   他们接下来安静一会儿,等我又消失后,肯定还会展开行动,时间应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你得多注意了。   关于在现世界那边的其他几位王爷,快点找出来,贪狼已经苏醒,剩下的八星也藏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说这边的人心怀鬼胎,还有在现世界的那些人,他们肯定想要上清归位,九星连珠,九鼎崩坏,然后彻底修改这个大道…”   “你说什么?”狐狸一口气透露出的消息砸得灵宝头晕眼花,一时间也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回避与狐狸的交谈了,转头看向狐狸,却发现狐狸的身形着好像有点透明,他好像能够看到狐狸身后的景色。   可狐狸笑容依旧,只意味深长“儿砸,等你归位。”   说完,他挥挥手,灵宝的水行居然直接破碎消散,林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窜出了一群穿着捕快打扮的人,冲上前,将那些被水困住的刺客给压走了。   狐狸随口招呼了两声,好像没事人似的,其他人也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形越来越淡,还在表情或纠结或尴尬地跟狐狸说话打招呼。   一直到狐狸离开,那群人才无可奈何又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了现场救援的行动。   夏晶原本还想跟灵宝说话,可看着在场不少伤员,又忍下来了,先冲着那些伤员的位置跑去了。   伤员身上的毒素在灵宝水行法术影响下消散,但伤口只是被消毒,伤势依旧在那里。   该缝合的缝合,该包扎的包扎,众人忙得在昏头转向,灵宝却在深思起狐狸临走时,忽然说的那些话了。   狐狸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会消失?他也不能算是他?狐狸到底是一个?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个他的投影化身?   她…要去将现世界其他八位王爷的半身全都找出来,然后聚合在一起保护起来吗?   她,九星与九鼎,跟天道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那群要破坏九鼎的人…改变天道?为什么要改变?那群家伙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狐狸根本就没有将事情说清楚,这是等着他亲自去调查吗?灵宝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   “那老混蛋,就不能不卖关子,直接将事情都说清楚吗?”   ……………………………………………………………………   谢谢官方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00酱、空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龙牙酱与小huai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步:柳相就是要刁难   灵宝(♀·本体)今天比较烦,不管是蛔虫一般的狐狸忽然借这次事件的机会告诉她一点什么,还是剑御霜这个明显对狐狸有超越了崇拜好感的少女想对狐狸出手,这些事情都令她心里非常不痛快。   最不痛快的,就是狐狸告诉她的事情只说了一截,九鼎,九星,九个王爷,还有三清的归位问题。   好像透露出什么大新闻了,但是偏偏又没有将这个大新闻给说清楚,还让自己去猜。   没猜中之前,灵宝心里面压根安稳不下来。   但狐狸说到现世界有一群人想改变天道,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戎忆珍一行。   那个时候,被他们利用的通天记忆中经历的那些让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那样去做的事,到现在结合狐狸的说法…她开始有种恍然感了。   “你那脑袋里面又在想什么了?”灵宝暗自思忖,后脑袋忽然被谁后面拍了一下,害她差点一口口水呛到。   “卧槽?陆黎你能不能不要忽然袭击?”灵宝回头之前,话先一步出口了。   在她回过头的时候,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站在她身旁,不过…少女身后,还有一个笑得一脸杀气的柳相。   “什么情况?!”灵宝虽然算准少女会出现在自己身后,可她没算到身后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可怕的家伙。   陆黎见灵宝目光透过自己,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淡然从容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来,“他是…柳姑娘的父亲。”   “柳姑娘?哪个柳姑娘?”灵宝还一脸懵逼,陆黎这话,她听不大懂啊?   “就是你面前这位姑娘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半身。”柳相不等陆黎继续说下去,已经带着他“温和”的笑容,冲灵宝解释起来。   灵宝的心脏因为对方一句话,差点没直接跳出来。   “你您您…知道正那个…”   “我知道两个世界的事,不只是我,历代的圣皇也都只到这件事,不,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每一代九鼎宿主,都知道这件事,因为九鼎的宿主,都是双体一神之人。”   “九鼎宿主?”柳相提到灵宝正在意的问题,让灵宝的心脏跳动速度又加速了几秒,她都来不及去思考柳相忽然跟着陆黎来找她是干嘛的,下意识将自己脑海中盘旋的一个疑问直接问出口了。   柳相盯着灵宝脸部表情看了半晌,确认这小子不是故意转移话题,逃避某件事之后,这才缓缓开口:“我想,九鼎镇压天道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九鼎镇压天道?灵宝歪头回忆了一下,貌似…九鼎好像并不是镇压天道,而是辅助天道的来着吧?   那不是为了防止天道暴走,防止世人被毁灭,所以被制造出来稳定两个世界的宝贝吗?   因为是亲眼所见狐狸当年的作为,灵宝的想法与柳相并不相同,中间可能存在某些偏差,不过看情况会出现这样的误差,是在情理之中的。   灵宝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柳相确认灵宝的确是知道这档子事的,他继续说道:“近些年,在你们这些新一代宿主诞生开始,九鼎似乎就出现了什么异状。   导致了你们这一代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的成长出了很大偏差,一神的记忆被一分为二,无法与另一边的记忆共通,甚至就连现世界的那一半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原本按照正常的流程,现世界都有对应的引导者,一步步地引导你们成为两个世界的桥梁的…   可原本应该是你们的引导者的人,却在十多年前集体失去两界人的修道者记忆,丧失一身道者修为,变成寻常现世界的一员,同时,也弄丢了现世界你们的下落…   导致你们这一代,每一个王爷都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你与星瑞神魂缺失,感情不似正常人;我家的本该成为王爷的这丫头记忆受损,神只存其一;夏家嫡子是出轨得来的孩子,有着嫡系血统的那孩子却在多年前被弄丢成为了孤儿;叶家没有引导者,虽然有两界记忆,但似乎陷入了某种混乱当中,性格非常残暴…   冼家的是妖与人意外生出来的产物,身体孱弱,本身具有非常强烈的身体某一方面的缺陷;   楚家嫡子未出生,先闹出了庶子问题,九鼎归属出现偏差,曾经庶子又不知道是否继承了一神双体的情况…然而因为庶子已死,剩下的嫡子似乎还没出现被九鼎寄宿的征兆…   剑家的那丫头…性格偏激,记忆同样是断隔的现象,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被九鼎认可,还是单纯记忆断隔。   南宫家的那孩子…从小受得苦太多,但按道理来说,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坚强,可他却非常想要寻死,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意志,这应该是另一边出来问题。   可我们又找不到另外一边的他,无法对他进行开导。   慕容家出了变故,家中女主人于氏在临盆当天被人剖腹,孩子下落不明,至今还没有寻回,慕容家也就那么一个独苗了,生死不知,暂时收养的那个三房的孩子又毫无被九鼎认可的征兆…   你们这一代的九鼎宿主…完全乱套了。九鼎不稳,天道也不会稳定…   说起来,这些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们,这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情绪,九鼎是会直接受你们影响。   但如今…九星连珠似乎遥遥无期,你又是一个神魂出问题的,跟你说,你的情绪也不会有多少波动吧。”   柳相笑眯眯,不过那话听到灵宝耳朵里,真是句句都是带着刺的,听得灵宝皮笑肉不笑。   最后专门补充这一句是想干嘛啊?红果果的挑衅?   “那您为什么要当着陆黎的面说?”面对这种暗讽,灵宝翻了一个白眼,扫了一旁陷入思考的陆黎一眼,紧跟着有点讽刺的问柳相。   柳相看了一眼陆黎,他的笑容温和多了,“我的女儿,是最稳定与稳重的,她像我,这样的小事影响不到她。”   灵宝嘴角抽抽,这人在某些方面来说,跟陆黎现世界的老爸可一点都不像!   “抱歉…您是柳明希的父亲,并不是我的父亲。”灵宝的念头刚刚闪过脑海,陆黎就像与她心有灵犀,回过神来,抿嘴轻笑了一下,纠正柳相的说法。   柳相脸上在云淡风轻,灵宝却敏锐察觉到,柳相的眉头古怪地挑了一下,眼中居然有那么一瞬间闪过绝望。   但柳相不愧是是能够与中瑞对着干的人,瞬间调整心态,继续笑眯眯,不管心里是否MMP,这一份假装自己一点都不难过的定力…灵宝佩服!   当然,她的心里面才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感觉。   陆黎就好像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咳!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心女儿身的人的心理,她纤细修长如同美玉雕刻而成的精致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认真思索的侦探模样,轻声地分析道:“我们可以假定这是有人预谋已久。   我查过当今的皇后,九子出生之前,她还不是皇后,她原本是皇后身边亲近的宫嫔。皇后与圣皇一起遇袭的时候,的确是她挺身而出救了圣皇,但她没死,皇后却死了,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没有调查到。但相反的,她在那一次之后,就被封为皇后了。   可关于那一次目睹那一切的人却都神秘死亡了。你们不觉得这当中有什么蹊跷吗?”   灵宝眨了眨眼,见陆黎望过来,她尴尬了。今天要不是听陆黎说起,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柳相赞赏地看了一眼陆黎:“你在来到这里开始,就已经开始对当今皇后产生怀疑,并且开始调查她了吗?”   “她牵涉到了我正在关心的一个事情上,所以找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才会顺便着手调查她。”   陆黎看了一眼灵宝,轻声回答。   灵宝隐隐约约感觉到,陆黎似乎…给了她一个台阶?   柳相同样注意到陆黎的态度,他轻蹙了一下眉头,“至少你知道去查,不想某些人,来了也是无所事事地,也不知道到这里来这么长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有用的事。”   灵宝脸皮抽抽两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虽然挂着笑脸,但是就是不待见她的柳相。   陆黎似乎也有点无奈,她看了柳相一眼,又解释了一句:“灵宝是我叫来玩的,办正经事,她从来不含糊。”   “然后不办正经事就是不靠谱对吧?”柳相笑着说了一句,都直接正大光明准备打灵宝的脸了。   灵宝斜睨柳相,如果现在环境条件允许,她已经要冲上去揍死柳相。   她现在终于知道中瑞为什么那么讨厌柳相了,这人…嘴毒的时候,的确非常的毒!   陆黎看了灵宝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与柳相争论,重新回到主题:“不说那个了,以后柳相自会知道看人不能太片面。说回正题,皇后背后的事情我没调查到,但我根据我找到的一些线索来推测,圣皇应该是在几十年前,对如今的皇后做了什么,为了保守秘密,他杀了所有知情者,他以为他的计划是成功了,但是却失败了。   如今的皇后,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圣皇做的某件事,也很有可能是从一开始就为了自己的目的,很早以前就在接近当今的圣皇。”   陆黎回想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没有直接说情报中的情况,先说了自己的结论。   圣皇在几十年前,加更当今皇后的封号改成已薨皇后的封号,对皇后的称呼也是已经去世的皇后的称呼。   而皇后,似乎与圣皇一起时,自称另一个皇后的身份,与其他人相处时,却又用会自己的身份…   这些,是陆黎从一部分没有直接经历过去那件事,却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呆了数十年的剑家人口中得知的。   这当中没有什么蹊跷,陆黎是绝不相信的。   …………………………………………………………   关于四叶草酱你所说的修道者继承记忆与技能的问题,不是那么单纯想起就是完全得到对方所有经验与能力的。那样和bug没区别了,关于修道者一轮回一轮回的修行问题,后续会有大致讲述的~   谢谢沉没酱与小huai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一步:陆黎的心情   陆黎说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不多,然而她调查到的东西,是很多人都未必能够调查得到的。   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与她想要调查的目标人物的亲信们打好关系,在对方设防的情况下,依旧撬出了对方口中一些情报,从情报的细节拼凑出自己想要的线索。   有的时候,灵宝(♀·本体)都觉得陆黎在这个方面简直就是神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头脑的问题,还要有一双观察细微的双眼,将所有那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线索联系到一起…灵宝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牵红线的月老。   虽然陆黎的职业是侦探,可是…现在看来,和月老的职业也非常相似,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存在,陆黎会不会有可能顶替她,成为这个时代的月老?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灵宝却感觉非常有可能。   柳相在一旁斜睨灵宝一眼,有些自得,这小子,也该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家女儿。不管是现世界还是里世界的萧家臭小子,都别想觊觎他们家的闺女!   柳相满意地看了一眼陆黎,现在的陆黎,虽然没有什么华贵的服装,可她认真起来思考问题的样子,就是女神,出色,美丽,性格好…这的确是他们柳家的女孩。   陆黎认真分析皇后的事,说着说着就注意到自己面前那一对活宝表情古怪,眼神各异,好像都没有把精力集中到正事上,她的手上两道小型的符同时弹出,贴在灵宝与柳相的额头上。   灵宝瞬间感觉一道电流劈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一头顺滑的头发已经开始有点焦有点卷了。   原本白得跟剥了皮的熟鸡蛋的脸,这个时候也变成卤鸡蛋了。   “咳咳…”灵宝咳嗽两声,口中冒出烟子,尴尬地看 面前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的陆黎,“刚…刚说到哪了?继、继续说说?我…我帮忙分析分析?”   一旁,柳相状态没比他好多少,柳相脸上都有些破皮了,脸上干燥得好像旱地,头发乱糟糟地好像刚才才经历了一场沙尘暴。   他的表情同样非常的尴尬,看了一眼陆黎的表情,反应几乎与灵宝如出一辙,“咳…刚才说到哪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燥,嘴巴裂开了两道口子,血都从嘴唇流淌下来了,但这不是他现在在意的问题。   陆黎似笑非笑盯着两人,“你们俩看上去倒像父子。”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这幅德行?”柳相笑眯眯,态度依旧,话语间还是透出了各种对灵宝的不待见。   灵宝斜睨了跟自己处境跟自己差不多的柳相,什么都没有说,她现在学聪明了,跟柳相争论的后果,会让自己变得跟那个叫做中瑞的人差不多。   她不喜欢柳相的针对,同样也不怎么喜欢中瑞的性格。   所以,要风度,要气质,忍一时就当是提高修养。   柳相话里话外地冷嘲都没有得到灵宝的回应,让他有点意外,灵宝的性格,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憋着什么都不说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灵宝。   灵宝这时候的表情轻松中带着点认真,一副没听到刚才柳相话的架势,“刚刚听陆黎你和柳相的话,搞出那么多事的人应该是皇后,而她的目标就是九位异姓皇储?”   “的确是九位皇储。”陆黎轻轻颔首,语气笃定,“王爷们的异常我也注意到,我先从冼鹤下手开始调查,冼鹤在出生之前就出了很多变故,原本应该嫁给冼鹤父亲的那个女子出了问题,他的母亲是在看似巧合,实际被预谋的情况下,与冼鹤父亲成了好事,有了冼鹤的。”   “其他王爷的父母基本都是因为某些被设计出来的意外情况在一起的。   根据我的调查,这些【巧合】全都是出自皇宫内的受益,被调查出的结果,是说这些似乎是圣皇受益,但我从圣皇身边的剑家御前侍卫口中了解到的情况下,那段时间的圣皇,正在处理上一任九王收尾工作。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新九王他们父母的事。”   陆黎语气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柳相,柳相脸上平静如常,他明白陆黎看向他是什么意思,“这事我早已知道了,不过我对于我的妻子很满意,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生活和我重要的子女们。”   陆黎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然而,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九王的引导者都从九王母亲家中的人里面挑选,由他们在九王年幼时开始引导九王走向真正属于他们的正途。可挑选出来的人,无一例外,全出问题。”   柳相的神色动了动,灵宝有点茫然,这些已经涉及到九王的规则问题了,她是刚刚才知道,九王还有引导者的。   现在才知道九王的引导者原来还要从母亲那一方的人当中挑选出来?所以呢?所以这是想说明什么?   陆黎注意到灵宝眼神中满满的茫然神色,轻声说道:“最初挑选出来的九王的母亲,都是由上一任的圣皇精挑细选出来的,其中也有专门确认可培养引导者。   但是,从九王父母的婚姻出现意外情况开始,引导者也只能重新挑选,时间太急迫了,圣皇当时也是刚刚上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还要去处理老九王的事,忙不过来,这方面的事情就变得随便很多了。   挑选的引导者对象也不再是那种从小就开始当引导者进行培养的人。会出问题,完全就是在注定的。”   陆黎说着,脸色是非常冷的,她调查过柳明希的事,她在幼时,是被自己在里世界的引导者引诱,出了大事,但那个时候她也阴差阳错的认识了萧星瑞。   而现世界这边,陆黎从没有什么引导者,但母亲这边的人当中…却有戎忆珍此人身上带着自己母亲的气息。   所以,她可以认为,戎忆珍本来应该是她在现世界的引导者吗?而他,可能直接背叛了她的母亲。   陆黎的心情非常差,她不想说这一切都是被预谋的,可是事情却由不得她不多想。   如果有证据证明那一切都是皇后搞出来的鬼,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手软。   陆黎的眼睑微垂,她的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暴戾之气。   柳相看了一眼陆黎,他听两界人回报过自己在现世界的女儿的情况,在现世界的他的半身,是婚外情有个小妾,他的妾也有,可对他来说,妻才是最重要的。   绝没有可能出现宠妾灭妻的事,就算如今他的妻已经病逝多年,他也不曾后悔娶她,更没有抬某人做填房。   可那边…让小妾害死了自己的妻,还偏爱庶女,让自己的嫡女流落在外多年也不曾去找过她…   柳相心里是失望与不满的,可惜他不是自己的兄姐,无法一神双魂,也没法保护陆黎。   好在陆黎并不是普通人,自身出问题时,她还懂得采取其他的办法来到里世界来。   柳相心里有着骄傲,比起已经出事陷入昏迷中的柳明希,他更像多疼爱一下陆黎。   将多年来,那边世界的自己欠陆黎的父爱全都补上。   可惜陆黎的心大概是已经凉了,并不领情,还偏袒萧家的这个不男不女的臭小子。   居然为了破坏自己的招亲,连男扮女装的事都做出来了,真是丢脸!   陆黎怎么就将这丢脸玩意儿一并带到里世界来了?   柳相是怎么想都想,都不会往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方面去思考的,在他看来,柳家的女儿,绝不可能跟萧家臭小子在一起的。如果萧家是女儿,他们家有儿子…他倒是不反对考虑考虑。反正嫁过来了,那就是柳家的人了。   可现在并不是他去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柳相现在更惆的,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陆黎。   他的女儿不是他带大的,说错话很有可能会戳中陆黎的心思,让她感到难过,或是会更加的生气…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想到去找灵宝求助了。柳相目光看向灵宝,伸手在灵宝的背上推了一下。   灵宝在看到陆黎那反应的时候,就想起陆黎上次见到戎忆珍时的态度。   看起来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黎就已经猜测到一些什么了。   现在陆黎又专程查了那么多的事,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在调查妖族的事情时,不小心牵扯到了她母亲的一些事,这才让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对引导者的调查上。   现在得知她母亲的死很有可能并不单纯只是陆芯母女俩在搞鬼,后面还有听皇后命令的引导者在现世界从中作梗,正常人应该是直接气炸,然后去找罪魁当面对质了。   也就陆黎这种性格的,才会耐着性子一直调查,争取找全线索,再去找皇后算账。   这样的性子很沉稳,也很陆黎,但一直这样憋着,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心烦。   气出什么毛病,吃亏的只可能是陆黎。   在柳相推灵宝的时候,她眼珠就在转了。   随柳相多此一举的行动,弄得灵宝往前踉跄一步,引起陆黎的注意时,灵宝干脆直接开口了,“看样子大致上已经可以确认问题出在皇后身上了,继续调查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我们现在还是直接去找圣皇与皇后,与他们当面对质,用决绝后患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二步:最铁好友?   当面对质?陆黎听了灵宝(♀·本体)的话,上有些心动的,可随即她就蹙紧眉头了。   “不行。所有证据并没有指向皇后,目前只是一部分的证据,让我推测是这种情况,不足以给皇后定罪,反而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柳相苦笑,他猜到陆黎会这样回答了,他的女儿,很有原则,他知道。但这样的性格也容易吃亏,很棘手。   灵宝同样猜到陆黎会拒绝,可她却想到说服陆黎的借口,“谁说没有足够的证据了?”可灵宝却笑了,“不是有一群活蹦乱跳的新鲜人证吗?”   “活蹦乱跳的鲜活…”陆黎条件反射地重复一句,随即就明白灵宝说的是什么了:“你搜刚才抓到那些刺客?”   “可不就是他们吗?那么多的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了,还不拿来利用一下,还等着他们过期啊?”灵宝立刻点头。   她的心中已经有一套方案了。   查案方面,陆黎最擅长,可是在其他的一些方面,灵宝也是有着差不多快十年的老资历了。   “那些人证随时都可能翻供,用他们作证,随时都可能会被皇后利用倒打一耙,这不适合。”   陆黎慎重,灵宝一提用人证,她思考了一下,摇头。   “他们要翻供就尽管翻好了。”灵宝笑了一下,对于陆黎说的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在意。   陆黎与柳相同时看向灵宝,就听灵宝继续说道:“我们只管对外宣传,就说刺客已经全部都招了,说是皇后指使,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自己的孩子成为下一任圣皇。”   “胡闹!”柳相皱眉,灵宝这是在挑是非,也不想想这是在搬弄什么样的是非?这关系到下一任统治这个国家的人,这样说,很有可能会出现大型恐慌,影响到国家的稳定,甚至还很有可能真被吸引出一些投机者,想要趁机推翻旧制度,建立他们自己的新政权。   可灵宝的眼睛已经微微眯起,“就算是胡闹,也是必须去胡闹的事,皇后如果真是幕后黑手,几十年开始计划这些,如今的九王都乱套了,九鼎也开始重现世间,影响到两个世界。   不尽快处理,两个世界很有可能才会出现真正的大乱。   当然,皇后也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只是有人利用皇后做了挡箭牌,我们推倒皇后,不过就是推倒一面旗子,让我们自己暴露在真正隐藏在暗处幕后之人面前。   但这样一来,他们没有了挡箭牌,不是在孤注一掷的行动,就是再默默地隐藏起来,重新修整,再培养一个新的强大势力。等待一个新的机会。   但如果真是第二种情况,我们也有时间去针对九王,把眼下的所有隐患给解决。”   灵宝说到这里,目光闪烁:“如果引导者不能再引导九王,还要将他们往火坑里推,那我就给其他八名王爷,找到一名真正能够引导他们的……【引导者】!”   灵宝的脑海中,念头正在一点点完善,她也有了一种奇妙的念头,九星、九王、九鼎,三清归位的事情都是在也点上的问题。   月老的新任务,专门针对八名皇储的姻缘,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代表天道注意到九鼎无法再好好辅助自己,所以开始了自己的自救?   九位作为九鼎的宿主的人稳定下来,九鼎本身就会稳定下来,九鼎稳定下来,天道就不会出意外。   月老的任务本身如果就是与天道有关系的重要转折点,那代表的,是不是天道修正法则的同时,也修正补救了原本被扭曲的东西?由天道选择了她灵宝,又由她灵宝来帮忙挑选真正适合八位王爷的【引导者】?   灵宝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直觉比较灵验,她的神色就更加自信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筹谋的事更想快点实行了。   陆黎与柳相同事注意到灵宝眯着的眼中藏不住的异彩,灵宝那样的眼神,陆黎见过,她的话锋开始转变了。   “你准备怎么做?”陆黎忽然说出来的话,让柳相的脑子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陆黎这是…直接接受灵宝的提议了?不对吧?不应该再多争论两句吗?这和原本坚持的原则背道而驰了吧?   灵宝心中有想法正等着完成,陆黎配合的询问,她立刻兴致勃勃地回答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灵宝的计划并不复杂,她计划将那些刺客全部抓起来,先扣留在刑部衙门,她会去找王爷们好好说说,让他们联合起来禁止任何人探访那些刺客。   关于刺客们的护卫,也由王府的护卫们负责。她本人也会坐镇监狱之中。   然后买通客栈、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让他们将狩猎场中发生的故事宣传开。   同时,在另一边收买乞丐,找他们教小孩乞丐去说关于当今皇后的一些模棱两可的童谣和打油诗,让那些小孩把这些传播给其他的孩子。   等人们大致上知道有这档子事的时候,再传出风声,由王爷们配合,【得知】了想要害他们的人,居然是当今的皇后,之后,等民心都在猜疑皇后,就由王爷们去皇宫兴师问罪,找圣皇来要一个说法。   暂时不会让人证出庭,先跟圣皇与皇后吵一会儿,到时候…她灵宝,就会伪装成其中一名人证,去做…伪证!   “你的胆子真是有够大的,你可还不是下一任圣皇的绝对皇储继承者,你这样可是欺君的!”   柳相听到灵宝计划到这一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可灵宝的笑容却阴险无比:“是对方先刷阴招的。而且,事情也八九不离十,我来做为证,也是为了阻止他们杀人灭口,当然,他们很有可能会直接对人证的家人出手。   这里还得拜托陆黎你去调查出那些刺客的家人所在,然后将他们都接到监狱来了。   时间必须快,现在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里,关于狩猎场的事应该已经传去皇宫了。   现在我们就是在跟那些幕后的混蛋抢时间!”   灵宝说得无比认真与严肃,陆黎点头,什么都没有多说,先消失在原地。   留下了柳相若有所思地看着灵宝:“你就不怕我会直接告密,将你的这个计划告诉圣皇?”   “你家女儿还在萧王府。”灵宝眨眨眼,笑得人畜无害。   通过陆黎的关系,但也是因为陆黎离开的缘故,现在她可以反击了一下了。   这一回,轮到柳相表情僵硬了,他怎么发现…之前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炸毛的灵宝,在陆黎走后,就对他有点肆无忌惮起来了?她刚才是在威胁他吗?   柳相意味深长地盯着灵宝,一语双关地问:“我家的女儿你还能对她乱来?”   灵宝眨眨眼,这…怎么说都是陆黎与陆黎的半身,她在怎么乱来,也不敢真乱来到对方身上去。   灵宝笑容背后顿时苦了,可面对针锋相对的柳相,气势上不能输!就算是假得也得说成真的,“谁知道呢?”   “哦…”柳相阴阳怪气应了一声,下意识微微扬起了一点下巴,“你喜欢我的女儿。”   话是肯定句,他的话也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去戳灵宝内心,就是试图让灵宝认怂。   灵宝表情僵化了一秒,脑子死机两秒,反应过来又用了三秒,思考用了整整一分钟。   她终于回答了,“我当然喜欢她,我跟她是好朋友,不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吧?”   “你对她的喜欢不是寻常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柳相在看到灵宝发呆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是猜中十之八九了,这个时候要趁机再加把油才行。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女儿对这个臭小子似乎还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小子要是对他女儿有多余的想法,那就能压他一头!甚至还有可能让这小子入赘,改换门庭!   不不不…这种事情说不准,只要他女儿不喜欢这臭小子,他现在还能趁机打击死这个小子,摧毁他追求自家女儿的心思,让他的爱慕在自己女儿发现之前化作自卑!   灵宝哪知柳相心中无数复杂的念头,被柳相紧跟着连续质问,让她头一次有一种脑子转不过弯的,大脑的运行程序都快要过载的感觉。   她有种窒息感,不愿意去深想,脑子里谁的身影都没有,反而想起自己去跟许沙雪告白时,许沙雪当时给自己的回复。   她有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特殊体质,和她很有可能只有几年甚至可能只有几个月的寿命…   最后想起在陆黎的事务所,陆黎做饭时的背影,和被破坏的事务所,与那时候生气的心情…所有多余的念头立刻消失,他只想那时候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她不想任何人去破坏她与陆黎的现在的关系与生活。   “不,我没有。我与她是最铁的好友。”灵宝最后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脸上或复杂或纠结或迷茫的神色消失了,她不清楚她与陆黎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也不想去知道了,她现在唯一在想的,就是不想她与陆黎的关系,被任何人影响与破坏。   ………………………………………………………………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谢谢id酱的鼎力支持~!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哈哈,四叶草酱,你不想陆黎多出场,是不想吃糖的意思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三步:联络九王(一)   招亲大会上闹出刺杀的那么一出事件,也把几名隐藏在招亲大会当中的大人物给曝光了出来。   人们万万没想到,招亲大会上,会有女王爷跑来凑热闹!有人也在议论,是不是女王爷也喜欢萧星瑞王爷?   这差点没有直接将剑御霜气得半死。   “所以说,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萧星瑞,所以跑到这里参加招亲大会的话,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跑这里来的?   别跟我说,你是因为那边那位姐们儿一样的理由。”   剑御霜发怒,灵宝(♀·本体)是乐见其成的,笑呵呵地在一旁借势打击。   陆黎去调查皇后的事,柳相去安排灵宝的计划,留下灵宝,就来好好亲近亲近王爷们了。   对于自己的计划,灵宝没有贸然地告诉萧星瑞,有柳相在那边从中调解,她非常乐意稍微拖延一下世界,让柳相也好好地苦恼一下的。   现在的她,还是有时间先跟剑御霜扯扯皮的。   剑御霜就知道灵宝肯定会在事后揶揄她,长剑出鞘,又准备动手了。   灵宝看她长剑都抽出来了,立刻举起双手,“我有正经事想要来找你谈,方便的话,把剑收起来。”   “呵呵…有正事找我谈?是关于我对萧星瑞抱有什么样的心情?还是关于我堂堂一位王爷,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参加竞争者的招亲大会?”   剑御霜句句带刺,冷嘲热讽地盯着灵宝反问他。   “我压根就不在乎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要跟你说的,是那些刺客的事。”灵宝撇嘴,她才不会觉得剑御霜喜欢另一个他,她剑御霜喜欢狐狸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刺客的事?”剑御霜一挑眉,长剑说收就收,干脆利落的回剑入鞘,又走近了灵宝几步,“看在你是萧先生弟子的份儿上,我就听听你有什么说辞。”   萧先生?灵宝挑眉,她现在是狐狸的徒弟,剑御霜却说他是萧先生的徒弟,是说狐狸=师父=萧先生吗?   狐狸姓萧?和萧星瑞一个姓?   灵宝脑中闪过那个念头,感受到少女逼视着她的目光,将狐狸的问题暂时抛到一边,回头笑道:“刚刚刺客说的那个人,是皇后的名字吧?”   灵宝这个说话开口让后者表情古怪:“你白痴吗?皇后怎么可能叫那么男性的名字?刺客说的那个人,是皇后身边的一名亲信。”   “呃…”灵宝尴尬,“我对圣皇皇后他们叫什么名字没什么研究…”   “你是山里面出来的野人吧?就算是没有研究的村民,也应该知道圣皇与皇后他们的名字的吧?”剑御霜讥讽。   灵宝挑眉:“要不我们抓个村民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当今圣皇的名字?”   “别废话!你跟我讨论的正事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剑御霜低喝一声,不耐烦了。   灵宝不禁挠了挠脸颊:“好吧好吧,回归正题,我与我的朋友对于刺客有那么一些猜测与看法,你先听听,看我们的这个判断有没有道理,如果有,就要拜托你配合一下我们,来演一出大戏了。”   灵宝说到这里,专门停顿了一下,直视剑御霜的双眼。   剑御霜瞪着灵宝的双眼,想都没想就决定了:“哪那么多废话的?你要说就说,说完了我会判断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来做出我的判断。”   灵宝扬了扬眉头,剑御霜比她想象中要理智不少,并不是一个真正完全一根筋的人。   虽然脾气臭了一点,也没有多少耐心…不过,会思考利弊,对一些事情与人进行考量,不会单纯因为自己的喜恶来决定某些事情。   该说不愧是皇室专门培养出来的孩子吗?虽然在很多方面都还有很严重的缺陷,但不是真莽夫与草包。   灵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隐藏一部分信息,将关于皇后的秘密与她上位后,九大姓氏的皇室家族出问题的事情一一说给了剑御霜听。   因为有一部分的消息就是源自于剑家,剑御霜听到最后,神色也凝重起来了。   等灵宝说完,在自己口中施展了一道水行法术后,剑御霜已经一脸的煞气的转身了。   看她一副要杀人的架势,灵宝吓了一跳,立刻拽住她。   “诶诶诶!你干嘛去?”   “我要去找皇后当面对质!”剑御霜的语气恼怒不已,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灵宝拽住她的手时,她转头看向灵宝的眼神,也好像是在看一个杀父仇人似的,手上用力,大有【你再不放手,我现在就动手杀了你】的架势。   “你傻啊?现在没有证据地冲过去找皇后当面对质,她能承认吗?现在的这些全都只是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只会让圣皇恼怒你,让对方抓住把柄,趁机将你的家族都给直接一锅端了,你这样自己一时爽,直接害全家的行为,真的没有问题吗?”   “唬…”剑御霜低吼了一声,还是将灵宝摔出去了。   不过,将灵宝摔出去之后,她也没有再冲向皇宫了,她来到稳稳落地,整理自己衣服的灵宝面前,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你会专门告诉我这些,还阻止我的冲动行事,一定是有对策了,对不对!”   “有,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你未必愿意配合。”   “快说!只要能报仇,我绝对配合!”   “好!这可是你说的。”灵宝目光闪烁了一下,将自己计划的前部分需要王爷们配合的部分说给了剑御霜听。   剑御霜听完还有些不相信,“只要我做这些就够了?不需要我动手杀人吗?”   “你可以动手揍人。别打死就行了,先打个半死,到时候你就对前来问你这方面的每个人说,你恨不得打死这群说谎的家伙,你绝不相信皇后设计了这一切。你要亲自去问问圣皇与皇后。”   “为什么我要这样做?我就不能直接抓着人证去找皇后当面对质吗?”剑御霜感觉这样有些憋屈,有点不爽。   凭什么她现在还要去为了皇后效力?这样的人都想要杀死她了!   剑御霜的宗旨,一向是别人怎么对待她,她必然百倍还之!不管是恩情,还是仇恨。绝不委屈让内心委屈!   所以灵宝所说的还要对皇后表忠心,还是在了解情况的条件下表忠心,让剑御霜非常不乐意。   灵宝看她的反应,心中试探对方的意味也淡了些:“你的性格和身份不适合直接冲上去报仇。   你信了我的话,代表我所说的事情足够让你信服,你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些,你要是依旧效忠,代表你对别人口中说的那些证据不以为然,那些不足以动摇你的信念。   但如果你冲动的要去动手,代表你有更加多的理由去证明皇后绝不无辜,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他们会意识到,在你那里有足够让你动摇的证据,你已经去调查他们了,甚至已经查到让你都愤怒的程度。   这样,对方一定会在你报仇之前,先让你与你背后的背景彻底垮台,将你一点点摧毁。”   剑御霜听到灵宝解释,仔细想想,心里发寒,的确,皇后都能算计到他们的母亲乃至引导者头上了,怎么可能算计不到他们?   如果灵宝刚才什么都不跟她解释,让她自由发挥,她的确很有可能会是第一个被摧毁的。   但灵宝完全也可以根据这一点来设下陷阱,等皇后自己送证据到他们这边来。   只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出现非常严重的损失,他们剑家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害死不少的人。   甚至就连她这个王爷也很有可能会元气大伤。   可灵宝没有选择让她自由发挥与乱来,而是安排她继续“效忠”,以不信的态度去质问,把可能存在的危险降到最低…   剑御霜再看灵宝一眼,眼神没有之前看灵宝时那么凌厉了,这一份情,她剑御霜承下了。   剑御霜应要求而去,灵宝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自己单纯只是保护月老任务目标的一个小小的在安排,被剑御霜看懂,并且承了她的这一份人情。   他现在可还要跟其他的几位王爷,说说这件事,萧星瑞、叶乌啼会答应这是肯定的。   冼鹤会不会答应,大概要看安竹或是利益上的分配了。   夏家的说是失踪了,灵宝也没有把握能找到,不知道夏家的那个冒牌货是不是皇后那边的人,似乎不太好联系…   楚元那边,找楚元本人他肯定会配合自己,可楚王府的护卫却不是听他话的啊…   南宫家的不了解,柳家有柳相与陆黎在,应该是能够轻松胜任与帮忙的。   慕容家…慕容家的王爷从出生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皇家势力都找不到慕容家的王爷,她还能弄出一个冒牌货出来?   要不要随时开月老眼观察啊?月老眼结合金行通的外挂现象,去勘察一个人的身份应该绰绰有余…   但找人…这是货真价实的大海捞针,从哪找起啊…   灵宝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已经感觉有点头疼了,找人的事…要不要先交给陆黎?毕竟听说侦探就是从任何一个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下手,不放过任何的线索,然后奇迹一般地把弄丢的人给找出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四步:联络九王(二)   从陆黎的口中,灵宝(♀·本体)了解到了里世界的九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问题王爷的状态,很有可能是在几十年前,就被如今的皇后给算计了。   为此,灵宝决定根据眼下的情况,来制定应对皇后的战略。她率先找的九王之一,是偷(正)偷(大)摸(光)摸(明)潜入到萧星瑞的招亲大会,以一名寻常少女来参加招亲大会的九王之一的女王爷——剑御霜。   剑御霜性格偏激,考虑到劝说对方可能要用很长时间,灵宝第一找的目标,就是这位暴力女王爷了。   结果,做好的心理准备全都是多此一举,剑御霜性子直,性格偏激,可意外地能够把灵宝这个她讨厌的人的话听进去,还直接相信了,并且生气到想直接去找皇后大面对质的程度。   灵宝都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单纯呢?还是天真?或者是愚蠢?   不过能够让对方配合自己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灵宝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像去找萧星瑞。   一回头,就撞到了铁板,“哎哟我去!”   灵宝撞得措手不及,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身后有一面铁板!抬头,灵宝看清铁板的长相。   楚白菜,他正眯着眼,眼神中透露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穿着一身女装,露出那么凶残的表情,看得灵宝心里都在发毛。   “昶…灵宝,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楚白菜明显还沉浸在得知某件事的恼火中,没注意到灵宝撞到自己身上,然后直接摔倒的问题,低头问道。   “什么是不是真的?”灵宝懵逼,楚白菜问问题的方式很跳跃啊?她联系刚才的记忆,怎么就完全听不懂呢?   她刚才好像没有跟楚白菜说话吧?   “你说皇后算计了当今的九名下一任帝国皇储的事…是真的?每一个王爷的身边,其实都应该有一名引导他们走向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的引导者?”   “呃,你偷听到了?”灵宝呆了呆,她没注意到,楚白菜居然还会偷听别人的对话。   “那不是重点,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对吧?皇后是想让我们死透透了是吧?”   “不一定是皇后,也有可能是皇后背后的势力,想利用皇后这个名头做点什么。”   灵宝挠挠脸颊,还在纳闷楚白菜在生哪门子的气,楚白菜在一旁深深地呼吸了两口狩猎场的新鲜空气。   然后,他说了一声:“这件事我非常乐意帮忙,你就等我的消息吧!”后,匆匆而去,丢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灵宝与连筱。   “这人是不是刚才受到什么刺激了?”灵宝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身边犯迷糊的连筱。   连筱怔了一下,回头看了灵宝一眼,“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次考核结果吧。”   其他的事,听上去似乎很重要,但连筱仔细想了想,貌似那些宫闱秘辛什么的,对她的成长与出名没有多少好处,那趟借势出名的顺风车,她就不赶着上了。   “呃,你去吧!我还要去找其他的同伴,跟他们聊聊眼下的这件事。”灵宝抓着脸颊,目光飘忽地回应一声。   连筱跟她不熟,又与九王的事情没有多少的关系,他不怎么想将局外人牵扯进来以增加多余变数。   连筱既然自己也不愿意跟他们牵扯上关系,灵宝顺水推舟,饶过连筱,跑去找萧羽落聊起这件事情来。   萧羽落感叹着自己的招亲大会一波三折,没顺利完成,还让柳相盯上另一个自己了。   见灵宝朝着她走过来,萧羽落苦笑了一声,不等灵宝先开口,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灵宝,你辛苦了…”   “???”灵宝又懵逼了好一会儿,听萧羽落说了柳相如何如何之后,才总算明白萧羽落这个安慰性质的言行是什么意思了。   “比起关心这种事,你觉得你现在还是关心一下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比较好。”灵宝哭笑不得,萧羽落这样子,分明对这次招亲大会和柳相的感官很看重。   要不是现在要先处理皇后的事,灵宝都想借机调侃一下自己的这位半身,问问他是不是喜欢陆黎的半身了。   在萧羽落一脸疑惑的目光中,灵宝将自己、陆黎和柳相讨论的问题说给了萧羽落听。   最后说完了这些,等萧羽落思考半晌,表情有了变化时,她才将之后自己的计划一并说给了萧羽落听。   萧羽落的眉头锁得比剑御霜深多了。灵宝见她听完自己所说的,半晌都没有表情变化,憋不住地开口问道:“你要是觉得没问题,要不要配合配合我的计划?”   “嗯…不行。”谁料,萧羽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灵宝,你可能对里世界没有多少代入感,所以不了解,这里和你所在的世界并不相同,皇后在我们这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是至高的存在!   先不说皇后这么多年来,对这个朝廷、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了,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人们也发非常敬仰她!   这是她所拥有的那个特殊的身份带给她的特权,我们这边的人,也理所当然地将皇后当成是这个国家的女主人。   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你这样去算计她,行使得好,可能会让皇后受到一些小小的损失…可是一旦失败了,我们在里世界的几个王爷…很有可能要全部被皇后铲除。“   “所以你就怕了?”灵宝眨了眨眼,说了那么多,她读出萧羽落潜台词的意思似乎就是在说,分散发育,别浪!   再不浪,再继续分散发育,可就要被逐一击破了!   灵宝终究与萧羽落不同在,萧羽落在听到灵宝的建议时,就觉得不稳妥,可灵宝却觉得有自己与陆黎在,那些可能存在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他还弱小的时候,就已经很陆黎一起经历不少大事件了,现在不过是将王爷们身上最大的一个隐患铲除罢了。   再可怕,还能跟神仙舍命相斗的情况可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萧羽落皱眉,手舞足蹈地似乎是想要跟灵宝解释些什么。   灵宝补充了一句:“我的这个计划,柳相也说可行。”   “好,既然你都已经计划好了,那我就再配合你一次。”萧羽落眼中担忧、警惕与认真的神色瞬间消失,她想都不想地喝了一声,大力支持灵宝的行动。   果然啊…   灵宝嘴角抽抽两下,跟萧羽落也没什么废话了。这人没救了,她的心思都快直接写在脸上了。   既然萧羽落改变主意了,灵宝就不跟她争论了,留在这里,她怕会听到什么她目前绝对不想听到的事。   灵宝是逃也似的远离了某个犯了某种病的萧王爷身边,刚准备离开狩猎场,去叶乌啼的家里,没走两步,就被一只带血的手抓了个正着。   “灵宝,别走,过来,帮我来按住这名伤者的患部!我必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他这样乱动,伤势会化脓…”   “哦?哦?好?呃?”灵宝在熟悉的声音的呵斥下,懵里懵懂地就配合起对方,处理起那些在狩猎场上受伤的人们的伤口。   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灵宝眼巴巴地望着面前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脑门上的汗的少女,“夏晶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先别走,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夏晶擦干了身上的汗水,一边净手一边跟灵宝说话。   “你说,最好长话短说,夏晶姐,我真有急事。”   “那要不…你先去把你要处理完的急事处理完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我这件事情可能需要好几天,甚至好几周的时间,你要是愿意等…”   “那算了,等到那个时候人都死了吧!”夏晶原本还想客气一下的心思立刻被她自己打消,她现在找灵宝来处理的事,也是一件非常紧迫的事情。   “那你说?”灵宝忍耐心有限,考虑到夏晶姐之前帮过忙,礼尚往来,她不能因为自己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就忘记了之前欠下的人情。   好在灵宝心里虽然是有些不耐烦的,脸上却很少会直显露出来,夏晶没有从灵宝的脸上捕捉到一场的现象,这才跟她说起自己的故事和之前的经历。   “……你是说…你就是夏家真正的王爷???”灵宝在听完夏晶的话时,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还…真巧啊?夏家的王爷居然是夏晶?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夏晶说到的事情,也让灵宝忍不住摸起自己的下巴来。   夏晶姐的身份比较特殊,她在里世界算是被抛弃的孤儿,多年来都没有人来找过她,帮助过她。   她的成就,是因为她在现世界的身份是院长之女,学会了不少现世界的医学知识,在现世界经过了锻炼,又有在里世界的双倍世界,她的时间比别人多出一倍,能够成为神医,完全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   她就一直这样过来了,就连她自己都不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世与身份,结果有人却比她自己都要快的了解到她的特殊身份,还跑过来暗算她了?   除了故意从多年以前就开始设计这一切的皇后那边的人,灵宝暂时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   谢谢吹雪酱的打赏支持~!留点火卷看小说,小说章节可以慢慢存的   呃…受到空酱暴击后,依旧强打精神,满腹担忧地码字中…   谢谢沉没酱的秋膘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五步:联络九王(三)   灵宝(♀·本体)万万没想到,看上去真的仅仅只是一名比较特别的、拥有两个世界记忆的小姐姐,居然也是九位王爷当中的一位,还是一位女王爷。   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这怎么听起来就有一种狸猫换太子的狗血感?   要是她永远没有遇到夏晶的好,是不是夏晶就不会来找她,不会来找她,是不是就代表她到夏晶自己暴露,胡自己死亡之前,都不会知道夏晶是九王之一?   那是不是对她来说,夏晶的故事,就只会变成一个别人耳中的故事?而她很有可能就会在那种完全不知道目标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情况下,因为月老任务失败被抹杀?   回想一下,就连灵宝都忍不住要感谢一下天道的【冥冥之中】技能,不然那应该就是真·死得莫名其妙了。   “夏晶姐,你…是不是不想当王爷?只想继续自己现在的生活?”   在灵宝收敛自己庆幸的心情时,夏晶的讲述也告一段落,在听到灵宝忽然询问出来的问题时,她的脸色很阴沉。   “既然我已经被抛弃,那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好了,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忽然要用什么身份、义务、责任来压我,要求我就范,绝无可能!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身份给我带来的任何好处,也绝对不会因为身份就去负什么责。”   “因为…不对等吗…”灵宝眨了眨眼,喃喃似自问一般地问出心中相当的某个词语。   夏晶听到了,她立刻露出了一种很诡异的生气的冷笑来:“什么身份,什么血统,什么特别的遗传,我没有用这些从出生就带来的东西做过任何的事,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种时候,要求我去尽到一名王爷的责任?   就算作为一名医生,我都是有偿的。想空手套白狼,你觉得,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他们,作为王爷回归吗?”   灵宝回想起自己这大半年来的遭遇与经历,还有她自身的性格问题,摇了摇头:“只有生恩,又无养恩,我虽然渴望得到什么,也会想要去尝试付出,但是意味的付出,我也会心寒,也不会想继续那样的生活。   倒不如自由一点,至少我再不需要为了那些事情烦恼或是伤心了。他们如果想要更多,除非给我对等的情义。   不然,让我单方面付出我的感情,我也是会失望的。”   “是吧?”夏晶就好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地苦笑了一声,“没人会愿意被当成冤大头的吧…”   灵宝目光闪烁了一下,斟酌道:“夏晶姐,你如果觉得你现在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但你也不需要再支开那些保护你的护卫,毕竟这段时间,有人专门针对九王,都直接找到你的头上来了。有他们保护,你会安全不少。”   夏晶没回答,她心里明白灵宝所说的那些,她也猜测得到,现在在她身后的某些地方,有人正在默默保护她。   就算她说不需要保护,那些人也不会真丢下她不管。   思考间,夏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灵宝看她这个反应就笑了,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另外…夏晶姐,谢谢你告诉我其他王爷府邸上发生的事。你不说,我都还不知道,那些人已经对其他王府下手了。”   “你知道了这些准备干什么?”夏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自己将这些事情告诉灵宝,可能对于灵宝本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是反击!”灵宝活动着自己的双手手指关节,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盘算。   “…你能当做刚才我什么都没有说吗?”夏晶呆了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灵宝懵懂了一下,随即摇头:“你说都说了,事情也正在发生,换做是你,能当什么都没听见吗?”   “这些事情是九王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九王当中,谁要是出了事,世界大乱了怎么办?天会塌下来的。我可不想等到那种无法挽回的情况时,才去想怎么补救。”   “天塌下来也有其他人顶着,你…”夏晶只当灵宝刚才的话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完全没料到灵宝说的天塌下来,是货真价实的天会直接塌陷下来的意思,想阻止,灵宝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这像是一种故意的回避,夏晶后悔将事告诉灵宝听了。   但夏晶不想成为王爷的意愿,灵宝听到了,九王的事件她不准备将夏晶卷入。   在灵宝想来,夏晶继续按照她习惯的步骤前进就好了。没有哪一条里世界的法律规定夏晶不能做她自己喜欢的事。   也没有哪一条法规定了夏晶这个王爷不能去当医生。她的人生是可以自己去掌控的。   灵宝按照从夏晶那边得到的消息,先走向了前往冼王府的路,走到半路,还没有抵达目的地之前,灵宝先遇到了坐在马背,驱赶着马,却没有让自己身下的马前进一步的叶乌啼。   叶乌啼恼火极了,脑门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眼看他手上的鞭子就要落在马背上了,灵宝哎哎哎地叫起来。   “哎哎哎!叶乌啼!叶乌啼!停手停手!”   耳边忽然传来灵宝的声音,让叶乌啼诧异地低下头去,看到了正在不远处,高高挥舞着手臂的少女。   有那么一瞬,叶乌啼是懵逼的,也有点呆。   他面前有一名少女,还是那种穿什么都挺好看的气质型少女,外貌看上去很眼熟,好像不久之前才见过。   “你…”叶乌啼皱着眉头,盯着灵宝的脸看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个字来,想看灵宝如何回答自己。   “是我啊我!”灵宝第二句话开口,就是一句让不少人都会有点恼火的话。   你啊你的,鬼知道你谁啊你!直接报上姓名成不成?能不那样指着自己一副熟络模样吗?   叶乌啼很想喷灵宝一脸,考虑到对方怎么说都是一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少女,他最终还是忍耐住了。   叶乌啼悄悄地深呼吸了两口气,立刻摆出了一副在他看来,还算和善的笑容来,“你是哪位啊?”   虚伪的笑容看得灵宝直翻白眼,干脆一把拽住马缰绳。   在她有意的控制下,叶乌啼身下的马直接人立而起,将它身上本来就已经够让马心烦的家伙给抛飞出去。   叶乌啼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少女几个意思?什么情况?为什么忽然袭击他的马?莫非…“刺客?!”   他刚刚叫出一声,灵宝已经拎着他的衣领落地了,没好气地低呵了一声:“蠢货,看清楚点,是我,昶斐!”   “昶…”叶乌啼猛地回头,总算是想起那张脸怎么会觉得那么眼熟了,“你化妆了?身上衣服怎么回事?”   此时的叶乌啼是被吓傻了,平日里,不管是灵宝状态,还是昶斐状态,灵宝都是那种穿着随性,不拘小节的,现在她外面套的衣服都破了,身上穿的是自行开启防御和变形效果的月老神衣,不管是质量还是其他方面的增幅,都让灵宝整个人从各方面都出现了程度增幅效果。   加上灵宝觉醒了任清凌记忆,从各方面来看,她都不再是上次叶乌啼看到的灵宝了。   “没化妆,化妆干什么?又不能增幅实力!”灵宝翻了一个白眼,拖着叶乌啼就往冼鹤的府邸走。   叶乌啼任由灵宝拖着,还不忘跟她叨逼叨,“对了,昶斐,我找你正好有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走过来了。我说,兄弟,你现在穿着一身女装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不过还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专门把头发盘起来的样子,真特么的像个妹纸!我差点就以为你是女的了!你居然还没化妆…噗…哈哈哈哈…”   灵宝一脸黑线地任由叶乌啼笑岔气,她发誓,如果叶乌啼笑到噎死,她打死也不救这混账!   “几个王府都受到袭击了吧?”为了不让这家伙继续将她的问题当谈资,灵宝身上仙元一散,身上月老神衣已经变成寻常服饰模样。   昶斐(♂·本体)在有意无意地与叶乌啼的触碰下,又变回了男儿身。   叶乌啼还在一边笑一边揉眼睛,忽然听到昶斐的话,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的府邸也被袭击了?”   回想夏晶过来时说的话,昶斐点头,“是。”   “那你有没有仔细观察那些尸体?”叶乌啼得到确定的答案,又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昶斐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拖着的叶乌啼,“我不在现场,不知道,我会先来找你,是因为有人跟我说了你们这边发生的情况,我先来这边确认一下情况。”   “这样吗…”叶乌啼若有所思,在昶斐疑惑看向他的目光中,他犹豫着说道,“昶斐,我发现那些尸体当中,有些尸体会直接消失不见,但好像能够看到这个现象的人,只有我一个人的样子,其他人好像都注意不到…”   “哦?先去看看。到时候再做判断。”昶斐一直都在盯着叶乌啼,他现在的模样与表情告诉他,叶乌啼正在因为无人信任他而感觉到痛苦。   他的话只怕是真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六步:联络九王(四)   提醒过夏晶之后,昶斐(♂·本体)告别这位夏家的女王爷,按照对方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叶乌啼所在。   从叶乌啼口中得知尸体会凭空消失的事,还有点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的昶斐,决定先跟叶乌啼现场看看。   先弄清楚叶乌啼到底是在说什么再说。   两人来到冼鹤府邸,刺客尸体基本已经被搬运一空,叶乌啼呆了呆,立刻提议:“不然…我们先去衙门看看那些尸体的情况?”   “算了…太麻烦。”昶斐东张西望地看着,现在他不需要叶乌啼带他去刑部看那些尸体的情况了,到这边后,他已经注意到一些异常了。这个府邸的气场,出现变化了。   根据一号所教的风水来看,冼鹤的住宅应该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阳宅福祉,在这里成长起来,会按照福祉本身特性来发展成长,除非是屋主不上进,福祉才可能被浪费,但那样就算是浪费,也败落不到哪里去。   上次昶斐来冼鹤家,冼鹤虽然婚姻上有问题,但事业上不会遭遇到多大的困阻。   可现在在来看,原本的好地方,现在直接从阳宅变阴宅了。当然,这是相对而论。   以灵宝双眼所见,按术语所说,风水被破坏,血煞很重,原本应该适合居住这个里世界活人的环境,现在变成只适合养里世界的尸和鬼的地方。   搞出这一切的人,明显是一名精通里世界风水的人,昶斐看不出对方是将哪个方面的聚气节点给破坏,才制造出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让他来补救,他也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他能看出一个基础情况算他本事了,让他像大风水师那样,解决当中被破坏的风水…抱歉他没那么厉害。   拿出自己的神笏手机,昶斐咔嚓咔嚓拍下了冼王府现在的情况,然后直接转发给一号在kill fox上的账号上去了。   “昶…昶斐…?!你…你你你…”消息刚刚发出去,昶斐都还没等到手机传出消息已传送成功的消息,叶乌啼发颤的声音先跑到他耳朵里来了。   “你你…你…手…手机?!”叶乌啼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指着昶斐手中抓着的东西,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手机?手机怎么了?”灵宝眨了眨眼,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来。   叶乌啼干咽了一口唾沫,“能…借我看看啊?”   “借什么?”“你…你的手机…”   叶乌啼用他那双望眼欲穿的眸子,死死盯着昶斐手中抓着的那一部神笏手机,好像只要昶斐不同意,他就要亲自动手从昶斐的手中把手机抢走似的。   “不过就是一部手机而已,你自己不是也有吗?借我的干什么?”   “卧槽!我那是在现世界有一部手机,里世界这边我无聊死了好么!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对了,你手机里面存了小说没有?你到里世界的这段时间,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玩一段时间?”   “你如果想要玩手机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部新的,能不能连上电,或是能不能连上网我就不清楚了。   但我现在手上的这一部手机,是绝对不能借给你的,这可是关系到我重要小命的重要道具。”   “重要不用强调两遍吧?”叶乌啼感觉的双手有点痒痒的,从昶斐刚才的反应看来,他是故意的。   昶斐立刻板起脸来:“不开玩笑,这东西关系到我的生命,没有这个东西,我会非常不妙。”   “得了得了,不愿意借就算了,哪里来那么多借口。”叶乌啼白了昶斐一眼,懒得再继续跟昶斐争论这个问题。   昶斐顺势就将神笏放入自己腰间的一个挂袋之中,跟着叶乌啼一起去冼鹤的书房。   刚进书房,昶斐和叶乌啼都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冼鹤头都不抬地开口了:“你不好好帮我照顾我的王妃,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确认一下我死没死吗?萧星瑞。”   “哈哈…”昶斐干笑了两声,“我死没死,还需要我来确认吗?一个消息的事。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   “我们?”一旁叶乌啼还真以为昶斐这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应付冼鹤,谁想居然还真的是有事,关键昶斐用的称呼还是【我们】,叶乌啼立刻反应过来,错愕地问了声。   “对,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因为是同一件事情,分几次重复太麻烦了,所以干脆开个小会,跟你们俩一起说了。”   两位王爷闻言,对视一眼,叶乌啼搬了一张桌子,抓起在冼鹤不远处的一张凳子,直接坐上去了。   冼鹤握住毛笔的手也停下来了,他将自己的毛笔搁在了砚台上,双手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你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昶斐将自己所知的事情,选择性的告诉两位王爷一部分。   两位王爷虽然没有知道全部的秘辛,听完昶斐所说的事,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叶乌啼豁然起身,已经有往外冲的打算。只是还没走书房的那扇门,就先被禁锢了行动。   “走什么走?话还没说完呢!”比起叶乌啼的愤怒,昶斐的态度明显就有一种让冼鹤感觉到沉稳的气度。   “还说什么?现在应该当面去质问那个死女人吧!”叶乌啼的性格明显比剑御霜更加不会忍气吞声。   在现世界的卫延忍了那么多年,让里世界的叶乌啼就有多不愿意忍耐任何的欺辱。   在从昶斐的口中得知真相之后,他就连皇后的敬称都没有了,直接称呼皇后为死女人。   这要是被其他间谍什么的人听到,告诉圣皇,那叶乌啼就迟不了兜着走了。   可在场的昶斐与冼鹤明显都不在乎这个,面对叶乌啼的火气,冼鹤都只是轻轻压了压手:“我们是需要找皇后当面对质,但是不是现在。”   “你们胆子小,不愿去不去!我要去!你们凭什么拦着我!”叶乌啼瞪眼,如果在现世界,他有自己的引导者,也不会一直被人欺负,被人当成疯子看待!   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那个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儿子看待的母亲,如果他的母亲是别人的话,有着引导者的指导,他现在就不会是那种没人爱的人了吧!   毁了他十六七年的人生的人,如果真的是皇后的话,他凭什么要放过她!他恨不能将那个皇后千刀万剐!   冼鹤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地看着跟狮子似的叶乌啼,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昶斐,这开口道:“我们不是胆小,我们…”   “滚!别给自己找借口!不是胆小为什么不去?”叶乌啼都不给冼鹤把话说完的机会,就用更大的声音盖住了冼鹤的话,脸红脖子粗的冲着昶斐与冼鹤吼。   “闭嘴听人话。”昶斐不客气挥了挥手,叶乌啼的声音戛然而止,任凭他怎么张嘴,就是没有声音说出来。   冼鹤耳根子清闲了不少,脸色都放松了一些,他又看了昶斐一眼,这次眼中有些欣赏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萧星瑞看来是没打算真的置身事外。   “我们之所以不现在行动,是因为我们掌握的证据不足,潜入我们府邸的刺客不是被杀,就是自尽了,这明显就是一群死士,不会轻易把秘密透露出来。   我们手中能够逼迫皇后的证据也太少了,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去了也只是瞎胡闹,对圣皇陛下来说,我们那样的行为就是无理取闹,缺乏了为王的气度。   皇后如果真的就是算计我们的人,就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将我们彻底从我们的位置上撸下去。   你平常胡闹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非但不可能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还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和我们都陷入一个不上不下的困境中。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去,你也绝不能去。”   叶乌啼嘴巴一张一合,一副不服的模样。   冼鹤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又看向了昶斐的方向。   “他说,他去他的,我们继续龟缩着,怎么可能会连累到我们?”昶斐看叶乌啼的唇形翻译道。   冼鹤一脸蛋疼地双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所以我才最讨厌跟这种一点政治头脑的没有的白痴结交…”   “他说你说谁白痴了!”昶斐扫了一眼叶乌啼,立刻在第一时间翻译叶乌啼的反驳。   冼鹤深呼吸了一口气,用他一双已经非常死鱼眼的双眼瞪向叶乌啼:“之前萧星瑞说的,你都没有听进去吗?   我们九王的存在,代表的是这一代的九大皇室,代表的就是下一代的圣皇皇储。   你如果表现出了不符合为王的气度,问题是会直接被上升到我们这一代的九王教育问题上。   等查出你有问题的时候,有心人就会要求彻查所有九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会说我们这一代的诸多问题。   甚至会上升到九大皇族的内部问题上,我们这一代可能会直接被当做是失败的皇储一代,被处理掉。   目前的圣皇还年轻,他还能再花十几年的时间,再给自己培养下一代,而我们,就会被当成棋子牺牲掉。   到时候别说你的委屈与不平无法得到伸张了,就连我们也将会无一幸免。”   冼鹤说得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叶乌啼是真的被吓唬住了,他看了一眼昶斐,发现这位平日里笑嘻嘻的家伙,这个时候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   虽然他不是很懂,但是他意识到,连昶斐都这么重视而没有乱来的事件,似乎真不是自己乱来的时候。   叶乌啼沉默了,在冼鹤与昶斐的目光注视下,他颓然地点了点头,无声地说一句,“我知道了…”   …………………………………………………………   谢谢月岡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小鸟酱月末的及时雨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七步:联络九王(五)   冼鹤本来没打算真说服叶乌啼,叶乌啼只要明白他乱来没有任何好处就行了。   谁知道叶乌啼好似真的听懂了他所说的,不再胡闹了。   昶斐(♂·本体)看叶乌啼的情绪低落,也不再藏着掖着,笑道:“不过,这不代表你没有机会去找皇后他们算账了。”   叶乌啼的眼睛立刻亮了,就连冼鹤也有点诧异地看向昶斐,两位王爷异口同声:“星瑞你有办法?”   “有,不过我的办法需要你们配合,就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配合我了。”   “哈哈!有你这么一个狗头军师出谋划策,我怎么可能会不同意!说说看,你的计划是什么?”   叶乌啼的两只眼睛都发亮了,昶斐是谁啊?里世界的寻常王爷这一点就不论了,他在现世界可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昶斐!不管是成绩还是闯祸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年级第一来当狗头军师出谋划策?他叶乌啼巴不得呢!   就看看在别人的孩子坏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昶斐看叶乌啼那表情,就感觉他似乎正在想象某个很失礼的问题?   挠了挠脸颊,昶斐还是耐下性子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冼鹤与叶乌啼对视一眼,冼鹤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这个办法…会不会有点…”   “真狡猾!你比我狡猾卑鄙多了,这样的办法你都想得出来啊!该说不愧是你吗?”   叶乌啼兴奋跳起来,打断冼鹤的话头,他与冼鹤不同,他在里世界的是非观本来就不怎么正常。   在冼鹤看来,昶斐的点子,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这是小人和混子才会想出来的鬼点子。   是货真价实的鬼点子!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个主意会是萧星瑞这么一位被公认的公子世无双能想出来的。   “不过是一个点子而已,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也不会强求你做违背你的原则的事…”   “不,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父母,哪怕违背原则,也必须去做。”冼鹤摇头,他受到的教育虽然不错,可他终究不能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是半人半妖。   而他的父母能够相爱或许是好事,但是,如果他们之后遭遇的那一切倒霉事,都是被人算计的,甚至还害得他们死于非命…这就是冼鹤不能饶恕对方的了。   他情愿从一开始父母不会相爱,不曾有过他的诞生,也不希望父母是因为的缘故,才有那么悲惨的人生的。   百事孝为先,冼鹤只希望自己的家人和他所爱的人都能幸福,他一人从此消失,也无所谓。   所以,只是抛下他的一些既定的原则而已,这比起放弃自己的生命要轻松多了,不是吗?   昶斐皱了皱眉,冼鹤刚才的那个眼神,他并不是很喜欢,原则就是原则,有些事情,是宁可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原则的,这已经关系到了一个人的某些基础了。   不过,冼鹤有他自己的选择,昶斐也不可能强迫冼鹤来按照他的想法去走。   再说了,冼鹤的这个决定对他的计划本身有好处,多一个王爷配合自己,能够让他的计划实现得更完善。   每个步骤要都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那可就减少了出错的概率,他自然更希望计划实现得更方便。   又不是什么圣人,非得完全去为对方的一切做考虑。   “好,那接下来的行动就拜托你们了。”昶斐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哦哦!我现在就去衙门守着!”叶乌啼挥舞一下拳头,抢在昶斐前面冲出冼王府。   冼鹤深深看着昶斐的背影,有些沉思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萧星瑞萧王爷,他真的看不懂。   在别人的口中,他就是一位名声在外的温和善良的王爷,可上次的相遇,他不拘小节,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会女装;也会伪装成寻常人;会戴着一张面具像一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会关心非人类;会语出惊人;有关心人;也会狠狠地坑同伴;还会做出一些让他们吃惊的事情来。   这样多变又心机重的一位王爷,究竟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冼鹤深思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心中,对于这样一位王爷并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   能够对付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皇后,是叶乌啼最兴奋的事,他还嫌昶斐的计划小儿科了,没有直接坑得皇后掉入万丈深渊,再也起不来什么的。   不过,换做是他,他猜测自己连这么一个小儿科的鬼点子都想不出来,他还是不要跟昶斐抱怨了。   免得被昶斐用他什么都想不到这样的话太反击。叶乌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没法反击,那至少也要做第一个完成昶斐计划的人!叶乌啼抱着这样的想法,溜得比兔子还快。   在昶斐出了冼王府的大院时,叶乌啼的身形都到大门几十米开外的位置了。   昶斐都佩服起叶乌啼的活跃了,他也着急,但也没有叶乌啼这么着急,大概皇后的计划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挠了挠脸颊,昶斐朝南宫王府的方向走去。   南宫燕归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关于王爷的事迹,他也听不少人提到了。那位王爷比起其他王爷更具有传奇色彩,如果要比喻的话,他大概就是一位像现世界东方一两千年前那个大李盛世下的第二位皇帝了。   年纪轻轻地打下了一番伟业,拥有非常强的军事头脑和绝对的政治头脑,几乎是一名天才皇储。   不过,这人有个怪毛病,明明都如此优秀突出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就是不想活了。   在与外面的种族国家打完仗之后,就不断地在寻死,一点想要活下来的心思都没有,不管属下怎么劝说,就是不想活,会以各种方式去死。   可他实在是太厉害,不管他采取什么样的死亡,不是死不掉,就是会被发现他的人救上来。   把他救上来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开心的情绪,更不会去感谢对方了,相反,还会给对方一些颜色瞧瞧。   久而久之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南宫燕归邪门了,他好像就是一个连死神都不想收下的对象。   但,但凡是跟他搭上关系的人,似乎都会倒霉或死亡。   有人传,南宫燕归就是一个瘟神,通过吸取别人身上的生机,来让自己活得更好点。   他之所以一直活着,主要是因为他不自觉就抢走了别人身上的生命力和魂魄的力量。   虽然这样的说法在昶斐听来很可笑,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非科技时代,所有东西都能直接用玄学来解释,里世界的人还就信这一套说法。   所以在昶斐来到南宫王府附近时,那一片区域是真的门可罗雀,一点寻常的人都没看到,还没有到王府千米内,就已经充斥了肃杀之气。   只是…这肃杀不是 因为完全没有人,可是因为驻扎在这里的,全部都是虎背熊腰,脸上带着疤的精壮汉子。   他们打着赤膊,做着寻常人家才会做的事,险些没有让昶斐眼珠子都瞪出来。   一名叫卖着糖人的壮汉看到昶斐时,还努力地挤出个在他个人看来非常友善的笑容来,跟昶斐打招呼:“哎呀!小伙子,有没有兴趣买糖人尝尝?我做得这个糖人啊!可是专门找老师傅学的,可好吃了!买一打吧?”   他是不知道,他这一笑,脸上的伤疤都扭曲到一起了,别说多狰狞了,看得人在心里发毛。   也亏现在他搭讪的对象是昶斐,这粗线条的家伙这个时候正在为另一个问题挑眉。   “一打?你这一打多少钱?是不是我要求做什么,就真的能够捏出个什么来啊?你做一打要多长时间啊?”   大汉原本是没有抱多大希望,他单纯只是习惯性的在询问,没想到昶斐这个小伙子居然真的应下他了。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可便宜了!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什么样子的糖人都做的出来!”   “哦,那给我来一打,我要的样子分别是…”昶斐认真想了想,把糖人的样子给说了。   不过在他说话的时候,四周一双双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来了。   等糖人做好,昶斐接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为了一圈人了,他们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目光都集中在昶斐的身上。   那眼神,如狼似虎啊!昶斐不等他们开口,率先道:“诶诶诶!事先申明,我不是来这边逛街买东西的,我是来找南宫王爷的,你们可别求我买什么啊!”   “看吧!果然跟军师说的一样,这小子来是来找王爷的!”在场的有几个人哈哈一笑,好像早就料到昶斐会这样说一样。   更多的人是懊恼与不可思议:“居然真的有人来找我们将军啊?真不可思议!将军最近做了什么事啊?怎么都有人敢来找他了?”   “管他呢!是个人就行!搞不好会是一个好的开端!将来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咱的将军!”   有人幻想着,立刻就有人打击:“别异想天开了,你忘记咱们王爷的绰号和性格啦?   想要王爷改变现状,除非他转性子,或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好吧好吧…不过现在这样也已经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走走走,送这小子去将军那边去!”   一群汉子自说自话着就簇拥着昶斐往南宫王府而去。   ……………………………………………………   每次到月初我怎么感觉都是最忙的时候?   谢谢小冰的月票支持~!谢谢孟康酱的二鼎支持~!谢谢T桑的三鼎支持~!咳咳…加更的问题要等一等……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我发现你了!)   谢谢阡晚酱的四鼎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八步:联络九王(六)   昶斐(♂·本体)告别叶乌啼与冼鹤,前往南宫王爷南宫燕归的王府,想要跟南宫燕归联络联络感情,看看有没有机会让那位想死的王爷配合配合自己。   还没到南宫王府,他先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包围了。   好在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没什么恶意,似乎和南宫燕归也非常熟悉,正好不太熟悉路段,昶斐就任由这些人带着他去南宫燕归的府邸了。   南宫燕归的府邸比昶斐想象中的还要气派,他原本还以为,南宫燕归的府邸应该是跟其他王府一个规格的。   结果…府邸门前两边的龙子比其他王府的要大啊?制作的工艺似乎也不是众王府同款龙子。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些专门做这些的人做出来的,做工粗糙,但是很大气,一看就有战场上的肃杀感。   还有一股杀死过很多人的煞气在龙子身上弥漫开。   昶斐忍不住就驻足观察了很久,四周有人嘿嘿傻笑起来,“小子,你是不是注意到什么了?”   这声音的语音尾调是上扬的,摆明是明知故问,昶斐斜睨了那边说话的汉子一眼,“这龙子是你做的吧?”   “小子好眼光!”对方洋洋自得,似乎对昶斐能够看出来这一点非常的满意。   其他的汉子立刻嗤笑起他来。那名汉子也不在意,摸着自己的脑瓜子,神色很骄傲。   昶斐受到这些人影响,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容。   穿过王府大门,过了三段门廊,这些一直在介绍哪里哪里是什么样的制造,哪里哪里做了什么布置的汉子们就停下来了,他们神色肃穆地冲着内部什么地方行了一个军队的礼仪,然后笑着拍了拍昶斐的肩膀,就整齐离开了。   昶斐呆了呆,其实他早就注意到特别的了。这些人不管是站立还是行走,都如风一般,但都非常的标准。   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寻常人,这样的非常人在以为将军王爷门前千米范围内做买卖和生活…   经过信息爆炸洗礼的昶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军人,而且,还是受到过南宫燕归恩惠的退役军人。   他原本还以为这些军人会继续装傻下去,谁料他们半点没有继续装傻下去的打算,当着他的面,行礼离开了。   看他们那个模样,半点不像是跟南宫燕归很亲近的样子。跟将军关系亲近的话,不应该直接将他带将军身边吗?   昶斐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任由疑惑在大脑中发酵,自己按照那些大汉的指引,走向南宫燕归的所在之处。   南宫燕归的府邸很安静,一路过来,侍奉之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眉宇之间都带着一股刚毅气息。   他们看到昶斐,就像昶斐在现世界见到的那种在首都站岗的军人,一动不动的好像雕塑。   他们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往昶斐的身上落。昶斐有那么一瞬间都要怀疑,这群在南宫王府的人们,是不是真的都只是一群活灵活现的假人了。   “萧星瑞…?”昶斐的目光还在那些人身上逗留时,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的情绪听上去似乎并不太高,语调只在他原本声音的基础上提高了一些。   昶斐闻声转头,看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他又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好久不见啊!话说,你在干嘛?”   在不远处的假山凉亭位置,南宫燕归身上缠着绷带,算是半红果的站在水中。   大冬天的,他这样站着水中,完全看不出冷意,反而好像非常热的样子。   南宫燕归还是之前那副死人脸,昶斐问他问题,他沉吟半晌,才做回答,“我想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冻死。”   “看起来似乎是失败了。”昶斐看看对方现在的模样,不是他说,南宫燕归现在半点看不出快死了的样子。   “唉…”南宫燕归幽幽长叹一声,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忧郁诗人才应该有的轻愁。   “好了,死不掉就死不掉,干嘛唉声叹气的?你这个年纪,应该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没做过,也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没有吃过吧?”   南宫燕归原本还没有办法确认面前的少年就是萧星瑞,因为他虽然有萧星瑞的气息,长相却与萧星瑞不同。   可现在看昶斐这种态度,他反而确认了面前的少年,就是那个萧星瑞王爷。   “有事吗?”很难的的,面对很多人都不加以颜色的南宫燕归,这次踏水上岸,看向昶斐,非常好脾气地询问起他有什么事了。   昶斐看看四周,“你确认要在这里说?”   “无碍。”南宫燕归先说了两个字,顿了顿,扫了四周一眼,又解释一句,“他们,都是我的护卫与亲信。”   “哦…那好吧。”昶斐抓了抓脑袋,将之前跟几个王爷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给南宫燕归听。   南宫燕归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只是他,就连四周那些跟假人似的人们,身上也迸射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咔嚓一声,有人手中捧着的茶盏直接被捏爆了。   鲜血滴答滴答地这落下来,昶斐到现在才真的确认了这些人是货真价实的人。   “去处理一下。”南宫燕归的话不多,不过他这个王府中的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捏爆了茶盏的那位立刻行礼,郑重地退下去了。   和前面几个人的反应不同,南宫燕归抬了抬眼皮,盯着昶斐,道:“萧王爷带了什么计划而来?”   “我的确有一个计划,不过目前还只是在找你们商量的阶段,并没有真想过能够实现…”   “不管是什么计划,说出来,我会好好配合行动。”   该说不愧是当过将军的人吗?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来意了,昶斐暗自感叹了一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比起前面说的几次,这次他说得精简了不少,因为他相信,对人才的分配与利用,还有摆兵布阵这种问题上,南宫燕归比他要擅长很多。   他这个外行人,不需要对一名将军和他的部下们指手画脚,不懂装懂的影响到他们的步骤。   南宫燕归闭目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才重新睁开眼睛:“我知道了,我 在如约而至。”   “多谢!”昶斐拱手行礼,南宫燕归却摆手轻淡道:“这次,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今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大概不会再有下次拜托到你头上的事了。’   昶斐心中暗忖,嘴上客气了两句,这才被人一路送出了男南宫燕归的势力范围。   到这个时候,昶斐才觉得,众多的王爷之中,或许南宫燕归是最令他放心的一名王爷了。   虽然老是想寻死,可根据昶斐的观察,南宫燕归现在的双眼之中,没有上次见到他时的那份绝望与死志在!   可能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不去寻死就浑身不舒服得怪毛病,所以才会继续想着去死一死。   不过,只要他死不掉,一切都好说,就先这样好了。   九王已告知六家,剩下的楚与慕容是昶斐联系不上的。   楚王府不关心楚元死活,慕容家的孩子早早就下落不明,联系上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就暂时先这样。   有五位王爷愿意出手,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昶斐不知道的事,现在的楚王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楚王府的府邸大门口,一名穿着斗篷,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高大身影在王府门口矗立了很久很久。   “喂!王府重地,你是哪里来的人?快些离…”有一名守门的护卫注意这人半天了,见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走,忍不住走上前来,想要训斥两句。   那神秘人却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楚元呢?”   楚王府的人愣了一下,也没有生气,“你是来找楚元的啊?他…”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头重脚轻,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牙齿都被摔掉了两颗。   “你…有什么毛病?!”对方这种态度实在让人生气,护卫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了,抽出佩刀就想动手。   对方却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楚元是王爷,他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你们有没有将他一个王爷放在眼里?”斗篷人的语气中带着杀意和怒火,见护卫眼中带着不服,他冷笑道:“你们被好吃好喝的养育长大,经受最好的教育,不是让你们来混日子的!是让你们来保护王爷的。结果你们干得漂亮啊!刺客来了,你们却让那孩子独自一个人处于险境之中,自己在继续在这里好吃好喝?   你们是白拿俸禄的米虫吧!”   斗篷人是越说越怒,最后一张将那名护卫拍飞出去。   “要不是听人说到了刺客的事,我甚至就要那么失去我最重要的弟弟了!你们还真特么的都是一群好样儿的啊!”   斗篷人说着,冲到那名护卫身边,一脚踩在对方的腿骨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的骨头似乎断了。   那名护卫的脸色已经瞬间惨白了,刚才斗篷人的话,别说是他了,四周的人都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楚元的兄长只有一位,那是以为庶兄,以庶子的身份,继承了王爷的位置。但他死了…一切本都该如此的…   可现在,一个怒火中烧的神秘人冲出来,火气极大地废了一人,还说自己弟弟差点死亡…这…只能说明一点!   他…他是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前一位楚家的王爷——楚白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五十九步:打草惊蛇   楚白菜…不,现在应该说是楚白察,他是真的非常的愤怒。楚元与他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是敌对关系。   娘亲经常跟他说,不要与楚元母子太过亲近,她迟早是要推倒楚元母子,成为楚家的正妻的。   楚白察如果单纯只是在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或许他也会觉得,楚元就是自己的死对头。   他或许也会心安理得地将欺负楚元当成一大乐事吧?   可他不是楚家带大,不是自己那个娘亲带大,甚至于…他都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本土人。   他…也是一个东方人,一个成长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他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家庭美满和睦。   他们三姐弟只有一个母亲,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仁心仁德,他们家是医学世家,虽然他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学医。   父亲与这个世界的父亲并不相同,他一直都教育楚白察做一名好儿子,好弟弟,好兄长,将来也要成为一名好丈夫,好父亲。   父亲说过,人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欲去努力,但绝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去做违背道义,违背做人基本的事。   那样,就连畜生都不如了!他也不会认那样的子女。   在另一个世界的楚白察,与这边世界不同,一直以来与家人亲近的他,都接受着最适合他个人的教育方式。   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是一名懂得因材施教的人。   母亲对仨姊弟的教育方式是不一样的,楚白察长这么大,虽然叛逆,也不服其他对他来说很多余的管教,是非观却比很多人都要强烈。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觉得羞愧,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用非法的手段,抢走了属于自己弟弟的东西。他,对不起楚元这个弟弟!   内疚与亲情在楚白察的内心发酵,他深知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他的良心会杀死他。   就在一名女捕快的契机之下,楚白察鬼使神差地想出了诈死的计划,他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死”了。   他压根不在乎自己那个姨娘母亲的梦想,在他看来,姨娘就是父亲所说的那种毫无底线的畜生。   他也从来没有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从他出生开始到现在,就只有那个信息爆发时代的妈妈,是她与父亲为他铺平了一条属于他的道路。   而不是他来为姨娘铺平一条踩在别人身上的血腥之路。   楚白察从“死”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他就再没有去那个楚王府看过。   他改变了外貌,改变了性格,改变了名字,就像是想过属于他个人的生活,有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选择。   他想要在这边的世界,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楚元弟弟居然生活得一点也不痛快,从成为王爷以来,就一直受人白眼。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死了,楚元就会慢慢地走回到真正属于他的道路上,然后越走越好。   可太多这个时代的问题被他忽略了,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楚元的情况已经非常糟了。   他都没有想到,原本对他不错的那些护卫,在他看来应该是好人的护卫,居然会对楚元见死不救!   他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对待楚元会那么淡漠?   当他听说楚元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就算去了那个与他姐姐同名同姓的那个女神医那边接受了治疗也还没醒来…   楚白察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加上在另一个世界中,他的另外一个弟弟夏司图在同一天出事,目前都还没有确认脱离危险,让楚白察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了。   他总感觉这当中肯定存在某种牵连,只是他还不清楚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牵连。   他知道自己不能急躁,不能火爆,他还有答应别人的事情需要先处理,楚元与夏司图都有其他专业人士会照顾,他不能瞎操心,不能帮倒忙…   可当他不小心从昶斐与其他人的对话中听到关于皇后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深深意识到,他是意外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坑害他的那个还没出生,但将来必然要成为皇储的弟弟!   而他在这个世界的弟弟…楚元…他又被刺客袭击了!这次,依旧没有楚王府护卫出手守护他们真正的王爷。   楚白察感觉到了一种荒谬,他的火气压制不住了,他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冲到了楚王府,看着这群闲散家伙们,看他们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想起楚元还在受苦,楚白察出手了,他现在,非常想杀人!   在昶斐回到首都市区中心的时候,就意外地听到了一条消息,楚王府染血了,在楚王府中的护卫队长被直接打断了腿,而楚王府的护卫经历这一场忽然的变故,忽然就出动了,他们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冲到刑部,要求衙门的人,针对刺客袭击他们王爷的事,给一个说法!   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在发什么疯,不过当昶斐看着他们好像斗鸡似的样子,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这群家伙,早干嘛去了?楚元出事了才知道来这里要求别人给个说法?现在知道着急了?是不是被圣皇知道他们玩忽职守的事,所以才会出现护卫队长被打断腿的事?   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   昶斐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人靠在大门边缘,就在一旁看热闹,他半点插手管一管的意思都没有。   在附近的行人也指指点点的,看笑话的明显居多。   可他们这么一带头,其他王府就好像是接到了信号弹,立刻开始行动,齐刷刷地来讨要说法,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准备打仗似的。   八家的王爷都动起来了,也就只有一家没有被袭击的王府没护卫来要说法了。   没办法,慕容家的王爷只是一个水货,没有任何继承到王爷身份的感觉,刺客一次都没光顾过他们王府。   有人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可慕容家的那位水货王爷却觉得那样也挺不错的,闲散得好像一个养老的人。   所以慕容家没有任何行动什么的,众人都见惯不怪了。   关于九王中,八王王爷联名找衙门要说法的消息…中的内部消息也很快不胫而走。   半天的时间,就闹得人心惶惶,每一家的茶楼,都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悄悄议论在某一个大秘密。   昶斐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个秘密就会传到圣皇的耳中,到时候,就是王爷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至于现在…招亲大会的第三局结束,她毫无争议的又一次入围,第四局在现在这样的氛围下,应该没有那么轻易能够继续举办得起来,估计会拖一段时间。   而现在全民关注九王的事情,在当中会产生的某些会在梦境世界出现的大型任务应该不少,引诱出那些特别喜欢躲在暗处的老鼠应该不难。   昶斐已经够将这件事交给萧星瑞处理了,他是很相信另外一个自己的的实力的。   这些任务都不是第一时间能够处理完的,仔细想来,他昶斐在这边就暂时没有什么非要去做的事了。   就先等着这些消息持续发酵吧!他要先回去现世界一趟了,那边还有几件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现世界中,数小时前,昶斐(♂·分身)直接找来了昶家的所有董事会成员,讨论的,就是他在武冰口中得知的那一个消息。   众人的脸色都非常的凝重,按照昶斐的话来说,游戏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大型的bug,会让玩家在接到某些特定的任务后,在任务过程中死亡。   一旦死亡了,在现实生活中,也会马上出现脑死亡的现象。这已经算得上是游戏的严重失误了。   警察也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一旦这件事情真的闹大,大家明白那些死亡现象的真正原因,昶氏企业就会直接面对一整个东方的媒体刁难。   到时候,那就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了,那可是信誉问题了!没有人愿意在相信昶氏企业,也就会失去很多客流量,名气越大,被抨击的机会也会越大。   昶氏企业,其实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跳舞,新的技术本身就是让人不断质疑。   董事会众人听闻昶斐所说的东西,一个个陷入了沉默之中,有些中层部门经理,提出了一些将事情压下的提案。   结果直接被昶斐用文件甩了一脸,“去你的压下这件事!你良知被狗吃了吗?人命是用金钱去衡量的吗?滚蛋!我当董事长的期间,不接受人渣的属下!”   昶斐这说法非常严厉苛刻,有些还想着提一点歪主意的,这个时候也闭嘴不敢多说什么了。   在场众人都在沉思,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昶斐的眼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昶斐,在经历了九王事件之后,在现世界,也有了一个打草惊蛇,将计就计的点子出炉。   两方的观点,一直都是在暗处观察,相互都思考着不要惊动对方,暗中观察对方,小心翼翼地接触对方底线,然后一步一步地请君入瓮,慢慢地熬。   可现在,有九王的事情在前,梦境游戏出事在后,时间既然已经不够了,继续保持温吞的性格,未必会熬死对方,很有可能会熬得自己不知道东南西北,把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给拖死!   还是,主动出击吧!昶斐的攻击性,又回来了。   ……………………………………………………………………   谢谢星光酱的大力支持~!庆祝一下星光酱月考第一!双更了有木有!   谢谢四叶草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NTNG酱与叶越酱的大力支持~!话说你在盯啥?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你挑选的时间这个好…正好我睡着不久   谢谢小鸟酱的大力支持…月初的这话的意思能理解成还有月中和月末吗?   谢谢灰狼桑与电男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步:集思广益   昶家董事会的人,除了家族子弟出来混资历的,或是来混日子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人精。   代理董事长雷霆暴怒时起,他们就乖乖地闭嘴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觉得他们都是聪明人,傻子会代替他们,将他们心中想的一些话都说出口的。   到时候只要看董事长的态度,就能知道董事长是想往什么方向处理这件事了。   等到昶斐(♂·分身)拍桌子瞪眼地踢掉了几个出馊主意的人之后,终于有人开口了。   “董事长,要不…我们进行游戏维护吧?”   昶斐目光瞬间被那个出主意的人吸引,猛地转过头看向那边的那个人。   对方很年轻,带着眼镜,看模样像是一名高层知识分子。他见昶斐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认真道:“每个游戏都是存在更新与维护的。我之前玩的好几款游戏就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可以打着以维护游戏为名,暂时封闭游戏,这样就能阻止出现意…”   “不行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好几个董事会的人摇头了。游戏可以直接以这种各样借口封闭的借口谁都想得到,可他们为什么不说?只是想不到或不想说?   并不是想不到,而是游戏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与很多副业联系到一起了,这虽然是一个新兴项目,却是划时代的新型项目,各方各业都指望从这样的新兴项目中找到可以利用的地方。   有些商家希望在游戏中进行商业,军事方面的高管也联系到他们,了解了一些游戏中的实弹演习什么的,与现实世界中肉体与精神磨练的联系。   在了解到那边世界几乎完完全全与现实生活一样,甚至就连一个细微的细节,疼痛,感知,制作,生意等方面都完全带着真实感的情况下,军方已经开始来切谈了。   有些人甚至开始去游戏中检测了,现在说停下?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方会不满与怀疑不说,久了,浪费掉了对方宝贵的时间,昶家可是会背负上违约者的骂名,赔偿违约金的。   而赔偿事小,被当成是出尔反尔的存在,那就是大问题了,在外做生意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誉,是和气生财。出了这样的问题,信誉还是受损,现在更会直接得罪好几个已经签下合同的人。   甚至那么几个已经开始找他们洽谈的人都很有可能对于他们这样忽然采取的措施而感觉到愤怒。   “人命关天吧?”可那名眼镜青年一点也不在乎那些,在听完了其他人解释不行的原因后,他固执地按照着自己的想法和步调争辩着。   “嗤…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直接对外就说,我们不小心害死人了,所以我们要封闭游戏世界,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够实诚吧?”一名女子单手支撑下巴,嗤笑一句。   “不行!”青年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女子的这个提案。   女子立刻针锋相对地瞪视过去,“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眼镜男张嘴半天,最终似乎是想明白了之前那些人解释的事,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颓然坐下。   昶斐看了一男一女两眼,女人明显对于这样的争论也显得兴趣乏乏,青年坐下了,她也就嗤笑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桌子上的文件上,又重新皱眉看起来。   昶斐神识扫过女人手中的文件,文件中写到的内容是关于梦境游戏检测报告。   这个女人是梦境游戏中的检测与编程者之一,文件中的内容,以昶斐现在的水平还看不多懂。   那些都是无数的符号与文字备注,就算是电脑程序都没这么复杂,昶斐看女子手中的文件,哪怕是用神识在看,也有一种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想睡着的感觉。   那位出头的女子,居然一副看进去了,还看得非常明白,甚至还在思考的架势。佩服佩服…   女人可不知道昶斐心中的想法,她看着文件,眉头也皱得老高了,在四周议论纷纷了半天,都没有得出一个交过的时候,这位女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样的震动比起整个会议厅的吵闹要不起眼得太多太多,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女子的异样。   而女子在看了一眼手机之后,紧紧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她站起身,看向昶斐的方向,就想朗声开口打断所有人的争论,结果直接对上了昶斐看过来的目光。   女子愣了一下,董事长居然有关注着她。   女人意外的同时,也有点振奋,她忽然就不怎么想阻止那些人的争论了。就让他们继续做跳梁小丑好了,只要董事长赏识她,能够重用她的计划就好。   女子想到这里,又重新坐下,安安静静地继续与手机上的某个人联系起来,还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等整个会议中场休息,众人都去吃午餐的时候,昶斐叫住女子,将她留在了会议厅与他一起吃午饭。   众人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就古怪了,有人龌龊的在想,搞不好,昶斐这个年少的董事长,是个御姐控?   刚刚女子那么表现一下,就直接入了他的眼了,所以现在休息的时间,就想找个比自己年纪大十多岁的大姐姐,跟她在办公室里玩一玩游戏?   毕竟仔细看看那个女子,长得也不差,至少属于中上游的美丽女子了,他们看着都想要去追求,董事长那么一个小屁孩,就算真的想要去追求一下试试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吧?   于是乎,有那么一些人,带着猥琐的笑容,就那样离开了会议厅。会议厅中留下了女子与昶斐二人。   女子等人走干净了,这才迫不及大地冲到了年少的董事长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文件,就推到了昶斐面前。   她就好像一个间谍,担心有人会注意到她与昶斐地下接头,声音还专门压到了最低,“董事长,我们这边已经想出来了一个专门针对你所说的那个恶性事件的办法了。你看看这套方案,如果可行,我们会加入梦境游戏系统。”   女子的眼中没有半点的胆怯或是情欲,她甚至都不在乎昶斐长成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叫董事长叫得顺口极了。   这样热衷工作的女子让昶斐想到了陆黎,愣怔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接过了文件,也不看,先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跟我说说。”   见女子盯着他手中的文件,又看向他本人,昶斐挠了挠脸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别让我先看文件,我看不懂,这个好像也不是什么编程之类的…”   女子呆了一下,她在思考董事长看文件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她才刚刚递给他文件,居然就已经粗略看过一遍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太记得董事长翻过文件?   女子此刻满脑子的问号,昶斐干咳了一声,“说正事,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我们决定在梦境游戏中加入地府系统、噩梦系统和一美梦系统,修改死亡可马上复活功能,体验真实死亡。”   昶斐眨了眨眼,面对对方发光的双眼,他摇了摇头:“你说的是项目标题吧?我想听的是内容。”   女子似乎也想到了昶斐的态度,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部门的想法是,让死亡多出一个过渡阶段,加入更加现实的东西,结合灵异事件。   你也知道的,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人死亡是不会复活的,但是我们存在另一个世界——阴曹地府!   我们不能走寻常游戏套路,死了,然后马上就能在某个地方随机复活了。而且,随随便便的死亡,人们就会觉得很多任务只要死一死,多做几次就搞定了,完全不知道珍惜每一次任务的机会。   所以我们部门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的语气顿了顿,看向昶斐,少年董事长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她立刻继续说下去。   “我的想法是,增加死亡真实体验,死亡是会清晰感受到痛苦的,而且,死亡也玩去按照现实的方式进行。   尸体不再会凭空消失,而是实实在在地在游戏中死亡,成为了一具尸体,真正死去的玩家,将会作为魂魄存在。   魂魄要前往地府,魂魄可以修炼成鬼魂,也可以选择工作,通过在地府工作,也就是完成地府的任务,获得转世投胎的机会。   魂魄不可以随意前往阳世,但是可以随时通过购买的随身三生镜,看到阳世玩家走过的所有地方。   而我们想的转生方式,可以是借尸还魂和直接转世重新为人这两种。   鬼魂则可以通过附身与夺舍没有灵魂的事物重生。”   “你的这个办法…似乎不错的样子…可这跟我们在现在正在担心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游戏中的玩家死亡,会出现现世界大脑死亡的现象我们研究过了,很有可能是游戏的bug,游戏中,我们将疼痛机制降低,忽然的死亡失去了真正的真是感觉。   所以可能会出现那么一些真正体验到死亡真实感,然后在现实生活中,真的以为自己死亡,而被活生生吓死的一群玩家。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现象出现,我们推出了地府系统。”   昶斐恍然大悟,的确,这就像某个谣传的心理实验,蒙住对方双眼,用刀背隔实验者双眼,伪造血滴声,让对方误以为自己的生命流逝,渐渐死亡的性质很像。   更简单的说明,就是像他看过的M鬼街的电影那样,接收到强烈的暗示与刺激,在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境的情况下,死在梦里,然而,在真实世界中,也因为那样的强烈暗示让自身出现了噩梦中那样的死亡。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梦境游戏…很有可能的确如女子所说那样,出现了M鬼街那样的情况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一步:记忆交错   在意识到梦境游戏很有可能出现了如同M鬼街的情况后,昶斐(♂·分身)对女子的提案更加感兴趣了。   女子所说的那些,其实有种劝退游戏的感觉了,谁会想玩个游戏还体验真实死亡啊?复活还要复活得那么困难?   可是这样也让玩家明白了,有些他们做不了的任务,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做的,死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复活的。   这样就不是掉经验那么简单了,他们可是要费尽心思去让自己复活过来的。   这样可能会劝退一群玩家,但也会让更多愿意留下来的玩家不敢再去胡乱接任务,免得不小心死亡。   这样一来,从另一个方向大大降低了玩家去接收某些危险任务出现真实死亡的几率。   毕竟只要是没有受虐倾向,或是想要自杀倾向的人,都不会想要没事去死一死,感受感受真实痛苦的感觉。   而且,昶斐本来就已经有了将一群玩家踢出梦境世界,避免出现危险的想法了,劝退就劝退。   当然,为了避免太过于刻意劝退,昶斐在女子解释地府系统的同时,也提出了金钱兑换。   想要更早复活的,可以在地府随即刷新的特定商人手中,购买原本需要完成高难度任务都未必能收集到的材料。   这样就会让玩家觉得这次游戏更新的目的更多是为了敛财了…有了随机刷新的商人提供的各种特殊材料和大量经验购买,谁又愿意去辛辛苦苦地去做死亡任务?   昶斐的想法被女子这么一说,立刻活跃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鬼点子多的人,kill fox的生活也让他想得比别人多,考虑的问题也多考虑了一层。   女子虽然不怎么赞同昶斐的敛财计划,不过,考虑到她们的行为其实就是故意想要劝退玩家,阻止他们再出现大量真实死亡现象,又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事实上,这或许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留下一批玩家,又能多赚一笔,还能阻止死亡…避免被查办,好吧,这是一举多得的好想法。   在敲定了地府系统的计划之后,昶斐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也算是在实验了,看看能不能真的阻止死亡了。   不过,他现在又有另一个问题是他比较好奇的。   “地府系统是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噩梦系统和美梦系统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也跟阻止玩家真实死亡有关系?”   女子手中的笔顿了顿,这才说道:“梦境系统与噩梦是另一种防御机制。”   “另一种防御机制?”昶斐兴致勃勃地追问了一句,从女子提出地府系统开始,他就对女子提出的计划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这个噩梦与美梦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另外一种保护系统,我们也可以说是梦中梦系统。”女子点点头,认真说道:“考虑到游戏中出现bug,会让玩家真实认定该自己死亡,倒是自身真实死亡的情况,我们想出的第二、三套方案,起算算得上是一个系统方案。   这是专门为梦境游戏量身打造出来的双系统。”   昶斐被女子的话勾起了兴趣,一点插嘴和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就听女子继续在那边说。   “人的梦境其实存在自我保护机制,可我们让梦境游戏出现了清醒梦的现象,梦境自我保护机制就会降低。   原本在死亡一瞬的模糊化,还有醒来时,会渐渐淡忘那种危险的感觉的能力,就是一种对精神的自我保护。   但梦中我们是存在强烈直觉的,这让我们在梦中就算还没有经历什么,都能很快意识到威胁,并且感到心悸,做出在梦中相对来说,比较正确的做法。”   昶斐仔细想了想,的确,做梦的时候,是会存在某种还没遭遇到什么事时,就会害怕的情况。   “我们可以在梦境游戏中,添加噩梦系统,或者我们也可以将这叫做恐怖系统。”   女子认真地说道:“这一套系统,就是激活人体大脑的安全机制,让人提前产生预警。在危机还没有来临前,就感受到大恐怖,打从心里觉得恐怖,马上逃跑。”   “嗯…这个想法是很好,但你们想要怎么预知恐怖?”昶斐想了想,女子的想法很美好,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是精通数书九章的,预知未来,哪怕是几秒之后的事,都不是那么简单能够达到的。   “所以我才说,这是专门为梦境世界量身打造的。”女子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她就知道昶斐会有这么一问。   现在听到昶斐真的问出来了,她迫不及待就回答起来。   “就是因为我们所处的游戏世界,是清醒梦,也就是货真价实的梦境世界,只是我们通过了仪器相互联系到一起,拥有清醒的意识,所以才会出现梦境游戏。   我们只要在梦境游戏大系统中,加入对人脑的安全机制解锁,那就只需要他们自己通过梦境对自身危机感知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们就能凭借直觉,做出判断了。   而这,就是我们所想出的噩梦系统。”   “哦哦…可听上,似乎这并不是你刚才说的梦中梦啊?”昶斐摸着下巴不置可否,这的确是一种办法,可以让玩家规避那些即将袭击他们的危险,大大降低了他们的死亡。   可这似乎并不是女子所说的梦中梦?   “梦中梦就要说到美梦系统了。”女子不慌不忙,既然昶斐诚心问了,她就直说了。   “玩家要是真的无法躲避掉噩梦系统提示后危机,而真正遇到危险,陷入了快要死亡的边缘,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上美梦系统来脱离他们眼下的危机了。”   “哦?具体说来听听?”昶斐应了一声,兴趣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因为这个美梦系统,听起来似乎是在激励玩家去接危险任务。这可就与他之前的计划大大违背了。   女子笑道:“我本来是想将美梦系统加入到新人期的玩家身上的每日一次的免费福利。   在玩家死亡后的下一秒,玩家会从梦境游戏中,自己家里的床上醒来。   不过,董事长你提出了随机随地刷新的神秘商人,让我觉得,玩家可以去完成任务获取美梦石,每日获取的美梦石的数量控制在两颗。   在死亡前,只要是拥有美梦石的玩家,不管美梦石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让玩家重置回到梦境游戏中自家床上。   而且不可交易买卖,使用了美梦石的玩家,死亡的一瞬间就会开启美梦系统,模糊化在死亡记忆处理,重置倒流减缓游戏速度与时间的处理”   昶斐这一下,是真的坐直了,女子的这个美梦计划很不错,让他也想到了一个主意,“你这主意不错,这样吧,一旦是使用过美梦石复逃过死劫的玩家,之前他们接下的任务将会直接取消,成为不可接取状态。   通过美梦石,屏蔽那些导致死亡的任务应该不难吧!”   女子愣了一下,有点为难:“难是不难…可如果…他们接收到的任务是主线任务…”   “那就更换新主线。”昶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增加主线断层后的刷新主线项目吧!”   女子眼睛不由亮了,她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爱玩游戏的人,这样的条件一旦增加,那梦境游戏中,真的是每一个选择都是充满变数的,谁都不知道每一次的选择,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与变化!   这样随时都期待自己下一步路会走出什么样的不同生活的游戏方式,让女子相当期待!   “我知道了!”女子的积极性被彻底调动起来,站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将和昶斐商量的这些全部都拿去实现。   昶斐原本是想要钓鱼的,没想到,居然钓出了一个可行的处理方案,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方案会不会将躲在暗处的某一条大鱼给直接钓出来了。   昶斐吹着口哨,直接离开了昶氏集团大楼,是该去看看夏晶和她的那个弟弟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尹羽他们。   总是有那么些人,就是不愿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非要搞事,还非要搞到他正在关注的人头上,让他每天都像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的处理每一件事,很恼火啊!   要让他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并且抓出来的话,他昶斐,一定要将那群家伙…千刀万剐了!   昶斐一脸的煞气地冲向了医院,确认了夏司图没死,让夏晶松了一口气,与家里的其他成员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刚刚挂了电话,她就注意到在重症病房中看情况的弟弟夏司图,眼皮子动起来了。   夏晶眼睛瞪大,立刻联系了夏司图的主治医生。   昶斐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夏司图被推着换病房的时候,他直接对上了夏司图茫然又困惑的眼神。   夏司图在看到了昶斐的双眼时,不由自主地就叫了一声:“是…是你…?!”   这样的语调有些耳熟,昶斐同样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语调说话的人。   可夏司图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你…你过来…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我不是应该在茶楼的吗?   被…被刺客攻击了…我…我好像被刺客攻击了?   不…不对,不对,我被车子撞了,我是被车子撞…这里…这里是夏晶神医的医馆吗?不…不对…这里看上去…看上去好像是…是医…医院?医院…医院是什么地方?”   夏司图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说话断断续续,可夏晶与昶斐的脸色却同时变了。   此时的主治医生在叹息,在他听来,这个少年应该是被撞得脑子出问题了,说话都不能连贯起来。   可在昶斐与夏晶这两个正处于现世界与里世界之间的人来说,他们刚刚遇到的事,自然容易与夏司图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联系到一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意识到了某个问题——夏司图…是一个个刚刚开始拥有了两个世界记忆的某个人!   …………………………………………………………   谢谢我算酱、空酱、电男桑的月票支持~!   每月初一投月票吗?大年初一也是?(坏笑)谢谢小鸟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支持~!不少啦…你都祝融了!   幸好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然都回应不过来!双更,送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二步:夏司图?还是楚元?   夏司图的忽然混乱,让昶斐(♂·分身)夏晶两人都愣住了,夏晶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半路出家,忽然成为了两界人,昶斐是诧异夏司图认识他。   夏司图说的那些话,让他很在意,他是谁?拥有两界人记忆,且认识他昶斐的人,是谁?   “司图,冷静!”弟弟头疼欲裂的抱住脑袋的样子,让夏晶慌了手脚,她试图用正常的方式来控制住夏司图的情绪,一旁已经有医生护士来赶人了。   “病人家属别担心,病人之前受伤撞到了脑子,现在记忆还处于混乱状态,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的主治医生会处理好病人的问题的,你们不要再不要刺激到病人了…交给医生吧!”   有一名小护士,看到惶急的夏晶,拉住她,小心的劝慰,没注意到一旁泥鳅似的溜到人群中的昶斐。   “你不是夏司图,你是谁?”昶斐趁着一群医生准备药剂时,忽然凑上来,双手捧住夏司图的两边脸颊,一双眼睛对上夏司图的一双眼,声音带着迷惑的轻柔。   夏司图本来还处于混乱的状态,忽然被昶斐这样捧住脸颊,对上那双眼睛,听着那种温和的语气,着急慌乱的心忽然静下来了,脑子也瞬间清明:“我是…楚元?”   他说话的时候,自己都带着一种不确认的态度,因为他的脑海中多出了两重年幼时候的记忆。   他是楚元?或者是夏司图?他明明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就一个庶兄,然后在他之后就是弟弟妹妹了。   他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幸福正常的家庭中长大,然后上学,将来来励志成为一名跟姐姐一样的医生。   可是另外一重的记忆却在告诉他,他从小的愿望是去做一个闲散的纨绔子,只是家里出了变故,那个跑去做王爷的哥哥死掉了,他迫不得已才离开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家,搬到了哥哥从小长大的住所。   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所有王府中的人都看他很不爽,他在这个那个王府中,是孤独一个人的…   不…他不是孤独一个人,他有姐姐哥哥,有爸爸妈妈…   “我…我是谁?”夏司图难受了,他紧紧皱着眉头,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的。   两种记忆在他一个大脑中激战,让他越来越混乱。   “你是夏司图,也是楚元,就如我,我是你作为楚元的朋友,也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同学。我也拥有两个记忆!   你现在只要去回想你作为夏司图的记忆!你救了一个人!你被车子撞了,你来到了医院,被你救的人天天都想来找你道谢,只是你一直都没有醒来!夏司图,你想要让那个被你拯救的人,一直心怀愧疚吗?”   夏司图顺着昶斐的话,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思考他作为夏司图的记忆,夏司图的记忆开始占据上风。   在医生怒吼着来拽“捣乱”的昶斐时,夏司图不惨嚎了,他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   “那…那个同学…他、他已经没事了吗?”夏司图还有些结巴地问了一句,看向昶斐这个感觉熟悉的陌生人。   “那小子好好的,你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就摔了一跤,撞伤了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吗…太好了…”夏司图松了一口气,身子重重地往后躺倒下去。   夏晶看夏司图似乎是恢复正常了,喜极而泣,“好什么好?臭小子…你差点就死了…!”   “可我活下来了啊?”夏司图大咧咧地笑了笑,“姐,我一直都很走运的,所以我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那个时候我不救人,那个同学大概现在就真死了吧?”   “你的运气才不好!你运气好,就会在冲出去的时候,毫发无损,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夏晶真是怒了,她没想到夏司图居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救人的。   夏司图那话一出口,夏晶就推开了拦住她的人群,狠狠地在夏司图的脑袋上来了两剂脑瓜崩。   后者疼得倒吸一口气,可就是不敢顶撞夏晶,只能苦笑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看向自家的这位姐姐了。   脑海中莫名其妙就冒出了一个念头,他的姐姐…跟另一段凭空多出来的记忆中的那位女神医长得有点像。   不对,好像不是长得有点像,是气质和名字感觉都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忍不住觉得姐姐就是那个女神医。   一众医生看到忽然就这样安静下来的夏司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对夏司图用药了。   现在夏司图的状态再用药的话,或许会直接睡着过去。应该是…没有再继续用药的必要?   一群医生古怪地看了一眼昶斐,最后也不说什么了,默默地松开昶斐,检查了一下夏司图的情况后,这才看向昶斐:“这个小同学,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能。”昶斐脸上笑嘻嘻,拒绝起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刚刚听到拒绝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确认了三遍,昶斐说的的确是在拒绝他们的话时,这些医生无言以对了。面对这种拒绝得贼快的人,能说啥?   医生们离开了,留下昶斐与夏晶两人与夏司图这个病人相处,夏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一时愣住。   夏司图还在努力消化自己的记忆,显得有些呆滞。   昶斐就活跃多了,他没有两人想得那么多,见没人开口,他就先开口了:“夏司图,你现在的记忆是什么情况?你记得的东西有多少?”   夏司图被昶斐忽然问出的一个问题弄得有点懵逼,在艰难地消化了昶斐的话,他皱着眉头思考:“我现在…脑子里面有两个记忆,两个不是很相似的记忆…”   他斟酌着用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形容。   可昶斐不打算等他思考清楚,先开口了:“你脑筋不太好,先不要去思考太多问题,干脆,就我问你答吧!”   夏司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昶斐:“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两个名字和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   夏司图想都不用想,用力地点点头。   昶斐:“你的两个名字,在这边是叫夏司图,在另外一个世界叫什么?是什么身份?”   夏司图:“我在这边叫夏司图…我在那边…在那边…是楚元…我的身份,似乎是不受待见的一个王爷。”   果然…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预料,没想到确认了这个楚元,真的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楚元时,昶斐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没想到楚家的王爷楚元,最终还是打破了两个世界的壁障,真正拥有了两个世界的记忆了。   九个王爷中的其中几人居然距离他这么近,他们甚至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巧合,在数书九章的运算结论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前面的所有因,早就出来的果,还没有多少的偏差。   在里世界,王爷的王府距离萧王府有多近,或许在现世界,那些王爷的半身,距离昶斐的位置就有多近?   昶斐:“你对楚元时的记忆,清晰吗?”   夏晶听到这一句,忽然吓了一跳,连忙大叫着打断:“喂!等等…别刺激司图了!”   “我这不是刺激。”昶斐不为所动,“我只是要确认一下情况,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病人需要例行检查来确认病人的好坏的吧?”   夏晶:“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   “看气质…呃,当然,主要还有你身上那一股非常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人光是嗅一嗅,就让人觉得你就是一名医生!”昶斐不小心说漏嘴,让他自己也呆了一下,立刻补救地信口胡说。   然而,他胡说八道,夏晶却当真了,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昶斐说的那些道理,最终点了点头,没再插嘴了。   昶斐这才重新看向夏司图,等待这位病人的下文。   夏司图在一旁乖巧得不行,见姐姐已经丧失与昶斐争论的打算,这才回答:“我对于楚元时的记忆还不是很清晰,我总觉得我见过你,还是在不久之前见过你。   你似乎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总觉得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似乎跟我的其他朋友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上次见到你的所谓朋友,基本上是狐朋狗友,真正能够让人交心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他跟那样的人渣,又怎么可能会相同?当然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昶斐心中腹诽一句,脸上继续维持能让夏司图比较放松的表情。   “嗯…你说的那种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的脑子还很混乱吗?要是专门去回想你作为楚元的记忆,你还能清楚的记起来吗?”   “记忆…如果我想着我是夏司图,我作为楚元的记忆就会模糊,如果我专门去想我是楚元的话…   我作为楚元的记忆就会变得很清楚啦!”   夏司图说话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调和说话的态度都在发生转变,“真是奇了怪了,我现在记得我是楚元,记忆也很清楚,但我作为夏司图的记忆就变得有些模糊了。我有点记不起同学的名字了…”   好吧…夏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复杂了。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梦境世界联系到第三卷的主线,那么想快点结束第三卷?   谢谢沉没酱与嘉昊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三步:掉坑里了!   鬼知道,其他人在得知了自己的弟弟,跟自己一样,是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而且,还都是自己的弟弟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反正夏晶的心情是复杂的,楚白察与楚元这两个弟弟,是前后做过王爷的弟弟。   仔细回想两个人的年纪,似乎也正好与她在现世界的两个弟弟的年纪一样…   有了夏司图这一层,夏晶不由多想一层,越想越后怕。   两个世界的基础她还是摸索出一些的,不管是里世界,还是现世界,只要一方世界的人死亡,另一个世界的同一个人,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她在里世界的那一次,如果没有灵宝…如果楚元没有及时地得到救助的话…那夏司图…是不是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因为想得很明白,夏晶的心中后怕起来,目光忍不住瞄向不远处的少年。   那个少年与灵宝长得有八九成相似,要不是个子比灵宝高了不少,五官也开始出现了棱角,他都要怀疑这个少年会不会就是灵宝本人了。   不过,就算不是灵宝本人,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的模样也证明了一件事,他与灵宝,一定是非常亲的关系,一定是有非常近的血缘关系之人。   而和乐正灵宝是近亲关系的…不是昶斐、昶荀,那一定就是乐正世家的其他唐亲兄弟或是表亲兄弟了。   “代我向灵宝问号。”夏晶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她走到昶斐(♂·分身)的身边,郑重的说道。   “啊?好,我会在第一时间转达。”昶斐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另一半的他正在里世界忙,他回应得有点含糊。   他现在的状态不算是完全的一心二用,是暂时分割了自己的意识,这样能够保证专心一意的思考问题时,不会受到其他事情的干扰。   这也是他不知不觉间摸索出来的身外化身的特别之处。   身外化身不愧是高等的法术之一,在同步性或是不同步性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根据昶斐摸索的结果,只要他愿意,本体如果出现死亡,分身就转化成本体,这其实就相当于是他拥有了第二条生命。但灵魂或是意志被抹杀的情况除外。   灵魂与意志一旦在本体被抹杀,只要两个意识是处于分离状态的情况,分身就会根据留下的部分灵魂与意志慢慢去搜集本体消散的灵子,重新凝聚出一个完整的他,但其中所需要的时间不知道多久。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听说有谁能够在魂飞魄散的情况下,重新收集回自己的神魂,彻底复活的。   只听说有人根据残存魂魄与意志,在新的躯体,以剩下的神魂,继续生活完善成长下去的。   所以昶斐也会争取不让自己的本体真的陷入那种无药可救的死亡之中。   但昶斐的状态,不是夏晶能够了解的,昶斐轻佻又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她看得有些生气。   这样的性格,和灵宝比起来差远了,还是灵宝那种性格的人,更加讨喜了一些。   夏晶暗暗轻哼一声,没有再找昶斐搭话,反而开始与夏司图说起话来,一点点地引导着夏司图的思路,让他能够慢慢地整理清楚自己的记忆。   昶斐在一旁围观了片刻,听了一部分的闲话,就离开了医院,重新同步了自己的意识。   如今已经知道夏司图就是九王之一,这让昶斐都有点怀疑,针对尹羽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在针对尹羽,而不是在借尹羽和任夕这两位身份特殊的人,针对夏司图。   如果幕后搞鬼的人是一个像戎忆珍那样的人,那计划肯定就不只是单纯的想要去针对一个入,或是一方目标。   很有可能是计算出了自己的任务目标都是一些什么性格的人,然后做出了多手准备。   对方或许刻意做了某些细节上的小动作,让几个关键人物就那么碰巧地遇到了一起。   目的就是想要在一计不成的时候,另一计能够成功。   如果那些都不是巧合的话…至少有四个被针对的对象…   夏司图、尹羽、开车的人、推人的人…那名被发现将尹羽推到马路上的人,肯定不是随意挑选的对象,而是…被故意针对的对象!   想起尔度与贺锦宿要去找那名少年,昶斐的心不由自主提起来了,他忽然发现幕后之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尔度与贺锦宿也都是特殊条件下,诞生出来的特殊之人,加上他们最近活跃在都市之中,他们被针对与被利用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糟糕糟糕糟糕…这当中的线索太多,就连他本人,也有被顺藤摸瓜找出来的可能。   昶斐的冷汗不由自主就下来了,他现在必须快点找到贺锦宿与尔度才行!不能让那种喜欢做多手准备的家伙,有任何的空隙可趁。   可惜,昶斐的乌鸦嘴太灵,此时的尔度和贺锦宿,正陷入了危险之中。   “叫你别来了算了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尔度一边躲避密密麻麻地子弹,一边冲着他身边的贺锦宿大吼。   他快气死了!其实就算他们注意到的自己似乎不小心将一个无辜的家伙丢进警局了,可是反正被害的对象没事,这人顶多就是推了人,没有足够的证据,夏司图那边再稍微疏通一下,不去当证人或是原告告了那名少年的话,以那个少年的年纪,这件事情也会被大事化小,不会变成贺锦宿这样的少年犯。   所以其实找不着那名推了尹羽的少年,都没有关系。   可贺锦宿就是一根筋,说什么答应昶斐了,就是要去。   现在好了吧!来找人,结果警局整个都被布置下陷阱了,他们刚刚进入警局,就被团团围住,还有跟他们相似的特殊能力者出现,控制一群警察跟他们对着干!   结果莫名其妙就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那群被控制的警察居然还联络了其他警局的人来围剿他们,来的警察越多,被控制的警察就越多。   尔度最讨厌思考问题,他现在都在思考那个控制者是不是可以控制所有的普通人?   贺锦宿比他思考的东西多得多了,他原本在变成现在这样之前,就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加上他现在身体里面居住了四个人,集思广益,大家一转念,立刻明白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这群被控制的警察根本不分场合,出手根本不考虑场合与环境问题,原本应该是对枪械有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在这里似乎失效了。   子弹如同不要钱的流水,倾泻而出,他和尔度如果继续留在人多的地方,那会有很多的人受伤。   这样的话,还是尽可能往人少的地方跑好了。   虽然那样他们的处境可能会更加糟糕,可好过到时候死人太多,他们被昶斐直接揍死!   做英雄做着做着就变成瘟神什么的,直接就失去了英雄的本质了吧?   可贺锦宿这样的选择也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对方的子弹居然一直都没有用完的迹象,源源不断地攻击射击向他们,让两人烦不甚烦,也也不知道对方是怎做的,居然完全找得到他们的下落,不管他们怎么躲,都能形成一个奇怪的包围趋势,将他们困在一个圈子之中。   然后就以他们作为圆圈中心移动,尔度与贺锦宿无论怎么做,都甩不掉这一群被控制的跟屁虫。   时间拖延得越久,他们的心就越往下沉,到现在,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了。   此时已经是在郊外,真要动手,他们完全可以放手一搏,那就先让这些被控制的人先失去行动力!   打定主意的两人,刚想分头行动,可是他们还没有动作,就见有一名警察用一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就扣下了扳机。   下一刻,血溅三尺,另一名警察站了出来,张嘴用没有情感的声音说道,“你们如果乱来的话,我不介意再杀死一个人。”   贺锦宿有尔度都感觉自己的耳中的嗡鸣声刺耳到久久不散,尔度的暴脾气更是有些控制不住,冷笑起来:“喂,死老鼠,你该不会我们这样就受你的威胁,乖乖按照你的说法去死了吧?你当你是哪冒出来的一根葱!”   那名警察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假笑:“你们也可以不按我说的去做,英雄。”   这话说得讽刺无比,尔度气得差点就不管不顾地出手了,一旁贺锦宿立刻拽住了尔度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   尔度见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发冲冠地低吼道:“这你就甘愿让那个小兔崽子威胁到我们的头上来?!”   “不甘愿。”   “那你就任由他觉得咱好欺负,随便用人质威胁?”   “按照他说的去做自然不可能,毕竟我们不可能死。但是,在此之前,不管我们怎么做,任由他杀死所有人,我们也找不到他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那样一来,就是在白白消费这些无辜之人的生命了。   你觉得,这是那人想看到的结果吗?”   尔度被说得哑口无言,的确,这里的人死光了,对方不愿意出来,他们又没有线索的话,的确是在白白浪费在场众人的生命。   这件事要是让昶斐知道了,他非打死他们不可。   光是想到了这一点,就让人感觉到了心寒。   和昶斐比起来,那种躲在暗处的胆小鬼,反而不足为据了。   ………………………………………………   谢谢影酱和00酱的月票支持~!还有很多,第三卷是接触主boss的重要一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四步:被破坏的计划   才昶斐(♂·分身)猜测到尔度与贺锦宿很有可能出什么事情了,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的乌鸦嘴灵验了。   在另一处,去接那个被人控制,从而推了尹羽,导致自己被抓起来的倒霉蛋少年的俩倒霉蛋——尔度与贺锦宿,被一群警察包围了。   而且,看起来,这些警察还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控制他们,他们似乎被什么人给控制住,这才忽然对尔度和贺锦宿出手的。其中一名警察,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当成是杀鸡儆猴的鸡,被打死了。   考虑到自己不管不顾地逃跑,会让在场所有被控制的警察一个不留的全部被杀的后果,是昶斐恐怖的惩罚,尔度和贺锦宿的心理憋屈至极,只能乖乖停下。   而某个正躲在暗处的人,见这两个家伙真的如同大哥说的那样停下来乖乖听他的话,让他心中窃喜不已。   如果能够控制这么厉害的两个人去为他做事,他就不用再害怕大哥说的那群拥有特别的能力的人了吧?   傀儡的能力还真不是一半的好能力,没想到,他居然只需要完成大哥吩咐下来的所有任务,就能彻底拥有这个可以控制其他人的傀儡能力…想想就让人兴奋!   某人幻想了一下未来,自己控制着一批人为他冲锋陷阵的壮观场面,他只需要做他的幕后之人就可以了。   挥手,他的能力向尔度与贺锦宿射去,他的梦想近在眼前——   “砰”地一声枪响声,让某人的心跟着一颤,脸颊的疼痛令他的攻击偏斜,警察中的两个义警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躲过一劫,还在憋着火气地提防着什么。   在某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手指之间沾着的血,他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詹荣…果然是你在搞那些小动作。”在某人心中的怒火即将爆发的时候,有一道失望的声音钻进了某人耳中。   某人…詹荣吃惊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与自己一直搭档的好友——“武冰…你…你没受我的能力影响?”   武冰失望地看着他,“你还想控制我?”   詹荣的心中有些惊,他现在的感知与以前的他不一样,他能够感受到武冰身上有某种气势正在节节攀升。   武冰的语气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他恍然意识到什么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就是大哥说的另一个世界的人!”   武冰皱着眉头,什么都不想说,可詹荣却把他这样的行为当成是了一种默认。可这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没想到,在他的身边居然就有一个非常人,如果他能够控制住武冰的话,加上那两个天真的义警…   武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调查梦境游戏中的那个NPC的事,结果却从同事口中听说了另一件事。   原来,他的那位受伤的同事在遇到那个奇怪的NPC之前,和另外一名同事,也就是他的工作搭档詹荣在一起打怪,结果詹荣忽然在树林中失踪,他是去森林中叫人的人,才意外发现了那个特别的NPC。   后来他接下了NPC的任务后,他第一个想要带詹荣见一见那名特殊的NPC,谁料回去的时候,那个NPC不见了。   原本同事还以为这只是正常的游戏刷新和消失现象,结果再带武冰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NPC有出现了。   这才有了之后那一出的事。   武冰那个时候本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正常上下班,然后继续他其他方面的线索调查。   可谁知道,今天他值班,就感受到了有一股特别的能量正努力地往他身体里面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一道进入到他身体中的膨胀感却忽然在他体内消失了。   好像有什么忽然将那么一道力量消除了,不,或者应该说是被吃掉了?   武冰惊疑不定,刚想打电话去联系乐正蓉,问问那些关于什么修真能量什么的事,结果整个警局的人都齐刷刷站起来了。   武冰还不明白这是怎么这回事,就见自己的同事纷纷将枪械上膛,齐刷刷地往外冲去。   武冰最初还以为这是接收到了什么大任务,急忙跟了出去,可没有人说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武冰去问,却发现其他警察好像没有看到他一般,往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那样的反应太过于不正常,武冰与乐正蓉遇到的怪事也不少了,这让他开始怀疑这类的事是修真事件。   他就那样根据自己特殊的感应,一路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找到了詹荣。   在看到与平日的状态截然不同的詹荣,武冰没有来地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同事说的那件事。   把手头上的一些零散的线索与詹荣结合在一起,武冰发现,不管再怎么不合理的情况…都说得通了。   武冰想要劝詹荣回头,至少…趁着现在犯事的程度,还能弥补,真要等到死伤惨重时,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将詹荣就地正法了。   可武冰等着詹荣回头,詹荣的却一路走到黑,武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中又入侵了那股力量,这真的让他来了火气,“詹荣——!”   他低吼了一声,声音吼到最后,直接化作了某种兽鸣,那种似鸟又似鹿的鸣叫声,让在场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詹荣却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从他的耳朵中,有血不断地流淌出来,他吃惊地看向了武冰。   一双眼睛都充血了,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表情惊恐到扭曲,“你…你不是人类…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直接咽气。   武冰没想到自己只是愤然吼了一声,詹荣居然会直接死亡,他不相信地冲上前,去试詹荣的鼻息,确认了詹荣是真的断了气,不是在装蒜,他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终于让我们找到您了,唯一的兽神王。我们纪元真正的传世之神呐…”武冰还在震惊中,耳边忽然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浑身发寒,猛然回头去看。   可身后除了茫然的警察,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武冰的心中却极度的不安,手脚都冰凉了。   当昶斐赶到警局的时候,警局中一个人都没有,反而又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消散。   那种奇异的力量与他所熟悉的月老因果线的力量非常相似,昶斐随手抓了一把,抓到的就是一大把的黑丝。   黑丝如同头发,密密麻麻地缠绕上了昶斐的手,昶斐发现他的手指有那么短暂的时刻不受他自己控制。   可很快黑丝就被他身上更加浓重的黑色因果线吞噬。   昶斐愣了一下,一旁警局的专用内部通讯装置中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声音凌乱,嗡嗡地听不清具体的。   可昶斐却捕捉到了几个他比较在意的信息片段。   在H市郊区发生杀人事件,被杀的对象是警察,而杀死警察的…是最近一段时间蒙面破坏市容与制度的那两个被成为是义警的犯人。   现在警察们正在联手针对那两名杀人犯。   昶斐听到这里,就知道糟糕了。他是很清楚现代人对那些未知与力量的恐惧的。   如果一直都是相信着这个世界上存在神仙鬼怪的那个年代,街道上出现了飞檐走壁的侠客或是神仙,那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大家也都只会见惯不怪,可现在,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的教育,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心目中,神仙鬼怪不是心中的信仰与对某种东西的形容,那就是封建迷信。   没有多少人会觉得那就是真的。如果碰巧真有遇到了这种事人,那些人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吓得疑神疑鬼,不然就是直接加入到那个对于原本的他们来说,并不真实的世界另一面之中。   而害怕的人是占据多数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有人知道了那种跟超人一样的家伙杀人了,那他们更多的就不是一种接受,而是一种畏惧了。   就如一个人见到那样的人或遇到非常的事,会害怕与疑神疑鬼,一群人…可不代表每个人都会愿意接受那些对他们来说不真实的东西。   特别是中老年人,他们所在的那个时代,已经不相信神仙鬼怪了,他们既不是老年人那一代那么迷信,也不像最年轻的一代,经历了信息大爆炸,而如今社会,就是这一代还作为时代的主力军,支撑着这个时代。   这一代的人,在得知了世界不是他们一直以来认定的那种,还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受这个世界上存在那种非常人,那他们是很容易将非常人当成敌人看待的。   当领导者认定非常人是大家的敌人时,那就会展开针对非常人的抓捕或是驱逐的行为。   特别是…在现在认知还没有固定的时候,杀了警察的非常人…很容易成为标杆一样的存在。   人们会很容易就认定所有非常人就是那样的人。那会直接出现恐惧、害怕、驱逐、羡慕嫉妒的情绪。   当这样的情绪不断滋生出来,而普通人群欲得而不得时,那种害怕与怨气就会化作对所有非凡人的敌意。   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也不会想工作了,只会抱着各种情绪地去针对和寻找非常人。   那样的话,整个东方社会可就瘫痪了,面对一直以来都对东方虎视眈眈的其余三方的势力,这是要被宰割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五步:被取代的纪元生物?   昶斐(♂·分身)脑子里面想了很多,唯一不愿意去想的,那就是东方社会瘫痪的后果。   而人死了的话,肯定不能复生,尔度与贺锦宿势必会被通缉,马丹!要强行修改那些警察的记忆吗?   昶斐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冲向警察求援的方向,他就怕事情会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武冰看着面前乱成一团的局面,还有被围攻的那两个蒙面义警,顾不上自己刚才的那种不安心理,先跑去找他们的局长,想要将事情说明。   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总是会被身边乱跑的同僚阻止,让他没法跑到局长那边去。   现场乱作一团,眼看这样下去,会增加不必要的损失,武冰心急如焚,忍不住怒吼起来:“真正的犯人已经伏法!真正的犯人已经伏法了啊!”   他的声音其实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偏偏,所有人都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齐刷刷地将脑袋转到了他的方向,表情各异。   他们警局的局长也从人群中挤出来,诧异地看着面前那名还被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青年。   武冰大口喘着粗气,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声音会被淹没在所有的声音之中,他只有不断地喊,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冷静下来,好好地听他说话,那至少能一个个地阻止。   鬼知道他怎么才叫了两声,所有人就安静下来了?   可他有点窘迫地面对所有人的对视时,一声叹息幽幽地飘过了他的耳中,“何必去帮助一群毒瘤?”   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让武冰本能地回头,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耳边问了一堆的话了,见武冰没有半点反应,他干脆用力地摇晃了武冰两下,将武冰从刚才的走神与恐惧中拽了回来。   在武冰重新好回头跟局长回报情况的时候,在他头上数千米的高空,昶斐(♂·本体)正与某个人对峙着。   他的表情非常阴沉的,死死盯着自己对面的男子,任由对方带着从容的微笑看向他。   可他半点都不想跟他在这里嬉皮笑脸。   “你明明是引导我们的纪元的神,为什么对我带着这么强的敌意?”对方面对昶斐的目光,最初是惊骇,随后像不知道昶斐为什么会那样看他,还在那边装傻地问昶斐。   昶斐现在真恨不得抽死他,可这个男人…顶着的是一张与乐正霆禹非常相似的脸。   而他的话,也让昶斐很在意。昶斐从回到现世界开始,本体就直接冲过来了,尔度与贺锦宿算得上是他将心文明注入如今这个社会的代行者,半点差错都可能会导致如今安定的社会大乱,各地诸神对东方出手。   昶斐就是因为喜欢现在的东方,所以才会想一个不彻底破坏现有制度的情况下,发展正确的修仙科技观。   而不是一场动乱,让整个文明再往后倒退几百年。   现在他面前的男人,不但想破坏东方的文明,还用他那个人渣老爹的模样来挑衅他。   昶斐当然知道,这个家伙的长相根本就不是他现在让自己看到的样子,现在他让自己看到的样子,只是他的幻化术,这个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他是一只蜃龙。   与此同时,蜃龙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MMP,昶斐身上的气息告诉他,这一位与他找到的兽皇是相同的存在,他身上的气息在告诉他,这人是他们的三清之神。   他不是人类的神,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在帮着人类。   丧心病狂!自己的子民不帮,去帮人类,神怕不是脑子被电梯门卡了。看他的架势,好像还准备对他动手?   蜃龙作为龙的本能告诉他,真的要跟昶斐动手的话,他会死。逃跑的话,他也会死。   动手和逃跑都行不通,那唯一的明路,就是跟昶斐进行沟通,能BB就绝对不作死!   必须再幻化个昶斐绝对不能下手的对象,这才才能从根本上阻止这个疯掉的神明攻击自己。   蜃龙心中的主意打得极好,脸上也尽可能露出笑脸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只要保持微笑,对方就没有道理打他了,只要能好好地听他说话,他一定能够将自己一方的神明重新拉回正途的。   可惜蜃龙终究不懂新一代月老的心,昶斐眼睛眯了眯,开口了,“你说我引导什么?你谁啊?我见过你吗?”   蜃龙一听昶斐软和下来的语气,立刻笑了,果然,他们的神是受到了如今这个假天道的蒙蔽,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天道是什么了!   想着要将昶斐拉回正途,蜃龙微微欠身,对昶斐笑道:“上神,我是蜃龙族的幻白,您的子民。您是我们兽之一族的劫难之神,上清灵宝天尊。”   昶斐愣住了,所有的信息联系到一起,让他渐渐有点反应过来了,“你说…我是你们的神?”   “上神,原本的时代早在几万年前就该结束,新纪元本该是我们众兽发展的时代,而不是一群猴子独大。   上神,你被伪天道蒙蔽了,有一个恐怖的逆天敌寇强行修改了真正的天道,将属于我们的文明抹杀,硬是塞入了如今这种不伦不类,不上不下的文明!   为了还原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如今的领导者已经筹谋了数千年…很快,我们就会回归到正途上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蜃龙幻白故意的,昶斐最在意的消息,他避而不谈,反而说了一些看似重要,却并不能决定将来走势的事。   可光是这些,也让昶斐吃惊了,他是知道狐狸修改了天道,也知道狐狸做过逆天改命的事情,可他没想到,会存在一群知道天道被修改的人,在筹谋着将天道重新恢复到鸿蒙状态。   如果他的理解没有问题的话,狐狸会改变天道,并不单纯是想要延续自己曾经的纪元,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这件事,似乎与他还牵扯上了关系。   所以,不管幻白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帮助幻白,哪怕他所在的势力,真的是正确的,可昶斐也有属于他的立场。他是作为人而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如今的他,与上一世的她,都是作为人而活的,哪怕上一世他被人坑害得很惨,但他依旧坚守了自己的原则,坚持了他心中的道,让他多年后,能够作为一名修道者,重新作为昶斐诞生。   就算他的坚持真的是作为其他种族的恶,他也要走下去。但,如果能够弥补的话…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时候问了一件关系到今后,甚至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的一个问题:“就不能在毁灭任何种族的前提下,寻找共同发展的道路吗?”   “不能。”幻白想都不想地回答,眼神中有着冷漠,“猿人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不杀光他们,怎么重新抢夺回已经烙印到他们灵魂中的天道眷属的身份?”   “所以,你们是觉得现在人类创造的这个世界不好,想要毁掉整个世界,重新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创一个新的纪元?一个没有人类存在的纪元?”   “人类必须死。我们的时代绝对不能允许这些毒瘤继续存在,人类的文明是不错,但这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如果天道没有被修改,那现在创造出这一切的,都将会是我们。所以,文明我们不会毁灭,这是人类抢夺我们的,欠我们的,我们自然要抢夺回来。”   昶斐笑了,“你说…这些文明发展本来应该是你们的?别人抢走了你们的种子,辛苦了数个寒暑,种出了果树,结果你们不要种子,要对方的整片果林?不但要果林,还要直接将种植果树的人全杀了?”   “因果报应,这本来就是天道之下注定的结果吧?”幻白心中莫名地发寒,他感觉,昶斐的状态不太对劲。   “呵呵…你之前叫我什么神来着?”昶斐冷笑了两声,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劫…劫难之神?”幻白被昶斐的冷笑笑得浑身毛毛的,可还是乖巧地回答道。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劫难之神…是吧?行,我作为劫难之神,就应该给予你们应有的劫难,你们要是能够或者渡过,我就对你们的行动给予默认。”   “真的?”意料之外的惊喜砸的幻白大脑空白,下意识问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上神,我们应该已经渡过劫难了啊?人类抢夺我们的天道不就是…”   “人类压迫你们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现在出生了,才代表你们真正的劫难来了。”   昶斐咧开嘴,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笑得那叫一个和善,可是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纷纷沉默了。   他们注意到了昶斐情绪上的异常,昶斐现在的表情很丰富,眼神却很冷,这是假笑!昶斐这月老,肯定是生气了,而且比起上次他发火时还要生气!   幻白却丝毫没有注意危机,还在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上神说的似乎有道理…?那…上神准备怎么考验我们?”   “当然是与你们作对,不然,怎么能算是劫难?”   昶斐人畜无害地笑答,幻白还真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那好!请上神尽管考验我们吧!我会将您的话,尽数转告于我们如今的领导者的。”   “嗯,很好,很好…”昶斐假笑地赞扬了两句,“所以,现在你现在可以滚…可以离开了。”   “好!”幻白不疑有他,真按照昶斐所说,离开了。   ……………………………………………………   谢谢嘉昊酱的月票支持~!呃,这两天是这样,过两天还会双更   谢谢心叶酱的大力支持~!存了多少章啊?   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不会,诛仙四剑不会是昶斐的法宝,只会是另一个人的,所以昶斐不会【真·诛仙阵】,伪·诛仙阵还是会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六步:不完善的想法   蜃龙幻白的话,让昶斐(♂·本体)的心情变得糟糕,对方的话他听懂了,从生物发展文明进程上来说,人类不该是如今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主宰。   从幻白的角度来看,他们的主导地位被人类抢走,天道有偏向人类的嫌疑,所以他们要抢夺会天道宠儿的身份,毁灭人类,抢夺会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利和地位。   这大概等同于变相的农民军起义,推翻毁灭旧制度,建立新政权,然后他们当家做主人。   可他昶斐现在相当于是旧制度的贵族,现在希望贵族阶层和农民阶层和平共处,想要思考出一条共同发展的道路,可惜对方觉得,这样比不上自己跑去做贵族,就是要杀光所有的皇亲贵胄,然后把对方的一切都抢到自己手中。   这个观点…没毛病。能做贵族的,谁还会愿意朝九晚五的辛苦一辈子?然后将自己的努力拿去做别人的嫁衣?   可是,幻白的说法让昶斐有种不爽的感觉,幻白他们这类人的言行,让他感觉幻白等人更像奴隶主,他们好吃好睡好住好玩,然后做事的统统都是别人。   最后觉得继续当普通的地主老爷已经无法得到满足,所以他们要代替奴隶去推翻旧制度,翻身做更高的主人。   然后那些被他们使唤的奴隶就能成为比平民高一点的官吏了,他们也的确算是推翻旧制度,建立起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制度了,然后别人矜矜业业努力半辈子的所有财富,都要归这个什么事都没做的地主老爷。   “昶斐,你准备怎么做?”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和昶斐相处的时间最久,见昶斐一脸的阴险笑容,意识到什么,齐齐劝了一句:“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啊?”   “放心好了。”昶斐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我可不是他们,不会和他们想得一样。我还是会思考一条和平共处的道路的。不过,针对他们,还是要打到他们认怂。”   “所以…你想…”   “他们不是想乱吗?那就乱给他们看吧?”昶斐抬手,在他手指之间,红尘出现,随着清脆的铃声,无数因果线缠绕到了武冰那位已经死去的同事詹荣,黑色彻底将那一具尸体包围,在武冰还在解释的时候,詹荣忽然发出一声吼,从地上跳起来,直接将靠着他最近的几个警察打飞出几米,那几名警察重重摔在地上,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的警察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这边的异样,立刻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忽然跳起来的人,大喊着“别动”。   可惜詹荣早就是一具尸体,全在昶斐的控制之中,警察的警告他根本就不会照做,不但如此,还会攻击得更加猛烈。刚刚开口厉呵的其中一名警察已经被抓住,掐着脖子提起,然后被当飞禽似的,用力丢了出去。   对方摔在地上,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立刻被其他警察拖到后方去治疗了。   武冰所在警局的局长惨白着一张脸,叼在嘴巴里的香烟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马丹…这就是你说的已经伏诛了?”   武冰的脸色也同样难看,“我试过脉搏,应该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怕就怕他未必是活着的。”如今三观尽毁,然后重新建立起新三观的局长深深吸了一口烟,很快就把眼前的这一切都代入到了非日常处理方案中。   老油子不愧是老油子,武冰感叹,在事情的处理上,他觉得自己真跟局长相差不少。   “把那两位义警叫过来吧!”局长只思考了片刻的功夫,就想到了处理眼前情况最快最优先可实行的方案。   立刻有其他局的警察去把人叫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尔度和贺锦宿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   之前不是还说什么他们杀人了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用请的方式,将他们给“请”过来了啊?   这前后之间的差别待遇让他们忽然多出了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看前方身体并不强壮,但是力气大得惊人的詹荣,他们机智地猜测到了局长的想法,立刻冲上去了。   昶斐见自己手下那两小子冲上来,立刻采取了下一步行动,詹荣的双眼死死盯着冲过来的两人,发出那种不似人的兽类遇到威胁时的低声咆哮。   在尔度用因果缠绕上詹荣身体的时候,詹荣的躯体立刻反过来吞噬起尔度身上的因果来。   尔度吃了一惊,立刻收回自己的攻击,贺锦宿见状,从之前的游击助攻变成了主攻,扑向詹荣,凶灵从他的身体中飞出,朝詹荣扑过去。   鬼魂和人的区别很大,被厉害的厉鬼多碰两下,都有可能导致肩头阳火熄灭,好几天恢复不了。   后果可能会让这人体弱多病,是不是会出现鬼压床的现象,身体与精神的反应更是不成比例。   身体出现延迟现象还能说这算是轻的了。   詹荣被凶灵穿过身体,直接带走了残余的阳气,在他体内的阴气立刻暴涨了数倍,他出现了瞬间的僵硬后,身体立刻开始膨胀起来,原本一米七多的正常体型眨眼功夫就长到了一米九,身上的肌肉也直接鼓起来。,   昶斐却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自身体内存在着的妖气,灌注到了詹荣的身体之中。   受到妖气的影响,詹荣的外貌也在发生转变,正常的人类外貌不再想原本那么普通,詹荣的鼻子开始变高变尖,一双眼睛猩红一片,耳朵也长长变成了某种动物的耳朵。   局长这个时候已经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武冰的心情只比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我的同事…原来不是人类来的吗?!”   局长的烟干脆掉在地上去了,他用力捏了捏眼睛内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让眼睛休息了一下,再重新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象没有消失…   “这…是真的啊…”局长都感觉自己的双眼开始酸涩了。   武冰没有局长那么多复杂的心思,见事情闹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哪里还多想什么,直接冲上去冲着詹荣连续开枪,想要阻止詹荣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种可能会危害到人民安全和利益的事。   詹荣嘶吼连连,在昶斐看来,构不成多大威胁的妖气进入到詹荣的身体后,与阴气接触,就直接产生了各种异变,在詹荣空洞的躯体中,出现了一股怨妖气。   面对贺锦宿的鬼气,丝毫不落于下风,直接碰撞的结果,是贺锦宿一口血从喉头涌了上来,人往后连续退两步,刚想做出下一步的反应,詹荣庞大的身躯就跟坦克一样,直接撞到了贺锦宿身上。   贺锦宿被撞得在半空都划出抛物线了,这夸张的一幕,昶斐看得眼珠子的差点掉出来。   没那么夸张吧?詹荣的实力可不怎么强,他都没有用詹荣本身的那种能力。   “贺…”尔度见贺锦宿飞起来,大叫一声,手甩出,贺锦宿撞到的两棵树好巧不巧地跟着他一起飞出去。   贺锦宿倒在地上的时候,有树做了力的缓冲,尔度想要冲上去去确认一下贺锦宿的情况,詹荣却抢先一步先缠上他,拽住他的衣领就往后用力甩砸在地上。   尔度心中咯噔一下,双手立刻按向地面,地面的石头就好像劣质的工程,尔度身子砸下去,地面凹陷下去,只溅起零星的碎石。   在詹荣庞大的身躯压下来之前,尔度已经就地翻滚了一圈,忍耐着身上的疼痛躲开了对方的千斤坠。   詹荣砸下的地方,直接出现了一个方圆三米,深三米的坑来。如果这一下砸结实了,肯定要断几根骨头。   尔度想想,心里就后怕,他相信,现在就算是昶斐来,应该也会被这个变异大家伙打成重伤。   警察们以尔度等人为中心,对詹荣进行点射,詹荣却好像是认死理似的,就是不理会其他人对他的点射,见尔度滚开了,爬起身就朝贺锦宿的方向冲过去。   尔度见状立刻紧张地看向贺锦宿的位置,见几个警察已经将贺锦宿拖到人群中,尔度立刻扑向詹荣。   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对詹荣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他干脆豁出去,直接采取肉搏的方式了。   昶斐都有点惊叹起尔度的转变。   在他看来,尔度就是一个真小人,他绝对能够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将朋友弃之不顾。   可是这次他几次都考虑到了贺锦宿,自己也冲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义警生活,让他体内的英雄之魂觉醒了。   试试再说。   昶斐本来就抱着考验这二人的心思,如今贺锦宿被砸得七荤八素,那就等他缓一口气,先来折磨折磨尔度。   尔度哪里知道,这次的大敌居然是自家人在坑害他们?   这个时候的尔度也是脑子发热,一根筋转不过来了,这种时候了,他要是不跑,就是个傻子,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跑,他本能地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了,他如果跑了,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拖住这个怪物了。   在尔度的脑海中,是一群人对詹荣点射,结果子弹在詹荣的脑门上溅起火花,然后一群人就被詹荣一巴掌扇飞了,一个个倒在地上,重伤不治。   之后,他们就会被视作这个怪物的同伴,被“目击者”举报,然后被通缉…   就算要被通缉,尔度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被通缉,怎么也得有个伴,最重要的是,就这样逃跑,还会独自一个人面对昶斐的怒火。   可以的话,他更像结交警察做后盾,这样他们今后处理起很多事件都有一群帮他们扫尾的,他们会轻松很多。   尔度并没有仔细去构思这些,他的脑海中只是闪过了这些念头,一切仅仅在一瞬间,他连完善的讨好警察的计划都没有想好,也没有想好与警察配合对付面前的这个大怪物,身体行动的速度就超越了他的脑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七步:嗯,你们都是聪明人!   尔度的一时冲动让他身子比起大脑更快地展开行动,他直接扑向詹荣,伸手掐住詹荣的脖子,双脚也死死地扒在詹荣的身上,想凭借自己自身的物理伤害,将詹荣的行动约束住。   詹荣的行动的确出现了一些延迟,像一头烈马一样,挣扎着想要将尔度从他的身上摔下去。   尔度的脑子被晃得七荤八素,可双手就是死死地抓在一起不松开,整个人在半空被甩得跟围巾似的,呼呼做响。   有警察见他这样的招数对詹荣有效,立刻也学尔度的方式,分别抱住詹荣的双手双脚,还有几个拖住了詹荣的腰,以人数优势,强行压制对方。   昶斐(♂·本体)看得哭笑不得,“这群家伙…”   现在他如果再多用点力气的话,这些家伙无一幸免,全部都是要受重伤的。   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是詹荣没有力气好了。   不过这样做的话,一群警察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对詹荣进行点射了,有些警察在个子局长或是大队长的吩咐下,已经匆匆返回自己的警局搬救兵或是找约束用的设备了。   贺锦宿在几个警察的抢救下,渐渐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到不远处庞大得身影,不过伸手揉了揉眼睛。   确认了自己面前的那个不是一群人组成的怪物,贺锦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深吸了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这位…同志?你断了两根骨头,现在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让我们先帮你把伤口处理好,在送你去医院。”   有一名女警见贺锦宿想要站起来,立刻严肃地按住他的肩膀,警告一般地说道。   “我的同伴还在跟那个怪物打…”贺锦宿回头看向女警,眼神中有些恳求。   他本来就是一个好学生,不是尔度搞破坏,他依旧会是一名寻常的学生。他对警察是存在着某种崇拜之情的。   就算有打飞女警,让他闭嘴的实力,贺锦宿也半点没有考虑过以自身的实力逼迫对方闭嘴,让他冲上去帮忙。   他恳求的态度与认真的眼神让在场的几名警察都没法开口说出严厉的话,他们猜到了这名蒙面义警没有说完的话。可是作为人民的公仆,他们没法忍受自己保护的对象直接在重伤的情况下冲上去。   “我们的同僚会护住你的同伴的,你现在上去也帮不到什么忙,别去拖大家的后腿。”   再次开口的还是那名女警,她虽然有些不忍心打击这个神秘人,但大实话还是要说的。   贺锦宿有点无言以对,这个女警真的是警察吗?会不会安慰人啊?瞎说什么大实话啊?能不能给人留面子啊?   “这一点你自己也知道吧?那你乖乖听我们的话吧!至少这样可以少给我们添麻烦。”   女警见他不再言语,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这话说得…实在很伤贺锦宿的自尊。   贺锦宿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再挣扎了,不过,这不代表他真的就什么行动都不采取了。   他的能力本来就不是靠肉身的,他靠的是灵魂。   厉鬼在他的身体达成了共识,同时冲出,扑向詹荣,眨眼功夫没入了詹荣了身体之中。   詹荣的身体瞬间停止了挣扎,僵硬在原地。尔度见状立刻看向贺锦宿的方向。   两人视线对上,长期的合作,让他们明白到了对方的意思,尔度立刻大吼了一声:“都让开!”   众警察不明其意,本来并不想松手,可是在因果线的控制下,他们一个个都因为各种原因,迫不得已地撒了手。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尔度一脚揣在了詹荣的身上,自己借势跃来。   詹荣就好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似得,忽然手臂扭曲,抓向尔度的一条腿。   可惜尔度退得很快,那一下抓过去,只抓掉了尔度的裤脚,随着撕拉一声的响亮的布帛被撕碎的声音响起,詹荣整个人随着那一抓的惯性,倒在了地上。   尔度也同样因为那一抓,没有站稳,被拽得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地上,直接头朝地,摔了一个狗吃屎,狼狈得他却顾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狈,紧张地回头看去。一眼看到了身后的情况。   在他身后的詹荣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样直接爆体,尔度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看向贺锦宿:“喂!你别管我!”   被他看着的少年,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表情挣扎扭曲,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尔度刚想大声呵斥贺锦宿,就见贺锦宿外露的耳朵中,有血流出。   “喂?”尔度开始意识到什么,想要叫贺锦宿,却看到贺锦宿假面下有红色的液体跟着流出,身子往前软倒下去。尔度猛地看向詹荣,那个刚刚趴下的壮汉,又!站起来了!这还是是人吗!   尔度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本能告诉他,詹荣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危险,“退!快退!别跟他硬肛!”   其他警察虽然不知道贺锦宿与尔度做了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往后退。   “咦?怎么全都退了?”这下,就轮到昶斐一脸莫名了,他刚才感觉贺锦宿的鬼魂潜入了詹荣的肉身之中,试图抢夺他对詹荣的控制权。   要真让他们这样把控制权给抢了,还怎么继续考验尔度与贺锦宿?所以,控制权不能叫出去,就把那些鬼魂赶出詹荣的尸体好了。   昶斐不过就是想着把鬼魂赶出去,他利用神识控制了力道,驱逐了鬼魂,结果情况比他预想的严重,贺锦宿的气息几乎要断了,尔度也被吓得失去方寸了。   其他的警察也完全不敢靠近了,詹荣走出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完全被逼得丧失战斗力了?   这可不是昶斐的计划,这要是在这大家眼中就是恐怖到没法抵抗的力量的话…今后要真遇到了那群倒霉催的家伙,要怎么应对?见到就认输或是逃跑吗?   总不能真让他去做一群想毁掉人类文明的敌人的劫难之神,以一人之力,对抗一整个种族什么的…他做不到啊!   昶斐沉默了片刻,现在有些骑虎难下,难度设定高了一点,现在直接假装被打败了倒在地上会不会稍微…好点?   这样想着,刚刚站起来的詹荣,又又一次倒下了。   可他倒下,其他的人反而退得更加的远了,眼神中全是警惕和不安,就算枪是对准詹荣,肌肉都是紧绷的。   这样的僵持在持续,昶斐看得都有点尴尬了,这个时候…就不能有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英雄一点地站出来吗?   这个时候要是真的站出来了,那可就是真英雄了。   偏偏…在场的都是警惕又很听上级命令的警察,专家在场,他们就会按照专家说的去做。   具有团队精神的他们,也是很讲究配合的,同伴不动,他们就不动,就这样默默地等着。   武冰其实非常想动,他相信有很多人也跟他的想法一样,去试探一下詹荣。   可是…万一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举动,害死了自己的战友…那就真是万死不辞了。   武冰可以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却没法去拿同僚的命去冒险,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真想将自己从警察这个团队之中摘出去,这样他就能自由地去形容了。   其他警察会考虑到整体性,采取其他的措施,而不是配合他的行动去采取试探行动。   到了这个时候,武冰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局长的身上。局长与他们其他警察不一样,大家更多是按照他所说的话去做,而不是在根据习惯与配合展开行动。   可是,局长也在慎重的考虑,他是局长,一名局长,考虑的不只是自己的属下,还有大局。   现在詹荣倒下,或许可以拖延时间,如果冲上前导致詹荣暴走…谁都不知道又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武冰的局长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深深吸了一口气,詹荣的破坏力已经好惊人了,就刚才对峙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偏僻的地方就被破坏了五成。   再继续与对方斗下去的话,又会被毁掉多少公共设施?   所以武冰所在警局的局长心中在抉择,他的心中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私心,抱着一些侥幸的心理,就希望能够有那么一位比他敢于担当的人,站出来,发号施令,做那个承担责任的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考虑得多,现场就这样将诡异的场面僵持了下去。   最终,最先按捺不住的反而是最年轻的一位所长,他是最近破了几件案件的年轻警察,年纪与武冰还年轻一点,本人却已经连续破了好几件重大的刑事案件,参与了重案组,跨省破了几件案子,记了几个二等功,直接升上了所长,是少有的天才人物。   本身又热血,手底下的人都很服他。   所以他在整个警界也算得上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虽然莽撞,朋友却不少。   他为人不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见精明得很,可他是少有的没有章法的人,这种时候,以他的脑筋,自然知道怎样才是目前来说最好的。   可是他就是不爽这种畏畏缩缩的架势!他们可是警察啊!警察是干什么的?警察是维护治安的!是破案的,是搞定那些寻常人搞不定的事的人!   现在不过就是遇到一个铜皮铁骨,就任由对方这样嚣张地在他们面前呼呼大睡?把警察的威严都置于何地了!   这种时候了,一两条命算什么?有种的就跟他上!   孬种就老老实实地躲在老娘的怀里吃奶去吧!   这所长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难得等上级发号施令了,大骂了一句,就莽上去了。   …………………………………………………………   四叶草酱,你怎么知道会有神农鼎出世?   NTNG酱…你…你就算告白月老,我也不会兴奋到砸桌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八步:义警的道路   大多数警察都考虑到了各种后果,不愿意做直接冲上去,而领导层多数也不愿意做那个要担责任的人,双方直接出现僵持,在昶斐(♂·控尸)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 一名年轻的警察跳出去了。   其他的警察看到有那么一个带头冲出去的,立刻本能地跟上了那名警察的动作冲上前去,摆开了战斗与防御的架势,昶斐都振奋地双手颤抖。   他要是不颤抖还好,这一颤抖,地上倒下的尸体立刻也跟着颤抖起来,然后,那名跳出来的警察直接来了一个飞扑,跳到詹荣身上,对着他脑袋就是连续几枪。   子弹立刻在对方的脑袋上溅起火花。   见这办法没有用,这警察心疼自己的子弹,干脆换成枪托,一下一下砸詹荣脑袋。   可惜,怎么说这都是被昶斐体内酝酿的妖力强化过的尸体,这样的攻击要是有用才有鬼了。   警察用力砸了好几下,见詹荣一动不动的,他才迟疑地喃喃了一句:“这是…被砸晕了?”   「呵呵,死都死了,还晕呢,不可能再被砸晕了。」   昶斐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低头看下面的几个人要怎么去处理詹荣的尸体。   现在尔度与贺锦宿基本上算是废了,这次这找他们麻烦…咳!下次在测试他们。   现在詹荣的外貌虽然还抱有七八成原本的模样,但是妖化让他的五官看上去狰狞中带着妖冶似毒的诡异美感,这些警察不至于蠢到直接将詹荣当人看待吧?   警察们见詹荣的确丧失威胁了,立刻冲上来,检查收敛起尸体,几个局长副局也对那名第一个冲出去的警察大加赞赏。那警察却看了这些人两眼,冲自己下头的人吆喝了两声,就大摇大摆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几个领导又是尴尬又是气恼,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问题,但是被一个小辈鄙视,感觉他们的想法好像很有问题似的。   这让他们的面子有点挂不住,看向那名离开的警察的眼神也有点不喜,可现在在众多警察所在的现场,他们也不好逮着对方就说什么,人也没做错,就是不想理会他们。   他们难道还要因为他没有礼貌,就将他抓起来教训?   几个局长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纷纷招呼起自己下属去处理现场的情况。   而詹荣也被人五花大绑起来了,就算没有心跳了,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死人了,也没有人能把握这个死人会不会忽然从地上跳起来。   所以还是先将他牢牢的困住,到时候再联系更高一层的领导者,找他们来处理这件事情。   但说起来…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汇报,或许他们也不太清楚上面对于这种事到底是处于什么态度。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事件,还有两个人插手帮忙…他们又该怎么面对那两位?   几个领导者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不远处那两个差点就死掉的义警身上。   如今,他们对这两个义警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转变。从尔度和贺锦宿最开始出现在大众眼前时,对他们的反感,到现在,他们能够舍生忘死的帮助他们的恩情…   他们从来没有领取过什么工资,可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来帮助他们,为了什么?为了所谓的英雄主义?   能够为了英雄主义而去努力的傻瓜…他们有什么脸去再去针对他们的行为作出严厉苛责?   昶斐在半空看了一阵,见那群警察的头儿们相互不停地交换眼神,就是不说话,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注意到天上有个他在偷偷摸摸地偷听他们的对话了。   要不是怀疑有人偷听,干嘛一个个都在用眼神交流?   居然一句话都不说,这是非要他昶斐去把读脸术的本事学到精通为之吗?   好在这群人的眼神交流没有坚持太长时间,片刻的功夫,他们眼神交流似乎得出了结论,一名局长走向尔度与贺锦宿的方向,在两个少年有点担心有点尴尬的目光中,他欠身,郑重的行了大礼,“今天有劳两位了。我们会帮二位记下一个头等功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们。   另外…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申请成为我们几个警局的编外人士,这样你们的处境或许就不用像以往那样尴尬,遇到这种事,我们的人也会配合你们行动…”   他说得还算含蓄,尔度却听懂了,他有点欣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警察一来自己就跑的。   特别是劳动果实让给警察,自己一点收获都没有。   尔度刚刚想要答应对方的提案,在一旁刚刚醒过来的贺锦宿发出了一声呻吟声,将尔度的目光吸引过去。   “那…那个妖怪…呢?”贺锦宿的语气有点低沉沙哑,喉咙里面好像还卡着什么,虚弱地看向四周,神色紧张。   “没事了,那个怪物倒下了。”尔度见搭档醒来,心中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回应局长的话,先宽慰了贺锦宿。   贺锦宿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口中开始咳出血沫子,扶着他的女警有点生气,一边帮他擦拭嘴角的血,一边皱眉摇头:“你刚才又做了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你不会有任何作用,还会给大家拖后腿,你怎么不听?”   贺锦宿尴尬又无奈,他在之前出招没一会儿就被反噬得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如果大家没有处理好那件事情,而选择逃跑的话,那他的确就要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了。   “他要是能够乖乖认清楚自己,**都能上树了吧!”尔度完全就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这个时候有人教训贺锦宿,他也在一旁跟着插嘴,唯恐天下不乱。   “闭上你的臭嘴吧…”贺锦宿在骂了一句回去,精神比起刚才好了不少,目光开始往四周扫,“现在…什么情况?那个怪物怎么被你们处理掉的?”   “我也没做什么,那个怪物大概是吃了你那一招,魂魄被撞掉了某个刚好控制行动力的那个,所以就直接倒在那边一动不动,让我们给直接抓了。”   “好巧…”贺锦宿一呆,随即放松下来,“这样说来…我并没有给大家拖后腿?”   “没有没有!成了吧?你还真爱斤斤计较!”尔度看他那个眼神就讨厌,挥挥手,回答得有点不耐烦。   不过贺锦宿醒来,也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昶斐还在半空看着热闹,忽然手机响起,吓得他手机差点就脱手掉到地上去。   昶斐匆匆接起电话,给自己布置了一道隔绝声音的阵法,这才看向手机屏幕。   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未知号码,他疑惑地接起电话,就听对面传来尔度的谄笑声。   昶斐一时之间有点无言以对,不等对方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就先开口问道:“尔度?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呃…你是名人?”尔度有点答非所问,语气都有点没底气了,昶斐深吸一口气,抓了抓脸颊,调整了一下情绪:“有事?”   尔度听出昶斐语气中没有想要继续跟自己追究的打算,也没有追问他电话号码来源的打算,立刻把自己与贺锦宿之前的遭遇说了一遍。   因为昶斐中途强调长话短说,不然他就直接挂电话了,尔度省略了不少的事情。   很快他就提到了警察局长的提案,在提到这件事时,还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描淡写,不甚在意的样子。   可惜,这一招对昶斐没用,昶斐还在半空神识窥探他们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呢!   看到尔度言行不一的态度,他就贼像打破尔度的美梦,直接跟他说,不许与警察联手之类的话。   可这样也顶多让尔度心梗,昶斐原本的目的,就是让警察自己开始意识到世界中隐藏的危机。   警察这个特殊群体与寻常百姓也不同,保密协议他们可都签了的,为了保障居民安全,他们也不会贸然地将恐慌的话题带到生活中去。   他们会成为第一批抵抗妖兽的凡人生力军。   就算他们不说,昶斐也在想着法子去与警局接触,他都想过要利用kill fox的特别,去培养更多与KF的成员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警察。   现在既然又多出一条通往罗马的道路,干嘛弃之不用?   “这种事问我干嘛?你们是义务警察,警察邀请的也是你们,你们自己做决定不就好了?”   所以,昶斐开口了,这话尔度爱听,嘴角咧开的笑容弧度都越来越大了,嘴巴上还要虔诚:“哎呀…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领导者吗?我们会成为义警也是因为老大你的栽培,当然是要跟你商量商量。看看你有没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们别给我闯祸就行,就算你们闯祸了想拖我下水,我也有办法对付你们。所以,我不管你们,你们也别做出什么真让我管你们的事情来。”   刚刚还有点嘚瑟兴奋,以为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摆脱了昶斐,真正恢复自由,可以为所欲为的尔度,激灵灵地大了一个寒颤,脑子冷静下来了。   ……………………………………………………   谢谢零碎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六十九步:郑语很郁闷   原本尔度单纯的只是怕昶斐(♂·本体)知道他们与警察合作会生气,提前预防所以打了一个电话问问。   结果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昶斐对于他们的约束力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他对他们还是很宽松的。   就是最后一句听得尔度头皮发麻,那句话是警告,叫他们别做什么过火的事,他一旦知道了,会来收拾他们。   什么样的事情算是过火的事?根据尔度对昶斐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来分析,与警察合作不算是过火的事,毁掉贺锦宿的事算是容忍范围之外需要被惩罚的情况…   那过火…代表的就是杀死一个人?或是破坏了一个家庭那种程度的…   尔度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人搬运的詹荣,下意识问道:“昶…老大,怎样…算是过火啊?”   “你不是知道了吗?”昶斐神识注意到尔度的反应,似笑非笑地在手机那头反问。   “嗯…那替天行道,毁掉了一个坏人…应该不算是过火的事对吧…?”   “你们不是经常做这种替天行道,毁灭坏人的事吗?怎么现在想到这个问题了?”昶斐装傻,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尔度极度没有感情的干笑了两声,心里直骂娘,嘴上还是要说:“那…万一这个坏人…从外表来看,是一个好人…而且…应该是假装好人,做过好事的那种…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好人家庭呢?”   昶斐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世界来说,万物平等,生命平等,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分,是人将这些分成了三六九等,分成了好坏对错。   所以对于人的个体来说,你要毁的这个人也是人,也是人命,你有属于你的使命与职责,他也有属于他的坚持和原则,同为生命,不过是站在各自的立场去行动。   或许对于你甚至大多数人来说,他就是恶,但对于他来说,他所说的事,是对他甚至对于他的家人来说正确的事。好坏都是人来决定,却不代表天道。   “真要算下来,好坏一念间,如果这个好人为了私欲做了坏事,甚至可能会做出更加糟糕的事情来,那在他做出那种事情之前,阻止他,哪怕毁掉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算是好事了。   但因果因果,是你们如果做出了毁掉这个人的行为,那就要做好背负照顾一段时间他家人的使命了。   直到确认了他们的家庭不会因为你们这样的行为受到牵连,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为止。”   尔度笑不出来了,昶斐对他们太严格了,早知道他就不问昶斐了,这样一问,他和贺锦宿不是要承担很多人的因果,照顾很多人的家庭了?   思索间,昶斐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我所说的这些,是在你们觉得你们伤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是一个好人的前提下,如果你们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人,那你们也不需要对恶人的家人如何了。   恶者行恶事,最开始受到牵连的就是他自己的家人,恶者伏诛,第一个收益的也会是他的家人。   如果恶者行恶,得到助益的是家人,那会承担恶者连带责任,且无一人愿意真心出来帮助的,有很大几率代表其家人的为人。   不管哪种人的家人,都会有属于的人生道路,可能会出现例外,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别盲目地去相信别人说的话,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好坏。   等你们实实在在确认对方的好坏后,再做行动。”   尔度听完,长长松了一口气,至少不少去照顾所有被他们教训过的人的家人,昶斐说的是伏诛的真·恶人不需要他们管,还好还好…尔度肩头的压力轻了不少。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手机那头,又一次开口询问,让尔度立刻回过神,连忙摇头。   可摇了一会儿头,他又想起昶斐看不见,立刻回应:“没问题,没问题了。”   他就怕自己再问出什么来,会让昶斐又给他们增加压力,提高他们这俩个做义警的工作量和难度。   昶斐看清楚下面少年的表情,再结合尔度现在的态度,撇了撇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应了两声,与尔度挂断了电话。   尔度挂断手机回头,就注意到贺锦宿有点紧张的眼神,尔度两手一摊:“这种事情上,他不管我们。”   “不管?哈…”贺锦宿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句,见后者没纠正,立刻庆幸地笑了。   一旁的局长之一却听出其中端倪,“两位同志,你们的身后还有其他人?”   尔度警惕看向局长:“他不管我们,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就行了。”   他真怕局长觉得他们是受到昶斐的指使,只能算是小员工,然后他们这些警察就去找“大老板”合作,到时候什么好处他们都捞不到了。   局长本来就只是想确认一下,尔度的话无疑证明了他们身后的确存在一个特别的人在引导他们。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怎么跟这尔度与贺锦宿说的,让他俩都很注重隐私,半点不愿意透露出一丝的口风。   在这两人身后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局长在与两人达成共识后,回去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与相熟的同级同僚分享,因为两个义警同样关系到了其他各个警局的利益,关于与义警的合作内容,局长们决定到时候开一个网络会议做决定。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讨论,昶斐对那些没有什么兴趣,没有再留下来继续去听他们所说。   他要处理的事情还多着,任夕腹中的孩子被取出,他要将这个孩子送到郑语的身边去 孩子要是一直不出现,只有很多的事情不好圆谎。   好在分身那边已经前往郑语所在的病房,本体前往神舟出没的港口时,另一边的分身也到了医院。   郑语的起色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在看到昶斐(♂·分身)的时候,她先是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那一天救我的少年…”   有了初步的开导,郑语现在的心情明显有了好转,看到昶斐还会亲切地招呼他来坐下。   昶斐也没客气,在郑语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郑姐,我想,你自己的事,你比我清楚。”   郑语的目光有些暗淡,她真的被一个混账彻底毁了,她的父母为了找她,用尽积蓄,上下打点,希望警局能够成立重案组来找她。   可是被委托的对象卷了钱,对这件事却处理得很草率,不是说很忙,就是正在查。   多少年了?查了多久了?父母的钱一直都在打水漂,对方不断要钱,就是不办实事,她的父母债台高筑,人也仿佛老了二十岁,看到她的时候,她的母亲就病倒了。   可是他们家如今却没有办法给两个人看病。   要不是医院愿意捐款,现在她的母亲又会如何?   而她自己呢?现在的她,就连当妈妈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再难有身孕,将来可能连一个真心不嫌弃她,与她过日子的男人都不会有吧?父母也会忧思过虑倒下的吧?   郑语不相信电视里的那一套,什么只要真爱,不会在 在一个人的过往。   要真有的话,那也是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人吧?   可她呢?她会愿意将就吗?她可是大学生出来的,结果书还没有读完,就遇到了那种事…   蹉跎了那么多年,她的一生都被毁了…她要怎么振作?   她的身上带着标签,别人都会用有色目光看待她,她的心理生了病,再也没法真正回归到她想要的生活了…   “我要告那群人,就算拼尽我的一切,我也要让那群家伙全部都去牢房里蹲着!”   郑语想了很久很久,越想,心中的怨气越重,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人生,全都被毁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要复仇!就算那些人被判刑,她也会等那些人出来,然后…毁掉他们!   郑语身上的怨气宛如实质,都快要直接转化成妖气了,昶斐在她的身上,都要看到情殇魂的雏形了。   “虽然说现在说可能有点迟…不过我来是想告诉你…   ”昶斐见她的怨气快要转化成妖气,立刻开口,想要先告诉郑语一个好消息,消散消散她的怨气,谁料在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将他与郑语的目光纷纷吸引过去。   “啊?你说没钱就没钱啊?那我这么多年来,不是白帮你了?我说,老郑啊,亲兄弟还明算账了,我这么多年来,为了你上下打点,现在终于帮你将你的女儿找回来了,你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啊?”   “可是…可是我现在没钱啊…”另一个声音显得气弱,说话都没有什么底气,又好像担心会吵到房间中的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尽量压低的。   “你没钱?你没钱怎么交医药费的?”可对方明显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声量还故意提高了。   “那些都是医院捐的啊…”男子明显有点着急了,声音又急又快。   “医院捐的?那你拿出来啊?正好把钱给结清了,不然你家下次再遇到什么事,那就别来找我帮忙。”   “可那是给我妻女治病的钱啊…”   “治病?医院不是捐了一次吗?那再捐一次呗?再说了,你那女儿还能有什么毛病?不就是跟了个糙汉子生活了几年,然后不小心流产了吧?以后再嫁后,再生一个不就好了,至于那副德行吗?”   “你…你…”   外面的人实在是被气得够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郑语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现在很生气,目光死死盯着门外,“那个骗子…那个骗子又来了…”   她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身上的怨气已经有几缕转化成妖气了。   昶斐见状连忙伸手在半空挥了挥,拥有天道之力的手打散了一些妖气,他伸手拍了拍郑语的肩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一次性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郑语看向昶斐,这个少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已经帮了她不少了。她心中的怨气因为这个年纪比她小的少年消散了许多。   她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拒绝,昶斐却在她的肩头拍了拍,起身出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步:唯利是图?   郑语被救,可被救之后得知的事,却让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心中全是怨气,怎么都无法化解。   又有人在她本来应该静养的时间,故意来找她父亲要债,让郑语的心情更加糟糕。   而这也让昶斐(♂·分身)也烦躁了,他来找郑语本来就是正事,为的还是郑语与任夕的孩子问题而来。   他是希望能够给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又可以躲避盯着任夕的那群人的眼线的。   结果孩子的母亲情况糟糕,外面还有讨债的,就算不全是为了那个孩子,昶斐也不耐烦这种事。   冲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外面两个人的记忆隔空扫描了一遍。   在看清楚两个人的记忆之后,心中不爽的情绪就更加强烈了。这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是郑语的父亲,为了找到郑语,找了各种关系,希望能够快点将自己的孩子找回来,他为此连工作都丢了,好好的一个小康家庭也变得负债累累,好在郑语回来了,他的苦心至少没有白费。   可是他对面那家伙就该死了,他在听说郑语出事之后,就假惺惺地跑过来说他有关系,能够帮老郑找到闺女。   结果老郑病急乱投医,还真就信了他的邪,把钱给这家伙,让他帮自己去找关系。   结果这家伙拿着钱就去买房买车,没钱可用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跑到老郑这里来要钱,说他上下打点,都自己垫钱了,要老郑还他钱。   老郑大多数时候,就是因为这家伙才会欠下他们多钱的,现在这个人家庭生活好了,儿子有了老郑钱,买了个关系,有了个不错的事业,在连老婆都娶上了,他还抱孙子了,反观老郑这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而现在这人会来找老郑,是因为他准备给孙子办一个盛大的满月酒,请帖发出去了,邀请了不少的人。   昶斐光是想到这家伙用老郑的钱去给自己的孙子办酒,就有一种想要破坏掉这人满月酒的冲动。   见那人还死拽着老郑的衣服要他还钱,昶斐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郑伯伯!”   还在与对方纠缠的老郑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下意识回头应了一声:“啊?”   他在见到女儿之后,就有不少年轻人这么喊他,还会带来不少的钱和补品,让他受宠若惊。   之后渐渐也习惯了,听到有人这么叫,也会下意识地应下来。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么一群年轻人。   那个拉扯老郑的人也下意识停下动作,看向病房门口,他就是想要嚷嚷两句,把病房中的人引出来的。   他听说了,郑语是被一群贵族学校的学生救出来的。   对他们来说,几万块钱是小数目吧?想要息事宁人就会给他钱,把他打发走。   就算他们不给钱,老郑也一定会给钱,他一定不想在那群少年心目中留下什么坏的印象。   一旦那些少年少女知道他们家是老赖,肯定就不会再来帮助他们家了。   这人心中想着,脸上更是表现出了一副愤愤不平模样。   “郑伯伯,您站在门口做什么啊?给郑姐送吃的来的吗?”昶斐却好像没有看到老郑旁边的男人,就看着老郑,注意到他手中端着的饭盒,立刻笑呵呵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饭盒,“我来帮你拿,郑姐应该也饿了。”   “啊…嗯,是是是…”老郑打量昶斐,这是一个他没有什么印象的少年,是跟那群学生一起的学生吗?   他不太确认,只能含糊地应和了两声,紧张女儿的他,本能地就想要跟着昶斐进病房,反而直接忽略了他身边那个正在找他讨债的人。   “等等!”讨债的人一件事情就要这样掀过去了,立刻大叫了一声,他可不准备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嗯?这里还有一个人啊?”老郑僵住,想起了还有个人的事,刚想开口,昶斐一副后知后觉地模样回头,诧异地打量对方,有点迷糊:“阁下是什么时候到的?、   也是来看望郑语姐的吗?”   “我…”特么是来要债的!   后者应了一声,想要直接把话说全了,可是他没真傻到把那种话挂在嘴边的程度,话在喉咙前打了一个转儿,出口就变成了:“哦,我是之前帮忙的人。听说郑语被救出来了,就像要来看看,看看我当初那么辛苦的帮忙,有没有价值。”   他重点强调了几遍帮忙,让老郑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欲言又止地看看那人,又看看昶斐。   “你帮忙了吗?看来是毫无价值。”可昶斐看向他,表情却非常严肃,说的话也毫不留情。   对方没想到昶斐会这么回,脸色也开始难看了。   昶斐却一本正经道:“你不知道,郑语姐是我跟齐腾同学发现并且带回来的,那个时候她快死了,整个人血淋淋的,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及时赶过去,郑语姐就死了,你们这些成年人的帮忙,还不如我们的一时冲动。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帮忙的,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看不到半个影子,等我们把人救出来,做了手术,躺在病床上了,这才姗姗来迟。   你们的力气都花在什么事情上了?”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对方没想到昶斐会说现场的情况,他更没想到,自己这次来撞好运,居然直接撞到了其中一名将郑语救出来的学生身上了。   这学生是真正去救人的学生之一,当时什么情况,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发言自然比起其他阻难山民的学生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这让对方有点无力感,只能从其他的方面和角度来针对昶斐了。   “我不懂?我的确不怎么懂,所以我专门请了律师团,为郑语姐来打官司。不把那群欺压过郑语姐的人全都绳之于法,我就不叫昶斐了!”   昶斐说到最后,报上自己的姓名,对方先是愣了一下,总觉得昶斐报出来的名字有点耳熟,老郑却直接呆住了。   他有调查过帮助自己女儿的那群学生,其中有好几个学生都是鼎鼎有名的,其中就有齐腾与昶斐的名字。   开创了梦境游戏这么一款跨时代游戏的人谁不认识?   而快递业务巨头的齐家长子齐腾,又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这两个学生救了他家郑语,老郑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之一了,老郑顿时手脚都软了。   “小…小伙子…你…你就是昶斐啊…谢谢…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和齐腾少年,我都…我都不知道…该…”   老郑的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住了,昶斐也有些感慨,这样的家庭还有多少?他们为了找到自己的子女,又付出了多少?人贩子…真是该死!   可趁着这个机会,对这群可怜人下手的人,同样也不能放过!他轻轻拍着老人的背脊,无声宽慰,目光却冷冷地朝着一个方向扫过去。   那名来找老郑要债的人,总算是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昶斐的名字了。   制作了梦境游戏的少年!那个制作出了跨时代游戏的家伙!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有钱!最年少有为的董事长!   就算只是一名代理的董事长,那个几乎都成为全市人焦点的少年,也足够知名了。   特别他还是最近一段时间被口诛笔伐的对象,现在已经有一群人给昶斐洗白。   到处都有议论他的人,昶斐都报上名字,他要再无法确认昶斐的身份,那真白活那么多年了。   对于这样一个毁誉参半的人,来要债的人心里还是有点怵昶斐的。毕竟在H市不少人心目中看来,这个少年其实更像是一个混世魔王。   好坏都有他掺合,他可能做过什么犯法的事,可能也没有做过,可真要是做过,现在他还能平安无事,那至少代表他有很深厚的背景,就算杀人也不怕。   要是他不爽了,直接看自己不顺眼就对自己动手了…   对方不敢再想下去,他已经注意到昶斐看他不善的目光了,再继续留在这里,对方要真的看自己不爽的话…   “呵呵…既…既然如此,那随便你们好了,总之,老郑,你别忘了你欠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昶斐忽然拖着长长的尾音,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哦~?你们 刚刚说什么了?欠…什么?   欠钱是吧?上下打理是吧?现在人是我和齐腾救出来的,你把郑伯伯让你救人找人的钱直接给我吧!以后郑伯伯要还钱什么的,也直接还给我好了,毕竟人是我和齐腾救出来的。”   后者的脸色彻底青了,“等一下,等一下,账可不是这样算的,你不能这样去计算…”   “郑伯伯,您给了他多少了?还欠多少?”可昶斐压根不理会他,回头看着老郑,笑眯眯地问。   老郑怔怔地看着眼下的翻转,本能报出了一个数字,昶斐立刻看向讨债的对象,“那就这样,你就按照郑伯伯说的那个数字,给我那些钱好了。到时候我会把其中的一半交给齐腾的。没问题吧?”   “怎么可能没问题!我哪里来那么多钱?”讨债的男人真有些怒了,大吼起来,“哪有你这么算账的?你…”   “我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人是我救的,你在我们救人的时候再做什么?啊!你说啊!我拿属于我的钱,有问题吗?你要是不给,也行,我也不是没办法要回属于我的钱!”   昶斐说着,脸上神色诡谲起来,看得对方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就改口:“我给!我给!我会想办法凑到那些钱还给你的,你说得有道理,人是你救的,的确那是你才应该拿走的钱,可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为了这件事,我还垫了不少钱啊…”   要不是看到这人的记忆了,昶斐看对方情真意切的表情,差点就真的信了。   可惜,他看过记忆,看过真相了,所以面对对方那样的态度,他冷笑:“没办好事情还想拿钱?你问问各个行业,看有没有这种说法的。”   对方无言,他又忘了,昶斐这个少年,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   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吹雪酱的大力支持与打赏支持~!吹雪酱,游戏很好玩,但要注意早点休息啊…   悄**地完成第二更后开溜!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一步:这是自己后代?   有昶斐(♂·分身)插手讨债的各种事宜,讨债的人很快变成了被讨债的对象,迫于无奈地签下了欠条,在昶斐魔鬼般的目光注视下,连郑语也不看了,转身就跑。   老郑看到了昶斐的手段,搓着手,一脸的尴尬、为难与畏惧:“那个…昶斐先生…关于您救我家女儿的欠条…”   “欠什么钱?举手之劳,我又不缺钱。到时候那个人把钱打过来之后,我会把他的钱全都退还给您。   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郑伯伯您到时候也别什么人说的话都相信,你要是有事,来找我或是直接跟你女儿询问询问,别傻兮兮的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昶斐又一次抢话,就是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可老郑却笑着哭了,他现在确认了,这个世界,并不让人绝望,还是有会站出来的人的。   “谢谢…”老郑诚恳地道谢,双膝一软,就快要跪下了,昶斐眼尖,一看对方有下跪趋势,机智地朝对方的膝盖甩去一道陆黎手上弄来的硬土符,想看看这符咒能不能让除泥巴土地之外东西也变得硬邦邦起来。   符纸贴在老郑膝盖上,让老郑准备跪下的动作僵硬在半空,双膝硬邦邦的,怎么都跪不下去了。   老郑顿时露出一脸见鬼表情来,哎呀哎呀叫了两句,就去伸手敲自己的膝盖。   昶斐趁机先溜进病房之中,把饭盒放下,总算露出了一个少年人应该有的恶作剧得逞的嘚瑟笑脸来。   郑语早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这个时候看昶斐跟一只猴子似得窜进来,露出那种贱笑,被他一传染,也跟着笑了:“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替天行道!”昶斐一本正经,还顺便帮忙把小桌子架起来了。   郑语现在心情越来越好,还有心情跟昶斐争论这个问题,老郑在外面挣扎了半天,只能僵硬这两条腿,表情尴尬地进到病房里来了。   在意识到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真受到了非常多的委屈之后,郑语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多了不少的心疼和内疚。   如果不是他的缘故,现在他的父母也等着抱孙子享福了吧?   昶斐没有打扰郑语与她父亲的交谈,等他们聊得差不多,老郑离开的时候,昶斐已经削好了一颗苹果。   长长的果皮分毫没断地落入了垃圾篓中,昶斐将苹果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双肘枕在了自己的双膝上,见郑语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认真说道:“郑语姐,你的孩子还活着。”   郑语呆住了,在她醒来的时候,大家都说她的孩子死了,结果现在昶斐一来,居然跟她说…她孩子没死?   “别…别开这种玩笑…昶斐…”郑语心中恼怒,她相信医生和其他的学生不会骗她。   大家都说他孩子没有了,昶斐却说她的孩子没死…这不是在开玩笑恶作剧,又是什么?   “你看到你的孩子的尸体了吗?医生有告诉过你,你的孩子是怎么处理的吗?”昶斐无视郑语脸上的愤怒神色,先问了一个问题,让郑语的脑子先冷静冷静。   郑语不喜欢自欺欺人,可是她还是有些侥幸的心理,她的确没有看到孩子的尸体,万一…孩子没死呢?   万一…那个孩子其实只是出了问题,大家担心她会担心,所以先说她的孩子死了呢?   郑语不说话,可目光已经殷切地看向了昶斐。   昶斐对上郑语的双眼,从她的双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下定了决心:“孩子我帮你保住了,你如果想要,明天我会将孩子带来给你。”   “你不是在骗我?”昶斐给了郑语一个肯定的回答,郑语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自己的被子。   “我是得有多无聊,才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啊?”昶斐翻了一个白眼,“放心吧!救你出来,如果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我就不配做…神…昶斐了。”   虽然感觉昶斐刚才好像说了一个特别的身份,不过被在欣喜冲昏了头脑的郑语还是选择性忽略了。   搞定了郑语的事,昶斐返回学校,他要看看尹羽和任夕的情况,免得这两个人又搞出人命出来。   可以的话,他还要再一次郑重强烈的警告任夕一番,作为一名神仙的后代,继承了神位与神格的新神,就算再喜欢,也绝不能年纪轻轻就去早恋!   昶斐有点不由自主地就将自己代入到任清凌的身上了,在他看来,任夕算是他的后人,在自己的后人乱来,然后闯祸,被利用,呜…让人忍无可忍啊!   这不是白白浪费了当年那么多人的牺牲?父皇和母后不是也白死了?他管任夕,并不能算是多管闲事!   昶斐轻甩了甩头,回到学校,就专门等到下课时间,抢在尹羽之前,又一次找到任夕。   开口第一句就是:“任夕,你今天没有问题吧?”   任夕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她其实一直都比较胆小,可是昶斐现在的模样,半点都让她感受不到可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这像是一种变相的关心,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结果又来了,说话的时候,明明是气势汹汹的态度,语气却比态度要轻柔不少,不自觉地对她带上了关心。   她不知道昶斐自己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态度,可不管昶斐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关心她,她都很感激昶斐。   “没有~”任夕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上了一点撒娇,回应昶斐的问题时,脸上也有笑容浮现。   而任夕笑起来,脸上是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的,看上去就非常的可爱,让走廊上路过的一些学生都下意识地回头多看了两眼。   昶斐却被她笑得有点没脾气,“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虽然不能算是正常地将孩子取出来,不过,你肚子的那个孩子终究还是被取出来了,你还是多吃点东西补补吧!哦,你好像是孤儿,你有没有钱买吃的?”   “我和尹羽都有打工的,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任夕轻柔地回答,昶斐却更加怀疑,“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好吃的…应该不是泡面或是面包这类的东西吧?”   任夕的脸颊红了红,昶斐伸手扶额,“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过饭菜?特别是…鸡肉牛肉的,你有没有好好的吃?”   “那些太贵了…”任夕回答得不自信,语气都有点怯生生的了,昶斐双眼都眯成半月状了,“你这样是饿不死你自己,但也健康不到哪里去。你是不是仗着你自己是个神仙,所以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不敢…”任夕立刻摇头,“我终究不是什么大神,又没有身份背景…”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我说的话了?”昶斐嘴角抽抽两下,少女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一看就知道少女怎么想。   估计她心目中的为所欲为,是仗势欺人,或者是他那样的惹是生非,在这里,他必须要解释一下,“我说的是,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神仙了,怎么作死都没问题了。   神仙也是要摄取天地之间的灵力的,我们的身躯都是要消耗能量的,你不摄取食物,不是饿死就是消散。   你该不会真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就能自然而然地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了吧?”   任夕脸颊发烫,这个…她在从菩萨口中了解到神仙的特别之处时,是曾想过自己干脆就吸收天地灵力过活算了,反正她是神仙,也饿不死,节省点饭钱。   事实上,她也没有觉得自己每餐不吃有多饥饿,对昶斐现在的话也很无以为然,不过因为昶斐戳破了她的小心思,让她实在有些窘。   见任夕不说话,昶斐可以肯定了,这丫头,是真的觉得自己饿不死,就乱来了。   这跟他没事去作死有什么区别啊?   “你的事情我会跟夏晶姐说一下,以后你就跟她一起吃穿住,她负责你的起居饮食,指导你调节身体。她是医生,我会将你现在的情况跟她好好说说。”   “我…我…”任夕想拒绝,可张了半天的口,就是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她只能眼睁睁由昶斐决定了。   在心中却自我安慰着这是正常情况,昶斐是上清的传承者,将来也会如同这样给她做安排一样,安排其他人…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并不是…   昶斐斜睨了任夕一眼,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在对于他的安排,任夕居然半点反抗的打算都没有,他有点失望。   这样的任夕,在将来有能力反抗那群专门针对他们老任家人的人吗?   如果任夕只是一个凡人的话,或许他就不用担心了。   昶斐抓了抓脸颊,先放着任夕离开了。   他要好好地喂任夕筹谋筹谋,布置一个陷阱,让那些专门针对任夕的人自投罗网,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昶斐盘算了一下,将事情暂时记入到了自己的备忘录中,开始回去上课。   不过他一回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看得昶斐浑身毛毛的,怪不自在的。   这群家伙…干嘛这样看他?   昶斐想仔细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事,引起班上同学注意了,可是他最近的事情太多,仔细回想,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那件事做得过火,能直接引得全班同学用那种眼神看他了。   ………………………………………………………………   谢谢沉没酱的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二步:学霸是个半吊子?   昶斐(♂·分身)在把孩子保住了事情告诉郑语,并且帮郑语父亲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后,就回学校叮嘱起任夕来。在他前世记忆的影响下,他会忍不住就把任夕当成自己的后代看待,对于这个后代,他不由自主就考虑多了。   可刚刚叮嘱完任夕回教室,就发现自己班上无数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那模样,活像见到大熊猫来学校上学了。   好在昶斐脸皮够厚,懵逼了半晌,最终还是镇定下来,在一种同学的注目礼中走近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罗峰刚刚扛着书本进来,正准备讲课,就神识尖地注意到了教室气场的变化,他诧异地看向气场变化的源头,一看看到了教室某个位置乖巧坐着的昶斐,一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道:“昶斐你的伤好了?”   “伤?啊…哦!好了好了!”昶斐呆了呆,这才想起自己离开学校请假的那天,是他倒霉催的被发现身上有诸多伤口的那天,他说班上的同学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诡异。   敢情是对他身上的那些伤口感觉到好奇了啊…   罗峰不知道昶斐在恍然大悟些什么,见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没有之前那么乖巧了,这才重新回归正题,开始认真地讲起课来。   昶斐有一阵子没好好上课,功课都落下不少,罗峰讲课的时候,他都有点生疏,只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先把之前落下的课程内容仔细地预习了一遍。   等下课的时候,就跑去找乐正初借笔记去了。   只是…乐正初看他的眼神,怎么有种深深蛋疼的表情?他最近好像没有做什么…   “昶斐,以后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乐正初对于昶斐借笔记的事情没多少反感,还拿过昶斐的书本,给他划重点,提醒他哪些地方会在下次的考试上用到,就是说着说着会忽然偏一下题,让昶斐措不及防。   “啊?什么多管闲事?”昶斐上一句还听乐正初说算术题在六种解法,下一刻就听乐正初多让他不要多事,他感觉有点小穿越啊!   “你插手人贩子事件了吧?是你找到那个名叫Zero的黑客,让他帮你调查人贩子的信息,然后全部都公布出来的吧?这道题别这么解,超纲了,现在我们才高一,你到时候考试,老师不会觉得你这么解题好的。”   乐正初提醒一句,话题又转回到课本上,昶斐懵懂地看了看乐正初,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作业本,挠了挠脸颊,“别时候诸葛亮了,那件事已经做了,说什么都没用,后果我也考虑过了,总得来一次大清理,不能因为太多的考虑,就一直让那些人继续倒霉下去,每一条生命都很宝贵,她们的失踪已经代表会有一个到两个家庭被毁,她们如果再悄无声息的死了,没有人给他们主持公道,事情只会恶性循环,既然要打,就严打。   没有买家,就不会再有人贩子,我就让他们知道,真正手眼通天的人动起手来,不是他们躲开了法律制裁能够了事的。   这里我这么改没问题吧?做数学题还是变通一点比较好,你老是按照老师说的去做,虽然分数不会丢,但是太按规矩来,抹杀了变数的可能性,这让你少了很多加分项,不然的话,你成绩就可以跟我不相上下了。”   “你这么跳脱,有时候也会被扣分的。”乐正初不赞同,“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他的话带着双重含义,昶斐听懂了,却摇了摇头,“题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一点胆量,将来成就也就只会被框死在一个条条框框里,虽不会坏,可也不会更好。”   乐正初沉默了,“可你想过你这样做,会出现很多大变故,也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牵扯?甚至可能会有人原本不会死,却因为你这样过激的行动,结果被人提前杀了?难道你就觉得那些还在苦苦挣扎的人…该死?”   “不该,但难道让她们受尽折磨,慢性死亡就是对的?动至少还有一线机会,一动不动,最后连机会都没了。”   昶斐的话让乐正初目光抖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你就试着按你的解题方式去做吧!”   昶斐知道,乐正初这样回答,并不是因为认可了他的说法,想要扭转一个人的观点并不容易,加上乐正初本身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所以想要扭转他的思想几乎不可能。   正想着,一旁有学生有点不耐烦,“不就是答题吗?你们干什么那么严肃!这些东西,在将来不一定用得上,不过是死物罢了,你们是死脑筋的书呆子吗?”   昶斐与乐正初的思路被打断,目光齐刷刷落在忽然开口打断他们说话的人身上,在看清楚对方长相后,昶斐茫然,这人他认识吗?他好像没怼过他?   乐正初却认出了这个学生,他不是他们班上的学生,是其他班上的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跑到他们班上晃荡,这都几天了,现在又准点出现了。   “你又来了。”乐正初皱眉,他从心底深处不喜欢这个平日里不好好上课的闲人。   用父母的钱财没能换取到对等的知识财富,已经是相当愚蠢了,这样的学生,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也就算了,反正人生是自己决定的,思想也是自由的,他爱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可是这个学生,没事总往他们教室跑,往他们教室跑也就算了,还总是吵吵。总是吵吵也没什么,闹中取静本来就是一种磨练,乐正初可以试试古人遗风。   但…这人为什么又要直接跑到他们面前,强行打断他们?还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乐正初的眉头越皱越紧,从小的教养让他看上去脾气很好,谁会知道,乐正初是个很讨厌麻烦事的人?   他的性子认真,第一次将昶斐撞飞的时候,他都不想去管,直接就叫在赛巴斯安去治疗一下昶斐的伤口,他甚至不愿意下车去多看两眼。   因为那很麻烦,一旦他管了,就会认真把详细资料都查一遍,在去调查相关法律,相对应的案件,处理结果,制定出最妥善的处理办法,然后找到双赢的处理方案。   太过认真去计较所有事情的话,他就会浪费很多的时间,这样大大地降低了他做其他事情的效率。   现在这个出现在他面前,用各种方式骚扰到了他的少年,让乐正初真的有了好好调查调查对方的冲动。然后,制定出将对方从他身边赶出去的方案。   这名少年没有注意到乐正初对他越来越不友善的目光,还在歪着头看两人面前的作业本,在这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地叫道:“读书那么用心有什么用呢?”   “有意思啊?”昶斐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的,他还在懵懂了,这个少年来这里到底是干嘛来的啊?   他下意识地就吐槽了,反正对他来说,的确就是这样的,读书本身就很有趣啊!   那名少年原本还在盯着乐正初,忽然听到乐正初身边的同学来了这么一句,让他也跟着愣了一下,抬头,对直接对上了昶斐的双眼。   他也本能反应地接了一句:“有意思吗?我怎么不觉得?这些不过就是一些填鸭式教育的应试内容吧?毫无意义可言,哪里有趣了?”   “谁说了这些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每个人领悟与应用的方式不一样,得到的收获也就会不一样。   像我现在做的这个题目,我要是这样这样地加深一步,就可以演化成一个电脑程序,把这个代入进去,就能形成一个自主小程序,编写到电脑上的话,可以节省我不少的功夫。还有这个,根据数量多寡,我可以在现实生活中计算出我需要购买多少不会吃亏,要是没法最快速算出这些,我不是就要大大亏损一笔?”   昶斐随手把自己笔下的几道公式计算代入现实,看似简单地将某些数字转化成了编程码,四周围上来凑热闹的同学面面相觑,别说那个从其他班跑来找茬的少年压根就没有看懂他写的是什么了,就连班上同学也没几个看懂。   “咳…你这个写得会不会太跳跃了?你是不是漏掉某些东西了啊?我感觉我好像没看懂…”   “我也是,这里面漏了一些东西,你是怎么转化到这一步的啊?有没有一个详细过程啊?”   有几个数学成绩特别好的学生,揉了揉眼睛,头一回觉得美妙的数字看得有点眼睛疼。   就看洛凪在一旁看了一眼之后,都叹息了一声:“昶斐,你这个超纲太多了,你这是不是数学,是高等数学范畴的东西了,你都学了些什么?”   她是看懂了,不过看懂归看懂,她还是觉得昶斐学得东西太博杂了,要是一个没弄好,出岔子那就是大问题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他能说这些都是他当年为了完成任务,所以跳跃式努力学习的成果吗?   因为知识层面完全不同,他现在的知识储备都还有些断层,他转化的公式没有过程,恰好就是因为这个知识断层,他虽然知道的确会这样转化,可是中间应该学的内容已经是大学内容了,他以前看不懂,现在是没系统学,就知道有个公式去套用,对方说了基础和代入方式,让他说出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他是真·一知半解。   偏偏昶斐又是一个实用主义,能用上就行,就没有去深入研究为什么这样做了。   反正以后会学,到时候再彻底弄懂这些也不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三步:昶斐最不可能啦!   面对忽然来他们班找茬的学生,昶斐(♂·分身)是困惑的,这家伙他不认识,还以为是班上哪个自己没有什么印象的同学,对这人的吐槽,他下意识反吐槽了,还给对方举了一个例子,态度真是比他以前表现出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也引起了不少同学好奇的围观。   在看到昶斐跳跃式的计算方式后,大多数同学都所以一脸懵逼的,在也就班几个特别的学生,看懂了昶斐怎么转化公式的,结果也是一个在头疼表情。   他们也看出昶斐是一个实用主义了,他也只求运用的方式正确就行,有些计算出来的东西都比较苍白,没有更加丰满的内容,有些却理解得比他们还深刻,在他们想来,或许这就是天才都有的古怪特性吧?   那位一脸懵逼的外班学生呆呆地听在场几个人议论了半晌,等其中一名少女给昶斐说完某个他压根听不懂的知识点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着昶斐问:“话说…你是谁啊?”   “我还疑惑你是谁呢!“昶斐回头,对方那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个年纪很他们差不多的学生,不是他们班的学生啊!不然的话,就算没见过他,也知道他是谁了。   “我是…张繁梦,隔壁六班的。”少年抓了抓头,回答了一句,随后,又接着问昶斐:“所以你是谁啊?”   “我是昶斐,这个班的。”昶斐也傻愣愣地回了一句,随即又笑了,“话说你一个六班的,跑到A1班来干嘛啊?看上去你不像是来找人的,挺像是个来找茬的。”   可不就是来找茬的吗?   张繁梦犯了个白眼,嘴上笑着:“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一年级的年级第一平时都是一个什么样子…”   “哦,那你现在看到了。”昶斐一摊手,干干脆脆地站起来,转了两圈,又重新看向张繁梦,“咋样,现在看清楚了没有?”   “呃…”张繁梦挺想冲昶斐吐槽的,他是来看年纪第一的,不是来看昶斐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等等,他说他叫昶斐?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   张繁梦的反应迟了一拍,诧异地指向昶斐:“你…你是年级第一?”   “这人不知道我是年级第一?”昶斐跟着诧异,指着张繁梦,问四周围观的其他同学。   张繁梦继续愕然:“年级第一不是乐正初吗?”   “你多久没来学校上学了?”昶斐眨了眨眼,算是明白这家伙怎么回事了,搞了半天,他居然不知道年级第一已经易主了。   张繁梦上下认真将昶斐打量了一遍,不禁一脸的不敢置信,“书呆子怎么可能是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不就证明我不是书呆子吗?”   “不是书呆子你怎么成为年级第一的?”   昶斐眨了眨眼,对话的反驳让他想送上一句MMP啊!   “谁规定年级第一就一定要是书呆子啊?你对于年级第一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误解?”   张繁梦被昶斐提醒,渐渐地冷静下来,他消化了一下昶斐之前的话,还是有点怀疑,他摸着下巴犹豫了好半晌,忽然转身就冲出教室,昶斐是彻底糊涂了。   “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读书读傻的人不是那副样子,那人是不读书的。”乐正初慢悠悠地回答,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有些无奈。   时间都被耽误了,有那功夫与对方在那边扯嘴皮子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做点有意义的事。   再说张繁梦,冲回自己的教室,一脸不敢置信地抓住自己好友的肩膀错愕道:“老秦,一年级的年纪第一是一个叫昶斐的小子?”   被他称呼为老秦的少年被他用力摇晃得七荤八素,“昶…昶斐?的确就是昶斐啊?不是吧,老张,你不知道昶斐是谁?”   “他谁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休了一年学,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年级第一会是那个乐正初!那个昶斐…真是一年级的年级第一?”张繁梦还呆呆地跟着问了一句,那表情,明显就是真不知道。   “一年级的年级第一一开始是乐正初,不过在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昶斐以外校生的身份,超越了乐正初。   在几次的月考与期中考中,他都是年级第一。他的大名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我还以为你一回来就听过他的事了!你不是因为想要去围观一下那个同学才去A1班的啊?”   “他那么有名?”张繁梦还在一脸的呆瓜脸,怔怔问。   “他有名不只是因为他的成绩是年纪第一,也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就非常特别,还有点传奇色彩。”   “传奇色彩?你别告诉我,他是架七彩祥云来的。”   “谁跟你说那个色彩?他其实算得上是富家子,而且好巧不巧的,跟乐正初就是同一个爹!”老秦压低声音说。   说这种事的时候,老秦觉得压低声音特别带感,他很喜欢这种偷偷摸摸地与好友分享别人小道消息的感觉。   张繁梦的目光却闪烁不定,“他跟乐正初还是亲兄弟啊?以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你是没有听说过,因为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同父异母的私生子?你是说…那个昶斐是私生子?”张繁梦一脸悟了的表情。   “反了!乐正初才是没名没分的那个,昶斐是乐正老板名正言顺的结发妻子所生的长子。   他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名字叫做昶荀,也是一个天才,不过昶荀跟昶斐不同,不怎么喜欢学习,性格也比昶斐稳重很多,不会到处闯祸。”   “到处闯祸…听你这话…昶斐还是一个很爱闯祸惹事的人?”张繁梦抓住了一个自己在意的细节,立刻追问。   “也不能说是他爱闯祸吧…就是性格比起乐正初与昶荀而言,要张扬很多…对了,他现在还是昶家企业的董事长,你听过梦境游戏吧?”   “你说的是那个清醒梦的VR游戏?”张繁梦立刻问,他对这个游戏可不只是有所耳闻,就连他的师父都说过这个特别的游戏。   在游戏中修炼,是可以增强他的神识修炼的。那个时候,师父就怀疑制作出这种游戏的人是不是一个道士。   “对,就是那个游戏!那个游戏就是昶斐成为董事长之后,组织起一个团队,制作出来的游戏!”   “那这么说…预告函中所说的对象…的确很有可能是他,而不是乐正初了…”张繁梦若有所思。   他的好友听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是他不是他?”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道士,我这段时间没有来学校上课,就是去跟我师父学习法术了。”   老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还偷偷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就怕又谁偷看他们这边。   “我的师父在前段时间接到了某个人的预告函,破解了里面的小花招之后,我们得出了一段信息…那个信息说,他会对我们学校那个一年级的年级第一的书呆子出手…”   “哦!”老秦应了一声,“出手?对那个昶斐出手?那,那个人要倒霉了。”   “啊?什么意思?”张繁梦感觉好友这反应不对啊!   老秦抓了抓脑袋,道:“我刚才说了吧?昶斐跟他的两个兄弟不同,虽然成绩是一等一的,但是那家伙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张扬与蛮横,性格不太好,刚刚来学校时就跟自己班级的同学闹矛盾,将同班同学送进了医院,还有几个同学还跟他一起去拘留所呆了一段时间。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贩子事件,就有人说是昶斐在幕后搞的鬼,虽然我觉得没可能,不过是他把事情闹大的这点我倒是挺相信的,因为根据可靠的消息称,他的确是跑去与人贩子干了一场。   反正他就是一个出了名的性格脾气不好,去招惹他,倒霉得肯定不会是他本人。”   张繁梦听得都有点傻了,“你说这家伙真的是一年级的年级第一吗?我怎么听着感觉他比我还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你觉得他不像是年级第一?可人现在已经成功制作出了一部VR游戏了。现在学生会那边的人还想着要不要将昶斐拉入伙培养。   有人还预言他可能会成为继现任学生会长第二个在高一就成为学生会长的人。”   “现在高一都结束三分之一了。我记得我们现在那位学生会长是两年前刚刚高一开学的时候就成为会长的?”   张繁梦都听傻眼了,直接被他的好友带偏了话题,跟着对方的思路开始思考问题了。   “学生会长还有几个月就要高中毕业直升我们这边的大学了,二年级的学姐学长又没有一个能超越会长的,反倒是现在我们一年级,光是我们一年级A1班的,就有三四位有潜力超越会长的,乐正初那种的,在能力与才干上,更是与当年刚刚上高一的会长有得一拼。   2班到我们6班之中,有好几个能力不错的…不说他们,我也不差,我的成绩和人缘都还过得去,正要去参与学生会长的争夺,肯定也有一定的人缘。”   “哦…呃…等等…我们为什么要讨论学生会长的候选者的问题?”   “你不是想了解了解年纪第一吗?在一年级就成为学生会长的,不也算是综合能力年纪第一的人?”老秦反问。   “我感觉我的脑回路不在你的那条线上…”张繁梦抓着后脑勺叹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被盯上的目标就不少了…”   “不多不多,这么多人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书呆子第一肯定是乐正初,昶斐就不要想了,那家伙体内没有书呆子因子。你们那张预告函中说的如果真的是年级第一的书呆子的话,那肯定不会是说昶斐的。”   老秦在最后总结性地帮张繁梦把昶斐给排除出去了。   …………………………………………………………………………   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四步:衣服小文选的!   昶斐(♂·分身)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刚才被两人认真地分析了一通。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还停留在张繁梦说的那些话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绝对不是好奇看看。   都什么来找年级第一的话,很有可能只是他为了来达成某个目的的借口。   太肤浅了啊!用那么随便的借口,是骗不过一个神仙强大无比的第六感的!   他是不是要去调查一下这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跑到他们这里来看年级第一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在下午放学时,昶斐正准备重新将这个念头提到自己的日程时,他反而被乐正初给叫住了。   “干嘛?”看到乐正初非常难得地又将他那辆奢华低调上档次的跑车开出来了,昶斐眼珠子都瞪大了,一脸的莫名其妙。学校学生看向这边的表情更加诡异了。   “父亲今天有个聚会,需要几个子女一同前往,刚刚赛巴斯安已经接到小文了,我们现在就去跟与父亲汇合。”   “我就不…”昶斐实在是被那辆丝毫没有沾到雪花的车子闪得眼睛痛,侧开头,伸手下意识挡在自己眼前,开口就想要拒绝,结果后排的窗户下来了。   乐正文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出现在了内侧,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斐哥哥,你不喜欢小文了吗?你是不是因为讨厌跟小文一起,所以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小文嘟着嘴,委屈的表情让昶斐的话都说不下去了,怎么办?这模样他压根就下不了决心…   车子后排中间座的昶荀也凑过头来了,“上车吧!不然小文要伤心了,我听说娘也醒了,今天会出席宴会。”   “老妈醒了?”昶斐表情有点诡异,老妈不该是醒来的问题吧?她在师娘出现的时候,就失踪了。   他怎么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   “我待会儿…”昶斐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刚想要找一个不会伤到小文的借口回绝。   结果小文眼中的泪水立刻落下来了,“哥哥都不愿意跟小文做同一辆车…哥哥果然是讨厌小文了吗…”   “没有!怎么会!”昶斐头都要炸了,立刻走上前想帮小文擦擦眼泪,谁知道刚刚靠近,小文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昶斐没法再开口拒绝什么。   有点任命地叹了一口气,昶斐乖乖地跟着上了车,心想着自己现在反正也不是在用本体行事,算了。   直到上了乐正初的车子,昶斐才注意到,乐正初的这辆车子改造过了,车子内的空间与车子外面看到的空间完全不相同,内部用了在空间法术,被改造成一个房车了。   车子中别说是厨具、茶具、冰箱之类的东西了,还有卧室浴室厕所衣橱…这都不能说是低调奢华上档次了…   这是将半个别墅都搬出来了吧?这是压根都不用回家休息了吧?   “二少爷,请去沐浴换衣服。”在驾驶座位的赛巴斯安化出了一缕意识,温和地提醒昶斐。   昶斐嘴角抽抽,回头看向其余四人,“你们…这是早有准备?”他现在连没有换洗的衣服穿,要离开的借口都找不出来了。   坑啊!昶斐怀疑这些是不是老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其余四人头都不回地装着傻,假装没有听见昶斐的话。   昶斐叹了一口气,没有肯定的证据,他也在没法用自己的猜测来质问他们。   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去洗了澡,昶斐刚刚推浴室门,就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着的一套整齐的礼服。   他贼不想乖乖地按照他们暗示的去做,满心满眼的全是抗拒,盯着自己面前的礼服半天不穿。   正想着他是不是要先穿回原本的衣服,就去那个什么宴会露个脸,然后趁机开溜,小文已经回头看了一眼穿着一条裤衩的二哥了,“二哥,你原先的衣服小文拿起帮你洗衣机洗了,这套礼服也是小文专门为二哥挑选的,不用谢谢小文哦!”   谢谢你妹!哦,不对,谢谢我妹!有读心术吗?!   昶斐嘴皮子都在哆嗦了,小文啊小文…能不能不要那么能干?衣服还是专门给他挑的?这特么是在断他退路?   昶斐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衣服,敏锐的发现,这衣服…居然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   这衣服是西方宫廷洛可可风,黑底红边的配色,帅气中…居然神特么带着一些可爱?衣服尺寸大小居然刚好合适…这的确…非常有小文的风格特色在其中。   可他是男人啊?这…这衣服看上去有些骚包啊?   想他这种低调又富有内涵的大男人,穿这种类似的服饰…不太适合吧?   话…是这么说,昶斐还是认真地穿上了这一套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蕾丝缎带蝴蝶领结…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昶斐蹲下,伸手捂住了脸,唉,这感觉,真丢脸!   “斐哥哥?好了没有~?”小文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让昶斐在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其他,手忙脚乱地套上了一件外套,就冲出了换衣间。   “哇~”小文在回头看到自己二哥时,忍不住惊叹了一声,一脸的欢喜,原来他的二哥也是很帅的啊!   果然是人靠衣装!平日里看上去随随便便,邋里邋遢的二哥,换一套礼服,整个人的气质就凸显出来了!   相比昶斐的黑底红边的礼服,昶荀的礼服是黑底蓝边的礼服,衣服的样式与昶斐的有明显的区别。   昶荀身上那一套尽可能地把所有可爱的元素都摘除了,领花换成了相对寻常一些的领结,鞋子也换成了黑皮鞋。   因为昶斐的鞋加上了跟,而昶荀的没有,这显得昶荀的个子比昶斐要矮上了一些。   可昶斐从昶荀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是情愿个子看上去矮一点,也死活不要穿跟昶斐脚上那双看上去相对来看比较可爱的高跟男式皮鞋一个样式的鞋。   见昶斐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看,昶荀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不怪我,是爹让我不要告诉你的。”   “所以果然是你们合伙谋划来坑我?”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了一句,双手有点痒痒了。   刚刚抬起手,想送自己这个亲爱的弟弟一巴掌,就注意到自己双手多出一副黑色礼服手套,这…   “贱小册,你来凑什么热闹?”昶斐现在…手不是一般的痒痒,有一种跟贱小册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不是贱小册,我只是月老小册的分身。”可后者还要一本正经地回答昶斐,不管昶斐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它都决定装死到底。   好吧…他身边有太多居心叵测的人或事了,居然在他办正事的时候,把他算计得死死的。   他以后对自己身边的人也要多留一个心眼才行。   昶斐打心眼里地这样做了决定,车子已经停下,他犹犹豫豫地就是不太想从车上下去,先从前排下车的乐正初注意到了后方昶斐的不服从,饶过车子,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弯着腰,看向还在车中做沉思者雕像的昶斐。   “昶斐,你这样小文会伤心。”乐正初抓住昶斐的死穴,认真地说道。   昶斐无奈,抬头,就看到了乐正初身上的礼服。   嗯…   “噗…”昶斐愣了半晌,终于噗嗤笑出声来。   乐正初的礼服…说真的,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乐正初身量比他高不少,虽然他并不粗壮,但是一看就是属于那种稳重正经的人,可他…可他神煞的礼服是暗金底紫边的!   暗金色作为底色,紫色作为辅色的衣服的还只是大致情况,乐正初的礼服样式属于蒸气朋克一流,衣服面料用色不是一般的高调,衣服金片亮闪闪的,那种暗金色条纹的小马甲配上沉紫的外套礼服,加上紫黑相间的礼裤,跟花孔雀似的,和他本身的气质非常的不搭配。   昶斐光是看到乐正初的穿着,心里就舒坦多了。   一旁的小文还有点不满地插嘴:“三哥哥一点都不配合小文,小文还想看二哥哥和三哥哥出现时,那些叔叔阿姨的表情呢!大哥哥的衣服也不是小文挑选的…”   “那你大哥哥的衣服是谁选的?”昶斐忍着笑,下了车,伸手直接摸了摸小文的脑袋,顺口问道。   “是一个阿姨,她说她是大哥哥的妈妈,衣服就是她选的。”小文掰着手指想要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可是含含糊糊地描述了半天,就是描述不清楚,这让她有点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后脑勺。   昶斐闻言愣了一下:“你老妈也来了?”   “她想来,没有来,父亲不欢迎她。”乐正初摇了摇头,看着昶斐,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他很清楚,今天对于父亲来说有多重要,他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变数出现,破坏他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   可是看着母亲那张伤心的脸,乐正初的心不由还是有点软了,虽然没有同意母亲的计划,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还是不要拒绝了,这…怎么说都是母亲的一片心意。   乐正初轻叹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宴会应该快开始了。”   “哦~?”昶斐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建筑物。   …………………………………………………………   谢谢沉没酱的膘支持,我都长膘了~!   谢谢吹雪酱的打赏支持~!还有看小说的火卷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五步:宴会的主角?   昶斐(♂·分身)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一放学,乐正初居然就带着弟妹对他守株待兔,好像算准了今天自己一定会乖乖地到学校里来上课似的。   而且,妹妹小文还专门为他准备了礼服?!这让昶斐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句台词: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   嗯,真或许还算不上是谋害,不过…着实让昶斐感觉到了被一步一步算计到的错觉。   按理来说,他的行程都是他想到就去做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会去学校提醒任夕,怎么会有人算到他今天回去学校?   除非是与预知有关系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精通数书九章的那一家人了。可那两姊妹应该没那么厉害啊?   “走啊?看呆了?”昶斐的思维百转千回,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盯着面前的大酒店在发呆。   在他身后有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还跟自己身边的好友调笑道:“看看这土包子,估计是今天第一天来这种场合,估计待会儿又有笑话可以看了。”   “住口麟儿,别在那边丢人现眼了。”不过,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比那威严不少的男子声音就开始警告了。   “我就说说,有什么关系!”刚噶很难过还有些嘲笑昶斐的人,顿时泄气,有些怂地试图为自己辩解两句。   “我告诉过你,对待任何人或者事,都不能以貌取人的吧?待人待事,你都应该脚踏实地,真诚以待。”   “那是连那些笑话我们的人,欺骗我们的人,捉弄我们的人,欺负我们的人,我们也要真诚以待?蠢不蠢!”   后者不服,说话的语气比起刚才的轻佻,变得又正经又恼怒,“你将来待人,应当不卑不亢,而不是随意地使你的性子,别人如何对待你,你更应该开动脑子好好想想为人处世之道,而不是一味地只知道记恨,不知道转变…”   “我懒得跟你说!扫兴死了!”后者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昶斐在一旁听得忍不住转头朝着那边看去,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家人。   从现在那一家人的神态与动作看来,刚才明显是那一家子当中的父亲正在说他自己的儿子。   而他那个与昶斐差不多大的儿子并不听劝,还觉得非常的不耐烦,直接将自己的脑袋转到一边,不愿意跟自己的父亲多废话两句。   而那位父亲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自己身边的妻子拽了拽衣袖,妻子在他耳边悄然说了两句什么,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昶斐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微笑,冲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昶斐立刻回应对方一个微笑,对方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名父亲应该有的样子,不想他那个人渣老爹,做父亲做父亲失败,做丈夫做丈夫失败。   不管是老妈、昶荀,还是他,都没有从乐正霆禹那感受到一个家应有的一切。   好吧,或许是他太过于片面,事情或许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只是他单方面感受不到家的感觉而已。   昶斐抓了抓脸颊,收回目光,重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面前带着西方风格的大酒店中。   这酒店风格,是上个世纪反击战彻底打响前的风格,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气息,虽然到了晚上,里面依旧亮堂,金色与银色的灯光衬得雪白的墙面似镀上一层金。   高而宽的窗户中,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在翩翩起舞。   门口的门童穿着复古风的侍者礼服,站得如一棵松树,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打心眼里觉得亲切。   昶斐迟疑地跟随着出示了什么的管家赛巴斯安进入大厅之中。脚踏入的一瞬,他就听到了优雅高贵的古典音乐传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明明只是隔着一扇门而已,大厅内的古典音乐居然完全被隔绝开了!昶斐忍不住门内门外地看了两眼。   这举动立刻又引得几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少女噗嗤笑出声来。   有的是只是单纯觉得有意思地在笑,有些是真在嘲笑,不过昶斐压根不管这些,这种事情他也不怎么在乎,真要在乎的话,他面皮子得多浅?早就羞愧得溜回车上了吧?   昶斐看也不看那些发出笑声的人,自顾自地研究了一下,门童当中的一人,见他研究得起劲,立刻上前,主动开始为昶斐科普起这道大门的特别之处。   昶斐不由地感叹这里不愧是大酒店,这里的服务者的修养不是一般地高!面对他这种架势的客人,都还能够那么认真地应对,可见这家酒店自身面对大众的一种态度。   昶斐认真听完关于门的介绍后,不由咋舌,还没来得及与这位门童多探讨探讨那些事,乐正初与昶荀小文已经找回来了,昶荀扶额,一脸【我不认识他】的在在表情。   乐正文一脸担心,看到昶斐没什么事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又渐渐地回到了她的脸上,还长长松了一口气。   乐正初认真的脸上有无奈,看到昶斐时,还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向那位门童道谢,然后拖着昶斐直接告辞。   门童依旧是一脸客气地将人送走了,转身返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半点没有在偷懒开小差的意思。   “啧啧…这里的人,这素质真不是一般的高!”昶斐任由乐正初拖着,啧啧感叹了一句。   “这些都还只是一些基础,你不要太激动,也别乱跑了,大哥和小妹会很为难。”昶荀扬了扬下巴,警告道。   “我乱跑什么?我原本就不想来,是你们非要将我拉到这里来,现在怪我了?”昶斐斜睨昶荀,故意这么说。   昶荀其实也在东张西望,他在修真界呆了那么多年,因为不少人嫌弃他是老妈与凡人生下的儿子,对他并不待见,也没有带他见过什么世面,这个时候其实心里也好奇着呢!但他觉得自己还要点脸,没有做得如同昶斐那么明目张胆的。   听到昶斐的话,心不在焉的他压根没多想,下意识地就回答道:“要不是这次的宴会一个都不能缺,我也懒得管你,你野惯了,随便你,你就能随风而长了。”   “我是杂草吗?”昶斐指着自己鼻尖莫名,乐正文小步追着哥哥们,偷听他们的对话,一脸好有趣的笑了。   而昶氏双胞兄弟俩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双胞胎本来就不多见,长得如昶斐昶荀两兄弟那么突出的双胞胎,那就更加不多了,加上他们身上独具匠心的礼服,不少人还是会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他俩身上。   注意到了他们俩兄弟,自然也注意到他们身边的人。   在这个酒宴上的人,颜值普遍都很高,不管是富二代富三代,还是有着几代累积的世家,都会会自己找才貌双全的对象,也让他们的外貌与才情相对街道上随便走走路过的人要高了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升华的修真修道者的一家几兄弟妹,依旧是更突出的那一批人。   众人在看清楚昶斐与昶荀着一对双胞胎之后,脸上就出现了了然的神色,依旧昶斐还处于不明就里的情况下。   宴会大厅采取的自助餐模式,桌子上的食物是自取的,端着各色果汁饮料的侍应生不管是行走还是换碟子上的东西,都自带着一股别样气质,完全不像寻常酒店的服务生。   光从现场来看,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丝毫不显杂乱,昶斐在看得都啧啧赞叹这不愧是高档场所。   渐渐的,他与昶荀也开始适应他们身处的环境。   从他们身上,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散发出原属于他们的那份气质,让他们不像最初刚来时那么格格不入了。   可不少的目光依旧没有停息地落在他们的身上,还没有任何交流的声音,那种眼神的对视,让昶荀都莫名其妙。   “这些人老是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们看什么?”他是真的很困惑,有手肘撞了撞昶斐,轻声问道。   昶斐同样注意到四周不少探究地目光,但他不同于昶荀,读脸术…咳,心理学他怎么说都是研究过的。   神识扫过众人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地拿出自己的神笏手机看了一眼,目光扫过了四周,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我想…大概我们会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他们会看我们,也许是已经从其他的途径上,认识到我们了。”   “我们是主角?”昶荀皱眉,他知道今天很重要,对于自己那个老爹来说,今天非常重要。   可他却没想过自己也会是今天的主角,他从得知了父兄们的计划后,就一直觉得今天的这个局是专门给昶斐准备的,就是为了弥补之前欠下自己这位双生兄弟的一切。   他以为,自己在这个酒宴上,和乐正初、乐正文一样,只要在一旁,默默地帮忙和祝福就行了。   可大家的目光没有过多在长兄和小妹的身上停留,反而一直在他和昶斐身上停留。   昶斐的那一句话,让昶荀陌生又紧张,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了。   昶斐的神识自然没有错过自己这位双胞胎兄弟的表情,他有点好笑,看样子,今天的宴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但是会给他这个老弟带来一个惊吓。   ………………………………………………………………   谢谢吹雪酱的打赏支持~!再省着一点,现在都只剩下一千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六步:同命相连之人   一放学,被自己的兄弟妹妹坑了一把的昶斐(♂·分身),跟着他的家人们来到了宴会现场。   到抵达的一刻,被万人瞩目,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乐正霆禹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今天,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只是,他从四岁开始,就在外面流浪了,他自己也忘了这么一天。   按照法定的时间来计算,这几天前后,应该是他与昶荀的生日。可惜他实在记不得具体哪天是他生日了。   他记忆中唯一深刻的,就是老妈是在他生日前,带着昶荀离开他的,他在那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生日也就索然无味了。   前几天小文送他生日礼物,让他很高兴,他觉得,那天就算不是他生日,也顶得上他所有的生日了。   结果那居然只是一个预告而已啊…今天…是他和昶荀的生日吗?   昶斐自己都不太确定,就算他是一个很重视仪式感的人,他也没有专门调查过这些,生日于他而言,比寻常的日子糟糕多了。   所以,在第一时间意识到现在的宴会可能是自己与昶荀的生日宴时,昶斐没有多少惊喜的感觉。   相反,他感觉昶荀可能还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的确,从某个方向来说,这场宴会的确是对昶荀的惊吓,他自幼与昶俜回去修真界修炼,修真者并不重视自己的年纪,对他们来说,修炼闭关很有可能几年瞬息而过,谁会去在意谁是哪天出生,这一天是否需要庆祝庆祝?   昶俜当时也是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自顾不暇,昶荀自然早早就忘记了凡人的生日对他们来说代表什么。   忽然说他与昶斐是主角,昶荀还在苦苦思考,自己为什么就跟昶斐一起成为主角了,半点都没有将事情与自己的出生日联系到一起。   两兄弟都是对生日没有半点念想的人,宴会似乎并不会尽如人意的展开。而乐正初,明显注意到了昶斐与昶荀的表情并不如小文的预料。   他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父亲与小妹,不知道他们发现他们的这个惊喜不能给双胞胎带来快乐时,会是什么心情。   乐正初默默为父亲和妹妹点蜡时,另一边的主持人走到了中央位置,拿出小型随身话筒,就开始了之前预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开场白。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感谢各位来宾能来参加乐正总裁的两位公子生日的生日派对。   我想,大家一定对乐正总裁的两位公子一定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是的,在十五年前的今天,乐正夫人在总裁没有陪在身边的时候,独自一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他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以至于乐正总裁错过了两位公子的成长,整整错过了十四年。   好在,在半年前,总裁终于与他的两位儿子相认,这是他第一次为两位公子庆生,希望能够弥补多年来对儿子的亏欠,不知道两位小公子是否愿意接受您们父亲的一片爱护之情呢?”   随着熟悉又套路的开场白,灯光全灭,只有一束光直接打在了昶斐与昶荀的身上。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灯光落在了昶斐与昶荀的身上,昶荀瞪大了眼睛,目光却落在昶斐身上。   他没想到结果居然真的如昶斐所说的那样。   昶斐面对灯光却只是皱了皱眉,随即,咧嘴露出了一个有点冷的痞笑来,想要利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接受什么?   四周有不少同龄人的目光是诧异的,他们没想到之前闹笑话的少年居然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   昶斐那一个笑容,让不少人看得有点晃眼,昶斐与昶荀的长相在上层圈子里算中上,气质却都是顶尖的。   光是不笑的时候,两个长相非常相似的人站在一起都足够引人入胜了,笑起来的亲和力立刻让人心生好感。   有不少人更没想到面前的这两个少年当中的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和混世魔王差不多的昶斐。   议论纷纷的声音四起,可是当着宴会主人的面,没人敢直接把他们心中想的东西说出口。   宴会在主持人的讲话中正式开始了,作为主角的昶斐与昶荀被不少同龄人围住。   乐正霆禹也是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偷偷摸摸地从宴会大厅的后门走进来,携着一名女子与其他的同龄人聊天。   昶斐将这些都收入眼底,看到那位与乐正霆禹一起来的女人时,他心中有点疑惑。   那位女子与他的母亲昶俜一模一样,气息上却存在一些区别,但是修为与其他方面都与母亲一致,可她的笑容与神色却非常的不自然,看向他与昶荀时的眼神也很奇怪。   那一瞬间扫过来的眼神,带着某种让昶斐感到不舒服的感觉,昶斐不明白乐正霆禹这是什么意思。   找一个与他们老妈相似的女子来是干嘛?当他们俩兄弟会连自己的老妈都认不出来吗?   “娘!”昶斐蹙眉,刚想冷笑两声,在他身边的昶荀已经匆匆赶过去了:“您没事了?”   “昶荀…”昶斐伸手,打自己的脸的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怎么办?这脸打得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嗯?”昶荀还疑惑地回头:“昶斐你干嘛还站在那边?还不愿意原谅娘亲吗?”   他说着还在跟昶斐皱眉头,显然对昶斐这样的做法感觉到了不满。   “那不是咱老娘。”昶斐有点这虚弱地提醒。   昶荀看了看站在乐正霆禹身边的女人,又看向昶斐:“你是脑子抽了?还是到现在还不愿意原谅娘亲?”   “不是…你就没…”昶斐还想要提醒昶荀,昶荀就收回目光了,“不是的话就快过去跟娘亲道歉。你知不知道娘亲一直以来都很在乎你?别再让她伤心了。”   那也得是在亲娘面前的时候再说这个问题好么…人假做母,老娘才会生气的好么?   昶斐心里满满都是槽点想吐,偏偏昶荀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走到乐正霆禹的身边,跟那个长得跟昶俜相似的女人交谈起来了。   昶斐扶额,转身,懒得去那边与一个陌生女人虚情假意,都委屈那么多年了,他连自己的坚持都不能有点?   昶斐转身的样子正落入了乐正霆禹与那个与昶俜长相非常相似的女人眼中,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乐正霆禹轻叹了一声,有些惆怅,他身边的女人则冷笑了两声,目光没有从昶斐身上移开。   昶斐不愿去那边玩心眼,偏偏有一群同龄人在他们父母长辈的暗示下,专门来找昶斐搭讪。   特别是一些女孩子,虽然对昶斐没感觉,父母说让她们跟昶斐成为好友,她们也只能过来,跟昶斐打个招呼,装装样子,应付一下他们的父母了。   因为烦死人的父母的叮嘱的缘故,让她们感觉她们之所以会这么被父母烦,托得就是昶斐的福。   这也造成她们看昶斐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带了打量和审视的味道,有些人更简单,就“嗨”了一声,然后头也不抬地在昶斐身边玩起自己的手机来。   昶斐都听到他们蓝牙耳机中传出来的音乐声了。   不过,在场的并不全是对父母的话很敷衍的同龄人,有些同龄人还是很健谈的。   他们在昶斐身边站了一会儿,就好奇起来了:“喂,兄弟,你的名字叫昶荀对吗?”   “昶荀不是我,那边那个站在我老爹身边的是昶荀。”昶斐来者不拒,对于态度友好打招呼的,他也很善谈,往自己身后指了指,示意对方往那边去看。   对方立刻看到了在昶斐不远处,与乐正霆禹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心交谈的昶荀。   这个主动来与昶斐搭讪的少年立刻诧异了,“不是吧?我还以为他才是昶斐…”   “啊?为什么?”昶斐好奇。   “因为我听我妈说,昶斐是年级第一,还在我们这个年纪就帮自己的妈妈打理偌大一个公司了。   那不是在说,昶斐是一个乖乖仔,成绩好,孝顺,懂事,聪明,还很会在父母面前讨巧卖…乖…啊,抱歉…”   这人说着说着,好像慢一拍的人忽然反应过来了,立刻道歉,虽然他的道歉并不怎么上心。   但也没感觉到什么坏心,所以昶斐也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无所谓,我的确是你们爸妈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把你们这些隔壁家的父母都给馋哭了吧?”   “哈哈,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的确把我爸妈馋哭了,天天都念叨我怎么老是不争气。”   “那我羡慕你,我从小有爹娘生,但是是老天养大的,那种被父母天天念叨的事情从没体验过。”   “那多爽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会有人管你了。”对方立刻羡慕。   “是啊…不过没地方住,没有钱吃饭,没有钱玩那些想玩的东西,没有钱买衣服穿,大冬天我都是冻得要死,我小时候有好几次这个时候差点冻死在马路上。   这还是我四岁之后,第一次没有在马路上挨冻。”   昶斐笑,但四周的同龄人有点笑不出来了,他们想象不到忍冻挨饿独自一个人在外游荡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关心你的死活,不在乎你每天都吃什么…不在乎你为什么大晚上的还不回家,就好像你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我懂…”   一个之前还在戴耳机玩手机的少女摘下了耳机,认真地看着昶斐,身同感受地叹息了一声。   这就好像是一个连锁反应,同样感染了另外一些人,他们敏锐地抬起头来,看向昶斐。   从昶斐身上,他们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   谢谢沉没酱的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七步:搞事!少年新组织   乐正霆禹为昶斐(♂·分身)与昶荀准备的生日派对上,昶斐与昶荀作为主角被人认识。   而昶斐的身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同龄人聚集过来。   他们大部分是因为父母的叮嘱,可现在,有不少却因为在昶斐身上找到了同类的感觉,才开始正视起昶斐来。   之前还对昶斐爱答不理的少年少女,这个时候纷纷摘下自己的耳机,抱怨起他们的经历。   他们长期以来,一直自己憋着的情绪在这场宴会上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立刻一股脑儿地全说了。   “我爸经常在外面鬼混,压根就不归家,我妈天天跟个怨妇似的,在我和我哥面前抱怨。”   “你那还好了,我更惨,我的父亲不归家,我是直接被母亲当成出气筒,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我回不回家我母亲压根不在乎,她只在乎我父亲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我姐都受不了离家出走了。”   “差不多,差不多,我们家也是这样的。”有人附和。   立刻又有人跳了出来:“你们那还好,我才倒霉,我爸现在的妻子是我后妈,在我爸面前一套,在我和弟弟妹妹面前又是另一套,虚伪的要死!偏偏我爸就吃她那套,我和我弟弟妹妹经常被那个女人欺负。   去找爸说,他又要袒护那个女人,还要把我和弟弟妹妹从家里赶出去。”   “呵呵…遇到这样的奇葩夫妻,你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离家出走。”有人立刻出主意。   可刚才抱怨的少女却冷笑了一声:“哪能那样便宜了那个女人?我可是专门等着那个女人怀孕的时候,在地上打了蜡油。我要让那个女人别想有一个孩子来取代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她说话的时候,眼中全是阴霾。   其他的少年少女闻言,立刻好奇地竖起耳朵,一名少女立刻问:“后来怎么样了?”   前者无奈地耸耸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个女人早就发现了,所以她故意摔倒流产,然后把我作恶的证据拿给了我爸看,我就被我爸赶出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冷笑,可在场的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了,“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   “因为这是昶斐与昶荀的生日宴会啊?我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我妹妹年纪太小了,弟弟又是男孩子,所以就把我给强行带回来了,让我来跟你们打好关系呗!”   众人闻言立刻有了一股恶寒感,目光他们的目光又看向了昶斐,想看看他怎么说。   “还好他们是把你找回来了。”昶斐嘿嘿笑着附和一句,立刻让其他孩子朝他投来暧昧的眼神。   连同那个讲述了自己的家世的少女都在用古怪的表情看昶斐,思考他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昶斐没等他们多想,就率先耸肩,“不然我要是面对一个虚伪的家伙,可能会恨不得狠狠地黑对方一把。”   众人汗毛竖起来了,昶斐笑眯眯地说要黑某人一把的话,如果只是放在寻常人家,只会被当成是恶作剧的言论,可是放在他们这类大家族中的子女耳中,那可是很有可能是要命的情况,特别是他们可以利用的身份与条件远远比常人多,一旦真的有了要黑对方一把的心思,可能比要了小命还让人无法接受。   特别昶斐还和他们大多数的孩子不太一样,他是已经出了名的年少就做出了一番成就的同龄人。   别说他是这些孩子的父母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了,他也是众同年龄,同身份的少年少女当中的特殊存在。   那少女愣了好半晌,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笑道:“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的人品好?”   “你的人品的确挺好的。”昶斐点头赞同,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和你们一样,在得到了某些特权,失去了某些更加重要的东西之后,还能有正常人的爽朗心态的。就算我,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心态是崩的,都打算自暴自弃了。”   众少年少女立刻露出差不多的眼神,有个没心没肺一边端着碟子站在他们身边吃东西,一边听大家聊天的少女立刻歪着头,一脸的不解,“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别人不要我们,我们的肚子还要我们啊!不能糟蹋它!”   少女说得一本正经,立刻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有那名少女的好友立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哟!脑子里面除了吃,还有什么啊?”   “还有玩啊!”少女立刻不客气地回答,众少年人乐了,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大笑起来。   一时之间,原本在昶斐身边的拘谨气氛这荡然无存,原本就是同龄人,有了共同的话题,关系瞬间就拉近了。   那名还在念叨着自己算计后母失败,结果被赶出来,又因为昶斐昶荀的生日派对,被拉回来的少女主动跟昶斐搭起讪来。   不过,她找昶斐聊天却不是因为她对昶斐有了什么好感,她找上昶斐聊天,主要的目的居然是关于如何累积资金,然后自己开公司的事。   “你想自己开公司?”昶斐从这名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师娘的影子,虽然他对自己的那位有着跟老妈相同容貌的阿姨并不了解,就是直觉这少女与师娘挺像的,对方一说,他还真就认真地思考起对方的问题来。   “嗯,现在我自己没有立身的资本,处处都要受那个女人的钳制,如果我能摆脱他们独立的话,那我就能接我弟弟妹妹出来住,不用在看那两个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少女想都没多想,目光说不出的坚定,昶斐看得出,她这个念头应该是想了很久了,这次是借了这个宴会的机会,顺口就把她憋在心中很久的话给说出口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想了想,道:“你要是想独立出来,最初累积的经验和金钱的确很重要。   但我猜,不管是你那个爸,还是你的后妈,应该并不想你那么轻易地离开那个家吧?”   少女的眉头皱得老高,“他们还想干嘛啊?我跟我弟弟妹妹不碍他们的眼,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出去还不行?非要我们死才行?”   “心虚的人,最怕自己得罪且嫉恨自己的人会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强大,然后回头让他们万劫不复。   我不清楚你的那个父母是不是也是那种心虚的人,但他们应该是比较希望能够让你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就可以好好地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了。”   少女本来就是在比较复杂的豪门家庭出生的,昶斐说的那种可能性,她很快就明白了,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又如何?他们难道还能拦着不让我去工作?”   “不会不让你去工作,不过,你的年纪和身份可以让人做文章,就算是我,我都能想出几个让你直白做工,赚不到钱的办法。”   “我可以去那个男人敌对的公司去!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去我妈家那边…”   “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的话,最不能取信于大人,虽然在他们的认知中,年纪更小的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他们也认为我们不具备辨认是非的能力。   只要你爸妈随便说说,你去赚钱,就会变成体验生活,或是帮父母套取情报之类的情况。”   昶斐耸肩,帮少女分析了她眼下的情况,少女的脸色难看了,“按照你说的,我根本就只能任由他们**?”   “那到不是…”昶斐摸了摸下巴,否认了少女的说法,看向了四周的少年人,最后又落在了少女亮晶晶的双眼上,“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我们现在在场的人可以直接联合成一个联盟,我们的实力不比把我们生出来的人差,我们如果一方的力量没法抗衡比我们早了几十年出生的父母,不代表我们凝聚起来的力量不如。   也不代表我们成长到他们那个年纪时,成就不如他们的高。既然现在拼实力与能力拼不过,那就拼人多好了。   大家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每个家中的情况或多或少都有点相似,也有很大的区别。   根据不同的家庭情况,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弥补对方的弱项不就好了?”   “昶斐,我总感觉你是准备搞大新闻!”一旁分别跟身边人聊天的一些少年人在昶斐说到要团结时,耳朵就已经竖起来了,听完昶斐的话,这里有一个少年压低声音,兴致盎然地坏笑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不搞大新闻了?”昶斐斜睨那名贼兮兮的少年,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搞事!搞事!搞事!我喜欢~!”立刻有少女举手,一边吃东西一边含混不清地嚷嚷。   “搞事?哪里要搞事?我也要参加!”有些刚才走神厉害,没有听到昶斐说话的少年人也竖起耳朵了,一听要搞事,立刻凑过来了。   乐正霆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为了弥补儿子而办的生日派对会直接变成未来一个混世魔王团伙创立的契机。   …………………………………………………………………………   噫…虽然很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不过,别那么~~地叫我啊,老嫌弃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八步:糟,有点过敏了!   听过了某个与师娘有着一些相似感觉的少女的惨痛经历之后,昶斐(♂·分身)为少女独立想出来了一个鬼点子,立刻赢得了不少同龄人的支持,并且纷纷参与到了昶斐的这个计划之中。   短短的时间里,昶斐直接跟一群家族里让人头疼,或是直接受到冷遇的同龄人们打好了关系,还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具有一定话语权的那一个。   他们这些同病相怜的聊得起劲儿了,另一边,压根就对于这个宴会不屑一顾,甚至不想理会昶斐的那些少年人就看昶斐不太爽了。   出于同龄人有些攀比的某种诡异的有优越心理,哪怕今夜的主角不是自己,也会有少年人不喜欢大家的注意力被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少年抢走。   见不少人的注意力已经落在昶斐的身上了,已经有少年在冷笑了,“那个昶斐还以为自己是谁啊?”   一句话是完全不经过大脑喃喃出口的,心里不平衡的感觉让人的心都有点扭曲了。   看到昶斐的笑脸,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很刺眼的感觉。   好让人讨厌的感觉,好像去打那家伙的脸啊!好像看看那个人被人打脸了还能不能笑得那么炫耀。   这些念头不自觉地在一些对昶斐抱着不屑一顾的少年人的心中浮现,随着宴会厅中的音乐响起,立刻有一名少年迫不及待在拉着自己的女版,走到了舞池之中,开始随着音乐,展现出他们非常认真地学了不少年的交际舞。   认真努力总有收获,加上对方想要表现得心理,让跳舞的少年愈发有了想要表现自己的心理。   当他非常想要抓住别人的眼球,要人看着自己的时候,舞姿与气势就在不自觉地上升着。   这名想要打脸昶斐,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的少年,舞动的动作幅度开始变大,连同他手中牵着的舞伴的动作也开始变大,两个人就好像舞池中盛开的牡丹,扬起了耀眼的光彩,将众人的目光瞬间吸引了。   就算是昶斐,双眼也不自觉地落到了舞池中的两人身上,对方一个跺脚,一个摆胯,甩头,踢腿,无不充满了节奏感,汗水从舞池身上的两人身上甩落,居然半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更耀眼了。   人对音乐本来就有某种天然的喜爱,昶斐不禁喜欢,还很很强的节奏感,不然也不会在招亲大会上,临场创作出了那一曲钟鼓舞,这时候看得舞池上跳舞的人,都不由佩服得咋舌:“厉害了啊!这得多柔软啊!啧啧…那个女的都直接飞起来了啊!我还没想到,原来跳舞的时候,还能将自己的舞伴甩得跟花似得…   哎呀我去!我眼睛都看花了!刚才那一下踮脚甩头迈步的动作他怎么一气呵成的做出来的?不怕扭到脚吗?”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有人开始翻白眼,阻止昶斐絮絮叨叨的废话了,“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地看个跳舞吗!”   昶斐立刻双手一拍,合十抱歉。   舞池上的人看到昶斐被训斥的窘样就暗爽,刚才不爽的心立刻舒坦了。   一曲结束,这少年也顾不得擦自己头上的汗,双眼直勾勾的看向昶斐,得意又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邀请道:“主角,要来跳一曲吗?”   他是迫不及待地炫耀,都忘记了基础的礼节,昶斐却愣住了,随即表情变得古怪万分。   少年更得意了,看来,昶斐是不会跳舞,他要不要像个办法让昶斐主动来丢个脸什么的?   可是他的念头刚刚出现,昶斐就颇为尴尬地挠着脸颊,转开了目光,“那啥…虽然你都这么成心地邀请了…但是,我拒绝!我也是男人,跟你跳舞什么的…实在很那啥啊…”   少年的表情僵硬了,昶斐这货在说啥?他怎么听不懂?   少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一片空白了,昶斐那边却有一群少年人起哄,“哈哈,有什么不行的?你刚才不是还在感叹怎么能把人甩得那么高吗?   你也去试试,感受感受飞起来的感觉呗?”   “就是!不就是跳个舞嘛!没关系没关系~”   “滚滚滚!我可是堂堂六尺男儿!什么都能丢,面子和节操绝对不能丢!”昶斐义正言辞地拒绝。   “你有六尺吗?”有少女茫然地问了一句。   一旁立刻有少年起哄,“你这问题就不对了!”   “对对,怎么能问身高?看看鞋跟就行了!”   “喂喂喂,你们不要乱起哄了。身高有什么好质疑!”   立刻有一名少女似乎在打抱不平,昶斐刚刚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那少女立刻说道,“我们难道不应该去质疑昶斐是否存在面子和节操的问题吗?”   “滚蛋!”昶斐刚刚感激的目光立刻变成一个白眼送上。   见昶斐与一群刚刚认识的少年人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熟络得好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让几个想要打昶斐脸的少年人心里实在不怎么痛快。   在他们看来,昶斐的确有点本事,但是每个人精通的东西都不一样,在昶斐不擅长的方面,他们才是天才。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他们一曲完成时,不少宴会上的成年人对他们的夸赞,也的确是昶斐无法比及的。   只是,光是大人们口中的夸奖,比不上被视为竞争对手的心服口服。   “喂…昶斐,你跟昶荀是今天的主角,不准备跳一曲吗?光我们表现,不是都把你今天的风采给抢了吗?挑一首,跳一下,今天你可是宴会上的主角?”   所以,面对诸多的赞扬,那名少年还是站出来,笑呵呵地冲着昶斐发出了挑战书。   昶斐原本还抱着开玩笑的心情,谁知道对方直接客客气气地要请他当回宴会的主角,让他来表现表现。   如果单纯是这样也就算了,昶斐不怎么在意,可关键是对方的态度。说的那么客气,干嘛专门冲着他说?今天不是他跟昶荀的生日吗?不应该连同昶荀一起说吗?   还有那倨傲和看笑话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做派也太敷衍了一点吧?就不能再诚挚一点,让他感觉那是真心实意的跟他攀交情吗?   昶斐笑了,笑得灿烂无比,那名交际舞跳得极好的少年心中突突直跳,他莫名感觉自己似乎下错一步棋?   谁说了在外面混的小痞子就不会跳舞了?他连读书都那么好,成绩还是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搞不好其实也练习过跳舞呢?只是想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表现一下呢?   少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不然昶斐没道理笑得那么开怀。可就算如此又怎么样?他练舞用的功夫非常多,当初母亲为了让他能够在上层圈子混得开,光是各类交际舞的老师,就给他请了三个。   就算昶斐当初在市井学过交际舞,天赋也很好,没有经过专业老师的教导,又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心思,也肯定比不上他的,不用怕不用怕。   少年悄悄地在拍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打气,昶斐笑过之后开口了:“我不会跳舞。”   此话一出,少年顿时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可奥*5!这货能不能不要吓人啊?不会跳舞就摆出不会跳舞的心虚模样啊!不会跳舞干嘛还摆出那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啊!   少年心中已经直接将昶斐骂了一个遍了,他就差没有直接骂出口了,偏昶斐回答完之后,还笑得那么从容。   看不到他窘迫的模样,让这位挑衅的少年心中颇不是滋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刚想开口,就听昶斐转头看向身后,“不过今夜的主角还有一位,你可以去问问那一位,看看他会不会跳舞,我在旁边看你们跳舞着就好了。”   四周立刻传出了笑声,笑声在少年耳中听来,空洞得很,他分不清楚这些人对昶斐是嘲笑,还是出于善意的笑了,反正这笑容半点不能感染到他。   他本来是想羞辱昶斐,只要还要点脸皮的,一定不喜欢那样被羞辱,可偏偏昶斐没脸没皮,丢不丢脸对他来说好像都无关轻重似得,要是这样,别人怀抱着什么心思,也半点伤不到昶斐了。   这样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少年郁闷,在他身边的女伴却被昶斐的笑容吸引,条件反射地问道:“那要不要我教你跳舞?”   “你教我跳舞?不用了吧?我对古典舞蹈没想法啊!”   昶斐挠着脸颊,开口拒绝,可少女好像来了兴趣,也顾不得自己身边男伴的心情了,开口道:“你是不喜欢古典音乐那种慢吞吞的曲调吗?也有活泼愉快的曲调的啊!   像是斗牛舞,恰恰,也都有很快节奏的,跳出来很优雅,很好看的,你跟我学一下,说不准一学就会呢?”   少女说着,已经伸手去牵昶斐的手。   可昶斐却在少女的手牵到他手的一瞬,好像被电到似的,猛然把手抽出来了,那幅度之大,比起之前的从容平静要大了不少,明显非常的不正常。   昶斐的脚步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与那名少女拉开了那一步的距离。   可是光是昶斐的这一个幅度非常大的举动,就已经引得四周无数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昶斐尴尬了,成为月老之后,他对于人的接触就愈发敏感了,谁知道碰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特别现在他浑身穿的就让他不舒服,手套也是月老小册的分身…   就算现在是身外化身,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也在影响他,不主动去跟谁触碰的话,还没什么感觉。   主动被人触碰,他自己的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抢先他大脑一步的躲开了…可奥…!丢人啊!   ……………………………………………………………………   谢谢沉没酱的养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七十九步: 少年人的面子问题   生日的宴会上,不小心就又组织起了一个上层圈子的年轻势力的昶斐(♂·分身)怎么都没想到,只是围观了别人跳舞,居然会直接闹出在事情来。   看到昶斐忽然把自己的手从小姑娘的双手中抽出来,在场众人的表情各异,说不出的古怪。   乐正霆禹也诧异自己的这个儿子会有这样的表现,在他印象中,昶斐除了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惊慌失措地想要隐藏他就是自己儿子这点之外,很少会有这种逃避的举动。   平日对他不是鄙视,就是失望,不然就是一脸嫌恶与不耐烦,要么就是那种他不想见到的受伤的表情。   这样好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把手从一小姑娘手中抽出来…难道是害羞?说起来他年少那会儿,也是这么羞涩…   “俜儿,咱这个儿子,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龄了。”   在乐正霆禹身边的女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斜睨了乐正霆禹一脸,这个男人,是眼瞎了吗?他那只眼睛看到昶斐知慕少艾了?这个昶斐这个模样做派,分明就是有恐女症!不过,恐女症应该出现在内向,家庭管束严格的人身上,昶斐能够轻松与一群同龄人打成一片,显然在人际交往上没有什么社交障碍,性格绝算不上内向。   而他从小就被他父母抛弃,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外面的,所以家庭管束严格,没有提前进行男女生理方面的教育,还严格约束禁止了解那方面的事情也不可能出现在昶斐身上,他这种在社会上长大的孩子,应该比其他同龄人,更早就接触到了这方面才对。   如果这样的他,依旧有恐女症的话,那只能证明一点…他本身肯定是在这方面经历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导致了他不但对自身不自信,甚至还畏惧与同龄女生接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在某些方面也有问题。   酷似昶俜的女子认真地看了一眼昶斐的下半身,又思考起来了,这样的话,接下来先要抓住昶斐的把柄,挟昶斐昶荀两兄弟来报复乐正霆禹就更轻松了。   有着与酷似昶俜的女人类似推论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意味深长地看着昶斐,只觉得这小孩似乎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完美。   至少他们家的子女还能够正常的跟异性相处,纵使处处比不上昶斐,将来要是讨老婆或是嫁人,至少他们可以少操不少的心。   可昶斐现在光是与女孩子碰碰手,就避之如蛇蝎的样子,估计将来讨媳妇什么的够呛!搞不好将来还会搞出什么龙阳癖之类的糗事,到时候不知道乐正霆禹什么反应。   一时之间,所有人对乐正霆禹那种羡慕嫉妒又反感的情绪变成了某种优越感和同情。   少年人的心思当然没有在长辈们那么龌龊和复杂,一看昶斐似乎并不喜欢跟女孩子亲近,之前想要让昶斐丢丢连的少年立刻咧嘴笑了。   他的斗志又一次被刺激起来了,他假惺惺地拉住自己的女伴,冲昶斐关怀道,“昶少爷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是不是我的女伴刚才抓你的手太用力了?”   “我才没有用力呢!”少年的女伴立刻用她软糯糯的声音抗议,“我刚才就随便拉了一下他的手!谁知道他会忽然把手抽出去!这是嫌弃我手脏吗?”   少女的脸色不太好看,任谁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但并不是那种被人反感讨厌的与众不同。   昶斐那副明显是嫌弃她的态度,让她的心情都差了,对昶斐刚刚萌生出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看昶斐的眼神,就有一种看到那种目中无人的人时的感觉,成绩好了不起啊!当代理董事长了不起啊?   要是没有那身世背景,有的是人能够瞬间超越他!   和昶斐聊得来的少年少女们哪里没看出那对少年男女眼神中透出的意思?他们有性子直的,或是比较鲁莽的,想要直接冲上前去为昶斐打抱不平,可他们还是被他们其他的好友给拉住了。   昶斐刚才的反应,似是有恐女症?他们要怎么说?说那不是嫌弃,是昶斐恐惧与女孩子接触吗?那不丢脸死了?   到时候不需要敌人打昶斐的脸,他们自己人,就把自己人的脸给打得啪啪响了,到时候昶斐估计要恨死他们了。   终究是刚刚认识的人,对昶斐的性子依旧不够了解,当鲁莽冲动的听懂其他好友隐晦的表达出的含义后,犹豫了,他们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要怎么打破僵局。   昶斐抽出来的手顺势就挠在自己脸颊上了,昶斐有点苦恼,“我倒是没有嫌弃你手脏,虽然的确有点手汗,不过那倒是没什么,我就是不习惯被女孩子那么亲。”   “哦~?那你现在要不要习惯习惯?”想怼昶斐的少年立刻殷勤地问道。   他现在能够看到昶斐出丑的样子了!   昶斐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名少女身上,怎么看怎么都不自在,刚想着该自己应该怎么去拒绝比较好,哪里知道那少女开口了,“哎呀四哥,算了吧,你没看他不情不愿吗?估计是觉得我这样的比不上他吧?”   她是在自嘲,可看神色,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真的是比不上昶斐的,长期练舞的身体非常匀称,系统化的锻炼也让她的气质远远比没有跳过舞的人好不少。   加上她的长相的确算得上是中上,昶斐的模样本来就算不上是顶尖的哪一类,排除他本身的气质与举止,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在常人当中挺帅气的少年人。   丢进全是被细心教养出来的上层少年人圈子里,也就中上了。真比起来,还真没有比得上比不上的。   所以众人一看,就明白少女这话与其说是自嘲,不如说是在暗嘲昶斐自恃过高。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明白昶斐这小子很有可能就是有恐女症,会想拒绝也是出于不自在,可少女那么一说,他们也忍不住会将昶斐往那种傲慢又自恃过高的年轻人的感觉上带。毕竟以昶斐现在做到的事,加上他的出生和经历,出现那样残缺的性格也才正常吧?   即便不是真的,这么说说,他们也没损失,打击打击不是他们自己的亲儿子的人,搞不好就会被影响了。   人无完人,一个事事顺风顺水的少年,受到点这样的磨难,应该能磨一磨这少年的性子。   四周不少成年人抱着这是为了年轻人的身心健康好的心态,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昶斐的不是来。   “年轻人呐…那么自傲不太好吧?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别等到碰壁了才后悔…”   “小年轻骄傲一点很正常,不过,还是要多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好。”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多好一个姑娘啊…怎么这样啊…”   昶斐听着那些空洞没有怎么用心的附和就犯嘀咕,别人的生日宴会上,毫无顾忌地指责他,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他是不是要真的跟对方展现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眼高于顶?   “嗯…主要是我觉得吧,你跳舞虽然很好,但是这种性格,肯定不适合当老师,我还没说什么,你就那么大脾气,搞不好我踩你两脚,你就觉得我是故意的,烦了,懒得在教我跳舞了。”   考虑再三,昶斐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乐正文的身上,最终还是没有直接跟一群人撕破脸。   少女的朋友们表情立刻古怪起来,别说她们表情古怪了,就连想看昶斐出丑的少年的表情也古怪了。   昶斐那话还真说对了,少女在私下教别人的时候,瞬间就烦了,没一会儿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丢下那些新人独自一个人,没有舞伴和老师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这如果只是在舞蹈教室,那也就算了,如果换再现在的场合,少女撂挑子不干了,昶斐不得尴尬死?   有那么一瞬,不少了解少女的人都在怀疑,昶斐是不是早就调查过他们了,所以刚才少女抓他手的时候,他才会有那么剧烈的举动?   可仔细想想,他们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在宴会之前,昶斐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那时候也没有想过要针对昶斐,没有前置条件,他怎么可能会专门调查他们?   可这…猜得也太准了吧?   他们是觉得准了,作为被说的当事人,却直接被昶斐的话给气笑了,她冷笑地盯着昶斐,道:“呵呵…你要是一个好学生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会乐意认真教你,怎么可能会马上就觉得讨厌,然后就丢下你不管了?   说到底,就是你不自信,你怕你做不好,然后觉得我会嫌弃你,再撂挑子不干,然后你就出丑了吧?   哼…可笑得大男子主义!不过就是死要面子!你要是有种,就让我教你,我要是撂挑子了,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昶斐的表情古怪了,“你的名字倒过来念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想跳舞啊?谁规定了生日派对就一定要跟谁跳舞啊?”   “呃…”少女一时被堵得心中憋闷,只觉得昶斐这个男生忒小家子气了,居然还跟她一个女孩子争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话题。   “算了,我也看清楚你了,你其实就是不敢跟女孩子牵手吧?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怕女孩子怕得跟见到流氓的小媳妇儿似的,丢脸!”   少女最后赌气的话,完全是不禁大脑思考,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当众打主人家的脸,任谁都不会舒服吧?   “谁怕了啊!二哥!跟她跳!我们要跳得比她好看!”可她这话第一个惹怒的不是昶斐,反倒是乐正文。   小丫头气得要死,她从在网上跳舞出名开始,就觉得自家有强大的音乐基因,她也一直以此为傲。   她相信,不只是她,她的父兄也全都是音乐方面的天才。   而事实也在证明,父亲的钢琴弹得很好;长兄的小提琴拉得很好;三哥哥的古筝也弹得很好,她还会跳舞!   她相信自己二哥在音乐方面也会是一个全才!   …………………………………………………………   谢谢嘉昊酱的月票支持~!月票清得咋样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步: 陆黎…很美!   昶斐(♂·分身)面对又送上门来的挑衅,眼皮子只跳跳,忒想伸手扶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前,一看他就知道少女为什么会跟自己对着干,那个少女会生气也算是他失礼在前,要是跟对方吵了这一次,对方的火气就会越来越旺,当众拉着他一起让人看笑话。   他喜欢凑热闹,喜欢出风头,但是不喜欢被当成小丑一样出风头,心气会不顺,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揍人。   他现在揍人那可就不是一句好疼,然后摔倒,这就能解决问题的了。难得明面上的过一个生日,还是乐正文精心准备的惊喜,虽然小妹什么都没说,那双眼睛却跟会说话一样,只要对上小文的双眼,看到的都是那双眼睛在跟他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贼惊吓的!他相信昶荀也被狠狠地意外了一把。   昶斐不想破坏乐正文心目中的那份美好,仔细想想,反正已经被看笑话了,接下来不过是态度问题。   算了,认个怂,懒得搞事了,乖乖地让对方骂他一通算了,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是不小心当中听人放了个响屁好了。至少这个宴会不会以失败告终,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权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不会少块肉。   谁知道,他懒得去跟对方争论了,乐正文却第一个看不过,怂恿着他去找对方麻烦了。   那小拳头挥舞得,那小脸涨红的,那双眼睛喷火的,昶斐眨了眨眼,抬手,一脸微笑,“那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那个荣庆,请小姐姐教我跳舞啊?”   少女瞪大眼睛,这昶斐…也太没底线了吧?看刚才他那表情,好像都已经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了,结果一个小女孩在那边叫一下,立刻就转变态度了?   少女现在气不顺,“呵呵…现在就算你求着我来教你,我也不想教你了,现在是我嫌弃你了!”   昶斐耸肩:“那算了…”可余光注意到乐正文生气的小模样,昶斐转头看向自己家的小妹妹,笑道:“小文,要不要来教哥哥跳舞?”   乐正文的双眼战斗欲很强,闻言立刻从人群中挤出来,“好呀好呀!小文知道二哥哥最最最厉害了!没眼光和没有实力的人才会嫌弃二哥哥呢!”   昶斐一听小文这话,忍不住就有点想逗她,“哦哦,原来我是最最最厉害的,比你爸爸,大哥哥,三哥哥还要厉害得多?”   乐正文兴奋的小脸不由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乐正霆禹与昶荀的位置,又看了一眼乐正初的位置,一脸为难地小声道:“爹地最最最最最厉害,大哥哥最最最最厉害,三哥哥最最厉害,小文最厉害!”   她说到最后,也有点底气了,小胸膛也挺起来了。   昶斐还没笑出声,四周就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刚才尴尬有点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乐正文一听有人笑,就紧张了,缩了缩脖子,看向昶斐:“小文说错了?”   “没错没错,按照年龄计算,的确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与你三哥,可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我就比他早几分钟而已,你确定他是最最厉害,而不是和我一样最最最厉害?”   小文呆了一下,“那…那就最最最厉害…吧?”   她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却是脑袋空白,没有怎么想明白,她本来就是在乐正霆禹非常小心又严厉的保护下成长的,都已经十一岁了,依旧有点呆,就像一个才几岁大的小丫头片子。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傻了,她过了片刻的功夫,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昶斐给戏耍了,顿时有点忧郁,“二哥哥,你刚才…刚才是不是在耍小文啊?”   “谁让我家小文这么可爱?”昶斐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了在一丝对自家亲妹妹宠溺的笑容来,伸手刮了一下少女有点发红的小小琼鼻。   乐正文立刻捂住自己的小鼻子:“不许刮鼻子,鼻子刮扁了怎么办?”   “扁了正好,那就不用像猪鼻子了。”昶斐调侃。   “小文的鼻子才不是猪鼻子!”乐正文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相信昶斐的话,还是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好,摸起来感觉好像不像猪鼻子…?   乐正文心里不太放心,还是决定等宴会结束之后,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   她的这点小心思被昶斐看在眼里,假装不知道,又冲着乐正文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乐正文认认真真地看了昶斐的做派一眼,小脑袋点了点,摆出了一副老师的模样:“哥哥邀请的动作还是做得比较标准的。”   “那就好,那小妹是否赏脸?”昶斐笑着应了一声。   乐正文立刻很淑女地回礼,然后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背脊挺直,牵住了自家哥哥的手,只是奈何个子终究是还没有长起来,手就是搭不到昶斐的肩膀,顿时急得小文满头大汗,看向昶斐那双高跟的男士皮鞋,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挑选这么一双皮鞋了,如果没有这么一双皮鞋,她努力一下,应该还是能撘在各个肩膀上的。   昶斐注意到了乐正文为难的模样,伸手顺势牵住乐正文试图往他肩膀上撘的小手,一副没有察觉到门外汉架势,牵着小文的双手笑问:“小文,你说,我脚下应该迈什么步子才是正确的?”   小文回过神,看到哥哥拉着自己的手,又听他先问了脚步的问题,立刻认真地开始从脚下的步伐教起来。   看到这俩兄妹互动,原本不是看笑话,就是审视昶斐的人,只要是做了父母的,目光都不由柔和了一些。   昶斐也果然不出小文所料的很快学会了那些交际舞的步伐,他不知道的是,小文认定了自己哥哥喜欢的舞蹈类型是那种欢快类型的,教哥哥的居然是斗牛舞的脚步。   可她是一个小姑娘,专门学习的也是女伴一边的,虽然聪明认真,教出来的感觉却娘气了,给人看了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可昶斐没学过,小文又恍然未觉。   可是之前的少女已经嗤嗤笑出声来,别说是她了,想看昶斐出丑的少年现在也如愿以偿了,“这是什么步子啊?会不会教啊?跳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乐正文闻言,朝着那边就是一瞪眼,“你胡说!二哥学得可帅气了!一点都不像娘们儿!”   “那你要不要我帮你哥录个像,到时候你们再来看看,看到底娘不娘?”少年立刻提议,他打定主意,到时候录下来后,要直接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子里,给大家看看这个大家心目中的天才,是一副什么样的娘娘腔德行。   小文皱眉,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跳舞的录像给她看的时候,自己是有多讨厌自己那个时候跳得舞。   现在哥哥刚刚起步,跳的舞的确不怎么好看,有些脚步也错了,可是…至少二哥现在有热情,如果…如果当众录下来,看到自己当众跳得那么差劲的话…那二哥会不会从此之后就讨厌跳舞,甚至直接讨厌音乐啊?   小文忧心忡忡,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有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好啊,但既然要拍,自然需要一位身材个子适当的正式舞伴。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成为今日主角之一的昶斐少爷的舞伴?”   这清亮的声音一出,乐正文的眼睛瞬间亮了,头也不回地就叫出了对方名字:“黎姐姐!”   昶斐听到那个带着一点戏谑感觉,语气却不卑不亢的少女声音时,心跳就漏掉了,回头看去,看到穿着红色礼服,淡雅从容的陆黎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好像直接停止跳动了。可奥!   昶斐迅速又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来了一个小小的电击,将自己都快要从自己身体里面飘出来的神识又拉回了身体。   差点莫名其妙地就丢了身外化身,不妙不妙,陆黎居然也会有穿礼服的时候,要不要那么好看啊?   该说不愧是拥有狐仙血统的半妖吗?太好看了些吧!   陆黎平日穿着偏向于女强人的类型,衣着搭配随意,头发也是绑一个马尾辫,还时不时会戴一副眼镜…   虽然很有制服诱惑的感觉,可是与现在的造型相比…现在才真正显现出了她的美来。   陆黎这次的头发不再是马尾辫了,她似乎专门卷了一下发梢,这次头发尾端是卷的,上面的头发则被盘起了。   她身上穿了一套火红的洛可可风礼服,那一套的服装风格,一看就是乐正文专门定制的,看上去还与他身上这一套是相配的,红色的小西装,搭配红色的束腰礼群,短裙后拖着长裙摆,明明是一套烈如焰火的服饰,陆黎的身上却有一股高山雪莲之感,可这两者混合在一起,居然半点突兀的感觉都让昶斐找不到。   难得少女化了淡妆,涂了唇膏,昶斐的神识又不小心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钻出来,试图前往本体了。   乐正文知道老就知道自己哥哥与陆黎姐姐是好朋友,原本还以为叫陆黎姐姐过来,二哥一定开心,谁知道二哥哥一看陆黎姐姐,居然不说话了,难道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因为她没有告诉二哥哥,陆黎姐姐会来,所以气她故意瞒着他吗?   乐正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哥哥看起来相当阴沉没有生气的脸,忍不住用力拉了拉昶斐的衣服,小小声地唤了一句:“二哥哥?”   ………………………………………………………………   谢谢沉没酱的养膘支持~!谢谢龙牙酱的大力支持~!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一步:陆黎才真乃神人也   看惯了陆黎寻常的模样,忽然看到陆黎一身礼服出现在自己面前,昶斐(♂·分身)差点魂离体,直接打回原形,丢了自己的身外化身。   陆黎有一半狐仙血,不说本身的气质就有一种女中君子的感觉,现在这幅样子,也出挑到让人找不出毛病。   还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虽然在神仙当中,能够见到不少不相上下的少女,丢这里,可就不怎么寻常了。   陆黎这次的态度,在昶斐看来,和她平日的作风也不太一样,比平日的从容平静多了一点竞争心。   听起来好像是故意想要盛气凌人一点,结果因为本身的性格和气质,变得让人觉得她不卑不亢了,一派潇洒了。   昶斐还在盯着陆黎,磨练自己几次三番要回家的神识被乐正文拽了好几下,这才稳住了自己的神识,低头看向乐正文,结果直接对上了乐正文快要哭起来的小脸。   昶斐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哄起小丫头来:“哎哎哎,小文你这是怎么了?”   “二哥哥,你是不是气小文没有告诉你,今天悄悄邀请了陆黎姐姐来玩的事?”   乐正文努力不哭,声音有点抽噎着问。   敢情陆黎会出现在宴会上,居然还是小文的功劳。   他还以为自己又要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陆黎了。   她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昶斐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够随随便便找到陆黎,更别说找到她,再请她与自己一起渡过自己的出生日了。   没想到,刚刚才决定去忙一段时间的陆黎,居然会有空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而且,明显是比他本人更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这人太奸诈了啊!居然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流出来,害他毫无防备地被坑了。昶斐都有点怀疑了,到底他和小文,谁才是陆黎真正值得真心相待的朋友啊?   昶斐咬牙切齿地抬头再一次与陆黎对视,陆黎还是那副从容的浅笑,看得昶斐不爽极了。   还不等昶斐发难,陆黎就已经跟他做出了邀请的手势,手指冲某个方向变换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邀请的姿势,昶斐算是看懂了。   原本还想反驳陆黎的话的少女,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音乐就随着昶斐不情不愿的接受而响起来了。   “哈…女生邀请男生跳舞…”心里还憋着一股气的少女,觉得昶斐这种态度实在是欺负人,没忍住,还是冷嘲热讽了一句,就是要嗤笑昶斐没个男生样儿。   好像只要这样说了,就能让她顺顺气了。结果随着音乐响起时,昶斐与陆黎的动作展开,不管是其他人还是她,都下意识地屏了一下呼吸。   最先舞动起来的,是陆黎,她的开场,没有什么前缀,就是跺脚,舞池上能够清楚地听到她的跺脚声。   但如果单纯只是一声跺脚,也的确不能让现场所有人出现屏住呼吸的反应,她,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就连续一套极富节奏感的跺脚,那飞快的跺脚与连贯紧凑的舞步,才是真正让在场所有人看呆的关键。   那名少女,双手一展一甩,后方拖着的长长裙摆被她直接甩得飞起,随着那异域风情的曲子带起了一片狂野的风情,这哪里有她之前那份清冷的感觉?   那风情之下的英姿飒爽,居然有一股不输于男人的利落与豪放。那跺脚,高举双手的拍掌动作,无一不牵扯着在场众人的心。   而她,只围绕着舞池中那唯一的主角转圈舞蹈。就像另一种变相的邀舞。   现场之中,有精通舞蹈的人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低呼起来:“这是…弗拉明戈?!”   其他人被提醒,也纷纷反映过来,舞池中的少女,正在跳着西方某地非常有名的国粹之舞,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舞蹈,甚至可以说非常难,但是却有着异常吸引人的魅力,这也是它成为国粹的主要原因。   而陆黎…居然正在用弗拉明戈邀请昶斐?邀请一个完全不会跳舞的门外汉?这是想看昶斐出丑?   可是,随着陆黎转到第二圈,昶斐动了,他同样跺脚,只是,他脚法的方向与陆黎是正好相反的。   随着陆黎甩臀,大幅度地扭动腰身的一瞬,昶斐已经栖身向前,单手高举,一手叉腰,背脊挺直,竟然真摆出了与陆黎对应的架势,而他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慢,那复杂的脚步,踩着音乐的节拍,加快了原本较慢的速度。   随着少女一个上前的挑衅,少年甩手向前,脚下繁复的脚步,竟然又加上了乐正文最初教他的舞步,但因为同时结合了陆黎方才踩出的舞步,那富有节奏的踏步声里,少年的舞蹈居然半点不逊色!   随着少女猛然地后退,少年不断向前,半跪下三轮,追上少女,终伸手揽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似乎非常霸道地将少女甩起,长长地舞裙再次飞扬而起,一片火红,却看得在场众人心跳加速。   随着少女落地,转身,与少年相背而立,少女跺脚,瞬间完成了一个节拍,而相背而立的少年,仿佛看得到这身后的动作,仅仅是满了一个半拍地动作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慢一个半拍,反而跟少女形成了一前一后的双节奏感,半点不像是跟不上的样子。   而事实也证明,他并不是跟不上少女的节拍,而是本身就与少女保持了一个前后不同步的步调。   随着少女完成前一套都动作转身的一瞬,少年同样转身,霸道地与少年的双手正好握上了。   少女的脚,也正好勾在了少年的脚上,随着一个后仰,上身之间转了一个花出来,随着起身,直接靠在了昶斐的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皂清香味带着一丝丝的乳香飘入昶斐的鼻尖,让他心身不由荡了一下。   身子立刻随着陆黎靠近压下的身子往后半跪,陆黎居然顺势双手一推昶斐,跳了出去。   昶斐回过神来,直接追上,抓住了陆黎的双手,往回一拉,少女顺势在他面前转了四圈,稳稳与他握住双手,甩头,昶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跟着甩头,随着陆黎扭胯,跟着迈出了刚刚掌握的舞步。   在众人看来,他俩默契得迈步,转身,旋转,舞动,自由、勇敢,且无惧无畏。   好不狂野!好不霸气!就如迎风而上的斗士,一往无前,让光是看着的人,都有一股心潮澎湃之感。   随着舞池中两人迈步、旋转、耸肩、追逐、戏耍、甩手,心情激荡,也有了下舞池不管不顾,肆意狂舞的冲动。   可场中的二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那么一个表现的机会?陆黎那一身的长短裙,伴随着高抬腿,连续的旋转,已经不再像前一位那样,单纯只是舞得像花了,在众人的目光中,这俨然就是一朵盛开的火焰。   开得灼人眼,让人双眼都感到了火辣辣,特别是陆黎的动作,柔中带着凌厉,动作丝毫拖泥带水的拖动作都没有,腰柔的就好像是一根绳子。   刚才想怼昶斐,一泄自己心头气的少女都不得不佩服,这是她做不来的,哪怕她参加过全国国标大赛,也没有见到哪一位舞者能比陆黎更柔软利落的。   她脑中唯一想到有这样爆发力和柔韧度的,唯有在那一所国际有名的舞蹈学院中,被那一名最特殊的舞蹈老师所教出来的学生。   这个忽然跳出来的少女,该不会碰巧就是那位老师的学生之一吧?不然怎么可能跳出这种感觉来?   少女在看陆黎,少年却在看昶斐,之前拿昶斐与自己比较,他觉得自己能够借机让自己自己平衡平衡。   结果还是他低估了昶斐,他有一位非常好的舞伴,加上自身底子好,被他的舞伴现场指导,现学现卖,居然真的跟上他的那位舞伴的脚步了。   昶斐每一步的动作都伴随音乐跳得恰到好处,在不少对舞蹈有点了解的人看来,昶斐随机应变的舞蹈能力简直可以让他在几年之内成为舞蹈方面的大师。   但要是现在看来,昶斐的脚步其实就是刚才乐正文教的斗牛舞步和陆黎现场表现的舞步,他的学习能力真的非常强,但叫人最惊讶的,大概是他的动态视觉与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   哪怕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能维持几天,能够临场根据自己的记忆,模仿改变换做己用的…昶斐是少有的。   他们只在几次全国比赛的准决赛中,见过那样的人。   少年心里难受了,凭什么所有的好全让这家伙占了?舞伴出色,自身又有舞蹈的天赋,加上记性好,脑子活络,好像全天下的好处全都让这小子给占了!   凭什么老天那么眷顾他?   “阿…阿嚏~阿嚏~!”某处,正郁闷自己没有亲自去宴会现场的昶斐(♂·本体)郁闷地看着自己面前正在不断播放的陆黎的舞蹈。   就在陆黎这开始舞动的时候,她就开口让昶斐本体去找自己过去参加国际比赛时跳得舞蹈了。   昶斐来不及吃惊陆黎是怎么发现在场的是自己的身外化身,先丢下手头上想处理的事,利用了回溯能力,让自己回到了几个月前,跑到陆黎事务所中找到了一些刻录着舞蹈的光碟,认认真真地在回溯能力中反复看反复学习了许多遍,又想起了乐正文教的舞步,按照自己的意思,半吊子地尝试改进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才有那么一点自信地开始了跟陆黎的表演。   可惜,他的脑子并没有看他笑话的少年想得那么好,在现场发挥时,他在第二段时,还是慢了一拍。   也亏陆黎注意到,降低了节拍频率,从最初的弗拉明戈狂野的舞步转变成了带着一些牛仔舞的斗牛舞步。   她变化得很快,也只是那一瞬间的细节变化,让昶斐有了反应的时间,这才慢一拍地配合起少女的步调来。   同时,昶斐也忍不住感叹,或许与自己相比,陆黎才真乃神人也吧?   ……………………………………………………   谢谢嘉昊酱把月票清给月老~!   可怜的昶斐,你们怎么只爱灵宝,不爱昶斐啊?(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二步:心动的舞蹈   别人看昶斐(♂·分身)与陆黎的舞蹈看得是佩服不已,对于昶斐的能耐,也是心里羡慕嫉妒的要死。   可作为当事人的昶斐,才是真觉得这些一点都不容易,就凭他那记性,能记住多少事就算多少事,他可没有什么真过目不忘的能力,就算真的有,那也没有能够双手双脚都能配合上陆黎动作的可能性。   这不是单纯的自己随便发挥,而是有专门对应的舞步,需要两个人配合,彼此之间也必须有一定的默契。   昶斐没有直接做成同手同脚的错乱结果,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鬼知道他究竟是用出了多大的洪荒之力,才练到这种水平的?作为本体的他,可是被自己前脚拌后脚地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要是与陆黎的双人舞失败,他估计会恨不得将自己给打死了。   随着一曲进入高潮,昶斐随着音乐的节奏,如之前视频中所见的那一部分舞蹈那样,环住了陆黎,模仿着心跳的感觉,双手张合,陆黎配合着耸肩的模样,让昶斐感觉自己似乎是运动过度了,剧烈的心跳好像正在随着他们的动作起伏,昶斐不留意直接看到了陆黎的锁骨。   光洁的皮肤,美好的侧颜,与顾盼之间的美好…昶斐不由自主地碰触到了陆黎的肩。   陆黎的目光快速地从他脸上闪过,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随后,伴随着音乐,脱离出昶斐的护拥。   少女身形离开的一瞬,昶斐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的跟着的对方的离开一并离开了,竟然有了一丝恍惚。   可很快的,昶斐追了上去,就好像前方是唯一黑暗之中的光明,昶斐伸手,抓住了光亮,少女回首,窗外的月光正巧射入,少女脸上那一瞬间的调皮眨眼的表情,直接被昶斐看个正着。   陆黎随着他的动作在他面前转了两圈,手中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一束红花,花瓣飞洒,少女身上的红绸飘飞而起,真的好像仙子,昶斐顺势扶住了陆黎的腰,清香入鼻,四周那一张张仿佛看傻了一般地表情尽数落入昶斐双眼。   再感受手中的温软,昶斐的心情,不由大好,哪怕他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来。   而他的笑脸,在众人看来,张扬又自信,居然还有那么一种游戏人间的洒脱感。   昶斐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在曲子终前,顺势一转,从陆黎手捧的花束中,独独摘出了最鲜红的那一朵,在陆黎面前一逗,陆黎居然顺势舞动,接过了玫瑰,手往自己唇边一甩,居然直接叼住了昶斐手中的玫瑰,与昶斐一起完成了一套斗牛舞的漫步。   最终被昶斐定格在了月下窗边,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众人定定看着这一幕,微微张开的嘴已经忘记合拢。   在场,也就乐正文这个小丫头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在最后一刻,那一切看上去都那样美好,她忍不住就拍下了最后那一刻。   音乐停止了很久,可是在场的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昶斐与陆黎在他们看来,一个专业,一个门外汉,在跳眼下这一曲舞蹈时,居然契合到让人可以排除所有的缺点。   舞蹈中,陆黎没有半点错,昶斐却犯了几个错,大家看到了,可是因为陆黎的补救,昶斐的及时反映,那看上去反而比没有犯错更加精彩好看。   好半晌,众人才渐渐地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陆黎在曲终后,就转身面向了昶斐:“恭喜,十五岁了,你总算从小男生变成一个正式的少年了。”   “什么小男生?我一直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昶斐抢过陆黎从他手中抢走的那一朵玫瑰,撇嘴反驳。   他成不成年都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是一个在社会中混迹了很多年的大人物了。   成熟稳重如他,年龄完全不能约束他的才干。   不过,在此之前…   “怎样?现在满意了吗?”昶斐笑眯眯地走到之前老是看他不顺眼的两人面前,笑得别说有多挑衅和嘲讽了。   “还…行。”少年艰难地回答了一句,又紧跟着补充,“你的天赋不错,舞伴也很好,如果没有这些,你跳得舞蹈完全不堪入目!你其实刚才就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误吧?   你那样跳,完全是拖你舞伴的后腿。”   少年说着,还专门拿出手机,把自己刚才不小心录下来的东西当众播放给两个当事人看。   可昶斐压根看都不看:“不错就行,跳个舞娱乐娱乐而已,不用那么认真的再看一遍了。”   少年白了昶斐一眼,他怎么感觉这家伙就是逃避啊?有那么好一个舞伴帮衬着,的确可以掩盖自己不少毛病。   但本身有那么好的天赋,又有这么一位专业级的舞伴陪着,到时候就算去参加全国大赛,应该也能进前十吧?   少年对昶斐就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昶斐恍然未觉,就是感觉少年少女看自己的目光依旧不善。   不过想想也释然,怎么说厉害如他,让人心中产生羡慕嫉妒的心思一点都不奇怪。让他们尽情嫉妒吧!   昶斐自我感觉良好,少女在一旁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看不下去,忍不住对陆黎说:“喂,你还是不要当这个人的舞伴了,我看他好像是一个不思进取的,搞不好会白白地浪费你的才华啊?你如果还想好好跳舞,要么监督督促他,要么就不要找他当你将来的搭档了。”   陆黎诧异地看了一眼那名脾气不怎么好的少女,这人的性格全写脸上了,从她认真找陆黎来说这话开始,陆黎就看懂了,这个少女,估计非常喜欢舞蹈。   “我没打算在往舞蹈的方向发展,我是一名侦探。因为当侦探需要对很多东西都有所了解,所以我会对很多东西都涉猎一些,跳舞也不过是我为了成为一名侦探而学习的必备课程而已。”   陆黎笑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名片,解释道。   这一回就轮到少女诧异了,她接过陆黎递过来的名片,仔细看了看,名片薄薄的一张纸,却制作得非常精致,不难看出其主人在这上面的艺术品味与别具匠心。   光是名片制作,少女就对陆黎的话相信了几分,就算是他们这些大家庭中出来的,专门请人设计与制作了名片,也没有像陆黎制作的名片这么别致与精致的。   如果陆黎是为了成为一名名侦探,而样样都认真学习了的话…那这真的是非常厉害了。   少女心中想着,嘴上也赞叹出声:“你真厉害啊…”   “当你努力地想要做成什么事时,也会全心全意地在这个方面刻苦努力,时间久了,回过头来,不知不觉就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不管是谁。”   少女直觉陆黎这话好像是在鼓励自己,应了一声,就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名片,拖着不甘心的少年远离昶斐了。   虽然昶斐的这位舞伴是一位很出色的人,可昶斐太废了,少女拒绝多与昶斐接触,免得到时候被对方传染了。他们将来,可是还要去国标大赛,夺回一块奖牌的人。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昶斐对上少女那恶狠狠瞪自己的目光,一脸迷茫地凑到了陆黎的身边,推了推少女的手臂,一脸好奇地问道。   “我说你这个人的毛病会传染,所以还是不要太靠近你,那样会比较好。”   “?!”昶斐一脸的莫名其妙,“陆黎,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干嘛在我生日派对上造我谣啊?”   “是造谣吗?我还以为的确就是这样的。”陆黎连无辜的表情都没有摆出来,就是笑吟吟地刺激昶斐。   昶斐嘴角抽抽,不行,不能跟这个人再说下去了,他怎么就感觉陆黎是在故意整他啊?   昶斐与陆黎的一曲,表现出了惊人的舞蹈才能,就连气质都好像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之前又那么几个看昶斐不顺眼的,这个气也顺了,这毕竟是今天的主角寿星之一,还是不要去欺负他了。   众人心中想着,又继续开始了酒宴上的觥筹交错。   而另一边,搞定了宴会上的事情的昶斐本体,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脑门上莫须有的汗,开始计划起接下来的要处理的事情来。   同一时间里,另一边的别墅豪宅中,战战兢兢的某人还是将任夕肚子中感受不到他们的小少主的事禀报给了他们出谋划策的大军师。   后者的表情显得古怪至极,“好端端的,怎么还是说没有就没有了?你们难道没有做什么措施?”   “我们已经很小心地去注意任夕的情况,也一直都有在偷偷帮她巩固自身的力量…”禀报消息的人有苦难言,他该怎么解释为了保住任夕肚子里的小生命,他做出了多少的保护措施和防御措施?   结果都那么小心翼翼了,任夕肚子里的小小少主还是说没有就没有了。   这让这人的心情很是复杂与不能理解。   说到底,还是要怪那两个奇怪的义警小鬼,如果不是那两个小鬼插手,如果不是想着去对付那两个小鬼,现在的结果也不会是这样了。   ……………………………………………………………………   明明是昶斐与灵宝是同一个人,居然只是身份转变就变成配菜了…   谢谢吹雪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小huai的鼎力支持~!   嗯,攒着看也好,现在好好学习,你是不是之前乱打赏我了?(坏笑)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嘉昊酱的月票清理…这得多逞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三步:北方来客   昶斐(♂·本体)远程身外化身搞定了自己生日宴会上的一件小事,与陆黎一起大大的出了一个风头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港口神舟的事件上。   可同一时间的另一边,有人却在气恼惹任夕的孩子说没就没,将这一笔账算在了尔度与贺锦宿的身上。   想着至少也要杀了那两个小鬼一泄心头之恨,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上一个针对尔度与贺锦宿的同胞,已经死在武冰手中,还被昶斐利用了尸体,在警局大作了文章,给一群警察示了警。   这个时候的警察,都直接跟义警联手了,这次他去,不但半点好处都讨不到,甚至还很有可能会赔上自己的命。   轩辕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属下离开,丝毫没有提醒的意思。他的计中计这已经是多少次被人破坏了?   三清没有如愿敌对,任家女也没有如愿安胎,世人的混乱没能如愿展开,破坏他的计划的人…居然是三清之中,理应是第一个站在他们这边的上清灵宝天尊!   轩辕忍不住眯了眯眼,他与上清的接触很少,但与这名特别的天尊对上却不是第一次了。   他能够通过天道感应到,自己每次的计划都会被上清灵宝天尊破坏,他就是他们的大劫。   可是这个上清灵宝天尊的态度,却让人摸不清,从幻白传递回来的话看来,上清似乎无心与他们对着干,在了解到自己是他们的上清时,似乎也很吃惊…   但随后要幻白转述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   他的想法是希望人类与众兽在和平共处?还是单纯只是他给他们设置的磨难?   总归是上位的天尊,众神之首,他的想法与行动让人就连他也捉摸不透。   但根据轩辕的推测与分析,无疑就两种可能,保留一丝人类的火种,或是…直接带着人类升华为神。   不管是哪种,都是要把世间的人清空,由他们来发展。   如果他们的选择错了,可能就等不到玉清与太清归位了,这样他们就会失去正统与传承,彻底丧失“主角”的身份,继续由人类占据着这个世道。   轩辕有些心烦,他会被冠以轩辕之名,就是为了得到人类轩辕的气运,成为新一任的轩辕。   这个不单单是称号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位阶之称,可以借原主残留于世间的气运。   也不知道神农那边又是何种情况,是否已经完成了那边的条件了…轩辕有些担心。   戎忆珍那边失利,他这边的计划被再三破坏和推迟,这让他怀疑,神农那边的进度可能也遭到了阻挠。   上清的心理实在摸不透,这种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让轩辕心中有些烦躁,都有一种干脆毁掉上清的冲动。   他开始有些明白,当年的那些人鬼神为什么会选择在那个时候“杀”死上清了。   或许作为劫难之神,他的存在妨碍了那个时期的人的迅速成长,所以这才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杀”了他。   可轩辕比那些人更清楚,杀死上清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三清是绝不能被杀的。因为他们一“死”,天道的权柄就会散落,妖魔鬼怪人等物从此丧失生物进阶的能力。   没有天劫洗礼,他们无法褪去皮囊,无法洗练灵魂与新的肉身,真正升华为神仙。   如今的神仙,与其说是神仙,不如说是正在苟延残喘着的一群即将被淘汰的存在。   他们很强大,可是也丧失了再往上的机会,摸索不到融入天道的缘法,无法将天道法则传播开,只能剥下自己的神格与神位的一部分,一点点地让给自己中意的子孙。   等子孙归位成神时,也是旧时神陨落,重新降格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再经历天人五衰,旧神只有投胎重新再轮回,开始新一轮的不属于他们的人生。   轩辕可不希望他们会延续那一条老路。他按下自己心中那份想要杀死新任上清的冲动,转变了思路。   三清之位无法剥夺,无法转移,这是天道自行选出的特别存在,但是夺不走,杀不得,不代表他们不能利用。   只要找对了方法,利用或控制对方并不是问题。   轩辕认真思考着针对上清的处理办法,想着多找些人去接触昶斐,或许就能对他有所了解。   牺牲几个人,换来情报比留着一群废物要好得多。   他只希望再多几个蠢货去试探试探昶斐,至少先看看他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样的打算,是想给他们出多大的难题。   某个让一个种族的大佬都觉得心思诡秘莫测的上清传承者,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之前神舟停靠港口附近。   这个地方的人还没有撤,明明自从上一次之后,菩萨班的众新神就没有再行动了,可这里的人偏偏变多了。   昶斐看着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的港口,现在变得人山人海,都忍不住咋舌了。   顺便到路边摊买了一份烤肉串,昶斐跟着人群朝专家多的地方凑,想看看那些专家对于神舟有什么高见。   可他都还没有听清楚被人群包围的人说些什么,就有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悄无声息地将他往后拽去。   对方的力气比昶斐想象中更大,来得又无声无息,昶斐没防备,被拽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皱眉反手去抓对方的手,谁料身子转过来的时候,四周的空间凝固了。   昶斐直接对上了一双碧蓝又带着怒火的双眼。   看到一双对自己带有很明显敌意的双眼,昶斐下意识 在抬手取出了神农尺剑,顺势就朝对手挥出一剑,将对方逼得后退了一步。   等看清了这似乎是一个外国人后,昶斐眉头向上挑动了一下,“你谁啊?”   “我是双性之神法涅斯的使者。”对方后退了一步,昶斐的攻击并没有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与不耐,说话却还在尽可能地保持着某种客气。   “法涅斯?”昶斐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那个北方的最初之神?”   “正是。”使者颔首,表情特别的自豪。   昶斐很茫然,“所以,法涅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使者,就去做使者该做的事,我只是一个专门负责东方情感方面的问题的姻缘神仙而已,好像跟北方的最初之神不可能存在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吧?”   “别装傻了,东方的最初之神。你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你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小神,而今日也是你的觉醒之日。   可你居然还在人流如此多的地方徘徊,你是想要破坏东方神界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衡吗?”   “觉醒之日?那是什么鬼?”昶斐一脸懵逼,对方的话,让他云里雾里的,什么觉醒之日,他压根听都没有听说过啊?话说,为什么他有什么问题,第一个知道的会是北方的最初之神?还专门派遣个使者在这里守株待兔?   “你有话不妨直说,我在被法涅斯神上身的时间里,是能够听到你的心声的。”使者脸上露出不爽,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开始回答昶斐刚才的心声,“最初之神的秘密,只有最初之神才知晓,我来只是来达成法涅斯神的神旨。   神说,今日是东方最初之神在自身觉醒之日,本来应该在你觉醒之前杀了你,免得东方再起祸端,牵连诸神。   可你被保护得太好,气息也丝毫没有外泄,诸神根本无从找起…”   他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昶斐的反应。   可惜,怎么说都是拥有了两世记忆与经历的神了,昶斐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别说表面波澜不惊了,就连心里也是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想笑。   使者心里暗暗吃惊,原本透过神的能力,感应到对方的实际年龄不过十五岁,几年更是十五周岁的日子,在一些为人处事上,应该是欠缺的,说不准可以唬住对方。   可从现在结果来看,是他们太过于小看东方的最初之神了,就算是幼小的神,也不代表他就好欺负了。   特别在东方还有轮回一说,转生轮回后,躯体与灵魂重头开始,不代表经验与能力是从头开始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现在找到你了吗?”使者有些不甘心这样下去,重新开口,想要重新主导话语权。   在昶斐的反应出乎意料,“你刚才说过了吧?今天是我的觉醒之日吧?虽然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的觉醒之日,不过,既然牵扯到什么觉醒啊力量啊,最初之神啊之类的信息,那觉醒就代表我的气息会无法控制地膨胀,并且压制不住地往外泄露吧?你们找到我,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不自觉地暴露了。”   昶斐刚说完,就看到对方吃惊又警惕的表情,他贼想笑有木有,怎么说他都是一名生活在信息大爆炸年代的年轻人,也曾中二过,那种觉醒啊,力量啊,黑暗之神啊,光明之神啊什么什么的,不就是一些年少时,他给自己增加的中二设定吗?觉醒之后,他是不是还要用眼罩遮住一只眼睛?这样就能封印一部分自身庞大的能量了?   ……………………………………………………   旅游中,等我回来回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四步:神的对话   忽然被北方神找茬,昶斐(♂·本体)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中二地幻想了下,又觉得对方不是一般地胆大妄为。   这里是东方,北方因为那个什么觉醒之日,就跑过来找他,不是作死吗?   根据他看过的小说的正常套路,觉醒的人…啊不对,他是神来着,觉醒的神应该会爆发什么的吧?   一般不是普通人觉醒成超能力者,或是觉醒成神的吗?他好像已经是神了,再觉醒一道会变成什么样?   昶斐在脑海中想象一下,嗯…想象不到,因为他已经是神仙了,他也没有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有暴走的趋势。   不久之前的确是出现了金行暴走的情况,不过他都在月老商铺疯狂购物,把仙元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暴走的可能性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可能性直接为零。   所以…说是他的能量外漏找到他…然后来杀死他什么的,这话他就当笑话,听一听就算了。   对方非要一本正经地跟他扯谎,那就扯呗,他无所谓,配合一下,看看他们真正隐藏的意图是什么。   神使阴沉着脸,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对昶斐用什么招。   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根本不在乎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才十五岁,不可能会厉害到打败被最初之神暂时附身的自己,刚才的攻击就已经证明这一点了。   而且今天是他的觉醒之日,他马上就会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伤害到四周凡人,本身应该没有能力反抗他们。   作为一名少年,就算真的见识过很多东西,死总是会害怕,未知的危险也会让人坐立不安。   昶斐是在虚张声势?在气势上将他恐吓,让他不敢贸然拿捏,然后找一个机会开溜吗?   神使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惊疑不定的态度收敛,盯着昶斐的双眼,冷冷道:“我们原本是准备找到你之后,杀了你的,但是现在我们不准备这么做了。”   昶斐没说话,耸耸肩:“哦,那好,那我走了。”   神使气结,昶斐这人怎么那么没有好奇心啊?难道不应该问问他们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吗?   “你就不问问…”   “不问问你们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不杀我了?”昶斐抢过对方的话头,看傻子似的看向他,“你脑子有坑吧?我觉醒的话,失控的结果会导致大破坏吧?我好歹也是一个神仙吧?出现大破坏,东方出现不安与躁动,会直接牵连其他四方吧?毕竟现在是一个信息技术发达的时代。   消息瞬间就会直接传递开,你们无法预测普通人的作为,也不想改变你们安定平稳的生活,所以,你们想继续。   而且,如果我真的觉醒出现大暴走,估计只有神仙亲自来压制我,不然就你们这样的,不但无法阻止,还会遭遇到我给你们带来的重创吧?这还很有可能会是致命的。”   神使沉默了一下:“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改变观点了,结果,还是小看您了啊!”   “你小瞧的不只是我,你小巧了我们东方人。”昶斐抓了抓脸颊,有点不耐烦,“别随便控制我们这边的时间流向。你的这个举动,很容易破坏天道平衡。”   昶斐打了一个响指,四周重新恢复正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声音。   昶斐两个身体的双神识,让他能够看到的东西更广,自然注意到,这并不是他们在时间的静止之中,而是这个神使有意无意地把他们这边的时间静止下来了。   这两者直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静止了这边的时间,真正时间的流速是以他们为主,静止他们的时间,是他们在时间之中,时间的流速与大环境有关。时间空间是不存在流失与损失的。   一个是使用自己的时间加速,一个是偷走大家的时间。   神使看到昶斐接触了时间静止,就已经警铃大作了。   众神之中,真正能够控制时间的神并不多,那些都是特定的神仙,其中法涅斯就是一名能够控制时间的神。   没想到东方一名刚刚成为三清之一的幼神,居然能够随随便便就解除了时间的静止…   神使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递回去,空间开始扭曲,时间出现重复,这并不是时间的静止,这是他们在时间中。   “好了,这样就行了,一旦我出问题,真正的时间还会往回倒退到没出事前,虽然我本人可能会完蛋…那么,你们来找我不是想继续杀我,还专门跑到我面前把你们之前的计划说了,是想干嘛?”   昶斐从容地盘腿坐在地上,大有好好听一听你的借口的打算,神使被昶斐看得不自在极了。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连一个只是被最初之神附身了一部分的人的防御都砍不开的神,终究只是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小小神明,东方已经势弱,就算将一名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神明带走,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看来,是他想问题太天真,事情真要那么简单,又怎么会等到法涅斯神的半神后代觉醒成为新的法涅斯神之后再来试探呢?   他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仅仅是一名尚且处于幼小期的神明,但他是东方三神首之一的上清!   神使收起了自己对昶斐的轻视,转变成一幅公事公办,却又很生气的模样来。   “上清神。”他先叫了一句,向昶斐欠了欠身,用上了他们那边的礼节动作,接着道:“法涅斯神让我传话给您,【我想,上清神,您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神使在说到传话的时候,语气神态声调都变了,那种声音听上去有些柔和,可是感觉似乎又不是那种女孩子的声感,柔中带刚,从容中带着一些不容拒绝的严厉。   和昶斐那种还没有变声的童声嗓音不同,这个声音似男又似女,声调略高,听起来像男高音,又像女低音。声音并不沙哑,还有种合弦的感觉。   昶斐脑海中不由自主就闪过了一个词语——天籁。   或许这样不是男人的声音,也不是女人声音的声音,的确算得上是天籁之声。   昶斐走神,神使的话却没有停下来:“【希望您能够遵守我们多年以来的条约,不要随便打破】…”   这句话落入昶斐耳中时,让昶斐回过神来了:“嗯?东方与北方有什么条约?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到条约。”   神使刚想责难,忽然接收到信息,愣了一下,把刚才差点出口的家乡脏话又咽了回去,继续用刚才的声音回答,“【也是,您毕竟是新晋的上清,尚未归位的您,的确还没有资格得知条约之事。】”   “我就说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昶斐嘀咕,随即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顺便跟我说说吧?”   神使与他背后的法涅斯齐齐愣了一下,神使恼火,法涅斯却笑了:“【我还以为您会说,你不知道,这事就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谁会想到,你竟然会想要提前知晓关于东北方条约之事。】”   “我好奇心比较重。”昶斐在这种问题上,是绝对真诚且毫无隐瞒打算的。   “【可惜具体的内容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告诉你的事,条约中重点强调过,无论凡人社会遭遇任何事,也绝不可以出手帮助。】”   “哦…”昶斐明白对方想提醒他什么了,“这条对我没用,我是管人世间姻缘的,本身的职业就是管闲事。”   “【……】”法涅斯沉默了,仔细想想昶斐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在他们四方的爱神,可不就是要为了繁衍去多管凡人凡物的闲事吗…   说起来当初议事会中,东方的那位菩萨也同样说到过这个问题,现在当事人也主动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在凡间多管闲事的神了,而且条约中也明确地指出,爱神行使神权,本来就属于他们的管辖的天道范围,并不算在条约之列。   “而且,不只是我,应该有很多的神是必须去管凡人的事的吧?关于负责考试的神,土地庙负责一方土地平安的神,山间的,水里的,没有这些神去管理制衡,还要他们干什么?就光是有一个神的职务在那里,都不准备干点实际的事情吗?   说到底,那个什么条约的规定本来就有毛病,光是听那么一句,我就觉得都是一群闲的蛋疼,撂挑子不做事的天道蝗虫。”   “不…才不是你说的那…”神使想要反驳,他不知道条约,但是在他看来,神应该还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只是没有再直接地去实现凡人的愿望,没有在凡人面前现身罢了,他们只是然凡人当他们不存在了而已!   “【你说得对…是我们的想法过激了…】”可神使的反驳没有说出口,法涅斯就轻轻地叹息出声。   仔细想想昶斐的话,他忽然也开始觉得,是上一代的那群神闲的无聊没事做了。   没事做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事推出去交给混血半神们去做…   原本就是一名混血半神的第二代法涅斯神,也开始有些不爽起来了。   他干嘛要为了一群过时的神,跟一个处境与自己相似的幼神作对?他比自己小了多少岁?   反正他现在不仅仅是尚未归位的最初之神,还是一名爱神,不算是正式的神明,又不知道条约,他完全没错啊!   认真这么一想,法涅斯的双眼也亮了,他想到一个可以让他回人间的借口了!   ………………………………………………   走一路,脚已破皮,今天只能说…谢谢 大伙儿对昶斐灵宝的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五步:四方天柱   昶斐(♂·本体)头一回被其他四方的神找上门来,为的还是一些让他不怎么理解的原因。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真要杀他,而是要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不过问罪的行为好像也被他带偏了,现在那个神使似乎也开始走神思考起其他的问题来了。   昶斐忍不住伸手在面前的神使面前晃了晃,晃得神使直接缩了一下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透过昶斐的指缝看向昶斐本人,脸上全是之前那种不悦的:“你干嘛?”   “哦,没走神?”昶斐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我还以为你已经神游太虚去了。”   后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听不懂神游太虚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一下昶斐前面的走神,他就大致懂了。   没想到这个神的比喻都那么的神,神的走神原来就叫做神在游太虚之地吗?   他只是忽然没有了神的信息,正在等候神的下一步指示,这个东方的小神,居然觉得他是走神了?   他怎么可能会当着自己的大敌走神?   神使猜想,一旦昶斐认定他是走神状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把他给杀了。   在他看来,神是不需要遵循人类的规则的,就算真的在这里杀死他,也只会是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为主神的目的而来,为此而死,是荣耀。可是,能带着荣耀或者回去才是最好的结果,神使还是想活着回去的。   可惜他的想法昶斐不知道,昶斐对这样的笑话非常的感兴趣,如果知道,他能笑一天。   “我说啊,你们来找我,不会就是特意来跟我说,【我看你不爽】【你违反条约,该受到惩罚,但是念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暂时不追究】【你该死的,虽然杀不死你,但是可以口头上警告警告你】之类的废话吧?”   神使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只是来传话的,北方神能量变得强大时,是绝不许到人间界的,所以才需要他们这种能够与神沟通的神使来沟通。   他其实也不知道诸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电话需要知道打电话的两边人说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吗?   “你那边的神是掉线了吗?怎么都不回答?”神使还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昶斐的话,昶斐忽然来上这么一句,让神使只觉得尴尬得要死。   敢情这个上清神刚才的话也不是专门对他说的,而是真的把他当电话用了。   可是…昶斐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真的假装自己只是一台电话,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原地站着不动,等法涅斯神的回复吗?那样也太尴尬了吧?   神使兀自尴尬得要死,法涅斯神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了…】”   神使大人觉得这话说得他好尴尬,刚才他才在回答昶斐没走神,他都分不清楚昶斐刚才问走神的话,是冲着他问的,还是冲着他背后的那位法涅斯神问的了。   法涅斯没有发觉自己神使那份苦涩的心思,思考着继续说道:“【不知道上清神您是否已经了解了前一段时间的诸神会议?】”   “神还会像凡人一样开会啊?”昶斐的答案间接告诉了法涅斯,他压根就不知道诸神会议的事。   法涅斯暗自有些感慨,诸神在议论着上清的事,结果人当事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诸神审判了。   他还在继续按照自己的脚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我们这次开会讨论的对象就是您。】”当事人压根不知情,他们就擅自对上清进行公开审判了,到现在居然没有告诉当事人,好像非常不妥,法涅斯想想,就干干脆脆地将回忆的内容跟昶斐说了。   “啊?你们开会是专门讨论我的?这算不算是正式场合的背后说神坏话?”昶斐呆了一下,这一位北方神的脑筋似乎不太好,背后说他,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专门跑过来,跟他说,【我们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在议论你呢!】算是什么意思啊?   而昶斐这话,也问得法涅斯有点窘,他都忍不住在怀疑,昶斐是不是一个社交能力很差的神了。   法涅斯压下心头无语的感觉,耐着性子继续跟昶斐说道:“【上清神,您的出现太突然了,在人间界做的事,也让不少神感觉到了不安。他们觉得你可能会是一个威胁到我们如今太平日子的存在。】”   “所以你们对我的处理方式是趁着我还没有强大起来,先杀了我再说?免得到时候我闯下你们阻止不了大祸?”   “【有神是那么提议的。不过,一些老派的神的想法是将你控制起来,每个神都是独一无二的。   杀一个正处于非常重要的位置上的神,很有可能会直接牵连整个神界。所以,还是有不少是不想你死的。】”   “嗯…能想象,任谁都希望核武器是在自己手中的。”昶斐点头表示理解。   “【东方诸多上位神的意思,也是将你监禁起来,他们也提出了剥夺你的神位的方案,方案几乎已经过了。   但是东方的神佛出现了冲突,那个提案不了了之,暂时被搁置了,我们其余三方诸神的意思,目前也处于暧昧不明的状态。只是有了您在凡间的一系列举动,大家还是想要先接触一下您看看。】”   “所以你们其实现在也懒得思考关于我的处理办法,单纯就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神?   而你…只是第一个来接触我的,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神的使者来找我进行一番相当废话的交谈?”   “【不一定是交谈,可能会直接与您打上一场,如果您死了,那也只能代表您没有资格成为东方众神之首。】”   “哦…我懂了,反正你们就是找个借口来找我麻烦。说什么觉醒之日,其实都是一堆借口。”   “【觉醒之日…根据我们的能力占卜出的结果,今天的确是您的觉醒之日,希望您可以在一个无人之处,好好度过您的觉醒之日,不要让凡人们注意到您的存在。】”   法涅斯神说到这个问题时,语气严肃无比,“【希望您不要当我们这话只是借口,您现在的神力的确被我们感应到了,我的神使也的的确确是通过您的力量找到您的。】”   昶斐不以为然地掏了掏耳朵,这件事别说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了解。   昶斐现在完全没有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金行没有暴走,仙元没有四溢,他刚才使用神农尺剑也没有感觉有任何的失控,所有一切都证明这没什么。   比起相信陌生外国神的话,他更相信自己。   “或许你们占卜错了,我只是着刚好今天过十五岁的生日而已。你们把我过生日与觉醒日弄错了吧?”   昶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准备再继续跟对方在自己的这个搞不明白的问题上废话了。   法涅斯张嘴,想要说服昶斐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逝,还是直接放弃了。   “【算了,也许是我占卜错了,上清神,在我见到您之前,万望珍重。】”   “嗯,你们都作死了,我都不会作死。”昶斐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虽然他好像不会死。   神使点了点头,转过身,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现在凡间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你注意到什么了?”昶斐眯了眯眼,反问。   “【巴别塔和奥林匹斯山都出现了断裂。不周山与香山还好吗?】”法涅斯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昶斐的眉头不由上扬,不周山他自然知道,正是他们东方的天柱,巴别塔是西方诸神的通天之路,连接天地,虽然早已经断了,但那也不妨碍它继续作为西方的天柱存在着。   这样连想的话,奥林匹斯山是北方的天柱,而香山,应该就是南方天柱了。   四方天柱早在很久以前就传出了出问题的情况,但是一直到现在都存在着,这就让人有点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了。   昶斐要只是一个普通的神,没有见识到狐狸是如何地让即将倒下的不周山重新连接天地,变成顶天立地的天柱的话,他或许连最基本的连想都没有了。   现在仔细回想,他并不知道其他四方天柱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天柱又是怎么被保住的。   难道狐狸还去了南、西、北三方,把天柱给修好了?   应该不可能吧?   可现在四方天柱好像都在出问题?   昶斐知道东方的问题出在九鼎,那另外三方不可能同样有九鼎传说,那他们那边是怎么出问题的?   昶斐想了想,这种大事,还是不要存着那么多顾及了,交换一下情报,不然三方的天柱倒了,这天,要用一根柱子支撑起来,恐怕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就算不周山一开始没有问题,独自支撑一下天道,估计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同样会断。   何况现在东方的天柱同样也开始出现问题了。   “香山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不周山,可能会公共神再狠狠撞一下。”   “【果然…】”法涅斯神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有办法阻止公共神吗?】”   “不知道,我试试吧!”昶斐不敢打包票。   “【看来…神舟不是您试探凡人的手段…蔓延四方的大洪水又要来了吗…】”法涅斯意味深长地喃喃地这么一句,让昶斐也呆了一下。   当初大禹治水时的那一场洪水…是至极蔓延四方的吗…   似乎…在西方也存在着关于洪水的神话传说…   ……………………………………………………………   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却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还要吹冷风…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萧索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六步:南方的神明   意外地从法涅斯的口中听说四方天柱似乎另外两边都出事了,又听说了大洪水的事,让昶斐(♂·本体)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了。   在很多地方,都有曾经出现过大洪水的神话传说,昶斐有些时间也有想过,这个大洪水是不是遍及全球的。   当初四方天柱是不是都出问题了?这些事都是同一时期发生的,还是…   昶斐的脑海中出现了之前遇到的蜃龙幻白所说的话,这个世界原本就不该再属于人类这个物种…   再回想之前在通天的那个特殊的记忆世界中经历的事…   该不会,真正的大洪水只是被拖延了几千年,或是几万年吧?还是…   昶斐激灵灵大了一个寒战,在神使表达出了明白的意思,转身的时候,立刻补充提醒了一句:“小心妖魔。”   “【为…】”法涅斯原本已经准备撤销自己的能力,忽然听到昶斐这么一句,下意识想问,可附身状态已经解除。   神使就那么张着嘴巴,只跟着说出了一个字,只盯着昶斐,像忽然被点穴了,模样有点滑稽。   昶斐感受到神使身上的神力消失了,猜测是法涅斯已经不在对方身上,眨了眨眼,撇了撇嘴:“算了,跟你说好像没什么用。”   神使闻言大怒,刚刚空白的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先追究起昶斐的话来了:“什么叫跟我说没用!”   昶斐耸肩,“你又不是神,神都觉得难以对付的危险,你难道有办法解决?”   “我…”神使哑然,他没有神力,神力源自于神的附身,就将神使能够使用的力量投影到神使身上。   虽然神使会变得非常厉害,但那力量并非是神本身的力量,神使是无法预测到神本身能够使用多大力量的。   神使光是承受与发挥出附身时百分之二十的力量时,就足够让他们觉得身体吃不消,需要好好休息很长时间了。   神都觉得棘手的危险,那的确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神使沉默了,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犯傻了,跟一个人说自己有用…如果是需要神使在人间行使权力的神,这么说的确没问题。可昶斐就是一个在人世间行走的东方神。   见这个神使终于乖乖闭嘴,昶斐原本想要拍拍对方脑袋,让对方乖乖听话的挑衅动作也没有了。   他拍头的动作直接换成了拍肩,笑容也没那么挑衅了:“放心吧,相信你的神明会有需要你的时候,你现在还是早早的回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忽然就派上用场了呢?”   神使看了一眼昶斐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看看昶斐灿烂的笑容,忍不住就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来:“东方神,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   昶斐嘴角抽抽两下,刚刚还只是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立刻用力,这一下抓得神使哇哇惨叫起来。   没有神力护身,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神的力气多大了。   “北方神使,请记住,这里是东方,你正在我们东方神仙守护的领土上啊~?”昶斐意味深长地笑着,笑容有多灿烂,他手上的力道就有大。   神使都被掐得连连抽气,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粉碎性骨折了,开玩笑?他虽然是神使,可他也是同样有着半神之血的北方混血儿,虽然没有继承到具有神性的父亲的血统,可身体不知道比起寻常半神强大到哪里去了。   结果还是被面前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不少的少年东方神给捏得骨头快要直接断掉…   可以行走在东方大陆上的神明…和一个可以行走在人间界的半神神使,其中区别太大了。   神使深吸了一口气,他机智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对不起,东方的最初之神,我错了。”   “哦哦,那好。”昶斐见好就收,懒得跟对方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反正他真正想要传达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天柱的事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这关系到了诸神的生存问题。   天要是真的塌了,还有个子高的去顶着。现在还是让他去期待一下还会有哪些四方神明来找他的…麻烦…嗯?   昶斐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地回头朝一个方向看过去,在人群之中,有一名看上去比他大上两三岁的少年正掏着耳朵站在那边。   在昶斐看过去的时候,他立刻冲着昶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大咧咧地朝着昶斐的方向而来。   他的模样与东方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头发是黑色之中透着一些蓝色,色差并不深,五官的长相也非常清秀。   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也只会被人当成是普通的东方少年,碰巧来神舟出没的地方凑热闹来的。   仔细看的话,才会注意到,他的五官其实有着与东方人非常明显的区别,脸部棱角更深,眼眶更大,眼珠中的蓝色很深,这分明就是一名南方海客。   在对方走近时,昶斐挑了挑眉,下意识就问了:“南方来的神?”   对方挠着鼻子笑了笑,一只脚还在蹭着另一只脚的脚踝,态度随性得很:“不愧是东方最初之神。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隐藏得挺好呢!”   “你的东方语说得倒是挺好的。”昶斐由衷地赞了一句。   后者立刻得意洋洋地笑起来:“那是!因为月辉教得好啊!月辉可是最喜欢你们东方的!”   少年说得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兴致都比刚才高了不知道多少,看上去像一个普通正在炫耀自己家厉害的家人的小孩子,昶斐的心也跟着放松不少。   这个人,看上去似乎跟他是同类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月辉是谁?TA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对方的态度并不像神使那样不客气,昶斐也有闲情逸致跟他聊起天来。   “她…她不是神仙,没有办法跟我来这边。”少年南方神一说到这里,神色就变得黯然起来,有些不满地踢着脚下不存在的小石子,委屈的小模样让昶斐看得都叹为观止。   昶斐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南方神的年纪了,这位神明该不会才几岁吧?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的幼稚?我知道,你们全都是这个样子,都觉得我幼稚!”   南方神注意到昶斐的目光,立刻敏感地眯起眼睛,一副民侦探的模样,审视着昶斐,好像用这样的眼神就能从昶斐的身上得到什么确定的答案。   “对啊!是挺幼稚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比我还幼稚的神!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居然承认了!”南方神瞪大眼,那一脸被戳心窝子了的打击表情,让昶斐看着有趣极了。   昶斐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你的反应,好像一直在觉得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做出另一种反应?”   南方神眨巴眨巴眼,目光不自觉地开始漂移。   “果然啊…你刚才只是单纯地说着好玩而已吗…”昶斐这次没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了。   “啊…”南方神看着昶斐笑出声来,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想想貌似就是他自己惹出的事,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只开口叫了一声,就哑火了。   南方神盯着兀自乐呵了好一会儿的昶斐,郁闷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就用他那双明亮的双眼,在跟昶斐无声控诉。   昶斐笑够了,回望对方双眼,开始直奔主题,“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来警告我的。”   “来警告你的神不是我,不过我想来看看月辉说的东方,所以把那个要来的家伙打晕,然后冒充他过来了。”   “…”昶斐沉默了,别说他沉默了,就连假装自己不在现场的神使,这会儿也无言以对了。   这个活宝,还真是一个活宝啊…打晕作为代表的神明,自己冒充对方跑过来…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到?!   就不怕等回去了之后直接挨抽?   那名南方神似乎没有如神使这么正常的思考能力,还在得意洋洋,“那家伙大概打死了也想不到会被我顶替。   不知道等他醒过来,之后是我搞的鬼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猜他大概会直接被我气死!”   少年神明说得兴奋,都快要忘记他面前两个非人类了,“不知道夏会不会记得帮我去拍那家伙的囧照?”   “我猜不会,你打晕的那个人估计不会给你说的那个人机会,应该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马不停蹄地朝着你所在的地方冲过了。”   昶斐眼皮跳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南方神还没注意到昶斐的反应,他的情绪好坏变换得随意,听到昶斐的话时,直接抛下了昶斐刚刚气到他的事,一脸好奇:“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会醒来之后的反应?”   “那是因为…”   “照~~!薪~~!”阴森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在那名南方少年神的身后响起来,后者的汗毛瞬间竖起来。   背脊在那一瞬间也挺直了,在一只手搭在少年神肩膀的一瞬间,他如同闪电瞬间冲出去。   临跑了都还不忘记拽住昶斐的衣领,直接把他给拖上了。   昶斐差点被这一下勒窒息了,心中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七步:南方的试探   昶斐(♂·本体)料到了四方神会来找他,他也想到四方神说不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南方的神明之中,会冒出一个活宝。   这个活宝不但作孽打晕了原本要来找他的人,还冒充对方,现在更是在被对方兴师问罪找上门来的时候,拖着他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当垫背的。   昶斐在思考,现在他如果反手将这个家伙打晕了,那个追杀他们的人会不会放弃对他的追杀?   昶斐不傻,对方身上宛若实质的杀气都直接凝聚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知道是出于南方神的行为,所以把他也一并给算上了,还是因为他是那个诸神会议中提到的神。   如果是前者,刚才的想法他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是后者,这个拽着他跑的南方神的行为他得都思考一下。   “啧…还真是死缠烂打!”昶斐正思忖间,拽着他逃跑的少年神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躲开对方无数对准他与昶斐的无形攻击。   摸了摸下巴,他目光看向昶斐。两人相顾盯视着彼此,都没有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多少恐惧或是无奈。   南方神愣了一下,忽然提议道:“我们要不要联手一起将那个家伙给直接揍晕?”   “可以啊,不过待会儿你得好好跟我说说,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昶斐话音落下时,就从南方神的手中消失,瞬间出现在那名试图对少年神出手的南方神明的身后。   那名看起来就像是在追杀他们的神明猛地转身,双手本能张开,好像昶斐看过的某派气功一样推出,推向昶斐的方向。光是看着,这大概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寻常的攻击。   昶斐却清楚地从当中感受到了火行的力量。这还是没有根据三昧真火的修炼方式产生的火行攻击方式。   火仙元被吸收凝聚到一个点,都开始出现变异现象了。   如果单纯从相对来说比较专业的角度来看的话,昶斐觉得,这个操控火行的办法很笨,就是最基础的将自己最擅长最亲和的五行之力压缩凝聚在一起。   然后将其中的杂质摈除出来,利用真空压缩的方式,凝聚精华来攻击。   光是从外观来看的话,这是朴实无华的。威力要认真地去计算的话,应该就是毁掉半个H市的攻击。   在人数绝对不能算少的地方运用这样的攻击方式,不是半点不担心这个地方的人的死活,就是坚信他昶斐绝对会为了守护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攻击不闪不避。   “呵呵…”想到这些可能,昶斐不自觉笑出声来,笑得对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   少年神在昶斐行动起来的时候,也采取了行动,他双手一展,手中多出了两柄细长的弯刀。   在他的同僚攻击昶斐的时候,他率先采取行动,手中的刀子一翻,刀背向外,整个神已经闪身到了昶斐身前。   昶斐斜睨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神识迅速扩散,少年双手的刀子一挑,攻击过来的力量好像被镜子照射到的光,一折冲天而去。   四周众人只觉得有刚才那一瞬间天空好像闪亮了一下,还有人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一眼天空:“打雷了?”   谁会想到,就在刚刚,他们避开了一场危机。   昶斐诧异地看了自己面前,光是从外表看来,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没忍不住,还是直接问出口了:“你…是常者?”   “嘿嘿…被发现啦!”少年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后脑勺,一副不小心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的少年模样。   昶斐乐了,他最近一段时间见过不少斗者,咒者,愈者与常者倒是少见得很。   就连他自己本身,似乎也算得上是一名斗神。虽然从名义上来说,他其实应该是一名咒者或是常者。   可谁让他在成为神仙之后,最先做的事情是接触以武力为主的修真者呢?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昶斐自然选择顺其自然地去发展。只是现在碰上了一个按理来说跟他应该是很相似的神明,让他没由来就好奇心重起来。   “所以你平常都是做什么的?你都是怎么使用你的能力啊?”实在是太过于好奇了,昶斐忍不住就追问起来。   少年神刚想回答,新一波的攻击在他们走神的这个空档又来了,他只得重复了刚才的过程,干笑了一声:“那啥,东方大神?我们在说这个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搞定面前的这个大难题?”   “嗯…你说得有道理。”昶斐抬头看着又一道能量波形成的攻击穿过云层飞向外太空,点头表示了赞同。   少年神对他淡定的模样非常的不自信,“那个啥的,东方的…”   “叫我昶斐就行了。你呢?叫什么名字?”   昶斐收回目光,在少年神疲于应付时第三道攻击时出手,在能量波攻在长弯刀上之前,手指按在少年神的刀身上,少年神的刀身上立刻笼罩了一层剑气。   剑气的攻击力并不强,少年神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刀上有一股很强的吞噬力,跟个黑洞似的吸收四周的力量。   他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攻击落在他的刀身上时,瞬间消失无踪,下意识问道:“昶斐你做了什么?”   “转变了一下剑气的攻击模式,以破坏毁灭一切靠近的物质为主。你将自身的力量转化成一种弹射开所有攻击的柔力为主,虽然对我个神而言,你的这个做法挺好的,可是力是相互的,你虽然将那股力量本身转移了,但你自身触碰的时候,就是等于再受到一次攻击。   你确认你接二连三承受攻击没有问题?”   少年神呆若木鸡地看着昶斐,咽了咽口水,“东方的神都跟你一样厉害的吗?我刚才的小动作你都看出来了…”   “没有一点眼力,还当什么神?不是就连死都要死得不明不白了吗?”昶斐看对方的眼神都有看弱智的感觉了。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好像没那么容易死。”少年神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是跳脱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昶斐闪身从他身边消失时,他才想起了一个问题地冲着四周喊:“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问我的名字?我叫照薪,照耀的照,薪火的薪。”   “你的名字真奇怪。”昶斐的笑声传来,手臂已经与另外一名南方神的手臂相撞了。   那名被照薪冒名顶替了的南方神冷酷地盯了昶斐半晌,抬起她那一条白生生的修长大腿,直接朝昶斐下身踢去。   昶斐心脏都忍不住漏跳一拍,这神太丧心病狂了啊!居然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攻击他!   别说踢中了会有多蛋疼的感觉了,光是想象一下被踢中的情况,昶斐就感觉到双脚发凉了。   匆匆一个收腹,昶斐躬身躲开了对方的断子绝孙脚,双手顺势交叠,挡住了踢到了他胸前的大长腿。   在对方收脚之前,直接逮住了对方的脚,用力甩飞。   那名南方神也没料到昶斐说甩出去就把她甩出去了。   在半空就踏在了空气之中,直接又朝昶斐冲过来。   昶斐的眉头上挑,他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他们这边打得热闹,虽然已经尽可能在找人少的地方了,可人还是有的。秉着东方人喜欢不知死活凑热闹拍照的心思,这样不算多低调的打斗行动,也应该吸引不少人了。   结果他们这头打得热火朝天的,居然没有多少人往这边多看两眼,有人目光扫过,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叫着打雷的,他们好像直接将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转变成其他的什么情况了。   从人们小声议论的话中分析的话,他们看待他们这些神仙打架的画面,居然是普通的街头打斗。   昶斐真想透过他们的双眼看看,他们这边的街头打斗到底是怎样的画面。   就这一会儿的走神,那名不知名的南方神已经扑到昶斐的面前,张开手,手心的光芒亮起,灼热的感觉烧得人怪不舒服的。   昶斐直接伸出手掌,与对方直接对了一掌,火焰瞬间消弭于昶斐戴着月老小册的手心之中。   南方神的眼中闪过了惊异,抬起脚在昶斐的肚子上狠狠踹去,昶斐灵活地躲开她那一脚,没有与之对掌的手抓住了对方的脚踝,跟抓住麻袋似的,想要往地上灌。   后者在上身落地的一瞬,抬手支住了自己的下摔趋势,利用空出来的另外一只脚,再次踹向昶斐。   对方身上传递来的灼热感觉昶斐立刻松手,不愿与对方再继续纠缠下去。   对方在昶斐后退的时候,以手撑地的在原地旋转了一圈,一跃而起,没有再继续纠缠着昶斐进行攻击。   昶斐感觉到这神身上的敌意降低,也没再继续反击。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看了昶斐半晌,这名南方神还是开口了,第一句话就是对昶斐的赞扬。   虽然她的语气实在不怎么好。   “你的实力不太行,真不知道你们那边的神为什么会派遣你过来试探我。”   昶斐没有对方那么客气,干脆实话实说了。   照薪一听昶斐这话,立刻往后退开好几步,而那名真正来试探昶斐的南方神的脑门青筋直接爆起来了。   ……………………………………………………………………   四叶草酱是觉得陆黎不足轻重?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嘉昊酱的月票支持~!这怎么就…肾虚了?熬夜了?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购买我的节操是不可能的!   谢谢you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星钻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八步:能不那么直吗?   不管换做是谁,本来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忽然被人各种挑衅,各种挑刺都会感到不爽。   昶斐(♂·本体)没有不爽,反而只是吐槽,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性格不是一般地好了。   可不是当事人,都不会满足于对方的让步,迟到的南方神只觉得昶斐的话无比讽刺,这定然是处于昶斐那份报复他之前试探他的行为。   南方神冷笑两声,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你说得有道理。以我的实力,也只配来试探你了。”   “所以现在试探完了,你打不过我。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走了。”   昶斐点头,他觉得很有道理。但对方不讨喜,他懒得跟对方交换情报,应付得都很随便。   对方实在被昶斐气得不轻,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她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来反驳昶斐。   打不过,就连揍昶斐发泄一下愤怒的机会都没有,迟到的南方神只能恶狠狠地瞪向照薪。   照薪被她一眼等过去,立刻高高举起双手,一脸无辜表情:“别这样瞪着我,我只是把你的时间拖后了。我可没有对他说什么。”   迟到的南方神心中嗤笑,脸上带出了她的冷笑来:“就你这种上不了台面,被人比如蛇蝎的神明,要能有说动东方最初之神的能力,你就不会快活不下去,跑到这里来寻找续命的机会了。”   “续命的机会?”昶斐望向照薪,南方神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昶斐身上:“你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就已经准备与他联盟了吗?就不怕被欺骗?”   “刚刚见面的人,不了解底细才是正常的吧?”昶斐挑眉,这个南方神,对照薪的态度太古怪。   他们不是同为南方神吗?就算私底下存在着跟他与东方那群神差不多的矛盾,面对外敌,也应该同气连枝吧?   看迟到的这名南方神的态度,昶斐却发现,这个神,貌似情愿与他聊废话,也不愿意跟照薪打好关系?   “你这是有多不受人待见呢?”昶斐忍不住看向照薪。   照薪扯出一个笑容,“我比较特殊,这样也正常。”   他这个笑容实在是太过于难看了,昶斐已经不只是挑起眉头了,这神…似乎和他有些相似?、   昶斐没注意的是,迟到的南方神被他接二连三地反驳,看昶斐的脸色已经不是带着不善了,还带上了暴戾之色,眼神闪烁似乎只要昶斐再说一句让她接上不话来的话,就要让昶斐再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昶斐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照薪的身份反而让他更加好奇,“你有多特殊?居然连得罪钦差的事儿都敢做。”   “清拆?”照薪终究不是东方人,文化传承并不相同,昶斐一说东方的特色,他就有点听不懂了。   “哦,我说的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官员,就是那种领了王的命令,以王者的代行者前往某些地方调查某些某些事情的人,这种人虽然不是王,但是可以根据情况,杀了那些品阶比自己高,但是比王的品阶要低的人。   钦差持有某个命令的时候,就相当于王本人,攻击他伤害他,就相当于是对最高位的那个王者动手。”   “哦哦…”照薪似懂非懂地抓抓脑袋,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女同袍,“我们那边有最高领袖吗?”   “你连我们的领导者都不知道吗?”那名迟到的南方神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在昶斐看来相当经典的鄙视表情。   “我又不是像你们一样的神门出生,没神教我啊?”照薪耸耸肩,回答得很无畏。   对方的眼中闪过了对照薪的敌意与提防,这表情正好让昶斐捕捉了一个正着。可对方在这种时候,因为照薪随口的一句话,就露出那样的表情,让昶斐很不能理解。   看起来,照薪的身份似乎并不是单纯他自己口中说的那么简单,“照薪,你到底是什么神?”   正是出于满满的好奇心,昶斐没忍住,还是问出口了。   “我?他们说我是衰神。”照薪耸耸肩,又怕昶斐听不懂,还认真地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那个像你们东方的扫把神的那个。”   “那是扫把星。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南方神有点看不下去,皱着眉头纠正了照薪的说法。   “嗯,对,就是那个扫把星。”照薪这个时候被提醒,立刻连连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非常的讨他同僚的厌,还没忘记回头冲着同僚笑笑:“谢谢啊!”   【谢谢你个头】,昶斐明确地从那名南方神的脸上读取到对方心里的想法。   都那么明明白白地把嫌弃与敌意写在脸上了,昶斐也是奇了怪了,照薪怎么就半点没注意到呢?   “我差不多就是跟你们东方扫把星差不多的神吧!只要有我在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很多倒霉事发生。   被我缠着的人,肯定会倒霉得要死。有钱人被我缠着,肯定在财富方面会有很大亏损,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照薪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别说有多明媚。   昶斐却看得眼皮子直跳,下意识地离照薪远了两步,跟照薪有关系的,摆明不是破财消灾,就是要直接倒霉。   照薪与那名南方的女神同时注意到了昶斐的反应,女神不由嗤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总算找到了一个报复昶斐的机会:“你躲什么?东方神,你不是跟他一样吗?只要是你插手的事情,不是变得复杂,就是变得更加麻烦。   你美名是月老,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个衰神吧?”   昶斐被这话说得直接愣住了,“你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南方女神翻了一个白眼,撇开了脑袋,昶斐的这个反应并不是她期待的反应,这样的反应让她很失望。   衰神难道都是一副德行?都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好好地认识一下自己的身份,别在出现在人群之中祸害别人了。   作为没有衰神自觉的照薪,在看到昶斐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特别之处后,还在兴奋地跟他讨论:“我其实就是因为听说了你的一些事迹,所以才专门大老远跑来的!”   “呃…是吗?其实我跟你还是有区别的。”昶斐略尴尬。   “我知道,你是爱神嘛!听说只要是你插手的爱情,绝对会黄,不知道是怎么一个黄法,让我也见识一下吧!”   骚年,脸太直会死的。   昶斐感觉自己的笑容都有点保持不下去了,作为月老,他听着这家伙的话,怎么就感觉膝盖特别疼呢?   …………………………………………   调整了一天,不小心就迟了…抱歉!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谢谢id酱的月票支持~!别装傻啊!我就不信你真不知道昶斐是谁,名字几乎天天出现呢!   谢谢资料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吹雪酱的打上支持~!哎哎…不用那么客气的啊…多节省点火卷,还能多看几本小说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八十九步:神不存在?   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爱神(自认为),昶斐(♂·本体)觉得南方的少年衰神照薪的话说得很没有道理。   不知道是那个神明没事就随便造谣,让他从普通的月老变成破坏别人姻缘的衰神。   千万别让他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不然打死了丢母亲河!   在此之前,昶斐将目光落在随便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跑到这里来找他取经的照薪。   “咳…你说的那种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插手撮合的对象,现在可都好好的…我可是一名正常的月老…”   昶斐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乐正霆禹夫妇和乐正初许沙雪二人,这话说的他都没有什么底气了。   在场对峙的可都是神,表情的变化再细微,也是会被注意到的。昶斐自己都不自信,说出来的话,在场的神与神使压根就不相信。   他们甚至在怀疑,这算不算是昶斐自己在给自己催眠。   .照薪太直,秘密藏不住,脸上遮掩不住的同情,艰难地说道:“嗯…我相信你说的,我们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吧?对、对了,她是来跟你谈论正事的,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你们接着聊?”   .昶斐眨了眨眼睛,看向对方:“她想知道的事,直接去问那边那个神使就好,我不喜欢麻烦,也不是很喜欢重复一遍我之前说的话。我刚才就说过了,有事就去找那个神使问清楚,不然照薪你也可以跟你那位同僚说说。   反正你之前也听到了不少吧?“   “嗯…那倒是。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   “衰神你闭嘴!”照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看向昶斐,“我来是试探你的,既然目的达成,我也不浪费你那宝贵的时间了。你就等着我南方的讨伐大军吧!”   “威胁?”昶斐听出对方这话的意思了,这个南方神,摆明了就是想要他服软。   明明简单去找别人就能了解到的事,非要来跟他对着干,分明就是自尊心作祟,咽不下那口气。   他昶斐如果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对方这样的话说出口了,他还要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成为引发战争的导火线。   真要成为导火线,那可是遗臭万年的。   可惜,昶斐非但不是胆小怕事的,还是一个时不时会带着自己脑子上线的。   他早就分析过四方神的情况,别说一群人来讨伐他了,现在估计是能多低调,就尽量多低调。   这不是诸神达成的默契吗?尽可能不让世人注意到他们这些神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女神说的那种大张旗鼓的事,别说是否代表整个南方诸神的意志了,就算真的是,其他三方都会阻止。   四方诸神,本来就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   昶斐笑了:“好,你们要是不来讨伐,你就不配做神,我就在这里恭候你们的大驾!”   女神的脸色差得很,偏偏这种时候,还要在自己的脸上挤出冷笑来:“好!这是你说的。照薪,我们走。”   “额,我暂时不走,你要走就先走吧!”照薪抓抓头,一句话又打对方脸了,南方女神的双眼都几乎是喷着火地剜向照薪,“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一下的转身离去,昶斐不禁看了一眼胆子已经大到没有边的照薪一眼。   说起来,他好像不知不觉地就偏题了,这个照薪,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得罪了一名钦差大神啊?   照薪目送自己的同僚离开,还不忘冲那边挥了挥手,随即看向自己身边注视着自己的昶斐,想起了自己此番来的真正目的。   他与其他的神并不相同,他…是一名人造神,虽然是失败品,从原本应该给敌人来到厄运的破坏神,被制造成了一名会破坏任何人或事的衰神。   南方天尊同情他,让他顶替了已死了数百年的衰神归为成为了衰神,可是…他跑了那么多年,依旧跑不过他的亲生父亲的追捕。   月辉至今还下落不明…如果,他不能将这个东方的最初之神请回去,可能月辉她们…   照薪的目光黯了黯,可笑容依旧维持在脸上,“昶斐,你方便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不方便。我最近这段时间挺忙的,而且,我作为神仙的事和作为普通人的事是分开来算的。   我不太喜欢把这两者混在一起。你要是跟着我,会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昶斐耸耸肩,说了一句大实话。   “那你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暂时推荐给我做做的?我都赶了两天的路了,快要饿死了!”   照薪似乎也没有为难昶斐的意思,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另一个留在东方的办法。   “嗯…”昶斐认真地打量了照薪的脸,“我们东方…没有满十八岁的,都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打工在我们这边算是犯法的。一般工作单位都不会收未成年人来给自己添麻烦,你要找个工作可能比较麻烦。”   “那怎么办?”照薪看向昶斐,半点自己动脑子的打算都没有。   “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免得你不小心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饿死的神。”昶斐意味深长地回答。   “那个…能不能顺便捎上我?”昶斐转身还没有走两步,神使立刻举手,表示了自己也想要参与的欲求。   昶斐回头看看两位外国友人,似笑非笑起来:“你们就不怕今天真的是我的那个什么觉醒日?”   神使有点笑不出来,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他是怕的。   至于照薪,他更干脆:“觉醒日?那不是借口吗?”   “嗯,我跟你想一块儿去了。”昶斐点头为照薪的直率直接点赞,“那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我也不太相信…”眼看昶斐与照薪有撇下自己先离开的打算,神使立刻心虚地叫起来。   无论如何,他就算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也要死盯着昶斐,免得神需要在第一时间找昶斐找不到。   今天是昶斐的生日,他对两位专程来找他麻烦的老外不准备刁难,先带他们去神舟出没过的港口小摊吃了一顿好的。神识却没有半点放松地听着这里人的对话。   “哎,你们说,那个什么神舟,是不是炒作啊?我来这里几天了,都没有看到什么在天上飞的船,我有种被深深欺骗了的感觉。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想将这一块区域开发成什么旅游景点什么的,故意搞这么一出?”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啊!毕竟现在很多地方都很喜欢搞这一套,我上次在一个地方就看到了他们造假!真是把我恶心死了!”   “别说什么恶心了,别人制造的买点就是神秘,现在那些未知的地方,哪些不是被探索了几百遍?   不就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就算那个什么神舟的事是造假,我们来这里也的确玩到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海风吹得也挺舒服的。”   “那是你心大,不在乎被骗!”   “喂喂喂,你们都还没有看到什么呢,怎么就能直接说神舟的事是造假?真要是造假,那些专家和军方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那些军方是不是真的军方?另外,现在的专家有多少是真专家?他们说的话,你也相信啊?”   “我当然相信啊?他们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我都盯着看了好几天了,要真是假的,怎么封锁四周?   私人随便的圈地可是会被警告的。而且,那些人的身手真的很好,上次我…”   “哎呀你别说了,别人不就是在你钱包被偷的时候,帮你把钱包抢过来了嘛!看你那花痴的模样~”   “就是~喜欢就直接上前跟那家伙告白呗?我们精神上支持你!”   “行动呢?”   “行动上不是我们不支持你,关键是…靠近不了,我们都没办法帮你牵红线呀~”   “哈哈哈哈!快别说了,这丫头刚刚居然没否认她喜欢人家!看样子是真的喜欢上那人了!”   “啊…不、不是,没有…”   “行,你别解释了,我们再陪你去看看~”   “哎呀!你们真讨厌!我说的明明是神舟的事,你们能不能不要偏题啊?”   “行行行,我们说神舟。不过,就算神舟真的存在,我也觉得神舟上的那些人应该不是神仙。”   “怎么就不是了啊!”   “你先别急着跟我争,神舟上的如果真是神仙,那他们从什么地方来?又要飞去什么地方?宇宙吗?我们都知道,天空之外就是宇宙,可不是什么神仙居住的地方。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也已经探明了一切,很多东西都是因为老祖宗的无知,被创造出来的。   老祖宗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就全部都推给神仙了,所以神仙其实就是一些老祖宗还不能理解的东西幻想出的无产物。”   “那你怎么解释之前我们在网上看到的那些?”   “那个所谓神舟上的人,可能不是普通人,可能是碰巧出现在我们这里的外星人,或是超能力者。这些都很好解释,但是神仙……我实在没法相信。”   “就是啊,神仙们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些你能解释清楚吗?反正,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没法相信神仙的存在。”   “你们可以不相信,但你们不能直接否认他们的存在。”   “我们也不是否认神仙的存在,或许过去老祖宗们看到的神仙,其实就是未来人或是外星人呢?”   “才不是!”   “你没有亲眼见到,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呢?”   “你们也没亲眼见到啊…”   “所以我们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啊!”   少女们的对话很有趣,原本只是无意听到,想要多听听其他人讨论神舟的话题的昶斐,不由自主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一群辩论神是否真的存在的少女们身上。   ……………………………………………………   欢迎末龙酱回来,好久没见了啊!   谢谢阿十六与嘉昊酱的月票支持~!嘉昊酱,这月的月票清空了吗?   NTNG酱,你也回来了啊!小说存着的内容都已经看完了吗?(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步:不信神的少女   神舟的港口,一群从大学出来逛夜市的少女一边逛着一边讨论神仙是否存在的问题,全然没有注意到当事神之一的少年正竖着耳朵,神识全开地偷听她们的对话。   一群少女之中,也就一个人是相信神仙是存在的,相信的理由还是因为被某个帮助过她的心上人。   为了证明对方是实实在在办正事的军人,这是连自己的三观都要刷新一下啊…   其他的少女似乎也明白这一点,都是带着揶揄地语气与她争论。但从她们的话中,昶斐也听出来了,她们的话也没有单纯要捉弄自己的好友,她们是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仙。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神仙是从天上来的,长大后,才知道,天上没有神仙,只有广阔无垠的宇宙。   宇宙连空气都没有,一群神仙难道要一直屏住呼吸不呼吸吗?还是神仙根本就不需要呼吸?   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她们就会觉得很好笑,要是不呼吸,那体内的废气和浊气怎么排除出去?   少女们都能列出无数神仙不存在的事实,不过她们也没有打算认真与自己的好友辩论这些。   一旦争论变成争吵,那就有够伤人心的,她们不想因为这种骗人的把戏,破坏了她们的同学情谊。   话题也只停留在最片面的讨论上,一旦有急火攻心的事,少女们就会有意无意地将话题从神仙身上转移开。   等彼此的火气被带节奏带没了,这才会重新回到她们之前讨论的问题上。   昶斐觉得,这群少女脑筋应该不差。不然刚才就直接吵翻天了,什么当街吵架丢了面子的事估计也不在乎了。   昶斐在一旁听着有趣,有同样在附近听到少女们讨论的事情的路人也有点忍不住了。   在几个少女重新又将话题转到神舟上时,终于开口了,“没见过的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了,你们也不怕有人偷听吗?到时候不小心被当成是那个什么被抓起来那可就…”   “言论自由,我们这不过是讨论,又没有搞什么封建迷信!”一名少女嗤笑了一声,觉得忽然冒泡的路人未免有点多管闲事了。   “寻常言论是挺自由的,可你们现在说的这个话题,可未必就是能够自由谈论的话题了。”那个路人不在意少女对自己的态度,反而还有点神秘兮兮地小声来了这么一句。   “那也不管你的事,你这搭讪的方式会不会太拙劣了?”另一个少女探头笑了两声,还打量了一下那名路人。   路人依旧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你们要是将我这当成是搭讪,那可就真伤我心了。我只是碰巧听到你们的话,觉得很有趣,想要邀请你们去见见我发生的好东西的。”   “哦?”在场的几个少女看那名路人的表情都带着警惕,哪怕现在不是什么战乱时期,对于女孩们来说,也会非常提防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人。   现在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神秘兮兮地凑到她们面前邀请她们去见见什么,对她们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太过于明显的陷阱,她们可没有兴趣成为对方的猎物。   几个少女看着这名路人的眼中有光亮闪过,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的少女立刻开口:“我们没兴趣陪你!”   她一开口,她身边的几个朋友已经苦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脸,还在对自己的其他同伴说:“别说我认识她!”   “你说谁?我认识吗?你认识吗?”另一名少女立刻配合,同样摆出一脸茫然的模样看向另外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一脸嫌弃,连连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我才不认识那么呆的丫头片子呢!”   昶斐在一旁看乐了,这几名少女的感情光是从她们的行动和态度中,就能窥见一二了。   说是嫌弃自己的朋友多嘴乱说话,她们却没有真当少女是陌路,那一个个的,还在偷偷做小动作,把那名比较天真的少女护在自己身边呢。   不过被保护的当事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立刻有点着急:“哎呀!别呀!你们别这样,我又说错什么了?”   “没错没错,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强烈的好奇心。所以对方的好意我们也只能拒绝啦!”   一名少女一撩长发,居高临下看向那名路人,王霸的女王气真能把人给震慑住。   那名路人却不怵她的态度,坦然又无奈地摊了摊手:“那算了,我本来还想要邀请你们去参加我们的捉鬼直播的,还以为你们小姑娘会这些感兴趣呢…可惜了。”   他说着,这才低头对自己的手机说道:“抱歉啦,这次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美女不容易相信陌生人。”   众人到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路人的手中一直都举着一台手机,看他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主播。   就是不清楚他是哪一种类型的主播了,几个少女之中,有一名少女的双眼凉了,态度不似之前那么富有敌意了。   她还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现在正在直播视频?”   “是啊!”路人耸着肩膀笑了笑,还把自己的手机转了一个面,对向了众少女,少女们除了之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的,可女王气质的少女之外,另外几个少女都有点好奇地凑个脑袋看过去。   才看一眼,她们的两只眼睛就发直了,表情也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可昶斐的双眼却在那一瞬间眯了眯眼,抬了抬手,虚空抓住了什么。   还在吃着东西的照薪扫了昶斐一眼,也不顾自己嘴巴里还有没有吃饭的东西,就含糊不清地问起来:“偶斯啊哒日日(这是你的任务)?”   “不是,不过我也可以管。”昶斐耸耸肩。   一旁的神使都莫名其妙了,昶斐这是还听懂了那个南方神的话?可他怎么一句话都没听懂?   “哦噶二七(有关爱情有关)?”照薪两只眼睛有点亮了,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就是单纯地准备替天行道。”昶斐咧嘴。   神使听不下去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东方的语言学得不是很好嘛…真不知道你要怎么回去了。”昶斐一听他的发言,还愣怔了一下,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   照薪也一脸的担忧,咽下了自己口中的食物,连连摇头,还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知道东方的语言最难学了,可是既然要来东方,就一定要刻苦地学习啊!   等学好了再来,这样就不怕到时候迷路,被人骗财骗色又找不到回家的办法了。最后饿死街头,当什么流浪汉丢到火厂直接烧了。”   神使的脸皮在抽抽,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听不懂,这家伙到底在脑海中脑补出了怎样的一番大戏?   偏偏昶斐在一旁还听了一嘴,摇头道:“我们这里的流浪汉不多,最多的还是乞丐,乞丐死了你还未必能够见到,会从一开始就被乞丐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   “你们这边的乞丐真可怕!”照薪“噫”了一声,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肩。   “可怕的不是乞丐…”昶斐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神识就重新落在了几个少女的身上。   就在他走神与照薪与神使聊天时,那边的少女们似乎起了一点争执,有几个少女就是出于好奇,想要跟着那个自称自己是主播的路人去冒险。   剩下的两个少女不同意,正在劝说,却被不软不硬地说是在多管闲事。她们放不下好友,又不想跟着去,立刻陷入了僵局之中,一时之间吵闹的声音有点大了,直接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到他们。   昶斐直接将目光落在了那边,头也没回地对在场的两位临时的同伴笑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多管闲事?”   “我要是多管闲事的话,被我管的人可能会倒霉。”照薪老实说,没有直接拒绝昶斐的提议。   神使更简单:“我没钱,你作为东道主,不能丢下我不管。”   “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昶斐笑,回头看向一神一半神:“吃完没有?”   两人齐齐起身,摆出了自己的态度来。   昶斐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人估计也听到了刚才在不远处的那些对话。   这让他连解释的时间都省下来了,朝人群越来越多的地方走过去。   董姚真不明白,她们不过就是偶尔放个假,在有神舟谣言的附近逛逛夜市而已,为什么老是会遇到那么多事。   别说这次的事了,上次小甜的钱包也是被偷得莫名其妙。他们好像跟这个地方相克似的,来一次倒霉一次。   这次小甜没有犯糊涂,可她另外两个智商应该一直在线的好友反而开始犯糊涂了,简直就像是魔怔了似的。   还有皓皓,她明明对那些主播一直都看不上眼,结果这次怎么也跟着那两个智商莫名下线的好友一起犯浑啊?   董姚简直是要被气死了,差点就直接给自己另外那三位好友几个脑瓜泵了,不把她们都给敲清醒了,她就不姓董了!   董姚已经不耐烦,大有大打出手的打算,一旁小甜还在笨拙地用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的口舌去跟好友们理论什么。   好友们并不领情,皓皓更是直接伸手狠狠推了小甜一把。   小甜被这么一推,往后踉跄了两步,眼看着自己即将摔在地上了,身后却是一软,有什么挡在了后方,阻止了少女后摔的势头。   小甜诧异地回头,就直接对上了一双翦水的眸子。   ……………………………………………………………………   谢谢溪风酱的年底口粮~!   星光酱,欢迎回来!谢谢大力支持~!呃,所以今天放假了吗?   谢谢id酱的年底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一步:鬼公园   原本只是想要来逛一下夜市的少女们,没想到半路会被人搭讪,自家姐妹还因为那种拙劣的搭讪,跟她们闹翻。   小甜被好友一推,下意识往后摔去,董姚还没有来得及去扶,回头就见小甜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的个子比小甜高了半个头,看模样,比她们还要小好几岁,分明就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少年人。   与小甜一样,董姚在看到那少年时,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是少年那双好看的双眼。   少年的眼睛很灵动,一眼看去,就是性格外向的主儿。由双眼往下看,少年的长相很好,模样也属于好看耐看的,一眼看去就会让人打心眼里觉得亲切可以相信。   他身后的两个朋友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正好奇地从那个少年身后探出头来看董姚她们的情况。   “怎么了?”为首少年开口,语气清亮,让董姚第一时间想到了大学午间广播中时常会听到的那种主持人的说话声,说话字正腔圆的,一听就会让人心生好感。   “别多管闲事。”董姚刚有种想求助的心理产生,她的好友忽然恶声恶气地开口了。   董姚从来没有听好友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回头去看好友。   结果直接对上了好友那张狰狞的脸,原本好看的五官现在因为态度,好像都扭曲了,脸色还好像带着青灰色。   董姚莫名心悸,下意识地往刚才出现的少年三人组那边退后了一步。   不等她反应,扶住小甜的少年开口了:“什么多管闲事?你们吵架要是自己的问题的话,我也不想参合进来,可你们吵架还殃及到了我这个路人,那我能不给自己主持一下公道吗?”   董姚与小甜愣愣地听着,看向那名少年,有那么一瞬,感觉他说得还蛮有道理的,可是当董姚注意到四周围观的情况,脸又有点黑了。   人那么多,一看就是被她们这边的争吵吸引过来的,这个少年肯定也是来凑热闹的,结果不小心就被撞到了。   居然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是被她们殃及到的…她董姚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明显,除了小甜之外,其他在场围观的人中,也有大多数是抱着和董姚差不多的心思的。   而小甜,这个时候还茫然未察觉地从那名被她“殃及”到的少年歉意地笑着:“对不起啊小弟弟,我没有注意到你在我身后,撞到你真对不起…”   这个时候,如果换一个要脸的,肯定会不好意思,绝不会再继续抓着这个问题斤斤计较。   可这也得是建立在对方要脸的基础上。   像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摆明了就是不要脸了,面对小甜干净的双眼,他还能毫无心虚之意地点点头,回答她:“这事的确是妳们的错,道歉也没有用,你们最后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跟我赔礼道歉。特别是那边那个,你朋友都撞到我了,你就在那边摆那副鬼脸?给谁看呢?”   看看这话说的,真是…董姚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生气了,居然直接碰上了少年这么个奇葩!   还以为能够向他求助,结果现在看来,董姚真巴不得这个少年没出现过。   可是现在想要后悔也迟了,这个少年都赖上她们了。   董姚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先处理哪一边的问题了。   在她苦恼时,搭讪的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横插一脚的少年,不明白在关键的时候忽然跳出来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寻常被卷入进来的少年吗?   看他的模样,好像一个纨绔子弟…他这是在英雄救美,抢他的猎物来的吗?小小的年纪,就学人搭讪,估计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胚子,搞不好可以利用一下?   搭讪的那个路人男子想了想,随即笑了:“既然如此,我可以代她们受过,就请这位小同学一起来参加我们的直播冒险了,好不好?”   “直播冒险?那是什么?”少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一脸好奇地问了一嘴。   路人笑了,把自己要直播什么恐怖视频的事跟少年说了,还拿出手机,想要让少年看看他的视频已证明清白。   可惜少年只匆匆扫了一眼对方的手机,就挥了挥手:“直播啊?随便,我没兴趣。”   路人正尴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接话时,少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如果要去什么恐怖的地区去冒险捉鬼的话,我可以去这凑个热闹~”   搭讪路人一脸好笑地模样看向少年,他就知道,年轻人都是这副模样,假装没兴趣,其实很爱出风头。   董姚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那么好打发,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跟那个路人走了。   这结果不是又回到开头了,董姚还想再说话,耳边忽然有轻微的声音响起,“别说话,相信我。”   话语很简单,可是就短短的六个字,让董姚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往四周看了一眼,直接对上了少年意味不明的双眼。   这个少年…莫非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一切全部都是造假?   他是不是注意到什么了?所以才故意用这样的方式…   董姚越想越是觉得就是自己想的这么一回事,见那少年为了了解具体的情况,与那个搭讪路人聊了起来,她刚才还有些不安定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   “姚姚…”董姚刚还考虑静观其变,一旁梦里懵懂地就被卷入到了这件事里的少女小甜,已经怯生生地拽她了。   对上小甜不安地看向自己那三位好友的眼神,董姚的心中也怪难受的。   搭讪路人与忽然蹦出来的少年对话,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少年有神不妥的,看上去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同样是看着这边热闹,想要受人瞩目,所以直接跳出来了,现在听说手机正在直播视频,立刻又来了兴趣,跟他问东问西起来。人呐…   搭讪路人摇了摇头,在心中嗤笑少年,期待待会儿这个少年看到那些事情发生时,会流露出的表情。   少年想问的那些关于直播的问题问完了,随口问了一下他们要探索的那个恐怖地方,就兴致勃勃地等待出发了。   见他不再继续捣乱,转身跟自己的同伴去讨论起接下来他们要冒险的东西,路人这才将目光重新罗唣董姚与小甜的身上,笑眯眯地问道:“那么,俩位呢?”   “什…什么?”小甜怯怯的,脑筋没跟上对方的话题。   搭讪路人正准备跟少女说道说道,董姚挡在了他与小甜之间,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他要说的话,“我们也可以跟着你们去,就不劳烦你跟我们解释了。”   搭讪路人有点诧异,他都没有想到直接还在不断推卸的少女会回应得这么快。   没多想,冲着自己身边的另外三名少女打了一个眼神,就开始做准备。   “姚姚…”小甜不明所以地拉了拉董姚,眼神中全是满满地担忧,她虽然脑子笨了一点,可她不是彻底的傻子,有些事情对方表现得太过于显而易见了,让她不安。   “别怕…”董姚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小甜的脑袋,走向在不远处与人交谈的少年。   董姚什么都没有问,就把小甜推到了少年面前,“如果…直播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就麻烦你保护她离开。”   少年眼中闪过了诧异:“那你呢?”   “小甜笨手笨脚的,会出问题很正常,她需要人保护,我不需要,到时候我顾及不到她,就拜托你保护她了。”   “嗯…可以。”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到时候要真有什么事,我会帮你好好保护她,就算我不行,这不还有两个大老爷们儿吗?”   少年伸出大拇指往后指了指,立刻有正一名外国青年操着不标准地普通话抗议:“东方…这是你的事,我可不会管的。”   这个少年姓东方吗?董姚在一旁听到对方的话,第一个念头是在好奇面前这个少年的名字。   而另一边年纪也就比那个东方少年大几岁的少年,可就比那个青年好说话多了,“随便,正好没什么事。”   董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那个搭讪的路人极度不放心,面对在场的三个男生时,却半点警惕心都打不起来。   在搭讪的路人几次耳提面命的叮嘱后,一行不伦不类的队伍就出发了。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距离这不是很远的荒废公园。   那个公园很有名,传说十几年前还有人利用那个公园的传言去创作了一步恐怖电影。   当时那一部电影成为了不少人心目中的噩梦,让不少孩子留下了童年阴影。   但那一步电影所说的那个恐怖的公园,并不是采用真正传说中的那个公园,而是寻常的拍摄场地。   因为关于那个真正被诅咒的公园,至今都还在不断死着人,但凡去那个地方的人,不是失踪,就是出来之后出了什么意外死亡的。   曾经购买下拿一块地的人,也因为施工现场经常死人,不得不请了风水先生专门去查看情况。   可结果居然是那名风水先生出事,幕后动土的老板也因为莫名其妙的意外死于非命了。   那个土地立刻又陷入了荒废的状态中。   所以,现实中的那个鬼公园,比电影中表现出来的更加邪乎。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二步:腐败的影缘   因为一群不信神的少女的缘故,昶斐(♂·本体)多管闲事地带着照薪与神使一起参加了一场恐怖的探险之旅。   虽然这个恐怖可能是相对而言的,照薪依旧很兴奋。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外国的鬼怪是长什么样子的,有没有长长的脖子?一只眼睛什么的?”   从还没有达到公园的时候,照薪就在问,问了一路,别说那个路人主播听着都感觉烦了,就连神使,也露出了想要揍死照薪的表情来。   昶斐相对而言要好很多,因为,不只是照薪对于国内的鬼怪好奇,他同样对国外的鬼怪很好奇。   就算见不到外国鬼怪,也不妨碍他从照薪的口中了解一下外国都真实存在过哪些鬼怪。   而要说不觉得烦的,除非之外,还有小甜。小甜原本就最怕这些鬼鬼怪怪的东西,在得知自己不得不来之后,心中就一直在打鼓。   结果照薪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被人打了好几下,她们这一整只队伍都变得热闹起来。   有了人气,小甜放心不少,脸上也开始重新浮现出少女才有的放松表情来。   一旁的路人主播看着却连连皱眉,半点不惧鬼怪的话,让他还怎么继续发挥恐怖的特色?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那个东方少年身边的两个人都不是东方人,一个是从南边来的,一个是从北边来的。   这两个人对鬼怪的定义都不一样,但在他们口中说出的鬼,基本都丧失什么恐怖感了。   什么渴望得到感情的幽灵小鬼,什么长脖子的女鬼,什么喜欢数盘子的奇怪少女…这些半点恐怖感都没有好么!   真正的鬼怪,怎么可能单纯只做吓唬人的事?肯定是会有想要杀人的行动才对啊!   主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打算要被彻底带偏了,立刻插嘴,“我们这边的可不是你们那边理解的那种。   你们说的那个是妖怪了,我们这个是鬼,鬼魂的鬼,和妖怪可完全不同,那是会害人的。”   小甜一听,立刻缩了缩脖子,抓住了昶斐的衣服,人比起刚才更小一团了。   照薪看了看刚刚放开了一点心,又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姐姐,有点头疼,他刚才说那些,虽然是出于好奇心,可也有一部分是想要这个东方的小姐姐放松下心情。   谁知道那个东方人一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直接又把那位小姐姐给吓到了。   如果现在月辉在这里的话,那个东方男人估计要被狠狠地踹上好几脚了。月辉可最受不了欺负女孩子的人。   照薪的神色有点黯然,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小甜,伸手摸了摸小甜的脑袋:“别怕,要真是有什么鬼怪,交给我们就好了。”   小甜低垂下眼睑,咬着牙,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昶斐也没有推开她,如果这样感觉到安全一些的话,那就随便她好了。   主播见小甜又吓回去了,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嘿嘿笑了两声,告了罪,得到了少女的谅解,立刻又开始了他之前的计划。   光是从他的背影看来,谁都会觉得他那是在跟手机中的观众们介绍鬼公园的情况。   昶斐看着却眯了眯眼,什么都没说地跟在众人身边。   没走几步路,四周就已经没了那种可以照亮黑夜的灯光,有的都是那种昏黄的路灯。   绕过转角,路面都变得跟之前不同了,地面明显还是上个世纪的那种板砖路面,一眼看去,还能看到有那么几块砖都裂了,但并没有被修理过。   路灯也是那种老旧的灯,有好几盏灯都不亮了。   在这样的灯光下,整条路都显得阴森森的,好像是前往黄泉路的小径。   众人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道路尽头,有点犹豫不前,也不知道是谁咽了咽口水,这就好像造成了某种连锁反应,立刻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   照薪与神使前后扬了扬眉头,神使还伸手在半空虚抓了一把,一脸的若有所思。   可神使的一个反应直接刺激到主播,主播受惊过度地瞪向神使,直接开口呵斥起来:“你干什么?!”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色厉内荏的,昶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主播,这都还没到地方呢,你怎么就怕了?鬼公园又不一定是真实的,搞不好就是谣传,我们现在过去正好可以破除迷信。走吧!”   他话说完,就一副要证明自己不胆小的模样,大步流星迈入黑暗之中,紧跟而上的是衰神与神使。   这个撞鬼的事,对他们来说,未知不代表应付不来。   神想陨落并不容易,半神又具备一般的神血和一般人类成长进化的血统,可以说是最具超越父母辈的未来北方神,绝对会是人与神的混血儿。   所以一神一半神,真的是走得相当无所谓。   见他们走了,董姚立刻拉着小甜跟上去,比起站在主播这个不知道对她们打什么鬼主意的人身上,跟着昶斐一行,至少要安全很多。   主播见主要的几个特约嘉宾都进去了,他再不进去,实在不符合他恐怖主播的形象。   在手机中叮嘱了几句,他就将手机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追上了昶斐等人的脚步。   昶斐的脚步不快,从踏上这一块废弃不堪的道路时,他就感受到了那种让他感觉到恶心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他对那种不似鬼气,又不像纯粹的阴气的气息很反感,干脆一路把那股气息直接驱散了。   当他站在那个传说中的鬼公园大门前时,昶斐才算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那么诡邪了。   这个地方有无数黑色因果线形成的茧子,这些茧子都黑里透着红了,血腥味就是从这些茧子里面传出来的。   不去看那些茧子,去看地面,就会注意到,那些地面都是红的,鬼知道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鬼气也就算了,这里还怨气冲天,到底都可以看到情殇魂,那些看上去像茧子一样的东西,不是影缘还能是什么?一堆一堆地聚集在这里,难怪会那么“臭”了。   昶斐还真没有想到,在他居住的城市之中,居然还会存在这么大号的一个影缘集中地。   见昶斐停下脚步,随后跟过来的人也停下来了。   照薪与神使好歹不是普通人,之前不清楚昶斐怎么忽然停下来,凑近了看,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照薪更是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你们这个地方多久没有清理过了?”   “有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回答的不是昶斐,是董姚,她看着这个地方就觉得熟悉。   但二十年前她还是个不记事的小丫头,只是在之后听父母提过这个公园的事,所以知道这个公园荒废了二十年。   她看不到公园之中的那些影缘巨茧和情殇魂,只是看着空旷的广场,有点感慨。   可照薪问的压根就不是这个问题,他问的其实是昶斐,他要说的清理,也是神仙们对于这些会影响到凡人的诡邪的处理,这个公园中存在的这些,就是妥妥的负能量病毒源头,普通人在这里多逛两圈,估计就要失智,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人大打出手了。   大概,有很多人都是因为负面情绪被引出,才会杀了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被当成是被鬼杀了或是失踪了吧?   “这里必须快些处理了,不然被这里影响到的人可能从此再也恢复不到原本的模样了。”   照薪捂住自己的鼻子的同时,也捂住了一旁的小甜的鼻子,还往后连续退了好几步。   不只是他,神使同样捂住了董姚的口鼻,拉着她往后退去,“你们东方的还真是懒,放着这么大一个祸害,是想要将来什么时候当成针对我们的武器的吗?”   昶斐倒没有跟他们一样往后退,他的表情同样不怎么好,“我都不知道我住的这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昶斐有点烦,抬起手想挥开自己面前掉落的因果线。   这些已经腐朽的线,在昶斐的手指触碰到的时候,就如同接触到热物的雪花,冰雪消融了。   昶斐看到这一幕的一瞬,心脏都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两下,这里的因果线是得有多腐朽?这种情况以前没见过啊!   “断了…昶斐,这里的因果线你别碰!它们会污染你的身体!”月老小册呆呆地在昶斐脑海中念叨了一声,随即大叫起来,一双手套更是将昶斐的双手保护得严严实实。   昶斐一脸懵逼,他很多事都是在接触到的时候,才会被一点点的告知。   在他印象中,影缘上线,不就是要交由月老来处理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对他说危险,还会污染他的身体啊?   “昶斐,你可不要把这些影缘当成是你寻常见到的那种影缘,那些影缘你随便处理一下就解决了,这些…这些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不是你能解决的。   你没有成就神躯之前,绝不能触碰这些影缘!”   “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啊…”昶斐想打人,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没法打。   月老小册现在也很心累:“你好好看看,这些是牵扯到了天道的影缘,其中有几根还直接牵扯到你本人的身上了!这里…这里就是月老都难梳理的因果霍乱。”   ……………………………………………………………………   元旦了,加更一章,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好久没双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三步:分割魂魄   鬼公园的事,昶斐(♂·本体)以前偶尔听说过,但因为那算是灵异圈子的事,他那会儿是佣兵圈子的人,对于这些并不上心,现在直接跃升到神仙圈子,再看传说中的鬼公园,他的心情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了。   在月老小册的提醒下,他才注意到,鬼公园之中牵扯出来的那些影缘的因果线,的确有一部分是连在他身上的。   这些线索最长的直插云霄,看起来似乎还与天上的某些人有联系。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现在鬼公园的处境不太理解,月老小册说这里是霍乱源头,因果线他不能随便触碰,会污染到他,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一个看上去被世人遗忘的地方会什么霍乱的源头?为什么他触碰这些会被污染?   “贱小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里的情况,不然我就自己去探探底。”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此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传递给了月老小册,月老小册一听,立刻着急了,“这里为什么会成为霍乱的源头我怎么知道?我沉睡了很多年,我都是最近才知道什么叫做公园的…”   “是吗…那以前你见过的因果霍乱是什么样子的?”昶斐皱眉,月老小册如果不是知道现在这个因果霍乱,那就是以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在它的面前,所以它才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这是因果霍乱的源头。   霍乱这个词,光是听到就知道与传染疾病有关系,冠上了因果霍乱的名头,那这种霍乱是具有很强烈的传染性?   如果是霍乱,那就代表过去如果发生过类似的事,传染性还非常的强,影响广泛,众所周知。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昶斐才会转变了问题,问起月老小册曾经的因果霍乱是什么情况。   月老小册与昶斐的默契早在这半年时间养成,一听就明白,昶斐问的是因果霍乱产生的原因和解决的方案。   可过去的那个因果霍乱,月老小册却有点说不出口。   “你不打算说吗?那算了,我自己进去查查看。”昶斐并没有强行逼迫月老小册说出自己不想说的东西的打算,所以,他想要进去调查也绝不是什么威胁。   等了半天,月老小册都没有吭声,他只能自己进去了。   月老小册见昶斐是认真的,立刻在他脑海中叫起来:“等等!上一次我看到因果霍乱的时候,是上一任的上清灵宝天尊被杀之后的事了!”   昶斐停下了脚步,月老小册一直都认真注意昶斐的动作,见他停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都已经开了一个头,它也没有了再继续憋着打算。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它讲起了上一次因果霍乱的起因。   上一次的因果霍乱的源头还是出自上清灵宝天尊之死上,作为东方天道管理者之一,上清灵宝天尊意味着制度与权限。   那是在太清尚未对众生封神的时期,大周打败大商,终于夺得了东方天下霸主的权力,本该是庆祝的时候,可那个时候的周天子却因为某些原因倒下了。   因为关系到了当时大周天子的一些情感上的私密,月老小册说到这部分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笔含糊带过。   只说,当时活着的上清的那名弟子,在上清死后,就具备了一些他原本还不曾拥有的能力。   其中一个就是能够根据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与影响他人的姻缘。   月老小册那个时候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是如何得到那样的能力的,它只模糊知道,这是上清死后,第一代月老才具备的能力。   具体的情况却不是刚刚觉醒了灵智不久的神笏能够理解的。对月老小册来说,那个时候,刚刚失去了师父与好友们的月老,精神状态是有些不太对劲的。   那个时候,在就是由他动手,亲自毁了周天子的一段感情,周天子真正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没有能够在那一段感情上坚持下来,反而身陨于阴谋之中。   周天子痛不欲生,曾与初代月老对峙,在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作为修真者的周天子,那个时候,是真想要杀了月老,他将月老当成了乱世之神。   可那个时候的月老,似乎心中同样有着对周天子的…仇怨,他利用了禁术,强行复活了周天子的心上人。   带着真正源自于神的恶意,看着周天子与他心爱的人在一起,再由他的心上人,一步一步地扭曲原本应该已经改变的因果,那就是因果霍乱的源头。   而原本正常的天道下的人类文明发展出现眼中偏差,被姜尚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而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重新回归正途,只能靠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月老,把应该已经分开的姻缘线重新分开了。而那个时候,月老所开出的条件只有一个——   让上清能够重新“活”过来。   除非上清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上,不然,他会用他的办法,一点点地摧毁这个虚伪的世界。   在他看来,原本天道所归的,就是大商,商会统一整个东方大陆,可惜,在商距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是自己身后已经战败归属于商的臣子利用了帝辛严酷的立法制度,以更好的利益,圆滑的性格,瓦解了一个庞大的帝国。   可悲的是,帝辛与妲好不容易能够冰释前嫌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却被这群人毁了。   整个国家中出现那么多家破人亡的,要说没有这些上位者的功劳,月老只能呵呵了。   可世人不在乎他们的上位者是谁,只要谁能让他们吃好过好,那么其他都不是问题。   他们只是在追求他们觉得幸福得未来,月老无法苛责那些人什么,选择什么样的帝王在于民众。   民众觉得不行了,换一个帝王就好了。   可往往最好利用的,也是民众,一个帝王的好坏,往往去衡量他们的,都是“聪明人”的那一张巧嘴。   可惜“真相”是最终的胜者编写的,月老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逝去的友人们就算再复活,也不过是逆天,他们复活也只会痛苦,活得生不如死,月老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友人变成周天子心上人那样的怪物。   所以,他只有利用他的方式来向这个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扭转可能的世界抗议,向那些“聪明人”抗议。   他比谁都清楚,上清彻底消失了,这个世间再无他记忆中的上清灵宝天尊,他的师父,死得比任何人都透彻。   可他就是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深刻地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实现这个要求。   虽然早有预料,但姜尚从月老的口中,听到了他的要求,心中依旧难免一沉。   聪明如他又如何?有些事,就算是神,也未必能够想得到让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生命回到世间。   事情被拖延下来,这也造成了恶性循环,皇宫之中出现了影缘,那也是第一次出现的影缘。   情殇魂也是从那个时候诞生,周天子的心上人成为了第一个由半死不活转变而成的情殇魂。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事情还是朝越老越糟的情况恶化,先不说皇宫的情况,皇宫外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怨偶,相互厮杀,或是杀死自己的孩子亲人的事频频发生,开始有普通人觉醒了强大的能力。   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些具有了莫名强大力量的人所得到的力量居然都是已死的上清的能力之一。   而拥有能量,不具备资质的人,往往会很快爆体或是直接融化成其他的什么物质,再也变不回来。   世道乱了,有人开始谣传,是因为如今的天子名不正言不顺,夺走了原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天道,所以才会演变成如今的这个情况。   影缘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就好像具有传染性,死去的人复活,变成怪物,吞噬杀害他们曾爱护的人。   负面的情绪笼罩了整个天空,那是第一次因果霍乱,也是月老小册印象之中,真正最可怕的因果霍乱。   眼看着这样下去,整个世界真的要化作因果霍乱的死地,有个人,却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它的主人面前。   它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的对话——   “我有办法让上清灵宝天尊重新回到这个世间。”   “我不要陌生的上清灵宝天尊,我只要我的师父。”   “我恢复得就是你的师父。”   “呵呵…”   “别不信。”   “你想要我怎么相信?你们都是骗子,当初是怎样的?之后又是怎么样的?趁着子辛不备,背后杀死我的朋友,割她首级,阴谋算计我的师父…利用我害他魂飞魄散。   我当初相信你们不是坏人,我当初相信这个世道的人心本善…结果呢…是我太幼稚,是我太愚蠢了啊…”   “别哭…”   “你干嘛?!”   “别哭,我不是他们,我只是,不希望你毁掉这个上清深爱的世界而已。”   “你…师…父…?”   “我不是他,但他是我的一部分,我可以让他在未来能够完美重生,但代价可能是你用尽灵魂也未必能够承担得起的,你可能会陨落…”   “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你…割裂出你的魂魄…   ………………………………………………   今天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四步:被突然袭击了!   月老小册至今都没有忘记,当年那个人找上月老时说的话,割裂…主人的魂魄,魂魄的缺失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那样跟一命换一命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想要让月老这个导致了因果霍乱的存在以死谢罪,才会这样说?   月老小册想要阻止自家的主人犯傻,可是月老他却仿佛魔怔了,面对一个陌生人,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真的将自己的魂魄如对方所说的割裂。   对方取走了月老的部分魂魄,却并没有让月老在第一时间里消亡,他说,月老留下的烂摊子,将会由每一代的月老来承担。   那个时候的月老小册还不懂那句话是什么含义,可是在月老接下来的行动中,它终于明白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果霍乱是月老引发的,他本人就是因,因果霍乱就是他的果,只有他能够斩断那些因果霍乱。   但每一次斩断那些霍乱,因果霍乱都会如跗骨之蛆,沾染到月老的身上,月老的身体被污染,身体越来越脆弱,最后就如一个普通人那样病倒。   就算在事后,姜尚想出了封神,把上清死后,溢出的那些上清的力量分别转移封在了一些能够承担这股力量的人体内,让他们得到了大道权限成为了神。   其中,大部分的力量更是封在了月老的体内,可就算这样,月老的身体依旧在不断地衰弱。   短短的十来年,月老的身体就衰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那个时候,也是因果霍乱被清除得七七八八的时候。   在周天子的命运归回到正统,他的孩子出生时,也是月老陨落的时候。   在全国欢庆的时候,月老小册的心却是最疼的,因为它唯一需要保护,需要相伴相生的神死了。   这是月老小册的心结,它真的不希望昶斐这个还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世道的月老会如它的初代主人那样。   随着它将那些事情草草讲完,昶斐有点沉默了。   在他记忆中的小白一直都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狐狸,他没想到,他没有看到的那些记忆中,那个小白最终会做出错事,还会在最后一刻死得那么凄惨。   昶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一次梦中所见的那个身影与她所说的话,那个时候…他是否在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到死后入了地府,依旧选择了让他步入深渊,再无翻身之路的道路?   昶斐有点难受,他不知道这是对小白这样的存在的感慨,还是对于他和上清之间故事的遗憾与难过。   不过,当年的祸是他闯下的,他的确有义务为了他的行为负责。只是他最终选择将自己一部分的灵魂分给月老小册口中的神秘人,这是让昶斐不能接受的。   小白那样做,上清如果真的有重生的机会,知道了自己能够重生,是因为自己弟子的牺牲,他会开心吗?   只要活着,总能想到办法,留下其中一方,只会让活着的人背负心疼。   只是…这样说起来的话…等那位上清真的复活了,他是不是要归还在他体内的上清道心与神格?   “能说的我都说了,昶斐,你不要进去。”月老小册没发觉昶斐的心思,难得放软了语气,恳求的说道。   昶斐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月老小册上,轻叹了一声,“既然你说因果霍乱有传染性,那就更加应该进去好好调查一下了,至少要找出这个鬼公园形成的原因吧?”   “可是…”月老小册还想说什么,他们身后就传出了惊叫声,昶斐与月老小册的注意力同时收回看向身后,就见之前的路人正在收腿,一只手正拽着董姚与小甜的同伴的手腕。在不远处,神使正摔在地上。   在靠近那个主播路人的位置,董姚双手正捂住自己的口鼻,瞪大眼睛看着现场发生的事,脚下退了几步。   “你…”照薪盯着忽然动手的路人,刚想开口,那个路人已经甩手将董姚与小甜的好友往鬼公园里推了。   而他推的方向,正好是昶斐所站的位置,这摆明了是想要连同昶斐一起推进公园里面去。   在他的脸上,还明显有阴谋得逞的兴奋笑容。   照薪来不及去管他,转身冲昶斐就叫:“小心…”   昶斐的眉头向上扬了扬,两个少女已经一左一右把他扑到,她们的力气大得根本不像凡人。   可拥有非凡力量的人不止她们,这样用力,半点没有将昶斐推退一步的架势。   刚刚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的路人表情僵了一下,他是真没料到昶斐这个看上去才初三高一年纪的少年,能够轻易地将两个大活人挡住。   眼看着昶斐有稳住自己的身形的架势,路人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撞向昶斐。   董姚完全不明白眼下的这些事是怎么回事,那个东方和他的朋友在来到公园门口时,就停下脚步了。   还捂住了她们的口鼻,好像前面有什么沼气,会毒死人似的,董姚还没意识到这是在干什么,那个路人就忽然动作了,把东方的好友踢到,有把她的好友推向东方。   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想要将大家都赶到公园里面去。   可是…就算想要逼大家去探险,也不用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吧?简直就好像是…担心她们会转身逃跑似的。   为什么要担心她们会逃跑?不是都把她们逼迫到这个地方来了吗?公园里面到底有什么?   董姚呆呆地看着,眼看那个路人要将她的好友推进火坑了,董姚条件反射地动了,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可对方力气太大,速度太快,董姚感觉自己的指甲好像都被折断了,可是她手上的力气却更大了。   少女的手直接抓成了拳头,以她自身的重量,阻拦了对方的脚步,让昶斐有机会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打入到自己怀中两个少女的身上,随后将他们分左右推了出去。   两个少女摔地上就直接晕迷过去,董姚最终没拉住那个路人,让那个路人冲到了昶斐面前。   昶斐手中没有了包袱,半点没有挣扎地打算,在对方撞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就脚下就是一个用力,双手抓住路人的衣领,带着路人一起往后方的公园内部甩去。   “你们守在外面,别进来,等我出来!”昶斐在即将落入公园内部的时候,就大声地提醒了神使与照薪。   两人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是董姚与小甜惊呼起来。   他们看着昶斐与那个路人的身影在进入公园大门的一瞬间就直接原地消失了。   董姚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小甜却兴奋地双手握成拳头:”有鬼!这个世界上有鬼!所以一定也有神仙!姚姚你看!这是鬼作祟才有的吧?”   “不…这可能是某种磁场现象…”董姚也有点解释不清楚,她没有进去研究,靠不清楚状况,所以这可能是一个寻常的障眼把戏。   在不确认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她强压下心中的无数疑惑,死死盯着鬼公园的大门,想看出一点端倪来,她现在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一伙儿人合伙戏弄的了。   可要说是,这两边人的举动看上去又不太像,可要说不是一开始合谋,这些忽然发生的,未免太巧…   谁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这群人一开始就在这里来布置,就是为了偷偷拍摄下她们惊恐的反应?   小甜的想法却与董姚不同,在昶斐与那个路人一起摔进鬼公园的时候,她就惊呼出声。   她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单纯,很多事都是轻而易举就会去相信。   她还记得,不久之前,自己差点摔倒的时候,是那个有着一双和星星一样好看的双眼的少年扶住她,才让她不至于摔在地上,那个小弟是一个好人,好人掉进那个出了名的闹鬼公园,还消失了,是不是被卷入异度空间去了?   是不是没有人去救他,他就要和其他人一样,在明面上是失踪,实际上是死在异空间里了?   小甜越想越着急,冲上去几步,叫道:“我们…我们去救人?”   她自己的语气都不是很笃定,她是清楚知道自己不够强的,甚至可以说,经常会让人忍不住关心她。   她担心自己一旦乱来,就会连累其他人,先回头看了看其他的众人,想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   董姚在小甜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动了,她是不可能让小甜去被人戏耍的。如果那些不是戏耍人的手段的话…那真要有什么危险,她也不会让小甜去涉险的。   所以在小甜跑起来的时候,她就立刻追上去了。   事实上,不只是小甜,董姚还想留下来照顾其他三个同伴,三个同伴的反应从之前开始就表现得不太正常。   很有可能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暗示催眠了,要放着等她们醒来,看看她们的反应。   董姚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鬼公园中,昶斐与那个路人已经齐齐摔在了公园的土地上了。   月老小册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路人动手,才害昶斐摔到公园里面来的,现在恨不得直接控制昶斐的双手,将那个不知道想做什么的路人给揍得他爸妈都认不出来!   …………………………………………………………   网页卡得老自动关闭,幸好我不是用网页码字…   又是一月初的月票疯狂时间了…   回嘉昊酱,我,莫得存稿!   谢谢月首首位大力支持的四叶草酱~!   谢谢阡晚酱的双鼎支持~!新年快乐!   谢谢心叶酱、我算酱、空酱、小冰的月票支持~!   谢谢龙牙酱的四鼎支持~!消息收到!昶斐与陆黎的发糖吗?知道了~(滑稽)   谢谢时光酱的大力支持~!欢迎回来~!   谢谢吹雪酱、浅歌酱的大力支持~!吹雪酱放假回来了吗?欢迎回来!   谢谢小鸟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支持~!   最后,大伙儿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注意养生,晚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五步:不同的父母   路人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被昶斐(♂·本体)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少年一并带入鬼公园中,他的脸色都变了。   还没等昶斐站起来,这个路人就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想要往回跑。   昶斐坐起身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路人被无数像触手的黑色丝线缠绕消失了。   “啊…他那是被影缘吞了?”昶斐是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消失的方式让人看得有点诡异,那是一种身体直接被接触分解消散的状态。   因为看上去像死了,昶斐才会有点分不清楚着是分解了,还是被吸入了影缘之中。   月老小册的语气都紧张起来了:“昶斐,不要靠近那些因果线,那个会真的被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一并当成养分吞噬,会把目标的精神困在影缘之中,慢慢将最后的精气神一并全部消化干净。”   “这么说,刚刚那个路人…死定了?”昶斐摸了摸下巴,反问了一个在月老小册看来,无关轻重的问题。   “呃…应该是?”月老小册真搞不懂昶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他还能在这种问题上问它?   “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应该不是那个人吧?你难道不应该…”月老小册的话没说完,它的精神就注意到了异常,在昶斐的身上,正有一根白线延生到了路人刚刚逃跑的方向,白线同样分散成了无数,与那些腐朽的黑线连在了一起。   月老小册在看清楚了这个情况时,声音都变调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因为刚才那个人,我才会与这个鬼公园产生牵连,他就是我来这里的因之一吧?   但主要的因应该在整个公园之中,我会来这里,应该是必然会存在的果。”   比起月老小册,昶斐要从容不少,他站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层,没有朝路人消散的方向走,反而看向四周。   在这个空间中,与他的牵扯并不算少,昶斐的身上有好几根黑线连接着。   这些黑线和那些腐败的黑线不同,它们依旧油光发亮,好像是一条一条光泽的头发,不但不会缠绕昶斐,还会帮昶斐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昶斐就是顺着其中一根黑线的方向走,他想去看看,这个公园中,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昶斐…”月老小册见昶斐大喇喇的模样,着急地叫了一声,就怕昶斐又会乱来,然后受到它与神农尺都没有办法处理的攻击与创伤。   “没事…没事…”昶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轻声安慰着,语气听上去非常温柔。   他的难得温柔没有安抚下月老小册的内心,可月老小册心中也清楚,昶斐决定了去做什么事时,很难被劝住。所以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遇到什么事,他会尽可能将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它是神笏,不是月老,吸收了这里的能量,受到伤害还能通过休息与沉睡恢复过来。   但昶斐不同,他是月老,那个人说过的…月老会承担这一切,一旦受到伤害,身体会衰败,以比寻常神更快的速度迈入死亡。   昶斐没想过月老小册心中的纠结,他的耳中已经有人声了。声音从最初的窃窃私语,渐渐变得大声。   原本昶斐还听不清楚那些对话是什么,可随着他深入,声音开始清洗有条理。   但是这些声音太多,无数参杂喜怒哀乐的声音,或争吵,或欢笑,或安慰…都没有任何停留地传入了昶斐耳中。   有的时候,声音太杂只会让人耳朵疼。现在的昶斐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昶斐只能努力地从这些混杂的声音中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当他认真地分辨这些声音,其中的两道声音,却让他呆住了,那两个声音用的是不同的嗓音与语调说的。   说话对象说出的名字也完全不一样,可内容出奇的相似。但真正让昶斐呆住的,是声音的主人和她们的话。   “萧王爷,跟我私奔吧!”“乐正少爷,跟我走吧…”   前者的语气有些轻佻却强硬,又带着某种让人感觉很认真的态度,不自觉就会去相信这人所说的。   而后者的语气带着不自信与不确定,语气恳求又认真,没有什么强硬的态度,但更容易让人心软,如声音主人所希望的那般去做。   前者的声音昶斐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后者的声音,是昶斐的的确确听过的,那是他的老妈昶俜的声音。   昶斐有点恍惚,原来他的老妈真的跟人渣老爹求过婚…还是以那样的语气说的…   从前的老妈,性子明明强硬不起来,可是她在很久很久以前,依旧对老爹说出了类似私奔的话来。   可另外两个主角的回答,并不如女方那么一致。   “不行。”“好吧…”   前者笑嘻嘻的语气中,存在某种坚定。后者冷漠的语气中,带着无限宠溺。   昶斐都没有想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听到那两他绝对算不上陌生的人的话。   他们的话也没有到此为止,昶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几道跟他有关联的声音吸引了。   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园之中站立的两道身影。   他们穿着里世界的服装,为首个子高的男子盯着那位伸手托起他下巴的少女,脸上带着笑容,耐着性子,把他拒绝的理由说了出来:“抱歉,丫头,我不想我们的一切建立在牺牲与利用上。”   昶斐愣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感觉像极了狐狸,虽然他们的长相并不相同。   昶斐原本还以为就是狐狸,只有他才是那种语气的,没想到看到的居然会是记忆之中…另一个男人——萧星瑞的父亲!   昶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想要看清楚,可他一往前走,面前的景象就好像是雾一般散了。   面前的雾气重新组成了另一张画面,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乐正霆禹与昶俜。   那个时候的昶俜有着年轻女孩的羞涩与活力,脸上有着对乐正霆禹浓浓的恋慕与不舍。   乐正霆禹的眼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可是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苦涩地笑了:“那我们走吧!如果这里容不下我们,我就去创造一个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昶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些,他知道两个世界像一面镜子,分别映照彼此,所有的行动会有一定遵循另外一个世界的半身的规律,相互影响。   可这里似乎出现了分歧点,里世界与现世界在感情选择上,似乎完全不同。   昶斐正在皱眉,他看到了牵扯到自己父母身上的黑色线索,那两条线连接着他们的小指头。   小指头连接的线应该是红色的才对,可是这却是黑色的,而且…这个线索与昶斐见过的红线不同。   昶斐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面前的场景再变,又恢复到了里世界,另外一对主角的手指上同样连接着黑色的线。   可这一回,萧父伸手,直接抓住了小指上的连接得黑线,在少女面前将黑色的线扯断了。   他的双眼有着璀璨的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少女。少女的双眼迷茫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多出了某种神采,她眨了眨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直接送过去了一拳。   “你干什么?”少女冷声娇叱一声,似乎有什么不满。   可萧星瑞的父亲却在笑,哈哈大笑,面对少女的问题,他的回答也很简单:“你还要跟我私奔吗?”   少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脸头疼的表情:“我刚才一时脑子犯冲了,你别多…”   “那就嫁给我吧!我不管你是柳家的贵女,还是什么继承者,我也不是什么王爷了,嫁给我吧!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圣皇我不稀罕争!   我只要好好做好我分内的事,守护我领地中的子民,让他们过得幸福就行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少女傻了,随即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又重新抬头看向她面前的人,“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们干嘛非要用私奔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方式在一起?既然都要舍弃那些在别人看来很重要,对我们来说不重要的东西了,为什么不能更加光明正大一些?我可是要将你八抬大轿娶回家的。   干嘛非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那是因为你和我的家人都绝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说服的人。”   “那就努力说服好了,说不服,我也会向你家提亲,他们要是不肯松口,我们直接放弃我们的皇储继承权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什么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这样就不怕你的家人会恨你?”   “怕什么?真正的家人,到最后,都拗不过自家孩子,同意他们的选择。如果我的选择伤害到他们,那我的确不会做,但我的选择不会伤害任何人,我会把事处理好。   我相信,是你的话也一定能布置好一切,到时候,你等着我将你明媒正娶回去!”   萧父说得无比自信,就连昶斐的心中都有些动摇了。   两个世界,不同的选择,虽然结果可能是一样的,但他更羡慕里世界父母的敢拼敢搏。   他知道,人渣老爹那边的家庭复杂,自身就没有容身之处,只有不断被利用,他会选择逃离,很正常。   可他同样也相信里世界萧家这种皇室的龌龊也绝对不比乐正世家少,可萧父的选择是直接面对,以撞得头破血流的方式,将所有不好的未来先扼杀在他成亲之前。   他的父母选择未来,萧星瑞的父母却是拼出的未来…   可惜,最终还是在萧星瑞幼年时就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六步:与鬼公园有缘   虽然知道两个世界存在很多共同点,但是父母未必就是相同的,昶斐(♂·本体)在看到自己面前闪过的过去的画面时,心里还是不免羡慕萧星瑞。   但他的人生是他的,萧星瑞的人生也是萧星瑞自己的,羡慕不代表自己是对方时,就能过得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好。   哪怕他们是半身关系,昶斐也不会觉得自己和萧星瑞就必须拥有相同的经历、地位和命运。   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昶斐继续顺着刚才的路一路往前。   画面在不断地闪烁,时刻变换的画面真的很容易晃花人的眼,昶斐却还要认真地去看。   好在那些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熟悉的人,他还不至于因为闪烁不断的画面,就直接脸盲,把事件记混。   只是越是深入,昶斐的心就越惊,在同一个时间段里,表里世界发生都发生了大事。   表世界乐正霆禹事业开始起步时,是萧父去整顿自己家族的时候,但一开始并不顺利,其中有太多的利益纠纷,有迫害与杀戮。可萧父依旧在尸山血海中保持他的原则,坚持底线,丝毫不会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而不择手段。   另一边的乐正霆禹,起步同样辛苦,但是为了某个目标,他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丢弃了身份,一点点地从最初一个有些害羞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切开了内里全是黑芝麻馅的大富商。   他甚至触碰到了在黑市商人,为了得到某些利益,不惜与一些与他一起崛起的商家对着干。   乐正霆禹的崛起其实并不如萧父那样黑暗的,可他的做法却比萧父强势激烈很多。   对待被他视作是敌人,他都是利用相当凶残的方式,让对方乖乖地认栽。   可与他相比,萧父的手腕更加温和,比起把人打服气了,他为人更圆滑,更变通世故,正大光明的用阳谋让他的对手们乖乖人数。   短短几年下来,乐正霆禹的公司与萧父的家族被做大与统一,萧父拥有的话语权,远远超越了他之前作为王爷的时候,现在的他,一呼百应,他轻易地卸下了自己的职位,交给了在他看来更加适合的人,然后兴冲冲地跑到什么地方,向他的心上人提亲了。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现世界那一边,商业界因为忽然崛起了乐正霆禹这么一个超新星,人人都试图讨好这个年轻人,每次只要有乐正霆禹在场的环境中,都有人尝试在他身边塞人。不管漂亮的还是娇憨的,乐正霆禹身边出现得最多的似乎都是各色各种类型的女子。   乐正霆禹的性格也越来越冷,在萧父去向心上人求婚的时候,似乎也是乐正霆禹与昶俜感情出现破裂的时候。   乐正霆禹小指头上的黑线开始出现几条,缠绕到了一些女人的手指上,乐正霆禹被陷害,与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偏那么巧得被昶俜发现?   不,并不真是什么都那么巧,而是连接在他们身上的线让他们的关系不断恶化。   黑色的小手指爱情线最后蔓延到昶俜的腹部,昶斐与昶荀出生当天的地方,居然不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而是在这个公园附近。   昶俜就好像受到了某种牵引,在愤然离开对方之后,请了月嫂独自备孕,为了不让乐正霆禹找到她,她尽可能地回避了一些她经常回去的地方,挑选了半天,居然好死不死的选在了这所鬼公园不远处的地方。   昶斐与昶荀出生时,也是萧星瑞出生时,或许真的是两个世界会彼此影响,萧星瑞的父母能够在一起,没有任何的阴谋陷阱,萧父能够看到因果线,甚至还能徒手扯断黑色的线,让萧星瑞出生备受祝福。   他出生时,漫天繁星,从出生开始,就记事早,萧星瑞就如上天眷顾的宠儿。   昶斐出生的环境虽然阴云密布,但是黑色的因果线没有缠绕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只有几根正常连接在他身上的因果线,而昶荀与他不同,昶荀身上的黑色因果线形成了一个茧子,缠绕上昶荀,最终消失在体表。   可昶斐却心惊的发现,黑茧包裹了昶荀的心脏,好像昶荀的整颗心都变成了影缘的茧。   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可昶荀却更像是一个携带了一个小型影缘的人性情殇魂。   昶斐心里火气开始升腾,他对昶荀有羡慕又嫉妒,有怒其不争,有恨其夺走父母的关爱…   可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这个双生弟弟会出什么问题。   有人从他们还没有出生就开始算计他们,在他的双生弟弟身上埋下“炸弹”让昶斐头一回有一股想要对某些人杀之而后快。   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继续往前走,每次往前走,都是一个时间段发生的某些事。   卫延的父母与叶乌啼的父母的经历很相似,他的母亲在生他之前,就受了不少的屈辱,最后母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改嫁,卫延的养父是一个老好人,他一点也不介意卫延这个儿子是不是他自己的亲儿子。   他将卫延当亲儿子培养,四周的人们也只当卫家夫妻是还没有办酒,就先有了卫延。   就连卫延与他之后同母异父的兄弟也是这样认为。   唯独卫母心中好像梗着一根刺,看卫延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的那张脸就生气,对卫延的挑剔也越来越多。   而卫延心脏中的影缘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成长。   在卫延心中的情殇魂即将破茧而出时,荣佳的出现,恰好把影缘的膨胀硬生生地压住了。   黑腐的因果线立刻缠上了年少的女孩,在里世界那边,越来越凶残的叶乌啼,就差点真的活生生把荣获最佳打死。   也亏得昶斐在那个时候及时赶到,不然昶斐也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大概卫延与叶乌啼身体之中的那一颗黑心茧会爆发吧…   他是九王之一,一旦爆发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昶斐光是连想,就有种后怕的感觉。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整个鬼公园,心中已经生出了直接毁掉这个公园的心。   他也不想往后看了,他相信,九王出生之前被算计,肯定有这个鬼公园的一份功劳,他就去看看这个鬼公园最早诞生的原因,从源头把这个鬼公园的问题给解决就好。   回溯能力发动,昶斐不再是穿梭在迷雾之中看世界,景色快速倒退,昶斐目光移动的好像彻底看不见眼珠。   一直到差不多二十五年前的某一天,感受到天空的阳光与公园的绿色,昶斐这才停下回溯。   在他耳边,能够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和尖叫声,昶斐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脚下就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屁孩正摔在地上,眼中立刻挂上了眼泪。   昶斐在那孩子抬头之前,立刻躲开到了一遍,小孩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吸了吸小鼻子,原本快要哭出来的小脸上,满是迷茫,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到他的家长跑过来,把他扶起来,这个小孩才呜哇哇地哭起来。   他是疼哭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   面前忽然没有了因果霍乱,让月老小册高高提起来的 心暂时放回了肚子,对昶斐的行为有了猜测,但它不太明白,昶斐怎么现在才忽然选想要回溯到过去,看看这里发生的事?不应该是在发现鬼公园对自己有威胁时就撤吗?   月老小册心里不明白,所以他也很干脆地把心里面的疑惑问出口了。   昶斐的目光却在四处扫视,语气平淡地跟月老小册解释,“我原本以为鬼公园只是鬼公园,结果刚才看到了一段真相,跟九王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我想来看看,是什么人连还没有出声的孩子都要算计到那种程度,那个人的行为未免也太过了。”   “鬼公园和九王有关系?”月老小册吃惊地叫起来。   昶斐有点意外地看了一眼月老小册,“刚才的那一幕幕的,你都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月老小册的茫然给了昶斐一个答案。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跟你说。”   月老小册沉默下来,既然知道昶斐这次是有特定的目的,它自然不能打扰。   昶斐的神识直接覆盖了整个公园,他要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监视起来,看看到底都有些什么事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公园就好像是寻常的公园,孩子们开心玩乐,家长们也难得放松了心情。   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好像无比的正常,回溯回来的昶斐却知道,今天的鬼公园肯定不会太平,他的时间把握得很精准,等到第二日的时候,鬼公园就开始携带强烈的怨气,分明就是在这一天出了什么大事件,才导致了那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昶斐坐在休息的长椅上,耐着性子等到了傍晚,一个小男孩直接撞到了他的身边。   “啊…哥哥是你…”男孩一看到昶斐,就指着他叫起来。   昶斐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家伙,不正是他刚刚回溯过来时,撞到他腿,结果摔倒的小男孩吗?   不过,他使用的是回溯一,按理来说,只要他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之中,天道就会自动调整修补对方的记忆,他的存在会被其他什么东西取代,男孩不应该记得他是谁才对,可为什么他看着自己,会认出他来?   …………………………………………………………   谢谢嘉昊酱月初的大力支持~!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叶越酱的大力支持~!NTNG酱没看到封面?我看到了!哈哈哈哈(嘚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七步:相似的人?   昶斐(♂·本体回溯中)因为神舟的港口多管闲事,被直接卷入到了鬼公园的事情当中。   没想到鬼公园碰巧就与九王存在某些联系。   为了调查清楚鬼公园形成的原因,看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鬼公园引发得之后九王身上的问题,昶斐立刻回溯的能力,返回到了鬼公园出事的当天。   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小男孩,明明有回溯能力的影响,好像还是把他给认出来了。   昶斐诧异的看向这个小男孩,刚想开口说什么,小男孩已经吸着鼻子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了,“哥哥你怎么来了啊!麻麻不是说,哥哥今天很忙很忙的吗?”   昶斐眨了眨眼,他不傻,对方这个态度,看样子不是把他认出来了,而是把他认错人了。   昶斐不确定在二十五年前是否存在那么一个长得跟自己很相似的人,总之,这个小男孩并没有将他认出来。   这让昶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月老眼开启,想看看这个明显与自己有两次缘分的小孩到底是谁。   昶斐曾经从洛凪交给他的神仙笔记中看到过,凡人与神仙的缘分,除非是有血缘关系的,或是有因果关系的,那就是福缘非常深厚的,才有机会与不认识的神仙一次又一次的相遇,这都两次了,两次都是这个小鬼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仔细看看这小子到底是谁先。   小男孩的信息让昶斐有点懵,这个小男孩的名字叫萧潇潇,哪家父母取名字那么强迫症?取名三个字都是一样的,这孩子今年七岁半,正上小学二年级,由母亲带大,还有一个哥哥,年纪比他大了差不多快十岁。   小孩子看不太出人的年纪区别,一看昶斐长得像他哥哥,就直接将昶斐当成是他的哥哥了。   可根据在月老眼反馈的情报看来,这个小男孩的哥哥…貌似已经死了。   而且,看情况,死去的时间还不太久。   这个结果让昶斐不明白了,要是死去的时间不太久,家里都有一个人去世了,怎么还有心情到公园来玩?   更重要的一点是…昶斐对刚才的经历还有印象,小男孩被家长找到时,他的身边是有两个人的…、   如果是母亲独自一个人带大他…哥哥有死了,那刚才看到的来找他的家长是怎么回事?   昶斐皱了皱眉头,故意摆出了吃惊的表情来:“我才疑惑呢,你怎么在公园里啊?”   小男孩根本没有怀疑昶斐的身份,眨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道:“我是跟爸爸和一个奇怪的阿姨一起来的呀!”   “那妈妈呢?”昶斐眯了眯眼,问道。   “妈妈…妈妈…?”小男孩一提到妈妈,神色立刻变了,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慌张,紧紧地拽着昶斐的裤腿,东张西望起来:“妈妈…妈妈没跟我们来…”   他年纪小,又是早了昶斐十七年出生的人,没有十几年后的孩子那么早慧,忽然想起一直带着自己长大的妈妈不见了,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好在现在有昶斐这个长得与他哥哥相似的人在这里,不然的话,小男孩现在已经哭出声来了。   昶斐认真打量小男孩,小男孩上的信息中,关于他的母亲更多的消息都是处于隐藏状态的。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那个母亲的存在已经触及到天道,不可随意窥视,还是他母亲其实不是普通人,实力超越昶斐之类的原因。   不过昶斐不相信是第二种原因,如果是第二种原因,不可能连自己的大儿子都护不住,还让儿子死了。   而且,有点也说不通,小男孩的哥哥与男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关系,那他们就是同一个父亲。   其中一个儿子死了,作父亲的再薄情,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大儿子死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带男孩来公园玩。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去找你爸。”昶斐觉得自己的月老眼应该再升升级。   这样也不至于让他采取其他的方式来调查了。   没错,现在昶斐不打算从一个孩子口中套取些情报了,先去找到男孩的家人,看看他们到底什么反应。   如果他们心虚害怕了,他可以进入对方的记忆好好调查调查对方记忆之中的东西。   昶斐拉起男孩的手,手心中的温热让小男孩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男孩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睛,吸吸鼻子,抽噎着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他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哥哥”刚才并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来。   在昶斐的引导下,男孩很快就走到了与父母走散的位置,昶斐站在男孩示意的地方,眼中全是诧异。   站在男孩说自己走丢了的地方,昶斐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脚下嗖嗖的阴气正在往他的脚板心里钻。   阴邪入体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男孩在这个地方多站站,估计不用几分钟时间,他的身体就会被阴气侵袭,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死于什么伤风感冒的毛病。   先不说公园之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任谁在这里走一遭,都会感觉到不舒服了。   当初公园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没有人好好勘测过地形?   关键的问题在于,为什么好巧不巧地,这个男孩会在这种地方被“走丢”?   “你爹真是你爹吗?”昶斐实在不怎么相信这些会是巧合,忍不住就问小男孩。   小男孩在昶斐的保护下,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可是昶斐的话,让他一脸迷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听不懂哥哥再说什么。   昶斐一看小男孩的表情,就叹息了,“算了,你先跟着我,等这里的事差不多了,我…”   “喂!你这个人干什么?你抓着我儿子的手干什…”昶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男人的爆呵声在昶斐身后爆了,还有一只手用力按在昶斐的肩膀上,将他直接拽得转过身来。   可昶斐被拽得转过身来的时候,刚才的呵斥的男人,却忽然哑火了,他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昶斐。   “你怎么还活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憋着的心事脱口而出。   昶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如果说小男孩年纪小,会认错人还情有可原,还那个有人看到自己,就露出这幅见鬼的表情,昶斐不得不怀疑那个小男孩的哥哥,到底得跟他长得又多相似。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男人的话让昶斐相信,这个男人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   看他的模样,好像不只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还存在着某种让他心虚的隐情。   昶斐觉得,自己不如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长得与那个男孩的哥哥相似的特点还讹对方,就太对不起这个巧合了。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我是来带我弟走的,你有意见?”   因为算准了这个男人绝对做了什么对不起男孩哥哥的事,昶斐摆出来的态度,也不客气得很,脸上还挂着冷笑。   一双桃花眼上挑得睨着男人,在傍晚这个特别的时间段,由太阳余辉照在脸上,竟给男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男人的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地落在身旁另一人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这个男人,一只手被他注视的人扶着,身子微微后仰着,没有完全摔地上,有心人一看就觉得有问题,何况昶斐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调查鬼公园诞生之谜?   昶斐在看清男人的反应之后,目光就落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这么一个男人,光是看到自己,就吓成这样,肯定没有什么心思去算计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也就只是一个怂包,怂包又敢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这也只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那要找相关的线索,自然是从这个男人身边的人找起。   在男人身边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让昶斐感觉到异常的眼熟。   他面对昶斐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避的打算,就这样静静地对上昶斐的双眼。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和那个男人比起来,小了差不多八九岁,顶多只能算是一名姐姐,还不能算是一位阿姨。   站在男人的身边,那样亲密地扶着男人,总让人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个女人却认真地打量昶斐,那好看的凤眸微微眯细了几分,“你…似乎没死?”   她的语气比男人平静多了,认真看着昶斐,却始终没有看出,昶斐与他们认识的那个少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可她这样的一种态度也让昶斐肯定了她绝不是普通人。   非但不普通,很有可能还设计谋划了什么。   她知道的东西,肯定比小男孩与那个男人多多了。   既然对方那么仔细地看自己,都还能认错了,昶斐干脆继续装,他咧嘴灿烂一笑:“就能你们算计我们,就不能我算计调查你们了?我要是死了,现在我这个弟弟也完了吧?”   昶斐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他有必要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对方自己乖乖地将他们心里的秘密说出口。   搞不好,他们的秘密,正好就是鬼公园诞生的原因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八步:你对神有什么误会?!   公园之中,齐蓝飞盯着自己面前应该已经死去的少年,有些惊疑不定,按照计划,这个少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变成厉鬼,与她的母亲在医院那边对峙了。   怎么现在会这么平静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还保护了那个小孩?难道这个少年的前世并不是那位所说的鬼王存在?   还是这个少年实际上已经成为厉鬼,并借了自己的尸体还魂了?他的身上的血腥味很淡,不像刚刚杀完人来的。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不对…魂魄感觉是相同的,那种残缺又充满了在金行灵力的魂魄,是不会再存在第二个了。   莫非…是那个女人已经注意到那些,所以从一开始就伙同她的儿子,算计了眼前的这一切?   她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蓝飞心中算计着,最终得出结果,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重新看向昶斐(♂·本体回溯),了然地冷笑起来:“没想到你们为了将我们引出来,居然不惜将那个孩子拿来做诱饵,这次是我们输了。”   齐蓝飞松开身旁男人的手,投降一般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男人失去了扶住自己的支柱,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摔。   他没想过身旁的女人会忽然把自己的双手时松开,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已经摔在地上。   昶斐与男孩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往男人的方向看去一眼,齐蓝飞却趁着昶斐片刻走神的空隙,冲向昶斐二人。   她的手笔直呈现了一柄长剑的形状,直取男孩的咽喉。   她很快,比瞬间移动更快,换做是寻常的修真者,可能都会因为这样一下措手不及的突袭而来不及反应。   可齐蓝飞预料之中男孩鲜血四溅的画面没出现,一双骨节相对来说比较圆润,手指修长的手挡在她面前。   齐蓝飞感觉自己的手指就好像寻常手指撞在铁板上一样,手指再用力一点,可能就要折了,她急忙收手。   但她的手来不及抽出去,手指就都被一把抓住了。   昶斐的脸上平静得过分,就连一点后怕的表情都没有,齐蓝飞的心沉下来了:“你早料到了…你早料到我的目标是你的弟弟了…”   “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为什么非他不可,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昶斐认真地说。   对方连七岁无知又无辜的男童都能毫不留情的去杀害,昶斐实在不想轻易放过这个跟在男孩父亲身边的女人。   但他现在终究是利用了回溯能力来到这个时代的人,他就算改变历史了,历史也会在他离开之后,对失去他的空白进行修补。   他不可能真的能够把这个女人杀了,但他至少能够洗脑对方,转变对方的思想,这样对方思想不变,在他离开之后,历史就算出现了修正,也不会修正已经改变的思想。   所以,对昶斐最后的办法,就是对方配合自己,让他有机会将对方给洗脑改变了。   齐蓝飞是个精明人,昶斐刚才的话虽然已经非常相信,可是依旧让她听出一些端倪。   齐蓝飞扬了扬眉头,昶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明了他还不清楚为什么她们非要选择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这就代表他们母子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她们要利用他们一家子做什么事。   如果知道了,根本就不会问那种问题,肯定还会改名换姓,尽可能低调的带着两个孩子远走他乡。   齐蓝飞同情又嘲讽地看着昶斐笑了笑:“你还是杀了我吧!”   昶斐听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小男孩,松开抓住了男孩的手,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小子,今后你的生活可能不会再平静了,你怕不怕?”   “我是男子汉了!才不会怕呢!”男孩没听懂在场的人在对话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是胆小鬼。   哥哥问他怕不怕,他只要有妈妈和哥哥,就不怕了!   当然,这样的话,小男孩才不会老老实实地全部说出来,不然一定要被哥哥嘲笑了!   昶斐的眼看进男孩的心,只半是感慨地说了一声“真是我的好弟弟!”就转身凑近了齐蓝飞。   齐蓝飞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少年…不,这或许也还只是一个男孩而已,还会露出那样诡异的笑脸来。   她发觉,对方身上的气质与行为,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少年人身上应有的。   “等我好好查查你的记忆,我自然可以杀了你。”在齐蓝飞惊疑不定的往后退,想找个机会逃跑的时候,昶斐的手就好像佛祖的手掌,不管她怎么躲避,都能够准确地抓住齐蓝飞,齐蓝飞浑身灵力凝聚一震,震动的波动直接影响到四周,整个公园的地面都震动起来,可整个现场的建筑物却好像悬浮在半空,统统纹丝不动的。   不,不是好像!齐蓝飞发现,这些建筑物的的确确被面前这个少年不知道采取了什么办法,悬浮在半空了!   齐蓝飞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也更加相信昶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他一定就是那个人说的鬼王转世!不然小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可怕的能力?   在齐蓝飞意识到,自己现在扮猪吃老虎已经不实用,对方的的确确强大到她不动用全部力量去抵抗,就会满盘皆输的程度,她要是再继续示弱,她真的会死!   齐蓝飞一跃而起,在昶斐的她出手之前,先是几道青色的火焰团子丢向昶斐。   火焰团子密密麻麻的,火焰中还好像长出了类似眼珠子一般的东西,咕噜噜地转动着,看着人密集恐惧都快要犯了,但在看上去就让人浑身不舒服的东西可不是看着让人心里发憷,而是本身就有让人心中警铃大作的危险。   四周响起哗然,原本还一派祥和的在公园因为忽然出现的景象忽然就乱了。   二十多年前,就连特效都还处于初级阶段,忽然看到这么超现实的东西,谁有不惊恐的。   昶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神更加的冷了,齐蓝飞采取这样的方式,摆明是想要利用四周的人做掩护,不是攻击他和那个小男孩,就是想趁机逃跑。   可是,哪怕只是为了那样的目的,她这样引起问题,在场都很容易出现踩踏和误伤的现象。   现在的文明水平和医学水平还不如二十多年之后,一旦出现踩踏现象,没有一组维护治安的队伍,死伤会非常的惨烈,昶斐都怀疑,在他所不在的那个时期,是不是因为齐蓝飞,也出现过大型踩踏事件?   鬼公园之所以会诞生,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踩踏事件导致了大量的父母孩子死亡?   不懂事的孩子最还不容易产生是非观,一旦变成鬼,是很有可能变成比厉鬼更可怕的鬼怪。   失去了幸福家庭与自己孩子的父母,也更加容易因为不甘变成厉鬼,横死枉死的人多了,他们身上的因果也会纠缠在一起,他们不甘心,被困在公园,内心扭曲,想要拖着谁下水也丝毫不奇怪的。   可这些都是昶斐的推测,他自己也无法推测当时具体发生什么,他毕竟没怎么听说过鬼公园的事,唯一听到鬼公园的事,还是从刚认识的女大学生口中了解的。   但不管鬼公园形成原因是不是出于踩踏事件,昶斐都要阻止踩踏事件出现。   昶斐深吸一口气,神的威压直接发动,不少在跑的人立刻双脚发软,趴在了地上。   一些承受能力弱的,更是直接昏迷过去。   就连齐蓝飞,在昶斐的威压印象下,都趴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已经不仅仅是惊异了,而是惊恐,这样的能力和力量…哪里是什么鬼王能做到的?这分明是…   “神?!你不是鬼王?也不是那个少年,你是一个神?为什么堂堂神灵要插手我们的凡人的事?神不是有协定存在,绝不插手凡人的事吗?你破坏了四方诸神的协定!”   齐蓝飞也是慌了,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泄露了许多不该是她这种人该知道的一些秘密。   她不傻,昶斐同样不傻,在她的话出口时,昶斐的眉头就已经扬起来了,“看样子,你的背后还有其他神插手凡人的事…”   齐蓝飞抬头,看着唯一一个站立在广场上的人,心中纠结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不知道您上面是什么情况,居然会直接劳烦您一位神亲临人间关这档子事,是我们太小看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但您既然身为神明,就应该知道,您此番亲自插手过问凡人的事,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您若是肯放我一马,我能成为您在人间的代行者,帮您把这个烂摊子给处理好。”   “你哪里来怎么大的脸说这种话啊?”昶斐嘴角抽抽,“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身就是你导致的。我要是不阻止你,你是不是要把在公园中的所有人都害死?”   齐蓝飞不语,她没有这个打算,她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女人的两个孩子。   剩下的人她不会杀,害死他们的,也只会是变成了鬼王和厉鬼的那两个孩子。   那些人都是被计算好的祭品罢了,只是,并不会是死在她的手中。   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在她们的计划即将实现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个与那个少年相同灵魂的神出现。   她不用想也猜到了,那个少年只怕是这个神利用了什么神术,托生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一部分。   她知道有些神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人间,这个神会采取这样的办法她也不稀奇。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巧,齐蓝飞只觉得这可能就是上面的神仙勾心斗角,想着去利用,或是故意就是要害死其他神在人世间的另一半转世分身。   但是被这个当事神发现了,所以直接找麻烦找上门来了,她们这些不知情的,就遭到了无妄之灾。   ………………………………………………………………   谢谢嘉昊酱、AOI酱与电男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话说…NTNG酱,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库存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二百九十九步:又被瞩目了!   神会在人间制造自己的转世分身这种事,很多人都知道,只要闹得不严重,对此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转世分身的事曝光了,大家也就只是笑一笑,恍然大悟地叫一声,难怪某某某会那么天才什么的。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神仙本身没有插手到凡人的事情当中,如果规定中的神仙插手了凡人的事,那就会受到相当严厉的处罚。   齐蓝飞就是因为非常清楚神仙的那一套弯弯绕,所以才相当自信地向昶斐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可惜,别说昶斐对那些神仙们的协定一知半解不在乎了,就算知道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管理天下因缘的神,别说凡人的事他必须插手,神仙的事,他都可以插上一手。   齐蓝飞只看到了昶斐强大的实力,没有认真看看昶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神,让她直接算错了筹码。   昶斐(♂·本体回溯)只觉得这女人的脑子里面肯定有一个比他大多了的坑,连那种话都提的出来。   见这个女人在被自己反驳之后,就不言不语了,昶斐连冷笑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个烂摊子是你闯下的,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不收拾也得收拾。   你要是不想直接被我干掉,我这里还是有个提案的,你想活就听着,不想活,那我现在就送你上地府。”   还真是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齐蓝飞的心在往下沉,神仙的性格是他们捉摸不透的,她们不能去揣度神的心思,对方要求,只能乖乖去做。   “喂,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啊,说出你的决定,我好快点解决眼下的事情。”   昶斐见齐蓝飞就是趴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回答,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只觉得对方真心会找麻烦。   齐蓝飞无声轻叹,她没有了跟昶斐讨价还价的心思,只能说:“但听吩咐。”   昶斐点头,对方这个回答是他很满意的,他刚才考虑了很多,历史有其定性,他现在改变,回去后,就会被修正,如果不想出现自己离开后,在场的人真的全部都变成了他在二十几年后看到的情况,那选择就只有一个了。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一件事。”昶斐的态度逐渐和煦起来,齐蓝飞却看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您请说。”   她就怕昶斐卖个关子,然后说出什么让他内心承受不了的东西来。   昶斐想了想,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成型,“我想要你做的事是…”   回溯能力撤回,昶斐重新回到了那个出了名的鬼公园,心情比起之前放松了不少。   虽然鬼公园的模样还是与之前差不多,可别说是昶斐了,就连月老小册都不觉得这个公园有什么可怕了。   它有些感叹,有有点担心,“昶斐,没想到你会出那样的馊主意,不过…你觉得历史真的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在发展吗?毕竟我们的存在会变成空白,被其他东西填补…”   “是不是,检查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的存在可以消失,人们的记忆也会自动的将我们的存在遗忘,可是我留下的东西会一直在那个地方,她们就算忘记我这个人,也不会忘记,有一个神在这里做过什么的。”   “那倒也是…”月老小册点点头,昶斐已经在说话的功夫,走到了他与小男孩第二次相遇的地方。   公园的广场中,有不少黑色的茧子,长椅已经腐朽不堪,一眼看去,就有一股沧桑感扑面而来。   要不是刚刚做了布置回来,昶斐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有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苍凉感。   此时此刻,在长椅上,有一个小小的茧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的模样。   昶斐看着这个小小的黑茧,伸出手,又有些踟蹰。   他必须确认一下,现在的二十五年后,是哪种结局。   “但愿…如我所料的那般…”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拨开了黑茧的一层,月老小册兴奋的声音很快传来。   “昶斐!这个茧…没有问题!”   随着昶斐把外层的茧子拨开,里面有蒸气直接冒了出来,昶斐清楚看到了茧子内的情况,被冰封的男孩闭着眼睛,蜷缩在茧子之中,好像只是睡着了。   昶斐在看清楚黑茧里面的情况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来,脸上也情不自禁地绽开了一个笑容来。   冰是他水行法术的手笔,他都不能确认自己的水行法术是否能够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结果现在看来,应该是齐蓝飞事后采取的行动起到了一些作用,让这些茧子中的人们真正被保护了起来。   既然齐蓝飞真的将这些人保护起来了,那就代表,她真的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去做了。   “走吧!”昶斐松了一口气,之前对于九王的担忧,也渐渐地淡了。   如果鬼公园真的和九王有关系,如果他在二十五年前的计划真的实现了的话…那现在处于暗处的,就是他们,而陷入陷阱,却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就是幕后算计了九王和九王父母的那个人了。   昶斐虽然还没法确认幕后之人是谁,却很期待看到对方在认定自己即将获胜时,却发现自己的计划都被破坏时,会露出的表情来了。   昶斐到现在也才明白,在他身上除他父母之外存在的其他黑色因果线的来源了。   现在只需要离开鬼公园,打电话联系警方,和他们说明一下在鬼公园的下方,存在一个大型的天然冰矿的事了。   虽然听上去诡异又不靠谱,不过借口嘛!相信将来会有专家利用他们的脑洞,想出比他的说法更合理的借口的。   不过…说到那个消失的路人…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就是某个他拜托齐蓝飞去找的唯利是图的人吧?   只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好处,就能让对方利用手机视频,带着一群证人来见证鬼公园的一切。   到时候,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更相信他们通过手机视频,在电脑上看到的东西。   昶斐刚刚有那样的提议时,原本还以为,过去的齐蓝飞不会明白什么叫阿婆主,什么叫主播,什么叫手机直播。   结果…齐蓝飞的反应也的确是没有听懂昶斐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自己很认真地写下了昶斐说的关键词。   二十五年后的今天,还真的让齐蓝飞找到了这么个存在,让他将“真相”带给了他的观众。   只是,之前主播的行为和态度,反而让昶斐有点担心这个人是否真的有好好按照计划去做了。   在昶斐走出鬼公园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群警察了。   昶斐愣住了,他可以肯定自己打电话没多久,警察要来的话,应该不可能那么快。   在警察的身后明显还有一群手持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和站在摄影师前面的记者。   一看到鬼公园中,有人走出来,立刻有反应快的摄影师将灯光对准了昶斐。   昶斐差点被刺得眼盲,下意识伸手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一下也正好避免了对方将他的脸拍到。   对方没看清楚昶斐的长相,倒是一群警察护医一拥而上,检查昶斐情况的检查他的情况,想询问问题的,问个不停,昶斐耳边嗡嗡嗡嗡的,最后在一道不耐烦的低喝声中,所有的声音都乖乖闭嘴了。   可就算这样,伸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的人也不少,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外化身在大酒店,目击者太多,昶斐不介意去回答一下在场一些人的问题。   要是被人发现在两个地方同时出现了一个他,那估计这件事就要比神舟事件更引人好奇了。   成了一次被万人唾弃的众矢之的后,昶斐真的没有兴趣在自己被人怀疑的嫌疑还没洗清之前,再被人用口水淹。   不过,记者没法上前,警察和医生却是在昶斐身边的,为了防止在被他们认出来,昶斐还是采取了一些障眼法与心理暗示。   警察与医生只觉得面前的少年眼熟,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少年。   只是从其他的大学女生哪里听说,这个少年的姓氏应该是叫东方,只是不知道叫东方什么。   昶斐利用神识,偷听到不少现场的情报,眉头不由上扬起来。   报警把一群警察叫过来的人居然是那个看上去就偷偷摸摸的路人主播的粉丝。   或者应该说是那位路人主播拜托了他的粉丝们去帮他把警察叫过来。   而他本人还困在鬼公园之中,被鬼公园的环境冻得瑟瑟发抖。因为鬼公园的威名,不少人踟蹰着不敢贸然进鬼公园,看到昶斐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惊喜的。   确认了昶斐不是报警人,而是另外一位跟报警对象发生争执,一起摔进鬼公园的人,又有些紧张起来了。   鬼公园的情况实在太特殊,进入了就找不到人的踪迹,又会轻易的迷路,至今进去调查的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失踪没有再出来。   昶斐算是一个特例了。   警察们没办法,这样僵持下去也不行,只能联系了特殊国家组织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只是现在人还没到,人们只能继续在鬼公园外面保持警戒。   昶斐在了解这些的时候,都有些想翻白眼,也不知道齐蓝飞在他离开后,有多担心公园的秘密被发现,居然把进去调查的人都给控制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步:警察同志很欣慰   神舟所在的港口又火了,不是因为神仙又出现了,而是在港口几百米外的鬼公园又搞事了。   而且,这次因为有直播的主播在手机上直播的缘故,原本被淡忘的鬼公园又一次成功的进入到人们的视线之中。   荒凉的鬼公园门口难得有出现了人满为患的现象。   好在神舟事件没有彻底凉下来,在附近的军方很快赶到现场,维持了治安,封锁了现象,不至于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闯入进来,又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伤亡。   不过,就算是反应得够快够及时,现场的消息也被传出去了,不少记者也趁着刚才混乱的时候,偷拍了现场的照片,把现场发生的事情直播了出去。   其中也摄影师拍摄到了被医生与警察护在中间的少年的侧脸,网上立刻有人惊呼,只觉得这个侧脸很像不久之前被当成人口买卖事件幕后黑手的那个少年。   当这个言论在网上传出时,不少在人口买卖事件中,成为昶斐的网络黑子的人立刻跳出来大肆抨击。   在还没有弄清楚事实的时候,就已经战斗力满满地跟人辩论了一个小时了。   可是还没有等黑子们满载而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网络上默默地发出了某家知名酒店今晚一个多小时前舞会上的在舞蹈视频直播,在舞池之中起舞的少年与少女的长相格外清晰,各种大幅度的舞蹈动作,看得人忍不住就要大呼一声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拍摄角度的问题,两位主角所在的位置,正是巨大窗户之下,月光照耀进来,朦胧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就好像两人身上披上了银晖,根本就不像现实生活中该存在的人,反而更像是从画中而来。   别的不说,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截图,将这一幕直接截图做了自己的电脑或是手机桌面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壁纸啊!   发视频到网上的人,在自己的视频被几百几千的转发后,只凉凉的来了一句:“刚刚好像听谁说,昶斐在那个鬼公园里?这是我一个多小时前,在XXX酒店现场拍的。   你们有谁要现在亲自来看看吗?今天正好是你们口中的主角的生日。”   原本还在活跃的昶斐的黑子们一个个闭嘴了,这脸打得啪啪响,对方直接让人去现场看,那就代表他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根本就不怕被查。   有刚刚被黑子们挑起战斗力的键盘侠表示怀疑,他们是听说过的,昶斐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他们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昶斐,他们很快提出,现场的那个少年,很有可能是昶斐的弟弟昶荀。   可这次不等发视频的人开口,已经有围观群众自发自觉地将刚才视频之中某一个地方一闪而逝的人给截图划圈圈圈标出来,并且附带着问了一句:“你们说这位?”   发视频的那位网友的手机像素不是一般的高,图片被放大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之前视频中每个人的神态动作。   画面中某个角落,昶荀似乎是正在跟谁说话,还伸手指着舞会上的少年与少女。   因为非常相似的长相,和相似有有些不同的服饰,众人一眼就分辨出,这的确就是长相与昶斐相似的昶荀。   啪啪地打脸让不少黑子的心理憋着一股子火气,有人还真的约上了几个好友,分别前往两个事发地点,看看到底那边才是真实的。   到时候是误会还是谎言,他们自己也有一个台阶下。   可惜网络上发生的这些事,昶斐根本不清楚,现在他利用障眼法和心理暗示影响着在场的警察和医生。   “所以,你在被人推进公园之后,就开始往回走了?中途没有遇到什么吗?”警察的问话小心翼翼,只是这样的问题,似乎就连同他自己都有些无法认可。   昶斐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有信心,对自己的障眼法却没有多少信心,他掌握障眼法不久,这还是意外在月老商铺疯狂采购时,意外发现的一个简单的小法术。   创始人的名字不详,法术的使用方式也非常的简单,单纯只是利用神识和初级的灵力,就能简单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比起易容术或是化形术更加方便,不需要专门改变什么。   因为太过于简单,昶斐都在猜测,这个小法术是不是在修真界都是非常寻常的。   所以,他有点担心,这种寻常的小法术,会不会存在失效什么的小问题。   而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对方丝毫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份,只是对昶斐的发呆和沉默感觉有点不耐烦。   他们现在的时间很紧,没有那么多时间给这个叫东方的少年缓口气了,“小同学,你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   他还想再催问一下,昶斐收敛了自己的心思,同时开口了:“我在公园…呃…大叔您先说?”   一名老警察在一旁皱了一下眉头,恶狠狠地瞪了自己那位年轻的同僚一眼,示意对方退下,自己走前了两步,在昶斐身边半蹲下来,“小家伙,你别急,慢慢说。”   他的语气比之前的警察亲切不少,也没有专门板着一张脸,任谁看到这么一位四十来岁,态度亲切的警察,心里的紧张和芥蒂都会放下不少。   昶斐同样也存了类似的心态,看到这位警察的时候,也放松了不少,“公园里面很冷,雾也很大,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我都看不到我自己的手指了。”   这点昶斐没有说谎,他能够轻松看清楚四周的景色,还是因为他有出色的神识与特别的一双眼睛的缘故。   换一个寻常人,根本看不清楚鬼公园中的情况。   鬼公园之中的雾气也在随时改变着,时不时会出现着二十五年间发生的事。   进入鬼公园的人,很容易会受到海市蜃楼的影响,然后被鬼公园的法术影响,变成了一个冰茧。   所以这方面的事,昶斐一定要说清楚。   一旁的警察一边听,一边跟自己身边的属下打眼色,对方立刻快速地掏出本子,将昶斐提供的情况快速记下来。   昶斐瞄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摸着那里面好像有很多椭圆形,冰凉凉的东西,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听着少年一点点将自己在鬼公园中所看所感说出来,众警察和医生们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听起来,里面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危险,对比报案人提供的视频情报,这些警察真的佩服昶斐这个少年。   小小年纪的,掉进那个环境中,都没有如同另外那个主播一样慌得手足无措,还能根据自己的记忆,摸索着走出来,还能在是否给他们带来足够的情报…   一名医生递给了昶斐一杯热茶,伸手摸了摸昶斐的头。   听了昶斐的描述,在场的警察和医生都觉得这个少年值得好好表扬一下,喝一杯热茶,缓一口气,算是目前对于这个少年而言,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奖励了。   听昶斐讲完了一些注意事项,年长的警察安抚了昶斐两句,就带着一群警察走到了另一边,小声议论起来。   “小徐,那边的人来了没有?”   “还没,那边说最近出事故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应付不过来,找来的人现在也不在这一片区域,所以…”   “算了队长,你还指望那些人啊?上次王副队的那件事不是就跟他们闹僵了吗?他们现在不是来不了,摆明了就是跟咱拿乔,咱还真要低声下气跟他们道歉啊?”   “现在人命关天,还有一个人被困在那个公园中,我们必须低头…”   “可那又不是我们的错!那次本来就是他们的人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结果才变成那样的,我们都有几个兄弟差点挂了,他们哪里来的脸皮来跟我们计较?”   “他们毕竟是特别事件组的,能力比我们大,得到的福利比我们高,那不就自然比我们这些小警察大牌了?”   “行了,你也别在那边阴阳怪气的。上次那件事情我们也有错,双方都有错,就不能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那也得他们愿意各退一步才行啊!队长,你有没有看到他们那副嘴脸?他们那压根就不是想各退一步,他们就是要我们跪着跟他们道歉!”   “够了,现在这种时候,他们应该不会为了那些私事,就把无辜百姓至于不顾,我们再跟他们联系一下,或许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耽误了?”   “能在什么地方耽误?他们一个个都是本领不凡的人,如果想来,早就来了!就算是不想来的,这个时候也会说一句有其他的事要处理,或是堵车了,来表达一下他们的急切。可你看看他们着都是什么态度?   没有人愿意接任务?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我们干什么还要热脸去贴人冷屁股?”   “就是!我们又没有错!他们有事,那就别来了!这里的事情没有他们,我们也处理得来!”   “唉,你们啊…就别任性了…”   “队长,不是我们任性,是他们不念同袍情义,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靠他们什么!”   “嗯!不靠他们!”警察们似乎达成什么默契,在一人开口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   谢谢末龙酱的月票支持~!借你吉言了~   影酱,点头像收藏是什么节奏的骚操作?!   谢谢T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一步:警察与公民   鬼公园的蹊跷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而是出现了几十年了,老警察在他还只是一名小警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鬼公园有多诡异了。   大家对这个公园,都是避而远之的。亲人失踪的人哭闹过,警察们调查过,专家们研究过,还不是一无所获?   大家心里憷了这个公园,自欺欺人地把鬼公园淡忘了。   但真正与这个鬼公园有过牵扯的人,又有多少人真的淡忘过这个公园?   现在因为一名主播,让这个鬼公园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老警察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够了!”面对自己麾下一群热血地警察,老警察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吼了一声。   这些警察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时候他也和他们一样,热血上头,就想要冲上去。   那个时候队长阻止不了他们,只能将他们全都压下来,自己带着一群精英冲进去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老警察猜测,那个时候,他们的老队长就算暂时没死,也被困到了死。   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老警察让自己的脑袋保持冷静,一双多年来培养起来的锐利视线扫过众警察,冷冷道:“这个鬼公园就是一个无底洞,你们以为仗着自己年轻,就可以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吗?   你们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牺牲了多少的人?你真当我不想进去救人吗?   我当年,也和你们一样冲动,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队长带着一群我们当时最精英的一批队员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们现在想要我带着你们进去,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在我身边吗?啊!”   老警察的一声呵斥,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沉默不语。   这个公园的事情用了二十五年都没有搞定,可见这件事情本身有多困难了,警方顶着多少人的压力,把这件事情封存到了未解的陈年案件中?   其实他们的心里真的非常清楚,这里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   可是被人压着一头,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他们吃着皇粮,却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简直就是米虫一样的存在,这类的话,也同样让他们的那一份自尊承受不了。   所以,有些事,他们情愿死,也不愿意置之不理,任由一件为解开的悬案继续那样被留着。   警察们低着头,双手握成拳,就是一言不发的,看在昶斐的眼中,让昶斐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   这可就尴尬了,为了保证历史不会被修正,又要直接欺骗天道,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   可也正是因为那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之后发生的所有一系列的结果,都会直接变成他的责任。   现在这一片区域的警局会受到别人的指责,完全可以说是因为他出了那个馊主意。   齐蓝飞不但完美地达成了他所要求的,还把鬼公园真正的秘密藏了起来。   只可惜,在他的目的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的时候,这个主播先拜托自己的粉丝,把警察找过来了。   这样的行为如果操作的好的话,就能直接打草惊蛇,让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没法再悠然自得地布置他们的计划。   但同样的,这样做是非常容易打草惊蛇的,对方可能会比起之前更加的小心,最后的意思蛛丝马迹都很有可能被他们破坏。要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昶斐单手支着下巴,挡住了自己的嘴,争取不要因为自己的责任心,直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在场的这些警察,比他所知道的一些警察要有血性多了,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背负了二十五年的鬼公园大型案件的缘故,让他们的压力不小,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昶斐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心里有些矛盾。   这些警察想要救出鬼公园中被困住的主播,想知道鬼公园中的秘密可能还是次要的。   不过一旦主播出来了,很有可能就会增加他们的自信,让他们以为鬼公园进出几率会比想象中大。   冒险进去的话,可又得搭上不少失踪的人了。   虽然现在真正的鬼公园恐怖的情况被偷偷修改了,昶斐可以不用再不担心鬼公园中失踪的人的问题。   可这不代表他就会希望有一群人真冒险进去探索清楚鬼公园的真相。   一旦知道了真相,所有二十五年前的人都没有死,只是被冰冻起来…幕后之人大概就会换计划…   但而冰封了二十五年依旧活得好好的人…   昶斐头疼地垂下眼睑,真心不是他不想帮这群警察,但这个时候…   “我进去帮你们把人带出来吧?”昶斐叹息了一声,做出了一步退让,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自欺欺人太久了,所以有了自己心肠其实很软的错觉?   昶斐忽然开口的提议,让在场的警察们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昶斐的身上。   昶斐是二十五年来,唯一一个进去了,又出来的人。   “好…”“不行!”在有人想要赞同的时候,老警察表情严肃无比地拒绝了。   “同学,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能成功出来一次,不代表你第二次也能够成功的出来。   这个公园里的情况你也感受过一次了,你就不怕自己再进去的话,就再也出不来了吗?”   “我怎么说都是进入又出来过一次的人,没事。我至少对这个公园里面比较熟。”昶斐摆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站起身来,让众人先从他的身上找到一点自信。   老警察目光扫过其他的警察,看出了这些警察蠢蠢欲动的心思,不由狠狠瞪了那些个年轻警察一眼。   “队长!事急从权,既然被害者主动开口帮忙,我们干嘛不答应?”一名警察对自己队长这个态度表示了抗议。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本身就是我们需要保护的对象,如今我们连自己需要保护的对象都保护不了,还本末倒置,让这么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来帮我们,你们真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老警察真是有点火气了,要不是现在在外面,需要给自己的属下留点面子,他就要送自己几个属下几个脑瓜崩儿了。   深呼吸,老警察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回头再看向昶斐的时候,又恢复了他之前亲切的笑容,“不用了,小同学,我们…”   “你们现在很需要一个对立面比较了解的人帮忙。”昶斐双眼定定地看着老警察,收敛了孩子应有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说道。   现在不是他装孩子的时候,如果他继续伪装成一个寻常的少年人,老警察看待他,就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寻常的孩子,绝不会让他插手帮忙。   这对于几分钟前的昶斐来说,算是最好的方式,但对于已经想要稍微帮帮他们,救出一个人来的昶斐来说,这样反而让他没法多管他们的闲事。   老警察没想到昶斐会忽然变脸,不只是他,其他的警察看待昶斐时,也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一个在刚才看来,还想是一个劫后余生,有些后怕的少年,怎么一下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一名女警脑海中不自觉地蹦出了一个字:“黑芝麻馅儿的白皮汤圆…”   “啊?你说什么?”有警察一时之间没有听懂她说的。   那名女警忍不住眨了眨眼,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给直接补全了,“外表白白的,切开里面全是黑的。”   有与她玩得好的同僚顿时听懂了,看向昶斐的眼神有点说不清的情绪了,“腹黑少年?”   “啊?什么?”有些警察是真的完全没听明白,面面相觑,不知道那是在说什么。   昶斐却听懂了,“我不是腹黑,只是要自我保护一下,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人捞出来。”   毕竟那么一个主播留在里面,鬼知道他的粉丝会不会都跑来作死?   先把人给捞出来,别再搞得众所周知。现在可不是二十五年前了,那个时候通讯没现在这么方便,有些事情闹得再大,也只是这一片区域的,而不会弄得各地都知道。   现在就不同了,手里面只要有一台手机,很多事情都会一清二楚。   老警察惊疑不定地看着黑芝麻馅儿的白汤圆少年,总算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可他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怎么说都还只是一个孩子,说话再怎么一本正经的,在抹不去那一股乳臭未干的稚气。   看着就像一个装大人的孩子,要不是现在的环境不对,他是很想笑一笑的,毕竟孩子就算懂得再多,又能懂些什么?   老警察感叹地摇了摇头,始终还是那一句话,“不行。”   “为什么啊!”开口质问的警察这次变多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些也才刚刚毕业来实习。   完全不明白老警察看昶斐如同看自己孙子辈的那种心情,问起老警察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理亏了。   “他不是警察,他是公民。”老警察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说透,可是在场的警察却都听懂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对,他们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很成熟的少年,不是警察,他是一名公民,一名理应被警察保护的公民一份子。   他们的职责,是守护这类的人,而不是被公民守护。   …………………………………………………………………………   有些警察很可敬,忍不住就多描述了一些   谢谢孟康酱的鼎力支持~!谢谢花园酱的交际报酬,已查收!   谢谢雨晟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影酱的飞头月票杀!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二步:大道?小道?天道 ?   昶斐(♂·本体)没想到自己这次自告奋勇的帮忙会连续几次被拒绝,拒绝他的还是一位警察…   一般漫画不是都说了,警察搞不定的事情,有时候会直接找普通却有能力的人吗?   甚至为了能够让那些人帮忙,还会让对方当什么顾问。   他现在这算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啊?他其实是有能力的啊?他主动来帮忙,怎么就要反复被拒啊?   关键是那位警察老伯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昶斐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看着沉默了的年轻警察,又看向自己面前又成功拒绝了他一次的警察老伯,叹息道:“警察老伯,警察好像…也是公民吧?”   众警察的表情又变了,这脸简直跟画布有得一拼了,几分钟变一次啊,够精彩的,比他变脸都快。   一名年轻的警察对昶斐现在就只剩下感叹了,这少年,脑子转得挺快的啊!可不就是他说的那样吗?   警察的义务是保护公民生命财产没错,可警察本身同样也是公民啊!他们是依法为国家做贡献。   可是其他的公民,同样也有正常的纳税,正常地为了自己的国家添砖加瓦啊?   没有什么法律直接区分了警察与公民之间的关系,非要公民受到警察的保护吧?   警察守护公民,是义务与责任。可公民帮助警察,是担当与回报啊!对方如果真的想,他们没有权利去限制对方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啊?   老警察没想到昶斐会忽然说这么一句话,他年纪大了,脑筋的反应也有点慢了,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可年轻警察们有几个已经自发站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们陪你一起进去吧!”   “谁允许你们擅作主张了?”老警察一听,立刻怒了,回头就像利用自己的权威压一压这群不懂事的黄毛小子。   “队长,人命关天,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思考那么长的时间了,您要是还要去上报这件事,等上面批准,那请便,不管上面的会下达什么样的命令,或是处罚,我们都承着。”一名二十三四的青年郑重地向老警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就走向昶斐的方向。   一个主动带头这样做了,其他的警察中,也有几名警察主动站出来,行礼,然后走向昶斐。   昶斐没有阻止这些人跟着,就算知道这些人碍事,也不能阻止他们。阻止了,他们大概也会直接站到老警察的那边,高举大旗,反抗他到底吧?   老警察呆呆看着已经有了觉悟的年轻警察,好半晌,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真要有什么事,我给你们担着!”   “队长!您在这里守着,到时候有什么人来了,也可以给我们争取时间。   另外…现在这个决定是我们自己擅作主张的行动,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栽培!”   第一个站出来的警察冲着老警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可是他说的话,在昶斐听来,怎么就带着一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啊?   挠了挠脸颊,昶斐提醒:“那啥,我们再耽误下去的话,那位路人主播可能就真出不来了?”   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老警察立刻闭嘴了,他也是有私心的,既然大家都已经抱有觉悟了,阻止不了,那不如快点行动起来。   几个警察犹豫了一下,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也只让留下的同事帮自己带一句话回去给自己的家人。   不是什么我爱她(他),就是照顾好父母孩子之类的。还有的就是直接当中告白的,让昶斐听得嘴角直抽抽。   “昶斐,你的月老经验蹭蹭蹭地往上窜啊…”月老小册在昶斐一旁嘀咕了一句,让昶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   最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敢情我这个做月老的,还有什么月老经验可以提升实力的啊?”   “那倒不是,你最近不是在玩梦境游戏吗?我不过就是形象地跟你形容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要具体说的话,你这算是得了因果,提升了境界,不过修为可能不怎么动,毕竟修为是需要心境与天地元素来补满的。”   昶斐嘴角抽抽:“好吧,你说得有道理。那我现在算是提升到什么境界了?入神了没有?”   “这样不过是影响到一些人,撮合他们在一起,更加相爱之类的,本来就是月老的日常小任务,你还想这样就入神,开什么玩笑?”   “那你还说什么?反正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吧?”昶斐翻了一个白眼,有点后悔听月老小册废话了。   “的确变化不太大,不过这这些本来就是先天的道气,一点点地改变你的体质。对你来说,你本身就已经是掌握了大道与大乘的那一类存在,感受的确不大。   但是如果你现在转到小道与小乘秘法,以人之道去感受一下天道,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大道?小道?我怎么听得那么懵?”昶斐眨了眨眼,一脸的懵逼。   就如佛分大小乘,现在世间大多数的僧人修的都是小乘的佛,极少有僧修小乘,道也一样,同样有大道与小道。   只是你是个半路出家的,所以不知道罢了。”   “…”昶斐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思考过,今天还是头一回从月老小册的口中听说。   “别发呆,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说说。”月老小册不给昶斐好好思考一下的机会,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嗯。”昶斐应了一声,招呼了一声还有些依依不舍的警察们,朝鬼公园内走去。   一边观察警察们小心翼翼的模样,昶斐一边一心二用地听起月老小册继续说。   根据月老小册所说,大道与小道的区别,只是修炼与领悟的方向不同,并不是说大道就比小道厉害什么的。   这个道理其实与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一样,因为地域转变和一些思想领悟有区别,在哲学领悟层面不同。   举例子说,佛法中理解上,小乘保持了释迦牟尼的遗教,着重伦理教诲,只以佛陀为导师而不是神,不拜偶像;   大乘则接受了外道思想,修正了释迦牟尼的学说,以佛为神并有不同的化身和无边的法力,宣扬神异,造出各种偶像加以崇拜。   修行上,小乘主张众生自救,人人都能经过修道而进涅槃,但不能人人成佛;   大乘则是不仅要渡己身,还要兼渡他人,认为只要虔诚地信仰,人人皆可成佛。   理论上,小乘主张【我空法有】,否定主观的真实性,但不彻底否认客观存在;   大乘就不一样了,它主张【法我皆空】,不仅否定了主观的真实性,也否定客观的真实性,是彻底的唯心主义。   在超脱生死轮回的问题上,小乘认为,必须自己切实修行,甚至要出家过乞讨度日的生活;   而大乘却主张信徒可以作为居士,照常过家庭生活、经营,布施即可修功德,甚至只要诚心念佛,就可以超脱轮回。   “这样相互对比的话,你觉得大乘好?还是小乘好?”月老小册解释完,还不忘问上一句。   昶斐有点沉默了,他怎么就更加喜欢小乘一些呢?   “我猜,是你的话,更喜欢小乘佛法一些吧?”月老小册也不等昶斐自己主动说,就在一旁自顾自地说了。   “按照你那自由散漫的性格,肯定不喜欢狂妄自大又自以为是的人,这样听起来的话,大乘佛法那种唯心主义,肯定让你不爽。相反,小乘那种的自我修行的,在你看来,一定更加虔诚谦虚,无为而治一些吧?”   “的确。”月老小册说的这一点,昶斐不可否认,因为他的确更喜欢与那种和尚相处。   “那大道和小道又有什么区别?”昶斐想了想,莫名就觉得月老小册把话题给带偏了,他明明之前疑惑的自身境界的问题,为什么要转变成小道,才能感受到变化?   “就如佛法,大乘佛法的最终理念是普度众生,小乘佛法的修身明道理,小道修的同样也是自身,追求的只是自我的超脱,而大道追求的众生的超脱,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带领众生升华,不分种族。”   “众生成神?”昶斐眉头挑了一下,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却没有被他直接抓住。   “你应该听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天道来说,万事万物都是一样,你们神是天道的产物,就是维持正常天道运行的一份子,对你们而言,天下万物都要一视同仁,这可以说就是大道的理论了。   但对于不少修真者来说,逆天改名才是他们的追求。   可这天依旧是这个天,他们追求长生,追求强大的力量,也不过就是修的小道。   小道自私,大道无私,说的就是这种现象了,你虽然很无知,自身修的却是大道,自然对于自身的强大与否感受没有多大感觉。   转变成小道,以人或是以修真者的方式,去领悟与理解方式的话,你就能够感受自身躯体的改变有多大了。”   昶斐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的,这是让他转变一下思路,就能够直接改变自己修炼的方式,感受到自身变化的吗?   完全搞不懂好不好?   ………………………………………………………………………………   谢谢世界桑的大力支持~!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啊啊…官方酱,你最后的能量我收到了!我会带上你的份,一并坚持下去的!!!   最后,重点来了,相信大家一定已经注意到,封面换了!虽然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换下来的,但是期待很久了,等下次我找责编大大拐到全景图,再发上来!   大家猜猜,封面是那一段剧情的画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三步:咋就那么轻松呢!   昶斐(♂·本体)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变化有多大,偏被月老小册扯出了大道与小道的区别来。   虽然他的确是又学到了一课,但他感受不是很深,这对他的帮助似乎并不大,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转换。   甩甩脑袋,懒得在纠结这个问题,好坏能用,那管他和修真者的区别有多大呢?   昶斐是把心思收敛回来了,其他的警察这个时候就有点走神了,鬼公园的阴森寒冷程度比他们想象还高不少。   准备匆忙的他们现在浑身哆嗦得都精神涣散了,雾大得他们也看不见人往那边走了。   这样别说是去找人了,回头也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好在他们身边有个哆啦C神不打算让他们空手而归,回头注意到他们的情况时,小法术层出不穷的,没一会儿这群警察的身子就暖和了。   雾气在他们看来也没刚才那么浓郁了,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鬼公园的轮廓。   “我要没记错,之前掉进来的时候,那个人往那边跑了。”某神假模假样地朝着某个地方指了下,神识快速扫过了现场的情况。   某个主播的运气比他好,不知道是不是齐蓝飞故意布置的,这个人到鬼公园有一段时间了,愣是没昏迷,还多抖抖索索的端着个手机跟人沟通。   每走过一个冰块群,人就会分解消失,然后再到其他的某个地方出现。   这算不算被强行推销了解这个公园?但他看得清嘛?   昶斐本能地竖起耳朵,神识窃听到那边的情况。   “诸、诸位…我可能也没法在这个公园活着出去了,不、不过,答、答应的事,我、我我完成了,大、大伙儿记、记得打赏支持,谢、谢、谢谢谢谢了…’”   不愧当主播的,意图虽然不明确,至少敬业精神值得人去学习。   昶斐脑海中都浮现出听到主播那些话的粉丝会怎么样吐槽了,他现在就有疯狂吐槽的心思。   警察跟着昶斐七拐八绕的,路上毫无阻碍,警察们惊讶了,说好的鬼公园,离奇的恐怖事情一件都没遇到啊!   “我说这个地方真的是鬼公园吗?”一名警察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的问。   “当然是,你见过其他什么地方的公园某比这个鬼公园更冷的吗?”   “有啊,东北那边白雪皑皑。都零下几十度了。”   “你也说了,那是白雪皑皑,零下几十度了,这里你看到雪了吗?”昶斐反问。   “不一定要下雪才格外冷的。”一名警察狡辩了一句。   “那老哥你拿部手机确认一下这里的温度?”昶斐响了一下,提议着问了一句,脚步没停,继续往前。   对方搭话的没拒绝,取出手机看看,吃惊了:“五度?这都还没到零下?怎么那么冷?”   “鬼公园嘛!冷得比温度显示器还冷,那才是正常的。”昶斐适时地来上一句,警察们乖乖闭嘴了。   他们就想了,也许他们理解的鬼公园跟昶斐理解的鬼公园不是一档子事。   昶斐一心二用地观察了主播消失的频率半天,找到了下一个最近的位置,站定了,“我要是饿弄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怎么可能?这里什么都没看到。”警察们竖起耳朵,目光四处张望,一脸不太相信。   可就在他们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突兀出现,众人视线模糊的正前方,有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出现了,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昶斐问了一声:“我们不上去接人?”   一群警察这才反应过来,这事诡异是诡异了一点,鬼公园嘛!他们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先好好问问什么情况。   警察们呼啦啦地冲到那位路人主播身边,直接将那个主播吓得差点夺路而逃。   当他注意到来人都是一群穿制服的人民公仆,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我还当是鬼怪终于还是出现了。”   “别说鬼怪真的出现会怎么样了,等你出去了,你还是得去拘留所好好地反省半个月。”一名警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在现在场合不适合,没直接给对方上手铐了。   “既然人找着了,那我们就撤吧!”昶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提议在场的众人快点离开。   夜长梦多,不能在这里耽误到睡着了,鬼知道盯着鬼公园的各方势力其实都有多在乎这个公园?   警察们没异议,对昶斐的心情都变了,这小子的方向感太强,将来搞不好会是个好导游。   昶斐不知一群警察心里的感慨,领着多出一人的团队,原本怎进,现在就怎么出了。   过程轻松到几个警察还以为自己只是到公园里来巡逻的,虽然他们在公园什么都没看到。   人安然无恙地被带出来,惊呆一群吃瓜群众。要不是有军方的在维持治安,记者们都想丢下他们的瓜,先冲上去对一群英雄公仆进行一番狂轰滥炸了。   进去的警察一个不少,还带了人出来,老警察狂喜的心没有,欣慰倒是满满地快要溢出来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抓住了昶斐的双手,认真道谢。   对方这样的态度太诚恳了,昶斐的厚脸皮都有点泛红。   可看着现场乱成一团的情况,昶斐还是叮嘱了一声:“警察老伯,既然人都没事,这件事还是不要被那群记者传出去印象市安了。等什么时候有足够进去又能出来的把握,再跟外界开个新闻发布会。”   “我知道的。谢谢你了,小同志!”老警察多少年的老油条,昶斐不提醒,他都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鬼公园的事解决不了,新闻一报道,多少人会前赴后继地往鬼公园里钻?到时候又悲剧了,那个锅他们背不起,还是快点让鬼公园的事先冷却下来吧!   昶斐得了准话,心里有了底,这事警方搞不定的话,他也会封了网上出现的消息。   鬼公园的事告一段落,昶斐得到了警告和先机,心情好得不行,做了笔录,告别那群警察,转头就对上董姚、小甜的目光,这才想起另外一档子事情来。   这事是他遇到那个路人主播不久发现的问题。   这个路人懂一点控制影响魂魄的小本事,不久前遇到董姚她们时,看董姚她们漂亮,非常适合做他这次直播的特约嘉宾。   结果出师不利,董姚一行人不卖他面子,丢了面子的主播,干脆利用自己的一点小手段,与自己非人的搭档一起,把董姚她们当中的其中三个女生的一部分魂魄驱赶出她们的体内,利用搭档,控制了其中的三个人。   这个办法是很简单,但是非常缺德,一个没玩好,对方丢了的魂魄会直接前往地府。   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就别想着能平平安安度过,好在昶斐发现及时,将三个少女被挤出身体的部分魂魄抓在自己的手中,插队参与到路人主播这次的主播当中来。   之后主播发觉事情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顺利,想先下手为强,把人都推进去鬼公园,到时候她们不想配合,也得乖乖地配合了。   结果昶斐插手,自食恶果的主播心有余悸,出来之后还后怕不已。   在得知是昶斐带警察二进二出,就更加不敢对上昶斐的双眼,他怀疑昶斐会不会是什么茅山的道士。   昶斐懒得跟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主播废话,但被这名路人主播伤害的人他无视不了。   之前把其中的两条魂魄还给了两个当事人,昶斐的手中还有一条魂魄没有归还。   董姚与小甜看过来的时候,昶斐取出了剩下的魂魄,开口就在没话找话,“你们还没走啊?”   “谢谢你了啊!”董姚表情复杂,道谢的话半点没落下。   “我一直都是一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三好少年,别客气!”昶斐呵呵呵地笑了两声,随手指了指剩下那位魂魄丢失的小姐姐,“她没事吧?”   魂魄随着他的手指,悄然没入了昏迷的少女体内,董姚还有些忧愁,“她们好像中了什么催眠暗示,我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事,只能等她们醒来再看看了。”   “我觉得她们应该会没事,要还有什么事,可以找那边的警察,跟他们好好说说,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搞小动作的那位仁兄。”昶斐往身后的那群警察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少女这才后知后觉。   的确,逮住了那个系铃人的人,还担心解不了铃吗?   董姚与小甜紧绷着的心弦放松下来,小甜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又困又感激地向昶斐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   昶斐点点头在,趁着被一群记者包围之前,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等一群记者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法探听到鬼公园的事,退而求其次,想从其他当事人口中了解一些情况时,几个当事人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就是如昶斐那样,已经偷偷摸摸地离开现场了。   记者们败兴而归,大大意识到他们这次的方向错了,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绝不能直接采访军方,或是去问那些笑眯眯的官方人士。   鬼知道自己会被带偏到那个外太空去?   不甘心地记者们刚准备利用刚才的情报深入开挖,真却直接接到了上层领导的电话,从领导口中得到了强制终止只继续采访的要求,一时之间,全都傻在了原地。   这…什么情况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四步:这是有仇吧?   鬼公园的事,就这样被轻轻拿起,又被随意丢弃了。官方不是不想管,是各方压力让他们也管不了,干脆就直接被丢去跟神舟问题一起封锁起来了。   为了防止鬼公园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官方将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神舟的事情上去了。   这次官方亲自操作一番,让神舟的事情变得更加模棱两可,什么连二十几年前,在神舟出没的港口,就曾看到过什么神龙出现的事都冒出来了。   不少生活少了点乐趣的民众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跃起来,这嗷嗷叫着就去调查港口近三十年来发生的事了。   偏偏有官方配合造假,他们真要查,也就只有被官方戏耍得团团转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记者们被上层的领导施压,鬼公园的事就好像变戏法似的,所有相关言论被成功抹消。   警察与军方对公园的事也讳莫如深,能装傻就装傻。这也导致网上关于这方面的事直接消声灭迹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昶斐(♂·分身),在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酒店中的酒宴也进行到中场了。   昶斐被陆黎带着见识到了真正交际舞的魅力,早就有种膝盖疼的感觉,一曲终了,他就想揉着膝盖找个地方坐。   耳边蹦跶出来的“Encore”,让他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看在陆黎还扶着他手臂的面子上,他就不呼了。   陆黎见他这个架势不禁笑:“你对跳舞不喜欢?”   “开玩笑?我这方面贼有天赋,节奏感也很强,我是那种会浪费自己才华的人吗?”昶斐眨巴眨巴眼,打死不承认陆黎的那番话。   “你不是直接浪费了吗?不然刚才也不会中途模仿我了,不过你的确很有天赋,看一遍就复制粘贴还带改编。”   “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昶斐很没有东方精神的应下了,“要是一眼没学会,我可以去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可惜跳得不太好,你要祈祷千万不要有专家级的去看你跳的舞,不然他们一定会冲过来打死你。”   昶斐不客气,陆黎的回答也非常不客气,她这话可绝对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   “那就来吧。跳的垃圾入不了眼睛的东西,别人只会一笑了之,不屑一顾,也就只有入眼了的,才会让他们恨不能冲过来。”   “你的理论无懈可击,我尽无言以对。”陆黎笑,她语言中的小陷阱,还是被昶斐看出来了。   昶斐撇嘴,别人的话他可以不仔细去听,也不用去管那些人说的都是些什么,但陆黎是谁?侦探的话得好好想。   不然一不小心就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中了。   昶斐与陆黎随便闲扯着,决定把无聊的宴会剩下的时间都打发干净,其他的少年人已经找来。   “不错啊!刮目相看了!”他们与昶斐聊过,很有好感,在昶斐与陆黎跳舞的时候,就有想法与昶斐交换一下跳舞的心得了。   “嗯,我这个舞伴跳的好吧?要不是她帮忙,我今天着脸大概就丢大发了。”昶斐脸皮厚,对方一说,他又干脆地承认他们说的话了,还试图将自己的好友介绍给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们:“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咦?人跑哪去了?”   结果,人居然直接给他消失不见了。昶斐眨了眨眼,刚想用神识,陆黎先传音入了个密,“你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了,有事就在家里留言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么快?才跳了一支舞吧?”昶斐这次不嫌宴会剩下的时间太长了,立刻追问。   “一支舞就足够你名扬各世家了,要是还有很多的交际舞的动作你还没有掌握,那就到我放电脑的书柜,把里面的光碟拿出来看看吧!”   “里面有你跳的舞?”昶斐小小期待地问了一句。   “没有,里面有一个我过去的委托人,那人是国际上很有名的交际舞舞蹈家,你可以多看看那个视频。”   “多看看是没毛病,不过委托人死了,她的视频留着是什么情况?”   “那是备案用的,那事解决了,只是结果让人失望。以防万一,那件事等以后有空,我再跟你说说吧。”   “那好吧…”昶斐知道陆黎很有主意,拦不住她,就只能让她离开,心里好像有那么些空落落。   小豪门圈子昶斐融入得快,跟一群同龄人能聊得东西很多。他们要服气也是真心服气,就算有不服气的,也会硬碰硬,光明正大的来。   昶斐听到最多的基本是:“厉害了我的弟,完全没看出来,舞跳得可以啊!虽然没有我的好。”   “看不出来,你挺有跳舞天赋的,我刚刚差点就以为你要丢脸了。”   “舞伴六六六啊!那位小姐姐是谁啊?跳得太带感了吧?居然没有直接把你这朵绿叶衬成一棵草,厉害了!”   “得得得,就你们这嘴巴,不损损我,心里这是得有多不痛快?”昶斐直接翻个白眼,怼回去了。   也幸好他们那是真心损,昶斐正跟他们很有共同语言,不知不觉地就聊到切蛋糕的时间了。   看着高几层高的蛋糕,让昶斐与昶荀一起持刀切下来,昶斐就有种被恶整的感觉。   这特喵不是什么结婚吧?为什么他得跟昶荀一起切?这是得一刀下来,纠葛到老吗?   昶斐嘴角抽抽地看向自己身边同样嘴角抽抽,还带着生无可恋表情的双生弟弟。   这货是嫌弃自己,昶斐看出来了。   可一群人围着,露出一脸祝福的笑容,双眼期待地等着他们两个当事人切蛋糕什么的,也真是有够赶鸭子上架。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的?你决定配合到底了?”昶斐的手都在颤颤了,侧头斜睨自己身边的昶荀,问了一句。   昶荀非常不自然地挤出笑,“我不好拂小文的意,要不,你直接搞破坏得了?”   “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妹妹伤心的人吗?”昶斐低斥。   “难道我就是了?你怎么说也比我大!想办法。”昶荀争锋相对,手中抓着的水果刀差点就要往昶斐身上招呼。   “没办法,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儿上,我只能勉为其难帮你想想办了。”昶斐皱眉叹息一声。   “这也是你的问题,别说的好像是在帮我解决问题。”昶荀怒,不过这句话昶斐听没听进去就不是重点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昶斐双眼闪过一道亮光,脸上露出个虚假的得意笑容来:“这老套的切蛋糕的手法满足不了我蠢蠢欲动的搞事心理,我决定搞个花样。”   众人还没消化他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昶斐手上一抖,刀子直接飞起,落到昶斐的左手。   有着剑气护体的昶斐抬手一刀子下去,巨型大蛋糕刷刷一下在被分成了无数小块。   众人看得傻眼,昶斐帅气地将刀子插到了桌子上,非常古老做派地拱拱手,略带一点小羞涩地笑笑:“见笑…”   “见笑你个头!”一躬身没躬下去,他脑袋就被狠狠打中,乐正霆禹脸皮被他与昶荀传染得抽抽了。   只是四周的人在吃惊了几十秒钟之后,就开始鼓掌。豪门出生的人,什么东西都见识得多了,这没什么大不了。   话是这么说,他们看待乐正家这个嫡系的少年时,眼神就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至于完全不当一回事,重视还是要有的,以后要真是这个少年子承父业了,掂量掂量关系,小心被在利用了对方之后,也不小心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乐正霆禹忧心忡忡,四个子女当中,就昶斐是最不让人省心的,可这也只能怪他了。   都十五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把他的那一根长歪歪了的神经还掰正了。   一旁的伪·昶俜默默地看着,笑容颇不自然,她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真的能够顺利的进行吗?   与昶斐同龄的子弟那是羡慕嫉妒恨,等昶斐与昶荀把蛋糕分好,其中一人感慨,“你要不要那么深长不露?刚刚那身手吓得我都想跟你绝交了。”   “我们才认识,还没特大的交情,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别感情深了再跟我绝交,我怕你心灵脆弱,一哭不起。”昶斐点头,挺认同他现在就跟自己拒绝的。   “嗯…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还是算了。跟你关系好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我至少还能找你帮忙。”   居然不否认,昶斐认真打量对方两眼,“你这是打算跟我深入相处?”   “别说他要跟你深入相处,你要不介意,我们也准备跟你深入相处相处,你同意吗?”之前的少女们凑过来了,脸上暧昧的表情正告诉昶斐,她们不介意更深入交流一下。   “不要,没兴趣。”昶斐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是因为之前你的那位舞伴吗?你喜欢上人家了?”有少年摆出恍然大悟表情,似乎是悟了。   “不是…”昶斐想反驳,其他人立刻东张西望起来,把他的话打断了,“说起来,你的那位漂亮舞伴小姐姐哪里去了?”   “她有事先走了。”昶斐耸耸肩,回答得轻描淡写。   “你的表情看上去很失落啊!那个小姐姐居然在你的生日宴还没结束就走了,我同情你,兄弟!以后遇到这种事,多跟我说说,让我多乐呵乐呵。”   一人幸灾乐祸地拍拍昶斐的肩膀,笑得别提多身心愉悦了。   昶斐斜睨他一眼,想着以后怎么让他身心更加的“愉悦”。   ……………………………………………………………………   溪风酱猜对封面,今天就双更好了!   怎样?新封面好看吗?虽然没有可爱的灵宝,但是这次有漂亮的陆黎啊?   小鸟不喜欢新封面的这个调调?   谢谢万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五步:父亲大人很惆怅   昶斐(♂·分身)在生日宴会上小露一手,立刻引起众人注意,众人对他这个乐正霆禹的正统继承人有了改观。   一群同龄少年少女们懒得学习长辈们那一套弯弯绕绕,就算有多跟昶斐打好关系的意思,也不搞阿谀奉承那一套,面对这位在父母眼中看来,相对比他们优秀那么一点点的同龄对手,能正大光明打击报复,就绝不偷偷摸摸报复。   现在昶斐感情似乎受到挫折,得死命地怼啊!不然下次的机会在哪里还搞不清楚。   对待死命找机会怼自己的同龄人,昶斐也不吝自己的脑容量,直接记了一笔,等着下次什么时候报复回来。   听说上层的酒宴挺多的,他还是很有机会报复的。   昶斐这头闲扯些有的没的,乐正霆禹与他的朋友、生意伙伴也谈论得认真。   “所以霆禹你将来的遗产要给这个嫡长子?”   “不给。”乐正霆禹回答干脆果断。   “你在这个正式场合帮他庆祝生日,不是正式认可了他是你正统嫡长子的身份吗?”有人不解了,他们觉得乐正霆禹这次应该是来给昶斐正名的。   正名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昶斐能够名正言顺以乐正家真正意义上的大公子登上商业舞台,将乐正霆禹的人脉一点点地移交给这个儿子吗?   “我的确是想正式地告诉大家,我找回了两个日子,不过公司我将来是要交给乐正初的。他就是为了继承家业被培养起来的。”   几个与乐正霆禹关系好的友人错愕了,“那你这对双胞胎儿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成长的过程我没有参与,他们将来要走的道路,我同样也参与不了。   我现在最多就是让他们前进的道路平坦一些,让他们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至少不是没有门路。”   “你这是把我们给卖了啊!”友人们恍然大悟,哭笑不得,感情他们就是在乐正霆禹的这对双生儿子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来救场的?   乐正霆禹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也许这对于你们来说,也算一场机缘了。”   “得得得,少在那边故作高深!你儿子嘛!到时候需要什么方面的帮助,来找我们就是!   两个人的问题,凭我们的能力,就算是帮你养儿子,也绰绰有余了!“一名乐正霆禹的友人拍了下胸膛,做出了一个他觉得很仗义的承诺。   “那正好了。”乐正霆禹看他一眼,立刻露出商业性的微笑来,“我这儿子最近在昶氏企业做的梦境游戏你应该知道的吧?”   “怎么?你也想搞一个看看?”后者挑眉,他的公司是搞游戏制作的,对昶家的梦境游戏,是有那么些觊觎的。   “不,我只是想问问你,像梦境游戏那样的脑域开发类型的游戏,会存在什么风险吗?”   友人皱了皱眉头,“你这个问题问得奇怪,新开发的科技都存在风险,你儿子的这个游戏已经算是新科技领域了,以前的先例都没有经营得这么大的,那些小的科技实验都有风险,梦境游戏这么大的游戏,自然也有风险。   但这些风险都会在内侧的阶段就被解决,要真有什么问题,内侧过程中,游戏试测的玩家会反应情况。   不行就会直接停止,再进行大型的改修和调整,不会冒冒失失地就公布得众所周知。”   “出现问题,下面人不说,游戏一样可以上市。”在那名友人刚刚说完,冷家的当代家主就站出来了。   他不怎么说话,但开口了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话。   乐正霆禹没多大表情变化,他有些沉重地看向冷家的家主问道:“有什么办法将那些欺上瞒下的抓出来?”   冷晨落扫了乐正霆禹脸色一眼,轻轻晃动自己手中的红酒高脚杯,目光定定地落在酒杯上,透过红酒,他看到了与众人相谈盛欢的少年。   “他知道自己的游戏出事了吗?”冷晨落沉默半晌,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乐正霆禹被他的话问得沉默了很久,看了一眼昶斐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游戏出事了的?”冷晨落问。   “这是我的秘密。”乐正霆禹皱眉,语气也冷下来了。   “呵呵…你一个不在他公司的外人都能调查清楚他的游戏有问题了,里面可能出内鬼了,如果他自己调查不到的话,那不是就说明他没有那个实力坐在他现在坐的那个位置上?与其想着去帮他将内鬼抓住,私下解决了对方,不如想象,如何让你这个儿子自己注意到那些,对自己的公司进行一场大清洗。至少这样来得更干脆更有效。”   “喂,冷晨落你能不说空话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就说怎么办吧!”有人对冷晨落是一万个不服气,看他那副模样就有气,直接就呛过去了。   要不是处于礼貌和工作需要,有地地位与冷晨落差不多的人也不怎么想跟冷晨落相处。   他的交际圈子乱得很,一个当院长的妻子也在跟他闹离婚,家里一堆私生子不说,亲女儿似乎还有点问题。   具体什么问题就不说了,反正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点了解。   之前那个女儿还在闹着自杀,然后又搞离家出走那一套,现在好,乖乖呆在学校了,可谁知道有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最近不是说他那女儿与昶斐走得比较近吗?   搞不好就是想利用这个女儿去提前跟对方攀上关系呢?   毕竟冷家闹出的那么多事,让不少都觉得冷晨落的人品有问题,谁还会相信冷晨落靠谱?   冷晨落不以为然地笑,“这事怎么办得看乐正的。你自己的家事,还想别人能管?”   “你又在那边瞎放屁了,你要是没主意就直接说没主意,在那边废话那么多,一点建设都没有!”   一位看着斯斯文文的中年,直接骂上,风度什么的,都丢九霄云外去了。   这男人身边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女伴不由皱着眉头拽了他一把,见没拽动,又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那人哎哟低呼一声,回头就对上了女伴瞪视着他的双眼,顿时怂了,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算了,反正人要自欺,天下无敌。我跟你争也没意义!”   冷晨落不反驳,就在那边嗤笑一声,继续慢悠悠地喝着他的杯中酒,男人暗骂了一句“孤芳自赏,臭不要脸!”就撇开脑袋,将注意力转到乐正霆禹这边来了。   “要我说啊,你发现了有问题,就直接跟你崽说呗!到时候要么你帮他收拾烂摊子,要么让他学会自己收拾烂摊子就行了。”   乐正霆禹苦笑,这位好友性格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特点他早就见识,要配合,不能硬碰硬。   “昶斐跟我…”乐正霆禹刚开个口,想心平气和地跟这位好友好好说说自己跟儿子的关系,冷晨落凉凉地开口:“你难道不知道,乐正的那两个儿子,都不是乐正带大的?乐正在带自己跟别的女人的孩子时,这两个孩子一个在大家族备受欺压,一个在街头为了求生苦苦挣扎。   那两个孩子没有直接拒绝这次的宴会,算他们声明大义,没真打算跟乐正撕破脸皮。   但他们现在连姓都没有改过来,你觉得,这样的两个孩子,会乖乖地听他们这个父亲的话吗?”   被直接在心口上戳刀子,乐正霆禹心里苦哈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干巴巴地咽下一口辛酸泪。   “那有一辈子仇恨自己父母的子女?”那位刚刚才因为自己的女伴,压制住自己火爆脾气的好友白了冷晨落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知道自己错了,想改变的话,那亲情就只会迟到,不会永久缺席。   现在看就知道那两孩子不是对自己父亲毫无期待,霆禹性格是臭了一点,但他做的,比你这个只会阴阳怪气在一旁瞎七八哼哼的人要多多了!”   “沈寿!”女伴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低声地叫了一声,声音之中满满的都是藏不住的恼怒。   这下,那位乐正霆禹的好友彻底哑火了,但就算这样,乐正霆禹还是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满满的不服。   “你说得对,可你不是我,也没有亲眼看到那些,你又怎么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冷晨落冷冷地笑了两声,目光落在乐正霆禹的身上,“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说的也说了,如果你来就是让我来看看你那两个你从来没有养过的儿子,那我也看过了。   他们比起出息多了。”   “嗯…谢谢。”乐正霆禹颔首,要说家世相当的,或许冷晨落与他差不多,但他们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他们的身份上。   具体的事不多说,昶斐与昶荀给冷车罗的感觉,大概更像年轻时的冷晨落。   所以这次找一群老朋友来帮忙,最不能找的,就应该是冷晨落。   他只会站在昶斐那边,没有直接对他挥拳相向,已经算是冷晨落的风度。现在会开口提醒,更多的大概是真心想帮帮昶斐,而不是看在他乐正霆禹的面子上。   ……………………………………………………   谢谢拂花酱的月票支持~!   小冰,末龙酱,你们回来了啊啊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六步:绑架?   沈寿盯着喝完酒,大摇大摆离开的冷晨落就各种不爽,今天是乐正霆禹两个双生子过生日的时候,这家伙摆出一张臭脸给谁看?   “活该他孤独终老!”沈寿低声骂了一句。   “你就不能少说一点嘛?人家想说什么管你什么事了?你非要跟对方死磕,你看人家主人说什么了没有?”   一旁的女伴实在头疼,刮向沈寿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了,她刚怎么就没直接起掐晕这人?   “就是因为霆禹是做主人的,所以面对客人不好说什么,我可不跟他们耍那些心眼!”   沈寿撇撇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目光扫了一圈,脖子都好像伸长了不少。   他倒是想看看,有谁会对他说什么。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的。这里又不是在家里。”女伴苦口婆心,还想规劝一下沈寿,“在家里,你想怎么跟孩子们胡闹都随便你,但是在这里,你能不能别丢脸啊?”   “我丢什么脸了?”沈寿瞪了一眼女伴,“我跟乐正霆禹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他那个时候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昶俜也根本没有告诉过霆禹她怀孕了的事,自顾自地就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要不是机缘巧合下发现了在自己还有儿子流落在外,他估计现在都还要跟他两个儿子错过!   他现在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想要帮帮儿子,干嘛还要招一个外人的白眼?那个冷家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罢了,要不是冷家的儿子死得就只剩下他了,他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作死等死!”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人人品有问题,你难道还要拉低你自己的人品,跟对方在同一个档次上啊?”   女伴皮笑肉不笑地在沈寿的手臂上用力地拧了两把,拧得沈寿连连抽气,“得,我必须保证我们家的人品不会被那种人拉低,我还是听你的好了。不过,霆禹那边,我必须给他出出主意!”   “行。”女伴松开手,轻轻拍拍在沈寿被拧得紫了一块的手臂,笑得阳光灿烂,“好好宽慰下你的好友吧!”   “你其实就是不想我跟冷晨落吵吧?”沈寿呲呲牙,一脸蛋疼表情揉着自己的手臂,立刻就被女伴白了一眼。   沈寿乖乖闭上嘴巴,躲到乐正霆禹身边去了,“看看,看看,这个世道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这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乐正霆禹心思收得快,笑呵呵地给自己与好友倒上一杯酒。   “我怎么就把自己骂进去了?”沈寿夺走乐正霆禹手中一个酒杯,一口干了,还没明白乐正霆禹这话的意思,带着疑问的小眼神直接落在乐正霆禹身上了。   “小人嘛!”乐正霆禹躲开两步,才补充说明。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继续做好朋友。”沈寿怨念了,“我都屈尊降贵的来帮你了,人品都掉了不知道多少了,你还说得那么不客气,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知道你好什么,改天送你两瓶三十年的松果儿酒。”乐正霆禹一个了然地眼神送到位,又满腹忧愁地看向昶斐的方向,纠结郁结的眼神,看得沈寿直撇嘴。   “你别那眼神,你别在我面前摆那眼神,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你要真那么想帮他,干干脆脆的去做。   犹犹豫豫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别人只当你这是虚伪,压根不会考虑你为他考虑白了多少根头发!”   “我头发不容易白。”乐正霆禹收回目光,沈寿的意见他得好好想想。   沈寿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忧郁了,“你这是在红果果的炫耀,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么好一位朋友的。”   “我这是打灭你恃宠而骄的心理的,这样我们的友谊才那个长存。”乐正霆禹一本正经,脑子里也开始思考怎么将自己发现的问题跟昶斐说说了。   他没留意到的是,在他身后位置,伪·昶俜看着昶斐与昶荀,眯了眯眼,拿起电话联系了什么人。   陆黎不在,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昶斐(♂·分身)与他们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离开?   “昶斐少爷,小小姐找您。”念头刚刚出现,一名侍应生施施然而来,低头凑到昶斐耳边悄然说了这么一句。   瞌睡了枕头就来了,真巧!   昶斐下意识扫了全场一眼,果然没有看到小妹乐正文,扬了扬眉头,回头刚想问问侍应生,对方已经走到通往酒店后花园的进出口位置了。   “我妹妹好像有事找我,我去去就来。”昶斐看了一眼,见侍应生没走,跟一众同龄人打了一声招呼,朝那名侍应生所在的位置走去。   众人顺着昶斐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侍应生,就把目光收回了,他们对于侍应生没有多少的兴趣。   跟昶斐搭了两句嘴,就放行了。   昶斐跟随在侍应生身后,跟着他进入小花园,今天难得是一个圆月,银色的光辉普照大地,花园带着一股子让人流连忘返的朦胧美感。   不过这个花园中没有乐正文的影子,昶斐目光扫了花园一圈,回头刚问了一句:“我妹妹在哪里…”   就迎上了一棍子,棍子直接打中昶斐的脑袋,人倒在了地上,棍子上也沾上了血,一旁埋伏的人不禁呼呼喘着粗气,还有些心有余悸。   “喂!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这人都被你打破相了吧!”一旁侍应生看到棍子上的血,心有余悸地叫起来。   “怕什么?”埋伏者瞥了侍应生一眼,“打死了也没有关系,要不是还有用,我都想现在直接毁了他的脸。”   “这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们只是想要利用他来惩罚乐正霆禹而已。”侍应生伸手扶起昶斐,看到他脸上被带木茬子的棍子划破的伤,眉都皱得老高了。   “他是乐正霆禹的儿子,活该他倒霉。他就不该出生来这个世界上来影响乐正初的人生。”   埋伏者理直气壮,看到昶斐的脸,还笑得幸灾乐祸的。   侍应生恼火地将少年放平在地上,一把抓住埋伏者的衣领,就将他灌在地上了,“你特么少在那边笑得跟个蠢货似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大姐头说过了,这还是是用来给乐正霆禹教训用的人质,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你特么的是打娘胎脑子就没长好,出生就自带弱智光环了是不?”   侍应生说着,还用脚在对方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踹完了还有点不解气,夺过棍子就指着对方的脸,“你特么要再敢影响大姐头的计划,我就直接毁了你的那张脸,让你也尝尝被人用这种棍子揍得感觉!”   “你特粮的是疯了吗?到底谁才是你兄弟?你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兄弟?你才是自带弱智光环了吧!”   “我至少比你这个无所事事的要好一百倍!我能在这里成功应聘上侍应生,你能吗?你什么都不能,只知道跟着表姐胡闹!要不是大姐,你在几年恰就死了!   现在你不是在给表姐干活,是给大姐干活,你要是影响到她的下一步行动,我不打死你,我直接把你的四肢都打断了,让你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说的出做得到!”   侍应生挥舞着棒子,做了一个全垒打的动作,咧着嘴,阴森森看着自己的同伙冷笑着威胁。   后者的牙齿在打颤,狠话却不敢再说了。   “起来!别在那边瞎七八乱搞事!把人脸上的伤处理处理,带着人去那边。”   踹了一脚同伙,侍应生丢下手中的棍子,看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啧啧地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好像没事人一样,走回酒店的宴会大厅。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他们算计的少年眼皮动了动,就被埋伏者拖起,朝目的地走去。   昶斐被丢到车子上小半个时辰,才抵达一处废弃的工厂。工厂中早已有人在那个地方守着了。   “怎么这么晚才到?”有人抱怨了一句,语气冲得很。   “这小子不好骗,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带出来。”埋伏者骂骂咧咧,将人丢在了地上。   “那小子呢?没帮你吗?”另一人随口问了一句,就像抓死猪一样,抓起昶斐,直接给捆在了他事先安排好的在行刑架上。   “那家伙揍我,我记下了!”埋伏者咬牙切齿地哼哼两声,眼神中全都是凶戾的神色。   “那些都放一边,先处理了眼下的事。”其他同伴见惯不怪,看了他一眼,就开始自己的工作。   昶斐被架在行刑架上后,就被锁链拉了起来,脚下挂上了石头,石头下面放了个椅子。椅子下有绳子。   明显是只要出现某种情况,他们就用力拉扯最下面的绳子,让昶斐彻底挂在半空,用不上半点力气。   换一个人,估计被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会导致手臂脱臼错经之类的问题。   严重点可能还会让人留下终生残疾的问题,可是这些人在做这件事开始就没有半点犹豫的。   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寻常人。   特别是他们之后的布置,分明就是要把人一点点地弄残弄死。   被当成人偶摆布的昶斐扬了扬眉头,这和之前听到的对话似乎不太相似啊…这些人到底是要针对人渣老爹,还是想直接杀了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七步:谁想杀我?   生日宴会算是圆满完成了一大半,昶斐(♂·分身)却半点不敢放松警惕,还有一个伪·昶俜正在那边虎视眈眈,昶斐的背都要被对方盯麻了。   真搞不清楚这个冒充他老妈的人是谁,模仿的本事还挺厉害的。抓不到对方小辫子之前,昶斐想着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等对方出招,他再将计就计。   就是没想到会被忽然暗算,他知道,作为乐正霆禹的儿子这个身份,会吸引的仇家肯定不少。   可他怎么觉得,这次暗算他的一群人对他的仇视程度好像特别的高?看这个架势,似乎不需要等人渣老爹做什么反应,他们就能先将他活剐十次似的。   对他的捆绑方式也非常的虐心啊?光是现在这样将他双手反剪到后背钓起来,脚下还挂个二十来斤的石头,这是诚心不想让他好过。   对方行动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昶斐的双眼被布蒙住,身上还挂上了一些细小的铁丝?这是想干什么?   昶斐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等对方下一步动作,就见一人已经打开了自己手上的一个开关。   对着“啪”地一声响,昶斐被一股酸爽得电流电得浑身一个机灵,然后清脆的一声响…断电了。   “搞什么鬼啊!电流过载跳闸了啊!你们刚才在搞神马?”有人呵斥了一声,在漆黑的工厂摸索了一下,又将电闸给打开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刚就想试试有没有把电通到那小子的身上,刚打开就跳闸了,怪谁啊!”   “白痴!肯定是装错了,所以短路了吧!”有人骂骂咧咧了一句,警告道:“我可跟你说了,待会儿我们要直播,你别乱来了啊!不然直播失败了,唯你是问!”   “关我屁事啊!”出问题的那人愤愤地骂了一句。   一群人准备得时间长到昶斐差点睡觉,就在这昶斐打着瞌睡,即将眯上眼睛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地叫了一声“好了!”   随后一束强光直接打到昶斐的身上,好在昶斐现在双眼被黑布蒙上,不用直接受强光刺激。   “来来,看过来!跟屏幕前的观众做一个自我介绍吧、小少爷!”戏谑的声音在光线照射过来的时候响起。   昶斐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身子,什么都没说。   对面的人等了半天,见昶斐没有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喂!叫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说什么?”昶斐疑惑地开口,语气别提多无辜,可那态度,却从容得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跟我们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啊!”但这点对方根本不在乎,还因为昶斐总算是开口的原因,又笑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就先把我给抓过来了?你们这脑子是有坑了吧?”昶斐一脸惊奇,最后还笑了一下:“那还真是厉害了!”   “你要你说这个了!”一人终于有点恼火了,直接将什么东西砸到昶斐的脑袋上了。   这一下砸过去,昶斐感到额头明显凉了一下,随后一辣,有什么从额头上留下来了。   昶斐知道这是在自己收敛自身大部分的力量后造成的结果,不过他如果真的是普通人的话,这一下足够把他直接砸晕过去了吧?   对方下手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怎么看都像是跟他有仇,昶斐干脆闭嘴不再废话。   对方好像并不在乎昶斐的态度,干脆对着另一边开口说话了,“既然小少爷不愿意亲自说出自己的身份,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告诉大家他的身份了。   这位,就是最近在网上非常火的那位小少爷,昶斐,昶大少,来,跟大伙儿打个招呼吧,昶斐少爷!”   昶斐面无表情,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配合态度,让人又想将什么东西往他身上招呼。   可是对方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将东西招呼到昶斐的身上去。   对面只是冷笑了两声,就继续开口了,“我想,乐正老爷也已经注意到儿子丢了吧?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来猜猜看,昶斐昶大少现在在什么地方?   如果猜中了,我们可以放过昶大少,如果十分钟中内没有猜中,我们就投票让大家决定是否要对昶大少爷进行惩罚?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昶大少身边可以承受的惩罚可是非常多的,我们可以斩断他的腿,拔掉他的指甲,切掉他的手指头。   只要大家愿意,我们可以一步一步的,慢慢地玩。   那么,现在计时开始,十分钟说出现在昶斐少爷的所在地,我们就…”   “西北港口偏南三十五度角走三百多米的位置的那个铁皮箱子,对吧?哦,另外你们现在最好快点逃跑,我身上有发讯器。”对方话音没有落,昶斐率先打断他们的话头,主动开口,一口气把着自己所在的地址给说了。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中,然后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四周乒乓响成一片,其中还参杂了叫骂声,“擦!这个家伙我们怎么办?”   “杀了!这家伙破坏我们的计划不说,还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刚才都这么正大光明发直播了,肯定有警察盯着我们,没时间再继续耗下去了!”   “可大姐头要求我们做的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时间去管那些!”   “我说,你们到底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的声音,以前应该跟你们没有仇吧?干嘛整我整到这地步?”   就在众人吵成一片的时候,有声音很好不突兀地插入到他们的对话中,有人脑子一热,嘴巴一滑,话就出口了:“要怪,就怪你爸乐正霆禹招惹到了我们大姐头的亲人吧!   如果他不是你爸,大姐头也就不会想着为她那个姐姐出头了。你要不是乐正霆禹的儿子,我们也不用担心大姐头的小外甥会没法继承乐正家的家主之位了!”   昶斐在黑布下的双眼皮动了动:“你们说的大姐头…是乐正初的阿姨?”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就蹦出了不久之前与乐正霆禹在某处小巷对峙着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跟这小鬼废话那么多干嘛?杀了!”另一人有点不耐烦地在吆喝了,有人却有点犹豫了:“等等,大姐头没说要杀了这个小鬼的吧?”   “她是没要求,但是另外一个女人要求了,别在那边跟我罗里吧嗦的浪费时间了!我跟你说,趁现在杀了他,不然,待会儿将来他一定会报复我们,让我们生不如死!他可是乐正霆禹的儿子!知道吗?”   “你不上我上!”最初的埋伏者开口了,在昶斐的神识观察中,他看到一个个子矮小的家伙,拿着一把小刀就冲到他身边,他直接用那把小刀往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就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做完了之后,他头都不会地转身就走。   嗯…脖子有点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昶斐扯掉了捂在自己双眼上的眼罩,看向几个人离去的方向。   其中有人犹豫着还是回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珠子立刻瞪大了。   张口想叫,昶斐已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还冲对方眨了一下眼。   鬼使神差地,那个人缓缓闭上了嘴巴,冲着他又多看了两眼,直到前面的同伙叫了一声:“喂!走了,还在后面看什么?”那人这才转回头冲了出去。   对方的善意昶斐接受到了,但同样的,他也明白了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活动了一下长时间被捆绑着的酸痛手脚,昶斐一屁股坐在脚下的石头上。   这个地方之前的布置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了,有用的线索看样子是没有留下多少。   听他们刚才的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直接联系了他的人渣老爹,而是直接录像什么的?   拉了拉脖子的领结,昶斐活动了一下脖子,脑子在快速转动着。   这样看来,对方取乐的心思更大一些,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报复心理。   什么人对他的仇恨超过乐正霆禹?刚刚说的不是大姐头,而是另一个女人…应该是线索吧?   拿出手机,昶斐一边活动空闲着的手脚,一边快速地点击着手机屏幕。   片刻的功夫,在他的手机上出现了几条转发信息。   如果这里刚才联网了,通过这个地方的局域网,链接到刚才的网络访问信息找到刚才访问账号,再通过账号找寻对方发送出去的消息,就能轻易找到账号主人与那些人联络过的消息了,再进一步的,直接根据对方的账号找到绑定的手机号码,只要对方的手机有网络,不管是数据网还是WIFI,他都能黑进对方的消息区,把那些电话短信的都找出来。   在通过那些电话号码和短信,去找另一边电话主人的消息,真是相当的轻松。   当然,这些仅仅是对于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年黑客的某个kill fox的zero而言的简单了。   等昶斐找到一个两个最频繁与刚才那一伙儿人联系的电话号码,再通过电话号码找到其主人之后,他就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反而对一条消息产生了兴趣。   「想办法杀了昶俜的那两个儿子,就说是我妹妹要求的就行了。反正凭借她的实力,会将你们从牢房里捞出来,到时候就说是看不过去,一时冲动杀的人就行。   她是个圣母婊,还是一个伪君子,会相信你们说的。那两个小畜生又不是她的亲外甥,你们比那两个小畜生重要多了,杀了他们,到时候木已成舟,她不会跟你们计较的,你们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   关于昶斐与陆黎舞蹈时的身高问题,末龙酱说对了!   嗯…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昶斐比陆黎矮啊…昶斐现在可是正处于长个子的十五岁啊!加上他的鞋子是小文专门选出来的高跟鞋,跳舞时配合各种动作,其实不会看着比陆黎矮或是跟陆黎差不多高来着   谢谢万桑的鼎力支持~!谢谢用户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阿十六是惊喜的吓还是惊吓的吓?   NTNG酱,陆黎走得可一直都是漂亮御姐风,走可爱风的不是灵宝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八步:乐正蓉的心结   忽然被人绑架,又做了一场失败的秀,昶斐(♂·分身)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通过线索找到了躲在幕后的人。   这个人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止要杀他,还要杀昶荀,心咋就那么狠呢?他一个做神仙的,都把人命当命看,这人说杀就杀啊!   昶斐保存信息,等回去了把这些信息拿去给乐正初看看,这上面这个名字他可有印象了。   之前跟人渣老爹搞出绯闻,后又跟人渣老爹剩下了乐正初的,可不就是这位嘛!   光是那个害他流落市井十年有余的名字,就让昶斐光是回想一下都觉得自己得去洗洗脑子,脑子被污染了。   看了一眼时间,昶斐感叹一声时间耽误得比他想象中要慢,就溜溜达达地独自离开了那个什么工厂。   等这片地区的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剩下被破坏的痕迹了,一时之间,一群警察都不清楚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人在恶作剧了。   一名警察确认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后,松了一口气,打通了一个电话:“喂,武冰吗?嗯…嗯嗯,的确跟你说的一样,那个小鬼似乎真的是逃了。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昶大少爷肯定不会有事的?什么?哈哈,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是乐正世家的就可以不怕这些?这算是什么奇葩的理由?化险为夷是家族遗传吗?”   与电话另一头聊了半天,那名警察应了两声,最终丢下一句:“网上的那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们那边的网警部门负责了。”就挂断了电话,双手叉腰歪头看着面前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又重新投入搜索线索的工作中去了。   另一个区的警察局中,武冰向一旁的乐正蓉做了一个宽心的手势,乐正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两个双生侄子的生日乐正蓉是想去参加的,奈何现在乐正世家对大哥他们一家的态度有点暧昧,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乐正蓉没有冒冒失失跑过去,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去攻击乐正霆禹他们。   她本来想找武冰聊聊神舟的事打发打发自己的无聊时光,顺便套取一些有意思的新闻写一写,没想到有同事让她快点点开某出名的直播视频网站,点开第一个被置顶的视频去看看。   乐正蓉虽然心里边感觉莫名其妙的,乖乖点开,却看到被置顶的直播是自己那个最不让人省心的侄子的被绑架视频,看他被人捆绑的狼狈模样,乐正蓉的心就提起来了。   今天都是这小侄子的生日,结果他居然还那么凄惨。   这生日过得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原本在大哥的目的就是希望弥补自己亏欠两个儿子的童年,结果整出这幺蛾子,别说给那两小子会留下什么好印象了,估计以后每次到了在生日那日,都会感觉到不舒服与愤怒吧?   要说乐正蓉对自己两个侄子的感情如何?大概还没有超过武冰,正可关键这俩是她的侄子,相处的不多,但这是大哥的亲儿子,她的亲侄子,两个少年的表现又让她觉得骄傲,只希望大哥那多灾多难的倒霉生活能快点结束,一家子好好地过日子。   乐正蓉实在担忧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一边关注视频,一边现场直接找现成警察报警了。   自己则趁着警察们分配工作,安排人手去调查的时候,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大哥。   乐正霆禹的反应很沉默,半晌就问了一句话:“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他回来。”   乐正蓉原本也不知道,正想问直接问警察,就算他们不知道,至少也有一个交代。   谁知道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昶斐直接开口报出了他们位置所在。别说一群在一旁做好了准备的警察们懵了,乐正蓉这位姑姑的表情也说不出的诡异。   “呃…就是这个地方,大哥,你这是…准备去接人了?”乐正蓉都快不会说话了,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她都要怀疑大哥是不是在怀疑她联合昶斐一起戏耍他了。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就报上自己的所在地了?   “算了。”明显,从小相处到大的兄妹还是很熟悉彼此的,乐正霆禹轻叹了一声,有点头疼地开口道:“算了,随便他吧!他要回来就回来,我不去接他了。”   “哥,我跟你说,我没有跟你儿子联手坑你,你信不信?”乐正蓉郁闷了,摆着一张苦瓜脸,斜睨自己的手机,问了那么一句。   后者的表情很平静,“我信。你记得把人带回来就行了,今天是他生日,就随他一天好了。”   “哥,你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没相信我好么…”乐正蓉哭笑不得,都有点想摔手机了。   “…你知道还说?”乐正霆禹沉默了好一会儿,干脆承认自己的确不相信乐正蓉的话。   “算了,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乐正蓉要哭了, 苦笑了一声,就连跟乐正霆禹扯皮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与兄长随便地聊了两句,就唉声叹气把电话挂了。当时她就在想了,看样子侄子这档子的事还得她多想想。   结果现在好了,昶斐那是纯粹彰显存在感来的吗?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人就已经不见了?   亏她还担心那么长时间…乐正蓉有点埋怨,余光瞥见武冰,“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不吃惊?”   “应该吃惊吗?”武冰一脸麻木,“我怎么觉得好像只有我们有事才需要去找昶斐?他似乎比较无敌?”   “比较无敌个鬼啊…”乐正蓉心情更复杂了,正想扭转武冰错误的思想,武冰的电脑上忽然接到了未消息,武冰习惯性点开看过之后,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回头看向乐正蓉,“乐正蓉,你认识苏戚秀吗?”   忽然提到这个名字,让乐正蓉愣了好半晌才意识到武冰说的这个名字是谁的,一双秀气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   她就连语气都变得不善起来,“这个人怎么了?”   “看样子这个人果然跟你们家有矛盾?”武冰一看他的反应,就有点了然了。   乐正蓉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双手不自觉就拍在桌子上,下意识反驳,“这人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武冰呆了一下,乐正蓉这么大的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但这也更加让他确认这个人与乐正家有关了。   “你别激动,先坐下来。”武冰向一旁的同事招呼了一声,同事立刻帮他带上了两杯茶来。   这场面他们也熟悉了,经常会有一些人因为自己身边的某些人跑来警局闹事,平日也就这个态度,他们的处理办法就是请这些人喝茶了。   接过同事手中的茶杯,武冰递了一杯给乐正蓉,脸上的笑容比他平日里见到乐正蓉时摆出的臭脸好看多了。   乐正蓉虽然知道他这个笑容是非常公式化的笑容,还是忍不住放松了心情,闷闷不乐地接过武冰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小口的酌起来。   见她的心情好了些,武冰这才转身,小声地跟自己的同事说了一句什么,将自己电脑上刚刚接收到的文件打印出来交了出去。   同事诧异地看了一眼武冰递过来的文件,忍住想说的话,立刻去调查了,这一幕武冰并没有背着乐正蓉去做。   乐正蓉的耳朵早在他跟同事说话的时候,耳朵就竖起来了,见他同事离开,乐正蓉才不敢置信又有点别扭地开口,“昶斐这次会被绑架,是因为苏戚秀?”   “至少从一名线人的情报来看,的确是苏戚秀做的。她似乎并没有在敲诈勒索一笔的打算,目的是想直接要了昶斐与昶荀的小命,乐正霆禹…是不是跟这个人有仇?”   关系到隐私,武冰问得开始比较小心。   “有仇?我也在怀疑苏戚秀是不是跟我哥有仇。”乐正蓉阴郁地喃喃地一声,余光瞥见武冰好奇的目光,端着茶杯的手搁在了双膝上,“你想知道苏戚秀的事?”   “毕竟你都跟我报案了,这件事虽然没有闹出什么很大的影响,但这算是买凶杀人未遂。情节还是很严重的,我希望能够将这些事调查清楚。”   武冰没有多说的态度,还是让乐正蓉听开心的,加上他最终还是提到了她心中一直躲避的问题,她也想找一个人宣泄一下她多年以来,一直憋着的心事。   乐正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掩不住的颤抖,“苏戚秀…曾经是我非常要好的闺蜜。她比我大七岁,我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都是很要好的闺蜜…”   乐正蓉的声音很好听,认真说话的时候,也少了一些平日做记者时的讨厌,其他的警察也不由自主竖起耳朵,有人已经悄悄地拿出了记笔录的小本,将乐正蓉所说的事,都记录下来了。   苏戚秀,是乐正蓉从小就玩在一起的好友,与乐正蓉的关系非常的好,苏戚秀也通过乐正蓉认识到了乐正霆禹。   但从认识乐正霆禹开始,苏戚秀整个人就好像是着魔了一般,开始改变了。   在乐正蓉的记忆中,苏戚秀一直都是一位知心姐姐,无论遇到什么事,找她就算不能解决问题,心情也会好受很多,他很多时候都非常的依恋苏戚秀。   那个时候的苏戚秀,从来没有让乐正蓉失望过,可也是因为乐正蓉对苏戚秀绝对的信任,反而让之后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零九步:帅气出道?   昶斐(♂·分身)的忽然被绑架,引出了一个名为苏戚秀的人,苏戚秀这个名字也直接引起了乐正蓉的回忆。   苏戚秀,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乐正蓉已经不记得了,她印象中苏戚秀,就是一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笑得非常开心的姐姐。   乐正蓉的五岁到十六岁,一直都与这个姐姐一起。   一直到乐正霆禹来找乐正蓉,那个时候,乐正蓉其实注意到苏戚秀看她大哥时的眼神。   可是出于某种骄傲的心理,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自以为是的不断给苏戚秀制造机会。   在那个时候的她看来,最好的当然是要拉进自己家,苏戚秀对她那么好,理应当她的嫂子。   苏戚秀似乎也知道乐正蓉的小心思,并不拒绝乐正蓉每一次制造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乐正蓉觉得,苏戚秀与乐正霆禹之间的关系,好像在装,有中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乐正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问苏戚秀,她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脸幸福笑容来,那个笑打消了乐正蓉的担心。   直到那个女人…昶俜出现的时候,一切好像才开始破裂…至少在乐正蓉看来,之前美好全都在那时候破裂了。   乐正蓉还记得,那一天苏戚秀哭着说她哥出柜了,爱上了另外一个女生,然后跟她提出分手了。   可是她说她真的好爱乐正霆禹,没有乐正霆禹,她也活不下去了。   乐正蓉很生气,她觉得是自己哥哥不忠在先,另一个女生第三者插足。   为此她没少算计那个“第三者”,可是直到大哥被惹毛,一气之下说了很多,她才知道,那个所谓的“第三者”是哥哥认识了非常非常久的心上人。   哥哥也是因为那个心上人,才开始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的,哥哥的商业帝国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第三者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要说真正的第三者,反倒是苏戚秀。   从乐正霆禹口中知道这些的乐正蓉有点崩三观,这跟她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风中凌乱的乐正蓉直接去找自己这位长了自己七八岁的好友,想要问个清楚。   结果她又一次被骗了,从亲疏远近来说,她更相信自己这位姐姐,毕竟苏戚秀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姐姐。   乐正蓉选择相信苏戚秀开始,也注定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将把乐正霆禹和乐正霆禹的心上人,也就是如今昶家双生子的母亲昶俜,视作了自己的敌人。   而那个过程太过于惨烈,几乎让乐正蓉杀了昶俜,乐正蓉在乐正霆禹设局抓住她之后,还曾试图杀了昶俜,借此让乐正霆禹认清现实,看看到底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可惜,到乐正霆禹被算计,让苏戚秀怀上乐正初,昶俜身心俱疲,从此远走他乡,不知所踪后,她才发现,自己被苏戚秀当枪使了。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关键是,在乐正霆禹带走刚刚出生的乐正初,彻底与苏戚秀决裂后,苏戚秀居然觉得是她从中作梗,与乐正蓉大吵了一架,让乐正蓉彻底地明白了自己在苏戚秀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也让乐正蓉彻底清醒过来,多年以来,彻底的与苏戚秀断绝了关系,努力地尝试弥补自己的大哥。   乐正蓉知道自己的哥哥的心肠其实非常的软,他并不像大多数商人那般,会利用各种手段往上爬。   乐正霆禹真正立足的方式,往往就是他的责任心与足够强大的能力。   所以乐正蓉也明白,自己的哥哥,是没有办法真的把 气撒在她身上的。可这样往往也让乐正蓉的心更难受。   对苏戚秀本人,也就更仇恨了。   “唉…这或许就是爱得越深,恨得越深了。”一名女警听得忍不住唏嘘。   “滚犊子的,那是两个女人好么,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一旁一名男同事立刻送了个白眼,怼上去了。   “别想太多。”武冰也懒得去管其他同事什么心思了,他伸手拍了拍乐正蓉的肩膀。   看着乐正蓉现在这幅样子,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心肌梗塞了,胸口怪不舒服的。   乐正蓉回想起过往,脸色始终不太好看,偏头看了一眼武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重的心思消散了不少。   “算了,先不说那些了…你现在要调查那个女人?”   乐正蓉明知故问,她还是想尊重尊重对方,想武冰主动跟她说清楚。   武冰也不踟蹰,点点头,“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苏戚秀不但布置了这些,似乎还准备将这个买凶杀人的罪名推卸到她亲妹妹头上。”   乐正蓉捏着鼻梁觉得可笑,“我还以为,她至少还有点心,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先把人逮了,之后该悔悟还是继续执迷不悟就等她到牢房里好好想想吧!”   一名警察一口喝完了自己杯中的茶水,“咚”地一下将杯中砸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转身开始去联系人。   “特么的我现在有点义愤填膺,谁特么都别来阻止我加班!我要不能让那个叫苏戚秀的绳之于法我…我特么就去值一个月的夜班!”   另一人也开始撸袖子了,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乐正蓉呆呆地看着,忍不住笑了。这群人,刚才可还懒洋洋的有心情扯皮听她讲故事。   “你笑什么?”这一回,认真注意乐正蓉表情的武冰开始明知故问了。   “警察同志们,谢谢你们了!”乐正蓉难得正经地一个立正,九十度鞠躬道谢。   “不对,你这话说得有点错。”武冰喝着茶,板着脸,假模假样地用空着的手一叉腰,纠正道:“你应该说,拜托你们了,警察同志!请将那个该死的行凶者绳之于法吧!”武冰说着还抛了两个媚眼,顿时把人恶心地转开头。   “你千万不要说抓住了罪犯就对咱以身相许,咱们可情愿去抱局长大腿,也不要你。”   “瞧你这话说得,看样子是不怎么想抱我的大腿,选择居然只是在武冰的上面。”中年男人的声音直接从另一边的内部办公室中轻飘飘地传出来。   让说出那话的警察立刻行礼:“不不,局长您听错了,我说的是…”   “得,让你当腿挂件,我怕我会少一堆经久耐用的腿挂件。”局长不给解释机会,直接打断,“赶紧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我请客吃酒!”   众警察更有干劲了,立刻应了一声,纷纷开始行动,乐正蓉这个外人也被拉劳力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昶斐能知道的,在乐正蓉大致去讲自己的故事时,他都已经回到酒宴会场了。   刚想着要不要换一套衣服再进宴会大厅,之前的小伙伴们就发现了扭扭捏捏的昶斐。   “昶斐回来了!”也不知道是那位少女叫了一声,一双双期待地水靓眸子立刻齐刷刷落他身上了。   昶斐被这些目光瞪着瑟瑟发抖,“干、干嘛?你们怎么都跟看到了肥羊的老狼似的?”   “我们在赌你有没有因为暴露了自己所在的地址,被凶人直接撕票了。”一名少年连连摇头,一脸失望,“果不其然,我就知道你能平安无事。”   昶斐感动啊,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有人关心他死活。他还以为他们就是露水友情呢!   “嗯,所以给钱吧!你输了。”一只手立刻伸到那名少年面前。   “他们那么多人赌我不能安全回来?还是你够哥们儿!”昶斐看着对方这举动,眨巴着感动得小眼神看向那名相信着他的少年。   少年一本正经,“不,他们都是相信你能平安回来的,我是赌你应该是挂那了。”   “挂那啊?”昶斐搬椅子,就准备感激万分地给这少年来一个带道具辅助的全身按摩。   “咳咳…你懂得,双拳难敌四手,英雄难过暗算,你双手都被绑了,还挂工厂的大锁链上,我当然是万分担忧你的死活,我这良苦用心,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我这不是太懂了,所以才准备慰劳一下你吗?”昶斐感恩戴德地放下椅子,干脆抓起了样的切蛋糕的刀子毕竟少年,有了换一个感谢方式的打算。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都还没忘记好好问问对方,是谁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给大伙儿制造了一个关心他的机会的?他一定要好好地找到那个人,感谢他一番,不然实在对不起对方这么关注自己的好心了。   结果让昶斐失望,刚刚与昶斐结为了不打不相识的莫逆之交的少年取出自己的手机,直接点开一个非常出名的门户网站,给他点开了被置顶的视频。   昶斐那被揍了依旧无比淡定的英姿立刻出现在屏幕中。   昶斐摸着下巴不禁感慨,就算被揍得那么惨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得一塌糊涂,这一下出名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深陷他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了吧?   “哥,别的不多说,小弟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是生日当天想找点乐子跟人作秀,准备生日出道了,还是真的被绑架了?”   “你摸摸我这额头,我这要是真能出道什么的,那一定是我的血汗辛苦换来的。这个直播要是有打赏什么的,我得找播放视频的平台问一半的打赏费才行。”   这话对方算是懂了,“你这是真·绑架?”   “我要制造一起绑架怎么也得潇洒帅气的上,至于弄成现在这狼狈样子吗?”   …………………………………………………………   嗯…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问陆黎年纪的,陆黎今年十六岁,快十七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步:谁啊!老袭击他们!   在警局那边根据线索找到了一名名为苏戚秀的女子身上时,酒店宴会大厅中,昶斐(♂·分身)也摆出了一张郁闷脸,跟对方大致提及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遭遇。   “敢情你这是真被绑架了,你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敢百无禁忌地报上你的位置,哥,以后我就叫你哥,这称呼我就不改了!”之前还有心调侃昶斐的少年叹服一声,给昶斐递膝盖了。   也就少女心思细腻一些,这个时候还知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话说起来,昶斐你怎么知道你的所在地的?”   “时间和路线推测一下呗?我从小就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还是个爱到处跑的,我就算以后不用才华生活,光是当个司机,我都能赚个盆满钵满的。   这些路线我闭着眼睛就能在摸清楚了。”昶斐不自觉地就把一部分少年男女的智商放地上摩擦摩擦了。   之前赌输了的少年感觉自己的智商都快摩擦起电了:“哥,在你这话说满了,你这是没有碰上心思多的,蒙住你的眼睛,带你七拐八绕的,先把你绕晕,再把你带到目的地,那你好记性还真不顶什么用了。”   “他们要真用这一招,那我也不只能用出杀手锏了。”昶斐遗憾地摇头,表示对这位小弟这话的否认。   他被绑架的时候,对方何止是耍心眼,跟他绕了?关键得绕得过他才成。   “杀手锏?你还有杀手锏?”其他少年人满心的好奇都被昶斐勾引得蠢蠢欲动了。   “微型GPS定位装置,了解一下?”昶斐笑眯眯,避重就轻地冲着一群小伙伴投去狡猾的小眼神。   “切~”得到的回答和反应相当一致,少年人们纷纷一挥手,有人直接背过身准备把他们燃烧起的好奇心压回自己的小心脏中,免得这一颗倒霉催的心脏不小心被昶斐给玩坏了,可没有那个地方是带维修的。   估计到时候得整个人回炉重造了,那样可就得恢复工厂设置了,没谁想自己人生不带思考回忆的从头再来一次。   打发了这些好奇宝宝,昶斐的心情放松不少,刚刚端起一个装着蛋糕的碟子,又忍不住朝乐正霆禹的方向看。   事情是这位人渣老爹惹出来的,他就不会好好管理管理他曾经的那些个莺莺燕燕。   用眼神谋杀了乐正霆禹三十好几次,也不见对方有半点的反应,昶斐是气馁了,这人真心不靠谱,幸好他是独自一个人靠谱地成长大的,不然现在可能就跟某些二货差不多模样了。   叹息地摇摇头,默默摸一把自己脑袋上莫须有的汗,昶斐通过这个借…原因,坚定了自己打死也不回乐正家的想法,但是在这之前,先吃饱。   在拿别人手短,吃别人的嘴软,面对众少年人一边倒帮自己说话,抨击月正家有问题的情况下,昶斐还是好心为乐正家说了几句良心话。   “不对啊哥,你都被绑架了,你父母兄弟妹妹好像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是红果果的无视啊!必须抗议!”   “抗议什么?”昶斐拿着叉子塞一块蛋糕到嘴里,斜睨了正与人严肃认真讨论什么的乐正霆禹,眉头往上挑了一下,没心没肺地笑笑,没当回事的随口接上一句。   目光落在站在乐正霆禹身边的那个伪·昶俜身上。   对方感受到他的视线,目光转而落在了他的身上,冲着他笑了笑,昶斐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反正抗议了他们也接收不到我的信息。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活好我自己的模样吧!”   “唉,你这话说我心坎里了,像我们这种人,再热情澎湃地发送我们的热情电波,在父母接收不到,那都白搭,还不如乖乖地过好日子,活出自己的样子。”   有少年人被昶斐这话说得直接代入了,长吁短叹了一声,开始跟昶斐站在同一个战线上来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什么都不管。可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不盯我就没得钉可钉了。”另一个情况不同的少女耸耸肩,她在用她无可奈何的表情告诉众人,那种被直着冷暴力忽视的感受她不理解,她处境正好相反。   众人立刻就父母问题进行了一番严肃认真仔细的讨论分析,最后终结,他们的父母估摸着是他们上辈子的债主,不然咋就那么坑崽呢?   宴会最后,宾主尽欢,不是彼此之间有增加了一两个强力的帮手,就是倒足了苦水,成功散播了自己的负能量,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昶斐没什么感觉,因为与他意气相投的人并不怎么在乎他身上的情况,他也没有去换一套衣服,脸上还有血迹。   乐正文在跟自己同龄的姑娘们告别,坐上小车子时,才注意到昶斐的情况,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哥你这是蹲坑掉坑里了?怎么才上的衣服就变这样了?”乐正文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还不知道在宴会上发生的事,面对受伤的昶斐,心疼地就想要伸手去摸摸。   昶斐顺势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你看你哥是像你三哥那样糊涂的人嘛?我这不是蹲坑的摔的,我这是去后花园换气时,走到草坪上不小心提到了墩子给摔的。”   “这有多大区别?”昶荀皮笑肉不笑地在旁皱眉思考。   乐正文一脸的担忧,干脆从他们的改装房车中取出了酒精棉签毛巾和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我没事,就擦破一点皮,随便擦擦就好。”昶斐见对方都开始处于认真对待这事的状态了,立刻加大宽慰力度。   乐正文却不愿意乖乖罢手,认真往昶斐脸上擦了两下,见血是真的能被擦掉,这才心情复杂地将毛巾交给昶斐,由他本人来亲自处理一下脸上的擦伤。   在前排座位的乐正初回头看了一眼,刚想说话,车子就来了一个猛烈的急刹车,在车上的众人差点上天了。   “什么情况?”不可避免又受到了撞击伤害的乐正文不满地嚷嚷起来了,今天可是她俩位哥哥特殊的日子,怎么老是遇到奇奇怪怪的倒霉事?   她这个策划表示非常的不满意,相当的生气,非常想要宣泄一下她心中由不满制造产生的怒火。   小小的女孩已经准备去开车门了,小手却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别开门。”   昶斐望着车窗外面,提醒的不仅仅是在乐正文,还有在车子上的其他众人。   他们这次回去也跟来时差不多,是他们这些乐正家的小辈一起回家,出于对昶斐心态的关心,乐正霆禹并没有与昶斐他们同乘一辆车。   他要先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昶斐要是跟着他们回来了,他就得好好地跟昶斐聊聊。   结果这样反而被人钻了空子。   昶斐一行人所在的车子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不少带着摩托头盔的人,他们骑着摩托车转悠,手中的铁棍子还一下一下地敲击在车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乐正文如果真的开门的话,现在就要被这群骑摩托的小混混们拖出去了。   女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叫了两声:“好险好险”,就转身去房车后面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从她的身上,半点看不出忽然被一群人堵截的恐慌。   “真悠哉,为什么我们的妹妹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去换衣服?”昶荀叹息。   昶斐已经脱下礼服外套活动自己的手脚了:“她三个哥哥都在这,她要怕什么?”   “别废话了,先处理一下眼下问题吧?”乐正初平静地从管家那边把车子的方向盘转移到了自己的这边,开启了副驾驾驶模式。   昶荀在一旁唉声叹气地,手上动作不停,跟昶斐一样,解开了安全带,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伴随着外面叮叮咚咚的节奏,乐正初一松刹车,猛踩油门,手上档位迅速变位,车子好像忽然沉寂了多时的野兽从梦中在觉醒,呼哧一下飚了出去。   他的时间把握的非常准,正是正前往没有摩托的时候。   车子就如闪电,轻易穿梭在好几台摩托之间,将所有不可能发挥得淋漓精致。   车中的昶斐与昶荀,分别打开了自己一侧的车窗,在反应过来的飙车族准备抓着铁棒打过来的时候,他们反手抓住了对方打下来的棍子,一把从对方的手中夺过了棍子。   两人默契至极,到此时才展现出了一对双生子该有的模样来。   两人一左一右的行动,让骑着摩托的两人无法稳住自己的车子,从摩托上摔了下去。   随后整整齐齐的摩托也乱成了一锅粥,瞬间就把后方宽敞的道路给堵住了。   眼看车子马上就要摆脱这些摩托,摩托群中有几辆明显是改造过的摩托一跃而出,速度丝毫不慢地追了上来。   双方在马路上展开了一场实力悬殊的追逃飙车,路上碰巧围观到这一幕的路人迅速掏出手机,熟练地进行了录像,直言这估摸着是在拍电影,这一幕惊险得简直就跟生死时速似的,绝对不可能是现实生活中能够存在的!   作为不该存在在现实生活中的车,双方的战斗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次追上来的人也明显不再是用棍棒这类武器的人了。   他们的手中抓着的是黑洞洞的消音枪。   在他们东方居然能够把枪械私运入境,昶斐不禁深思来的这一批人,是不是之前绑架在自己的那一批人是一伙儿的。他们的胆子是一样大,不过这样正大光明的,是压根就没担心过之后被全国通缉的情况吗?   思考间,一颗子弹已经擦着昶斐头皮射在车上了。   子弹的冲击力对于乐正初的发挥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在车中默默无闻的乐正初不自觉扬起眉头:“有人用热武器?”   “啊啊…”昶斐应了一声,伸手往自己脸颊的伤口擦了一把,在自己一旁的车上,直接画出了一道符。   另一边的昶荀在同一时间开口,“既然他们用武器了,那我们用法术也不算违规吧?”   “不算,尽管用。”昶斐冷笑,他有点找回空在KF的感觉了。   ……………………………………………………………………………………   今天修改新书大纲把脑袋改当机了…抱歉来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一步:乐正初的老妈不简单啊!   昶斐(♂·分身)与昶荀的生日宴会顺利结束,但回家的路上并不顺利,半路蹦出来的这一群暴走族直接盯上了他们。   原本看起来挺普通的暴走族出乎意料的强硬,居然还拿出枪械来了,昶斐反应不及,差点被来了一记爆头。   三兄弟的神识都能听到那边还传来了兴奋的笑声。   兄弟仨也不是好欺负的,昶荀率先用了法术,在他那边的人开枪之前,给对方狠狠来了一下。   可对方的摩托只是歪斜了两下,就又一次稳住了。   昶斐头都不回,就对昶荀道:“别打人,他们早有准备,身上穿了防弹衣,我们寻常的法术对他们没有多少效果。先攻击他们的摩托车车轮子。”   “行!”昶荀应了一声,攻击往对方的摩托车车轮子招呼,没想到攻击车轮子却发出了金属响声。   昶荀在车上眯了眯眼,仔细去看对方的摩托车车轮子,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们的摩托车好像不太对劲?轮子好像是金属质地?”   “轮子是金属质地?”昶斐神识一扫,挑眉,挥手,在后方追赶的车子立刻打滑,地面凝结出了一层冰霜,这些人摩托车就算再怎么坚固,摩擦力不够,该打滑的时候,照样打滑,昶斐趁着这个机会叫:“加速,攻击。”   乐正初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大弯到,果断脚下踩油门加速,再刹车飘逸,手挡被他玩出了花,车子闪电一般地闪烁出来一个闪电状,昶荀与昶斐的攻击半点没迟疑,扑头盖脸地攻击后面手持枪械攻击他们的人。   有昶斐的金行通加持,子弹没能射穿车身,反而弹射了出去。昶斐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在坐在窗户边缘,探出半个身子,背着风就在给对方的车轮制造各种障碍。   子弹落下的时候,昶斐单手挥下,天空雷电交加,雷雨扑簌簌地落下,枪械受潮,大大折损了攻击速度与准度。   一行五人眨眼的功夫就将身后追着他们的家伙们甩得七七八八,还能追上来的人几乎没有。   昶斐神识扩大的范围非常的广,确认了他能够检测的范围内,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痞子后,昶斐才将自己的脑袋缩回来,“好了,看他们的情况,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追上来了。”   昶荀湿漉漉地从外面把脑袋收了回来,有点郁闷,“那群家伙谁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攻击我们?”   昶斐想了想,刚想说什么,余光又落在乐正初身上,那个可能不自觉地被昶斐憋在了口中。   然而他的这个反应还是被乐正初注意到了,乐正初放慢车速,头也没回的问,在“之前你忽然离场,是不是也跟这些人有关系?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嗯…之前我离开的确很你有关,至于现在追上来的人,我不知道他们跟你有没有关系。   要是有关系的话…”昶斐仔细想想,还是将自己想的说了,只是说到最后,他还是犹豫了。   乐正初透过后车镜看了昶斐的脸色一眼,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昶斐,我从懂事开始,就被告知我抢占了不属于的位置,我的名字原本应该属于其他的孩子。   我是代替另外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我不能以【我】而活,我必须在很多方面去要求自己。   必须做到父亲希望我有的样子才行,   在得知父亲要你冒充他的儿子时,我有些松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有了一个分担的人。   当我知道你其实是父亲真正想要的那个儿子时,我的心中是有些恨你的。   我有过念头,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那样我就不用代替你活得不像我自己,挣扎在我父母之间,分不清我自己到底是谁。   从认识你开始,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你,你是被抛弃不假,性格可能也是因为没有父母教育,而变得乖张任性。   但你是自由的,你比我自由多了,可以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我一直…都想要以父亲约束教导我的方式去规范你,让你活成你原本就应该有的样子。”   昶斐沉默了,如果没有乐正初的母亲,可能他与昶荀的确会像乐正初与乐正文那样成长。可能因为他天生的性格问题,他还会比乐正初更加沉默冷淡。   可没有发生的如果就是不可能,他不想老是去思考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乐正初默默看着昶斐脸色的变化,脸上开始多出了浅浅的笑容:“可是和你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我却发现是我自己庸人自扰了,就算从来没有我,你也会活出你自己的样子来,你比我有主见,根本不需要别人监督你什么,你都会自己找事去做,你也从来不需要听从别人的意见,就会去考虑很多事,将那些事解决。   不管是修真界的事,还是鬼王的事,乐正世家的事,学校的事,你的母亲的事,昶氏企业的事,你好像从来就不会让人为你操心,却很顾忌别人的感受。   我到现在才意识到,我在还没有将你真正当成兄弟的时候,你早就已经把我当兄弟去考虑了。   抱歉啊…昶斐,我才是我们四兄弟妹当中的老大。却没有做到一个老大应该做的事。”   昶斐眨了眨眼,看向乐正初坐在前方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什么好像被解开了,心情忽地就放松起来。   原本还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还是被他说出来了,“之前对我出手的人是你小姨安排的人。但是你的老妈知道了,所以插手了那件事,让你小姨的属下找个机会杀了我。   你的母亲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我在发现她与你小姨的属下联系的情报后,就调查过她,她从十七年前就已经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你的母亲如果是个男人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她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打造了一片完全不输我们老爹的商业帝国。   她是幕后的老板…【文初金银玉器】…你应该听说过好吧?那就是你老妈一手打造的。”   乐正初这下是真的彻底愣了,文初金银玉器他自然听过,别说是他了,如今国内最好的知名玉器店,文初算得上是前三强,最近甚至听闻文初正在往文玩玉器发展。   “我的母亲…是文初的幕后老板?”乐正初难得瞪着眼,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那个娇娇气气,矫情又购物狂的母亲…会是一所知名大企业的幕后老板。   “对,你母亲在和她的外表完全不同,是一个肉食系的母暴龙。对我们老爹也不如你想象中那么上心。   你是她这为数不多的三个儿子当中的大儿子。   人渣…老爹公司最近接手的项目正好与你老妈新开发的项目有关系,如果能够收拢乐正集团,对你老妈接下来的在发展大有好处。   所以她算计我和昶荀,想要杀死我们俩,我完全可以找到他的动机,甚至包括小文很有可能也会很危险。   但是从现在的攻击情况看来,如果跟你老妈有关系,那就只能代表她已经准备放弃你。   不过,这事说不准,我还不能肯定现在袭击我们的人就是谁派遣来的,这次盯上的目标是谁。   他们也有很有可能是老爹的敌人,也可能是你老妈的敌人。我本来是想等事情再确定一点再跟你详细说的。   不过,你都那么深情地跟我告白了,我得有所表示。”   “那不是告白。”乐正初严肃地纠正,“我那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嗯嗯,我懂我懂。”昶斐心不在焉点头,神识扩散四周,手中已经拿出自己的神笏手机,开始仔细地调查起来。   现在他们街道上,可没有什么联网手机在容他调查,那调查的方向只能从交通监控和摩托购买情况着手。   “剩下的先交给你们,我先好好查查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到时候对症下药。”   车中的几人立刻应承下来,各就各位,做好了随时应对特殊情况的准备。   昶斐通过交通调出这群车子的信息,通过黑入交通部内部情报网,调出相关车辆信息,根据车子的信息,调查出摩托车的类型。   另一边从大量摩托车的购买下手调查,双向展开之下,昶斐在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里,整理出了一条还算完整的情报。   而亏是如今网络无隐私,昶斐通过大量车辆购买信息中没有找到相关信息,却从大量摩托零部件购买信息中找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通过大量零部件购买所需的费用转账中,找到了账户主人,在顺着账户主人找到了一大笔转账的信息,反向操作向上在找到了躲在了上面的账户。   只是对方明显是用了好几个账户转账过来,昶斐要网上调查又费了一些时间。   等他找到了所有账号的源头,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了座位的靠背椅上,揉起自己的眼睛来。   预料之中的结果完全没有让他有轻快的感觉,他压力山大地叹道:“乐正初…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我知道了。”乐正初也跟着昶斐叹息,脸上却没有多少失望和悲伤的情绪,“反正她只是把我当棋子。该还她的,我会一点不落的全还给她。”   “你不欠她什么,她如果是把你当成工具生下来的话,你什么都不欠她。也不需要还。”昶斐撇了撇嘴,回头看向锲而不舍又追上来的车子,却没有了再出手的打算。   ………………………………………………………………   谢谢嘉昊酱的月票支持~!我是不是码得快了点,所以才没有钱看书了?我觉得我应该控制一下更新,慢点更新!、   呃…you酱,我的新坑暂时不公布,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上传,不确定的事不能先给希望,不然搞不定得多失望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二步:生死时速?   一路的马路狂飙,让昶斐(♂·分身)一行与那群摩托车这很快被交警盯上,马路上难得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的戏码。   不少老司机都忍不住想停下车拍照,有乘客看得心惊胆战,他们还没有忘记,不久之前在他们身边幽灵一样飘过的一辆辆车子。   大家都惜命,就算凑热闹也需要留着一条命去凑。   但在这些吃瓜群众看来,真正应该心惊胆战的那几位被一群暴走族盯上的车主…这个时候却是最悠闲的。   昶斐查资料找真正的幕后黑手,昶荀时不时丢个法术起戏弄身后追着他们跑的人。   乐正初开车稳当地带着弟妹狂奔,赛巴斯安默默地开了天使的护翼,防止车子不小心与什么直接撞上。   乐正文更干脆,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之后,手里面捧着平板电脑,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   相反,追逐他们的人才是战战兢兢的一方,他们自认自己改造的坐骑不可能比不上那些有钱人的座驾。   可事实证明,对方那车子比他们改造的还全面,不但速度快得一塌糊涂,还有防弹的功能。   这车子特么的只是套了一层兰博基尼的外壳,实际上是拥有福特SSC Ultimate Aero性能的武装车吧?   一群追击者有点苦于不知道怎么下手,只能抓紧一切时机,在对方伸出脑袋来的时候,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了。   “卧槽!”差点被子弹击中脑袋的昶荀大骂一句,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这群混蛋真的是光天化日之下,当场行凶,制造人命,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倒是没怎么受伤,昶斐看着都忍不住取笑:“就你那脸皮,堪称防爆盾了,他们那水平真制造不出人命。”   “这是重点吗?!”昶荀蹭了一鼻子火药味,还要被昶斐讽刺,不由瞪向自己的双生兄弟。   “哦,那他们这么一群普通人居然敢于跟你这么一个修真者斗,这胆量大上天了!”昶斐一愣,立刻收了一下手机,严肃郑重地说道。   “他们这胆子都超人了,我怀疑他们这次要是不死,将来肯定大有可为,搞不好封王拜相…个鬼啊!这是重点吗!”昶荀大怒。   “啧…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你还是我的弟弟吗?”昶斐惆怅地挠了挠脸颊,无可奈何,“好吧好吧,他们居然威胁到我可爱弟弟的小命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   昶荀嘴角狠狠抽了抽,“你是在讽刺?”   “不,我现在非常认真地在思考给你出头的问题!”昶斐板着一张脸,好像本身就是刻板的人,“我弟弟都跟我撒娇了,我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那不是让你伤心?”   “谁撒娇了啊!不对,谁会因为这种事情伤心啊!我是生气!生气!”   “嗯嗯,哥哥都不给弟弟出头的,的确会让人生气,我懂我懂,这不,我都不管你是不是修真者了,先帮你出出气再说。”   “啊啊啊啊啊…”昶荀抓头,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给他弄得一团乱。   昶斐还斜睨了他一样,心里道了一声小样儿~!又沉迷某些人的资料调查不可自拔。   乐正初透过后视镜看后方动态,笑得快像个普通少年。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补刀:“别担心,昶荀,昶斐要是没时间帮你出气,我帮你。”   “啊?”昶荀一脸懵逼,乐正初继续说:“我现在就把车子开回去,跟他们好好撞一撞,让他们知道,当街对我弟开枪,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大哥,你能别跟着昶斐胡闹吗?”昶荀头更疼了,昶斐的逗比属性是带传染的对吧?怎么一向稳重自持的乐正初都好像变得不怎么稳重了?   乐正初心情很好地呵呵笑了两声,轻声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刚才说的,全都是认真的。”   “那更不需要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那么恐怖?我怎么感觉只有小文才是正常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某正在看番剧的小姑娘嚼着零食,茫然地抬起头,见三哥在看她,立刻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昶荀的心化了,“看吧…果然还是小文…”   “三哥,快点收拾,现在都好晚了,小文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补习班。”乐正文不帮三哥,还毫不客气地撒着娇,压榨昶荀的仅剩价值。   昶斐在一旁摆弄手机,还不忘空出一只手摸摸乐正文的小脑袋瓜子,“小文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她要是帮你出气,那你可就太不像话了。”   “嗯…你可别让小文因为你的缘故变成女汉子,暴力狂了。”乐正初随后跟着补充了一句。   赛巴斯安深深地看了一眼昶荀,文质彬彬地笑道:“小小姐是我亲按照传统淑女的路子培养长大的,希望三少爷不要毁了我多年来的努力。”   昶荀压力山大了,他忽然感觉,最恐怖的可能就是他这个妹妹了,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家包括他在内的人,肯定会护着自己的这个妹妹,绝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伤害到他们的这个宝贝妹妹。   昶荀没有注意到,乖乖巧巧地乐正文,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眼中全都是小狐狸一般的狡黠和…那一道一闪而逝的严肃冷酷。   “好吧…”昶荀惆怅地叹息一声,好像揽下了一件多辛苦的活儿,可转身向车窗外的时候,哪里有半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迹象?不但没有,甚至还在冷笑。   可他们这一车子人的反应,已经吓到紧跟其后的在那群疑似暴走族的人。   原本紧紧贴在后面的车子,渐渐拉开一段距离,有人在之前看到子弹似乎是击中了一名少年。   他的脑袋收回去的时候,他们真以为已经干掉一个了,可是随后少年探出头,直接就把他们吓得不轻了。   可想到雇主所说,车中有一对双胞胎,现在探出头来的,或许是双胞胎当中的另外一个,他们的心又安定了不少,对准探出来的脑袋就是一发狙瞄准头部。   “昶荀,注意你的右侧一百二十度的方向,有人瞄准你的脑袋了,别做的太惊世骇俗。”昶斐的目光没有从手机上挪开,嘴上却在提醒昶荀。   “相同的错误我会连续犯吗?”昶荀冷哼,缩回头的时候,乐正初也非常配合地在侧移车身,一发子弹立刻擦着车身皮子过去,留下个白色的划痕。   随着车子倾斜,半边的车轮浮起,昶荀直立起身子,双手交叉一握,一甩,有什么飞向追击者的车胎。   这次对方的车子明显狠狠震了一下,为首几辆车重重地往前一翻,整个车辆都打了一个滚,随后狠狠砸在地上,车上的人也立刻从车上摔下来,被摩托压在身上,呻吟不止,有几辆车立刻停下,去搀扶自己的同伴。   另外的一些追击者似乎注意到了昶荀刚才出其不意的攻击,开始在马路上找遮掩物,以路上的车辆作为自己的保护伞,料准了昶荀不敢贸然攻击。   “西南方二十点方向有人瞄准你了乐正初。”在车上,昶斐算是最淡定的人,没有之一。   就算是看视频的小文,小小的耳朵也是竖起来的。   乐正初要保证车中众人的安全,开车都是尽可能地又快又稳。   赛巴斯安要在保护车中众人不会被真正攻击到,时刻开着天使的保护,还要控制在一定大小以内,防止天使的力量会波及到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人,给他们平白无故地多增加一些东方的因果罪孽。   在听到昶斐提醒时,乐正初还有点愣神,赛巴斯安更是不解,他们现在这个防御更铁桶似的,还有人能够直接突破天使防御和他们之前布置得一些法术防御?   然而,突破了就是突破了,子弹射穿玻璃,直接朝乐正初太阳穴射去,驾驶座上的两人反应慢了半拍。   可昶斐的速度并不慢,神农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那一颗子弹。   昶斐右手抓着神农尺,左手快速敲击手机,还能听到一串的打字音效。   他依旧没有抬头,模样认真地都快要让人以为他彻底沉迷在手机的时间里了。   可现在在场的众人都可以肯定,昶斐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集中在手机上。   念头刚刚闪过,乐正初收回注意力,昶斐手中神农尺一番,将子弹原路送回去了。   在昶斐神识能够观测到的距离之下,有人的狙击枪炸膛了,被炸的那位仁兄直接在地上躺平了,生死不知。   昶斐神识从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就留下了一律神念,随时给他传递有用的消息回来。   他的神念是神识的分支技能,前不久在月老商铺中购买的能力之一,以昶斐目前的实力,把神念留在某个特定的对象身上,可以让对方四个小时内的所有行动都传递回昶斐的大脑之中。   昶荀被车玻璃忽然破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有人把修真技术加入到科技当中了,别太不把这次的事当回事了,我怀疑,对方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不想我们活着,应该还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妈知道修真者的秘密了?”乐正初反应过来,皱起眉头,抓住方向盘的手抓紧了。   “你妈不是简单角色,早在人渣老爹的身边安插人手了吧?估计得知这个世界上存在修真者,也是近段时间的事。”昶斐停下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翻看起一条情报来。   刚才的话也由他所调查到的一段情报被证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三步:缘分就不强求了   昶斐(♂·分身)与昶荀的生日宴会才结束,一家四兄弟妹就遇到了半路的忽然袭击。   在乐正初、赛巴斯安与昶荀的“掩护”下,昶斐很快找到了他所想要调查的情报。   在看清楚情报的内容之后,昶斐深深吸了一口气,乐正初的老妈特喵的跟他有些相似啊。   不同的一点大概是乐正初的老妈苏戚秀,成长起来的环境比自己好太多了,她先天就有足够的资源,还有帮她守护和打理的义兄,又有来自国外某个大财阀的公子提供的金钱资源。   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老天的宠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很快迎刃而解。   她真正碰壁的那一次,可以说就是她插足了乐正霆禹与昶俜的那一次,乐正霆禹至今都没有给她任何的资金帮助,小气得好像一个吝啬鬼。   而乐正霆禹也不给苏戚秀任何一个带乐正初的机会,乐正初从小的教育也遵循了大世家的一切礼仪,非常的出色,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远超同龄人,苏戚秀几次尝试想要以自己的儿子作为突破口都失败了。   每次试图利用自己的儿子去联系乐正家也失败了。   乐正初甚至就连平日给苏戚秀的钱,都是自己攒了不知道多久的钱。   或许是注意到儿子给自己的钱都是自己攒出来的了,在苏戚秀向自己这个儿子要的钱,也属于每次刚好,可以控制到乐正初不会乱花钱的程度。   昶斐看到这里的时候,差点都要赞扬一声了。可惜现在看来,乐正初这个儿子,终究比不上她自己。   苏戚秀这次大手笔的制造出了专门针对修真者的武器,还将目标对准了自己的骨肉血亲,总让昶斐感觉是比乐正霆禹更加糟糕的渣妈啊?   确认了幕后之人的身份和她这次的目的之后,昶斐收了一下手机,看向乐正初:“乐正初,我要是对你老妈出手,你会不会砍死我?”   “…”乐正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在你决定就好,她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她做的如果超出了你认定的底线,就尽管行动起来就是。”   乐正初在不想叹出气来,也不想说不必考虑他的看法之类的。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傻,真要是那样说,肯定会就被看出来,他们心中肯定还是会有顾虑。   那样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   现在攻击他们的人连对修真者的武器都使用出来了,谁知道不久之后的将来,会不会制造出专门针对神仙的武器?到时候昶斐因为顾虑度覅昂是自己兄弟的母亲,手下一滑,不小心就心慈手软了一下,那会不会直接就让昶斐白白地丢了一条命?   他可是上清的传承者,他又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无辜冤死其中?   乐正初真的为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思考了很多,他也早已养成了惯性。   昶斐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他两眼,最终一撸袖子,舔了舔有点发干地嘴唇,兴致勃勃地笑起来了,“既然你都这样决定了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乐正初面无表情,这个时候他应该说请不要客气吗?可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昶斐却是真的没有再理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实际操作起来,通过互联网,将苏戚秀隐藏的一些违反乱纪的事全部都举报到了网警那边。   而这个其实才是第一步而已,昶斐接下来的行动丝毫不少,先伪造了一个IP与在ID,利用平日少用的肉鸡伪装了自身在网络上的行踪,随后伪装成苏戚秀本人,像正在追杀他们的对象发了消息,伪装出了一副虚情假意的嘴脸,表达出了对追杀者们工作的不满,并且透露出了想要接触契约关系的想法,但是没有明确地表达出来。   这可是一门技术活了,为的就是在被雇佣对象的心中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再伪装出苏戚秀是个很容易就会过河拆的人的信息。剩下的,就由这些刀口子上添血的对象自己做选择了。   他们要是不介意那些,就是认死理,打死也要完成任务的话,他昶斐佩服,不过,同样的,他们也都要倒霉了。   如果他们放弃对他们的追杀,昶斐不介意在他们去讨要公道的时候,好好地帮他们一把。   随着这昶斐把自己的手机变回神笏的一瞬间,抢声好像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般,停止了。   “摩托好像没再了跟着了?”最先注意到异常的昶荀,以不确认的口吻说了一句,随后就把缩回车子里来了。   “的确没有再跟着了。”赛巴斯安也扯了自己的防护。   乐正初算是被赛巴斯安带大的,最相信的也是这位天使,一听这话,车速也渐渐降低到了正常的车速。   昶斐看了一眼窗外,笑得轻快不少:“看来他们全都是聪明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就感觉那么奇怪呢?”昶荀皱着眉头,怀疑地打量昶斐,“昶斐,你刚刚是不是用你的手机做了点什么?”   还不等昶斐说话,昶荀又自顾自地摇头了,“嗯…应该不可能…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效果,那又不是着法宝,还能无形攻击…”   昶荀话没说完,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昶斐手腕上的红尘神笏上,“昶斐,你的手机呢?”   “你说这个?”昶斐抬手,红尘直接变成手机。   昶荀闭嘴了,他相信昶斐那先进的法宝有无形攻击的能力了,但他不清楚昶斐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他也问不出口。他与昶斐的关系,和乐正初与昶斐的关系不同。   作为双生子,昶荀对昶斐的感情比乐正初更加复杂。他不清楚自己小的时候,是否是喜欢自己的这位双生兄弟的,但他知道他长大后,再次遇到昶斐时,是讨厌的。   特别是昶斐有一张跟他一样的脸,那种感觉就更加不舒服了。他与昶斐相处的不多,再见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又加上相似的面容,更多的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那样的感觉让人讨厌。   而昶斐做到了很多昶荀做不到的事,这就更加让昶荀觉得不舒服了。那种事,原本一直憋在心里那也没什么,可斗法大会上,受到心魔影响,昶荀在还是狠狠地坑了昶斐一把,让昶斐与乐正霆禹略微有些好转的父子之情又一次降到冰点。   哪怕之后修真界的事解决了,昶荀回想起自己当初的举动,就变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再跟昶斐相处。   所以只要能躲避,昶荀都是尽量不和昶斐多接触。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对于昶斐,更多的是讨厌,还是内疚了。   昶斐倒是不怎么在意昶荀的反应,很多说法都有说,双生子上辈子很有可能是仇人,所以这辈子会有所牵连。   就连外貌相似,都是老天希望这一对仇人下辈子能够化解一些仇恨,就算彼此还债,至少也不用闹到决裂。   昶斐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真的,毕竟他目前只觉醒了两世记忆,作为鬼王时的记忆也相对来说比较模糊。   对于昶荀,昶斐其实也存在过与昶荀类似的想法,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他反而释然了很多。   强求不来的,何必强求;既然没有那缘分,何必执着于自己本来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只要不去追求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的关系,拒绝那些会影响到自身的情感,那自然就不会再受伤了。   他做好他自己的就行,对方当他是什么人,那都是对方的事。   昶荀转开脑袋,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自处,昶斐索性将目光放在了车外,“我在昶氏大厦下车就好。正好有点事要处理。”   “二哥,你不跟我们回去了吗?”乐正文一听,双眼顿时又红了,就像一只小兔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昶斐,指望着用相同的办法打动昶斐。   昶斐的确最受不了乐正文这样的表情,可他更受不了之后去人渣老爹家里,去面对人渣老爹的那张臭脸。   更不想之后还要被乐正霆禹觉得自己是可以管束的。   这个时候也就只能狠狠心了,“抱歉小文,哥还有非常要紧的事需要处理,真没时间…”   “那我跟…”小文还想争取一下,至少要让昶斐生日的最后时刻,不是独自一个人的。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赛巴斯安已经轻轻咳嗽了两声,提醒:“小小姐,您明天还要去上课。”   乐正文即将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又规律的大家千金。   很多事都有一套她自己的准则,她刚才差点就直接打破了自己的准则了。   可看着昶斐的神色,小姑娘嘴巴一瘪,什么话也不说了,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作为上,就连平板电脑也不玩了。   昶斐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文的脑袋:“小文,今天哥哥很开心,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与人庆过生了,我没想过,在被人关心的滋味会那么温暖,谢谢你啊。”   乐正文的眼眶有点湿了,二哥三哥的事她身为乐正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   她希望一家人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昶斐今晚告别的话,让乐正文心彻底软了,没法再继续请求昶斐答应自己什么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步:怎么又是你们!   闹了一整天,还体验了一回大型生日宴会主角的待遇,玩了一回生死时速,了解了乐正初母亲的真面目,与乐正初长久以来的心结解开,还修改了鬼公园的真相,让昶斐(♂·分身)感觉今天的收获特别丰厚。   乐正初与乐正文不同,他想开了,没有强行要求昶斐非要如何如何去做,将人送到了昶氏大厦的门口后,问了一声昶荀,看看他要不要跟昶斐一起回在大厦休息。   昶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自欺欺人时,与昶斐的相处还能当是普通的兄弟,尽可能避免与昶斐发生矛盾。   但不代表在昶荀就喜欢跟昶斐一起生活,今天是他生日,他不想委屈自己非跟昶斐呆着,干脆跟乐正初走了。   昶斐独自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昶氏企业的大厦,大楼内还有亮光,似乎还有人仍然在为了某项工作加班。   打了一个哈欠,昶斐跟个鬼似的,悄然摸入了昶氏大厦,一层一层地用神识开始观察大家的在工作情况。   神识扫过每一层楼,公司中有些部门忙得热火朝天,有些部门的经理大半夜的请客吃外卖,补充补充成员体力。   昶斐来到梦境游戏负责小组,这边的所有人都在,正在连夜加班处理昶斐之前所说的问题。   昶斐在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这里久久没离开。   不少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却找不到问题所在,长时间加班也让他们作息紊乱,脾气都变得暴躁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来,却没有人停手,更多的是抓耳挠腮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完全搞不懂啊?怎么就出问题了?我的设计中并没有这个NPC啊?”   “是游戏自身暴走了吗?确认不是AI出问题了?”另外一人大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咖啡,揉着眉心问。   “不是啊!梦境游戏中没有AI,那些都是根据董事长的梦境延生制作出来的。就算有其他的什么角色,那也是昶殊总裁专门监督设计的。   你们说,在大boss监督的情况下,谁还敢不认真做啊?真要那么做了,我怕是不想要我现在这份工作了吧?”   “那怎么回事啊…”之前提出看法的人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揉了自己的脸颊两把,打了个大哈欠,强打起精神地点开自己电脑中的一些文件。   这人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观察问题,站在一旁围观的昶斐却已经注意到问题所在了。   在这名员工查看的其中一部分的编程上,出现了障眼法的小型阵法,遮蔽了编程中相当重要的几道公式。   如果他不精通电脑,又没有这次临时起意的偷偷查房,真相大概就要长时间被埋藏在这一堆的文件中了。   那段编程昶斐在不太了解,那似乎是一道指令,但要将指令转化成正常文字理解需要费点功夫。   “你准备把这个抄录回去破译吗?”月老小册一见到昶斐的表情,就基本猜测到他想要干嘛了,立刻问了一句。   “嗯…”昶斐沉吟了片刻,想起今天的经历,摇了摇头,“算了,这里有这么多人在,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破译?交给他们好了。”   他弹弹手指,一道细小的气劲直接破了将那一道障眼法,把原本隐藏的东西展现到检查的人面前。   原本都有点漫不经心的员工看着看着背脊就挺直了,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朝一旁招了招手:“喂…喂…我…我好像发现问题所在了…”   这一句话,简直就跟一击强心针差不多,在场众人跟见到肉的恶狼似的,目光齐刷刷地朝那名员工扫过去。   后者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关注其他人的心思了,他的冷汗都下来了,虽然现在没有看懂这些是什么指令,但是这些可都是他之前没有写过的东西啊!这一部分本来就是属于他专门负责编写的内容。   忽然出现了这些他并不了解的东西,这本身就已经算是一个大问题了——有谁,擅自串改了他编写的指令!   众人原本还不明白这名同事在看什么,当听完了解释之后,脸色都这不太好看,有人沉思了片刻,开口提议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部门的人,我们先破译这条指令,弄清楚这里面的东西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嗯。”在场的众人心情有些沉重,但这个时候不是他们低落的时候,纷纷开始回到自己的岗位,破译刚才多出来的信息。   昶斐也在用自己一步小手机破译那些指令,最终得出的指令,让他的心情开始往下沉。   那段指令的内容是…破坏九王关系,加剧九王夺嫡的矛盾,寻找九鼎,毁九王妃。   昶斐深吸一口气,对方是专门冲着九鼎与里世界的九个王爷去的。   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人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他还不知道里世界存在时,就已经知道了他与里世界的关系——有人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想到还有一群新物种想要利用他的游戏,将人类文明取而代之,昶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本体已经重新回头去寻找在二十五年前出现在鬼公园搞事的齐蓝飞。   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什么。增加点筹码才行。   至少让他知道在这些算计九鼎的人,到底是一伙儿的,还是不同的组织,他好从中斡旋。   鬼公园也是一开始就被算计的目标,那个地方有两个世界九王父母的经历投影,在鬼公园的黑色因果线也是连接影响到九王的,甚至可能每一个都连接了九王的心脏。   他与萧星瑞除外,萧星瑞有一位强大到让昶斐羡慕的父亲。也不知道暗处的家伙知不知道有人破了他的计划。   昶斐(♂·本体)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又一次偷偷地溜回鬼公园附近。   因为消息要封锁,这里很快就把无关人士给驱逐出去了,留在现场的,基本就不是上一批与昶斐一起进入鬼公园救人的警察,就是神舟事件的军队。   昶斐如果想知道齐蓝飞的下落,就先要好好查查对方的气息与法术波动,顺藤摸瓜地找出齐蓝飞。   在障眼法的加持下,昶斐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警察发现,大摇大摆走近鬼公园之中。   这个时候的鬼公园,比起之前好像又冷上不少。昶斐光是踏入这一处地方,就感觉到这里跟冰库似的。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出了踏踏的脚步声。昶斐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就竖起来了。   鬼公园终年没有人敢进来,怎么可能好有脚步声?   会有脚步上,只能说明两点,一点,很有可能是被困死在这里的人死后化作鬼魂。   第二点,可能是有谁在只知道了鬼公园的故事后,胆大包天的又溜进来调查了!   第一点的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主要原因是他在离开前,就冰封了公园的人。其他在之后溜进来探险的对象,应该是中了齐蓝飞的小法术,给迅速冰封了。   昶斐知道,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可他不太相信。那就是…齐蓝飞会心甘情愿地在这个鬼公园苦苦守候二十五年。   那个女人的性格,会是愿意乖乖地在原地守二十五年的人吗?   昶斐停住了脚步,那一道声音多走了两步,这才迅速地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昶斐收敛了自己的呼吸,神识开始展开,在偷偷看清楚屏住呼吸不太敢冒泡的人时,昶斐脑子时间蒙圈了。   他诧异地回过头,还有点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之前的那两位姐姐?是你们嘛?”   昶斐的长相绝对算不上是吓人的类型,回头率也比较高,回头问那一句时,他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单薄。   “是…”一道女声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了,昶斐的神识清晰地看到,一名少女捂住了另外一名少女的嘴巴,打了一个手势,还瞪了好友一眼,做着唇形好像是在说另外一名少女傻啊的话。   另外一名少女的表情委委屈屈,抓着瞪她的少女的双手,一个劲儿的点头,到这时候,另一名少女才松开手。   昶斐看得嘴角直抽抽,他是来这里找齐蓝飞的线索,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两个少女,她们还真不是一般地作死。   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不是在他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悄悄地潜入进来了?   如果他就没打算进来找齐蓝飞的下落,这两位是不是也要直接在这个地方冻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冰块了?   昶斐头疼,他可不能等着她们什么时候受不了再出来。   昶斐暗叹一声,又顺着他认准的方向,试探地叫了两声,就朝那边的方向跑过去了。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一名少女有点担心:“姚姚,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在这么可怕的公园里转,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他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他要出事是他单独一个人偷偷溜进来的错!”后者已经开始有点懊恼了。   “可是…”少女之一还有点担忧,迈出步子就想追上去看看,手臂却被同伴拉住了,“别乱走,这里的雾太大,又那么冷,我们乱走的话,很有可能追不上那个小鬼,还会直接冻死在这里。”   “那…那我们怎么办才好啊?”少女之一都快哭了。   “没事,我们可以…”另一名少女刚想开口,在她们身后就传来了昶斐的声音,“果然是你们啊!小姐姐们!我还以为我刚才跟丢了。”   这声音响起来得太过于突然了,直接吓得其中一名少女一屁股摔在地上。   站立的少女也瞪大了眼睛,见鬼一般地往一个方向看看,又往身后忽然出现的少年身上看看,喉咙里面堵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哑然在原地了。   这少年…什么时候从前面跑到后面去的?   ………………………………………………………………   四叶草酱你就不要想了,陆黎是亲闺女,所以…   三更!快过年了,我争取这段时间多更点,过年那段时间应该会很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五步:这啥?洪流?   昶斐(♂·本体)通过分身了解到自己所在公司的梦境游戏被人篡改,事情还是和九鼎有关。   而现在他的线索有限,手里面的王牌不多,他有必要去找比较了解情况的人,好好地整理一下他所有的情报,让他有机会从中斡旋。   他没料到…不,或许他已经料到了,之前被卷入事件中的少女一定会处于好奇,就跑到鬼公园来调查。   特别那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大姐头的小姐姐,一看就是一个不怎么相信鬼神的人,说这个地方有鬼,肯定吓唬不到她,她肯定要进来调查看看的。   不过都说好奇心害死狍子,看看那些因为好奇,不断作死的狍子和二哈,昶斐已经能够想象,为什么狍子的死亡率会那么高了。   因为太好奇了,什么事情都好奇地想要凑上来好好看看,哪怕是面对危险也一样,这不就把自己作死了吗?   眼下这两个小姐姐,明显就跟狍子和二哈似的,昶斐基本能确定,自己不出现,俩小姐姐非搭在这里不可。   董姚对昶斐忽然从自己的正前方,出现在自己的正后方是满心的疑问。   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其实是海市蜃楼?少年之所以是王一个方向冲过去,其实是在另一个地方的真实的他,真的发现她们了?但她们以为这个少年是听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声音,所以往那边跑了?   这样一想,董姚就觉得事情解释得通了,这样的话,她就有点尴尬了,这样的话,她们是在被昶斐发现后,在还鬼鬼祟祟地捂着嘴巴,想要假装没有遇到少年呢…   一旁,小甜没有董姚那么多的心思,看到昶斐忽然从前面出现在后面,瞪大了眼睛,差点就要直接叫有鬼了。   好在昶斐的模样好看,平日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属于容易亲近的邻家小弟。   小甜要叫的时候,对上昶斐的双眼,心里就没由来心虚了,她懊恼自己怎么就把这个一位小弟弟当成是鬼看待了呢?人家明明都没有对她做什么…不对不对,小弟弟帮过她们的,那样把对方当成鬼看,是恩将仇报的行为!   小甜越想越歉疚,越想越不好意思,还不等昶斐与董姚反应,先捧住了昶斐的脸蛋,一脸真诚地望着昶斐的双眼,直接道歉:“对不起的,小弟弟!”   “啊?”灵宝(♀·本体)懵逼了,这是突然袭击啊!这傻狍子…啊呸!这傻大姐不按常理出牌啊!   正常情况下,寻常的女孩会随便地去捧住寻常男孩子的脸颊道歉的吗?   灵宝还在腹诽,小甜已经直接“姆嘛”一下,将红唇亲在了灵宝的额头,“亲亲你,对不起啦…”   灵宝感觉到额头上的触觉,脑子直接当机了。   董姚更加尴尬了,一拉将小甜拽到了一旁,“小甜!这不是在你家啊!别随便什么都亲亲啊!”   随后又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年”:“那个…抱歉,小甜的家庭比较特别,她的家人都很喜欢把喜欢与讨厌表现在脸上,你…你不要介意啊…”   董姚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她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忽然捂着脸,往后退开了一大步。   少女的双眼眨了眨,灵宝这个有点过激的反应让她忽然有点想笑,对方的这个反应,让董姚想到纯情小男生。   莫非她这次撞到的这个有点特别的少年,也是一个隐性的纯情小男生?   这么说起来,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是初三或是高一的年纪吧?的确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段。   莫非…是还没有谈过女朋友的小雏鸟?   灵宝现在很无奈,虽然她还没有到变声期,可是作为灵宝的她与作为昶斐的他,模样已经渐渐开始不太相同了。   胸部的胀痛与膝盖骨头的疼痛抽搐,也让她意识到,不管是作为男儿身的自己,还是作为女儿身的自己,都在马不停蹄地成长。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就会像上一任的月老那样,男女区别明显拉大。   她都好久没有好好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了,但就算不用镜子仔细去看,身体变化还是能清晰感受到。   特别是现在,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抽条,作为女孩子时的手臂在变细,作为男生时穿得正好的衣服,现在有点宽大了。   灵宝有点头疼,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正前方的恶意…不,说是恶意好像不怎么准确,她怎么觉得自己面对的那两位小姐姐当中的其中一位,笑容有点猥琐?   “那个…希望你对于我这位好友的行为不要太介意,以后你会渐渐习惯的。”   啊?这人在说什么?老是这样忽然袭击的话,她可没有办法习惯啊,这种忽然变身,防不慎防,毫无准备,连装个傻的机会都在降低。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习惯这种事了。”一抹冷汗划过脑门,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灵宝真挚地拒绝了董姚的安慰。   “呃…嗯…不习惯也好,那个…你不会想要让我这个朋友…对你负责什么的吧?”   啊???灵宝忽然觉得,自己与面前两位小姐姐存在时代的代沟,她听不太懂小姐姐说的话。   “嗯…没什么,总之,你不能喜欢我这个朋友,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可能会伤心?”   董姚还在严肃认真地提醒灵宝,灵宝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喜欢她!”   “哦~”董姚暧昧地应了一声,长长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八卦面前这个少年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碍于面子问题,董姚没有直接问出来,她正想着应该怎么跟灵宝进行交谈,灵宝已经抢先开口了,“两位小姐姐,这里挺危险的,我说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是想要弄清楚这里为什么会被人称为鬼公园的原因,也想弄清楚鬼公园里的秘密。”   董姚被提到这方面的事,立刻来了兴致,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了。   “鬼公园的事?”灵宝挑眉,“那不就是闹鬼吗?”   董姚嗤笑了一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鬼神吧?”   “哦,难道没有吗?”灵宝眨眨大眼,蠢萌地问了一句,董姚不禁好笑地摇摇头,“世上要真有鬼神,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要真有的话,在战乱年代又怎么没有站出来过?过去的那些神神鬼鬼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前人把自己无法理解的的东西推卸到神的头上了。   那些所谓的神迹,到现在不是已经有很多被证明是科学了吗?”   灵宝想想,脑洞顿时开了,“这么说,过去的人其实比我们现在还要先进,所以才会制造出那么多神迹,而我们现在的发展其实是处于正在走别人的老路阶段?   那,神是人吗?还是其他的高等种族?其实我们真的是其他高等种族的附属种族?他们离开了,所以我们开始走他们的老路了?”   董姚哑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去接灵宝的话,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要说神是人吧?难道不会为了更好的生活,带动全民即经济?多个人多一份力,特别是动脑创造的问题。   但是历史上所谓的神,从来就没有成为引导一个种族进步的标杆,他们瞧不起自己的种族?应该不至于吧?   就算到现代,文明都是一步步进化来的,中间没有出现什么断层或是瞬间跨时代的变化?   太平稳过度了,反而又显得神好像很多余,他们创造的神迹好像都是假的,幻想出来的…   董姚的脑袋有点混乱,想着神如果不是人,是外星生物的话,为什么什么朝代都会出现不同的神话?   果然是劳动人民的脑洞大到天际了?想象出了各种不同的神话?也许…的确很有可能?   灵宝见董姚的脑袋越来越歪,似乎处于各种想不明白的状态,干脆先不打扰对方,让她先往死胡同里钻会儿,等她观察观察四周,确认一下现在她们的位置再说。   灵宝神识扩展开,整个鬼公园的景象尽收眼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鬼公园的每一个细节在灵宝的神识下好像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别说是因果线,还有一股气流的波动一并进入昶斐的神识之中,这个看上去…想是某种大洪流。   之前观察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却看到了,昶斐有点呆,莫非不可观测的现在,真的已经被自己穿越并且改变了?   如果真的存在着过去改变未来…那那个猫箱理论,的确完美实现了…在这个时代的人未知的情况下,只要猫箱没有打开,那箱子中的一切都有可能。   现在的鬼公园,就相当于是一个还没有打开的猫箱,在这里面的人的生死,都可以由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的人穿越时空去改变。   只要对方对内部是处于未知的状态,也就代表天道未知,是存在可改变性的。。   不可观测到的未来,就存在变数,利用这个漏洞,是能够改变一部分未被普遍认知的历史的。   很多人以为,历史存在必然性,无论怎么改变都会被调整,那是因为穿越的人已经知道这一部分的历史,那她的认知就会被观测到,天道会为了符合逻辑,来进行调整。   但如果是穿越者未知的部分,有穿越者插足,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变数了。   天道不会直接抹消一个现实存在的生命,他们会存在在那个时候,就有他必须存在于那个时期的理由。   灵宝现在在猜测,自己回溯回到过去,改变了某些事或人,这是存在在一定必然性的。   不过,现在这些并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看看这一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洪流到底是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六步:试试洪流?   灵宝(♀·本体)想到了自己在鬼公园会遇到点麻烦,但打死也没想到会被女生忽然摸脸,然后变身。   有点来不及反应的她只能先跟那两个女生拉开一段距离交谈。刚忽悠晕了董姚,就见鬼公园出现了异常洪流。   趁着俩少女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灵宝悄然往自己神识发现洪流的位置靠拢。   刚伸出手,准备触碰触碰那一股洪流,向上喷薄而出的洪流沾到灵宝的手指,直接让她的手化作了金色。   金色的流光向上进入天际,好像应照亮了一片天。像太阳的光辉似的。   灵宝愣愣抬头,董姚忽然开口:“嗯…?天亮了?”   “啊?”原本应该在思考神仙问题的少女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灵宝都不自觉紧张起来,往少女的方向看过去。   两个少女是同时抬头看向天空出现金色光芒的地方。小甜的眼中都冒出星星了,“好漂亮哦~像一颗好大的星星似的!要是能摘下来就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已经握成捧心状了。   灵宝眼珠子都瞪大了:“你们看见了?”   “什么?”董姚没想过灵宝问的会是天空中关于那一片金色的事,还疑惑地低头看向她。   这一低头,她就有点发愣,“你是女孩子?”   “不是!”领保条件反射地回,“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董姚指着灵宝,刚想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灵宝身后,错愕道,“这里就是鬼公园的真面目?”   她的反应让灵宝意识到某些问题了,她收回神识,直接用寻常肉眼去看四周,果不其然…鬼公园中亮堂了不少,虽然有些地方还有雾,可现在这雾气不是鬼气弥漫的感觉,相反有种氤氲仙气的感觉。   被冰封的人们就像琥珀中的虫,在已经比较清晰的环境下,看起来居然诡异地有着一股美感。   灵宝的目光不由闪了闪,忽然凑到小甜面前:“小姐姐,你看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小甜条件反射地低头,下意识看向灵宝的双眼,对上的一瞬,她身子一软,就往地上软倒。   董姚反应过来时候,就见灵宝伸手扶住小甜软倒下去的身子,目光直勾勾地朝着她的方向射过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一句经典台词直接从董姚的口中蹦出来,她紧张看向小甜,冲上前就想过来夺走灵宝怀中抱着的少女。   “啧…”灵宝略苦恼,这少女压根不看她双眼,她想把人催眠都没机会。再让对方看他的双眼肯定行不通了。   催眠都是在人全身心放松的时候才得以实现的,现在董姚对她产生警戒心了,别说催眠,心里暗示都不起作用。   好在现在至少先弄晕一个,到时候可以用忆蛊术控制修改对方关于这里的记忆,让她把自己所见当成是一场梦也行…但是面前这个董姚…   “把人放下!”董姚直接冲过来,她曾经跟着自己当兵的姨夫学过几年军体拳,她有十足把握能够在第一时间里把灵宝直接制服,只要灵宝再抓着小甜,她就…   “好!”董姚刚冲过来,灵宝放下小甜迅速后退,与董姚直接拉开到一个安全距离。   董姚本来就抱着揍灵宝的打算而来,她忽然退后,让在董姚抓了一个空,第二方案立刻不知道如何去反应。   几秒钟时间后,她才调整过来自己的状态,检查了一遍小甜的情况,听到少女轻浅的鼾声,确认对方身上没有半点伤,董姚表情古怪地抬起头来,“你刚才…”   “一点催眠的小手段。”灵宝站在比较远的位置回答,“鬼公园的秘密不是给你们来破解得好玩的。这里的事我不可能让你们有机会说出去,所以只能让你们把这里的一切都当成是你们做了一个美梦了。”   “不能让我们说出去?你也不打算杀我们?”董姚问得古怪。   灵宝听得也莫名其妙,“杀你们干嘛?杀你们平白无故地给我自己沾染上不必要的因果,那是显得蛋疼了才会想要去做吧?”   “沾上因果?你是信道的?相信因果鬼神?”董姚愣了一下,意识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废话!”灵宝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她本来就是神仙,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存在是什么情况?   董姚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一个真正具有信仰的人,她见过不少的骗子,神棍,真正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神,钻研道法或是佛法的,一般都应该在寺庙中才见得着。   甚至很有可能根本就见不到一个,因为真正专心研究这些的人,都喜欢躲在清幽的地方,自顾自地研究。   会出现一些像灵宝所说的,不想沾染上因果的人。也会出现一些只喜欢研究佛法敲鱼念经的大和尚。   灵宝算是董姚真正意义上见识到的第一个修道的道士。   特别她似乎真的具有某些厉害的本事,忽然让人沉睡,这应该是心理层面的催眠吧?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给她一个随便篡改自己记忆的机会,现在这里的一切,她都还想要好好研究。   “就是你是一个道士,我也不会让你篡改我的记忆。”董姚小心避开灵宝的双眼,打定了主意与灵宝打持久战。   灵宝头疼地看着少女的举动,挠了挠脸颊,“你要是不愿意被我修改记忆也行。但这里的事你绝对不能对鬼公园外的任何一个人说。说了的话,后果自负吧!”   “我的嘴长在我身上,你无权限制我。”董姚觉得可笑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开头拒绝乖乖的听从灵宝的话。   灵宝呵呵皮笑肉不笑了一声,就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洪流上。   现在她也由得董姚,等快出去的时候,她自然有办法篡改这个固执小姐姐的记忆。   董姚原本还想跟灵宝斗一斗,她都做好了斗一场的打算了,结果灵宝居然半点董姚预想中的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修道的道士不在意这些?觉得她们沾上什么因果是她们的事,她只要顺其自然就行?   感觉这的确也很符合在道学者的性情,董姚却有点郁闷了,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护着小甜,她还是决定将灵宝当成是想要降低她警戒心,然后趁机对她出手,弄晕她,然后修改她记忆的人了。   灵宝暂时不想去管董姚,鬼公园忽然出现异常现象,这让她有点在意,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不会影响到外界,如果影响到外界的话,外面的人是不是注意到鬼公园的异常,直接过来调查了?   要真的异常影响到了外界的话,那很有可能过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如果没有人找过来,则意味着鬼公园内部的情况,只有鬼公园内部还清醒着的人才能注意到。   灵宝有点不敢再把手往洪流中伸了,东张西望地在四处找了一块石头,就往那一股别人看不到的洪流中扔。   小石子在触碰到洪流的一瞬间,就被弹回来了、   只是原本寻常的小石头,现在直接变成一块灰黑色的玉石了,灵宝抓着这一块小黑玉石,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一旁的董姚同样注意到了灵宝将一块石头变成一块玉的一幕,见灵宝盯着玉石不动,忍不住叫道:“喂,你…刚才又耍了什么把戏?”   “我也希望我是在耍把戏。”灵宝死盯着玉石面无表情地回答。   摩挲着手中的玉石,就算灵宝对玉石没有多少的研究,她现在依旧觉得手中的玉石非常纯粹,这是从内到外实实在在的玉石…   可是玉石的形成条件太过于苛刻,寻常的石头想形成玉石,时间和各种机缘巧合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么一个原本应该普普通通的石头,丢进洪流就变成玉石了…这个洪流到底是什么鬼?   灵宝都有点想要直接将脑袋伸入洪流一探究竟了。   可这个念头想想就算,灵宝还没忘记自己的手伸进去时,导致的变化。如果她将整个脑袋伸进去,那这里的雾气什么的东西会不会彻底地散去?   “算了…”灵宝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了放弃,东张西望地看看四周还有什么有趣的小东西能丢尽洪流中。   最终他发现了一个掉在地上,没有被冰冻住的糖果。   这个糖果明显又些年头了,包装纸都完全黑了,这里比较冷,糖果在这样的环境下并没有直接融化,居然还保留的相对比较完整。   灵宝盯着糖果看了半晌,就在董姚疑惑的目光中,她拨开了糖纸,取出了里面怎么看怎么都想是已经吃不得了的糖果,直接丢尽了洪流之中。   在董姚的目光中,她看到的就是灵宝将东西往前一丢,然后他手上的东西,就会如同撞到了无形的墙壁,直接反弹回来。   如果单纯只是被无形的屏障反弹回来,那也就算了,关键的问题在于,反弹回来的东西都直接变了。   一颗路边的小石头变成了一块品质上层的;。一块已经坏掉不能再吃的奶糖,直接变成了一块光洁如玉的乳石。   还有淡淡的奶香从那一块小石头上飘出。   董姚的心都有点动摇了,灵宝的行为她看不懂,她总在只自我安慰,把这一幕当成是灵宝故意做出来给她看的把戏。   ……………………………………………………………………   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七步:谁影响谁啊!   鬼公园中,灵宝(♀·本体)发现异常的洪流,在公园之中认真的研究起来。   可鬼公园的变化让忽然闯入的两个少女能够看见,鬼公园之中的洪流,她们却看不见。   董姚愣愣地在一旁看着在一块奶糖变成一块奶石,灵宝还伸舌头舔了舔,三观都要碎了。   见灵宝还要找点东西往里面丢,她扶着小甜就凑了上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灵宝还在试验其他东西丢进洪流会有什么变化,就这么忽然被董姚给打断了,灵宝有点无奈地看着她,道:“我有点忙,你能不能先在一边静静的呆着,等我忙完了之后,我们再谈谈其他的事?”   “你当时我猫狗,你还等工作完了才搭理我们啊?”董姚生气跺脚,心里对无法理解的东西感觉到了焦躁。   “真要是猫狗那就好了。”灵宝却有点嫌弃地嘀咕了两声,盯着手中的奶石看了半晌,就将那块奶糖石丢给董姚。   董姚手忙脚乱接住那块石头,抓在手上捏了捏,心情更焦躁了。这石头是的硬度是实实在在的,捏起来的感觉却有种乳石和玉石一般的柔软感觉,要不是石头上却飘出淡淡的奶香味,董姚想要直接将这块石头当成是寻常的玉。   “你怎么做到的?”董姚把玩了石头半天,终于还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是魔术手法吗?”   灵宝想翻个白眼,可还是送上一句反问:“你猜?”   这回答有够欠揍的,董姚心里堵着一口气,干脆放下小甜,怒气冲冲地就走到了灵宝的面前来。   见她气势汹汹上前来的架势,灵宝跳着躲开一段距离,“你干嘛?我可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   “谁管你是什么样的?我就想拆穿你那装模作样的假面。”董姚哼哼着在灵宝之前蹲下的位置蹲下,模样学得十成七,死死盯着灵宝刚刚盯着的地方,什么都没看见。   “你这是模仿古惑仔的蹲姿来威胁堂堂的我?还是来装傻吓唬我来的?别说,我真被你这架势吓到了…”   灵宝一旁站着不太敢靠近董姚,就怕被确认性别问题。   董姚斜睨灵宝两眼,懒得跟他废话,刚想问问灵宝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要的东西。   转念又想这个少年身上的东西搞不好能骗人,还是从她自己身上找点东西,像灵宝那样做做看,看他们前面是不是真的存在一堵看不见却镀了金的墙壁。   她还是不敢以身犯险,四周无数的冰块可都有可能就是被好奇心害得变成工艺品的猫。   董姚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最终选中自己脑袋上的橡皮筋,取下直接往前面丢。   灵宝就这样看着落入洪流之中的皮筋…静静地落在了洪流冒出的位置,嗯…毫无变化。   董姚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怀疑的小眼神立刻转到灵宝的身上,冷笑了两声,指这橡皮筋,有点失落的问道:“这前面有什么?你还想说什么吗?”   “…我…不对,等会儿,我需要解释些什么吗?”灵宝刚准备解释一下什么,就反应过来了。   “你不需要为你装神弄鬼诈骗无辜大学女生的行为做出解释吗?”董姚大怒,抓起橡皮筋,就往灵宝身上扔。   灵宝接住皮筋,一脸呆懵,“我啥时候装神弄鬼?”   “就在刚才,你用点石成玉的手段,欺骗我纯真的心灵,让我差点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存在了。”董姚指责的理直气壮,毫无压力。   灵宝持续呆愣中:“等会儿?我刚才做的事你都看着的啊?”   “因为我不是那种会对未知不屑一顾的人!”董姚狡辩。   “你这是比不屑一顾更让人头疼啊!你倒是不屑一顾一点啊!”灵宝扶额,看了一眼手中的皮筋,想想少女刚才的举动,皮筋没有什么变化,石头却有变化,那洪流难道具有针对性?想了想,灵宝望向董姚。   董姚还在在反生气中,“我是一个客观的人,怎么能对未知的东西不屑一顾?必须保持好奇与虚心的态度…”   “好好研究未知的事物?”灵宝接上对方的话,董姚立刻点头。   灵宝立刻提议,“既然如此,我就站在这个位置不动,你随便找一块石头,往我刚才丢石头的方向丢一块石头看看?我们可以客观分析一下问题。”   “嗯…”董姚想了想,捡起一块石头,说了一声“有道理。”就把手中的石头丢出去了。   石头触碰到灵宝视线中的洪流…就直接穿过去了,平平常常地落了地,然后…没有然后了。   董姚蹲着观察了很久很久,在灵宝都在怀疑她是否已经变成一块石头的时候,少女愤然回头,一双眼中好像都出现水雾了,“你耍我玩呢?”   “没有。”灵宝对天发誓,不过少女的两次实验失败也让灵宝疑惑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皮筋,灵宝鬼使神差地丢向洪流。   触碰到洪流的皮筋反弹了,落在下意识伸出手去接的少女手上时,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细绳。   白色细绳的弹性十足,还有一股淡淡的乳胶气味。   少女眨了眨呆萌的双眼,忽然就闭上嘴巴不再跟灵宝争论些什么了。   灵宝看着对方手中的白色乳胶绳子若有所思,莫非…这个洪流是能看见的人才能被洪流影响到?   “要不…你把我丢进去看看?看看我会变成什么样?”就在灵宝深思熟虑时,董姚忽然两眼带着审视的光彩,打量着灵宝,做出了一个提议。   她原本想知道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物质,刚才就来回探头往前试探了几次。只是很可惜,她那样单纯的举动没有什么效果。   刚觉得这肯定是灵宝的魔术小把戏,但她也是实实在在地看到灵宝将橡皮筋丢到她正前方,橡皮筋就在她眼前发生变化的。她没法破解灵宝的把戏,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主动参与其中,来拆穿灵宝的诡计了!   灵宝嘴角抽抽了两声:“别介,我可不想再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果然…”董姚一脸笃定,“你刚才又耍了什么手段!”   “啊…无理取闹啊你!我干嘛非要让你相信我啊?”灵宝头疼,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不能再跟这个董姚在这里纠缠下去了,太浪费时间了!   “欸!你别走啊!”董姚想追上去,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同伴,又停下了脚步。   郁闷地看着灵宝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哈哈哈哈”灵宝刚刚跑开一段距离,月老小册张狂的笑声就肆意地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再笑?再笑我就把你丢掉!”灵宝没好气地威胁了一声,月老小册立刻道歉,“抱歉,我只是觉得很逗。”   “逗你个月老的,我就没见过那么胡搅蛮缠又无理取闹的女生,很讨人厌啊!”   “咦?会吗?我觉得那个小丫头挺有趣的。”   月老小册刚为董姚争辩了一句,灵宝默默摘下手套,作势就准备往外丢。   “别别别!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月老小册果断认怂,并且非常干脆的转移了话题,“对了,灵宝,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就是在占卜师了?”灵宝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占卜师,可你是神仙。”月老小册一旁提醒。   灵宝想想,放慢脚步,一边整理自己刚才实验得来的信息,一边缓缓分析,“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暂时有两个。   第一种可能,是刚才我看到了洪流会与能够看到它的人相互影响,也就是看到它的人,与洪流存在某种必然的因果。   第二种,是因为我是在现世界与九鼎相互作用的九王之一,鬼公园的秘密就在这个洪流上,就因为我是九王之一,所以我才能看到洪流,并且与它存在相互影响关系。”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月老小册皱眉,感觉不到这当中具体有些什么区别。   “前者的话我会更加轻松一些,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洪流本身的出现已经意味着某件大事已经开始发生了,它出现代表的应该就是变革。   而我现在还没有抓住具体一个幕后的最大对手,也没有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甚至还弄不清楚最近搞事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一伙儿的。”   灵宝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月老小册懂了:“所以你现在准备主动出击了?”   “不,准确来说,我已经主动出击了,我能破坏掉的出现在我面前的糟心事,我怎么可能容许它在我面前搞破坏,我只是想一劳永逸,干脆一点把祸根直接除了,别在我将来死后再给我搞事,让我后世继续收拾烂摊子了。”   “你思考得太真长远…你要死得等到多少年之后去了?”月老小册心里不安,强笑着打马虎眼。   灵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月老小册,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已经觉醒两世记忆了,他两辈子都没好下场,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两辈子之所以都没有高结局,全都是同样的对手,相似的原因。   直觉也在告诉她,如果她在觉醒其他的记忆,很有可能也全部都是与她现在要对付的人有关。   所以…作为这一世的她,应该也很有可能再一次因为被牵扯进相似的原因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八步:不男不女?不。   通过自己的直觉,灵宝(♀·本体)给自己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在她看来,自己这一世也有一定的几率会栽在某件事上。   她必须把一切对自身有利的东西都牢牢地抓住,加以利用起来,能破坏对方的计划的话,有很大的几率就会让自己避免再出现任清凌与乐正鬼王的事。   为了防止老是出现变数,灵宝与董姚小甜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开始按照她原定的计划仔细检查鬼公园的法术,她要找到齐蓝飞,对方要是还不愿意多说什么的话,那就直接进入对方的记忆,好好看个清楚。   “嗯?”刚触碰到一个黑茧,灵宝就迅速地收回来手来,眉头也直接皱起来了,刚才那一瞬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好像并不是黑茧主人的记忆。   她刚才没有使用忆蛊术和记忆查看,按理来说也不会看到这些人的记忆才对。   可是她刚刚碰到茧子,耳边就有声音响起,不止如此,也有画面一闪而逝。   “灵宝,这里的情况好像变得有点奇怪?”月老小册的关注点与灵宝不同,它刚才神识忽然注意到这里的灵力波动出现变化,灵宝放开黑茧的时候,又恢复原状了。   “再试试。”灵宝在这次索性拿下一只手套,伸手按在黑茧上,月老小册直接惊呼一声,灵宝斜眼看向四周,景象那一瞬间扭曲又重现了。   灵宝的面前,出现黑白灰的景色,就如之前的鬼公园。   这次不再像头一回回溯那样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了,这次直接出现在她眼中的,就是齐蓝飞。   再次见到齐蓝飞,她的模样和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又有所不同了,在她面前站着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这男子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位颇有风度的翩翩公子。   本来应该是给人非常有好感的君子人物,齐蓝飞面对他的时候,表情却是谨慎小心又畏惧的。   那名青年没有开口,将上手背在身后,自顾自地打量四周,那一份从容,却没法让其他的人从容起来。   先开口的人是齐蓝飞,她挤出僵硬的笑容望着这位青年,道:“轩辕,我的做法你还满意吗?”   青年诧异地回头,温和地笑问:“这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吗?要我满意什么?”   齐蓝飞的脸色黑了黑,“如此的话你又为什么来?”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如何实现你的复仇的。”被齐蓝飞称为轩辕的男子微笑这回答,随后又看向齐蓝飞的双眼问,“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自己满意吗?”   “我很满意。”齐蓝飞僵硬地回答,轩辕颔首,“既然你自己满意,那我也满意了。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既然已经把公园中的所有人类拿来作祭品了,为什么没有直接让大地吞噬掉他们?还把他们的尸体冰冻做什么?”   “我留下的不只是他们的尸体,他们的灵魂也被我困在他们的身体中,只要他们一天不入土为安,那他们就一天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的尸体,地府不会承认他们是鬼,而他们又不算是人…他们的怨气就会越来越重。”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蓝飞阴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选择才是真的满意了。   轩辕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看到现在这一幕,才浮现出了笑容,“既然你满意了,这个公园也真正成型了,为了防止其他人通过你,来破解整个鬼公园的诅咒…你就…牺牲一下好了。”   齐蓝飞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果然是想过河拆桥…”   “你果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轩辕笑容不减,笑脸却愈发的真诚起来。   “你如果要我死的话,我就毁了这个公园。”齐蓝飞往后退了一步,手伸到了自己的背后,大有对方敢对她出手的话,她就会拖着整个公园与她一起毁灭的打算。   “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我自然不能逼着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齐蓝飞,我让你牺牲,不是让你去死,只是留下一个后手,你以后,就好好当这个公园的守护者吧。   如果有强大的人来破解鬼公园的诅咒,就劳烦你了。”   轩辕这样的话,和郑重其事低头拜托的样子迷惑了齐蓝飞。齐蓝飞的警惕心降低了一些,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开的意思,“你之前那么怂恿我,现在这么郑重其事的拜托我成为这里的守护者…这个公园中果然有什么秘密?你知道这个公园中隐藏的秘密,对不对?”   “是啊…这里是曾经流淌过那个人类的血,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代什么文明的人,但是我嗅得出来。   传闻那个人类本身拥有毁灭天道,重启宇宙的能力,那他的血液应该也拥有影响天道,掌握某种力量的能力。”   齐蓝飞似乎是知道轩辕说的是谁,不敢置信:“你说的那个人类…不会是我们发现的那个北极深海遗迹中提到的那个人吧?”   “就是他。在那个地方你也去过,闻到过的吧?那一股香味,半点腥甜的臭味都没有,带着清香的血液的味道,还在影响那一片的海洋。   我在还没有来东方之前,就闻到东方具有这么一股血的味道了,我可是找这个地方找了很久…   多亏了你,才能让这一片地方变成血煞之地。”   “你让我把沾了那个人的血的地方上的人都杀了,就是为了把这一片地方变成血煞之地?你疯了啊!   这一片地方直接变成血煞之地,根本就没有化解办法,你是想要把我们全都杀了吗!”   齐蓝飞表情因恐惧都扭曲了,说话都是直接在尖叫。   “欸,你别乱说,这里的一切,不是都是你造成的吗?所以,为了给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赎罪,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赎罪和镇压这一片地区吧!   我目前,只需要利用这个地方做一些小小的事情而已。”轩辕说话间,将九束用写着这生辰八字的白纸包着的头发取了出来,当着齐蓝飞的面,将这些头发直接点燃了。   明明是不容易被烧着的头发瞬间化为飞灰,落在这片土地上,齐蓝飞看到那些头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那些人的头发,就是为了坑害他们?!”   “不是坑害他们,只是,他们会受到这里的煞气影响罢了,居然会让他们的人生出现什么变化,还得靠你那位好姐妹自己好好的谋划谋划了。”   “你怎么能把主意打到那些人的身上?!”齐蓝飞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看轩辕的目光已经和看到鬼怪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能?”轩辕笑,抬手指向齐蓝飞,“我本来就不想让夺走了属于我们的文明的你们或得好好的啊!”   “不…”齐蓝飞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整个人就燃烧起来了,面对轩辕的攻击,不管是忽然的,还是早做准备的,她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直接化作了灰,与之前那九束头发一样,落在了这一片土地之上。   轩辕走到那一推的灰烬前,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了那一撮的骨灰前,微笑道:“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我只是最后推了你一把,我只帮你这一回。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人类,而是这一片的土地神,等我们夺回了我们的主权,你依旧可以留在这个地方做你的土地神,我们会供奉你。”   说完,他抬手,地上的骨灰开始慢慢凝聚成了一个土陶的娃娃,双手摆出奇怪的姿势,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神明造型。   轩辕小心翼翼捧起这个土偶,将这个土偶摆放在了某个位置上,然后念叨了一些什么,土偶的身形缓缓消失。   轩辕这才面带微笑地离开了这个看上去更加鬼气森森的鬼公园。   至此,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灵宝下意识松开了触碰黑茧的手,诧异地看向四周,目光很快转移到了黑茧后面的一个已经干枯的池子前。   她伸手摸了摸,有什么波纹缓缓地荡开,少女的手触碰到了柔软的东西。   有低低的哭声传入耳中,灵宝张了张口,再开口时,叫出了声音主人的名字:“齐…齐蓝飞?”   被叫出名字的一瞬,哭声戛然而止,半晌后,才有一道声音吃惊地响起:“是…你?是你?那个神明?”   齐蓝飞被历史修改的记忆苏醒,她想起了被自己忽然忘记的少年,还有与少年曾经说过的话。   齐蓝飞忽然不哭了,还笑了起来,“我没有…没有将这里变成凶煞之地…你回来了,你居然真的回来了…”   灵宝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是回来了,我是想要去找你的。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   “我一直以为我做错了一辈子无法挽回的错事…我一直希望能够有人将我留下的讯息传递出去,阻止轩辕…   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怎么就把你曾委托我做的那些事给忘了?哈哈…可是忘记得好…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失败了,这里的血煞是假的,那就代表他无法坑害诸王了!”   齐蓝飞的声音轻快了不少,就连鬼公园都好像亮堂了不少。   只是灵宝还是不得不对她泼一盆凉水,“就算没有那个什么轩辕从中作梗,还有其他人算计了九王。   九王的父母全不是原本选定的对象,而且,九位皇储的继承者出生之后,就遇到了各种事,九王基本废了。   另外,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了,我是萧家王爷在现世界的半身。不是什么神仙。”   齐蓝飞不出声了,就好像忽然变成哑巴了。   灵宝也不着急,默默地等着她反应。   半晌后,齐蓝飞才惊恐地憋出了一句话:“萧家王爷…被害成不男不女了?!”   “…不不,并没有。”灵宝面无表情,想都不想就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一十九步:土地神齐蓝飞?   二十五年前遇到的齐蓝飞,意外地变成了一个守护这片土地的守护神灵还是让灵宝(♀·本体)意外又唏嘘的。   可惜对方都还不等她去同情一下,就蹦出一句让灵宝准备抽她的话来。   可就算得到了灵宝斩钉截铁否认自己是不男不女的话,齐蓝飞“嗯”的拖长音也非常的迟疑。   “你在这样,我怕我会气得不小心手滑,就把你给弄翻摔地上了。到时候碎了我可就不管了。”   灵宝耐心等了齐蓝飞三分钟,见她还迟疑,立刻开口警告了一句,齐蓝飞这才重新正常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就是如今萧王爷的半身?”】   “我还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还有那个轩辕。”   “那我们以情报换情报吧!”从灵宝口中了解到她不是神仙,是王爷在现世界的半身后,齐蓝飞比起第一次跟灵宝相遇的时候,明显态度不一样了。   灵宝本来也没有打算白占对方便宜,对方对出这个提案,她爽快接受了,“行吧,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你是在二十五年前死的,从我们出生开始就没见过吧?”   “的确从没见过,你如果是其他家族的王爷,我也不好辨认你的身份,但是萧柳两家的子孙,不管是里世界的还是现世界的,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你靠近一点,我可以通过那个特征来辨认你的身份。”   “什么特征?”灵宝皱眉,她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征,他自己会不知道?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毕竟你看上去很厉害,谁知道我说出来的话,你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伪造出那个特征来欺骗我?你先过来让我看看,我确认了你的身份,再告诉你那是什么特征。”   齐蓝飞明显不信任灵宝,让她先证明自己的身份再说之后的其他事情。   反正只是让对方确认一下她的身份,灵宝想了想,还是凑上前去。   在她凑近的时候,水池的波纹翻动,少女身影眨眼消失,在灵宝的视线中出现的是一个被玻璃封闭的圆形空间。   那个不久前刚刚看到的土偶,就在她的面前。   土偶的眼睛会眨动,看到灵宝时,她还刻意眯了眯眼,认真地盯着灵宝那张脸看了半晌,口中忽然念出了一个灵宝没听过的字,那一瞬间,灵宝头一回感觉到了某种自己不能理解的愤怒与不甘情绪涌上心头。   那种负面情绪几乎要让她大开杀戒,四周那个看上去像透明玻璃的屏障明显出现了破裂,裂痕在扩张,齐蓝飞立刻大叫了一声“啊”,灵宝的意识瞬间回归。   冷汗在灵宝清晰的一瞬就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瞪向了齐蓝飞,刚想看来,齐蓝飞已经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起来,“你…还真是萧家人…”   她欲言又止,这似乎有些什么话没有直接说出来,可灵宝没心情跟她去计较那些了,“你刚才做了什么?”   “一种对萧家人的测试办法,这只对萧家的人才有效,只要是萧家出生的人,听到这个字,就会被影响。   我也不知道那个字是什么意思,从我出生开始,就被告知了这件事了。不过还请放心,只要随便叫上一声,萧家人就会很快清新过来。”   “这就是特征?”灵宝皱眉,心里对此不怎么舒服。   齐蓝飞张张嘴,“这…算是其中之一。”   “那还有其他特征?你还要在测试一下?”灵宝疑惑,对方这样的态度看上去不太正常。   “不用再测试了…”齐蓝飞那双小眼睛认真地盯着灵宝的脸,语气不自觉就放轻了,“属下见过王爷…”她说着,闭上眼睛,忽然表达出了臣服的意思。   灵宝愣了:“我想过你会在我证明我的身份之后,乖乖听话,我真没想到你干脆直接给跪了。”   “能不跪吗?我本来就是守护两界王爷们的两界护卫,我们齐家子孙,世世代代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的。”   齐蓝飞没好气地哼哼两声,又“啧”了一声,她翻不了白眼,想送这位他们一族等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萧家人俩白眼球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当今齐家负责护卫的是谁…”齐蓝飞有点忧愁,她死了,不然他至少可以看着面前这个萧家人长大。   “齐家?两界守护?呵呵…该不会…是齐腾吧?”灵宝一听两个世界,守护者,齐家人什么的,想到的就是那个作死的齐腾。   “齐腾?哦…二哥的儿子已经出生了吗?这小子运气真好!”齐蓝飞无不羡慕地感叹了一声。   “我说…要不我把你做成可以行动的人偶吧?你现在用面无表情的态度说出羡慕的话的模样,让我看着就诡异。”灵宝歪着头,双手环抱,在一旁打量齐蓝飞的模样,没憋住,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齐蓝飞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灵宝的话,片刻功夫后,她同意,“那个…还请温柔点?”   灵宝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手,“啪”的一下就把面前的土偶给拍扁了。   齐蓝飞立刻惨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抱怨什么,就见灵宝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中多出了一些东西。   齐蓝飞认不出那是什么,有点怂了,“你…你手里面拿着的那是什么?”   “哦,这是我收集来的外海一些特别的东西。”灵宝笑眯眯,她前几天在月老商铺购物可不是白购的。   他手中拿着的,是传说中女娲用来补天(笑)的黏土。   虽然她完全不明白那件商品的备注中,为什么是女娲补天(笑)所用黏土,不过管他呢!能够放到月老商铺货架上的东西,应该不差吧?   准备好材料,灵宝取出神笏手机,认真地开始查看了关于可动性人偶的制作过程。   一旁的齐蓝飞看得心惊胆战:“萧王爷,你怎么还不动手?你再做什么?”   “我没做过人偶,所以我现在正在百度学习人偶的制作办法,你等会儿啊!”灵宝诚实回答。   齐蓝飞瑟瑟发抖了,“人偶制造还需要学吗?不能按照你脑海中想的样子,直接凝聚出来吗?”   “那种半吊子的人才会做的事不符合认真的我的性格。”灵宝一心二用地严肃回答。   “那…你现在不算是临时抱佛脚…吗?”齐蓝飞的声音已经跟着颤抖不已了。   “不算,我现在记性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我从小从动手能力就特别的强,所以肯定没问题。”   “动手能力强…不代表一次就能成功的吧?”齐蓝飞开始越来越不安了,要是她是肉体凡胎,她一定要逃。   “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失败了可以再做几次,反正我黏土多,不怕。”   “我怕啊!”齐蓝飞哭了,可惜流不出眼泪,她只能在心里直接哀嚎了。   最终,在灵宝半强硬的帮助下,失败了七次,终于在第八次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在灵宝看来很完美的人偶。   人偶混入了齐蓝飞的骨灰与鬼公园的泥土和水,是一个比灵宝略高一些的女性人偶。   肤色是黏土自身的颜色,外形基本没有问题,可以看得出是一个女性的模样。   只是…“萧王爷,我的胸…没有这么大的…”   “啊,没事,这是个人喜好问题,我觉得大胸部比较喜欢,你不喜欢大胸部吗?”   “这不是重点…算了,等等…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臀部…做得这么挺翘?”   “嗯…凹凸有致嘛!不好看吗?”   “还…还可以…但是为什么我的睫毛那么重…?”   “都说睫毛浓密才好看嘛!我看看?嗯…不愧是我!看看这睫毛,完美!”   “好、好吧…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你干嘛把我的眼睛做得这么大?你这已经超过正常眼睛范围了吧?”   “啊…抱歉抱歉,我动画看多了,还以为大眼睛好看,你等会儿,我帮你重新调整一下。”   齐蓝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最终的模样,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   她从以前开始就不是什么丰满类型的女人,为了方便她们的行动,齐家女性从小就被打入了不少雄性激素。   她们的胸部早就停止发育,别说什么前凸后翘了,有些甚至都会长出胡子来。   现在被灵宝这么一弄,她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可灵宝做出来的人偶,最好的一点在于能够如同正常人一样自由行动。   齐蓝飞也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非常契合,居然没有不适应、或是居住在一个死物中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明明是黏土做的,她捏自己,不但有正常人的柔软,还会感觉到疼痛。   她就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似的。   要不是灵宝告诉她,她是死物,心脏没有跳动,自身也没有体温,齐蓝飞就要当自己这是死而复生了。   “我不知道那个叫轩辕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总之你现在的灵魂的确不能算是人类的灵魂,而是神之灵,与这一片鬼公园存在共存的关系。”   灵宝在确认了齐蓝飞了情况之后,还是提醒了齐蓝飞一句,她听说过一个地方的土地神是具有大功德的鬼魂修成鬼仙后担当的职业,齐蓝飞这大概算是破格提拔,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至少让她多点行动能力,方便他们之后的行动。   他可还没有忘记,某些地方,存在着一些在某些特定地方几乎是创世神一般的存在。能够自由使用当地的权限。   现在的齐蓝飞,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她彻底变成自己人,拥有足够自由能力的她来守护这一片地方,简直就是后方无忧,最大助力啊!   ……………………………………………………   三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步:敌人的信息   利用【女娲的黏土(笑)】制造出来的身体,让齐蓝飞重新获得了自由,身体的感觉很真实,再适应了几次之后,齐蓝飞这才重新在灵宝的面前半跪下去,无比郑重地跟她行了礼。   灵宝很少被这么郑重地对待过,本能地躲开对方的行礼,“喂喂喂,我是现世界的人,不太习惯这样大礼。   你到时候等去了里世界的时候,见到萧星瑞,再去行这样的礼吧!”   “萧星瑞?您说的是您半身的名字?她有让我恢复行动能力吗?”齐蓝飞想了想,问道。   “废话。”灵宝嘴角抽抽,“别明知故问啊。”   “我拜的是您,您让我重获自由了,这礼您承担得起。”齐蓝飞笑了笑,这一代比她想象中的亲和一些。   “哎呀,我们现世界不流行这种虚礼,你要是真谢谢我,就跟我讲讲呗,轩辕、还有你们的事。”   灵宝伸手想扶起对方,齐蓝飞却纹丝不动的,摆明了就是不起来,这让少女忍不住直挠脸颊。   望着面前的灵宝,齐蓝飞心中暗赞了一句好,就准备保持自己现在的姿势,跟灵宝好好地唠唠灵宝想知道的事。   “嗯…我想您刚才看到我留下的讯息,应该已经知道,鬼公园真正幕后设计了一切的人,是一个叫轩辕的人…”   “我说…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跪着,我一直低着头听你说话我脖子疼。”灵宝活动了一下脖子,蛋疼地看着齐蓝飞。   齐蓝飞被灵宝的借口说服,想了想,还是点头了,“嗯…如此…那请这边坐。”   她的目光转了转,抬手时,在灵宝面前出现了非常卡通的小桌椅,桌子上还放着蛋糕和饮料。   外形是女孩子非常喜欢的样式。可这看得灵宝眼皮子直抽抽,“那个…我不是女的。”   “您不是女的吗?”齐蓝飞皱眉,她看人的能力很强,对方在怎么伪装,是男是女,她一眼就能辨认出。   在她面前的萧家人,明明就是一名可爱的少女啊?   看那长相,将来还很有可能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美丽女性,她怎么就能那么不客气说她不是女的?   “你应该见过我之前的样子吧…”灵宝对上齐蓝飞的目光就头疼,揉着自己的眉心就问。   后者点了点头,灵宝继续说道:“那你应该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男人吧?”   齐蓝飞想了想,“我并不能确认…那时候,也不知道您采取了什么办法,让我直接将您的存在给忘记了,是ing过去了那么久,我也记不清当时您的模样了。   或许那个时候您也是现在这样一幅穿着男装的模样…”齐蓝飞没有深说,但她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看着灵宝。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不知道有一种性别叫做我不说,你光是用眼睛都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性别是我看不出来的。”齐蓝飞这个老古董非常的固执。   灵宝取出手机,直接搜索了一些伪娘的cosplay造型,递到了齐蓝飞的面前。   “这是…什么?!”齐蓝飞看到灵宝的手机还吓了一跳。很快她有点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大哥大吧?”   “呃…就是大哥大。”   “这是…照片?你朋友的照片?现在大哥大还能…放照片?为什么这么小?这…这能打电话?”   齐蓝飞的三观在刷新,她已经有点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中了,灵宝解释了半天,她才捧着灵宝的神笏手机一脸的感叹,“没想到时代居然发展得这么快…大哥大居然不仅仅是移动的电话了,还是移动的电脑…”   “那些都不是重点,你看看这个照片,看看这上面的人,你就用你的双眼来判断判断,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吧!”灵宝不怎么想跟对方在无聊的问题上耗太久,如果不是性别问题她比较在意,她都想无视现场的一切违和感,直奔主题了。   齐蓝飞有点犹豫,看着照片看了半天,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她知道灵宝那么问,就代表着照片上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如外表所见,是与外貌对应的性别。   憋了半天,见灵宝的脸上已经开始流露出不耐烦了,齐蓝飞也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个人…是男子对吗…”   “是啊!看你的样子,还不相信他是男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到时候离开,我就带你去见见这个人。”   “不用了,谢谢…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齐蓝飞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只能一脸崩溃地回归正题了。   “行,那你说说那个轩辕吧!”灵宝翘起二郎腿,干脆端起桌子上摆放的完好无损的水果吃起来。   “轩辕…我认识的轩辕,是一个温文尔雅,懂得照顾别人的人…可到死了我才发现,他似乎…是个伪君子。”   “哦?”灵宝配合地应付了一声,齐蓝飞已经继续自己的话,“我跟轩辕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都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轩辕已经与我的父亲是朋友了。   因为小时候他就对我非常好,我也就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我最重要的亲人。   自从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后,我几乎是陪轩辕带大的,我从小就想知道,是谁还得我父母走得那么早。   轩辕一直都在辅助我,帮我,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上路旅游。   可结果出乎我的预料,害死我父母的,居然是被一群入山为寇的山匪杀死的。   而现世界这边,为了与另一边平衡,我的父母就死于一场意外了,事实上,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天道平衡,被天道给杀死了的。   为了报复天道,也为了报复害死我父母的人,我在现世界算计了那些在里世界是山匪的人,让他们全都在同一天到这个公园来。   根据轩辕提供的情报,我找到了一名可以引发最凶恶的灾变的男孩,想要让他先去死,以他的死亡作为引子,改变这一片土地的性质,秒杀在公园中的所有人,用他们来作为祭品…没想到被你半路破坏了。”   齐蓝飞苦笑了一声,灵宝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问题上,“这么说起来,是轩辕帮你找到了那名小孩,还帮你做出了之后一系列的计划?”   “计划是我制定的,我原本以为他给我的帮助,就是让我摆脱过去,不要再纠结于那些父母亡故的事情中。”   齐蓝飞自嘲地笑了笑,“天下怎么可能存在平白无故的好?是我太自以为是,差点就让鬼公园真的出现了…”   灵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鬼公园估计是真出现了,不过因为猫箱的理论,可能让原本的既定事实发生改变。   因为他本身的确不知道鬼公园内部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这些事真不好说。   轻叹了一声,灵宝问:“所以你并不知道轩辕到底是什么人?”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他的目的,我想,我应该是知道的。”齐蓝飞的脸色很沉重,刚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想到什么,忽地警惕起来,看向四周。   “不对…现在不是是这个的时候,萧王爷,您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灵宝有点意外,对方的态度可以说是忽然转变的,这让她摸不着头脑,“你的话很跳跃,我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方式跟我好好说话?”   “轩辕可以看破天机,他好像从以前开始,就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可以透过我的双眼看到我看到的事物…   现在他一定已经发现您的存在了,您知道了这里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了您灭口!你快走!去安全的地方…”   “哦…这个啊,这个的话,你可以放心了。”灵宝刚刚还跟着有点小紧张的心放回胸腔了。   齐蓝飞愣住了,为了让她放松,灵宝解释:“我不知道你对这个地方的理解是怎样的,但是这个地方已经被你制造成了一个薛定谔的猫箱,外界根本不知道内部是什么情况,轩辕虽然来过一次,却在那一次中,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代表天机本身将他蒙蔽,这个地方是不可窥之地。”   “不可窥…之地?”齐蓝飞显然对这些都不怎么了解,灵宝见她那样,从商铺中又取出了一个龟壳和一对圣卦,晃了晃龟壳,火焰直接燃起,龟壳噼啪作响,片刻的功夫,龟壳上出现了一片青色,青色瞬间笼罩整个龟壳,龟壳直接合作了飞灰。   齐蓝飞的眼神颤了一下,灵宝这个手法她曾经在国师的祭天中见过,是占卜的手法之一,将具有四年以上龟龄的乌龟龟壳烧起来,龟壳会出现裂纹,裂纹会形成图文,预示着某些事情的发生。   灵宝手中抓着的龟壳直接被青色笼罩,龟壳还没有裂开就先化作灰烬,的确无法窥测。   仿佛是担心这样还不足以说服齐蓝飞,灵宝顺手将卦丢在了地上,这是她对月老商铺中那一副卦实在好奇,所以在那之后买回来的替代品,占卜的效果同样很好,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专业占卜师,都能使用。   卦落地,居然是笔直地竖立起来,明明地面上都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可这一对卦在这个地方,偏偏就是竖起来了,不显示任何卦象,微微颤抖着。   齐蓝飞现在是彻底对灵宝的话信服了,看灵宝的眼神就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灵宝对于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实际是有些不能理解,那种让她看不透的眼神,也不找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蓝飞重新冷静了下来,想要再跪下,想到什么,干脆坐在池子上,闭上双眼赞叹道:“我终于知道,轩辕为什么要在二十五年前就开始布这个局了,他是在怕你。”   “怕我?”灵宝扬起眉头,“你说的那个轩辕,还会占卜多少多少年之后的未来?”   “是的,他本身就是一名占卜师。”齐蓝飞点头,第一次正式透露出了那个叫做轩辕的人在的个人情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一步:猫箱的优势   灵宝(♀·本体)向齐蓝飞证明了自己与鬼公园,让齐蓝飞彻底放下顾虑,将灵宝真正想要知道的情报告诉了她。其中齐蓝飞最先提到的,是具有很强占卜能力的轩辕。   轩辕多大年纪,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这里,齐蓝飞一概不知,但是与轩辕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轩辕擅长一些什么,她是知道的。   其中占卜就是轩辕最擅长的一件事。   在他们外出游历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轩辕展现出的永远是他占卜的能力,不管有意无意,他在这方面的确非常的强大,这是包括齐蓝飞在内,所有认识轩辕的人一致认定的。可能是因为轩辕的头脑很好,所以知道根据很多方面占卜和分析,最终得出某个非常有可能实现的结论。   曾经齐蓝飞有多欣喜轩辕具有那样的能力,现在就有多厌恶轩辕具有那样的能力。   因为轩辕算出了一切,也算死了一切,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一个个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   原本齐蓝飞觉得,或许轩辕只有观测的本事,并没有破局的本身,所以才会是那样的处境。   可现在他知道了,轩辕不是没有那个本事,他有,只是,大家的命运的被他给算死了。   轩辕或许并不像他们活着,或许是本身就想要利用他们达到某些目的,所以一个一个地结识了他们,然后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设计杀死,达成他某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轩辕成功了,齐蓝飞是最后一个死的,似乎也镇守在了对轩辕来说,可能是最会影响到他的计划的地方。   齐蓝飞只要说到这里,就会忍不住庆幸灵宝出现在那个时候,阻止了她真正犯错。   “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我与我其他同伴的死亡之地联系在一起的话,刚好分别是几个王爷的王府所在。”   齐蓝飞说到轩辕的事,自然而然牵扯出了她起来曾一起游历的朋友们,想到了他们死亡的地点,心中不由地一突,心里一闪而逝的念头脱口而出。   “你说你的朋友们死亡的地方分别是在各个王府所在的地方?”灵宝想到叶乌啼之前跟他所说的刺客的事,直觉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因为事情过去二十五年,物是人非,谁知道如今的王爷们所居住的王府是不是就是二十五年前的王府?   因为不确认,她把心里的疑惑一起问出口来。   “王府的地址是不会改变的,从里世界建立王朝至今,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变,但是王府所在地,从来没有改变过。   就算曾经有王爷要求交换王府,也没有得到过许可。对此,我百分之一百地确认。”   齐蓝飞回答得斩钉截铁,灵宝的心中却疑窦丛生,从立国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位置?这些说明了什么?   九大王爷的王府,肯定全部都有问题!   “有没有人说过,如果交换王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灵宝抓紧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问。   “会…会…怎样…?”齐蓝飞仔细想想,茫然地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历史中也没有记载,就算你这样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那传闻呢?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相关的传闻?”   “啊…这个倒是有,有人说,一旦交换了王府,可能整个国家就会变天。会有新的文明跳出来取代旧时文明。   天将降洪水毁灭错误的文明。”   “洪水…”灵宝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你们曾经游历去的那些地方,轩辕有没有单独行动过?”   “大家都有单纯行动的时候。”齐蓝飞没好意思正面回答灵宝的问题。   “那就是有了…”灵宝的叹息愈发的重了。   她揉着脑袋,伸手往之前洪流出现的方向指去,问:“那个地方曾经是什么地方?轩辕有在那个地方停留过吗?时间长不长?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齐蓝飞顺着灵宝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眼睛有点发直:“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原本就是轩辕让我把那个男孩带去的地方,好像是要让男孩的血液溅到那上面才行…”   “是那个地方吗?”灵宝皱了皱眉,她知道齐蓝飞说的那个男孩是谁。   就是那个有个长相跟他很相似的哥哥的小男孩,在灵宝刚刚到公园的时候,那个男孩还把她与他哥哥认错了。   只是,她怎么不记得是那个位置了?而且,男孩当时要去的那个地方,感觉阴冷得很。   灵宝当时站在那附近都觉得不舒服。   可是洪流所在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相反,感觉好像还挺舒服的。   “就是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果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可齐蓝飞的语气是笃定的。   她是一直在这里的,她的记忆肯定比才去过一次,还没有逛足一个小时的灵宝要好。   灵宝最后有点任命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加上你在内,摆出轩辕在外,你们一行是九人吧?”   “你想说什么?”齐蓝飞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明白灵宝想要对她说什么,但她不太想去相信。   “你们应该就是血引,轩辕在二十五年前,就在为九王的事埋下伏笔。他想从最初的王府下手,影响王府本身存在的某些东西,可能是禁锢,可能是风水,可能是封印…两个世界相互作用,在这边的人被刻意算死,在另一边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不死也存在各种的意外。出现问题的地点应该是相似的…   他专门找到你们,应该是你们本身就存在某些特别的地方,或是生辰八字与王府本身存在影响,或是你们自身存在的能量会影响到那一片王府…”   灵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呵呵干笑两声:“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影响,我怕这大概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不是我所能挽回的了…轩辕要真的占卜能力很强的话,大概早早地就像让我们那些发现了真相的人无力回天…”   齐蓝飞的心里面有些内疚,可想到现在的处境,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灵宝的肩膀,打气道:“我这里…您不是已经挽回了吗?您一定会一些什么返回过去的办法吧?或许…或许你可以用当初对待我时的办法,回到过去,将其他我的同伴拯救出来,改变轩辕的阴谋?”   “哪有那么简单?”灵宝的脑袋不是一般地疼,“我要真的想要改变某些事,首先就必须不了解某些事的真相。   因为只有在我与世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过去才是未定性的,什么时候,什么时间点,都是多变且可变的。   我们现在所在的时间空间,也是会因为一个思想的不同,做出选择不同,产生更多的变数。   但是如果未来有人回到我们的点上,告诉我们她知道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天道就会记录下这个结果。   我们可能记不住回到我们这个时空的人说过什么,但是天道却会知道,世界线一旦在存在收束现象,必然会以任何不可思议的巧合,往那种可能性上收束。   你现在告诉我,过去你的同伴都死了,都死在了各个王府所在的地方,被众所周知,被人定性了,那不管我怎么去过去改变,结果都会收束变成现如今的情况。   你要是什么都还没跟我说,就让我去救人,我或许还能把人给救下来…”   灵宝说到这里,又看向面前的齐蓝飞,“算了…我这么跟你说,你大概也不会懂的吧?”   “不…我听得懂,我们齐家本来就是守护两界的守护者家族,关于你说的那些,我们从小就有过了解。   以前我对此其实是不以为然的,毕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   “历史就算改变了,改变的也是我们不知道的部分,其他的,都会因为穿越者与穿越者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人们的认知,而收束。当然不可能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回去做了一些什么…”   灵宝无奈,时空就是有那么多限制,那么容易改变过去,那整个世界不是就乱套了?天道总是会找到自洽的办法的。   齐蓝飞也有些惆怅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灵宝回头看了一眼洪流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我待会儿再去探探那个地方的底。大姐你是这个地方的土地神,这个地方的天道法则完全是归你管辖的,你帮我把这个地方给屏蔽一下,我待会儿过去触碰洪流肯定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到时候,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   “您肯定不会出问题,您是天命所归…”齐蓝飞的话戛然而止,她想起刚才灵宝说的话,有些事,她还是不要说太多,一旦灵宝追问,她知道的事情越多,可能所有可能存在着的变数,都要被她的多嘴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没事…等我回来吧!”灵宝注意到齐蓝飞的犹豫不决,想到了自己刚才跟对方说的话,有点开心对方能够为她考虑到更多问题。   有些事,似乎非她莫属,想回避都可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真是半点不让人清闲。   灵宝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心累地摇了摇头,往洪流的方向走过去。   齐蓝飞没有忘记灵宝刚才说的话,尝试着将鬼公园的一切给彻底屏蔽了。   …………………………………………………………   剧情在深入,这部分提到了未来,现代,过去的东西,我有点担心有没有小伙伴看不懂?看不懂可以问我,我争取用浅显易懂的方式去解释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二步:天柱信息网   灵宝(♀·本体)在齐蓝飞的讲述中,得知了除了眼下的鬼公园之外,还有其他的八处地方被轩辕做了布置。   现在从齐蓝飞的口中了解到了其他八个地方的情况,想要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帖,可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眼下先弄清楚洪流到底是什么,到时候再决定其他。   灵宝重新回到洪流所在的位置,俩少女还老老实实地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地盘腿坐着,董姚的表情还有点生气,好像正在跟谁生闷气。   鬼公园内部的变化已经显现出来,天色和环境比最初进来时亮堂很多,二十米远的距离已经看得见了。   见原本逃之夭夭地灵宝又一次回来了,董姚刚准备开口,灵宝二话不说,先朝原本她测试地那个地方一脚踩了进去。   那一瞬间,董姚与刚刚清醒过来不久的小甜,眼睁睁看着灵宝整个人身上泛起金色的光点,光点直冲云霄,灵宝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上漂浮起来。   董姚呆了好半晌,比小甜快一步反应过来,冲上前,伸手就去抓灵宝的脚踝。   虽然搞不清楚这是不是把戏,可是这个看起来很危险,她想先把人拽下来。   可她伸出去的手抓了一个空,灵宝好像是由无数光粒子形成的人形,一抓就出现了无数的光粒子扩散开。   小甜直接看傻眼了,然后眼一翻,头一歪,又晕了。   董姚却冷静得多,看抓不住,就觉得这肯定是什么海市蜃楼那样的幻象,肯定又采取了什么高科技。   在她猜想看来,灵宝其实并不在这里,她现在是采取了某种投影技术,让她以为灵宝在这里。   如果她相信了,那就真的要被灵宝耍得团团转了。   董姚深吸一口气,看向四周,想找出把戏的蛛丝马迹。可作为当事人的灵宝,这个时候是真的漂浮在了半空。   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她感觉得到,她现在的状态可能跟那个路人主播有点相似,身体灵魂正在被什么往某个地方拉扯。   有什么也在不断地涌入她的大脑之中,她看到了不少的东西,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一旁庞大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有无数的丝线组成。   在看到这些丝线的时候,灵宝的脑子就嗡地一下炸了,“天…柱?!这里是天柱?”   “准确的说,这里是天柱形成的内部网络空间。”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打断灵宝的震惊。   灵宝猛地回头,就在身后看到了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人,少年的模样他形容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只要闭上眼睛,马上就会把少年的长相直接忘记,可是她却知道这个少年的容貌,真是她见过第一无二无,最出众的人,还属于分辨不出男女的。   “欢迎你到这里。”少年笑了笑,笑容给灵宝强烈的熟悉感,灵宝的眉头都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   “你不用费尽心力去思考我是谁,我是你这最亲的人,不过这个空间比较特殊,你肯定想不起我,离开这里后,你也肯定记不住我。”   “我还能离开这里?怎么离开?”少年的话提醒到了灵宝,灵宝想起自己来这里的途径,心里是有些担心自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当然能离开?你身后那一条锁链还没断呢!”少年笑笑,往灵宝的身后指了指。   灵宝回头,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金色洪流形成的通道,通道下方还能模模糊糊看到两道人影。   灵宝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洪流…不会就是九鼎的锁链吧?!”   “你猜?”少年眨眨眼,就是故意卖关子。   灵宝却不怎么在意他的卖关子,她的目光很快扫过整个空间,在平行的位置转了一圈。   少年好笑地看着她,看透了她的内心:“其他八条锁链的通道没有开启,你想看也看不着。”   “果然…那个洪流果然是通往天柱的九鼎锁链之一!”灵宝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目光这才重新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你是…天柱的管理者?”   “不是啊,我是只有你在这里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存在,换成你的兄弟,他们来到这里,就会有其他属于他们的另一部分出现。”   “你的意思是,你是另一个我?”灵宝眨了眨眼,根据她多年的阅历分析。   “你猜?”少年依旧眨了眨眼,还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灵宝被他这卖关子的态度弄得有点烦,“那我就当你是未来我可能会存在的另一面了。”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也希望会是这样,不过真要说的话,我只能算是过去,不代表未来。”   灵宝斜睨他,“你是我过去的前世之一?”   “我和你的前世们不一样,等你全部转生的记忆都觉醒之后,你可能就知道我了。”   “切~!卖关子!”灵宝撇嘴,懒得跟对方在这样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而是看向了四周,沉思起来。   她知道,天柱就是神话中的不周山,原本已经断了,虽然真正的缘由他至今还不知道,不过没有彻底倒塌的原因,是出于狐狸的出手。   他把世界分成两个,让断裂的天柱相互链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天柱,再用九鼎固定,稳定了天柱。   所以九鼎的锁链链,一定是链接着天柱的。   那个叫轩辕的,很有可能就是专门设计的九鼎原本驻扎之地,也正是锁链形成之地。   他想要破坏那些地方,破坏锁链,让被固定的天柱再次被破坏,再制造一次大洪水,毁掉现在文明的所有人,然后取而代之…?   当然,出现这种现象的前提,必须是轩辕本身就是另一个想要崛起的文明的主宰…或是主宰之一。   也就是那个谁幻白?所说的兽族的领袖之一才行。   她就假定轩辕的确就是兽族领袖之一,如果他是,那眼下的由头和行动都能说得清楚。   阻止对方的办法可能并不简单,第一步可能就是要检查其他九鼎的情况,如果其他的九鼎已经出现了某些异常现象,就必须先把原本一场的现象给压制住,或者解决掉。   鬼公园的事基本算是解决了,这边的锁链看上去很完整,没有阴凉的气息,也没有感受到凶煞之气。   那接下来就要在现世界找到另外八个地方的所在之地,骗过过去的天道,改变最关键的细节问题…   “灵宝,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可要快点才行了。”灵宝正苦思冥想解决之道,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灵宝对于打断自己思考的少年的行为不爽极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你如今的能力有限,无法在天柱中呆太长的时间,这里是距离天道最近的地方,你再多耽误点时间,很有可能会和天道同化。以你如今的意志力,同化后,意识消散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少年在半空翘着二郎腿,语气轻佻得提醒他,好像着单纯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灵宝心中却咯噔了一下,看看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很不稳定,如果被同化了,那作为昶斐的她,就真的要彻底消失了。   留下的可能只是一个留有记忆的空壳而已。   “不管你到底是谁,多谢你提醒了,我马上就走。”   灵宝相同其中的关节,就像马上离开,少年挡在了洪流的位置,阻止她,“诶诶,我只是在提醒你时间不多了,没有让你现在就走啊?你现在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再走吗?”   灵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啊?”   “这里是所有生灵因果网络的中心,你想了解的一切情报,都能从这里取得,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人或者事吗?你可以专门思考某个你特别想知道秘密的人,然后利用你的月老眼去看,你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弹了弹,意味深长地提醒了一句。   灵宝的双眼顿时亮了,她的确忽略这个问题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好好调查调查那些他弄不明白的东西?   这里可是存满了宝藏啊!   灵宝正准备试试看,少年又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哦,对了,还是要郑重提醒你的,以你现在的能力与时间,你最多只能查看一个人的情报了。   时间到了的时候,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我会强制将你从天柱中踢出去。”   这话让灵宝安心了一些,对方这话代表的意思,就是找目前最适合的目标,不用担心时间久了被同化,因为他会在自己被同化的手,就将她屏蔽出去。   但仔细想想的话,这个时候谁是最适合自己去调查的?   从私心上来说,灵宝最想要调查的对象是狐狸,狐狸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决定命运的重大场合,他本身的秘密,似乎就是左右世界文明的关键。   可是…现在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好像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她现在应该找最该被处理的对象…   也就是…轩辕了!   必须好好调查轩辕,哪怕轩辕本身可能是屏蔽了天机的对象,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他的属下、朋友、家人、路人、敌人等都能从旁边观察到他,从那些方面得到他的情报,组合起来,这情报也绝对不容小觑了。   想到就做,灵宝闭上双眼,开始认真思考齐蓝飞口中的轩辕,根据齐蓝飞提供的情报,在灵宝的脑海中,一段比较完善的情报浮现出来。   灵宝再睁眼,双眼的金色从最初充斥的双眼眼瞳蔓延到了整个眼睛。   天柱中的电流开始迅速地闪烁起来,关于轩辕的情报,开始一股脑儿地往灵宝这边聚集,瞬间就把灵宝包括成了一个金色的茧子。   ………………………………………………   天天三更肯定达不到…我争取这段时间多更点   谢谢龙牙酱的暴击打赏,心脏都要被惊得停止跳动了…   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三步:董事长夺权?   鬼公园中的洪流意外将灵宝(♀·本体)带到了天柱的中心,让灵宝意识到洪流就是九鼎最初的所在地之一。   在天柱之中的神秘少年提醒下,灵宝趁着所剩不多的时间,挑选了一个目标进行调查。   当她再度出现在鬼公园的洪流附近时,洪流的通道已经关闭,只有若隐若现的金色一闪而逝。   之前还当灵宝又在耍什么把戏的董姚,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出现金色的光粒,光粒形成了灵宝的身体,然后彻底变成了实体,她伸手触碰的时候,已经从最初无法触碰到,变成了能够直接触碰到的状态了。   董姚盯着紧闭双眼的人,惊得牙齿都有点抖,本能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在灵宝睁开双眼的一瞬间,董姚看到了灵宝双眼之中闪过的金色电流与符文。   随着金色消散,那双乌黑的双眼清澈起来,朝着她的方向就看了过去。   董姚着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自尊心作祟,她现在也有一股子想要晕倒的冲动。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灵宝,张了张嘴,没能憋出一句话。   灵宝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忆蛊术已经够使出来了。   扛着两个少女,灵宝再次回到齐蓝飞所在的位置,表情复杂地看向松了一口气的齐蓝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是和天机有关系的话,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齐蓝飞一看灵宝的反应,就抢先一步开口。   她的体贴让灵宝不好意思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再告诉她,可有些事她却能说,’“蓝飞姐,我一定会让轩辕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一定会让你真正获得自由…”   齐蓝飞有点茫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见灵宝半点没有要跟她闹着玩的意思,那样的态度似乎是在等她的一个回答。齐蓝飞想了想,躬身:“那就拜托了!”   “鬼公园也拜托你了!”灵宝点点头,扶着两名少女,认真叮嘱一句,离开了鬼公园。   她真正想要的情报已经得到,现在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将董姚与小甜放到警局门口,灵宝看了一天时间,此时已经是零点,新的一天,的确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了。   次日的早晨,昶氏企业就忙碌起来了,他们的大老板地昶斐(♂·分身)开始巡视了。   他专门去了一趟梦境游戏部门,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也不知道在会议上说了些什么,那群游戏部门的人,一个个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奔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别人问起他们会议上都讲了些什么,他们也只是在笑,那笑容在其他人看来,不是笑得很二,就是笑得神秘兮兮,这就有点挠到大家的痒处了。   可偏偏不管怎么问,这群游戏部门的家伙们就是笑而不语,模样欠揍到不要不要的。   但这或许并不是所有事情当中最劲爆的,更劲爆的消息是,昶俜这位正派的董事长回来了。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昶斐让权。   然而,本来应该弱一头的代理董事长,却意外地没有乖乖地让步。   因为当时的场面真真是火药味十足,到现在还要不少八卦党记忆犹新,绘声绘色地跟其他没有看到那一幕的职工讲述他们今日所见。   “我跟你们讲啊,当时董事长回来的时候,我眼珠子都差点没有瞪出来。那可是一个从几十层楼上掉下来都没有死的强人呐!成为植物人都算是奇迹了。   后来居然还消失了!现在倒好,居然好端端地回来了!   要说我最佩服的是,董事长肯定排第二!”   “欸?你刚刚说最佩服的,怎么董事长还排第二了?”有职员被说懵逼了,有点傻眼地看着自己的同事。   “那是因为,在我心目中,我最佩服的人是我们如今的代理董事长啊!”   “代理董事长?也对,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在自己母亲不在的情况下,把昶氏企业经营的这么好,的确佩服。”   有人想想,就给同僚找到了一个借口。   “不不不,昶斐董事长在能力上的确是厉害,这一点我老早就佩服过他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将他视作是我的偶像和目标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上午你看到的事?”有聪明的同僚立刻反应过来,抢先问道。   “嗯,是啊!你们来的晚,不知道,当时我们董事长踩着恨天高直闯昶斐董事休息与办公的房间,开口还没寒暄就让昶斐交出董事长的位置,然后给她好好去学习。   还说什么小小年纪的,读书才是本分,她之前是受伤了,都不知道昶斐居然还帮她管理公司,现在她不需要了,昶斐该放权,然后回去好好学习了。”   “嗯…这话不是很有道理吗?昶斐董事长怎么说?”   “昶斐董事长他说…【哦,行啊!那你就接下干呗,正好最近要考试,我时间比较紧,就不继续了。】”   “噗…哈哈哈,这很代理董事长!”有人一听,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其他人也带上了笑意。   讲述当时的那一幕的员工也在笑,“可不是嘛!这的确就是昶斐董事长的风格。”   “那接下来呢?你佩服他,应该不是因为他拿得起放得下这种原因吧?”   “的确不是这种原因。”讲述的员工投去了一个【你真懂我】的眼神,继续说:“当时董事长就让咱们的董事长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她。她好接手下一步的动作。我们的小董事就说了【嗯?那么麻烦干什么?当初你倒下了,我也没有做交接,你去找原本的主簿,慢慢上手呗!】”   “哈哈哈哈…咱们的小董事长肯定是报复啊!红果果的报复!”有员工听到这里,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话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相比昶俜,他们更喜欢昶斐,昶斐做事稳重,和与人相处起来却不怎么稳重,也不在乎那些上下级的关系。   可别人不敢不敬他,他的鬼点子层出不穷的,最开始就整治了不少小巧他的人。   要单纯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昶斐每一项业绩都是拿得出手的,也很会物尽其用,知道什么人应该分配到什么位置上,做了不少人事调动。可被调动的职员在叫苦了两天之后,就乖乖闭嘴,乐不思蜀地在自己的新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   不少人在与昶斐接触的一段时间里,渐渐地改变了对这个少年的观念,他们是真佩服少年的手段。   加上他偶尔会下基层考察,是不是冒充某某员工的子女冒个泡,了解一下情况,有把每一个职员的名字都记住了,甚至还知道他们家里是做什么的。   总是会在某些时候发福利,这样的好领导,根本就不是单纯只在群众当中刷刷脸,然后分配工作那么简单的。   他是真的亲力亲为,情感是相互的,他认识熟悉每一个职员,也让每一个职员认识与熟悉他。   对比不怎么出现的昶俜,只在上面分配工作下来的这位女强人,在职员的心目中,就是一个高冷的女神。   就算这位女神私下里可能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大家也没有办法对她产生多少的认同感。   所以就算昶斐是理亏的,是无理取闹,大家也更喜欢去包容他,相信他这么做是有充分理由的。   就算没有,他们也能把这当成是一个乐子乐呵很久。   “哈哈哈…别说,咱小董事长这么一说,董事长她老人家,还真没法反驳,毕竟当初算是她丢下了一个烂摊子让我们的小董事长来处理。   那个时候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董事长才十四岁啊!他可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重担就直接压在他身上了。   当时他指望过谁?谁又能真正帮他把那个担子接下?   当时,如果他不接手那个烂摊子,可能现在的我们也全部都下岗在家了吧?像我们这些年轻的还好,在这个城市投个简历,要找工作不难。   可是那些年纪大的员工呢?他们在固定的岗位上做那么久了,如果其他类似的岗位不要他们呢?他们难道一大把年纪的还要再转个职,学点别的啊?”   这名员工这么一说,四周的人们立刻就产生了共识。   “所以啊!我们不容易,小董事长他也不容易,我们大家都这么辛辛苦苦熬过来了,现在梦境游戏赚大发了,大董事长就回来摘桃子了,这算什么事?”   众人唏嘘了一下,有些一开始不怎么赞同讲述事件的同僚那样去调侃领导的人也陷入沉思了。   昶俜回来的的确是太突然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不好好地尽一下作为母亲的职责,反而先找自己的儿子要权,这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让人无法接受。   这也就导致了昶俜去找人的时候,其他的职员对她都抱着一种敷衍的态度。   对此,昶斐早有预料。   而他之所以不干脆与昶俜做交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昶俜,他的母亲。   那个女人是昨天在酒宴上出现,并且冒充他母亲的女人,他昶斐虽然跟老妈不熟,长达十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一起好好相处过,可那不代表他会连自己母亲的气息都分辨不出来。   正好昨天夜里也调查过乐正初老妈的信息了。   现在在昶斐看来,这个冒牌老妈,很有可能是冲着他们昶氏企业的资产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冒牌货到底是乐正初他老妈那边的什么人,又是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冒充他老妈的了。   要尽早抓到这人的小辫子,将这来捣乱的家伙踢出去,免得她坏了老妈的声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四步:第二处鬼区   昶氏企业中,昶俜(伪)的忽然出现,引来不少人的窃窃私语,昶俜也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地在进行。   昶俜的那个大儿子,也完全跟他母亲不一样,居然在他母亲退下的这段时间里,就把人心给拉拢了。   公司里面的职员的态度,她看得清楚,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顺利接下董事长的位置,这是专门拖着呢!   看看他们其他的事都雷厉风行的搞定了,偏偏遇到她的事就各种忙,各种正在处理了。   这如果是昶斐刻意吩咐的,不是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意见,就是他本身权利欲很重。   从他的经历和态度来看,他对母亲的意见很大应该是占了大头,不然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不会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应该会笑盈盈地表面应承,背后算计。   昶斐对昶俜那种态度,让她深信昶斐是不待见亲母的。   想来也是,谁不会对从小就把自己抛弃的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心存怨怼?特别这当中还有对比。   当初昶俜带走昶荀,却不带走昶斐,让一个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个社会,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和平常孩子一样,依恋自己的母亲?   昶俜(伪)想想自己昨天夜里看到的昶荀,再看看与昶荀拥有相同容貌,却一派从容地坐在董事长办公桌前查看文件的昶斐,这算不算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如果这么一个孩子不是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是乐正霆禹与姐姐的孩子,那该多好?   注意到昶斐停下的笔和看过来的怀疑目光,场频轻轻撩了一下头发,转身就走。   或许是她想多了,乐正霆禹那么一个渣男,怎么可能成为她的姐夫?姐姐那么优秀的女人都会被乐正霆禹脚踏两条船,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安稳地跟哪一个女人一起。   那他的孩子,注定没有一个会是在平稳安定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再优秀,依旧是心里有问题的人。   “阿…阿嚏阿嚏~!”另一处,灵宝与乐正霆禹同时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乐正霆禹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身边已经长了一岁的儿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灵宝却看都不看乐正霆禹,她的目标,是她面前的鬼楼小区。这个地方是她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也是许沙雪被抛尸的地方。   在刚刚得知这个地方就是萧王府在现世界的所在地时,灵宝有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   因为这个地方虽然闹出了闹鬼的传闻,可从他住进来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闹鬼的事…好吧,许沙雪的事情除外,那是她成为月老后,第一个见到的真鬼。   当时的确把她吓了一大跳,还好她的三观在遇到许沙雪之前,就已经全部毁掉重组了。   不然他大概要成为第一个住在鬼楼被吓死的佣兵头子。   “你…现在还住这里?”就在灵宝回忆过去时,乐正霆禹轻轻咳嗽了一声,发声了。   “呵呵…那似乎并不管您什么事?”灵宝还算客气,没有直接无视乐正霆禹的话。   乐正霆禹有点郁结,他到现在还在后悔,昨天他居然没有向自己的儿子说一声生日快乐…   他原本还以为,等宴会结束,孩子们回来,他能把他准备的礼物送上,然后跟俩孩子说上一声生日快乐。   在家里再举行一个小型的家庭式生日派对,可没想到昶斐居然没有跟回来。   少了一个人的家庭式生日派对少了点什么,乐正霆禹回忆起自己每一次与昶斐的接触和他对儿子的做法…心里面有点空荡。如果每一次遇到了矛盾,他跟坐下来和昶斐心平气和地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会闹那么僵吗?   乐正霆禹想了想,转头又一次看向灵宝:“昶斐,你…吃过早餐了吗?”   “…”灵宝表情有点抽搐,她刚才一直在疑惑,搞不清楚乐正霆禹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居然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过辟谷期了,不需要吃饭也没有什么问题。”处于基本的礼貌,灵宝还是客气疏离地回了一句。   气氛一度陷入冷场,乐正霆禹实在有点受不了这样与自己的儿子僵着,犹豫了片刻,继续开口:“你…我准备改建这一片房屋,你…要是在这边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我叫人帮你收拾收拾,你可以先住回家里?”   “哦,我在这边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了,陨石把我家里的一些东西都砸了,后来你们又跑到我这边来闹了一出,所以我已经把剩下的一些东西我打包带走了。”   乐正霆禹一直努力忍耐着自己的火气,如果灵宝看到他能够闹闹脾气,那他的心里还会舒服一点。   偏偏灵宝不闹,还用那种客气地态度跟他说话,乐正霆禹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和内疚宣泄不出来,感觉自己就快要直接呕出血了。   “那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强行压住自己的情绪,乐正霆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易近人的问。   “哦…一点私事要处理。”灵宝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还是随便敷衍了乐正霆禹一句。   “是…吗?”乐正霆禹僵硬地应了一句,得到了灵宝一声:“是啊!”的回答,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灵宝等了片刻,最终在一阵沉默之中,还是往自己的目的地迈出了一步。   “昶斐。”身后,乐正霆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有事?”灵宝的语气和刚才并没有多少区别,疑惑地回头看向乐正霆禹。   “我请你吃早餐,我们能好好聊聊吗?”乐正霆禹问。   “我不饿,谢谢。”灵宝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很忙,没有那个时间和功夫。   乐正霆禹盯着灵宝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没有憋住,还是问了一句:“我们父子之间,真要闹成现在这样?”   “什么?”灵宝一脸的黑人问号脸地转过头来,她的表情明确地告诉乐正霆禹,她都不知道乐正霆禹在说什么。   乐正霆禹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不知道灵宝只是装出来的不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可不管是哪种情况,这都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灵宝见乐正霆禹复杂地盯着自己看,只能叹了一口气,“其实您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想老抓着某些事情不放,我们各自放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不是什么事都非得有个结果吧?老是纠结在过去,自己难道不会累的吗?”   乐正霆禹苦笑了一声,灵宝这样的态度,似乎已经走出过去的某些阴影,释然并且接受了。   可是他不想这样接受,生了灵宝,却从来没有真正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每次可以挽回的时候,却老是不好好想想后果就开始行动了。   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是欠灵宝的。   灵宝看着乐正霆禹丝毫没有多大变化的双眼,轻叹了一声,“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虽然会很羡慕,但也没有什么好怨恨和嫉妒的。能够让我出生,我很感谢,我对情感方面的问题其实比较迟钝,我觉得,或许迟钝点比较好,那样不会难过,您…儿女双全,好好过日子呗?”   话是这样说,灵宝却不能肯定自己的话能不能说服乐正霆禹,她很小就知道乐正霆禹是他父亲了,可长到这么大,她丝毫没有去找他的打算。   就算是在自我催眠后,拥有萧星瑞一部分魂魄的情况下,她依旧没有想过要去找乐正霆禹。   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情感,会为了情感上的问题伤心劳神,已经超出太多了,扭曲自我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把自己身边的麻烦处理掉才是硬道理。   说完了那一番不能算是安慰的话,灵宝就留下乐正霆禹离开了,她正在快速地查看四周情况,查找在这个地方的洪流所在位置。   待会儿可能还需要回溯到处问题的时间段去改变某些过去未知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这个地方好像原本是属于那个老大的?后来怎么荒废成这个样子的?   灵宝不记得这栋鬼小区被称为鬼小区的缘由,还是上网搜索了一下这篇地方的信息。   没想到一查这个地方,传闻就跟夏天的暴雨,络绎不绝地出现了。   鬼小区的传闻有很多,有人说鬼小区镇压着龙脉,刚刚兴建的时候,挖出过几口棺材,目的是用那些棺材镇压龙气。后来有人随便对小区动工,所以导致了龙脉变质,风水坏了,所以小区就开始出问题了。   也有传闻说,这个地方原本是坟场,开发商图方便,所以买下这一块地,想要直接做成商城。   结果坟地中埋着的先人们的子孙听说他们要对坟地动土,直接上来抗议,结果抗议无效,那些墓不是全挖出来,就是直接钢筋水泥往上面压。   当时那些人不相信那些古古怪怪的民俗,觉得那是封建迷信,不但要打压,还要作个榜样,立刻冲上去把那群墓碑主人的子孙给揍了一顿。   原本好好说,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事情这样一做,直接就糟了,那些个姆被主人的子孙中,有个孩子因为大人们的争斗,直接被推得撞到了脑袋,当场毙命。   这出现了死人,还是因为开发商这边胡闹出了事,消息立刻上了报。   而提出这一说法的人,也表示他之后听说后来事情被压下去之后,但是那个地方就开始变得不太平了。经常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个小区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也就再也没有人敢买这个地方的屋子了。   就算买了屋的,屋子一出事,他们就马上与开发商打官司,官司打完,屋主也撤了,这片小区就直接荒废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五步: 鬼区的妖?   灵宝(♀·本体)居住的鬼楼小区的故事有很多,从什么时候开始传播开来的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地方是鬼楼,有很多关于这个地方的恐怖传闻。   只要上网调查,就会出现不下四个版本的鬼楼小区诞生的故事。   灵宝从当中筛选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一个看上去可靠的,每一个看上去都好像是模棱两可的说法。   她本身就是住在这个小区的,要是连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都分辨不清楚,她真是白在这里待那么久了。   至于不能确定的,她选择亲自去看看,反正她现在就在小区中,去确认一下情况,统计一下,然后再逐一回溯去看情况。虽然麻烦了一点,不过也杜绝了漏掉的可能。   看着手机,灵宝走进传闻在楼梯间听到小孩子跑动和拍皮球的声音大楼。   神识一扫而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小孩的身影,不过不能肯定这里被问题,自己的神识具有一定的针对性,所以对于一些不在针对范围内的东西感应不到,也很有可能。   灵宝顺着网上传闻说得最多的地方走去,还没走两步,果然听到了孩子的笑声与拍球的声音。   可是不管是用双眼还是用神识,都什么也看不到。   灵宝扬了扬眉头,在楼梯间来回走了几遍,还专门上了电梯井查看,别说是鬼气了,一点的阴气都没有。   整个大楼干净得不要不要的,除了一些被遗弃的东西,就只有孩子的哭声和拍球的声音。   灵宝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关于那一则消息的具体内容,消息只说在鬼楼小区的这一栋楼听到声音。   然后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推论,有人怀疑可能是有谁家的孩子在楼梯玩耍的时候,从楼梯摔下去,摔死了,所以才会有那个声音。   有人说,可能在楼梯的位置存在什么异度空间,有谁家的孩子被困在了楼梯间的异度空间中,所以才会不断出现那种事情。   也有人说,那可能不是小孩,只是有什么伪装成小孩的怪蜀黍,故意发出那样的声音,引诱谁过去查看。   进一步的说法是,搞不好那个楼梯间存在着一个怪物,就像响尾蛇会利用自己的尾巴吸引猎物靠近,它们也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人靠近,然后…吃了。   不管是哪一种,听上去都不靠谱,至少灵宝来回几遍,都没有这看到什么,只有声音的话,根本不能被称为灵异事件,至少她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伸手划去这条信息的调查,灵宝刚刚准备迈出大楼,声音就传来了“咯咯”地笑声,拍球的声音忽然靠近了。   “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玩球吗?”声音是小孩子的声音,可是光是听对方没有语气起伏的语调,灵宝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头,她就看到一个没有脸的孩子站在他身后,孩子的手中拿着一个球,身上的服装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裙子,也像是男孩子的裤子。   仔细去看它的身体,会注意到它的身体还有不少裂纹,乍看之下又像响尾蛇身上的鳞片,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灵宝挑着眉头认真打量了对方半晌,月老眼闪烁了一下,他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换成了妖眼。   “真没想到啊…”灵宝咋舌,重新闭上双眼,让自己的双眼恢复如常,走到那个孩子面前,她俯视着那孩子,那孩子也仰着脑袋,就是没有五官的脸看不出它的表情。   随着灵宝抬手按在它的头上,它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只是又问了一句“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玩吗?”就直接化作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楼道间的空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干净了,灵宝却不怎么在意地离开了那栋楼。同时,她点开了手机刚才看到的那个的相关网页,直接黑入了某些网站的平台,利用了平台的权限,把相关的消息一并删除了。   随着灵宝前往了好几处传闻闹鬼的地方,确认了那个地方的情况,删掉了对应的传闻与消息,鬼楼小区的感觉好像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乐正霆禹与他身后的策划方,是清晰地感受到鬼楼小区变化的人。   乐正霆禹还没有什么表示,他下方的人已经表情各异了,之前乐正霆禹与一个穿着少年服饰的小孩说了一句什么,那孩子进入这篇小区没多久,小区的感觉就不同了。   这让不少人都想起了他们听说的关于这个小区的事。   “那个孩子…不会是一个现代道士吧?”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共鸣。   毕竟鬼楼小区的传闻流传已久,就算是个现代社会唯物主义,依然免不了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灵宝正在一个个地调查那些传闻中提到的东西,就感受到了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这能量,扬了扬眉。   心中更加肯定自己得出的那个结论了。   这个鬼楼小区中的闹鬼传说…很有可能…都是言力形成的妖,人们的负面情绪和负面猜测,或是恶意,在这一片小区形成了上古的妖。   这些妖并不是现代的妖,现代的妖基本都是过去的精怪或是兽,从很多方面来说,现代妖叫妖其实是不准确的。   真正的妖,都是由众生灵凝聚的念头所形成的,这种念头还必须是负面的,带着恶意的。   如果是带着希望的好的念头,是容易形成守护灵与守护仙的,这类与被赋予了天道权限的神和修炼得道的仙说不同的,由正面意念产生的仙与妖是相反的存在。   彼此也正好相生相克。   现在灵宝本人感受到的能量,就是正面的念力,与愿力是非常相似的存在。   而在这个小区中的那些妖,就是由恶念形成的。   因为讨论的人有限,相信的人有限,这些力量无法形成完整的妖,但日积月累下,它们也会越来越强大。   特别是相信与讨论的人越多,在鬼楼小区中的妖就越厉害,灵宝一路过来,已经遇到了不少开始具有完善思想能力的妖了。   可她本身就具备着从古至今最强的妖的力量,加上体内属于苏魂与她自身前世的鬼王之力,其他初具规模的妖看到他只有逃跑的份儿。   灵宝不是顺手灭了,由得飘散的妖力进入自身体内与苏魂的妖力融合,就是放着不管,直接删掉对应的传言。   等她走到自己居住的那栋大楼前时,她的模样早就显现出半仙半妖的姿态。   不用看,灵宝都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的不正派,体内多出的力量也有蠢蠢欲动的打算。   也多亏她是个神,体内的仙元把体内随时可能会打起来的两股力量给压制了大半。   可惜苏魂的妖力几乎算是被神为制造出来的,灵宝要彻底压制吸收了这里的妖气的苏魂妖力并不容易,只能让体内多出的那股正面念力与仙元一并压制了。   但这样让妖力膨胀肯定要遭,灵宝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在自己住了几年的楼道间坐了下来,想要休息休息,缓上一口气。   可身后铺天盖地弥漫而来的妖气,让灵宝整个懵逼了。   这不对啊?他在这一栋楼居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灵宝是傻眼的,她下意识地回头,站立在她身后的少年身形却让她愣住了,对方的身形与自己四个月的差不多,在楼梯上方看下来的一瞬,灵宝就有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看看手机,想看看关于这段楼的传闻,谁知道对方直接朝着她扑了下来…   小区门卫处,乐正霆禹忽然停下与众人讨论这片小区的事,回头看向内部的小区,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其中一栋大楼上。   一名属下很机智地冲着老板看的方向看了两眼,立刻悄悄取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什么,随即恬笑着凑到了乐正霆禹的身边道:“boss,听说那种楼曾经出现过闹鬼的传闻,传说那个地方曾经死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似乎是被父母抛弃,独自一个人居住在那栋大楼。   结果听说又一次天上落下陨石,把那个孩子砸成了重伤,那个时候他本来还活着的,但是因为这里是鬼楼,没有人救他,他就在疼痛中渐渐死亡。   听说找到那孩子的尸体时,那个孩子才死去没一会儿,整个身体都烧焦了,有人说,曾经听到了孩子的哀嚎声,但那时候没人敢去那栋鬼楼,所以听着那个孩子哀嚎了整整一个晚上…   后来啊…听说那个孩子化作了鬼,天天在鬼楼小区中游荡,有人还拍了那个地方的照片,当初就拍到过人的身影,但是那个身影的后面是没有影子的…   那个boss…要不…这栋楼我们还是不要收购了?这个地方似乎挺邪门的?”   那人说道这里,才发现自家boss已经冲出去了。   乐正霆禹听过这个传闻,他怎么没有听说过,故事中的主角是他的儿子,只是他的儿子没有死。   可就算听到那些,他的心里也难受,不管那是处于血缘上的原因,还是出于亏欠,他始终是昶斐的父亲。   他错过了那么多,他可能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可能对那孩子来说,他甚至都不算是一个父亲。   可这不代表他就能真的当自己没有昶斐这个儿子。   这是他的骨血,不管儿子怎么想他,怎么释然,怎么不想与他相认,他都有作为这孩子的父亲的责任与义务!   从刚才是看着灵宝进入妖气冲天的大楼时,乐正霆禹就在坐立不安,如果他不纠结那么久,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思去做,大概…那小子也不会真怪他什么吧?   ………………………………………………………………   码字码晕了…   NTNG酱,陆黎是我亲闺女,打死不让!   谢谢如初酱的鼎力支持~!   吹雪酱!你终于上岸了!   谢谢小鸟的大力支持~!我觉得我脑子都懵了,昶斐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啊?只是昶斐想知道胆大妄为的冒充者本人是谁,别问为什么不能直接看,在公司的昶斐可不是本体,月老眼不在他身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六步:父与子(女?)   灵宝(♀·本体)从来没有想过依赖谁,也没想过自己真的遇到麻烦的时候,谁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与她同生共死。陆黎是第一个,在她看来,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是真的没想过,从来没有尽到过一天当父亲的职责的人渣老爹,会在她被攻击的一瞬,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挡住那个出现在她身后的妖。   “昶斐?你有没有事?”乐正霆禹担忧的声音十分真实,灵宝从那里面听不出半点作伪。   这让她有点恍惚,半晌没有回应上乐正霆禹的话。   乐正霆禹有点懊恼自己半路上思考得太多,刚刚看到一道黑影扑向灵宝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就要看到灵宝的死亡。   就算他知道,儿子是修真界的奇才,得到了神农尺的认可,成为了神农尺的主人,可担忧总是不由自主会出现。   就如现在这般,理智告诉他,儿子不出声,可能是在思考,可能是没反应过来,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他就是会联想到不好的情况,刚才会不会有什么诅咒?会不会被什么影响到了?   外表的完好无损,并不代表身心魂魄都是完好无损,乐正霆禹越想越怒,他乐正霆禹的儿子,谁敢欺负!   火气上来,乐正霆禹下手狠厉,毫无手下留情的打算。   灵宝渐渐回过神来,见乐正霆禹似乎准备杀了忽然出现在楼道间的那个妖,心中咯噔,大叫:“老爹等下!”   不是直呼姓名,或是贬称,还叫了自己爹,乐正霆禹忽然有种初为人父的感觉。那种儿子刚学会说话,叫的第一声是“爸爸”的喜悦感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   乐正霆禹手上动作一停,先拎着灵宝的衣领,退出了大楼之中。   “您怎么来了?”退出楼房的一瞬,灵宝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她说不上心情。   她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个人渣老爹还是要跑过来看看,好像是把她的话当屁给放了,让人不怎么爽啊!   “我看到这边妖气冲天,就猜是不是你在这里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   乐正霆禹不复之前对灵宝的紧张与内疚,跟这个亏欠颇多的儿子说话,又恢复了最初的从容,还冷笑了两声。   灵宝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真正初次与乐正霆禹会面交易的那次。现在的他,和那个时候的他很像。   灵宝眨了眨眼,说不上这个时候正常人应该有什么感觉,只是道:“我可没有乱搞,我只是在驱除这里本身存在的一些妖,您可别多管闲事。”   “这片地区我全买下来了,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多管闲事?”乐正霆禹似笑非笑地斜睨灵宝,灵宝瞬间哑口无言。   怎么办?对方说得贼有道理啊?这不是暗讽是她在多管闲事了吗?   灵宝偷瞄了乐正霆禹一眼,见他轻松站在自己身边的模样,灵宝这才想起这位每次看到他都会皱着眉头的人,是白手起家的真正天才企业家。   “哦…那这个地方我租一天。”发觉自己这次理亏,貌似没法说服对方闪一边去,灵宝换了一个方式,想要占用这片地区一段时间,先把这里的问题搞定。   “不租。”可乐正霆禹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想都不想,就拒绝灵宝的提案了。   “好吧。”灵宝不想与对方有太多的接触,想一下,只能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先把其他的几个地方给处理了。   结果刚转个身,自己衣服上的兜帽就被乐正霆禹拉起,直接套头上了。   “干嘛啊?”灵宝不自觉就怒了,抓住自己的兜帽就想往下扯,对方的举动她没法适应。   “你的模样现在不怎么像正常人。”乐正霆禹没有看灵宝,却提醒了她一句。   灵宝愣了一下,她的外貌发生变化她是有感觉的,因为她体内的能量处于不平稳的阶段。   如果状态稳定,她刚才也不需要等乐正霆禹出手了,直接出手就能把偷袭自己的妖给制服。   但这似乎说明了乐正霆禹刚才的行动完全是处于善意。   可为什么处于善意的行为让人觉得更烦了?灵宝想不通,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哦…谢谢。”   听到儿子跟自己说谢谢,在乐正霆禹听来,这还满新奇的,以前好像从来就没有听到这么诚恳舒心的谢谢。   乐正霆禹点头,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出来,“这里是我承包的地方,我要为将来的居民负责,所以,你说说看吧,这里有什么麻烦需要处理,我们早点处理完,我好动工。”   灵宝傻了一下,抬头看向乐正霆禹的那张脸,从对方的脸上,她找到了自己、乐正初、昶荀与乐正文的影子。   这样的态度和感觉…该不会是…“你这是想帮我?”   “我帮我自己,倒是你,不是想帮我把这里的问题给处理掉吗?我可没有钱付给你。”   灵宝的眉头松懈了不少,笑容也真诚了不少,一双桃花眼咕噜噜转了转,改主意了:“这里的问题挺严重的,是在亡羊补牢,我觉着我要是真帮你处理了这里的问题,你还是得给我一笔报酬的。”   “我说你小子怎么有点反骨?老是爱跟我反着来?”乐正霆禹嘴上抱怨,但没有拒绝给灵宝报酬的问题。   他可一直苦于无法给自己这儿子零花钱用,儿子太能干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什么时候跟你反着来了?我这是正经谈论公事,您刚才不是还说我多管闲事吗?这里的问题那么大,我不能白管闲事。”灵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笑得有点恶意。   “我说你多管闲事了吗?不是你在说我多管闲事吗?”然而,大老板之所以是大老板,因为他懂得去抓细节。   灵宝笑容僵了一下,仔细回想刚才,乐正霆禹那是在暗暗讽刺他,的确没有明说她多管闲事。   只从对方的语气和他们对话的过程来分析,好像用来做反击的证据还不足够。   “那好了,这里就交给您自个儿来处理了。”灵宝响了一下,准备在话头的较量上以退为进。   “你放心交给我处理,我是没什么问题的。”乐正霆禹笑盈盈,已经开始往刚才他们出来的那栋楼走了。   “欸…等等!”灵宝是真不敢把这里的事单独交给乐正霆禹来处理,这个老爹可什么都还不知道。   让他来处理,不是乱来吗!   乐正霆禹比灵宝想想中的要听话得多,灵宝一叫,他就停下脚步看向灵宝了。   灵宝有点无奈,“您确定要这样?”   乐正霆禹的表情温和了一些,“你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的。”   灵宝的确知道乐正霆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就是知道,她才会转移话题,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偏偏乐正霆禹还不是一般地配合自己。   既然对方将军了,灵宝也干脆:“这个地方和鬼公园是相似的地方。不知道你听说鬼公园的事了没?”   “鬼公园?”乐正霆禹神色凝重,鬼公园的事他自然是听说过的,那个地方已经是禁区了。   他看了一眼鬼楼小区,“除了闹鬼的传闻,这里跟鬼公园没有相似之处。进出也完全没有问题。”   “我要是普通人,刚才差点挂了。”灵宝提醒。   “你是普通人时,还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乐正霆禹问。   灵宝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乐正霆禹没有跟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的打算,话题又回到她真正在意的问题上,“你刚才遇到的那个似乎并不是鬼,似乎是妖。”   “那的确是妖。因为网上出现了太多相关的传闻,偏听偏信的人太多了,时间久了,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也会因为别人的想象力而真正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乐正霆禹恍然,紧跟着又问: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地方?”   “不只这个地方,我说了这个地方和鬼公园相似,就是因为还有不包括这个地方在内的七处相似情况的地方。”   “是哪?”乐正霆禹随口问。   “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必要说明白那些地方在哪里吧?”灵宝却比较谨慎,没有贸然回答。   乐正霆禹转开了目光,看样子灵宝的确继承了他优良的基因,非常的机智。   他也不强求:“那现在先处理了这个地方的问题吧。”   “嗯。”灵宝斜睨了乐正霆禹一眼,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将自己非人的长相藏在了猫帽檐下。   双手**衣服口袋,拿出手机,查看了关于他住的这栋大楼的相关鬼故事。   在看完之后,灵宝有点发怔,这个鬼故事中的主角…好像是她啊?   还好没有点点名道姓,不然她在被陨石撞了之后,可能就真的要莫名其妙地被别人的在谣言给玩死了。   不过现在想来,难怪她刚才觉得那个站在楼梯间的少年在很多方面都给她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敢情那就是用自己作为模板创造出来的鬼怪。   灵宝有点感慨,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寻常陨石要是真的砸中他了,她应该就真的会如网络上的那些谣言一样。   她是何其的幸运,能够遇到真正的神明,然后许下那个愿望,成为真正的神仙…?   嗯…等等…她是真幸运还是真倒霉?寻常人会因为许个愿望就直接被陨石砸中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七步:艾玛好嫌弃!   灵宝(♀·本体)在看完了鬼楼小区关于自己住的这栋楼的闹鬼传闻后,忍不住思考起自己到底算倒霉还是幸运。怎么说正常人不会因为许个愿望就被陨石砸中。   要是没有被陨石砸中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就不会有关于他的闹鬼传闻了。   这么说起来,她应该算是倒霉的?灵宝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乐正霆禹扫了他一眼,就率先进去了。   他不知道儿子怎么在他杀死那个妖的关键时刻忽然叫住他,但他这个儿子一向都很有主意,必然是有原因的。   加上自己这个儿子也透露出了一些情报,根据那些情报调查类似的地方,总能顺藤摸瓜了解儿子最近在为什么事情奔波忙碌。   至于现在,既然楼道间的那个妖不让杀,那就收服吧。   乐正霆禹有种抢先灵宝一步的心思,灵宝发呆正是他趁虚而入,收拾了楼道间的妖的机会!   在别人眼里看来,理应是堂堂大总裁…啊,不对,现在是董事长的乐正霆禹,这个怎么看都跟道士扯不上关系的男人,走入楼道的一瞬间,抬手就是十道镇妖符甩出,形成了一个锁妖阵,封锁了这一片空间。   乐正霆禹收敛了以往的情绪,那一张冷脸与灵宝没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像了十成。   随着他掐诀挥手,感受到威胁而躲藏起来的妖还是忍受不住从暗处蹦了出来,直接扑向乐正霆禹。   这妖出现的一瞬,乐正霆禹就直接被寒碜到了,那只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全身被严重烫伤毁容的人。   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身上好像还在被火焰灼烧,身形看起来与灵宝差不多大,声音嘶哑可怕,乐正霆禹汗毛都竖起来,牙齿也有点发酸的感觉。   不等对方将他扑倒,乐正霆禹果断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对上身上的火焰烧到他的手臂,刺痛感让乐正霆禹将妖摔在地上,抬手一张符贴在对方的脑门。   那只妖不由自主发出了惨叫,同时惨叫了一声的还有灵宝。乐正霆禹忽然听到叫了一声的灵宝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只是条件反射地回头,就看到灵宝正捂着自己额头连连抽气,脸上表情写满了“怎么回事?”   “昶斐?”乐正霆禹关心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的妖就叫了一声,一把撕下自己头上的符纸,转身又消失在楼道之间,乐正霆禹顾不得那些,先快步冲到灵宝身边,伸手就想拨开灵宝的手,去查看一下她的额头。   灵宝这下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她额头上还有火烧的疼痛感觉,刚才那一瞬间体内的妖力也被瞬间镇压了。   就连模样也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状态,不过额头上火烧的感觉是显而易见的。   乐正霆禹上前来查看她的情况,她也顾不上避讳了,开口就在提醒,“老爹,那家伙是以我作为模板诞生于他人的谣言之中的,他跟我算是一体的,别对它下狠手,我可能会跟着他一次受创。”   乐正霆禹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你刚才叫我什么?”   灵宝呲牙咧嘴,“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对您的称呼吧?现在咱能不讨论这些问题吗?”   “哦,好,好。”然而,就算灵宝这么说,乐正霆禹的语气也比之前愉快了不少。   他重新回归到正题,问道:“我说刚才那只妖身上的感觉怎么跟你很像,原来就是由你而诞生的吗?”   “啊啊…它算是奇谈这类的衍生妖怪了,我跟它区别大了,但它跟我产生因果了,所以不能随便处理。”   灵宝抽了两口凉气,本身是很无奈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但她也不想将对方给吸收了。   她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直接利用仙元去吞噬掉妖力。她的仙元和妖力都是控制在一个度量上的。   超过了这个量,她不是爆体,就是彻底妖化成妖魔或是妖神。虽然不知道那样的后果会怎样,她本身也比较好奇,但现在时间很紧张,她都嫌弃自己分身不够多,分配的时间不够紧凑了。   “先别说那么多,把那只妖族先抓起来再说其他。”乐正霆禹不明白灵宝在着急什么,看灵宝的额头就一道烧焦的痕迹,并且伤痕正在快速地复原,他松了口气,但眉头没有马上舒缓下来。   灵宝的身边有这么大一个隐患,不解决就会成为威胁到灵宝生死的软肋。   “嗯。我想办法抓他就行,老爹您…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需要您的帮忙。”被乐正霆禹帮了一遭,灵宝有些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乐正霆禹。   “嗯,我现在要勘察这里的房子。”乐正霆禹点头,那副模样似乎是认可灵宝的话,不过他这话说得灵宝眼梢抽了一下,这说不是白说?   “算了,随便您。”灵宝不准备强行左右乐正霆禹的思路,感受着脑袋的疼痛减轻,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就往大楼内部走去。   大楼被乐正霆禹的法术封锁,那只以灵宝作为蓝本诞生的妖没有办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只会在楼里徘徊。   因为是由人们的念头产生的妖,灵宝的神识不容易捕捉对方的行踪,对方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非生物体,大概这个时候用西方发明的那种捉鬼的电波去捕捉它,会更加容易捕捉到。   “昶斐,你有没有试过在自己身上狠狠掐一把?”在灵宝有些蛋疼的一层一层地找那只躲在楼层中的妖时,乐正霆禹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啊?”灵宝一脸黑人问号脸,“我没事掐我自己干什么?”   “对方受伤时,你会有所感应,你若是受伤了,对方是否也会跟你一样有感觉?”乐正霆禹看灵宝不是装傻,是真没想到那一出,耐心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我才刚刚知道那家伙的存在,也是刚刚了解到那家伙受伤我会跟着受伤。”灵宝回答得很老实。   “那试试吧!”乐正霆禹点头表示明白,忽然抬脚,揣在了灵宝的背上。   灵宝正处于上楼的状态,一只脚可刚迈出,被忽然踢中,身子不稳,脚下一滑,直接就摔地上了。   这一下双膝磕在楼梯的阶梯上,灵宝疼得抽气,可是因为性格使然,她没有直接叫出声。   可她不叫,不代表感受到了相同痛苦的生物不会叫,凄厉的惨叫声立刻在七楼的方向传来。   乐正霆禹拎着灵宝的衣领,一个箭步冲出去了。   灵宝膝盖的疼痛消散很快,但她脸色越来越臭,她已经开始怀疑,乐正霆禹是不是在故意整治她。   可惜乐正霆禹没给她多思考的机会,他已经带着灵宝跑到了那只妖的对面。   小妖一脸警惕地盯着灵宝与乐正霆禹,刚刚的哀嚎声已经变成威胁地低吼声。   灵宝懒得听它在那边吼,对方那样的声音她曾经也发出过,看到对方的样子,灵宝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刚刚被陨石撞击后的事,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变成女生了。   啊呸!不对!那个时候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挂了,浑身上下都是在疼的。   现在对方的样子看上去就让她回想起当初被陨石刚刚砸中时的凄惨,身上都不自觉出现幻痛感了。   取出小盒子,灵宝就想着速战速决,利用自己之前在月老商铺中兑换的一些储物的东西,把那家伙先装入真空储物空间之中。   对方注意到灵宝取出来的东西,身子都弓下来了,就好像是一头遇到危险的猫科类大型动物。   灵宝挺想要不管不顾地先将对方给收了,乐正霆禹伸手拦住灵宝接下来的行动。   “先别急着动手,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想阻止网上谣言?不然你就算收了这个,不久之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怪物诞生在这个地方,你难道还能一直守在这里,见到一个抓一个?”   “关于这个的消息我已经删了,不过因为正巧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时间的新鲜劲儿这还没彻底过去,可能还会有人因为好奇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专门跑到这里调查。   所以消息是杜绝不尽的,就算网上没有相关的消息,也会有人私下进行讨论。   只要还有人记得这件事,这个妖怪就没法让它彻底消失,先抓起来吧,在没有诞生出新的之前,您可以马上对这片土地动工,到时候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什么鬼楼小区的诅咒,什么没有人能够镇压这个地方之类的,在你动工没有出问题之后,就会有更多人怀疑。”   “嗯,我这边会处理好这件事。”乐正霆禹想想,也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您现在快点去把您们要处理的关于这批地的相关事情处理好吧!”灵宝见他点头,立刻抓紧机会补上一句。   乐正霆禹这下算是听明白了,灵宝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原来目的就是想要让他快点走开,不要在这里碍事啊!   他乐正霆禹看上去很碍事吗?   乐正霆禹自我反思了一下,没有!他这次在已经尽可能站在灵宝的立场考虑,没有帮倒忙。   灵宝依旧那么嫌弃他,果然还是在计较自己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职责的那件事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八步:小区的格局   灵宝(♀·本体)现在的脑袋有点疼,她好好地来这里处理九鼎之地的事,人渣老爹偏偏要来捣乱,她有点手忙脚乱了。   她现在只希望乐正霆禹原本该干嘛,就去干嘛,别在这个地方站着碍事了,这里的事情她一个人都处理得来。   反观乐正霆禹,仔细地反思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动,没有专门跟灵宝对着干,没有怼她,没有刻意关心,没有表现出内疚的态度,积极调整了心态,没触雷区,为什么这小子现在对他好像比刚才更嫌弃了?没道理啊?   两父女都在头疼,但现场更头疼的是一直被困住却没有办法摆脱约束的妖。   它被困得实在受不了了,这里的空气和环境让它好难受,身上和身体里面好像都有什么在挤压它。   它想吐吐不出什么,身上又没有变形,见面前两个人就站在那边,实在是太折磨妖了啊!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生物都是那么残忍的吗?非要把自己的猎物虐待死才行?   不行…与其折磨疼痛地被折磨,它情愿来一个痛快的死法!   小妖盯着灵宝手中的某个东西,它早注意到了,就是灵宝拿出那个东西开始,它就难受得想死了。   现在冲过去,是不是可以来一个痛快的?   在灵宝还在兀自苦恼的功夫,那个与自己有很深因果的小妖,已经非常干脆地蹦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物品中了。   “呃…”灵宝望着消失在储物空间道具中的小妖,干咳一声,将东西收回月老商铺中,回头看向乐正霆禹,尽可能表现得真诚,“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乐正霆禹面无表情地看着灵宝,想要问问对方是不是嫌他碍眼的话就是问不出口。   这都这么认真地拜托他了,他别在自己作死找坑跳了。   等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以后有的是机会展现一下父爱。   “嗯,交给我吧!”自我安慰开解完的乐正霆禹立刻露出一个他觉得很有爱的微笑,转身离去。   被留下的灵宝却浑身激灵灵大了一个寒颤,诡异地看向乐正霆禹离开的背影问月老小册,“贱小册,刚才人渣老爹那个笑容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月老小册快速回答,语气非常僵硬。   “我总觉得那个笑容好像有点危险?那算不算是在警告我什么?”灵宝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感觉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我觉着你可能是把你这个便宜老爹得罪狠了,你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一句好话,我真没法相信,面对你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他居然还能那么好脾气。   所以我觉着,这大概…就是先囤积着不满,等到了瓶颈,等你稍微刺激一下,应该就会直接爆炸,然后一笔账一笔账地跟你慢慢算。”   月老小册仔细分析了一下乐正霆禹的行为模式,让灵宝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   “那我以后还尽可能能躲则躲吧!鬼知道他的瓶颈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下次就爆了?”   “赞同。”月老小册立刻同意,它的心里面也打着小九九,它不想灵宝受气之后,找它撒气,那太冤枉。   灵宝收敛心思,前往下一处闹鬼的大楼,逛了一圈后,灵宝已经直接瘫在荒废的小凉亭之中。   凉亭中有茶几和石椅,还有关于这个小区的绿色规划和整个小区的鸟瞰地图。   可以看出来,小区上一任的房地产商对这一栋鬼区下了不少的功夫,小区哪些地方是绿化带,哪些地方可以跳广场舞,哪些地方能钓鱼,哪些地方是体育馆,哪些地方能游泳、能停车什么的,全都标识出来了。   灵宝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象,这一片小区如果没有出现闹鬼传闻,那会是怎样一片热闹的场面。   可惜了…这个小区被毁了,不知道那位房地产商那个时候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精心布置的小区,居然以闹鬼告终,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甘心的吧?   灵宝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地图旁,她想代替那些没能好好看看这个地方的人,好好看看这一片区域的规划。   可是随着她往后看下去,灵宝的双眼都发直了,这个小区的地图…这乍看之下规划得挺好,没什么问题。   可仔细去看,才会发现小区本身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鼎口,地图中的房屋分部就像鼎内的花纹。   而这个花纹的样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太阳九宫八卦图!这哪里是什么房屋小区?分明是巨大的阵法。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很普遍,在不少的地方,都有风水师利用阵法布置村庄或是城镇,有不少的村子千百年来屹立不倒,与风水师布置的风水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这类的阵法在现代房屋建筑中,出现得已经较少了。   忽然见到一个早就荒废的小区,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灵宝是由衷地感觉到佩服。   仔细观察一阵后,灵宝对最初建立了这个一个小区的那个开发商就更加敬佩了。从布置看来,对方的这个大型阵法,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布置的,而是为了小区繁荣布置。   从聚财的方向来看,是面向居住在这里的所有居民的,而不是土地所属者的。   如果单是从这些东西来看,这个风水是根据这片土地量身打造,只要开始起作用,没道理会变成现在的落魄。   想起齐蓝飞所说的,灵宝意识到,轩辕在这片小区还没有建立成功之前,就对小区动了一些什么手脚,才会导致小区最终一个无人问津的恐怖鬼区。   灵宝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神识彻底覆盖了整个小区,对比面前的在土地,她小心翼翼比照着,从这当中找不同的地方。   找到完全与地图不同的地方真的让灵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虽然早就想到了,真的遇到,还是让灵宝心情沉重,她有点后悔自己看到地图后,马上开始神识调查鬼楼小区的具体环境情况。   如果一开始不调查的话,或许她直接先回溯回去,根据自己的意思,让鬼楼小区继续按照地图中的发展,某一段未被人认知到的历史就有几率发生转变…   【算了…顶多是麻烦一些…】可想到在鬼公园那边发生过的事情,灵宝又在觉得,多了解到一些情报也不错了。   多点情报,回溯回去就可以提前预防一部分的事。   她也能掐着点躲避开轩辕,防止还没有准备好,就跟对方正面冲突上了。   对方的占卜水平到底达到什么一种程度,她是没法用这些未知去冒险的。   灵宝回想整理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一些情报后,深吸一口气,开启了回溯能力。   这次灵宝回溯得太快,月老小册都还没反应过来,一脸错愕地叫起来:“欸?等等,等等,灵宝,我们还没有调查完吧?你怎么就出发了?!”   “调查完了啊?”灵宝有点懵逼,这贱小册反应怎么好像是慢了一拍?   “调查完了?”月老小册也懵,“我怎么不知道?”   灵宝眨了眨眼睛,觉得这样放着稀里糊涂的月老小册很有可能会拖后腿啊!还是开口解释起来。   “鬼楼小区的一部分布置被改变,原本应该是大开大合向阳的阵法,因为房屋排列与侧重方向问题,形成了刀煞,一道阳光在初升时,是直接透过两栋房间的间距,形成一道刀子,直接劈在作为阵法核心的房屋上。   形成了一道镰刀煞,将原本应该凝聚的气运劈散不说,还造成了阵法的转变,好好地阵法变成向阴的凶煞阵。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就算了。这样的事都是日积月累慢慢凝聚的,对住户的影响无法成型。   但关键就是那个初步时期,谣言形成了形煞,与凶煞结合,加上负面情绪累积增加,自然形成妖。   我们趁着现在回去,还能提前埋下一个坑,等回来之后,我就可以加以利用,直接破煞了。”   “你都已经想好应对得办法了?”月老小册不可思议地在灵宝的脑子里叫起来了,“我印象中的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快的反应和那么机灵的头脑!”   灵宝眉梢跳了一下,“呵呵,没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你家主人到底有多么聪明机智了。”   一股寒意立刻窜上了月老小册的意识,它开始意识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太过于心直口快了!   最近一段时间它还是先好好修身养养性吧…   回溯的能力停止,灵宝耳边传出工地各种施工的声音,再抬头,看到的是一片片的黄泥土和红砖头。   更多的是白色的水泥与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工人们。   吆喝声在各个地方不断响起来,灵宝从这些工人的脸上找不到任何不快的神色。   工头看着自己手中刚刚到手,还热乎着的设计稿,指挥众人忙碌,还想着到时候设计师与老板来后没看到这一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忽然间,看到站在工地上的一名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冬装的小丫头,不由愣住了。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现在大夏季的,大家都想直接打赤膊了,怎么还有个小丫头片子完全不嫌热地站他们这里啊?   这…这应该不会是谁家的大小姐吧?   看看那穿着,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样式,是外国的什么牌子的衣服吗?   那衣服看上去还蛮好看的,哎哟去!这样站在他们这工地里,是嫌弃自己那一身衣服脏得不够快了吧!   工头看着一晃一晃的水差点溅到那个少女身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着急忙慌地就冲过去了。   ………………………………………………………………   谢谢玄灵酱的大力支持~!玄灵酱,灵宝要学习捷德奥特曼什么?   谢谢灰狼酱的月票支持~!   小鸟酱,身外化身具有自身独特的能力,最厉害的应该能拥有本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实力,但是这是实力,不是能力,本体各项天赋能力这类,身外化身是无法拥有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九步:风水?找专业人士啊!   灵宝(♀·本体)刚刚了解了鬼楼小区的情况,穿越时间回到了小区动工的时期,看着这里一派热闹的场景,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她…对这种朝气蓬勃的地方有天然的亲近感,虽然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至少不会像见到人渣老爹时的那种心情。   就连这里难闻的气味,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多难闻的味道,她都想要深深吸上一口…气嗯?!   灵宝还没有来得及深呼吸,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拎起来。   从对方拎的角度与力道来看,对方有点小心翼翼的。从呼吸与心跳的频率来看,对方非常紧张。   “你干嘛?”确认对方似乎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灵宝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那是一位一米九左右的大汉,从他身上的肌肉看来,他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人。   对方三十五六的年纪,光是从穿着看来,他似乎…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包工头?他看灵宝的眼神有些小心和关心。   在灵宝开口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是有种很诡异的感觉的,面前这个明明只是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小姑娘,语气也没有居高临下的意思…明明是这样而已…   可是为什么听小姑娘说话,好像不想个小姑娘该有的调调?语气和语调都怪怪的,说话和前两天来这里的工程师的语调也很像…   这种违和的感觉,让他看灵宝的眼神也不太对,不知道怎的,他总觉得灵宝的双眼好像不是黑色的,好像是一直金色的眼睛和一只蓝眼睛?   他忽然想起,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出现,外面的门卫没道理不拦着…   立刻关于这个地方的一些不好传闻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条件反射地就将灵宝丢出去了。   灵宝就这样看着对方眼神从最初的疑惑转变到愕然,再从愕然转变到若有所思,随后从若有所思转变到惊恐,紧跟着就把她给摔出去了。   飞起在半空的她,本能地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活动,不禁双手环抱在胸前,有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她的身子在半空一转,稳稳落在地上,重新抬头看向那位大汉。   不等对方想开口,她就传音了,“这样对财神,真的好么?你们就不怕我不给你带来财运了啊?”   “财…财神?!”对方双脚一抖,他可丝毫没有觉得灵宝这个看上去小小的少女会是什么财神。   灵宝将一张“仅一人可见”符贴在自己身上,身子一晃,干脆换上自己的月老套装,双手往后一背,闲庭信步地走到那位大汉身边。   反手就把神农尺取了出来假装如意用,“我猜你肯定以为我是在骗你。不过我觉得这里有一个地方的风水很好,我想要在这里拥有一个属于我的财神庙,没有你们的协助,肯定办不成,所以呢~我会先向你证明我是财神的。”   灵宝说得自信,大汉却下意识道:“财…财神怎么可能是女的?”   “我不是女的啊?”灵宝一脸淡定,“我们神是根据你们脑中的想法形成形体的,你难道真的以为神就是长你们电视上那一套的吗?请不要对神开这样的玩笑,你现在再好好地想象一下,神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大汉的三观都被灵宝给击碎了,他目光扫过四周,饥没有一个人看向这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这里的异常。   灵宝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就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等着他最表示。大汉沉默了,灵宝的那句话让他有些在意,他忍不住就认真地思考起面前的神应该是什么样子。   可是他认真地想了很久,灵宝的模样没有半点变化,他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你…你骗我?”   “骗你什么?”灵宝摆出茫然表情看着他,随后看看自己,反问:“莫非,现在在你的眼中,我还是你想象中的小女孩的形象?”   大汉没有回答,只是这次眼神带着警惕,再也不相信灵宝的话了。   灵宝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在地上踩了一脚,随后把自己的脚挪开,“你看看我的脚印。”   “干嘛?”大汉不明所以,看向地面,地面有一个41码的脚印,可这位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觉得,小女孩的脚印会是这么大的吗?”灵宝一脸严肃地问大汉。   大汉反应过来,看向灵宝的脚,那是一双小脚,而她刚才刻意留下的脚印,是四十一码的脚印。   “你…你刚才使用了什么把戏?”大汉惊了,他忽然觉得这是灵宝在搞鬼。   灵宝一副无奈的样子摇头,“我的模样,是你潜意识中想象出来的,我的真实模样,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模样,所以,我更想知道的是,在你眼中,我到底是怎样的?”   因为灵宝的表情太过于认真,责备的眼神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大汉的心里面还是不确认起来,也有点发虚了。   莫、莫非,真的是他的问题?对方现在的模样,单纯是他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模样?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面前的神仙难道单纯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工友?   就是因为在他们的目光中看上去很普通了,所以才不在意这边的情况,只有…只有他觉得不正常是因为…因为他的心思太过于龌龊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工头大汉就忍不住想要呐喊,“我…我才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灵宝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让工头反而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龌龊。   “算了,不管你现在是怎样看我的,那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你想不想要财神的保佑?难得有你这么一个三世的大善人能够看到我,我可以给你一点保佑。”   灵宝说得随意,工头都要怀疑灵宝是不是单纯在跟他开玩笑了。但不管怎么想,至少敌意在刚才不知不觉中散了,灵宝的眼中也多出了一丝笑意。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想好了,就站在这个位置在心中默念财神财显灵,我自然会现身。”   灵宝说完,悄悄撕下自己身上的符咒,利用障眼法,让自己彻底从对方的视线中消失了。   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差点没有直接吓到工头,至少今天他的三观是彻底地碎了。   为了防止他到时候新信息结果不过来,灵宝还是非常干脆地选择先隐藏自己的身形,让对方先消化消化新信息。   她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导体,不是一个疯子。   想要对抗谣言创造出来的妖,最好的办法,自然同样是谣言,就如鬼公园那样,她只需要留下一个引子就好了。   “灵宝,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个以谣言破谣言的办法了?”月老小册幽怨地开口问。   从刚刚开始,灵宝就一直在卖关子,要不是跟着来,又仔细观察了灵宝的反应和态度,它甚至都没想到,灵宝居然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这是其一,我只是贯彻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要是单纯是这样,在未来创造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名为财神的妖仙。”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月老小册有点小激动了,它最喜欢看的,就是灵宝实行她的鬼主意的时候。   “接下来…自然是要破局。不过,要行动起来的肯定不是我,你也说过了,在回溯能力结束后,我留下的痕迹会消失,其他的东西会填补上我存在过的这段【空白】。”   “你就别废话了,直接说你接下来想干的事情吧!”月老小册不耐烦听这些,打断灵宝的话,直接帮灵宝给跳过这个前缀过程了。   灵宝心情挺好的,还有心情把自己手中的符纸叠成千纸鹤放飞出去,“既然对方是利用这里的地势下手,破坏了这里的好风水,那就在可能被破坏的风水中,留下一线生机。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风水的变化只需要二十年,我们这里有二十六年,足够多。正好可以让我借题发挥,先把伏笔给埋在这里,等二十年后开花结果。”   “这…能行吗?”月老小册怀疑,“我跟你那么长时间了,你貌似只是一个风水方面的半吊子,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风水师。你玩风水?你就不怕玩砸了啊?”   “你的器灵灵魂秀逗了吗?水我的确不算是宗师,可我身边有宗师,我怕什么?”灵宝看傻子一般地盯着自己的手套看了两眼,嫌弃地想要直接将手套丢下的眼神明显得不行,月老小册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特别是看到灵宝取出手机,联系kill fox的一号时,它就更不想说什么了,她现在装鹌鹑行不行?   鬼都没想到,穿越了时间,灵宝手中的神笏手机还能跨越时空去联系二十五六年后的人啊?   灵宝将消息发出去后,直接利用月老商铺转移到了还身处自己原本时代的分身手中,又分身把消息发送出去。   等收到新的消息,回溯能力下的时间都过去半小时了。   一号的态度明显有些古怪:“zero,这个地方…是你目前所在的鬼区吧?你把这个二十五六年前的风水发给我做什么?”   Zero:“老爷子你知道这个地方的风水?”   One:“这个地方…又有几个风水师不知道?”   Zero:“听上去似乎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One:“的确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不提也罢。你小子,现在是终于觉得那个地方住的不舒服,想要改善改善环境了?”   Zero:“老爷子,卖关子和强行转移话题是可耻的。”   One:“那也好过再给你一个掀起轩然大波的机会要好。”   Zero:“看样子果然有问题,行,老爷子你可以不说,但我现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你不说我也会去查。”   One:“你算不算是威胁?”   Zero:“不算,这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One:“好吧,我可以跟你说说你所在的那个鬼区过去的故事,但是你答应我,绝对不乱来。”   Zero:“嗯,我尽量。”   One:“别尽量!”   Zero:“我尽量让整个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堵上我作为kill fox的zero的名誉。”   One:“…你小子…是很认真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Zero:“老爷子,咱能不废话吗?”   One:“好,如果你真的能够改变鬼区的话…我就跟你好好说说那个地方的故事。”   Zero:“啊…老爷子你不用详细说,告诉我对你来说很严重的那个故事就行。哦,对了,还要告诉我,如果在这片区域的煞气还没有形成之前,要怎么埋风水,才能让这个风水在二十几年后,又凶地变福地?”   One:“你的要求还真多。”   一号都有些无奈了,可灵宝都那样强调了,作为与灵宝相处时间最久的,他抱着所有爷爷对自己孙子的心态,还是给灵宝将了鬼区二十六年前的那件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步:你们没意识 ?   来到二十六年前的鬼区的灵宝(♀·本体)为了得到这片地区由凶地变福地的手法,连续了kill fox的一号——咸鱼风水师。   从对方口中,灵宝对二十六年前的鬼区多了一份了解。   原来在这一片福地上,的的确确出现了死人的事,死的是这栋大楼的建筑设计师。   原楼房的房屋设计图就是由这位设计师制作的,而那位设计师,说是一位设计师,不如说,他是一名年轻有为的风水师。在他的手中,不存在失败的风水。   只要是他接收去做的风水,全部都成功了,他本人还有工程师的资格证,是少有的能够结合现代科技与过去风水的天才人物了。   二十六年前,他接下了一名商人的委托,去布置那个地方的风水,没想到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风水,却直接要了他年轻的性命,后面请的风水师也把他的设计改的面目全非,直接变成了之后的鬼区。   而他之所以会送命,居然是有人在跟他远程的斗风水。   对方利用了附近的的地势,创造了一个青龙噬珠的局,目的就是吞噬这一片小区的人们的气运。   而那位年轻风水师布置的局是明珠生蚌的局。先把气运锁在风水宝地酝酿,当地的环境会随着气酝酿的生气越来越好,而在这个地方的人会因为自身运气内敛蕴含天道自然的法则,而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那个对手那样的做法,就是想要强行压缩小区的气运,然后将小区的气运吞噬。   那样白捡别人的便宜,吃白食的行为,只要是个正经风水师,都不会那么去做。   那样做会直接沾上因果,败光别人的气运,就代表下辈子要偿还对方多少。   可是那个风水师一点不在乎下辈子,他只要这辈子拥有现在这个意识的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就是疯狂地想要帮自己的大老板把这块地的好福气给占据了。   年轻风水师自然也不是好招惹的,对方既然非要做那种事,他自然是要利用风水对抗回去的。   他修改了原本反感的其中一处地方,让“蚌”变成了“鳌”,原本孕育的珠也变成了鳌头。   鳌不是什么脾气好的生物,被惹急了,就会出来咬人。   加上龙之九子中,存在赑屃,赑屃似龟,为龙子之一,象征着长寿和吉祥,本身又沉稳,背负着的三山五岳。   这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条小小青龙就能应付的。   年轻风水师的那个对手被反噬,差点就丢了小命,那个时候年轻的风水师不愿意造杀孽留下多余的因果,谁知道这反而成为了对方利用现代的手法杀了他的起点。   年轻风水师是被人利用斗风水之外的手法,被人活生生地打死在工地上的。   当时工地上的工人有六成以上被另一边工地的人打成了重伤,送去医院抢救了。   剩下的四成还是因为请假、倒班、去求助等原因才幸免于难的。   灵宝在看到这里时,心里就不爽了。要不是因为一号是一口气把这个故事发给她,她就要忍不住开口吐槽了。   一群人在这里还让人把在人给打死了,关键是,居然还是一群参战的人全都挂彩了。   这个时候,在就不能更有血气一些吗?不要命一点的话,对方也不会觉得他们好欺负了。   灵宝知道自己说这些都于事无补,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好在一号告诉她的事情,让她比较振奋,最后是当地的工头把杀了那名年轻风水师的敌对风水师给干掉了。   那个敌对的风水师,最终也死在了鬼区的这片土地上,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而他那边的工程也因为失去了他停止了,没有哪个有实力的风水师会愿意接他的活。   那边的楼也就直接变成了烂尾楼,那边别说是赚了,光是违约金就赔偿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财产。   加上他们那边主动挑事,对鬼楼这边的工人的赔偿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事上还死了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用钱能够摆明的。   只是可惜了那名工头,他愤然出手的结果,是他最终还是被判刑,哪怕是当时处于混乱,他的行为又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可是对面工地的老板不愿意放过他这个害他大楼变成烂尾楼的罪魁之一,花了点手段,请了一个能够逆转是非律师,想让法院给那名工头判个死刑。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旦那名工头陷入僵局,就会有无数证明他无辜的证据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来。   想判他死刑根本不可能,最终也就只能判了一个十年监禁。这在当时也算得上是重判了。   虽然工头的家人不服上诉,可是以当时不健全的法律与从中作梗的人,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工头的家人打了好几年的官司,不但没有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居然越来越凝聚了。   工头的儿子女儿不能上学了,却在家里自学,后来居然在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自助考上了重点大学,一个经商,一个学法,几年出来,不但推翻了父亲的案子,扬眉吐气了一把,另一个孩子还在商业上重重打压了曾经害了年轻风水师与工头的那个老板。   工头子女的事业蒸蒸日上,而他,对于害得他坐牢的鬼楼,却丝毫没有厌恶,还会让自己的子女出一笔钱维护鬼楼,每一年也会去那边烧香。   有人说,工头这是感谢当年那位风水师,有人觉得,那个年轻的风水师,一定在死之前拜托工头帮他报仇,然后就把鬼楼临时从阳宅变成了有利于工头的阴宅,守护了工头,所以工头才会有之后的顺利。   可对此说法,咸鱼风水师是嗤之以鼻的,好说出那种话的,摆明了就是外行人,真正的内行,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来?   阳宅变阴宅?可不是短短的时间,临危受命就能想得出来的,那不但是大工程,还需要后续的程序,更需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在关键的时刻能够灵光一闪。   更重要的是…每一个风水师,都是非常重视雇佣供奉自己的人,哪怕是穷尽一生,也会为了雇主把事做好。   这是风水师重要的操守问题,他们至死都会坚持到底。   灵宝对此不发表看法,传统又负责的风水师是一部分,但这个世界上也存在害群之马,不能一言蔽之。   不过,一号传递过来的消息也让灵宝的心思活络起来。   他刚才听一号的话,总觉得…工头的那件事…巧得有点离奇了,总觉得好像跟她有关系…   那个工头…长得不是跟刚才跟她搭话的那个大汉很像吗?看服装,应该的确是工头这类的人。那会不会…   “灵宝,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别想太多,你别忘了,你只要消失在别人的视线之中,别人就会直接忘记你。”   月老小册不适时宜地提醒了灵宝一句,它总算又能鄙视一下这个不长记性的主人了!   “哦…他也不需要记得我,他只要记得财神就行了。”   灵宝不以为然地阴险笑了下,月老小册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就掉坑里了。   “记忆是会把我那部分的内容抹除,然后填补上符合逻辑,能够自恰的记忆,我给了关键词,财神。他的记忆会自然而然地被财神这类的信息填充。   他可能会记不住我的外貌,也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月老,但他至少会记得,有一个财神,一个会根据人们印象而改变外形的财神。只要他需要,他依旧会许愿。   到时候我就会再冒充财神的身份,去加深他对财神的印象,在他的脑海中深深刻下财神的相关信息。”   “你…你这手法也太冒险太投机取巧了吧?!”月老小册傻眼了,谁会想着在回溯能力时,去这样耍心眼啊!   关键是,这样功劳就平白无故被这个时代的财神捡了!   该说不愧是财神,这种功劳型的小便宜都能捡吗!   月老小册心里吐槽,灵宝已经朝之前工头离开的方向看过去了,“那家伙,还在犹豫着呢!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叫我了。”   “他不是叫你,是叫财神!”月老小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忍不住担忧地嘀咕了一声,“搞不好他在你消失的时候,就彻底把你和关于神的记忆都给忘记了。”   “不会,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现在还处于三观尽毁的状态中。”灵宝相当自信。   月老小册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是它正被灵宝气得不轻,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什么事。   倒是一只默默地充当如意的神农尺,默默地看着灵宝与月老小册斗嘴,脑子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与这两二货拉开距离?这样等陨石砸下来的时候,它就不用被这两个二货给牵连了。   话说…神仙是只要不说自己是什么神,就不会被陨石砸吗?还是说,因为回溯,所以存在延迟?今天的天色看起来万里无云啊?但愿神的规则是他猜测的第一种可能。   神农尺想着,又看了灵宝与月老小册两眼,还是开始凝聚灵力,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一步:叫你茹花吧!   通过鬼区回溯回到二十六年前的灵宝(♀·本体),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工地里面的工头。   冒充财神将那位老实人糊弄了一顿,灵宝就开始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默默地等待了。   她回溯的时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间隔,这是为了防止出现轩辕临时来查看这里时,发现她这位不速之客,方便她躲藏的时间空隙。   把这里摸索清楚,哪怕轩辕不惧天道,能够把回溯状态下的她记住,她也有对应的手段。   就这样在还没有兴建起来的鬼楼飘荡了两天,灵宝见到了这位在后世人们口中出色的年轻风水师。   他比灵宝想象中的年纪还有年轻,考虑到对方已经是工程师,正常情况下,最小应该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了。   可真正见到人了,灵宝才发现,对方的年纪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年轻风水师虽然梳了一个三七分的老派发型,可是他的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一岁,应该是在十八到二十之间。   风水师并不是天才就能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成为出色的风水师,这是需要前往各地勘测各种风水地势,多了解不同的地势与风水局,一步一步累积经验的。   所以看到那么年轻的风水师,灵宝先呆了呆,可随即想到的是,对方那么年轻的话,得多小就游览各地啊?   更重要的是…这位风水师看上去好秀气啊?胸部明明很平,看体型也能看出着是一个男人,可是那张脸…一脸看过去,真的会直接错认成女人。还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   风水师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让灵宝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不自觉地变快了。   为什么看到这个风水师…感觉会怪怪的?   灵宝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漂浮在半空,看着那位风水师认真地将自己设计图中的一些方案讲给工程队的众人听,不管对方问什么问题,就算灵宝听着都觉得好傻的问题,这位风水师,也会用最浅显的方式解释。   听他讲这些,灵宝发现,原本一号讲述的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她都听懂了。   再看神笏手机中,一号老爷子的风水布置,她居然产生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让灵宝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这人…厉害了啊!”   “是啊…我这个完全不懂风水的,都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这么布置了…”月老小册这个时候站在灵宝的立场了。从语气中,都能听出它的叹服。   神农尺继续默默装如意,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她们,自己这个完全没有学风水的,都不需要听那个风水师说一遍,就已经明白了一号老爷子风水布置的原理了。   真要大咧咧的说出来,大概换不到什么崇拜,只能换到灵宝与月老小册的一顿暴打吧?   年轻的风水师只用了最简单的小故事,就让其他工人明白了哪些地方是需要好好盯着的重中之重。   因为脑子不懵,他们也没有直接莽上去。工程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就连灵宝这仨外来者都受到感染,会忍不住就上前去帮忙做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灵宝甚至都要以为一切就会这样安稳地度过。她这边的布置也在小心翼翼地展开。   虽然他需要改变的风水只是一些更加细小的问题,但因为他涉及到的东西会受到影响被修改,他还必须趁着在场的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必要的物品放入其他工人的材料之中,让那些材料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砌筑起来。   其中水泥中加入的成分,地面鹅卵石道路所需要用到的鹅卵石,湖内的风水池和风水阵法的改变上,一些雕花的细节,他需要让施工的人把那些部分雕岔什么的,这可都是一名技术活儿。好在不是让他亲自动手控制,利用因果线的控制,达成这些目标的效率远远超过了预期。   灵宝也发现自己对因果的控制好像更加熟练了,对于神的认识也有了一些改变。   “怎样?布置已经完成了吗?”就在灵宝确认了自己的布置天衣无缝,摸了摸脑门上的汗水时,有笑盈盈地声音从一旁传来,一瓶水直接递到了灵宝面前。   灵宝是真心累,没有这注意到一场,结果水壶就大口灌了两口,随即长长地“哈~”出一声,一抹嘴巴,笑得那叫一个骄傲,“嗯!完成了,这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嗯嗯,你费了那么长时间破坏我的风水局,是不是很好玩啊?超级有成就感?”   这话听上去有些不对劲,灵宝渐渐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朝着左后方看去,那位让人敬佩的年轻风水师就在她的后面,手里面拿着一副罗盘,笑眯眯地看着她。   冷汗瞬间下来了,灵宝是打死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四周人的注意,却没有能躲过风水师的双眼!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灵宝抬手,道歉,然后,转身就想开溜,脑袋却被狠狠拍打了一下:“给我回来。”   “哎哟!能不能不要那么凶残?!”对方那一下打她脑袋贼疼,灵宝都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   还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这名风水师的衣服,这才没有让自己真的干脆摔地上去了。   风水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路都在给他搞破坏的家伙,没有再给她来一下,“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我的风水局中再布置风水局?   你知不知道,一旦局成,气场形成,你就彻底破坏了我原本的阵法布置?”   “怎么能算是破坏?我只是让气场更加的内敛…”   “才怪了吧?你那种内敛,是锁气于一点上,你想在我这个局中,再多加入一个暗阵心。   而我的风水局的核心则分散出了一半的气场,变成了明阵眼。”   “嗯嗯…不愧是风水大师,发现得真快!”灵宝由衷佩服,她真是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实力是很高的,他的风水阵布置也是非常含蓄的,就算是老爷子的同行,真正能够看透他布置的风水局中局的全天下真没几个。   “你就算奉承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年轻风水师笑了笑,那双清澈的双眼好像看透了灵宝。   那双好像能够直接洞穿人内心的丹凤眼,有一种让灵宝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有点不自在挠了挠脸颊,转开目光,还想再给自己多争辩几句,“老兄,你可能有点误会…”   “没有误会。我不清楚你是谁,但是一个地方只需要一个风水师。在答应下来之后,一个地方的风水,只能 一名风水师去调理,你越界了,必须好好给你点教训。”   风水师认真说的这番话,让灵宝的心都提起来了。她实在不乐意与这位风水师争论些什么。   这个风水师的气度、行为、性格,总能让其他人跟他成为朋友,灵宝也想跟他成为朋友。   与这样的人,真的要出现了什么非得撕破脸皮的事,她是打死不乐意的。   “等…等等!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眼看着这位风水师已经把手抬起来,准备动粗了样子,灵宝立刻往后退着大叫起来,脑子里面想的则是快点从对方面前消失。   “你躲什么?你的风水局不是什么坏局,也有那位前辈的影子,你是那个前辈的弟子吧?我是不会对那位前辈的子弟出手的。所以你也完全没有必要躲躲闪闪。”   风水师看她模样,噗嗤笑出声,又觉得可能会打击到灵宝的自尊心,所以尽可能捂着自己的嘴巴偷偷的笑。   这一笑,还真是让四周不少人如沐春风,灵宝这个当事人之一却有点傻眼,什么情况?什么节奏?   怎么忽然就笑了?灵宝是僵硬在原地,无法理解的。   可那位风水师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郑重地伸出手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插手我的风水局,看在你没有坏心眼的份儿上,我承你这份情。我的名字叫在白方,你叫什么?年少的风水师。”   年少的…风水师…   忽然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灵宝各种感觉奇怪,可现在是回答问题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叹息道:“我的名字说了你也记不住,如果以后我们有缘再见,你还能记得我的话,我再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吧。”   白方想想就释然了,风水圈子很大,很多都是家族传承,名字可能代表了某些特定的含义,所以才不说。   他终究是一个野路子,刚才的问题大概太冒昧了。   “我知道了,那就等下一次,我们要是有缘再相遇的话,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好。”灵宝嘴上应承,想起一号说的话,关于白方的结局,有些唏嘘,大概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你不告诉我真名,总得告诉我一个假名,方面我这段时间对你的称呼吧?”   白方做出了退让,都不等灵宝反应,又做出了一个提议,“看你长得像花一样可爱,不如我先叫你茹花吧?”   “鬼才要叫茹花这么坑爹的名字啊!”灵宝一想到某电影中,取名为茹花的那位,嘴巴就抽抽得停不下来。   “我说你叫茹花你就叫茹花!”可白方却笑得有些恶作剧,固执地要将灵宝称为茹花。   “算了算了…随便你喜欢…咦?”灵宝有点头疼,可是强烈的既视感,让她总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可是一时半会儿她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相似的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二步:事发   用回溯能力回到二十六年前建筑施工完成之前的鬼楼,灵宝(♀·本体)与风水师白方不期而遇。   在与年轻的风水师白方的交谈中,灵宝总觉得与这位年轻风水师熟悉得好像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与对方天南地北的海侃时,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可只要她认真地去回想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白方这样的人时,总是没法连想到相似的人。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天,灵宝干脆不再去想那些多余的问题,与白方谈论起风水的问题。   有了白方的讲解和帮助,灵宝对于一号的布置,了解得也深刻了许多。   按照一号老爷子的说法,白方的风水局最终有人去完善了,但是对方故意改变了风水局的一些性质,让风水局发生了改变,如果是要在还没有气成的风水局上完善被改变的风水局,让风水局从那种不好的状态发生转变,而且,还是用二十多年的时间来孕养,首先就要算准二十多年之后的风水变迁,要好好地想想如何配合地势,还原最真实的自然环境。风水永远是天生的才是最好的。   灵宝听得似懂非懂的,但这不妨碍他将二十六年之后,关于鬼楼小区那一片区域,还有外围区域的变化当笑话说给白方听,让白方来做假设。   “假设,在二十几年之后,这篇地去的风水,自行演变成了我画出来的这副模样,你的风水局要怎么调整?”   “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刚刚看到灵宝的画技,白方都吃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好像个爱胡闹的少年人,居然还有这么出色的画工。   不愧是大世家中出来的风水师,不能太小看了呢!   白方本来就有跟对方研究风水的打算,灵宝出题,他当然要把这些问题都回答上来才行。   认真思考的白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给了灵宝一个答案,灵宝看得两只眼珠子都直了。   该说不愧是在很多年以后,依旧被一号赞不绝口的人吗?还真是厉害了!居然没有对内部进行调整,单纯地只是在外围加上了一圈杨柳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厉害了啊我的哥!”灵宝鼓掌,由衷佩服,不吝夸赞。   白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脸颊有点红,“你别夸得那么直白,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灵宝瞬间有点无言以对,让她别夸的那么直白,那也得他别回应得那么直白啊?这么直白的说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而且,不这么夸,还有什么还需的夸的方式吗?   灵宝苦思冥想,默默地装如意的神农尺在她耳边开口了:“白兄真无愧于风水师之名,我都感到骄傲了。”   灵宝眉梢跟着嘴角一起抽抽了两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按照神农尺说法,把刚才神农尺的话重复了一遍。   白方立刻笑着拱手:“哪里,你将来一定会成为超越我很多的风水师的。”   灵宝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这话…这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感觉好囧,他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只要谦虚谦让就好了。相互推让一下,这个话题就能结束了。”神农尺仿佛一个深谙此道的老人,指点灵宝。   或许这是二十五年间的代沟吧?入乡随俗,灵宝决定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果不其然,双方谦让了一番后,白方就转移话题了。   这样又过去几日,在白方的计划逐步完善,大楼地基基本完成,灵宝也将一号说的那些镇物放入了地基的下层后,白方的灵感又爆棚了,他觉得,既然都埋设了镇物,不如把整个地下水管道制作成一个大型阵法。   一个具有聚灵与进化能力的阵法,这用上了佛家的卍字符文,还结合了道家的五行八卦,分设各点。   这让近距离围观工程进行的灵宝看得震撼不已。   不过因为是关系到了一些风水家族的隐私…按照白方的说法,这是他又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别人布置风水的局,不小心就偷师来的。为了保密,这方面的设计,他都是分别交给不同的几个队伍展开的,最重要的缓解,则是他亲手为之。   可能是因为他太认真的性格,他都是大半夜的独自一个人…哦,不对,现在还多了灵宝这个免费劳动力,现在这些都是靠着灵宝稍微打打下手完成的。   看到地底下一个庞大的“阵法网络”,白方的成就感直接写在他的脸上了。   灵宝这个最靠近的神的震撼,并不比她看到的其他大场面时的震撼要小。   “白方…你真不愧是天才风水师啊…”这次,灵宝是小声地感慨,可还是让白方听到了。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回头,回以了灵宝一个灿烂的笑。   月下看美人,那朦胧的轮廓与模糊的笑容,让灵宝呆愣住了,她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白方眼熟…   白方…和他最初认识的陆黎…很像!有点路痴,有点迷糊,虽然很多时候都会摆出很睿智的模样,也会一本正经,但陆黎最初展现给灵宝的,就是像白方这样的,有着普通人一面的少女。   可是从她发现戎忆珍的问题开始,她似乎就开始改变,变得更加沉静,越来越稳重,让灵宝都渐渐忘记了陆黎最初的样子。   不知怎的,看到面前的白方有点小骄傲,又有点矜持的笑容,灵宝的鼻子不由自主的酸了。   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感到难过。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面前白方。   几日一晃过去,工程在继续,灵宝正闲着无聊,查看工头的情况,谁料身后不知道哪里发出了吱呀…的金属挤轧声,回头看去,刚刚运到七层楼高的钢筋的一根绳子已经断裂,让整条钢筋**了大楼中,刚才的声音,是钢筋牵扯到了吊车发出的声音,现在吊车因为钢筋惯性,正在强行转向,再继续让它这样转下去,肯定得出事!   灵宝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可他没想到居然会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四周有人已经发出尖叫声,显然是被这突发事件惊得不轻,有人早就乱了,四处逃窜,就怕被在楼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直接砸中。   这些人,一旦出现了严重的伤亡,就会停止工程,工程就必须停止,然后被检查。   那不仅仅是拖慢了建房的进度,那可能还达成了几个针对这片地区的必要条件。   灵宝抬手,砸向工人的石头砖块钢筋之类的东西,不是会与其他下坠物撞到,就是即将砸中人的时候,那人会被脚下的东西绊倒,然后支起一个三角,险险躲过一劫。   正一切停下,众人后怕的抬起头时,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惨状,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呼朋唤友地去找其他成员。   白方怔怔地看这努力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工程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脸色不是一般地难看。   他在废墟中穿梭,认真看工地上的人们的情况,确认他们是否平安,确认现场受伤的人都不多,更没有伤亡现象,白方也有点诧异。   与此同时,灵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双脚一软,摔坐在地上,无数的愿力自然而然流入到她的体内。   这次他救下在一整个工地中的人,虽然没有许下拯救世人于水火的愿望,可是那一瞬间利用因果制造的诸多巧合结下的善缘,让他获得了更多的愿力。   “我现在都有点不能理解你这一套愿力机制了。”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确认增加了的愿力,灵宝还不忘得了便宜继续卖乖,笑得一脸的猥琐。   月老小册鄙视地都想假装自己只是一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套了。   神农尺可不是月老小册,它深深地看了灵宝一眼,“当初你来这里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地思考过自己回溯的话,要改变原本既定的过去的吧?这不是许愿了吗?”   “啊?”灵宝呆了一下,仔细回想,她的确在穿越前有过类似的想法,但这样也能算得上是许愿?   “好吧…”算了,她就当自己曾经许下过这个愿望算了。   反正得到愿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就可以给更多的人加持和开光了。   “茹花!你没事!”灵宝有点任命,白方发现了她,也想起了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不起,茹花,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小心把你忘记了,还好你没事。”   “呵呵…哪里哪里…别那么担心,我这个人贼机灵的,绝对不可能出事。”灵宝虚伪地干笑了两声,与灵宝寒暄两声,确认了她的情况后,这才转身离开。   “看样子…他是想要去找那边暗算他们的人的麻烦了。”灵宝回忆了一下刚才白方的态度,做出一个猜测。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看得出来。可惜了。”月老小册不忘吐槽,说到最后,回想白方,又觉得非常的可惜。   神农尺却比他们俩淡定了不少:“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他的人生在短暂,选择的结果不曾后悔就行。”   “嗯…”灵宝回应得勉强,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无归酱,欢迎回来!你觉得哪个地方发生变化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三步:这才不是爱屋及乌!   回到二十六年前,见到了最初建造鬼楼小区的风水师白方,知道了白方最终的命运的灵宝(♀·本体)有点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对方去找茬。   “我们…真的只要这样看着就好了吗?”看着离开的人,灵宝忍不住问月老小册与神农尺。   “你在意那个风水师?”月老小册以自己作为月老的神笏的优势,分析了灵宝的心理。   神农尺却在那边用笃定的语气说:“她会在乎很正常,没有谁会不在乎自己心上人的一切。”   灵宝的脸瞬间黑了:“你们俩是唱双簧?我只是觉得一个天才,因为轩辕的阴谋死了很可惜。你们说,他要是没有死在这里的话,将来…”   “那你就再也见不到陆黎了。”月老小册不厚道地残酷提醒。神农尺觉得,不能太打击灵宝,在后面补充了一句,“那个…灵宝,白方的死是注定的,你救了他一次,离开后,历史修正也会让他死。”   灵宝原本还想反驳月老小册,她只是想起了白方像最初自己见到的陆黎,又不代表白方是陆黎的前世。   这群器灵,自从能够与他心灵相通开始,连偷听她内心的想法都不藏着掖着了,她应该断开与它们的联系。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我们至少还能在你走错之前,及时提醒和阻止你。”月老小册感应到灵宝的心思,立刻在一旁提醒他。   灵宝干脆也不在心里想想了,直接冷笑起来:“有意思了,我做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还真的能够管束到我?”   “管束不到,可是我们离你最近,【枕边风】还是能吹吹的,就算不能改变你什么,你也会冷静想想…”   说话间,整个大地震动了一下,打断了灵宝与俩灵器的对话,俩器灵跟着其他人一起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在他们对面数千米外的位置,可以看到有烟雾升腾,不用想,也知道这在另外一边的工地上肯定也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   “你心上人的前世做事还真是激进果决。该复仇的时候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神农尺同样也知道未来的结局,就算是神农氏的蛊,它也丝毫同情那边工地的人的意思也无。   从因果来算的话,那边的人如果不主动招惹风水师,风水师不会拼着损阴德,做出在损人不利己的大手笔。   “你们够了啊!陆黎不是我的心上人,那位也不一定是陆黎的转世,你们再继续想当然,我会直接扔了你们。”   灵宝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她在白方离开的时候,就把神识开了,白方什么都还没做呢!对面之所以出问题,是因为对方撞到一号跟她说的一道假设的布置了。   那一道风水布置,就是防被忽然攻击状态的,风水局会通过部分反弹,降低自身局的伤害。   对方那边是大楼倒了,可见他们之前布置的专门针对鬼楼的分水局有多恶毒。   白方赶过去的时候,还这帮助了几名逃跑的工人。   他似乎也是被眼前的那一幕给惊到了,等事情平息了,他在招呼自己这边工地的人帮忙,对面的风水师却青着一张脸去推白方。   “白方,你的手法也太歹毒了吧?居然完全不考虑人命!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有原则的风水师,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达成目的,连这种伤害他人的报复行为都做得出来!”   “你说…这叫不叫恶人先告状?”在从灵宝刻意放开内心的引导下,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算是真了解到了对面的屋子为什么倒了,现在听对面风水师说话,他们觉得恶心。   “呵呵…这的确算得上是恶人先告状了,可惜,从未来的情况来看,他的恶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月老小册撇嘴,它不重视这件事的过程,结果让它开心就行。   灵宝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她也清楚,自己出手一点作用都没有,在这个时代,还是得靠白方。   她相信,是白方的话,应该不会让别人借用这个机会骑在他的头上了。   果不其然,白方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风水师,扫视了一眼对方的工地,缓缓走过,抓起一块地上的碎砖,掂了掂,冷笑道:“你们这边工程偷工减料,连砖头的重量都比我们那边轻了差不多一半,现在你们到会把错往我们这边推了?你可以去我们那边看看,遇到跟你们这边类似的情况,我们那边的楼房有没有直接倒塌?”   灵宝笑了:“那边的那个白痴风水师,完全就不明白,白方可不仅仅是一名风水师,同样还是一名设计师兼工程师,房屋的设计与安全等问题的规划,他哪会不重视?”   “我说你之前怎么有恃无恐地在一旁看热闹,原来是早算准了白方的底牌。”月老小册有种被灵宝屏蔽了好友的郁闷感觉,抱怨时都忍不住阴阳怪气的。   灵宝坐在碎石上,双手托腮,笑得从容,“你们是跟我一起看资料的,自己没想到怪谁?”   月老小册生着闷气不说话了,灵宝这话的意思,是说它们太笨了,就算是真的,它也不要承认。   而神农尺,却抱有跟月老小册不用的看法。在它看来,灵宝之所以会那么注意,就是因为发觉了白方和陆黎的相似之处,所以不自觉就多了几分在意。   不是说,爱屋及乌吗?现在的灵宝在神农尺看来,就有这种感觉。她对白方,有些爱屋及乌了。   不过这话打死不能说出口,因为灵宝压根就不承认…哦,不对,是她压根就不明白自己对陆黎的感情。   说了也只能图招灵宝的不快,就算不会真的把它丢了,肯定也会跟它断开心灵链接。   虽然那样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样会让它觉得这是不被信任的在象征。   它并不像因为这样的事,就跟自己的小主人闹不愉快。   这话题就这样直接被灵宝聊死了。而现场中的白方,有着和陆黎相似的光彩,他寸步不让,将黑锅又轻描淡写地推回去给对方风水师了。   敌对风水师对风水是很了解,可是说到科学的建筑理论,他就算再多长出一百张嘴,也说不过白方。   而现代人更加相信科学,把其他的都当成是一种封建迷信,自然更加相信白方说的话。   加上他理论上的问题都是以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的,在场只要搬过一年砖的,都听得懂。   大家的心思不知不觉地就飘香了摆放那边,敌对风水师的心情就复杂了,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地敌对风水师。   这位风水师的眼神布满了阴霾,他算是看出来了,比起老资历的传统风水师,人们更相信与时俱进,能够用大家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给他们听的年轻风水师。   这一场风水师的嘴战,以白方获胜告终,双方各自返回各自的工地。   灵宝却知道,战火是正式打响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白方就会被怀恨在心的那名敌对的风水师杀害。   没时间了,布置必须快些,能多快就多快,另一边的那个工头的信仰问题也必须快些处理。   灵宝开始焦躁,她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心烦些什么。   等楼房第二步的设计即将完成,灵宝也完成了一号的布置,可闲赋下来的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更加空得慌了。   “贱小册,老农,你们说,我是不是病了?我怎么觉得我这个位置好像是空的?”灵宝揉揉自己的胸口,总觉得应该有心脏的位置,却是空的。   “鬼知道你又出什么问题了?你的问题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月老小册翻个白眼送灵宝,可惜因为不是人形,灵宝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白眼。   神农尺却在沉默,它大概能够明白灵宝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样的心情…就好像它看着自己的第一代主人死。   那个时候的它,毫无保护主人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去死。主人死亡的那一瞬间,它就有过身上有什么被挖空了一块的感觉,难受得要死。   可能是因为灵宝天生就是一个无情之人,所以她的反应还仅仅是不怎么舒服。   “灵宝,有时间担心这个,我觉得,你或许应该直接给那个工头展现你作为神仙的一面,然后离开这里。”   灵宝终究是神农氏的后人,是自己如今的主人,处于对灵宝的身体考虑,神农尺还是做出了一个提议。   “我怕我乱来,对方不会以为我是神仙,还会觉得我是鬼了。”   “借口!你能够给对方证明的办法多的去了,既然说自己是财神,利用自己对各种月老线的控制,将那个工头与某个商业结缘也不难吧?到时候跟他说说股票什么的。赛马什么的,赌博什么的,让对方赢得盆满钵满,不就直接证明你是【财神】了吗?   说到底,你其实就是想确认一下白方之后的结果。”   月老小册从数千年的沉睡中醒来,就成为了灵宝的神器,性格与化作人形的外貌自然会偏向灵宝。   所以她说话同样如kill fox中的zero那样毫不客气。   “我扮演的财神不是去扮演横财神。我假扮的是正财神,你觉得正财神会让一个人变坏吗?   如果我真的用那样的方式去证明,那不但不能证明我是财神,相反,更加会让人觉得我不是一个神,而是一个疑惑别人犯错的妖怪。”   “那你…准备怎么做?”灵宝有意避开关于白方的事,神农尺是看得出来的。轻叹一声,它可没有陪着月老小册继续跟灵宝赌气的想法,还是配合了主人,给它的这位主人找了一个下台的机会。   …………………………………………………………   昨天睡晚了…今天瞌睡虫作怪,不小心睡过去了,抱歉更新晚了…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怎样?无归酱,这次的封面是不是很有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四步:爱屋及乌?才没有!   面对即将发生的结果,灵宝(♂··本体)觉得还是有留着观察到最后,结果被月老小册吐槽了。   为了防止一神一灵吵起来,神农尺及时站出来解围,给灵宝找了一个台阶下来。   灵宝干咳一声,“看在神农尺的面子上,我就说一句好了,我的打算是,在那个人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   灵宝的话被另外一道声音强行压了下去,月老小册和神农尺都还没有听到灵宝最后说的话,注意力就先被吸引走了。就见之前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在两个工地的人,现在隔着一条铁栅栏对峙上了。   双方彼此不让,争锋相对,工地外的人用他们的工具敲着铁栏杆,嘴巴上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工地内的人被气得不轻,有几个人已经有上前跟对方拼命的打算了。   灵宝打了个响指,在她控制下,天空瞬间暴雨倾盆,刚刚就一副快要冲进来咬人的人,立刻抱头鼠窜了。   反观白方这边工地的,心里郁郁难平,淋雨也全然不在乎了,在工地这边冲着逃跑的人就是一通大骂。   “我看这群人好像不是真的来找事的,他们这算不算是骚扰政策?”月老小册在一旁围观了过程,得出结论。   “对方那不是单纯地来骚扰,只是降低对方的精力,干扰他们的进度,让他们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时间,效率降低,最后面对那群挑衅的,也会丧失与对方争的意思。   等到了最后,他们再换一批人真的打上门去,那这群精疲力尽的工人,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打倒了。”   灵宝不是月老小册,想法没有它那么片面,想到资料中出现的情况,灵宝可以肯定,对方是真打这个主意。   “不是吧?这又不是打仗,至于弄得这么复杂吗?”月老小册在这个和平的世界呆久了,都觉得那种事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发生。   神农尺摇头:“有啥不是吧的?灵宝说的很有道理啊,一看这些家伙就有那样的想法,灵宝,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灵宝耸肩,“我们不是这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发展进程,我们这些回溯的也改变不了。”   “你真打算什么都不做?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玄乎?”灵宝这话,别说神农尺不信了,月老小册也不信。   为了证明他们一点都不相信灵宝说的,他们还专门幻化出人形,用一脸怀疑的表情看向灵宝。   “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你们不但不相信我,还要变成人形用眼神怀疑我,真当我是那种反应迟钝,光用言语无法把心声传递过来的笨蛋吗!”   面对两个人的鄙视,灵宝的态度就剩下一个,他一手一把,抓起了两个人形器灵就把它们丢出去了。   好在月老小册与神农尺的本体还在灵宝身上,器灵幻化的部分飞再远也会找回来。   不过回来的这个空档,俩器灵也想通了,他们最近太飘,不小心又把灵宝给得罪了,要低调,不能被灵宝的话牵着鼻子走了,他们几次都倒霉在这上面。   返回的器灵乖巧不少,不过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他们这次没有着急返回本体,而是默默地跟着灵宝一起在工地上呆着。   白方发现她们的时候,可是愣了好半晌,“茹花,你这次连同你的弟弟妹妹都一并带来了吗?”   灵宝与俩器灵齐齐回头,与灵宝相似的面容,加上一致的动作,让白方乐了,“你们一定亲的。”   灵宝挠了挠脸颊,丢下俩小,自己蹦跶到了白方的身边,笑道:“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今天怎么又来了啊?不需要去跟这里的老总反馈一下这边的情况吗?”   “你这是在没话找话,转移我的注意力。”白方似笑非笑地看着灵宝,一副【我看透你的小心思】了的表情。   “我不从搞转移注意力这种小动作,就单纯真好奇。”   “那你就继续真好奇去吧。”白方早习惯了灵宝张嘴什么都说了,他来也就跟灵宝打声招呼。   灵宝当然也清楚对方这是有点养成习惯了,嘿嘿笑着继续说:“我好奇心在就跟流星一样,闪一闪就过了。”   她说着,还将手背在身后,跟上了白方的脚步,“所以你这次准备怎么收拾对面那群人?是直接狠狠打他们的脸?还是后退一步,随便他们打?”   那些家伙的目的不简单,我最近找其他人调查过,他们似乎是冲我来了。”白方脸上带笑,话却严肃正经。   “原来你那么招仇恨,居然专门吸引人卖地专门跟你打擂台。”灵宝咋舌。   “我没名气,我也是刚刚出道的新人,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针对我。”白方谦虚,眉头皱着,笑意都渐冷了。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欠揍?我看你光是这话说的,被揍就一点不无辜,你得让多少人膝盖中箭倒地不起?”   “膝盖中箭?我从来不耍会让人膝盖中箭的风水术。”   “不,我这个只是比喻,只是想说对方给你跪了…等下,还真有会让人膝盖中箭的风水术啊?”   灵宝跟白方一路闲聊一路走,片刻的功夫走到了风水核心的位置,因为灵宝的回溯,这个核心,仅仅只是外部阵眼了,内部的阵眼是最不起眼的角落。   原本他们是要去布置隐藏的里阵眼,但因为白方被盯上,另外一个阵眼的布置也暂时荒废…明面上的荒废了。   为了不会被轩辕注意到,灵宝尽可能暗示白方进行对另一个阵眼的保护,既然表层的风水局已经被发现了,那干脆就专门把这边的风水局布置完善。   暗处的阵眼,也不需要专门装饰,随便布置布置外在就行,内里的布置由白方之前布置的那些暗藏在地下的阵组合汇聚的中心,就是暗藏的另一个阵眼所在了。   只需要一步,就能搞定的另一边的阵法,只用最后稍微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灵宝是真佩服白方做出的这些布置,他很清楚,白方做的那些布置,是她就算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想的明白的。   他不是风水师,也的的确确在这个方面上没有觉醒什么才能,专门往这方面发展,他可能会在风水师中混得不错,但跟大师宗师这些人比起来,是真没法去比较的。   这不是脑子不如对方聪明的问题,这是真的存在天赋的问题与灵感问题。   收敛精神,与白方闲扯了风水局的事后,白方就说起了那些专门跟他作对的人的事。   “…那群人似乎是一个团伙,原本当中好像有不少成员,都是在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一个的就消失了,现在他们队伍中还剩下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个团伙的人好像都挺恨我的。   我和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我决定今天专门在枫叶饭馆跟他们好好谈谈,你要一起吗?请你吃饭。”   白方说完又看向不远处的俩小,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一起来。”   “嗯…我考虑考虑。”灵宝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笑嘻嘻地先把对方的邀请搁置了。   白方也不为难,“好,你要是觉得可以,今天下午五点半就到枫叶饭馆来吧!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枫叶饭馆在什么地方?”   “知道,工地上的大伙儿的伙食都是从那个地方送过来的嘛!”灵宝点头,挥了挥手,“到时候我饿了,肯定会去凑热闹,但愿到那个时候没有打扰到你们。”   “怎么可能打扰到我们?”白方好笑,忍不住就摸了摸灵宝的脑袋,揉乱了她一头的黑发。   白方离开了,灵宝却若有所思地回到了俩器灵所在处。   “想什么了?”月老小册好奇的问,“你思考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们屏蔽在外?”   “没用的,小册,灵宝对我们已经有提防了。”神农尺哀伤地叹息,“她已经不信任我们了。”   灵宝看向表情各异的俩小,有点乐了,“还真不怎么信任你们了,不过现在这样才算是正常的状态。   老是让你们偷窥我的内心,会让你们骄傲,然后就骑在我头上去了。”   “胡说,我们是依附你而存在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就骑在你头上去?你这就是不信任我们了!”   “的确不相信啊,这点我没有否认,毕竟我听不到你们的内心,但总是让你们听到我的内心,这会让你们从心理上就会产生一种优势心态,既然要对等,当然是要等到我能够随时随地都听到你们的内心后,再让你们听到我的内心。”   “这借口找得我无法反驳。”神农尺一木,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在一旁唉声叹气。   月老小册想了想,这貌似…真如灵宝所说那般了。   “算了,你是主人,你说得算。所以,你刚才跟白方说完话后,又想到一些什么了?”   “我在想,鬼区既然是轩辕的布置,白方应该是轩辕这边的人,同时也应该是齐蓝飞的友人。   但是在这边的工地上,我从来没有见到齐蓝飞,也没有见到其他与众不同的人。   这里经常来的,是这片土地的承包商,工程队,设计师等人…”   “兴许轩辕他们来是等白方死后呢?”月老小册问。   灵宝的眉头不怎么舒服地皱了一下,随即道:“不可能,风水局不同于风水宝地,宝地变凶地是可以随便一点,但是风水局是已经规划好的局,也是一个布置好的大阵。   为了防止别人随随便便破局破阵,大阵启动,就无逆向操作的道理。   加上风水局严谨,对细节问题很讲究,每一处的风水宝地都是专门量身定制风水局。   随便在别人的风水局基础上去布置风水局,根本就不可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那你的意思是…”神农尺脑中有灵光一闪而逝了,他看着灵宝,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五步:相似的人   自回溯回到二十六年前,遇到白方,灵宝(♀·本体)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从白方的口中了解到了另一边的情况,让她隐约有种怀疑,之前没有专门去那边调查的她,开始专门往那边走。   “果然…”刚刚抵达对方的工地,灵宝神识都还没有来得及扩散开,就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在工地的空地上,齐蓝飞正在愤然地跟人争论着什么。   灵宝竖起耳朵,悄悄地开始躲在暗处听起墙角来。   “都说了你之前听说的那些,还没有得到证实,我们这次与那个人见面,不过也是为了确认真相,可你们看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居然还想着布置陷阱对付他!”   一中年有些头疼地跟齐蓝飞和另外一人进行着沟通。   可是另一个人明显态度激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倒是说说看,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还有谁?他也说了,他姓白了,姓白,又是大的风水世家出来的人,你还会有第二个选择吗?还有,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他之前对付我们的手段吗?其他工人多无辜,结果有多少人死了?”   “那个姓白的不是说了吗?那是因为你布置的阵法反噬的缘故,你在对付他的时候,有没有好好考虑过那边的工人会不会出事?”站在白方那一边的中年冷冷地问。   “谁知道那个时候还有那么多工人在啊!那个家伙是那个人的儿子,估计他就是故意让那么多工人在那个时候工作的,然后出事了就怪到我的头上来!”   “不,你根本就没有去好好看那些工人是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换班,你只是专门挑选了一个白方会在的时间段,你就是想杀了他,不管会不会牵连无辜。”   可惜,中年显然是调查过,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同伴。   “那…那又怎么样!那个家伙的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我的爸妈当初难道就不无辜吗!你是我们的同伴,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我真是看错你了!”   对方很生气,冲着中年就丢过去了一个什么。   中年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对方将一块小牌子砸在他的身上,没有捡起来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风水师斗法,闹得严重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知道出现了那种后果会造成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可你依旧为了你一己之私去那么做了。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正直的人了。这块牌子,我就代团长收回。你也不配再拥有这块牌子了。”   “佘叔!”齐蓝飞在一旁看着着急了,急忙拉住中年,“您别跟何瑜较真啊,他只是太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为自己家人的事行走奔波,这本来就是你的心结…反正现在那边也没有出什么事…   那个姓白的也愿意来跟我们谈谈,我们不如等那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其他的?”   中年深深地看了齐蓝飞一眼,没有说什么,将何瑜丢过来的小牌子交给了齐蓝飞。   齐蓝飞见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过了佘叔的牌子,跑到了何瑜的身边,将牌子递了上去:“来,拿好,别再乱丢东西了。”   何瑜一把甩开齐蓝飞的手,齐蓝飞手中的牌子被撞飞,正摔落到灵宝的躲藏处,灵宝看了一眼牌子。   这牌子与其说是牌子,不如说更像是雕刻着的蛇,蛇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尾巴,明显就是传说中的世界蛇。   见齐蓝飞过来,灵宝立刻往后躲了躲,任由齐蓝飞一脸心疼地捡起地上的牌子,重新去追何瑜。   看到齐蓝飞的背影,灵宝都觉得这少女有点可怜了。   被人利用到死,同伴们一个个地在她面前死去,她本人也成为了最后的鬼公园的守护鬼…   离开这片工地,灵宝确认了自己的之前的猜测,与白方敌对的,果然就是齐蓝飞与她的同伴们。   还好这群人当中有一个理智的,这样看来,下午白方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了…   灵宝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没转身,就听到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这事哪里冒出来的小老鼠?为什么你的身上会存在天道之力?”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灵宝的心中惊了一跳,随后对方的话,更是让灵宝吃惊。   对方的话让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对方的身份——轩辕!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不过是刚刚潜入进来看看,会直接被逮了一个正着。   为了防止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脸,灵宝瞬间遁入回溯通道之中,可身后危险的气息紧追不放,明显回溯的能力对那个人来说丝毫不受影响。   灵宝可以清楚感觉到,一只手,已经不疾不徐地攀到了他的肩膀上了…   下午的饭店还没到,白方就已经出发前往预定的枫叶饭店。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给忘了,好像很紧要,可就是想不起来,他不禁甩了甩头。在过马路的时候,这样走神,明显是非常不明智的,一辆载重的货车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侧出现的青年,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那么直接撞过去了。   “小心。”白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有人在他身后抓了一把,将他硬生生地拽后的两三步,堪堪就躲开了小货车。   白方看到在自己面前开过的车子,冷汗也不经冒出来了,转身就像跟身后语气冷冷淡淡地人道谢,一回头,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茹花?”   刚叫出来,他就愣了一下,又觉得那里不太对,茹花…是男人还是女人来着?他怎么感觉面前的人好像不太对?   此时站在白方面前的,是一名十六岁上下的少年,他穿着夹克和牛仔裤,双手正插在自己的口袋。   明明一看就是小混混的打扮,背脊却意外地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口中还叼着一根真知味棒棒糖。   这个少年正打量白方,面对白方这一个看到他,就忽然叫他茹花的人,他就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茹花?你朋友的名字?你的朋友跟我长得很像?”   “啊…啊?”白方没反应过来,他指着少年,有点迟疑:“茹…茹花?不对…茹花不是真名,是你…不对…是她不愿意暴露自己真实名字时,我给她取的假名…”   “哦…”少年拖着长长的调子应了一声,盯着白方看了半天,忽然歪头,“那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啊?”白方现在脑子都还有些混沌,他的记忆有些不全面,有些地方处于空白,有些地方却是清晰的。   面前这个少年忽然跳跃式的发言,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本能就说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应邀去吃饭,我还专门叫上你…叫上茹花了…?”   “哦,那就快点走吧,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我们快点去饭店,吃完我送你回家。”   少年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刻伸手抓住了白方的手,往马路走,一边走一边问,“是在那一家餐厅?”   “是…枫叶…”白方脑子有点疼,任由对方牵着他过了马路,却又不自觉停下脚步:“你…是茹花吗?”   “大姐,现在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吗?”少年皱眉。   少年一句大姐,叫得白方直接将脑子里其他的疑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也皱眉了,“我不是女人。”   少年面无表情,见白方态度认真,他摆了摆手:“那算了,就当我是看错了,对不起。”   这种毫无语调的说法方式,让白方有些不舒服,在他记忆中的茹花,是一个很健谈很开朗的一个人。   “你不是茹花吧?”白方得出了结论,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时间。   他居然跟一个单纯只是长得像茹花的少年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少年,他才想起了被自己遗忘掉的事情。他…不小心把灵宝给忘记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都会不小心就把人给忘记了?   “你再继续这样走神,早晚会出车祸。”少年明显不在乎白方想些什么,又拉了白方一把,防止他后退到马路上被车子撞到。   “啊…谢谢,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白方想起这个少年救了他一命的事,立刻笑着道谢。   “你要是真的想跟我道谢,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枫叶饭店,我想见见那个跟我长相相似的人。”   少年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白方立刻点头答应,他也想见见灵宝看到少年时的表情。   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见面,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吧?   白方愉快地带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朝枫叶饭店走去,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佘赐心。”少年佘赐心毫无情感地回答,他的动作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大概是他将吃完的棒棒糖糖棍重新包好糖纸放入自己的口袋,又重新取出了新的棒棒糖,含在了自己的嘴巴里,慢吞吞的吃着。、   这个少年给白方的感觉太过于温吞了,本身好像没有什么情感似的。   可白方就是感觉这个少年从很多方面来看,都和自己印象中的灵宝有着非常相思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好像…在性格上也很像?   “等等…”白方思考着,在他身身旁的少年忽然拉住他,“前面有陷阱。”   “前面有陷阱?”白方往前看去,不由自主扬了一下眉,前面不远处,就是枫叶饭店了。   这家饭店开得很大,装修得也非常的大气,红红紫紫的,里面的大圆桌也铺着红色的桌布。   这个点了,有不少人都在饭店里用餐,在金色灯光照耀下,喜气洋洋的,换个人来看,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陷阱的。   可白方才看了一眼,神情也凝重起来。   …………………………………………………………   嗯…末龙酱啊,你的台词,我怎么觉得完全不符合封面意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六步:谈判   与灵宝(♀·本体)约好了一起去枫叶饭店吃饭的白方,提前来到枫叶饭店附近,意外地遇到了一名长相与灵宝非常相似的三无少年佘赐心。   因为对方的帮助,让白方避免了一场车祸,又因为对方与灵宝相似的面容,让白方决定将佘赐心带去让灵宝看看,搞不好他们俩还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还没到枫叶饭店内,白方就被佘赐心拽住,提醒了饭店内部先陷阱的情况。   仔细查看枫叶饭店内部,白方也确认了在佘赐心的说法,枫叶饭店的确被布置了陷阱,如果一不小心踏入其中,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但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白方的心情不是后怕,是不悦,对方这样的态度,摆明了根本就不是想和解。   白方轻叹了一声,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对方到恨不得让他死无葬生之地的程度。   转身,白方已经丧失了与对方再沟通的打算。   可佘赐心却抓住了他的手,问:“你干嘛?”   “离开这,既然对方没有诚意,我也没有再见他们的必要了。”白方解释。   “你现在离开,我会见不到那个长相跟我一样的人。”少年却不管那么多,他的目的地还没有达成。   “她今天不一定会来,你要是想见她,我带你去她经常出现的地方见她就是。”白方不准备涉嫌,提出了主意。   可佘赐心却比他想象中要固执:“不行。你还没有去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什么?”白方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少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少年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可是白方感觉他身上好像存在某种固执的情绪。   “你还没有去问那群家伙,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   “为什么要专门去询问?”白方有点无法理解佘赐心的固执,他的好奇心也不重。   “因为你的表情很困惑,也很生气,你想弄明白。既然这样,那就去问明白,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并没有委屈自己,我只是不怎么想跟一群对我充满敌意的人虚与委蛇…”   “那就不要虚与委蛇,跟他们敞开窗户说。”少年点头,他赞同白方的看法,但做法完全相反。   他拽着白方大步流星地往枫叶饭店之中走去。   白方拗不过他,只能做抵抗对方陷阱的手段,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进入了对方布置的局的一瞬间,对方的局瞬间瓦解破碎,就好像一个完全禁不起敲打的玻璃杯。   白方半点没有感受到四周的威胁,枫叶饭店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的。   白方很快就发现了在窗户边上坐着的一群人,来没来得及招呼少年,少年的脑袋已经转向那边。   不等白方做什么,他先走到了那边的桌子,盯着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就开口了,“爸,你怎么在这里。”   被他直接称作爸的中年一脸的错愕,还有一丝的惊喜,“赐心?你是赐心?你现在都这么大了?”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佘赐心依旧没有半点表情的变化,他眨了眨眼,话还是没有什么语气起伏。   中年却丝毫不在乎这个时候的少年是什么一个态度,笑呵呵地转身就跟他的朋友们招呼起来,“这孩子是我儿子,佘赐心。他天生就有情感方面的表达障碍,见笑…”   “没…没想到佘叔你儿子都这么大了…”齐蓝飞呆呆若木鸡,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佘叔也一脸的感慨,’“我也没有想到,我的儿子居然这么大了…长大了啊…”   “爸,您在做什么?刚才枫叶饭店的陷阱是谁布的。”   “什么陷阱?”佘叔一脸懵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座位内卡的青年何瑜的脸色巨变,看向佘赐心,“你把我的阵给破了?”   “什么阵?”佘叔有齐蓝飞还在一脸茫然呢,都没明白佘赐心是来干什么的。   白方一看这些,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这个团队中的其中两人根本不知情,真正针对他的人,始终只有那个专门找他麻烦的风水师。   白方感觉到了一丝可笑,走上前来,“三位,我们又见面了。”   齐蓝飞没想到白方会带着佘叔的儿子一起来,难道他是早就算准了何瑜不会安安分分地等他过来?   所以这次专门把佘叔的儿子找过来,让佘叔好好考虑考虑儿子的立场?   这个风水师…好厉害啊…居然算计到了这种程度,何瑜这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会被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你在敌视什么?”齐蓝飞的敌意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是一旁的佘赐心却注意到了,斜眼看向她。   被他那双不带感情的双眼扫到,齐蓝飞心中不由自主乱了节拍,她下意识就摆出了防御姿态。   “爸,你的朋友不待见我和我的朋友。”佘赐心好像根本不在乎齐蓝飞是什么心情,看向佘叔,语气淡淡。   佘叔似乎早就习惯了佘赐心的态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的态度,他们能够待见你才奇怪了。没想到过去那么久,你一点都没有变。”   “妈说了,我继续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不需要变。”佘赐心对于佘叔的吐槽无动于衷,还是那副平静模样反驳道。   佘叔懒得跟自己这个儿子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争论,歉意地回头看向自的两位同伴与站在一旁的白方,“抱歉,他就这个脾气,你们多包容。”   白方客气,佘赐心的奇葩个性她也算是亲身经历过了,那种性格的确不怎么讨喜,不过那又如何?他救过自己。   “你儿子这个性格挺好的,今天我还要谢谢他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刚才就被车撞了。”   “啧…”何瑜一脸失望,他真想看看这个姓白的被车子撞死,这样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复仇了。   齐蓝飞则是一脸的不相信,她对白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不管白方怎么做,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白方不怎么在意两个人的态度,对方没诚意跟他谈,他已经做好找个借口离开的准备了。   一旁的佘赐心却抢先了他一步,他看着何瑜:“你的可惜刚才的车子为什么没有撞死他?”   “关你屁事。”何瑜冷冷地瞪了佘叔一眼,都不敢赐心。   佘赐心紧盯着他,“你不但希望他死,你还对我爸心忖怨怼,你在想着找机会报复我爸。”   “呵呵…你说得对。”何瑜冷冷笑了两声,直接承认。   齐蓝飞看到两人针锋相对,只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白方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我们成员之间的关系。   “你们别吵了!”她干脆低吼了一句,打断两人即将开始的嘴炮大战。   佘赐心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那么不耐烦看别人争论的话,可以塞上耳朵。”   “啊啊啊啊…”齐蓝飞气得不轻,这个佘赐心真的完全不懂看人脸色,说话半点不含蓄,活该被人拿来当枪杆用。   佘赐心看了一眼有点抓狂的齐蓝飞,目光重新落在佘叔身上,“爸,你从来没有请我们吃过这么高排档吃饭。   你现在身上已经那么有钱了吗?什么时候回家?”   佘叔尴尬,“我没钱,今天请客的是他。”说着,佘叔的手指向了自己一旁的何瑜。   何瑜是为了将白方引过来,才破费请白方吃饭,借此来做做样子。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就布置好了陷阱。   佘赐心扫了一眼何瑜,点点头:“那谢谢了。吃剩下的饭菜我请允许我打包带走。”   “好好好,你想打包带走就打包带走吧…”佘叔对自己儿子有些亏欠,这么长时间里,他与自己的亲人都是聚少离多,带回去再多的钱,都不能弥补上失去的时光。   所以只要是佘赐心或是小儿子提出的要求,他能满足的,就尽可能的去满足了。   “今天可是我请客,我说不行。我不但不同意他带走饭菜,我更不同意他将饭菜打包带走。”   “的确。就算是佘叔你的儿子,他也不能乱来。”齐蓝飞立刻在一旁帮腔附和。   佘赐心点点头:“你们说得有道理。大姐…大哥,把你想问的问题快些问完,问完了我请你到我家吃饭。”   少年的直率让白方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很有道理,佘赐心都这么说了,他立刻回归正题,“现在既然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了,那么你们方便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吗?”   “呵呵…这个你心里清楚,你如果不清楚,那你可以大段话好好问问你的亲生父亲!”何瑜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两声,就不在继续搭理白方了。   白方摇了摇头:“我没有亲身父母,我是被人领养的,我的养父母也不是什么专门做风水的,所以,问他们也在不可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你是在耍我?你要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姓白?”   白方愣了一下,“姓白很稀奇吗?白姓的人很多…”   “但是姓白的风水师却非常的少,能够培养出像你这种天才风水师,除了风水大家族,不可能还有其他。”   何瑜冷笑,把轩辕告诉他的话,照搬了过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七步:出事了?   白方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怪人了,居然是因为自己的姓,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我的家人姓白,但是他们不是风水师。风水是因为我自己对这个感兴趣,所以专门去学的。我没有任何的家族背景,也不稀罕什么家族背景。   我不知道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你如果再继续为了那些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仇恨,来针对我所在的工地,我下次不会再跟你客气。”   白方说完,都没有继续留下来吃饭的打算,他被那个叫何瑜的家伙的态度弄得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但是他郑重的申明…   “呵呵…敢背负着白姓却不敢承担自己的家族仇恨…”   “他根本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他就认定你是他的仇人了。”佘赐心看到何瑜听完白方的最后一句话后的反应,干脆抓起水杯直接将杯子里的谁泼在了对方身上。   “一个听不进别人的话,只单纯沉浸在自己想当然的认定中的人,就应该好好的了冷静。”   “赐心!”佘叔与白方完全没想到佘赐心会做出这种事,佘叔早就习惯了佘赐心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了,这次也觉得佘赐心完全不会把他们的事当做一回事。   可佘赐心这次出手了,他因为白方的事,已经出手两次了,就算他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样的举动依旧让人大大吃了一惊。   何瑜被佘赐心当众羞辱,脸上已经挂不住,整张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他感觉四周无数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特别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佘赐心与他身后的白方。   何瑜感觉自己看到了他们的嘲笑,不屑与鄙视…   何瑜二话没说,一下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抓起自己面前滚烫的茶壶就砸向佘赐心。   佘赐心用凉水,如果是考虑到了对方是自己父亲的朋友,没有真的跟对方大打出手的话,那何瑜,根本就不在乎佘赐心是不是佘叔的儿子。   佘叔一看到何瑜抓起滚烫的茶壶就让他儿子的脸上泼,不由地大惊,伸手挡在了自己儿子面前,滚烫的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佘叔却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四周的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倒是老板,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犹豫着往这边走过来了。   佘赐心看到自己父亲身上都被烫出了水泡,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阴霾神色。   他的手直接穿过了自己的父亲,一把抓住了何瑜的手,用力一扯,何瑜不受控制往前摔过来,佘赐心直接用拳头揍在对方的眼睛上,何瑜的身子立刻随惯性飞出去,脑袋直接撞到了另一张大圆桌的边角,头上立刻破了一个口子,血直接流出来了。   这一下,四周的人们彻底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饭店的老板也大叫着冲过来了。   “你们干嘛?!你们这是在干嘛啊?警察!快叫警察!”老板的叫声几乎都是惨叫了,这次损失可就大了。   这个时代的人,也没有多少看热闹的心情,一看那边打起来了,立刻一拥而上,帮忙拉架。   有戴着眼镜的,还问起发生什么事了。   何瑜的眼睛这会儿都红了,他是真的气得要死了。斗法都不过白方,打架还有人拉偏架,家人的仇恨,让他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还没等人把他扶起来,他就怒吼着朝佘赐心冲过去。他要打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白方刚刚跟戴眼镜的解释这里发生的事,就被何瑜的怒吼声音打断,转头就看到何瑜毫无一名风水师的形象,抓向佘赐心。佘赐心半点不怵他,随随便便躲开何瑜的攻击,抬手就是一拳,直接击中对方的脸。   沉稳冷静的态度让人们从他身上看到了军人的做派。   有人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哪家当兵的家庭出来的,见他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还有大声吆喝要联系他的家里人的。   “这个人,用滚烫的开水泼我爸。”可是在人们开始一边倒的帮助何瑜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的佘赐心,忽然就开口了。   众人不由愣了一下,“你爸’?”   佘赐心回头,指着被白方扶着到了一边的佘叔,“这个人是我爸。”说了一句又指向何瑜,“这个人,无理取闹,因为自己父母死了,要找凶手,但是他觉得我的朋友是凶手的儿子。所以要找我的朋友报仇。”   众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面面相觑,有年纪大的看向何瑜,哀其不幸:“哎呀小伙子,就算真的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自己动手去找凶手的家人啊?   都说祸不及家人。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是老封建的那一套了,你心里有不满,要去找国家啊!你私下解决问题是犯法的!”   何瑜死死盯着佘赐心,佘赐心的话没有半点参杂水分的意思,可是他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就彻底逆转了。   他总觉得佘赐心根本就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憨。   他正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开口给自己辩驳一下,那个佘赐心又一次开口,多补充了一句,“我的朋友是孤儿,只是碰巧姓氏跟那个家伙心目中的凶手一样,然后就认定我朋友是凶手的儿子了。”   众人又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在看向何瑜的眼神,这次连同情都没有多少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打电话联系医生?”有人小小声的问了一句,他们觉得,这个家伙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何瑜眼睛彻底红了,“我有证据!那个家伙就是杀我爸妈的那个凶手的儿子!”   他叫嚷着就想要取出所谓的证据,可佘赐心根本没有给他取出证据的机会,指着白方冷漠道:“你是瞎的吗?你一个劲的说对方是凶手的儿子,你的所有证据就都不成立了。”   “你说什么?”何瑜还在挣扎,佘赐心已经开口了:“因为我的朋友根本就不是男人,他是女的。”   何瑜的脑子一瞬间陷入空白之中,女的?女的怎么可能成为风水师?除非是生辰八字全为阴的女人,不然女的怎么能在风水圈子里面混?   “你骗人…”何瑜的嘴巴在哆嗦,看着佘赐心,发现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   “你自己好好看看,瞎子。”佘赐心冷冷骂了一句,没有再多看对方一眼。   白方也懵了,他没想到佘赐心居然直接点破了。   风水师是有讲究的,并不是瞧不起女子成为风水师,但是在不少老派人的心目中看来,女性每月一次的月事是脏污,会影响风水,加上女生的体质偏弱,没法做到长时间堪舆地形,会破坏雇主使用阴阳宅的时间。   所以风水师中,很少找女性作为自己的传承者,除非对方真的非常的优秀,是百年都难得遇到的天才。   碰巧,白方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天才,他…她的师父,也就是将她领进门的风水师,同样觉得她的天赋与努力是不容小觑的,所以情愿破坏规律,也要教她风水堪舆之术。   可是,待白方学成,老风水师的要求,是白方绝不能承认自己是他的弟子,也绝对不能以女风水师的身份,在人间行走。   白方答应了师父,乔装打扮进入了风水行业。   一直以来,他出众的伪装与一些天生的优势,让别人根本没有怀疑过她是女性。结果今日居然被说破了。   白方的心中也不清楚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担心。   佘赐心回头看向白方,好像能够看透她一般,“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我觉得,如果是茹花的话,她一定也希望你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地以最真实的自己,闯出名堂来,而不是现在这样伪装自己。”   白方眼睑不由微微下垂,她没有回答对方,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了解她,也不会知道她承诺过别人的事。   佘赐心要说就说吧,但是,她不会承认,她会继续以她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佘赐心也只是说一句,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些。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说,好像有谁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让他不由自主就说出了那些话,“我希望你能够做最真实的自己,别把自己弄丢了。我会等着你…”   一句话,那个语调…白方猛然抬头看向佘赐心,而佘赐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不是他的笑容,那是…   “茹花?”白方不自觉地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好像有什么让她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笑容一瞬间消失在佘赐心的脸上,佘赐心皱了皱眉头,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嘴巴,刚才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工地上,有鲜红的血正在不断地蔓延,随着蔓延到一定的程度,又一点点地在消失。   回溯能力之外的二十六年后的昶氏企业董事长办公室,昶斐(♂·分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有点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在那一瞬间同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与本体之间同步的精神意念就在刚才忽然断开了,忽然被分裂的精神让他的脑袋缺失了一块最近的记忆,让他的头还在抽疼着,他不自觉地喃喃起来:“【我】在回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   谢谢印杭酱的鼎立支持~!   you酱…又被你发现文中的小秘密了啊…   末龙酱,昶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谢谢暗杀桑的月票支持~!谢谢yz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八步:挑事   在白方的事被佘赐心插手,二十六年后的现世界与回溯中的灵宝(♀·本体)断开联系的时候,被担心着的灵宝正闭着眼睛忍耐着身上一半灼烧一半冰寒的强烈疼痛。   “还好吧?”在她身边,红色的石头悬浮着,发出了听不出什么性别的童音。   “还好…我没想到这次你会直接用冰火双重的陨石砸我…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被那么狠狠地砸一下的错事啊?”   “谁说没有了?”红石围绕着灵宝转了一圈,“你丫的在回溯能力中说你自己是神了我就不知道了?砸死你丫的,居然想着用回溯的能力来躲避惩罚。不给你直接来个双重大礼包,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至于吗…”灵宝呆了,还没刻意去回想,就先被对方强制回忆了这段时间的记忆,总算是想起自己哪里不小心说漏嘴了,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遭报应了!   “我就算不小心把我是神仙的秘密说出口了,对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啊?你至于那么凶狠地直接用石头砸我吗?我差点就被你砸死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不行!我可是很讲原则的。你随便透露你的身份本来就错了,不给你一点厉害的教训,你不长记性!   你这次运气不错,我身上没有五行石,最多就是双行石。你要是被五行石狠狠砸一下,你应该就真的要去转世从头再来一回了。”石头的语气有些失落。   灵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这是想要直接干掉我!”   “没错,你就是欠收拾。”红石头都不够含蓄一下,说得一点不客气,把灵宝打击得够呛的。   “不过,你这次被砸得虽厉害,好处却也是足足的。”见灵宝是真的被气得浑身都要痉挛了,石头立刻补充一句。   “呵呵”灵宝干笑了两声,“的确,没想到那石头能够直接把那个轩辕给砸出回溯的空间之中…”   “我说的好处不是这个。”石头一看就看出对方误会了。   “不是这个好处?”灵宝仔细想想,真找不到其他的什么好处了,因为她不久之前,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的骨头都直接被碾碎了,他整个人估计都直接被砸成肉饼了。   “你真笨!”石头叹息了,他懒得指望灵宝了,“你没注意到你浑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吗?”   “啊…原来这是好处!”灵宝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现在她要是动得了,那他一定要拆了这块石头!   “是啊,你的骨头碎了,粉碎的骨头与经脉都被冰火洗礼,你很有可能形成后天的火行痛和水行通。”   “你开玩笑?”灵宝现在要是能瞪眼珠子的话,她绝对会送上她瞪大的眼珠子。   按照对方的意思,是不是她多说几次自己是神仙,被各种陨石好好虐一顿,就可以变成五行通这种天才中的天才了?这种天上掉陨石的好处,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你有值得我开玩笑的资格吗?”石头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声,但也不忘提醒:“当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天上掉陨石的好事,你可以多尝试尝试被陨石砸的滋味,不过你随时都有可能会因为破坏某些因果,或是沾染上某些因果倒霉。   当然,像你这种天生就已经很倒霉的家伙,再倒霉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你多次尝试这样的手法,也是很有可能会死的…”   石头神说到最后,语气都有些阴森森的了,灵宝贼想跟他说,自己都被砸了那么多次了,都还没死。   石头继续说道:“我这个陨石跟你所居住的星球可不同,这是绝对的资源,也是绝对的凶器,当年随随便便的陨石雨真正降落到这里时,还造成了这里的气候与地貌的剧烈转变,你再多试几次,你这个地方的环境可以会失常…”石头刚刚说到这里,又嗅了嗅鼻子,“哦,抱歉,我说错了,已经开始失常了。”   “哪有失常!”对于对方这种把自己当成毁灭世界的罪魁的说法,灵宝立刻反驳,这锅她不背。   “你知不知道第一块砸中你的石头去什么地方了?”石头不争论,先问灵宝一个问题。   “应该…已经被军队的人运走了吧?”这个不用猜,灵宝都知道,发现陨石的人是不可能随手把陨石丢掉的。   “是啊,那一块是火行陨石,火行顺便把你体内沉睡的金行通激活了,不然你第一次一个还没有得到神力神体的普通人,肯定得死了转生成为神仙才行了。”   灵宝知道这个秘密,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我其实真的差点就死掉了?”   “嗯,向我许愿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冼死过一回的?你算是第一个没有死在我手头上的。”   “死了之后,你是会让对方重新活过来的对吗?”灵宝现在想想,还有点头皮发麻,先好好问问。   “没有啊?既然死了,那就是死了,我不过是根据他们不同的愿望,帮他们把愿望实现了而已。然后给他们制造一段虚假的记忆,让他们穿越或是重生到其他的时间段。   反正就算带着从头来过,他们的记忆也会影响到天道,就算中间走的道路如何不同,只要不是与大洪流扯上关系,他们的新一世就能活得风生水起了。到时候,然后这个人的人生,将会按照没有遇见我继续展开。”   “原来如此…这样说起来,是不是代表,只要我死了,我也会因为我许的愿望以其他的方式展开?”   “是啊,到时候你会作为先天的神,带着记忆诞生,可能身体从一开始就是神躯,不需要再让自己的躯体一点点转变成一个神仙了。”   石头有点可惜地坏笑道:“你要是死过一次的话,你至少比起其他的神少奋斗数千年,真是可惜…   怎样?要不你再找一个人,对他说你是神仙的秘密,让我找个机会把你砸死?这样你就能重生成真神了?”   “不用,谢谢,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挺愉快的,我已经达成了不少人穷尽一生都抵达不到的高度。”   “你难道不想再让自己高一点?”石头诱惑道。   “完全不需要。”灵宝不中计,他苟延残喘着努力活下来,可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不想死。   在她身上牵扯的因果线,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处理。   她也半点不想如今的羁绊,因为死过一次,重新变成了一个真神而丧失。所以,他要坚决拒绝。   “如今的生活多么美好,我成了神仙也不过想把那个害我这么倒霉的那个神找出来揍一顿而已。”   “那你找到那个害你倒霉的神了吗?”石头好问。   “我想…我应该是找到了。”灵宝若有所思,最近经历的事情多了,她渐渐有头绪了。   “哦,那好吧。”石头有点心虚,话就说了一半,没敢接着把另外一半的话说出口,就怕不小心说漏了嘴。   “既然你已经调查出了一些头绪,那你加油。对了,你需要我送你回你的时空吗?”   “暂时不需要…我现在就想快点恢复行动能力,回去我刚才所在的那个时代。”   “哦…那好,我送你回去你刚才所在的那个时代?”石头应了一声,灵宝四周的景象已经改变,工地上的声音,重新回到了灵宝的耳朵中。   “溜得真快…”灵宝刚刚本来还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丢陨石会丢得那么准时来着,居然刚好是他被轩辕打伤时。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脱离了回溯状态之后,第一时间向他施于惩罚的吗?为什么她进入回溯状态后被砸了?   结果问题没问出,不,大概,是对方压根就没有给她把话问完的机会,就心虚地选择原地遁走了。   现在的轩辕同样被陨石砸中,下场绝不比灵宝好多少。   想到对方下场凄惨,甚至比起自己还凄惨,灵宝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还是运气加速自己恢复速度。   灵宝被轩辕重创,又被陨石砸成全身骨头粉碎,为了修复,她花费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等她从自己的状态中退出来,能够勉强开始行动时,工地中已经乱了几天了。   中间发生的事,灵宝只有模糊听到,说是白方与对方的人斗法成功,却激化了两边工地的矛盾。   对面工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将所有同事重伤死亡的错全都推到了白方与工地上的工人头上。   这段时间的打砸抢也比最初时的小打小闹激烈多了。   有好几次,他们都矛盾激化到叫来警察调节了,可惜警察来了之后,原本冲过来闹事的另一边的工人,已经骂骂咧咧地离开现场了。   要不是证人证言足够,警察甚至都要以为这是这群工人报假警。   可是对方这样的做法,别说工人们没有办法了,就连警察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们也有很多事处理,派遣大量的警察来这里守着,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   但是派遣一两个人在工地上守着,下场也就是工地上的警察也会被当成是攻击的目标被攻击。   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的警察已经不好了,这也直接把警察在给惹怒了。   对方既然要挑战他们作警察的权威,他们这些警察,也没有必要以德报怨!   然而,抓了一批放了一批,对方挑事的行为却屡禁不止。这一回,就连警察也没辙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三十九步:财神也专攻   灵宝(♀·本体)重伤被陨石神砸中,在回到白方所在的时代后,就发现了工地越来越大,矛盾与误解也大了。   灵宝知道,时间越来越少,等到矛盾彻底激化的那一天,对方肯定就会过来杀了白方,就算有佘赐心这个长相与自己一样的少年从中周旋,也阻止不了那个何瑜。   而她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没有处理完。   强忍着身体不适,灵宝来到了那位自己之前见到的工头的身边,工头早没有了最初的精神,一双熊猫眼瞪着工地中的人,跟个鬼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他胡子拉碴,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眼神不定,口中念念有词。   其他人可能听不见,可是灵宝却听得见他的话,“财神啊财神,如果你真的是财神,就保佑施工能够完成吧…”   “工地上的施工肯定能够完成,不过,我这个财神不会做那种让你们不劳而获的承诺与帮助。”   灵宝是刻意走到工头身后,笑嘻嘻地给突然袭击了。   工头有点佝偻的背脊瞬间挺直了,他显然是没想过自己的祈祷居然真的会得到回复,惊喜地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没有多少变化的月老神。   灵宝的笑容一如既往,工头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我愿意供奉您!只要您能让对面工地的人安静下来,让我们的施工能够顺利圆满地完成,您要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又不是人,你说的这个都是交易了,可我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你的信仰罢了啊?”   灵宝露出苦笑又寂寥的表情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我信仰您!”工头不知道所错,只能这么回答。   “信仰是心甘情愿,真心实意产生的情感,不是那种被逼无奈产生的怨念。”灵宝笑,“我想,我现在应该先做点什么,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财神存在。”   “不…不用那么麻烦了,您…您不需要做什么…”工头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不知所谓了。   灵宝在一旁看着也好笑,没忍住,不厚道地直接笑出声来,这个工头,明明就是有事来拜托她的,结果又说不需要做什么,这让她怎么继续下去。   “反正你们啊,平日了只有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想到求神拜佛,没事了,或是觉得神仙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就会干干脆脆地抛弃所谓的信仰。”   灵宝抓了抓脸颊,懒得跟对方在这种问题上纠缠,直接剖析对方内心,让工头一脸的尴尬。   的确,之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财神,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需要,心里面没有什么压力,他过得轻松自在,不知不觉地就把神仙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现在工地才问题,他忙得焦头烂额,依旧搞不定这些事,让他心里也无奈得很。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还有一个财神的事,刚在心里念叨财神,没想到财神就真出现了。   到这一刻,他心里对灵宝是财神这件事是的确多出了一些信服。特别是灵宝的话,让他隐约感觉,这个在他看来是少女的财神,似乎真不是什么街头的神棍骗子一流。   “那…那您能帮我们处理那群家伙?”工头的心中产生了希望,之前灵宝的话和他自己的一些想法就被他抛弃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灵宝道:“抱歉,人类的纷争我管不了,我是财神,不是多管闲事神,我能在财富上帮你,却不能在那些打斗方面的问题上帮你,那个你得靠你自己处理。”   工头没想到把神仙找来了,还是没有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希望越大,让他的失望之情也越大,差点就要直接冲着灵宝吼了。   可考虑到灵宝是神仙,他只能怨念道:“你不是神仙吗?神仙难道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吗?”   灵宝一脸莫名其妙:“你是工头,你会做挖填土方、打夯、运输土方和材料、制作安装钢筋、扎脚手架、支、拆模板、搅拌、浇筑、养护湖混凝土、砌筑主体工程、建筑面层抹灰、防水面层等工作吗?”   工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工头不假,这些事情当中,有些事我也做过,但是…”   “但是你并不是每一件都会做,每一件都做得来对吧?”灵宝笑,“我是财神,负责的自然也是财富这一块的,而且,就算我是财神 也是正财神,偏财神和横财神的那一套我也做不来,这就叫做术业有专攻。   另外,就算那些事,我做得来,我也不会去做。那样的做法算是违规操作,我是会受到惩罚的。”   灵宝将工头最后的吐槽都憋回去了,他一时之间郁闷非常,“那按照你的说法,你除了会抱有我赚钱,其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财神可不仅仅是赚钱,财富也不仅仅只有钱才是财富,你们建造的工地,我保证它一定能建成。   我也能保佑你的【财富】,不会被人伤害破坏和觊觎。就算这样,你还觉得我这个财神什么都做不到?”   “那…那你能不能保佑大家平平安安?他们…这个工地上的每一个工人,也都是我的财富!”   灵宝扫过整个工地,整个工地上都带着一股戾气,长时间没有休息好,被人不断地打扰,不断有人攻击他们,让工人们都有些上火,让让所有了解情况的人意外的是,在那样的影响下,这些工人居然都没有发疯杀人。   甚至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的开导,依旧努力地在完成属于他们自己的分内之事。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我已经保佑过他们了吗?”灵宝收回目光,盯着工头反问。   工头觉得灵宝的话很可笑:“你不要随随便便用这样的话来应付我啊,你什么时候保佑过他们了?”   “他们不是你的实际财富,他们属于他们个人,所以我对他们的保佑也是有限的,就例如,让他们稍微冷静冷静,火气不要太大,以免受到别人的挑拨。”   灵宝说着,举起手拍了拍,天空瞬间大雨倾盆,毫无征兆,工人们被雨水淋湿,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的不悦愤怒和生气在渐渐的消失。   有人干脆直接仰头倒在地上,任由雨水落入自己的口鼻之中。有人则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大棚房跑,避免被直接淋成落汤鸡。   这一幕,工头似曾相识,在他们与对面工地人刚刚开战的那一会儿,同样出现过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令人意外的事,在这样的大雨下,没有一个工人感冒,第二天,每个工人反而更加有精神了。   前一天的不愉快也直接被他们抛到太平洋去了。   “玛德…那个时候,是您给予我们的祝福?”工头这会儿总算是回过头来,抬头看雨,之前还焦虑暴躁的心,瞬间冷静下来。   灵宝没形象地在一旁蹲下,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水,道:“上次的行为比较单纯,这次嘛…”   她没有把话说全,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去说工头听不懂的话。加持了愿力的水行法术能制造多大的效果,她以前也没有试过,只能看看效果了。   “谢谢…”工头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神仙,神色复杂地说了一声谢谢。   “别客气,我看中了这个地方的一块地,对我来说,那个地方是福祉,帮助你们也不过就是想要多点信仰,将来没事了让我吸点香火。对了,我只喜欢唯一紫檀檀香,你别给我弄花梨木啊!特别是那个什么猬紫檀、印度紫檀什么的,那些可不是什么紫檀,那是花梨木。”   灵宝一本正经地叮嘱,叮嘱得她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会吸收人间的香火的神仙了。   工头苦笑着听着,他听得云里雾里的,要不是灵宝说,他都没想过檀香的问题。   虽然他现在也听不懂对方说的那些,不过算了,到时候回去问问老婆,看看老婆知不知道那些线香的事。   灵宝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多久,雨就下了多久,等灵宝闭嘴了,雨也停了。   工地上的人们也难得有力气吆喝着一起吃饭了。   工头回头看那些没精打采的工人们重新振作起来,心里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回头看向灵宝,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去吃饭吧!身体可是重要的财富。你别当着财神的面,把重要的财富给弄丢了。”   “…谢谢!”工头激动不能自已,憋了半天,也就憋出俩个字,可是他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出真诚。   灵宝目送对方回归人群之中,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湿漉漉的地上,背脊重重地靠在了墙壁上。   可惜现在没有谁能够吐槽她,担心她了。因为受伤的缘故,灵宝现在一点召唤月老小册和神农尺的力气都没有。   这次的伤,让她取下月老小册来恢复伤势,都没有任何爆体的预兆。   可是恢复的速度依旧不够快,有很多那那能力都被限制了,要不是石头说她被冰火陨石砸中,令他的水火两行也飞速成长了,她大概都不会想要使用水行来帮工头。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灵宝被自身水行法术修复躯体的创伤,可呼出气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咳出血来。   轻叹一声,灵宝的目光落在了工地的门口。   也不知道白方那边怎样了…   …………………………………………………………   今天是嘉昊酱的生日吗?生日快乐~!心想事成~!谢谢嘉昊酱的生日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步:白方死了!   为了说服工头,灵宝(♀·本体)连自己身上的伤势也顾不上,强行使用法术,结果自然相当不好。   可在灵宝看来,好处却比坏处大,第一次用水行的时候,灵宝就已经确认自己的水行法术似乎具有一定的净化作用,会影响改变一些“污垢”。   在前一阵子控制水行下雨后,灵宝那观念就更强了,她根据工地的情况,最近公认的处境,分析出他们在现在的时间段,应该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内讧了。   但是她回到这里后,工地上的人没有抱怨,最多的是戾气与不满,他们直接会抱怨,但是没有相互指责。   就连工头本人,在这种事情的影响下,想的最多的是求神拜佛,而不是愤世嫉俗。   这就让灵宝看到了某种可能性,只不过利用法术下下雨,除了工头,众人也根本不知道这种最自然不过的现象会是神仙所为。   就算她离开这里,加持会消失,但是众人的心态稳了。灵宝现在只需要熬着,熬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个时代的事他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也不全信自己得到的情报中没有添加什么多余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事情发生改变。   在灵宝的旁观中,每天该发生的事依旧在发生,警察们来了好几拨,一个个都带着怒气而来。   他们没想到,自己来了之后,工地上的人们却比他们想象中的平静很多,半点没有对面那群那样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感觉。不但如此,他们居然还在安慰与感谢警察。   警察们从工人们那边感受到了善意,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对这群工地上的工人们产生了好感。每次都也没有多少的不耐烦了。   警察与民众团结起来,产生的化学反应是强烈的。   来闹事的人被逼得节节败退,有好几天都没有来闹事,给众人赢得了一个休息的时间。   工头每次来,第一时间都会到灵宝休养生息的地方,放下两荤一素的小菜,插上檀香再走。   他的笑容已经多了不少,其他的工人对于他的行为都在好奇,他们当中好像没有谁不小心死掉吧?   为什么他们看工头的举动,好像是在祭拜什么?   灵宝没想到工头说信仰,就真的用食物与檀香供奉自己了,现在她体力不支,食物同样是补充能量的最佳途径。   不得不说,工头带来的食物,这口感还真不是一般地好,灵宝没吃个两餐,就喜欢上这些食物了。   而工头在这段时间里,也每天锲而不舍地带吃的,有时候还会多带一瓶牛奶或是果汁。   在他看来,就算灵宝的外貌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不是真实的模样,他依旧会忍不住将财神当成一个小姑娘看。   小姑娘的话,自然不能喝酒,那就只能带一下自家孩子喜欢喝的东西了。   灵宝来者不拒,从没有什么挑食的。筒子骨什么的,基本都连骨头也没剩下。   工头都有点羡慕灵宝的好牙口了,他也有点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跟灵宝一样,不偏食,什么都吃。   日子过得飞快,眼看风水局核心的房屋已经建立起来了,四周的房屋也在开始赶工了,众人多了好几天不会被对面工地的人骚扰的日子,干活更卖力了。   有过之前那种糟糕处境作对比,他们更多的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美好得太多了。   灵宝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愿力好像增加了,身上的伤势恢复得也比她预期得要快。   再来一个小闭关,应该就差不多能行动了。   灵宝现在唯一好奇的是,白方不见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工地中了。这不太符合白方认真负责的性格。   可是,透过脑海中与整佘赐心的某种联系,灵宝发现,白方并没有去找佘赐心。   佘赐心冷漠性子也让他没有去找白方,反而是与自己父亲做了交谈。佘赐心很讨厌何瑜,他希望自己的父亲佘叔能够离那些看上去跟不良似的人们远一点。   可何瑜、齐蓝飞与佘叔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佘叔没法答应自己儿子的话,还试图让儿子能够放下成见,与他的同伴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   佘赐心没有心,也不存在担心或是悠游寡断的性格,既然自己已经说了这件事,该尽到的责任他尽了,对方都没有打算听他的,那就不劝了。   佘叔面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甚至都没有办法与自己的这个儿子争吵起来。   太冷了,佘赐心的性格太过于冷漠了,佘叔都不太愿意跟佘赐心多说什么。俩父子不欢而散。   佘赐心直接回归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中去了,好像这件事单纯只是他想了一下的小事。   灵宝从他身上找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她并不太喜欢与佘赐心有过多的联系,那样可能会让他淡忘人性。   本来就是捏造出来的人性,丢失的话,可能就再也找不回原本的感觉了。   可这样也让灵宝彻底断了白方的信息。最诡异的是,灵宝用神识,依旧没有搜索到白方,就好像她的神识的某些部分跟着一起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干脆不再继续调查,心中却有些不安。   白方并没有让灵宝等太长的时间,仅仅过去了几天,在工地上的人们习惯了现在的状态之后,白方再次出现。   可她的出现让灵宝嗅到了古怪的气息,那是…一种死气,死人身上才应该有的气息,却出现在了白方的身上,让灵宝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向白方的方向。   没有以往看到她时,露出的笑容,白方看上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平日里该怎么,现在还怎么样。   可她走近,灵宝直接就嗅到了她身上隐隐的血腥味。   耳朵中也听不见对方的心跳了,哪怕白方表现得在自然,灵宝的心也空了。   她站在白方的面前,原本对谁都有效果的隐身符,理应对白方没有效果,她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法术在对方面前会没有效果。   可是现在有效了,白方没有看到她,与灵宝擦肩而过。   冰凉的手触碰到灵宝的手指,灵宝忍不住转过头叫了一声:“白方!”   “这里的设计我要修改。”白方没有回答,她拿出了一套新的设计方案,正在示意其他人进行修改。   灵宝的神识扫过新的计划方案,心已经回归,却在不断下沉,白方手中的设计方案…是之后鬼楼的设计图…   灵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修养恢复的想法一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她的神识瞬间蔓延全城,她找到了那个避之让她唯恐不及的男人。   对方正在下着一盘西洋棋,象征着皇后的棋多出一副,他单手支着下巴,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容。   坐在他对面的,是何瑜。这个时候的何瑜,早已经没有了仇恨,脸上带着愉快地笑容,正在与他对面名为轩辕的男子交谈着什么。   “你现在已经杀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让我把控尸的蛊虫交给你,你想要用那个女人的尸体做什么?”   “呵呵…那个女人利用自己是女人的身份,诱惑那么多人为她所用,那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她那副身体,去引诱那群垃圾为我所用?”   “所以…你才专门利用了那个女人打了电话,和你那个色鬼老板约在今晚想要用那一具漂亮的身体去做交易,然后又利用那个女人换来了你那位老板的资金?”   轩辕恍然大悟,笑得云淡风轻,“你就不怕那个女人的鬼魂,来报复你吗?”   “怕什么?她自己不也是那样去做的吗?这是她们一家子欠我的!她的鬼魂要是来了,那就更好了,我还在可惜之前没能抓住她的鬼魂,我就是想要她自投罗网,代替她父亲给我当牛做马!”这个   何瑜的脸上出现了兴奋又阴鸷的冷笑,似乎非常期待那样的事情发生。   轩辕刚想说什么,脸色忽然僵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向了天空,忽然什么也不说了。   而何瑜,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要毁了她的风水局,我要让她死后,也身败名裂!”   “你这样影响因果,很有可能会遭到报应。”轩辕忽然语气变的沉缓,目光一直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   “报应?我怎么可能会有报应?杀人偿命,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吧!”何瑜笑得冷嘲,注意到轩辕的目光,不由疑惑地抬头往轩辕看的地方看去,“轩辕,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我就告诉你一句,你现在停手,或许还来得及。”   “哈哈…你别告诉我,你又预言到什么了。”何瑜饶有兴趣地看向轩辕,“你不会真的又预知了吧?”   “对…我刚才为你占卜,你如果不就此停手,你接下来…可能会非常不走运,就连我这次也没法插手帮你。”   “哈哈…你不过就是一个占卜师,我还需要你救?你只管告诉我,接下来是不是那个白方的鬼魂来找我复仇就行了。”   “不是白方…但是…跟白方有关系…对方可能跟你把白方骗来的那个谎言有关…”   “你是说…哈…不会吧?你是说,白方想象出的那个长相与佘赐心很相似的少女真的存在?   那不过就是白方勾引佘赐心为自己所用的借口罢了!”   轩辕不再说话,他的目光半点移开的意思都没有,原本把玩棋子的手,不自觉把手中的棋子捏碎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一步:请神术   白方还是死了,不是以灵宝(♀·本体)预想中的形式死去的,一点给灵宝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白方的身上有伤,常人看不见的伤,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空留下一副被控制的尸体。   而她就连死了,尸体都不得安息,居然有人还想要利用她的尸体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毁掉她的名声。   灵宝原本的心沉感觉变成了一种被剜心的感觉,她自己都从未想过,自己在自我催眠暗示之后,那些虚伪的情感中,会存在这样的情感。   可随着她了解越多,她那股情感不受控制地改变了。   “呵呵…呵呵…”灵宝笑了,在听完了何瑜与轩辕的交谈后,她手起刀落,毫不客气斩断连在白方与何瑜身上的控尸因果,她起身上前,起身上前,身影直接没入了白方的身体之中——请神术…施展。   反向操作燕南月的请神术,灵宝以自身作为神,让自身降临在了白方的身体之上。   刚刚还在回收之前自己设计方案的白方忽然停手,撕碎了自己刚刚准备发出去的设计稿,忽然就笑了:“我忽然感觉,我刚刚设计的那个稿子就跟垃圾一样,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方案,照旧吧?”   众人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白方就指点了几个地方的错漏之处,随后有人来叫她,告诉她,有人打电话打到了工地上,似乎是专门来找她的。   白方二话不说,前往工地专用的电话前,接起了电话。   电话中传出某个中年男子的居高临下的声音,质问白方为什么还没有到制定的酒店来。   白方挑眉,笑了:“哦,托何瑜的福,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今后你再敢打电话来找我,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好了。”她的笑声很冷,语气中的孤高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心中不由地也跟着颤抖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白方这种主动来讨好自己的女人不感兴趣的中年男子,现在却不自觉心跳加速。   “女人,你可想好了得罪我的下场吗?”出于本能的,对方冷冷地威胁白方。   “大老板,你已经做好得罪一个风水师的准备了吗?”可临时换了芯子的白方说话更冷。   她不是在威胁,语气也不是在威胁,她是在陈述,也是在警告,说得罪风水师,已经算是轻的了,要说得罪了月老神,那就不只是倾家荡产那种小事,也是一生一世再无姻缘的绝对报复。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那位大老板忽然哑火,战败方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个女人也是出了名的风水师。   当初没有请何瑜之前,他可是千方百计地想要请来这位天才风水师。他都没有想到,这位天才风水师居然是一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了利用这个女人的感情。   只要这个女人成为他的裤下之臣,那他等于免费得到了一个具有强大潜力的风水宗师。   他同意了白方的一切要求,还想将她拖上床去,却没想到这个风水师会半路变卦。   他想要压迫一下这个女人,结果反而被警告了。   他还来不及想出反驳白方的话,电话的另一头,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对方明显不耐烦跟他废话,把电话挂断了。   这位被白方放了鸽子的大老板,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忽然想起白方开头说的话,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电话上。   那个女人…说托了何瑜的福?她的语气那么冷漠,莫非是何瑜对她做了什么,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越想越怒,干脆叫来了秘书,他不敢对一个风水师怎么样,可这不代表他不能向其他人抱怨。   他现在很生气,所以,不管何瑜到底做了什么,他要让他在风水界中,再无立足的根本!   白方挂断电话后,就返回了工地,督促供人们继续赶工,她不是真正的白方,没有办法在原本的设计上再做改变,只能一边努力地看白方留下的那些笔记,一边艰难地去学习那些她这个年纪还不怎么明白的工程学。   这样坚持了两天,白方的身体在仙元的滋润下并没有出现腐朽的迹象,相反躯体渐渐地多出一丝血色和活力。   可是请神术对于被附身对象终究是不好的,哪怕仙元滋润,依旧没有办法阻止身体出现异常。   如果不是灵宝受伤,现在的白方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仙元的力量而直接爆体了。   第一天,白方或许还能神采奕奕的指挥大局,第二天,她就开始出现咳血的现象。   直到了第三天,灵宝期待的对象出现,何瑜带着一群工人,出现在了白方他们的工地上。   现在的何瑜已经怒火攻心,目光环视了这片工地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忙碌的白方身上。   在看清楚白方还在那边悠闲地只会全局时,他怒极反笑,大步冲向白方,在接触到白方的一瞬,他就取出了专门对付鬼的拘鬼符,往白方的身上贴。   在他看来,现在这一切的发生,是白方的鬼魂回来复仇了,这才让他这三天吃尽苦头。   不过他心里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等他好不容易被佘叔拉出那个混乱的漩涡,他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找白方。   何瑜猜想白方借用自己的尸体,终究不是复活成为活人,那些符纸什么的,肯定有用。   但考虑到白方死的时候,怨气一定很重,他多做了几手准备,防止白方出现反抗的现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白方一点反抗都没有,在他将复制贴在她的头上,去勾魂的时候,白方第一时间是抓住了他另外一只藏在口袋中的手。   何瑜的手中正握着二手准备,防御白方暴起时,使用的桃木剑。   何瑜不料白方被贴了符纸,不但没有灵魂出窍,还能自由行动,让白方抓出了手,桃木剑直接刺入了白方心窝。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如其来,何瑜呆住了,他打死也无法想象,白方居然会直接让自己“死”!   随着白方带着冷笑缓缓倒在地上,四周响起惊呼声,何瑜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阴谋!白方这是要毁了他!   “白…!方…!”何瑜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没想到白方居然那么阴险,居然采取了这样的手段来复仇!   可是他想不通,白方变成鬼了话,应该被他控制才对!   为什么丝毫没有被他控制住?白方到底做了什么?   “白方…我不会放过你的!”何瑜真是气得要死了,冲着白方的尸体就大吼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他的脸颊就被一击拳头重重击中,“是我不会放过你才对。”陌生少女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少年的声音,何瑜重重摔在地上,下意识地抬头,对上的是那张与佘赐心极其相似的脸。   但是这个少年的脸上,明显有与佘赐心截然不同的表情,他正看着自己在笑。   笑容特别的灿烂,也特别的好看,相信他将来要是再大一点,或许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花花公子。   “佘赐心?”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少年的双眼却眯细成了一条缝,“我不是佘赐心。”   何瑜想起了轩辕说的话,“你是…白方在寻找的那个人?你…你不应该是少女吗?!”   昶斐(♂·本体)意味深长地盯着何瑜:“你果然…知道我的存在,这个说,果然是你利用我…害死了白方。”   昶斐说着,饶有兴趣地把玩着链接在自己、白方与何瑜身上的那一根因果线,他的笑容更加的深了,抬起手,他的手中已经凝聚起了雷电。   这次昶斐没有使用木行制造雷电,他用的是他掌心之中的被封印的灭世雷劫。他想把何瑜劈得魂飞魄散,绝不给对方任何一个破坏白方最后的风水局的机会。   可是就在雷电放大,即将落在何瑜的身上时,有一个人却抢先一步冲上来。   昶斐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之前与他有过几次相处的工头,这个时候抓着一根断掉的钢筋,插入了何瑜的心口。   何瑜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昶斐的雷电轰成渣,没想到却是直接被一个工地的包工头…一钢筋刺穿了心脏。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钢筋,鲜血顺着钢筋流淌出来,他最终无法控制自己的往后栽倒下去。   可是钢筋却支住了他的半截身子,让他没办法彻底倒在地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昶斐与那个工头,表情最终定格在了不甘之中。   可昶斐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反而看向了工头:“你…又看见我了?”   工头回过头,他的身上有伤,刚刚跟其他工人打架时留下的伤口,可他的身上半点没有沾到何瑜的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看到您,或许…我本就应该是您的信徒。   你曾说过的,每一位神,都各司其职,绝对不会插手管其他神该管的事情,不然就会被其他的神仙针对。   您…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谢谢您…至少,让我作为信徒,为您再做多一件事,请您…务必保佑我的妻子和子女将来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当工头看到白方倒下,昶斐出现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私心的。   白方是个好人,她与谁都聊得来,也是他妻子与他的好友,看到白方被袭击倒下的一瞬,工头的脑子停止了思考。   看到昶斐忽然出现在白方身边,手中雷电闪烁时,他本能地明白了昶斐想做什么。   可是他也想起了昶斐曾经更他说过的话。   他…不能让昶斐真的被其他的神仙针对,从而无法再保护他们。   他们努力了那么久的时间,白方都为此牺牲了生命,不能就这样停下,绝对不能就这样荒废…   这一场闹剧,如果单纯是他个人行为,就不会追究整个工地的责任,工程项目就还能再继续下去…   工头知道自己那一瞬间,脑子是发热了,脑中想到工地上的同伴,想起妻子,想起儿女,想到了倒下的白方…   他动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英雄主义了,可是,他愿意!   ………………………………………………………………………………   谢谢天使酱的月票支持~!为什么觉得主角适合做女孩?   谢谢梦月酱的大力支持~!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二步:心之所归   在昶斐(♂·本体)准备动手对付何瑜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抢先了他一步,可是当这种情况出现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何瑜死得极度不甘心,怨气直接缠绕上了工头的身子,工头的双眼开始从最初清明与舍弃自我时的决然,变成了憎恨,通红的双眼就像被逼上了绝路的雄狮。   他就像一个杀红眼的赌徒,猛然往四周看去。   昶斐思路听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笑容,他明白,轩辕又一次成功地控制了别人的内心,让他的阴谋实现了……一半。如今白方确认已死,这个地方注定会交给其他人。   而这里死去的两个风水师中,其中一个还是充满怨气的死亡,这个地方不可能不成为类似鬼公园那样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一旦工头被认定成是那种杀红了眼的人,那他也可能屠杀掉这里的很多人,一直到他被警察打死。   昶斐面对双眼赤红的工头,伸手按在工头的胸前,什么法术也没有施展,他只说了一句话,“只要着天道一息尚存,只要你的心中带着对神的信仰,不单单是我,这个时代的神会给你加持。天道也会站在你这边。”   昶斐说完,这次这次解除了回溯的能力,而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同一时间里,一切好像忽然全部回到了正轨。   昶斐消失的位置,一名穿着红色铜钱金边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现了,他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这是我的信徒?奇怪…我什么时候发展出了一个信徒的?”   他还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中,又看看四周,呆呆地眨了眨眼,“等等…人间界?我在人间界啊…我为什么会来人间界?奇了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来我为什么来了?”   男子稀里糊涂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算了…管他什么原因呢!”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手按在了工头的身上,“既然有我的信徒被灵异事件缠上了,那有必要处理处理。”   随着他的话,他神元凝聚,顺手一抓,从工头的身上抓出了一抹幽影,随后往地上一甩,那一抹影子惨叫着没入地下去了。   财神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在工头头上轻戳一下,哈哈一笑,消失在对方的面前。   工头眼中的血红消失,他好像饱经磨难的穷苦农人,身子一软,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了。   而另一边,轩辕手中的茶杯直接捏碎了,刚才浮现的笑渐渐收敛,“为什么财神会忽然出现?”   身边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知道有一个神秘人在跟他作对,他大致上也推论出了对方的目的是让白方的风水局能够顺利完成,将那一片地方变成真正的福祉。   他精心布置,在最后一步算计了那个神秘人,临时控制了一个路人,改变他的思想,让他亲自动手杀死何瑜,继续他的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的计划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瞬间,神秘人的愤怒他感受到了,可最后那个神秘人的气息忽然彻底消失了。   紧跟着出现的,是正财神的气息,他直接插手管了那名被附身的路人。   更重要的是,轩辕从那个路人的身上,感应到了财神的愿力加持,这意味着,那个路人…是财神的信奉者。   可是…怎么会那么巧?他随便抓住的一个路人,怎么就那么凑巧的是财神的信仰者?   轩辕想不通其中的关卡和联系,他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来。   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在关键的时刻逃过了他的追捕,之后算计了何瑜不说,在最后的最后,还利用财神…   只怕…也是一个与他相似的存在…是能够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投机取巧的存在吗…   轩辕想到这里,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对方,他很感兴趣,但愿下次再见时,那神秘人能够成为一名更加强大的对手…   另一边,二十六年后的现代,昶氏企业乱成一团,有人说,刚刚吃了昶俜董事长的小董事长忽然吐血倒下了。   人似乎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众人忍不住在怀疑,他们的大董事长还是不是人。   不少人看待昶俜(伪)的眼神,都已经带上强烈敌意。   昶俜很生气,原本昶斐在吃了她带来的食物,直接吐血倒地的时候,她还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个小鬼头还要耍出什么花样,结果才注意到,昶斐那些状态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他受伤了,还是内伤,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个年少的孩子打成了重伤。   昶俜有那么一瞬,怀疑是自己的姐姐按捺不住出手了。   对姐姐来说,昶荀昶斐就是眼中钉,也不是对她来说,两个少年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早就被暗杀了。   看到昶斐惨白的脸色,回想这个少年小小年纪所做的成就,昶俜有点心疼这个孩子,又在可惜他为什么就不是她姐姐的儿子,如果是的话,那该多好?   可她很快就不再为了那种事烦恼了,昶斐一被送去医院,她的姐姐就在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让她快点接手昶氏企业。越早,就越好让达成下一个项目的竞标。   因为姐姐的这个态度,昶俜之前的怀疑几乎变成肯定,可是昶氏企业现在所有人看待她的眼神,都像是那种连同自己儿子都要伤害的混账。   别说是不配合她了,看到她都是直接摆出一张臭脸,就连基本的虚与委蛇都没有了。   昶俜郁闷,她认定了这是姐姐在故意抹黑昶俜,想要在杀死昶斐昶荀之后,让昶俜身败名裂。   可她怎么就不好好地考虑一下时机?现在这个时候让昶俜背黑锅,还怎么接手昶氏企业?   昶俜心中充满怨气,忽然就没有好好帮姐姐的打算了。   而另一边,重新回到自己时代的昶斐有分身帮自己分担一半的伤势,让他现在的状态比起之前又好了不少。   他回到这边世界的第一反应,是冲到了陆黎的侦探事务所,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对上正站在电脑旁,拔出U盘的陆黎,让昶斐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在发热。   陆黎从容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诧异神色,她没想到昶斐会忽然跑回来,还直接与她撞了一个正着。   正想询问昶斐,陆黎就看到了这位好友双眼发红了。   “昶…”陆黎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字,她就被昶斐直接抱了一个满怀,少年早已不是最初见面时那么单薄。   陆黎感受到了昶斐的心跳,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忽然之间,什么问题也问不出来了。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昶斐紧紧将陆黎搂进自己的怀中,几乎要将少女勒入自己的体内。   他轻轻地呢喃声传入陆黎的耳中,莫名的,陆黎没有来得及反应而被昶斐夹胸前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陆黎的语气放缓了,“昶斐,我在。”   “…嗯。”昶斐语气没有起伏,只是颤抖的手放松了不少,半晌后,才将少女放开。   陆黎静静地看着昶斐侧开目光的侧颜,没有任何的询问,昶斐以几乎要挠破自己脸皮地架势一个劲儿挠着自己的脸颊:“那个…那个啥啊,我…我…没事…!”   艰难地憋了半晌,昶斐就憋出这么一句话,陆黎瞬间啼笑皆非,就算她知道昶斐经历了某件与她有关的事,可昶斐要是不愿意说,她也没法真对昶斐怎么样。   于是,陆黎挑眉,露出一个戏谑地冷笑来:“你…该不是故意找借口占我便宜吧?”   说着这话,她的手指还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昶斐可以清晰地听到陆黎手指骨清脆地响声,莫名的,少年的心里寒气直冒,可是大脑却在不受控制地回想刚才。   别说,抱在怀中的少女,身子贼柔软,他就没有抱住那么柔软的身躯,明明一点都不胖,还穿着冬装,抱起来的感觉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喂,你口水流出来了。”陆黎似乎带上了怒气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入了昶斐耳中。   “啊?”在昶斐条件反射地擦嘴时,肚子上已经被拳头狠狠击中了。   可奥!昶斐被打击报复得脑子瞬间空白,刚才旖旎的幻想都被陆黎的铁拳打没了。   在倒下的瞬间,他脑子总算不空白了,可他也只来得及不甘地大吼了一声:“偷袭的手法也太卑鄙了吧…”   “总比你忽然毫无理由地耍流氓要好。”陆黎皮笑肉不笑地蹲下身,俯视昶斐反驳他。   “我才没有要占你便宜,我只是…”昶斐话说一半又卡住了,目光又下意识地飘了。   陆黎注意到这口是心非的少年耳朵根子好像是红的。   “只是…?”陆黎微微侧头,也没指望能够从昶斐的口中听到什么答案,但她已经习惯去问了。   “只是…担心你出事罢了…我不想因为大意,就错过了救你的最佳时机,再见到你的时候,只是一具冰凉尸体…”可昶斐还是说了。   他没有忘记那一瞬间触碰到白方时的冰凉,那一份冰凉,直接凉到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白方是不是陆黎的前世,他也没有证据去证明白方是不是陆黎,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是她!   他渐渐感觉,比起虚假的情感与萧星瑞借给自己的感情,陆黎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产生了某种他还说不上来的感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三步:装傻   无法控制心中的感觉,昶斐(♂·本体)在回溯能力撤掉的时候,第一时间凭借直觉找到了陆黎。   虽然早知道陆黎绝对不会出事,可看到陆黎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昶斐还是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随即而来的一拳,让昶斐所有的担心化作一种连他自己都想要笑的奇怪感觉。   他都被陆黎以怨报德了,怎么还会有那么一种想要笑的感觉呢?昶斐真不明白。   看到陆黎在笑,就不自觉地开心起来了。   昶斐笑了好一会儿,总算想起了自己的正事:“陆黎,你最近…低调一点,多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吧?”   “果然遇到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了。”陆黎摸了摸下巴,昶斐不愿意直说,那她只能从昶斐话语中的细节推敲了。   昶斐一看陆黎那双探究的目光就不说话了,陆黎是个侦探,在推理和细节的观察上非常敏锐。   他怕自己不小心暴露出什么让陆黎担心。   可人往往就是越不想让人发现什么,就越是会被人在发现什么。   没等昶斐眼珠子转上两圈,陆黎放松的眉眼开始显露出冷凝,盯着昶斐,她微微嗅了嗅鼻子,“你受伤了。”   “我…”“是谁?”陆黎根本不给昶斐狡辩和找借口的机会,打断他,直接审视昶斐的双眼。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拿着台灯用力地照着我的脸?”昶斐眯着眼,目光落在陆黎无意识抓起了台灯上。   “咳。”陆黎回头,疑惑地看着自己不听话的手,落在手上的台灯,诧异地眨了眨眼。   平静地放下手中的台灯,她看向昶斐:“我如果跟你说,是台灯先动手的,你信不信?”   “看你那么逼真的表情,我非常想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能不能先把你另外一只手上的东西也放下再说?”   陆黎转头,看向自己另外一只手,她的手中抓着的是修真改良版催眠香。   “嗯…我如果说,这是有助于睡眠的香,你信吗?”陆黎从容淡定地将香薰放进了香炉中,摆放在了客厅。   昶斐嘴角抽了一下,这个香味他熟:“你态度如果不那么从容,我觉得我相信你的几率会更大点。”   他的目光追随着香炉看向冉冉上升的香烟,忍不住开口再补充了一句:“话说…那是催眠香吧?你再不熄灭的话,很有可能我们俩都得中招。”   “是吗?原来那是催眠香吗?没想到昶斐你这么聪明。”陆黎一副好像今天才认识昶斐的模样,一脸惊奇。   “你表情敢不敢再虚假一点?”昶斐揉着自己的肚子,他现在有种想动手打陆黎的冲动了。   “我是一名侦探,一直很诚实。”陆黎的表情相当的诚恳,就如当初在医院准备帮陆芯修理腿脚时的表情一样。   昶斐一看这表情就觉得脚疼,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陆黎不小心把骨头给磨短了。   或许是感应到威胁,昶斐机智地选择了找借口逃跑,“嗯…啊…对了,差点忘记了,我还有点非常重要的事,要先走一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问你。”陆黎一下就截断了昶斐的借口,表情诚如昶斐想象的那般。   “啊…啊啊…我刚才被你揍得脑子空白,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了你刚才回来是想干什么啊?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好啊我看看是什么事我肯定能帮上忙!”   昶斐话语越说越快,最后干脆都不停顿了,大步冲到陆黎刚才研究的电脑旁边,扫了一眼电脑上的内容,马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哎呀,找人这种小事,你直接交给我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自己查呢?给我一天时间,保证搞定给你看看。哦,对了,这个是你的聊天账号是吗?   来来,加个好友,我帮你找到人之后,第一时间发给你!交给我吧!我网络找人家贼厉害!”   昶斐自顾自地说了一溜的话,就是不给陆黎开口的机会,顺便加上陆黎的聊天账号,转身就想逃。   结果还没跑出两步,衣服的连衣兜帽就被陆黎直接拽住,因为跑得太急,昶斐被这样一下拽住兜帽,直接往后仰摔下去。   “我现在心里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股癖坐在地上,甩手撑着地的昶斐仰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少女,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这一句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再说吧。”陆黎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昶斐彻底变成一颗泄光了气的皮球,无奈地垂下了脑袋,小声嘀咕,“你以前都不问的。”   “就算把时间倒退回三分钟前,我也没打算问的。”陆黎笑眯眯地说道。   “是我说了什么,让你在三分钟内改变了看法吗?”昶斐懊恼,他要知道原因,他下次一定注意。   “是你表情的变化,还有你之前说的话。”陆黎重新正经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认真地看向昶斐的双眼,“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知道了我会死的事?亲眼看到了吗?你害怕自己明明有能力,却没能救到我。   就这一次,告诉我吧!一向没有什么真正害怕的事情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那一瞬间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表情?我露出什么表情了?”昶斐愣了,他不记得自己露出什么表情。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你眼中,我是什么表情?”   陆黎闭上了眼睛,“受伤的悲伤野兽。”   “我吗?”昶斐挥手幻化出水镜,左右给自己照了照,还是那么帅气,他那无法掩盖的魅力还是那么明显。   眼神和平时差不多啊?那是那样冷酷中带着洒脱不羁的浪子的眼神啊?   “你照镜子时,能不能不要摆出那么妖娆又大幅度的动作?感觉很诡异…”   昶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吟了片刻,换了一个姿势,“你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但是,我拒绝!   我昶斐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哦。”陆黎半晌应了一声,甩手就是一巴掌,把昶斐面前的水镜给甩散了。   “哦,NO~~!”昶斐捂脸,马上就给陆黎给踹了,“你再继续装蒜下去,我怕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我的双手,直接活生生地把你给打死了。”   陆黎的表情太认真了,昶斐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泛起涟漪,他不自觉苦笑了一声。   “陆黎,我见到你的上辈子了。”昶斐说道,“然后,我明知道她被人盯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却没有陪在她身边,最后似乎还是因为我…她才中了别人的陷阱,憋屈地死掉了。”   陆黎默默地听着,望着昶斐抬起看向自己的那张脸,又是那张表情,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哀伤与痛楚的面无表情。   “我到最后都没有跟她好好说话,没有说出我会保护她的话,也没有保护到她。在她出事的时候,我甚至不清楚她是怀抱着什么样的一种心情死去的…”   昶斐发现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望着陆黎,长相明明不像,可陆黎与白方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大概是想说,你怎么又乱跑了啊!没事就好吧?”陆黎盯着昶斐的双眼,开玩笑一般地说。   换个人说的话,昶斐大概会把说出这种话的那个家伙揍一顿,换做了陆黎,昶斐不自觉地收回了目光。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陆黎。   “没关系,我原谅你的乱来。”陆黎在他身后,又补充了一句,让昶斐一直觉得沉甸甸的心忽然轻了一些。   “昶斐,我不是我的前世,我是陆黎,我是修真者,是半妖,是侦探,没人能奈何我。”   陆黎最后这么说着,手已经按在昶斐的肩膀上,在她手中,传递来一股精粹的真元。   真元明显已经显现出了仙元的特质,如果天劫还存在,现在陆黎的实力,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半妖仙人。   昶斐感受到这一股力量的一瞬,呆了呆,透过陆黎的力量,他非常切实地感受到了陆黎的实力。   陆黎现在的实力绝对超越了菩萨班大多数学生。   现在的陆黎,光是从斗者实力来计算,神仙班中大概没有人能够与之她一战。嗯…他昶斐除外。   陆黎的力量修复昶斐原本就受损的身体,少年并没有拒绝好友的帮助。   “你体内的淤伤是怎么回事?”陆黎梳理着昶斐的受损的经脉,诧异她的伤势之重。   光是从昶斐刚刚出现在她面前的架势,还是刚才装疯卖傻的模样,她一点没看出昶斐身上的伤势有多重。   现在她清楚确认了昶斐的伤势,让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昶斐身上的伤势,足够一名修真者死四五回了,他却还活着,他体内的灵脉有好几根都断了,正常情况下,断掉一根灵脉,就把修炼之路给堵死了。   昶斐体质也是特殊,他身体中全是仙元,但他不像是一个容纳仙元的容器,更像是仙元本身。   这才没有因为灵脉的断裂,导致走火入魔的下场。   ……………………………………………………………………   谢谢星钻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嘉昊酱的年底清膘~!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四步:享受日常?   忽然被昶斐(♂·本体)找到,吓了陆黎一跳,但昶斐的反常与受伤,比起好奇,更让陆黎在乎。   她忍不住就问起昶斐关于他受伤的原因。   “嗯…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时着遇到一个挺棘手的家伙,因为大意和太过重敌了,导致我畏手畏脚,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对那个家伙进行反应,被对方重创了。”   昶斐语气尽可能轻快,也尽可能的简短,陆黎依旧从那份轻松从容中听出了昶斐的紧张。   “从我遇到你开始,你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非常清楚你这次遇到的对手是谁,也非常情况他有什么样的实力,你觉得你不会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不愿暴露出你的实力,你硬生生接了对方的攻击,也要掏出对方的视野…   那个家伙,实力不在普通修真者的水平…连修真者都不是,他更强,实力应该超越了你我的日常状态很多。”   陆黎的力量在昶斐体内游走,一边试探着推测,一边感应昶斐的心跳和表情神的细微变化。   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人感觉到可怕的结果。   “比我们还要强的对手…吗?你怕我招惹到他?还是说,你已经调查到我的前世就是被打伤你的家伙杀的?”   “陆黎,你要是再笨一点该多好?笨一点就不会有多少的烦恼了。”昶斐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她都这样了,陆黎居然跟拥有读心术似的,见鬼地又推测出真相了。   “事实上,你其实不是侦探吧?你其实是超能力着来的吧?这种还原真相的能力会不会太强了?”   “那你应该是一个叛逆怪,不然怎么总爱跟人反着来?”陆黎反唇相讥,昶斐摸摸下巴,“不…我觉得我的本体应该是帅的一塌糊涂的狐仙,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翻滚吧!”陆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昶斐肩头了。   这一脚没怎么用力,昶斐却夸张地翻出去了,直接滚到了舒服柔软地沙发上,“哎呀陆黎你太凶残了,我可是一名病患,你居然这么用力踹我!”   “地上不干净,我觉得你可以到沙发上好好休息。”陆黎顺势走到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似笑非笑地戏谑。   “那你也没有必要踹我吧?”昶斐无理取闹,说得漫不尽心,可在他说出担心的事,陆黎又做了进一步推测之后,他反而放松很多,比起伤痛,有一股困意袭上心头,身子也软在了沙发上,直接呈现出了咸鱼瘫的经典姿势。   “那你是比较喜欢被拎小鸡一样把你拎上沙发?还是希望我直接抱着你放在沙发上?”   陆黎语气戏谑,可她的话让昶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阵的恶寒,“要不要那么狠?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啊…”   “重伤患没有尊严和面子。”陆黎严肃道,“你要不是体质特殊,你现在就在医院中,什么面子也没了。”   昶斐瞬间沉默,他总算听出来了,陆黎…她在生气。   心里预感到陆黎的情绪,昶斐忍不住也把心中猜想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对。”陆黎收回手,昶斐身上断的是灵脉,不是身体创伤,强行帮忙疗伤,是有一定概率会让昶斐一不小心搭错筋的。   现在的昶斐最好是靠自身的恢复能力慢慢恢复,“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如果有什么事急需去做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帮你去完成。”   “你不是正在帮我处理另一边的问题吗?没事,我现在要处理的事情不需要我调动仙…真元,放心好了。”   昶斐活动一下手臂,脸上颜色因为陆黎刚才帮忙用自身的真元蕴养,好看不少。   “嗯…那好。我这边的事也不需要你帮忙,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休息,把精气神养回来。”   “那怎么行?我之前就说过要帮你,现在怎么…”   “你是喜欢被拎着,还是喜欢被抱着?”不等昶斐把话说完,陆黎开始继续活动自己的双手手指了。   昶斐眨了眨巴眼,送上了一个乖巧的笑脸,端坐在沙发上,双手都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了,“我选择三。”   “第三个选择,乖乖放下麻烦的工作,好好休息。”   陆黎笑容迷人,顺手关闭电脑,带上U盘,转身走走向厨房,昶斐此刻一脸懵逼:“陆黎?那边不是出去的门来着?”   “你当我跟你一样糊涂,连出去的门和厨房的门都分不清楚?我只是看你是一名重伤员,所以准备给你做点吃的,免得你小小年纪,东奔西跑,跟不上营养,最后变成个小矮子。”陆黎侧头斜睨昶斐,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鄙视他的意思,昶斐依旧感觉到了陆黎的似笑非笑。   哇!这比鄙视还让人无法接受。他要不要假装没看见?   思考间,厨房中传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刀子清脆又富有节奏的声音,烧火声,开关冰箱的声音,都让昶斐喜欢得不得了,他条件反射就拿起了放在陆黎那张沙发前的报纸,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的看起来。   陆黎回头看了装模作样的昶斐,笑问:“要不要我再个你倒一杯咖啡?”   “我比较喝橙汁。”昶斐继续装模作样,声音都刻意压低,让在的语气听上去忧郁低沉,充满着成熟男人魅力。   啊…他这该死的魅力…不管怎么藏都藏不住啊~   一包袋子直接砸在还在自我陶醉的昶斐头上,直接把他砸得一个踉跄,摔沙发上了。   “我没空,你自己泡吧!”陆黎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昶斐抓着那个直接命中他脑袋的袋子,上写三个大字——珍果粉,500g,冷水即泡。   昶斐委屈地直嚷:“喂!说好了我是伤患,需要好好静养的呢?我的心都凉凉了。”   “凉凉就好,免得你火热的心有带着你去闯龙潭虎穴。”陆黎正关上龙头,忽然听到昶斐嚷嚷,立刻满意。   “你太小看我的心了,就算它凉凉了,也会带我乱闯龙潭虎穴。”昶斐盯着手中的袋子看了半晌,这才找来俩杯子,一人一杯地倒上了橙汁。   将其中一杯放在了陆黎经常坐的位置上,自己已经端着一杯回到沙发上,继续翘起二郎腿,开始摆POSS看报纸。   不过,那目光,老是不由自主,时不时地透过报纸,落在陆黎的身上。   陆黎的头发又一次被她自己绑成马尾,露出白皙细长的颈部,光是从侧后方来看,这如同凝脂,光是看着就光滑无比,赏心悦目。昶斐不禁感叹,他有多久没见光景了?   入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昶斐的注意力才重新落在手中拿着的那一份报纸上。   报纸上内容千篇一律,基本都是关于昨天市区中发生的某些事情。   陆黎似乎并没有多少看八卦新闻的兴趣,她家的报纸很多都是关于某某案件的法律报。   不然就是财经报或是国家大事的世界新闻报与都市新闻报。昶斐手中拿着的是一份包含了多项内容的报册。   首页讲述的东方靠北的某个比较落后的国家发生了一场政变,似乎是关于皇储争夺的,什么大皇子把大皇女给杀了,如今案件似乎正在收集和调查中。   第二页讲的是南方中部地带,死火山忽然爆发,导致了附近三个村落的人来不及逃跑,最终全部死在当中。   根据记者高空拍摄结果来看,村庄中的人还不是死于岩浆,而是当地毒气导致了他们的窒息…   根据当地专家推测,似乎是火山爆发后产生的某种化学反应,与空气中某种物质结合,产生了毒气,最终才导致了当地人的死亡,目前还无法确认这样的毒气是否蔓延。   当地的国家已经封锁了那边的往来,似乎开始研制防毒面具,以防万一,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昶斐最烦的就是这类新闻,明明还没有调查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就先把半吊子的内容写出来了。   他更想一口气了解所有的情况,卡在半路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昶斐翻到第三页,第三页是都市报,分别写了某地发现长相非常古怪的人,有人推测那很有可能是外星人。   但根据对当地目击者的采访,似乎看到有穿着道士服装的女子手里面握着金钱剑在降妖除魔?   因为这似乎涉及到了迷信,新闻最后还告诫读者不要相信迷信,要坚信科学什么的。   另一面说的则是关于关于最近的人口买卖的案件追踪,关于被贩卖的女性已经解救出大部分,警察与当地的民众依旧还在积极地配合之中…   看到这里昶斐想撕报纸了,什么鬼?当地民众很多可是帮亲不帮理,找他们沟通有用的话,人口拐卖就不可能成为至今都还困扰着大家的事了。   昶斐翻到第四页,这次内容已经说太空了,说是某国某某外太空探索号拍摄到了宇宙某处的景色。   那是一对非常美丽的双子恒星,两颗太阳非常大,似乎正处于青年,它们散发出来的光也不是他们太阳那样的火红色,而是一颗散发着青白色的光,一颗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两颗星相互照耀,从远处拍摄下的景色相当美。   昶斐看到那两颗星球时,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他不由捂住自己的心脏,又凑近了那张照片,仔细去看那一对双子大恒星,这…还真的很漂亮啊…   ………………………………………………   本章预彩蛋,但愿有实现彩蛋的一天。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五步:忍不住就皮一下   趁着陆黎难得给自己做营养餐点的机会,昶斐(♂·本体)干脆装起大爷,翘起二郎腿,看起报纸。   几页报纸的内容都显得泛善可陈,也就最后关于某个地方的双子恒星,让他看着着了迷。   “很漂亮吧?”不等昶斐从那份沉迷中回过神来,碗筷摆放的声音伴随着少女的询问飘进耳里。   昶斐这才回过神来,不由感慨,“这还真是…说起来…这个地方是哪一块地方?”   “不知道,据说是十年前发射出去的探索号,现在都没有人还记得有这么一架探索号了。   没想到十年之后会反馈高清的彩色照片回来。”陆黎感慨的同时也在怀疑,“因为这与十年前的情况不符,所以在看到这条新闻后,我专门请了在西方的朋友去调查了一下这件事情。”   “还专门找人调查…”昶斐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了,“你的好奇心比我重多了。换做是我,也就看看而已了。”   “不,我觉得,你一定不仅仅只是看看而已,你或许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举动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我这人热度有限,连日食月食我都没有看完全过程的打算。”   “刚才我没有叫你的话,你现在应该还沉迷在那张照片之中不可自拔吧?”陆黎笑得意味深长,还不客气拆穿昶斐的谎言,又转身从自己电脑旁边的文件夹中取出来几张照片递给昶斐,“我想,那个地方或许跟我们有缘。   将来科技如果能在五百年内发展到前往太外空的话,我们或许能够去那边看看。”   “然而现在连这个双子恒星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你觉得有可能吗?”昶斐有点无奈地支着下巴,歪着头,左手已经接过陆黎递给他的东西了。   才看了一眼,昶斐的眉头就不由自主扬起来了,这些…是实打实的照片,拍的就是照片,不过对面的照片明显有些与众不同,那些照片看上去似乎是全息影像?   照片中的照片非常大,已经有两米来高,照片拍摄下来的,是那张巨型照片中的景色。   随着照片翻动,就会发现两米来高的巨型照片中的景色是有动作的,看上去就好像是隔着一扇门,他们就是在门内看门外的景色。   巨型照片的内容是不断放大的双子恒星的景象,只要仔细去看,就能看到一只大手正搭在巨型照片外侧一角。   似乎是那双大手推着双子恒星靠近,越是靠近,越是会发现这两颗星球大得过分,在巨型照片旁边,明显还有一排说明,说明了那两颗恒星的大小超越了他们的太阳。   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太阳的数倍,根据一旁的说明指出,这双子恒星的热量似乎是附着在表层的,就像地球上的臭氧层,但是透过那个层面,内部似乎…更像是适合他们寻常人居住的环境,那边的大自然的法则…与他们这里,似乎有着非常强的区别。   但说明中也指出,这些全部都仅仅是他们根据照片得出的推论,最重要推论之一是,他们观测到的双子恒星上,或许存在更高等的智慧生物,他们得到的照片,也许是对方通过这样的方式,发送过来的友谊讯息。   “在西方最发达的大国已经开始准备重启十年前的宇宙探索了。你猜,他们需要几年的时间抵达双子恒星?”   昶斐认真看着照片上的情报时,陆黎已经摆好了碗筷,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他们有生之年不可能到达那个地方。”昶斐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哦?理由?”陆黎饶有兴趣地洗了个手,已经在昶斐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凑过头看昶斐手中的照片,很好奇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   虽然宇宙总有很多东西是我们如今想象不到的,但是古人累积的经验,并不是只针对我们这一个星球的规律,这是粒子的法则。在只要宇宙由各种粒子组成物质,那就不可避免会有相似的法则与规律。   但是那对双子恒星的法则和规律从基础法则就与我们不同,不是不在相同法则的宇宙位面中,就是本身的规律超越了我们太多,是从上更高的位面降位面移居的。”   昶斐说得很从容,但他是的这些都不该是他本人应该明白的东西,陆黎在一旁都对他刮目相看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对浙西科学的东西那么上心。”   “啊?”昶斐懵了一下,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照片,回头就对上陆黎的双眼,心跳都被惊得停顿了半拍。   昶斐下意识地拉开了与陆黎的距离,让他足以看清陆黎的一张完整的脸。   心脏这才恢复了正常速度,“我怎么说也是年级第一吧?这不是寻常的小百科吗?”   “你是玄门的人。”陆黎提醒。   “谁规定玄门的不能去学习科学?这又不冲突!”昶斐抓了抓脸颊,他看陆黎脸上的笑,总觉得陆黎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要从他身上确认些什么。   “陆黎,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问是故意的?你想找我确认什么?”   “根据我的调查,有很多人觉得自己是玄门的人,或是灵异界的鬼怪,就会直接小看人类科技。   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听说了有西方捉鬼人跑到我们这里,还主动去挑战捉鬼人,目前已经被抓了。”   昶斐忍不住想抹一抹脑门上的汗,“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很像是想要我别没事去找那些外国人?”   “我只希望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去作死,毕竟你现在身体情况不如之前,现在不是随便怎么作都不会轻易死的状态了。安分一点好好给我休息一个月。”   陆黎说得算保守了,不然换做正常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要休息三个多月。   “我…”昶斐憋屈啊,他可是神仙啊!这种小伤,他休息个一周就差不多了,一个月也太夸张了吧!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吃饱喝足了,再好好休息休息。”陆黎不由分说,翻身潇洒跃过沙发,就准备将昶斐直接拎小猫一样拎起。   还好昶斐直觉高,一个前扑,躲开陆黎魔爪,已经冲到饭桌前了。   “先去把手洗了!”不等昶斐抓起自己面前的筷子,陆黎严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惊得昶斐手上一哆嗦,差点就把筷子掉地上去了。   还好他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筷子,在陆黎攻击他之前,率先冲到厨房去了。   因为身后有一只半妖在追着,昶斐不小心就抽到灵筋了,洗完手回头的手,一抖一抖的,就跟犯羊癫疯了似的。   陆黎都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也不跟他胡闹了。   抽筋会让人不舒服,抽到灵筋会让人灵力堵塞,就连呼吸都感觉到艰难万分。   昶斐要不是玄门的一份子,这个时候就要窒息身亡了。   好吧,就算同样身为玄门的,也不代表修真者出现相同的现象能够活下来。   灵力断开,象征人与大自然的关系断开,这就代表生机断绝,身体好很快死亡,灵魂无法在死去的躯体中获得保护与营养,相反还要另外灵力断绝,被消磨自身的灵力,之后不是与变异的躯体融合,成为僵尸吸收人的精气,就是靠吸收月华活下去,并且变强。   所以,要是修真界存在“科学家”的好,一定会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好地研究解刨昶斐。   回归正题。昶斐好半晌缓过劲儿来,目光重新落在桌子上的美食上。   自从给陆黎做了很长一段时面的小白鼠之后,陆黎的厨艺有了飞跃式的增长,虽然后果是让昶斐坚定强大的肠胃都阵亡了多次…但只要是陆黎认真研究过确认了配方的食物,总是令昶斐非常喜欢的。   这次,大概是考虑到昶斐是重伤患,陆黎没有尝试制作新菜色,选材都是比较清淡的食物。   采取的食材也是灵力十足的食材,光是闻一闻味道,那一股的香味就让昶斐神清气爽。   清粥,骨头汤,青菜,蒸蛋,都是些寻常小菜,可耐不住这用得是优等高阶食材,昶斐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用相当绅士的方式来吃它们,才算配得上这出众的食材?   “快吃!你抓起毛巾往自己脖领塞是想干什么?”陆黎刚坐下,就看到了昶斐的小动作。   “我这是为了不糟蹋食物。”昶斐严肃正经地回答。   “那你取出刀叉是想干什么?”陆黎表情有点诡异,旁人看去,会觉得她大概是想打人。   “看到你的摆盘,让我听到食物们的叫嚣,它们让我用刀叉,我也很苦恼。”昶斐表情也跟着有些纠结了。   陆黎没忍住,一筷子敲在昶斐的手背上,昶斐被敲疼了,立刻乖乖地收起自己的刀叉了。   很久没有跟陆黎一起吃饭了,让他不由自主就皮了一下。   俩人饭桌上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很多东西,最终陆黎看着趴在餐桌上睡着的昶斐,没有如之前威胁他的那样拎着他,或是抱起他去沙发休息,陆黎扛起昶斐一只胳膊,将他扶到了他经常休息的房间。   房间的陈设并没有变化,屋子里面一层不染,看得出,经常被打扫。   陆黎将昶斐丢在床上,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说了一声,“抱歉”后,就关上了房门,悄然离开了事务所。   而随着她出去,昶斐也不由自主睁开了一只眼睛,跟着不自觉地跟着叹出一口气,他的饭菜中放了安眠药,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   末龙酱,昶斐最终有没有真正的感情,还得你们自己看   龙牙酱你很喜欢看昶斐和陆黎的互动?(坏笑)   谢谢小鸟酱与孩子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六步:工头的信仰   虽然陆黎处于好心,在昶斐(♂·本体)的饭菜中下药,让他能够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可昶斐早早就进入这个社会,他心事重重,又怎么会不注意自己的饭菜中是否被放入什么?多的聪明,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有时候,只有吃了亏,才会牢牢记住教训,昶斐也不想将自己吃亏得到的教训用在防自己亲近之人身上。   可现在很多事情毕竟加快处理的速度,他怕又出现白方的事情。他也怕陆黎注意到他在做的事,提前与轩辕他们对上。干脆将计就计,假装自己中招了。   等陆黎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昶斐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后,昶斐这才重新睁开眼睛,出门打了一辆车。   在差点没有吓死司机的情况下,昶斐好不容易重新抵达了鬼楼小区。   刚刚解除回溯能力的时候,昶斐心中挂念陆黎,来不及看看自己留下的东西。   现在返回这里,总算有机会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在二十六年前留下的坑了。   神识蔓延到地下,昶斐看清地下已经彻底成型的地下水道的阵法,如今地下水变成了风水活水,曾经布置地第二重风水局…是时候将它完全启动了。   昶斐饶过鬼楼小区的几处小树林,看了一眼当初不过只是人工种植的小树苗已经长成大树,要说心里没有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的感觉,那绝对是没心没肺。   嗯…虚假的感情一定不包括在其中。   昶斐胡思乱想着穿过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打扫的杂草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昶斐在看清楚的一瞬,不由愣了一下,那个原本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摆放了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不大,最多也就昶斐两只手的常宽,压有石头,上面还插着香,神龛前还放了一些供品。   从供品的腐朽程度来看,应该是放了一个月左右的。   神龛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被擦得非常干净,都能从上面看到文玩上才有的包浆了。   看样子是多年以来都没有断过对这个神龛的上香。   昶斐不禁伸手摸了摸神龛,不自觉就笑了,就算这个神龛不是他的,他却很有亲近的感觉。   而且,他期待的情况也的的确确出现了,有了对神佛的敬仰,这个阵眼就会被愿力保护,一旦彻底完成,那就是不可逆的最强风水之一。   如今已经二十六年,所有风水已经按照了如今这个时代的最佳风水转变,比起人工修造,这个地方如今更像是一个自然的风水宝地,就差一步了。   昶斐伸手,仙元灌注进入长期被人供奉的神龛之中,让原本已经具有了一些灵性的神龛忽然产生了神性。   而仙元与愿力一并融入地底,脚踩着大地的昶斐忽然感觉到了地面好像出现了心跳的频率。   大地又那么一瞬间震动了一下,连同一起的还有昶斐的心脏,他忽然感觉这这片土地好像忽然就与他相连了。   源源不断的灵力瞬间反哺回昶斐的身体,昶斐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又明白了某些特定的天道法则。   “谁在那!”正当昶斐闭目感应的时候,有人大喝了一声,打断昶斐的领悟,昶斐瞬间收回了放在神龛上的手。   他不准备多惹事端,不等对方靠近,身形自然而然地与四周景物同化消失了。   “嗯…?刚刚这里有人吗?”一道相对来说比较沧桑的沉稳声音疑惑地询问。   “爸,您慢点,别急。”紧随而后的是女子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已经有人翻开了杂草,一名中年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神龛所在,东张西望地扫视了两眼,有点不确定起来:“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   他抓了抓头,有些不敢肯定,“我刚才远远地好像的确在这个地方看到有人影晃过…”   “今天风不小,大概是你把树影看成是人了吧?”另一名扶着老人的中年女性猜测道。   “就是,大舅,这么一个鬼地方,谁会来啊?”另一边,一名看上去跟昶斐差不多大的少年有点不耐烦。   “搞不好…是鬼哟~?”另一位年纪比他大一点的少女立刻摆出阴森森地表情,做出恐怖的吊死鬼的模样说。   “鬼个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那一套迷信!”少年咕哝了一句,翻了一个白眼,取出自己的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他早烦了每月都要配着自己的外祖父来这种鬼地方一趟了。   这种地方刚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探险的刺激感,现在次数多了,他只觉得乏味的要死。   特别是看到自己母亲那么虔诚的跟着外祖父一起来祭拜,他对自己这个迷信的老妈都无语了好么!   偏偏老爸今天没空,非要他来陪老妈!真烦!   少年扫了一眼那个神龛,有点想直接踹翻那个神龛。   可他现在去踹的话,老妈肯定要揍死他!还是算了。   少年无趣地把一只手**口袋,取出手机开始在手机上跟自己朋友圈的朋友们抱怨自己今天的遭遇。   而少女不同于少年那么厌恶神龛,在她的祖父跪下的时候,她也有模有样地跟着跪下,认真地冲着神龛拜了拜,一合掌,小声地说道:“财神财神,上次谢谢你保佑我的老妈平安无事。抱歉以前不相信你的存在。我今后一定会多多向别人宣传你,让大家都多来拜拜你!”   在少女的在左右两边,中年男人与中年女人齐齐跪下,如同他们的父亲一样,很认真地冲着神龛拜了拜,口中喃喃地说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   说是给神龛说的,可已经如同这一片地方的昶斐却注意到,在神龛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陶罐。   陶罐受到神龛的影响,正散发着微光,有一道模糊的年老女子正面带慈祥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昶斐的目光,年老的女人回头看了昶斐一样,微笑着冲着昶斐点点头,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昶斐有那么一瞬间是懵的,但是很快注意到对方身上的线,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这个女人,是在场这些人的妻子、母亲、祖母、外祖母。她去世的年纪已经相对比较晚了。   看她与神龛联系着,应该是成为了受神龛庇佑的守护使者。她应该具有了保护自己家人的一部分能力。   昶斐的目光重新落在这群人当中最年长的那位老人的身上,从他的脸上,昶斐依稀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是二十六年亲的那位包工头。二十六年之后的今天,他似乎比起最初对昶斐的半信半疑,变得无比虔诚。   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年纪大了,失去了爱人,心中需要一个依靠,还是因为二十六年前的昶斐已经彻底地改变他。   可不管是那种情况,昶斐都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他的计划可能都不能实现到现在这种程度。   鬼楼的风水局开始正式运行起来,这当中工头占了大功劳。   默默地在一旁围观完众人的祭拜,目送老人带着他的子女孙辈离开,昶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暗自祝工头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可不要想看神仙的祝福,神仙的祝福就跟乌鸦嘴一样,一说一个灵。   这是他们实力导致的言灵力量具备了一定的影响力。   这个地方的问题算是正式拒绝了,昶斐伸了一个懒腰,已经准备离开这里,身边传来了年老女魂灵的感谢:“谢谢你,正财神。”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可不是财神…”   昶斐笑了笑,否认这个女子的话,飘然离去。   女子怔怔看着已经消失在她视线中的少年,好像忽然听到了谁跟她说了什么,会心地笑了起来。   她在去世之后,就已经注意到了这片土地几十年来的秘密,其中也包括了早已经被天道抹消的昶斐的秘密。   “这一片土地,绝不会忘记自己子女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女人缓缓地说了一句,身形变得浅淡,悄然无声地又没入了陶罐中。   昶斐答应陆黎好好休养,所以并没有使用神识,刚刚走出杂草从,就被乐正霆禹逮了一个正着。   “昶斐你又在做什么?”不等昶斐吓一跳,乐正霆禹开口就是严厉质问。   昶斐还不太适应没有神识提醒的感觉,直接被乐正霆禹吓了一大跳,等他听完乐正霆禹的话后,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女人跟您打电话了?”   “那是你妈!”乐正霆禹心塞又生气地提醒。   “那不…”昶斐想否认,想起现在对方冒充自己老妈的身份似模似样的,估计自己怎么解释乐正霆禹也不信。   懒得跟乐正霆禹争论这种问题,昶斐索性闭嘴,“我没什么事,就来这里看看。”   乐正霆禹没注意到昶斐瞬间的改口,他担心地看着昶斐:“你妈你说你在昶氏企业忽然吐血倒下,送去医院了,可你从几个小时前开始,就一直在鬼楼这边,你能跟我说说,你那是什么情况吗?医院里面躺着的又是谁?”   “那是我的分身,有人要算计我,我的分身帮我承担了伤害,所以倒下了,我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昶斐不想浪费可以不用浪费的时间,立刻回答。   他的模样看上去也的确不像受重伤的人,乐正霆禹不由自主就相信了他的话,松开了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七步:这需要迁坟啊?   为了能够多出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剩下的事,昶斐(♂·本体)面对多管闲事的人渣老爹,只能找了一个借口逃之夭夭了。   等乐正霆禹发现的时候,昶斐早已经跑出鬼楼小区,途中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检查一下白方与何瑜死的地方。   也没有回鬼公园找齐蓝飞说明他这次遭遇到齐蓝飞朋友的事情和结果。   齐蓝飞希望昶斐能够救她的朋友,可何瑜是昶斐恨不得亲手杀之而后快的。   关于何瑜的事,他自然没有去说的打算,那就只能先去另一处的地方,确认在那边被做了什么样的手脚了。   新的目的地在里世界是剑王府的住址,在现世界…则是一片庞大的墓地。   虽然一开始看地图隐约就已经猜测到目的地,可是真的确认这个地方就是墓地之后,昶斐都有些傻眼了。   “要花和冥纸吗?”昶斐还在发呆,有一道冷漠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来,昶斐听声侧头,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少女歪斜着胯,侧着头,单手叉腰,一手放在身侧,模样说不出的帅气,头发也是利落的短发,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匀称的身材和单薄的衣服看得出她身体强健,应该是经常锻炼身体的人。   她的目光锐利,审视昶斐,嘴巴上问着昶斐问题,双眼却认真地将昶斐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个仔细,随后不动声色地蓄力,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似乎随时最好防御准备。   从她身上昶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子身影,眉头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我是随便来看看的,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安葬我的。”   “安葬你?”少女声音微微有些拔高,“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你活着好好的,要死也得等很久以后了,等你死了入葬时,黄花菜都凉了!”   “我这是在提前给我自己做准备,毕竟生活那么艰苦,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想不开想死了。   如果不提前给自己准备一块墓地,临时准备就太迟了。”昶斐一本正经的说。   少女忍不住撇了撇嘴,斜睨昶斐道:“我们这有风俗,没有满十八岁的少年入葬是没有墓碑的,也不能用棺材。”   “我可以直接火葬。”昶斐一脸【那正好啊】的表情,“反正我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尸体留下来一点点地腐烂,那样太难受了。”   少女眉头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你火葬了,骨灰直接带回去供着就好,你干嘛还要到我们这里买墓地?”   “被带回家就太冷清了,没人一起聊天说话,还不如这个地方,全是已经去世的人,多一个聊天说话的对象。”   “你…”少女看出来了,昶斐就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他们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自己说不过他!   少女气闷地咽不下一口气,与昶斐大眼瞪小眼,最后居然就连眼神都瞪不过,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算了!随便你吧!反正到时候被吓死的也是你而不是我!”   “没事,我就算被吓死了,也一定会找一个垫背的跟我一起走的。”昶斐随口扯皮一句,就迈过护栏了。   既然少女同意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少女却被他无心一句话说得心里不舒服极了,什么叫做死了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这个少年无耻啊,自己闯祸倒霉了,还要牵连无辜!   少女对昶斐的印象坏到极点,干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地独自离开了。   昶斐正乐得这样,少一个打扰他的人,他的调查会更加容易展开。   昶斐闲庭信步地在墓地中走了一圈,心中对轩辕的恼火更加旺盛了,这家伙还真不客气,这个地方最适合建的明明是学校,只要是在这里建立学校,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会感受到身心宁静,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   在这所学校中毕业的学子,将来也应是那种思想开明,为人做事懂变通,不死心眼。   可这么一个好地方,愣是改成了墓地…昶斐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了,他好像劈死那个混蛋家伙!   特别这里气场与死气是相冲的,整个土地明显都是怨气冲天,亡者得不到想要的安宁,土地本身也被影响腐朽。   轩辕还真是不竭余力地想要破坏这些王府所在的地方。   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昶斐看着面前情况,都感觉到相当的棘手。   这里的影响太大,在这里的坟必须迁,可是迁坟是非常不吉利与危险的。   等不到先人的同意强行迁坟,会引先人不满,最后祸及家人。可是不迁,土地受到影响,那些亡者们也一个个怨声载道,无法好好地安眠前往地府。   这简直就是两头不讨好的死局…就风水业界的人们而言的话。昶斐这样的,就只能采取投机取巧的办法了。   昶斐默默地观察了半天,默默取出自己的神笏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喂?师兄呀~”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我装傻卖乖。你的讨好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电话另一头直接响起嫌恶的声音。   昶斐呆了呆,也不装了,“一句话,我要是想要迁走一大片的目的,你有什么办法没?”   “你迁墓做什么?迁什么人的目?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后者语气都冷了,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我有点闷得慌,出来走走,不小心就看到了一处墓地,发现这块地的气场与亡者相冲突,继续这样埋着肯定出大事,所以我想迁地,给这里的人们换个住所。”   “你准备换到什么地方去?”被昶斐简单介绍了几句那边墓地的情况后,电话对面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开口了。   “不知道。”昶斐刚回答一句,电话那一头立刻挂断。   昶斐话都卡了一般,最后默默地拿起手机,编程了一个强制接电话的手机功能,电话就又打过去了。   “你连一块好的阴宅都没有找到,就来找我说迁坟的事,你是找死吗?”电话半晌后被强制接通,还不等昶斐开口,对方就先发制人了。   昶斐僵了一下:“风水宝地的事先不说,这事一时半会儿的搞不定,我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充当一下【拆迁办】,好好地跟这个地方的亡者沟通沟通,到时候我找到了好地方,就指望他们能够第一时间配合我了。”   电话那一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终无奈道:“…好!这事我可以帮你,但你最好在三天之内,给我找到地方。”   对方说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最后还阴森森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三天内没有搞定,你就等着吧!”   “哈哈…燕南月,你都打不过我,还让我等什…”昶斐嘚瑟的话都还没有笑完,耳朵就感觉到了一道电弧,电得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抽起风来。   电话的另一头也非常干脆地把电话挂断了。   “你被鬼魂附身了?需要帮忙吗?帮你驱鬼只需要一万。”昶斐还在抽着,之前的少女又一次出现。   她这次看昶斐的眼神幸灾乐祸的,看好戏和调侃昶斐的成分居多。   “不…用…用…呃…啊…”昶斐抽抽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来。   少女失望了,“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我不会帮你叫警察或是救护车,你趁着这个机会快点选你的墓地吧。”   说完,少女转身进了自己不远处的小楼房之中,昶斐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盘腿坐下,按照《太上忘情》的运行路线,选择缓慢地开始对自身进行疗伤。   看看这样能不能随便就把刚才电话另一头的主人燕南月给他施加的小法术给破除。   另一边,医院中陷入昏迷的昶斐(♂·分身)忽然睁开眼睛,表情古怪地看着正抓着他的手准备往文件上压手印的女人,“你在做什么?”   昶俜(伪)被他吓了一跳,刚才医院说,昶斐需要住院观察,他可鞥很长一段时间会醒不过来,怎么自己才抓起这小子的手腕,他就醒了?   刚刚就差一步了,她就能够得到转让权了!昶俜有点懊恼昶斐醒来的太及时了。   不等她懊恼多久,发现昶斐醒来的护士与医生就已经惊喜地叫起来了,一边叫着着简直就是奇迹,一边去叫人。   昶俜都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人就被挤到角落去了。   听医生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母爱的伟大,昶斐就忍不住看向昶俜手中抓着的那份文件,皮笑肉不笑起来。   昶俜被昶斐目光盯着很不自在,可又觉得心里平衡了,至少昶俜与昶斐这个儿子的关系并不好。   姐姐与外甥关系再差也没有差到昶斐与昶俜这种程度。   医生大致上检查了一遍昶斐的情况,凝重地叮嘱了昶斐注意休息,不要吃相冲的食物后,就给昶斐开了些营养药剂离开了。   醒来的昶斐也被只记从重症监护室挪到了普通的单人病房。   期间昶俜一直跟在昶斐身边,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安慰与关怀。   可她本人清楚,她不是关心昶斐的情况才跟上来的。   …………………………………………………………………………   谢谢小huai的年末月末清月票~!谢谢哆啦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日月酱的打赏支持~!话说,好久没有看到日月酱打卡了?   龙牙酱,就算你打赏,我也不会反复发糖的!(真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八步:帮你入殓   剑王府现世界所在地出于意料的是一片墓地,为了好好地搞定迁坟的事,昶斐找上了燕南月,倒霉地被在暴怒的燕南月给暗算了一把。   这让他不得不乖乖地坐下来调息恢复,而着也让另一边的他苏醒了过来。   不过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拿着文件凑到自己面前的昶俜(伪),还真把昶斐(♂·分身)给恶心到了。   幸好这不是他亲生母亲,不然在儿子重伤昏迷的时候,试图从自己儿子手中夺权的形象还真是有够伤人心的。   昶斐差点就失去跟对方继续装下去的想法了。   “所以…你手中拿着那个合同,在我睡着的时候,是想对我做什么?”盯着尴尬得不知道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什么地方的昶俜,昶斐扬了扬眉头,率先开口打破尴尬气氛。   不过这么一开口,不但没有化解尴尬,反而让场面更加的尴尬了,昶俜的表情明显僵了。   她清楚昶斐对她的不待见,但昶斐的态度太过于不待见,光是看到她手中的文件,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她不怀好意,虽然她的确不怀好意。   “我只是…想要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处理一些公务,但是没有你的许可,公司中的人并不愿意配合我。”   “哦…大概是从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接受你吧?”昶斐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句,朝在昶俜伸出手,“文件给我看看,如果是我能处理得过来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昶俜犹豫了,她手中的文件是关于她的姐姐对昶氏企业的一个竞标项目的。   如果让昶斐看到上面出现的她姐姐的名字,很有可能会直接将昶氏企业的某个项目之间交给其他人。   “怎么了?”昶斐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昶俜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自己,就隐约有了某种猜测,但他就是不说。   “不…没什么。”昶俜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她 可能想多了,昶斐怎么会知道乐正初的母亲叫什么?   她不能太过于做贼心虚了,谁会相当她的那个姐姐,会是某家企业的大老板呢?   昶斐没等一会儿,就见昶俜取出了其中一份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中,他疑惑地看向了昶俜没有交给他的另外一份文件,“怎么不全交给我?”   “这是是权利转让书。”昶俜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明另外一份资料是什么。   昶斐愣了一下,不再废话,直接翻开了他手中的文件。   昶俜的文件做得很细致,是关于梦境游戏的周边制作,这里提到周边合作的公司。她想要签约的公司是珠宝公司,从上面的内容来看,这是打算把周边发展出一批奢侈品系列,以珠宝作材料,制作出高昂的周边,找你们卖给有钱人家。合作方式是直接购买定做周边,卖出去后根据售价再进行分成。   昶斐看了半天,最后将文件丢到了一边:“计划是不错,不过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梦境游戏的玩家的年龄普遍不高,会想着买周边手办这类的,基本属于年轻人。   这么高昂的周边以本身昂贵的造价作为买点是不错,可是物以稀为贵,这公司想要直接卖给我们打量的周边,就算我们吃得下,我们的受众人群也吃不下。   这是要将我们当成冤大头宰,特别是这里面有不少语言陷阱,看起来我们不吃亏,实际上吃亏大了。”   昶斐指出了几处赔本后的项目赔偿方面和商品售价分层之类的问题,让昶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昶俜早知道昶斐是个天才了,没有想到还老道得很,文件中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结果一份在她看来合情合理的文件,被昶斐仔细地解释之后,明显就是在狮子大张口了。   昶俜一时不知道昶斐能够看透合同的猫腻是好是坏。   昶斐的目的就是让对方说不出让他签合同的理由,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他说这些说得很仔细。对方的表情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像是被讽刺之后的羞愧尴尬,是一种同情无奈可惜与不甘。   昶斐被那种眼神看得不自在,干脆假装口渴,端着杯子就不撒手了。   他现在就希望利用他的冷暴力,能够让对方自己离开。   昶俜拿起被昶斐丢在一旁的文件,认认真真仔细看了一遍,最终感慨了一句:“你说得对。”然后拿着文件就离开了昶斐所在的病房。   昶斐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争辩,转身就这样离开的昶俜,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这人怎么回事?”   昶俜出了病房,靠在门上,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上面输入了信息,“姐,昶斐和乐正家的其他人不一样,他看穿了你合同中的问题了。”   信息发出去的片刻功夫,另一边就发回来了信息,“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同样利用乐正家手段把你蛊惑了。   没想到我亲爱的妹妹还喜欢这一口,行吧,你要是喜欢的话,那就留着。你想怎么处理他都行,但是别影响到我的计划。”   昶俜看到这样的信息,心中有些恼火,可手在屏幕上敲了半晌,还是将原本打出来的信息给删了。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昶俜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透过玻璃,看到病房中那个严肃的少年,少年的身影与昶俜的脸重叠在一起,昶俜不禁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同一时间的坟场墓地,昶斐甩了甩手站起身来,这个地方的问题就算回到二十几年前也没有办法解决,墓地毕竟是公共财产,这点已经众所周知了,他改变不了什么,顶多是回去了解一下齐蓝飞在在的好友是怎么死的…   “你在我这里发了很久的呆了,是发现什么了吗?”昶斐思忖着,之前的少女又一次插嘴打断了他的思路。   昶斐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女,“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看你死没死,死了我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把你给安葬了,你要是没有死的话,我还可以问问你选了哪一块的墓地,这样等你挂了,我就把你直接埋在你选出来的那个地方,圆了你的梦想。”   “你帮我安葬不需要我出钱吗?”昶斐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这个少女有点奇怪,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守墓人。   但她的气质与着装看上去又不太像是一名守墓人。守墓人存在一定的风险,以前的一部分祖传的守墓人已经越来越少,现在更多的守墓人,是因为收入不错,又大胆,所以才会来守墓。   所以寻常的守墓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在乎身外之物的,这女生却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就连说找墓地埋了他都没什么身外之物的暗示。   昶斐好奇这少女的身份,忍不住就想试探试探。   “钱?我又不缺!”果然,少女歪了一下头,不在乎地摆了一下手,那模样让昶斐有点眼熟。   “看在你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比较相似的份儿上,我才决定不将你赶出去,而是帮你找个地方埋了,你就庆幸你有那么一张脸吧!”   “我的脸怎么大众?长得还跟你的朋友很像?”昶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第几次了?   前面两处地方是都说见过与他长相非常相似的人,现在又遇到了一个说长相更自己相似的人,他这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什么时候那么普遍了?   “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宿命的敌人。”   结果不如昶斐预料,少女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昶斐被她说得下意识挠了一下脸颊,“我长得像你的敌人你还帮我啊?”   “你的脑子比我的那个宿敌迟钝多了。连我希望你快点死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少女白了昶斐一眼,一脸头疼地用手指按在自己的脑门上,很苦恼的样子。   “死了还有一个帮忙收尸的,这不是挺好的吗?”昶斐玩笑,“至少这样我就不用暴尸荒野了。”   “你这人…不会是流浪汉吧?”少女凝视昶斐,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想,不由多看了昶斐两眼。   她看昶斐这穿着,不像是流浪汉啊?那衣服虽然不是什么上等货色,这也不是什么劣质货色。   这个少年的生活环境应该不上不下,又是这种爽朗的性格,手脚健全,年龄适中,就算去打工,也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就否认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你绝对不是什么流浪汉。”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流浪汉啊!”昶斐好笑地挠了挠脸颊,“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流浪汉啊?”   “只有流浪汉才会暴尸荒野,死了都没有一个帮忙收尸的人。”少女回答,手指向了一处:“那边那些只有小土堆的,就是那些流浪汉最后的归属。   他们是被收尸人运过来的,不过身体残缺不全了,就连一个卷住他们的席子都没有。”   昶斐看向那边,金色符文在眼中闪过,他收回了目光,“那边的那些最好还是超度一下。”   “超度什么?谁会帮他们超度?他们不过都是一群无名之人,我之前以为你是跟他们一样的无名之人,但你看起来就与他们不同。所以我又觉得你不是跟他们一样的存在。”   少女说话很残酷,可这往往才是现实。   ………………………………………………   今天晚上要赶火车,2月1日22点左右才能到家,我先更个新,可能会赶不及加更,小伙伴们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九步:昶斐又胡闹了?   考虑到九王的线索牵扯到九鼎与天柱,昶斐(♂·本体)找到现世界第三处的九王住所。   没想到剑王府在现世界的住所居然是阴宅公墓,遍地的坟光是远远地看着就阴森森的,这里还有不少无名之墓。   昶斐在守墓少女的提醒下,回头用月老眼看向一堆无名之墓,就忍不住想抽气,那些太麻烦,最好超度下。   可惜少女似乎听不进他的话,根本没有给那些无名之墓超度的意思,神色冷漠的模样还算符合了守墓人的性格。   昶斐默默听她说完,理智地没有选择反驳或是搭话。   少女有点自讨没趣,“你选自己的墓地就快点,别等到天黑,天黑你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嗯嗯,谢谢提醒,我知道了。你也多注意。”昶斐原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答应一声,顺口关心了一句,就绕着墓地转了一圈,标注了几处情况明显还是异变的,将信息发给燕南月。   捉鬼迁坟这些灵异事件,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最妥善。   少女目光盯着在墓地中忙碌着不知道真实目的是什么的少年,下意识地朝刚才少年说需要超度的地方看了一眼,回屋子里取出了一个铜盆和一打纸钱,到那个位置认真地烧起纸来。   今日的北风不小,但大风丝毫没有吹灭铜盆中的纸钱,相反,烧得更加旺盛了。   没一会儿,铜盆里面的纸钱就被烧了一个精光,少女看清面前的情况,又看了看不远处还在忙碌着什么的少年,朝那个方向伸出手,刚想张口,一丝火星被风吹起,烧到了少女的衣服上。   少女刚准备出口的话被打断,她直觉奇高地从自己身后掏出一把没有柄的镰刀,顺势往上一割,被火星烧着的那部分衣服立刻飘飞,瞬间燃烧起青色的大火。   眨眼就被烧了一个干净。昶斐的目光立刻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一看就看到了少女摆出的战斗姿势,不由愣了一下,丢下手头上正处理的事,跑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昶斐朗声问了一声,少女的脸色非常凝重,目光思考不敢从自己面前的铜盆挪开。   面对昶斐的询问,她只回答了两个字:“你瞎?”   好吧…昶斐看了看她削断的衣服,和落地的那部分炭,眯了一下眼,左眼立刻化作了金色。   “你刚刚…该不会是直接给这些家伙们烧纸了吧?”   “要你管?”少女的脸僵硬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粉色,她恼怒地偏开了自己的头。   “你不是专业人士,烧纸可不是超度。你帮他们烧纸,只会让他们注意到你,会将你拖下水的。”昶斐看明白了,他有些好笑,还是提醒了一下少女。   “哼…”少女只用了一声冷哼回应昶斐的好心解释。   昶斐被人白眼惯了,对方不待见她就不待见呗!反正也没有打算跟对方长久相处。   昶斐从月老商铺中取出自己的库存,甩向少女面前的铜盆,铜盆中立刻爆起一团火,惨叫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少女瞬间这种尖叫的声音中听出愤怒、不甘与嫉妒。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心里憋闷,一旁昶斐的声音再度传来,解释了一些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他们无名,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所以他们也忘了自己是谁。   鬼魂也分很多种,他们的记忆随着魂魄归回他们该去的地方,徒留下的就是执念和情感。   根据留下的魄来决定他们本身的性质。但他们残留的魄也会根据他们的死的那一刻留下的情感为基础。   他们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们死亡时,留下最强烈的感情是什么,他们的性质也早注定了。   他们不是有情感的鬼,是无名无情的鬼,所以我才说,他们需要超度,不然会很麻烦。”   听昶斐解释完,少女的火气小了下去,她看向身侧的少年,不禁问:“你是道士?”   “道士也分很多种的,你要说道士,我也算,但我不是捉鬼的,我是修身养性的。”昶斐想了想,做了一个不会让人误会的解释。   “哦…哲学家类型的道士咯?”少女点头,表示出了自己的理解,昶斐不禁又挠了挠脸颊。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不过这边的情况我联系我朋友了,他是一个捉鬼的道士。到时候他会来处理这里的事。”   少女盯着地上的铜盆,犹豫了一下,道,“所以,你也不是来给自己找墓地的?你单纯是来确认这里是否有鬼存在,然后找你的朋友来驱鬼?”   “嗯…就是这样。”昶斐知道少女不傻,答非所问少女估摸着会怀疑,干脆将错就错,少女这么理解也不差。   昶斐回答得太干脆了,少女怀疑的目光还是落在昶斐身上了,这个少年身上的可疑之处太多了。   可这人都这么说了,天都被聊死了,少女都丧失继续跟昶斐聊天的性质了,再送了昶斐一个白眼,懒得理他了。   昶斐扫了少女一眼,笑了笑,把地上的铜盆捡起来,“到时候我朋友来了,这些专业的东西你可以问问他。   另外,你要是什么都不懂的话,建议还是不要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乱来。一个人可应对不了整个墓地的鬼。”   “一整个墓地的鬼?”少女声音拔高了,刚才都不打算在问的疑问,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问出来,“你来这里的原因,果然不是我刚才说的那么简单吧!”   “的确不是。”昶斐承认的依旧干脆,“原因关系到你的小命,但我不打算告诉你,因为我不认识你。”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少女竟觉得好有道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没半点情商的家伙了。   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得罪人?   “行!你爱说不说,那么现在也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反正你真是的目的也不是给自己找墓地!”少女一脸郁气,都不打算配合昶斐装傻了,直接赶人了。   “嗯,正好,反正我调查得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晚上不要出门,这里怨气挺重的,容易出事。”   “我不需要你关心。”少女有点恼火,既然不信任她,当她是陌生人,为什么还要好心关心一个陌生人?   少女真搞不清这个长得跟灵宝相似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他的性格似乎与那个在招亲大会上大出风头的灵宝一样…要不是知道两个世界不通,这少年与灵宝性别又不同,加上两个世界的同一个人长相也不相同,她都要怀疑是灵宝到现世界了。   想到少年临走时说的话,少女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把门关好了,抓起了自己房间那一把长剑,就盘腿坐在了床上。她不是道士,仅仅是一个剑士罢了。   如果…她的剑术能够修炼到斩鬼的话,那该多好…   学校中,恼火挂断昶斐电话的燕南月一脸晦气地跟老师直接请假了。   看到他那张好像讨债人的愤怒表情,原本不情愿高三学生请假的老师还是乖乖地让他离开教室了。   燕南月虽然烦昶斐,将他视作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可昶斐提出的很多事,他都会去做。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与他有过合作的学弟,还是因为他与自己是菩萨班的同班同学。   燕南月的脑海中闪过四个月前,学校门口出现的那一袭穿着白裙的身影,恼火地甩了甩自己的头。   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校医室,“师父!”   叼着一根烟,敲着二郎腿似乎已经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会了周公的钟馗睁开了一只眼睛,眼珠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这才移向了门口的少年,懒散中带着困倦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你…怎么又来了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好么。”燕南月一脸不悦,直接搬了把椅子就在钟馗身边坐下了。   可钟馗对他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喂…喂…别用你那张便秘脸看着我啊…你这样看着我,我都要睡不着了…”   燕南月憋着气,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打不过对方,只能硬生生地把自己肚子里的气重新咽回去了。   “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我来找你,是昶斐那家伙要找我们帮忙,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昶斐…?又是那小子啊…”钟馗清醒了一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咕哝道:“才过去四个月而已…这小子这次又准备闹出什么幺蛾子?”   燕南月就知道自己的师父会是这幅模样,懒得去做什么卖关子的事情,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说了。   “公墓上的所有鬼魂…?”钟馗这一回直接坐起身来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燕南月:“你老是说,那小子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燕南月没好气,“他最近闯出的祸已经多到我数不清楚了。”   “哦?你整理一下你知道的跟我好好说说。”钟馗从仰躺的姿势换成了坐姿,双手手肘枕在膝盖上。   燕南月看他改变的动作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开始整理自己最近了解到的关于昶斐的事。   ………………………………………………………………………………………………………………   这是定时更新,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及时上传,照老规矩,章末回复简评区消息。   关于分割线的问题…既然提出了在视角转换需要分割,我会尽量在那些地方出现一些标点符号作分割   谢谢龙牙酱的打赏支持~!龙牙酱你还真的没忍住打赏了啊…(真香!)   NTNG酱,我要是诚实地说一句没有准备好被月票洗礼…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步:找敌人谈谈   在昶斐(♂·本体)联系上燕南月,将第三处的王府的烂摊子丢给他后,燕南月直接请假到了钟馗的医务室,将昶斐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都说了一遍。   钟馗听完燕南月的了解,眉头不由自主地扬了扬,随后取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神仙高端占卜APP,点开了SSS高等付费占卜,认真地做了一个占卜。   半晌后,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重新收回了自己储物用的芥子空间中了。   “你说的那件事情不太好处理,公共墓地上什么样子的鬼都有,在那个地方住的不错的钉子户也有不少,有几位跟地府移鬼办的已经僵持了几百年了。近几十年,入住到那一片的鬼,有不少不是被洗脑,就是屈于这那些老鬼的**之下,任由阴寿尽损,也无法脱离那个地方…   你要是不打算帮昶斐处理这件事的话,最好带他进入那片地方的鬼市区,让他打消迁坟的打算。   如果你真心想帮他一把,那你就去那个地方,把那群家伙统统打服,让他们自愿搬走。”   钟馗说到这里,抬头看向燕南月,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一口气吸完,喷出了飘渺烟雾来:“你选哪个。”   燕南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他抓了抓自己的刘海,撇嘴,“这还需要选择吗?”   *   昶斐从墓地出来,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看着自己面前飘落的白色,他不禁有点走神,想起了现在的时间,随着他生日过去,这天气就越来越冷了,再过不了半个月,就要过年。到时候到处都要关门,今年过年他又该去哪里过才好?   这可是最难熬的日子,或许他应该多买一点方便面放董事长办公室里,再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存着看。   不过这样说起来的话,眼下必须先将那个冒牌的老妈从老妈的公司赶出去才行。有没有什么高效的手法?   嗯…懒得想了,事情那么多,面对比较容易应对的事,还是先干干脆脆地正面肛好了。   *   如果某一天,你发现自己做的菜把人不小心毒死了,医院已经开具了死亡证明,你赔偿了一大笔的钱回家,忽然发现家人正在跟那个已经被自己毒死的人一起吃饭,你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昶俜(伪)会告诉你,那种感觉很糟糕,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的糟糕!她都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了。   “别让她晕了。”在一名女子沉稳淡定的命令下,一人扶住了差点摔在地上的昶俜,一脸的惊奇:“柳姐,这人怎么气息和长相跟您的那么相似啊?”   “她的跟我的不相似,是她复制了全部的那位的气息与我现在一模一样。”被称为柳姐的女人从容地用餐巾擦了擦嘴,优雅地将双手交叉,拖住了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面前的昶俜,“你想对小斐做什么?”   昶俜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长相昶俜一模一样的女人,会带着一帮人出现在她与姐姐的秘密基地之中。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正散发着比她姐姐更加危险的气息。那双温和的双眼居然让她感觉浑身发寒。   昶俜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对跟她的外表完全相反!   随着柳姐将问题问出,昶俜是真发现这女人与昶斐的眼神彻底地重叠在一起了。   很像!如果一开始说昶斐像谁,昶俜一定会说他像他的父亲,因为乐正霆禹严肃起来的时候,非常冷酷。   可是现在要说昶斐像谁,昶俜(伪)想说,他…真是像极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给她一种非常像面前这个女人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眼睛。   这女人有一双桃花眼,可她的外眦比较细长,并不属于正常的那种略大的类型,这也导致了她有时候看人时,会给人一种凌厉冷漠的感觉。   加上她的鼻子细挺,会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这若仅仅是普通的状态下,笑一笑,也会让冬日冰雪瞬间消融。当然,前提是在她充满好意的情况下。   那绝对不会是现在柳姐看昶俜(伪)的时候,昶俜的血都好像快要直接被冻僵了。   她甚至不能无视这个女人刚才问的问题,回答是无法控制的,就算她想要说谎,她的身体和意识却都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我…想要…保护那孩子…”   随着话出,昶俜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身上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消失不见,她瞬间瘫坐到地上。   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已经湿了一片,面前那个女人的神色变得柔和,“你说,你想保护小斐儿?为什么?你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   昶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轻易就接受了她的说法,她想问,嘴巴又好像不再听她的控制,没法问出想知道的事情,只能被动回答面前这个柳姐的话。   “他看上去不像他的父母,他像我和我的姐姐…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和姐姐的影子…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保护他,不想他变得跟我们一样…”   “哟!这姐们有点良知啊!”一旁的一名少年吹了一声口哨,脸上带着有些玩味儿的表情。   被另一位年长的女人瞪了一眼之后,马上闭上自己的嘴巴了。只是那双咕噜噜转的眼珠子正告诉其他人,她现在依旧处于不安分的状态中。   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昶俜(伪)筋疲力尽,看着面前一群人,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她就静静坐在地上,等待那个叫柳姐的女人对她进行审判。   柳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这时候昶俜正视她的双眼,她才开口:“你的动机不纯,心肠不坏,趁着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和小斐好好谈谈,把你的苦衷和想法都告诉他,他会帮你。”   昶俜觉得可笑,自己冒充那小子的母亲,觊觎着他与昶俜发展起来的公司,昶斐凭什么要帮助一个敌人?   就算是陌生人,想要去帮忙也是要考虑到那个陌生人是否是无害的吧?   自己要是把她与姐姐的计划全部都说了,他难道不会生气?他因为那个人渣男人,就成为姐姐利用的对象,想必心中肯定有很多不爽吧?   “你不必纠结,小斐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小心眼,你不说,他会自己看,也会直接将你定义成敌人。别等你被他算计后再后悔。”   昶俜张着嘴巴,她有很多话想说,偏偏对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根本就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昶俜看着她笑了一下,随着昶俜下意识的眨眼,面前的一群人直接不见踪影,秘密基地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昶俜都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那些是不是幻觉,或是自己的幻想。   她迟疑地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双脚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有点脚软,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了两步,手按在了桌子上,一低头,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纸条。   纸条上就用一笔潇洒随性的行书写了一行字——和小斐好好谈谈吧。   ‘跟他好好谈谈?看样子这都不是做梦…’昶俜苦笑了一声,还是收下桌子上放着的小纸条。   *   里世界,昶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始着手处理起这边的情况下。   如今,因为各个王府闹出此刺客的事情,诸王难得团结在一起,针对这次刺客的事联名上书到了圣皇那。   在得知了诸王被刺客攻击,有人还因此受伤,圣皇震怒,要求彻查这件事。   但当天晚上就闹出了有刺客潜入天牢,试图杀了原本那些刺客灭口的事。   可诸王因昶斐从中游说,大部分的人手都集中到了天牢死守,刺客灭口的计划失败,一群王爷一起前往了皇宫。   按照他们的说法,第一批暗杀九王的刺客,经历这次的灭口事件,心凉凉了,所以向诸王供认了真相,原来他们暗杀九王,全部都是因为当今皇后!   皇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圣皇,所以才密谋了这件事情,可惜这事没有办成,但九王已经被这个真相刺激得想要逼宫了,现在就是来找圣皇讨要一个说法的。   圣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程度,他的心中对自己的皇后产生了怀疑,自然要找皇后与刺客当面对质。   皇后却请了病假,并传话给圣皇,让圣皇明白,她生病,是因为圣皇对她的不信任,将她气病了。   圣皇为难了,一边是一国之母,他重要的妻子,一方却是这个国家的下一任皇储候选者们,不管是哪边,都是皇亲国戚。不说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光是这件事件本身,就已经成为了皇室的耻辱了。   这大大地折损了天家的颜面和威信,圣皇真正气的,就是这一点。   还没等调查出一个真相,圣皇就把所有与这件事有牵扯的人统统关了小黑屋。   昶斐回来里世界的时候,正是九王、皇后与皇子被关小黑屋的时间。   刚从萧王府护卫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昶斐也有点咋舌,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解决。   ………………………………………………………………………………………………   谢谢沉没酱、我算酱、末龙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龙牙酱、NTNG酱、孟康酱、如初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桦桑、小鸟酱、叶越酱、高达桑、菇娘酱的大力支持~!   最后…NTNG酱,你让大家准备好月票…想干嘛?!不要搞事作死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一步:来打赌吧!   里世界反抗皇后的计划,因为皇后的出招陷入僵局,昶斐(♂·本体)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现在九王全和皇后“同归于尽”,全关了小黑屋,皇后那边不可能没有计划,该去天牢那边好好“保护保护”那群刺客们了。   昶斐慢吞吞地在街道上走着,街道上明明张灯结彩,红色遍地,人却与四周的景色呈现鲜明反差。   该是快过年的日子,人却少得屈指可数,昶斐走过的地方,人们都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对他们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带了一些畏缩与胆怯。   “看来…这次的事果然闹得很大啊…”昶斐不禁咋舌,等他走到监牢时,回忆刚才一路走来见过的人,不超过两位数…大过年的,走到这里所见的人不超过两位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站住!来着何人?”熟悉的台词,扰了昶斐的感慨,昶斐抬头,直接对上守卫的双眼。   昶斐取出了身上可用的任何一块令牌,摊在了对方的面前:“这些令牌你看看,看有哪些可以让我通行?”   “呃…”对方的冷汗都直接下来了,哪个…哪张令牌可以让他通行?他手中随便一张令牌都能通行!   可…会与谁同时持有几个王爷的令牌吗?尼玛这令牌确定不是这个少年偷出来的?   不不不…正好是偷出来的令牌,不可能那么光明正大的就将令牌取出来,万一被发现,那是砍头的大罪!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那…那这个人持有那么块令牌,难道…真的跟九王都是很友好的关系?   昶斐可不知道守卫在纠结什么,他见对方双眼发直,干脆收起自己手中的令牌,趁机就往里面走去。   可怜的守卫,欲言又止地回头,眼睁睁看着昶斐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左右为难地伸着手,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先去做什么了,他是不是应该先去向上司请示汇报一下?   万一他被当成是玩忽职守了怎么办?头儿肯定不会听他的解释,他会丢了眼下的这份工作…   想了想,守卫干脆假装自己神马都不知道了。   昶斐从容走近牢房中,里世界的牢房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这里是挖的地道,用了青砖铺砌,地面还铺了毯子。   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地毯。   内部的环境冬暖夏凉的,都不需要点炭盆,就能敞着被子睡觉,昶斐都觉得这些囚犯的小日子过得比他好了。、   就算是他,在这个冬天都还需要吹冷风,这些家伙就只需要乖乖地带着这里混吃等死了,真叫他羡慕得要死!   他是不是也要犯点什么事,然后被抓起来,在这里一直等到过完年再出来?   昶斐摸着下巴,左右打量那些牢房,有点挑选干劲宽敞的牢房的意思。   毕竟是挖得底下牢房,牢房的布置虽然不错,但还是比较暗淡,没有什么光线,在这里呆久了的人,那双眼睛都好像在散发绿油油的光。   昶斐一路走来,清晰注意到有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   天牢中的囚犯,没有多少人说话,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昶斐,好像随时都会冲出来咬断昶斐的脖子。   对方看着那些牢门上的标签,一路找到了这次刺杀九王的刺客部分刺客。   牢房中,剩余的活着的刺客,仅仅只剩下五位了。   也不知道哪些是在王府刺杀中失败的,哪些是在招亲大会上刺杀失败的。   他们现在的模样,说不出的狼狈,下颚已经被直接卸下来了,双手双脚被神经病院的那种病号服捆缚着。   就连他们呆着的这个牢房,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两边还垫高了不少的棉被,看上去就像将他们强行约束在一堆棉被与棉花之中,这模样,光是从外人看来,有种贼舒服的感觉,昶斐都想躺进去看看了。   可惜那些囚犯明显一脸的不甘心,目光死死地盯着昶斐,就算说不了话,也不妨碍他们仇视昶斐。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觉得我长得太好看了吗?”昶斐蹲在牢门前面,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刺客,笑眯眯的问道。   那名刺客死死盯着昶斐的双眼,眼中有火气也有困惑,他惊疑不定地打量昶斐的眼神,直接向昶斐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个家伙,长得好像谁!   昶斐不想看表情识人心,伸手进牢房,将那人的下颚给合上了:“你想说什么?看上去很好奇啊?”   “你…你怎么变成了一个男人?!”那人都来不及做别的,先叫嚷起他最在意的问题。   昶斐似笑非笑,“什么叫我怎么变成一个男人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哪里变了啊?”   “不…不对,你应该是个女人才对…你应该…你应该…女的…你怎么能是个男人?你怎么能…”对方语无伦次,似乎已经有些慌张了。   昶斐却敏锐地从这当中捕捉到了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们希望那个长的跟我相似的女孩…发生点什么?”   “你与灵宝是龙凤子?”对方抓住昶斐这个“漏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同伴在这时候狠狠地踹了这个被昶斐合上了下颚的刺客一脚,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刺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闭上了嘴,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多话,可是看到昶斐那张笑脸,他不自觉地就会放松内心的警惕,有种强烈的倾述欲。   这个少年的笑容,有某种**亲和感,放松根本是无法控制的,就算被同伴踹了一脚,他知道要闭嘴,心中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股子的失落的感觉。   他的理智无法战胜他的感性,就只能用沉默抵抗了。   昶斐笑了笑,面对对方这番作态有些不以为然。反正对方透露出来的情报已经够多了。   这群家伙…看样子不仅仅是盯上了九王,连同作为灵宝的他也一并盯上了。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想要针对作为灵宝的自己,不过,他只要不变成成灵宝,这段时间乖乖以昶斐的身份…男扮女装就行了。   但在此之前,首先要处理的事,是眼下这些刺客的事。   要对簿公堂,当然需要把事搞大,当然,也不能缺少了这些刺客死士的配合才行。   昶斐冲着面前的人笑了笑,回答刚才那个刺客问的问题:“你今天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好好猜猜,我跟灵宝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是猜得对,我可以实现你一个不违背我的原则的事。”   “你是在跟我打赌?”昶斐这一开口,刺客也憋不住了,又开口了。   话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可是昶斐根本就不给他多想的时间,继续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显而易见?”那名刺客因为昶斐一句话,顾不上身边踹自己已经踹出残影的同伴,费力地往前挪动了几十厘米,仰头看向俯视他的昶斐:“你指的显而易见是什么?是说你的确是在跟我打赌,还是的确不是跟我打赌?”   “我都把条件开出来了,你觉得我们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在打赌?”昶斐半跪在地,一只手还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问反问对方。   “好,条件可是你开的,我…”“哦,对了,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开出这个条件,你也得付出对等的这条件。”   “你想要什么?”刺客的神色很自信,完全把他身后的同伴气得快要炸了,可是却半点奈何不了自己那位着了魔的同伴,眼睁睁看着他魔怔了一般地凑上去找死。   “我想要你将你刺杀萧星瑞的原因告诉我。”昶斐的态度有一种魔力,他没有直接说九王的事,让这位刺客只觉得昶斐单纯只是想要帮助萧星瑞这个人。   这就更加肯定了刺客心中的某个猜想了。   “好!”他毫不犹豫答应昶斐的条件,两人的面前出现了契约阵法,在这名刺客的话音落下时,阵法飞入了两人的手掌之中,在他们的手掌中留下了一道符文。   那名刺客的同伴直接被气晕了,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那好,你猜猜看吧,我跟灵宝是什么关系?”昶斐点头,却有恃无恐地站起身来。   刺客看着他站起身来,对比昶斐的模样与着装,他兴奋道:“你跟灵宝是兄妹,或是姐弟的关系!”   “不是。”昶斐眼睛都不眨地回答。   “那你跟灵宝是亲属关系!”刺客就知道没法直接从昶斐的口中套出真相。他不着急,反正没有限制次数。他可以一直猜完所有的可能性!   “要具体,你这个太笼统了。”昶斐没有正面回答,可他这样的说法,让刺客愈发坚定地认为昶斐与灵宝是亲戚关系了,那就从第一种可能猜起:“你们是父女或是母子关系?”   “你见过那么年幼的老妈或是我这么年轻的父亲吗?”昶斐看弱智一般地看向刺客。   刺客被他盯着看得有些窘迫,对昶斐的调侃不做回答,反而开始说起所有的肯能性。   可昶斐的脑袋都快要摇成拨浪鼓了,刺客的回答始终没有贴近真相的。   这让刺客有点火气了,“你肯定说谎了吧!那么多可能性中为什么没有一个是贴近真相的?”   “我挺想说谎了,那样的话,你就会分辨不清楚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可惜,我跟你立下了契约,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说谎。”   昶斐耸了耸肩膀,笑得人畜无害的,刺客却隐约地发觉到,他被昶斐这个少年带入陷阱之中了!   …………………………………………………………………………   谢谢吹雪酱对我独一无二的大力支持~!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孟康酱的打赏支持~!谢谢孟康酱的打赏支持~!谢谢落叶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双鼎支持~!   谢谢官方酱在月票越来越难给的情况下还给予的月票支持~!爱你们ღ( ´・ᴗ・` )   谢谢灭仙酱的保底三张~!   今天有点事,先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二步:   里世界监牢中,刺客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不继续了吗?我还等着你的正确答案呢!”昶斐(♂·本体)站在牢门口,笑得很和气,可是对方的表情已经非常的臭了。   “你…你其实跟灵宝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你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要误导我将你们当成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看待…   其实你们根本没有关系!对吧?对吧!”   这名刺客已经被逼得有点疯癫,双眼渴望地看向昶斐,可惜对方的目光告诉他,他…又回答错误了…   他有些绝望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然而他身后的同伴,最聪明的那个已经被他气晕了,其他的同伴一脸麻木的看向他,明显是在骂他蠢货。   这名刺客回头,又对上昶斐那双好像能够洞穿他内心的双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看样子,你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昶斐不准备放过他,也重来没有想过要放过他,因为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的心房给击溃。   刺客不再说话,因为他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他的脑子已经打结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昶斐与灵宝到底算是什么一种关系。   看上去明明很了解,看上去明明很相似,看上去…明明应该是相互熟悉的,他们的长相也不完全一样,明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兄妹或是姐弟才对啊…   “既然你已经想不出答案了,现在是时候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对萧星瑞出手了吧?”   刺客双眼都不自觉颤了一下,看向昶斐欲言又止。   “虽然我跟你打赌,没有具体时间限制,不过,我说的是今日跟你打赌,时间就是今天。你可以不说话拖延到明天,反正现在九王与皇后都被关小黑屋了,我有时间。”   刺客猛地抬起头来:“皇后娘娘被关起来了?!”   “哦?你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昶斐一脸诧异地看向了一整个牢房中的刺客们,嘴角上钩的弧度愈发大了。   “知道什么?”唯一那名能够开口说话的刺客哪里还有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带着血丝的双眼死盯着昶斐。   不只是他一个人,四周满脸麻木的刺客这个时候也在盯着昶斐看,连同那个被气晕了的刺客,这个时候一双眼珠子也定在昶斐脸上挪不开。   要不是他现在下巴没有接上,大概这个时候就会想办法从昶斐的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了。   “你们不知道那就刚好了。”昶斐将几个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笑容在扩大,“我明天再来见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们针对萧星瑞的理由啊…”   这意味深长的话,让几个刺客不由对视了一眼,之前气晕了了的那名刺客立刻踹了他们这群人当中,唯一那个能够开口说话的同伴一脚。   对方对上同伴的双眼,智商立刻上线,大声叫住了即将从他们视线中消失的少年:“你等等!我认输,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我们针对萧星瑞的理由,但相对的,你要告诉我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哦?我早就知道你会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你这个要求?”昶斐眯了眯眼,随着双眼眯上,他看上去就像一只老狐狸,等待着猎物最后上钩。   “因为…因为…我要死打死不说,你也奈何不了我。”刺客赖皮了,他迫切的想了解外界的情况。   昶斐耸耸肩,“你不说就不说呗!我又不是没有办法让你说出口来,拷问的办法可是非常多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昶斐的态度和言行,让这名刺客终于忍不住了,又多出了一个疑问脱口而出。   “你想知道我是谁?”昶斐挑眉,斜睨牢房中的刺客。   刺客话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一旁的同伴已经把他的屁股都踹麻木了。   见这名刺客又闭嘴了,一句话也不说地躺在地上,唯独一双眼睛带着复杂与畏惧看着他,昶斐耸耸肩,“算了,你不愿意说,那我们明天再见。”   “你!你就那么笃定我明天一定会把你想直达的东西告诉你吗?”见昶斐又准备走,那名刺客立刻大叫起来,试图把昶斐先留下来,与他们慢慢周旋。   “当然,因为…我刚才跟你打赌时,刻意用的那个阵法,是具有强制作用的。”   刺客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心,在他手心上的印记还清晰可见。   他的脑子却有点懵,“你…你就不怕你会输给我?!”   “输给你我又没有什么损失。你顶多就是知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秘密,让我帮你一个不违背我原则的事。”   “那如果我的要求是让你杀了我,或是让你放我们走呢?”刺客根本不能理解昶斐这么轻描淡写的理由。   “杀你违背了我的原则。放你们走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现在甚至可以给你们松绑,把牢房门打开,但是你们依旧没有办法做什么,就连寻死都做不到。”   “你又不是我们,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刺客有点不服气,瞪向昶斐。   “因为是我啊!”昶斐的**自信让几个刺客困惑又不屑,他们只觉得昶斐在虚张声势。   就连唯一能够开口说话的那名刺客都直接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谁?”昶斐眨了眨眼,“我是谁不是你们能够打听的。”   刺客们简直要被这个少年气死,这个少年说话真是滴水不漏,他们怎么说,他都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正常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为了证明自己,把自己的事说了吗?哪有那么自恋又强硬地回应他们的?   刺客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这货摆明了就是想要直接把天给聊死,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的反击的机会。   “好了,我是大忙人,时间非常的宝贵,你们要是只是说这些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针对萧星瑞的吗?难道你刚才对萧星瑞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嗯…你们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跟你们证明我的真心实意。”   ‘这小子…还真是一颗软钉子,油盐不进!’刺客们半点抓不住昶斐的性格与他真正在乎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气馁,这个人实在太难对付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思考对付我的办法了。”昶斐看了一眼一脸蛋疼的几个刺客,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   刺客们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算计,重新看向牢房门外,没想到昶斐这时候已经从他们视野中消失了。   几个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停止跳动了,唯一能开口的刺客直接大叫起来了,“等等!等等!我说!我们什么都可以说,我们可以交易!”   “和阶下囚没有什么好谈的,反正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东西,都能知道,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罢了。   不过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也就只有你们才缺时间了。”昶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几个刺客已经明白,他们在整件事情之中都占据着下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在明白到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反而不要求什么了。   昶斐走出牢房,也没有听到身后的刺客再开口,反而自信地笑起来。   守卫看到刚刚进去没有多长时间的少年,空手而出,有点弄不明白这个少年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才昶斐与刺客的话,他在外面竖起耳朵就听清楚了。不过,他不知道昶斐到底是在弄什么玄虚。   刚才如果抓住时机,搞不好就能从那群刺客的口中探听到什么情报了,结果昶斐咄咄逼人,最后都没有给那些刺客与他交易的机会,根本就是毫无收获!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守卫看到昶斐出来,不禁就有点想法了。   昶斐从天牢出来,直接朝皇宫的方向走去,随着手按在脸上,手腕上的红尘神笏幻化成了月老面具。   他在身上贴了一张符,直径走入皇宫之中,根据上一世赵清凌对皇宫构造的了解,直接走到了圣皇的御书房。   御书房中,那位年纪在人类年龄中已经算是中老年的圣皇正在批奏折,他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缓的意思。   昶斐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那是关于照州水患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灾民已经安置好的喜报。   昶斐在这奏折中看不出什么隐藏的不好的事,圣皇却不一脸不开心的表情,这很有可能是跟九王与皇后的事有关系。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老圣皇到底是偏袒哪边的。   不过,不管是偏袒哪边,昶斐觉得最终的结果都是注定的。皇后在九王诞生之前,就在九王身边安插人手,一旦陆黎那边调查出具体的名单,把名单直接公开,结果就算大多数人不能接受,也抵不住民众的抗议。   昶斐默默地站在这位圣皇的身后看了半晌,最终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许久许久,还是缓缓地收回了。   昶斐认真地端详了圣皇半晌,看着这位圣皇在奏折上认真地批复什么,随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在空白的纸张上预算了一些什么后,又补充地填写了些什么,昶斐轻叹了一声:“但愿您不需要我出手,也能公正地对待这件事情吧!”   他直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往门外走去。   圣皇却不由自主地抬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张了张口,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默默地目送了昶斐离开了他的御书房。   …………………………………………………………   大过年的,大家都在玩耍,我还在认真地码字中…可能状态不太好,但我尽可能不拖更,大伙儿见谅哈!   NTNG酱,别氪太多金,给不了侄子女外甥外甥女红包怎么办?另外,大家对我那么支持,我会争取不断更的!   谢谢嘉昊酱的大力支持~!嗯…我猜测不超过30张月票?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空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暗杀酱的大力支持~!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猪年活得和佩奇一样自在,过得和猪一样懒散也能大吉大利~!最后的最后…新的一年里,我会更加努力写好小说,也请大伙儿多多指教了~!那么,我们9102年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三步:“自私”的父亲   在暗示威胁了刺客们一番后,昶斐(♂·本体)直径来到圣皇的御书房,面对认真的圣皇,他想要做点小动作的心思还是收敛起来了。   在他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圣皇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但是就是没有主动出手阻止他离开。   在他身后,不等他主动开口询问,有个中年人已经率先开口:“那个就是萧星瑞王爷的半身,昶斐。   也是那个在招亲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少女灵宝。”   “他就是…萧星瑞那孩子的半身啊…难怪…”圣皇若有所思地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有些无奈起来。   “你说…他来这里,是想要找我做什么的?”   “陛下,请不要明知故问。”在他身后的人面无表情。   “是为了皇后的事来的…”   “显而易见。”   “可是,我了解我的皇后,她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您了解的,是您的第一任皇后?还是您的第二任皇后?”   “她们俩就是同一个人!”   “…”身后的人不再跟圣皇争论这种问题,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如果那位看到您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会揍您一顿的。”   “他揍不了我,现在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圣皇,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过就是那人虚假的身外化身罢了。”   ·圣皇嘲弄地笑了笑,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面前的奏折上,回想起之前那个明明最具天赋,却放弃了触手可及的权力,追寻自己那份莫须有的梦想去了的人。   如果当初那个人的选择不是自由,而是眼下的权力,他现在又会将这一片土地经营成什么样子?   *   “啊~阿嚏~!“衙门门口,狐狸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向自己身边的青年。   “刚刚说到哪了?咱们接着说。”狐狸漫不尽心地甩了甩手,将被自己打断了话头,正一脸不爽地准备离开的青年拽了回来。   “我都在怀疑,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青年很恼火,对待狐狸的态度也很不好了。   狐狸却不以为然地从自己的腰带上摘下自己的酒葫芦,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一抹嘴巴,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你刚才不就是在说你的半身跟你儿子相处的事情嘛!我怎么就没有听进去你刚才说的话了?沈云,说话可都要凭良心说的啊…”   被狐狸称呼为沈云的青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白了狐狸一眼,伸手捧住了脸,“你啊…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养,还让我的半身来给你养孩子…”   “喂喂喂喂…话不能乱说啊,那孩子从各个层面上来说,都不能算是我的儿子。你的半身和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亲父子关系,所以你从各方面来说,也是他的父亲。”   “我跟星瑞那孩子可不是亲父子的关系,星瑞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沈云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蹲在地上提醒狐狸。   “的确,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我本身附加在天道法则上的法则,导致了我受到了这个宇宙法则的约束,改变了我那些投影本来应该有的命运与结果。   在这个世界中,我们是介于这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他只能作为实际存在的生物令他真实存在,而不是像我当年那样,仅仅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沈云深深地看了狐狸一眼,长长地叹了一个口气:“你那是什么劳什子的命运?为什么偏偏就是你?”   “谁让我的第零世不怎么好?直接影响到了我的世世代代,我也挺想要寻寻常常的过日子,可你也看到后果了。   我们不得不离开这个赖以生存的母星,她差点就毁在我们的手中了。”   “别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啊…”沈云头疼地斜睨狐狸,现在非常想给狐狸一拳头的。   这家伙,老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天机,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吗?他这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吗?随便折?   狐狸露出个无赖的笑:“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都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了。昶斐那小子,也就你能帮忙庇佑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反正你就是希望我帮你把那小子真正的道给遮挡住,给他创造一个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平平安安过下去的机会吧!可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们一家,八字不合。”   “嗯嗯…这个我知道,看看你那个半身跟昶斐一次又一次地闹翻,我就清楚你们八字不合了。”   “那你还找我帮你?你就不会去找一个合缘的吗?”沈云头痛地看向狐狸。   “为什么一定要专门找一个八字相合的?原本一家子就未必是都是八字相合的,彼此之间都有各自的理念,有因为不同的理念闹僵的也不是没有。   但至少彼此相互关心,相亲相爱的,哪怕存在误会,也不会出现什么为了一点小矛盾就弑亲的事。   我想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矛盾关系,不完美,才是真正最完美遮蔽宇宙法则的条件。”   见对方还想要跟他争辩,狐狸继续笑:“当然,人的出生我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我没有办法帮你们解缘,也没有办法去决定那小子会是谁的儿子。   事实上,如果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你也只会当自己的半身拥有一个让你感觉到头疼的儿子,然后天天跟我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   沈云僵住了,事实上,还真的就是狐狸说的这样。   “怎么说昶斐都是你一手制造出来的,现在这种情况,你难道准备继续让我的半身跟昶斐相互伤害下去?”   “什么叫这小子就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他是正常的经历轮回,经历生死,成为修道者,一世一世地到如今的。   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刻意创造了他的人生!”   沈云鄙视地白了狐狸一眼,懒得跟他在这浪费这些口舌,他现在已经开始受到乐正霆禹的影响,思考起与萧星瑞的相处方式了。   可他明明不是萧星瑞的父亲,单纯只是萧星瑞的夫子。   为什么他一个外人还得去像个父亲一样思考与自己弟子的相处模式?担心自己的子弟会变得跟昶斐一样?   虽然萧星瑞是昶斐的半身,可是那小子,比昶斐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谦和有礼多了。   “喂喂喂,你可别在我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炫耀你的弟子,虽然那是萧星瑞,但你这样秀一个不是你儿子的弟子,还秀得那么自豪,真的好么?”狐狸戏谑地笑声在提醒沈云,他的思维有些像一个正在炫耀自己儿子的骄傲的父亲。   沈云浑身一震,甩了甩脑袋,直接把话题转移开了:“你还是好好地想想,你那儿子的未来吧!   你,是想要让他成长到什么程度?想要他直接被发现,然后去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去找你?还是想要他就继续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   狐狸忽然沉默了,他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取出了一杯酒,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选择权不在我这里,我已经帮他做了太多的选择了,那些事,该由他自己去选择。”   “你既然都已经帮他做出一个选择了,为什么不干脆帮他直接选完算了?不觉得你做的这一切都过于多此一举了吗?”沈云盯着狐狸,原本找狐狸抱怨的状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变成了开导对象。   “多此一举,指的可是不必要的情况下,做了鸡肋的事。我做的这一切可不是什么多此一举,我要是任由昶斐乱来,他很有可能连一个自我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可你做了这么多的事,又不对他说,你想要让他怎么做选择?他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又怎么做选择?”   沈云恼火:“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忒无聊了一点吗?忒不考虑昶斐那小子的心情了吗?”   “我就是考虑到了他的心情,所以我给他留下了线索,等着他慢慢地去发现。”   狐狸放下了自己的酒葫,笑得让沈云觉得不舒服。   他知道,狐狸的时间其实非常的少,他现在见到的狐狸,未必就是在实实在在跟他一样从婴儿成长起来的那个。   他的时间只怕是跳跃的,他能在自己面前跟自己交谈,却不代表,他在跟自己交谈完之后,还能有一大把的时间去做其他的闲事。   休息、睡觉、玩闹,可能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他所剩下的时间,可能是穿越时空,前往某个时间点做某些布置,也可能是去未来跟未来的他进行交谈。   可能现在的狐狸,就是从上一个与自己交谈的时间点,直接跳跃过来跟自己交谈的。   他这次与他交谈完,可能会一口气去跟从前的自己,未来的自己再做其他的交流。   可能…真正与他同龄的那个狐狸,实际上已经在完成了这一切的布置后,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死了。   可能…他就是萧星瑞那个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父亲。   沈云忽然没有了继续与狐狸交谈下去的性质,他望着自己这位神出鬼没的老友,轻声问出他心中的疑惑:“值得吗?”   ………………………………………………………………………………………………   谢谢小冰的月票支持~!   花园酱,皮殇不在,不过月票依旧要吃掉!这鱼都钓一天了,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飝酱的月票支持~!   嗯,NTNG酱说的没错,我长得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适合女装,所以我打死也不女装!   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虽然的确如你所说的一样,和我一样贫瘠…   谢谢星光酱的月票支持~!又去玩游戏去了?   无归酱,为什么你会觉得窥群时,有错进别人同学群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四步:这是…要偷听   在昶斐(♂·本体)为了九王的事情苦恼的时候,乐正霆禹的半身沈云看着狐狸问出了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   “父母为自己,需要值得不值得吗?”狐狸反问。   “这样…真的好么?”沈云有千言万语,可对上狐狸的让人看不透的目光,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是自私的,我只是按照我的计划去安排一切,没有去考虑过他乐不乐意,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要是我觉得这样对他好,我不会过问他,就给他布置好一切,等着他走到这一步。”   “我真搞不懂你,你既然已经打算给他做选择了,那你为什么到最后还要让他自己做选择?”沈云烦躁道。   狐狸笑了:“你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我快死了。我能给他决定一时,却不能为他决定一辈子。   我的干涉永远都建立在他思考后,走出的那一步。我没法每一步都帮他计划好,所以…最后,我不会再做任何的布置,他将要自己去布置和走下去。”   狐狸说到这,将手中的酒葫芦丢给了沈云,“到时候,就劳烦你去见证他的成长与改变了。”   沈云下意识接住飞向自己的葫芦,复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葫芦,仰头给自己灌下了一大口。   随着长长哈出一口酒气,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狐狸起身,拍了拍沈云的肩膀,“兄弟,虽然很久很久以前,因为灵素的事,我非常非常的讨厌你。   不过…你至少做的比我好,你比我更懂得照顾那丫头。她喜欢的人也的的确确就是你…当初我不懂那些,害你们错过…抱歉啦…”   沈云浑身颤了一下,记忆如潮,重新涌回他的脑海中。   那个总是挂着虚伪的亲和笑容的小鬼头;那个杀父仇人的儿子;那个在初次的捕头考核时,独占鳌头,笑得狡黠,将所有同行戏耍于手掌之中的家伙;那个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很厉害嘛!虽然没我聪明!”的宿敌…、   那个在大战前夕,带领十名捕快出现在军营,谈笑间,利用十名捕快就彻底瓦解了十万大军的年少名捕;   那个大雨天,抱着灵素出现在他家门口,狠狠给了他一拳的少年;那个就算所有人都倒下了,依旧要固执地站立起来,无畏地笑看那个恐怖的对手的少年;那个抱着柳姑娘的尸体,笑着哭出来的青年…   “萧…”沈云猛然回身,想要叫住狐狸,可身后早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可就算这样,沈云依旧忍不住,看着空气喃喃地问出心声:“兄弟,对你来说…这个世道就没有什么让你不舍得离开的吗…”   没有回应他的人,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雪落下。   *   现世界中,夏司图看着落下的雪花,注意力有些走神,这个世界中的雪很美,那些钢铁丛林在这个时候会直接被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非常的美丽。   夏司图想将手伸出窗户,可是医院的窗户只能开一道小口子,他没法将一整只手伸出去触碰雪花。   只能眼巴巴地趴在窗户前看外面落下的雪花。   夏晶望着自己现在这位木讷的弟弟真是愁死了,那一场车祸真是把她家这个弟弟撞成自闭症了!   从刚刚醒来的时候闹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看什么东西都是那副二哈模样。   到时候老二来了,估计会抓狂。   夏晶忍不住在想,当初自己的弟弟要是没有救那个叫尹羽的少年那该多好?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   可这个念头蹦出来,她又有点懊恼。她是一名医生,治病与救人是她的职责与使命,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弟弟,就想着出事的对象是自己弟弟救下的人?   夏晶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态有点不正,可尹羽与任夕来看望夏司图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臭着一张脸。   现在也是这样,任夕在一旁帮忙打下手,不管她做的再怎么好,夏晶也是面无表情的。   任夕那小鹿一般的不安目光时不时落在夏晶的身上,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了。   尹羽在病房外有点看不下去,等任夕端着保温壶从病房里面出来,他忍不住拉住任夕:“小夕,你别忙了!”   任夕安抚地拍了拍尹羽的手,“夏晶姐姐不让你帮忙,那我作为你唯一的亲人,就该做点什么补偿,小羽,你别担心了,我没问题的。”   “她那哪里是叫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她那分明就是在报复我们!算了,我们还是想起来的办法回报他们吧!现在你做的这些,他们肯定不会领情!”   “可我们并不需要他们领情啊?我们本来就欠了夏司图一条命,要不是他,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任夕说着说着,一双眼圈都有点红了,她真怕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情愿死的人是她自己,也不希望尹羽有什么事,她真的非常感谢舍身救了尹羽的在夏司图。   正是因为体验到了差点就失去尹羽的感受,任夕非常了解夏晶现在的心情,不管尹羽说什么,她都想要为夏晶姐弟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尹羽难得见任夕在这件事情上展现出固执的态度,太过于熟悉她的性格的尹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又劝了几句,见任夕就是认死理地想要弥补夏晶姐弟,他也只能叮嘱任夕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了。   尹羽的退让,让任夕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绽开了笑容来,面对尹羽的叮嘱,她连连点头应诺。   尹羽看她这幅模样,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决定先回学校好好学习。他很清楚,只有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谋求一个更好的出路,养活自己与任夕。   尹羽转身,刚走过一个转角,忽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   鬼使神差的,他不自觉追了上去,追了两个过道,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在一间病房中,昶斐有些疲倦的声音正透过门缝传出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欢迎我呀?”另一个声音偏沉稳,语气清闲,带着一股子亲热劲儿。   “你可是我舅舅,我怎么会不欢迎?”昶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不过,我现在累死了,你能不能下次再来?我想要休息了。”   “哦…?真的只是因为太累了吗?”被昶斐称为舅舅的声音慵懒中透着某种怀疑的语气。   “我的确很累啊小舅舅。”昶斐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昶斐,你有没有注意过,你每次喊我舅舅,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嗯…在我对你产生质疑的时候。”昶斐平静地回答。   后者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扬了扬,“那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对我产生质疑了?”   “舅舅,你别明知故问啊!”昶斐笑,就算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疲惫,也带着一股子的无畏。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梦境游戏的事,你别再管了,交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昶氏企业成为众矢之的的。”   昶斐轻叹了一声:“梦境游戏最近发生的事果然跟你有关啊!”   “的确跟我有点关系,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相信我,把梦境游戏全权交给我处理。”   “舅舅,你有没有想过,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梦境游戏中的漏洞死了?”昶斐的语气已经开始严厉起来了。   “不过是死了几个凡人。只要我们公关做得好,这件事情根本不成问题。”另一个声音轻声道。   昶斐啼笑皆非:“这是公关做得好就能处理得来的吗?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节所在吗?”   “难道你是想说,梦境游戏存在风险?你是害怕你也会遇到那些问题吗?”后者沉吟了片刻,道:“你大可放心,那个漏洞对你我这样的修真者的影响不大。你…”   “不是修真者的问题!”昶斐严肃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头,“作为创造出这款游戏的公司,我们有权保护所有玩家的生命安全。出了问题,就应该去把漏洞填上,好好地想想补偿的问题,而不是把那件事隐藏起来,然后继续下去。”   “昶斐,你不懂,那个漏洞必须存在!”后者的语气也严厉起来了。   “我怎么不懂了?”昶斐却冷笑起来,“你想要利用那些活祭品交换什么好处?你知道吗?你做的这些,就算是在修真界,也是禁忌。我现在要是告诉修真界的那些老爷子的话,你不停也得…呜…”   昶斐的话还没说完,尹羽就听到了重击声,紧跟着就是昶斐痛苦的闷哼声。   昶斐对尹羽而言,可是救命恩人的存在,虽然他是因为意外偷听到了昶斐与他舅舅的对话,这却不代表他能视而不见!   特别是昶斐和他舅舅刚才说的话,已经涉及到人命了。   昶斐明显是考虑到了人命,他那个舅舅却完全是不把人命当人命看待!从刚才的声音来听,他分明是想要对昶斐做点什么!那可能是会危及到昶斐的生命的!   昶斐会出现在医院的住院部,很有可能也是因为他这个舅舅吧!   不能置之不理!尹羽心中一着急,伸手就去推大门。   可一只手在同一时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   谢谢孟康酱的月票支持~!NTNG酱,你是准备被盘一盘?变得圆润一点?   新年快乐~!谢谢chen桑的新年月票~!   一片红…看得我都腿软了…谢谢紫空酱的四鼎支持~!   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星光酱不哭,下个月,又有一帮子月票好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五步:暂时不能撕破脸   尹羽追着熟悉的背影跑到昶斐(♂·分身)所在的病房门口,听到了昶斐与他舅舅争论的事,心不由自主地提上心头。听到病房中发出的声音,他立刻就像冲进去帮忙。   还没推开门,他的肩膀先被一只大手按在肩膀上,惊得原本就提着心的尹羽本能驱使地朝着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一拳头抡过去。   对方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在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之前,先伸手在尹羽身上点了几下。   尹羽的动作瞬间僵硬,双手不自觉地耷拉下去,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人。   对方笑了笑,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伸手在尹羽的面前一晃而过,将尹羽的脸重新转向了病房的方向。   这次,尹羽看到的不再是一扇紧闭的大门,他看到的是病房内的情况。   病房中,在他看来应该是被舅舅压制的那个少年,一脸冷笑地半跪在一名青年的背后,一手反折了对方的手臂,轻而易举地限制了那名青年的动作。   “舅舅,你是不是觉得我病倒了,就好欺负了?”昶斐带着笑,戏谑地询问他身下的青年。   青年回头,没有任何落于下风时该有的惊慌,被压制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柄蓝色的风行匕首。   匕首在青年手指尖灵活地一转,笔直飞向昶斐的脖子。   昶斐片刻的停顿后,抬手,一折,匕首消散,青年趁机扭身将另一只在手中形成的匕首朝昶斐的颈部划去。   昶斐为躲避匕首,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由着刀子擦着他的脖子过去,带出一串血花。   青年没有简单做到这一步就收手,他抬脚提向了昶斐的小腹,那凶猛的架势,看着就不像是会亲舅甥的关系。   在半空的昶斐面对这样的一脚,自然不好躲避,可被踢中,搞不好就会直接半身不遂。   昶斐在这个时候却抬起腿来,在对方的脚踢中他小腹的时候,脚尖正好踢中对方的小腿骨。   尹羽清晰听到了一声倒抽一口气的在声音,昶斐已经稳稳地落在地上,目光死死落在青年的身上,甩手间,一并翠玉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样子你没把我当你的外甥看待。”昶斐说出这一句,就开始往对方所在的方向逼近。   青年在冷笑:“我对一个毫无感情,不知道底细的外甥没有什么感情。你又不是昶荀那小子。”   昶斐嘿嘿地笑了两声:“的确,我与昶荀不同,是他当家的话,你会觉得他更好控制吧?”   青年脸上的笑容收敛:“那是我亲外甥,别以你的小肚鸡肠来揣度我的心理。”   尹羽在门外听着都替昶斐感到难受。明明有亲人,可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里生活。   一对双胞胎,弟弟有母亲舅舅的关心,哥哥做再多也得不到原本应该是自己亲人的人的认可。   昶斐聪明又怎么样?会赚钱又怎么样?他孑然一身,自己却还有任夕的陪伴。   尹羽之前因为夏司图姐弟的事感觉郁闷的心情忽然好了,这个世道的确不公平,好人永远没有好报。   做再多都会被当成牺牲品,这样还不如做一个快乐的穷人,不曾拥有,不曾失去,就谈不上难过与不快了。   尹羽心中有些庆幸,昶斐那边,正不以为意的笑笑,他的感情本来就是催眠产生的,对方的话对他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他只会觉得有些可笑。   “那真是可惜了,现在你要面对的不是昶荀。”昶斐说话间挥剑刺向他面前的青年。   昶斐的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在放慢镜头,可青年怎么躲避,都会被变化的剑锋刺个正着。   片刻的功夫,青年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青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努力拉开与昶斐的距离,愤怒得不行:“你为什么不用出剑气和真元?你在小看我?”   “你想多了。这里是医院,我没有兴趣再看着一所医院因为私人的恩怨直接毁掉。”   昶斐耸耸肩,对方既然主动与他拉开距离,他也乐得轻松,丝毫没有凑上去找虐的想法。   青年却费解地看向他,“昶斐,很多时候,我真弄不明白你,你是修真界的英雄,是凭一人之力就阻止了修真界那一场大阴谋的人。可你的想法…为什么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小家子气?你不相信你不懂得站在大局考虑问题。   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喜欢死抓着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跟我在这里争个没完?有意思吗?还是你天生就是喜欢跟每一个人都反着来?”   “无足轻重?”昶斐嗤笑,“大少爷,对你来说,重要的该不会就是修炼,修炼和修炼吧?”   青年也没有想到昶斐说到最后干脆直接讥讽上了。   他刚想开口,昶斐已经将长剑指向他的脑袋,“之前就跟修真界的老前辈们约好了的吧?绝对遵守人间界的一切法律法规,不乱来,不搞破坏,不将这个世界的人们的生命看得无足轻重。   你现在这么说,是在打老前辈们的脸吗?”   “那是老一辈落伍的思想,你现在多大年纪?别搬那一套来跟我说这些,你不如说说你最真是的看法。”   “然而这些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你信或者不信,都跟我没有关系。啊…当然,我也会直接将你抓起来,送到五爷爷那里去,让他来说说,你到底做错了没有。”   “哦…?是吗?”青年回答得很敷衍,目光已经在四处乱扫了,昶斐扬了扬手中的神农尺,打断对方的走神:“别想着怎么对付我了,你也知道我是修真界中的英雄,你要是觉得你的实力真的比我强更多,那尽管来试试。”   青年扯了扯嘴角,注意力重新落在昶斐的身上,一甩双手,两把在他手中握着的小小匕首,直接变成了两把长弯刀,他双手往前挥舞,墙面上立刻出现均匀的裂纹。   裂纹蔓延,看上去似乎是要直接将这栋楼拦腰截断,青年的脸上浮现冷笑:“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同你自己所说的那样…”   尹羽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有一股冲动,想冲过去把那个青年揍成猪头,又想马上冲去任夕那边带着任夕马上逃跑,继续留在这里,大楼很有可能就要像之前的乐正医院那样这直接倒塌了。   可他根本动弹不了,身旁还有一个人正虎视眈眈,尹羽内心焦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眼看着裂缝越来越大,昶斐的脸上挂着嘲弄的冷笑,他挥剑,同样斩在墙面上,“你在该不会是觉得,你搞这样的破坏,我就如你所愿的再重复一次之前的行为?   吃过一次教训了,正常人还会在同样明显的问题上,犯相同的错误吗?”   在昶斐收手的时候,墙面彻底的龟裂,有什么破碎,纷纷落在地上,但那并不是墙壁本身,那居然是冰碴子。   在青年愣神的那一瞬间,昶斐挥手,还没有完全落在地上的冰碴子直接化作冰棱,刺向青年。   青年条件反射地挥舞长刀,长刀却在接触到冰棱的瞬间凝固,凝固的冰块快速蔓延向上,两秒钟的时间,彻底覆盖青年全身,青年瞬间化作了一具冰雕。   在对方彻底化作冰雕之后,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昶斐忽然咳出一口血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灰白一片。   他擦了擦鼻子中跟着溢出来的血,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抓着手中重新变成了玉尺的东西,在冰雕的面前直接挥下。   在尹羽呆滞的目光下,冰雕碎裂,冰雕中的青年摔在地上,昏迷不醒,昶斐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扶在了病床边缘。室内又传来了童稚的声音:“昶斐,直接删掉对方二十分钟里的记忆真的好么?你不是跟他摊牌的吗?”   “我不是跟他看摊牌的,我只是在试探他,从他的口中了解我想知道的东西罢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想要怎么反击?”童声问。   “反击?能怎么反击?直接把游戏内部程序全部都破坏掉,偷偷毁掉所有的档案,对外直接宣称是游戏不小心中了病毒,因为杀毒失败,所以游戏被清零了呗…”   昶斐回答地很从容,伸手取来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鼻血,又将纸丢进了垃圾桶之中。   “可是…你这样做的话,昶氏企业的损失可就大了,你甚至还要索赔一些合作方的违约金…”   “只是赔钱而已,比起生命,钱财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那是一个巨大亏空吧?你填得上那么大的坑吗?”童声明显很担心这个问题,还在追问。   “我有存款,到时候亏空的那部分我来填。毕竟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自然是我自己来收尾。”   童声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尹羽的心中却一阵滚烫,他没想到那个昶斐居然会是这样大义凌然的人…   不,他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么大义的人。不然他和任夕和不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了。   尹羽有种重新认识了昶斐一边的感觉,心中有些为昶斐采取的行动感到不值的感觉。   可是另外还有一份感情,正在被他强行压制在心底深处。   今日他所见的那一切…都不该是正常情况下会发生的…   ………………………………………………………………………………   谢谢一样酱的月票支持~!欢迎回来~!学习辛苦了!   谢谢沉没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谢谢高大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孩子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六步:尹羽的孩子?   昶斐(♂·分身)与他舅舅的争执告一段落,无声无息目睹了这一切的尹羽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昶斐收拾他的烂摊子时,尹羽也被人抓着衣领拎到了天台上去。   到了天台,他才被那个还算有些熟悉的家伙解开了身体禁锢。不等对方先说什么,他转身就像逃跑。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面对转身想要逃跑的尹羽,在他身后的人笑眯眯地问道。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后悔认识你!”尹羽脚步仅仅只停顿了一瞬间,就重新迈出。   后者嗤嗤地笑声继续传来,尹羽不由自主就产生了回头去揍对方一顿的想法。   可他最终还是憋住了,推开门就想往楼下走,对方不慌不忙地继续开口刺激他,“你不想你跟你那可爱的小女朋友,真正过上平淡平凡的生活吗?”   尹羽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对方锲而不舍,“你也不希望,在你不在的情况下,你的那位小女朋友,也发生过跟昶斐类似的事情吧?”   “你知道什么?”每一句话,都让尹羽放慢一份脚步,最后对方的话让他彻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向对方。   尹羽平静地反问,让对方有点诧异,他以为自己已经抓住尹羽真正最在意的问题,抓住了他的软肋了。   他所说的话,也正扎在尹羽的心中,这个少年应该会暴怒才对,然而他似乎并没有失控。   ‘是我刺激得不够狠吗?’对方自我反思了一下,总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他说得不够的缘故。   他恶趣味地笑了笑,回应尹羽:“我知道你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在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就被昶斐谋杀了。”   “你说…什么?”尹羽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猛地瞪向自己面前的人。   ‘这个表情才对嘛!’后者笑了笑,继续点火:“我说,你与你那小女朋友育有一个孩子,还没有成型,就先被昶斐那小子被杀死了。”   尹羽只觉得可笑:“我跟小夕的孩子?被昶斐杀了?哈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尹羽说到最后,板起脸来,对方也不禁被他这样的表情也惊吓到了一瞬,随后反应了过来。   他不禁轻笑出生:“你该不会觉得,未满一个月的孩子,是测不出来的吧?”   尹羽没有说话,不过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确就是这个意思无疑。后者好笑地摊手:“不是吧?你在亲眼看到了那些特别的事情之后,还觉得,那种小事,测不出?”   尹羽不说话,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想听听他到底会说出些什么道道儿来。   “你的小女朋友可是知道的哦?她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准确的说,是你那位昶斐同学最先发现,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你的小女朋友。   而你的小女朋友被吓坏了,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不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孩子就没有了~”   对方说完,还耸了耸肩膀,以上很多都是他的推测,但他觉得,他至少十之八九是猜对了。   可尹羽听完他的话后半分钟,从最初的警惕皱眉,变成了怀疑,随后,又露出了伤感与后悔的表情,转身一言不发地就想要离开天台。   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模样,道:“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贸然行动,别吓到了你的小女朋友。”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管。”尹羽的声音有点沙哑,可以听出,刚才听到的消息,让他的内心波动很大,他有怀疑,但更多的是内疚。   “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我当然得管。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完全就是在意气用事。你现在要是用你这副表情去见你的小女朋友,她一定会很担心,很自责,很懊恼…”   这人的话充满了诱惑性,让听得人不由自主就觉得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就连下定觉醒不理会他的尹羽,也忍不住停下脚步。   “你去找你的小女朋友,无非就是去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孕过,是否真的在孩子还没有成形之前,拜托昶斐来帮她【杀】了那个孩子嘛!你听我的,现在不要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你可以通过其他的办法来确认一下你是否失去过那么一个孩子,让她重新活过来…”   “先不说已经死去的生命是否能够复活,我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活过来?”尹羽怀疑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这个忽然来找自己的人身上。   后者眨了眨眼:“那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难道…不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吗?”   “不希望。”尹羽意外地说出了残酷的话来,让试图诱导他的人一时之间哑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尹羽对上对方呆若木鸡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来找我的。   不说孩子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他原本真的存在,任夕还没有决定是否留下那个孩子,我可能会这想要留下那个孩子。但任夕已经做出决定了,我尊重她的看法。   我们都没有准备好,那个孩子出生在我们的家庭中,他不会幸福,我不想他变成像我、任夕…昶斐昶荀那样的人。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说法的话,我希望它下辈子…能够去一个更加美满全面的家庭长大。”   “哈…除了你们,他根本就不可能作为其他人的孩子出生吧!”后者被气到了,不自觉地吼出声来。   尹羽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可看没等他退出两步,他的后颈就是一疼,两眼一黑,人不自觉地就往地上栽去。   “戎忆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没必要跟他废话,取走他的精魄,引导玄女归位就行。”   被后来者训诫的某人疲惫地抬头,不自觉地伸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又露出了笑脸来,伸手撸了一把刘海,“那是你的作风,不是我的作风。   你都想弄死他了,自然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他可是我的好友啊~我怎么能那么对待他呢?”   后者冷笑了一声,没有废话,伸手就朝着尹羽的脑袋拍下去。戎忆珍见状,一条长尾直接护在了尹羽的面前。   “高冷辛,你别乱来啊,这可是我撮合的对象之一。你直接杀了他,会影响我的道行的。”   “你还需要这份道行?”高冷辛撇嘴:“你现在在红娘的圈子里,不过就是一个被通缉的对象。你撮合的对象对你来说,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的帮助。”   “别这么说~他们的因果还与我绑在一起呢~我与他们的关系,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戎忆珍摆手,在尹羽的身上一拍,尹羽的尾椎骨的位置,立刻冒出了一条棕红色的毛绒尾巴来。   高冷辛看到尾巴,扬了扬眉头,“你将你的一条尾巴转移到他身上来了…你是肯定了自己绝对会被杀吗?”   “我当然会被杀,我可正被一名相当可怕的少女盯着哟~那个少女可是个半妖,你要知道,她具备了一只妖的力量,又具备了人类的成长性,真正成长起来的话,会非常的可怕。估计…就连神仙也会奈何不了她。”   “是吗。”高冷辛不以为然,“所以你现在用这个家伙作为你的后备品,你是想要在你死亡后,能够借他重生。”   “没错,所以你最好不要随便弄死他,不然我可就白白丢了一条命了。”戎忆珍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连连点着头,还不忘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高冷辛悄然躲开了他拍过来的手,脸上有着明显的嫌恶表情,“既然他是你的后备复活后手,我不会动他。   不过,他的精血一定要取。不然无法复活出一个新的玄女容器来。”   “啊啊~我知道,他的精血你随便取,有我的一条命在,你取走一点血,也要不了他的小命。”   “哦。”高冷辛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送给对方,默默地点点头,抬手就划开尹羽的动脉,开始取他的血。   期间,尹羽的眉头一直死死皱着,可双眼就是睁不开。   随着血液取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看来这就要失血过多直接死去,高冷辛这才停手。   冷冷地收下了差不多有一个婴儿中的血,冲着戎忆珍点点头,转身原地消失了。   戎忆珍抓抓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尹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化作一只狐狸,跃下了大楼。   在他们立刻后半小时,尹羽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他身后的尾巴,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眼看妖气即将进入尹羽的体内,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伸出,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地挥过,割开了什么。   随后又一只手伸出来,就好像捏着什么细长的线,在尾巴与尹羽之间做了某种链接,随后,那只手又消失在了原地。   适时的,原本紧闭的天台大门也被打开,昶斐活动着自己戴着月老小册的双手,走到了尹羽的身边。   “怎么处理?”之前尹羽听到的童稚声音响起,询问的对象正是昶斐。   昶斐抓了抓脸颊,“还能怎么处理?”   “杀了?”后者似乎会意了,眨了眨眼,问。   “杀个头!”昶斐摔手套,顺便还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他珍藏已久的太清的丹药,弹了弹似乎沾上了灰层的玉瓶,取出了一颗治病救人的药丸,塞入了尹羽的口中。   随着丹药入口即化,尹羽的面色明显好了不少。   ………………………………………………………………………………   这几天连着拜年,更新有点来不及,抱歉了啊……   谢谢阡晚酱的鼎力支持~!谢谢铭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用户酱的月票支持~!好快,没想到居然过去一年了…   NTNG酱,我怎么觉得,NIIT所说的月票250是在暗示我是250?个人感觉,要是能加个0(ni就更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七步:差别对待   尹羽意外看到昶斐(♂·分身)与自己舅舅昶殊之间的争斗,让他内心剧震的同时,也被戎忆珍与高冷辛利用,抽取了精血,险些直接去地府报道。   谁料昶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用一颗老君的仙丹直接救了他一命。   尹羽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盘腿坐在他身边的昶斐。   他第一时间惊得往后连退数米,背部撞到天台边缘才冷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行动可能过激了,让昶斐看出什么端倪来,他的呼吸不由一滞,连忙调整起自己的呼吸。   “别装了,你在外面偷听那么长一段时间,我又不是没有注意到。”谁料昶斐还不等他调整过来,已经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打破了尹羽的侥幸心理。   他目光落在尹羽脸上,和尹羽的双眼对视,“其实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只是你不太想要承认。”   后者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他不知道已经应该怎么回答,不管怎么回答,似乎都会被昶斐看透。   他清楚,昶斐很聪明,他越是假装,越是找借口,越是会被昶斐看穿。这个时候,还不如直接保持沉默,或许昶斐还能因为无法看透他,而不再继续追究刚才的事。   “你不用装,也不用保持沉默,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任夕的确怀孕了,她肚子里原本也的的确确有一个小生命。”可惜昶斐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算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尹羽,带着一种尹羽分辨不出的情绪,把尹羽在意的那那件事给说了。   莫名的,尹羽只觉得昶斐的那个眼神和表情,像极了严肃的教导主任。   他就像是犯错被抓包了的学生,即将面临退学处分。   可在这份心情之下的,是无奈与愤怒,还有不能理解的哀伤情绪。   尹羽失去父亲的时候还小,对父亲的不负责丢下他和母亲感到了不快,他一直都在想,长大之后,他一定不能丢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能让她们也过上自己和母亲曾经过的那样的生活。   可生活却是最讽刺的,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旧抛弃了他的孩子,现在还要被杀害了他孩子的凶手当成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般的盯视着。   尹羽粗重地喘息着,他不甘心,他好生气,他…真想要打死这个该死的家伙!   “你现在一定很想打死我这个取走你孩子的小生命的家伙对吧?”昶斐跟有读心术的大佬们似得,这个时候也敏锐地读取出了尹羽内心的想法。   尹羽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脑海中闪过了昶斐瞬间制服他舅舅的画面,紧握着的拳头被另一只手死死压住。   尹羽紧紧闭着嘴巴,血丝却在不自觉之间缓缓地从口中溢了出来,昶斐严肃板着的脸上却泛起了笑容来:“果然啊…你果然比我那一辈子的老爹好不少。”   尹羽的眉头狠皱了一下,紧绷着一张脸,不明白昶斐忽然蹦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昶斐没有给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他伸手按在尹羽的肩膀上,带着有些疯狂的笑脸,笑着对对方笑道:“尹羽,你和任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也绝对不能在一起,如果你不想这个世界因为你的一个冲动,而被搞得一团糟的话,就跟任夕分手。把她当成你的亲妹妹看待,好好学习,然后寻常的这娶妻生子。别在对任夕抱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了。”   尹羽的嘴唇都发紫了,他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冲昶斐吼起来:“我们的事,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这个啊…我没打算指手画脚的,我只打算挟恩图报而已啦!你想多了。”昶斐呵呵两声,直接掐死对方话头。   尹羽呆了下,没明白昶斐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已经有童音在提醒了:“昶斐,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跟他说,你用了一颗太阳老君的丹药,把他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为了他不再继续被卷入到那些被人利用的事情当中,你才要求他不要太被牵扯进任夕的事情当中。   这样说清楚,不就得了啊?你看看你解释的,这家伙都要被你当成是杀父仇人看待了。”   童声明显非常不满,声音很大,就像是故意说给尹羽听的,尹羽记得这个声音,也听得真真切切的。   昶斐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尹羽,撇了撇嘴,“那样解释太麻烦,他会问我,谁在跟我们说话,我怎么认识任夕的,为什么他跟任夕就是不可能的巴拉巴拉巴拉…烦死了,我难道还真的要乖乖地他问什么我说什么啊?   那样我不是会显得很没有主见,很老实好欺负?”   “好欺负也比多给自己树立一个恩将仇报的敌人要好吧?而且,这家伙也是当事人之一吧?”   “那倒是,这家伙的确是当事人之一…”昶斐摸了摸下巴,目光重新落在僵硬着一张脸,盯着他看的尹羽。   挠了挠脸颊,昶斐双手按在了自己盘着的腿上,凑近了尹羽几分,道:“尹羽,任夕是神仙。”   开场白刚刚出口,昶斐下意识抬头看看天,缩了缩脖子,确认没有看到什么之后,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道:“她的身份稍微有点特别,你作为凡人,不能跟她孕育后代,不然妞们生下的孩子,会影响到当今的社会。”   “你是想说,我和小夕的孩子,就跟某些外国电影中所说的预言之子一样,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会拥有某些强大到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她注定不该出生?”   昶斐的态度缓和下来,让尹羽的心也不自觉又放回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他不自觉就接上了昶斐的话。   “没那么夸张,不过,你与任夕的孩子,的确对未来某些事有很大的影响。当然,关键问题其实并在你的身上,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任夕这个任家人的身上。”   尹羽的眉头不悦地又皱紧了:“你的意思是,小夕注定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她注定就必须孤身一人?”   “那倒不是。”昶斐挠了挠脸颊,“她主要是不能跟凡人在一起,你们的仙凡恋就算没有人阻止,她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哦,我懂了,你是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才是最适合的是吗?”尹羽听了两嘴,就按捺不住他心中不悦的情绪,冷笑着插嘴,“你觉得我不配她?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是觉得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你觉得你就配得上她了,所以现在是来警告我这个情敌,让我自己退出吗?”   尹羽冷笑,说到最后,双手重重地拍在了水泥地面上,顿时疼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昶斐都被他一口气说完的话说得蒙蔽了,半晌回过神来,一脸古怪地看了尹羽一眼,“我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跟任夕在一起。”   “呵呵…”尹羽嗤笑了两声,什么也没再多说,昶斐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不怎么想跟他解释:“你不相信也无所谓,我话放在这里了,信不信由你。   反正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要还是个人的话,你就只能乖乖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昶斐…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话吗?你非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才开心吗!”有器灵简直要被昶斐气疯了。   它怒吼了一声之后了,幻化成小女孩的模样,怒气冲冲地出现在昶斐与尹羽之间。   尹羽见惯不怪,都有点麻木了,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小丫头,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小丫头月老小册狠狠地白了昶斐两眼,这才如同是变脸一般地回头看向尹羽,“喂,小子,你听好了,我家这个主人,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就任夕那种会违背天规的,才没有资格与我这个主人在一起!”   “喂喂…贱小册,你说得有些过了啊…”昶斐伸手去拉月老小册,结果却被对方灵敏地躲开了。   “我怎么过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月老小册撇嘴,跳到尹羽的面前,伸手指着尹羽的鼻子就说:“搞清楚,死小鬼,如果我家主人想要对任夕出手,他才不会救你命,也不会让你继续与任夕以亲人的关系相处下去。   换做是我,只要刚才你被人吸干了精血的时候不救你,或是让你离任夕远远的,就可以避免那些事发生了。”   “贱小册!”   “闭嘴,昶斐。”月老小册居高临下地又给吼回去了。   昶斐直接按住了她的头,“我的本体醒了,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呆着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月老小册愣了一下,猛地回头:“联系上本体了?”   “几个小时前,我的意识就重新连接上了。”昶斐似笑非笑地抓着月老小册的脑袋回答。   他怎么就觉得,这个月老小册对于他的本体和分身有那么一点区别对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在分身这边的话,这家更加指手画脚一些?   月老小册对上昶斐那双眼睛,顿时有些心虚起来,“既…既然如此…那就…那就先这样吧?昶斐你慢慢跟他聊天,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别让他误会你什么。”   昶斐眯着半月眼,之前的猜测越来越清晰了,这货…好像真的是在差别对待他的本体和分身来着…   ………………………………………………………………………………   今天要从乡下爷爷奶奶家回家,不清楚来不来得及更新,先定点更新一下,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事后回来再补充。   谢谢00酱的回归与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五十八步:任夕被抓!   因为月老小册的区别对待,有些昶斐(♂·分身)不想说的话,基本都被她给说出来了。   尹羽的脑子乱糟糟的,月老小册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正在组合重现,本就是与昶斐同一个班级的出生,他的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非常高,很快就总结出了几个关键线索。   神仙,仙凡恋禁止条例,子嗣不可出生,昶斐救了他一命…以上线索统计起来,那就是…   昶斐站在他这边,但出于多种情况考虑,依旧不支持他与任夕在一起。   尹羽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的火已降温,他看向昶斐:“你能具体跟我说说,为什么我不能跟小夕在一起吗?   你如果能够说服我,我一切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昶斐抓了抓脸颊,有点无可奈何,“不是我说,这事挺麻烦的。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有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算计任夕的祖先。他们想任夕家里有一代人是与凡人结合,生育下特别的子孙,然后让任夕家的先祖,借那个子孙的肉体,以完美的神仙状态重生于这个人世间的。   你和任夕的运气很不好,就是他们精挑细选找出来的,他们用尽手段促使你们的感情升温,然后在特殊条件下,孕育下特定的孩子,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让那个孩子从母体内出生,可能会不顾你们的死活来催化这一切发生。   就连这次你会遭遇车祸,也是被那群暗中计划的人算计好了的,最后的结果可能你会复活,但是任夕会死,这个过程会催化你的转变,影响到你的孩子的成长。   但你的运气很好,救你的人本身就与天道有联系,以他自己的命救了你一命。   而我也阴差阳错得知了任夕怀孕的事,按照她的要求,从她的肚子中把你们的孩子取出来了。   不过,就算孩子被取出来了,这件事也还没有结束。只要你们俩还活着,孩子还没被孕育出来,他们就有下一步的算计。   就在刚才,他们继续算计你,让你认清现实,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神仙的世界,再告诉你你有个孩子的事,利用你是孤儿,不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冷酷的心理,试图让你拼上自己的小命让你的孩子复活。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制定更加复杂,又不一定能够完成的计划了。”昶斐将与尹羽任夕有关的部分跟尹羽说完,尹羽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昶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了解这么多?为什么你会知道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并且了解他们正在算计我和小夕,想要利用我们的孩子复活小夕的先祖?还有…小夕的先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执着?”   昶斐的眸光沉了沉,尹羽的问题有点触及到他前世的记忆与经历了,那些过去他都是尽量不过多去回想,以免影响到如今的他。   “昶斐…”神农尺有些担心昶斐的状态,轻声地叫了他一声,关切的情绪透过语气传递过来。   昶斐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就闪过了前世的记忆片段,那个他的人生像个笑话,可不代表他昶斐如今像个笑话。   他昶斐也不是任何人的牺牲品,不是身在敌营中被利用的那个换了魂的皇子,也不是冒名顶替的公主了。   赵灵空与任清凌,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我上辈子就是任家人,任夕的祖先之一,从出生到将死都在被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一伙儿人利用。   不过我父母临死的时候反将了那群家伙一军,我死的时候,又将了他们一军,所以他们功败垂成。   计划重新安排,一直到了如今这个年代,任家人只剩下任夕一个人,他们又开始重新谋划了。   大概是觉得只剩下一个人的任夕已经做不了什么反抗的举动了,一切就只等任夕生下孩子就行了。”   昶斐说到这里,耸耸肩:“他们大概没想到,会有一个带着过去记忆的任家人转世到任夕身边吧?”   昶斐咧嘴笑得不怀好意,尹羽却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昶斐的话,他不自觉地就相信了,“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任夕的身边保护她,保护你们一族最后的后人?”   “这个嘛…顺手就帮忙了,我现在又不是任家的人了,时间也过去很久了,我只是昶斐而已,稍微喜欢多管闲事。   想起了过去的事,出于各种情况各种原因,自然要去阻止那群家伙继续搞那些小动作。   你如果不对任夕动手动脚的,我也不准备插手管你和任夕之间的感情。”昶斐说到最后,抓了抓脸颊,“但我觉得你可能做不到。”   昶斐一语中的,尹羽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的定力,可以让自己在与任夕相处的时候,不对她出手,特别是…在他已经尝过任夕的滋味后,就更加没有办法忍耐住身体的冲动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群对任夕出手的人全都败北了,我能不能跟任夕在一起?”   昶斐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我上一世死的时候,以为他们彻底地败了,但他们到现在都还在锲而不舍…   所以,我觉得单纯把对方打败,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将他们全部抹杀,一个不剩。”   尹羽听到最后,一股寒意冲脚心一路往上窜,他忽然感觉昶斐的那双眼睛带着某种诡异的颜色,让人看得胆寒。   昶斐眨了眨眼,随即一笑:“当然,我这个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罢了,现代和平年代,只要不是个疯子或是杀人狂,基本脑子没毛病的不会去想什么杀人的问题…   你也不用多想,没有必要为了情感的问题,彻底把自己变得不像你自己。”昶斐说完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你卷入到这件事情中,只会害你陷入危险之中,也会害任夕担心受怕。   还不如放弃这段感情,你安全,任夕也安全,有时候,彼此相安无事就是最幸福的事了,不是吗?”   尹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昶斐,他说得可能的确很有道理,可是有的时候,失去一段感情,就等于剜出一颗真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啊!   昶斐抬头,见尹羽匆匆站起身来,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忍不住摇头,他不太想多跟尹羽说些什么,免得尹羽心里又对他有什么叛逆与不服气的心思。   可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尹羽反而是自己忍不住,把他心里想问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昶斐听到他与心声无多少不同的呐喊,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息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别那么笃定地就下结论,有些东西,根本就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你现在年轻冲动,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真理,并坚持贯彻下去,可未来你的身边,会出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影响你的看法和观点,能继续坚持下去的,已经是众多人当中的少数派了。”   “我绝对不会改变!”尹羽固执地嚷道,昶斐却没有再继续回应他什么。   随着天台的大门关上,尹羽满腔的冲动促使他冲冲天台,朝夏司图所在的病房冲去。   “小夕!”这个时候的尹羽,什么都不想管,昶斐所说的那些,他全都想遗忘掉,他想带任夕远走他乡,到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去过虽然艰苦,但不会被那么多烦恼所困扰着的小日子。   可他冲进病房,看到的是夏司图勉强想要起来的模样,病房中没有任夕也没有夏晶,尹羽呆了。   夏司图听到尹羽的大喊声,不由自主抬起头来,他这段时间,靠着夏晶的帮忙,渐渐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   虽然一开始夏晶对他有所隐瞒,他总是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可时间久了,他渐渐地将自己当成楚元看待时,夏晶姐还是将自己想知道的事,跟自己说了。   他是楚元,也是夏司图,他是里世界的皇储候选人之一,也是在现世界一名寻常的学生。   不管是里世界还是现世界,都是相互联系的,两个世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都不安全。   特别是最近刺客攻击了里世界的皇储们,现世界的他们也会受到类似的伤害。   他至少是为了救人才陷入危险之中,这种他有点自豪。在夏晶的刻意引导和影响下,他也渐渐觉得,自己是夏司图多一些,而不是楚元多一些了。   两个不同的记忆相互融合,让他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精神分裂似的。   就算拥有夏司图的记忆,又身处于医院之中,他也时不时会出现陌生感。   他知道自己要适应这些很难,然而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去适应这些了。   “来…来扶我一下…!任夕姑娘被人抓了,我姐追上去了…我…我也要追上去…不能…不能让她们出事!”   夏司图双眼迸射出的光芒,与昶斐之前双眼中迸射出的妖异光芒,给尹羽某种相似的感觉。   他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上前扶住了夏司图。   夏司图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神锐利得,带着某种魔力,让尹羽慌乱的心也跟着坚定起来。   在夏司图的指引下,拔掉营养液的针管,往医院外走去。   “放着他们不管没问题吗?”神农尺幻化的小男孩偷偷看着正在发生的事,回头问身边的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默默靠在墙上的昶斐。   “没问题。孩子我在刚才已经交给那位母亲了。那孩子也差不多醒来了,有【亲生母亲】的庇护,那边的计划也成不了,他们以为我弄死了孩子,又怎么会想到孩子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   …………………………………………………………………………   谢谢沉没酱的膘支持~!谢谢孩子酱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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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他们看完自己手机上的内容,都不相信那居然是他们拍摄的了。   视频中都是混乱的人群,偶尔拍摄到的昶斐身影都是花的,发出来给别人看的话,也就是一群花花绿绿,根本就没有拍摄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关键的问题是,这个现象不仅仅只出现在一两个人身上,每一个现场拍摄的,不管是用手机,还是用别的,结果都是出奇的一致。   如果现在他们交换意见,就会发现这个特别之处。   可现场的人们都只是看个热闹,又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么一个热闹的事去和陌生人交谈讨论?   才一会儿的功夫,聚集在走廊上的人们就散了,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步:不安的尹羽   在尹羽几乎快要抓狂打残了夏司图的时候,看好戏的昶斐(♂·分身)终于没有办法再继续作壁上观了。   “我真没想到,尹羽对任夕的感情居然那么深,居然会为了任夕差点就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杀了。”   夏司图的病房中,昶斐看着打电话联系自己兄长的夏司图,小声跟神农尺嘀咕起来。   “听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零,真可怕…昶斐,你以后千万不要跟人恋爱了。”神农尺也跟着后怕起来,立刻在一旁三令五申地叮嘱起昶斐来。   昶斐耸肩,万分怨念道:“我就算想恋爱,也得有一个恋爱目标才行啊?你觉得就我现在这个状态,能有什么人愿意跟我谈恋爱啊?”   神农尺眨了眨眼,一个名字差点就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了,不过考虑到尹羽这个前例,他还是乖乖闭上嘴了。   如果没有昶斐利用水行的清心咒加心理暗示,以尹羽的冲动,加上夏司图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会酿成大祸。   他们还好有昶斐出手阻止,可如果换成是昶斐本人呢?又有谁能够阻止他的冲动?   昶斐抱怨了一句,见神农尺不搭话,有点自讨没趣地长长叹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一旁另一名少年当事人身上。   尹羽跺着脚,目光正不安地往四处扫视,手不是放在腿上,就是用力抓抓脑袋,就是没法定下来。   他似乎张了半天的嘴,想说些什么,可余光瞄见看向自己的昶斐时,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脸憋屈忍耐。   昶斐看着他的反应都忍不住笑了,最后看尹羽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口:“放心吧,那群家伙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绝对不会对任夕怎样的。   非常不巧的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   “你…是不是对任夕做了什么?”尹羽闻言,第一时间关心的问题果不其然还是任夕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昶斐看向他,好像很意外尹羽这个时候会问这个问题的样子。   尹羽茫然了一下,努力回想昶斐跟自己说的话,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可能:“你是想说…任夕现在肚子里面没有孩子,所以他们就算想要加速孩子的出生,牺牲掉任夕的这种事也没有办法做到?”   “不,他们利用你的精血可以复活原本死去的存在。”昶斐恶劣地笑道,“可他们没法办法复活你们的孩子。   无法复活那个孩子的躯壳,任夕就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让任夕在还没有达成他们的目标前死去的。”   “为什么?”尹羽现在其实并不在乎孩子能不能复活,他更在乎任夕会不会被牺牲。   “因为我对你们的孩子动了手脚,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从地府将你们的孩子从生死簿上划掉了。”   昶斐像开了一个差劲的笑话,自个儿在那边乐得开心,如同一个早已经疯癫的疯子。   可偏偏他的模样竟让尹羽与夏司图感觉到了几分高贵与妩媚,就好像昶斐被什么亡灵附身了一般。   两个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有些不知所措地聚了聚。   昶斐笑了好一会儿,这才跟忽然抽走了骨头一般,靠着墙一路滑坐在地上,“夏司图,你电话打完了没啊?”   夏司图抖了一下,一时之间脑子空白了一下,“我…”   “夏司图?你身边的是谁?声音有点耳熟啊?”电话中,另一个声音略带着一些疑惑的语气,询问着在夏司图。   “啊…是…是我高中学校里的学霸,第一名,他…他碰巧到学校来看我来着…”   “学校??!你不是在医院里吗?”电话中的声音更加的疑惑了,声调都不由提高了,“夏司图啊夏司图,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逃医了?!”   “我怎么逃医啊!老哥你不要胡乱自创词句啊!我刚刚是有点被我们学校这个学霸给吓到了而已!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我刚刚想说的是医院!医院!我在医院呢!”   “哦~?”后者半信半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归正题了:“所以说,有人冲到医院绑架走了一个漂亮小美眉,你姐见状立刻就追出去了?你想追上去,只是可惜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找我帮忙了?”   “嗯嗯!”夏司图竖起大拇指,给自己的哥哥点赞,想到他在电话那一头看不到,立刻又准备开口捧一下。   结果直接被对方打断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来H市了的?我明明都还没有联系你们,直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啊?”   “老哥你已经来了?”夏司图呆了,“我还以为你…”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电话那一头也呆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哎呀,既然如此,那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吧?”   “老哥,别闹…”夏司图汗了一把,默默地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严肃地提醒自己的老哥。   “嗯…咱姐那边交给我,你给我好好在医院呆着,等我到时候去探病。”   “哥…你先去找大姐吧…”夏司图不想跟老哥叨逼叨了,昶斐跟尹羽看向他的目光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搞不好已经直接把他定义为哥宝男了。   “欸…等等,我话还没…”电话那一头的人还想说话,被夏司图强硬地给挂断了。   “不好意思…”夏司图不好意思地跟面前的两人笑了笑。   昶斐立刻回以一个笑:“你哥哥姐姐挺关心你的。”   “嗯…那个…”夏司图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昶斐已经站起身来,“既然那边有你哥哥帮忙,那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我的病房了,我明天再来探望你。”   昶斐说完,转身就走,尹羽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夏司图,还是追着昶斐出去了。   “昶斐等下!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管了吧?”关上夏司图病房的门,尹羽追上昶斐,压低声音问道。   昶斐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已经管了,如果再进一步,就会打草惊蛇。”   “可是…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他们不会伤害小夕吗?你就不担心你可能…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昶斐回头盯着尹羽的双眼看了半天,看得尹羽的心都提起来了,他这才收回目光,道:“这个我还真不担心,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自己去找线索,然后去找人。”   尹羽哑然,仔细想想,别人的确没有任何的义务帮助他们,在听说昶斐是任夕祖先的转世之后,他对一些事太过于想当然了。   尹羽停下脚步,看着昶斐没有停下来的脚步,踟蹰了一瞬,还是转身向医院外面跑去。   “就这样放他离开真的好吗?”神农尺偷偷从昶斐身前往后探了一眼,仰头问昶斐。   “把他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只会成为我的累赘。不如就放着他与任夕汇合。与任夕汇合了,考虑到任夕的感受,那群家伙也不会对尹羽怎么样。”   “可他们也能利用任夕与尹羽来威胁你啊?”神农尺还在担心,他不像月老小册,能与昶斐相互伤害的时候,绝对不会关心昶斐到底纠结不纠结。   “他们想不到那一层。”昶斐耸肩,“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是任清凌的后世,也没想到会忽然有那么一世的记忆直接在我脑海中苏醒过来。   他们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我跟任夕与尹羽是同学校友,但绝对不会知道,那两个人跟我的渊源深得很。   我不留他,那群家伙会更加警惕,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帮过尹羽,让他不至于在死亡线上徘徊。   如果我把他留下,他一定会跟在我身边,到时候那群混账看着他留在我身边,就会知道是我救了他一命。   深入调查的话,以他们的人脉,有一定的可能会调查出我跟他们曾经是一个幼儿园的。   估计还会觉得我帮助他们,就是出于幼儿园的交情。   但这样一来的话,我帮助他们的行动就是顺理成章的,那群家伙自然就会对我百般提防,甚至可能会后发先至,对我出手,我现在的实力和处境,没有办法应付在两个大boss,所以,这边先转移一下那群家伙的注意力,拖延他们的时间。   但愿尹羽能争气一点,千万不要太过于冲动,又闹出一条人命来,我分身乏术啊…”   神农尺听完解释,又望尹羽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叹道:“昶斐,你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累的。”   “嗯…”昶斐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就不再回答了,神农尺有点摸不透昶斐这样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了。   昶斐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推到自己的病房,倒头就睡了过去。丧失意识前,他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让他好好地睡一个好觉,直接睡到大天亮。   *   同一时间,里世界天牢中,昶斐(♂·本体)又一次光顾了刺客们的临时歇脚地,这一次,他还专门偷了御膳房的醉鸡与神仙酿,有些嘚瑟有些显摆地开始了与刺客们的第二轮沟通。   …………………………………………………………   谢谢阿十六的月票支持~!   嗯???高达酱,灵宝和乐正蓉的cp是怎么诞生的?   谢谢一念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一步:这算是收小弟了?   现世界中,分身好不容易搞定了尹羽那边的问题,决定休息一下,里世界中,本体的昶斐(♂·本体)却马不停蹄地赶场,回到了天牢之中。   看到他出现的刺客们,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思又乱了,唯一那名下巴被合上的刺客没憋住,直接叫起来:“你怎么又来了啊!”   “我就去休息休息,去找点好吃的,顺便给你们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好好消化消化我说的话,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后者嘴角抽抽,他们还真就这样想的。毕竟刚刚那么神秘兮兮的出现,透出一点情报,让他们坐立不安随便乱猜,正常情况下,就应该是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加深对他们主顾的怀疑才对。哪有这家伙这样的?   难道他有什么读心术?读取出了他们已经安慰下他们自己,就算真的怀疑雇主,也要绝对至死忠诚?   这家伙…现在是准备对他们第二波的“精神攻击”吗?   刺客们脑子里乱糟糟,昶斐已经在那一旁撕下了醉鸡的一条鸡翅膀,美滋滋的啃起来。   诱人的香味飘入在场刺客们的鼻子之中,让他们不由自主就咽了咽口水,刚瞪向昶斐的目光都下意识转开了。   他们目光转开了,昶斐却吃着吃着,吃出了吧唧吧唧的响声来,这声音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听得人心里都跟着痒痒的了,能说话的那名刺客怒瞪向昶斐:“你这次过来,是故意来恶心我们的吗?”   “不是,我只是在好奇,你为什么没有下狠心咬舌自尽。按照我的理解,你们如果是彻底忠于主人的死士的话,应该是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自杀,以保证不会有任何的变数出现,也杜绝了你家主子担忧的问题。   我给你们时间思考,也是在赌博,如果你们真的比我想象中更加坚定的话,应该在我离开后,就毫不动摇地做出选择,不是想办法逃跑,就是想办法弄死同伴,然后自杀。我相信,你们全身都能成为武器,特别是牙齿。”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一样…”唯一能说话的刺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他的声音都跟着有些抖了。   昶斐咽下口中的美食,戏谑地笑道:“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我家培养的死士,就是完全不动摇的存在。   那些可都是从小培养起来,彻底断绝了外界的正常教育方式,灌输皇家十几代心血研究出来的思想,坚定地以皇室作为唯一守护的目标来誓死效忠…你们明显并不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不是底蕴明显不够,就是…你们其实还不能算是你们主子的直系下属吧?”   刺客们目光躲闪,心中惊骇,面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他的身上,他们看到了一名真正皇族才有的气质?那种眼神,跟那些皇族好像!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从他们的脑海中冒出来,当着昶斐的面,脱口而出,“你…你是皇族的?”   昶斐眨了眨眼,“不是啊?我就一寻常多事的人。”   “不可能!你绝对是皇族的!你身上的感觉骗不了人!难道…你是前代皇后的子女?”   “不是啊!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啊~”昶斐忍不住搔了搔脸颊,“总之,那是小事,你们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话题了,你们的事我基本清楚,皇后与外人布置的后手我也在一个一个地拔除出来,你们的计划就算最终成了一半,还剩一半不成,那也是失败。   所以咱们干脆一点,别跟个小白莲似的叽叽歪歪。帮我,我保证你们不死,也保证你们在乎的人不死。   不帮我,你们主子的计划一样不成,反正我会从其他方向突破,破坏掉她的计划,九王的选储已经开始了,她没有时间再布置第二轮后手了,毕竟她很快就要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除非她谋逆造反。   当然,以如今根深蒂固的思想教育来说,她也成不了事,大家对圣皇就九王选举的事,都是当神明去信奉,推翻圣皇就是推翻他们的天,伤害九王,就是伤害未来庇佑他们的神,就算皇室与九王什么都不做,造反的也会被直接淹没在民众的海洋之中。   毕竟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修真修道的世界,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到,他们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个世界的神明嘛…”   回想里世界与现世界不同的法则环境与民众信仰,昶斐又有些走神感叹起来了。   不过他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没有直接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所以,挣扎和不挣扎的结果差不多,你们就随便挑选一个将就将就,我个人还是希望你们配合的,毕竟你们不配合,我控制五具尸体也挺费力的。”   控制…五具尸体?刺客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昶斐之前没有言尽的话,让他们脑补出一种可能。   唯一能说话的刺客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配合,你是准备杀了我们?再利用我们的尸体去做些什么?”   “是啊,刚刚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昶斐有点意外对方居然到现在都还在犯糊涂。   “您…就不怕我们现在答应您,之后又反过来捅您一刀子?”刺客问道。   昶斐撇嘴,他都不想提醒这些家伙了,他们对他的称呼明显都发生改变了,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是刚才那么充满敌意与警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我又不是某些人,什么都不相信,还得派遣杀手去搞神马暗杀的。就连自己的下属,对自己都没有百分之百愿意换命的信任,这失败得很。”   昶斐单手抓着鸡,单手支着腮,懒洋洋的模样让几个刺客莫名就被他的话戳中了心里面的某种情感,鼻子不由酸了,“您这是决定将我们这些敌人收为己用?”   “别说废话了,我说得不是很清楚了吗?我要利用你们,不管是本人还是尸体,你们愿意听我的,那就是在帮我牟利,我理所当然就要保你们平安吧!这本来就是对等的交换。”   “对等…交换…”刺客们若有所思地地垂下眼睑,唯一能开口说话的刺客是最先抬头的,“好,我们可以协助你,但愿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了。不然的话…”   “没有什么不然的,你们现在打不过我,将来也不可能打得过我,我既然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选择了我这边,我就不准备给你们觉得后悔的机会了。   你们就全心全意地改邪归正好了。”昶斐起身,一挥大手,那股气势,让偷听的人都有种想跟昶斐混的感觉。   他说出话,怎么就有那种让人忍不住就想相信的魔力?   昶斐同样不清楚自己言语所带来的力量,见一群刺客被自己说服了,他立刻跟他们布置起下一步的计划。   在搞定了在里世界这边刺客们的问题后,昶斐的心思算是放下了大半,接下来就要看看燕南月那边的情况了。   *   在接到昶斐的电话时,燕南月就想摔手机。昶斐真会给他找麻烦!他所说的墓地中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交流的对象!有好几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   要不是他肉体与鬼体分离,光是凭借自己肉体使用道法根本就没法搞定这群小鬼。   面对昶斐的来电,他的语气自然也差到了极点,甩了甩自己长剑上的血,他开口就是吼:“干嘛!”、   “哎哟我去…我的耳朵!燕南月,你不会输出全靠吼吧?那么大声,我几乎都被你直接给吼聋了啊!”   “聋了更好!”燕南月没好气,“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死了算了?”   “世界那么美好,我干嘛想不开去死?”电话另一头的昶斐莫名其妙地反问,让燕南月特别想送他两拳。   “我管世界美好不美好?你要求的事我正在处理,你要是方便,最好给我来一趟,别想捡现成的便宜!”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没准备捡现成的便宜,我这不是忙吗?刚刚搞定一件事,现在就过去,不用等我哈!”   “你能有多大的事?你是刚刚睡醒了所以才想到来给我打电话的吧?”燕南月嗤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猜得非常的正确,这小子肯定是这种情况。   昶斐顺杆子就往上爬了,他假装一副被拆穿的模样呜了一声,随即嘿嘿一笑:“被你发现了啊…”   燕南月翻了一个白眼,“滚过来把你的这个烂摊子给处理了!我没时间浪费我自己的时间帮你!”   “马上马上,等我一下,这就过来,二十分钟内!”昶斐信誓旦旦地发誓,燕南月却懒得再听他废话,非常干脆把电话挂断,目光重新落在抱着自己大腿哭求的鬼身上。   “饶…饶命啊燕鬼爷爷!小的不知道是您,刚才的冒犯纯属误会,燕大爷饶命啊!”   抱着他的大腿哭泣的小鬼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可惜燕南月看着他就恶心,根本不理会他,一脚就将那家伙踢到了一边,反而问起墓地中的其他鬼魂:“说说吧,为什么不愿离开这片墓地吗?就那么想被人欺负到魂飞魄散的程度?”   ……………………………………………………………………   谢谢玄灵酱、阡晚酱与一念桑的大力支持~!   NTNG酱你别迷惑我,我一点也不渴望加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二步:鬼域   昶斐(♂·本体)说服了刺客投靠他的同时,另一边的燕南月,也鬼体脱离自己的肉身,前往昶斐所说的墓地,在外围逮住了几只正在被小鬼欺压的鬼魂们。   这些鬼魂平日里见得最多的都是没有多少品阶,能够影响到人的思维的小鬼,像面前燕南月这样能够直接显现实体的鬼王级存在,他们哪里见过?   光是那浓郁到它们都能吸纳成长的纯粹阴气,就让他们明白,面前的这个,绝对是能够称霸一方世界的鬼王。   就算因为他们的等级太弱,感受不到威压,他们也怕得要死,悬浮地跪在半空瑟瑟发抖,面对燕南月的问题,脑子都在跟着战栗,说出的话,自然是颠三倒四的,让燕南月理不清一个头绪,恨得想灭了这群鬼魂。   就在燕南月想要伸手收了这群连话都说不清楚的鬼魂们的时候,昶斐的气息总算是出现了。   “喂,燕南月,你现在不会是正在以大欺小吧?”不等燕南月找到昶斐现在的踪迹,昶斐的声音在他身侧传来,一身休闲装的少年凭空出现在他身侧,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脸同情地看着哆嗦得跟筛糠一样的鬼们。   “你怎么不说是他们以多欺少?”燕南月一看昶斐那表情就烦,语气也差到了极点。   “你是神仙啊?现在的实力也是鬼仙级别的吧?你觉得,需要多少个凡人才能跟一名神仙抗衡啊?”   昶斐白了燕南月一眼,他能感觉到,这人正在找茬。   燕南月烦躁地抓了抓头:“这群家伙在实力上是欺不到我头上来,但他们刚才正在用言语欺压我。”   “啊?”昶斐眨了眨眼,看向那群还在抖的鬼魂们:“不至于啊?都怕你怕成这幅德行了,哪里还有心思欺负你啊?”   为了确认自己的观点,他蹲在了一只鬼的面前,“喂,你叫什么名字?刚才怎么欺负那个鬼仙了?”   “小…小的名唤洛湛,哪里敢欺负鬼仙大爷?大爷,小的冤枉啊!您可要为小的做主…”这只鬼欲哭无泪,好在不傻,看昶斐面对燕南月半点不怂,性格又好,没有愣着一张脸跟他们说话,也没有释放任何压力,立刻找他哭诉。   “那你从头到尾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呗?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理不清楚一个头绪,那肯定帮不了你。”   洛湛被昶斐的话说服,为了让昶斐能够帮他们,他说得比刚才跟燕南月说时,认真仔细了不少。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燕南月心中不平衡了,刚刚跟他这么说,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吗?   燕南月越想越气,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看得四周的鬼魂们都蜷缩到了一起,躲在昶斐的身边。   昶斐可不管这些,这些鬼的话,把他给吸引了,根据他们的说法,这片墓地在众鬼心中,就是一处巨大的城市。   城市分了三六九等,老鬼们是城中的霸主,所有的鬼都要听老鬼们的指挥行动才可以。   大鬼们都是城中的中层,都是给老鬼们打下手的,也就是俗称的狗腿子。   小鬼们是被欺压的对象,它们吸收到的香火纸钱全都会被抢走,就连前往地府的机会,也会被夺走,由老鬼们分配给那些对老鬼们来说有功劳的大鬼。   小鬼们被大鬼欺压,怨气大盛,又无力反抗,就只能按照大鬼的吩咐,去抓那些孤魂野鬼或是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新鬼。将他们抓到这里来,以办【身份证】的名义,扣住他们的名字与忌时八字,借此来控制住他们。   而原本的大鬼、小鬼都是这样被扣留在这里的。   老鬼的实力太强,他们的八字与真名又被扣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对方的魔爪,只能被一直欺压下去。   然后,怨气也因此变得越来越重,令这一片地区更加适合鬼们的生存与成长。   但老鬼们似乎并不满足于目前这样的成长环境,派遣出大鬼去抓鬼,抓不到孤魂野鬼,那就杀了人再把他们的鬼魂抢先地府一步地带回来。   在这里的不少鬼,基本是横死的。就连洛湛同样是横死的鬼魂之一,他看到了想要反抗的鬼被打得魂飞魄散,也看到了鬼吃鬼的事,他被吓怕了,看到强大的鬼,本能反射地就下跪,学其他的鬼那样说话,渐渐丧失自我。   如今看到昶斐这么一个带着活人气息的人出现,他灰暗的心中出现小火苗,二话不说,扑上来先抱个大腿,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说了。   搞不好对方就是个道士,会帮他们这群普通鬼魂脱离被那群小鬼掌控的生活。   昶斐在听完这些的时候,还没有什么表示,燕南月已经怒火中烧了,“居然有鬼在地府之外结党营私?他们是活腻了吗?”   “这可不是活腻了啊…”昶斐小声嘀咕,要是单纯只是接触到这里的事,他可能想法也是一群鬼试图主宰一方。   不过了解九王的事在前,再与这件事,他是真的感觉所有的事分散又环环相扣,就算一环被破坏看穿,要是没有全面的了解,别人也未必能够通过这里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其他的阴谋与隐藏的线索。   “你说什么?”燕南月听到昶斐的话,却没有听清楚,回头盯着他问道。   “这事听讨人厌的,我们快点解决,把老鬼一锅端,其余犯罪的扭送去地府进行改造,剩下被欺压的直接迁坟,情有可原的暂时保释,先行迁坟,换个地方在去地府受罚,你觉得怎么样?”   昶斐答非所问,燕南月被他提起正事,就觉得这事晦气,懒得再追究昶斐刚才说的话,点头:“速战速决。”   这两个,一个是上清传承,当代月老,一个是鬼王亲传,堂堂鬼仙,在洛湛的引导下,到了墓地前往这边鬼界的生死门。   生死门出乎意料的只是一个杂草堆,可能在很久以前,这还只是一个连杂草都没有长出来的小土堆。   杂草堆中可以看到有一个洞,这貌似就是前往这片地区鬼域的入口了。   可是…“我说,这个通道也太小了吧?你们确认我能爬得进去?”昶斐搔了搔脸颊,盯着草堆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与体型。   他不算壮实,可洞实在太小了,就算他不壮实,依旧没有办法从那个小洞中钻进去。   “谁跟你说要你肉体跟着进去了?你只需要元神出窍,跟我进去就行了,你要是觉得危险,不愿意元神出窍,那就在外面等我们出来。”燕南月不耐烦地打断昶斐的比划。   前往鬼域是他早预料到的,但他不小心忽略了昶斐无法用自身进入鬼域的情况。   出于内疚,燕南月做了点小让步,决定独自帮昶斐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可惜昶斐不是个能领情了,“你一个鬼进去行不行啊?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联系鬼界的大佬们?”   “我就是个大佬。”燕南月的自信让昶斐都叹为观止,“那你进去吧,有什么事叫个鬼出来帮我传话,我会去地府通风报信的。”   燕南月白了昶斐一眼,刚才他还以为昶斐会说冲进来帮他的话,结果居然是去地府通风报信!   “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去地府报信,害我丢脸的机会的。”燕南月冷哼一声,率先钻入草堆的洞穴中。   几只鬼魂见他进去了,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对方的恐怖程度,还是跟进去了。   昶斐目送他们消失在洞穴中,在洞边站了好一会儿,转身朝守墓人的家中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少女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的一瞬,表情就冷下来了。   “我是来你这里休息一下的,现在不打算去墓地那边,你要是方便的话,能租个房间给我用用吗?”昶斐有求于人,说话的态度还算是客气。   “你要干嘛?”一看他这模样,少女就有不好的预感,立刻警惕起来。   “不干嘛,这不就是累了,暂时找个地方休息嘛!”昶斐大咧咧地笑笑,目光扫过少女居住的屋子内部,不由扬了扬眉头。   少女所住的屋子内部,放了几口棺材,屋子里的摆设简单,正堂前摆放了小件的三清祖师像,两侧则摆放了其他诸神,与屋外的别墅造型相比,里面更像庙宇。   唯一与庙不同的,大概就是停放在里面的棺材了。   “你看什么!”少女注意到昶斐到处乱瞄的眼睛,立刻从屋子里面出来,把门直接带上,阻止了昶斐的窥视。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   “好吧,我实话实说好了,我是来驱鬼的。这里阴气太重了,明显有不少冤死之人,继续放任下去,将来冤死的对象肯定会更多,这会破坏天道平衡。   这种事是我这种拥有强烈正义心的人所绝对不能容许的!所以,我来了,为了换世界一片清明!”   昶斐一口气说完,听上去很神棍很逗比,但从少女沉默的态度看来,她是有些相信昶斐说的话了。   半晌之后,少女这才叹息了一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三步:我就一路过鬼王   因为前往鬼域的草垛通道太小,以昶斐(♂·本体)自身根本进不去,但要他元神出窍,把自己的躯体随便丢在这种充满了鬼的地方,他还真不放心。   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找个人帮他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昶斐半真半假地跟守墓人少女讲述了一遍墓地众鬼的事。   “因为真正控制这里的老鬼躲在鬼域,所以你现在是要元神出窍,前往鬼域去消灭这里最厉害的那群厉鬼?”   “对。但在鬼域外围的鬼也很多,我元神出窍,身体可能会被他们盯上,所以我没贸然就出窍前往鬼域,先来你这里找你求助了。你能帮我守住我的身体吗?”   少女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她思考了半晌,才看向昶斐的双眼问:“那你需要多少时间才回来?”   “嗯…我用的时间应该不是很久,最迟大概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打电话联系这个人。”昶斐想了想,鬼域的鬼他要是二十四小时都没搞定,那的确需要找真大佬帮忙了。   所以他将班主任罗峰的电话直接交给少女,“记住,我的名字叫做昶斐,电话主人的名字叫罗峰。”   少女直接取出手机,把昶斐刚才说的记录在了备忘录上,“放心,真要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绝不含糊。”   “那真是谢谢了。”昶斐对面前这个少女还是很放心的,在少女的安排下,他在楼下一间房间中盘腿坐下,开始让自己的元神出窍。   除了鬼王娶亲那次,他曾有过一次灵魂出窍过,昶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行类似的行为了。   如今加上今生三世的经验叠加,在昶斐元神出窍的一瞬,鬼气被他的波动直接影响得翻腾起来。   在鬼域外的众鬼内心也开始感觉到不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忽然从另一个时空出现似的。   它们好像即将面对世界末日,开始忍不住地鬼吼鬼叫。   丝毫不知情的昶斐(鬼王状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他如今的魂魄远远比上次要凝实得多。   现在已经完全呈现出实体了,就连地面上,也有这非常清晰的影子。受妖力与阴气的影响,昶斐如今的状态任谁看都不会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有着略尖的耳,小麦的肤色,就连双眼的眼珠,也是眼瞳远远多过眼白许多。   乍看下去,好像没有眼白,就如…黑曜石一般,还反射着淡淡的紫黑色,妖冶的有些可怕。   昶斐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恐怖妖冶的感觉消失,再看过去,他就如寻常魂魄一般,平平无奇。   昶斐直接穿过墙壁,望了一眼大厅,少女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默默地坐在棺材旁边,正翻阅**德经。   大厅中的神像散发温和的光,光芒笼罩整个屋子,昶斐舒适地有点想睡觉。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真的睡着误了大事,昶斐匆匆钻出屋门,以灵魂的视角再看这个地方,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墓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小不一致的房屋。这些房屋有老式的大宅门,也有新式的现代别墅。   按理来说,一眼看去应该非常壮观,走近才发现,不管是哪种房屋,都好像历经风霜,破烂不堪,有不少的房屋他都还能嗅到明显的霉味。   在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屋前,还有看到一群身形模糊不清的鬼魂们,看上去简直就跟饿了很久的难民似的。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目光落在昶斐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焦距与光彩,好像单纯地在这里等待死亡。   可惜他们已经死了,再等待下去,也只有消亡而已。   昶斐都没有想到,在浓郁鬼气下的墓地,居然会落寞成这个模样。这跟死城没多大区别了。   昶斐闭了闭眼,根据记忆走到了那个所谓的杂草堆前。   这下以鬼的视角再看草堆,这哪里是什么草堆啊?这特么居然是一个城墙啊!还是那种很厚很宽的城墙啊喂!   昶斐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好奇地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两眼。结果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喂喂喂!瞎看什么啊你!有没有路引或是推荐信?都没有的话就滚蛋!”   “啊?”昶斐闻声往一旁看去,城洞旁,正站着几名穿着同意制服的人,他们手里面还拿着类似于机场检验的工具,不满地盯着昶斐打量。   面对昶斐没头没脑的话,临头的一名制服鬼不耐烦地骂道:“啊什么啊啊你?你佩奇脑子啊?过安检你不拿身份证明啊?你难道是想要偷渡进来的黑户?”   “头儿,黑户好像不会那么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啊?”一旁一只小鬼提醒。   “鬼知道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所以才走大门的那种黑户?”领头的鬼一脸我早看穿一切的表情说道。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头儿说得对!”那提醒头儿的小鬼抓了抓脑袋,傻笑了两声,似乎头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这家伙肯定是一个黑户!兄弟们,给我把他抓起来!”见唯一反对自己的家伙也认同自己的看法了,领头鬼立刻大手一招,就招呼众鬼包围了昶斐。   “嗯…看样子我刚才一路过来是没有仔细看岔路?”昶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道路,黑漆漆一片,会错过小路还真不意外。   “我现在要是不进城,原路返回,你们还准备抓我吗?”考虑到跟在场的鬼周旋实在麻烦得要死,昶斐做出了一个退让提议。   “不行!你都偷渡到我们面前来了!你觉得我们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你吗!”领头鬼狞笑着活动自己的手指关节,大有一名不听任何解释,不给任何机会的反派的派头   “好吧。”昶斐耸肩,在众鬼朝他冲过来的同时张开双手,片刻的时间,众鬼倒地,领头鬼呆住了。   鬼不需要眨眼,可他刚才瞪大眼睛也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原地,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倒下的鬼。   昶斐收回手,在几只倒地的鬼身上翻了翻,找出了卡片似的什么东西,在领头鬼的面前晃了一下,“你们说的路引啊推荐信啊什么的,和通行证比起来,哪个更好用?   领头鬼的嘴唇哆嗦了,“你…你…入、入侵者?”   “不,我只是一名碰巧路过的寻常鬼王罢了。”昶斐笑眯眯,领头鬼却在听到鬼王的说法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去他喵的碰巧路过的鬼王?鬼王在全地府几十亿的鬼口中,就不超过一千之数,路过?鬼王那么容易路过还需要修炼和吸收阴气与怨气做什么?   领头鬼的心在崩溃中,但对方要真是鬼王,他根本不敢阻拦,真要去阻拦的话,那不是找死吗?   鬼王真要动怒出手,他以后就连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昶斐随口打了一声招呼就走,并没有真要对方给他一个回应的打算。   不过,他走了没几步,在他身后,就跟上了几个跟屁虫,他走快了,跟屁虫们就小跑追上,他走慢一点,身后的跟屁虫们就吹着口哨,假装跟他顺路。   昶斐有点乐了,他魂魄的状态与身体状态并不相同,身体需要休息,灵魂去可以通过这个非常适合鬼魂生存的环境进行修复。这里的灵力完全供应得上他的所需。   他就连神识都不用开,就能注意到方圆十米范围的任何事物…包括鬼魂们。   跟屁虫们的身上没有多少恶意,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昶斐也就随便他们跟着了。   注意力从身后的跟屁虫们身上收回,昶斐目光落在正前方,不禁咋舌。   这里的高楼大厦比外面的城市中心都还要多,车来车往的还不是在地上跑,而是在天上飞。   要不是知道这些全部都是通过烧纸得来车和房,昶斐还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未来世界。   鬼域之中没有白天,抬头看天,天都是被各色霓虹灯映亮的,五颜六色的光芒照耀得人眼花缭乱。   这个地方真的是压迫弱小鬼魂,借此来成长的老鬼们的鬼域?昶斐都有点不相信了。   在他的认知中看来,一般城市发展到一定的科技水平时,幸福值会上升,对一些物质的追求也会因为生活变好,而逐渐的失去。谁会去追求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呢?   既然文明达到了某种饱和的程度,追求减少,冲突也随之减少,压迫和不满的现象应该不可能出现才对。   昶斐有点摸清头脑,也找不准这个鬼域的本质了。   “喂!你需不需要向导?”昶斐正在为不能理解的矛盾现象想得入神时,身后忽然有童声刺入昶斐耳中。   昶斐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之前的跟屁虫之一,这个跟屁虫的年纪在六岁上下,穿着白衬衫与破洞背带裤,看上去意外地将潮与西式复古结合了一起。   他的魂魄有些淡,见昶斐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还努力地凝聚了一下自己的魂魄,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实体。   可惜,他再怎么努力,昶斐也能看到他身后的景物。   ………………………………………………………………………………   嗯?昨天是情人节吗?呃…忘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四步:小鬼向导   在发生自己的身后跟着一个真·小透明时,会有什么感受?昶斐(鬼王)的感觉是,视力不好的,请不要尝试盯着小透明一个劲儿的看,先不说会不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的视力,小透明肯定会先被你的眼神给吓到。   一个小透明的表情,也不太容易看清楚,因为用力看的时候,会忍不住看清他身后的东西。   昶斐放弃盯着他看来,小跟屁虫太透明,他表示就算自己拥有一双鹰眼,也扛不住穿着吉利服还自带半透明状态的存在。   为了不直接将对方吓得彻底消失,也为了让自己视力能够有更长的时间适应,昶斐索性闭上眼睛,直接用自己的感知取代了双眼的功能,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道:“嗯…向导啊…我貌似还真需要一个…”   “那我来做你的向导吧!我的收费要求不高,你只要给我三千人间货币能够购买到的冥币就行了!”   “那是多少?”昶斐懵了一下,他从来没有专门去计算过三千块钱能够买多少冥币啊?   而且…这小子的说法…简直就好像是…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你需要多少冥币?”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小鬼,问。   小鬼嘿嘿笑道:“大人,您是在人间界混的鬼吧?您可以实体化,穿的衣服也很新潮,是完全可以伪装成人类的鬼吧?您想要购买冥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用人间的金钱来兑换冥币,应该更加合您口味。”   小透明鬼说明着,脸上想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可是因为年纪太小,忍不住还是露出了嘚瑟的表情来。   昶斐有点好笑,不过对方这模样,让他觉得有些亲切,态度也好了起来:“看样子你还蛮懂的嘛!”   “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鬼王的鬼!这点小事都不清楚,将来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小透明鬼想要谦虚一下,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连小胸膛都挺起来了。   要不是在他身后还有小鬼拽拽他的手,他都要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啊…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喂,大人,你到底要不要导游啊?给个准话啊!”   “嗯…我貌似不…”“别跟我说不需要!或是要想想,您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成年鬼肯定很容易被骗,像我这种的,实力不够,身份透明,最害怕报复,你找我妥妥的不用担心被坑蒙拐骗了!这还需要思考吗!”   小透明鬼一听昶斐那话头,就立刻打断,说话差点连停顿都不带了,那一口流利的东方官话说的,昶斐都咋舌。   “厉害了啊我的小弟,你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溜呢?经常练习来的吧?”   “才…才不是经常练习!不、不对,我的确经常说,像我这种有经验的导游…”小透明鬼看看昶斐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就有点着急,这表情他见得多了,用两个字来形容这表情背后的意思就是——没戏!   “好了,你不用解释,我又没说不用你。我刚才只是想说,我貌似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欸,小向导。”   此言一出,小透明鬼的眼睛立刻就亮了,马上回答:“我叫华陌上!你可以叫我陌陌!”   “陌上?陌上人如玉的陌上?”昶斐眨了眨眼,你的父母给你取名还真有意思,这是希望你能走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田间小路吗?”   “你怎么知道的?”陌陌意外地叫起来,他在死的时候,的确从父母的哭泣中得知了自己名字的来由。   他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如同爸爸妈妈的祝福那样,能够走出属于他自己的一条小路来。   “还真是啊…”昶斐感慨,伸手拍了拍陌陌的头,“那你可以加油了,鬼王可不仅仅是靠着天赋就能成功的。”   “我知道的!我现在正在努力中!”陌陌握了握小拳头,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几个小跟屁虫,心中的信念更强烈了。   “那么,你们饿不饿?需要吃点什么吗?”昶斐没有错过陌陌的目光与表情,暂时放下了自己要处理的事,先来给自己的向导提前预付些报酬。   陌陌被昶斐提醒,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作为一只鬼,可以不吃人类的饭菜,但是同样需要补充营养,不然的话,鬼体太过于虚弱很容易消散的。   特别是他身后的几只小鬼,已经有好几只因为营养不良消散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重新凝聚。   但无论如何,剩下的一个都不能再少了,要是这次干得好的话,它们至少可以保证几天的生活开销了!   陌陌心里想着那些,看向昶斐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带上了几分渴望:“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是饿了,你既然是向导的话,就先带我去好一些的饭店去吃一顿吧。   我这个人的嘴可是很挑剔的,如果不能跟人间界几星级的饭店美食相提并论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知、知道了!交给我,保证让您这一趟旅行圆满!”摸摸兴奋的小脸通红,一拍胸膛,就想给昶斐带路。   可身后的孩子让他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小鬼们,又看向昶斐:“我可以带上我的同伴一起吗?”   “可以,正好热闹了。我就喜欢热闹。”昶斐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吃好,就算陌陌不提,他也会提议带上小鬼。   得到金主的首肯,陌陌立刻回头看向其他的孩子们,孩子们的表情也兴奋得不行。   既然昶斐那么大方,陌陌也不遗余力的表现起自己的能力来。作为一名向导,他的确非常的合格了。   一路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跟昶斐介绍了各个道路是什么时候建立的,是哪一些鬼居住的场所。哪些地方是这一片鬼域的红灯区、警局、赌博场所、大鬼别墅等等…   还好昶斐的记性不算差,脑筋也还转得过来,没有被陌陌的介绍带晕。   眨眼的功夫,昶斐的脑海中就构建出了半张鬼域地图。   陌陌讲述了半天,几乎转了小半个鬼域,这才在一家一看就是人间界星级的饭店停下。   他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一眼昶斐,“据我所知,这个地方就是这一片地区最好的酒店了,食物完美还原了人间界的星级美食,鬼王大人,你要进去尝尝吗?”   昶斐好笑地瞥了陌陌一眼,比起他好好尝尝这里的霉味,倒不如说是这小鬼很想去吃一顿好的。   “嗯…看上去还行,这里有啥讲究没?别到时候你叫我进去,人家又因我没达到什么标准就把我踢出来了。”   “只要鬼王您有实力有钱,那一切都好说。”陌陌做了一个金钱的手势,就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了。   在他身后,那几个年纪看上去更小一些的,立刻学着他的模样,大步往里面走。   看着一群狐假虎威的小鬼头,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跟在最后,也相当豪放地往饭店里走。   谁知道他还没进去,就注意到了最前面的陌陌无法再往前一步了。可他面前貌似并没有任何的鬼阻拦他?   “怎么了?”昶斐见他一脸窘迫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饶过一群小鬼,走到他的面前询问。   “我的实力不够…进不去…”陌陌的脸涨红了,而他还在努力用身子往前拱,可惜就是拱不进去。   “你这是…想要跟这家酒店拼一拼实力?”昶斐眨了眨眼,都有些分不清楚这小鬼头是在犯二还是一根劲犯了。   “呜…鬼王老板?您有没有钱?先给我一点?我帮您在前面打理打理?安排安排?”陌陌不好意思地看向昶斐。   昶斐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是真的把自己代入到导游的身份中去了,这是认定了导游就一定要先帮游客铺好路?布置好每一步的行程?   较真的人昶斐并不讨厌,既然对方这么认真计较…他或许应该好好配合一下。   昶斐闭目联系上月老商铺,取出了当今神仙专用的货币——天晶,递到了陌陌的面前。   陌陌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直接瞪出来,之前看到昶斐出现在城洞时,他就觉得这是一位大主顾,没想到他身上带着的都不是冥币,这是天晶啊天晶!   光是一枚就足够他与他的同伴们彻底恢复元气一个月了!这种好东西…大佬居然给了他一打!一打啊!   陌陌从变成鬼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富,特别是这些还都落在他的手中,光是泄露出来的灵力就让他的灵魂变得坚固不少!   陌陌双手颤抖着,都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别说是他了,进出酒店的鬼们也不由自主地往陌陌的身上看,看到一个小鬼视若珍宝地捧着天晶,没有一只鬼嘲笑他。换做是他们,他们也跟着小子一个反应了!   “感动完了没?”昶斐笑眯眯地看着不受控制就开始泪流满面的陌陌,关心地问他。   “没…啊…感、感动完了。哈哈…大神您等我一下啊!”陌陌现在兴奋的心情无法言喻了,原本横着走的脚步现在直接换成兔子跳了。   那蹦蹦跳的架势,昶斐都担心他会不会摔。   不过这一回陌陌往前走的脚步没有再被什么阻止,他轻而易举就进入了酒店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五步:我看上去像小乞丐?   为了处理里世界九王的事,昶斐(鬼王)委托了燕南月帮忙处理第三王府现世界所在地的事。   但昶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是想要进鬼域好好看看。顺便雇佣了小透明鬼陌陌来做自己的向导。   相比起其他的鬼,陌陌很有成为出色大向导的资质,整个鬼区城市他无比了解,就没有他说不上来的东西。   他一口气说的那些地方和名胜,让人光是听一听就很感兴趣,虽然换个鬼来听的话,可能很容易就被大量的信息挤压的脑容量空间过载。   好在昶斐的脑袋够大,小透明鬼说的东西他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就跟随陌陌来到了星级酒店门口。   将晶石交给陌陌,昶斐就站在大门口,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派轻松地等待陌陌把事处理妥当。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昶斐没有等到陌陌出来,其他的孩子们也明显出现了紧张不安的神色。   不知所措的孩子忍不住拽住了昶斐的衣摆,小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昶斐摸了摸下巴,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与直觉,哪怕他压根看不清楚陌陌的表情,他依旧很肯定华陌上绝对不是那种大骗一笔就立马走人的鬼。   如果现在还没有出来的话,不是没有谈拢,那很有可能就是临时出现了什么事。   “小家伙们,你们要不要跟我进去看看?”昶斐取出晶石,开始引导孩子们。   孩子们是亲眼目睹华陌上进酒店没出来,现在大金主说要带他们进去,在他们看来,这就变相的等于去找他们的哥哥,一个个脑袋点的几乎出现残影。   “那好,你们把这个东西含到嘴里,我就带你们进去。”昶斐将手中的晶石捏成碎片,递到孩子们的手中。   孩子们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碎石头,又看了看面前的鬼王大哥哥,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把石头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在晶石进入口中的一瞬,一众孩子的魂魄直接从最初的小透明变得清晰,就像从最初的线条画直接变成色彩画了一样,孩子们的表情也清晰可见了。   只是,他们的表情明显不是开心,而是惊慌失措,他们张开嘴巴,嘴巴里面哪里还有晶石啊?直接消化掉了!   “大哥哥…石、石头化掉了…”在一群孩子当中,年纪在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孩子都快哭了。   人家鬼王大哥哥让他们含着石头,石头消失了,大哥哥是不是要误会是他们把石头直接吞下去了?   那个石头甜甜香香的,真的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误会成是禁不住香味就直接吞下去的啊…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吞下去,石头刚刚进入他们的嘴巴里面,就化成水了啊!   他们连把石头水吐出来都来不及,就不小心咽下去了!   ‘我要的就是你们直接把石头咽下去!’昶斐心中嘀咕一声,脸上却笑道,“那算了,反正那些石头渣不过是为了证明身份的东西,你们咽下去就算了,我还有很多。”   “那…那…”小鬼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昶斐这话了,就算不追究,他们也内疚啊。   “那?那走吧,我们进去,找找你们的哥哥去。”   昶斐不给他们继续在意刚才那些事的时间,先把陌陌的事提到了目前要处理的事情的第一位。   一提到大哥,孩子们也不害怕了,他们一脸紧张地看向酒店里面,蠢蠢欲动着。   可让昶斐意外的是,他们明明很紧张陌陌,面对他,却没有一点埋怨或是造次,反而乖乖地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不知道这是不是陌陌教育的,将自己的弟弟妹妹留在雇主的身边,在他消失的时候,听雇主的吩咐,能够让雇主打消怀疑,不会为难他的弟弟妹妹,甚至有可能会稍微照顾一二。   等找回陌陌,他得好好问问那个小家伙,看这到底是陌陌想出来的,还是其他什么人想出来的。   这一回,轮到昶斐带头,他直接迈出了六亲不认步伐,在前面带路,身后的小鬼们虽然还处于懵懂状态,依旧还是非常配合地学着昶斐的脚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着他一并进入了酒店之中。   这一步可能谈不上什么壮观,不过光是看着也很有意思了,不少鬼下意识停下脚步,开始拿出他们的手机,把自己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拍下来发到了鬼博中。   这一幕立刻引起一波点赞转发好评。就连地府都有鬼进行了留言。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不是传说中的六亲不认步伐吗?六六六。”   “哈哈哈!为首的那个少年谁啊?那步伐迈得也太**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佬呢!”   “楼上的别笑,搞不好人就是大佬呢?求博主解答!”   “别说,那骚气的走路方式,那潇洒地发型,那目空一切的目光,老夫一看这小友就是个鬼才!”   “这小哥太有意思了,去酒店还带着一群小鬼头,哈哈哈哈,那些小鬼太可爱了有木有!”   “赞同楼上,怎么就有那么萌的小孩子啊~啊啊啊~心都要被萌化啦!这是哥哥带着弟弟妹妹去吃饭吗!”   “我的脑补才能告诉我一个真相,让我来为各位还原一个真相!这…其实是一位被抛弃地绿帽大哥,辛苦了一年之后,带着自己的子女出来吃饭!”   “六六六!这个爸爸还真不是一般地年轻!”   “这个年轻的爸爸搞不好已经有几千岁了!不要被一个鬼的外表欺骗了!”   “同上!”   “同上+1”   “同上+10096!”   “啧啧,也不知道现在的女鬼是怎么想的,居然喜欢这种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毛孩。”   “楼上的你怎么知道对方毛都没有长齐?莫非你…”   “楼上正解!看破不说破!”   鬼博不知不觉就歪楼了,可作为整个事件开头的当事人昶斐与小鬼们,这个时候已经进入酒店中了。   看到一群穿着各异的小屁孩走入,酒店大堂经理虎躯一震,立刻转身招呼一名女招待去叫酒店的保安,自己一脸头疼地转身就走,半点没有接待的意思。   他真是受够熊孩子了,真不知道那群该死的小乞丐怎么就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换其他区的乞丐早消散或是被抓去地府报道了,怎么偏偏他们这个鬼域的乞丐难缠!刚搞定一个,居然直接出现一群。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是个生面孔,又是谁抢回来的小鬼?看看那嚣张的模样,是想在一群小鬼的面前逞英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保安将那个新人狠狠地揍一顿,让他好好涨涨教训。到时候他就会牢牢记住,这酒店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够随便进入的。   要是跟刚才那个死小鬼一样的话…他不介意动用一点特别的手段,让他彻底消失。   昶斐是听不见大堂经理心里面想着什么了,不过他至少不瞎,四周的气氛他还是感应得到的。   这里的鬼看他们这一群客人的表情明显不带善意,还带着一股子嫌弃与厌烦的感情。   昶斐也不管,他的模样本来就极具有欺骗性,这是优势也是劣势,在kill fox的活动中,他早就知道如果去利用自己的弱点与优点来当自己的武器了。   走到前台,昶斐就露出了笑容来:“小姐姐,我住店吃饭,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招牌,都来一份。”   说完,他就将一打晶石放在了前台,晶石散发出的灵力让在场的招待都有些动容。   加上昶斐刚才的声音并不凌厉,本来就是还没有变声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这声音很清脆,让人一听就心生好感,加上他的外貌和态度,让鬼都觉得亲切。   这瞬间就迷惑了前台的女招待,招待小姐姐刚刚还带着嫌恶的眼神不自觉地软化了,目光落在昶斐放在桌上的晶石上,犹豫了一下,道:“客人,你这晶石…可能没有办法把我们酒店每一样的招牌美食都尝一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默默地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天晶,“这个呢?”   招待小姐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这是天晶!是天晶,不是晶石!从纯度上来看,这天晶…都已经达到三品了!   这和之前那个小鬼带来的天晶…是相同的三品!这个小鬼…   招待不由自主抬头看向昶斐的双眼,到这个时候对上昶斐的双眼,她忽然感觉对方的眼神带着严厉。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昶斐的语气依旧和缓,“小姐姐,问你也问题…刚才先我们一步进来的那个小鬼上哪里去了?”   果然!   招待的目光晃了一下,在注意到昶斐身后的情况时,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嘴角挂起笑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昶斐却不等她张口说些什么,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一声在大厅扩散开时,一股威压也将他身后偷袭的保安震飞出去。   “就这素质也能称为星级酒店?”昶斐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就盯着招待笑道:“小姐姐,你最好不要跟我卖关子,就算你是一只女鬼,我也会不客气的。”   招待小姐姐现在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双腿的话,真的要直接被吓成鱼尾了。   而围观看热闹发鬼博的鬼们也吓了一跳,鬼都不知道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能被人随便调侃的少年会是一只那么厉害的鬼啊!   ……………………………………………………………………………………   谢谢影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白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六步:挑战天晶?   因为对陌陌的过于放心,让昶斐(鬼王)不小心就把陌陌给弄丢了,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想法,可是不可能的。   带着一群陌陌的小跟屁虫们进入酒店,昶斐直接来了一个先礼后兵,稍微发泄了一下不爽的情绪。   这一下吓傻了前台招待,也吓到了后面的围观群众和偷袭保安们。看着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保安,一名围观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就对准了现场拍照了。   【震惊!XX酒店出现神秘少年,少年单挑几十人保安!竟无一鬼有还手之力!少年为何单挑保安?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跟随我,让我们一起揭开这一场闹剧的神秘面纱!】   “博主别揭了,小心凶残少年大魔王把你剁碎炖汤喝了!”鬼博消息刚刚上传出去,立刻有鬼吐槽。   “我看着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以多欺少,结果被反虐了啊?”有鬼不小心就真相了。   “保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有鬼模仿起到底的保安,下面立刻跟上了一群【666】。   “求博主说明一下,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博主别怕,稳住!我已经联系鬼捕了,请安心等待鬼捕的到来。”   “层主你知道博主住在什么地方吗?鬼捕找得到地方吗?”上一条言论刚出,立刻有人质疑。   层主立刻回应:“不怕,我把刚才的视频照片都交给鬼捕了,只要不是在国外,我相信他们强烈业务水平。”   该评论中立刻出现某某区鬼捕分局的消息:“抱歉,我们还以为这是恶作剧,就销案了,能再报一次吗?”   后排立刻接上了一排“哈哈哈…”与“哈哈哈+1”。   层主也送上了一排的省略号。   而博主楼下在这个时候已经刷了不少消息,有鬼表示:“我有一个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那个厉害的小哥…搞不好是一名快递!不是都说快递都是最强大的存在吗?”   “楼上的,你看现在哪个快递小哥不会穿戴上统一制服的?那位小哥穿得那么随便,态度那么嚣张,一看就是新时代逼王!”   “赞同层主!”“赞同群主+666”   地府的网上闹成一片,现实鬼域的酒店中,昶斐正在笑眯眯地进行拷…审问。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接待小姐姐已经被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还真就想不起什么其他回答。   “想不起来的话,那就算了。那你能不能请你们这里想得起来的人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想的起来的…人?”小姐姐懵懂地重复了一句,脑子的某根弦好像临时接起来了:“可…我们这没人啊?”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刚才想说的是鬼来着。”昶斐尴尬,艾玛就算做过几年鬼王,又不小心被砸成了月老,可他当人的时间更久一些,下意识就说错话了。   “你跟这群小乞丐是什么关系?”不等女招待想到回答昶斐的话,之前躲开的大堂经理已经走出来,挡在招待的面前,脸上都没有笑容了。   从昶斐带着一群小乞丐进来开始,这位大堂经理就已经没有将昶斐他们当成是客人,面对客人的那一套,他完全不准备用在昶斐身上,说话毫不客气,用的还是质问的口吻。就好像现在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身带天晶的大客户。   昶斐看得出他眼神中明显的鄙视意思,结合刚才的情况看来,这些小透明鬼可能经常出现在这附近一带。   还闯过什么祸,所以才引起了这些人对他们的强烈不满,当然,可能也存在那种没有做什么事,但因为他们是小乞丐,所以厌恶他们的情况。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以天晶作为交易,那就是正常买卖,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过节,聪明人都不会在对方摆出足够的筹码时,还用这种态度对待客户。   哦…他都忘了,这群家伙根本不是人,是鬼来着,都只剩下鬼魂了,当然没有脑子这种东西存在。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跟这群家伙计较,免得不小心降低了他的档次。   “这群小家伙是我雇佣的向导的弟弟妹妹,他收了我的天晶,率先进来帮我安排住宿,结果半天没出来,所以我就进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了。”   昶斐笑笑,好像刚才并没有遇到什么差点被保安偷袭的事。大堂经理冷笑了两声,在他看来,昶斐的确比其他的小乞丐厉害一些,但是要持有天晶这种近乎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灵材,根本不可能。   “你的天晶?你拿来的这些天晶真的是你本身的吗?应该不是…你从什么地方偷窃过来的吧?”   “我的天晶什么来路跟你有关系吗?”昶斐觉得对方这样的态度可笑得很,自己想要,就先给顾客扣上一个偷窃者的大帽子吗?就算真的是偷窃者,天晶也不可能落入他们的口袋中,更何况…这天晶的出处是修真界斗法大会擂台上打下来的?   出处可是正的很,就算被修真界的修真者们知道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好笑,一个拯救了修真界的英雄,居然去捡天晶碎片 这就算整个天晶擂台直接搬走他们也没意见。   大堂经理明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依旧在冷笑,伸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天晶:“你想在我们这里消费,用偷窃来的天晶,你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吗?”   “当然跟你们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们要是想要将我的天晶据为己有,就先打死我再说好了。毕竟…这个地方的规矩,应该是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吧?”昶斐抬手,刚刚落入大堂经理手中的天晶忽然爆出璀璨的光来。   大堂经理在那一瞬间感觉天晶忽然停止散发灵力,反而倒是倒过来吸收他身上的鬼气。   那种被吞噬的灼烧感让他抓不住天晶,让天晶直接从他手中滑出去,落在了地上。   天晶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昶斐的脚边,被少年拾起来,重新揣回自己的口袋中。   “来试试吧,看看你们能不能打死我,打死我有奖啊!打不死我的话,你们就乖乖把华陌上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拆了你们这家黑店。”   昶斐说着,目光扫视整个酒店一眼,这样式跟人间界的酒店挺像,不知道拆起来的时候,有没有那么坚固。   大堂经理没想到昶斐是一个一根硬骨头,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个天晶,好像跟他理解的天晶不太一样。   “你刚刚的那块石头…不是天晶!”正是因为打心眼里怀疑昶斐,他说话特别大声,也想要别人知道,昶斐这个小鬼是来挑事的,而不是真正的顾客。   昶斐嗤笑了一声,对方什么心思他都从对方眼中看得分明,这家伙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啊?   “你怕是从来没有见过天晶,不知道天晶是制作神兵的原材料之一吗?天晶本身就具备神兵属性,自身就相当于是神兵,不同天晶属性也不一样。   我现在手中有几种属性的天晶,最初给陌陌…哦,也就是之前进来的那个小鬼头的天晶是具有高强度防御作用的天晶碎片,刚才放在桌子伤的,是具有吸收消化能量化作自用,增强自身防御力的天晶石。”   为了让对方词穷,找不出怼自己的证据,昶斐专门解释了一下,还取出了刚刚放进自己口袋中的天晶,在自己手上抛了抛,“我完全可以给在场所有鬼一个实验这块天晶防御力的机会。有没有谁想来试试的?”   四周的鬼对视一眼,都有凑热闹的心思,之前一名发鬼微博的鬼都前后录制了好几个短视频发地府网上了。   昶斐可是真的有恃无恐,这些天晶的能量他可是亲自验证过的,非常的坚固!虽然面对某些不可抗力时,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会直接碎成这样一片一片的碎片,但在斗法大会那样的斗法之下,都没有直接成齑粉,还仅仅是碎成一块库的,那也足够证明这些碎片的防御力了。   特别是越小的东西密度越小,本身蕴含的力量也越大。昶斐是相当期待天晶的表现的。   “我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有好几只鬼已经商量好了,一名大鬼从人群中走出,撩起袖子就向昶斐伸出手。   昶斐认真地盯着对方看了两眼,这才将天晶交给对方。   对方不管是从外表还是目光中来看,都不像是一名恶鬼,让他试试,作第一个给天晶宣传的对象正合适。   那名大鬼接住天晶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了,天晶啊!这可是传说中的天晶,地府难得一见的东西啊!   要是他能够直接把这块石头捏碎,哪怕它不是真正的天晶,那也证明他的力气不是一般地大!   大鬼想着,双手开始用力,众鬼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到大鬼的身上,紧张得不要不要的。   半分钟的僵持在继续着,那只出头鸟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地变青,他的手上开始有什么液体流淌在地上。   有鬼忍不住惊呼起来:“流…流血了!手破了!应是是手破了!”   “喂喂喂!快叫那个鬼住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有鬼慌慌张张地大叫,那名鬼却固执地还在用力,丝毫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   …………………………………………………………………………   谢谢云桑的鼎力支持~!话说…这一个月时间都越来看月老是啥意思?   谢谢一念桑的大力支持~!   NTNG酱,越看越乱你还重头看起是什么节奏?   谢谢云桑的三连发月票支持~!已经贼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七步:我这天晶绑定了!   有鬼想试试天晶的真伪,昶斐(鬼王)当然不会阻拦。不过为了试试真伪,不惜自己受伤,昶斐也是醉了。   这鬼比人还执着啊?难道他残存下来的魄是执念吗?不然干嘛那么拼?   不等那只鬼彻底毁掉他的手,昶斐随手就往对方的手背在上拍了一下,那只鬼不由自主就放开了天晶。   天晶重新落入昶斐的手中,昶斐顺手一抛:“还有谁要来试试?”   四周的鬼面面相觑,刚刚还紧紧握着天晶的鬼更是一脸的骇然。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心里最清楚。   昶斐刚才那一下,也不是随便在他手背上拍一下,作为当事鬼,他心里最清楚,刚才昶斐那一下是直接用了五行中的木行法术,将他的手小小地电了一下,直接把他的手电得麻了一下,这才会松开天晶。   可是作为一只鬼,最怕的就是具有阳性的力量,火和木行都是他们畏惧力量,怎么这个古怪的小鬼还能用雷?   这个小鬼…真的是一只鬼吗?该不会其实他是某个厉害道士的灵魂出窍吧?   不得不说,这只鬼不小心就真相了,但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年会是厉害道士灵魂出窍。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以前不一样了,真正虔诚修炼的道士已经没有多少了,能够刻苦修炼出灵魂出窍那种水平的就更少了。   最重要的事,道士就算能够灵魂出窍,灵魂本身的实力也不如他们肉体的实力,用灵魂使用五行法术?   这怕都不是道士是神仙了吧!   所以想通了这一切,那只鬼立刻打消之前的念头,揉着自己的手,在一旁围观其他鬼的尝试。   又有几只觉得自己实力不错的鬼尝试了一下,确认自己的实力真的没有办法把手中握着的天晶捏碎后,他们是真的肯定了昶斐手中这块石头是真的够硬了。   但要他们承认这石头是天晶,他们不敢贸然承认,毕竟他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天晶,谁知道着到底真的是天晶,还是单纯只是用坚固材料制作的类石法宝?   有这么一群鬼帮忙打广告,昶斐才不管他们承不承认他手中的石头是天晶,天晶本身的能力摆在这里了,足够强大的物品,就算不被当成天晶,价值也不菲。   等现场没有人再继续质疑他手中的天晶,他重新将目光落在那位大堂经理的身上,“你要亲自试试吗?”   大堂经理怎么可能会亲自试试?他也算得上是半个老鬼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回顾一下之前的行为,大堂经理有点懊恼,他之前不冷静又带着对昶斐的偏见,导致了他到现在落于下风,让面前这个小鬼抢占了先机,这是大大的失败。   估计他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回报给老板知道时,老板不但不会帮他,还会把他辞退。   现在既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犯的错,那就应该好好地弥补一下,这样才是一名合格称职的经理。   “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弄错了。”大堂经理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来,就好像之前做出那副丑态的鬼不是他。   昶斐犯了一个白眼,这家伙,还真会装,也很会认怂,他要是不懂得借题发挥,那就太蠢了。   “哦~没事没事,你把之前进来的那个小鬼还给我们,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昶斐同样笑眯眯。   他的笑容比大堂经理的亲切多了,让大堂经理这个对他心存警惕的人都精神恍惚了一下,差点就把华陌上现在的处境告诉昶斐了。   好在他反应及时,心中发寒时,暗暗诅咒昶斐。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一脸的歉疚,“抱歉,请问你说的小鬼是指…?”   昶斐心中冷笑,装!这家伙就接着在这里给他装!   “哦,就是持着另一块天晶进来找你们做安排的六岁小鬼头,长这个模样。”   昶斐说话的时候,手中水行施展,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水组成的小孩。小孩虽然是水组成的,模样却很清晰,在场有好几个鬼都惊呼起来。   “哎呀…那个孩子我好像在刚才的确看着他进到酒店里面来了耶…”有鬼小声嘀咕了一声,立刻有鬼点头附和。   “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呢,也没有看到什么天晶,真是非常抱歉帮不上你什么忙。”大堂经理微笑着,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昶斐怎么说,他打死不认就行。   可是,昶斐的表情在他看来,似乎没有多少慌乱与苦恼,那笑呵呵的模样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了的小绵羊,等待着被宰割。   昶斐没有让大堂经理的知觉失望,从容道,“哦,没关系,就算你没有看到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在天晶上做了标记,它丢不了。”昶斐说着,手中的天晶已经抛上天,看不见踪影了。   大堂经理觉得昶斐是在危言耸听,刚想要继续否认,天空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下意识抬头看去,那个落下来的东西不正是刚才的天晶?只是天晶落下的距离有点偏,看落下的点,好像是在他们这边的样子…   正思考待会儿如何处理天晶,天晶就在众鬼面前打了一个转儿,直接飞入昶斐的手中了。   这其实是小技巧,大堂经理却被直接吓了一跳。   在场都是鬼,对能量的感应比人类敏锐多了,刚才天晶飞起来的时候,他们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能量波动!   天晶上只有自身外溢的淡淡灵力,但他却自行飞到昶斐的手中,这就代表…昶斐刚才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大堂经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昶斐眼尖,一眼看到,笑呵呵地问:“老哥,你把手往口袋里伸啥?”   被他一提醒,四周的众鬼目光也下意识落在了大堂经理的手中,看向他的表情有点古怪。   “我…我掏一根香烟出来不行啊!”大堂经理抖着手,面色并不好看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东华牌香烟,手一擦,直接点燃了,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这才缓过一口气。   昶斐没有追着要检查他的口袋,让他有点失望。这就让他没有理由让他直接翻口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要是自己翻自己的口袋来证明清白,反而可疑了。   ……………………………………………………………………………………   买的桌子到了,组装桌子不小心用了不少的时间…刚刚装好,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抱歉哈…   开头那段现在才知道修改过的话…NTNG酱你得是多久以前开始追起的?   谢谢月影桑、灵寒桑与白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无归酱的打赏支持~!你在起点看到的什么书有毒啊?我也去看看   嗯…最后…元宵节快乐!祝大家阖家团圆,圆圆满满!最重要的是…大家吃元宵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八步:叫阴差还是 鬼捕?   大堂经理很郁闷,昶斐(鬼王)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他的日常生活,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今天捡到了一个大便宜,结果居然是一个大麻烦。   他就说呢,那个小乞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运的时候,随随便便捡到了厉害的东西,还兴高采烈地跑来乱挥霍…   这群小乞丐,才是真正最明白财不外漏的道理的,毕竟已经在这种问题上吃过大亏了,不会不长点教训…   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多思考一下就会明白,没有什么后台,小鬼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跑进来?   他要是当时再多思考一下的话,现在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了!   现在他要怎么应付面前这个小鬼?他看上去…好像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弱小…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小鬼头的下场,他不会大闹酒店?   “各位也看到了,我在天晶上装定位了,要是待会儿天晶飞出来了,可别说是我偷别人的天晶。”   大堂经理耳中飘过来昶斐的声音,把他自己飘远了的注意力又拽了回来,他看向昶斐时,后者已经抬起手来。   大堂经理的心中不由大叫一声不好,想冲上去打断昶斐的施法已经来不及,整栋大楼跟着震动起来。   众鬼有些惊疑不定的往后退,就连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鬼博主也不敢再继续呆在原地看戏。   大堂内的众鬼纷纷退出酒店,昶斐的冷汗也在一瞬间下来了,奇怪…从刚才的感觉来看…天晶似乎被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给缠上了。   缠绕天晶的东西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所以紧随而至的感觉,似乎是撞破了什么很坚固的东西时才会出现的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头上传来的?   昶斐抬头,头顶天花板上正在龟裂,下一刻,有什么从天花板上面破板而出了!   “卧槽?!”昶斐条件反射地往一旁跳开了两步,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轰然砸地上,石灰碎片落了一地。   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昶斐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大窟窿,直接就看到顶了,还好没有看到天空,不然昶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什么法术,不小心把什么飞象弄下来了。   昶斐试着召唤了一下,面前的庞然大物也跟着动了一下,这感觉还有点分量…   昶斐扬了扬眉头,用力地抬了一下手,有什么东西从废墟之中飞出,那个庞然大物也被带着翻了个身。   一块与之前昶斐手中拿着的天晶并无多大区别的石头正被一只胖手牢牢抓着,哪怕那只胖手已经血肉模糊,也没有放开石头的意思。   昶斐也不尝试了,对方这架势他基本算是明白了。   这货就是贪心啊…得到了天晶,完全被天晶诱惑,成为天晶的俘虏了。   昶斐不再继续召唤天晶了,他抓了抓脸颊,问道:“这种情况算不算是盗窃,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如果…证明他手中抓着的那个东西是先生您的物品的话,他的行为的确算是盗窃…   但如果是您强行…”有人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不管东西真是昶斐的,还是单纯是他在抢劫,他刚才那一手,都说明他非常的厉害,寻常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说粗话得罪了这个家伙,可能接下来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鬼们机智地选择着用语,小心翼翼地观察昶斐的脸色,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哦…那报警吧!将这群家伙先抓起来。”昶斐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立刻提议。   在他身后的鬼呆了一下,有点怀疑地看了一眼昶斐,从少年的脸上,还真看不出他有多少不乐意的。   这少年…生前该不会是什么优秀的三好学生吧?感觉…出乎意料的很老实啊?很像是那种成绩很好的学生…   众鬼没有反对的意思,现在事情都闹得那么大了,正常情况下,的确应该把报警,联系阴差鬼捕了。   只是这个地方的鬼捕并不专业,都是老鬼养的,真正的阴差在地府,想要赶过来需要的时间又太久了。   打电话联系真阴差的话,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候会来,联系老鬼们养的鬼捕的话,那些捕快没有地府法律观,做事都是凭自己的喜好。   昶斐这个鬼,一看就不是这个地方的鬼,鬼捕肯定不会帮他,到时候又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那个啥,我没带手机出来,你们能不能打个电话报警?”昶斐看一旁的鬼在走神,没有打电话的意思,直接误会了,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找了一个借口,希望在场能够一只鬼帮他联系一下警察。   “嗯…帮你报警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是想要联系阴差还是想要联系鬼捕啊?”之前发鬼博的鬼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问。   他本来就是凑热闹的,还想要带着一群鬼博上的鬼们一起凑热闹,没有其他鬼那么多的想法,不管昶斐联系哪边,对他来说,记下来的精彩都不比刚才的差,这样的热闹哪能错过?要大大地抓住才行!   “啊?”昶斐对地府的研究实在太少,对方这么问,他的脑子直接懵了。   “我说,你是想要联系阴差?还是想要联系鬼捕?”对方不在意昶斐这幅大脑当机的模样,还笑呵呵地问。   “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昶斐仔细想想,这貌似很重要,他还是不要不懂装懂,虚心求教是美德。   “区别…你不知道阴差与鬼捕的区别啊…啊…哦哦,也对,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里可不是阴差轻易能够管理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可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   “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啊…我还是第一回听说!这里三不管是不管哪些啊?”昶斐被对方勾起了兴趣,好奇地追问起来。   对方也乐得讲述,立刻说道:“我这里说的三不管只是一个概述,其实不管的并不只有三种,是很多很多情况都不管,但真要说具体的,大概就是…坑蒙拐骗鬼不管、打架斗殴鬼不管、乱葬魂散鬼不管这三件。   当然,也不是真的就不管了,是管不来,这里的老鬼太厉害,已经是一方诸侯,地府那边一直都想要把这一片地方打下来,然后把那些被压迫的魂魄全都带回地府正常的投胎转世或是生活。   十多年下来一直都没有取得成功,但为了减少太多牺牲,双方还是达成了协议,没有被这里的老鬼们抓着死辰八字的鬼,拥有地府与这个地方共同承认的公民权,可以行使公民权利。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联系这里的鬼捕和这地府的阴差。   不过阴差一般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因为又好几次阴差来这边办案,都被秘密暗杀了。   这似乎就是这地方的老鬼对地府的一种变相警告。”   “哦哦…是吗?听上去这个地方的老鬼听厉害的嘛?”昶斐摸了摸下巴,消化着对方的话。   “当然厉害!听说这里的老鬼们全部都是鬼王级别的存在,那可是能够与钟馗大人相提并论的存在啊!”   这名与昶斐交谈的大鬼兴奋地两只眼睛都在发光了,似乎比起地府,他更喜欢这个地方。   昶斐不禁抓了抓脑袋,他怎么觉得这事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真有那么厉害还真愿意苟在这个地方?   怎么不干脆去地府占领一大片的土地?好吧,不排除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一片九王府邸所在之地。   九王的府邸怎么说都是宝地,也是链接天柱的九个支点之一…总有某些不为鬼知的秘密。   有点棘手啊…要对付这个地方的鬼,不知道他的召唤大法有没有作用?要不现在是实验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先用陨石把这个地方先砸一遍先?   毕竟他也没有办法确认这个地方的老鬼是不是真的跟那个懒鬼烟鬼大叔一样厉害的存在。   “嗯…你帮我把两边的都联系一下吧?”思考了半天,昶斐最终在脑海中定下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计划。   对方巴不得昶斐这样决定,立刻点头报警。   阴差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鬼捕先一步赶到,看到现场的情况,都不由惊呼了一声。   冲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鬼的面前,表情更是精彩纷呈,第一时间转头就问:“是谁报的警?”   “我!”昶斐举手,吊儿郎当地迎上前去。   几个鬼捕的面色青黑一片,看到凑上来昶斐,冷声问道:“这位大人是谁打成这样的?”   “嗯…没人打他。”昶斐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下,还是做出了一个比较客观的回答。   “没人打他他会变成这样啊!你骗鬼啊!”鬼捕恼怒,挥舞自己手中的鞭子,就想给昶斐一点教训。   昶斐是真没料到这个地方的警察会二话不说就动手,他随手抓住了对方的鞭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喂,你们这边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报案鬼动手的吗?”   “是又怎么样?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公民吧?我就算打你,你难道还准备反抗?”   鬼捕冷笑,他觉得面前这个少年鬼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会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来?   然而,他的话刚刚出口,整个鬼已经飞出去了。   之前用来抽鬼的鞭子,这个时候落在了昶斐的手中,在那只鬼捕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昶斐已经一鞭子抽下去了,“呵呵,既然你都这么提醒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鬼捕是真的没想到昶斐会是二话不说就动手的类型,想要厉声呵止昶斐已经来不及,被昶斐一鞭子抽得直接惨叫起来。   …………………………………………………………………………   谢谢邓桑的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六十九步:作死党要入伙!   昶斐(鬼王)万万没想到,这个地方的鬼捕居然那么凶残,二话不说就动手,可怜他这么一个文弱的神仙,不想点办法反抗,一定会被鬼以为是软弱可欺。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凶残一点,昶斐下手就不带留情的了,一鞭一鞭下去,抽得不要太爽…咳!不要太认真了。   鬼捕的惨叫真是听得他的心都快要碎了啊!太惨了,真是太惨了啊…这要是直接抽到他身上,那得多疼啊?   “你…你居然敢对我们头儿出手!兄弟们,揍他!”鬼捕们没想到昶斐二话不说就动手,感到权威被挑战,招呼一声,一拥而上。   “哎哟!你居然还敢打我们!”   “目无王法!目无王法!信不信我们让你做一辈子的牢!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哎哟!你、你再打,再打我们就不客气了!”   “很好!很好!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再对你继续手下留情了!”   “哎哟!住手!还不住手!你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   “兄弟,兄弟我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出手像什么样子?这是莽夫的行为,我们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说,说不定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呢?”   “大哥,大哥,我叫你大哥成不成?你手下留情,你这样打下去,我们会被你打的魂飞魄散的啊!”   “大爷,大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请您原谅,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看面目消瘦的鬼捕,都已经被打到四周鬼都无法把眼前的这群鬼,和之前趾高气扬的那群鬼捕联系到一起了。   他们可怜兮兮地抹着自己的眼泪,凄惨无比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乖巧得跟吃到了鱼的猫似得。   只要昶斐不再继续挥舞他手中的鞭子了,让他们做什么都行!被鞭子揍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啊…   大堂经理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这家伙轻轻松松就把一群彪悍的鬼捕打得任凭差遣了,那他的实力…   经理忽然意识到,他貌似…得罪了一个绝对不能得罪的家伙…怎么办?他要是现在认错,把所有的事情都直接跟这个怪物说了,会不会得到对方的宽恕?   大堂经理开始感觉昶斐看他的眼神不善了,那样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是不是在盘算着待会儿要利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他死无全魂?   某位鬼博的博主现在却兴奋的都快高…咳,亢奋了,那个面容还没有长开的少年人,看上去真是又帅气又漂亮!   他从来没有见过直面权威,却无所畏惧的鬼,他这个经营鬼博的人都被圈粉了有没有?太厉害了!能拜师否?   昶斐一甩鞭子,惊得在场的鬼们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结果鞭子根本就不是落下,而是直接搭在昶斐自己的肩膀上,他作势就准备放地上坐下,为首的鬼捕却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间,瞬间冲上前,在众鬼惊讶的目光中…充当起了昶斐的临时鬼椅。   昶斐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对方这个举动比起他们攻击他更有效,他就好像触电了一样地弹跳而起了。   “卧槽你丫的在干什么!?”实在是被惊得不轻,昶斐都顾不上什么风度了,他连续退后了好几步,看那只鬼的表情就跟看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那名鬼捕也没有想到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尴尬得笑了笑,“大爷,坐在地上多脏啊?跟我们平起平坐多掉价啊?老是低着头多累啊?我这不是想要为您分忧吗?”   “不好意思…我乐意啊!”昶斐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鬼捕的口才真好,他都自愧不如。   不过他一句话说得就更加让那名鬼捕尴尬了,只能勉强笑笑,不知道应该怎么再接话下去了。   “好帅!”不过,昶斐这一句话说的,还是瞬间圈住了鬼博博主评论区下的不少粉丝。   昶斐被这么一搅和,也没有再坐下来跟对方交谈的打算了,他嘴角狠狠抽搐着,干脆就站着,再没有坐下的意思了,“那个…这边的事…你们就问这个地方的招待,客服或是别的什么鬼好了,我懒得再说了,你们要是懂得怎么样公平着来,那就怎么来。   我唯一指望你们办到的,就是给我将我的向导找出来。找不出来的话,我对你们也就真没什么好说了。”   众鬼自然是知道,这个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代表的是什么含义,他们都很配合,就怕昶斐真的用除了嘴巴之外的拳脚来跟他们进行一场友好的感情交流。   鬼捕与民众的交流自这一处鬼域建立以来,头一回达到异常和睦的程度。   没浪费多少时间,鬼捕已经得到了不少重要的情报。   鬼捕们为了不挨打,难得正经表情,让不少鬼都稍微对他们有了一些改观。   只是昶斐对他们的看法丝毫没有改变,已经去了博主的身边,问道:“阴差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   “阴差”鬼博博主半晌反应过来,意外地看向昶斐:“现在鬼捕愿意乖乖地处理这件事,还需要阴差做啥?”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些鬼捕靠不住的,等他们脱离了我的监视之后,马上就会联系他们真正的主人。   到时候他们会制定更加周密的计划来暗算我,地府的阴差至少是公务员,地府专门培养的,处理这里的事,应该还不至于两面三刀。加上这个地方不是阴差的底盘,他们处理这里的事更加小心,也不会听这里的老鬼的话。   所以处理这里的事,真正要找的对象,应该是阴差。”   博主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既然叫阴差才是正确选项,那你又叫鬼捕做什么?”   “因为我要收拾掉这个地方的老鬼,把所有的鬼都迁移了啊,没有走狗通风报信,怎么让一群老鬼聚集在一起讨论和思考如何对付我与即将到来的阴差?”   昶斐有句话没有说,只要那群老鬼们真敢聚集在一起,让他的神识直接感应到…那对付他们就只需要大召唤术了!   虽然后果很有可能就是两败俱伤,那也比地府都无法撼动的处境要强太多。   当然,也不一定是非要让鬼域的老鬼们去死,如果他们能乖乖地臣服于他,或是让他有机会找到将他们取而代之的对象,他也不介意采取更加复杂的手段。   只要达到预计的目标,他就能够布置后手,将计就计!   昶斐一瞬间想到了不少,可是博主听得却心里发寒,这什么鬼啊?居然想着搞这里的老鬼们?   这货不是想搞大事,就是传说中的抖M!不过…他喜欢~他身前可是搞事死的,哪有死了后不金盆洗手的道理?   “你要搞这里的老鬼?我能不能加入一个?”所以,想了那么多的博主,乖巧地举起手来询问。   昶斐古怪地看了面前这个博主一眼,确认了对方的眼神,没错,这鬼跟他是同类啊…   “你不怕我们不小心玩脱了,魂飞魄散?”出于负责的心理,昶斐还是问了一句。   “人活一世,喝了孟婆汤,过了轮回井,这人的一生就结束了,轮回投胎诞生于世的也不过就是另外一个人,新的人格覆盖旧的人格,说是转世从头再来,其实就是死了,由其他人继续新的人生。   所以,对我来说,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次魂飞魄散也就是死透了而已,跟去轮回了差不多。   在快轮回的时候,疯玩一把才是不枉此生,下一世的人生,不是我的灵魂转生,也会是其他人的灵魂转生,躯体还是那个躯体,只是灵魂不是那个灵魂罢了。”   昶斐有点意外地看了这个博主一眼,对他能够这样的看法感到意外。   因为他本身已经具有了加上这一世在内的三世记忆,所以对于博主的话,他是深有体会。   作为任清凌与上一世的那个乐正大小姐,那些记忆都是很遥远的,就像回忆幼儿园时期的记忆的老人,会有点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活跃着的自己,跟如今的这个自己,会是同一个人。   寻常人不会携带记忆进入轮回,携带记忆进入轮回的,不是被当成怪物,就是必须隐藏自己,混迹在一群与自己阅历不同的人群中,不被别人理解,还要让自己去融入团体之中。   没有大毅力,大定力或是大机遇的修道者、老僧之流,携带上一世记忆轮回的话,不自己疯,也会被环境逼疯。   所以,轮回转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确已经相当于这个人/这个携带着这一世记忆的鬼魂的终点了。   但有太多的人并不在乎那些,他们就希望自己下辈子能够过得好一点,哪怕人格不再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也不属于这一世的他们也一样。   毕竟没有人会坦然面对死亡,扼杀被环境与他人影响,慢慢成形的这个自己。   就算是昶斐也不例外,就算拥有两世记忆,他也不觉得前世因果与罪孽要落在他身上。   他也了解过,事实上,人死后,到了地府,走过遍布彼岸花的黄泉路,看过望乡台,喝下孟婆汤,踏上奈何桥,渡过忘川河,就把此生的一切留在了彼岸。   剩下的,不是偿还身前罪孽,就是斩断最后因果,真正放下,就此离去。   所以,前世种种放在来世在报的说法,在昶斐看来,就是一种逃避,逃避到来世,留给崭新无罪却拥有那一份灵魂的可怜人。对于拥有崭新人生的人来说,非常不公平。   昶斐对此一向嗤之以鼻,这个博主,虽然对来世可能不算多负责,可他能区分两者,对昶斐来说,就是他的同类,值得他去结交!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步:超级破坏王   昶斐(鬼王)没想到,自己大闹酒店最大的收获,不是了解了这个地方的情况,而是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作死的博主都那么说了,他怎么可能拒绝对方的加入?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昶斐笑道:“兄弟,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啊,我喜欢!欢迎你的加入!”   博主开朗得很,一见昶斐认可自己了,立刻一揽他的脖子,把昶斐拽到自己身前,来了一个自拍合影,嘴上还问:“我叫银博,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昶斐。”昶斐对着镜头就做了一个鬼脸,随口回答。   对方眨了眨眼睛,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算了,不管了,反正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以后总会想起来再哪里听过昶斐这个名字。   银博不以为然地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跟在乎的是待会儿昶斐的行动。   他们等待的时候并不长,鬼捕们做完了基本的调查后,就开始找借口离开,说是要去其他地方调查取证。   昶斐耸耸肩,随便他们来去,反正不管对方做什么,对他来说,都不是损失,只会是机会。   鬼捕们不知道昶斐的盘算,离开后立刻联系了老鬼,把昶斐闹事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他们说完的结果,自然是上层大怒,“地府都没有这样公然挑衅我们,一个死小鬼,居然闹到我们这里来了?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一名肥胖的老鬼桌子拍得啪啪响,想要利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   一名老鬼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淡淡说道:“不过是一个闹事小鬼罢了,无足轻重。现在我们更应该关心一下另外一边的事。”   “另外一边的事?还有什么事比一只小鬼挑战我们的权威更加严重的?”喝着茶的老鬼徐徐问道。   “钟馗的那个弟子似乎闯入到我们的领地来了。”   “呵呵…又来了?上次死去的阴差还没有让他们吸取一点教训吗?现在居然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派来送死?”   其他老鬼也跟着笑起来,瘦小的老鬼好笑地问道:“现在那个钟馗弟子到哪里了?已经进入城中了吗?”   “已经进来了,我正在思考应该怎么招待他比较好。”一名年轻漂亮的老鬼笑得意味深长。   “还能怎么招待?当初怎么对付的阴差,现在就怎么对付他,不过就是才当了几年鬼的小鬼罢了。   要是换做是他师父来,我们可能还要联手,但就他这么一个小毛鬼…嘿嘿…”这未尽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众鬼们笑得一派轻松,丝毫没有将钟馗的弟子当成一回事,有老鬼立刻又把话题搬回来了,“这么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如何去对付那只来我们这里闹事的那个小鬼了?”   “的确是该考虑考虑,如何处理那个小鬼,才能让市民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惹的呢?”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老方案。”一名老鬼一脸的坏笑,其他的老鬼也跟着坏笑起来。   *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以前都是直接当众扒光鬼的衣服,然后一点一点地把那只鬼的皮剥下来?并且分给他的属下们吃?”   趁着那些老鬼还没有行动,昶斐在一旁认真听银博科普过去在这个城中发生的事。   银博也耐心,只要是他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是啊,曾经有一名年轻的反抗者与老鬼斗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被老鬼们利用卑鄙手段逼迫投降之后,那群老鬼一点战俘的待遇都没有给那只鬼,当众把他羞辱了一顿,还让人把那只鬼轮了,最后摧毁了那只鬼的精神之后,就将那只鬼彻底地分而食之了…”银博的手微微捏紧,“就是因为那件事,从此这个城中的鬼,再不敢兴起半点反抗之心…   而这座酒店,其实原本是那只鬼的魂散之地,也是他最初的家和战略据点。那只鬼剩下没有被灭口的兄弟们还会经常到这个地方来,虽然下场可能都不怎么好。”   昶斐的目光闪了闪,脑海中闪过了那个聪明的陌陌的身影,之前陌陌的举动就已经让他有点奇怪了…现在想来,华陌上似乎并不是单纯带他来这里吃一顿好的那么简单。   “怎么?现在是不是怕了?”银博见昶斐表情异常,摆出幸灾乐祸的笑脸来。   昶斐笑了:“银博你说,我要是毁掉这个地方,你说的那个鬼的兄弟会不会恨得想要杀死我?”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应该会的吧?毕竟这个地方是他们唯一的念想了。”银博不明所以,“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手痒痒了。”昶斐笑眯眯。   银博感觉自己好像又会冒冷汗了,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昶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作死的想法了?”   “嗯…我觉得,摧毁某些鬼的念想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昶斐做了一个人间界的伸展运动,还是笑呵呵的模样。   不过银博现在看他笑呵呵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揍,“你的意思…应该不是摧毁这个酒店吧?”   话音还没落,他先感应到了酒店外面已经被鬼包围。   其中还有几只鬼捕正露出得意与兴奋的冷笑,银博抓了抓脑袋:“看样子,现在不是我们闲聊的时候,昶斐…”   “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刚刚准备正经起来的银博,银博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昶斐…昶斐这混蛋~~~居然真的手动拆酒店了啊啊啊!!!   外面的鬼捕原本还在得意,想着要直接炮轰酒店,把那个王八小鬼轰出来。   结果他们还没出手,里面的鬼反而先动手了!居然直接把他们给轰飞了…   飞在半空中的鬼捕,余光看向被破坏的大门窟窿处,那个带着疯狂笑脸的少年,忽然明悟了——这个小鬼,不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是天真单纯又无害,他…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正常鬼才不会手动拆酒店啊!   一群鬼重重摔在地上,身影都淡化了许多,他们一个个难以置信地看着随手拆下一块墙面就朝他们砸过来的少年,避之唯恐太迟了,都开始连滚带爬起来。   别说一个鬼捕将昶斐当疯子了,在场就没有几个是不把昶斐当疯子看待的。   要不是昶斐跟自己说话时,条理分明,银博也要怀疑昶斐是不是疯掉了。他就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家伙!   就算当初的那个反抗军头领,都没有做出这么过火的事情来!这个昶斐,居然说拆就把大楼给拆了。   昶斐拆房的速度很快,大楼都是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其他在楼中的鬼们见势不妙,纷纷从酒店大楼中飞出来。   看向昶斐的眼神愤怒至极,又害怕至极。如果只是普通的鬼,不小心把大楼给撞摇晃了,他们还能去揍一顿,可是现在这不是不小心,这是故意的,而且,不是小小撞一下,这是狠狠地打砸毁,完全不留余地,不给任何人一个阻止的机会。   大楼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篇废墟,四周的鬼魂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相顾无言,现场却只有昶斐哈哈哈地笑声。   “找到了,找到了,没想到居然被埋在地下车库了啊!还好没有被人打到魂散,你小子运气真好啊!”昶斐爽朗的笑声与他手中抱着的孩子,都让四周的人们心里冰凉凉的。   在大堂经理看来,正常情况下,看到快死的同伴,不应该是愤怒吗?找到了几乎没有气息的同伴,不应该是愤怒的几乎要暴走吗?   而且…真要是华陌上那个小鬼的同伴的话,那不就是那个死鬼的同伴吗?那对他们来说,这个酒店不是非常重要吗?怎么完全不带犹豫地就给拆了?   大堂经理心中凉凉的感觉只比其他的鬼更强烈。   作为一个东方神仙,还是三清的继承者,只要魂魄没有散掉,昶斐还真没不担心华陌上。   他现在开了月老眼,华陌上身上的在法则明显处于既然病毒,即将被破坏的状态,可好巧不巧,昶斐本身的实用职业之一,就是黑客了。   改写程序,给华陌上添加个安全卫士,简单简单啦!   加上华陌上是鬼魂,鬼魂属于能量体,补充缺失掉的能量与营养,比起治疗肉体伤害简单多了。   片刻的功夫,昶斐治好了华陌上的内伤,给他补充了一点能量,就将他丢给了银博。   因为速度太快,在其他鬼看来,昶斐根本就不在乎被他找出来的那个小鬼。很多鬼都在猜测,他大概单纯只是想要把小鬼找出来,然后看他消散而已。   就连大堂经理也是这么想,他到这个时候才想起之前昶斐说的那些话,他说了,华陌上是向导来着…   单纯只是向导而已的存在…那不管是死是活,他也不需要在乎吧…的确不会在乎的吧…   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愚蠢,一定要认定这个少年跟华陌上就是一伙儿的呢?   这样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会跟谁是一伙儿的?   大堂经理捂住了脸,他开始后悔,自己真的…真的是太蠢了啊…可是,现在后悔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他也只能指望老鬼们那边能给力一点,把这个破坏魔神给抓起来,还这里一个和平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一步:鬼兵来袭   昶斐(鬼王)二话不说就搞事的态度,直接吓唬到了一群的鬼,众鬼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当着一群鬼捕的面,破坏了一栋大楼,都搞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昶斐最近一段时间忙碌得都没有多少休息时间,这一次的破坏,让他有种非常爽的感觉。   心中的压力都直接发泄完了,再看这个鬼域,他都感觉生机盎然了。   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层,昶斐踩在小山一样的废墟上,眺望远方城市,不由感慨,“这个地方建得真丑!”   众鬼无言以对,就算有话吐槽的,也不敢吐槽,鬼也不知道吐槽一下会不会也被拆了。   银博还是愣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虽然不太理解昶斐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和意图,不过,心情莫名其妙就爽起来了欸?真是奇怪。   也许昶斐本身具有感染人心的能力?他什么心情,别人也会跟着他变成什么样的心情?   真要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一个可怕的鬼!   漫天飘落的碎石粉末飘飘扬扬,一颗小石子直接落在了华陌上的头上,直接将已经在自行恢复的孩子砸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正前方有谁站在废墟上。   那一道影子与他记忆中的某一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他忍不住叫了对方的名字一声,下意识伸出手去抓。   结果被什么落在手背上的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不禁有些迷糊,眨了眨迷蒙的双眼,耳边传来亲切的声音:“哟,这小鬼居然没有彻底消散,命可真大!”   华陌上的意识渐渐回归,昏迷前的记忆涌上心头,被招待小看,被大堂经理刁难,被伪装成客人的托儿诬陷,最后手中的东西被抢夺,他被殴打至倒下后,所以记忆就此中断。华陌上大叫了一声“啊!”彻底清醒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他看清楚了那个站在他视线正前方的少年——昶斐,那个出手阔绰的厉害小哥!   他脚下站着的那一片废墟…好像是…大哥的…据点?   华陌上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合不拢了,他浑身颤抖地把伸出去的手握成了拳,只留下了一根食指指向前方,发出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的沙哑声音,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那…那个…那个废墟是…是据点?”   “啊…事急从权,如果不破坏酒店,昶斐也找不到你,找不到你的话,你可能真的就要魂飞魄散了。”   银博一看华陌上的反应,直接就告诉自己不好,华陌上不同于昶斐,他认识,当年那个反抗者身边的小弟之一。   因为死的时候是个小孩,不喜欢枯燥泛味的修炼学习,所以并没有被那个鬼拉入到反抗军之中。   不但如此,还被那个头领安排了一群校规头让他带。   在老鬼们抓人质的时候,他非常机智地带着一群小鬼头逃出的冲冲的包围。   可能这其中其他年长的同伴帮忙掩护的几率也占了绝大多数,加上他们一群小孩子不成气候,所以他们一直苟活到现在,没有那只鬼有兴趣被一群小鬼头缠着,也不准备跟一群永远不可呢长大的小鬼去计较。   那样下去也只会浪费他们自己的时间,实在不划算。   华陌上本鬼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让他更加擅长利用自己的弱点和优势去算计。   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继续活下去的,除非那么一群小孩子之外,也就直剩下这一套酒店了。   他知道自己实力有限,不准备继续与对手对着干了,只要他能有机会换回大哥的酒店,让他付出多少的行。   可…事到如今,酒店被砸了,毁掉酒店的鬼…还是他引导过来的,他的目的还仅仅是为了找到他…   华陌上忽然感觉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之前做的那一切都好像是无用功了。   对于昶斐这个帮助了他们的大金主,华陌上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恨不起对方。他根本就不占道理…   他开始仇恨起他自己来,如果他一开始不贪小便宜,不多事,现在大哥的家也不会被毁了。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中流淌出来,狡猾机灵的孩子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银博看得心生不忍,这个昶斐,怎么疯不好,偏偏要这么发疯,这下好了,吓到真正的小鬼头了。   估计这些小鬼心中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银博默默地把手机录像功能关了,收起手机,轻轻地拍着华陌上的脑袋,头疼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小鬼。   这头想着安慰小鬼们,另一头的鬼捕们已经心凉凉地联系上级,把现场的情况反馈给上层了。   层层传递,当消息传递到老鬼手中的时候,昶斐都拍拍屁股,到对面的小摊处点了一些招牌吃了。   而那群跟着华陌上一起跟在昶斐身上的孩子们,正懵懵懂懂地排成一排,坐在昶斐身旁,嗅着厨房的香味,口水流了一地。   华陌上的眼圈到现在还红肿一片,不断回头去看废墟,看到那个地方的确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后,眼泪又下来了。   昶斐好笑地看着坐在距离他最近位置的这毛孩,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还难过呢?”   “小的哪敢。”华陌上硬邦邦的说道,虽然心里在安慰自己,昶斐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因为被得罪了,心里不爽,所以才破坏了酒店。可脑海中想的依旧是,自己当时不多事的话,现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的心中难过得很,也后悔得很,有点祥林嫂一般地暗暗埋怨,心情糟糕,也没有心思好好地应付昶斐了。   说话时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变得硬邦邦起来。   银博摇头,他就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之前是不是应该劝着一点?   昶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拍了拍华陌上的脑袋,继续笑道:“这个地方我算是彻底得罪了,待会儿要是有鬼要针对我,我可能会大开杀戒,所以我们这算是最后一顿了。   待会儿啊,你们要是运气好,没有被殃及到,就去地府呆着吧!这种鬼域根本就不适合你们。”   华陌上愣了一下,他不是真正的几岁孩童,他只是死的时候是个孩童,但他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要是没死的话,年龄应该比现在昶斐的这个外表还大。   所以,从昶斐的话中,他听出某种诀别的意思。   华陌上忍不住看向昶斐,发现对方现在的侧颜,又一次与他熟悉的那个魂飞魄散的大哥重叠在了一起。   他的心中悲拗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你要走了?”   这用词…听上去怪怪的?一旁的银博表情古怪地瞄了华陌上一眼,又瞄了昶斐一眼,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结果让银博失望了,昶斐似乎就是一个马大哈,根本没有注意到华陌上的奇怪,点头疑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把这个地方得罪了,待会儿这个地方的鬼要针对我,我会大开杀戒。所以这里必然会乱,这个地方可能也被我彻底毁掉。到时候到处都是乱的,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华陌上低下头,沉默不语,昶斐也不理会,看着店老板把他们店子里的招牌美食端上来,立刻取了筷子吆喝了一声“开吃”,就跟着一群小屁孩大快朵颐起来。   小孩鬼们终究死的时候是小鬼,忘性大,见昶斐开开心心地开吃了,也鬼吼鬼叫地开始吃起来。   华陌上有点受眼前环境影响,回头看了一眼昶斐,慢慢动起自己的筷子,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您、您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你帮我只会拖后腿,我很强,你就找机会带着一群小鬼头们开溜吧!”昶斐头都没回,说出来的话却让华陌上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昶斐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就像在赶时间一样,直接把饭往自己的嘴巴里倒,其他人才吃了小半碗的功夫,他已经吃干抹净,擦擦嘴巴站起身来了。   “卧槽你吃的要不要这么快?赶去投胎啊?”银博瞪眼,他的速度其实也不慢了,可是也才吃了半碗而已。   “这还真是…要赶着投胎呢…”昶斐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你说你的确要去赶着投胎?”银博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哦,我刚才是说,那群老鬼还真是赶着投胎啊,我不过就是大闹了一通,结果居然这么大阵势。我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把全部的兵力都调过来了。”   “啊?已经来了?”银博吓了一跳,他可什么都还没有感应到呢!   匆匆扒了两口,银博就冲到门口,一眼就被面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他们所在的小店外面,已经围了一群全副武装的鬼。   在最后方坐在漂浮着的黄金王座上的,可不就是这里鼎鼎大名的老鬼们?   “为什么连老鬼们都来了啊…完了完了…昶斐你这下子真的完蛋了…”银博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对比起银博,昶斐可就淡定多了,他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场面,拍拍银博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这些老鬼不会出手。在现场的也未必就是他们本身。   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化身,毕竟这里可不怎么安全。”   ………………………………………………………………   吾乃酱你太猥琐了!   谢谢T桑的双鼎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二步:鬼王闹事   不过就是吃个饭的时间,现场居然众鬼齐聚,银博感慨的同时,忍不住看向昶斐(鬼王),想看看这兄弟准备怎么处理眼下的这个局面。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乱拳还会打死老师傅,昶斐再强,也强不过面前无数双的拳头吧?   加上老鬼们居然都到了,真不知道这群老鬼是怎么想的,居然亲自来这里对付昶斐。   不过,更加让银博无语的事,昶斐觉得现场可能并不是那群老鬼的本体,他们来到这里的可能仅仅只是他们的来到这里的分身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是分身还是本体?要是是本体呢?”为了给昶斐一点危机意识,银博觉得自己还是要开口好好问问才行。   “那就更好了,连同他们一口气都收拾掉,免得在浪费我的时间,一个一个地去找他们。”   昶斐活动手脚,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让银博都忍不住想要扶额了。   “我说…你能不能更加冷静地去思考一下问题?然后再想出更加适合眼下情况的方案来?”   “我在思考啊!”昶斐很无辜,银博却觉着他这回答太敷衍,“那你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你什么方案?”   “我先试试这群家伙,看看那群老鬼是本体,如果是分身,就先把在场的鬼兵全部打倒,继续刺激老鬼们,引诱他们出现。他们如果不出现,我就继续刺激他们。”   “这算什么办法啊…”银博都抱住自己的脑袋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把这当成是切合实际的方案。   可是换他来思考的话,他也想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方案,在场那么多的鬼,他可没有办法把他的粉丝全都叫过来帮他拼命,那样对他的粉丝来说,太不公平了。   可是…就他们这群老弱病残小年轻,真的这能够与一群身强马壮的鬼兵对抗吗?   “从这个地方两极分化的繁荣与贫穷,加上你之前跟我说的历史来看,这个地方的老鬼很爱面子,而且,也很懂得暴力管理之道。   为了达到恐吓的目的,他们需要一个引人注目的对象,借那个对象来杀鸡儆猴,让蠢蠢欲动的鬼明白,如果他们敢有任何对老鬼们不利的行动,下场就如被宰杀的对象同一个下场,可能还会更恐怖。   原本反抗就存在风险,随时都是会死的。但死得有价值,还是被人当成小丑看待,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任谁也不希望自己拼上性命努力的结果,是失败,是嘲笑,是丑闻,是羞辱,是做无用功。   不会成为被人敬仰的榜样,不会帮到追随自己的人们,还会让追随者的下场更加凄惨,那谁又敢再反抗呢?   所以,没有足够实力对付老鬼的鬼们,心中反抗的念头被彻底摧毁,为了更好的生活,他们可能情愿让自己化身为黑,通过为老鬼们效劳,换取自己身边人的安全。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我要摧毁他们已经建立起来的恐怖感与众鬼对他们的认知。   我要掀起的仅仅是改革,真正要把这个地方摧毁的,是这个地方被欺压已久的众鬼与地府中的阴兵鬼差。”   昶斐忽然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让银博意识到昶斐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单纯的全凭心情。   但就算明白了,银博还是忍不住要怀疑其他问题,“可是…你确认凭你的实力,能够对付得了数万鬼兵吗?”   “这个…这一群鬼兵的实力等于一个鬼王吗?”昶斐想了想,回头问向银博。   “应该…比不了吧?毕竟是鬼王,这个似乎不能进行比较吧?鬼王都是直接怼鬼王的,我好像没有听说单独提一个鬼王出来跟鬼兵大打出手的啊?”银博这个下巴说。   不是他无知,只是无法确认的事,他从来不会简单凭借想当然的猜测去给出一个结果。   “那现在你可以亲眼确认一下了。”昶斐笑,已经抬起手来了,在他正对面,一群鬼兵一起在同一时间发出远程的鬼术攻击了。   “亲眼看看…”结合现在的情况与昶斐的提问,银博的头皮都要爆炸了,两眼发直地看向昶斐,不可置信地叫起来:“你是…鬼王?”   回答银博的不是昶斐的声音,是面前消弭于无形的鬼术和平安无事的小店。   昶斐收手时,银博还能清楚看到,昶斐一丝汗都没出,脸上也没有任何逞强的模样。   银博的嘴角不由自主扭曲了一下,“哈哈…鬼、鬼王?我刚才居然一直在跟一个鬼王对话?”   他自己都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了,这种心情,大概就是忽然一直跟自己下棋的老人家其实是首富一样的感觉吧?   昶斐挥挥手,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在他的手腕上忽然多出了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那声音一响,四周众鬼立刻鬼哭狼嚎地摔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不过是铃铛响一下,就直接倒下一片,这过于夸张的一幕吓到了银博与华陌上。   就连在后方压阵的鬼王也倒吸一口气。它们的感受与那些鬼兵不同,他们清楚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罡气从刚才的声音中传出来。   或许换一个普通人听到这个声音,只会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可是换他们这群阴气冲天的鬼来听,这就是魔音灌脑,他们要还是人的话,脑子都成浆糊了。   老鬼们不仅往后退了数步,看样子这少年鬼比钟馗的弟子还要难对付得多!   “我说,这个小鬼该不会已经是鬼王的实力了吧?”   “就算是又怎么样,怎么说,我们也是黑影鬼王了,他身上的怨气那么淡,就算是鬼王,也顶多是一个黄页鬼王吧?”有鬼王很镇定,对于这事,也有点不屑一顾。   鬼本来就分成灰心、白衫、黄页、黑影、红厉、与慑青六种,鬼王同样也在相同基础上分成了六种。   鬼王中的鬼王,自然属于慑青鬼王,但在这之上,同样还存在着拥有了仙级或是神级的仙鬼王与神鬼王。   按照普遍一点的说法,他们有时候也会被称为鬼仙或是鬼神。而钟馗,则是属于即将晋升为鬼神的仙鬼王。   然而这些也只有本身实力达到鬼王级别的鬼才知道,没有达到鬼王级别的鬼,本身还在轮回中,感应不到天道。   可惜,就算达到了鬼王的级别,昶斐同样没有仔细去了解过自己作为鬼王的实力。   按照前世来说,他前世就是鬼王,实力自然与那时差不多。可他在灵魂离体的时候,灵魂与自身的躯体的状态又不相同,身体重创,作为魂魄的他,却不是生魂状态,可是介于鬼魂与生魂之间的状态,能用的能量也不只鬼力。   他能用鬼力的同时,也能使用妖力与部分仙元,这状态就不能以当初的鬼王实力来比较了。   但非要按照自己作为鬼王那一世来衡量的话,他的实力应该在…慑青鬼王的实力左右吧?   毕竟那个时候的前世算是被陨石不小心砸到横死的,没有自己这辈子那么好运,受到陨石影响而改变的不是自身肉体,而是鬼魂的体质,后又以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奇遇不断,还是生在那个乱世,怨气冲天,死亡不断,会让自身鬼体迅速成长,实力达到慑青鬼王并不稀奇。   现在还有月老神笏辅助,昶斐真的半点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   鬼王们同样不会清楚,昶斐是一个具有了慑青鬼王记忆与经验的神仙,还在盘算着待会儿他们一起上的话,能不能压制住这个胆大妄为的鬼王。   鬼兵随着昶斐前进一片一片的倒下,在老鬼们讨论出个对付昶斐的结果之前,昶斐已经到他们面前了。   “你们讨论出一个什么结果来没有?”他笑眯眯地站在旁边插入了老鬼们的对话,老鬼们还有点不耐烦。   “不过是一个小鬼王罢了,有什么好讨论的?不用是了,直接干!”一个暴躁的鬼王不拍大腿,做了决定。   “哦,好主意!”昶斐点头赞同,在那只老鬼欣慰转头的时候,送上了一拳,那老鬼立刻飞出去了。   众鬼王这下反应过来了,惊叫着四处躲避,看向昶斐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吃惊与不敢置信。   昶斐挥了挥手,神色淡然,面对这群鬼王的没有多少的恐惧与担忧:“其实我在进来鬼域的时候,就一直很好奇,创造鬼域的鬼王们,到底是什么实力的存在?   为什么就连地府都一直拿你们没办法?   后来看到了这个鬼域,还有这里畸形的法律与不符合常理的繁荣现象,我就隐约有一个猜测。   该不会…你们有什么靠山,或是着伪装,让地府大多数鬼对你们产生了什么错误的认知,所以才这样的吧?   还是说,你们这里存在某种特别的东西,你们就是利用这个,来狐假虎威,所以地府才一直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不起我的推理,所以我决定亲自试试,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现在来看的话,你们本身的实力似乎并没有我听说的那么强。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是你们在利用着的?”   昶斐时分析着,为了证明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神识开始扩散。   当他神识展开时起,众鬼王的脸色这一回是彻底变了,他们面前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好强的威压!   …………………………………………………………………………   谢谢蛋糕桑最后一张月票…等等,最后一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三步:众鬼心中很不甘!   因为大堂经理与华陌上的缘故,昶斐(鬼王)将计就计地毁掉了鬼域的星级酒店,直接引来了鬼域真正的统治者,这群鬼王带领鬼兵,连四周无辜鬼魂都没有驱散,就直接朝昶斐发起攻击。   但万万没想到,昶斐抬手的功夫就轻易把他们的攻击化解了。当神识扩散开的同时,它们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只怕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鬼,也不是什么寻常鬼王。   这一股散发出来的力量告诉他们,面前这是一只等级比他们高的鬼王!只是,因为等级压制的缘故,他们完全分不清楚昶斐现在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鬼王。   众鬼王被吓到的同时,就瞬间解除了它们的分身,躲进了自己固若金汤的老巢。   原本的从容变成了惊慌,鬼王们一边叫骂着,一边开启了他们最强的防御措施。   “你不是说对方只是小鬼的吗?这不是一个鬼王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一个鬼王跑到这个地方来?这个鬼王是怎么回事?!”   “地府开始行动了吗?难道他们已经想出了对策?”   “不可能!这是一个死局,他们就算真的想出来的对付我们的手段也没有办法使用,除非他们已经彻底放弃在这里的数十万普通鬼魂了!”   “或许他们真的放弃了呢?你们没看到刚才那个小鬼…鬼王根本就不管住在酒店中的鬼魂的死活,直接就把酒店给毁掉了吗?!”   “等等,现在不是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或许这个鬼王根本就不是地府派遣来的,他单纯只是因为我们的罪了他,所以才会准备大开杀戒…”   “那样的话就更加糟糕了!是地府的鬼的话,好歹还会考虑鬼众,是游魂野鬼的话,那就毫无禁忌了!”   一只鬼王听完同伴的话,差点没有被气死,在自己的老巢直接乱砸起东西来。   “别慌…现在钟馗的弟子不是来我们这里了吗?我们可以引导一下,让那两只鬼打起来…”   “别说蠢话了,我们现在都还不清楚那个鬼王是不是地府的,如果他跟钟馗的弟子是一伙儿的,那我们所谓的引导,不过就是让他们汇合而已。”   “可你也没有办法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吧?万一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呢?难道我们就要白白错过这次机会,让那个小鬼毁了我们这?”   “或许…我们可以先试试,找鬼伪装成他们的样子,先靠近他们看看,看看他们的反应,如果是熟鬼,一定会露出破绽,如果不是…我们可以引导他们见面,让他们打一场,等两败俱伤了,我们就可以启动那个,将他们俩全部都炼化了!”一名鬼王冷笑着,已经想出了一个对策。   “这…不太稳妥吧?”有鬼在迟疑。   提出方案的鬼王冷笑了一声,“那不然呢?你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如果你有的话,那你可以说出来。”   后者沉默,要说其他稳妥的方案,它不是想不出来,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们已经彻底得罪昶斐了,月老诸多的行动告诉了鬼王们,他就是一个疯子,绝对不好对付的疯子。   一个疯子被得罪了,开始发疯,这不是他们短时间能够找到对付他的办法的。   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重振旗鼓的话…   众鬼王们有点懊恼,可是他们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只能乖乖地按照除了主意那只鬼王所说的去做。   银博与华陌上原本还以为,得罪了鬼王后,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结果是单挑。   昶斐一鬼单挑一群鬼,群鬼败退,老鬼们也溜之大吉。这事情来去就跟夏天的雷阵雨一样快。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银博没见过这阵仗,僵了半天,看着满地的鬼兵,都感觉有点触目惊心的。   “等呗。”昶斐坐在一群的鬼兵身上,翘着二郎腿,耸了耸肩膀,有点无聊地耸了耸肩。   “等…什么?”华陌上的脑子在当机中,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鬼王们逃跑得那么狼狈。   那可是连滚带爬地消失不见的,他从变成鬼以来,就没有见到过那群鬼那么狼狈的样子。一时之间只觉得昶斐强大无比,就连鬼王们也都怕他怕得要死。   对昶斐忽然是等着这样的话,有点没有理解。   好在还有一个银博,他的想法没有华陌上那么单纯,面对这样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现在鬼王们已经联手思考对付昶斐的办法了。   等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可能就是比现在的场面更加凶猛的攻击。而不是刚才那样的小打小闹了。”   “刚才那是小打小闹吗?”华陌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刚才那个架势,可比当初对付谋逆者时高多了!   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阵仗了?多少年了?昶斐这是掀起狂潮了啊!   “我怎么觉得…老板不是在等那群鬼王?”正是因为对这个地方无比了解,华陌上觉得昶斐并不是在等一群鬼王联合在一起,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昶斐等的,是其他的东西或者鬼,他在等的可能…不是对付鬼王的下一步,是…是其他的什么…什么呢…   华陌上苦思冥想,脑海中忽然蹦出一组词——变革。   那个词一出现,他猛然看向昶斐,刚想开口,他身后的小店老板已经出来,唯唯诺诺地走到银博与华陌上等鬼的身边,小声问道:“那个…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在这个呆着了?虽然很感谢你们,但是你们能不能去其他地方?”   华陌上刚想问为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他就想到原因了,到嘴边的话直接改了口,“你怕被牵连?”   老板犹豫了一下,正想点头,昶斐的声音好笑地飘了过来:“不对,他不是害怕被牵连,他是害怕我们死。”   这次华陌上是想不通了,看现在的情况,老板害怕他们牵连他,所以赶走他们很正常,为什么昶斐会说是害怕他们会死?   华陌上一脸问号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了,昶斐看了一眼,就回答道:“我们刚才离开之前就是在这家店吃的东西。而那群鬼王又是在这家店子门口丢的脸。   不管这家店子有没有错,鬼王是这片土地的王,他们遇到了被打脸的事,店子里面的鬼都没有出来帮忙,那就是站在我们这一伙儿的。   为了维护他们的权威,让别人不敢讥笑他们,他们自然会杀一儆百。毕竟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了。   我不走,乖乖留在这里,鬼王们的火力还会集中到我的身上,我要是走了,他们一时之间找不到我,自然事后教训,看到谁之前没有出力,还有可能幸灾乐祸的,就先直接搞死了再说,又能泄愤又能让其他的鬼知道他们厉害。   老板这是想要舍身成仁,让我们留得青山在呐…”   老板被昶斐说得脸颊有点红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意思,只是想起已经住在他邻家的那个鬼了,那个鬼也丝毫不惧地为他们出头了。   他不希望面前这个鬼会变得跟他的那位邻居一样。   只是他没想到,昶斐就想有读心术一样,直接把他的心思给看透了。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看向四周,其实四周还有不少鬼没有离开。虽然知道留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还是留了下来。   其实他们都一样,他们的心中也期盼着有能够反抗的一天,但是他们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胆量。   大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其他的谁能够成为英雄,为他们支撑起这一片天地。   不说这样的想法多卑鄙,他们有些鬼的心中自然也清楚那些,可是看到出头的那个人悲惨的死去,心中的愤怒与悲伤是压制不住的。   他们的确都算不上正人君子,都是自以为是的聪明鬼,可是只要不是良心彻底被蒙蔽的鬼,只要不是彻底缺了感情的魄的鬼,就还拥有人类时的情感。   情感是会被感染的,情感也是不需要实体媒介去传播的,前一个反抗者,到死那双眼都是看着入口方向的。   悲惨的死去,悲惨的消亡,悲惨的被欺凌,可能更多的是害怕与畏惧,可埋藏着在内心最深处的,是愤怒与不甘心。   那个鬼死了,众鬼心中的情得不到宣泄,悄然地被他们遗忘到了心灵的角落,蒙上了一层灰。   可当下一个反抗者站出来的时候,那份被压抑的情感会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冲出胸腔。   就算是当事人也无法再将那样的一份情感埋藏了。   他们“也失控了”,跟着昶斐一起疯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还留在这个危险地带,并且越来越多的鬼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站出来了。   “你…别误会…我们并不是想要帮你…”有鬼觉得自己真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忍不住想要自我催眠一下。   “嗯,不甘心吧?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被掠夺,憋屈得活着,每天都带着枷锁与压力,被逼得快要发疯,只能在虚拟的世界中宣泄着自己的火气。”   昶斐那双眼落在发声的这只鬼的身上,似乎真的直接穿过了灵魂,看到了内在,笑着问道。   那鬼不由愣了一下,竟不自觉闭了嘴。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别问我今天更新怎么那么早,身体出了点小毛病,外出看医生,怕来不及更新,先提前定时上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四步:众鬼配合   不少在现场的鬼无法控制自己双腿的留下,其实昶斐(鬼王)的内心还是挺意外的。   鬼可能跟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但鬼终究还是由人死后产生的能量体转变而来。还带了人生前的部分记忆。   他们的情感与心理也是更加倾向于人类一些的。这个时候都懂得趋利避害。可偏偏就是这群鬼,没有直接离开。   昶斐一句话,让在场还在犹豫不决的众鬼沉默,他们或许没有谁真想要站出来力抗这个地方的统治鬼王,不过,他们已经有了想要与昶斐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心。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您说吧,您想知道什么?我们可以把我们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你。”一名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老油条鬼开口说道。   他没有把话说透,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绝对不会留下来帮忙,趁着现在有时间,他们把需要提防与注意的问题跟昶斐说说,让他自己多注意。   “嗯,那就跟我说说,你们对于那些被鬼王们害死的鬼们的看法吧?可以的话,也可以说说你们对他们的死亡的一些猜测,帮我分析一下,前人是怎么失败的。”   昶斐点头,马上提出他在意的问题,他一开始打的就是找众鬼了解情报的主意。   鬼的数量多可能存在改变环境的作用,但真要与鬼王斗,可能就只有白白牺牲的结局。   现在昶斐要鬼域中的鬼们做的事,实际上也就两件而已,其中一件,这群鬼已经做到了。   他们对鬼域中的鬼王存在的不再是畏惧之心,虽然只是打算给他一点情报,但是这样的小反抗,就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心境变了,鬼域整个气场也会改变。   那这个地方,到时候将不再是怨气冲天,还会存在其他的气场。   而他所需要在场的鬼们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对这个鬼域的了解告诉他,他会处理。   有的时候,如果能动脑解决问题,又何必动手解决?   众鬼对昶斐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的态度弄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能够尽力的时候,没有真正尽上一份力。   他们对视一眼,似乎是从其他人的眼神中找到了某种情绪,他们的心中也不由自主下定了决心。   在场的鬼们做了一个小小的商量后,一只鬼站出来,开口回答昶斐刚才的问题:“您如果要问之前的鬼为什么会失败,我们觉得…可能是牵挂太多,软肋太多,被鬼王们抓住了软肋,实力再强,胜算再大,也还是失败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银博等鬼身上,“所以…你如果真的要跟那群家伙斗,要么…就不要管四周的事,一心一意只要想着杀了他们,速战速决。   要么,就马上把你的同伴送走,没有后顾之忧,出手自然不需要什么顾虑了。”   昶斐的目光顺着众鬼看了银博与华陌上一眼,笑道:“怎么样?刚才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银博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他们听到没有啊?他们当然是听到了,可是决定权不是在昶斐手中嘛!   华陌上很固执,对上昶斐双眼时,他的小拳头都握紧了,“不看到那群鬼王死,我是不会离开的。老板您不用管我,我就算魂飞魄散也没有关系,只要那群老鬼死!”   昶斐耸耸肩,银博恍然了,敢情真正的麻烦是华陌上这群小鬼!他开始头疼地伸手狠狠锤了华陌上的脑袋一下:“你脑残啊?谁会丢下你不管啊?你觉得昶斐就是那种绝情绝爱的木头啊?你要真出什么事,他也只能出手了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方面来考虑,你要真的出事,就只能救你了吧?不然你是想要将他至于无情无义的境地嘛!”   “可是…”华陌上噘着嘴,捂着脑袋,心里很不甘心。   心中也有些动摇了,但想到了什么,他又固执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昶斐基本猜测得到,华陌上与之前的反抗者一定存在某种关系,所以才不愿意离开。因为心里有对鬼王的仇恨,放不下。如果让他离开,或许在他心中会留下心结。   有了心结的鬼通常都难以投胎,要修炼的话,也可能会因为心境的问题,卡在某个位置上再难寸进。   他这要是杀了鬼王,事情一口气解决了,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给华陌上去解开心结了。   以这小子那固执劲儿来说的好,他很有可能会钻牛角尖,然后钻不出来了。   真要变成那样的局面,他貌似就是故意沾上因果,罪业是不是计算在他身上的?   总觉得…不顺从华陌上的结果会相当的麻烦,昶斐抓了抓脸颊,看着默不作声的小鬼,“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我也不会管你,毕竟我跟你不熟。”   昶斐一句话,让华陌上的心思动了一下,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向了昶斐。   银博却有点不喜欢这个名叫华陌上的小鬼了。   他一看就知道,昶斐那是嫌麻烦,但真要他在小鬼遇到麻烦的时候不出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小鬼,现在是真的要将昶斐陷于两难之地了!   众鬼看华陌上的表情也有些不爽与不能理解,他们不敢在实际的问题上帮助昶斐,这已经让他们心里不安了。   结果现在有一个小鬼还在添乱,他们就更觉得不舒服,好像昶斐将来的生死,全都绑在了他们身上。   而如果昶斐失败了,到时候最该负责的,就是这个明知道这样做会害死昶斐,还要这样去做华陌上。   可华陌上也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绝对不会给昶斐添麻烦,一旦出事,他会自我消散,绝不给敌人一点机会。   “好了,你们在那边大眼瞪小眼是几个意思?搞得我好像输定了似的?”昶斐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就拽了回来,“现在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个鬼域的能量核心在什么地方?鬼域用的是什么阵法?我要怎么做,才能把离开这个地方的出入口打开?”   众鬼听到这里,目光齐刷刷看向昶斐,这鬼王…不是单纯地想要对老鬼们出手?他还想放它们离开?   难道他其实是地府派遣来解救他们的?   有鬼不自觉地激动起来了,昶斐这说法让他很振奋,他们想离开这里,这里的繁华都只是表面功夫,只是用来服务上层与外界来的鬼魂们的。   他们想要他们自己真正的生活,想要去地府,想要投胎转世重新为人!   “我想…鬼域的能量核心应该是在鬼域中心的那栋最高的建筑物的位置。”忍耐着心中的激动之情,一人伸手往鬼域中心地带指了指。   昶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一栋建筑,直接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顶。   在人间界可没有这么高的建筑物。   “这建筑物长得有点奇特啊…”昶斐摸了摸下巴,不禁感慨起来了。   “嗯,我们能够感应到,那个建筑物中存在很强大的能量,那股能量连通了天地,我们自身的能量似乎也在不断往那边飘。”另一只鬼说着,还抬手搓了一个磷火球。   火球从离开了他的手之后,就迅速地朝着昶斐的位置飘去,片刻功夫,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全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众鬼表情古怪地看向昶斐,有鬼已经下意识地搓磷火球了。   “哦哦…那边就是力量核心地带啊…”昶斐干咳了一声,看着往自己身边飘来的一团团鬼火,囧得一笔,强行转移话题,试图将这群鬼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   “鬼王大人…您…身上的吸引力好像比那边的建筑物还强…”有鬼反复试验了好几次,终于不得不确认了这么一个事实。   “该不会…您往那边一站,那边的能量也会被您直接吸收了吧…”某只鬼眼巴巴地看着昶斐猜测道。   其他的鬼都有一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的感觉了。   因为看现在的情况,这似乎非常有可能啊?   那样的话,好像都不需要打了,只要走过去,源源不断的鬼力都是在给昶斐提供的。   这貌似就真的占据不败之地了…   众鬼想了一下那个场面,面面相觑起来。   “咳…总之,到时候我去看看…”昶斐重重干咳了两声,强行挽回众鬼飘散到不知道哪里去思维。   “反正…只要破坏那个建筑物就行了对吧?破坏了建筑物,你们就全部自由了,是吧?”   “呃…大概吧?”众鬼相互看看,他们英特不确定啊?他们从被困以来,就没有见过最高建筑被破坏的时候,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这个…我们也不确定……大概…是的吧?”众鬼不敢去看昶斐的双眼了,到时候要是不是的话,昶斐破坏了那栋建筑物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这他们也没法确定了。   如果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那他们就罪过大了。   昶斐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抓了抓脸颊,“算了,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如果鬼域破了,你们就马上离开吧!鬼域没破的话…你们也像个办法找个地方避难吧!”   昶斐这个意思表达得听清楚,众鬼面面相觑,可这种时候了,没时间给他们再认真地思考了,只能点点头,同意了昶斐的说法。   ……………………………………………………………………   谢谢奥迪桑的大力支持~!谢谢灰狼酱的月票支持~!   NTNG酱,等你逃完学被混合三打后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五步:【桃源】真是好地方!   有了众鬼的指点,昶斐(鬼王)叮嘱了众鬼做好离去的准备后,就直接前往了这个鬼域的“通天塔”。   通天塔很有现代风,内部灯火通明,乍一眼看去,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嘛用的。   “看上去完全像是大型超市啊…”昶斐在外围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跟在他身后的华陌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刚刚将孩子们交给了银博,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在听到昶斐的话时,还有兴致回答昶斐的问题:“我听说,这个大楼里面的鬼,全都在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纸醉金迷的生活?那是什么样的生活?”昶斐好奇地凑上去,却被门口的门卫给挡住了。   “就是…每天都可以喝酒吃肉,做自己想做的事,买自己想买的东西那样的生活?”华陌上跟在昶斐身后,想了一下,抬头回答道。这一抬头的功夫,正看到昶斐一掌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鬼门卫推飞出去。   门卫被推得让一旁飞开了数十米才轻飘飘地落地,他一脸错愕地看向昶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没有重伤,或者说,他没有被昶斐攻击,这位不速之客单纯只是将他推出去了。   门卫惊疑不定地来回看昶斐与华陌上,大叫起来:“被你们是什么鬼?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不对付他吗?”华陌上对这个地方的鬼都没有一个好印象,之前他还以为昶斐会一路推土机一样,把这个地方给推平了。没想到昶斐行动起来那么圣母。   这让华陌上失望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昶斐的做法那么轻描淡写的,会不会…到时候也走向跟大哥一样的被毁灭的道路?   “不对付,到时候他会成为助力。”昶斐看都不看那边的门卫,大步流星地往大楼内部走去。   内部比昶斐想象中的要豪华,看上去像一个广场,有雕像也有舞台,前台的小姐姐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光是一个欢迎客人的大厅,就热闹热情得不像话,昶斐与华陌上刚刚进来,他们就开始冲着两鬼载歌载舞。   前台小姐姐及时地跟进,取出了电脑,开始跟昶斐与华陌上说这里的服务项目与住房条件。   按照前台小姐姐的说法,这个地方有赌坊、酒吧、夜总会、滑冰场、自助餐、酒宴、海鲜、温泉馆等各种娱乐场所,只有昶斐他们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地方。   只要实力足够强大,随便他他们怎么享受这里的一切,不需要收费,只需要在离开的时候,留下足够的实力证明。   昶斐听得扬了扬眉头,华陌上都已经心动了,因为这个地方居然还有家庭式的楼层。   那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镇子,但在华陌上看来,那个小镇子却非常的温馨,他喜欢那样的环境。   他都有点后悔没有带其他孩子们一起来了。   “你喜欢这里?”昶斐一看华陌上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刚刚扬起的眉头收敛了。   华陌上看了一眼昶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指了指刚才前台小姐姐介绍的某一层楼中所出现的小镇:“嗯…我…我挺喜欢这个的…”   “我们想去这里看看。”昶斐就好像一个满足自己弟弟的小愿望的哥哥,指了指华陌上所说的那个地方,跟前台的小姐姐说道。   前台小姐姐很热情,之前外面发生的事,她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而外面的门卫也没有进来阻挠。   就好像门内与门外就是两个世界一般。   面对昶斐说的话,她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好的,立刻就开始给昶斐带路,带两只鬼一起进入了电梯。   *与此同时,刚刚准备好了对付昶斐的众鬼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到了一个消息——少年鬼王跑【桃源】去了!   众鬼王在愣了一下之后,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那个鬼王跑到桃源去做什么?”   某个鬼王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这这还用说?大概是听说了那个地方,所以想要去看看呗!”   众鬼王之前还紧绷着心情,这会儿尽不自觉放松起来了,桃源可是他们最后一步的后手,他们是真没想到昶斐的第一站会去桃源。   这样的话,还真是直接节省了他们不少的功夫。   “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早知道他回去桃源,我又干嘛布置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等着吸收能量不就好了?”鬼王有点懊恼,只觉得自己做无用功了。   “你要是觉得浪费了,我们现在可以将他请出来。”其他鬼王显然也已经放松了,已经调侃上了。   “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太放松,桃源从来没有接收过一名鬼王,对方的实力还在我们之上,你们就不怕到时候桃源会直接被那个野鬼王给毁了吗?”   “哎呀你担心什么?别忘了那个人说的话,桃源绝对不会出问题,那可是连同神仙也能吞噬的存在!   我们现在就只需要在家里等着那只鬼王的能量进入我们的魂魄之中了!这一次我肯定会一举进入红厉等级!”   众鬼王的心中开始幻想美好了,一个个开始在家中招呼鬼仆去准备酒宴,之前的计划也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并不是每一只鬼王都有着天真的想法,其中一名鬼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做了二手准备。   一旦昶斐从桃源中出来,就马上采取他的二号方案。至少做好这些准备的话,到时候出事他也好逃跑。   *被称为桃源的高楼中,昶斐与华陌上已经到了他们挑选好的楼层,随着电梯打开,华陌上的眼睛都发光了。   这个地方,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有着浓郁的灵力,还有不少住户在这里居住。   大家相亲相爱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外面那样,大家看到他们的时候,还会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好友善啊…这里的鬼好好啊!老板,您可以把我弟弟妹妹也带进来吗?我…”华陌上的话没有说完,他发现昶斐的双眼已经变色了,他的双眼是青紫色的,看上去有些妖异,又有些像被繁星映亮星河。   “恐怕不行…”昶斐没注意到华陌上戛然而止的话和他呆若木鸡的模样,目光扫过四周,不禁摇头。   他不知道华陌上到底看到什么了,他只感到一群鬼已经被抽走了大量的鬼气,变得快跟骷髅人有得一拼了。   皮都好像沾到骨架上了,一双眼睛深陷眼窝,看过去就剩两团鬼火,看着怪渗人的。   这个时候见昶斐看过去,还冲着昶斐咧着嘴笑了笑。   嘴巴里面最坚固的牙也没有了,昶斐不由将眼偏开了。   这个地方…还真如他刚才看到的一眼,不断压榨着住在这栋建筑物里面的鬼魂啊!   看看,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刚刚养肥了一点的华陌上的灵魂又开始枯瘦起来了,灵魂也跟着变淡了。   …………………………………………………   白天去了医院做检查…没太多时间更新,抱歉……   谢谢小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六步:好厉害的样子?!   被众鬼说是可能是核心的【桃源】大楼中,应华陌上的愿望,昶斐(鬼王)跟他一起参观了桃源大楼之中的某一层。华陌上直接被吸引,昶斐却因为窥破大楼本质,连连咋舌。   前台小姐姐面带笑容地将两鬼介绍给了在这里等候的另一位客服小姐姐,转身优雅从容地离开了这里。   昶斐看着迎上来,准备开始给他们介绍这个地方的小姐姐,笑着问道:“小姐姐,别的先不说,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让自身的鬼气不被这个地方吸收的?”   刚刚还准备介绍的小姐姐的表情瞬间僵硬,她看向昶斐的眼神中有过一瞬的吃惊,但很快就被她很好的掩藏起来了,“不知道先生您在说什么?可以更加明确地说明吗?我似乎…不是很懂?”   “哦,我还以为这是常识性的问题。”昶斐笑笑,伸手到客服小姐姐面前,就见一股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小姐姐的身上飘溢出来,化作一股纯粹的力量,融入了昶斐溢出的能量之中,与之同化了。   客服小姐姐的脸色更加地僵硬了,可她依旧还在努力地压制着真实的情绪,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呵呵…先生您是说…您吸收我的正能量的这个…能力?没想到这位先生居然有这样的好本事…”   “是啊,毕竟我已经是鬼王了嘛!要是连的本事都没有,我不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鬼王了?”   昶斐笑得云淡风轻,客服小姐姐的口头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带着笑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鬼王?这个鬼王应该不是她理解的那种鬼王吧?应该只是某一片偏远小地方,占山为王的那个几十只鬼的王吧?   “你这个地方看样子并不是想象中的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东西,就能够免费居住啊~”昶斐也不理会客服小姐姐怎么自我安慰的,他伸手在华陌上的身上拍了一下。   刚才没入昶斐手中的那一抹鬼气,融入了华陌上体内,原本已经虚弱到快要消失的孩子立刻实体了。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震动了一下,刚刚还有些迷离的双眼,也清澈起来,看向四周的表情有点茫然。   “老板,我…”他想说点什么,昶斐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说话,自己用双眼好好地看。”   华陌上被昶斐拍得住了嘴,双眼却乖乖地看向四周,在他看清楚四周的景色时,有点不敢相信,似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什么,有往四周看去,好像在对比着什么。   最后,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又挖过后看了一遍,目光一点点地把四周都打量了遍。   这哪里是一个小镇?这个地方是一个布置得像一个小镇的屋子,屋子中放了不少的纸房子,不少鬼在简陋的楼房中进进出出,力量在不断地消耗着,他们却没有一点营养的补给,他们种的一步三分地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他们这是要活生生地耗死在这个地方!就在刚才,打量的那一会儿功夫时间里,已经有几只鬼消散了。   华陌上看到这里,倒吸一口气凉气,庆幸自己是跟着昶斐这一尊鬼王一起进来的。   一旁的客服小姐姐已经面无血色,昶斐刚才说的那些话,现在她全部信了!她没有任何啰嗦,往后退了一步,就准备逃入鬼群中。   可惜,伴随“咚”的一声响,众鬼看到一名少年直接往后仰倒下去,摔得四仰八叉的。   “噗…”昶斐没忍住,笑出一声,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情况可不怪他,真的。鬼知道这小姐姐二话不说就准备跑步啊!他刚还准备放两句狠话彰显一下他帅气的一面来着。结果,还没开说,对方就转身就跑。   还好他提前做了准备,布置了空气墙,不过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脑袋撞墙,还直接摔地上了。   客服小姐姐脑袋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她看了一眼昶斐,见这鬼王面带微笑朝她走来,心中就直哆嗦。   这个鬼王在笑什么?为什么感觉他笑得很阴险?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酷刑?还是想要撕裂她的鬼魂?   或是想要侮辱她?就如其他的鬼王那样,从心灵上将她彻底地摧毁?是要将她直接调教成**?   还是要斩断她的手脚,将她做成求死不能的人彘?   小姐姐越想越觉得恐惧,还没等昶斐走到他跟前,已经尖叫着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往后连退。   “老…老板,我们有话好好说,别那么凶残。”华陌上被那叫声叫得都心里发慌了,忍不住拽了拽昶斐。   昶斐一头黑线,凶残毛线啊!他什么都还没有做好不好!他明明就是想要摆出好人脸,跟对方好好谈谈而已啊!   为什么对方见他就跟凡人见鬼似的?至于么!至于么!他明明长得那么亲民,难道不是人见人爱的类型吗?   昶斐都有种想掏出来自己看看自己的长相的冲动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陌陌啊,你说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那小姐姐为什么那么怕我?”   华陌上盯着昶斐的脸看了半天,恍然惊呼,“刚刚我们吃完东西的时候,好像只顾着说正事,忘记擦嘴巴了!”   “啊!”昶斐恍然大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吃完东西没洗脸啊!我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如此!   看样子这个小姐姐是把我当成是油头粉面的吃软饭的了!那种人的确很恐怖啊…完全杀人于无形!”   昶斐咂舌,神奇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一包湿巾,随便擦了擦,这才重新看向客服小姐姐。   原本受惊过度的小姐姐这会儿双眼都眯成半月了。   之前还觉得面前的是鬼王大佬,结果现在看来是一个逗比鬼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长到鬼王的程度的。   明明这脑子有个坑,正常鬼带着这么一个脑子当鬼,早被抓一百遍,魂飞魄散九十九遍了吧?   “哦哦,看样子果然是刚才脸上太油了的缘故啊!”昶斐与华陌上看对方表情变了,立刻觉得事情还真的就跟自己想的一样了。   华陌上感觉自己这次总算是帮到了昶斐,心中开心,脸上也不自觉地表现出来了:“老板,看样子你把我带着身上是对的!不过,为什么我们非要降低这个小姐姐对你的畏惧心理啊?”   “啊?我没有说要降低她的畏惧心理啊?只是在问你,她为什么那么怕我而已啊?”   “那您知道答案之后,为什么又要擦掉脸上的油,让那个客服小姐不害怕您啊?”华陌上懵了,他怀疑自己的脑子一定是没发育成熟,他都被昶斐直接绕晕了。   “哦,这是为了方便沟通,顺便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在外面怎么说也要保持好一个好的形象。”   “我们都是鬼,为什么要注意一个好形象啊?随便一点也不会被别人说什么啊?”华陌上无法理解昶斐的思维了,他们这个地方的鬼,就没有多少鬼是注意外表形象的。   反正都已经变成死鬼了,再好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欲望也已经魄的丢失降低了很多,谁还注重你长什么样子?   也就只有人世间的凡人,才喜欢去注意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了。   有那个时间去搭理外在形象,能做的事情多得去了,例如说,为自家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兄弟姐妹们找灵力?   “呃…”昶斐终究不是一只鬼,“我觉得着吧…注意形象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别人着想。   毕竟好看的事物在人人都喜欢的时候,也会让人心情很好。你说如果一个看上去穷凶极恶的人一直在你背后走,你心里毛不毛?害不害怕?会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不会。”华陌上干脆的回答,让昶斐内心毫无波澜,就是有点手痒痒,有一种想要抽华陌上的欲望。   “哦…总之,一个人的外在形象,会给人留下不一样的印象与影响,有好有坏。   就像现在,我刚才油头粉面,小姐姐怕我。现在呢?我干净清爽了,这个小姐姐不怕我了,我不就能好好地从她的口中咨询出我想要的情报了?   你说是不是?”昶斐边说还边拍客服小姐姐的肩膀,转头看向她,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赞同的言论。   结果这一回头,看到的是半眯着双眼斜睨着他的客服小姐姐,那个模样…怎么给他一种不屑与轻视的感觉?   昶斐都不自觉地干笑了两声:“那啥,小姐姐你这个表情应该不是在鄙视我吧?”   “不,你弄错了,我没有在鄙视你,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去鄙视你,我还不如多做几单生意。”   客服小姐姐的目光已经开始转移,她嘴角狠狠抽搐着,那种微妙的感觉,完全让鬼看不懂啊…   昶斐耸了耸肩,还不忘强词夺理一下:“看吧,事实证明,外在的形象对所有事物都存在影响。”   “哦哦…是…是这样吗?”唯一的听众陌陌,不明觉厉地鼓起掌来,虽然他完全不知道昶斐到底在说什么…   …………………………………………………………………………   谢谢白酱与溪风酱的月票支持~!   祝you酱生日快乐,抱歉最近的状态真心不太好,下次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七步:破坏山峰?   明明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事,王行岚看到昶斐(鬼王)那些举动就完全紧张不起来了。   她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很多鬼她都见过,她见过最凶的一只鬼,也是在初级鬼王的级别。   那鬼王超凶一只,不管是眼神还是浑身气场,都有一股凌然不可直视的威严,让人情不自禁想下跪。   可是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一只鬼王吗?   王行岚将昶斐与他认识的鬼王进行了基本的对比。   正常鬼王会因为自己身边的鬼一句话说错,就把说错话的对象直接吞噬…面前这个少年,不管身边的小鬼说什么,居然都听进去还认真地去做某些事了。   正常鬼王,会因为怀疑,就直接将怀疑的对象进行搜魂,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否正确,它都会把对方吃了。   面前的少年,对她心存怀疑,但是居然还想着跟她来一场友好的交谈,还思考自己的外在形象是否吓到她了?   正常的鬼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表情冷漠,性格阴晴不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多说,直接说明来意,目的,然后直接就是干!   面前的少年呢?罗里吧嗦废话那么多,就没有几句是关系到正题,稍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带歪楼了。   正常鬼王,身上引起缭绕,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鬼结冰,四周空气至少下降十度。   面前的少年呢?他光是笑起来,就天生自带着一种亲近感,别说是让四周的空气降低几度了,估计还得上升个几度。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除外。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少年绝不是什么鬼王,他的行为举止与鬼王相差太远,他搞不好…是某个人间界的修真或是修道大佬的元神出窍!   不得不说,女鬼的直觉有时候相当的可怕,哪怕昶斐情况异常,依旧让鬼猜到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昶斐注意到王行岚眼神转变的时候,已经是他不知道跑题跑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去之后很久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这个时候的昶斐,刚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思路飞了,正强行把话题拉回来。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和您这样的…鬼交谈,真没什么好说的。”在王行岚猜到昶斐可能是人间某大佬的元神出窍后,她就在认真地观察四周。   她不清楚昶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直接笼罩了这一层楼的空间,将这部分的空间封死了,在这个地方的鬼不自觉中吸收了他散溢出来的能量,虚弱的鬼体居然开始渐渐强壮起来,气色似乎也能与人类的气色相比了。只是这样的后果,是在这里受到迷惑的众鬼开始看透迷雾,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脑海中想象的那个桃源了。   众鬼开始从茫然到思索,又从思索渐渐转成了愤怒。   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几只鬼注意到这边,悄无声息地往这边靠拢过来了。   好在会选择这一层楼的鬼魂本身就是老实鬼,他们都保留一部分的人类正面的情感,在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后,没有贸然地出手。他们现在更想要一个说法。   “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啊…”昶斐挑着半边的眉,表情古怪地挠了挠脸颊,见对方的表情异常执着,不禁挥了挥手,“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   随着他挥手那一下,之前被他制造的空气墙已然消失。   “老板?”华陌上有点不明白昶斐现在的做法了,忍不住叫了一声,眼巴巴看向昶斐,等着昶斐给个说法。   他觉得他年纪小,脑子在生前没有发育成熟,不给一个说法的话,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昶斐为什么忽然变卦。   “我原本还想问问这里的情况…不过,刚才我又想了一下,反正我要摧毁这个地方了,为什么还要去了解一个即将被我毁掉的地方的信息?”   这一下,王行岚与华陌上的头皮都麻了,华陌上是没有想到善解人意的鬼王老板会忽然冷酷。   王行岚却是在那一瞬间,终于从昶斐的身上找到鬼王才有的残忍了。   他这是不管这里的鬼,就准备直接毁掉这里了?   “老板,这里…这里还有不少无辜的鬼,您…您要毁掉这里?您…您难道不是来这里找那些鬼王的?”   华陌上说法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了,拽着昶斐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昶斐,心里突突的。   “我找鬼王众就是为了杀了他们,我要杀他们,他们当然会反抗,反抗的话,这栋大楼也总会被破坏掉。   不过是前后问题罢了,我其实对此没有多少所谓。”   “可、可这里有很多无辜的鬼…”华陌上有点慌,“我们不应该先把在这里的无辜鬼魂全都疏散出去再打吗?”   “能够进到这里面来的,实力本身就不弱了,根据你们这里的等级来看,也只有真正有权有势的,才会到这种地方来,不然光是门口那一关都闯不过。   这样的一群鬼,本身就是通过剥削其他鬼,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的,他们不需要工作,只需要在这里享乐,追求自己所期待的生活,你觉得这样一群鬼,无辜吗?”   华陌上被反问的无话可说,他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没有足够的情报与这里的相关知识,他说出的道理也都是没有底气的,这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们的目的很单纯,干掉众鬼王,解散鬼域,让鬼域中的众鬼回它们真正的归属。”   昶斐拍拍华陌上的脑袋,安慰了这位要跟自己一路的小导游两句,双眼幽幽地盯着头顶看去。   华陌上清楚自己说不过昶斐,默默点头,见昶斐转身往之前电梯的位置走,他立刻跟上,这次心里在有疑惑也不问了,他害怕自己问多了会心梗,就算他已经死过,不过再死,那种感觉也很不好受。   其他众鬼面面相觑,他们听得只言片语无法拼凑成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他们现在就想知道这里的客服要怎么处理赔偿方面的事。在听到昶斐与华陌上的话与赔偿无关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心思去听昶斐他们废话了。   看王行岚要跟上离开的两个无关紧要的鬼,立刻堵住这位客服小姐姐,找他讨要说法。   王行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危险分子离开,心里早慌乱得一匹了。这样不妙,必须马上联系众鬼王。   可面前一群刚刚吸收了昶斐部分能量的鬼堵住王行岚,让王行岚求路都无门,只能眼睁睁看昶斐与华陌上上电梯。   昶斐电梯直接点了最高一层的100层,这里电梯的速度并不快,四周还是在透明玻璃,陌陌转身就能看到大楼外的景色,灰扑扑的天空下,灯红酒绿的不夜城看上去繁华一片,谁知道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被囚禁的倒霉蛋?   多少鬼迷失在这片外表光鲜的城市之中,无奈地过一天算一天呢?或许他们的内心早就麻木,不想改变了。   他们如今这样的行动,真的正确吗?会不会到时候有一群的鬼怨恨他们的行为?   陌陌想着,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年鬼王。   昶斐靠在玻璃上,不知死活地吹着口哨,望着玻璃外的景色,表情轻佻,好像一个被养残了的纨绔子弟。   陌陌苦笑一声,这大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他真的彻底糊涂了。   他一来,二话不说先毁掉了大哥的酒店,第二站又想要直接毁掉这个鬼域的象征。   陌陌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昶斐来这个地方的最初目的是什么。   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阻止昶斐,让他干脆不要在管这些事,去做他自己的事之类的,“叮”的一声清脆响声,将两鬼思路一起拉回来。   两鬼的目光不由自主齐刷刷地落在了电梯大门处。   随着大门打开,外面模糊的景象清晰起来,陌陌看清面前景象,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顶楼居然是玻璃栈桥,栈桥笔直超前抵达柱子…不,这或许是抵达山峰一路向上的。   谁能想到,大楼的正前方会有一座山?明明在下面没有看到大楼旁边有巨峰存在。   可现在,电梯的顶楼,出了正前方高耸不见顶的山峰,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玻璃的栈桥下,乌云才挡住了下方的讽刺,一眼看去,就好像下面是乌黑一片的海洋。   翻滚的海洋下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恐怖的凶兽扑上来,直接撕碎栈桥,将他们彻底吞没。   在加上高不见顶的庞然大物,一看就好像一堵巨大的墙,压迫感十足,陌陌不禁咽了咽口水,已经不敢往前迈步了,他感觉得出,只要他迈出一步,很有可能会摔倒。   陌陌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从电梯出去,踏上那一条道路,昶斐已经一往无前地迈开腿了。   “嗯?”似乎是感受到了陌陌眼巴巴看过来的目光,昶斐走了没两步,就回过头了:“不跟上吗?”   “我…我的脚…迈不动…”陌陌有点囧,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震慑得脚软了,只能含糊地说道,“老板您不用管我啦…我待会儿缓过劲儿来后,就追上您…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昶斐拎起来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带着你走。”   “不…不破坏大楼了?”陌陌有些意外昶斐的举动,心里又想起破坏大楼的事,急忙问道。   “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怎么破坏?”昶斐白了陌陌一眼,“你这家伙分不清主次啊?当然是上去看看,看这座山是不是在那群老鬼的老巢,如果是,就把这座山破坏就行了。”   “破坏…这座山?”陌陌呆了。   昶斐拆大楼他信,毕竟已经拆了一座了。   可是破坏他们前面的山?这山别说有多高了,宽度也不容小觑啊?左右看去,都看不到这座山的底线在哪里,破坏这座山?就以他们这么渺小的身躯去破坏?怎么破?   ……………………………………………………   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一点的话,统一回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八步:鬼域?泰山与冥河?   鬼域顶楼的景色,出乎意料的壮观,让人无法自控的战栗。陌陌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终点,可昶斐(鬼王)提出破坏这座山的计划,让他惊骇不已。   破坏面前的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山?   “老板你是开玩笑的吧?”陌陌觉得昶斐的话,比这座山峰更加让他战栗。他没见过比昶斐更疯的鬼了。   “先上去看看,看老鬼们在不在那上面,如果他们在上面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要破坏这座山峰了。   如果他们不在上面…还是要看看情况,看看这座山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昶斐东张西望,迈得步伐与陌陌比起来轻快多了。   他像一个寻常人世间的背包客,走到哪里逛到哪里,将自己看到的那些景象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昶斐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他们所见的山脉的山脚。   走近了昶斐才注意到,这座山…似乎并不是远处看到时那样真正的山峰,踩上山的栈桥时,他就听到了沉重的锁链声。昶斐眯了眯眼,空出的另一只手触碰到那个山体上,感受到的是一种粗糙的质感。   “这个好像并不是山。”昶斐皱了皱眉,陌陌抬头,顺着昶斐手按着的地方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不由看了看昶斐,见少年鬼王的双眼落在山体上,也学着昶斐的模样,将自己的小手按在了山体上,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嗯…没啥特别的感觉。   陌陌摸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感觉,见昶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点无聊:“这要不是山的话,那这是什么?”   “是锁链。”昶斐伸手一抓,手陷入山体中,在他把手往回收的时候,陌陌惊奇地发现,山体居然扭曲了!   并不是一块山石被昶斐抓下来,这是整个山体都扭曲变形了,他还能听到打雷一般地沉闷响声。   昶斐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用力拉扯了两下,贴服在这上面的栈桥丝毫没有破碎掉落的迹象。   看上去,这就像是寄生在巨大锁链上面的藤壶。   昶斐有点意外,仰头看了一眼被云层彻底遮住的山,松开抓住锁链的手,加速往上冲去。   这次昶斐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到双腿上,速度快得陌陌看不清四周的景色变化。就是眨眼的功夫而已,他们已经冲入云层之中,陌陌在一瞬间听到了无数惨叫声。   “呜…这…是什么声音?!”陌陌忍受不了那种惨叫的声音,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没来得及抬头去看云层后的山峰是什么样的,昶斐却看得清楚,第二层云层之中存在着的,是河水。   无数的鬼魂被困在喝水之中无法动弹,他们努力地把手往上伸出,似乎正期待着能够抓住什么浮萍。   可惜无数落下水的鬼魂毫无例外是无法上浮的,反而因为其他早已经在河水中的鬼伸手去拽,而下沉的更快。   眨眼的功夫就被拽得沉了底,落在了昶斐身边不远的地方,那只最新落到湖水中的鬼,表情痛苦难受,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喉咙,挣扎着往上游去。   可是他在落在湖底的时候,山上的锁链就把他浑身给缠绕住了,任凭他怎么挣扎,背负着连接着巨大山脉的锁链,也别想游上去了。   这只鬼挣扎了老半天,很快就绝望了,他有些无助地往四周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从容安静站在围观了他半天的昶斐,绝望的眼神中,有一丝幸灾乐祸,也有一丝不解。   昶斐位于他们的最下游,算是最倒霉的家伙了,可是他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痛苦?   愤懑、仇恨、嫉妒等各种情绪莫名涌上心头,那只鬼瞬间化作死时模样,直接朝昶斐与陌陌的方向扑过来。   昶斐的眉头不自觉抖了两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貌似…跟他记忆中的某个地方…有那么点关联?   正想着,河水之中的巨大锁链山脉之中,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挡在了昶斐与那只鬼之间。   昶斐正意外中,有一道听上去有点耳熟,但是又搞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听过的声音,带着疑惑直接传到了他的脑海之中:“昶…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昶斐东张西望看了两眼,不知道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疑惑地看向了他面前的那一只巨手。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很费劲,也很迟钝,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正在努力地想要说话似得。   “你谁?”昶斐挠了挠脸颊,就算在水里,他也没多少阻碍。其实他原本还想试一下西方那边美人鱼的腮的。   根据月老商铺的商品介绍,佩戴上美人鱼的腮,不止能在任何水中自由呼吸,还可以让声音变得非常好听,在水中都能直接传递。   可惜,他发现这个地方的水对他没有什么现实作用,在这里他半点窒息感都没有,也没有泡在水里的感觉。   所以,那个朝着他游过来的鬼让他感觉莫名滑稽。本来还想等对方靠近看看这什么情况,结果没凭空出现的一只手给挡住了他继续探索研究的道路。   “我是…”对方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了泰山两字。   昶斐眨了眨眼,说着手望向水中的山,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座山…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泰山吧?你该不会是泰山的化身吧?”   “…你是…笨蛋吗…”对方沉默了许久,最后憋出五个字,直接对昶斐进行了抨击。   “喂喂喂,你是不是泰山啊?直接回答我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啊?”   昶斐单手叉腰,眯着半月眼斜睨自己身侧由锁链组成的山峰,大有一言不合就打一架的兴趣。   那声音长长叹息了一声,从那叹息的声调中,昶斐就听出了对方不太想说话,还特别无奈的心情。   “叹啥气啊,兄弟!有话咱可以直说,有气我们也可以直接打一架,你这样光叹气,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昶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的家伙性格可能比较木讷,是个老实人,不擅长跟人打嘴仗,可能还跟他不怎么会说话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要跟对方说话了,说得多了,才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帮他是为了什么目的。   “我…不是我想…干什么吧…是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会跑到…忘川河…中来…了啊…?你…在现实中…作了…什么死?是…不小心…死了…吗?”   听对方这语气,貌似真的认识他,跟他还不算太陌生,昶斐挠了挠脸颊,“先不说那些,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跟我认识?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对方光是从语气中,有散发着一股子蛋疼的无奈感,似乎有点想骂人,但好像找不到骂人的词语。   他又是一声无奈叹息:“我们…是…同学…”   “哦!你是我同学啊!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我同学?你看吧,你说了我们误会才能解除嘛!   那你跟我是菩萨班的同学,还是A1班的同学?”   “两边…都是…”对方似乎送了一口气,昶斐要是不对他有提防,他帮昶斐就湖方便很多。   “两边都是…还是在水里的…不是吧…”昶斐一脸骇人,看到昶斐这样的表情,那位迟钝的仁兄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了:“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你是洛凪?天呐…你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啊?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冰山大美人,你这次真是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了…哎呀卧槽!你干嘛?!”   昶斐一句感慨都还没有说完,对方刚刚还帮忙挡住小鬼的巨大手掌直接朝昶斐身上招呼过来。   虽然搞不清楚这手掌对自己有没有实际攻击能力,昶斐还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地退开了几百米远。   “我…打死你…你…重头来过吧…!”对方真有点被昶斐气疯了,这脑子有坑的年纪首席也是够了!真不知道他的智商平时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喜欢死读书的人啊?   “你说得不清不楚的,菩萨班与A1班的学生我目前就记得洛凪了,班上其他学生跟我都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不算很友好,也不至于像最初那么糟糕的状态之中。   我平时也尽可能不去招惹他们,就专门学习来了,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哪一位啊?”   昶斐无赖地耸耸肩,经历刚入学时的那一遭糟心事,他哪里敢与那些在他被诬陷时,集体保持沉默的同学交心?   也很少会去主动记那些同学的名字,能问他问题,还是来找他出去玩,他全应下了,可真要把他们当朋友看待…   一个长时间都在社会中流浪的少年很难做到那些啊…   声音的主人又一次沉默了,从昶斐这个半路**来的学生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昶斐了。   事实上,他也有些后悔,最初自己对昶斐的态度了。   如果能够在那个时候,多点对昶斐这位同学的关心,或许也就不会有之后他对大家的隐隐提防了。   …………………………………………………………   谢谢净空酱这月初的三张月票支持~!   谢谢小冰、禛桑、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叶越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六鼎支持~!忍不住颤抖地想要问上一句,阡晚酱,你怎么那么多月票?!   谢谢孟康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罄竹酱的大力支持~!(戳泡)   龙牙快来认领你的人设之一了!   猜得到这次的新神是什么神吗?猜中有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九步:鬼界泰山府君   原本想要捣毁鬼域一方据点的昶斐(鬼王)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爬上了鬼域至高点后,会直接来到地府。   而他所在的位置,似乎正处于地府忘川河中。   可更加想不到的是,那一条忘川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河中居然还存在着一座链接着鬼域的锁链大山。   虽然是开玩笑,昶斐是真没想到会在忘川河中遇到自己的同班同学,能够在地府出现的同班同学可不多。   听他的语气和他处事的态度,昶斐直接就把他排除出了自己相熟的那些同学朋友之外了。   不过,就算对方无法在这个地方主动的自报出姓名,昶斐也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   这位…怕不是拥有东岳大帝泰山府君传承的那位吧?   毕竟从声音语气来听,都跟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位很像。   与乐正世家一样祖传的医学世家,脸上总是会挂着温和的笑容,有耐心,善于观察,人品又过关。他总能让不少见过他,或是听过他声音的人,想到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话。   所以,声音听起来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一直都相对温和的语气,的确与那个同班同学——沐衍很相似啊…   巨大手掌的主人明显还没意识到昶斐想到了他的身份。   他还在感叹世事无常,当时一步走错,才有之后那么多的问题,那时候他站到昶斐这一边的话,就不会让他那么孤立无援,大概能够让他没有那么多的刺。   还在叹息间,昶斐已经大致确认他的身份,直接跳跃话题了:“话说回来,这个地方该不会是地府吧?”   “地府距离这里还比较远,穿过奈何桥再坐375路公交车到终点站,那里就是地府了。”   沐衍听到昶斐的提问,下意识地慢吞吞回答了昶斐的问题,回答完又愣了一下,“你不知道这是哪?那你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他自己觉得自己的语气还算正常了,可惜听在昶斐耳朵里,那就不是一般的缓慢。   昶斐半晌后才听完沐衍一句话,抓了抓脑袋:“这个地方不是忘川河吗?忘川河本身就不在地府之中吗?”   沐衍沉默了一下,还是轻叹着问道:“昶斐,你对地府是不是存在某种误会?”   “嗯…你要是我们菩萨班的学生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看我不顺眼的神仙老师挺多的,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属于逃课状态,平日课堂笔记都是让班上其他同学转交的。”   好吧,沐衍感觉自己听懂昶斐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是想说,他因为长时间逃课,所以并不知道地府相关知识。   沐衍很想捏一捏自己的太阳穴,可惜现在的条件不允许,他又叹了一口气,用了一个浅显易懂的说法问昶斐:“同学,你觉得开封和开封府会是同一个地方吗?”   昶斐眨了眨眼,“一个是行政机构,一个是地方?你想说的是…地府其实就像是开封府?”   “是啊…”沐衍点头,“你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区域,按照大多数的说法来说的话,叫做冥界或是鬼界。穿过奈何桥过去的那一片城市,叫做酆都城,酆都城中鬼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地府。我这么说,你有没有听懂?”   “懂了。你们这边的道道儿还真多。”昶斐恍然,不禁摇了摇头,“真是麻烦,就不难记吗?”   “这比人间界的那些道道要轻松多了,要不是为了方便管理,可能会更加宽松一些,但毕竟时代在进步,一时的复杂可以换取更多的便利,哪又有什么不好的?”   沐衍想得通透,昶斐表示赞同,“那倒是,就跟电脑编程一样一样的吧?”   “别跟我说电脑编程,我头疼…”沐衍苦笑,他感觉他与昶斐沟通,很容易把天聊死。   “好吧,那我们说点正事。”昶斐耸肩,为什么就没有人了解玩电脑的乐趣核心所在呢?   看沐衍显然对他刚才说的话题没兴趣,昶斐干脆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所在的这个山峰下面链接着的是什么地方?”   “无数鬼域。”沐衍回答得很快,他毕竟不是昶斐,他比昶斐早了五六年觉醒,对他自己的职位已经十分了解。   “你知道下面连接了鬼域啊…”昶斐呆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我与泰山紧密相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山通往何处?”沐衍觉得昶斐这话问得有点好笑。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纵容那些鬼王为祸一方,而不采取任何行动?”   谁料下一刻,昶斐笑容收敛,脸上尽是严厉与冷漠。   沐衍与昶斐接触得少,在他印象中,昶斐就是一个性格随性过头,有有些玩世不恭的神仙。   第一次见到昶斐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他真的仅仅是一位为人牵红线的寻常月老神而已。   昶斐严厉冷漠的一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或许这才是那个传说中的上清灵宝天尊传承者的真实一面。   沐衍调整了一下自己方才乱了的心绪,轻声道:“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无法与上一任的府君相比。   我只能感应到一两处的鬼域,却无法感应到那些地方的情况,也影响不到他们。对此我很抱歉…”   昶斐表情古怪地看了沐衍一眼,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问道:“同学,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离魂。”沐衍回答,“我的身体还没有超脱三界五道六桥,所以无法连通身体一并前来冥界。”   他说着,又看向昶斐,隐约有了猜测,“你是为鬼域的事情而来?你刚才是在鬼域?”   “啊,是啊!我没想到鬼域一路向上,会是忘川河,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和我有相同想法,想要直接到鬼域的顶端看看,结果被困在这里的。”   昶斐对于自己的处境挺无所谓的,他可以感觉到自身并没有被约束,想离开直接从下面离开就好。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鬼域中的老鬼是否知道这个那座山就是通往冥界的道路,是否利用了这一条通道与冥界中的鬼有什么往来。又是否存在着某些不为鬼知的阴谋。   但这些并不着急着问,他现在更想好好地了解了解沐衍,看看他到底算是哪一边的神仙。   ……………………………………………………………   灭仙酱你这月居然有月票!谢谢灭仙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龙牙酱的双鼎支持~!话说你这不是老三?而是老二?   谢谢沉没酱的鼎力支持~!   1…2…3…4…5…6……我去…六十月票?话说紫空酱,你们的月票到底是怎么来的啊…还有‘唔姆!’什么情况?!不要忽然就满足语气啊喂…我脚软了有木有…谢谢紫空酱的六鼎支持诶誒誒~!   谢谢如初酱的双鼎支持~!   谢谢小鸟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呵呵桑的鼎力支持~!   最近身边人都说我体质变差太多,所以身体老是出问题,我又得调整作息了,更新的时间我会尽可能提早,以后得锻炼身体了…唉…   米拉桑也多注意身体的健康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步:地府有难言之隐?   沐衍第一次见昶斐(鬼王)时,并不是在学校A1班的教室中,而是在菩萨班上的时候。   那个时候忽然出现一个插班生,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关系户。   不过他们学校基本都是关系户,大多数都是父母都是神仙的新神,不少来学校的都是来镀金,然后顺便继承父母的位置。到时候等上了岗位,在慢慢摸索就是。   这类在之后混日子的,他见得太多了,他也不准备与那些关系户结交,所以,当时并没过多关注昶斐。   后在A1班遇到见到了传说中的年级第一,真正在成绩上赶超了他们学校一直以来都是年级第一的乐正初,直接以年级第一惊艳全座的年纪最小的少年——昶斐。   他在那一刻才对昶斐产生了一些好奇。虽然说神仙有很多优势,例如记忆力非常的好,就算作弊,也能够利用神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作弊也是一门技术活,他要不是成绩真的好,又怎么知道别人做的题目对不对?瞎抄只会适得其反。   而且,根据他的成绩来看,昶斐自身所有科目的正确率高达百分之百,听说当初交卷也比其他的学生早出了半个小时。要不是限制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沐衍怀疑,昶斐很有可能会直接在开考半小时之后就直接交卷。   他第一次月考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做的吗?还把剩下的时间让给了没有及时赶到的乐正初。   可惜,就算用相同的时间把试卷打完,那一次乐正初与昶斐之间的成绩还是差了七分。   也不知道昶斐是怎么做到的,他在满分的基础上,还多加了五分。或许这跟数学最后一套超纲题有关?   至少从第二次见面开始,沐衍就忍不住关注起这个年纪最小的年纪竞争者了。   对沐衍来说,昶斐不管在A1班还是在菩萨班,都是一个怪人和怪神,他的性格看起来随性潇洒,可是身上却不自觉会散发出一种这冷漠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看人的眼神也会出现让人浑身发寒的感觉,并不是他居高临下去看待别人。   昶斐也没有给人什么居高临下的感觉,可他有时候看人时的目光,就是给人一种不怎么自在的感觉。   沐衍原本以为,这是昶斐隐藏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是到后来,他了解到,昶斐本身不仅仅是月老,他还是上清的传承者。东方众神之首,三清之一的上清啊…   谁能想得到,月老会跟上清牵扯上关系呢?至少沐衍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些。更没想过,在神仙的传说中,也如同神话一般的三清之一会在他们的班级中。   这有点意思,沐衍也渐渐觉得,或许,昶斐身上是不是会带出的那种感觉,就是他本质所导致的吧?   A1班之后发生的事,沐衍不好管,也不知道怎么去管,他是木家的人,是医药世家,有的时候,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就擅自去做什么。   那样很容易遭有心人的算计,他的家庭会被卷入麻烦的关系处理之中。   想到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呵护关心着他,担心他真的如同那个算命先生说的一样,不及弱冠就命归地府…   沐衍觉得有点好笑,未及弱冠就命归地府?这说得太真准,他十岁开始,命就已经回归地府了,毕竟…他是东岳大帝泰山府君的传承者。   可就算沐衍拥有非同一般的背景,他在家人影响下形成的性格,也让他不喜掺合到是非之中,考虑得也会比其他同龄的孩子多得多。   只是现在沐衍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了,那一次的计较、在意与观察,似乎错过了一次真正认识昶斐的机会。   他和昶斐算不上朋友,只能算是同学。昶斐到现在都没有认出他是班中的谁,这让沐衍隐隐有点挫败感。   不管是作为哪边的同班同学,他都觉得自己可能在某个时刻做错了。   “喂?喂?同学?同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还是说,你已经归位了?现在不在这里了?离开好歹也说一声啊?”沐衍想了很多很多,想得他有些走神,只模模糊糊听到有谁的声音正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声音很熟悉,不正是他正在思考着的主角吗?   沐衍回过神来,重新把注意力落在昶斐的身上,想起了昶斐刚才说的事,有点头疼。   “我在。”他先应了昶斐一句,随即思索道:“我在思考你刚才说的事,抱歉走神了。”   昶斐听沐衍断断续续慢腾腾地把一句话说完,也在那边揉脑袋。不管怎么看,沐衍这慢吞吞的反应速度实在有过让人着急的,他忍不住提议,“喂,同学,咱要不还是暂时不要在这交谈了,你说话的速度实在有过慢的,我们还是明日到人间界在聊吧?”   “你会把所有的事全都拖延到跟我交谈完之后再做吗?”沐衍苦笑,立刻开口阻止昶斐离去。   昶斐想了一下:“我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要是隐而不发,到时候气势就弱了,再不容易组织起在士气,到时候再慢慢处理鬼域的事,不知道又得有多少的鬼魂枉散了魂魄。拖不得,拖不得。”   “那好吧。”沐衍不久前就听昶斐大致说了一下他上来的原因,虽然中间没有具体说,还带着各种试探,沐衍还是摸摸索索地大概了解了昶斐正在干的事。   这家伙,想要破坏H市最大的公墓鬼域,把那边鬼域中的鬼全部都带入地府处理。   光是公墓的鬼魂,那可就有数万鬼了,再加上被抓到那个地方的鬼魂,那已经超越十万了。   现在带去地府处理,肯定行不通啊!酆都那边现在可是真的非常非常的不方便。   从东岳大帝传承者的身份上来说,沐衍还是希望昶斐这次能够停手的。但是,他要真的阻扰了昶斐的行动,只怕到时候昶斐会把他视作敌人看待了吧?   思考再三,沐衍还是犹豫着开口了,“不能想起来的办法吗?昶斐,为什么你非要去破坏那处鬼域?”   “为什么不破坏?”昶斐半晌才反问,主要是他听沐衍说完一句话实在是太慢了,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鬼域在那一出已经很多年,你因为发现了那边不对,就去破坏掉那一出的鬼域,你没有考虑过其中后果吗?   东方的鬼域可是很多的啊…”沐衍还是尽可能地委婉道。   昶斐挑着眉,挠了挠脸颊,从遇到沐衍开始,试探到现在,昶斐承认自己是隐藏了关于天柱九鼎等重要的秘密,只透露出了鬼域的居民现在所处的水生火热的环境…   这导致了沐衍无法站在他的立场与角度,去思考问题的严重性。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作为一名地府具有绝对影响力的神仙后补,不是更加应该主张让那些鬼魂回归他们真正应该去的地方,正确进入轮回吗?   现在的鬼域,可是大大地破坏与影响了天道的正常运行了,这样影响下去,阴阳无法平衡,后果丝毫不比天柱崩塌来得糟糕。   “沐衍同学,你知不知道鬼域不破,对天道自然的影响有多大?”昶斐闭着眼,有点不耐烦地搔了搔脸颊,轻叹了一口气,重新睁眼,语气和神态已经变了。   果然又出现了,这样的眼神和表情!   沐衍被昶斐的反应惊了心脏有些停止跳动,都忽略了昶斐已经开始直接称呼出他的名字来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昶斐的质问,鬼域众多会导致的后果…这个他自然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办?   现在地府的情况…也非常的不乐观,到时候处理不了众鬼,他们也没有办法处理那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魂魄…   沐衍沉默了,他的沉默引起了昶斐的注意,这样的沉默很不正常。   因为这意味着沐衍知道后果,他并不是嫌麻烦之类的原因,才不管鬼域中发生的事…   “地府…或者说鬼界发生什么事了?”昶斐挑了一下眉,放缓了语气问道。   沐衍苦笑了一声,昶斐不愧是新神班与人间班的首席学霸,他明明还什么都没说,这人居然在与他交谈的几句话之间就猜到了某种情况。   “地府现在不方便,具体不便多说。你要是想知道,等你有空,可亲自来地府一趟,以你自己的双眼来看。”   “看样子,是不方便透露出来的消息?”昶斐大致上猜测到了大概情况,刚刚来这里想到的遗民计划又不得不打消了。   “算了,鬼域我还是会破坏,到时候那些鬼魂我会自行处理,等下次我到你们地府的时候,自然会根据我看到的情况来做调整。”   昶斐挠着脸颊无奈地转身,沐衍看着他的样子,这之前的紧张感与无奈感瞬间消失。   “昶斐!”沐衍叫了昶斐一声。   昶斐无奈回头,“又干嘛啊?”   “你如果需要帮助…”   沐衍的话还没有说完,昶斐已经率先叹息摇头:“我刚才的确想求助的,可你看上去并不是一个适合求助的对象。等下次我要是遇到什么你能帮忙解决的问题再说吧!”   沐衍看着昶斐带着陌陌直接一点点地向下沉去,怪异的感觉升上心头。   有时候他有点看不懂,昶斐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了。   刚才的那句话,明显是拒绝这次的他想帮昶斐的请求,可是后一句,却又好像是不希望他想太多,等以后有什么需要时,会来找他帮忙…   可他知道自己是谁吗?沐衍怔怔地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意识到,不久之前,昶斐已经直接叫出他名字的事。   ……………………………………………………………………   谢谢四叶草酱、沉没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彼岸酱、吹雪酱的大力支持~!   好嘞~灭仙酱慢慢食用,我尽可能加快更新的步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一步:鬼域乱   地府…或者说鬼界忘川河中,与泰山府君的试探,让昶斐(鬼王)明白,泰山府君沐衍,与他并不是一路神。   沐衍更倾向于保守派,如果有什么大胆激进的行动,找沐衍帮忙,可能会出现适得其反的后果。   这样的神仙,在某些比较严谨的是那个处理上,应该是最适合的,但不适合像他这样去冒险做什么。   这类比较冒险的事,燕南月反而才是最适合的搭档。   “所以,还是根据原定计划行动好了。”昶斐伸了一个懒腰,走下那座锁链形成的泰山。   “原定计划?”陌陌疑惑地看向昶斐,刚才昶斐与那个地方的某个存在交谈,让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听不懂昶斐与沐衍的对话,也不敢去贸然插嘴。   现在离开刚才那个压抑的环境了,他总算又有了重新开口的机会,赶紧吐出一口气,嘴巴重新活起来。   “就是把下面那栋大楼给毁了,断了老鬼们与鬼界的联系,也断开能量的源头,让鬼王自己来主动找我咯~”   昶斐轻描淡写地说着,已经重新站在桃源大楼上了。   随着他甩了甩手,碧玉一般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在他的手上帅气地打了两个转儿,随后落地,直接插入他们所站立的屋顶,很快就直接没入了屋顶。   陌陌有点好奇昶斐刚才那一瞬间做的事情,茫然看昂昶斐,有点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老板,你的剑…”   “剑怎么了?”昶斐拉开电梯大门,直接就往电梯井中跳了下去。   随着他往下,桃源开始从顶楼一步一步村寸寸化作了齑粉,飘飘洒洒地在空中飞舞。   陌陌听到了无数鬼魂吃惊的叫喊声音,在他们穿过云层到云层下方的大楼时候,那些叫声更加大了。   他还看见有不少鬼魂直接朝着外面飞出去。大楼本身的一些阵法和禁制好像全都失去了他们原本的效用,太多的鬼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他们呆了很久的地方直接化灰了。   剩下的不是大哭,就是因为担心大楼中什么东西会砸到自己的惊慌叫声。   在昶斐落在平地上的时候,整个桃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堆齑粉。原址上有不少着茫然无措的鬼魂漂浮四顾。   昶斐笑眯眯地看着这群倒霉蛋,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他的声音好像也具有着某种法力,在场众鬼不自觉地就开始分散,返回他们自己在鬼域之中的其他住所。   望着他们一个个魔怔了一般离开的身影,陌陌心里都有点发颤了,他偷偷多瞄了昶斐两眼,内心全都是问号。   他的这个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怪咖啊?   *鬼域众鬼王各自的老巢中,忽然听属下提到桃源被直接毁了齑粉,众鬼王彻底傻眼了。   桃源那是什么地方?桃源那是那位赠送的宝贝啊!当初他们也曾经试过桃源的防御能力,怎么可能会那么随随便便就把桃源给破坏了?   对方现在肯定因为要破坏桃源,用了大量了力量。   现在正是让那个少年鬼王与钟馗子弟大打出手的时机!   虽然损失掉了桃源,但等那两个小鬼两败俱伤,他们同样还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众鬼王到这时,全都想到一起去了,他们很快就将备用的计划吩咐了下去。   在昶斐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他就看到直接朝他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的燕南月了。   说真的,要不是对方眼底深处掩藏不住的陌生感出来了他,昶斐都要真以为对方是燕南月了。   毕竟能够将燕南月的气息与外貌模仿这么像的可不多。   “燕南月”二话不说,靠近昶斐的第一时间就对他发起了攻击,这可不是燕南月经常用的符文攻击。   他在鬼王状态下的攻击大开大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把大刀。巨大的刀身在他手中挥得虎虎生风,看上去似乎那并不是一件笨重的武器。   攻击的招数相对单调,但非常有效,在昶斐躲避的时候,无数与昶斐擦肩而过的刀影形成了一个刀网,将昶斐笼罩在无数雪白的光影之中。   这样的光亮晃得众人眼睛发花,昶斐都出现短暂性失明了。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双眼,有点难受。   对方趁机直接靠近,朝他身上鬼的要害戳来。   昶斐的双眼控制不住在流泪,这是被光鲜刺激得,他不得不伸手去反复擦去眼泪,可这不代表他感受不到靠近自己的攻击,连续避开对方的攻击,昶斐将陌陌丢到一边,自己双手一伸,来了一个空手接白刃。   在桃源的众鬼现在怨气很重,一个个都想找点缓解他们心中悲伤情绪的东西。没想到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也不知道是那只鬼不厚道,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其他地方立刻跟着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   昶斐郁闷了,他的额头很疼,貌似被刀子劈中流血了。   他能感觉到有液体从额头上留下来,一路流淌下来,流过了嘴角,让他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   嗯…有点甜有点咸,还有一些铁锈的味道,不用睁开眼睛看也知道,这特么就是自己的鲜血。真郁闷!他的空手接白刃绝活居然失败了。主要是双眼看不见欸…   “燕南月”的眉梢在抽抽,这刀子他可是真的是从燕南月那边偷过来的,不然他也没有办法伪装成燕南月。   但是他没想到,燕南月本命法器居然是这么一个钝器,居然都没有办法将他面前的鬼王砍成两半!   他真是太高看燕南月了!早知道这样,他之前害怕燕南月那个鬼差干什么?   现在好了,昶斐没有直接被劈成两半,只是额头被劈开了一个口子,血流不止罢了…血流不止…?嗯?流血?   “燕南月”的眉梢又强烈抖起来,看昶斐的眼珠都不自觉瞪大了,“你…你不是鬼王…你是…人类修者?!”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昶斐毫无自觉地反问了一句,四周众鬼立刻哗然,纷纷离昶斐远了数十米。   修真者?还是修道者?居然不是真鬼王?拥有这么强大凝实宛如鬼魂的元神,这特喵得本身得什么实力水平?!   是该庆幸现在进来的是元神状态?还是该绝望这进来的居然是一个修道者或者修真者的元神?   有鬼已经惊叫着四散逃跑了,陌陌呆呆地看着昶斐,同样不敢相信,他喵的大哥保佑,新主顾居然是个修者…   这可是爱跟天道玩叛逆的修者!是天道正直青春期的中二儿砸,惹不起惹不起!   “燕南月”哪里还敢在这里跟昶斐耗着,丢下刀子转身就跑。昶斐立刻追上,还抓着刀子在后面嚷嚷:“喂,兄嘚,你的刀子不要了啊?”   “呵呵…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燕南月”皮笑肉不笑,跟修者斗,或是跟修者抢东西?他还没牛笔到那种程度好不好?在等他下次修炼成鬼仙之后再说吧!   “哦,不要那就算了,这刀子不错,我正好可以拿着去杀鬼王。”昶斐闻言点头,立刻停下脚步,开始算计着用这把刀子如何对付鬼王。   这可把“燕南月”吓得不轻,这个修者元神真是一个疯子啊有没有!居然还想着用刀子去杀鬼王,他当他自己是谁…哦,好吧,是已经修炼出强大元神的修者!   “燕南月”想哭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昶斐,终于还是无奈地叫道:“你要是追的上我,你就把刀还我!”   昶斐听得一脸的黑人问号脸,“兄嘚,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啊?”就他这说话的空档,对方又加速跑远了。   昶斐抓了抓脸颊,只能先追上再说了。   陌陌呆立在原地半晌,总算是消化了刚才得到的情报,想起刚才昶斐额头上流血,脸色变了变,叫了一声糟糕,立刻转身往鬼域外面跑去。   经过昶斐刚才那一下破坏了桃源,鬼域的能量源头算是真正断了,不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鬼立刻往外冲去。   就连守在外面的众鬼守卫也挡不住他们,被踏扁成一张鬼饼,放弃地趴在地上,放弃阻拦了。   陌陌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的狼藉,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鬼域,还是跟着往外面冲去。   桃源被破,对众鬼的一些压制也消失了。鬼王的能量来源流失大半,趁着这个空档去攻击鬼王老巢,要抢回自己的死辰八字的不在少数。   趁机逃跑的也有很多,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控了,鬼王已经来不及去统计自己麾下的鬼了。   如果昶斐杀了他们,他们的八字会落入一个人类修士的手中,但一个人能够一个一个对照他们的八字来找他们,然后控制住他们?显然不可能。   所以他们是相对安全的,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有了之前与昶斐交谈的那些鬼的消息传播,众鬼溜得很快,可陌陌没有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他知道昶斐是人,不是鬼开始,他就开始着急了。   昶斐的元神流血,代表着刚才的大刀攻击透过元神伤到身体了,如果任由身体受伤下去,可能会死!   而且,空留下一具身体在这附近不是被附身就是会被杀死,要么在就是被利用那具身体复活。   昶斐是他们所有鬼的希望,陌陌绝不想昶斐出事。   必须马上找到昶斐的躯体,治疗他的伤势,然后将他保护起来!   ………………………………………………………………   谢谢无归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沉没酱的鼎力养膘支持~!谢谢净空桑的鼎力支持~!高考加油!我们等你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二步:那叫一个气啊!   小小的鬼娃在意识到昶斐(鬼王)不是真正的鬼王,而是修者的元神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到昶斐的身体,将他的身体保护起来,防止被其他的鬼入侵了昶斐的身体。   而这个时候的昶斐,破坏了鬼王们的桃源,又遇到一个身上具有燕南月气息的鬼,二话不说,抓着对方丢下的刀子就追上去了。   “燕南月”原本还想按鬼王的原定计划将昶斐引到真正的燕南月所在地,然后等两人开打,他在借机开溜。   可他是真的没想到,昶斐的侦查与反反侦查能力是多年培养出来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昶斐这个尾巴。   对方就是死缀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就像在恶作剧,就是不抓他,似乎是想看他准备做什么。   “燕南月”心中叫苦,只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犯蠢了,干嘛非要跟昶斐打赌?什么叫追上了就把刀子还给他啊!真是被自己蠢死了!   现在昶斐这个人类修者估计要把他刚才的言论,当挑衅了,所以现在这样跟在自己身后,就是为了报复!   “燕南月”每次回头看着吊在身后的尾巴,就觉心累,就算给老鬼们跑腿,他也没打算搭上一条小命啊…   跑了几条街,“燕南月”最终还是有些受不了,停下脚步恢复鬼气。   如今桃源被毁,他们这些原本可以通过其他途经快速恢复鬼气的鬼也丧失了优势。   他现在只希望昶斐那个人类元神也累了,也能休息…   “你看上去似乎很累了啊?不过我追上你了,你的这把刀子是不是要收回了?”没等“燕南月”思考完,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昶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一声差点被把“燕南月”吓得真·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惨叫声不争气从对方口中蹦出,昶斐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缩回了手。   MMP啊?这是什么声波攻击?吓死个人了啊喂!   趁着昶斐呆愣,“燕南月”迅速回神,转身又以他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不过这次他依旧没有拿刀。   见他跟泥鳅似的呲溜一下溜出去,昶斐嘴角抽抽,他现在更加肯定这货是假货了,打死燕南月,他估计也不会发出那么丢脸的声音,声音都变调了啊!   要是没有变调的话,他一定要把那个声音录下来,让燕南月这货好好地丢一把脸。   昶斐收敛了一下自己恶整燕南月的心思,双手环抱胸前,默默看着对方跑远,想看看对方注意到他没有追上来的时候,会不会自己乖乖地跑回来找他。   反正…单纯的只是想要把他引到什么地方而已吧。   “燕南月”跑了一阵,发现身后没有什么压力了,原本还以为是已经适应了那种强度,可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昶斐的身影?   不是吧?他什么时候爆发出了这样的潜力?居然能够把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类修士给甩掉?   不成啊!正要甩掉,那不是就得他亲自来面对燕南月那个鬼差了?   “燕南月”的冷汗都瞬间下来了,他急忙刹车,转身就按原路追了回去。   刚引诱着燕南月与同伴汇合的另一个鬼同伴刚看到自己同伴伪装的“燕南月”的身影,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庆幸一下,就见自己的同伴居然转身就跑。   神经病啊!约好了的地点可不在后面啊!忽然改变战略什么的,好歹跟他说一声啊!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他可不想站在原地,等着燕南月追上自己,害他白白牺牲在这种毫无价值的情况中。   于是,这位鬼王的属下也丝毫犹豫也没有,直接追着自己同伴的背影快速冲了过去。   看到跑回来的那个身影,昶斐是了然的,但看到拿到身影背后的身影,昶斐又懵了。   这是奇葩操作?在“燕南月”身后他怎么又看到一个他自己了?气息也是一样的啊喂…   那飞驰的英姿,他帅气的模样,那一往无前的架势…可不就是他吗?他这是也被冒牌了?   那么说,逃跑的那位“燕南月”,不会是以为自己跑到了前面,所以以为后面安全了,所以往回跑了吧?   看看那个自己的冒牌货,气势比他还足,冲得那么猛,比自己吓人多了。   昶斐还在咋舌摇头,很快又注意到了在最后方吊着的那个身影。看到那身影的一瞬,昶斐还有点怀疑自己眼花。   他眯细了眼睛仔细看去,在最后方奔跑过来的那位衣冠不整,模样狼狈的…似乎…是…燕南月???   昶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燕南月那造型实在辣眼睛,他完全不能理解燕南月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经历。   燕南月的裤子已经直接变成破洞裤了,一截裤腿彻底没有了,可以看出裤子无比破烂。   上身的衣服也就剩下一件白衬衫了,衬衫似乎被撕裂了,他还能看到衣服的线头,衬衫胸前的位置已经破洞,还能看到内部的情况,都流血了,这是遭遇龙抓手了吗?   昶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燕南月的身后看了一眼,想要看看在燕南月的身后,是否还存着一个精通于使用龙抓手的高手存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燕南月”“昶斐”和燕南月已经跑到了昶斐近处。   看到昶斐的“燕南月”那可是一个欣喜若狂,就差没直接扑进昶斐怀…啊呸!   “燕南月”甩了甩脑袋,真是快被老鬼和这群外来者逼疯了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为什么会直接站在原地不动?那个表情看上去怎么好像早就料到了自己肯定会重新跑回来?   他在往自己的身后看什么?他的身后难道有鬼吗?   啊,不对,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鬼,他身后有鬼也…   “?!”“燕南月回头,就被身后的情况惊骇得想直接死去,身上那是什么?那是他同伴带着真正的燕南月冲过来了?傻啊这蠢货怎么知道把人带这里?   这丫的不是直接就穿帮了吗?!都这种情况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打起来?他们还被两面夹击了啊!   想到最糟糕的后果,“燕南月”心中产生了某种打算,在冲到昶斐面前几米的位置时,他直接双膝一软,冲跪到昶斐的脚边,大喊道:“上仙饶命!”   “啊咧?”昶斐呆了一下,下意识蹦出两个字。   在后方的“昶斐”见同伴失意体前屈了,心中咯噔一下,机智地选择了此时对他来说最正确的做法。   昶斐还在愣神没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在后方的那个自己的冒牌货也已经冲到他面前,直接双膝一软,利索地趴下来了:“求前辈救我!”   “别用我的模样下跪啊喂!”昶斐条件反射大吼,吼得对方直接跳起身来,原地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起来。   昶斐见状扶额,“你还是解除你现在这幅模样吧,我看着眼睛和脑袋都在疼…”   “好…好的…”对方已经被吓得不轻,这时候巴不得自己快点变回原形,话都还没有说完,模样先变回了其他鬼魂的模样,乖巧地直接在地上跪下了。   他这还没跪稳,燕南月已经一掌击向昶斐面门,这手出的,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没有。   昶斐抬头就看到燕南月放大的手掌,立刻抬掌与对方对了一掌,燕南月倒飞出去几米,稳稳落地,作势要打。   昶斐已经猥琐地苟在废墟处大吼起来:“你胸前的那衣服可不是我抓烂的,要找就去找那家伙!”   昶斐的手指向刚才自己冒牌货跪下的地方,结果那个地方哪里还有鬼在?早就在刚才燕南月攻击昶斐的时候,拽着自己的同伴溜之大吉了!   燕南月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脸色更黑了,对吼了回去:“我的衣服才不是被你丫的抓烂的!”   “那你攻击我干什么?!”昶斐探出个脑袋,继续吼。   “还不是因为你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跑到这里,然后被女鬼流氓偷袭!”燕南月脸都臭了。   他生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就比同龄人还年轻不少,他的外貌都不能用帅酷这类的词来形容,更多形容是可爱。   平日他性格桀骜冷酷,了解他的不敢惹他,但鬼域的鬼不了解他,一个女老鬼看到他,居然忍不住就冲他下手了,他的清白之身,差点就要毁在这里了。   女老鬼最终的结局自然不需要赘述,但光是那样还不不足以让燕南月发泄完自己心中的火气。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巧不巧,一个冒充昶斐的家伙就那么冒出来,抢走了他的鬼刀,那他自然不客气,立刻追出来,暂时揍不死真正的昶斐,那把他的冒牌货揍一顿,看他狼狈痛哭的模样也解气!   只是燕南月没想到那小鬼居然是一个飞毛腿,跑得不是一般的快,他只能一路追着,根本没法缩短与对方的距离,更别说教训对方了。   好在对方忽然停下,让他缓了一口气,却好巧不巧看到了真正的昶斐。昶斐的手中还握着他的刀!   燕南月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跟昶斐出手的机会,二话不说,先动手把昶斐揍一顿再说,到时候火气发泄完了,随便昶斐怎么说,他就当自己当时认错鬼了。   可惜,昶斐终究是上清传承者,刚才那样的攻击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的伤害。   燕南月有点失望,但与昶斐战斗的战欲却丝毫没减。无论如何,他也要先揍昶斐一顿!   ……………………………………………………   谢谢呵呵酱与沉没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小封的月票与打赏支持~!感觉好像没见到你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三步:双眼同步   昶斐(鬼王)对上气势汹汹的燕南月,只觉得自己真是无辜,燕南月的狼狈模样可不是他造成的。   不过他大概也能想象燕南月的性格,在有人看到他这一面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这个…大概叫做杀人灭口。   因为自己丑态百出的样子,被他这个死对头看到了。怕他到处乱说,败坏燕南月的形象,所以得赶紧干掉!   昶斐跟燕南月周旋了半天,桃源附近的建筑也变得一片狼藉了,他才基本确认燕南月知道的事不比他少了。   而他出手揍自己的理由,也很有可能非常接近他猜想的那个答案。   “我说,燕南月,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吧?你不打算节省一点体力,去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昶斐被追打得无聊,趁着燕南月靠近,准备攻击的空隙,赶紧逮住机会问。   “我现在正在调整我之前浪费掉的气力。”燕南月冷冷说道,趁昶斐走神功夫,双掌推出,印在昶斐胸口,直接将昶斐击飞出去。   昶斐手中一直握着不方面他行动的刀子也脱手飞出,被燕南月抬手接了一个正着。   “我勒个曹…”昶斐低头,就见燕南月大刀入手的下一刻,就是凝聚力量朝他挥刀。   他能够感受到那把刀子本身携带的无上威势,随着燕南月的攻击,迸发而出,如一头地狱猛狮,朝他扑来。   被击实了估摸着不会好受啊?   昶斐蹬脚,半空一踏,躲开燕南月的直击,头发都被吹得乱成鸡窝,他不由拨开挡住自己目光的刘海,有点火了,“你还用认真攻击?”   “对付你,不认真攻击你,我怕表现不出我对你的不满。”燕南月冷笑着回答,“真遗憾你躲开了。”   “躲开你个鬼啊?没看到我的头发都被你削断了啊!”昶斐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短了一截的发梢,反吼回去。   燕南月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总算是调整了一下被昶斐哽住的心情,“别废话了,先打一场吧。”   见他态度认真,似乎的的确确地想要先跟自己斗法,昶斐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挠了挠脸颊,“你认真的?”   “你说呢?”燕南月反问,面无表情地模样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思。   “那好吧,既然是你主动要求…那只能先打一场,把你的火气打出来之后,我们再慢慢谈了。”   昶斐甩手,手中碧绿一闪,神农尺剑已然握在手中,剑气瞬间在废墟蔓延看,就连躲在远处偷看的鬼王属下,都感觉到自己吸入的灵力鬼气带着凌厉的剑气,割得他们的魂魄都快要散架了。   不少的鬼魂立刻又往后退出了好几十米,到了一个他们不觉得难受的地方站定,这才远远围观起眼下的战局。   燕南月余光扫见四周情况,嘲弄地笑了一声,瞬移到昶斐身边,试探地先用出了挥砍劈刺这类的基本刀招。   他还没见过昶斐动真格的使用剑术,只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说昶斐在修真界的表现。   现在有机会直面,他不敢大意,随便应对更是不行。   昶斐有点意外看着格外认真地在试探自己的燕南月,没有去挡燕南月的攻击。   现在燕南月是试探阶段,可他不需要试探,很多时候,双方战斗可没有那么礼貌,还彼此相互之间先试探一下对方武力,再开始正式攻击。   昶斐直接用攻击对燕南月的攻击,速度比较燕南月,快的并不是一秒两秒。   燕南月感受到了来自于昶斐一侧的压力和凌厉剑招。   他不自觉有点窒息的感觉,现在再对昶斐,似乎和与昶斐第一次对招完全不同了。   最初来菩萨班的时候,明明还会把自己的手给割伤…   燕南月在看昶斐,他现在无法再从他面前的这个神的身上,看到当初那个逗比的影子了。   就连双眼看人的眼神,都出现明显变化了。   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昶斐身上好像有什么气息外泄出来,把四周的环境也一并影响着,五行灵力在他影响下,彼此融合变化着。   燕南月心里不痛快,昶斐成长的速度明显非常不正常,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好像他比自己多活了几十年…   不能再继续试探下去,继续试探下去,昶斐的攻击节奏他很有可能会赶不上。他从起步就已经慢昶斐一步了。   燕南月的基础刀法攻击一变,小心翼翼的试探感消失,攻击明显变得大开大合,昶斐几次想要钻空子攻击,都差点被大幅度的攻击划到。   燕南月也不知道练刀多少年了,刀子用得比他使用的符咒还纯熟,昶斐扬了扬眉,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嚷嚷起来:“卧槽?我一直还以为你是用符的专家,没想到你原来是用刀的高手!被你骗了!”   燕南月翻了一个白眼,“我跟你不熟,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难道还要专门跑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其实最擅长的不是符箓,而是刀枪?”   “有空隙!”可惜昶斐不是真在意他用什么武器,燕南月这么一开口,他立刻抓住机会偷袭。   燕南月差点被昶斐的剑气击中眼中,就算处于鬼魂状态,眼睛不会真瞎,被这么戳一下,也是会造成魂魄受损。   燕南月意识到,昶斐这丫的开始不择手段来报复了!   外围的众鬼只感觉桃源废墟处,刀气与剑气形成了一个庞大密集的网,凌冽的气流比龙卷风还骇人。   卷进龙卷风可能还能来一场仙境游,遇一下女巫,碰一下魔法师,穿一下会飞的鞋,然后再回自己的家。   可要是被卷入这样的刀剑风暴中,大概就只能跟整个世界说一句game over了。   但凡被卷入其中的物品纷纷被搅得粉碎,天空飞沙走石的架势看上去骇人之极。   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昶斐,是真没有感觉到多少的压力,至少这跟公孙夕那一场比起来,挺微不足道的。   与燕南月的刀剑比试更多倾向于技术,和公孙夕的斗法则倾向于力量本身的一种震慑与对抗。   昶斐觉得自己的双眼与对能力的控制很稳定,动态视力和直感都算不错,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燕南月的攻击路线,也能预判对方下一步的攻击。   所以继续这样打下去,基本继续维持数年也没什么问题…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单纯提高剑术似乎对于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没什么帮助,昶斐片刻的思考之后,提气,自身仙元与妖鬼的力量快速运行全身,提高了自身能量的吸收与使用。   他的整个模样随着他调动全身力量开始发生转变。   昶斐的头发彻底变成白色,白色中有红发出现,原本不算多长的头发也在生长,一双眼睛从原本紫瞳转变成了一金一紫,昶斐超越鬼魅般地消失了。   燕南月吃惊地发现,他调动七感都没能捕捉到昶斐身影,他似乎真的超越了自己能够理解的速度了。   燕南月立刻转变了自身战斗方式,转攻为守,果不其然,有剑气以他看不见的速度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燕南月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实实在在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到。好在他改变战略迅速,刚才与大刀相撞,两股力量被直接抵消。   但悄无声息而来的力量本身似乎并不小,刚才那一下的反作用力,让燕南月感觉整个手臂都在发麻。   燕南月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了一下,他早知道昶斐不是什么寻常的神仙,本身也跟其他的神不同,会有和修真者相似的攻击能力与强大实力,并不奇怪。   但…如果觉得光是靠着那些蛮力,就觉得可以打败他,那可就太天真了!   燕南月冷笑了一声,轻轻甩了甩手,正在高速移动的昶斐感觉到了一股压力,立刻往后推开一步,停下脚步。   刚才他的感觉要是没有错的话,燕南月貌似使用了他作为神仙的一部分法则权限了。   天道法则毕竟是用来管理这个世界的,本身存在着针对专门的事或物存在特定的优势、压制与特色。   就像他作为月老,能够看到各色人与人之间的线,通过线索整理出生物事物的关系,并且可以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强行毁坏因果关系。   这就是作为被赋予某种法则的神的特定优势与能力。   从认识燕南月开始,昶斐还没听说他拥有的神位优势是什么,现在看来似乎跟鬼有关系?   而他现在…貌似就是鬼王啊?力量被压制了不少啊?   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脚,有点来兴趣了,燕南月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他是准备利用什么样的特色来压制他?   昶斐半眯着双眼,不自觉捕捉起对方身上的线索。   当初尔度对因果线的控制,让他明白月老线存在多种控制方式,通过自身掌握的因果线,来影响对方的因果,那也是可行的。   别人口中提到的偶然与巧合,只要掌握到其中的规律,也仅仅只是一些必然的结果。   既然燕南月决定利用他自身优势来做点什么,昶斐通过自身的优势来反击,那也不算是不公平。   只是昶斐用状态不一致的双眼看去的时候,他看到的状态与他平日看到的状态不太一样了。   他发现…他的视力居然好到可以看清楚那些月老线的内部,看清楚线内出现的那些跟进入别人记忆海相似的记忆画面片段,那简直就跟在放电影胶片一样…   ……………………………………………………   谢谢沉没酱的养膘支持~!我都被你们养出小肚腩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四步:   昶斐(鬼王)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不同能力的双眼进行同步了,平日更多使用的都是月老金眼,他也很少去思考双中不同能力的双眼一起去看月老线的时候,具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那一向不是他关注的问题重点,但与燕南月这次的对战,不自觉集中精神使用两种状态不同的双眼,让昶斐注意到了一些以前被他忽略的问题。   他看到的连接在燕南月身上的月老线中,存在着燕南月本人的某些经历,就跟看燕南月的记忆一样。   但不同的是,昶斐通过线索,还能够清楚看到燕南月今天,明天,后天与大后天的经历。   只要用心看,四周的时间似乎就会变慢,而月老线内的景色就会开始清晰在他面前呈现出来。   但是最清楚的只有未来一个小时以内的画面,在往后的画面出现了重叠,每个时间段出现都会出现多种不同的画面与结果,那些迅速闪过的画面会让昶斐大脑短路。   昶斐眼花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一刻就注意到了一秒后的画面变化。   燕南月原本向他来的斩击因为他的动作变成了捆束,昶斐下意识侧身,燕南月的攻击慢了五秒才到昶斐面前。   燕南月呆了一下,昶斐刚才忽然捂住脑袋,让他以为有机可趁,可是他没想到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昶斐会往一旁让开一步。   他想要收手的时候,那一股势头已经收不回来了,他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比昶斐迟钝了很多,还做出了很傻的行为,专门对着空气攻击…   燕南月有些恼火,耳边却听到了昶斐“咦”了一声,转头就见昶斐一脸诧异地与他对视。   那个模样就好像根本没想到他会慢一步,甚至没想到他会在他攻击过来的时候,再慢了一步。   昶斐落下,一个侧踢将燕南月踢飞,燕南月只来得及做出阻挡,他的武器刚刚改变了形态,拥有了束缚能力,却丧失了攻击能力,让昶斐捡到了一个便宜。   要不然刚才昶斐一脚踢过来,肯定能削掉他一条腿。   但最让燕南月感觉可气的是,在他被击飞出去的时候,昶斐那货还一脸懵逼的模样。这家伙…搞神马鬼!   燕南月翻了两跟头,缓解了刚才被昶斐踢中的惯性。   昶斐的腿上则出现了锁链,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古怪地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锁链,又将目光转到燕南月身上:“你这个该不会是你的神位能力?”   “啊?”燕南月的战斗欲望被昶斐弄得慢慢都是烦躁、不解与郁闷了,昶斐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问他采取了什么攻击,或是约束在他脚上的那个锁链是怎么回事吗?   “你这个锁链…是类似于捆仙绳一般的存在,可以约束所有拥有灵魂的存在?”昶斐语气怪异的问。   燕南月眨了眨眼,昶斐说对了,可是他这个时候要承认吗?总觉得好别扭…   昶斐甩了甩脚,锁链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沉闷的响声,昶斐盯着锁链看了一会儿,左手并拢成刀,往脚下一挥,之前仅仅约束昶斐的锁链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燕南月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昶斐已经在那边自顾自地感叹起来:“还好你的这个锁链不是活物,要是活物,我随便斩断它的因果线,大概我就真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燕南月实在憋不住,问出声来。   他现在心里早就被无数问号填满了,昶斐今天的举动比起以往还让鬼捉摸不透。   “嗯…这是我作为月老的特殊能力,大致就是斩了它与我之间的孽缘,这样它跟我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这让它丧失了约束我的理由,自然就落下来了。”   昶斐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句,燕南月正在努力消化昶斐的话,昶斐是月老这一点,他清楚,可月老有这样诡异地可以直接把缘切断的能力吗?   如果真有的话,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使用?   现在的昶斐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真神棍,燕南月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有点无奈地扫了昶斐一眼。   “算了,算了…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想去思考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现在还是先处理一下那群老鬼的事吧。”   “你找到老鬼了吗?有没有跟他们谈判?”昶斐随口问了一句,目光下意识东张西望,打量起四周来。   半晌才迟疑地将目光重新落在燕南月的身上,犹豫地问:“你这是…被一群老鬼抓捕俘虏了?”   “…懒得跟你废话,浪费时间。”燕南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跟昶斐拉开距离。   被昶斐这么闹一下,他也没有兴趣再继续跟昶斐打了。   “终于消气了吗?”结果,他一退让,昶斐感叹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来,“话说你心情不好,不要随便拿我出气啊!就不能直接去找那些老鬼出气吗?我多无辜!”   燕南月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昶斐,什么话也没说。   昶斐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茫然抬头看向对方:“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你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刚才用了什么能力?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燕南月死死盯着昶斐的双眼,又补充了一句:“是你这双眼睛的问题吗?你的这一双眼睛在刚才…都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燕南月不清楚昶斐的秘密,可是他的直觉很准,他感觉昶斐好像在刚才侵犯了他的隐私,窥探到了他的什么秘密,甚至还通过看他,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燕南月还不至于生气,他真正最生气的事,昶斐的特别能力,好像并不只有这么一个类似于作弊的能力。他比几个月前掌握到了更加厉害的能力了。   昶斐被燕南月的话问得有点沉默了,“我能说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吗?”   “这才更加让人生气!啊…好烦!”燕南月嗤了一声,目光从昶斐身上收回,落在那些躲躲闪闪地小鬼身上。   昶斐抓了抓脸颊,笑容也有些收敛了,在所有看来就一瞬间的功夫里,他看到的可不仅仅是燕南月的未来,还有他的过去,就如平时直接撞击额头,潜入人们脑海中看到的那些记忆一样,他体验了一遍燕南月的过去。   那个从出生开始,就因为别人的阴谋,被自己的家人当成是妖魔鬼怪,不愿意亲近的长子。   从懂事开始,就被当成是祸乱,而被专门用来做驱鬼模拟训练的孩子。   他原本是有一颗热忱的内心的,可他的心在每一次期待中被凉水浇熄。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害怕与人接触,害怕与人交流与对视,孤僻地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断地尝试着自残,想要彻底离开那些他摆脱不掉的家人。   他的家人,就是他自己的噩梦。当他在年幼时死亡的一瞬,昶斐看到的是兴奋,是喜悦,是解脱。   那一瞬间太深刻了,昶斐总觉得让人看着就很难受。   燕南月似乎本身就是某个特殊存在的转世,他死后并没能如愿以偿的忘记身前的事,直接去转世重来在。   他被钟馗收做弟子,地府的众鬼似乎都在保护他,想要让他能够复活。   他明明完全不想复活,他就想这样死掉,忘记自己的那些不愉快,就那样死得透透的!   可惜最终他还是活了,他必须了断他在人世间的因果,必须渡劫,他明明只是钟馗的弟子,可他却要进入菩萨班。   钟馗教他捉鬼,教他对付那些鬼怪,却没有教他如何去应对人类,他也不是作为钟馗的后补加入到菩萨班的。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非要以燕南月活下来,更想不通他那么弱,为什么还要进入菩萨班。   最最想不通的…是他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他所见过的每一个有品阶的鬼神与鬼仙,都要帮他复活。   好烦!那种很多事情不守他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很烦,那种无论自身怎么努力,都会被那些吊儿郎当的人超越的感觉好烦!   燕南月很烦,不是单纯因为看昶斐不顺眼的很烦,更是他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控制自己人生的烦。   昶斐看到了这么多,也实实在在听到了燕南月内心的那些想法。   他有点同情这位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自身秘密的仁兄,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想要保持他们以往的相处模式。   只是因为清楚看到了一个小时内,燕南月会做出的所有变化,昶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战斗意识和条件反射。   让燕南月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见燕南月没有跟自己再打下去的欲望,昶斐选择性自我失忆与装傻,与燕南月并行,故意问一些有的没的,转移燕南月的注意力。   燕南月烦透了昶斐的聒噪,可他对昶斐的提问,却又没有直接无视,还是没有多少隐瞒地说了他进来后的遭遇。   他进来之后就被发现了钟馗弟子的身份,被那群老鬼给冷处理了。好在老鬼们聪明,小鬼们对大局却没带多少的脑子,燕南月轻易套出了一些他想要的情报。   原本想要找个机会,直接去找老鬼们开门见山地谈,谁料忽然蹦出个昶斐的冒牌货,把他鬼魂化时,腰上佩戴的刀给抢走了。   一路追着刀过来,就看到昶斐了,也差不多了解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了。   …………………………………………………………   花园酱,你以为你下鱼饵我就会咬饵吗?我才不会那么傻啊!谢谢花园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沉没酱的养膘计划…啊呸,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五步:鬼界分布有点宽呐…   在看到昶斐(鬼王),意识到这个家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昶斐后的燕南月,先不解昶斐为什么会来,后惊他能以鬼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再讶于昶斐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引起了老鬼们的注意,让老鬼们设计了一个局,引他与昶斐相互厮杀。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燕南月都对昶斐下手了。   不过,昶斐的欠揍表现实在让他提不起多大跟这家伙继续打下去的兴致,只能意思意思,怏怏收手,跟昶斐说起他来这里的那些情报。   昶斐没注意到燕南月的情绪变化,就算注意到了,他也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听完燕南月对这边的介绍,昶斐直奔主题,“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鬼域的事?我可以配合你。”   “杀鬼王,由地府判官引导,将众鬼迁徙到其他好的鬼镇与鬼城进行安置。”燕南月随意回答道。   他原本是不怎么想更昶斐废话那么多,反正昶斐去安排坟墓迁徙的问题,他来跟众鬼沟通,安排他们跟随自己的尸体离开,去地府登记一下临时身份证明,就暂时安排到鬼镇**暂时居住…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居住进酆都?”昶斐想起自己之前遇到泰山府君的事,不自觉就对燕南月说的话上心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听燕南月说这些,他就感觉哪里怪怪的了。   去地府登记一下,再安排到某某地方,听上去似乎就是在地府安排住处了,可当昶斐意识到地府是酆都的官方机构,酆都是冥界鬼界的城,而鬼界由酆都与无数“泰山”所连接的鬼域之类的地方组成的之后,昶斐就发觉不对了。   毕竟他现在见到的这个鬼域,是位于凡间坟地位置的。   具体空间如何产生他是不清楚,但是墓地明显有鬼域外围,而进入内围的在入口在坟地的某一处草垛。   在这片鬼域的鬼,虽然没法自由离开鬼域,但是却能让拥有职务的鬼,进入人间界被抓孤魂野鬼入鬼域之中。   这是不是代表,鬼域本身其实是建立在凡间的空间?而不是在地下的其他更加纯粹的空间?   他是不是能理解,鬼界中,纯粹由当年太古阴气死气形成的鬼界空间就仅仅只有酆都一个而已?   先不说当年的酆都究竟是怎么产生的…排除那些因素,昶斐看向燕南月问道:“喂,燕南月,你说的鬼镇和**,不会都是在人间界,跟鬼域差不多的存在吧?”   燕南月愣了一下,回答得不带脑子:“我不知道。”   “啊?”昶斐傻眼,“你不知道?”   “我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住在酆都城中,很少有派遣任务是酆都之外的。再说,光是一个酆都,就分成了比东方还多不少的区域,甚至还存在未知区域,我光是酆都的一个区域就忙不过来了,没空去调查那些。”   “好吧,你赢了…”昶斐挠了挠脸颊,目光不自觉地偏移了,他真想说,这家伙不愧是目中无人的“大爷”!   “你问这个干什么?”燕南月盯向昶斐:“你是那种在关键时刻,喜欢问一些无关紧要话题的鬼吗?”   “喂喂喂…别随便就把我带进鬼的行列行不行?我可是人,活生生的人!”昶斐不想跟燕南月谈论那一类的话题,强硬地就抓着不是重点的问题跟燕南月杠上了。   “你现在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燕南月收回目光,冷笑着讽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昶斐这是在玩转移大法。   两鬼很快来到一处寻常的平房前,指着面前的建筑物,昶斐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老鬼的老巢?”   “是啊!”燕南月点头,昶斐嘴角抽抽:“你开玩笑?那群老鬼在这里压榨其他鬼魂,就是为了住这样的屋?”   “怎么?你不觉得这很符合他们的性格吗?毕竟,狗改不了吃屎。”不愧燕南月,无时无刻不找机会毒舌一下。   昶斐眉梢抽了一下,不接话茬,他在思考,燕南月带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讽刺一下老鬼,然后借此发泄一下他心中的不满了。   事实证明,燕南月没那个打算,他平常地走到平房门口,伸手在门口敲了三下。   屋子中没有发出任何响声,昶斐真快被自己的好奇谋杀了,凑上前问道:“燕南月,你确认这个地方就是其中一个老鬼的老巢?”   “嗯。这一排的平房分别是一个老鬼的老巢。”燕南月回答一句,又看向两边的房子,补充了一句。   “一个守卫都没有啊…”昶斐左右张望了一下,啧啧咋舌,他现在的神识已经很高了,他居然没感觉到多少鬼气!   燕南月看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房子不过就是外在障眼法,鬼不需要专门居住外观多漂亮的房屋。”   “只需要…内部固若金汤就行吗?”昶斐紧接着燕南月的话茬笑问,他的脚已经抬起了。   在燕南月后退到三米开外时,昶斐的脚已经踹在门上。   大门亮起光芒,大门直接粉碎消弭,内部长长的甬道中,浓郁的阴气逸散而出,都有些让人觉得呛鼻了。   昶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口鼻后退了两步,他的月老金瞳中,有紫色在快速侵染眼瞳表层。   但随着昶斐后退,很快地消退下去。   “好重的在味道…”昶斐空闲得另一只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抱怨了一句,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他空闲的那只手上,立刻出现了一把碧绿的尺剑。   燕南月在昶斐踹开大门靠近的时候,双眼眼瞳就被墨色覆盖,但随着昶斐开口动手,他眼中的墨色也随着退散。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敞开的通道,谨慎地在自己身上贴了几张符纸,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小心点。”   昶斐闻言回头,正好看到燕南月在往自己身上贴符,眨了眨眼:“你灵魂出窍,跑到鬼域还不忘带符…不对!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正常使用符咒?!”   “我这是鬼符,是酆都一些变成了鬼的道士教我的。”燕南月回答,肩膀、额头与胸前已经被他贴好符纸了。   昶斐看得眼馋,“我也需要防护,但我不会作鬼符,你能不能…”   “不能。”燕南月不给昶斐把话说完的机会,想都不想地拒绝。   “喂喂喂,我还没把话说完,你都还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怎么就拒绝了?好歹给个机会啊?”   “不用听你把话说完,反正只要是你提议的,我都拒绝。”燕南月斜睨昶斐,根本不掩饰他的嫌弃。   “好吧!”昶斐挠挠脸颊,“那我进去了啊,要是忽然袭击你,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了,那绝不是我的错。”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可就算知道昶斐这是威胁,燕南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昶斐成长速度太快,直接给他鬼符,他大概自己捣鼓捣鼓,就捣鼓出制作鬼符的办法了。   他不想白白便宜了昶斐这个死对头。本身就已经打不过了,再继续让他成长下去,还不翻天了?   见燕南月无动于衷,昶斐的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可对方不愿意帮忙,他难道还要威胁对方乖乖地听话?   这样待会儿真的开打的时候,随时的有可能会被人在背后狠狠捅上一刀子的。   叹息一声,昶斐往前迈去,期望自己上清传承者与月老的双重身份能够保障他的理智与安全。   “等、等下!”正祈祷着,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昶斐欣喜回头:“怎么?你打算给我一张鬼符了?”   “我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燕南月没有正面回答地瞪了昶斐一眼,直接跃过昶斐,走到前面去了。   “那你拍我干啥?”昶斐黑人问号脸地追上燕南月,一并进入了通道之中。   在昶斐身后肩胛骨与背心的位置,同样贴了几张鬼符。   老鬼不愧是在这里统治鬼域多年的鬼王,整个通道中的雾浓郁得伸手不见五指。   燕南月将鬼符在眼前擦了两遍,才看清四周的事物。   有一群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们了。   燕南月看四周的战阵就头疼,他不怕受伤,身后的睁眼瞎可能会比较麻烦。燕南月不禁开口想要提醒昶斐一句,“昶斐,你可要当心…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整,身后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前面了,手中尺剑随意地挥舞了一下,那些鬼纷纷倒地,看上去很像失去意识的普通人。   “当心什么?”昶斐听燕南月说了一半,话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太警惕地扩散神识四处打量了一番,防止遇到什么他看不见,只有燕南月才看得见的攻击。   “算了…”燕南月不说话了,他怕说多了脸颊会疼。   刚才那一下把他的脸都差点打肿了,不能再自己凑上前去啪啪啪打脸了。   昶斐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燕南月一眼,见他默不作声地跟在自己身后,昶斐有点无趣感,抓了抓脸颊,脚下的步子又快了。   跟燕南月一起走路太压抑了,他昶斐就算不至于被逼成个神经病,也还是尽可能少跟燕南月单独接触,气氛太尴尬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六步:我这叫目中无人?   跟自己的死对头一起走在对抗大boss的路上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事问昶斐(鬼王)的话,他只能说,那不是一般地尴尬。   气氛完全就僵化了,无聊的不要不要的。还好一条通道上有数不清的鬼,昶斐可以换着花样跟这群小鬼玩。   终点的老鬼已经胆寒了。它通过特殊手段窥探昶斐与燕南月,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   为什么燕南月跟昶斐打了两下就不打了?这两只鬼没有直接两败俱伤,反而联合起来找它了!   来找它也就算了,它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找到俩个敌人的弱点,借此来对付他们。   可是昶斐的所有手法不是不重复,就是没使出几招就搞定了它强力的属下。   疯子!或许这家伙的确就是之前情报中提到的那种疯子!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一条统一完整的思路,才会那样的乱七八糟!   这也导致了它们没有办法从昶斐的身上找到某种规律。   偏偏昶斐这个疯子又不是一般的强,不给燕南月出手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就把通道打通了。   老鬼的心中恐惧万分,它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昶斐的对手,真的要跟昶斐打一场,就算不输,他身后还有一个燕南月。燕南月是鬼差,现在没有桃源帮助,它们可能没有办法在对付一名鬼差!   要不要现在就去道歉?然后积极果断地配合他们?将功补过,让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   深知其他的老鬼不会帮忙,甚至还会趁着自己争取到的机会逃跑的那名第一个倒霉催被燕南月盯上的老鬼,脑子里面已经思考到了很多东西了。   在昶斐一脚踏入它的老巢一瞬,它双脚一软,直接给昶斐来了一个失意体前屈,“大仙饶命!”   昶斐呆然,他原本还以为马上就要来上一场激烈的恶战了,结果他心里准备都做好了,对方就给他看这个?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幕后指使你们,我就放了你。”燕南月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在对方求饶的下一刻,马上抢在昶斐做出什么反应之前,率先说道。   昶斐呆了一下,回头看向燕南月,“喂喂喂…”   他话还没说完,燕南月就伸手拦住他,“你别说话,我们时间有限,一点被他幕后的那个注意到的话,他…”   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老鬼就表情惊恐地原地开始分解,“不…不不不不不…我什么都还没说!我什么都…”   它的话还说完,就已经彻底消失了空气中,再找不到。   燕南月暗暗咬牙,没想到对方得到消息那么快…他这次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幕后的那家伙就毁尸灭迹了…   “走吧…”燕南月揉了揉眉心,转身就走。   昶斐看着他转身,不禁搔搔脸颊:“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反正就是想问问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你现在没必要知道。”燕南月自顾自地淡淡回应,头都没回一个。   昶斐眉头不自觉地抽了抽,傲!他从以前就知道燕南月很傲,不是一般程度的那种傲慢。   居然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说完啊…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跟他交换情报了。   昶斐不同于燕南月,他的能力很多已经掌握,月老眼与妖眼的结合,让他节省了不少时间去调查别人的情报。   加上他本身就是这事件发起者,就是对整件事有初步了解,才会有委托给燕南月办的事情出现。   但燕南月接了他的单,却因为自己的自尊,跳过了询问他这个委托者的过程…总觉得…有点傻啊?   昶斐其实是想告诉燕南月,不需要在继续询问老鬼什么,他刚才已经把老鬼生平给看过一遍了。   老鬼是最早一批被轩辕控制的死者鬼魂之一,差不多也是在二十七八年前死亡的人,最初被安葬在这一片区域的死者。他们的年岁并不大,但因为是被安葬在这一片九鼎之地的死者,魂魄与身体自然而然地受到九鼎之地影响。   他们从成为死亡开始,就比寻常的鬼魂强大。加上他们在生前就是被盯上的目标。   齐蓝飞的同伴之一就制造出了“巧合”,让契合这一片土地的人死亡,再借机安排他们“居住”到这里,把原本正常的一片风水阳址强行变成了阴地。   要说设计了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谁,毫无疑问,轩辕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位正位于地府之中,貌似还是一位高管,具体怎么牵扯上的,昶斐不了解,老鬼所有的记忆之中,没有关于那段的记忆,他就是被害死它们的人引导见到那名地府高管的。有地府高管帮忙打掩护,老鬼们很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拉拢孤魂野鬼,与比他们更老的鬼怪争夺地盘,慢慢发展到谋杀其他路过的人,或是死后具有很大可能成为厉鬼的人,利用他们作为鬼的特点,将那些鬼全都拉到了他们的阵营之中。   因为地府那位高管昶斐从没见过,他自身对地府的了解也是小白级别的,才想把自己所知的告诉燕南月。   可惜燕南月都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几次三番打断他,这让他不得不考虑找其他帮手。   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久之前在忘川河中遇到的那位同班同学——泰山府君沐衍。   **   被正好想起的泰山府君沐衍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不明所以地自己的拔步床上睁开了眼睛。   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整个拔步床所在空间被灵性完美封闭,隐约能听到床边缘挂着的风铃传来空灵响声。   敞开的窗外,鸟雀声远远传来,一束阳光正透过那一扇窗户射入一道阳光。   一切与忘川河的阴暗正好相反,安宁祥和,让人的心不自觉就会平静下来。   沐衍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红果地下了床,去了浴房冲了一个凉,回衣帽间换上一套新衣,这才去花园做起五禽戏来。   这个点,家中已经有不少人族人起来,不是在做操,就是在晨跑,老人家在遛鸟下棋,整个大院的节奏似乎都非常的慢,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   沐衍如以往那般完成了晨间早课,见过了祖父母与父母,这才不疾不徐地步行往学校走去。   只是今天路上他思考的问题,不再是学业或是医学方面的问题,他的脑子里,不断闪过的,是昶斐今日主动来找他的话,他应该怎么去打招呼的问题。   有昨天那一出,以昶斐的性格,不会再继续像以前那样,没留意到他。   昶斐看上去似乎正好在鬼界有事要处理…他看上去又对鬼界一无所知…真要处理起事情来,可能会抓瞎。   他身为鬼界地府的泰山府君,是不是应该帮帮昶斐?他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己也算同僚…未来同僚…’   忽视了发现他,跑到他身边吵吵闹闹的冤家,沐衍抵达教室,翻开书本,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打定主意到时候昶斐来找他,他就尽他所能的去帮忙好了。   “你就是沐衍?帮我一个忙可好?”下课时间,沐衍刚收起上一堂课的课本,身边就多出了一道人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求帮忙。   沐衍回头,书本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他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笑眯眯的少年,没忍住,心里话脱口而出:“你…还真的来了啊…”   “啊?”昶斐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面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可是他的做派却比较老成,让他乍看之下,好像比自己年长不少。   他的模样并不像是一个健康的少年,看着很柔弱,让人一眼看去想到的就是某石记中林妹妹的形象。   完全可以用弱柳扶风,还挺好看来形容,当然,要和丰泉比的话,面前这个少年明显还是可以看出男子特征的。   不至于和丰泉那样,让人忍不住,完全把她当女孩子看待…哦,不是她,是他来着…   昶斐挠了挠脸颊,把自己乱七八糟跑偏的注意力拽回来,仔细想想昨天发生的事,大致猜到沐衍什么心思了。   “嗯,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有个麻烦,正好是擅长处理的那个领域…所以…”   “喂,昶斐过分了啊,就算是沐衍擅长的领域,也不能一遇到麻烦就跑来找沐衍吧?我们沐衍跟你好像都还不算是朋友吧?你平时也不是跟我们一伙儿的。”   有人在昶斐走向沐衍的时候,就已经竖起耳朵,凑上前来偷听了,听昶斐厚颜无耻地跟沐衍求助,立刻不满了。   昶斐的做法从很多角度上来说,的确是突兀又失礼,很多事都是礼尚往来的,找人帮忙也应该是找自己的朋友,他一个昶斐,平日都是直接无视沐衍,东奔西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吧,他是昶氏企业的代理董事长,大忙人,他忙,大家都理解。   可这么一个大忙人,怎么忽然来找沐衍这个没有交集的同学,直接要求帮忙了?不觉得这太目中无人了吗?   不少与沐衍玩得好的学生有点看不惯昶斐的这种做派了。   昶斐眨了眨眼,立刻改变说法:“沐衍,我们来交易吧,我帮你一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忙,我会以对等的代价来跟你交换,你觉得如何?”   沐衍沉默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四周与沐衍玩得好的其他学生也沉默了,这…无可厚非,可怎么就…感觉那么气人呢?   ………………………………………………   谢谢浮生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七步:燕南月很特殊?   次日早晨,在忘川河与昶斐见过一面的泰山府君沐衍,被昶斐(♂·本体)求助了,可是比他之前在脑海中反复预演的情况糟多了。   沐衍忽略了昶斐来找他时,还有不少有人在场的因素,让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把一切给破坏了。   他很感激朋友们的好心,可是好心办坏事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啊!   “谢谢各位帮我说话,可我想帮昶斐,不想因为什么利益来进行等价交换,单纯只是想要帮助我的同学。能不能让我与他单独谈谈?”   揉了揉眉心,沐衍在其他朋友向昶斐恶言相向之前,抢先一步开口,阻止了一场纷争的发生。   “哼!明明都是世家子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一名少女冷嘲热讽地白了昶斐一眼,还有点不甘心。   昶斐瞄了那少女一眼,呵呵笑道:“你真关心沐衍。可惜了,你跟他没有缘分。”   “你说什么?!”少女的声音不由变尖了,沐衍有点头疼,立刻推着昶斐就往A1教室外的耳房跑,“呃,我们到副教室聊,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其他学生了!”   “昶~!斐~!”A1教室中,还能听到少女的尖叫,昶斐一脸无辜,“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没有缘分,单一的感情没有结果,干嘛不直接放弃?”   “好了好了,月老你别说了,就算你知道,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跟她说啊…”见两人都快直接吵起来了,沐衍都无奈了,传音打断昶斐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昶斐回头斜睨沐衍,“你早知道那位同学喜欢你?”   真敏锐!   沐衍点头,已经与昶斐来到副教室,“我不会回应她,也不会做让她误会的事,我和她尽可能保持距离,等以后毕业,她就会把我忘记的。”   “难怪你跟她之间会有一根因果线,而不是红线,感情是你的罪业。”昶斐目光偷偷瞄了一眼沐衍手指。   沐衍愣住了,他是府君,知道罪业是什么,“我这样做,是做错了吗?”   “当断不断,在对方内心留下一个念想,念想在将来变成一种遗憾,就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会假设当初如果告白,如果你有可能喜欢她,你们如果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她未来过得好,这是一种美好的遗憾。   如果她将来不好,这就是一份渴望的美好。”昶斐眼中金色符文快速流动,他细细读出了在因果线中看到的结果。   沐衍沉默了片刻,重新抬头看向昶斐:“是你的话,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直接告诉她,你不喜欢她?然后伤害她的内心吗?”   “是我的话…”昶斐回想起自己倒霉催的暗恋,古怪地笑了一声:“我会亲自把她推到她的真命天子怀中。”   沐衍不自觉地从昶斐的笑容里品出了一丝苦涩,一时无言,只能沉默下来,等昶斐缓过劲儿来。   他不是心理医生,没法帮昶斐进行心理方面的开导。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昶斐具体经历过一些什么事。   昶斐没让沐衍等多久,就重新调整回正常心态了,“那个暂时不说,我没被人喜欢过,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最多也就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路人罢了。   反正因果线你是种下了,我只负责解读,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思想也不同,产生那样的想法,我也只能说,是那个同学本身具有的性格与思想所决定的。   我们现在还是先说说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好了。”   沐衍眉角不自觉抽了一下,昶斐的干脆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还以为昶斐还会根据那个话题再多说几句。   但明显昶斐这个月老,并不是特别在乎人与人的姻缘问题,反正更重视其他的问题。   端整了坐姿,沐衍调整了一下心态,做好认真聆听昶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的姿态。   昶斐没有废话,甚至没说话,直接伸手按在沐衍的额头,自己所见的关于老鬼与某个地府高管见面交易的情报,直接以画面形式,被他传入了沐衍脑海中。   这是他在昨日掌握到因果线观看后,突发奇想的一种共享方式,只要将自己所见所闻产生的因果线与对方大脑链接,就能将自己想要传递的消息传递给想传递的对象,让对方自己判断事情的轻重。   这可比自身带主观意识的描述方便多了。   只是可怜了沐衍,成为了昶斐第一个实验品。   沐衍没注意到昶斐略带紧张看向他的表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昶斐刚才传递给他的情报,“你的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传递给你。”   “那真是多谢了!你可比燕南月靠谱多了!”昶斐松了一口气,笑得无比灿烂,不小心就把某个人给说漏嘴了。   “你找燕师兄帮忙了?”沐衍听昶斐提到燕南月,露出一种昶斐说不来的沉重与担忧感。   “他有什么问题吗?”昶斐下意识眯了一下眼。   “他或许…不太适合处理这些事。”沐衍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压了压自己的大拇指,“至少…现在还不太适合。”   “现在还不太适合?燕南月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让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再次利用他自己的尸体复活,并且尸体一直都保持没有腐烂的迹象,怎么想都不正常。   毕竟…让已死的生命重新复活…这本身就已经是违法的行为了。”昶斐两句话把沐衍想好的借口给破坏,让沐衍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燕师兄…对于三界来说,都比较重要。”沐衍不擅长说谎,他的家教也不允许他说谎,他沉默了很久,才叹息了一声,向昶斐透露出了一点点的消息。   “看出来了…”昶斐看向窗外,轻叹一声,地府本末倒置了,想要表现得并不重视燕南月,但是明显他们都很在乎燕南月。   学生里的老师基本都是天使,可是却混入了钟馗这么一个地使,带了燕南月这么一个奇怪弟子。   学生当中有很多神仙后裔或是弟子,他们各自对应的能力都能清楚展现出来,燕南月却非常特别的要用到符咒,是少有的“道士”,明明是从地府来的,却不用地府的能力,用符咒,只有鬼魂时状态下才用其他武器,还有位格上的压制力量,却没有听说过燕南月对应的神职是什么…   原本昶斐对这些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现在那么多人表现出异常,他仔细想想,忍不住就走心了。   沐衍已经初步做好准备,来应对昶斐可能会说出口的问题。但一阵沉默后,他看到的只有昶斐若有所思的表情。   沐衍隐约猜测昶斐露出那种表情的真实原因,忍不住想问,但直觉告诉他,绝不能问出来。   问出来,可能就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到上课铃响起,昶斐这才呼出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算了,燕南月的事不是重点,不遇到什么跟他有关的事,我也懒得去了解。   等什么时候,他的事情成为我的拦路虎了,我再好好地找你们打听他的事吧!”   昶斐站起身,冲着沐衍咧嘴笑了笑,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地府那个与鬼域勾结的高管,就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了。”   沐衍点头颔首,默认了昶斐的要求,目送昶斐离开教室,轻叹了一声,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目光扫过了副教室半晌,猛然站起身来:“啊…我跟昶斐是一个班的啊…上课了我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   昶氏公司,梦境游戏制作部内部,忙碌的机械键盘声被一声惊呼打断,所有人眼镜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正是组长所在的位置,而那位组长,这个时候的表情狂喜异常,双手都因为激动,无法控制地在半空狠狠挥舞了一下。   感受到四周射过来的目光,他这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干笑地朝着自己的组员摆了摆手,招呼他们过来。   众组员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这位组长又在发什么神经了。   等众组员凑到了他身边,组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跟他的组员们说道:“各位,我们的麻烦…解决了!”   “什么麻烦?”大家茫然了一下,他们已经快生锈的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有组员下意识就问出口了。   “梦境游戏的bug!”组长压低声音又难掩激动地嘶哑嚷嚷了一句,声音轻飘飘的,也就比悄悄话大声那么一点点,可组长说完了,还有些担心地往四周看了两眼,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让人觉得可疑。   众组员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疑惑:“组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那么突然就…好了?”   或许是有点被组长影响了,刚刚开口的那个人,说话说到最后一句,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我…我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联系了一下那个kill fox都市传说…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就把梦境游戏漏洞修正的编程发给我了…我明明都还没说我遇到什么麻烦了…这简直…就像鬼神似得…!”   组长说话愈发小声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加上那个口耳相传的都市传说,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接触了什么神秘事件似的!   那种处理好了眼下的事情的喜悦,和了解到都市传说真的存在的神秘惊喜,让他不自觉就想要与别人分享。   而且,还要小心翼翼地去分享,毕竟他也不清楚,自己要是大肆宣扬的话,会不会就会被kill fox收割了小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八步:皇室不走心啊…   在昶斐(♂·本体)将地府高管的事拜托给沐衍时,另一边昶氏集团公司大楼,梦境游戏制作部中,也得到了一份来自kill fox解决梦境bug的处理方案。   精疲力尽的组员们送了一口气,在组长兴奋的庆祝完之后,快速地投入到了他们的工作之中。   力求用两天的时间,把他们眼下最烦恼的这件事处理妥当。出于kill fox的独特存在,整个梦境游戏制作小组的成员也不敢随便乱透露KF的信息。   就连组长也不准备马上向上汇报,他考虑了很多,找kill fox算是他个人的意志去决定的。   Kill fox不是一个会收费随意收取费用的组织,但他考虑到kill fox的特殊性,还是将自己的一个月的工资给了kill fox组织。要是告诉上层,他们找了外包,对方很有可能赖账,将这件事的功劳全部都归功到kill fox上,彻底否认他们。   最近是昶俜董事长想要回昶斐代理董事长手中权利的特殊时期,他们不能冒风险,在这个时候变成众矢之的。   他们要悄悄地处理好这方面的事情,然后等上层稳定下来之后,他们再去跟上层说明游戏bug已经处理好的事。   只要把梦境游戏的这个bug处理好了,搞不好他们马上就能加薪旅游!组长想到这些,心情立刻好了。   在组长有意识的控制下,梦境游戏制作组找到梦境bug修复的办法的事,没有传出去。   在他们有条不紊的给游戏打补丁的同时,与游戏关联的里世界中,九王的无声抗议得到采纳。   只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朝廷只派遣了一名大理寺少卿配合刑部调查此案。这当中甚至都没有找过御史台。   光是从表面看来,就看得出圣皇对于这件事,并不太想深究下去,可是因为九王的缘故,又不得不查。   但查,也是有各种各样的情况的,从圣皇这一番的安排来看,众人也会分别作相应的处理方式。   所以,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不少人的态度都进入了相对比较敷衍的状态。   萧星瑞望着自己对面的大理寺少卿,也只能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温和笑容:“没想到为了我们的事,还劳烦少卿大人亲自走一趟,真是有劳了。”   坐下手位的大理寺少卿白武耐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端起桌上茶杯品了一口,犹豫着开口:“萧王爷…关于你们的那件事,我…”   “那件事就拜托你了,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需要什么帮忙,我也会尽可能派遣我的下属辅助,只要您能够公正公平地把这件事处理好,你需要的帮助,绝对一个不少。”   白武耐干巴巴的笑容都跟着凝固了,这个王爷,不是说是九王之中最好说话的一位吗?   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这个王爷就是软钉子?说话方式不强硬,态度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架势。   都不给他一个把话说清楚的机会…这怕不是加了黑芝麻馅的白汤圆吧?   “来人,将之前整理的资料拿出来给白大人!”不等白武耐想好该怎么跟萧星瑞周旋,萧星瑞自顾自地一招手,招来王府护卫,将资料直接递上。   在白武耐诧异的目光下,萧星瑞微笑道:“这些是我被偷袭那天开始收集来的资料,我已经誊抄备份,转交给了其他八王与圣皇陛下。   这一份是专门为大人准备的,希望你不会嫌弃里面的资料不够全面。”   白武耐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这话让他怎么回答?你都把资料交给那么多人看了,自己要是不看资料,不从这上面找到一些所有人都能看出的问题,那不是到时候在朝廷上当面对质时,要被说成是玩忽职守?   圣皇不想认真对待这件事,可也只是以安排人手来表达自己的心思,不是正大光明地表达,好坏他都不影响。   专门处理这件事的人就不同了,这件事对于白武耐来说,是直接责任,他做得好,圣皇不高兴;他做得不好,把柄在九王手中,到时候他是要负责的。   他还年轻,不想成为圣皇的替罪羔羊的话,就只能好好地处理这件事,但结果不言而喻,圣皇绝对会厌弃他。   他可能要等到这一任的圣皇退下来,或是直接死亡之后,才能重新拥有出头之日了。   那样一来,他就得快速选出自己投靠的对象,为对方效力,暂时保住自己的饭碗,撑到最后…   现在看来,萧星瑞这个看起来棉花似的王爷,是行动力最快、最果断与干脆的人,一路过来,也就萧星瑞还专门拿出了自己整理的证据,交给了九王与圣皇,把他的退路直接断了。   他隐约感觉,下一任的圣皇,最有可能的就是萧星瑞这位王爷了,投靠他…或许萧星瑞真能成皇呢?   “我知道了。”思路收敛,白武耐心中打定主意,结果萧星瑞属下递过来的资料,认真看起来。   送走大理寺少卿,萧星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招呼了刚才把资料带来的属下一声,“把那些资料拿一份给我。”   “是。”那名属下应了一声,消失原地,没有问为什么。   萧星瑞却想起了昶斐,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那家伙的脑子似乎越来越活了。   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完全能够记住自己睡着时做的梦,梦中昶斐处理了王府住所在现世的问题。   昶斐似乎直接杀了一名鬼王,震慑了其余鬼王,让那些鬼王全部低头,乖乖听从他的吩咐行动。   而昶斐本人,还专门翻找出了鬼王这边的资料,强行记下来,并且在梦中自言自语,将一些话传达给他。   萧星瑞哭笑不得,他发现,昶斐的操作越来越骚气了。   居然利用了现里两个世界的通性,以梦境形式,把消息传递过来,快速高效还绝对保密。   而且,梦中还能较清楚地感受到昶斐的思考模式,自行将自己当成昶斐看待。   萧星瑞能够清晰感受到,昶斐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只要进入昶斐的梦境一次,他就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萧星瑞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开始处理起眼下的事情来。   他必须在那之前…把自己所有在意的事全部处理完…   有萧星瑞这么一个认真的王爷帮忙,大理寺调查的结果是喜人的,资料信息最终的方向还是指向了当今皇后。   民间开始出现传闻,当今皇后为了自己的子女,不惜要对九王下手。   皇后都准备这样做了,圣皇本人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想法和心思?这个天是不是要变了?   民众惶惶不安着,就连日常热闹非凡的集市,也变得冷清不少。   “他们似乎都担心在会打仗啊…”走在街上的女小偷蓝善初有些咋舌,在她看来,这天变得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昨天还热热闹闹的街道,现在都门可罗雀了。冷清得让人的心都不受控制的往下坠。   局过隙余光瞄见那些偷偷往外看的百姓,目光重新落在身边少女的身上:“大家都怕无辜被牵连进麻烦事里面,大概还抱着某些侥幸心理,以为这种事过几天就好了。   只要他们把门关上,乖乖地在家里躲几天,就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些人也无法破开他们的大门,他们都是安全的…忍耐到一切结束,就都好了。”   蓝善初意外地看了局过隙一眼,“你今天的话挺多的嘛…你该不会是经历过类似的事吧?”   局过隙微微摇了摇头,“我记不清楚了,总觉得好像曾经经历过,又好像没有经历过,我的记忆中没有相关的记忆…”他伸出手,想要比划一下,结果手在半空僵了半天,他又摇了摇头,把手重新放下了。   这一幕差点没看急死蓝善初,“你能不能不要说一半做一半,然后就什么都不做了啊?   你知不知道这种忽然断在关键时刻的感觉,是最让人讨厌的了?”   “抱歉。”局过隙诚实地道歉,蓝善初无奈地抓了抓头,“我不是为了听你道歉才跟你说这个啊…我是想要你直接跟我说明白你刚才想说的那些东西的啊…”   局过隙环顾四周,忍不住伸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有景象不断在脑海中闪过,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纷至沓来,让他的大脑不由陷入了混乱。   他剩下的只有一个直觉——找到那个叫昶斐的人,他或许知道些关于自己的某些事。   蓝善初有点无聊,望着已经走神的少年,双手背在身后,就像一个小老太婆一样,噘着樱唇,一双乌溜溜的美眸依旧不忘骨碌碌四处乱瞟。   直到最后,蓝善初的目光落在身后,嘴角不自觉闪过了狡黠的笑来,伸手一把拽住局过隙的手腕,兴致勃勃道:“局过隙,你家老大不是让你去探监吗?走吧!让我们好好地去找那群刺客问问,他们刺杀九王的经过。”   “欸?”局过隙呆了一下,最近王爷让他们这些并不要紧的属下离开王府,休息一段时间,并没有给他下达什么任务啊?更别提是关于皇室秘辛的刺杀事件了。   局过隙还来不及询问蓝善初想干嘛,已经被少女拽着往天牢方向而去。   …………………………………………………………………………   关于彼岸的问题…神仙白天不上课,晚上才上课,白天是寻常课程,作为青少年的神仙可以正常上学,可以分身上学,可以替身上学,似乎没有这方面的bu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八十九步:等等,什么情况?他们互换了?   里世界如常地进入了紧张的状态中,首都中居住的官员子女都被送回自己的老家,死守着的也就只有当家与当家的主母。   但就算知道现在首都可能很危险,他们留下很可能会被威胁,成为累赘,他们也因为当今局势问题,没法离开。   原本,他们还以为首都大乱,会是因为九王夺嫡,结果现在居然是九王与当今那位在位圣皇重要皇后的战争。   他们还年轻,就算以前在书中看到过类似的事,真到他们时,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处理办法。   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圣皇有皇后那样的意思,那九王很有可能会成为空架子,原本的制度也很有可能会改变。对于一直遵循老祖宗那一套的固执派官员们来说,那就是一种对先祖的忤逆,光是这一点,他们是坚定的九王派。但对于年轻又有变革思想的官员来说,改变就代表进步,循规蹈矩是无法拯救改变他们的家园的。   一旦圣皇有了这一次的改变,那么今后他们再提出什么改革的意见,搞不好就会比以往容易很多。   而且,每一任的圣皇都不是同一个姓氏,不断地交替,没有一个稳定的权力中心,不是也很影响发展吗?   如果是圣皇的子嗣,一直延续下去,不是会让权力更加集中和稳定吗?这是好事,不问其他行为,他们觉得为了大义,理应牺牲九王和腐朽的旧制度。   在白武耐离开后不久,萧星瑞就遇到了主动跑来跟他说这个的从四品官。   说真的,这位京官还蛮年轻的,在京都熬了几年,有外放熬了几年,他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老资历了。   专门找到萧星瑞这个九王之中,最年轻,也是最好说话的王爷,跟他谈论了很久的大道理。   萧星瑞的性格比昶斐好,他非常耐心地为这位官员斟了几次茶,默默地听他把所有的道理都说完,这才微笑地对他说:“如果你觉得可行,我也没有兴趣当什么下一任的圣皇。”   从四品官董户大喜,“这么说,萧王爷您不再继续追究这件事了?”   “大人,你觉得,你被人攻击,被追杀,你会放过想要杀死你的人吗?”萧星瑞笑笑,反问了一句。   “只要您放弃您的皇储位置,您就不会再被追杀。”董户笑,他觉得,萧星瑞这位王爷还是太年轻了。   萧星瑞却摇了摇头,“对于某些人来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只有杀了,永绝后患,才能继续保证她之后的计划。大人,你口中的大义,可是建立在让我去死的基础上的,我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我自己的日子,但如果有人主动想来要我的命,我也是会拼死反抗的。”萧星瑞端起茶杯,从容地品了一口,目光落在茶水上。   董户一时有些哑然,他其实是想以大义说服萧星瑞,让他主动牺牲一下的。   但他想,他要是真的让萧星瑞去死,这个王爷的脾气再好,也一定会当场以他谋杀皇储的罪名,直接杀了他。   室内的沉默,让气氛变得紧张,萧星瑞的心情却一如既往,盯着茶梗下沉,他重新抬头看向董户,忽然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们萧家的祖先,会主动放弃帝王的位置,让原本以君主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变成分君主轮流做的选帝王制吗?”   对方呆了一下,他忽略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是文明倒退的现象,可是当年最英明的帝王提出的。   不管他的理由再怎么正大光明,在他看来,萧家皇室依旧是天子,他只要提出与当年的那位帝王背道相驰的想法,那就是一种忤逆与亵渎。   董户的脑袋瞬间空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回答萧星瑞才算是正确的做法。   萧星瑞却单手支在一旁的茶几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其实,换做是我的话,我更希望彻底废除君主这个存在,所有的人民都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董户的下巴被萧星瑞大逆不道的话惊得差点脱臼,萧王爷怕不是受刺激太大,已经疯了吧!   他怎么能够有那种会被杀头的思想?   董户的嘴唇哆嗦着,现在想的全都是应该找什么借口告辞离开,九王…最弱的都是疯子,不敢惹,不敢惹…   萧星瑞斜睨董户一眼,不禁摇了摇头,“看样子,就算再怎么觉得自己的思想开放,依旧是一个被这个世界局限和约束了思想的人,或许哪天你决定废黜君主了,我可以考虑牺牲一下。”   董户浑身都跟着哆嗦起来了,愈发觉得萧星瑞果然是一个疯子。   看着随便找了也借口离开的从四品官,萧星瑞的目光有点飘忽,在看到昶斐时,他已经清楚,自己与昶斐是有区别的,他是昶斐,昶斐却不是他。   他更羡慕昶斐那边的时间,希望这个世上没有君权神授,大家都是平等的,可以自由发言,自由批评领导者的错误,自由地去恋爱,去旅游,去追求他们的梦想…   他真的好羡慕…要是能够跟昶斐互换,或许能够彻底与昶斐合二为一,那该多好?   萧星瑞缓缓闭上眼睛,无法控制自己的被推着去争权夺利的生活…真的受够了啊…   哪怕只有一天…让他以他萧星瑞自己的身份,去昶斐的世界过上一天…那也行啊…   萧星瑞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同样如昶斐那般,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盘腿坐着的某个人。   “一天吗…”那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萧星瑞内心所想,“虽然有点麻烦,不过既然本身就是半身,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尝试。”   **   昶斐(♂·本体)难得地卸下重担,乖乖在学校上完今日的课程,心中万分感慨,他差点就为了那些麻烦事,把他作为学生最要紧的事给耽误了。   他的时间安排看样子非常有问题啊…他就应该让替身草人帮他去昶氏企业盯着,让分身去处理九王在现世界地址的问题,让萧星瑞自己去处理里世界的其他问题,自己到学校来上课,体验正常的学生生活!   他小时候都没有童年了!少年时期怎么能够没有青春!   打定主意,昶斐一击拳,草拟出了一份日程表,就决定今天放学,去找舒德他们唱KTV,吃老爷爷鸡腿堡,玩电子游戏,然后一起打吃鸡…   咦?   刚刚打定主意,昶斐就感觉自己面前一花,面前的景色瞬间从正常的学校环境换成了古色古香的书房了。   昶斐懵了一下,黑人问号脸地往四周看了两眼,看到铜镜中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再用力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很痛!不是做梦…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王爷服饰…昶斐深吸一口气,马丹…他怎么觉得…自己跟跟萧星瑞互换了?   …………………………………………………………   今天有点事,给整晚了,抱歉…   灭仙酱,你其实很有存在感的,但依旧可以多刷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步:莫名背锅了啊!   刚刚觉得自己考虑不周,牺牲了自己不少宝贵的学生生活的昶斐(♂·本体),列完清单,就莫名其妙连人带魂的直接跑到里世界萧星瑞房间了。   他的脸和身体明显属于他自己,可是身上的服饰与所处环境明显有问题。   他一脸黑人问号脸地在萧星瑞的房间中转了两圈,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回现世界看看。   毕竟这样一下交换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爷!御史台刘大人来访。”正在昶斐思考着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时,门外响起通报声,将他注意力拉回,他不禁抓了抓脸颊,东张西望地看了两眼,看能不能找到萧星瑞本人。   他昶斐毕竟不是真王爷,只能算是一个外人,可不太好在萧星瑞不在的情况下,帮他处理这边的事…   护卫长在门外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房间中发出声响,有点担心起萧星瑞王爷的身体情况,犹豫了半天,叫了一声:“王爷?”   “王爷不在啊!”房间中传来了有些懒洋洋的无奈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护卫长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了!   这不就是昶斐的声音吗?当初那个让他误认为是王爷的人…那个理应就是王爷的神秘少年…   完全没有看到昶斐进入房间,他什么时候又偷偷溜进去了?   护卫长疑惑地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萧王爷的衣服,在屋中东张西望踱步寻找萧星瑞的少年。   少年的模样明明应该是和萧星瑞不同的,可不管怎么看,护卫长就是觉得眼前的昶斐,就是萧星瑞。   要不是他对昶斐已经算熟悉,的的确确经常见昶斐与萧星瑞一起谈天说地,他大概会无法控制的把人弄错。   “哟,大叔!”昶斐回头打了一声招呼,跟以往来的时候一样,在他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继续道:“我一来就见萧星瑞不见了。你们要不要出去找找?外面来访的人就先推了吧?毕竟萧星瑞不在,事情不太好处理。”   护卫长嘴唇颤了颤,忽然冲上前,双手按在了昶斐的肩膀上:“没关系,干脆就您上吧!”   “啊?”昶斐懵逼地看向面前的护卫长,脑子里认真分析了一下对方这话的意思,确认了对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古怪地笑道:“大叔,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可不是萧星瑞,我的处理方式和他可不一样。”   “要的就是与萧王爷不一样。”护卫长苦笑,“王爷他太敏感了,面对这些事,总会伤身伤心,没有办法真正做到果断果决,是昶公子您的话,就不一样了!”   昶斐嘴角抽抽两下,“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我就是一个混球似的?我这个人也是个三观正的大好少年的好么…我其实也有一颗敏感的内心。”   护卫长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让昶斐的眉梢都跟着狠狠抽抽了两下,只能补充道:“再说,我跟萧星瑞可长得不一样,你叫官员进来见我,我不是就变成冒充皇室了。”   “对方绝对无法把您和萧王爷区分开。就算是我,在明知道您不是萧王爷的情况下,依旧会忍不住将您当成是萧王爷看待!”   ‘又被世界法则本身给影响了?’昶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最初进入里世界的时候,都直接被影响,他并不怀疑在萧星瑞不在这的前提下,自己会成为萧星瑞本身。   只是,昶斐现在有一个疑问——萧星瑞跑到哪里去了?   **   此时此刻的萧星瑞,呆呆地站在教室中,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周,这是他梦中的世界,也是昶斐的世界。   他从来没有真正来过,却非常向往能够前往的世界。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萧星瑞偷偷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觉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实实在在,非常清醒的在昶斐的世界中!不是做梦!不是以昶斐本身在这个世界生活!   “喂,昶斐,你在发什么呆?”萧星瑞还没有从狂喜中缓过劲来,身后的叫声,将他拉回神来,他回头,看到身后的少年,脑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对方的名字,“舒德…”   “干、干嘛?”舒德刚刚还想伸手攀萧星瑞的肩膀,忽然听到萧星瑞用那种温和的声音开口,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刚刚伸出去的手瞬间收回,双手直接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又想了些什么针对我的鬼主意?”   “呃…不…”萧星瑞想要解释,舒德立刻打断:“等等!如果是那个方面的兴趣,我也没有!我拒绝!你是好人!”   萧星瑞哭笑不得地看着在那边都快瑟瑟发抖的舒德,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想…”萧星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是发现自己能够真正抵达这边,太兴奋了,要他临时找什么借口,他还真想不到。   “去盛天KTV,K歌两小时…?去老爷爷店吃鸡腿堡?去游戏厅玩游戏一小时?”   萧星瑞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有人已经一字一句地把他桌子上放着的某张纸上的内容念出来了。   “欸?”有些学生耳朵竖起来了,他们班上的年级第一居然想去玩乐?!大新闻欸!   舒德顺着声音看向昶斐的书桌,随即斜睨向萧星瑞,与萧星瑞大眼瞪小眼,“我没钱!”   萧星瑞沉默,昶斐这家伙,回到现世界居然还制定了各种玩耍的计划…羡慕死他了!   正思考着自己这个时候如果是昶斐的话,应该怎么回答,坐在他身侧的一名少年冷淡地开了口,“我有。”   舒德立刻看向那名少年,语气不太友善地呵呵笑道:“班长大人,你这是想要讨好弟弟?”   班长乐正初淡淡地看了一眼萧星瑞,目光重新落在自己面前的习题上:“学生的本分是学习,但一味的学习会让大脑僵化,我觉得昶斐的提案很好,我们可以组织组织,一起去玩一玩,放松一下大脑,也瞬间考虑一下,两周后的校年会应该举办什么样的活动。”   A1班瞬间沉默之后,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   萧星瑞彻底傻了,他现在有点弄不明白,昶斐制定的这个计划,究竟是临时的小憩,还是在偷懒了。   乐正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萧星瑞,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淡淡道:“今天放松一天,明天开始,五人一组,开始学习会,考试将近,你们也不想被其他班级超过吧?”   “不想!”班上的众人难得整齐划一的吼起来,萧星瑞就这样被糊里糊涂地划分成组织者之一,参加起昶斐之前计划的各种普通高中生该有的放学后活动了。   而昶斐,并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思考了很久的放学后计划,正在被萧星瑞率先体验着。   这个时候的他,正笑眯眯地接待着面前的陌生人。   “那啥…御史台刘大人是吧?”他想了半天,想起对方的名字,掏了掏耳朵,懒散地打断了对方一进来就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的话头。   刘大人住嘴,谦卑却又带着某种傲气地看着昶斐,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昶斐无声抗议。   昶斐凭借自己优秀的记忆能力,回想了一下刚才这位大人巧舌如簧的言论,笑道:“你刚才说,我对这个国家太过不重视,想当然地以自己的方式去任性,陷国家于危难之中,又不思进取是吧?”   刘大人不说话,只是冷冷轻哼了一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昶斐不禁抓了抓脸颊,好笑地看着面前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问道:“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产生的偏见思想…我就想说一句,您老了解我,了解我的政策与思想吗?”   刘大人依旧是怒火攻心的态度,但面对昶斐的提问,他再开口的语气,比之前不间断的嘴炮和缓了很多。   “老夫知道萧王爷您是一个温柔的人,为了大义愿意自我牺牲,您一直以来,乐善好施的行为,百姓也有目共睹,您要是生在和平年间,必然能成一位治国安邦的明君。   但现在局势动荡,您的温柔只会牵连那些愿意跟随您的人,您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擅自…擅自做出叛逆的言论…”刘大人有些说不下去,他觉得自己说到这种程度,昶斐应该已经听懂他的意思了。   可昶斐并不是萧星瑞,也不是其他的王爷,他与萧星瑞本来就是九王中的奇葩,记忆意志并没有共享,他们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分化成了两个。   昶斐完全就不知道不久之前,萧星瑞说的话,这个时候面对恨铁不成钢的刘大人,他一脸莫名其妙:“我说啥大逆不道的话了?”   他这是真不知道,也是真心在询问,刘大人却感觉萧星瑞王爷死不悔改,气得跺了跺脚,狠狠摔袖:“既然王爷您听不进下官的话,那下官离开就是…”   “不是,等会儿…我靠?!”昶斐现在觉得自己背后背了一口大锅,重得要死,眼看着一名大臣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把自己骂了一顿,然后准备就这么扬长而去,以他的小心眼…啊呸!以他的好涵养,绝对要讨回…说清楚!   “你该不会是被谁造谣的话影响了吧?”在刘大人的脚步就快走出王府时,昶斐干脆直接传音入密,先恶意地顶了一句,“看样子我的人品比你听信的某个人的人品还差,你情愿相信那个人造谣,也不愿意跟我证实一下。   有本事,让造谣的家伙来跟我对簿公堂啊!”   ……………………………………………………   谢谢吾乃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星河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一步:世界意志的影响!   昶斐(♂·现里交换)莫名其妙以萧星瑞的身份,出现在里世界的王府,还要被人莫名其妙地怼一波,他可没有萧星瑞那么好的修养与脾气,不跟对方斤斤计较。   抓紧时间,赶紧怼一波,先发泄了自己的不满,剩下的…谁管他是被气死,还是不在意?   刘大人诧异地看向为自己辩解的萧星瑞王爷,不由沉思起自己之前的经过,这么说起来…他跟董户一直以来都是政见相左,董户那厮应该是世袭派,而他是守旧派,对方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的确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刘大人回想昶斐刚才的反应,老脸一红,哎呀这老脸丢大发了,他实在太生气,都没有好好思考过那些话的真实可信度,就这样跑来质疑他们的皇储…真是罪过!   刘大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那位怒气冲冲地将声音直接传递到他脑海中的王爷,现已转身,似乎是对他彻底失望,那决然而去的声音,让老大人的心一下被抓紧。   多年来宦海生涯,居然还让他犯那种低级错误…无脸再去跟萧王爷解释了!   刘大人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萧王府,心中打了一个结。   “王爷…这样得罪朝廷大臣,真的好吗…”护卫长站一旁围观昶斐处理这件事,总觉得非常不妥,顾忌昶斐的面子,一直等人彻底离开了萧王府后,这才开口。   “我不是你家王爷啊…我是昶斐啊!”昶斐挠了挠脸颊,转头再次严肃提醒了护卫长一句。   护卫长一愣,“抱歉,昶公子,我忘记您不是…”   “算了,算了,萧星瑞不在这里,我完全能够想象世界强行想要修正这个大bug的心情。”   昶斐打断护卫长的话,他觉得再说几遍,都会受到影响,只能经常提醒。   他现在只希望这样的现象不会加重,不然他真的可能会彻底取代萧星瑞的身份。   “我出去一下。”想到后果,昶斐更担心的反而是萧星瑞,他脱下身上累赘的长袍,就想去调查萧星瑞的下落。   “等一下,昶公子,您现在这样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再遇到刺客…”护卫长见状,立刻阻拦。   “再?”昶斐古怪地看护卫长一眼,“我不是萧星瑞,你们真正应该担心的对象,不应该是他吗?跑过来阻止我去找他,会不会有点不尽责了?”   护卫长又愣住了,昶斐说得这么有道理,可他为什么会觉得不认同,并且还想要好好保护昶公子?   “算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你无法彻底保持自我。”昶斐盯着护卫长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无奈摇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萧星瑞很有可能并不在这附近,或是状态非常糟糕,甚至很有可能比他第一次见到萧星瑞更糟,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影响。   昶斐神识扩散,快速地在整个王府搜索萧星瑞的气息。王府没有下落,他就扩大神识搜索的范围。   可惜他肉体状态本来就不太好,随便使用能力的后果就是大脑晕眩,双眼发黑。   护卫长感应到昶斐使用神识时,昶斐已经双脚发软,往地上跪去的状态了。   “王爷,您身子弱,别胡乱使用道法或是神识!”护卫长忍不住开口责怪,说完他有懊恼了。   他面前的不是萧星瑞,不是萧星瑞,不是萧星瑞!   甩了甩脑袋,不等昶斐先开口,护卫长开口叹道:“抱歉,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情不自禁会将萧公子您当成是王爷…”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不姓萧,我姓昶。”   护卫长苦笑:“我可能被什么邪魔外道影响了…”   “不…”昶斐两眼都木然了,无奈斜睨向护卫长:“你这不是被邪道影响,你这特么的是被官方天道影响了…”   “什么意思?”护卫长皱眉,认真地思索昶斐的话,昶斐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天道影响,大脑混乱的护卫长,借对方的搀扶站直身子,“算了,咱不说那个…你能给我找两个替身草人过来吗?”   “可以…不过您准备用来做什么?”不是专门针对昶斐身份的话题,护卫长还是比较放松的。   “我要制作替身草人去帮我除了一些事情。”昶斐回答。   “您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王府中人去处理。”护卫长不是很赞同昶斐随意出手的行为。   身体素质那么差,频繁出手得消耗多少精力?留下那些精力自我休养,身体状态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你现在是不是又将我打成是萧星瑞…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别管那么多,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这关系的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你要是不想王府兄弟们死得毫无价值,就按我所说的去做。”   “这…好吧。”护卫长领命而去,让昶斐深深松了一口气。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拍得脸颊都有些红肿,目光四下打量了两眼,疑神疑鬼地转动了眼珠:“天道该不会拥有了自我意识吧?还是有哪个实力高强,能够控制天道的家伙在乱搞?”四周没有声音回应,昶斐危险弟眯了眯眼睛,自语道:“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暗中搞鬼,不然 拼上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揍死他!”   ‘这算不算是第二次立flag要揍我?真是好人没好报欸…亏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给你~’半空中,某人摸了摸脑门上莫须有的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方走回房间的昶斐,暗自思忖着少年刚才的话。   王府护卫的行动力不容小觑,片刻功夫,昶斐都还没有坐热罗汉榻,护卫长已经拿着制作替身草人的材料回来。   恭恭敬敬地将草人递给昶斐,护卫长才恍然想起,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可不是他们的少年王爷。   可是那感觉还真是没有办法控制。   昶斐接过制作替身草人的材料,抬头就看到护卫长苦笑着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心里有点宽慰。   至少觉得无奈的,不只他一个人。   …………………………………………………………   谢谢一夜桑的大力支持~!谢谢矽司桑的月票支持~!   我本来以为下午基本能完成一章,没想到被其他事情耽误,拖延到现在,可能是我的时间没有安排好,在此深表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二步:圣皇什么都知道   萧星瑞的身份让昶斐(♂·现里互换)非常不方面行动,被御史台刘大人臭骂一顿,让他的心情就更郁闷了。   要不是比较担心萧星瑞,昶斐早就在这个时候大闹一顿,扬长而去。   现在各种限制下,他也只能憋屈地完成替身草人的制作的制作,再趁着护卫长不注意,加工制作成了多个分身草人,并且将其中一个分身草人放在屋子里充当萧星瑞,自己则准备偷偷开溜。   还没来得及溜出房间,外面直接传出闹哄哄的声音,让做贼心虚的昶斐下意识就躲到床底下去了。   ‘我躲床底下干嘛?’刚钻进床底下,昶斐脑门问号不断冒出,屋子里被拿来做萧星瑞替身的分身草人被拽出了屋,屋外传来太监下诏的话语,具体内容大致总结就一句话:“圣皇找你去跟他老婆当面对质,快点去!”   昶斐探出个头时,就见老太监拽着自己的分身上马车了,护卫长正摇着头感叹着进屋。   这一下,直接撞见了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昶斐,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护卫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转身就想叫做老太监,结果一转身,反而给了昶斐一个背后捂住他的嘴巴的机会,让护卫长丧失先机,直接被昶斐钳制住了。   “萧王…昶公子,你不能这样做啊?你这样完全就是想要陷我们王爷于不忠不孝啊…”   被昶斐的巨力强行拖入房间中,护卫长有点没忍住,出声提醒,严肃又很无奈。   “不会,你放心好了,车子开到半路一定会遇袭。”昶斐比护卫长从容多了,他瞄了一眼王府外开起来的马车,轻声说道。   ‘您这该不会是又找得什么借口吧?’护卫长怀疑地看向昶斐,刚刚在心里想的那句话,愣是没说出口。   虽然昶斐不是萧星瑞,可是那样说的话,让他自己会有一种自己做了大不敬之事的感觉。   昶斐不需要护卫长亲口说出来,都猜得到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主动解释:“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你不觉得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忽然有官员来找,又忽然说皇帝召见,时间前后的巧合巧得有些不可思议吗?”   护卫长认真想了想,看向昶斐,没有开口说话。   昶斐知道他这是基本默认他的看法,继续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之前是想通过来跟我沟通的官员,看清楚我是站在什么观点,什么立场去考虑的。   背后试探的人或者接纳我的想法,或者拒绝我的想法。   接纳的话,召唤我的人不可能那么快来,因为背后的那个人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我所说的话,重新做打算。   但如果后面那个人压根听不进别人的话,就是想要我行我素的行动,那就没什么好说,异端者,死掉就行了。”   “你想得是不是太阴谋了?万一人家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要快点找你谈谈呢?”   护卫长不太喜欢昶斐的言论,他觉得少年的言论跟萧星瑞简直背道而驰。   他们的王爷,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对某件事情下定论。昶斐居然就因为自己的那一点点的猜测,随随便便就那么认为了,那么的想当然…万一不是吗?   作为一名护卫长,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维护王爷的名声,不能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破坏了。   “你不信?那你再过几分钟…一盏茶的功夫去看看。看看【我】乘坐的那个马车会不会出事。”   昶斐没有具体跟对方说明自己得出结论的真正原因。   太监只在与官员前后脚的功夫赶到,不正在说明,他早就已经接了命令,就等昶斐做出某个表达,老太监就会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展开行动了。   但论证他的功观点是否正确,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用事实说话,用他的小命来做一个确认的结果…   “大哥!王爷他们所乘坐的马上被攻击…咦?王爷?您怎么站在这里,您不是已经被…”   没过去多长时间,就有护卫赶回来,匆匆回禀他护送王爷离开之后,发生了的那些事。   结果一抬头,第一眼看到站在护卫长身边的昶斐,原本的紧张担忧与忐忑不安,直接变成了喜悦与不解。   “呃…你来说吧!”昶斐挠挠脸颊,想解释一下,又有点懒得去解释的心理,干脆就直接把问题推给护卫长了。   护卫长心情沉重地看了昶斐一眼,心理又有点庆幸,还好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真正的萧星瑞王爷…   不然的话,王爷本人知道这样的消息,会很失落的吧?   昶斐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把解释的任务丢给护卫长,自己转身进屋,随口道:“现在事情明了,我们马上进皇宫找圣皇。”   “什么?!”护卫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没理解错昶斐的意思的话,针对他们王爷的,就算不是圣皇陛下本人,也是圣皇陛下默许的人。   昶斐现在主动去皇宫,这不是变相挑衅吗?不是被杀,就是会被直接软禁。   就算他不是真正的萧星瑞王爷,但是大家都会把他当成是萧王爷,这样真正的王爷回来,怕也会被当成冒牌货。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没打算以萧星瑞的身份去找圣皇,我们换个妆,跟着通风报信的对象,去皇宫看看。”   昶斐瞥了护卫长一眼,晃身时,月老套装已经显现,在昶斐有意控制下,月老套装变成了与护卫长相同的护卫服,只是他身上的服饰样式更加简单,是普通护卫装束。   “走吧!”昶斐朝身后招招手,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了。   护卫长上下打量了昶斐两眼,昶斐快速换装的本事他是看不明白,但是昶斐换下萧星瑞的服饰之后,他受影响的程度不知不觉降低了。   难道是他们家王爷的服饰有什么加成?   护卫长揉了揉眼睛,很干脆的招呼了几个护卫一起,跟在昶斐身后,众人一起悄然前往皇宫。   圣皇收到萧星瑞遇难的消息,表情说不出有多复杂,望着下方冷汗淋漓的通禀者,他头疼地捏着鼻梁,用力按住了自己的眼皮,“你下去吧…”   “陛下?!”通禀者错愕抬头,他还等着圣皇给出后续的交代,而不是轻飘飘地一句话带过。   这可是大事,圣皇的态度,却好像压根不想认真处理九王的事,似乎…圣皇真的有将位置传给自己儿子的打算?   “出去…!”圣皇抬了抬眼睑,低沉的低喝让四周的气压都好像低了不少。   对方不敢反驳,只能乖乖低头退出圣皇的御书房。   圣皇长长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己面前的奏折有些发呆。   “帮亲不帮理的话,可是没法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打破沉静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圣皇的心头惊了一下。   他抬头,没看清对方模样,就先叫名字:“狐狸?”   “您也认识狐狸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气质与狐狸相似的少年,他身上穿着的护卫服饰,与当初狐狸穿得捕头服有不少相似之处。   就算是抬起头那一瞬间,乍看之下,也会将面前的这个少年,看成是另外一个人。   圣皇看清了不速之客的容貌,他呆了下,“昶斐?”   昶斐有点意外,圣皇貌似比起护卫长还6啊?在他与萧星瑞互换的状态下,能够轻易区分他与萧星瑞。   不过…作为昶斐的他,认识圣皇吗?   昶斐挠了挠脸颊,“您老还认识我?”   “九王异体同心,每一个九王的半身我都清楚…”圣皇轻声叹息,手依旧撑着脑袋,目光透过手指看向昶斐,眼神之中带着探究与审视。   “了解就好,这么说的话,你对于现世界我们其他人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了吧?”   “我不是一般的了解。”圣皇点头,没有做任何解释。   昶斐愣住,这句话的意思可不是附和他的话,“你从一开始就非常了解现世界的处境?也了解现世界诸王府现在的处境?”   “现世界中,有六个王府被我做了小动作,剩下的三个,是专门交给你们自己处理的。   但我没想到,你会一口气把其中三个都处理了。”   圣皇轻叹着气,将握着毛笔的手放到了笔架上。   这太过于出乎昶斐预料,直接打乱了昶斐一开始的盘算,“你早就知道会有那些事情发生?”   “嗯,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些,在他临死之前,他把所有的事,和后续的所有处理办法都交给了我的皇后,在我的皇后濒死时,又转交给了我。”   昶斐傻眼了,有些猜测因为圣皇的这个态度,被直接推翻了,但是又直接确认了某些猜测。   “你早就了解一切,还在这边装傻?是想干嘛啊?”   “我不是装傻,我只是…严格地按照那个人的计划在行动。我得承认,我不如他聪明,也没有他想的那么长远,如果他不主动退出,我永远坐不上圣皇这个位置…   我必须确保他的每一步,我都能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完成。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的预言会那么准确,真的算准了萧星瑞会在这一年满十五岁的时间段出事。   也没有想到,作为萧星瑞半身的你,会真的如他所料的那般,真正开始往那个方向开始步入正轨。”   昶斐脑门上无数问号出现,又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些什么,但脑子里面的思绪太乱,他理不清,只能闭着嘴巴不说话,默默地听圣皇继续说下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三步:早有预料   从昶斐(♂·现里交换)进来开始,圣皇就知道,那家伙的方案,必须实行了。   他不是什么天才的修道者,也没有修真者的天赋,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还是因为那人的计算与主动退让。   不管他再怎么不认同,不接受,事实也在证明,那家伙真的预测到了二十年后的事。   不管是细节上的,还是大局上的,翻开他刻画的那些玉简,都能清晰回想起当初他说那些话的一幕一幕。   如果不按照那个人所说的走,大概…真的会如他预言的那样,出现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让我接受当年的笑话…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圣皇抬头,看向昶斐,心中满满全是酸涩与无奈。   “圣皇大叔,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们不如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任凭昶斐再聪明,没有结论,没有具体过程,只有圣皇梦呓一般的言论,是无法反向推论结果的。在   要是圣皇再继续这样故作神秘,他就不准备对这位可以算的上萧星瑞叔伯的人客气了,直接通过月老线看看这位老帝王过去的经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到时候可没有办法保证,不触碰到一些隐私之类的东西了。虽然那样可能很没道德…   圣皇深深地看着昶斐,问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就要直接看我的记忆?”   昶斐呆了一下,刚想开口问,圣皇有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昶斐沉默了,这种台词被抢的感觉不是很痛快。   圣皇笑了一下:“你现在是在郁闷吧?因为你的想说的话,都被我抢走了。”   昶斐猛然抬头,拧着的眉头暴露出了他不少心思。   “这些都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告诉我的,他预言了一切,包括九个孩子,两个世界中的名字。也预言到了你会在这种时候跑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他甚至还预言了我的心情,了解我接下来想要去做的事情,并且在二十年前就开始警告我,不要去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了。   就算想要以我自己的想法去行动,那也只能持续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找我当面对质的时候。”   昶斐沉默半晌,问道:“你说的那个…预言到了如今这一切发生的人…名字该不会是…狐狸…吧?”   圣皇颔首,昶斐会说的那些话,狐狸全部都记录下来交给他了。那种恐怖近乎妖的预言能力,让他心中都无法产生任何的抗拒与不接受的心情。   这感觉就像无法抗拒的命运,再怎么反抗都已经被固定下来了结果,他也只能被动接受了。   “具体说说吧,大叔,你被狐狸怎么玩弄了?”昶斐想了一下,搬来一把椅子,在圣皇对面的桌子坐下了。   他双手交叠在桌子边缘,脑袋枕在手上,已经做好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听圣皇讲故事的准备了。   圣皇忽然觉得这一幕很好笑,他想起了狐狸留下时,那一段备注中说的话,“要是那小子摆出了这模样,别客气,直接把我的玉简砸他脑袋上!   我相当期待看到他窘迫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模样!虽然我很有可能看不到。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狐狸这句话说的,符不符合事实?用昶斐这张与那家伙有几分相似的脸颊,摆出憋屈窘迫,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大概才能解他心中的气恼。   于是乎,昶斐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玉简已经放在他面前了,低头看着非常人专用记录玉简,他沉默了。   须臾,昶斐的脑海中只闪过了三个字母——MMP…   亏他都给自己做了各种心里建设…就不能早点说有专门解释一切的玉简吗?   不对…貌似前面的行为已经预示了,二十多年的记忆,怎么可能记得住?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傻瓜都知道,面对这类的事,来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处理啊!他怎么就想当然地认为,是记在圣皇脑袋里面,让圣皇主动来给他传递消息的呢?   昶斐没忍住,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一手把桌子上的玉简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圣皇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原来那家伙形容的表情,是这个模样…他真是完全没有想到!   圣皇迅速伸手捂在自己的嘴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站起身端起茶杯,走到窗边,假装自己正在非常认真地转移注意力,不打扰昶斐去看玉简。   昶斐翻着白眼,斜睨着浑身都控制不住,抖个不停的圣皇,就知道这老大叔是一个闷骚,有种当着他的面大笑!   “圣皇大叔,你当心点,憋笑也是会憋出毛病的。”凉凉地丢下一句话,昶斐不理会脸部表情都因为憋笑而扭曲,差点真笑出声来的大叔,直接神识探查起玉简。   昶斐查看的方式与圣皇不同,圣皇能够看到的东西只有片面的文字记载,昶斐利用神识查看,看到的直接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少年人。   少年的脸上带着和狐狸非常相似的笑容,在昶斐的精神进入玉简后,他就已经开口了:“你怎么来那么慢?”   昶斐没好气,看到那个笑脸他就想揍下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嗯,就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要抱怨,你来的实在是太慢了啊…处理问题的能力也相当的慢啊…”   如狐狸那般的少年刻意停顿了片刻,仿佛是算准了昶斐的心理活动什么时候结束,才主动开口。   这感觉,就好像是真的正在跟面前的少年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但昶斐清楚,他面前的人是一段留言,一段录像,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这人是当着空气的预演现在跟自己对话的场景。   “嗯,你猜测的没有错,我预算了现在的场景…你的所有问题,所有想法,我都计算过,并且进行了排练,这才有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一幕。   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管你觉得自己会问出什么样跳脱的问题,全都在我预料之中,哪怕只是录像,也没有我回答不上来的你的疑问。”   昶斐眼珠一转,刚想开口,对面少年已经“诶诶诶”地抢先一步打断,“不要问我感情的事,也不要试图利用一些无聊的问题来试探我,但凡被我判定为无聊、毫无意义的问题,我都会直接无视。”   “好吧…”昶斐挠了挠脸颊,有点自讨没趣的放弃了。   想了一下,昶斐还是选择了直奔主题,开口问道:“所以说,现在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的这个问题很笼统啊?这一切指的是什么?宇宙诞生?世界诞生?你的诞生?你是谁?我是谁的问题?”少年双手叉腰,无奈地摇摇头。   昶斐嘴角抽抽两下,他感觉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抬杠。   不过少年伸手,虚虚地在昶斐头上拂过,道:“不过,考虑你可能出现被眼下的事情弄懵,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些什么问题的情况,我觉得我还是帮你整理一下思路,一步步地解答你心中的疑惑好了。”   昶斐被他忽然伸手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少年已经坐下,在他面前,出现了景色。   这是也公园,他们似乎正处于凉亭之中。   “这个地方会成为你的战场之一,希望你记住这个地方,做好心理准备。来,做,你可以先适应一下,然后好好听我所说的话。”   昶斐目光扫了一圈,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公园中散步的人,还有他们的穿着,和他们带着耳机听手机的模样,昶斐基本能推测,这里现在呈现出的时间点,就是他现在所处的时代。   “这是哪?”昶斐收回目光,看见坐到石凳前的少年。   “我刚才说过了,这是你未来的战场之一。”少年答。   “在哪里?”昶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可能问得不够清楚,思考了一下,改变了说法。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在哪里了。来,坐,我们慢慢聊。”少年悠闲地说着,手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拂,大理石的石桌上,出现了一盘棋。   昶斐皱了皱眉,走到少年对面坐下,双眼看向少年,等着他主动开口。   少年轻轻放下一颗棋子,清脆的白子落下的声音,让昶斐目光不自觉往棋盘上扫了一眼。   他面前的棋盘似乎是已经下了一部分的棋,在少年白子落下时,黑子也紧跟着落下了。   但下棋的人不是他,也不是那名少年,而是坐在他所在的这个位置上,看不见的另一个人!   昶斐想到这些,本能反应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跳起,回头望自己身后看去。   但他的身后空空荡荡,那有什么人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少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轩辕…这个名字你已经听说了,你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他是什么妖了。”   轩辕?   昶斐眯了眯眼:“我知道他的大概身份,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妖,完全不清楚他的本体是什么。”   少年点点头,轻笑道:“也对,只怕他现在还不怎么乐意暴露自己的本体,想做新文明种族的先驱,首先得让自己再进化一阶,真正化为世界龙才行…”   昶斐眨了眨眼,他怎么感觉少年正在轻描淡写地说很可怕的东西?   ………………………………………………………………   谢谢蝶桑的月票支持~!谢谢花园酱的口是心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四步:轩辕的情报   与貌似狐狸的过去化身见面的昶斐(♂·现里互换),从过去化身的口中听到了令他心里毛毛的讯息。   那个他还没有怎么具体了解过的轩辕,似乎正在向着一头真龙的方向发展?   根据他的直觉与猜测,轩辕一伙本身就已经具备了撬动天道的能力,有些神仙才具有的权限,现在都在他们手中…联想到任夕尹羽的事,昶斐不难想象权限获取的办法。   只要让继承者或是神仙转世,以“妖”或是“兽”这个身份出生,再被他们那一伙儿的人培养起来。   不出二十年,就可以培养出专属于他们自己的神仙。   神仙本来就不是会袒护人类种群的存在,他们只是一群天道的维持者,天道也没有固定要找人这种生物作为代行者与执法者。   神仙的思想还没有彻底从人的观点脱离出来,会存在偏袒人类的行为也不稀奇,可没有脱离妖的状态的神仙,会偏袒妖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要不做出破坏天道的行为,自然的发展,往往才能让大家生存的环境更加美好。   而真龙…在这世道间曾经的确存在不少,真龙不需要刻意加神,祂们掌握的权限从来都不算少。   原本祂们的诞生就比较特别,原初的龙,就是山川龙脉化身而成,最早时期被称为精之灵,不具备自我思想,从那个时候开始,本身就等同于神的存在。   后来被人们赋予了更加独特的形象,蜿蜒曲折,各种动物结合…独特而又神圣。是龙脉,不是神仙。   而被冠以龙王、龙皇与龙神的,哪个不是具备影响一方气运的能力?   祂们不是神仙,但拥有的能力,远远超越了大多数神。   不少的爬行动物以龙作为它们进化的方向,而不是以神仙作为它们前进的方向,单纯只是因为龙凤这类的精灵,就是它们心目中的神仙。   正如人类崇敬着具有人类外形的神仙一般。   “…你不用想那么多,这个世上,最强大的龙是天脉形成的天龙,不过那个轩辕是海里游的,没有得到天地的眷顾,所以它的方向只能是海洋中的世界龙。”   昶斐有点恍惚,耳边过去化身的声音还在他耳边飘荡。   “啊?”昶斐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看向面前少年,忽然蹦出一句话:“海中的不应该是世界蛇吗?”   “那条蛇是货真价实的北方神之子,又不是东方定义中的精灵。”少年看傻子似的看了昶斐两眼。   昶斐挠了挠脸颊,目光偏移,“还不是因为你说话歧义太大?换一个称呼不行吗?用什么世界蛇这样的说法…”   化身少年眨了眨眼,不禁跟着抓了抓自己的脸颊:“那换个称呼好了,他准备进化成为海龙皇。不是龙王。”   “好吧,他六。可我对这些都无所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诞生的,他还有多少阴谋已经实行到关键时刻了?你需要我做什么来挽救一下现在的局面?   我要是想要快点破坏他的计划,应该从什么方面下手……等等…”昶斐说到这里,呆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似得把自己之前的经历都回想了一遍。   他刚才被少年的话带偏了,忽略了关键的问题,他猛然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化身少年,“他到底在同一时间里一口气做了多少布置?”   “嗯…你总算问到一件重要问题了。”少年感慨地笑了,“他具体做了多少事情的布置太多了,我能整理出来的有限,那些小的不说,跟你说一下目前最需要处理的两件事。”   昶斐的心提起,紧闭着嘴,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少年。   后者清澈如泉的声音缓缓说道:“双世天柱与换神事件,多注意一下。”   昶斐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他最近在处理的,貌似还就真是这两个方面的事情来着?   他的其中一个前世任清凌与任夕的事,算得上是换神的事件…九王九鼎九星,联系着的就是现世界与里世界天柱的问题…好巧…!   昶斐忍不住看向预言到了这些问题的化身少年,真想要开口,少年率先说话了:“这两件事都是轩辕一方的谋划,我想你来到这里,见到我的时间,应该已经处理好了鬼王事件与修真界的事件的时间…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鬼王的事还没有结束,等你处理完了在换神与天柱的问题后,你要去地府亲眼验证一件事,等你确认了那件事情之后,选择的权利,在你与你的同伴身上。”   昶斐被少年的话勾得心里痒痒,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鬼王的事?地府的事?那件事不早就解决了吗?   等等…等等!现在提这些…是想说他之前接触的那些事,全部都跟轩辕一伙儿有关?   ‘喵了个咪的…怎么听上去哪里都有轩辕一伙儿?’   昶斐下意识把双眼眯成半月了,他感觉自己头上正有无数个小轩辕嘲笑着在他头上转啊转。   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直接撞到跟他们有关的事,真是一群阴魂不散想要毁灭世界的恐怖分子…   昶斐狠狠地咂了一下嘴,阴狠地想着怎么在关键时刻把跟轩辕有关系的所有事,全都破坏掉。   然后专门跑到那个死轩辕的面前,好好地讽刺两句,发泄发泄他心中的郁结心情。   “昶斐,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压一压你的脾气,不要太鲁莽,找回一点从前的自己,别被自我催眠到忘记了本我。”少年坐在昶斐身边,一双眼睛有点涣散。   他的眼中只有空荡荡的石桌,对面并没有昶斐的身影。   昶斐意外注意到少年双眼倒影,目光有点黯,少年并不是真正与他面对面的交谈,是不是他什么都不说,就在这里看着,对方也会把他心里所有想问的问题的答案都说出来?   “我猜你的心情不太好,不想跟我继续说话。也想到我现在知道你的所有疑问。并且会跟你解答部分疑问。”   少年顿了顿,话题之前转换:“那我们就不要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吧!”   就算不准备说话,也清楚对面的人是过去的录音,昶斐还是下意识因为少年的话,点了点头。   注意到对方应该看不到自己的反应,昶斐又不自觉苦笑了一声,感觉自己还真是多此一举。   少年的声音传来:“你就算做点什么小动作,也没关系,我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是能够预测出来。   你做点小动作,对我来说,也能让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不至于太丢脸。”化身少年笑了笑,不自觉又挠脸颊了。   昶斐看到对方的反应,又不自觉地笑了下,少年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预测什么,随即笑道:“对,就是这样的感觉,你给我一个反应,让我放松不少。”   “少废话,不是说了要直接进入主题吗?”昶斐喝了一声,板着脸,就当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实实在在坐在对面,跟他讨论严肃话题的人。   “咳咳…”少年被他说得不自觉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笑意,开口道:“天柱的问题,直接对稳定了天柱的九鼎本身下手,能够很快让两个世界合二为一,但后果会是世界彻底地崩坏。轩辕只要还有点脑子,不会蠢到连同他们以后文明发展的世界彻底毁灭。   可以的话,他们也是想要保留一个能够让他们生存下去的空间与环境的。”   “我就好奇了,为什么妖与人不能和平共处?找一个平衡点,一起生存不行吗?干嘛非要对人类出手?”   昶斐想起那个蜃龙幻白说过的事,心情就非常差。   化身少年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摇头嗤笑了一声,“他们一直都觉得,真正的文明被强制取代,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让天道走上正途的正确手段。   以他们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们自己自取灭亡。”   昶斐扬了扬眉头,不等他说什么,化身少年手下一颗棋子落下:“他们之所以能够存在,因为天道之中存在的被加入的那一部分,是来自于宇宙之外,那个神仙鬼怪与人类并存的世界。   他们真要把人类全部毁掉,秩序被破坏,天道就会直接崩坏。一切都将会依照真正符合这个宇宙的天道发生。   这个星球很有可能从此跟其他大多数星球一样,不再有生物的存在。”   昶斐听得心惊不已,他忍不住想提问,少年的话却并没有真正停止:“生命的诞生是也奇迹,但也是被创造出来的机会,这里有太多的生命是作为另一个世界的缩影投射而来,一部分为真,一部分为虚…   轩辕的见识与固有思想禁锢了他们的眼界。我已经投过预言过他们了解真相后,崩溃的模样。   可我不想等一切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后,看他们后悔交加的死去。   就算这里有一半只是投射而来的另一个世界的缩影,有一半是前文明遗留下来的回忆投影,但个世界却是真实的,人们也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努力生存。   因为一群白痴的愚昧,就毁掉大多数人的生活,我是在没有办法去接受。”   昶斐的心脏不自觉随着化身少年有些亢奋的语气加快跳动,他,不自觉与少年产生了共鸣的感觉。   …………………………………………………………   谢谢zz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五步:化身的跳跃聊天   化身的少年就轩辕的问题,与昶斐(♂·现里互换)说了很多,昶斐也不自觉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好几次的水,笔记本也不知不觉拿出来了。   轩辕,具体年纪不详(疑似狐狸的化身不肯透露,具体原因不明,暂定待补充)。   根据分析,似乎是三清还在时,就已经存在,与妖族存在某些大渊源。对妖族出手,至今已发现一批被困在九鼎之中的妖族,得以解救。(待补充)   天柱九鼎与神仙玄女事件的幕后黑手,方向明确,布置众多,但已经通过预言与回溯能力,分别被我与疑似狐狸的化身暗中破坏计划的一部分。   但九鼎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事件处理待补充。   玄女一方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已知对方下一步行动,但计划已布置,就等引蛇出洞。   看着自己笔记本上,还算简单没有透出多少具体情报的笔记,昶斐不禁摇头咋舌。   将笔记本往自己的脑子里一拍,拍进了自己的脑袋瓜子里,他重新抬头看向对面少年,化身的少年大口灌了一杯茶水下肚,那副牛嚼牡丹的架势,真看得昶斐暗叫可惜。   重重放下茶杯,化身少年打了一个饱嗝,笑道:“你的记性不太好嘛!居然还要专门用笔记本记着,直接把记忆这些的工作交给我不就好了?我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神。   你交给我帮忙,等你想不起来的时候,可以再看看玉简,我这里是会有备份保存的,当然,到时候的格式可能就只是文字了而已。”   昶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吧!麻烦死了!我想到什么了,就先做什么,反正基本都是我身边的人出事。   我就算不记得了,还会被推着去做什么,无所谓了。   而且,比起那些,你不觉得你应该好好跟我说说,圣皇这边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那么多事,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去说这些,非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让我与过去的你见面?你也不嫌累得慌啊?”   昶斐单手支着下巴,有点犯困又有点无聊地看着少年,这是他想不通的问题之一。   化身少年抓了抓脸颊:“因为我快死了,你将来就算见到了其他与我类似的人,那也不会是现在在这里跟你对话,说这里的这些事情的那个我。   我是这里最后的投影了,所以我了解的最多…   你现在可能不能理解,将来或许你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清楚我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已经没有时间等到你们的出生与成长了,告诉圣皇,是因为不管我怎么做,将来都是他坐上那个位置,做出那些事,反正我的命不长了,就算透露天机,也就消不了我多少年的寿命。   关于他的方面全告诉他,再用几年的时间,让他意识到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他自然不得不按照我说的去改变。   这就是我给你们留下的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昶斐抓住细节,挑了一下眉,化身少年斜睨昶斐笑道,“人家布置得那么早,你们在时间上就少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你们凭什么赢他们?”   昶斐沉默,少年的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上,又一次随意把自己的白子落下了,“你唯一能够与对方持平的优势,就只有你回溯的能力与修道者的身份了。   在战斗力上、智力、时间、人手方面,你们太稚嫩,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现在的状态去跟他们硬肛,结果一目了然。”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认可你的说法啊!”   昶斐有点恼火了,他挥手就像破坏化身少年认真下的那一盘棋,手伸出,根本没有触碰到棋盘。   “诶诶诶,你要是不想活了,那也别毁这盘棋,这可关系到生死。你可以试着下下看的。”   化身少年的模样,就好像他真的被昶斐骚扰到了似的。   昶斐嗤之以鼻,目光扫过棋盘,看到复杂地落子就头疼,“下棋太难,我下了也是输。”   “你还没有开始尝试,就觉得自己会输,士气直接掉了,要还能赢,那才奇怪了。”   化身少年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昶斐那边的黑子再度落下,已经将之前白子破开的一个口子填补上。   白子却不疾不徐,在黑子框处的内部加入了一子,化身少年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正轨:“回归正题,其实你们现在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敢钻天道的漏洞,打这世道的主意,就注定会遇到三清与诸神。   而轩辕想要成为真龙,就要接受东方原初精灵的洗礼。   那个时刻,你们也注定会对上,趁机利用自身权限,狠狠地怼他一波,轻轻松松啦!”   昶斐嘴角抽抽,他怎么感觉化身少年说话非常跳跃?一会儿跳到这个话题,一会儿有跳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死机了,容他停止一下大脑的处理器运行,重启一下,稍作休息。   “给你一个休息下的时间。”少年没有抬头,又一次算到昶斐现在的情况,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又将一颗棋子落在了黑子暂时无法触及的边角位置。   昶斐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了一定的清醒,“好了,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   “你问。”化身少年从容体贴,没有直接说,问了一句,给了昶斐一个整理自己的问题的缓冲。   昶斐也如他所料的顿了顿,数十秒后才开口,“那个轩辕一定知道自己成为真龙的某个时间段特别危险,他怎么可能给我找到机会,趁机狠狠怼他一波?”   “因为原初精灵挂了,你是祂的道心传承者,到时候怼轩辕,必然是作为原初精灵传承者的你。”   昶斐愣了一下,脑中有记忆片段闪过,“你是说…上清灵宝天尊?原初的东方古老精灵?”   “嗯。”化身少年点头,昶斐捂住自己的脸了,“哇靠…我似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一码事了…这么说,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到时候轩辕都要怼我?”   “不是他来怼你,是你肯定会去怼他。”少年纠正了一下昶斐的思维错误。   “好吧。他成为真龙还需要多长时间?”昶斐任命,“根据你的预言能力来推测,我的胜算有多大?”   “你要是一对一地跟他寻常斗法,你必死无疑。”少年落下一子,抬起头,认真说。   昶斐眨了眨眼:“我们还是来看谈谈,如何利用卑…咳咳!正义的手段去算计死轩辕的问题吧。”   “嗯…用正义的手段来嫩死轩辕吗…”化身少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昶斐的提案,“我通常都只会去采取卑鄙阴险的方式去算计人,正义的手段我还真没用过,你可以试试。毕竟你不行,不代表其他神仙不行。   在你这个时间段的天界大佬还是蛮多的,为了维护四界的和平,为了维护爱与正义,他们的心都脏了。”   “我能说我压根就没听懂你刚才说的话吗?”昶斐嘴抽抽了两下。   “兄嘚,我只想说,你现在还太弱了。”化身少年起身,伸手拍拍昶斐的肩,同情不已。   “这句话就不用说了。”昶斐甩开化身少年的手,少年的手顺势转向,夹起棋子,落于棋盘上之后,这才收回。   “我做了布置,你大胆放心的去做。我会保佑你。”少年伸了一个懒腰,目光落在棋盘,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昶斐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他们面前的棋盘,这一盘棋还没有下完,上面的黑子明显还比白子多,但是随着少年落下的一子点在天元位,白字就不再落下。   “那一盘棋,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了。”少年按着桌子站起身,身体已经有些透明。   “我都说了,我不太会下棋!”昶斐看不清楚少年的身影了,他心里面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可他面前的少年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   “我刚才占卜过了,未来那个皇后的机会,被你与其他王爷联手破了。但是皇后背后的势力是轩辕,他们的目的只有天柱,你们破坏了皇后的计划也没用。   他们已经通过血祭在九王府做了最后的布置,你们离开与皇后当面对质的时候,就是九星齐聚的时候。   九个王府地点被影响的时候,你们同样会被影响,相互产生共鸣。”   “可是我…”昶斐挺想说,自己已经破坏了三个点,另外的六个点,不是也已经被做了布置吗?   “昶斐,你要记住,不要被表象影响,现世界与里世界虽然相互影响,但彼此也是不同的世界。   你改变现世界的九王王府所在地,但并没有改变里世界九王府的风水布置。   九王府已经被血祭影响,有些刺客受到现世界人梦境的影响而行动,当他们死亡时,等同于两边的同一个人同 时被血祭,这是古老阵法之一,当时没能及时阻止,就造成了事后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   昶斐听得心往下沉,他发现他果然还不够机智,每次都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一步步推算出真相…   昶斐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既然他们有血祭法,为什么又要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做现世界那么多的布置?   那不是毫无意义吗?”   “有些布置对某些人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有些布置,是为了达成多个目的。”少年感叹地摇摇头。   “你觉得这个布置是为了这件事而做的,事实上,他可能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你虽然可能无法完全阻止眼下的事,但你至少能够破坏掉轩辕他们其他的计划。”   昶斐皱着眉,什么话也没有说,少年意有所指,似乎想要跟他传达些什么。   可是,如果无法真正把九鼎与天柱的事搞定,他们的世道就要被毁了吧?   就算搞定了其他的阴谋,也没有什么用了吧?   ………………………………………………………   高达酱,你似乎很好奇乐正蓉姑姑与武冰的后续发展?   谢谢雨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六步:独特的意志   化身少年即将消失,尽可能快地给昶斐(♂·现里互换)传递重要情报。   但是,只要是他开口涉及到某些话题,昶斐就会自然而然地将那部分消息和谐出大脑,无法在他的脑海中形成某个固定的思维。   里世界现实半空中,感应着昶斐内心变化,狐狸不禁摇了摇头,“等级不够的话,就算真的想要一股脑儿地将所有情报告诉昶斐都做不到。   只能尽量将情报打乱,化作一些小的线索,传递给昶斐,让他自己将那些线索拼图一般地拼凑起来了。   玉简中,昶斐听得脑子有点疼,轩辕的布置不一定就是针对眼下他在处理的这件事什么的,他不想管。   他现在只在乎一件事,“别说那些废话啊,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应该如何处理天柱的事?”   化身少年莫名地回头看了昶斐一眼,“天柱处理的办法不是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吗?你干什么还问我?”   “摆在我面前了?”昶斐仔细回想少年所说的那些话,最后想起了对方说的其中一句话,呆愣了一下,重新抬头看向化身少年:“你的意思是…”   “这种事你自己决定,自己处理,不要依赖我。”少年耸肩,打断昶斐的话头。昶斐哑然,想反驳又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真的不带脑子,想让化身少年直接给出一个办法…   这如果不算是在依赖化身少年,那哪种算是?   “等你将这件事处理完,你就去地府吧!那个地方有你近代几世与轩辕地对的隐秘…”   少年有些遗憾地说到这,身子已经淡道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样,昶斐看着他面带微笑,最后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像说了些什么,身影就彻底消散了。   那口型…似乎…是在祝他好运?   还庆幸自己幸好学了几年的唇语,不至于错过最后的那些话吗?消失前也要笑着消失…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昶斐皱着眉头,神识从玉简中退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玉简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圣皇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摇了摇头他的脑袋,举起一本书挡在自己面前,也不管昶斐的举动。   玉简落地的一瞬,就爆发出了璀璨亮光,昶斐一点防备没有,直接被亮光刺得眼睛疼痛,本能后退,结果绊到凳子,一屁股摔坐下去,睁眼一片漆黑。   耳边清楚听到熟悉的嘲笑声,“让你们乱动玉简,我制作的玉简也是尔等小辈随随便便破坏的?”   声音很年轻,明显还是那个玉简内的化身少年的声音,只是他这次的态度与玉简中的态度不同,听声音就让人恨得牙痒痒,好想要直接揍过去!   圣皇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幻影瞬间消失,不自觉拿出一块明黄汗巾在自己的头上擦了擦,目光落在还在揉着双眼的少年身上,“你别乱动,这是那个死狐狸的法术伎俩,会持续两个时辰左右,到时候法术会自行解除。”   “好吧…利用闪光弹加法术对付砸玉简的人,这是有多不待见破坏玉简的人?”   昶斐揉着眼睛,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圣皇早就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麻木地将玉简重新从地上捡起来,塞到昶斐的怀里,“这东西你别弄丢了,你除了眼睛的问题之外,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劳驾帮我把给九王准备的替身们,都找过来给我。”昶斐眼泪还在往下流着呢,也顾不上现在自己眼瞎,一边拜托,一边又将玉简从自己怀里取出来又摔了一次。   圣皇仿佛早有所料,成功背对着昶斐。然后,下一刻,他清楚听到了昶斐的惨叫声。   “他这是什么鬼法术?为什么还能针对神识?”   圣皇同情地看向真·瞎子两个时辰的昶斐,同情地摇了摇头,“那家伙可是我们那个时代出了名的超越所有皇储的天才熊孩子,你就不要尝试与他斗了。   别说是你了,所有在过去想要跟他斗的人,下场都不是一般的惨。你这种死不悔改的还算轻的了。”   “好吧…”昶斐眼珠动了动,放弃挣扎了,他怕自己再砸一次,后果会是身外化身跟着一起瞎。   至少有一半是能够看到光明的,他心里还是很宽慰的。   见他没有再砸一次,圣皇有些可惜,“你怎么不再砸一次看看?”   “我再砸一次看看什么?”昶斐懵逼,他都吃两次教训了,都说事不过三。难道又什么秘密?   “你再砸一次,我就能知道那小子未说完的那个结果是什么了。”圣皇叹息,他一直对某人只说了一般的话耿耿于怀。   昶斐一头黑线,敢情这是将自己当成满足好奇心的小白鼠了啊…差点就真都因为手痒痒去砸玉简了。   昶斐心中暗叫了一声侥幸,小心翼翼地将玉简收入到了月老商铺的地上,防止它不小心落地,又觉得是他的错。   圣皇一看玉简彻底消失在昶斐手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收敛了心情。   “替身早已在各个王府附近待命,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与皇后对峙,他们随时都能与其余八王做好交替。”   昶斐不禁撇嘴,化身少年不说重点,却早就做了布置,他这是在测试他的机变能力吗?   昶斐揉了揉眼睛,想也不想就说:“两个时辰之后吧!等我眼睛恢复好,不然我还真没法处理好眼瞎的事。”   “可以,那你就到我对面的床榻上休息罢,等两个时辰之后,我会叫你起来。”   圣皇一脸果然如此的无聊表情,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做自己的安排。   昶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圣皇说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   “萧星瑞那个孩子你不用担心。现在根本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你看待,他不过就是在你的世界,体验一下他最向往的生活罢了。”   圣皇一口气把昶斐没有说完的话堵了回去,让昶斐不自觉地愣了一下,抓了抓脸颊,想感慨点什么,却觉得脑子有点昏沉,身子一软,摔在床榻上,不自觉睡了过去。   圣皇吹了吹手中的香,看着昶斐不禁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格意志,才会如此坚定的坚持自我,不会被其他的人格与记忆影响改变?   明明与萧星瑞就是同一个人,居然会因为记忆与环境分裂两半,而将自身的一半人格排除在外…划清绝对的界限,让两个人格意识同时并存…”   “因为他是我儿子。”圣皇的话戛然而止,忽然出现的那一道自豪的话,让他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可四周除了他与昶斐,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啊?   狐狸望着下方的情况,眼睛笑得只见一条缝了。   他们一族,注定只会有一个,无法被取代,无法被篡改,死了就彻底消失,活着就仅仅只有这一道意志为真。   就算去其他的所谓平行世界,相同环境之下,相同背景诞生的孩子,也将不会一样。   不然他也不用苦心积虑的做那么多谋划了。   毕竟死了,也无法通过平行世界这类的方式,找回唯一无二的那个了。   轻轻吁出一口气,狐狸定定看着昶斐沉睡的侧颜,身后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所有的布置,唯有他彻底度过那一切觉醒,才能真正“复活”。如果渡不过,他大概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狐狸的身影渐渐消失,昶斐的眼皮动了动,下意识地伸了伸手,可惜什么都没有抓到。   **   另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鸡肉堡,萧星瑞的心情说不出的激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个!   就算是之前在梦里面时,昶斐也很少来这里吃东西。   大多数的时候,早期的昶斐吃的东西面包,发饼这类方便携带的食物,之后kill fox正规起来的时候,他吃的也是专用干粮。也就在特殊的任务时,他会吃一些特别的食物。   可是处于昶斐那种状态时,食物的美味根本就没有传递到他的心灵,感觉就好像没有什么味道似得。   之后半退隐的那两年时间里,就更别提什么好吃的了,穷得叮当响的昶斐,每日的之主食很简单——泡面加上快乐神仙水。   要不是昶斐本身要动脑学习,他大概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就直接变成一个百来斤的胖子。   像这类有肉的…真是罕见的一种食物啊…   之后,昶斐把他的魂魄还他,能够与昶斐清楚感应的那一层关系就彻底断了,他就算想要跟以前那样,通过昶斐来做梦,都是很少才会发生的事了。更别想现在以他自己的意识,主动来尝试这些美食的机会了。   萧星瑞吃得满嘴奶油,那些所谓的王府礼仪,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可哪怕他刻意模仿昶斐吃东西,他依旧难掩优雅。   吃东西时独特的气质,让一些不小心瞥见他的人,下意识看得呆了。   等萧星瑞离开,久久回不过身来。   就连一些同学,也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昶斐这小子…那么有气质的吗?感觉…很好看啊?还有一种高不可攀的高冷感…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七步:同学的恋爱小故事   昶斐(♂·现里互换)在里世界苦哈哈地接受来自过去的预言化身时,另一边的萧星瑞,正幸福地吃着昶斐本人都非常少吃的高热量食物。   珍惜着现在在现世界的每一秒钟。   因为他与昶斐截然相反的斯文与谦和,加上从小培养的气质,四周不少人都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萧星瑞从小就是在所有护卫的目光中成长起来的,只要那些目光不带恶意,他会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喂…你在看什么呢?”一旁,A1班的岳翔斜睨着自己身边看痴了的少女,用手肘用力地撞了撞少女的胳膊。   那眼神里面尽可能隐藏的酸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说~昶斐这长相,要是穿上女装,蓄上长发,烫卷了,会不会有一种西方王室贵族的感觉?”   被他推了一下的少女回过神来,嘴角向上勾起,坏笑着笑声问岳翔。   岳翔白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萧星瑞身上,“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干嘛看谁就去思考对方女装的模样?”   嘴巴上虽然抱怨,岳翔想了想,还是做出了评价,“如果昶斐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的确很符合你说的。   但如果是他跳脱的时候,我觉得哥特风更适合他。”   “哥特风…?”少女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昶斐之前的做派,不禁摇了摇头,“感觉不太适合啊?之前他给我的感觉,我觉得这那种未来女战士更加适合~”   少女说着,幻想了一下,脸颊不禁红了红,再看现在的萧星瑞,“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现在更加适合那种高贵的,神圣的打扮,那种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岳翔看着少女的表情,心中酸溜溜的感觉更强烈了,“于佳,你是不是喜欢昶斐啊?”   “啊…”于佳的脸色更红了,就好像忽然被戳中心思,猛然转头看向岳翔,“你别乱说啊!我怎么可能喜欢昶斐?这小子年纪比我小不说,还气死个人了!我为什么要喜欢这么一个讨厌家伙啊?”   “可是…他很聪明吧?虽然有时候挺讨厌的,但是本身却是一个实实在在乐于助人的家伙…”   岳翔越说,自己心中越不是滋味,他的成绩在A1班只能算是下游,可能这样的他,在其他班是名列前茅,可是在这里,却让他非常自卑,又很有压力。   以前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追上于佳,然而有很多时候,很多事,光靠努力也没有办法弥补上差距。   有些人,天生就是命好,不管长相,头脑,性格,家世,还是其他的什么方面,都是上天的宠儿,他这样的,从出生开始,就与这种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拿什么来超越这种上天的宠儿?拿什么去跟于佳表露他真实的心意?   岳翔的拳头悄然握紧,有些怨念的听于佳抱怨昶斐的诸多不好,听上去…简直就好像是…被拆穿了心思,努力想要利用那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   岳翔越听越生气:“算了,于佳你别说了,你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吗?”   “我、我我掩饰什么啊!”于佳有点欲哭无泪,岳翔却抓着她的手,大步走到了萧星瑞的身边。   在于佳错愕不解中,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萧星瑞,道:“昶斐,我们有点话想要跟你说,不知道能不能去那边安静的地方谈一谈?”   萧星瑞抬头,眼中金色一闪而过,不自觉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点头:“可以。但你们能不能等我先把这个汉堡吃完?”   得到了少年同意的点头回应后,萧星瑞慢慢享受完了汉堡,轻叠好空纸袋,起身与岳翔于佳到了人少的地方坐。   “你可以说了。”萧星瑞看了一眼四周,悄然布置了隔绝自身声音外传的法术,这才微笑着与对方开始交谈。   这一派从容的模样,让岳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对方才是真正理智果断吸引人的成年人。   岳翔想到这些,就有些局促,感觉自己的行动一点也不明智,还鲁莽幼稚的要死,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得不面对,他轻咳一声,整理着脑中的想法,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好像从于佳的身上汲取到了力量。   半晌后,才开口:“昶斐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萧星瑞想也不想就道:“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岳翔与于佳双双愣住,以昶斐的性格,似乎…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吧?   等等,他们也不了解昶斐,昶斐有喜欢的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才对…他们在惊讶什么啊…   咽了咽唾沫,整理了一下被打乱的思维,岳翔想要重新找回一点主动权,“有…有喜欢的人了啊…那…那你现在…现在感情什么情况了?”   萧星瑞脸上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你的用词有问题。我有点听不懂你说的。”   后者有点纠结,“就是…那个…你的感情…有没有…”   “我现在还处于暗恋状态,我不知道她对我是怎么想的,但我挺喜欢她的,而且,我觉得我不会喜欢别人了。”   “你…你这话说得也太笃定了吧!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啊!”岳翔有点为于佳感觉到伤心,他拍桌,想要推翻萧星瑞的这番言词,从中争取点什么。   “因为我非常肯定我的心情,这我也比任何人更加清楚我自己的心情,除了她,我这辈子不会在喜欢别人。”   可萧星瑞不是昶斐,他的观点比起昶斐坚定,可能当着昶斐的面,他打死都不会说明真相,但对面前这两人,他感觉自己只有用坚定的态度,才能让这两人感受到。   萧星瑞的气势让岳翔有点退缩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星瑞的话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被面前的两人打开的话匣子“我想等过一段时间,过年的时候去跟她告白。毕竟什么都不尝试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对方是否也会喜欢我,我不想胡思乱想去猜测对方的心思了。   就算对方不喜欢我,长痛也不短痛,干脆点,我也好快点从那种自我困扰中解脱出来。”   岳翔的表情僵硬着,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昶斐,说的那些话似乎并不单纯是在跟他自己说的。   那话…似乎是在对他的一样…是…在提醒他吗?   岳翔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少女,看到于佳同样朝他看过来,他不自觉偏开了自己的目光。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啊…不是早就知道于佳不喜欢自己了吗?她喜欢的…永远不可能是他这样的人…   “岳翔,我有话想跟你说。”就在岳翔胡思乱想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先开口的反而是他身边的少女于佳。   岳翔呆了一下,心脏好像在那一瞬间完全停止工作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于佳是不是喜欢他,想要跟他告白,他们其实是两情相悦什么的…   可是下一刻,在他余光偷偷瞄到少女身上时,之前那种想法瞬间被他打散。   他是谁?他就是一个普通少年,除了体育好一些之外,其他方面都只能算是A1班吊车尾的他,哪里有让于佳喜欢的特质?自己在这里异想天开些什么啊…   “你们如果要私下谈谈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萧星瑞秉持着自身教养与一些…小小的私心,决定给两个人一点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   “不,我没什么要…”岳翔有些退缩了,他刚想下意识说出拒绝的言论,正对上萧星瑞抬起眼睑的双眼。   那双眼有种某种看透人本质的清澈,澄净得让人无处遁形。从那双眼中倒影出的岳翔身影,看上去惶恐无措,好像早就被看穿他暗戳戳的小心思了。   岳翔这一瞬间的走神,让萧星瑞抓住空隙离开,留下了于佳与岳翔两人面对面而立。   “岳翔,你刚才是不是想要擅作主张地安排我跟昶斐交往?”于佳也不管岳翔是不是很尴尬,等萧星瑞走远了,语气严厉地干脆质问。   岳翔被问得脸颊涨红,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于佳深吸了一口气:“唉,我真快被你这一颗榆木脑袋给气死了。人傻就傻吧,你也知道你其实不够聪明的对吧?既然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啊!”   岳翔几乎是被于佳戳着脊梁骨在骂了,又羞又气又惭愧,就想直接找一条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了。   于佳轻叹了一声,盯着岳翔的脸,叹道:“我以前很你说过我的梦想的是吧?”   岳翔点点头:“你想要成为服装设计师。”   “是的。”于佳点头,又轻叹了一声:“我想要成为女性品牌服装的出名设计师,我想要将我的品牌打出国外市场,我一直以来都在尝试找到适合的模特,以他们本身作为模板,来设计各种各样的衣服…”   岳翔的脑子还处于被少女责骂的混乱之中,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真要是这样,你干嘛专门盯着男生看?试图给他们穿女装啊?”   于佳愣了一下:“我不只是专门盯着男生看,也有盯着女生去看啊?你就因为一次看到我盯着昶斐看了,就以为我喜欢他了啊?”   “难道不是吗!你都盯着看了好几次了!”岳翔其实想要反驳的,他一直都注意着于佳,才不是因为一次注意到于佳盯着昶斐看,才那么草率的下定论!   可他现在的脑子就是热血冲脑,就是直接吼出来了。   于佳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我…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哪一个男孩子的…”   岳翔一愣,因为不解,他还想说的很多话都被他憋在了喉咙之中。   于佳苦涩地看了岳翔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了小卡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八步:班级八卦就是多   里世界,昶斐(♂·现里交换)陷入沉睡时,现世界的萧星瑞处理了一件昶斐班级中的感情纠纷。   虽然因为萧星瑞的法术影响,班上的同学没有听到岳翔与于佳交谈了一些什么,不过看最后情况,明显是谈崩了。并且,岳翔还是理亏的那一个。   “可怜啊…怎么能拉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去找年纪第一谈话呢?”望着这一幕发生的向曦连连摇头,同情道。   “照我说啊…就应该先用公式结合已知情况,去推演计算可能出现的结果,在根据结果,选择最正确的一套方案,而不是脑子一热,就跑过去尝试了。   你说这要是遇到了那种要命的情况,他还能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沐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轻叹道:“感情的事,谁又能用数据说得清呢?那当中的变数太多了。”   “就算变数多,我们也可以尽可能地计算出好的结果,尽可能把那些不好的可能性排除出去。   这样不就大大降低了悲剧系数?至少不会像岳翔这么悲剧了。”向曦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着这方面的问题。   “可女人的心情我们根本计算不出来,没有一个常数和基本基数,我们怎么去计算出适合的方案?”   沐衍还没有回答,站在一边不知不觉就围观了岳翔的尹羽,不自觉地也插入到了他们的对话之中。   “我觉得…感情顺其自然地去发展就好了,只要你有一颗真心,对方就一定能够感受得到。”   “呵呵…天真!”尹羽话音刚落,就有少女冷嗤了一声,斜睨向他们连连摇头咋舌,“感情还要讲究个缘分,你单纯喜欢,然后就以自我为中心,把自己的感情强加于对方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得到对方的喜欢?   对方只会更加厌恶你,因为你没有真正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问题!自私的男生们!”   “白痴莫颜欣!你这样的想法不也是自私的想法,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付出真心的?”   舒德这个时候还不忘从少女的桌前抢食物,还小小地添加了一点让少女吃点苦头的小巫术。   莫颜欣狠狠瞪向舒德,看都不看自己桌子前的时候,直接将这些全拍在了少年脸上:“让你多嘴多手!滚你个蛋的吧!真要是为对方考虑,怎么可能说出最后对方感受得到这样的话?不管感受得到,还是感受不到,真心喜欢,就不在乎会不会有回报吧!”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总觉得莫颜欣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就是看他们不爽,故意在挑刺找茬。   而做了一点小手段,想要让莫颜欣倒霉的舒德,很不幸的屁声连连,熏得好几个女生忍不住凑他。   陆芯在一旁看了一眼萧星瑞,目光又转到了冷依晴的身上,凉凉地笑道:“我倒是觉得,昶斐这一点就觉得比你们好。喜欢一个人,对方都完全没有感觉出来,处于享受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中,一点自觉与内疚都没有。”   不少人一瞬间沉默了,陆芯这指的是谁,说的是什么,他们都清楚,毕竟当初昶斐的所作所为,大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那个时候的冷依晴楚楚可怜,完全就是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中。而现在的冷依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性格比起以前要刚强直率了不少。   不会自怨自艾,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特别是不小心再接触到她的时候,不会再遇到倒霉事了。   可是…她与昶斐之间的关系和态度…看上去却好像是关系普通的朋友了。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昶斐辛苦地帮了她,结果她在朋友多起来之后,就把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朋友踢开了。   了解到冷依晴的身体中没有了灵魂的神仙,自然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班上还有很多人不是神仙的。   在他们看来,冷依晴的行为就算得上是过河拆桥了。   陆芯那么讽刺一句,在场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也有那么些不算多团结的同学,正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冷依晴的热闹,想要看看冷依晴要怎么反应。   冷依晴眨了眨眼,她看向萧星瑞所在,一点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她的嗅觉非常好,现在的昶斐与她熟知的昶斐,在一些气息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   还有长相,完全就跟昶斐不相似,为什么大家会将面前的这个少年当成是昶斐看待?   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她需要给昶斐一个交代。   事实上,她已经交代过了,很多事都告诉乐正初了,她也相信乐正初会将从她这里得知的事情,传递给昶斐。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昶斐回到学校的第一时间就找昶斐,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还不清楚怎么与自己的这位“父亲”说话,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前进。   特别是那些重大的历史事件,都根据历史所说发生了。   只是日常生活似乎半点没有被影响到,这和她之前对历史日常生活的认知与猜想不符。   冷依晴有点茫然,同样也有点喜欢这边自在的生活,完全没想到,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她居然会在今天,以这么突然的形式,来面对昶斐。   嗯…不对,现在她面前的那个少年根本就不是父亲…   冷依晴有点纠结了,萧星瑞苦笑着开口:“别这样,我会想要帮助依晴同学,主要就是因为你们孤立她。   我看不惯这样的行为,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她。现在她的情况好转了,我一个男子,自然不好与她太过亲密。   不然依晴同学又要被冠上什么奇怪的头衔了。   事实上…是我主动跟依晴同学提出…不要靠得太近,只做普通朋友的话的。”   当事人都正主动站出来说这些了,班上其他看热闹的同学都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   他们纷纷散了,陆芯的眼中却有一抹的不满神色闪过。   …………………………………………………………   抱歉…感冒了,去了一趟市医院…晚上才回来,累得没有多少精力了…   谢谢RaMzCL桑的月票支持~!谢谢飘零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三百九十九步:年轻真好啊~   因为偶尔会听昶斐(♂·现里互换)提到学校中发生的事,萧星瑞与昶斐的互换,并没有导致他对昶斐班级中的这些同学一无所知。   也多亏了平日的教育,萧星瑞在处理起一些琐事上,处理得也比昶斐成熟不少。   看到冷依晴冲着他点头示意时,萧星瑞也回以一个浅淡的微笑,这就更加深了他向同学们解释的那套说法了。   众人也没有非抓着过去的事不放的念头,就算看昶斐不爽,同班同学的,在学校外争吵,不是就让其他班的学生小看了他们A1班了吗?   就算心中有对谁的不满,这个时候,也要憋在自己心里面,等到时候回到学校,再一争长短。   当然,在学习成绩与游泳这两个方面,已经没有人想要自己把脸颊凑到昶斐面前,被昶斐打了。   光是想想他那一脸嘚瑟滑稽的笑脸,就让人心里恼火。   洛凪默默地整理好自己手中的学习资料,喝完了杯中最后一个冰茶,抬头看了一眼萧星瑞,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人不是昶斐,但和昶斐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不会如此轻松帮他处理这种状况。不过…昶斐为什不在这里?   有什么事情是正在发生,但他们无从去得知的吗…   洛凪在深思,一旁玩得好的朋友已经在惊叹了:“小凪你不是吧?我们出来玩,你还在做作业啊?”   “今天既然会玩一天,在相对比较宽松的环境下,把自己的功课完成,也是好的。   等你玩过之后,累了困乏了,再去做功课,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到时候就算完成了功课,学习的效率也会大大降低,得不偿失。”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听你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们看看那边不就知道了?”洛凪没有跟对方多解释的打算,伸手指了指乐正初所在。   少女们看过去,这位年级第二的少年身边已经放了不少的书籍和试卷了。   他整个时候还在用英语去回应靠近他的学生的问话,真正达到了真正野生学霸的恐怖日常努力状态中。   “还说什么要好好放松,这哪里是什么放松啊!”有女生忍不住惊叫起来,面前这一幕也太恐怖了点吧!   几个女生忍不住再看了两眼他们班成绩最好的那几个学生,沐衍的行动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手中拿着随身小便签,上面不是英语就是数理化的公式。   向曦这个冷漠的,什么都没有带身上,不过他跟沐衍的对话,是半参杂英语的。   之前关于数据计算也不单纯只是讨论,他还认真拿着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做了某些其他人看不懂的计算,在不是有意识地在练习,鬼才行!   这样的现象还出现在好几个人身上,再看萧星瑞…算了,那个是真·天才,她们不想看。   少女们主动无视掉了萧星瑞身边放着的字词典,默默地收回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洛凪:“我们现在写作业还来得及吗?大家都快吃完了。”   “吃完饭需要休息半小时,半个小时你们还搞不定你们的功课吗?”洛凪打开自己面前的古文,反问道。   在座都是A1班的学生,能够进入A1班的,哪一个不是尖子生?半个小时?学校布置的作业完成对他们来说,虽然有点赶,但集中精神去做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一瞬间吵闹的气氛安静了不少,原本的玩闹瞬间变成了临时的学习大会。   大家讨论的内容也混杂着到哪玩,去看什么,今天讲课的内容,关于明天课程的预习和新公式的套用等旁人搞不懂的问题了。   因为A1班学习气场太过于庞大,就连四周来吃汉堡的人,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有不少年纪比较大的,看着一群学生忙碌,忍不住就露出了慈爱的叔叔姨妈笑来。   等他们前往游戏厅时,天色都有点黯了。但因为作业的顺利完成,加上早已跟家长请示汇报,加上原本就是以成绩优异证明过自己的“别人家孩子们”,他们的神色明显要比之前轻松和正大光明了不少。   虽然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跟他们一样轻松和趾高气扬。   沐衍同情地拍了拍岳翔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出来了就好好的玩玩,明天再去跟于佳道个歉吧?”   岳翔心里挺烦,本来应该是谁找他,他都会怼回去,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可偏偏开口的是沐衍。   沐衍一家都是学医的,说话和用词的态度,都让人不自觉会放松下来。岳翔心里不痛快,也依旧将沐衍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仔细想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还有少女失望的态度,他只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才懒得去理会那个无理取闹的蠢女!我干嘛要跟她去道歉!”   向曦又一次凑过来了:“因为对女人来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只要是她们说的,那就是真理。”   沐衍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禁苦笑点头:“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尹羽回想一下,不禁摇头,“那是你们遇到的女生是那样的,我遇到的从来不会无理取闹。”   “不,尹羽,像你这样的单身狗是不会懂的。真正会跟你任性的女生,才代表她喜欢你。   什么都不说,或是委曲求全的,只是因为她们没有那个愿意为你敞开心扉的内心。”   向曦深深看了尹羽一眼,意味深长地漠然道。   一旁的沐衍闻言,立刻伸手按住了向曦的肩膀,冲着他微微地摇头。向曦冷冷回头瞪了沐衍一眼,什么也没说。   尹羽没有注意到两位同学的小动作,被向曦说得愣了,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或许你说得对。”   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失去的孩子,被威逼利诱,甚至还差点丢了他的一条命。   自从上一次的事发生之后,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与任夕见面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任夕。   他是真心喜欢任夕的,不管那到底是别人设计的,还是出自于他自己的真心,他都不准备后悔。   他不清楚的是,任夕对他的感情,到底是被人算计的,还是如同他一般地喜欢。他不想这一切都是被算计。   或许…他是该离开任夕,在她没有因为自己而被害了一条生命之前…   “府君你拉着我干嘛?”在尹羽陷入沉思的时候,向曦终于传音,冷冷盯着沐衍抓住他的手,似乎不明白沐衍的做法。   “向曦,冷静一点,那已经算是任夕的私事了。”沐衍有点无奈地看着向曦,传音警告道。   向曦皱眉:“我现在很冷静,我们必须在出事之前,阻止任夕与这个凡人相爱。仙凡恋没有好结果,相反,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我们身边例子还不够多吗?”   沐衍深深地看了向曦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向曦…就算在菩萨班,也是出了名的冷漠,但他的确有这很多人少有的冷静,往往看似冷酷的外表下,总能比别人先一步发现问题的严重。   最先发现自己菩萨班的小透明任夕与A1班的同班凡人同学尹羽相恋的神仙……也是他,只是因为性格的问题,他没有直接把这件事说出口。   原本沐衍以为向曦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看他现在的行动,沐衍意识到,向曦正在用他的方式,去慢慢影响尹羽,让他自己主动放弃仙凡恋。   可要是直接对尹羽说:“我们是神仙,任夕也是神仙,拜托你不要跟任夕谈恋爱了,不然你自己会把自己毁掉,还会附带毁掉任夕,搞不好任夕走极端,会把我们这些神仙也一并连累了。站在大局观考虑,拜托你放弃吧!”   不说尹羽会不会是那种贪慕长生不死的人,其他神仙那边,估计就会先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搞不好还会被找借口剥夺神格与道心。   毕竟对于一些神仙来说,那些东西,就是靠踩着其他神仙的尸体混出来的。   要知道,可不是每一个被封神都是跟哪吒一样的神仙。   他们可不愿意剔自身的神骨,刮自己的神筋,再将自己的神格先给龙王,来换取一方水土与百姓的安宁。   沐衍不想自己这位同班同学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微微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不由己身的,你与其在这里暗中警告尹羽,真不如去拜托月老,让他来斩断孽缘。”   向曦看了一眼萧星瑞所在的位置,眉头不自觉拧起:“他是月老,这段感觉搞不好就是他的恶作剧。   就他的性格,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己私欲乱来?跟他说,他或许会更加乱来。”   沐衍苦笑:“向曦,在昶斐的问题上,你似乎没法保持你的冷静啊?是因为他玩得和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姐姐很近的缘故吗?”   “他如果不是月老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靠近瑗。”向曦笃定道,看萧星瑞的目光更加敌视了。   沐衍已经从苦笑变成哭笑不得了,这向曦,怎么好像只要遇到凌瑗的事,智商就会全面下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步:玩游戏会死!?   因为岳翔与于佳的感情问题,几个有心人忍不住就想远了,不知不觉地就思考到了仙凡恋的问题上。   更甚者,已经思考到昶斐(♂·现里互换)这个扑街利用自己天道权限,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坏事”。   萧星瑞有点无辜,四周一道道的视线让他非常的不自然,昶斐以前就是每天面对这些视线的吗?   看样子,不管是哪边,过得都不容易,是他之前太可渴望这边的一切,忽略了这些细节。   他不该忘记,昶斐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他身上估计没有多少钱财了,难得出来玩,这个计划一定是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忍痛割爱计划出来的。   他真傻,白白占用了昶斐难得的空闲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的昶斐怎么样了,他又在什么地方忙碌?   萧星瑞瞬间走神,被身旁的人拍了一下,“喂,昶斐,要不要去赛车?让我们看看你的技术如何啊?”   萧星瑞目光顺着对方的视线朝某太VR游戏看去,想了一下,还是朝着那边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先享受一下,到时候一切恢复正常了,再找昶斐共享记忆好了…   某皇宫中,昶斐的眉头不自觉地抽了一下,圣皇不由朝那边看来一眼,调了一下眉头,又收回目光,重新扑到了自己的事业上,认真忙碌起来。   而另一面,萧星瑞沉迷各种游戏无法自拔,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那些VR过山车,星际大战,赛车什么的,让他的心跳一直处于高速跳动之间,停不下来。   萧星瑞想要把所有的游戏机都尝试一遍,可他长久养成的自制力在提醒他,不管什么,都该点到为止。   萧星瑞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游戏上退下来,回头就看到了有几对外班的小情侣正在抓娃娃。   “那个…有什么好玩的?”萧星瑞不自觉间已经带上昶斐的口吻,双手下意识交叉环抱在胸前,问身边的同伴。   “那个玩的就是一份礼物。无聊!”舒德一副专家模样认真分析,不过很快就遭到了不远处莫颜欣的嗤笑。   “你笑什么?”舒德不满看向莫颜欣,后者只是耸耸肩:“抓不到娃娃的人才会说无聊!”   舒德被直接挑起战火了:“你说谁抓不到娃娃了?”   “你要是抓得到,就不会把抓娃娃当成一种无聊的活动了。”莫颜欣与舒德也算是冤家了,直接怼上,寸步不让。   “呵呵呵…我要是抓到娃娃了,你怎么办?”舒德连连冷笑,双手已经**自己的裤袋中了。   莫颜欣一看他那个架势,嘴角不屑地弯起:“你真有能耐就不要用你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小花招,直接用你的双手试试,抓得到娃娃我跟你道歉!”   “谁稀罕你的道歉!我要是抓得到娃娃…”舒德的眼珠子转了半天,“你就给我当小…”   “女朋友一天!”舒德的话声直接被萧星瑞的声音盖下去了,舒德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昶斐你有病啊?我要她这个丑八怪做我一天女友干嘛啊?给自己找麻烦吗?”   “呵呵呵…好哇!我可以给你当一天的女朋友~!”莫颜欣差点没有被舒德给气死了,咬牙切齿一句一顿的回应。   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她是丑八怪!好哇!那她就让舒德知道,愿意跟自己做一天男女朋友的家伙,跟丑八怪没有多大的区别!   舒德狠狠瞪了莫颜欣一眼,被莫颜欣直接瞪回来的凶悍目光吓得有点畏缩。   “看、看把你能的?弄得好像我怕了你似的!你到时候输了可别后悔!”   “呵呵,你自己别输了哭鼻子吧!”莫颜欣嘲讽。   冷依晴却在一旁拽了拽她的衣袖,“不问问他们,要是他们输了的话,应该怎么办吗?”   “啊!对!差点被这个王八蛋带偏了!”莫颜欣恍然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握拳,伸手往前一指,头一仰,质问道:“你们要是输了的话,怎么办?”   “随便你怎么办!反正我绝对不会输!”舒德冷笑着踮起脚,努力让自己保持俯视莫颜欣的状态中。   “真幼稚!”向曦摇头,淡漠的脸上都带上一些大人看待不懂事小朋友打架斗殴时候的表情了。   沐衍则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忽然感悟到了什么人生百态似的。   洛凪的目光干脆落在萧星瑞的身上,她知道,以昶斐的性格,肯定会搞出这样的事。   可她面前的这个少年应该不是昶斐才对,他的性格怎么看上去与昶斐很相似?就连阴谋得逞的笑意也很相似…   几个小情侣的心态,在舒德与莫颜欣恐怖的压力下溃不成军,东拉西扯地找了些不算借口的借口,就开溜了。   舒德直接弄来了一把小板凳,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摆开了抓娃娃的高端架势。   “噗…哈哈哈,你以为你动作高端,就能抓到娃娃了?”这一举动,差点没让莫颜欣直接笑疯,指着舒德,就差没有直接踩到对方的大腿上鄙视他了。   舒德不屑地冲着莫颜欣嗤了一声,戴上VR眼镜,开始了他的虚拟实景抓娃娃大行动。   梦梦,全名,梦境引路兽,是每一个玩梦境游戏时会出现的小型魔兽,模样是一只眼睛,三条尾巴的红白狐狸,体型并不像寻常的狐狸一样苗条,圆鼓鼓的身体和自带黑眼圈特效的大独眼与龅牙一度让人怀疑它是独眼熊猫。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造型,却莫名其妙捕获了不少少女们的心,游戏上市没多久,就出周边了。   而梦境游戏的营业部也想到了为梦梦单独制作一款VR游戏,而伴随着吉祥物盛行的市场,他们立刻想到了抓娃娃现实结合虚拟的VR游戏抓娃娃法。   通过游戏中的闯关游戏,现实中的抓手会精细到分毫,只要操控者闯过那些关卡,箱子中的吉祥物梦梦就会被电脑精准的自我校准抓住。   因为游戏中的逼真感官体验与控制,虽然在某些方面丧失了抓娃娃的灵魂,但却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小游戏。   在游戏的乐趣上,半点不比其他游戏弱,甚至最后闯关成功还能够得到一只梦梦,这让不少人乐意尝试。   舒德就是看准了这一台的机器所需要的实际操作技巧比较低的特色,才选择了这台机器。   他对自己玩游戏的实力,还是非常自信的。   随着游戏倒计时结束,舒德故意大声冷笑了一声,在游戏中直接冲了出去。   VR外的观众可以清楚看到,舒德的控制非常熟练,精准的控制与杀怪,都能够展现出他非同一般的实力。   VR游戏不需要手速,唯一需要的就是玩家的反应力。   反应力足够,就算游戏中的人物数据与现实中有很大的差异,也能够轻松快速掌握到游戏的主动权。   舒德轻松闯过游戏中最简单的前三关,让莫颜欣的脸色有点变了。   就算这个游戏相对于梦境游戏来说,简单轻松,没有什么比较现实的东西,但梦梦周边娃娃那么容易弄到手,那这个项目不就亏本了?   为了防止出现那种情况,游戏也只会越来越难。   基础的跳小楼、躲避障碍、固定靶射击结束后,开始进入了移动跳跃障碍打靶环节。   这个环节昶家本来就找了在军队的现役军人帮忙参考体验,可不是普通玩家随随便便就能过的了。   除非真是那种天才的玩家,或是本身经过多年花式锻炼的人,不然也得玩好些次才能通关。   到这一关时,刚刚气势汹汹的舒德总算是陷入了僵局。   他本来就是一个神秘学死宅,前面那些他玩过梦境游戏内的那些小游戏,想过不难。   可现在这些,差不多等同于人物职业觉醒任务了吧?   莫颜欣看到舒德在游戏中丢脸,脸上总算又重新绽放出了得意又幸灾乐祸的笑脸来。   “怎么样啊舒德同学?你现在还坚定的认为你一定能够赢得游戏,抓到娃娃吗?”   “闭嘴八婆!你现在在我耳边吵吵,我要是分身输了,那一定就是你的错!”原本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状态的舒德,一听到莫颜欣的声音,就忍不住骂了一句,差点导致了他控制的人物直接死亡。   好在他的反应很快,在即将被障碍物削掉脑袋的时候躲开了障碍物,枪口朝着自己前面一个冲着他攻击的小怪脑袋就是一子弹。   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四周不少人咋舌。   对比他们自己,扪心自问,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无法闯过去。   “该说歪人自有一些歪才吗?”向曦摸着下巴,虽然对舒德这个人从生理本能上就讨厌,但该赞扬的时候,他都不怎么口是心非。   沐衍认真地盯着梦境小游戏中,被舒德控制的那个游戏角色,迟疑道:“我…怎么感觉游戏中的那个人物…很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这是昶家制作的VR游戏。”向曦回答。   “不…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两条生命…可那两条生命又是相互作用影响的…我隐隐感觉,游戏中的舒德死亡的话…他本人可能也会跟着死亡。”   “你认真的?”向曦一愣,目光不再盯着游戏屏幕看,反而看向了沐衍。   “作为地府的泰山府君传承者,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开这种跟死亡有关系的玩笑吗?”沐衍的目光也收回了,目光不自觉落在萧星瑞的身上。   向曦的眉头皱起:“真麻烦啊…你知道你直觉的来由吗?之前其他人玩的时候不是没事吗?我们现在阻止舒德继续下去来不来得及?我觉得他很有可能过不了这个游戏。”   沐衍苦笑:“你别问我,我不是这游戏的创作者,你的那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了你,你不如去找昶斐问问。”   “可是…昶斐现在根本就不在啊…”向曦听到这里,顿时头疼了。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净空酱的鼎力支持~!加油~!为上学投票两不误的净空酱点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一步:这违和感啥情况?   不过就是玩一个游戏而已,结果却涉及到人命,就算是菩萨班的学生们,也感觉棘手。   感觉梦境游戏跟昶斐(♂·现里互换)脱不了关系的沐衍等人,认定遇到相关事情,找昶斐最适合。   可偏偏…在场的人不是昶斐,而是萧星瑞,几个新神隔着人群相互对视了一眼,沐衍开口道:“或许我们也能找那个冒充昶斐的人谈谈,他能够在这里冒充昶斐,还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昶斐来找麻烦,很有可能很昶斐关系匪浅。   也许他能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昶斐本人…”   “好!”向曦将沐衍说的话快速消化,在脑海中做了多种情况与后果的考虑之后,没让沐衍把话说完善,就走向萧星瑞的方向。   “啊…”沐衍因认真思考情况与处理办法,而走神,没留神就让向曦靠近了萧星瑞,已经开始跟萧星瑞讨论起这方面的问题起来。   沐衍赶过去的时候,向曦已经很干脆拆穿了萧星瑞的假面,跟他进行联络昶斐的商谈了。   萧星瑞可不是什么寻常少年,虽然他对现世界的认知还处于幼儿较为懵懂的阶段,但他与昶斐拥有相同命运,月老的能力与聪明的脑袋,半点不比昶斐差。   听向曦讲述玩梦境游戏与VR小游戏的联系,他先挑动了一下眉头,转头看了一眼在游戏中步步惊心的舒德。   他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现在找不到昶斐,他还有事。不过,你们担心的事,我觉得没有多少的必要。   舒德他是昶斐在学校的第一个朋友,他对这个朋友不可能不上心。”   向曦摇头,“你对昶斐的信任太过于盲目…”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耳朵轻轻动了一下,回头看向抓娃娃机。   游戏中的舒德,每次都险之又险避开危险,看似运气非常好非常巧合就躲开了,但那么巧的事不可能每次都发生,会发生只能证明一点——“他的运气是真的好!”   “对…滚。”向曦冷漠地将打断他思路的其他同班同学推开到了一边。沐衍有点好笑看向向曦,传音问:“你是想说,舒德已经受昶斐保佑了?”   “不然你难道还真觉得是这小子运气好?”向曦皱眉看向沐衍反问。   沐衍默默点了点头,“如果真是昶斐以神仙的身份保护了舒德,他又是怎么做到的?他…已经超过我们了吗…”   “不可能。他如果真的超越我们太多,应该不会再留在人间接受新神教育,而是直接归位了。”向曦想都没有多想,就否决了沐衍的猜测,“我推测这不过是昶斐采取的某种小手段。应该是利用了一些辅助道具,或是摸索到了一些我们还没有摸索到的一些神仙知识。”   “这么说起来…地府商城似乎也具有类似保护人的在道具…”沐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想到了地府商城中的一些小道具。似乎有被人提到类似保佑人的道具?   可他这是地府专属的商城,因为地府的公务员众多,人口也多得很,商城遍布世界各地,在国外也有分店。   可是月老就一人,应该…没有经营不起那种商城吧?   不知不觉就想偏了,沐衍回过神来的时候,舒德已经惊险地闯过第三关了。   过于逼真的场景,也让正在游戏的舒德与围观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的。   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闯到第四关,梦梦娃娃机的附近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不仅仅是A1班的学生们,还有不少其他班上偷偷跑来玩游戏的学生或是成人。   莫颜欣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入刚松一口气的舒德耳中,舒德立刻讽刺上了:“莫颜欣,我再闯过两关可就赢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们赌约!”   莫颜欣忽然恼羞成怒起来,“你还是早点去死吧!”   她的手几乎要直接拍到舒德的头上,可是看到游戏屏幕中那个认真的舒德,她伸手一半的手又落不下去了。   舒德不知道自己刚才躲过一劫,还得意地冷笑了两声,朝着后续关卡冲去。   新的关卡已经从简单移动躲避障碍物打靶的类型,转变成了对敌模式,对面的敌人远远比他想象中更加灵活。   对方就像拥有智商一般,悄无声息地就靠近到了舒德身边,枪口对准少年的脑袋就是一枪。   可是舒德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子弹即将打中他脑袋的时候,他现实中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游戏中的角色也随着他现实中的动作低头,躲开了子弹。   舒德揉着鼻子,想要瞎操作一波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一点纸,可又不想因为断开游戏操作导致这一盘输掉,被莫颜欣直接用这个做借口抨击。干脆改成双向操作。   现实中的手摸进自己口袋的时候,游戏中的手也已经抓住了腿上的枪,擦鼻子的同时也转过身去看身后的情况。   这骚操作直接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又哭笑不得起来,这还真是一个玩游戏玩疯了的人!   不过,换过是他们,如果闯过了第四关,他们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唾手可及的梦梦玩偶。   那个可是市价上了五百的玩偶,就算自己不要,买点也赚了一笔零花钱,直接翻了五百倍!   要是遇到了喜欢的,或是电脑抓到了一个刚好在市场上没有的梦梦玩偶,那还有增值的空间,搞不好就几千出头了,那是真的非常划得来。   在舒德来看,之前的一关还难闯一些,至于现在的?   他自觉自己和人斗得不少了,就算游戏中的NPC厉害,那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舒德的心态摆得很好,以至于他在面对敌人时,抱着一种很轻松的态度,当真是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搞定了。   四周立刻想起来欢呼声,因为接下来只剩下一关,就能真正见识到第一个抓到梦梦的英雄诞生了。   有人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有人慢慢地从口袋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拍摄录影功能,对准了游戏屏幕。   最后一关出现,舒德的头皮都有点发麻了,他面前居然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而他达成这一关的目标,居然是在被虫子咬死之前,先把这群虫子干掉。   这可是一群虫子,小到他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只,以现在目光所及看来,少说有万只吧?   他的手中就只有一把枪,怎么对付一群虫子啊?   “这一款游戏制作也太不合理了吧?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抓到娃娃吧!”有人看清最后一关是什么情况之后,愤愤不平地叫起来了。   别说是那个人了,不少人都想要直接打投诉电话了。   游戏中的舒德看得也有点崩溃,这游戏制作组也太变态了吧?恶意阻止他通关吗?   不要太小看他了啊…怎么说…他也是研究过巫术,害过人,并且差点就得逞了的人!   舒德对于自己曾经是能够轻而易举坑害别人的巫师非常骄傲,他的尊严不允许这款游戏坑害他!   舒德已经有伸手摸口袋的想法了。   可这个时候,身边莫颜欣却轻轻叹了一声:“算了,我认输。”   “什么?”舒德呆了一下,以至于他的动作都跟着慢了一拍,让他差点被虫子咬到。   莫颜欣的声音却从外面传开,“这个游戏制作得太过于不合理,正常的游戏不应该是这样。现在这样,正常是个人都没有闯关的办法,你已经闯到最后一关了,我承认你厉害,是你赢了,你还是退出这个游戏吧!”   舒德不自觉地笑起来,“莫颜欣,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办不到的事,我就办不到了?我不是你这种还需要别人照顾的蠢货!”   “你骂谁蠢了啊!”莫颜欣恼火,“我都主动认输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你当然输了啊!但是你先滚到一边去!我正玩得兴起!等我打完再说!对了,你刚才自己说的啊!你输了啊!到时候不管我最后一关过没过,都是你输了,别忘了!”   莫颜欣一脸晦气,非常想现在就去把舒德头上的VR眼镜取下来,然后给他来一套七十五连斩松骨套餐!   舒德感觉自己背脊上有一股寒意窜上头顶,他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了坐在不远处双手环抱在胸前,似乎是在看热闹的…昶斐。   “昶斐?”舒德活见鬼的叫了一声,见昶斐懒洋洋地抬头,不禁疑惑:“你干嘛啊?不对,你怎么在这?你也玩抓娃娃了?怎么那么快啊?”   “抓娃娃?什么抓娃娃?”昶斐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又无知的模样。   “你不是玩抓娃娃,怎么出现在游戏里?”舒德比他更茫然。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好像听到有谁在向我祈祷,回过神就到这里了,然后就看到你个白痴正在被人攻击…稍微出了一下手。”   “哈~~~?”舒德表示,自己压根就听不懂昶斐在说什么。   昶斐努了努嘴:“喏,你以为那群虫子为什么没有马上攻击你?”   舒德挺想回答说那是因为最后一关的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可仔细回想前面几关的情况,这个游戏…不可能还会给人停下来休息的时间啊?   难道…是昶斐…不对!昶斐不是在游戏外面嘛!到底什么时候跑游戏里面来的啊!难道是昶斐加载在游戏中的自我程序?   正当舒德陷入纠结时,外面的众人看到的就是冲入虫群的舒德灵巧走位闪避,捡到了镭射枪,轻而易举地消灭了一大群的虫子…   “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向曦在一旁围观了一下,直觉画面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违和感。   沐衍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眯着眼睛努力去看,“我感觉…这个屏幕中好像…还有一层屏幕…?”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头脑。   ………………………………………………………………   谢谢能天使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二步:死也要装逼!   因为与莫颜欣怄气,舒德毫不犹豫就要去玩昶氏企业的梦梦抓娃娃机,结果居然在游戏之中,直接碰到了看上去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昶斐(♂·状态不明)。   舒德不怎么爱学习,单纯凭借本身的聪明与悟性,让他依旧在A1班混得风生水起。   可真要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他没法光靠自己的想象力与直觉来推测出一个大致情况。   与昶斐在游戏中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舒德的脑袋都乱成一锅粥了,他的脑海中想到很多种非常识性可能。   可不用说出口,他就自我推翻了。他唯一觉得靠谱的可能,那就是面前的昶斐只是一个程序。   一个因为昶斐的恶趣味,被制作配合玩家的AI程序。   就是因为梦梦抓娃娃机的最后一关太过请退,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辅助功能的吧?   舒德心里想着这些,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同样也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了。   昶斐眨了眨眼,眼珠转了转,好像正在思考什么,片刻看向舒德问道:“今天是不是1月**日?”   舒德有点不明白昶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干吗?”   “确认一下我的记忆情况啊?”昶斐懒散的靠在石头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又问:“昨天的语文课上,我们讲的内容是不是*衍的《包身工》?”   “是…是啊…因为课本上把这一篇退了,所以罗老师专门给咱们开了一堂课讲了包身工…反正我们学习的内容早就已经超过其他班上的学生了,所以…”   “所以身为A1班尖子生的学生,就有必要去了解到这个社会的现实一面。”昶斐抢先一步把舒德没说完的说完。   舒德忍不住抓头,“昶斐你说这些干嘛啊?”   “不是说了吗?确认一下我的记忆情况,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昶斐本人啊?”昶斐起身了,眼睛里的困意已经散去不少了,“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我就是本人了。”   “你说是就是?”舒德撇嘴。   “这个游戏是不联网的,我要真是这个游戏中的人工智能,我的记忆应该存在虚假与隔断才对。”   昶斐回答笃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目光已经从刚才的扫视状态收回,基本确认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那个梦梦抓娃娃机中的游戏,他曾经参与过制作,但是最后一关这个他还真不了解。   因为他当初的设计中,并没有这样一关,这估计就是他那个便宜舅舅在后续加入进来的魔王关卡了。   这个环境他熟悉,是里世界招亲大会狩猎场,虫子是梦境游戏中的一种大boss之一,也是昶斐梦境中出现过的。   属于昶斐在梦中都感觉到无法适应与接受的boss。   随着去里世界的次数增多,他对这方面的记忆也在变得深刻,那种虫群是那一片狩猎场森林深处的一种虫。   那种虫子分割了两片区域,平时很少出现,但只要有任何生物越界,它们就会出现,冲出来攻击越界者。   越界者退回去的话,它们会自行放弃攻击,但越界者如果非要往前冲,它们就会咬死越界者,并将越界对象吃光抹尽,连白骨都不会剩下。   舒德只要主动放弃往前,就不会被攻击,但…现在这个环境是抓娃娃机内部,昶斐抬头看看,就注意到了那些3D网格线。这代表只有想办法对付这些虫子,才能通关。   昶斐自然不相信这单纯是便宜舅舅的恶趣味。   从他们撕破脸皮开始,昶斐就明白对方图谋不简单,这个估计也是其中一环,与里世界那边肯定存在联系。   要是没有陷入沉睡进到这里来,他还真给那个腹黑便宜舅舅给钻了篓子。   “我该庆幸我前面的难度设置的太高,导致至今都还没有人能够闯到这一关来吗?”昶斐扯了扯嘴角,抱怨了一句,舒德的耳朵忍不住动了两下,看向昶斐。   “昶斐,过分了啊!你是成心不想让人过关吗?那你干嘛还要代替我接受莫颜欣的赌约?”   昶斐原本还在思考着处理方案呢,忽然听到舒德来上这么一句,一脸错愕地看向舒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答应过你的赌约?什么时候?”   “不就是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吗?”舒德上下打量昶斐,忽然乐了:“哈!你看现在你这样算不算是记忆不对等?那这是不是说明你其实是AI?”   昶斐好像第一次认识舒德一般,往一旁让了让:“你谁?我不认识你,你别说跟我昶斐是朋友啊!丢脸!”   舒德跟昶斐相处的时间久了,一听他这话,立刻改变说法:“你的确是昶斐!除你之外,也没人会把我嫌弃得这么理直气壮,毫无顾忌了!”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你能不跑我面前乱用词吗?”   舒德一脸笑呵呵,冲着昶斐就是一个中指送过去:“我还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个。”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虫群上,活动手脚,问自己身旁的昶斐:“这款游戏你设计的,告诉我这个游戏的攻略,我帅气潇洒地通关这个游戏,狠狠打莫颜欣的脸!”   “你这样会没有女朋友的好么…”昶斐摸了摸额头看不见踪影的冷汗,他就不明白了,舒德这样的钢铁直死宅,身上怎么还有那么一根死不放弃的红线呢?   就这幅注孤生的性格,有姻缘简直比让一个唯物主义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仙存在的还难。   “女生都是爱哭包,惹祸精,笨蛋,我干嘛非要给我自己找一个大麻烦?我才不要呢!”   舒德坚定回答,并且坚定地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给自己找个麻烦回家,一辈子都不可能!”   昶斐忽然有点同情红线另外一段的主人了。   他是不是应该趁着两人的感情还没有升华之前,先把这根线给斩断,提前实现了舒德的愿望之一?   舒德可不知道昶斐那充满了善意的“好心”,跟昶斐闲扯了半天,昶斐居然没给他一点反应。   他有点不耐烦了,回头就冲昶斐吼:“昶斐!你看什么啊?难道你看的地方,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东西?”   “比你好看的东西多的去了,你能不能不要依赖我啊?我都已经帮过你了好不好?”   “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没有感觉被你帮过?”舒德仔细回想,被昶斐坑的次数多到他完全忽略了昶斐帮过他的事。好吧,可能是因为他用巫术捉弄昶斐的事,被昶斐发现了,所以被以牙还牙了…但以为他会乖乖当着昶斐的面承认那些吗!不可能的!   “你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那边想什么了,放心,我对你在学校搞得那些恶作剧不准备追究。   我说的帮也不是说在学校的时候,我说的就是刚才,我帮你作弊闯过前面那两关了。”   昶斐话刚落,舒德那一副“Excuse me?”的表情,让昶斐的拳头有点痒痒,忍不住就有一种想要去揍死舒德的冲动在他内心蠢蠢欲动,随时都会破茧而出。   “你不信啊?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昶斐笑眯眯,手都抬起来了,舒德还没等昶斐的一个动作结束,就扑过来,一把抓住昶斐的手,阻止他继续下去了。   他的巫师直觉明确地告诉他,绝对不能让昶斐给他试试看,这个小子可是这一款游戏的幕后制作大佬总boss。   “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你不觉得这样很伤感情吗?”   “不会啊,我不觉得伤感情啊?我觉得这样还能装逼,还能带你飞,你搞不好还会对我无比崇拜,我没损失!”   昶斐那笑容真是灿烂得不行,舒德不自觉就冒汗了,“昶斐,咱哥俩好,有话咱敞开了说,别这样说话,我心里面都有种毛毛的感觉了。”   “那估计是你的错觉。”昶斐一本正经,摆出严肃脸来,一看他这模样,就会觉得他是正经老实人。、   可舒德了解昶斐啊,特别还了解得罪过昶斐后,昶斐的脾气,这家伙报复别人时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人畜无害。   要么就是笑眯眯,他第一次就是中了他笑眯眯的计,那才不小心掉进坑里,被班主任逮住,请来了家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被关了两天小黑屋,还被罚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和一个月的玩电脑时间。   最惨的一次,他甚至就连他的巫师小道具都被找出来没收了。   惨痛的经历铭刻进舒德的心中,虽然他屡教不改,跟昶斐哥俩好的玩耍时,依旧不忘背后给昶斐挖坑捅刀子。   但有时需要求到昶斐头上时,舒德总能变得非常的机智与聪明,绝对不跟昶斐在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   眼看着昶斐很有可能要对他“出手”了,舒德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昶斐,你说,这一关我们要怎么闯?”   “什么叫我们要怎么闯?是你要怎么闯,我又不需要闯关,直接退出去就行了。”昶斐漫不经心地笑。   虽然他现在的内心是一脸懵逼,暗中骂着MMP,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跑到这个地方来的…   但装逼的气势不能崩!哪怕天塌下来了,也要把装逼进行到底!   …………………………………………………………………………   谢谢一职桑的月票支持~!某人的代言我压根没看到没看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三步:哎呀孽缘啊   昶斐(♂·情况不明)现在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茫然,他的记忆停留在跟圣皇的交谈。   在从圣皇那边得到玉简,了解到了“预言”之后,他好像就…没有记忆了,接着他就出现在这里,看舒德闯关。   之前有点模糊,看上去好像就是他制作的梦梦抓娃娃机的游戏…眼看着舒德要死,下意识就帮忙加持了。   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意外,这里貌似是在游戏中吧?他的加持还能对游戏中的人物状态产生作用?   那他现在属于什么一个状态?   昶斐心中懵得一匹,但不能怂,就是要装逼,免得一不小心又被舒德一不小心带沟里去了。   作为他在学校最早认识的朋友,舒德这个人真的算是一个怪胎了,或者说,这人是在认真地当一个损友。   一个货真价实的“损”友。想方设法地损他,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不过既然他跟自己当损友,昶斐当然万分配合,损嘛!不是单方面的,这是需要互动才有趣的。   所以,任凭舒德想尽办法转移昶斐的注意力,昶斐随口应了一句后,依旧面露“和善”的笑脸,收回了神识的镇压,目光落在了舒德的表情上。   一群飞虫立刻气势汹汹地朝两人呼啸而来,黑色的大浪铺天盖地地压下,舒德的脸上都不自觉露出僵硬笑脸来。   这…真特么壮观的不要不要的!看起来好刺激啊!不过,他好像也要输掉最后一关了…   舒德出于生物本能地闭上双眼,预料之中被击中的疼痛与游戏结束之类的话语并没有出现。   他眼皮子动了动,就准备去摘下VR眼镜,昶斐憋着笑的声音从他耳侧扎进他的耳朵里:“噗…你这个表情真赞,刚好这款游戏有拍照功能,待会儿你可以出去检查一下照片,噗噗噗…这游戏好玩吧?”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舒德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昶斐给耍了他睁开眼睛,就想冲着昶斐进行反击。   然而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看到自己面前黑漆漆的全是虫子,虫子还在飞舞,但好像是虚假的一样,与舒德的身体出现了重叠。   这些虫子飞了一会儿,最后重新飞回了它们原本出现的地方,又悠闲地在树枝树杈落下了。   “什么…情况啊?”舒德一脸地黑人问号脸,脑袋都歪四十五度角了。   “我调整了一下游戏维度空间,你现在跟这些虫子不在同一个维度上,所以它们确认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后,就不再继续对你纠缠不放了,你可以去领奖了。”   昶斐还是坐在他原本坐的石头上,翘着一条腿,一只手的手肘正架在上面,另一只手指向虫子的另一边做提醒。   舒德顺着昶斐的目光看过去,在一群虫子的另一边,就是宝座了,宝座上就放着一个梦梦玩偶。   “这…就过了?”舒德还有点不敢置信,他问了一句,已经走上那个宝座,将宝座上的梦梦玩偶拿起了。   可惜,随着他拿起玩偶,游戏就结束了,他回头看到的只有无数3D的白色网格世界,哪里还有昶斐的踪影。   耳边传来了欢呼声,舒德懵懵懂懂地摘下眼镜,抓娃娃机中已经有一个玩偶落下了。   “哼…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本事!”莫颜欣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服又有些羡慕,撇开了脑袋,懒得去看舒德那张欠揍的脸:“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舒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梦梦玩偶,又看向莫颜欣,忽然就觉得莫颜欣怎么那么像这个梦梦呢?   看上去好像丑萌丑萌的啊?明明就是一个丑八怪,怎么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萌呢?   忽然想起之前莫颜欣主动认输的话,想到最后昶斐帮忙通关,舒德就有点心虚。   他不是正人君子啦!但是,说话勉强也是算数的。不能让这个莫颜欣以后知道真相了找他说事…   鬼使神差地,舒德抓起了那个梦梦玩偶,塞进了莫颜欣的手中,奸笑道:“我命令你以后不许在因为这件事跟我斤斤计较!”   莫颜欣压根没想到舒德最后没有趁人之危,要求她去完成一些高难度,她无法轻易去完成的事。   还…还把梦梦玩偶送给她了…?   莫颜欣有点怀疑现实地捏了捏人偶,确认了那真实的手感,她开始怀疑地看向舒德:“舒德,你有什么阴谋?你这个玩偶应该不是送给我的吧?”   舒德双手**了裤兜,还凑到刚才的屏幕记录前,一针一针地去寻找被昶斐笑话的部分,听到莫颜欣的话,他有点不耐烦,头都不会地冲身后挥手:“不是送给你的啦!我那是用来堵住你那张臭嘴的!以后你少在我面前废话!”   莫颜欣气结,也明白舒德塞个玩偶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了,这变相等于封口费了!   而且,搞不好舒德还对这个梦梦玩偶做了什么手脚,到时候一不小心就被这个玩偶给坑了。   莫颜欣有心想要丢掉这个玩偶,可是看着玩偶大大的熊猫眼,胖乎乎软绵绵的身子,她又爱不释手起来。   为什么昶氏企业制作的毛绒玩具手感那么好~啊啊啊~好软好舒服!还这么大一个,完全可以当抱枕了吧?   莫颜欣用脑袋狠狠地蹭了玩偶两下,又不由自主想起了上一个被舒德送了玩偶的人,好像还变成了玩偶三天,差点就让玩偶把他给取代了,就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虽然之后解释,那是某种催眠术,让别人玩偶与真人的认知出现偏差,才会变成那个模样…   但是…谁能解释那段时间为什么玩偶会来上学啊?还没有任何人控制…怎么看都很诡异啊…   一时之间,莫颜欣又觉得自己的玩偶就是个烫手山芋,舍不得丢,但又很恐怖。   “颜欣,这个玩偶没有问题的,我看到舒德从娃娃机中把玩偶取出来之后就直接丢给你了。   这个过程太短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对玩偶做手脚。”   其他同学注意到莫颜欣的纠结,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还是冷依晴看得通透,给莫颜欣解释了一下。   莫颜欣的心这才放下,冲着舒德那边的方向狠狠地哼了一声,又摸了摸玩偶,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幸福笑脸来。   萧星瑞在一旁看着,一抹仿佛老人一般地慈和微笑一闪而逝,这两人之间的缘分,并不是单纯的孽缘,稍微撮合一下,他们其实非常适合。   萧星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昶斐在这边这么长时间,没有去撮合这一对,他和自己不都是月老吗?   舒德在游戏机前的屏幕上翻看了记录半天,最后一幕只有他冲进虫群的一幕,虫群与他的维度出现诧异,但没有出现他与昶斐对话的那一幕。   他才不相信自己这是在游戏中出现幻觉了。   看向不远处的萧星瑞,他开始感觉到,那个萧星瑞与他记忆中的好损友并不相似…   昶斐在游戏中利用自己的天道权限,控制因果修改了错开了虫群与游戏的维度。   虽然只是一小步的偏差,但是之后玩游戏的,就算真的出现了闯到最后这一关的,也不可能打得到虫子了。   根本就不在相同的空间中,单纯影像重叠,出现的效果就仅仅是视觉上的了。   也不知道便宜舅舅到底抱了什么样的思想,是想要让玩家以自身的死亡消磨虫子的数量?   还是想要利用虫子来害死无辜玩家,当成是某种血祭?   因为暂时无法肯定,昶斐对于这个便宜舅舅,继续保持观望态度,看看他到时候发现他的计谋无效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现在…昶斐感觉自己是该考虑一下自己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回去他所处的世界了…   正思考间,耳边轻轻地呼唤,让昶斐的意识出现模糊,与这个世界也出现了分离现象。   片刻的功夫,他就凭空消失在游戏中。   揉了揉眼皮,昶斐迷迷糊糊睁开睡眼,看到圣皇的手真轻轻推着他,昶斐几乎是下意识就问了:“几点了…?”   “时…时间还没到,不过各方面的通知已经到位…”   圣皇有点尴尬,原本还想让这个异世界的侄子能够多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精神,没想到他这边的人的反应居然那么快,根本没有给他们足够的休息时间。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夸奖属下的效率,还是要责罚他们如此效率了。   昶斐的意识开始渐渐清醒,红尘变成手机显示出了时间。看清楚时间的一瞬间,昶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睡了差不多九十分钟,这算是正常中高质量睡眠了。   睡久了也没有多少收获了,“时间差不多…既然已经做好准备了,那就早点结束,早点做调整。”   圣皇不言,他的心情还很复杂,原本还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是现实推着他不得不前进,他再不配合昶斐动手,很有可能就会在预定的时间里出现在那人预言的事了。   他虽然还想要继续自欺欺人,可皇后已经欺到他头上,在不久的未来,甚至让整个国家被毁灭,在让他成为亡国之君,他怎么能接受,又怎么敢继续拖下去?   在昶斐起身的一刻,圣皇的心,也开始硬起来了,“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四步:开局   处理了舒德的事,立刻就被圣皇叫醒的昶斐(♂·现里互换),觉得这时间好像有点赶。   来不及做其他思考,他就跟着圣皇的手下去做专属他的那一部分布置了。   在看到一众王爷出现在大殿中时,昶斐咋舌,这些王爷一个个的简直就跟真的一样,看他们彼此之间对话与争锋相对的样子,昶斐差点就以为是当事人在现场了。   就连气息都与当事王爷非常相似,要不是站在当中的还有一个替身萧星瑞,昶斐都有点怀疑在场的是不是都是本人了。   为了保险起见,昶斐还是利用神识感应了一下整个首都,在看到王爷们不是鬼鬼祟祟地苟在王府的某个角落,就是伪装成护卫或是侍女假装待命…   好吧,昏睡不醒,还逃不了被自己父亲藏到床底下的地下室的那位,他就不说什么了。   只是…萧星瑞那边不在王府,那就会是最关键的一个突破口了…不知道萧王府的那些护卫能不能守得住…   “果然事情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昶斐摇头叹息,圣皇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传音宽慰道:“贤侄就不要担心了,萧王府的问题,那人早就已经考虑过了。他也想到了一个应对的办法,不过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在这里的问题搞定的一瞬间,你必须马上赶回去镇守。”   昶斐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居皇座的男人,刚想传音询问是什么样的临时方案,对方刚说了一个“qi”,就有人高宣皇后驾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身后大殿入口方向看去。   因为事情特殊,皇后并没有从后殿走出,相反,是从正殿入口进入。   皇后也不愧是当了十多年的皇后,雍容的气度早已被培养出来,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剩下的几个刺客身上,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圣皇正下方的位置,直挺挺地跪下了。   她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微红的看向圣皇,那副模样,看得圣皇的心不由自主就是一揪,下意识起身,就像要下去搀扶他的皇后。   可是余光瞟见皇后身旁微微把头抬起的昶斐,圣皇的动作瞬间僵硬到了一半。   “都…平身吧!”圣皇坐回自己的座位,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九位王爷与一众大臣纷纷起身,就连堂下的那几个刺客,也左右看了两眼,准备站起身来。   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昶斐这位“领头的刺客”时,他们立刻又跪了回去。   这位“老大”都还没起来呢!他们怎么敢起来?   同样跪着的,还有皇后。皇后的行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女人,正在以无声的方式进行抗议。   可原本要只是她一人当众这样跪着,那还能显示出她的倔强与不屈。结果跟一群“罪犯”这样跪着,反而更像是正在等待判刑的堂下罪犯。   皇后感觉到了自己身旁跪着的人并没有站起身,广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她仰起头,看向圣皇,那种眼神看得圣皇心中疲惫。   换做是平时,皇后怎么样他都可以纵着,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觊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圣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感觉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累,就连一些礼仪他也不想管了:“开始吧…”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道圣皇这一句开始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们同样也感觉得出来,他们的这位圣皇陛下…似乎…已经开始有些衰老了。   可是这样的话,可不能直接当着圣皇的面说出口,众臣子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那些个想法,按部就班地根据流程开始陈述事情的经过。   将关于当天的事件仔细地讲述了一遍之后,又开始叙述犯人们的供述与王爷们的口供。   这当中花费了不断的时间,也将这一段时间的事给整理出了一个大概框架。   “…根据以上的证明,那些罪犯供述皇后你为幕后的操控者…皇后,你…有什么想要和朕说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抬首,那双微红的眼中有着她的骄傲。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这是欲加之罪?”伪装成叶乌啼的王爷嗤笑,不禁摇头,“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皇后并没有回头去看开口的那个叶乌啼,她只是在冷笑,“难道我说得不对?证据可以造假,所谓的书稿笔记也能造假,那上方是否有凤印为证?光是凭借那样的书稿与这名一群刺杀你们的刺客…就能证明我是主谋?”   皇后怜悯地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又收回自己的目光,背脊挺得笔直,“谁又能证明,这些人不是王爷们自导自演?故意安排来陷害我与王儿,调拨我与陛下感情的?”   果然啊…昶斐暗自挠脸,这种现象他基本也猜到了。   就是因为不怎么放心,在此之前还专门跑过去看了一眼,为了以防万一,还真就找了几分皇后的往来书信做了交换,亲眼看着对方烧掉了他专门准备的伪造书信,把其中一部分藏在了皇后的寝殿中。   “既然如此,那就去搜查一下皇后娘娘的寝宫,免得娘娘说证据只有我们手头上的,不足以作为证据。”   昶斐说着,顺手掏出自己手下留下的其中几分往来命令所有的书信,给自己扇了扇风,“顺便,我手中还保留了几份,主要就是为了防止皇后娘娘翻脸不认人,把我等坑害了。”   皇后有点呆,她斜睨昶斐一眼,看向他手中的书信,双眼不禁微微眯起,她知道对方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她已经很小心地命人把所有可能会成为证据的书信给毁了。   还任由圣皇的人死死监控在她的寝宫附近,防止有人偷偷地动什么手脚。   她知道圣皇对她的心思,自然也不清楚圣皇还没有到真的想要取她性命的那一刻。   所以他绝对会在这件事上保持公平,最好是能够稍微偏向她一点的。除非是圣皇本人想要她的命,不然绝没有可能有其他人到她的寝宫去动什么手脚!   可…昶斐开局就掏出几份书信依旧免不了让她感觉到心慌,她相信那些都不会是真的。   因为这些书信她早动了手脚,只要打开,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自行烧毁,不可能还能有如此完整的书信命令。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九王联手布置的陷阱…现在不是她发慌的时间,她…只需要争取时间就行…   皇后闭上眼睛,气息又一次回复了平静,似乎并不在乎昶斐他们能够拿出多少的证据来。   昶斐斜睨向皇后,不得不佩服她养气功夫不错,居然没有因为看到他手上所谓的“证据”就乱了方寸。   还能够自我开导一番,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难怪能够当上皇后那么多年,让圣皇不忍对她下手。   摇了摇手中的证据,昶斐笑道:“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这一份证据?这份证据我可还没有打开过,因为里面有氧化易燃易爆的粉末,所以呢…一旦打开一个小时,它就会自动燃烧。可别等着没有了,再来查看啊!”   不少皇后派的大臣心中动了动,目光齐刷刷落在那个看上去不像刺客,更像是浪子的“罪犯”,有些摸不清他这样说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有什么意图。   皇后的心有一瞬间提起,昶斐那么说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现在这个刺客的手中,保留了至少一份真的证据。   他在以此威胁和报复她,这是阳谋,也是阴谋,自己一旦出现动摇,他能借此抓住她的把柄。   可是他一旦将真正的那些带有她特殊标记的书信呈上去的话…圣皇看后,就算不信,内心也会动摇。   一旦拿去给下方的大臣们传阅…总会出现一两个不是站在他这边的蠢货会站出来…   皇后闭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的脑子有一点乱了,也有些想不通了,他下达的命令,居然还存在没有执行和这阅读的?书信是如何保存下来的?   “报!下官在御风殿找到了这些。”   正当皇后思索间,已经有人将所谓的“证据”取来,皇后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对方手中熟悉的信瞪大眼睛。   昶斐看着皇后收回目光时,那一瞬间一闪而逝的表情,就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护在了自己与身后一众刺客的面前,一阵火花闪过,皇后的身形猛地推开了两步,不由咳嗽了两声,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护在刺客面前的人。   “你…不是那些刺客…你是…谁?!”   昶斐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抬头看向皇后:“我高估你了,皇后,我还以为你会更加沉稳一些。毕竟就算有一堆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只要死活不承认,跟圣皇说你冤枉,他就只能暂时将你软禁。   毕竟你是一国之母,不可能因为这些比较随便的证据,就真对你怎么样。   可你干嘛那么耐不住性子,直接就对刺客们出手?   就那么想快点拜托现在的处境?”   皇后冷笑了两声,她知道昶斐这句话的双重含义,“对,我早就已经厌烦了每次看着我,却好像正通过我,看着其他什么人的圣皇陛下了。   既然已经被怀疑,早晚会被定罪,不如直接点,杀了你们算了。”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盯着圣皇所在,身上的气势一边散发出来,那一股绝对不弱于在场任何人的庞大威压让现场所有人变了脸色。   ………………………………………………………………   能酱是想问昶斐什么时候归位,成为正神吗?   谢谢一样酱的大力支持~!   我勒个去,谢谢嘉昊酱的27张月票的投喂!够了够了~(搓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五步:夫妻吵架?   皇后忽然不再隐藏,让在场了解真相,配合演戏的皇宫宫人们心中直突突,圣皇却明白皇后这意味着什么。   皇后身后的家族,早就因为他多年的纵容,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别说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在堂下,也有着不输九王的势力。   要按正常程序与皇后对峙,圣皇心里有点慌。可现在嘛…根据预言所言,在场只需要一个昶斐,就已经足够。   而堂下有八王镇守,虽然平日里,那群王爷一点王爷样儿都没有,在朝堂上,连个争权夺利的心都是应付了事。   可要说他们没有实力?那可是按照祖传九大王家联手策划出来的教育方式教育出来人,长歪了也不妨碍他们把原本长歪了的枝头砍了,让他们重新长正了。   再者说,这一届九王心底没有彻底长歪,性格扭曲归扭曲,濒死一两次差不多就回归正途了。   真要不行,护卫长临时代王处理问题也是可以的…   昶斐(♂·现里互换)看着圣皇双拳紧紧握着,双眼颤抖,不禁传音:“喂喂喂,叔您倒是别慌啊…”   他猜到了圣皇在慌什么,哭笑不得:“多给九王一点信任好不好?九王没你平日收到的情报那么糟好么…”   “九王一个个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圣皇怒,传音反驳:“那帮臭小子,基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嗯…看了一半。”昶斐挺想耸耸肩的,圣皇被堵得哑口无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只看了一半。   要不是剩下那一半在现世界,现世界那边又弄丢了那些孩子的下落,他至于没有办法制定全面合理的教育方式与再教育方式来培养那群小兔崽子吗?   说到底…全是皇后的错…   圣皇终于不慌了,他现在有一肚子的怨气,看皇后的表情也不再是犹豫不决又哀伤疲惫的表情了。   皇后被圣皇眼神的变化看得心中都咯噔了一下,昶斐与圣皇的传音速度很快,皇后刚刚抬手,吆喝动手后,转过来目光的那会儿的功夫,对上的就是圣皇一脸怨气的脸。   他的怨气实在太重了,不是对自己的内疚,不是复杂难过,不是生气,是跟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有得一拼的怨气,那怨念的眼神,看得皇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眼神,简直…简直…就好像是…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像错的人是我似的!我有什么错!明明…明明全都是你的错!”   皇后的心中所想终于被圣皇的眼神逼得脱口而出,而她的家族安排的人也在前一分钟时,就冲向在场与他们意见相左的大臣,提起刀子就已经有动手的打算了。   谁知道刀子还没有落下,先听到皇后推卸责任一般的任性怒吼,手中的刀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正经场合,严肃点!   杀手们的目光一个个落在皇后身上,用眼神做着提醒。   可皇后现在很生气,她一双风霜密布的双眼还死死盯着圣皇,昶斐看到,在她与圣皇之间,还链接着一根已经快要变成黑色的红线。   “孽缘啊…”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站直起身来。   皇后警惕地看向昶斐,从刚才开始,她最提防的对象不是圣皇,而是这个看上去有着刺客打扮的人。   从刚才他就在跟圣皇做眼神交流,之后圣皇看他的眼神就怪异了,怎么想都是这个人的功劳。   面对昶斐,皇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你干嘛死揪着我的身份不放?我就一个默默躲在圣皇身后出谋划策的小人物啦!”昶斐甩甩手,对于这件事是抱着一笔带过的打算的:“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皇后冷笑,目光扫过四周,“正经事?你说的正经事…不会是关于我谋反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的杀手们,因为想内心深处藏不住的八卦之魂,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只是把刀子先架在了那些大臣们的脖子上,看上去一个个很严肃,摆开了威胁的架势。   实际上,从他们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杀人,和竖起来的耳朵,还有微微侧过来的脑袋,昶斐就看出来了…   这群家伙摆明了是好奇圣皇与皇后的恩怨,想要在一旁好好地听听八卦。   昶斐怀疑,现在要是谁随身携带了瓜子,就会偷偷地一边围观,一边嗑瓜…“咔嚓…咕隆…”   嗯…他还是大意了,现场居然还真的有人随身携带了瓜子,刚刚是谁偷偷摸摸又迅速地嗑瓜子了?   就算把一整颗瓜子全部放进嘴巴里面,偷偷的嗑,那个声音他也是听得出来的!   昶斐的神识锐利地扫过全场,嗯…居然…都带了吗…   皇后莫名其妙看着脸上带着微妙惊愕表情的昶斐,有点不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正想再开口问一遍,昶斐反而在这种时候开口了,“你谋反算什么?现实就是一个实力为尊,利益为先的世界,你要真有那个本事,试试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说的正经事,是关于你这场谋反的源头。为了跟圣皇斗气,就挑起战争,还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皇后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当你要说什么,原来就只是想要用这样的小花招让我罢手?”   “小花招?对付你们,还需要我耍小花招吗?”昶斐眨了眨眼,有点雀跃,这可是一个装逼好机会。   他挺起胸膛,打了一个响指,浑身的神威配合响指装逼迅速扩散,在场众人都感觉四周的空间都好像是铁块,他们就像被丢进钢筋水泥中的鱼,不管怎么动,四周都是快要凝固的致死物质。   皇后的脸色也刷的一下白成金纸,昶斐再她在摔倒之前,就收回自己的神威了。   装逼,就是要装完马上就跑的,那才叫一个刺激。虽然他现在不能跑,但不妨碍他见好就收。   等搞定了这对夫妻的矛盾再跑也不迟。   昶斐威压来得快,去得更快,刚才让人想死的恐怖感觉好像从来不存在,但众人背后的湿衣服,和发软的双手双脚告诉他们,刚才那一下不是开玩笑。   只要昶斐他想…那杀死他们,就只需要动一下手指,打一个响指那么简单…   皇后僵着张脸,不想就刚才小花招的问题再继续跟昶斐争论了,万一昶斐努力,真的用小花招来对付他们…   那他们别说是谋反控制圣皇了,估计竖着进来多少个,就得躺着出去多少个。   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可越是平复心情,她的心情就越崩溃。   现在这还搞毛?有这么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秘人在这里,打又打不过,难道还得跟对方进行嘴炮大辩论?   感觉好没有意思,好憋屈!皇后的心情郁闷到不行。   “好了,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要反驳了,那…我们就…稍微谈一谈正事?”昶斐眨巴眨巴他那双明亮的双眼,露出尽可能人畜无害的笑脸,笑呵呵地询问。   就这一刻这一瞬间,圣皇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个早就应该已经死去的某剑人。   看到这样的表情,好像让人抽死他!   不过现在昶斐是站在他这边的,圣皇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处于老僧入定地状态。   而皇后是拿昶斐没辙,翻着白眼看着昶斐,一言不发。   “既然你二位都不说话,那我就先说了。”昶斐一点没把自己当成是外人,左右看看,直接当家做主起来。   他先针对的目光是圣皇,看向圣皇,他一脸严肃:“我说大…圣皇啊,你其实早就知道你的皇后,不是你之前已经死去了的皇后了吧?干嘛还假装把她当成你以前的皇后,装模作样啊?你是害羞?还是怕自己不伪装,就被你的良心看出你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啊?”   皇后听到这里,呆了一下,见鬼似得看向圣皇:“你把我们的事都跟这个人说了?!”   “我没有!我不是!”圣皇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双手都摇出残影了,可随后他恍然意识到什么,瞪向昶斐:“你怎么知道我是…”   “先皇后与现皇后的事,随便调查一下就清楚了。在场有多少不是元老级的人物?估计是看着您穿开裆裤长大的吧?”昶斐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大臣们羞于为伍,脑袋不自觉地偏开了。   杀手们黑纱下的表情不知不觉变成滑稽了,听起来…貌似很有趣的样子?还没人敢这么说圣皇吧?   圣皇有点窘,命令道:“别说那些废话,说重点!”   昶斐摊手:“其实我是听您某个非常好的好朋友说的,我猜测,你在一开始其实是想要用如今皇后的身体,让你的前任老婆复活的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事实证明,你的实力不行,你没成功。   但你选择了自欺欺人,假装你的先皇后在现任皇后的身上复活了,把这位皇后的名字与名号全改了。   而这位皇后,为了活命,也为了防止你一次没成功,多试验几次,把她真的给弄死了,所以就干脆将错就错,假装自己是你死去的那位皇后了。”   圣皇沉默,皇后却渐渐意识到什么,看向圣皇:“你早知道  当初的借身还魂…失败了?”   ………………………………………………………………   谢谢小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六步:谁都不想当皇啊   一切摊牌,曾经虚与委蛇的夫妻,难道面对面以最真实的一面对面彼此。   从昶斐(♂·现里互换)口中得知真相,皇后还有些不相信,看向圣皇,想要从当中看到推翻昶斐的话的线索。   圣皇更加纠结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他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试图借用自己其他妃子,复活他的先皇后的计划失败了。而他自己,还在试图自欺欺人。   皇后觉得可笑,这么说,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明明知道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女人…   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待她,与她生活那么多年的?圣皇眼中的柔情似水,是对她还是对她身后的影子?   说到底,她始终还是被当成替身看待了吧?   皇后的心乱成一团乱麻,无法整理出一条头绪来。   昶斐跟着现场的其他人一起,在一旁默默吃瓜围观了两人的表情变化一波,这才缓缓开口:“我猜现在皇后一定认定了自己依旧是被当成替身看待的。”   他声音不大,是故意跟身边的大臣进行讨论的。   站在他身边的大臣也很配合,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道,“如果真是替身,早几年应该再做实验了。”   “可不是嘛!”昶斐连连点头,“要真是想要把现皇后完全当成替身看待的话,圣皇就应该是贼心不死,先麻痹现皇后的心,然后随时随地找机会让先皇后复活。”   皇后听到这里,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继续抬头看向圣皇,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可原本应该配合皇后表演的圣皇,对此却视而不见,还一脸内疚与苦大仇深的表情。   皇后一些不能理解了,圣皇为什么现在还是这幅死样子。昶斐却适时地感叹:“不过,这样装傻下去,还真对不起他的先皇后啊?原本应该是白首不相离的原配夫妇,结果闹到现在,更加喜欢后来者,心里怎么想都内疚吧!”   皇后回头看昶斐与大臣在一旁小声碎嘴,忽然又觉得可笑起来了,这个圣皇,到底想要伤害她们这些女人多久?   “你不用再在那边与圣皇打配合了。”皇后冷冷开口了,她的背脊重新挺直,表情变得更加决然,“不管你们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停手。过去的那些已经没有意义。”   昶斐眨了眨眼,“谁说没有意义了?”   “你希望我跟圣皇和好?那是不可能的。他伤我的部分,不是你说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秘辛就能消除的。”   “我没想消除你心中的一些想法,我只是想你死得更加痛快一点,不要带着什么遗憾去死。”   昶斐抓了抓脸颊,双手环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哼哼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我没打算破坏圣皇与皇后你们的婚姻,你们之间的误会最后解除一下比较好,我的强迫症不想所有事留到转世。   人死灯灭,转世之后还要更上辈子有孽缘牵扯,对转世后的人来说,太过于不公平了。   转世没有义务非要帮前世已死的那个罪恶人生负责嘛!   毕竟这跟失忆不同,这是在前往鬼界地府赎完罪后,彻底斩断了因果,以新的生命形式开始的人生了。   所以啊,要断,你们就断得彻底一点,我也正等着皇后你把心中真正想说的话冲圣皇说完呢!   要么,抹去圣皇心中的遗憾,要么,斩断他不切实际的念想。不管哪种情况,都是了却你们那段孽缘的手段。”   昶斐嘴上这么说,看看现在那一根偏向于黑色的红线,现在靠近圣皇的那一端已经开始褪色了。   圣皇蛋疼地看着皇后,皇后的话,让他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再看昶斐的神色。   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来看,他也清楚了,触碰九鼎之人,不管是现世界,还是里世界,九王都不会放过。   以昶斐的立场来考虑,更不会放虎归山,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让他坐立不安,随时都得提防。   圣皇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看向他的皇后:“皇后,对于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皇后冷笑着,对于圣皇的话,她没有任何的回应,但她这种不回应,基本已经告诉圣皇结果了。   圣皇摇头,有些心疼,也有些可不舍,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的昶斐,莫不清楚他的具体想法。   但不管昶斐怎么想的,他想最后争取下:“你如果…”   “别说您还准备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的,只要我放弃我现在的一切计划,乖乖听你的就行。”皇后没有给圣皇把话说完的机会,冷笑着打断,那表情,让昶斐不自觉在脑海中脑补出了皇后能说的一段话:“呵…男人呐…”   后面是不是还要在补上一句,大猪蹄子?   事实上,昶斐的脑海中想的问题没有他嘴巴上说得那么严厉,就算圣皇真要留下皇后一条命,他也不在意。   用洗脑与催眠暗示的手段,在皇后的大脑中留下一道枷锁,修改她的记忆,又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不过可能会留下某些比较严重的后遗症,像他这样。但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那是圣皇要去担心的问题。   就看圣皇他想要怎么去选择了。   要不是考虑到人的选择、思想是自由的,家务事也不是自己应该插手去乱管的,昶斐其实也不想圣皇那么纠结,干脆一点,对皇后的脑子动点手脚就好了。   昶斐漫不尽心地想着,视线中,圣皇明显已经被皇后三番五次的嘲讽与不配合激怒。   原本一向看着都是比较宽和大度的圣皇,脸上难得出现了怒极反笑的表情:“朕是希望,在事情彻底恶化之前,你能迷途知返,而不是一意孤行,你若不愿停手,那朕对你,也再无情义可言!”   “呵呵…情义?你有感情吗?你现在连对我的自称都变了,你其实,早就已经不耐烦在这里跟我废话了吧?”   皇后嗤笑着,“与你的皇位相比,我不过就是随时都能抛弃的棋子而已。你…根本就没有情。”   “不要以你个人的思想以偏概全。”昶斐抱手而语,他有点不耐烦那种小情侣的争论了。   特别是不爽皇后刚才的话:“你少拿什么皇位说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皇位的事,这是关系东方十多亿人口的问题。与十多亿的人相比,你一个人怎么着都无所谓啦!   圣皇是否有情有义,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别说什么美人天下,为了美人可弃江山天下。   这特喵不是圣皇说抛弃,然后就跟你去过你想要的小日子的问题。   他要真选了你,而不选择苍生百姓,那他就是不负责,就是绝情绝义,将整个天下的百姓至于死地,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呵…”皇后嗤笑,“你们的大道理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随便你们吧!反正在你们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昶斐耸耸肩,他算是明白圣皇为什么会怒极反笑了。   有一种人,想法很浪漫,也很自我为中心。他们渴望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可以与天下为敌,可以抛弃自己所有一切,就为与自己一起。   可惜,这个世界不是唯爱至上主义,爱情可以创造美好,而盲目的爱情却也能毁掉诸多美好。   昶斐不想跟皇后解释什么了,他直奔主题:“算了,跟你解释也没有意义,反正钻牛角尖的人,钻破牛角尖也不会回头,我就直说吧!你现在,要么让你的手下停止对九大王府的破坏,和对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准围攻;要么,你就继续不要停,我一口气把你们这些涉案人员都送地府。   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我随便你选,你只要不后悔就行。”   昶斐说得笃定又自信,皇后回想起不久之前这个神秘人在之前一瞬间的能量释放,心跳不由加速。   她还无法确认那些帮手的实力如何,但她很清楚,面对现在的情况,以昶斐的实力,是否能一口气杀了她们。   但…如果单纯只是把他们在场包围的人杀死,就能实现她之前布置的计划的话…   “如果你的计划实现了,我会把你的子女做成九鼎的人柱,让他们的灵魂或是后代一代一代成为新的九鼎守护者。”昶斐不等皇后开口将决定说出口,率先笑道。   皇后猛然抬头,对上昶斐那双笑眯眯的双眼,本能道:“你不会…那不仅仅是我的子女…”   “既然是我们一家犯的错,我愿以身作则,以我自己的生命换取我的百姓的平安。”   圣皇不等皇后说完,率先开口,看向昶斐的双眼,严肃地问道:“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愿自裁谢罪。”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圣皇深深地看着皇后:“你为什么能够那么冷血?”   “我冷血了吗?!我为我自己的子女考虑算是冷血吗!”皇后有些歇斯底里,昶斐到现在也算是确认了之前的猜想,皇后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子女成为这个国家最高贵的人…   还真是…狗血啊…以为那个皇位是那么好坐的吗?   没看到九王爷对那个位置都没有什么觊觎的心思吗?   别说是勾心斗角地,看上去就像是能推迟夺嫡的时间多晚,就推迟到多晚。   因为他们最清楚,那个位置,烫死个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七步:意料之外?   面对皇后的歇斯底里,昶斐(♂·现里互换)只能感慨,这女人不是太庸俗,就是太会演戏。   在圣皇那个位置上,哪个是真正夺嫡夺出来的?当今圣皇的位置还是真正夺嫡成功的人让出的。   这个皇位给昶斐的感觉,就是输了的人当帝王,赢了的人可以得到解脱。   虽然昶斐到现在还没有专门去调查过过去失败的九王的结局,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得到他们想要的了。   至于现在…看皇座上表情痛苦决然的圣皇,昶斐有点同情他,“好了,废话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将皇后压下去等候处置吧!王子公主那边圣皇大叔您开导开导。   至于我…我就先去处理另一边的情况了。”   打断圣皇兀自沉浸于悲伤的心情,昶斐摆摆手离开得无比潇洒,皇后的目光之中,却有一道寒光闪过。   她在昶斐转身的一瞬,朝着圣皇的方向甩出飞镖。   “暗器是好,也多考虑一下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使用啊…”昶斐的叹息声传来,飞到一般的精致暗器直接变小变慢,最后化作一滴铁水往地上落去,却在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化作了一缕浓烟消散在空气中。   而这个现象,还出现在皇后与圣皇中间的多个地方。   皇后这个时候彻底变脸了,她回头,瞪向昶斐,眼中都充斥着血丝了,“你…你你到底是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刚才我到底做了什么。”昶斐双手交叠枕在脑袋后,头也不回,牛逼轰轰地笑道:“不过,你要问我是什么的话…我…是这个东方的守护神。”   话音落,外面一道闪电突兀地落下,惊得昶斐瞬间炸毛,脚步不由自主地僵了僵,神识偷偷地往外面窥了两眼。   立刻补充了一句:“不过说到底我也就一普通俗人。”   外面弥补的乌云瞬间消散,昶斐吊起来的心立刻放回肚子里,偷偷地长嘘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被天罚…   在现场众人莫名觉得昶斐高大上的时候,昶斐迈着看似轻快,实则沉重的步伐出了大殿,朝萧星瑞的王府冲去。   要不是现在萧星瑞王府那边没有萧星瑞镇守,昶斐是想要以皇后这一条线索一路追查到真正坐镇幕后的那个人身上。皇后后面说的那些话,他信一半疑一半。   因为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光是之前调查和了解的东西与她自己主动招认,反而让昶斐更加怀疑事情有变。   昶斐心中不怎么安定,神识一直处于外放状态,可看到的整个城市中的情况却无比正常。   这样的正常,反而让昶斐感觉非常的不正常,他到底是算漏了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先回王府,回到王府,或许什么都就都清楚了…   可越是靠近王府,越是有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尖叫着不要去。随着昶斐冲到萧王府的门口,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下,王府中的情况…看上去似乎与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可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越是靠近王府一步,他越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很不稳定。   他的内伤并没有好,在来的时候,却有明显缓解。   可是在靠近王府时,他发现他的状态好像又在往之前糟糕的情况发展。   昶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之前变差的情况又好转了。   “我怎么感觉那么诡异啊?”   站在门口,昶斐歪着头,双手叉腰,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根据哪一种直觉去行动。   但非要他选择的话,他还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来考虑好了。也不知道现在这种互换的情况时候结束。   他或许…可以直接通过现里世界的出入口回现世界那边看看,王府这边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昶斐悄悄抹掉自己脑门上的冷汗,转身朝入口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皇后在他离开后不久,表情就变得越来越不耐烦起来,就算被人压制着前往天牢,目光也依旧没有从萧王府所在方向挪开。   在进入天牢的一瞬间,她的眼珠子终于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没有回归,没有回归…萧星瑞没有回归?   为什么他没有回归?难道他就不担心失去他,无法镇守住那一处的九鼎之地?为什么没有回归?”   押送皇后的护卫皱着眉头,隐约觉得皇后似乎正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一人朝着身边的人打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匆匆又朝着大殿方向跑去。   而皇后明显顾不上这些,她没有给身边的人将她推入天牢的机会,已经抬起头:“来不及了!众卫听命!”   四周,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凭空出现:“找到离开的萧星瑞,将他…带回萧王府!”   四周黑衣人消失的无声无息。这直接惊掉了一群押送人员的下巴,他们下意识想要做点什么来压制皇后,可是等他们反应古来之前,人头早已落地…   皇后之前所有的颓然、不甘、愤怒与嘲笑尽数消失,她现在的脸色铁青,惊疑不定地看着萧王府的方向。   昶斐抵达入口的速度很快,但反应过来寻找萧星瑞的人更快,在昶斐刚准备掀开入口钻进去时,他就被包围了。   “所以说…有事?”昶斐环顾四周众人一眼,挠了挠脸颊,刚问了一句话,一众黑衣人朝他扑来。   “我就知道这事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昶斐抱怨一句,神威再没有丝毫收敛,以他作为中心,朝四周包围他的对象蔓延开去。   一群黑衣人还没有冲到昶斐的跟前,就先趴地上去了。   昶斐注意到,这些人就算是趴下去了,浑身还在不停颤抖,似乎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   可是…他们能站起来才叫怪事了,他昶斐的这个可是神威,又不是寻常的威压,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的能力可还不如现在,威力就已经足够破坏医院了。   现在一群肉体凡胎的黑衣人要对他出手…昶斐的手立刻往下面再压了压,在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喷出一口血的时候,他就蹲在了那个人的面前,二话不说,先将手按在对方的脑袋上,以最新掌握的技术,快速浏览了对方的生平。   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将计就计,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所有王爷全部都留在各自的王府之中,利用他们本身与九鼎的联系,开启九地的天柱锁链通道。   九大王府被血祭浸染的风水,目的不是影响地方,目的就是为了血染九鼎与九王。让天地阴阳倒转,染上妖气。   九王就是要在王府之中,镇压血煞,才能影响到九王,让九王强行同步,九鼎锁链同时出现连接上天柱,开启天柱的所有通道,让天道权限彻底暴露出来,好让轩辕等妖族有机会冲入其中,抢夺天道权限。   被血祭影响的通道会阻止与它们气息向左的神仙进入,妖族将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果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啊…”昶斐松开手,站起身来,庆幸地笑了笑:“原来你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把皇室成员的所有反应都考虑进去了。   这算不算是预言对抗预言?你们那边有一个精通预言的大boss,我们这边也有一位精通预言的已逝者…”   昶斐的话头顿了顿,仔细回想一下的话,给他与圣皇留言的那位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他是很早以前就在做布置,通过对其他人未来的预言,和对人心变化的了解,做了那些布置,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比那个轩辕要缺少不少的前机与配合者…   轩辕会根据随时随地的变化做调整,又有一群死忠,那个家伙…到死都还需要用预言发生的威胁,才能取信他人,让他人配合自己之后的预言去行动…   总觉得…有点可怜但又非常厉害的样子…   昶斐揉了揉眼皮,神威又沉重了几分。   轩辕一开始就准备将计就计,皇后很早之前就与轩辕合作了,比起她口头上说的为子女着想,她最真实的目的是打破现有的生活,她想要得到天道权限,长生不死,以自己的想法去制定游戏法则。   更拽的是,她其实还想颠倒阴阳,让男女互换,男人在家相妇教子,女人在外打拼事业…   昶斐都不得不对这样的女人说一句佩服,在里世界中,都能拥有那么深的女权极端思想的可是很罕见的。   真不知道她的思想是怎么产生的。   可惜,想法很美好,前提是不被轩辕利用的话,昶斐觉得她还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实现基本平权的。   可惜了,想法那么极端,受到的挫折又是感情上的事,加上想法过于天真浪漫,居然换位思考过自己如果是帝王,就会为了圣皇放弃江山这样的事…   这样的就算再有实力,那也不足以担当起一方天地。   加上昶斐这个变数,本来就是跟轩辕敌对的,所有轩辕布置的阴谋,他有要去破坏一下。   管他那个阴谋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蜃龙幻白所的那些。   一众黑衣人被昶斐的神威直接压迫得昏迷,昶斐是有些担心这些人发现前往现世界的入口,破坏入口或是利用入口做点什么,来影响到自己。   这个时候只能先放弃返回现世界,将一群黑衣人叠罗汉一样全叠在自己肩膀上,就这样朝着距离萧王府最近的叶王府而去。、   这个时候的叶乌啼应该还没有醒来,现世界那边天还没有黑透,不是他起床的时间。   昶斐抵达叶王府门口的时候,双眼直接开了状态,整个王府现在血红一片。   无数红色锁链冲天而起,但是还没有连接上天柱。   或许是因为叶乌啼的意识还不存在于里世界的缘故。   昶斐噗噗笑出声来,他怎么就觉得妖族的计划那么的不靠谱呢?这是没想到九王的意识无法共存于两个世界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八步:攻防战   被一群黑衣人偷袭,反而让昶斐(现里互换)不准备离开里世界了,率先找到叶王府,看到冲天的九鼎锁链,昶斐都不禁咂舌。   考虑到现在叶乌啼还没醒,昶斐犹豫一下,临场发挥,做了一个替身草人送进王府,将叶乌啼从里面捞了出来。   为了防止现在的这些可能是轩辕的计中计,昶斐把叶乌啼挪动到自己的月老小屋安置后,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就顺着锁链蔓延的方向一飞冲天。   有过一次进入天柱的经历,当他在再次寻找天柱的时候,他才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已经不需要九鼎锁链作为他前往天柱的通道了。   似乎是因为九鼎这边的锁链有了开启的意向,所以天柱那边已经出现一道小口子。   昶斐摸着透明好像薄膜一样的剩余锁链部分,回头看看下方没有蔓延上来的血红色,心情复杂。   “不知道有多少人清楚,锁链一直都在的事实呢?”   “我觉得现在不是你在这里感慨的时候。”月老小册被昶斐装模作样的文青范儿刺激得忍不住出言打击了一句。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透过那个小口子,先钻入了天柱的内部。入口随着他的进入迅速缩小,而锁链最下方的血色好像受到什么影响,快速地往下褪去。   昶斐这个时候却顾忌不上外面的情况了,里世界的天柱,给昶斐的感觉明显与现世界的天柱有所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萧星瑞忽然交换的缘故,昶斐发现这边的天柱给他的感觉,与现世界天柱的感觉不同。   里世界天柱漆黑中有一线光亮,所有的线不是由各种不同颜色的线索组成,单纯只有发着白光的无数丝线。   昶斐只有运用月老眼与妖眼同时去看,才能看到光线当中的所有东西。   除了叶王府九鼎通道处于半开状态,其他有三处地方已经全开,血红的通道蔓延到天柱的位置直接变成了深褐色,就像新鲜血液到了这边直接变成了干枯的血液。   昶斐一眼扫过,那几个位置所在方向他基本确认,是冼王府,南宫王府与夏晶所在的药庐…   昶斐不禁扶额,这三位是他在里世界最信任的对象,没想到,他们的严谨反而让他们大大地栽了个跟头。   不知道还有没有救,来不来得及救,昶斐身形随着法则意念直接闪现到三处通道附近。   那三位王爷的气息带着明显血煞的气息冲入天柱之中。昶斐往下看去时,能够看到下方乌压压地人气势汹汹地顺着通道朝着天柱的方向而来。   单纯只是过来的话,那也就算了,他们过来的时候,还在破坏他们通往天柱的锁链。   昶斐没有忘记过他们这群家伙的意图,一,就是想要控制天柱,二,就是想破坏天柱,毁掉如今的人类文明。   但事实上,达成第一个条件的话,第二个条件其实可有可无,毕竟法则力量的影响,足够毁掉一个人类文明了。   也不知道这群家伙现在在这个地方犯什么傻。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他清楚自己现在还有很多要学的,不管是计谋还是其他什么的方面,不过,想不通和想不明白都不重要,轩辕他们想干什么,跟他们反着来就行了。   昶斐嘴角上扬起一个戏谑地弧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正有一个直立而起,露出相似表情的怪物。   绯夜仰头,看着站在锁链尽头的身影,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头儿说得果然没有错,他们这次的行动中,最大的阻碍不会是九王…   但他不相信站在天柱中的守护者能够抵挡他们这么多掌握到天道法则的存在!   绯夜抬手,身后浮现出一轮巨大的红月,在他下方的那些属下一个个发出低声的嘶吼声,脚下的速度加快。   齐齐抬头,露出血红的双眼,那尖锐的牙齿与青灰色的皮肤告诉昶斐,下面冲上来的那些,貌似…是不化骨。   “呵…”昶斐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他就是想笑,下面的都是僵尸等级中最高的不化骨,跳出三界,可战远古时期的旱魃,本身不死、不老、不灭,又没有灵魂的存在。   丝毫不畏惧旱魃都会畏惧的三昧真火,天下仿佛并没有它们的天敌似的,利用它们这些被天地忌讳的存在来对付天柱,貌似的确最适合的存在。   加上血月的能力加成…这是想要直捣天柱,还是真的单纯想要占领天柱?   昶斐有点佩服皇后一方的大手笔了,可惜,选择的时间还是迟了一点,如果选在他没有进入天柱的情况,他们也许还有胜算,但是现在…一个天柱大靠山给昶斐源源不断提供情报与力量,昶斐都有点同情这些辛辛苦苦成就了不化骨的存在们了。   在绯夜的目光中,站在锁链尽头的人一点动作都没有,在他的身后就出现了无数光线,朝他的不化骨大军冲来。   光线如无数利箭,直直穿过不化骨的眉心,不化骨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片刻的停顿,在它们眼中的红光明显消失了不少,眼中一丝挣扎与清明在眼中一闪而逝。   可转瞬却变得比之前更加暴虐,前冲的势头更加猛烈。   这本应该算是好事,绯夜却清楚的感受到这些不化骨彻底失控,就算他拥有控制血月的法则之力,也无法再控制到那些不化骨。   “等…”绯夜有点慌,这超过他的预想,不受控制代表的是一种变化,轩辕虽然有对这个方面应对,可是绯夜不相信他们的计划会出现变化,以至于反应慢一拍。   再使用轩辕的后手时,那些不化骨已经冲到昶斐的面前了,昶斐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扬起手来。   有什么在绯夜的面前一闪而逝,不化骨齐齐倒飞出去。   在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痕迹,可因为他们不化骨的特性,昶斐的攻击单纯将它们震开,没有直接让他们身首分离。   可哪怕只这样,绯夜也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不化骨始终是不化骨,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存在,但他不是,他是妖,刚才那一下如果是落在他的脖子上,他会直接脑袋搬家!   那种只在不化骨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伤口的,足够把神兵斩断了!   然而,在绯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同时,昶斐也瞪大眼睛,有点呲牙,‘这群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坚硬,或许我应该换个攻击方式了?’   甩了甩自己手中的神农尺,昶斐思索了片刻,将神农尺收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搓了搓自己的手掌,一道电弧,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中。   ………………………………………………   最近正在准备第四卷的方向调整,可能等第四卷开始会分视角,如果不喜欢分多视角的,可以赶紧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九步:忽然攀关系   针对那些特别坚硬的东西,除了高温,那一定就是雷电了。   昶斐(♂·现里互换)觉得自己没有继承老妈的天赋,在玩火上可能连昶荀都不如。   但是他会玩雷啊!他的木行虽然不是主五行,但也仅次于水行,加上他手中的雷电来得很突兀,都不怎么需要调动他的木行灵力去控制。   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掌握的雷电是什么情况,但只要能用就行。   站在天柱之中,昶斐的天道权限被无限放大,在轩辕的冲锋大将绯夜做出反应之前,少年的手往前伸出,天空乌云毫无征兆地聚拢,绯夜抬头看了一眼,只来得及让自己躲避开去。   不受控制的不化骨们直直莽上去了,雷电噼里啪啦地落在他们的身上,绯夜还能清楚地听到清脆响声。   他的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短短五秒时间,刚刚黑压压一片的不化骨,眨眼剩下了三个。   三只不化骨被雷电劈得浑身焦黑一片,但他们的肤色明显发生变化,原本铁青没有血色的皮肤上,开始有血从伤口上流出,原本嗜血又疯狂的三只不化骨,表情带着一些茫然与困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天,最后目光从天空转移到了正前方昶斐的身上。   牙齿上下碰撞着,三只不化骨呲着牙,嘴巴里发出断断续续无法连贯成语言的声调。   “不是吧…”绯夜有点傻眼,这些不化骨,可不是按照正常的僵尸生长方式成长起来的。   他们本身就是在慢慢长河中,用鲜血堆砌起来的尸体。   他们经历了不少朝代的战乱,沾染的人命没有十万,也有数万了,它们就是行走的尸体,绝对不可能存在意识。   不是他们的大脑没有跟着进化,或这是僵尸特性什么的原因,单纯是因为轩辕一方对它们的培养侧重点,没有专门往智力上去发展。   现在忽然有智力,这就像是从来没有教过说话写字,彻底封闭只教打斗的孩子长大之后忽然会说话写字了一样。   虽然只是微小的变化,绯夜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变化出现,他控制血月再度出现,就是想要这三只没有倒下的不化骨能够重新成为战力,哪怕他们敌我不分!   只是昶斐的雷电,从来都不是单纯劈一劈人的攻击法术,这一下劈中不化骨,产生的不止有物理上的攻击,还有化学上的变化,长期不曾流动的血液重新流动就是证据。   三只不化骨显然也意料到自己出现变化,身体的变化让他们清晰体验到,自己变得跟以前不同。   活动四肢,不化骨的大脑突触被刺激着,掌管记忆的部分好像因为被电了一下,直接电得活性化了。   长时间没有动作过的经脉血液活络让他们不自觉抽搐起来,昶斐远远围观,忍不住问身边的两个器灵:“喂,贱小册,蠢小尺,你们说,人变成僵尸后,还会不会发羊癫疯什么的疾病?”   “死都死了,就算能动,那也是活着的尸体。没有生机存在,活着才有的病症,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死人身上?”贱小册开口就是鄙视的语气。   昶斐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月老小册的说法了,他顺势往下面指了指,把他在意的关键问题问出口来:“那你说,现在下面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不化骨是啥情况?”   月老小册沉默了,神农尺有点迟疑地开口:“看上去…他们似乎是活了?”神农尺的语气有点不确认,僵尸变成活人什么的事他这还是第一次见。   就算是冷依晴,那少女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属于活人。   她是伪装成活人状态的旱魃,看着是活的,实际依旧是死的,所以不能算是“生物”,而属于“死物”。   僵尸也属于死物中的精怪妖的范畴,这都算是死物亚纲属双足站立行走行列了。   昶斐一行三只灵一脸探究地望着下面的不化骨,不化骨的双眼开始倒影出昶斐的身影。   在他们的眼中,少年不是少年,那一身红衣让他们想起了死后早已经忘记的记忆。   “李…李封逍…?”名字出口,为首一名不化骨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刚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上又白了。   昶斐扬了扬眉,下面一个不化骨变脸的模样让他觉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这个不化骨?”昶斐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迟疑地回忆着过去。   月老小册诧异:“不化骨寿命很长,对方一看就已经拥有数千年的修为,我都没见过他,你要是见过他,那不是得在你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你作为普通人见到个不化骨,你还能有小命在?你不是在开玩笑?”   “估计是因为那个不化骨长了一张大众脸,所以才会看着面熟?”神农尺做出猜测。   月老小册暗中翻了一个白眼,“神农尺,你的视力是不是正在下降?你仔细看看那只不化骨,哪个大众脸能长成那个模样?”经月老小册这么一说,一神两灵齐刷刷将自己的神识集中到那只不化骨的脸上。   这个不化骨的鼻梁高挺,虽然没有西方人那么高的鼻梁,但在东方,有那么高挺的鼻梁也能证明他应该不是单纯的东方龙的子孙。   应该是混有其他少数民族的血统,那双眼睛比寻常的棕色眼瞳要浅很多。   加上不化骨的血性,让眼珠子都变成橙红色的了。   这不化骨的眉骨也比其他东方人高不少,棱角非常的明显,这样看上去,以现代审美来看,算得上是一名标准线以上的帅气混血儿了。   这长相,别说是放在几千年前是非常醒目的长相了,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很醒目的长相。   这样的长相,别说面熟,只要见过一面,估计都很难会忘掉对方的长相,特别昶斐还不是那种记性很差的人。   “嗯…所以我并没有见过他吗?”昶斐摸着下巴,脑袋已经越来越歪了,最后实在想不起来,一拍手,“算了,懒得想了,反正也无关紧要。”   两个器灵也认同地“嗯嗯”了两声,准备好在不化骨冲过来的时候,为昶斐做好最好的掩护。   他们是不在意了,可是下面的那个明显已经开始清醒过来的不化骨都快要变成《呐喊》中的人物了。   口中重复李封逍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终他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朝昶斐的方向扑过去。   绯夜见状暗松一口气,对方没有畏惧上面的人,直接转身就跑,这就是好事,不化骨可不仅仅只有身体比较坚固这个优点而已的。   “冲上来了,准备了…”昶斐压下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抬手将月老小册装备到了双手上。   红尘也显现出了武器形态,神农尺剑在手,昶斐全副武装,准备利用自身神兵灵宝的加持,再给对方来一道雷电,让对方体验一下天雷大餐的味道。   就在昶斐的天雷即将落下时,那个不化骨的双腿直接一曲,在距离昶斐两米的位置就五体投地了。   “我勒个去…”“卧槽…”昶斐与绯夜同时叫出声。   昶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刚才冲得太着急,没有看地面,绊到锁链了,所以才会平地摔。   绯夜的想法就没有昶斐那么天真了,之前不化骨的反应与变化太明显了,他怀疑是昶斐动了什么手脚,让不化骨想起了变成僵尸之前的记忆,直接投靠了昶斐。   剩下两个不化骨的情况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攻略计划失败了,现在他冲上去的后果可能是送人头。   他也不是什么先锋战力,只是一个辅助人员,还是不要留下来等着对方抓他了。   绯夜悄悄联系轩辕,回报现场的情况,等候轩辕下一步计划的安排。   昶斐那边是一脸提防,小心对方随时暴起伤人。   “李…李封逍…封逍殿下啊啊…”不化骨就好像没有注意到昶斐对他的提防,仰起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淌下。   “这不化骨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其他什么人了?”昶斐对不化骨可没有半点轻视的打算。   真要计算起来,不化骨的战力是仙级中游水平,他昶斐的实力还仅仅是仙级,战力大概就是修真者水平的,他除了在修真界学了斗法,平日里菩萨班教的都是常识与法则的运用啊…体内的也是仙元,前不久还把自己的仙元耗费一空,重新修炼。   真要打起来,他体内的仙元可能会出现供不应求啊!   “我是不是应该伪装成他认识的那个人?”想了一下借助天柱的能力与不化骨打一场的后果,昶斐悄悄地询问了一下身上两个器灵的意见。   “我觉得你要是现在将计就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定会打死你!”月老小册毫不客气,它考虑了之后被拆穿的结果。   神农尺沉吟了很久,迟疑道:“昶斐,你不是说他看着眼熟吗?搞不好你们其实真的认识呢?”   它的想法比较乐观,也真心实意希望不化骨是真的没有认错人,“你要不要…先坐下跟对方好好聊聊先?”   昶斐犹豫了,聊聊可以,不过…肯定不能在天柱里面聊,鬼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阴谋。   ……………………………………………………   来不及了,明天再回复…抱歉更新又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步:幸不辱命!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个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不化骨给破坏,昶斐(♂·现里互换)都有点迟疑现在应该怎么对待这个僵尸老同志了。   犹豫了一下,昶斐还是半接纳了神农尺的意见,挥挥手,回溯的能力扩散,将不化骨拉入了正常的时空之外。   有了这么一个小圈子,昶斐安心不少,还有心情绕开那位不化骨的跪拜,凑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个啥,你是哪位?”   陌生又带着好奇的语气,让不化骨不自觉耸了一下肩。   他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年,眼泪都挂到眼角了,口中喃喃念着昶斐听不懂的话,“是吗…是吗…您有好好地投胎转世吗…没有在那个时候魂飞魄散吗…太好了…太好了啊…”   不化骨说着,就发出了呜咽声,呲溜吸了一下鼻子,看上去是要直接哭出声来。   昶斐被他这个架势吓了一跳,小姑娘哭,他还能当那是被他无限的人格魅力惊艳哭了,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在他面前哭,哭得他心慌啊!   他人生十五年来,好像没有不小心撩到哪个鬼怪的心吧?他的人格魅力…应该还没有到男女通吃的程度吧?   “那啥…你有话慢慢说,别哭…呃,随便哭?需要纸巾吗?”昶斐被对方的态度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包纸巾递上前去。   不化骨也没客气,他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把纸接过来,抽出一张,狠狠地擤了一把,然后又抽了一张擦了擦眼泪。   好半晌,似乎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殿下不用为属下担心…老臣只是…有些激动…”   昶斐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尽可能地把他脑中的问号全部都藏在他善解人意的笑脸中。   脑子里忍不住从不化骨的话中寻找线索:“这位僵尸叫我殿下啊?他还自称属下?他死之前是历史某个朝代中的朝廷护卫吗?哪边的?里世界的?还是现世界的?   我跟他记忆中的某个殿下长得很相似吗?里世界中,我跟萧星瑞的模样应该有很大区别…我要是萧星瑞的话,把我认错,我还能当成是这位不化骨把萧家的后代认错成祖先了…   不对…这个不一定啊?我莫名其妙就跑到里世界来了,我现在完全受天道影响,别人眼中的我,真的就是我吗?   等等…他之前是不是叫了名字?什么什么逍的?我记得好像叫得不是萧吧?”   昶斐想的有点烧脑筋,他是很相信自己绝·对优秀的推理能力,但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也不相信不化骨的话,干脆一点,直接调查对方的记忆如何?   昶斐目光下意识地移到这不化骨身上,双眼集中,可看到的一幕让他有点沉默。   “我都忘了…不化骨是三界外的尸体…不是灵魂…哪里有什么因果线会链接在不化骨身上啊…”   昶斐伸手扶额,头一回发现自己的双眼居然也存在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   不化骨注意到了一直在那边自言自语的昶斐,他带着欣慰又有点腼腆的微笑,就那么一直盯着昶斐。   直盯得昶斐注意到他的视线,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为止。   “那个啥…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昶斐对不化骨的提防,让他不愿轻易暴露自己对不化骨一无所知的事实。   他想套一套话,看看能不能套取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不化骨真诚的却看得昶斐有点良心不安了。   算了…这就一个认错人的不化骨而已…带回利用他干掉其他不化骨后,就不要收他做打…咳!小弟了。   看他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一身血腥味那么浓重,还是让他直接长眠了吧?他一定也不想活得那么血腥。   昶斐想得挺美,不化骨那头感慨了,“属下真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殿下您都还能有机会转世…大人们没有白死…真是…真的是…太好了啊…”   “转…转世吗?”昶斐汗珠不自觉落下,转世?这代表可以先把萧家后代这一项排除?   对方识别人的方式是通过看灵魂吗?不化骨双眼的特别能力?还是嗅觉的特别能力?   昶斐摸不透,与他融合的记忆只有两世,乐正世家早夭后,直接成为鬼王的女孩与赵家被父母换了魂魄的赵氏姐弟。剩下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但这种时候…他应该说一声“我不记得了”吗?   等等?他那么小心翼翼思考这些干嘛啊?这种问题显而易见吧?谁都知道转世不可能保存前世记忆的吧?   常识性的问题还藏着掖着干啥啊?不小心就被两世的记忆给带偏了,差点就把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当常识了。   昶斐皱眉,他愈发感觉对方有阴谋了,“我没有你了解的记忆,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不具备记忆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不化骨好像没有注意到昶斐眼中对他的怀疑,点点头,承认时,摆出了非常平静的态度来。   他甚至已经想到,在自己说这些话之后,昶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有些东西,不管是否还是原本拥有记忆的那个他,永远不可能会有改变的。   “你知道…那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我不是你记忆当中的某个人了吧?”昶斐纠结的眉头都要拧起来了。   这不化骨,好像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啊?怎么…这性格就那么让他喜欢呢?   忽然有点舍不得利用完就直接干掉了怎么办?   昶斐不知不觉放下了一些戒心,这不化骨看着昶斐的反应,就忍不住笑了,果然…就算转世为其他人,原本的东西也不会改变。不化骨感慨,“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性格还是那么的耿直…”   “性格?耿直?你确定?”月老小册几乎忍不住吼起来,它这辈子,就没见过像昶斐这么“耿直”的神仙了!   昶斐平静地取下自己的手套,塞进了自己的靴子中。   “嗯…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耿直了。”   “唉…虽说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但是殿下您还是得努力改改您的性子。您这样善良老实的人,会被人骑到头上的,那一世的您…也差点就因此魂飞魄散了…”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秘辛?’昶斐摸摸下巴,对不化骨的话来了兴趣,他就假定对方口中的殿下是他自己好了。   昶斐好奇心来了,直接向不化骨问了自己上辈子的死因。他对于自己的生死到底不怎么在意,他目睹自己的死亡已经很有经验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不化骨的反应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在听了他的询问后,就马上回答他。   不化骨的表情黯然忧伤,连续叹息了好几声,最后苦笑着看着昶斐,就说了一句话:“殿下,过去就就让他过去吧?已经很现在没有关系了…”   “不化骨同志,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昶斐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送去了两根中指。   故意吊起他的胃口,又跟他说,事情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信不信他送俩大巴掌过去,然后说这不重要啊!   “殿下,您现在…应该还有比了解过去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有什么需要属下出力吗?”   昶斐眨了眨眼,对方身上已经散发出肃杀之气了,半点没有要倾诉的欲望。   “我需要你帮我把下面那群家伙处理了,让他们从锁链上滚下去,我身后的那根大柱子,不是他们能随便攀爬的。”昶斐没有多做考虑,就做出选择了。   他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试探性地先下达了一条命令。   不化骨点点头,说了一句“属下知了。”转身,就冲破了昶斐的回溯圈子,身子瞬间扭曲。   昶斐都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应,惊掉一身冷汗,本能地撤掉回溯能力,朝不化骨刚刚冲出去的方向看去,不化骨身上有几道浅浅的痕迹,大步流星地冲到剩下两个还好端端站在原地发怔的不化骨面前了。   望着两个在不不久之前,还跟他一起进攻昶斐的同类,这位不化骨半点犹豫都无,一手一个,抓住那两不化骨的领子,就将他们朝下方丢去。   剩下那些到被雷电劈焦了的不化骨,也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一手一个地丢出天柱锁链了。   原本准备开溜的绯夜瞪大眼睛,他们培养的那么久的不化骨,居然随随便便就被策反了?   策反的还是最强的那个不化骨…站在上方守护在天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这洗脑水平与轩辕他们有得一拼了啊?   绯夜呆若木鸡,就这片刻迟疑的功夫,不化骨已经到他面前,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一并丢出天柱锁链了…   …   不化骨干脆利落地清空锁链上的所有对手,转身就拱手半跪下来,“幸不辱命!”   昶斐嘴角狠狠抽抽两下,就…这么把一群弱势群体那么丢下去了啊…这还真…随便啊?还幸不辱命?   昶斐一只手抓住自己另外一只手:“那个谁,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怕我控制不住我的手!”   ………………………………………………………………   遇到点事,状态不太好,抱歉又到这么晚…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一步:恐慌   昶斐(♂·现里互换)上下把面前的不化骨打量了一边,目光最后落在对方的双眼上。   不化骨红色的双眼清澈得不要不要的,带着对昶斐的绝对忠诚与信任,配上落魄得跟乞丐有得一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被昶斐拐骗的傻大个。   昶斐伸手揉了揉额角,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值得信任,他可以把这里的问题交给面前这个男人,然后去处理其他更加重要的事。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光凭第一印象和外表来判断一个人,这些都是可以伪装,也可以骗人的。   昶斐深吸一口气,把情感暂时排除在外,利用天柱的特性,冷静地开始分析起面前的情况来。   不化骨的法则在他的脑海中平摊开,对面尸体意识诞生开始的记忆也涌入昶斐的脑海中。   通过线索与对方行为模式做出的分析是,对方耿直、一根筋、善良、诚实、拥有很强的战斗天赋与意识。   可信。   但情报展开,昶斐同时注意到了一些之前被他忽略的问题。这次的突袭草率得过头。   明明是非常重要的事,但对方在这边的事情的处理上,却非常粗糙,别说是他能轻而易举处理好这件事,光是圣皇,有那群刺客在手,他也完全能够压制皇后,不需要他刻意出手来压制皇后…   皇后厉害,但昶斐相信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坐上二十多年的圣皇也绝对不想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从轩辕二十六七年前就能开始布局的这点来看,应该从一开始就精打细算了,他既然拥有预言未来,占卜未来的能力,开始行动就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漏掉什么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昶斐有种很想要马上回现世界的冲动,天柱在他的强烈意愿下震颤着,昶斐清晰感觉到整个天柱都好像震动起来了,四周景物好像瞬间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摔在锁链上。   连同一起的,还有同样来站立在天柱锁链上的不化骨。   庞大的信息在一瞬间涌入昶斐的脑海之中,让昶斐的脑海好像快要被什么挤压到爆炸。   疼痛的感觉让他窒息,他忍不住捂住脑袋闭上眼睛,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整个东方的景象直接映入他的大脑。   靠港口的街区开始崩溃崩塌,原本吸引无数人的神舟所在地,已经化作一片废墟,地面猩红一片,那一片区域各种惨叫与奔跑的人络绎不绝。   可是他们逃不出去,他们跑到在街道上时,就撞到了无形的墙壁,摔在地上。   踩踏事故频发,这就好像当初那一场医院的灾祸…不,这比医院中的灾祸严重太多太多,没有昶斐的协助,在这里的人数伤亡已经超过数百了。   港口原本就封锁了三条街,这三条街与大型步行街有得一拼,其中的人数在万人左右。   其中除了军人与研究人员之外,凑热闹的人,与借用这次商机摆摊做生意的人不在少数。   谁也没有想到,会忽然发生灾难。   无数连接在天柱上的线正在快速地被染上死气,蔓延上天柱,影响昶斐的大脑。   那些人的情感与情绪全部涌入了昶斐的灵魂之中。   昶斐看到了彭沓,这位爱作死的主播也很慌张,但是先比起其他人来说,他要冷静太多。   接触过昶斐的他,链接着天柱的线早就变得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线更加的坚固,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高举着他的手机,跟手机中的人们直播眼前的情况。   “朋友们,现在你们已经看到,这个世界…可能并没有我们最初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是存在特别的生物的,只是它们从来不愿意露出它们的真面目!   如今我见到了,我可能快死了,那个怪物,大概不会放过我们在这里见过它的所有人。   不过我现在至少可以相信,就算我死了,我也是会变成鬼的,我的肉体死亡不代表我的人生走到了尽头!   我希望在我最后一刻能够向大家展现这个世界的真实!就当是完成我的最后遗愿,有没有哪位水友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说着话,将手机屏幕转移到了另外一处破坏严重的地方,在他的镜头中,出现了一只巨兽。   那…似乎是一只长着鱼鳞的牛,但是却有金须,一双红色的双眼已经看不见眼瞳,口中全是利齿,身子似蛇又像牛,明明模样狰狞恐怖,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悦耳的好像某一种乐器的声音一般。   牠的声音在持续破坏四周的建筑,而牠本身,又在破坏在牠四周的一切,吞噬着一切。   彭沓的手机上,有人已经刷出了666与(ΩДΩ)的表情来了,各种打赏齐刷刷地送上。   “就冲主播这大无畏的精神!必须送上支持啊!”   “支持加一!”“这个特效也太好了吧?这要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应该不可能不知道的吧?阿婆你这也太假了!”   “厉害了我的哥!就冲这份不怕死的敬业精神,我也得送上素质五连啊!”   “前面素质五连当真?这是要把踩一脚也加进去?”   “2333,厉害厉害!这特效我服!阿婆都那么认真地做直播了,我们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良苦用心!调查那只怪兽的事情交给我吧!”   “那不是怪兽!那不是特效!那个真的发生了!我就住在H市!这就是在我们市发生的事!已经有武警赶过去了!我现在就在外面!里面好像被封锁了!”   “哈哈,真的假的?上面的你不会是托吧?为了直播你们还真是卖力啊!”   “不开玩笑!我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发照片!”   “哎哟,还不是同一个人,你们这不会是约好了的吧?好吧,其实我也在附近,我也看到了!(主播加鸡腿)”   “兄嘚你暴露了!得把括号里的给去掉!”   “其实我也看到了!(”   “这位兄弟你括号去得不干净啊!”   “附议!”   “别闹别闹,说一句公道话,不管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用心的做了,我们就要抱着这是真实的心态去面面对和处理!大伙儿都正经点!正经点!   我们要给婆主一点面子!(”   “就你最不正经了!你倒是把你后面那个括号去干净一点啊!2333”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我刚才结合了我阿婆的视频做了调查,要是没弄错的话,这个应该应该是囚牛吧!”   “哦哟哟!厉害了我的大兄弟!这都还能找到对应的神兽啊!婆主得发红包了!看我们多认真!”   彭沓看完留言,不自觉苦笑了一声,“你们别说,我觉得最应该拿到鸡腿的应该是我。要是有便当,我希望能够给我加一个大号的新奥尔良鸡腿。   谢谢偷偷围观你朋友的调查了,我现在总算可以安心地去死了。”彭沓哈哈笑了一声,屏幕已经转移到了他的下身上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没有多少心思直播了,不过,现在他除了直播也没有别的事做了——他的腿,正被巨大的石块压在下面,血跟水似得从石头下流出不少。   彭沓的下身早已经没有知觉,从石头现在几乎看不到多少空隙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自己就算现在马上送去医院,可能也救不了了。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没有死掉,或许…这是老天的眷顾吧?   不过…再怎么眷顾,也眷顾不了注定要死的人了吧…   彭沓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他最后转换了镜头的视角,让屏幕对准浑身是血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喂…朋友们…等我死了之后,你们可不要太想我啊!”   “嘿嘿~我们才不会想你这只鸽子呢!就你那咕咕咕的程度,大家早就忘记你了啦!”   “就是!”   “94+1!”   彭沓看着评论中清一色的调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带着一丝苦笑一丝无奈和一点点的不舍,彭沓轻轻地说了一声“抱歉…”,就闭上了眼睛。   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连接在天柱上属于他的那一根线彻底染上了死亡的灰色。   直播评论上,议论的声音还没有停,手机突然落地,让围观的吃瓜党们还在议论婆主这次的表现真的超过了前面好几次太多了。   可是随着时间长了,大家的不安在蔓延,有人开始试着去喊彭沓,有人表示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都要去联络警察,表示到时候阿婆主再不出现,就要去警局被狠狠批评教育一顿了。   但不管评论区闹得在厉害,直播的画面已经定格没有改变,四周吵杂混乱的声音在不断通过手机传入直播间。   众人慌了,不管是被困在现场中的人们,还是手机直播间的人们。   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虚假,不是做梦,这是真的,这个世界的真实…已经开始不太平了。   不少的线开始染上了其他的颜色,天柱中的昶斐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二步:大明星   一名主播死亡前的转播,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和心慌,原本还以为主播只是在开玩笑的大家渐渐相信,他们那位经常爱咕咕咕的主播大大可能已经不在了。   而他们,就在刚才亲眼见证了主播的离世!   不安的情绪在迅速蔓延,网上开始关注起H市港口发生的重大事故,开始有越来越多连接天柱的线变了颜色,情感涌入昶斐(♂·不明)的大脑,直接影响他的灵魂。   彭沓不会是第一个严重影响到他的人。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遏制…   正想着,昶斐的神识注意到了一个人…   宋宇滔是一名刚出道没几年的明星,事实上,他的梦想原本是成为一名法医,可…他有一个想要成为明星的姐姐,姐姐在演戏方面是一个天才。   可惜,他的姐姐红遍半边天,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自己喜爱的事业被人害死。   直到死亡,她依旧对她的事业与粉丝恋恋不忘。   宋宇滔原本对姐姐的事业不屑一顾,他们是法医世家,继承家族的事业才是真正该做的。   而他,也很喜欢做一名法医。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卷入到姐姐的事故当中,也没想到,会直接被姐姐的粉丝误以为他就是他的姐姐。   姐姐会死,因为事业,因为粉丝,太多的说不清,让他越陷越深,为了真正调查清楚姐姐真正死亡的原因,他才进入了娱乐圈,一边以一名法医的专业协助警方破案,一边演戏,在娱乐圈进行各种调查。   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反而获得了一批粉丝。   可他不在乎这些,他真的不在乎这些,粉丝什么的…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只想去查明真正害死姐姐的幕后真凶,他一路追查到港口,已经掌握到了凶手的充足罪证,他想要跟对方摊牌,没想到,会直接遇到囚牛暴走。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跑那个凶手,也不甘心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最后的结果是对方毫无悔改地死在这里。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姐姐死前的模样,和那一群粉丝留言说…看到他的戏,充满希望的话语…   宋宇滔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直播平台,手机评论区中迅速被一群人占满,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宋宇滔看着里面活力四射的粉丝,忽然感觉喉咙有点发干,心里有点内疚,他压低了声音,用他原本就低沉沙哑的嗓音开口了:“各位,我今天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这是滔大发福利吗?!”有人惊喜,“好意外!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滔大你这么懒,居然发福利?!”   “发什么福利啊?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情况,发生大事件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蹭热度,我也是醉了。”有人对宋宇滔明显是充满恶意的,一开始评论就不怀好意。   “黑粉滚蛋不送,我滔哥根本不需要蹭热度。”   “就是!发生大事我们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除了之后捐献之外,也就只能远远看着了,你要想我们滔哥怎么样?”   黑粉瞬间被挤兑的找不着北了,这些粉丝立刻开始嗷嗷叫着期待起宋宇滔的福利了。   宋宇滔轻笑了一声,他到这时,才隐约明白姐姐为什么到死的时候,粉丝在她心中的比重会比他们这些亲人重了。虚荣心啊…   宋宇滔看了一眼群中情况,开始轻声讲述姐姐的故事,他用了化名,没有直接使用姐姐的艺名或是真名。   一群粉丝乖乖听着,时不时会提问这是不是在讲悬疑故事,是不是宋宇滔接下来要拍的电视剧宣传。   宋宇滔没有直说,他的镜头始终是对准自己的,作为一名经常与警察合作的法医,面前囚牛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一清二楚,他不可能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就让民众陷入恐慌之中。   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将自己之前留档在手机中的那些罪证全部都发到了自己的直播平台上去了。   他并没有说明这些罪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只是在故事的尾声告诉他的粉丝,“…我没想到,在我想要与罪犯当面对质的时候,会发生大地震,他趁机逃跑了,我如果想要追上他,可能会出意外…我想问问大家,是希望我追上去,将对方绳之于法,还是希望我先避难,看着对方去送死,或是等下次机会,将对方的罪行公诸于众?”   众粉丝的双眼亮了,他们很多人听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估计是早考虑新电视剧的结尾。   以他们的投票来作为最后的结局!   众粉丝开始往自己期待的情况来思考,宋宇滔也无愧他法医与明星的双重身份,之前故事的讲述非常生动,让众人都很能被带入其中。   很快就有人得出了结论:“我觉得应该追上去,对方是罪犯,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这么死在地震中,也太便宜这家伙了!必须追上去,给他沉重的一击才行!”   “是啊!必须让对方接受应有的下场!就这么死在地震中太便宜那家伙了!要找他当面对质!”   “就算罪犯要死在地震中,那也要对方知道自己做了!不然就太郁闷了,都追查了那么多年,不能白费!”   “弱弱地说一句…我觉得…为了那样的人,就害自己丢了自己一条命…会不会…有些…不值得啊…?”   “上面的你傻啊!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好么!”   “我觉得上上面的说得很有道理啊!为了那么一个人渣,害自己陷入危险中,太划不来了!我们就应该等地震结束后,去找那个家伙!”   “我赞同。我以前经历过地震,随便在街上乱跑很危险,我怕你没有抓到那个凶手,就会陷入危险,不说到时候罪犯活下来会怎样,你不在了,所有证据不就没有办法公诸于众了?那对方不是又可以逍遥法外了?”   “嗯…上面那位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刚才不知道怎么表达!滔大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去乱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理智地处理这事。”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我赞同上面的!”   “赞+1!”   “赞+10086!”   看着信息越来越多的信息反对自己直接冲上去,宋宇滔的脚步慢了下来,原本不甘的心情也渐渐冷却下来。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思索了片刻:“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你可以在注意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去帮助地震中需要帮助的人,但注意自己的安全,你毕竟不是消防队,也不是警察,找到可以行动的人,到神舟出现的港口位置等着。”之前发言说自己经历过地震的那位又一次开口了。   可这一句让宋宇滔忍不住驻足,他明明没有具体透露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才对,为什么…这句话好像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经历什么事似的?!   “你——”宋宇滔想开口问,身上忽然感觉轻了很多,原本疲乏的感觉荡然无存。   之前那人又一次留言:“注意安全,按我说的去做,你不会有事。快去!”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宋宇滔却本能觉得这个命令自己的人值得信任。   “我知道怎么做。”宋宇滔下意识轻声说了一句,评论区顿时炸开了锅。   “刚才那是什么?滔大在跟什么人说话?”   “神舟?刚刚那家伙是不是说神舟了?H市神舟囚牛事件?!”   “别乱说,刚才你们没看信息吗?是地震啊!”   “H市沿海位置发生地震?!还是之前神舟惊现所在的那个地方?这是要世界末日还是要发生海啸啊?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准备?”   之前开口的那位神秘人继续开口:“不是世界末日,没有什么需要你准备的,你老妹叫你吃饭了,你再不去吃饭,她就要直接将菜收进冰箱了,我觉得你现在更加应该在乎一下你的伙食问题。”   “……!!!”后者的反应在证明,神秘人留言说中了!   “什么鬼?该不会是联合起来的彩蛋吧?”有粉丝已经在惊呼了,明显是不太相信现在发生在直播间的怪事。   宋宇滔也在吃惊,不过比起吃惊,他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去按照那个神秘人所说的去做。   “别在那边疑神疑鬼的猜测了,你现在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吧?你的水都烧了二十分钟了吧?你想煤气中毒?”   神秘人的心情好像还不错,居然还有心情跟之前说什么鬼的粉丝扯皮。   “卧槽?!这位不会是神舟里面的神仙吧?”   “别瞎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神仙?”   “不是神仙那是什么?这也太神了吧?”   “前面那位仁兄该不会真的跑去关煤气灶了吧?”   “你们别说话,我现在需要静静…我刚才居然差点煤气中毒…”之前的粉丝回来了。   “卧槽哥们儿你刚才真的跑去关煤气灶了?”有粉丝到现在都还不相信。   神秘人的留言有一次出现了:“下次你们如果想要我不知道,记得把窗户关上,天上卫星可是随时能放大捕捉陆地上的信息呢…”   粉丝们震惊了一下,恍然。这家伙——黑客来的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三步:神眷者?那是啥啊?   各种负面的情绪灌入天柱中枢,影响着昶斐(♂·??)的灵魂,让他头疼欲裂,可他昶斐从来就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神识落在了港口一名青年的身上,在对方做出选择之前,多给了他一个选择,让他不自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开启了直播。   看着几乎一边倒支持青年的评论,昶斐在一名提出了相反意见的人开口之后,立刻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宋宇滔的灵魂在做出不同选择的同时,灵魂开始出现金白的光亮,光芒不仅仅只是他一人,由手机连接着线蔓延开,同时影响了无数灵魂。   无数与宋宇滔相同的光芒透过天柱线传递到昶斐处。   头疼的感觉减弱,昶斐再睁开,双眼中的金色符文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在金色符文下,紫色的眼瞳也因为负面情绪的影响,占据满了昶斐的眼睛。   不化骨有些心惊地看着天柱中气息明显在发生某种质变的昶斐,作为不化骨的天生直觉,他感觉昶斐的转变似乎是好坏参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可看向天柱下的情况,还有那个明显有着昶斐气息的凡人,犹豫了一下,跃下了天柱,朝那个凡人赶过去。   宋宇滔的直播间中,还在吵吵闹闹,他们当中,有人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推测出,现在他们的大明星正身处神舟事件中心地,而那个地方,现在正发生了大地震。   宋宇滔现在正在帮助那些在地震中需要帮助的人,手机直播间并没有直接退出,反而一直处于黑屏却有声音的状态,粉丝们只能从模模糊糊的声音与振动中推测出大概的情况,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宋宇滔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有那么强的正义心和力气,他的五感好像从刚才与神秘人交流之后,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废墟中的声音吸引着他,让他的行动比自己的思想还快一步。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已经跟上了一群受伤的人,身后的哭声与哽咽都被幸存者们压抑在嗓子眼里,不敢在这种时候大声地发泄出来。   宋宇滔在走到了一片废墟时,听到了细微的响声,不自觉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名被压在废墟下的男人。   从石头陷落的情况与流血情况来看,那个男人明显活不下来了,可对方的身边却有声音不断传出。   宋宇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石头搬开,注意到了血肉模糊的男人与他身边的手机。   声音正是从他身边传出的,宋宇滔想到了自己的手机中的那些出谋划策的粉丝们,没有犹豫,将那个还在不断发出声音的手机拿了起来。   一个直播间正开着,里面的留言一直没有停下,担心惶恐几乎要从手机屏幕中溢出来。   在看到屏幕中的景象变换的时候,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行刷屏,问的都是主播的情况。   宋宇滔不怎么喜欢跟人废话,就更不喜欢说谎了,平日说话也是尽可能精简。   可看到那些担心慌乱的话,他张了张嘴,目光落在脚边的尸体上,眉头拧了一下,又松开了:“那位先生被地震时的落石砸到脚了,正准备送去医院,别担心。”   刚才好像天塌下来,各种末日论的众人立刻松懈下来,有人立刻生气,表示自己快被博主急死了。   但更多的人是庆幸博主没死,被戏耍一下就算了,原谅他好了。   也有一小撮人注意到了其他的问题——接起手机的…貌似并不是其他什么人,这貌似…是大明星宋宇滔啊!   一旦有一个人提出自己的发现,其他人也跟着惊呼起来,刷屏又出现了,一个个好像忘记了之前事情的小粉丝。   宋宇滔没有跟他们多说,他担心自己说多了会暴露这里的情况,顺手帮死者将手机直播间关闭了。   “宋…宋先生?”有幸存者看着他在原地发呆,恐惧地看了一眼囚牛破坏的方向,忍不住开口叫了宋宇滔。   宋宇滔回过神,蹲下身,将手机塞入了那名死者手中。   伸手确认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起身,迈开长腿往昶斐制定的地方赶去:“走吧!”   幸存者们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上宋宇滔的步伐。   从刚才宋宇滔的反应来看,幸存者们心中都有些猜测,他们觉得刚才那位死者可能与宋宇滔是朋友。   他们担心宋宇滔会忍不住想要去带上那个死者累赘。   毕竟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比还活着的人重要?   如果刚才宋宇滔要带上那具尸体,幸存者们虽然不敢说什么,但还是会想办法阻止他带上尸体的。   众人穿过火线时,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宋宇滔在前带路,感觉之前那股充满力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双眼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字的金色符文。   他发现,四周有无数的绳…或者说是丝线正在朝着一个方向集中,他下意识顺着所有的线看向一个方向。   在不远处的高空中,有一个巨大的光柱,他发现自己好像能够看到在光柱之中的人。   这个时候,他的视力好到连他自己感到吃惊的程度,就那么一眼过去,他看到了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年。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那个少年完全金色光芒笼罩的双眼好像也朝他这边看过来了。   那一瞬间,宋宇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双腿不自觉地在发软,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了一下。   “宋先生——?”身后的幸存者们不自觉地又把心提了起来,惊呼声在宋宇滔的身后响起。   在宋宇滔即将摔倒的时候,一只手及时地拎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要直视深渊。”   “深…渊?”宋宇滔此时的衣服已经在刚才一瞬间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拎着他的人。   那是一名比他还高一个头左右的乞丐,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从上个世纪一直穿到现在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锈臭味。   要不是现在的环境,让他们已经有点适应臭味,其他人估计会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后退。   宋宇滔打量近在咫尺的壮汉乞丐,心已经落下,“你是谁?你刚才说的深渊…是什么?”   “我?我是一个被时间遗忘者,深渊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去领会。神眷者,现在不是你问这个的时候。”   宋宇滔挑眉,对方的语调有点像似江浙一带的人,听上去像官话。再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与自己的冷静不同,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并不是很清楚。”后者摇了摇头,“我刚苏醒。若不是你身上有神眷顾过的气息,我也不会来助你。”   “你话中有话,你想告诉我什么?”宋宇滔不傻,不然他也考不上医学院,成不了一名法医。   “天机不可泄露。”壮汉乞丐憋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老套的话,将宋宇滔放下,“你走吧!”   宋宇滔有点被这人气笑了,不过现在的场合不适合他去质询对方什么,他身后还有一群人命。   没有再跟对方废话下去的心思,宋宇滔轻喝了一声,带着一群人朝神舟所在的港口方向冲去。   高壮的乞丐——不化骨看了一眼宋宇滔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扫过刚才宋宇滔一行人走过的道路。   在他双眼中,无数黑气盘旋形成了一张狰狞痛苦的人脸,这是不甘恐惧怨恨等情绪在囚牛的影响下形成的怨念。   因为是残念形成的怨灵,并不具备完整的思想,只有一个念头——将所有还活着的人拖下水。   刚才要是放任它跟随宋宇滔一行人一起,会在遇到一点挫折的时候,影响到那些人,无限放大众人的恐惧心理,让他们彼此之间自相残杀。   刚才直说真相,那那些人不需要被挑起恐惧,就会直接自乱阵脚,相互残杀。   不化骨不知道昶斐想做什么,但只要是昶斐的一个念头,他就会尽全力去实现。   这是作为一名武将在现在这个时期唯一能够帮殿下实现的事情了。挥挥手,不化骨走向了怨灵。   宋宇滔听到了身后凄厉的惨叫,他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跳动,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他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带着众人赶到神舟出现过的地方,宋宇滔有点茫然,目光扫过四周,跟随他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用希翼与担忧的目光看着他,就如无数病急乱投医的人们,等待着渺小的希望。   可让他们直接下海,好像也是死路一条。   宋宇滔有点犹豫,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耳边直接响起了一道还没有变声的少年声音:“往前走。”   往…前走?认真的?   宋宇滔有点不敢置信,下意识朝天柱方向看去,立刻听到了第二道声音:“如果你不想瞎的话,不要直视天柱。”   少年的语气与不化骨对某些事物的敬畏不同,没有多少感情,像一台机器,可他的话听上去却比不化骨更有感情一些。是以提醒的方式来说服。   宋宇滔直觉对方的话可信,收回了目光,往前迈出了一步。   在众人看来,宋宇滔就是疯了,这一脚卖空,结果只会是落入海水中的结局。   可他的脚下,却涌上了海水,海水形成了冰柱,延伸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   今天终于早了一点,终于可以回复消息了…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支持与打赏支持~!都二十多张月票了,还少啊…(干笑)   谢谢我算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孟康酱、琉璃桑、龙牙酱与沉没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灭仙酱的月票支持~!   噫…?能天使酱,我那天是怎么禁言你的来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了失忆了!   谢谢小鸟酱、NTNG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灰狼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三鼎支持~!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幻想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四步:分工协作   神舟出没的港口被攻击,几条街道外又被封锁,众人原本以为自己插翅难逃,可万没想到,海面会因为一个大明星直接结冰。   虽然在这个季节,在很多湖面上会出现结冰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边是东方以南的位置,就算真的会有结冰的情况出现,成年人踩上去还是很容易摔冰窟窿里面去的。可宋宇滔一脚踩出,踩在冰上时,冰块保持了一个打起浪花的形态,像一个冰梯,就那样固定不动了。   这要是大北方,水一出就完全结冰什么的一点不稀奇,可忽然这一下,在南边的人来看,简直就跟奇迹似的,直接看傻了眼,就算今年的北风很大,雪很厚,谁见过湖面结冰到这种几乎都可以直接滑冰的程度的?   宋宇滔深吸一口气,没有多少犹豫,顺着往水面上走去,冰块坚固的程度比他想象中更高,用脚跺跺冰面,还能听到咚咚的声响。   在岸边围观的众人看到他的动作,一个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见宋宇滔转过身,仰头看向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硝烟四起的街道,还是顺着浪直接跟下来了。   湖面没有众人想象中那样冒着凉气,原本跟着哭闹的孩子,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宋宇滔意外地扫视四周众人的反应,又蹲下身摸了摸冰面,手指触及到的一瞬,宋宇滔激灵灵打了一个颤。   冰面不是冰凉的,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多少直往人体内钻的凉湿气,反而让人不怎么感觉到冷了。   之前还在打颤发抖的人们,这个时候也不哆嗦了,还是轻轻地冲着自己的双手哈着气,担忧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会往岸边看看,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对岸上不只有担忧,还有牵挂。   有人的目光反复在岸边与宋宇滔身上徘徊,似乎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走向正宋宇滔。   “宋…宋先生…”对方刚开口,想说话,又有点尴尬,话就出口说了一句,又被他给憋回肚子去了。   可宋宇滔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他转头看向在场的众人,思索了一下,平稳的开口说:“我们可以组织一个小队回岸上去搜索一下其他的幸存者。   再去找找其他的出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一起?”   有人眼中出现希望,有人犹豫有点烦闷,有人迟疑不知所措,在宋宇滔的组织下,还是组成了两支小队。   其中一支小队负责上岸去找人和找其他道路,剩下的一支小队负责在这里保护老弱妇孺。   宋宇滔知道这种时候,有些人很不可靠,他这个组织者要是留下,可能会让不少人安心,不会引起什么慌乱。   可是他更加相信的,是之前自己在光柱中看到的少年。   那个神秘的光柱和那个少年,任谁一眼看到都会清楚那不是普通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什么的。   宋宇滔直觉那个少年就是在自己直播平台中开口的神秘人,他不知道这种直觉哪里来的,可能就是那个少年主动传递什么,让他意识到就是他的。   那个少年会帮助他,帮他在直播平台上做出一个选择,那是不是证明他就是希望自己按照直播平台说的那么去做?   这样的话,自己去其他地方找寻其他幸存者,那个少年也一定会护着在这个地方的幸存者。   现在水面结冰不就说明了这些吗?   所以宋宇滔选择了第一小队,去找其他的幸存者。   在这里不少人心里不安,想要挽留一下宋宇滔,可宋宇滔偏冷的性子和身份,让那些有反对意见的人们,犹豫着犹豫着就目送着宋宇滔跟第一小队的人离开了。   等人走了有段距离了,这才有点反应过来的拍了一下头:“奇怪…我刚才怎么不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宋宇滔不知道自身被眷顾代表着什么,他重新登上岸,眼前的景象就像一片废土,他好像来到了末日世界,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身处末日。   囚牛的身影他们已经看不到,可是四周呻吟的声音,可还在不断震动的大地告诉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先不要管别的!救人!”宋宇滔大手一挥,开始分配起第一小队的众人来。   他所在的这组小队,愿意来的全都是有亲人走散,还留在这片废墟的人。   就算宋宇滔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其中的区别可能是合理安排人手负责方面的问题了。   宋宇滔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双重的身份,让他在这方面的处理比常人更擅长一些。   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小队就又分成了几个专属部分,比较弱小,但速度比较快的,负责查看全局,标记都有哪些地方有人需要救助,然后最快速度赶回来向他们汇报。   宋宇滔会在第一时间里骨规划好路线,将人分散到附近救人,救出来的人由另外一小队的人负责送去冰面。   宋宇滔有条不紊的行动很快取得收获,被他们这组毫无经验的非专业人员救出的人不在少数。   可惜伤势目前只能随便处理一下,他们没有办法处理那些严重的伤势。   虽然在放着那些伤势比较重的人,去救伤势较轻的人的问题上,这一队人中出现了分歧,可宋宇滔能力摆在那里,他坚持要将那些伤势重的也一并送到冰面上,众人有求于他,也没敢太反对。   只能心里嘀咕着将人或背或扛地送去了目的地。   来回几次,救援小队的人反而变多了,大家救助的行动也变得轻松不少。   原本应该最疲累的宋宇滔,也跟着越来越精神,他忍不住又朝光柱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种不合常理的行为,他只能归功于那个神秘少年了。   想到与对方的联系方式,难得停下来休息的功夫里,他忍不住又取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让他意外的是,他忙碌了这么久,手机的直播也忘记退出了,手机上的电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原本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三的电量,现在居然是百分之六十七,这…救人还能附带充电功能?   宋宇滔有点怀疑,先看了一眼直播间中的留言评论。   手机直播虽然一直处于黑屏的状态,但是里面的粉丝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们听到了宋宇滔的指挥,不由自主就被宋宇滔影响,纷纷在网络的另一端出谋划策。   哪怕宋宇滔很有可能看不到,但是他们也出了不少的点子。有关于如何在地震中寻找安全场所;如何临时支撑起小型的治疗站;如何收集物资,利用那些物资临时处理伤势;如何确认地方不会出现地震塌陷。   也有自称自己是军队的,在直播间让宋宇滔安慰幸存者不要紧张,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现场,将他们救出来的。   有自称自己是某大型医院医生的,也表示了他们在外围靠得比较近的位置布置好了临时的治疗点,随时做好救助准备。   这些信息无疑都如一剂强心针,注入宋宇滔的心中,让他充满了希望。立刻将直播间看到的消息转述给正在休息的大家。   众人脸上也不由自主出现了一丝振奋,原本还想要再多休息一下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他们又重新投入到救援幸存者的事情当中,宋宇滔欣慰于大家在这种时候团结,却也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少年声:“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宋宇滔猛然抬头看向光柱方向,就见之前似乎抱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少年,在这个时候已经站直身子,那双金光充斥双眼的目已经落在了其他的什么地方,身形在那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是去处理那个怪物?   宋宇滔脑中瞬间想到某种可能,脚下的步子都有点凌乱了。   有了宋宇滔帮忙处理寻常人那边的问题,昶斐(♂·???)的压力也在那一瞬间减轻不少,甚至还有不少与宋宇滔相似的能量传递到昶斐的灵魂中。   这让他精神好了不少,趁着这个空档,直接离开了天柱当中。   随着他离开,天柱的九道锁链通道立刻关闭,想要再进入,就要等下次通道再次打开的时候。   昶斐没怎么后悔自己离开大靠山天柱,丧失了强力的无所不知的能力。   他对此反而还有些庆幸,还好自动封闭了,不然在他对付囚牛的时候,他还得担心有人觊觎天柱。   天柱现在明显已经受损,锁链的尾端颜色都好像是被腐蚀严重的锈铁,整个天柱也不再是笔直向上了。   天柱有点歪了,笔直链接到了某个地方或是空间的中间位置,也出现了变细的迹象。   好在现在有金光不断涌上那个位置,似乎是正在进行着某种修复,这才让昶斐放心不少。   把所有的问题联系在一起,昶斐基本已经想到轩辕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那他们就要做好准备来面对凶猛的反击。   ………………………………………………………………   谢谢悠忧酱的大力支持~!噫…能暂时不双更吗?   谢谢用户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吹雪酱的双鼎支持~!别摊手啊!已经很多了,谢谢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五步:假的,这都是假的!   囚牛,传说中那个的龙之九子中的老大,作为精灵与生物孕育出的第一个半精灵存在,祂们与最早期的神祇没有多少区别,但祂们到底有多强,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昶斐(♂·?)悬浮在囚牛的正前方,看着原本应该散发自然道气的神祇,身上散发的全是妖气,就忍不住想皱眉。只要是个神仙,就看得出来,囚牛本身被妖化了。   就像被妖气影响时的许依晴,破坏欲占据整个灵魂,除了破坏,再无其他念头。   在昶斐观察囚牛的同时,囚牛似乎也注意到在他身边飞舞的小虫子,刚刚挥出的尾巴在半空一转,悄无声息抽向昶斐。   在即将落在昶斐身上的半米位置处,昶斐伸出的手正好挡住那一尾巴,无数灰紫色的线化作粗大的胶片,从尾巴的部分涌入昶斐的手臂。   囚牛紫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转身张嘴,无形声波荡开,在附近的建筑物好像被什么恐怖的能量冲成了齑粉。   昶斐却仅仅往后飘退了一步。   当然,这其实不是因为他定力好,是因为他的手中正死死抓着囚牛的尾巴,对方的妖力正在被他疯狂吸收。   他正疯狂运转着妖力转变成他的个人力量,强行在原地停留。囚牛也不愧是在龙的九子之一,哪怕是被妖化,本身的力量也没有半点水分。   昶斐这种不太寻常的仙级的萌新小神,要没有身上的月老道袍套装加持,和被陨石频繁砸上一两回的经验的话,这会儿估摸着凉凉了。   因为囚牛的力量不弱,昶斐脑子里分析这和陨石的力量相比,哪边更强了。   不过正他转移大法还是很好的,至少减轻了他身上的疼痛感觉,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对方尾巴上的鳞片被他一抓之下,直接碎裂,疼得囚牛直接发出了类牛类龙的长啸声。   “至于吗?我都还没有惨叫呢!你就抓破个鳞片而已,干嘛叫得好像比我还惨还愤怒?”   昶斐被这叫声叫得都呲牙,控制着红尘的两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过被正面这样吼上一声,防御再强还是七窍流血了。   月老小册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什么鬼的只是抓破鳞片了啊?白痴昶斐!那可是龙鳞!龙鳞好么!你不知道拔一片龙鳞就是拔掉龙的一百年修为吗?”   “嗯?才一百年?”昶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我要是把祂剥秃了,祂是不是就造不成威胁了?”   “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行吗?”月老小册看不下去了,脸皮抽抽地问昶斐。   昶斐的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龙鳞问:“喂,贱小册,神农尺,你们对在龙鳞都有些什么样的研究?说来听听?”   望着好像坐过山车一样,被囚牛的尾巴各种摔,也没有办法摔下来的神皮膏药主人,月老小册好想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哎哎哎地无奈叹息传进昶斐的脑中,根本一点建树都没有,昶斐一手抓着囚牛尾巴,一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了!”   “你是宁愿跟我同归于尽吗!?”月老小册快被气死了。   昶斐的跳脱与**特性超越了它月老小册的预料了!   “少废话!说正事!”昶斐呲着沾满血的牙,争取露出个足够表决心的凶狠模样,看得月老小册连叹息都不敢了。   神农尺直接无视了两个活宝的互动,将昶斐刚才的问题认真想了一遍,这才说道:“根据我的了解,龙鳞相当于龙的罩门,但也是最强的武器与防御。   所以龙对于自身的肉体有着绝对的自信。但…在龙三寸的位置,好像是有一块反过来的鳞片的。   那一块鳞片是软的,属于龙身上最脆弱的位置,比眼睛都还要脆弱很多,所以是龙重点保护的地方…   但这是龙子,不是龙本身…我不确定它身上有没有与龙相同的弱点…”   “龙之逆鳞吗?”昶斐脑子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囚牛的脑袋正下方位置,认真寻找起囚牛的逆鳞来。   在昶斐被“吊打”的同时,听到破坏声音的宋宇滔一行人也忐忑不安地朝那边的方向看过去。   说这个地方没有怪兽或是怪物什么的,骗一骗外面不了解情况的人还好,但是在现场的,要说没看到那个庞然大物…除非是高度近视眼,不然就是天下眼瞎,要不就是被砸得眼瘸了,不然谁都能清楚看到不远处的情况。   “我怎么感觉…那边那个怪物的尾巴上好像挂着个人?”有人走没两步,就会往囚牛方向看两眼,确认囚牛的尾巴上的的确确有个人之后,他才迟疑地拽了拽身边的人,小声询问了一句。   另一个人的反应比他呆滞得多,他顺着同伴指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平静地收回了目光:“你看错了,我们现在不过是集体幻觉,你觉得那个地方有人,是因为你幻觉那个地方或许…应该…有那么一个人。”   前者眼皮直跳:“你能不能直面现实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那边自欺欺人啊?”   “我这不是自欺欺人,我这是冷静理智,不会被一些虚假的东西欺骗,从而怀疑人生。”后者一本正经,双眼却在发着颤儿,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那个是幻觉吧?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也看到那边挂着一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要真挂着一个人的话,那人被那么甩一下,早就成泥了吧?怎么可能还保证一个完整的形态?   冷静点,这些都是假的,是大地震中产生的海市蜃楼…   “我好像…也看到那个上面挂着一个人…”另一个声音狠狠地捅刀子,刷新着在场众人的三观。   宋宇滔只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悄然关闭了自己的直播间。   “现在不是讨论那些的事情,找到其他幸存者,返回到安全区,我们只需要等警察来救我们就行。   不管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我们在意的重点。”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再废话,立刻跟上了宋宇滔的脚步。   …………………………………………………………   卡文…要转折,要战斗,还要带点搞笑的成分…结果又卡住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六步:这少年略莽啊?   一个最不该发生地震的地方发生了地震,立刻引起了全东方各省人的瞩目,网上的消息层出不穷,可真正了解消息的人却不多。   就连本地人,想要了解地震当中发生的情况,也被一堵无形的墙壁堵在了另一边。   唯一知道情况的,也就只有被困在其中,那些生死不知的人们了。而那些人…大多数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神舟调查组特警部队第三支队队长铁雨,顾不得自己脑袋上被撞破的大口子,脸色难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与少年,浑身不自觉地在颤抖。   这种身体本能地反应是无法自控的,不只是他,就连被他们这只小队保护的那些科研人员,不管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身体都在跟着颤抖着。   “这…就是东方的龙吗?”一名国外的研究人员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天空神龙斗中的囚牛,麻木地问出了疑问。   另一名国内研究民俗学的专家讷讷地摇了摇头,用对方的语言回答:“不…那个不是神龙…那是…囚牛?”   “囚牛…?”古怪地发音,让老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就是…龙与其他生物繁衍下的后代…”另一名专家也张着嘴,下意识地做回答了一句,可最后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句:“龙难道不应该是我们祖先根据自己的想象,创造出来的图腾吗?”   “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另一名专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仔细想想…我们都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祖先们能想象出那么夸张的存在吗?”   “就是因为无知,所以才会有那么夸张的想法…什么的说法,现在是不是站不住脚了?”另外一人有点自嘲地看向四周的幸存者同伴们询问。   其他人跟着苦笑,这个…要他们怎么回答?   因为太难以接受了,他们已经选择性忽视了还挂在囚牛尾巴上的那个少年了。   可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不代表教会的捉神小队众人没有注意到。   洛马在看清楚半空从容挂在囚牛尾巴上,被砸了好几下,甚至还被音波冲击的少年,头皮都麻了。   太…太帅了啊!这就是东方的神仙!居然能这么近距离地围观龙神斗!就算是在自己国家,他都没法见到这样的景象!这怕只有在诸神混战的那个时期才看得到了吧?   洛马还在兴奋,他其他的同伴却在一旁冷静地开口了:“卡斯顿,你看清楚半空中的那个人了没?能分析出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吗?是不是神仙?是的话,又是什么神仙?”   洛马的心咯噔了一下,哪里还有心情围观神龙斗?回头就见自己捉神小队的同伴已经取出仪器戴上眼镜了。   卡斯顿戴着眼镜,依旧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不行,看不清楚,对方身上的金光无法看透。   那条龙的等级换算应该在六十级,果然是神级的生物。   但那一名少年,他身上的数据全是未知,那个人…不,那个神似乎比那个龙还要强很多!他可能和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等级相当!”   卡斯顿越说越兴奋,斯文的脸庞都有点扭曲了。   “你说认真的?”这样的答案,别说洛马不相信了,在场其他的捉神小队成员也完全不敢相信。   奥林匹斯十二主神?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远古北方打败了泰坦的存在!   要真是那么恐怖的存在,那只要这个看上去似乎是少年的存在真的动怒,大半个东方就没了吧?   在场的众捉神小队的成员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捉不捉?”有人还是有点忍不住,小小声地问了一句,可看他表情,心中早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嗯…我们可以不去招惹那个神仙,我们可以去捉那一条东方龙啊!”米兰沉吟了半晌,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哪怕争取到的只是一条龙,那也是东方神话体系中的特别存在,带回去,它的皮筋骨肉全都是宝贝吧!   洛马看着半空中的情况,还是阻止道:“兄弟们,等会儿,你们确认我们能在这场灾难中逃过一劫吗?   要真能逃过一劫,我们在东方动东方的神龙,那个神仙会放着不管吗?”   “怎么不会?难道你觉得东方神还想着把那条神龙靠着吃吗?”米兰觉得好笑,也很自信,“神不会在乎人都做一些什么的,也不会在乎被自己击杀的东西的。   他们只想要快活而已,毫无责任心,随意乱来。甚至都是一群无所顾忌的种猪!”   米兰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卡斯顿与另外两名成员捂住了嘴巴。   卡斯顿真快被米兰吓疯,“米兰,你发疯能不能不要当着一个神的面发?你就不怕他一道雷劈了我们吗?”   “人太多,神才不会特别关注我们,更别说一道雷…”米兰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抓开同伴的手,还想反驳一下,一道雷直接劈在了她的脚边,将她脚边的地面劈出了一个焦黑的小坑。众人在这一瞬间也闭嘴了。   他们下意识朝着天空看去,就见之前好像正忙着挂龙身上“玩耍”的神仙,脑袋现在是偏向他们这边的。   这一瞬间,捉神小队的成员们头皮都麻了,卡斯顿还有点不敢置信地取下自己的眼镜,不敢抬头,口中还在不断念叨:“我刚才…刚才好像看到那个神冲着我们笑了…”   “你开玩笑?”米兰也有点发怵,刚才那一下如果劈实了,那她就是这个地方头一个不是死于地震,而是死于雷劈的遇难者了。   “说跟你说了别乱说话,别乱说话,现在知道厉害了?”洛马有点幸灾乐祸,他可是知道的,这个城市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怪物呢!   觊觎这里的东西,还当着这片土地的主人的面说话毫无忌讳的,这不就是专门找死来的吗?   好在天上那位好像没怎么在意,不然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份闲工夫在这里说话了。   洛马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在网上调查到的这边拜神的姿势,立刻双手合十,冲着天空的位置着认真地拜了拜。   “嗤…我又不是佛,跟我双手合十地拜拜,也不怕我再送一道雷电下来啊?”昶斐神识扫过下方的情况,正好注意到洛马的行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场死了不少人,不过气压还不算太低。这些人明显还没有绝望,也没有被负面情绪笼罩,这样就不会再给他与囚牛提供什么不必要的负面能量了。   囚牛身上的妖气已经够重了,昶斐不确定自己的理智能不能够彻底压制那些他从囚牛身上强行吸收的妖气。   至少在他现在保有足够的理智时,找人遏制住负面情绪的蔓延。   这一点宋宇滔就做得比他自己还要好那么…一点点!   昶斐的压力渐渐减轻,找囚牛身上的弱点也轻松了不少,在下方不少目光的注视下,他的手陷入囚牛的皮肉之中,甩手将它抛向大海的方向。   这一下速度极快,下方众人只看到昶斐甩手,那个比他庞大了不知道几百倍的怪物就那么飞出去了。   而他的身形在半空悬浮了片刻,侧头看着囚牛飞远的身影,忽地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消失的一瞬,众人下意识又追着囚牛的方向看过去,在囚牛落入海中之前,昶斐的身形就重新出现了。   囚牛的身体没有砸如海中,一道巨形冰棱从海面突起,直接将囚牛的身体贯穿,在囚牛脑袋正下方的鳞片被直接顶破,囚牛在这一瞬间发出了惨叫,海面上被昶斐制造出来的厚冰纷纷炸起粉碎,就连天空也随着那一声吼,出现了一个大洞,任谁都能透过那个洞看到星空。   可这也仅仅只是一瞬。在昶斐抬手的时候,天空当中的云层就迅速地聚集起来了。   原本被声波轰出的无云区变成了乌云区,雷电在云层总时隐时现,随昶斐的手挥下时,一道金色的雷龙落下,直接穿透了囚牛刚才被冰制造出贯穿伤。   囚牛的声音戛然而止,金色与红色的血溅起,溅了昶斐一身,冰面也被金色与红色浸染,美的触目惊心。   随着囚牛的身子下沉入海中,昶斐也轻飘飘地落了地。   赶到海边或是一开始就在海上避难的众人看傻了眼,有人下意识取出了手机,按下了拍照。   昶斐听到了声音,朝那边的方向看去,那双紫金色带着威严与妖冶的矛盾感觉的双眼,好像一只从深渊深处的爪子,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心脏都捏在了手心上。   手机砸落在冰面上,众人身上好像被无数的绳线捆绑,动弹不得。   这一瞬间,四周安静得可怕,昶斐目光就那样静静扫过全场,轻轻叹息了一声,主动开口了:“今日的真相,你们想记住?还是遗忘?”   这一刻,众人发觉,这个看不清楚长相的少年的声音好听到不行,悦耳?说不上…就是感觉,似乎很好听,让人刚才被捏住的心脏又开始活泛起来。   可是他所说的话…又让在场听得到声音的幸存者们茫然了。   …………………………………………………………   谢谢四叶草酱与沉没酱的月票支持~!   吹雪酱这就下海了?不再多坐一下?喝杯安眠药再走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七步:跳跃?回归?   原本就计划着一点点慢慢影响所有人,像西方人们对基督的信仰那样,把东方的真实慢慢带入生活,让人和神能够和平共处的昶斐(♂·?)并没想过在突发事件结束之后,就二话不说直接删掉所有人的记忆。   他把选择的权利直接留给了在场的众人,他也明白,不会是所有人都会想要选择保留记忆的。   记忆出现不统一的时候,真话与假话也就变得不确定起来,有那么一些会多想一层的人,就算保留了记忆,也不会随便将他亲眼所见的东西说出来,就像宋宇滔。   与彭沓相比,宋宇滔为了安定人心,选择了谎言,谎言对很多人来说未必是好事,但对昶斐与天道来说,这就是好事,他们不用被负面情绪影响。   在场大多数的都是成年人了,该怎么说,怎么做,昶斐相信他们比自己一个未成年要清楚得多。   在现场的,只要听得到昶斐的声音的,这时候都面面相觑。这神仙一般的少年人,怎么就不直接按照常理出牌,干脆一点,帮他们做决定啊?   那样的话,他们现在也不用那么纠结了啊?   这个世界存在神仙鬼怪,那不就代表,他们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神神鬼鬼的事?   如果不保留记忆,万一出去了,就被神仙鬼怪的什么殃及,然后死得莫名其妙怎么办?   可如果保留记忆了,没有遇到那些事,自己却精神敏感,无法在安安稳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了又该怎么办?   一些年纪与昶斐相仿的孩子,在大难刚过之后,看待昶斐的问题,比其他的成年人想得轻松多了。   这个世界上有神仙耶!那是不是代表网上那些修真啊魔法啊之类的小说都是真的?   是不是只要修炼,人就可以长生不老?面前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家伙,他是不是神仙啊?自己要是抱大腿,拜他为师,是不是自己将来也能成为很牛逼的存在?   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就可以一巴掌扇过去了?   这么奇幻的事情怎么能遗忘啊!还能去跟其他的同学和同伴去炫耀啊!搞不好,从此人生就走向了巅峰!   昶斐默默地站在原地,关注在场的人们大眼瞪小眼,等着他们做出选择,如果他们不选择,十分钟一过,他立刻使用忆蛊术。   他可是计算过时间的,与囚牛战斗他用了差不多八分钟,删掉关于自己跟囚牛打架的记忆,再利用催眠,修改一部分的记忆,这件事情真要处理起来并不困难。   主要是他现在就是想给大伙儿一个选择的机会,也希望他们不要犹豫来犹豫去的就是给不出一个结论。   “我选择保留记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人在废墟中,等着救援,我没有时间在这个地方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耗时间。”   率先开口的是宋宇滔,他算是与昶斐有过接触的人,昶斐提议才过去三十秒,他只是稍作思考,不等其他人的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中打一个转儿得出结论,已经说出自己的答案了。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转身,仿佛面对昶斐思考这些问题,就是全天下最无聊的一件事。   他这样的态度,引得不少人不快,也引得不少人心里有些自责和内疚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有那么多人被困在这里,就不能等这些事结束了之后再说吗!”   有人眼珠转了转,明显打着拖延时间的想法,有人一言不发,跟上宋宇滔的步伐,明显是真不在乎那些。   宋宇滔的态度,昶斐是真欣喜,这是个好人啊!不但是一个好人,态度还很明确,没有多少拖泥带水,也不会将问题拖到最后,干脆给出了一个答案就继续去忙他的了。   关键跟随他的人挺多,这人似乎在很多时候都挺有领导才能的,他昶斐好像看到宋宇滔身上在发光了!   原本昶斐就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耗时间,看看在场那些人的表情和反应,什么人的记忆该保留,什么人想保留记忆,什么人犹豫,什么人苦恼,什么人不想保留记忆,他基本已经摸清楚。   乖乖在这里等每个人给出回答不是他的做派,宋宇滔说得也很对,还有很多人正等待救援。   这个地方必须马上解除封闭状态,快点将需要帮助的人救出才行。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们做选择了?”昶斐抬手,碎石浮起,海面承载着无数人的冰块也跟着朝岸边落去。   随着冰面落在地面,冰面立刻消融消散,众人还在吃惊骇然间,就看到石头悬浮起来,不少被压在石头下的人被无形的人托了出来。   有人活着,有人重伤,也有人死了不知多长时间。   看到被分别摆放开的那些伤患与死者,有幸存者从当中找到了亲人的身影,鼻子发酸,完全忘了刚才昶斐的询问,禁不住哭出声来,扑向他们的亲人。   昶斐就趁着那片刻的功夫,删改了那些人的记忆。   让他们不知不觉忘掉了关于这世道有神鬼的记忆。   宋宇滔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主动帮他们把人从废墟中找出来的神秘少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有点无法理解了,神仙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虚假被捏造出来控制人心,洗脑人的存在。   在人们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给人心理慰藉的存在。   现代的人会求神拜佛,更多是因为心灵寄托,也有人只是单纯因为过于绝望,再找不到希望。   现在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的存在了,但他依旧不觉得神仙是会帮助他们的存在。   神仙最长说的,难道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人当自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顺其自然这样的话吗?   虽然说不上这样是某种逃避责任的行为,或是没有心的表现,但神救人…这样真的是神仙会做的事吗?   昶斐悄然改变那些想要投机取巧或是犹豫不决的人们的记忆,感应到有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头看了一眼。   宋宇滔很快对上那双不具多少感情的双眼,心中更加疑惑了。那种眼神,似乎的确如他想象中的那样无情无心?   可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现场的罹难者被很快清理出来,不管是具备着完整尸体的,还是不完整尸体的。   四周哀哭声不断,就算昶斐收敛情绪,也不免觉得自己心口的位置沉甸甸的。   他的双眼现在可以看到的东西变得很多了,其中之一,就是那些罹难者的魂魄。   有些魂魄因为自身死亡时的念头并不强烈,在看了一眼之后,飘然消散了。   有的魂魄似乎受到影响很深,不舍得厉害,却又因为不具备阳视眼,看不到活人,试图去寻找亲人。   有些魂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死,还在无措地看着周遭荒芜,不知所措地正到处看着。   真正的“阴阳相隔”,明明在身边,却又见不到,无法交流,无法看到,仅仅是徒劳地恸哭。   昶斐不自觉轻叹出一声,身上的光芒渐渐散去,此时此刻,受盲区与法术影响,并没有人注意到昶斐的变化。   原本封锁现场的禁锢因为囚牛的毁灭而消散,开始有警察、消防队、军人与医生涌入,现场的悲惨在他们预料之中,他们开始迅速地转移伤患,确认死亡的人数,对伤势不算严重的人进行紧急救治。   宋宇滔在昶斐的眷顾下,之前收到的伤势早就自愈,医生简单确认了一下他的情况后,就放他离开了。   宋宇滔目光落在现场忙碌的景象上,很难将现在的这一处地方与不久之前已经开始有些繁华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他心情有些恍惚,余光瞥见了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穿插而过,渐渐消失在原地。   他愣了一下,隐约觉得那个身影熟悉得很,脑海中不自觉将刚才看到的身影与某人联系在一起。   KTV之中,昶斐(♂·正常)呆呆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杯子,耳边是班上同学们的噪音,昏暗的房间中,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一名同学吼得直接破音,他似乎还不够尽兴,四周的嘘声笑声一片,让昶斐感觉自己好像忽然穿越了一回似的。   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在这边的记忆渐渐涌入他的脑海,同学们一直在疯玩,没有注意到港口发生大地震的事。   萧星瑞不太会唱歌,被别人缠不过了,这才唱了两首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才听过的老歌,立刻被嘘成了狗,不好意思再唱。   乐正初选的曲子都是偏向军营化的,唱的不是军队中比较有名的那些曲子,就是国歌那一类。   虽然班上同学想嘘他,可奈何他从小就被乐正霆禹专门培养过声乐,是个货真价实的麦霸。   试图跟他比拼唱歌的,唱歌分数上就比他低了二十分。   但大家明显是斗嗨了,唱得再难听也要比。当然,这脸也不能他们来丢,必须抓垫背的。   昶斐还在认真地“回忆”这些就在不久之前才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肩膀已经被攀上了:“昶斐啊…你才唱那么几首可不太好,再给咱来几首呗?你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呐…”   昶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刚还想着抓垫背的…敢情这群家伙要抓的垫背就是他?他心情真因为受灾人群低落着呢!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挑衅他啊?   …………………………………………………………………………   谢谢风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八步:麦…麦霸王?   昶斐(♂·正常)现在很郁闷,他刚刚通过天柱返回到现世界处理了囚牛,还没有来得及确认现场伤亡人数,转一个身的功夫,就直接出现在KTV了。   出现在KTV也就算了,外面明明发生了大地震,这里却载歌载舞,他还被人在音乐上玩来找茬。   不知道他是原随意创作好坏不分优劣不定型选手吗?   昶斐心里面憋着一股气,正愁没有发泄的渠道,愣是有人非要把发泄的机会丢给他,他哪里还有客气的道理?   瞥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也不接茬,直接去点歌台点了两首需要极高肺活量,大喘气的歌曲,就一脸笑眯眯地坐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了。   同学们相互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昶斐一瞬间气势怎么忽然变了,好像又变得跟之前一样欠揍了…但这不是重点,有人直接吆喝了一声:“切歌切歌!把昶斐的点的顶上来!我们唱了那么多首歌,他还没唱几首呢!换他来!”   其他人立刻附和着答应下来,不少人看昶斐的目光都带着某种心怀不轨,就等着这次看昶斐“主动”丢脸。   昶斐“呵呵”地咧了咧嘴,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乐正初有点头疼地转开了目光。   虽然他跟昶斐正式认识才半年多,可昶斐的性格太鲜明了,相处的时间再短,他也看得出来。   这小子,笑得越是讨人喜欢,就代表他心理的小九九打得越响亮,指不定怎么算计着报复谁!   这种时候,明智的人就应该马上闭嘴,把话题转移开,不要在盯着昶斐针对了。   乐正初正想开口,就见昶斐目光扫过来,他立刻转开目光,重新又闭上嘴。   乐正初不怕被昶斐针对,可他怕昶斐闯祸。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别的能耐没有,抓弱点,加以利用,再继续闯祸的本事似乎是顶尖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他同学就算真的吃点亏,昶斐也会控制住自己的力度。   换自己,针对玉清的转世如何针对?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啊…感觉细思恐极,胃部好像都会疼…   见乐正初转开目光,昶斐也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大有来头,要针对一个玉清的转世太麻烦,加上乐正初还是年级第二,不步步为营地去算计,到时候可能是自己吃亏,不然就是两败俱伤,划不来划不来!   现在他只是单纯想找人发泄一下他的郁闷,乐正初不插手,那就在好不过了。   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昶斐客气了两句,接过了话筒,深吸一口气,在一段音乐之后,大吼出声。   A1班一群出来玩的学生们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仿佛要炸裂了一般,面前全是小星星,一个个跌在地上,捂住耳朵痛苦到不行,仿佛自己经历了一场最恐怖的灾难。   手脚都软了啊…完全不听自己大脑的使唤了…不,或许不是不听使唤了,是大脑都跟着瘫痪了。   现在全班同学唯一希望的是——马上晕过去!   不行了,昶斐这歌唱得简直魔音入脑,之前的歌还仅仅只是跑个调而已,声音还是蛮好听的。   现在这简直就是大鼓锤,狠狠地砸,砸坏一只耳朵算一只,砸坏两只算一双!   “救…救命啊…”有人痛苦地向安安静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乐正初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乐正初望着那名可怜的同窗,在对方昏迷时,才有点疑惑,这人…刚才在跟他说什么?他开了静音禁制没听到。   有人已经哆嗦得跟筛糠,洛凪中肯地点评,这人的霹雳舞跳得非常的好,就算是神仙班专门负责仙乐方面的祝仙乐,应该也跳不出这种很有感觉的霹雳舞。   舒德的面部表情在抽搐,他发现,这个世界除了昶斐的歌声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爱与美好。   就连经常跟他对着干莫颜欣看上去都好看到不行!   莫颜欣现在很茫然,她的双耳被冷依晴给堵上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她现在只看到全班同学都跟抽风似的,那模样真的非常有趣与搞笑。   所以她愉快地取出了手机,将面前的一切都拍照录像了下来,等着将来毕业了,发出来给同学们好好看看。   冷依晴是一个旱魃,对于声音,她的感觉只限于听得见与听不见的区别。   昶斐的声音很大,属于能够一目了然听到的类型,她觉得这挺好的,而且,现在的这个昶斐,好像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养父。她很开心,但她不太明白其他人怎么回事。   听昶斐唱歌是这么刺激的事吗?她…不是太懂人类的那一套独特的恭维方式,真是太夸张了。   陆芯翘着二郎腿,单手支在膝上,托着下巴,勾着嘴角,盯着昶斐看。   以前她就觉得昶斐很有趣了,现在才发现,他还不是一般的有趣,这个歌声,对恶魔的她来说,刚刚好呢…   昶斐一曲终了,心里放松不少,耳边听到有人虚弱地说着“我错了”之类宛如梦呓一般的话,转头看去,就见一群口吐白沫的同学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看上去好像都很累啊?那我就再唱一首吧?”   “别…!我们、我们一点也不累…!”舒德闻言,有气无力地伸出手,不顾自己嘴角还有白沫子,努力地为自己的耳朵争取一片生机。   其他人虽然现在大脑处于半瘫痪状态,可强烈求生的欲望迫使他们努力挺起身来,“我…我还可以…!”   “我也是…!”“换、换换我来来…!”   昶斐笑眯眯看着他们说完,一个个都用希翼的目光看向自己,开口:“别跟我客气。我还能再唱二十首~”   “别…别别别…给…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大侠!”   “饶命啊大侠!”其他人已经语无伦次了。   乐正初看着同学们似乎已经变成了蚊香眼的脸庞,轻叹了一声,非常识趣地帮忙把歌切换成了一曲舒缓古风。   原本正准备接着自己刚才点的歌,再破锣嗓子吼上一回的昶斐在愣了三秒,似笑非笑地看向乐正初。   “得饶人处且饶人。”乐正初很镇定地劝诫了一句。   这是过去与未来的玉清大佬,不跟他在这种问题上进行争论,免得真正意义上殃及池鱼。   昶斐还算克制,没死抓着问题不放,看了一眼屏幕,问了一句:“谁点的歌?”   现场的不少同学正浑身抽搐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他们,全身发软,没有力气再回答昶斐的问题。   昶斐见状,又看向了其他在场还好端端站着的其他非人类同学:“这歌你们谁会唱?”   “我来吧?”“我会。”洛凪与沐衍齐齐开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某种默契,分别冲对方点头致意,各拿起了一个话筒,一人一句地唱起来。   一男一女,近乎清唱的柔和嗓音在室内传开,简直比原声还让人喜爱,不少人刚刚被昶斐摧残得伤痕累累的耳朵重新得到了治愈,精神总算比刚才好了不少。   有人已经有力气爬回沙发上趴着了。   “好苏…跟昶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嘛…”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声,又怕被昶斐听到,继续用魔音摧残他们的神经,立刻闭上嘴巴。   昶斐只是瞥了一眼刚才小声嘀咕的人,并不在意。   音乐,主要还是引导和发泄人心的产物之一。好与坏,都是表达者传递给其他人独一无二的独白。   虽然现在有不少歌手追求个性,或是单纯想要模仿,而制造出空泛的歌,但真正的好歌永远不会被埋藏。   而想要借用音乐来表达心情的行为,也永远不会停止。   昶斐原本的目的就是半报复半发泄的去唱歌,现在两个目的都达成了,还有一个玉清给他台阶,昶斐也就不再继续乱来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听其他人唱歌,顺手刷了刷手机新闻。   神舟港口发生的事,已经被报道出来,死亡的人数高达了百人,受伤的人也有数千,重伤急救的占据八成。还有几百人失踪,至今还没有完全找出来。并没有遭受到多少伤害的人…仅仅只有几十人…这是一个惨痛的数字。   照片中拍下的是黑白灰的照片,手机页面也完全变成了黑白色调,仿佛透过那些无色的文字与画面,就能看出当时的凄惨与无奈。   昶斐经过调整,心情已经不复之前那种郁闷憋屈与沉重的感觉,新闻中的这些人,并不是单纯的一个数据,搞出这一切的家伙,就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昶斐活动了一下手指,在手指尖上,还残留着带着金粉的血,血液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条细小的龙形,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奶音,瞬间没入了月老小册中。   沐衍与洛凪的合唱也进入尾声,带着一些哀怨的歌声在最后一声反抗一般的高潮曲调中结束,昶斐也关上了自己的手机,红黑色薄翼一般的月老小册手套上,出现了一条条金边的花纹,少年的双瞳孔也一瞬收缩成了与龙相似的竖瞳。   ………………………………………………………………………………   差点把你看漏了,谢谢影酱一直以来的支持…抱歉到现在都还没完结…(苦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一十九步:各自的小九九   神舟出没的岸上,保留着记忆的宋宇滔昨晚笔录之后,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海面。   大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蔚蓝、平静,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大家的集体臆想。   但看着一丝流过湖面的金色,宋宇滔收回了目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参与到了救援的行动中。   他连接着昶斐的因果线却变成了白金的质感,而连接在他身上的无数线也开始一点点往金色转变。   KTV里的A1班的学生近乎玩疯了,明明没有喝酒,却有不少学生感觉到了醉意,现场不知不觉睡倒一片。   还能冷静坐在沙发上的剩下小半数,昶斐扫过全场,微微颔首,没有什么前期铺垫,开口就是直奔主题,“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   还醒着的,不是神仙班的学生,就是像乐正初这样拥有特别经历与身世的人。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又投向了昶斐,乐正初率先开口:“不算太清楚,出事的地方有很强的禁制,直接封锁了那一片区域,我们的神识轻易不能看破,强行闯入的话,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乐正初说到这就点到为止,目光落在昶斐的双眼上,有了点猜测,“你有什么发现?”   昶斐平铺直述地将神舟出没地中发生的事跟在场的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忍不住又看了彼此一眼。   沐衍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取出了纸笔,问:“昶斐,你是三清之一一,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我的确有需要你们帮忙的,不过我们这算是第一次合作,我不清楚我们是否能够磨合得来,所以现在我先把我的看法和意见说一说,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提,但拒绝无理取闹和争吵,有没有问题?”   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在一张茶几前围成一团坐下。   见他们配合,昶斐将自己关于妖族试图利用几个方面来摧毁影响人类文明的方面说了一遍。   “…在曝光非人类存在这一点,我是支持妖族那个轩辕的,不过,我个人的看法,是建立起信仰与威信。   不盲从,不霸道,不洗脑,不阴谋,以相对对等但领先的引导者身份去指明道路,不随意插手凡人日常的生活,从精神与心理上,成为类似于自然法律的存在。”   “自然法律吗…你这样的看法是想推翻人类现有的道德与法律,以自身的看法去制定这一切?”洛凪皱眉,她隐隐有些反感这样的行为,脑中不自觉想到了统治阶层。   当初他们用了几百年从人们的心目中淡化消失,让人们相信科学,可是现在昶斐的做法,就好像是想要让人们重新回归到封建社会似的。   抱着与洛凪相同看法的同学不在少数,他们当中有新神与昶斐的关系并不如洛凪与昶斐那般友好,心里想什么,也没有跟昶斐客气什么,直接提出反对与反对理由了。   “并不会一样。”可昶斐怎么说,在这个问题上是深思熟虑很久了的。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到,他也不会在这次主动跟班上的非人类们提出。   “过去的人生活很简单,只要能够吃饱穿暖,没有生活上的困扰,不管统治他们的人是谁,都没关系。   但现在网络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也将很多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获取的知识集中到了网络上。   虽然这导致了人们的盲目跟风,在没有确认事情的真实之前,就随意的进行恶意发言。   可毫无疑问,所有人的阅历宽了,不再是局限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   每个人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了其他人的生活,将自己代入其中,他们更加暴戾,却更加懂得去思考问题。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或许就是什么都懂一点的键盘强者了。对于神仙的存在,也不会再跟过去的人一样,盲目地敬畏,完全就将自己视作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他们应该也有不少人,想着这个世界要是真的有神仙鬼怪的存在的话,是不是代表自己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昶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四周的众人。   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思索的神色,这才继续开口,“这种时候,我想你们在想的,就是关于混乱的问题了。”   刚想到这个问题,准备开口的新神立刻咽下刚才想说的话,看向昶斐,问:“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每次制度的大变革,总会伴随着大的牺牲。我原本是想要将牺牲降到最低,找到一个平和过渡的办法的…   但有人非要从中插一脚,让事情以最坏的方向发展。那我也只能换一个办法了。”   “你想…采取什么手段去实现你的目的?”有新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迟疑与担忧。   昶斐沉默了片刻,抬头,一双紫金色的龙瞳扫过全场,“我的计划是…”   ……   里世界,萧星瑞懵懵懂懂地清醒过来,熟悉的街道让他有点回不过神来,看着一地生死不明的黑衣人老半天,记忆才一股脑儿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中,昶斐在他玩耍的短短时间里,居然就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把他们九王的心腹大患皇后先给解决了。   但现在轩辕两边搞事,计划一重紧跟着一重,他真怕弄不清楚轩辕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昶斐却在这种时候果断前往天柱,关闭了天柱的入口。   这样一来,不管九王在王府是正确的,还是离开王府才是正确的,都无所谓了,因为天柱的九条锁链入口被关闭了,想要斩断九条锁链,除非杀了作为天柱阵眼的昶斐。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昶斐经历的事,萧星瑞的直觉与记忆却清楚地告诉他,昶斐进入天柱,与天柱链接之后,利用了什么途径,已经得到了绑定天柱的第一枚钥匙。   要说证据的话…   萧星瑞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他眼中的金色符文已经染上了紫色,整个世界也变得不同了,他似乎…可以听懂四周所有走兽的语言。   他不清楚昶斐那边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但这对他来说,是一项不错的才能。   萧星瑞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皇宫的方向赶过去。   ……   一所驻地教堂的正下方,鲜血书写的庞大阵法上,冲天而起的暗红色光芒中,隐约有一道模糊的幼小身躯晃动了两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在阵法中的一名女子不由地皱起眉头,“血气太弱了,光是几百条人命的祭祀,根本不可能复活完整的神女。”   “不是有其父的精血吗?”一旁一名男人对于现在的结果并不满意,语气发冲地质问道。   “只有父亲的怎么可能有作用?必须弄到其母的精气与道心,不然,就需要用万人来补。凑不够其中的任何一项,你就别在这里跟我大小声。”   女人明显不吃对方这一套,白了对方一眼,就收拾起自己身边的东西。挥挥手,撤掉了面前的阵法。   在阵中的小人,也随着阵法的消失而消失。   男人阴沉着脸瞪向我行我素的女人,只憋出了一句话:“高阳氏,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被成为高阳氏的女人回头冷笑两声,“我与你们不一样,我只能算是半妖。”   ……………………………………………………   今早就把脚崴了,去医院回来已经很晚,加上熬夜过度,感觉今天直接傻一天了…更新又迟了…我很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步:不小心就忘了   驻地教堂下,随着女人收了阵法离开,刚刚还恼怒的男人瞬间收敛了神色,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阴影的方向,“神主,她是这样说的。”   “我听到了。”轻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一道影子渐渐拉长蔓延至整个教堂地底,就见拉住上也染上了阴霾。   男子却平静地原地,任由这阴影将自己笼罩,没有半点反应。   “轩辕那家伙…还真是会推卸任务。”轻笑声没有停止,黑影幻化成了一道人形生物,没有模样,单纯就像一个立体的影子,祂伸手摸了摸面前男子的脸颊,身子忽然向前,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没入了对方的影子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把任夕抓回来吧!放着她在外面,万一又变异成赵灵空那样的怪胎可是很麻烦的啊~”   随着祂没入男子的影子之中,男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慵懒的笑,摸着自己的下巴,将目光投向了刚才还在复活神女的祭坛,“不过…再次之前,我们也可以先献祭一万条人命…双重的效果下,复活的神女只会更好,不会更差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男子的身影凭空消失在祭坛上。   阴影中,立刻传出悉悉索索声:“恭送神主。”   …   KTV中,尚不知有人因为任夕腹中孩子之死,而准备大开杀戒的昶斐(♂·正常),与一众非人类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与想法,在场的众非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计划…有点坑爹啊?”有神忍不住唏嘘了一声。   “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东方的人的大问题,你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啊?”另一新神嘴角直抽抽。   “我想啊,他这不是随便,只是借机壮大他人间界的事业,然后还可以给自己拉不少赞助!”一直跟昶斐不对付的一神不屑地笑笑,还不忘补充一句:“想钱想疯了!”   “这算不算是抓壮丁?昶斐同学你决定付出点什么来交换我们的帮助?”   “这可是为全东方人类的大事,怎么听你们说得好像单纯只是为我一人似的?”昶斐撇嘴。   其他人对视一眼,“虽然你这计划算是双保险了,给我们都留了一条退路…让我们到时出手不至于畏首畏尾…”   “别跟我玩转折说【不过】什么的。我就问你们干不干?到时候不需要你们自己收尾,我帮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可以随便怎么疯玩,这样你们也不乐意?”   “我没意见。”在不少人还在犹豫的时候,率先表率的又是真乐正初,“不过,我不需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   昶斐犹豫了一下:“你别乱来。”   原本还保持着冷静的乐正初一下被昶斐气笑了:“我可不像某人,自己乱来后,丢下一堆烂摊子让别人处理。”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你非要拆我台吗?”   “这是我在拆台,还是某人的确这样做的?”乐正初那张看上去固执又傲慢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   昶斐抓了抓脸颊:“我只是懒得收拾,反正我不收拾,也有人不愿意某些事曝光在世人眼中。   但有些东西是法则造成的必然走向,我们什么都不做,也迟早会走到那一步。”   在场的众非人类皱眉看向昶斐,强大的直觉提醒他们,昶斐话中有话,但他们都识趣的没有询问。   昶斐身上的因果太重,都形成了他们都能轻易看到的妖气与业障了。   但凡走上非人道路的都知道,要尽可能与这世道断开因果,走出这滚滚红尘,提高自身的领悟,才能成就非凡。   昶斐这种俗人…啊,不对,俗神也就只有像月老灶神一流,才会专门与人牵扯上因果了。   事实上,在他们的认识中,就算是上一代的月老,听说也是努力不与人类牵扯上因果,能站在外人的角度去影响别人,就尽量站在外人的角度去做。   昶斐真的是少有的很爱多管闲事,与人深入牵扯上的神仙了,或许这跟他是一个半吊子的神仙有关。   不少神仙班的学生想起了昶斐插班进来时说的话,觉得昶斐的无知,导致他跟不少人牵扯上因果的可能性最大。   回避掉这个话题,众非凡人针对具体细节问题进行了一番谈论之后,定下了各自需要去做的具体事项。   接触了催眠法术对班上其他人的催眠,众人闹了一番之后,迷迷糊糊地就回家去了。   作为班长与年级第一的两人无疑是最后走的,赛巴斯安的车子已经停在KTV的门口,望着熟悉的车,回头再看看熟悉的KTV大门,昶斐不禁感慨地叹了一声。   “要跟我们回去吗?”乐正初听到这一声轻叹,准备上车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站在KTV门口的昶斐。   “不要,我并不想玩办家家酒的游戏。”昶斐摆手,毫不留情地拒绝,还附带讽刺了一句。   他有点触景生情了,当初那个下雨天,他险些就被乐正初的车子撞到,虽然那个时候认错了一个乐正初,可相同的容貌与差不多高傲的表情,还是让人不爽。   好在他的情感并不充沛,不然不管那是不是乐正初的错,也会直接记到对方头上,在自己变强之后,想办法去把差点害死自己的人给“绳(gong)之(bao)于(si)法(chou)”了吧?   想到这,昶斐又不自觉笑出声来,乐正初一脸莫名其妙,“你今天在被替换掉之后,遭遇了什么?”   “我去神舟是出没地做大事去了。”昶斐回答,他承诺过乐正初,在乐正初成为玉清传承者,协助自己的同时,也会尽可能不做太多隐瞒,“你问这个干吗?”   “我在怀疑你的大脑受到非常严重的创伤,这才导致了你现在神经失常,无法根据自己正确的情绪,做出正确的表情。”   “……”昶斐什么都不想说了,“老兄,你想多了,我死都难得死,更别说把脑袋撞出个坑来了。”   赛巴斯安却绅士地微笑摇头,“大脑是人体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有的时候,不需要外力撞击,只需要精神刺激,大脑也会受到影响,自我在大脑内部制造出一个坑洞。   斐少爷的经历,让我足够相信少爷的大脑有坑。”   “不要为了证明我的脑子有坑就随便制造虚假的科学解释好吗!”昶斐眼睛已经不自觉眯成半月状了。   可赛巴斯安明显不仅仅是为了说昶斐脑子有毛病那么简单,他的后招早已迫不及待了,“我个人觉得,少爷您应该回家接受心理治疗。   家中正好有心理医生,还请少爷好好对待自己的脑袋与情感。”   昶斐恍然:“我就说呢!你们的目的果然不单纯!”   “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少爷你的状态是真的很差呢…”赛巴斯安微笑着,抬手指向昶斐胸口位置。   昶斐笑容不自觉收敛了,的确,从里世界换回来之后,他之前需要静养的伤势又回到他身上了。   他本来就需要静养,但他并没有乖乖去做。   现在他还能活蹦乱跳,更多是因为以前受过更重的伤势,他都是这挺过来的,忍耐能力增强了,也导致了他有点忽略那些在他忍耐范围内的糟糕情况。   哪怕那种情况,有一定的可能性,会让他自身的情况出现恶化。   ………………………………………………………………………………………   今天…晚了是因为被小姨子请去丈母娘家做客去了…紧张…   谢谢花园酱的大力支持~!但是…女装…是绝对不可能的!   谢谢彼岸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一步:网络先乱战了啊!   昶斐(♂·正常?)是真没料到自己都能忽略的问题,还有人能够注意到…啊,不对,注意到他的身体问题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东方的普通人。   这是一个从西方跟老爹签订了契约跑过来的天使来着。   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使的眼力这么高了?明明就连乐正初这个拥有玉清道心的家伙都没有注意到。   昶斐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意,重新将赛巴斯安打量了一番,问:“赛巴斯安,你作为天使的名字叫什么?”   “那不在我与你们父亲签署的契约中。”赛巴斯安委婉地拒绝回答昶斐的问题,反而跟他招了招手,“希望斐少爷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跟我们回去一趟,可以吗?”   “我要是说不可以呢?”昶斐非但没有往前,反而还往后退了一步。   赛巴斯安无奈地笑了一下:“斐少爷您本来就需要静养,作为一名天使,我的能力更加适合让您快速恢复。   您也希望在大战到来前,能以最佳状态去面对吧?”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原本应该引导您的那位没空,所以他拜托我,为四方神域考虑,应该抛开过去的那些成见来帮助您。”   赛巴斯安仿佛并不怕昶斐怀疑自己,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又不失礼貌。   昶斐看不透这位天使管家,但对方的话让他有些心动。   他不确定自己瞎折腾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他是的的确确缺少了一位能够帮他安排筛选一部分事情的管家。   再看一眼赛巴斯安,他仿佛就等着昶斐自己走过来,开着门的动作没有半点改变,背脊非常自然地挺直,站姿自带着一股高贵气质,却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反而会试图去亲近这样的人。   昶斐不太爽对方这幅模样,哪有比自己还装逼的管家?   可犹豫再三,见乐正家主仆俩死盯着自己,就等着一个答案,不然就一动不动的架势,昶斐纠结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往前走来,“别、别指望我会跟那个人渣老爹说一句话啊…”   “好的。”赛巴斯安微笑表达了一下自己明白的意思,就轻轻关上了车门,去另一边引乐正初上车。   昶斐浑身别扭,跟屁股下有无数小针似的,一个劲儿地扭来扭去,就是安定不下来。   乐正初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取出自己的课本,预习起明日要学的课程来。   车中安静得感觉太适合这读书,昶斐一时没憋住,也拿出一本生物课本看起来。   ……   五日的时间里,现里世界都陷入忙碌却又平淡的生活之中,里世界正在抓捕皇后皇子党,以九王联合的势力对抗皇后以及其幕后的对手。   虽然下面的民众不知道上面怎么回事,但都感觉到了上面局势的紧张,一个个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现世界中,神舟出没地单独发生了大型地震已经引起了全国各个地方的关注,各地开始募捐。   地震所在地也来了不少的自愿者,分别负责了治疗、救援、统计与募捐多个方面。   就连学校也放了三天假来召集学生一起去做志愿者。   但五天时间过去,渐渐从最初的悲痛中冷静下来的众人也开始疑惑起当地地震的真正原因。   开始有专家不顾自己之前受到的伤,重新回归到他们的岗位上,调查起地震真正的原因。   可就在第五天,但凡在附近的人,又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神舟,这次处于各种原因考虑,他们没有再傻傻地只是远处看看了,有人趁机凑上去,却意外发现…那居然是…海市蜃楼?!很快有人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因为着,在某个地方,存在真实存在的这一幕,可是因为某些特殊的条件,导致了海市蜃楼直接出现在了港口的岸边,让别人误以为这是神迹。   在确认了这一思路之后,立刻有专家分析海市蜃楼的形成原因,在大致推算出可能在这个地方产生海市蜃楼的地方,并且立刻坐船找了过去。   而闻讯而来的记者们也不甘示弱,立刻追了过去。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海上一出私人岛屿,岛屿全是各种电子器材,还有不少大型光影呈现。   其中更是有已经非常完善的AR技术,这一套技术甚至不需要携带辅助的道具,就直接影响到了人的所有感官。   岛上的人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有一群专家跑过来,直接吓了一跳。   而一群兴师动众赶过来的人们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一处私人岛屿,居然还是专门研究电子科技的私人岛屿!   经过询问,这里的人才错愕地发现,这个岛屿…居然是昶氏企业的少当家昶斐的私人产业!   而根据当地人的介绍,这个岛屿已经被购买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当地的岛民还取出了岛主的购买记录。   这让刚刚来到岛屿上的人都有些懵逼。他们大多数人其实还以为根据海市蜃楼,就能找到真正的神舟了。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AR技术?   关键是,这个在电子行业中技能确认前景远不如VR的AR技术…居然被昶斐偷偷带领一群人制作成熟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昶斐是闲的蛋疼了吗?   记者莫名有点恼火,立刻将这个消息报道出去了,想要借此再炮轰昶斐一波。   一个只关心自己产业的人,根本不关心地震的罹难者,甚至变相算是导致那么多人罹难的罪魁。   天灾无法控制,但人总能控制吧?在记者的报道下,昶斐直接变成了导致大多数人去港口,导致死伤超越真正应该有的预计的间接凶手。   网上关于昶斐的负面新闻本来就多,他秀气的长相与有钱的家世,都成为了被别人抨击的方面。   可对此,接受采访的乐正初默默地取出了昶斐与他们一家每一个人分别的捐献信息,其中还很“不小心”地掉出了昶斐的“病历单”。   因为疲劳过度,昶斐被医生严格地提醒必须静养,然而,一个病人却还在负责捐献、AR与VR的技术制作。   作为当事人的昶斐,面对网络上的暴力,却都保持着自己的步调,甚至连学校的课程都没有任何早退缺勤记录。   就连同班的学生都没有一个说他坏话的。网上所谓知情人士提供的情报,也仅仅只有关于昶斐新游戏的计划。   而新的游戏的海报被悄悄曝光出来,里面有山海经中的生物,也有囚牛与神舟。   这明显就是神话类的游戏,有了梦境游戏打底,大家对昶斐麾下的游戏,有着绝对的期待。   这也转移了不少的战火,让那一部分不怀好意的记者没有机会继续引导舆论。   “你是怎么办到的?”而乐正别墅中,刚刚看完了网上新闻的乐正文和昶荀现在都凑到了昶斐身边了。   他们知道网络暴力的恐怖,就算是虚假的东西,也有人要假装自己很了解昶斐,散布一些虚假的东西,来引战,让大家能够继续抨击昶斐。   可这次的舆论,关于昶斐的小道消息一边倒的倾向好的小报告,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而且,真的是干干净净,连一闪而逝的都没有。   乐正文看多了各种抹黑兄长,让他去死的言论,现在这样可以说非常祥和的,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编写一个病毒小程序,悄悄侵入各大服务器平台,修改前提条件,让只要出现我的名字加特定的字与谐音的在文字自行修正成为我想要的内容就行了。”   昶斐坐在沙发上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行程序,顺势笑着解释了一句。   乐正文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好…厉害的样子哦…”   “不厉害,因为网上各种消息日新月异,我有我的张良计,他们有他们的过墙梯,我必须每天检查修改程序,才能确保对方因为发不出针对我的话,而被我气死。”   “噗…”昶荀没忍住,直接喷笑出声,可随即想到自己跟昶斐关系不算太好,马上收敛自己脸上的笑。   昶斐斜眼白了他一眼,还算关心的揶揄道:“你想笑就直接笑,小心憋死你。”   “哼…”昶荀傲娇地撇开头,结果又被小文直接把脑袋扳向昶斐了,“三哥,不要任性了啦…好好跟二哥说话!”   昶荀平日里对谁都能高傲冷漠,可这个妹妹…他真的很无奈,只能各种钻空子了,“小文,我哪有任性啊…明明是昶斐在嘲笑我。”   “有吗?”小文茫然地歪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昶斐,带着询问的小眼神看得昶斐都有点招架不住。   他不自觉挠挠脸颊,目光不敢从电脑上移开:“没有啊,我刚才的话可都是当着小文你的面说的,有没有…小文你其实完全看得出来的。”   乐正文种种点头:“是啊!二哥明明就是在关心三哥,三哥你都不领情!”   “啊…对了,我想起我的作业还没完成来着…我先去做作业了!”昶荀有点招架不住,立刻找了一个借口开溜了。   而昶斐这一头,在同谋者群中发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图。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二步:反击起,变革开   昶斐(♂·正常)有一个岛屿,并在上面专门搞AR技术的研究,甚至…还有有关于神舟的新游戏出来…   先不说新游戏有多吸引年轻人,光是AR的这个技术,真正彻底完善,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这对现实增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单纯只是为了游戏增强,还是…可以在多领域中实现成熟的AR技术?   是否…能够在医学、考古、工业,甚至…军事方面上进行运用?   别说是游戏党们好奇现实增强到什么程度了,各行各业在发现这个技术之后,除了不明就里的民众之外,其他领域的都想要好好找昶斐谈谈合作事宜。   就连修真界中隐藏的那些大佬们,在得知昶斐研究这项科技到成熟的程度时,都有点想要偷偷灭了昶斐了。   这臭小子,比他老娘还要不省心,这是想要推翻整个现代行业,来一场科技大变革吗?   可是,考虑到昶斐的这个岛屿貌似并不是他自己主动公布出来的,加上昶斐还是修真界的英雄,修真大佬们在行动前,还是认真地在思考了很久。   还没等他们考虑清楚,昶斐名下的一个小型企业开始疯狂速购各大行业这一块的相关企业与单位。   昶斐雷厉风行的行动,也展现出了他在这一行业的恐怖掌控力。他还没有直接耍阴谋,阳谋明晃晃摆在那里,愿意与各行业融资与合作。   因为绝对大气的手笔,加上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及时申请专利,短短时间里,他一家刚刚以他的名义建立不久的小公司就成为了拥有了全国多家子公司的大企业了。   这成长的速度远比昶氏企业本身快太多,还是专属于昶斐自己的公司,麾下的主高层一个个身份成迷,却在坐上他们的位置时,各个展现出了不弱于昶斐的才能。   据说每一个的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岁,在他们擅长的领域上,都被直接誉为如妖孽一般的鬼才。   关键是,AR技术的分布极广,昶斐忽然出手,以短短几天的时间,瞬间率领一批同龄的同伴就做到了只手遮天,就算修真界与三界的大佬们完全反应过来,想要再对昶斐做点什么,那也已经太迟了。   昶斐将手伸向全东方,建立起自己的电子帝国的消息,在第七天就占据了所有新闻版面。   有人惊叹的时候,也有人已经直接将昶斐视作怪物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就存在这么个变态?别人在网上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已经在暗搓搓的垄断市场了。   有人都彻底无语了,网络上关于昶斐的评论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大家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昶斐与他身边的那一群恐怖的家伙们了。   现在他们把AR相关的项目与企业彻底垄断,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这群家伙,会被怎么报复,谁都不知道,但至少没有人愿意去做尝试。   而昶斐,这段时间除了网上闹哄哄的之外,他本身并没有劳心劳力,只要将计划交给赛巴斯安或是乐正初,他们俩总有一个会去处理。   当然,不排除去找乐正霆禹讨论。昶斐就很相信,那个不直接将事交给昶氏企业,而是直接以昶斐的名义开公司的主意就是这个人渣老爹想出来的。   有过一次自主创业的经验,并且取得成功的老男人,在这方面的处理得心应手。   直接避免了昶斐少走不少弯路,也避免了昶斐做出的努力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在乐正霆禹这方面的用心上,昶斐是记着的,他还是恩怨分明的。   在一些项目上的合作,也第一时间选择了乐正企业。   乐正企业在商业上的地位,也在这一段时间上升了。   至于上升了多少,那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他的计划有没有好好实现。   同谋者群中,消息一直没有断过,一个昵称为【青阳小太阳】的人还在抱怨:“我不太理解,我明明只是去负责实景增强的,那位赵军官为什么要我加入一个队伍,跟其他队伍比一场?我不应该只需要证明我们的技术,然后做个演示之后就签署合同,圆满退场的吗?”   这一句话问出,下面立刻有一个昵称叫入土医仙的发出了一排哭笑脸表情:“你还算好了,我去医学院协商,他们居然直接让我当着一群大学生的面完成一整套的治疗演示…还要我一边做演示一边讲解医学…”   一尺白绫钓医仙发出捶桌笑的表情,“哈哈哈,他们估计是知道你是木家的传人了,所以趁机蹭免费的课程!   来来来,快过来,到姐姐怀里来,姐姐安慰安慰你!”   入土医仙无奈笑:“不用…我就是有点无奈,一个学中医的高中生,他们一群大学生问我西医…”   星耀闪闪亮跟着一尺白绫钓医仙捶桌笑:“哈哈哈,一群西医学生问中医学生…”   青阳小太阳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真不知道你在跟着笑什么…”   星耀闪闪亮:“你管我哦?”   “不管不管,就是帮无敌小萌新问问你的进度。”青阳小太阳马上转移话题。   星耀闪闪亮发了一个嘚瑟的小表情,“我可不像你,我这边可没有你那边那么多麻烦事,就做了一下演示,那边就跟我签合同了。”   白日衣衫尽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哦…那一定是你那边负责的方面太简单了。”   “你才简单!”星耀闪闪亮送上一个白眼表情。   “没有谁的工作简单,这里不是聊天群,是工作群,都别闹,回报一下各自的情况吧!”洛水之上轻飘飘飘来一句,顺便利用自己的管理员权限把快吵起来的两人禁言了。   昶斐立刻发言:“别那么严肃,我们这样的全都算是童工了,再不放松一下,全都要未老先衰了。”   说完,顺便利用群主权限解放了两人。   星耀闪闪亮立刻开口:“群主大大我爱死你了!”   青阳小太阳紧跟着抢在白日衣衫尽之前,发出了三个暗中瞪视的表情,加一段省略号。   白日衣衫尽马上跟着发:“群主我不搞同性恋!”   无敌小萌新(昶斐):“滚!”   “哈哈哈哈哈…”一尺白绫钓医仙又一次疯狂发捶桌笑的表情刷屏,最后还补了一句:“入土医仙,你确定不需要姐姐用爱发电,温暖温暖你的内心?”   “咳咳…请你们注意一下场合!”某人直接将自己的昵称改成了“眼已瞎”,还不忘吐槽。   一人带头,立刻有人紧跟其上,把自己的昵称改成了“狗粮太饱”,补充道:“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无辜的单身狗们的心情?”   “谁要考虑单生狗的心情啊!对吧,蓝宝贝~”一个昵称直接改成了蓝的小达令,开口就秀。   昵称改成了“对不起”的直接发了一堆比青阳小太阳还多的省略号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昶斐险些没有直接笑瘫到沙发上。   同一时间,洛水之上似有多感一般地发言了:“无敌小萌新,你刚才那么说…不是想看看热闹,乐呵下吧?”   昶斐余光瞥见那一句,心中不由自主就咯噔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一下:“咳…我这么严肃认真的群主…”   青阳小太阳:“…”   入土医仙:“……”   一尺白绫钓医仙:“…”   星耀闪闪亮:“…”   眼已瞎:“…”   狗粮已饱:“…”   单身狗之殇:“…”   蓝的小乖乖:“…”   对不起我不爱你啊:“…”   绝色大巫师   …   过于整齐的省略号刷了两个屏,让昶斐都有点想要送上一排省略号了。   “你们是聊天杀手吗?”最后昶斐忍不住,发了一个捂脸哭的表情问。   “我们是鸽杀手,莫得感情,也莫得钱,更莫得良心。”有人发了一句在话,星耀闪闪亮立刻补上一句:“所以…聊天是谁?”   一尺白绫钓医仙:“哈哈哈…你们先别说话,容我去笑一下,我怀疑我没有在旅社被累死,先要在这被你们的话逗死了。”   “你笑点咋那么地啊?”绝色大巫师发了一个帅不是我的错的表情,“真是罪过啊…”   洛水之上:“群主,这就是你需要的?”   无敌小萌新:“咳…洛水之上你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   在外界对以昶斐为首的年轻一代精英进行各种行为分析时,这群…年轻一呆们,正在做个其他人没多少区别的事情。   这一场由AR掀起的电子变革就如一场风暴,瞬间席卷整个东方,并且很快被各行各业使用上。   就算不专门去统计数据,所有人也都明白,彻底垄断AR的昶斐,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已经能称帝了。   偏偏这位当事人还好像没有意识到什么似的,继续上下学,拒绝所有的采访,把手头上的事交给其他人完成。   而关于神舟游戏,被昶斐直接排在了地震遇难者安抚与帮助行动的后面。   而他,也在众人的偷偷关注中,先将成熟的在AR技术运用到了医学方面,并且还是免费提供。   这在不少人看来,是善举,却也是最人傻钱多的行为了。偏偏,包括昶斐在内的一群非凡人都乐此不疲。   ………………………………………………………………   谢谢叶越酱与时光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月影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三步:现实重现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灾后最大的一个惊喜,就是昶斐一行年轻一呆的特立独行。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将AR以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速度与方式投入市场,这已经刷新历史了。   一场变革根本就是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开始,然后接近尾声的。   当负责这件事的大佬找上昶斐(♂·正常)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但就算这样,望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昶斐,各方面的大佬们的表情也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昶斐啊…从出道开始,就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身上的风采,从斗法大会开始,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不少年轻人心目中偶像一般的存在了。   可是为什么行动起来就那么不考虑后果?   修真界的大佬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全都摒弃前嫌,排排坐在昶斐面前,瞪着昶斐,什么都不说。   可他们不说话,他们的表情已经将他们的话,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昶斐敲着电脑键盘,将消息发出去,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赛巴斯安,还有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望这边看的小妹,不禁向赛巴斯安努了努嘴。   赛巴斯安意会,微笑躬身离去,走向厨房,看上去似乎是去给一群不速之客们准备茶点,在走到一楼转角时,却悄悄地冲着二楼楼梯转角位置的小文招了招手。   小文眨了眨眼睛,立刻呲溜一下蹿下楼,跟着管家去了厨房的方向。   昶斐目光收回,重新落在他面前一群在人间界与修真界都排的上号的修真大佬们。   “你们不用说,是为了AR技术的问题来的对吧?”   众人皱眉,有人刚刚开口,立刻被四周的人一眼瞪得闭了嘴,只能默默又瞪向昶斐。   “我本来就对AR与VR相当感兴趣,当初考虑到你们说的问题了,所以梦境游戏利用的技术是清醒梦结合VR的技术,并没有完全采取VR的成熟技术…”   “但你的VR依旧影响到市场了。”刚刚想开口的人,没有憋住,冲着昶斐就怼了一句。   “我那是试水。技术一直都存在,只是你们考虑到对社会的影响,所以一直都是每次都只透露一小点。”   昶斐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的态度,闭目无畏地耸了一下肩,随即睁眼,双眼带着的某种毅然,好像利箭直刺而来。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的举动只是逃避。你们是否有出国看看国外的科技?他们可没像我们这样,一直藏着掖着,担心这担心那的。每一项技术的研究都很快地实用起来。现在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他们的居民不用担心自己老后的保险,也不需要为子女的将来负担,更不需要担心生病的医疗问题。   他们是公民,只需要缴税,来什么保险都不用交,就享受国家的各项福利。为什么?”   昶斐一口气把自己心中一直都有考虑,但从未跟人说过的问题问出口,言语一声比一声严厉。   在场的代表们,有清楚的,也有完全不能理解的。   昶斐却没有真的打算由他们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只冷笑了一声,道:“因为技术与财富。”   “他们的技术会很快运用到各行各业,大大把原来会承担的风险与成本较最低。   这样可以让他们节省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在其他的方面创造更多的财富。   不用在这些琐事上再浪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公民幸福值提高,对生活的追求也就会提高,没有了为基本生存生活担心的问题,就有了更多时间与动力,创造其他他们必须的东西。   而且…我也请你们搞清楚一点,十天前的那一场地震,并不是寻常的天灾。那时人为制造。怎么制造出来的…相信我们这些存在本身就能说明。   实际上,从我开始计划这些起,我就已经做好面对你们的准备。   我会提前AR技术开放,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给我们在场所有的非常人留下一条退路,也是给你们留下一条可以正大光明地向所有人使用能力的可能!”   在场的代表们,能够作为代表来找昶斐的,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前面昶斐说的那些,他们可能听不懂,可是昶斐说的后面那些,他们却都懂了。   十天前港口方向的妖气那么重,又有禁制封锁,死伤还那么惨重,什么情况他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有人试图挑起人与非常存在之间的战争,有了港口地震那一次,就算现在可以掩饰过去,可之后呢?   如果那些脑袋里装满shi的家伙们再次乱来呢?他们面对一群无辜百姓,难道就要坐以待毙?   可是不隐藏自身的话,难道要凡人发现他们的秘密?然后被东方官方的特殊公务员们找去喝茶?   昶斐没有等他们多想,已经抬手按在自己的手表上,在众人中间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庞大城市。   在场的代表一看就知道这个城市就是他们所在的H市的缩影,在这上面还能清楚看到城市每个角落中的人。   有人看的心惊,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试试这个是真是假,可没想到手一伸出,居然实际触碰到了最高的那栋房屋,房屋的感觉真实无比,更重要的是,他那一推,房屋的一角居然被推得掉下来了!   小小时间中的人立刻发出了尖叫,仿佛他们的灾难真的就是刚才出手的那个人造成的。   “这…这是…这是什么啊!”有人已经忍不住惊叫了。   “AR技术成熟期产物。我们那个团队将光脑开发了五代,为了这一天,还结合研究出来纳米技术与AI技术。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几乎完全能够算是真实的,那些人的思维与他们现在经历的,也完全是真实的。   这些基本是根据光脑推演计算创造出来的,在这里的场景也是AR技术,但不是Augmented Reality,而是…Again Reality,——现实重现。”   在场的众人听得到抽一口气,不说昶斐说的一句术语是什么意思了,光是昶斐给他们介绍的那些,就已经让他们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这…这不是造世吗…”有人没有控制住自己,把他心中最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了。   他这样的说法还算是含蓄了的,真要去说,这就是在触碰神创造人的禁区。   虽然他说AR技术中出现的那些全都是运用光脑计算模拟编写出来的,但这些…再利用了纳米技术、AI技术与AR光谱技术结合出来的产物,完全实现了绝对的独立思想…   现在…在他们面前呈现出来的这些对象…全部都算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根据光脑计算出来的一切数据,全都是与人类一致的啊…   昶斐看了一眼他们或难看或古怪的表情,微微眯了眯,在他面前,一个AR面板出现,在他的遥控调整下,他们面前一个小型城市瞬间放大,他们好像一瞬间缩小进入了城市之中,站立在了刚才发生了楼房倒塌的街道上。   街道上还有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的人受了伤,在地上痛苦呻吟着。之前出手的人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见状立刻迎上去,挥挥手,整个压在别人身上的建筑物飞起,那个还在痛苦呻吟的人身上流淌的血被那名修真者施法止住了,伤患还在吃惊地看着凭空出现的一群人,“你们…你们…是…是神仙吗?”   有人刚想下意识地否认,昶斐已经笑眯眯地开口,“我们是神舟的公务员。”   对方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你们…原来真的存在!天呐…我…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   在场的众人都看不出这个人的反应有半点僵硬与虚假的感觉,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数据科技产物,还在那边因为见到了他这“一生”都没有见到的人而兴奋。   “你…真是一个怪胎…”那名被人用感激崇拜目光看待的修真者忍不住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垃圾桶,看到一瞬间垃圾桶的伪装消失,变回别墅中的柜子,才愕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还在乐正家的别墅之中。   昶斐笑了笑,重新把四周一切缩小关闭,“互动会根据我的手表上安装的传感器直接扫描,再经过光脑分析快速得出结论,传递到那些人的AI大脑中,让那些AR中的人们,也能清楚看到你们的行动,并且感觉到自己被救治,认定伤势消失,是被你们救治的结果。”   在场的众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昶斐这么给他们又是演示又是解说的,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怖与害怕,他们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什么,但是又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   但要说感悟最深刻的,可能还要属昶斐这个缔造者。   【神舟】的研发,是他联想到天柱相处的,天柱中庞大网络连接所有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然后进行处理反馈给天道,天道的法则根据天柱这个巨大处理器进行分配…   他就是根据这些,与身边的那些鬼才们创造出了人类无法想象与接触到的神技…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   来吧,是时候开始深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四步:神笏人格   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为此还有神仙动用了家族的实力,开启了时间法宝,让整个岛屿比外界的流速度整整提高了两百倍。用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利用他们本来就高出别人一个档次的头脑,专门开发设计了昶斐(♂·正常)提出的方案,并且直接实施完成了。   谁能想到,在他们看来,应该是用了很长时间,或许七年八年才能搞定的事,实际上才用了几天时间?   在不少阴谋论者看来,真正的AR的研发者或许并不是昶斐,他不过就是捡了个便宜,然后借此商机发展起来的商人,对AR的技术也还停留在最初的认知中。   直到【神舟】AR手表在市场上出现了内侧机,看到手表的效果时,比那些各方势力要晚了几天才知道的普通市民们才愕然发现,这…不是什么单纯设计出来的第二款游戏,这…是一个功能全面不弱于电脑手机的电子产品!   上面居然绑定了纳米家用治疗技术、AR纳米AI管家、游戏、光脑运算、通讯、真人投射、电影参与等功能…   神舟手表只能绑定对应对象,需身份证、血液、指纹、视网膜进行绑定,绑定后,光脑会自主计算出主人的信息,绑定电脑、手机、梦境游戏账号等方面,进行分析,最后根据主人的详细情况来给其主人推出可选菜单。   更良心的是,为了防止购买者对神舟手表产生依赖性,在非空闲时间,会自动开启小黑屋功能,拒绝被使用。   神舟就是那么任性,可偏偏,看了介绍的人,心里的痒处被挠了一个正着。   谁能抵抗拥有一个AI管家的诱惑?可关键是,真的就如介绍上说的那么厉害吗?   画个大饼的事谁不会做?现在科幻小说和科幻电影还少吗?谁会相信这种科幻似的东西啊?   大多数还是不敢相信的,知道神舟真正展示的当天,昶斐他们给各个行业提供的是各方面专业的,但是签订合同时,给予优惠的同时,也要求了对方提供专业的信息。   至少要给平民们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AI管家,这样,在真的遇到妖族的事情时,那些神舟们,就可以起到管家的作用,真正给平民提供特种兵一般保护与独立医生与护士一般的治疗了。   昶斐考虑了很多,他时间不多了,为了这个,他不惜将自己多年的资金也搭进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单纯想要拼一拼的打算,会有一群支持他的人,他带头将资金全部投入的同时,他都不知道他的那群同谋们,是怎么说服他们的亲人,让他们大量投资到这个事业当中来的。   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好巧不巧的,正好认识军方高层,将他们想要为东方人民做的事告诉了上头的人。   原本还担心这样会引发市场混乱的高管们,在听到关于即将出现的恐怖对手的消息之后,沉默了三天,居然罕见得没有扯皮条,给出了来自上层的绝对支持。   有大量的资金注入,整个东方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他们动起手来更没有顾虑。   神舟手表的制作很快形成流水线被高效快速的制作出来,昶斐一行给商品的最初定价低到让人怀疑人生。   一万块,就可以购买一台神舟手表。但第一批的对象是严格筛选出来实验功能的。   但就算目前只是内侧,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也让人叹为观止,羡慕不已了。   神舟项目自地震那一天,正事开启。   昶斐知道自己正在与轩辕一方争分夺秒,不只是在争夺天地的时间,世界人类文明的主权地位,也是在争夺更多的人命。   绝对要在出现更大的损失,导致天柱被污染的情况下,快点将神舟发给每一个东方人的手中!   必须把神舟的佩戴变成一种东方政策,难得整个东方人类的高层都认可了,他甚至都有点想要将神舟免费派送给经过身份绝对认证的对象们。   好在神舟会自动分析每个人,主系统也在他的手中,都算得上是为每一个人类量身定做的了。   自从打发了那群来自修真界的代表已经又过去了五天。   为了处理那些繁杂的事,昶斐已经多日没有休息,他必须在各方面周旋,在各行各业上,一个职业废掉的同时,必须马上给他们安排新的岗位,防止出现国外在近代战争结束时,发生的那种宁可把牛奶倒掉,也不贱卖的危机。   那种体制性与结构性过剩,导致失业人口增加,消费的能力降低,导致连基本的东西都购买不起,甚至负债累累的事情,可不是他想要预见的。   他也明白整个东方人类高层与修真界的大佬们害怕的是什么,所以,他只能无私一点,然后再强硬一点,让自己与同谋伙伴们成为各行各业的龙头老大,提早冒头,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去控制那些想要投机取巧,试图从中牟利与占小便宜的企业了。   当然,换普通人,彻底的垄断与绝对的控制是不可能的,可偏偏昶斐等神制造出来的神舟与其附带的光脑科技,反而成为了更好的员工。创造与技术研发的部门交给更加灵活的人类,管理交给更加理性没有情感的光脑技术,双方的搭配,加上最终管理层都是一群神仙,整个庞大的电子帝国居然严谨得一塌糊涂。   大气的资金投入,丰厚的工资,严格的管理,自由的发挥空间,让昶斐等神企业内的职员们居然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昶斐也不需要老是动脑筋去思考即将失业的人口的分配问题,趁着现在属于前期投入丰厚的阶段,他对于那些即将失业的对象采取的,都是先配发神舟的培训政策。   有神舟这个大利器,它们能够很好分配出适合失业者的职务,任由他们来进行选择。   当然,考虑到这神舟的人工智能已经非常成熟,加上看过太多科幻电影的缘故,昶斐等神商量后,决定神舟的主人们开始工作与休眠的时间,就是他们休闲娱乐的时间。   为此他还专门模拟月老商城,在神舟的官方虚拟网站上创造了商城,在现实中,也存在着对应的实体商城。   神舟拥有相对自由的时间,也拥有人权,因为神舟没有工资的缘故,所以昶斐一行讨论的结果,是对神舟免费开放商城。   在昶斐看来,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投资,只要它们能够照顾好它们的主人,增加就业率,每个人都能够更加自在地将自身的才能发挥出来,这就可以增强经济与科技的发展,东方综合实力完全提高了,资金自然就会增长,到时候东方高层对他们的投入力度也会增加。   这样一来,看上去是他们亏了,实际上,物资增加,物价降低,东方投入对他们的变大,他们依旧不会亏。   只要不是自己出钱,还能提高综合实力,有一整个东方的帮忙,哪里有亏的道理?   只是可惜现在的神舟们貌似还是刚出生的乖宝宝,对于自身的那个福利居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也是,估摸着等年纪再大点,与人相处多了,真正领悟了给它们编写的那些知识后,他们才会明白祂们这些神仙为他们创造的这个福利是多么的人性化。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暂时关闭了神舟的工作模式。   正想要起身去洗把脸,泡一杯茶休息一下,就去复习课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谁知道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神舟有些机械的声音:“主人,过度的费脑会导致你的大量脑细胞死亡,你现在还是洗个澡,去睡一觉比较好。”   “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昶斐是没有想到神舟会主动开口跟他说休息的事。   他原本以为,根据自己的身体素质,神舟应该已经分析出一套不需要休息的计划。   神舟忽然这么说,让他有点来了兴趣。   神舟没有注意到昶斐的心思,心直口快地直接开口道:“可是我累了,主人您不休息,我就没有去商城看看了。   我还想要明天写上商城需补充的条件。”   昶斐愕然了一下,“我刚才还想着你们这些神舟还仅仅只是一群幼崽,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打脸了啊!”   神舟愣了一下,开口道:“我与牠们并不相同。从主人你被陨石砸中开始,我就已经在慢慢生成人格了。”   神舟说着,AR身影出现在昶斐面前。   昶斐在这时候才看清楚自己这个神舟的拟人模样。   这…可以说就是他自己,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   他面前的这个,个子与模样是大半年前的自己的样子,光是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他一身都是红金为主的唐时马上装,他的鬓角右侧有个和昶斐左侧相似的小辫子,但他的辫子上明显挂着两个金色的铃。   到了这个时候,昶斐的脑子好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他有点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愕然道:“你是…神笏?!”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五步:谁的鬼魂   神舟的开发与内侧有一大堆大佬的支持,比想象中进展的更快,但打死昶斐(♂·正常)也不相信的事,他的神笏居然与他制作的神舟链接上了?!   这算是什么个情况???   也许因为有月老小册的几度进化成长的经历,让昶斐相信自己的神笏其实也具备相似的进化。   但是他做好准备等待到的神笏进化,好像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样拥有自我意识的那种。   上一次神笏与他的沟通,似乎还是在梦境游戏之初,神笏以类系统的身份,被自己颁布的任务。   当时昶斐还感觉到惊奇,但因为那是梦境游戏,昶斐觉得那应该是萧星瑞的神笏与梦境系统制造的效果。   当时仅仅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并没有直接当真。   毕竟最初会给他颁布月老任务的对象是月老小册吧?   可现在,在他面前,拥有与他大半年前的外貌极其相似的纳米少年,在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时,他才恍然意识到,可能…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在某个误区之中。   神笏是通过与某些智能产物,来逐步完善的。先是手机,再是游戏,现在是神舟。   神舟中配备了光脑与AI,这也让牠变得足够完善,得以再利用纳米技术,让自己以比月老小册和神农尺更加先进的方式,成长起来了。   这个已经不是进化模式了,这似乎…和人一样,是在依托更加可靠的事物…进行的成长…   如今的神笏,明显并不太喜欢昶斐直接称呼祂神笏,面对昶斐的质询,牠微微欠身:“主人,我与因缘册一般,是具有名字的。你可以称呼我为——道煌册。”   昶斐有点懵逼了,道煌册?因果册?这是在说月老小册与神笏?难道牠们不是负责月老方面事宜的?   道煌册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眼神有点无奈,但态度却上没有丝毫的不恭敬,“主人,你对神笏的理解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呃…”昶斐挠挠脸颊,这个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知识储备来源基本就三个途径。第一,网上调查了解;第二,外在对象引导解释;第三,靠着自己之前打下的知识基础,自己分析出某些可能结果。   但要用来证实其中真伪的证据…呃…就只有他的两个神笏了吧?当事物自己说,可信度更好些吧?   道煌册看着昶斐的脸色半晌,才无声地轻叹一声:“看样子因果册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尽职尽责。”   用与自己大半年前差不多的语气和嗓音,说出还有些生硬的话,昶斐心里真不知道道煌册怎么办到的。   这说法方式听上去真让他有些别扭了,可为什么就是感觉牠说话更加让人愿意去听,愿意相信一些呢?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希望主人你以后当着我的面,不要毫无防备的袒露心声,我与因果册一样,也是你的一部分,是听得见你的心声的。”   道煌册眨了眨眼,在昶斐的思想天马行空之前,在一旁提醒了自己的主人一句。   “你所说的话,信息量太大,让我理理…”昶斐揉了揉太阳穴,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并不是我说的话信息量太大,这是你长时间处于用脑的状态,大脑已经陷入疲惫状态,无法正常消化分析处理我带给你的信息。”   “是…是吗…”昶斐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被陨石砸过的那一段时间了,脑子好像正在试图罢工。   道煌册很体贴的抬手,纳米机器化作无数小飞虫,飞到昶斐的太阳穴前,重新化作一只手掌,帮忙进行脑部按摩,帮昶斐进行简单基础的大脑放松。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一部分,我可以帮你一边解释一边消化分析你接下来将要听到的东西。前提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现在很乏,不想思考,你看着来吧。”昶斐无所谓。   他本来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人…神仙,一直被他丢到大脑容量一边的问题既然马上就能得以解决了,那他为什么不听听看对方的话?   道煌册点点头,站立得笔直,就像编写进神舟之中的保镖系统那般,他的语气变得轻柔舒缓,“我相信,主人你已经知道,每一个神仙的手中,都具备与道心相互匹配的神笏了吧?”   “嗯,根据不同的神位神格产生的道心,需要有一个能过压制它们力量的存在,也是神仙身份的象征。”   昶斐结合自己之前了解的和分析出来的结论回应。   道煌册的眉头却轻颤了两下:“首先我需要纠正主人你的两点认知错误。”   牠刻意顿了顿,目光看向昶斐,见对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阻止牠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这才说道:“第一点,道心并非是根据不同的神位神格产生的。道心,是封存自身灵魂本质的容器。”   昶斐一边的眉头不由自主挑起了,封存灵魂本质?如果封存了,他的灵魂怎么可能还能出窍跑到鬼界去?   看到昶斐这个反应,道煌册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当你成为神仙的时候,不是得到了道心,而是灵魂直接发生转变,变成神魂。神魂与目前在人间界的躯壳无法承受的存在,所以,需要一个平稳一切的容器。   这个容器封存了灵魂本质,自然也就是这个神的一切,既然是神的核心,而神又是掌握大道部分权柄的存在,这个容器,自然也被后世称为了【道心】。   只是,后世对【道心】的认知,似乎变得越来越缺失。   道心封存灵魂本质,才能让灵魂能够更加自如行动,你如果要问道心在哪里,现在的灵魂,就是道心。”   这下,昶斐又感觉自己头疼了,“等会儿…道心就是现在的灵魂?那我为什么存在两个神笏?我应该只有一个才对吧?你和贱…因果册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是双道心。”道煌册继续平静回答。   昶斐都想直接翻白眼了,“我可就一个灵魂。”   道煌册的表情有点古怪,“你…真的有自己的灵魂吗?”   昶斐:“…怎么可能没有?”   ………………………………………………   彼岸酱你当真想要…你自己…自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六步:我目的辣么简单!   自称自己是道煌册的神笏忽然说话,还以自己大半年前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昶斐(♂·正常)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疼了。结果还真跟他想的一样,道煌册一上来就说神马让他感觉到头疼的话题。   现在不是很多都说灵魂是生命本质吗?灵魂离体,肉体不是死了,就是陷入假死。   他要没有灵魂,他现在是怎么思考问题的?他要是没有灵魂,他又是怎么灵魂出窍的?他要是没有灵魂,现在他还能直接对道煌册的话表示吐槽啊?   道煌册似乎也感应到了昶斐眼神中满满地看智障的情绪,他顿了顿,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说这个,你大概也不会相信,但你具有双道心,这个是事实。我与因果册就是由此而来。   我是根据你其中一个道心产生的魂灵,也就是你的一部分,因果册是由过去的那位神明产生的道心而生成的魂灵,你的体内有牠过去主人的碎片,产生的第二个道心也导致了原本绝不会再苏醒的牠重新苏醒过来了。   所以,作为神笏的我,算是你的神笏,也可以说你是的魂灵,而因果册并不能算是你的神笏,但的确是你的魂灵。我们根据你的灵性引导你。   所有的任务,也是根据你的因果与灵性来颁布。   但我与因果册不同。牠是已成熟的神笏,从他本身的灵性与特质可以看出,牠已经根据那个时期其原主的特性成长。而我是新生的神笏,也是你的神笏,你与那个时代的神明并不相同,所以你的特性与过去的神明也不相同。   你的思想更加倾向于科技时代,虽身处非人的世界,但会不自觉想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去解读很多东西。   所以,我灵性觉醒缺少了催化剂,而你的大脑,也下意识并不认同不合理的生存以你还不能解读的方式诞生。   你在遏制我的灵智诞生,但又不拒绝我以可以说得通的方式成长,所以我借助了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   也好在你在这方面的能力,比你作为神仙的能力要高出太多,我才能够有机会以现在的形态出现。   如果你没有创造出神舟的话…我大概还要在等几十年,或是几百年才能灵智觉醒吧…”   道煌册说到这里,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对于自己主人的行为非常的无奈。   而牠的话,让昶斐感觉,这货…好像是挺不待见他这个主人。   道煌册没有去管昶斐古怪的眼神,轻叹了一声道:“关键的问题是,你还是一个很不靠谱的月老,给你颁布任务至今,你居然还没有完成多少…”   道煌册说着,还翻出了人物面板,面板任务完成的方面还现实着任务完成进度:1/8。   昶斐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相信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道煌册一看昶斐那表情,就更加无奈了:“我想,你或许真的非常!非常!不适合当月老!   要放着你继续这样下去,等你将来彻底成为月老时,生物大概就要直接被你这样灭绝了吧!”   昶斐干笑了两声,刚才看道煌册不爽的心情,现在直接转变成一种心虚了:“看你说的…我是那种神嘛…”   “小心眼,嫉妒心重,单身狗怨念重,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中二,懒惰,多管闲事…你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品质是适合来当月老的。”   道煌册的发言犀利至极,各个直击昶斐的心脏,刺得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疼啊。   昶斐顿时不做声了,根据他对人心的把握,现在绝对不能跟对方争论些什么,不然对方就会死抓着不放了。   好烦哦!他劳心劳力为了什么啊…敢情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导致种族灭亡,然后更新换代啊?   “主人,你说的话我都听得到。”道煌册斜睨昶斐,半眯着眼,那种怀疑与无奈的模样让昶斐立刻放空大脑。   道煌册无奈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算了,反正对于主人你来说,只要维护天道,其他都无所谓了吧…   毕竟你的灵魂是残缺的,从一开始就没法真正感受到人类的情感,无法从感知上深入了解他们。只能靠理论、模仿和自我催眠了…我不能太强求你多为他们考虑…”   昶斐嘴角抽抽,终于开始忍不住了:“拜托,道煌册,你能不能别说得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似的?我也有在乎的对象,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也能感觉到各种的情绪,也会喜怒哀乐,就算那些从一开始,都是模仿,是虚假,可有那么一句话你没有听过吗?   面具戴久了,有时候也会忘记面具下的那张脸,也会将那张假面当成自己真实的一面。   我可能的确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可谁不是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人格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去刻画的吧?   一张白纸,只要存在了,用墨水总能画出点什么,就算我不具备同理心,也没有真实的情感,但是我至少不是光在一旁抱怨的家伙吧?我至少还知道从什么方向下手。   现在也会冲着你发脾气,而不是漠然看着你在这边发表长篇大论,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是!”一直假装自己死掉了月老小册终于没忍住,插了一句嘴:“我管他有什么因素和毛病,至少我接触到昶斐就是活生生、实实在在会做出反应的人!   管你说他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或是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他是昶斐!是我的搭档!我的朋友!我的主人!   他做错事我可以说,但只要他做的是对的,我就会支持他!才不想你那样!一出来就挑剔来挑剔去的!   还去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自我说服!真不知道你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讽刺昶斐!你这样也配做神笏吗!”   月老小册似乎是憋了很久了,昶斐有点诧异牠的反应,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贱小册居然会用这么激动的态度说话。   虽然感觉月老小册好像存在某些隐藏,不过…能够这样被帮着说话,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道煌册深深看着昶斐的双手,微微摇了摇头,“因果册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主人道心的一部分,是他道心的枷锁罢了,我做的仅仅是分析,目的是寻找成长与解决知道。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也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我什么都不说,老爹也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我们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也只会被动去接受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有些东西,看不见,但依旧牵引我们去做。   就算主人哪一天彻底觉醒超脱,也无法转变有些既定的事或特殊的存在。”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月老小册道。   “随便你。”道煌册摇摇头,一双眼睛随着眨眼的一瞬间变成了紫金色:“你应该知道,我这这样的存在,就是主人内心最真实的具象。有些话,不用我亲自说出口,主人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表现或是假装不知罢了。”   道煌册说完,也不等月老小册再插嘴,纳米呈现出的人形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别跟我争论,我还要去商城,没时间跟你浪费口舌。”   “你…”从月老小册的语气听来,昶斐感觉这货貌似已经被道煌册给气炸了。   不过…道煌册的那种渐渐明朗的性格,总觉得…有点熟悉,“为什么我感觉道煌册好像我认识的某个人?”   月老小册很想要具象化送两个中指,可不是吗?那性格哪有什么不熟悉的?能气死牠的也就那么几个了!   神舟的普及在内测的第三日已经完成。因为整个东方的支持,加上神仙操作,本身技术足够成熟,内测也确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神舟从被人们知晓,到各家普及,一共所用的时间,居然不超过半个月。   而在神舟普及的同时,昶斐他们也迎来了期末考。   学生们还没有好好研究研究神舟是怎么使用的,就不得不先把这些放下,好好的参加考试。   或许真是设计太好,就算是老师,也不反对学生们携带神舟,反正在学生们考试的时候,所有的神舟都会自动进入关机状态。   虽然很多人对于昶斐的这一项设计投诉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还在网上各种发帖发评论抗议。   可惜,这是独一无二的技术,加上绝对的垄断,神舟官方完全对这些评论与投诉视而不见。   再怎么抗议,甚至表示自己不买神舟的人也没法真的做什么,神舟,他们还是只能买。   那上面的技术,谁都不想体验?甚至连医疗问题和语言翻译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在日常生活上方面那么多,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用行动来表达他们的抗议。   这事闹了几天也就没下文了。昶斐倒是不怎么在乎那些人怎么想的,那些小功能本来就是诱饵。   而神舟真正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他们的主人。   每个神舟上,都具备神仙的开光与加持。就算都还算不上顶尖的那一批神仙,配合上设计出的各项技术,在灾难到来时,保护别人,让所有人误以为那些妖族的袭击仅仅只是AR,以相对冷静的心态,甚至可以说是玩家心态,来处理他们遭遇的事。   当换个位置,换个思路行动时,就算是没有沾过血腥的人,动手去抵抗甚至是杀死试图杀了他们的那些妖,也不会再有多少的犹豫了吧!   昶斐想了很多,这也算是送给大家的一个“惊喜“,这就当是回报,回报那些能够让自己在现在这个文明时代成长起来的人们。   ……………………………………………………   想看番外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七步:来袭   在神舟的快速普市的同时,学校的考试如期而至,为了让学生们能够安心过一个小年,考试的时间正好定在喜小年的前一天。   等过完了小年,再回学校领取成绩单,再差也不用在小年过得不愉快了。   当然后果自然就是少了一个小年挨打赦免权,虽然过得开心了,小年过后还是该打打,该骂骂。   而所有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们,脸色就更苦了,原本他们所在的学校就是重点中学,成绩最差的都能比得上寻常学校中,中上游的学生。   可偏偏对比自己学校的,教的东西超前了不说,二十分的差别在,也足够把他们判定成是差生了。   然后…考得再好也要回家尝一顿混合爆辣的竹笋炒肉。   加上…他们的学校,可是存在着好几个天才的…这天才还不仅仅说的是成绩上的,这是社会上的。   他们还在苦哈哈地学习时,人已经当老总,搞技术垄断了。家长天天说着看看人家,这让不少学生的头皮都在发麻了。他们真心希望,来个什么事,让考试临时终止吧!   只要有A1那一批的存在,他们的努力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似的,回家还要挨打挨骂,太冤枉了!   可惜,这一天没有下什么暴雪来堵路,也没有什么火灾或是地震的,他们的考试还是如期在展开。   甚至因为神舟的诞生,老师们为了防止会有谁偷偷利用电子产品偷偷查资料,学校专门把屏蔽干扰所有电子产品的仪器打开了。   看着发到了自己面前的试卷,学生们一个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拔出笔盖,唯有写了——“轰…”   一瞬间的冲击撞碎了学校的玻璃,无数碎片在一瞬间齐齐飞射进教室之中。   让原本因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试卷的学生们都反应不过来,有的被惊得摔在地上,有的笔尖才戳在卷子上。   他们有点茫然地回头,发现自己的周身居然有一个纳米盾,长相各不相同,甚至有看上去很二次元的AI们齐齐出现在他们的主人身边。   这让不少后知后觉地学生们瞬间惊喜起来。   看来他们的怨念还是传达给老天了!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的神舟启动了!   有学生已经开始偷偷叫自己的神舟管家了,他们想要趁着刚才的混乱让管家们告诉他们最后面占分比重最大的那几道题的答案。现在能多赚多少分算多少了!   可所有的神舟的反应却非常的一致,先拒绝了试图求答案的学生们的请求,随后表示了他们为了确保自己的主人能够在绝对安静与公平的环境下考试,会专门为他们创造出一个个人小黑屋。   不等那些学生表态,就直接利用纳米形成了一个方形的小房间,将所有学生封闭在了正方体中。   无数小黑屋中,传出了有些让人受不了的咒骂声。而这些咒骂,毫无例外都是对某个制作了神舟的家伙们。   但他们大概想象不到,小黑屋外面,昶斐已经完成第一科目的试卷,冷冷地看向了大楼下的那群不速之客了。   “怎么回事?”作为监考老师的罗峰,对于这种破坏都有点见惯不怪了,反正现在凭借神舟,玻璃什么的也好修复,不行的话,在就直接换成现在最新出的强化玻璃!   只是,虽然他的想法随意,语气中也掩不住火气。   拿着昶斐递出的试卷的手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在抖,似乎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去搞死捣乱的家伙。   看看!这都几次了?选这么重要的时间搞破坏有意思吗?就不能直接选晚上吗?保证那一群夜间上课的老师学生一定能够让他们“满意而归”!   “没事,一群脑残,冲菩萨班的同学来的。”站在罗峰身边的昶斐随意地给出了几个解释,已经往教室外走。   不只是他,班上几个成绩都很不错的非常人也交卷了。   他们不是对自己的成绩有足够自信的,就是对成绩的排位不怎么在意的。   乐正初看了一眼跟着昶斐走出教室的那几位学生,摇了摇头,继续做自己的试卷,他的本职是学生,又是这个班的想班长,考试的纪律自然要以身作则。   以昶斐的能力和他们这段时间的布置,没道理搞不定。   抱着相同想法的非常人学生不在少数,他们仅仅就是抬个头,确认有哪些神仙出去后,就继续埋头填写起他们自己试卷的答案来。   不只是他们,A1班的其他学生们,对于外界的混乱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今天可是重要的期末考试,任凭洪水滔天,先把他们的考试搞定,过一个好年先!   与此同时,为首的妖族先锋在一击破坏造成了自己预料之中的破坏之后,就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来。   它非常期待看到那群人类学生尖叫慌张的模样。这是它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变的兴趣。   可它等了半天,预想中的奔跑与杂乱的声音它没听到,它只听到了一阵阵好像被闷在墙壁里的咒骂声。   “嗯?现在的人类学生越来越大胆了吗?居然都不怕我们?”这名先锋侧耳仔细去聆听了一下。可惜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咒骂声,不禁有点困惑起来。   “别再这里浪费时间,这里可是有一群修真者存在的。别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动手!”一旁有人懒得听先锋废话那么多,已经率先带领一群人冲了进去。   “你这狗熊,怎么那么没耐心啊?”先锋不以为然地掏掏耳朵,“又不是多强的对手!”   “既然不强,就别浪费时间让他们明白我们的目的。”另外一名成员冷冷打断同伴的话,已经带领另一批妖冲入。   留下了先锋与他的小队站在教学楼门口,一脸不以为然地撇嘴。   “着什么急?反正我们已经发动攻击了,那群修真者要是敢乱来的话,我们杀这里的凡人不就得了?”   说着,它拖着自己那个跟一个人差不多大的榔头,就往教学楼内部走去。   它喜欢拖着榔头时,榔头发出的那种沉闷响声,那会刺激那群凡人的恐惧心,他们会根据声音,恐惧地躲藏,但心跳的声音却会出卖他们,然后只要一榔头下去…啪~!   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够正大光明使用在自己的能力,折磨杀死这所学校的所有人,他怎么能那么快解决有眼下的问题?那得多无聊啊?   先锋想着已经穿过一条走廊,楼上还能听到惨叫声,看样子,杀得很激烈,但没有丝毫艺术性,真没意思!   先锋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名少年。   这少年穿着这所学校的华丽制服,可白金色的洛可可风男生制服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红色。   这种看上去好像受了伤的模样,配上他那有点怜悯与无奈表情,竟一点违和的感觉都没有。   “从楼上逃下来的学生吗…”先锋停下了脚步,猜测。   “你好,我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A1班的语文特代表沐衍,请问你是哪位?”在先锋猜测的同时,那名少年也在打量着它,在先锋有所表示之前,先做了表态。   他的态度很礼貌,自带着一股谦谦君子的气质,他身上的血丝毫没有影响到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这…是一名温和善良的人。可是…也仅仅是弱小人类!   先锋狞笑了一声,反问了一句:“你问我是谁?不准备直接猜猜测看吗?猜中我会给你奖励的~”   “奖励就不需要了。我们就当这是一场寻常的游戏。”沐衍微笑着摇了摇头,进入了主题:“你应该是妖族的先锋吧?刚才直接利用空气折叠振荡毁掉我们学校玻璃的,应该就是你吧?”   先锋愣了一下,这个少年知道它的身份?可他为什么这个反应和态度?这好像不太正常!   难道他不应该害怕吗?还是在装腔作势?或者…仅仅只是吓傻了,所以反应变得迟钝了?   自称自己是沐衍的少年看着先锋脸上表情不断变化,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了不少,“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或许守错了一个目标了。”   先锋的脑子嗡了一下,如果说前面沐衍自我介绍他还能怀疑对方是被吓傻了,可这么说,那就代表…   先锋不等沐衍反应,先挥舞大榔头敲向沐衍的脑袋。   可是在砸中面前这个神秘少年之前,榔头就好像撞在了无形的壁障上,无法再往前进一寸!   “你是准备对我下杀手吗?”沐衍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榔头尖端,问了一个在先锋听来极其弱智的问题。   先锋懒得跟他废话,见一击无用,立刻抽回自己的武器,高高跃起,将榔头砸在了天花板上。   强大的力量砸击天花板,墙壁瞬间破碎,可就在砸下来落在沐衍头上之前,沐衍抬头,原本裂开的缝隙瞬间合拢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沐衍重新收回目光,在先锋明白情况不妙时,他已经出现在先锋的身后,“可能是我的自我介绍不够详细,才导致你在我的面前还攻击得那么肆无忌惮…”   先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变快,他回头,直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住了颈部,而沐衍的发言在继续。   “我是…即将就职的泰山府君沐衍,未来掌管地府轮回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八步:泰山府君的仁慈   妖族先锋还没有来得及冲入教学楼内部,就先被一名看上去病怏怏的少年堵在了一楼。   少年的发言,让先锋觉得很可笑,泰山府君?不就是地府中的神仙吗?什么时候神仙能随便跑人间界了?   还即将成为…逗人玩儿吗?   先锋的不屑明确地写在脸上,少年沐衍看得分明,脸上却依旧带着那副不知死活的温和笑容,客气地询问道:“我能请你们退兵吗?”   前锋的回答很简单,手中的榔头已经直接甩出去,在空中旋转着砸向少年的脑袋。   在即将砸中少年时,榔头四分五裂。   “果然和昶斐说的一样啊…”沐衍看着地上的榔头碎片,摇了摇头,抬手,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中闪烁了一下。   先锋妖族的直觉让它下意识地往外退去。但反应慢的的妖族们,并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它们疑惑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头儿后退,想本能跟着追上去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倒下的妖族在不断变多,它们的表情停留在了茫然,看得先锋心里不自觉产生了一种毛毛的感觉。   再看沐衍,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弓起自己的背脊,眯细了眼睛,死死盯着安静地仿佛一幅画的一般地少年,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   如一棵林间的青松,带着温和的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亲切笑容,身边一个个倒下的妖族,不带半点血腥,反而让妖们更加的恐惧。   “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沐衍看着受惊的妖族们,轻声地说道,眼神带着真诚与认真。   跟着先锋及时地退出的教学楼的妖族们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先锋身上。   “所有的行动都具有其规律与弱点,我现在只是不知道你的弱点,也不了解你运用了什么能力。   你以为你这样说说,我们就会退?”   先锋冷笑地扬了扬手,在它身后,立刻有妖族站出。   沐衍看得出,它们的眼中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决然与坚定,对于先锋的话,他们没有任何质疑。   沐衍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从这一世出生开始,就是注定救人的。他的神位,也注定了他并非是判死的一方。   可现在…他却在剥夺生命…而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却依旧要如飞蛾一样,往自己的身边凑…   沐衍的脸上连苦笑也收敛了,他笑不出来。他看得见,这些敌人的生平结局他看得见,他是地府的神,是决定万物轮回与生的神。并不单单是守护人的神…   被指定的妖族,带着对死亡的敬畏冲上前,它们的眼睛瞪得很大,仔细地观察沐衍的动作。   只要沐衍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它们立刻就会祭出自己最强的防御。   “才二十二岁吗…”沐衍的手指轻轻在半空波动了一下什么,抬头对上一名妖族的双眼,带着悲悯,轻声说出了两个字,“抱歉…”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个开端,那名妖族的面前出现了一名少女的身影。   那名妖族的身上好像瞬间触电一般瞪大眼睛,过去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到脑海中。   第一次看到母亲被车碾到,鲜血在那个雨夜缓缓地淌到它的爪边,染红了它的白毛。   第一次看到兄弟姐妹靠着母亲身边缓缓变得冰凉的身体,看着它们身上出现了虫,慢慢爬向它…   第一次嗅到充斥了整个屋子的臭味弥漫在整个屋子中。   第一次被尖锐的鞋尖踩中,疼痛在蔓延,令人无法忍受的恶臭让他几乎抓狂。   第一次尝到主人身上的肉,前所未有的香甜,可小主人的眼泪却苦涩得让它心疼。   第一次看到小主人的脑袋在自己的面前面目全非…   “吼啊啊啊啊——!”那妖族的双眼瞬间赤红,身上乌黑的妖气瞬间缠绕了它的全身,让他彻底变成了一头巨猫。   可就在它的牙即将咬中它面前该死的猎物时候,它的余光对上了沐衍的双眼。   那双眼…像在它无法睁开眼睛时,轻轻添开它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母亲的双眼…   那时候,就算只是在小小的纸箱中,它依旧觉得幸福…   猫妖身上的妖气,在那一瞬间淡了一分,可嗜血的冲动让它依旧无法停下行动。   可在它的牙即将咬中沐衍时,沐衍温热的手正触碰到它的鼻尖上,那种感觉…很像那个时候…   在母亲与兄弟姐妹离它而去时,在它将死之际,是小主人…是她将自己从那一堆尸体中抱出,是她将它家人埋入了自家的小院,是她小心翼翼地自己换药,是她给了它一次新生,是她重新给了自己一个家,一个亲人…   猫妖眼中不由自主地流淌出眼泪,曾经,这小主人也有一个幸福得家,可在女主人被杀之后,男主人的神经变得不正常,他说…一切都是从它来到这个家开始。   他开始以这些作为借口,打骂它,打骂小主人,他穿着女主人的衣服与鞋子,在物种跳舞。   他开始不断带各种各样的女人回来,然后像对待女主人那样,对待那些女人,他将那些肉当成了这个它的食物。   他开始把小主人也当成了那些女人,他想要杀了小主人…那个时候,好像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它杀了主人,生啖其肉,好香…原来会那么香…这……就是人类吗…这就是人…呵…人呐…   从那时候起,它迷失了,它…对着重新给了它一条命的小主人挥下了爪子,那个时候的小主人…是不是很后悔救下它的命?毕竟…猫都是不详的存在吧?   猫妖的眼被血红妖气形成的泪遮住,可那一瞬间,它却回到了那个时刻,小主人站在它前方,就像曾经一样,向它伸出双手,流着泪,带着笑,眼中慢慢的都是不舍。   “小白云!”她轻轻地呼唤着猫妖的名字,眼泪混合着血滴落。   “喵~”轻声地回应,猫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身上的妖气荡然无存。   而另一只妖,同样伴着一声叫唤,倒地,恢复了原本它真正的模样。   只是与之前的茫然不同,它们的脸上带着释然与解脱。   沐衍又是一声轻叹,重新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先锋,与它身后一群小妖们。   先锋的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开口第一句话就道明了沐衍的能力,“你的安魂曲还真是厉害。”   它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沐衍的双手,“在你的面前其实还有一副琴吧?你现在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沐衍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下方,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它一直就在这里,只是你们看不见。”   “哼…”先锋嗤笑了一声,惊疑不定的神色已经尽数褪去,“这家伙的能力不过就是控制我们听不到频率的琴声,来影响我们的情绪和判断。   不管我们听不听得到,只要他的琴声扩散范围波及过来,就会让我们产生幻觉,只要不去想,不去听,直接出手打断他的行动就行!”   四周小妖们的反应变化不定,刚才同伴的表情变化它们也看到了,虽然先锋说得简单,可它们不确定它们是否能够在第一时间及时打断沐衍弹琴。   因为看刚才的情况,沐衍弹琴的时间很短,几乎就是手指动一动的情况,就已经影响到了一群同伴。   而且,榔头粉碎明显跟那个能力无关,沐衍明显还有其他的能力!它们忌讳的还是那个能够让榔头瞬间四分五裂的特别能力。   先锋也不等那些小妖主动做出什么反应,先冲向沐衍,在沐衍手指动作时,它的双眼已经赤红,嘶吼一声,直接变幻出了自己的原型。   血红的帝国军服与它手中血红的近代枪械挥舞下来,是猩红色的妖气形成的血煞。   伴随着无数厉啸,沐衍脸黑了两份,往后连退了两步,退到了楼梯间,开口就道:“它是近代时期无数怨念与战意形成的妖…是个妖气集合体,其他几个估计也差不多…”   “难怪敢大咧咧的往我们这里闯啊…原来是有恃无恐。”昶斐冷漠不带多少情感的笑声传入了沐衍的耳中。   沐衍听着那没什么情感的笑声,有点不舒服,昶斐的声音已经再次开口了,“需要我把他分了吗?”   “别乱来,这里是学校,这种妖都是由数以亿计的近战时期的各种负面情感形成的血肉之躯,可不像一个榔头那么好处理!”而在昶斐话音刚落时,与他同一个班的另外一位神仙同学向曦,匆匆开口否决了他的提案,   从这位少年那比平常急促的语气,不难听出他现在正处于激战状态中。   在这个问题上,作为从中医世家出生,又是执掌生的新神的沐衍,还是比较赞同向曦的看法。   昶斐却嗤笑了一声:“这类的小头领不具备灵魂,他们意识产生的集合体就是近代所有负面的情感。   在这当中,甚至可能还存在神的负面情感,你们有把握在对方认真起来的时候,对付这类妖族吗?   现在处理,我们就算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不行!”向曦否决,“我们无法肯定随意出手杀了它们会不会导致它们直接毁掉学校,学校中还有那么多师生,你想要用他们来冒险吗?”   昶斐沉默了片刻,最后轻叹了一声:“随便你们吧!”   ………………………………………………………………   呃…遵循大众要求,我会在完成第三卷之后,更新外传   谢谢无归酱的月票支持~!话说…等你有钱回来…是什么时候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二十九步:尹羽到你了!   沐衍与向曦执意要跟那种小boss打消耗战的行为,让作为总指挥的昶斐(♂·正常)有点无奈。   他的神识不由转向另一边,刚刚在红尘形成的无形网络中,每个人的意识都处于连线状态,昶斐与向曦沐衍的话,其他神仙也是听到的。   感受到昶斐的神识集中过来,女生组的反应明显就不同了,洛凪给昶斐的反应就是仙元迸发,整个神直接神化,真正化身成了那个洛神的模样,手持着好像冰霜组成的弯月形纸扇,在自己面前随性一舞,整个空气都凝结出冰花…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祝仙乐同样神化,一双眼闭上,长笛放于唇边,那一曲与沐衍截然不同的远古作战用乐爆炸,提升的是己方全体的士气,而她的对手们的妖气在齐齐被强行抽取出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黑色黑洞…   但要说表现与她们截然相反的,还要属于临时从其他高年级组过来打酱油的神仙小姐姐们。   与美轮美奂又带着凌冽杀气的一年级不同,在二年级的学姐凌瑗小姐姐,神化直接出现了四头八臂的法相,每一张美艳的脸上都挂着有些疯狂的兴奋冷笑。   她的八只手中,分别持着一件不同的武器…可能说是武器也不准确,毕竟…键盘、鼠标、手机、跳绳、羽毛球拍、棒球棍、拳击手套、哑铃什么的…不能算武器吧?   她的攻击方式明显比其他人简单暴力多了,直接冲上去肉搏,那棍棍到肉的击打感…那虎虎生风的拳套风火轮…那一砸一倒的20kg哑铃…那一抽一道血痕的跳绳…那一羽毛球拍直接拍飞的暴力…   昶斐看得都要忍不住道一句“简直绝了!”   该说不愧是暴力斗神组的出色传承者吗?这种还没有使用法术的纯肉体战斗力,昶斐都不敢直接空手与之对抗。   无法想象,等这位二年级的小姐姐用上仙元开始攻击时,会出现什么样的破坏力。   她明显没有叫她过来帮忙的那位向曦同学的顾忌,绝对的速度与超强的体力,配合几乎完美没有间断的攻击招数,相信被她盯上的小首领都要后悔对上她。   不说被凌瑗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边的小头领,另一边楼梯转角,跟凌瑗学姐一个班的另一位学姐白绫,明显做法与凌瑗相比,有之过而无不及。   她手中就拿着一副双节棍…好吧,用双节棍来形容似乎并不妥贴,她手中拿着的分明是跟降魔杵有得一拼的双节杵,随着她抡动双节降魔杵,简直杵杵带血!   关键的是,这杵还能直接合成金刚降魔杵棍,一旦形成了杵棍状态,完全就是血雨碎块一片。   伴着呼呼风声,可以清楚感受到那杵的重量绝对超越了正常人能够承担的重量。   偏偏这位白绫学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血雨就在她的面前飘洒,她的双眼却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好像无法视物一般。   “噫…面无表情地做出残酷的事,还真是可怕!我都做不到…”昶斐看得都在搓自己双手手臂的鸡皮疙瘩。   道煌册在内的三名器灵都忍不住齐齐翻了一个白眼,它们很想直接帮昶斐把他战斗时的状态录下来,等什么时候他再是类似的话时,用录制的视频狠狠抽他的脸!   再看向曦那边,昶斐不禁扶额:“我都替我们男生组感到丢脸,暴力居然还比不过小姐姐们…”   “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吧…”站在他一旁的尹羽忍不住眼皮在抽抽。   从昶斐与其他各方新神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他就在困惑了,为什么昶斐没有把他一并关进神舟小黑屋中好好考试,反而让他在一旁看学校现在的情况…   关键昶斐还没有多少隐藏的打算,与其他的神仙对话对话时,都没有避开他。这也让尹羽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他隐隐有些不安,以他对昶斐此人的认识,他确定这个家伙不会无的放矢,没有将他关进小黑屋,一定有原因。   “好好写你的试卷,别废话。”昶斐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尹羽害怕的事,反而让他先答完自己的试卷。   尹羽都被气笑了:“你要是想要叫我好好做题,为什么不直接将我关进小黑屋得了?”   昶斐深深看了尹羽一眼,那沉默让尹羽心中不安更加强烈,“现在在学校发生的事…跟我有关?”   “…不是你。”昶斐沉默了片刻,回答。   但这样的回答让尹羽很快意识到这说的是谁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小夕?”   昶斐没有点头,他神识落在整个学校中,注视着其他新神的战斗,最终集中到了在任夕所在的班,少女现在同样像其他人一样被关在了小黑屋之中,认真做着试卷。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学校中正在发生的事,实际上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可她身上因果线却正在与那些妖族连在一起,从那些线里面,昶斐可以清楚地看到前因后果。   事实上,在他的身上,同样连接着一条相对较粗的因果线。   他同样清楚,妖族会来,实际还是跟任夕原本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有关。而那个孩子被他取出,妖族试图“复活”那个肚中的孩子,就需要万灵献祭、父亲的精血与…母亲的道心。   所以这群妖族杀过来了,万灵献祭?用一整个学校的师生够不够?正好其母就在这所学校吧!   不管昶斐是否让那个任家的孩子以其他方式存在于其他的地方,一旦这些妖的行动成功了,它们也能直接通过那些邪道途径创造出一个怪物。   昶斐防得就是这群家伙们采取的极端手法。   但…他能防一时,防不了一世,所以…必须彻底斩断这些家伙的希望。   而关键的两个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昶斐看向自己面前在尹羽,尹羽的目光丝毫没有转移,他定定看着昶斐:“你想我做什么?”   “依晴。”昶斐没有回答,反而在这个时候叫出了另一个名字,尹羽听到昶斐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点迷茫。   他下意识就朝冷依晴所在的座位看过去,那位少女面前的小黑屋渐渐地消退,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回头去看尹羽。她似乎早料到了学校中发生的事,在小黑屋消散的时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的脑海中多出了一道记忆。是关于尹羽同学和任夕同学的。”   “你不用说出来。”昶斐摆了摆手,阻止冷依晴把她已经知道的东西说出口,“未来这种东西,只要你不说出口,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与天道不知道,未来就不是既定存在的。   你现在只要跟我们,现在最适合我们的做法是什么就可以了。”   冷依晴点了点头,在来到这个时代,真正与这个时代昶斐开始接触开始,她才深刻明白昶斐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是她的那个未来,她虽然带着未来的记忆而来,但这个时代,却是薛定谔的猫。   在微观世界中,它的未来是未知的状态,只要她不以宏观世界领域里肯定已知的结果,那么以微观世界的未知来决定,未来就存在无数种可改变结局的。   昶斐深知这些,这才阻止她将未来已知的事在这个时代说出。一旦说出,某些信息就会形成宏观结论,被所谓命运掌控着,必然会产生。   冷依晴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明白,自己最初刚刚抵达这里时,实在是做错了太多事,差点酿成了大错。   已经有了这个时代的昶斐的引导,她就不能再犯当初相同的错误。   “尹羽同学,如果,要在你和任夕同学的牺牲上任一选一个的话,你希望任夕同学作为普通学生,与你白头偕老?还是希望她继续她原本的生活,与你彻底断绝关系。”   尹羽听得出,冷依晴的问话不是疑问句,她用的是一种陈述句,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会选择什么一样…   她的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在询问他,而是在提醒他…   尹羽呆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冷依晴的询问,如果正常情况的话…他…会选择为小夕好…   但如果是从相反方向去考虑,就要为自己考虑…?   “我…”尹羽张了张发干的嘴,话有点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他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与任夕相处的一幕幕,心竟不自觉地开始揪痛起来。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昶斐扫了尹羽一眼,“我们不急,现在才第一场考试。”   尹羽的心不自觉地一跳,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第一场考试才过去四十五分钟左右。   可一旦时间到中午,那就代表…小黑屋都将解除…所有的学生都会发现那些非凡的存在…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知道,当别人知道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时,对他的行为并不算友好。   “我…想小夕彻底成为人类,与我白头偕老!”尹羽开口了,看着昶斐回头看向自己的笑脸,他的双手握成了拳。   他正在剥夺任夕从小相伴的东西,失去了作为神仙的一切,小夕跟着他,该如何自处?   “学校会赞助你们到大学毕业,只要你们足够努力。”一直默默旁观着一切的罗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边翻着学生的作业,一边轻描淡写的开口,就好像知道尹羽心里在想什么,让尹羽一时之间被这惊喜砸得措手不及。   昶斐却知道,这是因为要分离存在于任夕灵魂DNA之中的道心的缘故。   道心回归天道,任夕的灵魂是否会保证完整,谁也说不准,赞助,也相当于是一种损失补偿了。   ……………………………………………………   好快!谢谢无归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步:我就是我啊   在让尹羽选择的时候,昶斐(♂·正常)是存有私心的,任清凌的那一世清楚的告诉他,任家的神族血脉必须斩断,就算任夕出现一些损伤,至少伤痛不会蔓延到后世。   至少任家今后的血脉,再也不会成为被人利用的牺牲品。所以,选择的权利交给尹羽。   第一次决定子女的权利已经交给了任夕,她的选择早就已经变相告诉昶斐。如果让她选,她愿意放弃一切,跟随尹羽成为彻底的普通人。   可光是这样远远不够,至少对于昶斐来说远远不够。   人心是会变的,当尹羽一直守护着一个身上有缺陷的女人时,压力与贫穷,真的不会让他疲累不堪,想要逃离?   未来的事,谁也算不准,既然如此,就要用罪恶感约束住这个人类,第二次的选择,由尹羽来做出。   而昶斐也绝对不会给他第二个选择,他只能选那一个。   在听到尹羽的回答时,昶斐的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丝任清凌式的轻笑。   “罗老师?”他的目光落在罗峰的脸上,这位从刚才开始,就在装傻,只有在必须的时候才来帮忙补充的文曲星抬起头,对上昶斐那双眼,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昶斐,你知不知道,道心被强制取出的后果?”   “大致上猜到了。”昶斐回答。   “那你还准备抽出任夕的道心?”罗峰发现,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昶斐了。这个少年,原本应该是很简单还有点中二的孩子啊…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改变了?   “做选择的又不是我。”昶斐轻佻地耸了耸肩,暂时断开了与其他新神同学们的视听共享。   “可这不是你逼尹羽做出的选择吗?”罗峰看了一眼尹羽的方向,对话转变到了传音。   “我不逼,他们的意见打不成一致,后果只会比现在糟糕一百倍。我只是在后面推了他们一把,帮他们彻底免除了后患。今后,他们要是有了子女,也不用再走原本不幸的老路,这难道不好吗?”   昶斐下意识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来,这原本是任清凌在战斗之前,最爱做的一个小动作。   罗峰紧皱着眉头,看着昶斐不太符合日常的他会做的行为,迟疑问:“昶斐,你本人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当然!如果换在我身上,我也一定愿意那样做。”昶斐毫不犹豫地自我代入了,“哪怕死了也无所谓。至少这个死循环是一定要断的。如果没有办法从敌人的方面斩断,那就只能从我们这边,彻底地斩断他们的念想了。”   昶斐眼中闪过疯狂,在罗峰看来,那绝不是他所认识的昶斐,他直接站起身,用力地抓住昶斐的肩膀,“喂,昶斐,你现在到底是谁?我想听听昶斐的想法!”   昶斐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下,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有点恍惚,他下意识地想到,某人似乎早已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这是看出了一些什么来了?   昶斐闭上双眼,暗自轻叹一声,任由罗峰老师抓着自己的手臂,依旧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的话…也是相同的看法。”   罗峰抓着昶斐的双手颤了一下,昶斐的话却接着道:“在洛凪给我的神仙班笔记中,有写过仙凡恋被禁止的真正原因。作为月老,我本应该从一开始就杜绝仙凡恋的出现。但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的意志能决定的。   尹羽与任夕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天道、妖族、他们自身与环境的影响,是从概率上计算都超过九成必然会出现的局面,我不可能随便去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是他们必然会经历的劫难。靠的是他们自己去度过,并不是我们能去代替他们选择的。   事实上,我也没有要帮他们选择。我只是不再对他们隐瞒真相,把命运的钥匙,传递到了他们的手中。   虽然我的脑子里,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在误导我。但我站在个人立场上,验算过他们的结果,那两位不管是走哪一条道路,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结局。在   这还是我在发现相对对他们来说,好一些的结局了。   至少剥夺神位道心产生的损失,让你们不得不做出对他们的补偿。他们在差也能不会再为钱困扰。   将来甚至可以以他们自己的才华与双手,创造出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未来。   比起为了守住那些他们不在乎的东西,在这里白白浪费掉所有有利于他们的机会,这才是最适合的路吧?”   昶斐说到这里,余光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尹羽,开口轻声道:“有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只是鸡肋,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想要,并为此感到开心。   而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明明不想要的东西,却不得不背负着,直到被人害死。那为什么不干脆将这玉璧干脆地交出去?换取她的一片净土呢?”   罗峰的手不自觉地放开了,他想起了在菩萨班时,那个有点自闭,又很没有存在感的少女。   她的神情总是郁郁,脸上的笑容很淡,好像总有着什么心事解不开,或许…昶斐从一开始与他们接触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注意到但没有真正去询问过那些学生的自己,或许真的太过于想当然了…   “你说得对…”罗峰释然地笑了一下,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原来不是你错了,而是我并没有明白吗…”   昶斐没有回答,罗峰刚才那一下的激动,或许是他憋了很久的情绪。如果没有罗峰老师刚才那一下过激的反应,或许他也会因为任夕的事,而不自觉陷入到某个早就已经死掉的千多年前的古人的思想中去了吧?   可感谢不能直说…昶斐抓了抓脸颊,一拍手,笑道:“既然这么决定了!那罗老师你就快点把分离道心与神格的材料和法阵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去实验…啊不对,是去正经地分离一下!”   “你刚刚说实验了吧?话说你就这样随便地把话题转移了真的好吗?还有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分离别神的道心?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做一个乖巧懂事不乱闯祸的新神吗?”罗峰嘴角抽抽了两下,忍不住吐槽。   “罗老师,请不要在毫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结,我们现在还是先考虑一下更加有意义的事,其他同学可还在战斗中呢!”昶斐义正辞严地拍了拍桌子,还重新把视听链接了。   “怎么了怎么了?”有新神还一脸懵逼,“昶斐你那边刚才怎么忽然断线了?有谁入侵到你们班了吗?”   开口的是丰泉,作为一名有着可爱女孩外貌,性格却正好相反的神仙,他对昶斐这位跟他有点类似的同道中人明显比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家伙多。   “没事,我只不过在跟尹羽私下谈论了一下任夕的事。”昶斐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看了尹羽一眼。   “你们班的那个凡人?”丰泉明显对尹羽有些看不上眼,“真不知道他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居然被一个神仙喜欢上!”丰泉皮笑肉不笑地恶狠狠揶揄了一句。   在这里的一切开始之前,他可是已经听说了那个传闻了,一个染着人类气息失去了贞元的神仙就跟黑夜里的电灯泡一样亮瞎神仙的眼睛。   “这是他们两的事。”昶斐挑眉,还是提醒了丰泉一句,别说那种多管闲事又不负责的话。   “嘁…”丰泉撇了撇嘴,和其他地方的其他同伴比起来,他那边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事做似的:“也就他们那种傻瓜,才会随随便便就被那群垃圾利用吧!居然还学古人搞神马仙凡恋!以为这样很唯美很感人吗?   又不是几千年前了,谁有那个闲心去理解他们?只会自己给自己酿下苦果,还要让我们来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丰泉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声音小了一下,有点埋怨,“如果他们安安静静地过他们自己的,别给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也懒得说他们什么啦…”   昶斐挠了挠脸颊,“我在前两天不是跟你解释过了?这…”“这不是他们惹出的,是从他们出生开始,就被人算计的~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嫌他们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啊!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啊!不谈会死啊!”   昶斐耸肩:“这种问题你得亲自体验一遍才知道。”   “我才不…”丰泉暴躁地想要甩出一句了不起的话来,结果昶斐已经迅速转移话题了:“对了,你那边的任夕还好吧?”   “…我倒是希望她不好!”丰泉被昶斐强行堵住话头,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气冲冲憋出一句话。   “哦?挺厉害的啊?那边的妖都被你收拾了?”   “要是我收拾的就好了!”丰泉的语气这下听上去有点怨气了,“那群家伙根本就没有到我们这边的教室,向曦那个白痴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哦,原来是向曦搞定的啊!”昶斐感叹着摇头。   丰泉又“嘁”了一声:“少来,你早就知道了吧!那家伙本来就是神五类*中的斗者!”   “嘿嘿…”昶斐干笑两声,这个他的确知道,他只是想转移一下丰泉的注意力罢了。   …………………………………………………………………………   (备注:神五类:神仙五大类:斗,愈,咒,常,全。   “斗,主杀伐。”   “愈,主生机。”   “咒,主因果。”   “常,主生活。”   “全,便是全面精通的全才。”   “斗者善战,如鬼王,不仅仅负责人死魂去,同样也要负责对付具有强大仇怨的鬼魂厉魄,将其收服。”   “愈者善疗,如太清,可炼丹救人,起死回生。”   “咒者善缘,如月老,可牵人因缘,掌因果循环。”   “常者善态,如福禄寿,可定人日常,延寿延福。“   “全者,集以上四者为一身,全者在如今世界非常常见,神仙若能做到全者,便是有所小乘,若能力有限,切勿选择全者,凡事量力而为,若是做不到,因为想要成为全者而样样去学,只会物极必反,修不成真神。”)   过去一千多章了,怕小伙伴们忘记,再重新提醒一下。   彼岸酱你觉得这是什么flag?   谢谢id&番茄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一步:同学的战斗   事实上,早在神舟还没有出来之前,昶斐(♂·正常)就料到了学校会迎来妖族们的袭击。   九鼎的事,天柱的事,神舟的事,尹羽任夕的事,每一件他都认真思考过后果与情况。   既然要开始布置,如果不能好好地把对方的反应考虑进去,那才算是指挥失格。   从妖族们的反应来看,昶斐也确认了自己的思路没错。   神舟形成了一个巨型的屏障,把那群妖族乱杀无辜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妖族的行动无非就是从他所知道的那几个方面行动。   任夕的孩子被他“毁”了,能够“复活”的办法问问其他的神仙或是调查一下资料就知道。   根据惯性思维来思考,一旦其他可能性被堵,他们的路子也就只可能是直接对唯二的两个目标下手。   这段时间里,昶斐放出的消息也不仅仅是关于神舟的各种消息与禁止,也有关于尹羽与任夕的。   不等等着敌人动手的时机,时机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做出最好的准备。   妖族万万想不到,“神舟不在人们工作与学习的时候经营”这一点,是昶斐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为了防止妖族中某位脑筋好使的家伙采取更加谨慎的态度,不在自己制定的时间动手,昶斐可费了一番苦心。   不但透露了神舟不在人们工作学习睡眠的时间段工作,更透露出了神舟的联网功能。   神舟也是需要上网前往官方的网络商城去购物的。   碰巧的是,它们去购物的时间…在人们工作学习睡眠的时间段,如果这个时间段,他们离开自己的主人,联网前往官方购物,而学校这边又要因为考试而屏蔽电波,导致断网,那能不能被理解成那些个AI没有办法及时赶回?   昶斐相信,其他的小妖猜不到这个情况,也一定会有某些大佬推理得出这个结论。   这么大一大块香甜美味,又没有人来吃的免费蛋糕,那又不吃的道理?   他们来了,昶斐也正式开始在尹羽与任夕的这个事件上进行收网,妖跟人斗,后患无穷…   但神与妖斗,其乐无穷。   昶斐的手不自觉地在桌子上敲了敲,如果他猜测的没有错,那边的某位也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估计…现在那位斗者要应对的家伙,没有其他小首领那么简单了。   在来更厉害的角色之前,去看看好了…   “呼…呼…”二楼走廊,向曦捂着胸口有点难受地喘了几口气,稍微缓解了一下胸口那一股撕裂的感觉。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带着一张白色没有五官面具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在刚才时,趁着他专心对付其他小头领时,忽然朝他攻击,要不是他的反应够快,现在就不是胸口撕裂那样的痛苦了。   “偷袭…有意思吗?”向曦缓过一口气,看着站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很有礼貌地等着他恢复过来的女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女人沉默不语,她能清楚感应到死亡,刚才,她如果在这个少年喘息的时候攻击,死亡的会死她。   不管她采取什么样的攻击,最终预见到的都是她自己以她无法理解的方式死在面前这个少年面前。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少年的恢复力会这么快,在她想到应对的办法之前,他竟然已经恢复过来了。   是刚才那一下的攻击太轻微了吗?没有直接伤害到对方的内脏?   女子歪头思考了一下,既然寻常的方式不行,或许只能用一用高辛大人提炼出的药物了…   只是,那个药物还没有被实验过,会存在什么样的后遗症还不清楚,可能…会导致她的最终死亡…   可如果能对付面前的对手…哪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向曦警惕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对手,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菩萨说过,对于他们这类的新神来说,呼吸都是下意识地行为,并没有形成正规的吐纳之法,也无法像其他正规神那样,将吐纳当成一种普通的呼吸法。   这大大降低了他们自身灵力的转变,一旦被打断呼吸节奏,很有可能会是导致自身的内元或是仙元出现间断,法术也因此无法好好使用出来,或是效果减半。   虽然刚听到这个说法时,向曦有些不以为然。他活了十几年,如果真的跟菩萨说的一样,他也长不到这么大了。   可按照菩萨说的去吐纳,让他自身灵力与法术的协调更好了,原本只能单一操作的法术有了多变性,可以两两结合使用,或是一个法术拆分使用。   他也渐渐习惯了那种吐纳呼吸的方式,呼吸被打断的时候,让他开始变得不适应。   就像一直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忽然跑到外太空去了。   而等他调整过来的时候,他的对手也把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吞下了肚。   向曦的伤势在吐纳恢复后,也以超越常人该有的速度恢复着,但这样的速度始终比对方慢了一步。   妖族的女子在吞下药丸时,就已经完成转变,她的眼珠完全变成深蓝色,原本与人类无异的双眼慢慢变长到了耳根,她的身形渐渐变淡,在向曦抬头的一瞬间,她已经近乎透明。   向曦的反应并不慢,在他意识到对方开始攻击时,已经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与频率,眼睛在最后捕捉到对方所在的地方,抬手对准目标就是一枪过去。   没有看错,向曦用的就是枪械,他是神仙班中,不算太多的将神笏转变成现代武器的一人。   只是相比手枪…拿着一把狙击枪的他,显然有点奇怪。   近战用狙?换个人看到这一幕,都要直接被笑死。狙击枪可没有手枪那么轻便灵巧,光是长度就不好使用。   关键这样的长度对准敌人的时候,敌人早就因为看到这么大个狙的枪口对准自己而躲开了吧?   子弹一出,可是得点射标准的地方的。这换弹夹扣扳机的时间都比手枪慢多了。   换成手枪,一枪不中还可以马上调转枪口重新对准,就算不对准备,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与逃跑了。   所以换一个正常的人来玩枪械这类的武器,光明正大冲在前面的人更喜欢用手枪这种轻便的武器。   只有躲在暗处远程打击,让自己的对手一枪毙命,或是一枪控制对方行动的人,才会用狙。   可惜,向曦是个另类,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狙没有错,可他就是爱近战跟人斗。   别人用狙是瞄准了,他的狙击枪在他手中还是一把趁手的冷兵器和防具。   刚才一枪过去的下一秒,他就挥舞起枪托来,半空中直接形成了一个黑色才黑色电弧的什么,在他面前形成了半径十厘米的奇怪光刃。   这个光刃没有如同正规光刃一样飞射出去,而是原地停留,好像在原地画出来显摆的。   可在这个光刃产生的时候,在他们头顶的点灯忽然亮了,闪烁了一下,瞬间炸裂开来,蓝紫色的电弧瞬间遍布整个走廊,墙壁与围栏上出现了裂缝,刚才彻底消失踪影的女子表情扭曲地出现在向曦面前的位置。   在她头上长着在尖角,张口的时候,能够清楚看到她口中的利齿,但她…悄无声息出现在向曦的面前,并不是想要用她的角和她的牙去撕咬向曦。   向曦在反应过来对方张口准备他到底是做什么之前,身子先被两股不明力量撞得倒飞出去,直接撞到了走廊尽头的墙壁,在地面犁出了两道深深的脚印。   体内的灵力被那两股力量搅得乱做一团,向曦不由自主咳出一口血来,抬头将枪口准备刚才的方向就是一枪。   那一枚子弹呈千钧之力飞射而去,重新显现出身形的女子没法办法躲避,刚才向曦使用出光刃,影响了她的感官,四周都好像是扭曲的。   她看得到子弹靠近,但完全没有办法躲避,只能用她的角对上在那一枚子弹。   黑色的什么在那一只角与子弹间一闪而逝,少女被反冲的力量带得摔飞了数米。   但让人意外的是,被电弧似得东西遍布的四周半点没有被殃及到。   倒是女子,摔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的手脚沉重无比了,身子好像直接变成了磁铁,吸附在其他的磁铁上,难以再继续做出流畅的行动。   她有点明悟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再次举起手枪,对准她的向曦,那双眼中带着仇恨,发出了不甘的长鸣。   这声音…向曦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女子整个身体已经重新站起来,模样比起刚才的妖化,变得更加像个动物起来。   向曦对上她的双眼,心不由往下沉了沉,还是对准目标开枪了。   女子没有犹豫地跃起,呈现出一个跳水的动作,没入了头顶的天花板之中。   子弹射空,眼看着要击中对面走廊楼梯转角的玻璃,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子弹给接住了。   向曦不由地愣了一下,那个气息他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昶斐?你怎么下来了?”   昶斐张开手,认真看着自己手心中安静躺着的那一枚子弹,捏了捏,笑道:“我已经得到目标之一的许可,来分离另外一名目标的道心,将她贬成凡人的。”   向曦呆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地撑着狙站起身来:“等等,你是认真的?你还真想把自己同学的道心取出来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对方的损伤有多大啊?”   “总比被其他的敌人一直盯着,然后找机会直接害死要强啊…”昶斐挠了挠脸颊,在向曦再度开口反驳他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话说…你准备跟那只鲸女耗多久啊?别等到其他对手来了,左支右绌。”   “我要是不控制力道直接对对方动手,整个教学楼都要倒。”向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几天与昶斐的近距离合作,让他对自己这位桀骜的同学有了不少了解,不再是平日里看到的那些表面的东西了。   至少,这个昶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无所顾忌,乱来一气什么的…现在说这些,估计就是来讽刺他的。   不过…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对付的对手是鲸女的?”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咳咳…你说啥?我没看见!   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二步:上辈子的枷锁   且不说向曦惊讶于昶斐(♂·正常)是怎么看穿自己的对手是一头鲸鱼女妖的,昶斐已经在那边摆手了:“别耽误时间,我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整个学校布置了阵法,超越建筑本身能够承受的力量会直接被阵法吸收转换成聚灵力,可以加速非妖族所有目标的恢复源泉。”   “真的假的啊?”向曦半信半疑地斜睨昶斐,别说,他还真不太相信昶斐。这人总是瞒着他们一些事,就算说的是真话,也隐瞒了不少消息,当他们知道,他都搞定了。   要不然,就是直接说一下似是而非的话,搞得他不少人都直接被他带笼子里去了。   向曦凭借几天的相处,都养成了与昶斐相处时,对他各种质疑的习惯了。   昶斐无奈耸肩,“都是A1班与菩萨班的同班同学,你怎么连自己的同学都不信任啊?”   ‘那你也得做出一点值得同班同学信任的事啊!’向曦一句腹诽差点直接脱口而出。   他不禁摸了摸脑门莫须有的汗,‘不行,跟昶斐相处时间久了,好像都要直接被带歪了…’   向曦深呼吸,继续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正想开口,在他看来,拥有奇葩脑回路的昶斐又跳跃话题了。   “对了,鲸鱼很聪明的,除了不会说话,牠们的判断能力与分析能力都很强,你可别藏着掖着,尽管攻击。阵法要是承受不住你的攻击,就算我的责任。”   昶斐说着,已经走到向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任夕所在的班级。   向曦皱眉,刚想反驳,余光却不自觉落在了走廊的地面,刚才因为打斗产生的那些痕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了。   向曦不自觉放松了眉头,“有证据就直接说,干嘛还等我主动去发现?”   昶斐没有回答,他已经进任夕的教室了,每一片区域他都布置了阵法与禁制,形成了独立的空间。   这会儿就算可以利用红尘听到向曦的话,也要假装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关键是,他现在在还需要整理一下心思,好好在教室跟任夕开始正式的对话。   不过,就算昶斐不搭理自己,向曦有所顾忌的心情也消失了,再出手时,再没有刚才的畏手畏脚。   同时间,出现在任夕教室的昶斐,直接对上丰泉与任夕的目光。丰泉是有点诧异,作为这次行动领导者的昶斐怎么主动跑“战场”上来了?   倒是任夕,比丰泉淡定很多,对上昶斐的双眼带着释然,“是来杀我的吗?”   “杀你干嘛啊?”昶斐被对方这反应弄得没脾气,不自觉又挠起自己的脸颊来,“神仙也是讲规矩的好么,你平日有没有好好听庄老师讲课啊?”   任夕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抬头淡然地看着昶斐,“原本我的命就是你救的,现在就算你要取回去,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谁救了你的命啊!别在这种事情上莫名的执着啊!”昶斐有点头疼,“我杀你要是有用,那也不用拖到现在了!你倒是别跟我胡闹啊…”   任夕笑了笑:“随便吧…我已经想看了,只是…有点舍不得小羽哥哥…”   昶斐深呼吸,“说真的,我最怕遇到对牛弹琴的情况了,根本就听不进人话啊你!我只打算剥离你的道心而已!压根没有想要你一条命!”   “我知道的。”任夕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道心剥离,说得简单是贬为凡人,但事实上,死在这上面的神仙何其多?没有历史记载,不代表这些是不存在的。   她曾经也想过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为此她也专门申请去神仙图书馆查阅过相关的书籍。   昶斐虽然说仅仅是剥离道心,任夕心里却很清楚,并不是单纯是道心附于灵魂之中,成为类似于神的心脏那样的存在…道心已经与灵魂融合了…   当人魂飞魄散的时候,就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神仙的灵魂与道心分离失败时的魂魄分散,跟着又有多大的区别?昶斐的行动一旦失败,自己死亡的几率应该是在八成到九成之间。   要说害怕…肯定有。要说不舍…任夕更多的是对尹羽的愧疚,要不是因为她,尹羽的生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任夕更怕的尹羽会因为她之后的死亡,跟昶斐反目成仇,她不想自己到死都还连累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她留言了,在她死后,将会自动发送到尹羽手机上的留言。   明明有很多很多很多想要与尹羽去说的话,去做的事,可真到了道别时,脑子反而一片空白,真正想说想做的那些事,反而一件都想不起来。   任夕的眼角不争气地流下泪来,嘴角却在努力弯起笑,看向昶斐:“现在开始吗?需要我做点什么准备?”   昶斐深深地凝视了任夕一眼,那复杂的眼神让任夕有些看不懂了,“你只要不是壬家人就好了。”   昶斐的话任夕听不懂,她也不在乎,反正她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神仙后裔中,会有人专门盯上她。   从某种含义上来说,昶斐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可能也说到了所有流淌着壬家血脉的人们的心坎里。   壬家从古至今,仅仅只剩下她一人,或许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她们都恨死了自己的血脉。   昶斐没心情跟任夕解释什么,他按照罗峰老师临时告诉他的方式开始布置阵法,随着白金似的光芒亮起,任夕被身上跟着泛起光芒。   原本站在阵法中的丰泉也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排斥力正在阵法中生成,他不自觉地开始往后退去,一直退出阵法中,他才感觉死后的空气好受了不少。   教室中的空间有限,昶斐制造的阵法也比寻常阵法小了不少,但他不是降低阵法的效果才缩小阵法,而是直接把阵法威力直接压缩到了两人能站立的范围。   任夕感受到阵法力量时,双脚已经不受控制一软,跪在地上,她清晰感受到在她灵魂从好像出现了两个同级磁铁,磁铁之间相互排斥,但本身又是紧密相连的一个整体,这种感觉让她痛苦不已,直接嘶声尖叫起来。   原本正常的少女声音好像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直接变成了某种让人恐惧的鸟鸣。   一道黑影几乎在同一时间破窗而入,直冲向阵法中难受到快要死去的任夕。   但昶斐的动作同样不慢,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抬手就挡,一瞬间金属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一闪而逝。   黑影的腹部很快被神农尺剑直接贯穿身体,又被一气呵成的动作一踹飞。   “为什么…”黑影的双手攀住窗沿,没有直接被彻底踹出教室,稳住了身形,直接质问。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干掉你?还是为什么放你进来?还是为什么要剥夺任夕的神格与道心?还是问我为什么站在阵法中,还能好端端地没有半点问题?”   后者不言,他的腹部还在流着血,可他目光半点没有转开的意思,直勾勾地盯着挡在任夕面前的昶斐。   “好吧好吧…”昶斐有点无赖地耸肩,“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就算是轮回转世了,还要因为这档子糟心事,被逼得再也不像是你们啊…毕竟…你们上辈子,一个是我的双胞胎姐妹,一个是我的父亲啊…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我还记得,那我就没法看着你们继续被利用。”   后者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清凌?”   昶斐忽然听到这个称呼,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后眨了眨眼,轻叹了一声,“任家人,神的血脉直接影响到灵魂,哪怕转世,也有九成九的几率会重新投生于任家,这样可以增强神的灵魂强度。   现在如果不彻底把那一份神性连同道心一并从任夕的身上剥离出来,她就算死了,下辈子还是会被缠上。   特别…在上辈子她还是最后可能成为神降的寄宿对象。   高冷辛,我不清楚你是否具有上辈子的记忆,或是说具备多少上辈子的记忆…总之,杀光任家是没用的。   根除任家的不幸只有两种办法。彻底剥离神的那一部分,或是,彻底干掉控制你们和想要利用你们的对象。”   “你是清凌?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了?你比我们更早知道你自己是谁?也知道我们是谁?”被称为高冷辛的少年…或者说,曾经作为任清凌父亲的转世,带着悲哀的表情,看向昶斐。   他眼中有痛苦、疯狂和内疚,还有些依旧无法相信的苦涩,“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不来找我报仇?”   昶斐长叹一声:“说真的,我知道的时间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当时甚至没有想到你们的前世问题…   我只是…最近眼睛出现了一些变化,才发现了你们身上的秘密和上辈子的一些事…   说真的…我不觉得你们当时那样做有什么不对,为了国家,为了女儿,那样做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当时任清凌可能是最冤枉最倒霉的…不过反正那辈子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开心事,最后帮帮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在我看来,任清凌是任清凌,我是昶斐。我有仅仅属于我这一辈子的一切,我的命运也把握在我昶斐的手中,上辈子从肉体死亡,到斩断一切因果,投胎转世开始,就注定一切终结,跟下辈子没关系了。   所以,无论如何,任夕也只会是任夕,如果非要将她跟谁绑定在一起,那我就来帮她斩断。”   随着昶斐的话,只有昶斐才能看到的连接在任夕身上的线开始出现崩断的迹象。   …………………………………………………………   养肥的估计还得在养一养,第三卷还需要点时间才结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三步:区别啊区别!   向曦的呼吸有点乱了,他们所有作战单位都与昶斐的红尘捆绑着,能够在第一时间听到昶斐(♂·正常)这个移动指挥台的吩咐。   他没想到会忽然听到昶斐一番出人意表的发言。   他的上辈子是任夕的祖先?不对不对,他的上辈子是任夕上辈子的亲人?里面还有另外一位上辈子是他们亲人的人正在被他们的敌人控制着?   不对不对,这也不是重点…为什么…明明知道任夕是自己上辈子的亲人…依旧要去伤害任夕?   向曦没有疑惑太久,就从昶斐的口中得到了答案,他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昶斐用来应付对手的,可他却是实实在在被震动了。   昶斐的话,也一直都是困扰着他们不少新神的问题。   他们有不少的新神,的确并不单纯只是神仙的后裔们,他们有些人…都是缘故时期带着某些神格与道心转世之人。   他们就算转世了,也不是完全与上辈子彻底斩断,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的记忆,总会时不时浮现,影响他们的判断和思维。   向曦不清楚其他人是什么情况,可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自从养父死时,自己不属于向曦的记忆开始浮现,几辈子加在一起,不同的记忆与人格,让他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或许他谁也不是?或许他始终就是最初的那一个在不断地遭受磨难?   向曦很痛苦,那种被上辈子的羁绊牵扯着的痛苦让他夜夜梦回,总心梗得睡不着。   昶斐的话,明明听着轻飘飘的,可是他那一句他昶斐是昶斐,任夕也只会是任夕的话,却让他忽然有点明悟了。   上辈子,上上辈子,那些过得好与不好,幸或不幸,强大?弱小?那都不重要啊…那并不是他,并不是他向曦!   或许只能化作经验与阅历,却不能把作为向曦的他给抹杀了。他是向曦,是昶斐他们的同班同学,是凌瑗的义弟,是继承了神位的年轻新神。   这个定位要是错了,心又怎么摆得正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普通新神少年而已!   向曦的眼中迸射出璀璨的金芒,看向从墙壁中忽然出现偷袭自己的鲸女,挥下了手中的狙…   整个大楼在刚才那一瞬好像都跟着什么震动了一下,昶斐有点诧异地往屋外瞟了一眼,“发神经了?”   红尘…或者说是拥有了完整智商的道煌册的新形态结合了红尘形态,产生了新的分支,能力类型与他看到因果线中的一切前因后果类似,也许是配合他的双眼进化,开启的新能力之一。昶斐对这个能力还是相当满意的。   他刚才就是利用了这种能力,注意到了外面那位同班同学的情绪变化和行动变化。   他是有点莫名其妙的,这神的性格好像总有点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让人看不到他的本我。   昶斐原本是想说说这家伙,可关键是他还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费工夫的他,干脆选择顺(fang)其(qi)自(zhi)然(liao)。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居然就自己想通了,厉害了哇!看样子不需要他帮什么忙了。   他的目光从任夕身上转到少年身上,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   事实上,虽然他料到了作为任清凌的父亲的转世的高冷辛一定会出现,但另外一个本来应该跟着来的妖没来啊…   看样子是推测到了他安排的这一出好戏,所以干脆将高冷辛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估计是算准了任夕跟高冷辛之间的关系,会让高冷辛在这件事情上比较拼命,但是…并没有算出他与高冷辛、任夕之间的关系,会是上辈子的父子姐弟吧…   这样一来,高冷辛面对他时,不会再主动阻止他了。   这一招臭棋也不知道那一位想到没有,不知道在他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自己走的这一步路?   “那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在那边配着我那位同学打打下手,帮我们护护法?”昶斐收回自己有点漂得念头,回头看向高冷辛,询问了一句。   高冷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接到的命令原本是对付试图伤害,或是强行取走任夕神仙血脉的人,可这个人…是他上辈子亏欠最深的那个儿子…这让他…怎么办?   他没有向曦那么深的想法和悟性,没法如同对方那样很快领悟轮回的区别,他现在的情感并不受自己控制。   他觉得亏欠任清凌太多,他上辈子就算是死,也一直以游魂的形式默默存在着,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被换魂之后,一点点变得疯狂,到最后死去。   从成为高冷辛之前,他一直都在游荡,他的鬼生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当初或许是做错了。   他们没能彻底铲除那群家伙,没有能阻止任家人的倒霉,好像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都是在浪费时间似的。   他盲目地以鬼王的身份,不断在人世间寻找拥有自己皇后与子女气息的灵魂,看着她们成长到悲惨死亡,依旧出生在那个任家…却意外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他在想,或许任清凌早在那个时候,就彻底地牺牲消亡了,那或许就是他们老赵家的男子的厄运…   当他被抓住,强行塞入一名孕妇的肚子中时,他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带着一部分的记忆重生为人,被胁迫着学习锻炼,他不知不觉成为了一名妖族的杀手。   并不需要谁来教他人类的知识与文明,这些就像刻在他灵魂中的东西,让他慢慢觉醒。   他的成长是特殊的,执念是没有经过地府洗礼的,他并没有彻底斩断前世今生的因果,他无法把自己当成是作为高冷辛的这个少年人。   他的心早已满目疮痍,现在只想见证任清凌即将做的事,彻底斩断任家被诅咒的神仙血脉。   高冷辛深吸一口气,默默地站立到丰泉身边。   丰泉斜睨了这位双目包含着沧桑的少年,目光重新放在了昶斐与任夕的身上,“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大叔你如果想要阻止昶斐,那就只能趁现在了。我的知觉告诉我…换做是你的话,或许能够阻止他!”   “你为什么想要我阻止他?”高冷辛站在原地没动作。   “昶斐那家伙,虽然很多时候做事会把所有的后果都考虑进去,然后都告诉我们,但是他就是属于那种,我就算知道这个后果不好,可是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我就会正去做!然后坚定地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丰泉一脸蛋疼表情,“很他一起处理起一些事情可是很累的啊…如果不跟我们说那还好,他会自己想办法处理。   可他自己不说,偏偏又有一种暗示其他知情者去说的感觉,我也是好奇心重,被他利用了,不小心就被他卷进麻烦事里面来了!倒霉!我总觉得,他会拽着我们进来,而不是依靠他自己来解决问题,应该是他自己搞不定所有问题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去做的。   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丫的特喵的肯定是在搞事!而且还是在搞大事!作大死!拖着我们一群人的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他出什么意外的事,我们能及时顶上!”   高冷辛呆了一下,忍不住回头打量了面前的丰泉一眼,哑声问:“小姑娘…你有什么证据吗?只要能说服我的…”   丰泉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叔,我跟你说…我是个男的!男的!男的!”   丰泉简直要被气疯了,他狠狠地,重重地拍击着自己的胸膛,都把胸膛拍得咚咚响了。   “噗…丰泉,你们那边…别说话,别逗我笑…”站在阵法中,已经把戴着月老小册的手伸入到任夕灵魂中的昶斐,忽然听到丰泉在不远处声嘶力竭地大叫,脑子里一瞬间就脑补出了无数他跟高冷辛对话的各种可能的内容。   实在是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丰泉恶狠狠瞪了昶斐一眼,兰花指一翘,指着昶斐咬牙切齿:“昶斐!你有种别在脑子里面脑补我的事!”   “你不自爆,我也就不会脑补了啊!”昶斐回应得理直气壮,让丰泉气得没辙。   高冷辛目光在昶斐与丰泉的身上不断逡巡,迟疑道:“你们…现在还是冷静一下,不要吵架…”   “没吵没吵,丰泉就是一个傲娇二货,不用理会他!”昶斐的手指已经挑起一根金色发光的丝线,丝线触碰到昶斐的手套时,就开始融化,很快化作了赤金色的液体,在昶斐的手套上消失不见。   昶斐还不忘往外看了一眼,在闭目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嗯…没有什么警告,也没有什么天罚…现在的情况似乎和在修真界斩断尹蜀革的线时,被天道惩罚的感觉不同…   昶斐张合了一下手掌,他能感觉到在他体内,好像不但没少什么,还多了某些东西…   这让他不自觉眯了眯眼:“奇了怪了…”   ………………………………………………   谢谢夜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四步:双生子有优势啊!   拉拢了高冷辛,某个预料应该出现,却又没有出现的家伙没来,令昶斐(♂·正常)松了一口气,针对任夕的行动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   昶斐也无愧于kill fox老司机的身份,动起手来又快又稳,任夕最痛苦的时候,仅仅只有最开始阵法布置起来时。   就连一旁的丰泉都在惊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贬为凡人的过程…以前看电视,我还以为会跟七仙女儿似的痛苦不堪,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这样是哪样啊?”绑在一根红尘上的众新神心里好奇又担心,听丰泉在那边啧啧感慨,憋不住的直接就问了。   “跟动手术似的啊…明明看上去很有风险,落在昶斐这家伙手中,好像完全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似的!”   丰泉两只眼睛在打光,“看他这么做,我感觉我也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帮你们剥离道心了。”   “乌鸦嘴!你可以滚蛋了!我们不需要被剥夺道心!”另一神没好气地喷了丰泉一脸。   在外面的向曦差点一脚踹门冲进来海扁丰泉一顿。   要不是看着他那张脸真的很像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他真要冲进来,让丰泉承担起乱说话的后果。   “你能说具体一点吗?”在一楼的菩萨班同学沐衍,明显态度比其他同学好不少,还有心思用他那醇和的嗓音,温言细语的询问丰泉,看起来半点不在乎丰泉刚才的话。   丰泉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对于沐衍此人,他真的是没辙,这人的性格和菩萨庄慧有点相似。   虽然当初介绍的时候,说他要继承的是泰山府君的位置,可丰泉怎么看怎么感觉沐衍更像地藏王菩萨。   “呃嗯…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现场转述。”   “转吧转吧!别啰嗦了!你刚才东拉西扯的,都错过好多步骤来不及说了吧!”作为菩萨班上出了名的脾气直率暴躁的少女,凌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丰泉立刻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跟其他新神现场转播起来,“根据我的眼力来看,昶斐应该是把自己的仙元压缩到了手术刀的程度,去斩断任夕身上连接着灵魂与道则的那部分关系…对了,道则是天道法则的意思,因为念起来太长了,我现在省略简称那个为道则。接下来你们要是听到类似的话,可别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新神齐刷刷翻了一个白眼,不想与丰泉说话,并远程为丰泉送去了一个“众神的祝福”。   丰泉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谁在诅咒我?我先申明,你们要是不喜欢我的解说,并向我丢来诅咒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有本事自己过来看!”   “哎呀你别废话了,谁要诅咒你了?你又不是大人物!”凌瑗迅速转移话题,强行把丰泉的注意力放回昶斐身上。   “我跟你们说,任性的神可不只昶斐,我丰泉也是个有脾气的神仙!”丰泉娇哼了一声,一撩那一头柔顺青丝,嘟起樱唇,皱着墨色的柳眉,重新回归主题。   “我觉得这或许是昶斐独有的某种能力,他应该是能够看到任夕灵魂与道则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的。   这个应该和月老的红绳差不多,我们看不见的红绳,他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看见…”   “你就不能用一句话直接说完吗?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懂!”凌瑗不给丰泉絮叨的机会,直接打断。   丰泉顿了顿,道:“总之,看起来昶斐是拥有某种我们没有的能力,让他看到任夕灵魂与道则的联系,正在将那些东西进行了分割。   但那些东西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昶斐动手很小心,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昶斐的手那么灵活…他好像在挑什么,我感觉道则与任夕灵魂之间的间距在拉大,但任夕的表情比起刚开始放松不少了。”在   “是不是伤到灵魂,所以直接反应到脑子迟钝上了?”其他班的某一个新神,有点幸灾乐祸地问道。   “你是白痴吗?”向曦冷漠的声音平静反问,差点气死那位插嘴的新神。   沐衍沉吟道:“如果伤到灵魂,躯壳就算在平静,灵魂也一定会痛苦扭曲。但根据丰泉刚才的话来看,似乎并没有出现灵魂扭曲的情况,那这证明了两点。   一,昶斐可能擅长什么催眠灵魂的本事;二,昶斐的手法非常的认真,并没有直接伤害到任夕的根本。”   沐衍说到这一处,话头又转向丰泉:“你现在看,觉得是哪种可能性更高一些?”   “我觉得或许是二,至少我没有看到昶斐采取什么催眠或是药物的手法,从任夕的双眼看来,她应该也是处于比较冷静理智的状态,就是还有那么一点害怕。”   丰泉的话顿了一下,其他新神可以清晰听到前进几步的沙沙声,耳边还能听到另外一个陌生男声:“别靠太近,你没有感受到灵魂撕裂的感觉吗?”   “可站的太远我看不太清楚…”丰泉似乎正在跟对方争论了几句什么,后者轻叹了一声,“你就算直接把你的眼珠子直接瞪在那孩子的双手上,你也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啊?”丰泉明显不是太理解。   “他俩上辈子是双生子,还有过交换躯壳的经历,灵魂中几乎有着相同的气息…就因为这样,那孩子看得见,也清楚哪些该碰,哪些不该碰。”   “双生子?你开玩笑?昶斐上辈子跟任夕是双生子的话…那他怎么…”丰泉几乎是惊叫起来的,可是叫了一会儿,有不由自主地哑火了。   事实上,他们有不少神仙都隐约推测得出,自己家族中的祖先,有很大几率都会投生回自己家族。   灵魂上就有着相互吸引的标记。不少上辈子是双生子的神仙,很有可能会以其他亲人的关系重新再见。   可昶斐与任夕,别说名字天差地远,性格天差地远了,就连他们各自所在的神位,都是天差地远的。   一个是月老,还是上清的传承者,一个却是…九天玄女!两人在这辈子都没有血缘关系了。   可比较了解任夕或是昶斐的,回想一下他们的经历,又有点不确认起来。   任夕是个孤儿啊…谁知道她家人没死的话,她和昶斐是不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搞不好事实上,任夕的母亲,外祖母,或是外外祖母之类的跟昶斐的母亲,外祖母,外外祖母什么的是姐妹呢?   丰泉收敛心思,很粗暴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双生子就双生子吧,反正也没多少区别,昶斐的能力,就算任夕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也能搞定这一切。”   高冷辛复杂地看向昶斐,他有点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错了,一开始让任清凌以皇储的身份登上那个历史舞台的话,不将他与任醒交换,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边两位,别多想!”高冷辛与丰泉的念头都还在脑海里徘徊着呢,昶斐忽然空出手,朝那边两人指了过去。   这一句话开口,让那边站立的两个人心中一惊,都想到了昶斐是否是看穿了他们的内心。   昶斐紧跟着道:“虽然我动手术的样子帅到掉渣,但我完全没有故意装逼的意思!所以你们还是不要想多了!事实上,我天生就这么帅!”   “我现在可不可以抽他?”丰泉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向众人询问。   “不着急,等他先把任夕的道心分割开之后,再行动也不迟,我们不能殃及无辜。”沐衍平静冷静地出主意。   向曦差点没摔倒,看样子昶斐那话是把老实稳重的沐衍也给直接气到了。   都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什么场景啊,这家伙还有心情跟他们闹着玩,活该找抽!待会儿他是不是应该把他网购的十八铜人折凳拿出来?   听说那玩意儿打在人身上贼疼,还不用担心会打死人,或是直接把人打残什么的…   向曦摸着下巴,已经开始思考事情结束后,怎么跟昶斐算账了,其他的神仙的想法也差不多。   原本针对丰泉的“祝福”,现在全部都转移到昶斐身上了。而作为当事神的昶斐,还一点没有感觉自己这仇恨拉得稳得不能再稳。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可全部都是认真的!   他承认他认真起来应该是帅得不要不要的,但不能因为他太帅就不小心迷恋上他了。   他可是有点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成为丰泉那位“湾仔码头”前停靠的一艘小船之一。   丰泉的长相和那一颦一笑,可是的的确确特别有魅力的,还是那种女子力爆棚的状态。   虽然他本人似乎非常抗拒别人把他当成是女孩子看待,但他无意识真摆出的一些表情和态度,真的没法单纯当成好兄弟看待好么…   走了一下神的昶斐,斜睨了一下丰泉的方向,连连摇头,他都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是投错胎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昶斐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很快斩断了那些联系道则变动的丝线,留下了那些关系到智力、修为、天赋等基础方面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面前看上去像一个太极勾玉的东西从一堆的丝线中扒拉了出来。   ………………………………………………………………   谢谢沉没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五步:   从任夕的灵魂中挑出属于神仙的那一部分,昶斐(♂·道心分离手术中),看着在无数血管似得丝线中的勾玉,昶斐隐约感觉这好像自己之前取出的那个任夕的孩子。   虽然最后孩子被他安置到了其他的地方,看到拥有相似气息的阴阳玉时,他还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就这么片刻的恍神,有什么从他的身后射过,斩断了他的几缕头发的同时,也直接贯穿了他布置的阵法。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惊到丰泉与高冷辛,两人齐齐变了脸色冲上前。   可昶斐的反应更快,神识睨到刚才那一道光束攻击的破开的位置,他脑中就产生了一套计算公式。   刚才的攻击明显是预判他接下来行动展开的预判攻击,对方很了解他在刚才会做出什么样的惯性动作。   刚才的攻击会直接击破他自身自带的防御,将他直接击飞出去,但那种程度还不足以彻底破了他的防御。   攻击瞄准的是他的脑袋太阳穴的位置,明显是想把他先撞晕。不选其他的时间,偏偏选在自己刚刚分离道心,取出天道法则的时候…昶斐不自觉眯了一下眼,放下已经陷入昏迷的任夕,直接将阴阳玉收入月老商铺中,同一时间人也跃起,冲着攻击的方向冲出去。   “昶…昶斐?!”丰泉与高冷辛还没确认昶斐是否有事,昶斐已经先冲向窗外了,这把丰泉担心的话堵回了嗓子眼,傻眼地看着昶斐的背影,只来得及叫一声。   “看好任夕!”昶斐丢下一句话,人已经跃出窗户,朝目标所在的方向追出去。   在离开学校的一瞬,在他的身上一道虚幻重影一闪而逝,昶斐(♂)的脚步略略停了一瞬间,继续往外追去。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学生考试的时间,也是不少人工作的时间,加上天冷,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   昶斐轻易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那一道身影,身法又一次加快,眼看即将抓住那一道身影,那一道黑影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昶斐。   昶斐惯性地跟着迈出一步,反应很快地用力一蹬地面,往后跃开,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现一个阵法。   昶斐低头看了一眼阵法样式,冷笑了一声:“你们果然是想要将我体内的道心分离。”   “呵呵…”后者没有没拆穿的尴尬,笑得和煦如风:“果然骗不到您,您的反应比他们说的还要快。”   昶斐抬头认真地打量了自己面前的男子,除了发型与服饰之外,还真是他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啊…   “妖族统帅之一,我该怎么称呼你?轩辕妖帝吗?”昶斐很直接,带着一些嘲讽味道的问。   在他面前的男子…轩辕摇着头笑了一下,“我借轩辕之名,没有冒犯人类先祖的意思。”   “不过就是想要借势,把人类对轩辕的憧憬嫁接到你的头上,我懂!你不需要解释,轩辕偷帝。”   轩辕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微笑,面对昶斐,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地询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与我坐下谈谈?”   昶斐被对方提醒,神识这才迟迟落在四周,不自觉扬了一下眉头,这个地方…是鬼区的一处小花园。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有小区俯瞰图的凉亭了。   昶斐扯着嘴角笑了:“你们是猜到用正规途径没法把我【请】过来,所以干脆换个更极端的方式了?”   “这还得看您是否赏脸来坐一坐了。”轩辕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昶斐会不答应,率先转身走在前面。   昶斐饶有兴趣地舔了一下有点发干的嘴角,还真就跟在了轩辕的身后,神识正在扫描整个鬼区。   一妖一神一先一后地来到凉亭,轩辕并没有跟昶斐客气什么,已经率先在石制的圆桌前坐下了。   桌上早已经放了茶具,袅袅地热气从敞开的茶杯中飘出,竟意外有几分恬静的感觉。   昶斐大咧咧在轩辕对面坐下,瞥了一眼桌中间,石桌上,正摆放着一盘围棋,看得出,现在的白子已经围住黑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是在一处本来应该已经被占领的白子提子中,正有几颗让白子无从插足的黑子形成了小型的势力,看趋势,虽然无法与外围的黑子形成合谋之势,依旧成为了让白子无法估量轻易取胜的力量。   可是,这一些黑子总要壮大,它们却缺少了外围能够帮它们开出局面的其他黑子,直接成了困龙。   昶斐对围棋说不上精通,基础的还是能看懂,看到棋盘上的情况,他就清楚对应上了眼下的情况。   捏起手边棋笥中的黑子,昶斐随意在手中把玩着,脸上不自觉浮现冷笑:“你想跟我说什么?”   轩辕目光含笑地落在昶斐手中的那一枚黑子上,“您不是非常清楚吗?黑子明明已经占据领先优势了,可依旧要被白子吃,黑子并不聪明,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组成联合,放着白子提子内的黑子不管,您又何必继续持黑子?”   轩辕说着,已经捻出自己棋笥中的白子递上前去。   昶斐盯着轩辕中的白子乐了,他将黑子随手甩了出去,激起零星的鸟雀飞起。昶斐的目光直勾勾对上轩辕的双眼。   “将黑子留给我的,不就是你吗?将棋手的位置留出来的不也是你吗?既然我成为了控制棋盘的人,决定提子内的黑子要不要与外面黑子联合的,不也就是我了吗?”   轩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棋盘上,看着占据着黑子优势的那一方角落,沉默不语起来。   而昶斐也不等他做出什么回应,抓住棋盘的边缘,直接将一整副棋转了一个边,他与轩辕棋笥中的黑白子也发生了转变。   昶斐的黑子变成了白子,而轩辕的白子也在同时间里,变成了黑子。   “既然你将我视为与你坐在一张桌子上下棋的棋手了,就不要把你跟别人下剩下的棋放我面前了。   现在占据黑子优势*的,应该是你吧?”   棋盘上棋子随着昶斐的话发生着变化,原本一角的棋子被放大到整个棋盘,子变少了,可这反而与轩辕如今的黑子形成了对立之势。   轩辕看着棋盘上的变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昶斐,他的笑容变得更真诚了几分,端起了自己身边的茶杯,品了一口,“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跟我下下去?”   昶斐双手交叉,笑得桀骜又张扬,“这个貌似不能随便透露给自己的对手吧?毕竟你是黑子了,便宜都让你占尽了,我这个后来者,不用一点小手段,怕是追不平。”   “追平吗…”轩辕若有所思的重复一遍昶斐的话,轻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为了追平,你的手段貌似让你那边的其他一些人都觉得过激了吧?”   “想要赢,手法太温柔会输得很快的,我也想要赢,在棋子们全部被你吃光之前。”   轩辕的眉头不自觉挑动了一下,“不过就是一堆棋子而已,该牺牲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地舍弃,你念着一堆棋子,会让你动手畏手畏脚,最终满盘皆输的。”   昶斐看也不看棋盘上的棋子,双眼依旧紧盯着轩辕,“棋子的定义是你强行给的,我之前也不过就是你棋盘上一颗棋子而已吧?我守着这些棋子,是因为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也会从你的棋盘上跳出来。”   轩辕温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诧异神色,昶斐的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他有点无奈地轻笑起来,“你真觉得,凭借你的力量,能够守到他们全都跳出棋盘的一刻吗?”   昶斐眯细了双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笑的狐狸,“如果不是你今天邀请我,我还真有些担心。   至于现在…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根本不用在这里守着,我只需要在他们身后推他们一把就行了。”   轩辕眼底深处闪过几道意味不明的光:“看样子你现在是觉得光是现在这样还不够?”   “你都主动跑过来宣战了,我现在做的这点事怎么可能够回报你亲自跑这一趟啊!”昶斐已经双手按着桌子站起身,神威未开,依旧让轩辕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昶斐的眼中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某种冷静,可莫名又让他觉得这种冷静是一种变相的疯狂。   这样平静的疯狂,才叫人不得不忌惮,这可和他了解的那个赵灵空(任清凌)不一样。   轩辕不由轻叹一声,也站起身来,“看样子,你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那个小公主了。”   “千年前?”昶斐愣了一下,他是没想过轩辕会忽然转化话题,被下意识带偏了思路。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再看面前的轩辕,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哈…原来千年前对赵家与任家出手的那一批还没死绝啊…”昶斐恍然大悟地笑出声,也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   可不等轩辕笑起来,他的尺剑已经挥下:“可惜了,都做了古的人不是我,我可仅仅只是昶斐而已。”   ………………………………………………   [img=700,49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19/04/ca30ba13-f351-4ff5-ae8b-25787d4316ae.jpg[/img]   备注:这里提到围棋,我不确定有多少小伙伴清楚围棋方面的小常识,因为这里关系到剧情,提一下。   围棋中,一般都是黑先白后,持黑子的都是先行的,原本黑子是让下棋技术更弱的一方持有,这样可以弥补弱势。   就相当于是跑步,持白子的让持有黑子的先跑39米,弥补上彼此的差距。先行更容易奠定这一局棋的优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六步:妖化   凉亭中,棋盘被一分为二,棋子飞洒,昶斐(♂·?)的攻击忽然至极,不少妖族始料未及,纷纷从躲藏的地方冲出来,可还没有来得及冲到昶斐的面前,先一步被剑气击飞出去。   轩辕连连后退,昶斐的神农尺剑瞬间四散,有灵性一般转瞬绕到轩辕身后,攻击他的后背。   轩辕头也不回,抬手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一股妖力在他手指间炸开,力量自带的冲击力击散了昶斐的剑气。   昶斐一开始就没想过单纯利用这样的手法取胜,他的手伸向轩辕,他想要如当初对尹蜀革做的事那样,斩断轩辕与天柱的联系,让他被彻底独立出天地之间,无法再使用天道法则的力量。   后果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一次让他瞬间丧失为神的一切特权,差点直接死在斗法大会的擂台上。   可斩断轩辕的天柱绳的好处太大,不但直接废掉了妖族的一员主力,还会让妖族不敢再大张旗鼓的动手。   他只需要想办法在一起妖族的包围之下逃出去,慢慢找机会恢复就行…虽然未必有上次那么幸运就是。   可这种问题丝毫不能阻止昶斐去尝试,这样的家伙找来破坏人类文明实在防不胜防。   对方早几千年就抢占了先机,做了各种布置,他昶斐迟生了千多年,优势都被占尽了。   如果轩辕不是以他作为对手来对付,昶斐还能继续做他的布置,那时候他是相信有高个儿在顶着的。   现在来看,的确有高个儿在顶着,但是高个儿的现在没有精力来帮他们这群新神。   而他们的行动也成功换来轩辕一定程度的重视了,这种重视程度有多少,昶斐不清楚,但他现在担下来了,就得全力应对了。   现场干掉轩辕就是他在尽力的一种尝试,成与不成,他都会竭尽全力。   轩辕在昶斐伸过手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解,可他的灵性直觉很强,昶斐伸出来的手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威胁,他却一点不敢硬接。   就连轩辕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冷汗正在不自觉地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他本能取出了自己神器。   昶斐看到轩辕将手伸出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他与真正抱着杀意的敌人实战的经验本来就不算太多,从大半年前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他不清楚,他紧紧靠着本能彻底释放了自己的神威与仙元。   最擅长的招数直接朝着轩辕招呼了过去,只为了阻止轩辕接下来要做的任何一件事。   轩辕也的的确确被昶斐的行动阻挠了,水行的法术限制了他的行动,天雷落下来,配上水的导电性,别说让他一妖受到影响,四周其他的妖族也被殃及,纷纷倒地。   分散的剑气也在沾血后迅速回归集中在轩辕周身。   轩辕承担的压力绝对不轻,换成是昶斐面对公孙夕的时候,这样的压力也足够拖延住公孙夕的行动。   可轩辕不是人,他是妖帝,是集中了万千气运于一身的妖族领导者之一。   他身上随着昶斐给他施加的压力落下,就泛起了金光,自行提防住了昶斐的各种攻击的手段。   这让他在面对昶斐的各种攻击时,依旧游刃有余,神兵很快被他拿在手中。   昶斐余光扫过他的手中,对方的武器很简单,那似乎…是…一把剑?   脑子快速转过各种念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根线,斐依旧不愿就这样退后,伸手朝对方头上的那一根线斩去。   连接着轩辕与天柱的那一根线被昶斐那一下斩开了一道口子,昶斐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可轩辕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吞,长剑在昶斐的面前划过一道光弧,在昶斐即将彻底斩断他与天柱的联系的一瞬出手,并迅速地往后退来了一步。   昶斐愣了一下,他是清楚感受到一道光在他面前闪过,那一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躲避的机会,而最后,是他的身子已经没有力量在做出躲避的行为,他只来得及本能闭上眼睛,侧头伸出双手交叉做出本能的防御动作。   可就算这样,眼睛上也传来了剧痛的感觉,让昶斐疼得差点晕过去。   已经养成的身体本能反应让他快速侧身躲避攻击。   身后传出无数小妖的惨叫与轰然巨响声,昶斐不知道刚才轩辕的攻击到底有多恐怖,他已经无法控制自身的摔在地上,眼睛无法睁开。   可昶斐这个时候的心情却不差,他清楚感觉到自身的仙元消失了,这证明刚才他的行动成功了!   轩辕粗重的喘息在他侧前方传来,已经丧失了最初的那一份从容淡定,“你…刚才对我进行了什么攻击……?”   他说话的语气变得虚弱极了,长剑被他当成了拐杖,依旧没有办法完全支撑起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地向着某种生物变化,有些无法维持住人类的模样,可就算他现在清楚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也看出了昶斐的状态同样糟糕。   就是因为直觉确认了昶斐没有威胁,他才能够在这种时刻依旧保持理智与冷静,询问不远处似乎已经有些站不起来的昶斐。   昶斐紧闭着眼睛,侧耳认真听着四周的声音变化,确认了轩辕的呼吸与说话的间隔并非是健康状态,他这才有心情笑:“嘿嘿…咳咳…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斩断了你的【姻缘】罢了。”   “我的…姻缘?”轩辕表情古怪地看着正对面双眼流淌出金红色鲜血的少年,“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灵空你继承了什么样的法则力量。”   昶斐抓了抓脸颊,并不接神仙的话茬:“我应该早就说过我不是赵灵空,仅仅只是昶斐了吧?”   “转世也改变不了灵魂的本质,你的本质依旧是记录你灵魂所经历的一切的存在,你是赵灵空,也是昶斐,你就算否认了,也改变不了你创造出赵灵空这个人的本质。   不过…我好奇的是,以任家那么强的血统,很少会生出儿子来,为什么那一代能够直接生出一对龙凤胎?   而你,为什么灵魂没有受到任家血脉的影响,直接让你妖化?为什么仅仅只是让你变得疯狂?甚至还摆脱了任家的影响,直接投生到其他的家庭长大?”   “呵呵…你的好奇心是不是有点放错地方了?你不准备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你不用试探我。”轩辕笑,“我现在对天道与灵力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无法被灵性接受与洗练,我应该会越来越衰弱,并且很快魂飞魄散,连轮回都进入不了吧!”   昶斐扬了扬眉头,“你还挺淡定的,知道这个结局了,还能在这里这么从容的跟我对话。”   “呵呵…”轩辕着摇头,“这一局棋还没正式开始,如果仅仅只是我一人快死了,我大概也没有那么平静,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我感觉得到,你体内属于仙的部分已经消失了,但是…在你的体内,作为赵灵空的妖力却没有消失,过去千年,没想到那一股妖气居然已经变得连我都无法想象了…   之前你有仙的力量压制这股妖气,可是你现在仙的力量消失,你又要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压制你体内的妖力?   你很快就要成为妖了,等我死了,你将会取代我,成为下一任的轩辕,是你的话,应该有一百种办法直接摧毁掉那群还在棋盘上的棋子了吧?”   这一回,轮到昶斐挑眉,“你还真是志向远大,自己的那一条小命都不在乎了啊…”   “为了一个种群的崛起,个人的生命重要吗?”后者微笑着问道。   昶斐挺想翻白眼的,可惜现在他现在双眼疼得睁不开,只能耸肩了:“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万事都亲力亲为的,也很想见到哪一天全天下都是妖族的一天什么的。”   “这一点是有点可惜…”轩辕唏嘘,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但只要我知道,你成为妖族的话,我们妖族就绝对能够崛起,这不就足够了?”   昶斐嗤笑地站起身来:“你的思想还真是老派又固执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成为妖族,就算真的会被影响,但我这个人认定的事,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就算是妖也风想逢想影响我!”   “世事无绝对。”轩辕没有站起身,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而且…你的思想…本来就不像人类,你生来就应该是妖…你看,你体内的那一份妖力开始扩散了。”   “什…”昶斐转头,本来还想嗤笑两句,但之前被各种挤压,委屈地缩墙角画圈圈种蘑菇的妖气,果然开始以一种昶斐根本无法阻止的势头涌向了昶斐的全身。   一瞬间各种纷杂地念头不断涌现,过去作为Zero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人类的卑劣不断影响刺激昶斐的脑子,昶斐情不自禁抱住自己的脑袋摔倒在地上。   原本的人类耳朵开始变尖,恐怖的妖气正在快速占领昶斐的身躯。就算是已经无法感应到灵性的轩辕,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从昶斐身上传出的妖气。   那种浓郁的妖气,让他沉重的身体都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他甚至有点无法控制地吸收着昶斐外散的妖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七步:现场转播啊这是!   在轩辕看来,昶斐(♂·?)终究年轻,还是棋差一招,在还没有正式开局的时候,居然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导致自己被妖气进一步侵袭。   但他怎么是万万没想过,昶斐身上的妖力居然这么强,看上去…好像不仅仅是具有任家由神转变为妖的那一股妖气…好像…还有旱魃的尸煞气和妖鬼之气?   这种妖鬼尸煞气简直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哪怕是他,这时候都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体由一次发生变化了。   “你还真是我们妖族的福星。”轩辕无不感慨地念叨出声,看向昶斐的双眼都带着光彩。   看昶斐似乎全身战栗,正在与体内影响他的力量对抗,轩辕笑容愈发温和与期待了。   他一边朝昶斐伸手,一边用带着梦呓一般的语气轻声催眠着:“放松,不要抵抗,这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滚开。”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昶斐的身体时,轩辕清楚感觉到昶斐的毛发炸起,原本紧闭的眼睁开了一只。   那一眼深邃,根本就没有眼白,看去好像一个旋转的巨大黑洞,要将一切都吞噬。   轩辕猛地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自觉往后推开了两步,背脊上的衣服瞬间湿了一片。   ‘好可怕的戾气…他说的没错…是我之前想得太天真了…一旦成妖…他可能会连我们也一并毁掉…’   轩辕心中骇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尖正有一律妖气如同黑色的血管,快速在他手指尖蔓延至整个手掌。   眨眼的功夫,已经彻底笼罩了一整条的手臂。   霸道无匹的诡异妖气快速融入了到了轩辕的心脉中,哪怕仅仅只是那一缕,也如强心针一样,让轩辕恢复了活力,但侥幸不死的他,丝毫感受不到欣喜。   ‘昶斐的感觉太可怕,他莫非就是占卜中提到的那个不可控目标?要阻止他吗?’   仅仅就是一眼,轩辕的心思就变了,如果昶斐能够如同之前那样,冷静理智地处理事情,他觉得这还能成为出色的棋手,取代他的位置。   但现在的昶斐更像是一颗定时原子弹,一旦体内的那一股负面的能量占据上风,他很有可能会不分敌我地破坏…   轩辕阴沉下脸来,打了一个响指,四周不管是被殃及倒地的,还是完好无损的妖族,都聚集过来。   对于如今的这一幕,他们排练了很多回,他们收到的命令,就是夺取某个敌方对手的能力,将那股力量彻底剥离出来,为牠们所用。   他们利用自己的血,围绕着昶斐快速布置出法阵的外围,看向内部表情从最初的挣扎到狰狞,再从狰狞渐渐丧失表情的昶斐,他们反而不敢上前了。   那是一种妖族天然等级上的压制,对方具有让他们从灵魂深处就恐惧的天然进化等级的优势,在妖族中,这种不需要什么外放,就自然而然能够让众妖恐惧的,几乎不存在,妖帝们的等级也仅仅是让众妖在见到牠们时,本能选择臣服,而不是无力反抗的恐惧。   轩辕的心在往下沉,他也清楚感受到昶斐身上的负面能量正在呈几何倍数增加着。   到底是见识过多少人世间的残酷,才能产生出这么可怕的负面能量?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从妖气上进化出现在这种的妖煞尸气?   轩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已经在不自觉地往后退。   众妖没有轩辕那么多的心思,命令接收到,就一定要去完成,有妖抱着逼死的决心冲上前去。   其他众妖眼睁睁看着牠的身体在变化,不断兽化,不断变得恐怖庞大,转瞬之间,已经变成一只巨大的庞然大物,凶煞之气尽显无疑,他的双目完全被红色笼罩,同样丧失了眼白,身上的筋脉一根根爆现出体表。   牠似乎彻底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任务,巨爪猛地拍下,地面立刻往下陷落了五六米,巨坑震飞了四周的妖族。   这只已经疯狂的妖族仰天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开始寸寸崩坏,转瞬化作了齑粉,消散在半空中。   恐惧的负面情绪快速在众妖族心中弥漫,牠们本能地躬起身子,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轩辕深深吸了一口气,‘绝不能放昶斐这样继续下去,真要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可能会直接以他为中心被…毁…’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轩辕就明显感觉到昶斐四周产生的那种妖气屏障猛地出现了收缩的迹象。   他不禁又快速往后飞退了数步,不敢再继续留在距离昶斐太近的地方。   以他现在不知道被昶斐做了什么导致的状态,没有办法压制还没有彻底转化的昶斐的。   轩辕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另一边,昶斐(♂·?)的身上正出现无数的锁链贯穿他的身体。   向曦洛凪等神此刻正分出一部分的心神,将昶斐约束在任夕方才呆的阵法中。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在他们看来,原本应该是追着偷袭者跑出去的昶斐忽然又跑回来了,这让他们有点意外。   在任夕教室中的丰泉正打算询问,昶斐已经坏笑地在讲台上坐下,“喂,现在我有一段我跟妖族大佬追逐的影像,你们想不想看?”   “你现在坐在我面前,你说你有一段你追逐妖族大佬的影像,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   再说了,你不去追妖族大佬,又跑回来是想干嘛啊!”   “丰泉,我知道你傻,所以我不怪你。”昶斐用看逗比的眼神看向丰泉,搞得丰泉有点尴尬,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沐衍的声音好意地响起:“丰泉同学,如果昶斐不在现场,我们现在的共享状态会断开的。”   丰泉恍然击掌,随后脸颊不由红了,“我…我只是不小心忽略了这个问题而已…”   “行行行,我知道你记性不好。就问你们一句,想不想看看妖族大佬是什么个德行的存在?”   昶斐那笑容,让丰泉觉得贱得想抽他。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要看就直接拿出来看!我们现在没空跟你玩!”丰泉拍桌,涨红着一张俏脸,毫不客气地顶了昶斐一句。   昶斐嘿嘿笑了一声,立刻将另一处的景象与众神共享。   他甚至就连高冷辛都没有落下,一起看了另一边情况。   只是看到后面,众神看到昶斐采取的极端手法和变化时,就开始本能意识到不妙。   “我觉得…现在我的状态可能不太对…”而作为当事人的昶斐,双眼之中也开始有鲜血流出。   只是他的反应明显比众人要快,他的手已经握住从任夕体内取出的阴阳玉。   与灵魂之中同根同源的力量快速涌出,让昶斐的眼珠出现了一半黑一半棕的状态。   丰泉看昶斐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自导自演,原本还半眯着眼睛,以为昶斐又在逗弄他们的少年开始紧张起来。   “喂…喂喂…昶斐你没事吧?”丰泉下意识从自己搬来的座位前站起身来,往昶斐身边靠拢,却被身旁的高冷辛一把拦住。   “你干嘛!”丰泉本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好,好相处的神,被这样阻挡一下,恼火地推了高冷辛一把,试图将对方从自己身边推开,好让他去查看昶斐的情况。   “他被妖气影响了,你现在靠过去没有一点作用,甚至还有可能被他影响,也产生妖化的现象。”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啦!昶斐跟我们一样,他可是神仙!神仙怎么可能会妖化!他搞不好是在恶作剧…”   “丰泉!想办法远距离将昶斐拽进他布置的那个阵法中去!”可有着那种天真想法的,明显只有丰泉,罗峰严厉的声音透过昶斐还没有中断的红尘传递入丰泉脑海中。   丰泉手一哆嗦,看向昶斐,无措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脑袋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我…”   教室门被直接撞开,在外面的向曦血淋淋的冲了进来,直接抱着昶斐摔入了之前为任夕准备的阵法中。   这忽然的变故将丰泉吓了一跳,所有的话直接哑在了喉咙里。   “你在那边干什么?你只是来玩的吗?”向曦冷淡的质问说得丰泉气不顺,可理亏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只能恼羞成怒地瞪着向曦,眼眶有点红,那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让向曦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   可现在不是他后悔刚才语气的时候,昶斐制作的这个阵法,远远比他刚才想象的要强,他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灵魂撕成的疼痛了。   高冷辛不愧是千年老鬼,在向曦抱着昶斐摔进阵法之中后,立刻上前,在向曦出口质问丰泉的功夫,到了向曦的身边,不等向曦彻底感受一次任夕感受过的那一切,就将这位少年神仙从阵法中拽了出来。   “你怎样?”高冷辛刚拽出向曦,就将头转向阵法中的昶斐,担忧的询问。   “嘿嘿…还好有向曦这一层保障…”这种时候,昶斐还有心情冲高冷辛笑。   高冷辛看着都有点恼火:“你不是说你是昶斐?不再是那个已经做了古的人了吗?怎么还跟任清凌时那么疯!你就连这辈子都不想好好活了吗?”   昶斐双眼已经闭上,七窍中都在冒血:“我这不是疯…那个时机太难得了…那群家伙…一直缩头缩脑,暗中谋划,我们的情况太被动了,一直比他们慢一步,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反击得太被动了…必须趁机废掉他们一条手臂!   不然他们的行动只会越来越疯狂…只是…我算漏的事…我现在的情况那当初不一样了…哎哟我去…还好我考虑到了这边的情况,分了一半留在学校…不然估计要惨…”   昶斐苦笑了一声,他现在这一半,与另一半不同,他体内有修真者的真元,妖气也没有在这边身体,任夕的神性与天道法则又在他手中,脑袋可以保持冷静,还能利用这边的情况,去压制那边的恶化。   但是无数恶念还是在不自觉地进入他的思想,影响他的想法,好像不彻底将他转化了就不会甘心似的。   ………………………………………………   要去外市医院复查,所以这一章是定时发布的,不要想双更的问题,我都不确定几点能到家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八步:祂的原则   冒失的行动换来的后果,昶斐(♂·?)在动手的那一刻也是认真思考过的。   也正是因为认真思考过,没自己的同伴们骂的时候,他还有心情笑出声来。   过去的记忆根本就是不受控制地在冲击他的脑袋,扰乱他的心神,偏偏这边还有一群小伙伴紧张兮兮地开始出手帮忙遏制他的暴走,昶斐感觉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   还好他已经有点精神分裂了,这种情况,小问…   “啊…”脑袋针扎一般的疼痛忽然从另一边传递过来,让昶斐没忍住,痛的呼出声来。   原本就已经闹哄哄的众新神同伴和老师立刻提起心来。   不是东方新神阵营的新晋女恶魔陆芯冷下脸来,原本在KTV偷听了昶斐的那个计划,她就觉得可笑,在之后的事情中,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原本那些事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掌握整个计划的都是昶斐,最终掌权的,也只会是昶斐。   她觉得她并不傻,帮忙打下手的事,她没有兴趣,反正现在她想要钱,有的是办法,成为了恶魔,来钱的办法就比之前仅仅只是陆家千金来得更方便了。   她只管在一旁看这群家伙的笑话就好。不管他们要对付的对手是谁,都不会影响到恶魔阵营。   陆芯抱着这样的念头,看了几天的好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昶斐那一颗脑袋中,总有些超越常人的玩意儿。   当昶斐将他的那些创意拿出来的时候,陆芯是真的觉得昶斐此人能够一直活着,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科技发达了,她能够更好的享受她的生活,反正他们的寿命都很长,不管昶斐将来又发明出什么样的东西,她都能把玩上好一阵子了。   从这些私心上来说,她希望昶斐再多活几个世纪,等他江郎才尽之后再死。   可现在,昶斐明显还没有把他的才能完全发挥出来,看样子就快要死了。   怎么能在彻底榨干他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死掉?   陆芯很不甘心,用恶魔能力感应着昶斐身上渐渐出现妖气,开始破坏他的身体状况,她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直接对昶斐传音道:“发泄出来啊!”   “啊?”昶斐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他还有点懵逼,一时之间没有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别憋着你体内的能量,直接发泄出来,就像极限使用体力一样,只要发泄出来,力竭了你就不会死了!”   “谁跟你说…我会死的啊?”昶斐嘴角抽抽两下,另一边的本体是人类躯体,都没有像那些妖族一样,因为承担不了他的妖气而寸寸崩碎,他这边身外化身又怎么会崩坏?特别是…现在他更多难受的是精神,而不是肉体。   他化身的核心,那一块晶莹剔透的骨头之中正有一股能量正被冲击而来的妖气刺激着,一点点地溢出某种与仙元、真元、妖气、煞气尸气等能量截然不同的能量。   这一股能量感觉更像是一种虚无,正在一步步地同化他体内的修真者真元,现在都开始吞噬起撞击他的妖气了。   “我说的,你一定会死,与其这样,你不如彻底把四周的一切都破坏了,你还能有一线生机。”   陆芯明显不会知道昶斐的身体状态,还在那边提议。   “你的说法…还真是毫无顾忌啊…我要是把妖气释放出来,学校的阵法根本抵挡不住,神舟也很有可能会损坏,学校里的学生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无一幸免,全部都会被牵扯进其中,彻底消亡。”   “那又怎么样?这也只能算是他们自己倒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又不是什么圣人,为他们着想而牺牲自己什么的,你自己不觉得虚伪吗?”   昶斐笑了:“哦…原来在你心目中,除自己的性命之外,别人的命就是随意可践踏的东西啊…我说你的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呢…会说这种论调的…你是陆芯吧?”   陆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昶斐会在这种时刻认出她来,心里没由来地有点恼又有点惊。   “可惜,我虽然觉得你的话有点道路,作为一个人,自己都顾不上了,的确不应该再去考虑别人的事了。   可是…我又不是人。我有更加适合的应对方式,可以在保住我自己的小命的同时,也不伤及无辜,我干嘛要图省事,采取会给我制造更大的罪孽因果的选择?”   “呵…你还能有其他办法?”陆芯很不喜欢昶斐用这种胸有成竹的傲慢语气跟她说话,语气也跟着有点冷了。   昶斐耸耸肩,懒得再理会陆芯。在他看来,陆芯这样的人,或许更加适合生存在修真界这类的地方。   那种地方更加残酷恶劣,不少修真者追求的都是长生与绝对的力量,他们的心境永远比修为进展慢,而且,方向也有点偏差,会不自觉地因为自身能力足够强大,就藐视比自己弱小的那群生命。   估计根本就没有去思考过,支撑起市场、经济、农业的生产力,就是那一群对他们来说弱下的存在。   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群居性的生物,光是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彻底成长起来,谁都需要去经历,有很多自己所需的东西,是只有通过其他人才能得到的。   可惜,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无视其他人的生死了。   在昶斐看来,那种走偏了的人,思想其实跟还没有开化过的原始人没有多少区别。   野兽尚且懂得在繁衍的季节留下其他弱小种族进行发展,可有些人只会为了眼前的利益,去破坏他人的利益。   却不知道,那样的破坏行为,杀掉的或许是在他个人看来毫无意义的生命,实际上毁掉的却是自己。   连基本万物循环,因果轮回的真正定义都不懂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天道的权柄,来代天行事呢?   昶斐想到这里,忽然有所明悟,他发觉,如今的修真体系与神仙体系就像两种模式下的高考机制。   天道就像一个巨型上市公司,考核选拔着真正适合进入公司的人员,判断谁才真正适合某些岗位。   不合格的,就会被退下来,就算是已经成为神的,也有被其他神仙挤下来,取而代之的时候…   昶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他的脑袋中有什么破碎开的声音,而同一时间,四周的所有声音都飘远了。   “看来你已经明悟了啊…”熟悉语气和强调下,昶斐的意识再一次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另外一个自己了。   这次,他们所处虚无的漆黑空间中,四周却隐隐有亮光,昶斐也没有了之前初见另外一个自己时的惊讶与疑惑。   他从容打了一个响指,虚无的空间中立刻出现了一把老板椅,昶斐往后一靠,跳上椅子转了一圈。   认真看向四周的变化,再转过来对上另一个自己时,露出了笑意,“你是最早明悟了天道某些存在意义的人吧?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得了道心。”   后者挑了一下眉头,“你好像不仅仅是明悟了道心。”   “啊啊…的确,有些应该是属于你的东西,正在疯狂地往我的脑子里面涌过来呢!”   对面的人背在自己的身后,轻笑道:“那是因为你明白了我明白的东西。”   “说起来,你说你是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准确吧?虽然我现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的灵性在告诉我,你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不是你。”   后者愣了一下,却没有否认,而是很快点头:“是的,我是你组成的一部分,但你并不是我。”   昶斐扬了扬脑袋,余光已经转向了对方身后,“所以…现在能让我看到其他的【我】了吗?”   “等你彻底将我吸收时,你就能看到其他的你了。”另一个昶斐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浅淡。   昶斐收敛了笑:“可我不可能将你完全吸收,你其实并不是我,你早就已经死了,死了几千年了,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成为我的一部分。   但我明显不可能继承你的灵性和所有的能力。”   “你并不需要继承,你只需要利用我,开启原本就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就行了。”   “开启?”昶斐对这种说法有了一点想法。   可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到昶斐的胸口。   昶斐感觉自己的心房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四周的景象立刻改变,有什么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好像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城堡,又好像是一座牢房,昶斐的眉头不禁厌恶地皱了起来。   刚才那一闪而逝的东西让他从这灵魂深处就有些排斥。   不过,昶斐还没有来得及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画面放入自己的记忆中,其他应该是属于灵魂本身的东西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经验,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战斗与生活经验。   他并没有记忆起多少别的东西,更多的就是某些知识与阅历。   或许正是因为那个祂是他,又不是他的缘故吧?   虽然脑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昶斐却没有一个将模糊的思路联系在一起的核心问题中心,这事只能被他暂时丢到了一边,他的目光落在了之前另一个自己所站的位置。   在那个位置上,有一个茧,两米左右的大小来看,昶斐可以肯定,这…估计是另外一个自己了。   …………………………………………………………   呃…五一…就算我啥都不解释,米拉桑也肯定能理解我为什么没有双更的原因!我…我也想要休息!我要放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三十九步:藏得太深追不上啊   阴差阳错的事太多,昶斐(♂·?)现在都不相信这些是巧合了。特别是当第一个在他灵魂世界中的自己被吸收之后,脑中有很多好像蒙着一层迷雾的东西豁然清晰。   用目前已经掌握到的公式套用天道算数公式,他发现很多事都是之前被制造出的前提,在完成特定条件之后,得出的必然结果。   包括现在,他的一举一动跟他的出生、性格、经历、智商等方面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根据前一条的信息,他同样计算出,自己灵魂世界中的巨茧之中,存在着另外一个他。   只怕什么时候他掌握到某些能力,或是领悟到别的什么东西时,会开启接触新一个他的条件。   自己现在没有线索,应该没办法让巨茧中的那个自己破开巨茧出来跟他聊聊…   不过,吸收第一个祂后,对付妖气的办法又多不少了…   在外界众非凡者担心时,作为学校之中身外化身的昶斐身边忽然出现一个真空地带,他的灵魂气息直接发生变化,在场的神仙老师们的神识都不自觉投入到昶斐身上。   “这股灵魂气息…不会吧…?”学校医务室的鬼王钟老师直接一个后仰摔在地上,懒洋洋的神色都消失了,错愕地看向了任夕所在的班级方向。   作为鬼界超越慑青鬼王的一方官方鬼王,他基本能算是第一个感应到灵魂改变的天道公务员了。   要说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要属与昶斐最亲的两位班主任老师罗峰与庄慧了。   罗峰对天道的感悟不如庄慧,虽然感应到昶斐灵魂发生的某种质变,却没有什么什么过激反应。   庄慧却缓缓地从自己的讲桌前站起身,摘下眼镜,打通了某个电话,“喂,您好,萧校长。”   “嘿…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昶斐做了什么?”电话那一头的反应可活泼多了,不等庄慧先将学校中发生的事情说一遍,电话那一头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庄慧点点头,态度与以往没有多少的区别,“嗯,一切都如您所料吧?您现在可以说说您的计划了吗?”   “啧啧…看庄老师你说的,我就一个普通校长,能知道些什么啊?你居然那么快就对号入座了。”   “这主要是托您之前表述太明显的福。”庄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昶斐从各个方面都很像是你最初说的那位。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去证明,他是否是因为您的缘故,才会成神的。”   “什么神?我怎么那么迷糊呢?如果你是说他搞事的能力真可称神了,那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以前有没有乱许愿,有没有妄图利用许愿,去对我干些不切实际的事?   如果有,那我大概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指导过他~”   萧院长嘿嘿坏笑着跟庄慧提议,让庄慧的心思动了动,“校长您已经确认他就是您所找的孩子了?”   “确认什么?”萧校长呵呵道,“我没有孩子啊?我的履历那么清白,你居然还能怀疑我啊?   再说了,就算我有孩子,我也会采取放养政策。”   庄慧认真地想了想,随即一笑,“所以您想说,您并没有任何针对昶斐的计划?”   “他就一我学校的普通学生,我针对他干嘛啊?”电话另一头的萧院长语气无辜得好像真的一样。   庄慧却好笑地摇了摇头:“罢了。您惯会颠倒黑白,我说不过您。”   “我啥时候颠倒黑白了?你可不要乱用词,我可是堂堂的一名教育人士,你那话可不能乱说。”萧院长义正辞严。   庄慧却没有继续跟他套话的打算,他早就知道,最开始购买第一名成绩,害昶斐无法入学的事,多半有萧院长“从中作梗”。虽然不清楚专门引诱其他人,做出购买第一名入学成绩的戏码是为何故,但根据庄慧的了解,这位萧院长每一件无厘头的把戏都具有深意。   在整个东方那么多学院,为什么仅仅只有萧院长的这所学校才有新神教学?   主要还是因为这位特殊的院长。   其他的神仙与神眷者或许并没有发现,庄慧却深知,这里的一切条件,全都是萧院长提供的。   以前他不明白,萧院长这般奇人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人世间为他们创造一片能够让新神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悟了,萧院长的目标,或许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您辛苦了。”庄慧感叹一般地温和对电话另一头轻声道谢,反而让电话那头啧啧咋舌。   “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我半个学校容易么我?你们怎么就是喜欢给我添麻烦呢?”   “呵呵…”庄慧笑而不语,他知道萧院长的抱怨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可对方如果想要一直抱怨,他会认真聆听。   电话另一头似乎也注意到了庄慧的态度,但他不是昶斐那样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心虚的心态,厚脸皮地又跟庄慧抱怨了老半天,半点不怕被庄慧发现什么端倪。   庄慧还真就一直默默地在一旁听萧院长抱怨了半个多小时,在萧院长主动挂断电话的时候,他也注意到昶斐之前有些澎湃的气息平缓下来了。   这个时候,学校教室之中的昶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身上别说是妖气了,就连寻常的气息都荡然无存。   昶斐再睁的双眼直接呈现出了浅银色,好像双眼蒙上了一层雾,给人的感觉似乎是瞎了。   丰泉有点不安地往前凑近几分,担忧昶斐现在情况的他,看到昶斐,还是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昶…昶斐?”   昶斐眨了眨眼睛,眼珠子往丰泉的方向看了两眼,“天黑了?”   见昶斐语气如常,丰泉先松了一口气,可仔细消化昶斐刚才的话,他的汗毛又竖起来了,“等等…天黑了?什么意思…昶斐你眼睛怎么了?”   “与其说我眼睛怎么了…”昶斐嘟囔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往自己的眼睛方向摸了摸,倒抽了一口气,声音渐大,“不如说是我这个人现在怎么了。”   丰泉本来还在担心的心情,被昶斐的动作反应刺激得直接送上了一个白眼,“我看你现在倒是好好的。”   “不太好。”昶斐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明明情况不妙,反而笑了,“我刚才做了一点过激的事,刺激到老天,作为神仙的能力被剥夺了,我现在眼睛好像瞎了,还没有神识感应,大概适应不了。”   “你这么聪明,就算一辈子瞎了也无所谓的吧?”丰泉撇嘴,昶斐那态度实在是太轻松了,当事人都不上心,就别说其他人会不会受到什么感染会担忧了。   但一旁的高冷辛明显不像丰泉,他本身就是一个占据年轻身躯的老鬼,昶斐说自个儿的能力没有了,还瞎了的时候,他的心就是一突,凑上前,一手捧住昶斐的脸颊,严肃道:“让我看看?”   “哦,没事没事,就跟丰泉说得一样,不过就是瞎了,就算瞎一辈子也没事,反正对我来说没多大影响。”   昶斐不太习惯跟人亲近,也不想让高冷辛一直都约束在自己的上辈子之中,本能躲开了这位任清凌的父亲。   “别动!”谁料到这种时候,高冷辛作为一代帝王的霸气在这个时候尽显,就连向曦与丰泉都齐齐退了一步。   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位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少年,从刚才昶斐传递过来的信息来看,这位…可能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两个新神对视一眼,没有上前阻拦。   昶斐眨了眨眼,一把抓住高冷辛的手腕,笑道:“高先生,你不姓赵了,你身上也没有受上天眷顾的龙气了。   有些事,脱身了就不要再被卷进去,很多事早已经不同了,别再给自己自找麻烦,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   “过去的不断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怎么可能斩得断?”高冷辛皱起眉头,他感觉昶斐跟他初见时,又变了些。   “很快就不会频繁出现在你面前了!”昶斐做了大半年的月老了,因果这档子事,他自然清楚。   高冷辛是没有经过地府,斩断因果的老鬼这一点,他也看到了,既然没有官方的途径去斩断因果,过去因果就会反复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高冷辛身边。   高冷辛避无可避,只会不断被影响被牵扯,不得不为自己的过去赎罪。   只要彻底了断任家的事,断了高冷辛与这件事的因果,他就不会再继续被强制卷入这种事情当中,不得脱身了。   这也算是自己代替任清凌偿还了高冷辛作为他父亲之时的养育之恩。   高冷辛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了昶斐的双眼,认真地检查起来,口中还轻叹了一声:“那就等你正能够让那一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再说吧。”   昶斐耸肩,这点的话,他暂时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在跟妖族对着干,妖族在几千年前,就能够在跟当时受气运加持的皇帝对着干的情况下,保留火苗,等适当时机,再死灰复燃,可见他们的根基之深,根本不是随便能动摇的。   他现在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了,能破坏眼下的计划,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了。   其他的根本没有展现在他面前的事,他连听都没听说,怎么去应对?   对方藏得那么深,他只能一个结一个结地去处理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步:能量转化一个先   面对高冷辛如父一般的关心,昶斐(♂·身外化身)有点无奈,他是真的觉得他和父亲这种存在是无缘的。   先不说他所了解的两辈子,一个年幼被陨石砸得早夭,一个出生开始就被父母为了国家大义还魂了。   光是这辈子,人渣老爹十四年的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有他跟昶荀两个儿子。   在知道了之后,也只认昶荀那一个儿子。修真界中,相信昶荀也比相信他多。   回来后,因为自己的插手和帮忙,不认自己,和他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子闹僵…   光是想想过去种种,就让人觉得心累,昶斐也懒得在继续努力了,毕竟每次产生一点希望,就绝望什么的太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了。   他都好几次被搞得险些放弃自我催眠,直接当回他原本的那个Zero了。那样可比自己费力不讨好要好得多。   撇了撇嘴,在高冷辛离自己远了点距离时,昶斐收敛回自己的心思,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有点疲劳发酸的眼睛。   “你的眼睛应该是被妖气伤到了,原本你应该可以直接凭借你自身的能量,让你的双眼迅速自愈的,但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令自身能量丧失,没有及时治愈双眼…   现在你的身体发生异变,那种变化直接影响到了你的双眼,你看不见,很大几率是双眼在暂时失明时,被异变直接影响到了,导致你的双眼眼球出现了某些变化…”   高冷辛理智分析的声音传入昶斐耳中,旁还响起了丰泉恍然大悟的声音:“哦哦…我说昶斐怎么瞎了之后,眼珠子反而比钻石还好看了…原来如此…”   “丰泉你果然是女生吧?”   “胡说八道!我是男生!你要不要我把我的小鸟给你看看!”丰泉暴怒,窸窸窣窣的声音证明他真打算脱裤子。   “噫…要长针眼了!丰泉你个神经病啊!还真脱啊!”   “是让你说我是女生!”丰泉的大嗓门吼得震天响,不用看得见,昶斐都知道丰泉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刚才嘲笑丰泉的好像不是向曦?听声音似乎是…   “张海粼?你不是在考试吗?怎么忽然…”这个声音明显是向曦的,他的声线比丰泉沉稳多了。   “考完了啊!我又不是那群凡人!”对方有点烟嗓的调子不屑地回应,仔细去听,昶斐才发现这个声音居然是一个女孩子的。   “有谁从神舟里面出来了吗?”昶斐还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插了一句嘴。   “哦吼~这位就是菩萨班鼎鼎大名的上清传承者吗?”少女的语调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一阵香风拂过,她走到了昶斐的身边,上上下下认真地将昶斐打量了一番。   “长得还可以,就是个子矮了一点,要是再高一点,就真的要成高富帅了…哎哟!?你打我干嘛!”   少女话都没说完,昶斐的手就控制不住地打到对方头上了,“欸?你在我身边吗?我没注意到,抱歉抱歉啊!我现在看不见,你别离我太近,我怕不小心打死你!”、   “噗…哈哈哈,让你乱说话,活该!”丰泉明显是与那位名叫张海粼的少女不对付,这个时候直接被逗乐了,毫无顾忌地嘲笑自己身边的少女。   “丰泉你闭嘴!不要以为在菩萨班,跟三清的候选者在一个班级就了不起了!”张海粼明显被气得不轻,指着丰泉就跟对方对骂起来。   昶斐在一旁无奈地耸了耸肩:“何苦呢?你们现在不也是一个班的吗?”   他倒是不傻,就算看不见了,也推测出了两个人的情况,唯恐天下不乱地选择了立刻报复。   “你闭嘴!”丰泉与张海粼大怒,难得齐刷刷地朝昶斐吼了一句。还好昶斐看不见,不然一定能够看到他们狰狞可怕到能够吓死人的表情。   “昶斐你别再火上浇油了…”向曦扶额,他发现他还是有点低估昶斐搞事的能力了。   虽然在正经事上很可靠,但换做是其他的事,好像非但一点都不可靠,还很…欠揍!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现在没有空管他们的事。”昶斐意外地老实,很快收敛态度,原地盘腿坐下,“我要处理一下另一边的情况,你们帮我掩护。”   被他一提醒,向曦想起来刚才昶斐直接转播的景象。真正遇到麻烦的,不是他们面前的昶斐,是处于敌人阵营之中的昶斐本体。   “昶斐你撑住,我现在就去找你。”意识到这点的向曦立刻应了一声,就往外面跑。   昶斐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现在他的情况是化身更强,本体脆弱,正需要有其他的同伴来帮他打掩护。   为了让向曦能够及时赶到自己本体身边,昶斐毫不客气地给向曦刷了不少他在修真界敦煌宗学的增益法术。   “向曦,我给你加个buff,你再快一点,我就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争取拖到你赶过来救我!”   向曦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昶斐你真不客气!”   “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根绳上的兄弟!我跟你客气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快去快去,你也不希望彻底失去我这么出色的好兄弟吧?”   昶斐严肃正经地说出这种话,让向曦有种脚滑感,他向曦长这么大,像昶斐这么自恋又厚颜无耻的,生平仅见!   偏偏他现在撂挑子不干又不行,这是他自己主动请缨的,指不定自己撂挑子时,昶斐又要说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来,还不如现在赶过去,不用听昶斐的废话。   向曦打定主意赶往昶斐本体所在地的同时,昶斐(♂·本体)冷汗都下来了。   不全是用强大的意识抵抗妖气的缘故,他现在还得伪装成失控的状态,防止那些小妖对他进行围攻。   只要他一直保持“失控暴走”,那群小妖就不愿意在这种能够躲避的事情上做无谓的牺牲。   双眼无神地扫向轩辕之前所站处,昶斐暗叫一声可惜,自己体内的妖力居然没有直接让那货无法承受直接消散。   反而还让轩辕暂时保住了一条狗命!   还好他昶斐是个不拘小节,乐观开朗的人,对方活着这样的小事就算了,反正他只能将自己的那一股妖气封存在自己的身体中,一旦外泄出来,他还是要死。   就凭他现在的样子,不仅无法运用天道的法则,妖法他也使不出了。除了一个脑袋,他还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妖和神可不一样,妖本来就是受众多生物的负面情感影响产生的,自身戾气不小,对暴力的追求也非比寻常。   没有能够震慑对方的力量,就别想调动那群妖。   这不是跟直接废了他没有多少区别了?   昶斐扯了扯嘴角,笑得浑身都在跟着疼,可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可换在四周众妖眼中看来,昶斐那一笑,几乎就是又一波妖气爆发的狂潮,一群小妖逃之唯恐不及。   昶斐四周的空间立刻空出了一大片,一众小妖,想逃跑的还得看看不远处轩辕的脸色。   然而昶斐心中半点不敢放松,他现在是个凡人,妖气要不是他的本源力量,他早就成为第一个化粉的对象了。   可就算是自身的力量,也存在因为无法把力量转化,而爆体而亡的存在。   也亏昶斐已经将在修真界接触过的第一个【祂】吸收了,昶斐以自身为阵,在自己的体内刻画出了转化的妖气的法则阵法。妖气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存在形式,本身可以影响众多力量,但自身其实又跟O型血一样皆通。   但,将能量转化也是有很多注意事项的,仙气与妖气的性质正好相反,可以利用仙元克制妖气。   将妖气转化成仙气,昶斐担心的将来自己神籍恢复,转化成仙气的妖气会存在某种后遗症,影响到他的仙元,令仙元丧失压制妖气作用,直接转变成一种妖仙元。   正好现下身外化身的核心,那一根骨头正在产生奇怪的能量,似乎什么都能吞噬,昶斐略作思考,就决定将那一股能量引来一小股,将妖气转化成类似的能量,与那一小股的能量融合,降低那股能量的纯度,也可以改变妖气的性质,但又具备可以有仙元压制的本质。   这样这类自己还摸不清头脑的能量就能被制衡了,妖气对自身的影响也会暂时降到最低。   心里做着打算,昶斐小心翼翼引来了那一小股能量,开始以自身作中心,运行起《太上忘情》的心法,在自身体内做大小周天的循环。   令神都意外的事,新晋的能量出奇的温和,与它在身外化身时的状态不太一样,昶斐本身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一股非常舒服的感觉,就连灵魂被妖气影响到的疼痛感都在快速缓解,这就好像…是泡在了温水中一样,令人舒服得想要睡着。   昶斐眼前本来就一片漆黑,脑中想着自己估计要睡着了,下一秒,已经直接陷入沉睡状态。   所有外散的妖气与灵气似忽然凝固了一般,蜂拥向外的状态瞬间停止,十秒后,快速往回倒流。   众小妖看得心惊,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退后,还是该趁虚而入。   ……………………………………………………   五一,是一个休假的日子,我休完假就做回复,现在简评回复多到我害怕…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一步:没灵魂的家伙!   昶斐(♂·本体)的选择或许并没有错,外散的能量在他模拟化身中那一根骨头的能量进行转化后,暴走的状态明显得到控制。   能量重新疯狂涌回昶斐体内,这感觉在其他人看来,像极了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即将破茧而出的前奏。   其他小妖弄不清楚状况,轩辕在看清楚当前情况后,默默地拿出了一份卷轴,激活。   在他面前立刻出现一道裂缝入口,他直接下达了一道自动行动之后,迅速遁入了入口。   裂缝迫不及待地消失,跟害怕身后有什么追上来似得。   轩辕的话让小妖们心中的压力轻了,众妖逃跑的逃跑,围观的围观,原本就不算多整齐的队形立刻乱了。   还有一些大妖抱着侥幸的心理,在妖气回收的时候,又往前靠近几步,试探试探昶斐的情况。   昶斐十分给面子,并没有被靠近的妖族们惊醒。   发现靠近不会再变成齑粉了,某些妖族心中暴虐的戾气又一次成功地涌上心头。   昶斐瞬间秒杀它们同伴的仇恨立刻充斥心头,趁着昶斐昏迷,就是要取他的性命!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众妖族鬼哭狼嚎地朝昶斐扑过来,可几乎是同一瞬间,昶斐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一双眼睛快速睁开。   在他眼睛上的伤口瞬间变得清晰深刻,伤口之中好像有某种赤金色的在岩浆在里面蔓延。   他的双眼直接转变成了比昶斐原本那一双眼睛更加深沉的墨紫和白金色,瞳孔也在一瞬间分裂而二,重叠在了一起,他的脸上挂上了戏谑又玩味儿的笑脸,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小子…真是歪打正着,居然开始修炼出玄元…”   昶斐的声音不再是还没有变声的童音,他的声音有点懒散,但已经能够分辨出这是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嗓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比我预期的时间提前了三年啊…估计接下来的死劫也会比我想象中要提前不少,能应付得来吗…这臭小子…”   “昶斐”自顾自地活动着手掌说这话时,已经有一只大妖扑倒近前了,他伸手,在那只大妖面前擦出一个响指。   一缕黑色的小闪电在他手心中窜出,大妖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次成功地化作齑粉了。   但明显这不是妖气暴走造成的情况。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个妖看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扑上来妖族们如受惊的兔子,开始往后躲避跳跃开,昶斐的态度却从容得不行,原本那一头的黑发,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变成了偏灰的银发。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和四肢,跺了跺脚,似乎不太满意,“个头还太矮啊…我们一族怎么说也得长到一米八以上才行吧?一米六几不跟姑娘似得…”   说话间,他蹬了蹬腿,“运动量还是少了点,年龄也远远不够,平日估计还很偏食,牛奶也喝得很少吧…必须制定饮食和正规的锻炼计划才行…”   他一边絮叨,一边取出昶斐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在上面写着什么。   没写几笔,他就注意到自己写的字体有点歪斜,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持笔的左手上,“你在害怕什么?因缘。”   被直接以本名点到的月老小册又一次不自觉哆嗦了一下,犹豫了半晌,才问道:“你不是昶斐,你是谁?”   昶斐用食指指尖挠了挠脸颊,坏笑了一下道:“你猜?猜中了我就助你早日化灵为神!”   月老小册浑身一颤,整个器灵都不稳定了,“天…天道?你难道是这一片天道,不然…不然你怎么能…”   “噗噗~打错了~!”此时的昶斐,明显有着他本身不具备的顽劣与狡黠,那双眼睛也较之昶斐本人更加灵动。   可这样一看就像是孩子的做派,更让月老小册感到恐惧与不安,越是与昶斐不相同,它就越清楚这样的事情非常严重,这绝不可能是昶斐产生的什么其他人格的问题!   这类的说法,不用想它也不会问出来。   可它不问,不代表神农尺或是道煌册不会问,神农尺没忍住,做出一个猜测,猜测现在的昶斐,就是昶斐存在的另一种形式的人格。   “嘿~你们的想象力还真是匮乏~”可惜这样的回答,很快遭到了对方的无情嘲笑。   月老小册清楚注意到,这个昶斐嘲笑人的方式都跟他们所知的昶斐不同,他不像昶斐那样从容淡定地去嘲笑。   他的行为和态度更加的不羁随性,嘲笑起别人来,非常没有形象,什么拍腿大笑,就地打滚的夸张行动他都做得出来。偏偏这幅模样,却带着某种让人心动的别样魅力。   月老小册有点受不了对方利用昶斐的这身体做出这些不辨男女的诡异行为。   “你、你到底是什么?你现在最好马上离开昶斐的身体,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别动怒,我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昶斐”嘲笑过一遍之后,有点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我是喜悦啊!这小子成长能够超越我预料地提前三年…   这样的变数是好事,万事都存在变数,变数就代表无限可能,无限的可能中总能演变出希望…希望之中才能诞生出奇迹!我喜欢他创造出的奇迹!”   道煌册如有所思,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您是让主人诞生于世之人。”   “不愧是天书之一的道煌册。”昶斐的笑容迅速绽开,那种神奇的亲切感让三器灵都有点想亲近他。   道煌册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如此说来,您为什么让主人诞生?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附身于他?你的目的难道仅仅是想给自己创造出一个容器?”   “嗯…你还真厉害啊!”昶斐神秘地眨了眨眼,这话出口,顿时让月老小册跟神农尺炸了,“你…”   “我在给昶斐制造一个容器。没有这个容器,等他的灵魂承载不了他的意志本质时,他就直能走上跟我相同的命运。”   “和你相同的命运?”话语的转折让关心昶斐的月老小册和神农尺不由地停止了对面前之人的抗拒,下意识关心地问起他们更在意的问题来。   “你们不会没有感觉出来吧?”“昶斐”又露出了恶劣地坏笑来,这卖关子的态度让月老小册与神农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隐约感觉,这家伙比昶斐欠揍十倍不止!   “感觉出什么!”月老小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来,要不是这家伙现在占据着昶斐的身体,它一定要揍得他儿子都不认识他!   “我没有灵魂。”昶斐笑呵呵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的话惊世骇俗了到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   “呵呵。”月老小册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   “的确没有灵魂…”可道煌册不是月老小册,它直接接受了“昶斐”的说法,认真思考着“昶斐”的话。   “正常情况下来说,没有灵魂的事物应该是死物,只有具备了灵魂,才具备思考的能力和一定的灵智。   您倘若没有灵魂,又怎么能够借我主之躯,跟我们进行交流?可我们的的确确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灵气,半点的灵魂波动都无…这样的你,怎么存在于这个世间的?   您…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投影,就算是从其他世界或是更高未免而来的投影,都应该具备着灵性才对,可你…”   “我不存在于这个世道上啦!至少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存于世,所以没有任何灵性。”“昶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随即眨了眨眼,“你们应该不希望昶斐变成我这样吧?”   月老小册鄙视:“我上下左右看你,怎么都觉得你是一个骗子!按照你的说法,你整个存在就是在违背大自然的法则,根本解释不通!你真当我们是跟昶斐一样,只活了短短十五年的懵懂少年吗?”   “昶斐这可一点都不懵懂。”“昶斐”收起已经写慢了内容的小册子,笑得那叫一个贱。   月老小册看他比看昶斐还烦,“你能不卖关子吗?”   “欸~我这可不叫卖关子,我这是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白送的午餐,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自然要用对应的代价做交换。”   “你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家伙,难道还想要我们的灵魂来换你的答案啊?”月老小册嘴上愤怒,心中警惕已生。   “不不不,你们的想法怎么那么幼稚?你们付出的代价,我现在可不就处于接收状态吗?”   “什么?”月老小册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不只他,就连默默观察的神农尺也立刻警惕起来。   道煌册的态度反而淡定得多,“你在收集我们的情绪与情感吗?”   “天书就是天书。”“昶斐”啧啧了两声,戏谑道:“跟另外两个完全不同。这俩小的思想居然还停留在实际的物质兑换上。也不想想我是谁,实际的物质对我一点作用的没有。”   月老小册想自裁,它刚才不是已经说过没有灵魂的东西不需要什么东西做交换了吗?这家伙…这特么就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灵魂都没有了,这家伙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啊!!!   …………………………   五一是七天假的对吧?我再偷个懒…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二步:别破坏花花草草!   月老小册实在被附身在昶斐身上的家伙不怎么待见,这人比昶斐(♂·本体)还讨厌,昶斐如果仅仅只是恨得想揍一顿的话,这个家伙让它恨得想快点直接干掉。   不管是性格,还是爱卖关子,在它们面前那炫耀的态度,就让人心烦。   可诡异的是,明明都那么叫人讨厌了,他身上的亲切感,又让人忍不住对他放下戒备,不愿真的对他动手。   这矛盾的心理让月老小册心理梗着难受,索性连连冷笑,懒得再被对方骗得直接搭话。   道煌册只看月老小册两眼,就继续跟“昶斐”搭起话,“你想说的是,昶斐很有可能会变得跟你一样,成为违 天道意志的存在?”   “或者你可以说是违背宇宙意志的存在。”“昶斐”纠正了一句,“这个宇宙可还有很多你们不能理解的存在。就例如说…黑洞这类的。”   道煌册想了想黑洞,“我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无法确认的情况我不做推测。”   “这个无所谓,我就举个例子,不过,正你们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吧?昶斐的灵魂是残缺的。”   “您是想说,您曾经也是一个具有残缺灵魂的人?”   道煌册的脑筋反应得很快,对方话才出口,他就追问。   “昶斐”笑,摇了摇头,“No~我原本的灵魂是完整的~只是我运气差,经历了某些事,不小心被人打得魂飞魄散,结果没死!反而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了~”   月老小册不用猜都知道,这个人之所以会魂飞魄散,百分之百是因为他自己作死!   念头刚闪过,“昶斐”就笑呵呵地反驳直接反驳,“我这么低调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可能会作死了?小册册你太高估我了!”   这反驳得让月老小册心惊不已,但同样也看出了一些这个人与昶斐的不同。   昶斐性格不好,它刚才要是那么想一下他,以昶斐小肚鸡肠的性格,不但记仇,还会马上找机会报复。   面前这附身在昶斐身上的家伙,听到它心里想的东西了,结果居然还笑得好像自己刚才想的是在夸他似的!   这家伙是神经病来的吧?   “嗯…仔细想想,我要是神经病的话,也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帅最靓仔的神经病了!”   “昶斐”仿佛不知生气为何物,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居然让人感觉他好像有点腼腆不好意思。   活见鬼!月老小册要是化人,眼珠子都要直接瞪出来了,这个附身在昶斐身上的怪物,绝对比昶斐可怕百倍!   相较于这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笑面狐,昶斐那种性格明显,爱恨分明的家伙,明显要比他可爱百倍!   “你这么想,我很不好意思啊~”“昶斐”眨了眨眼,明显一点都不把偷听别人的心思当成可耻的事。   道煌册重重咳嗽一声,重新将对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看您的样子,您似乎知道主人为什么生来灵魂就不全的原因,或者说,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包括现在,你所附身的这个时机,和之后的种种,你其实都是很早以前就算计进去的?”   “对的,我老早就计算好了一切,我不需要昶斐完全按照我的布置去走,他也的确没有按照我的布置去走,提前了三年就容纳修炼起玄气,三年之内,一定能修炼出玄元,这样一来,他可以准备的时间就多出了一大截。   可能后续就不需要我暗中做的那些布置和帮助了。”   “您不打算具体跟我们解释一下吗?从一开始,您好像就试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作为昶斐的三神器器灵,你们与昶斐灵魂相同,通过你们,他才能得以完善,不至于出现最坏的结局。   但同样的,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告诉你们多余的事,也不过是在给你们徒添烦恼。   你们就算到时候能够憋住秘密不说,情绪的变化也很容易影响到昶斐。这是往坏的方向发展的变数。   我喜欢变数,但不喜欢注定结局不好的变数。   至于我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嗯…其实我也不是专门选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我设定的时间是初步接触到玄气开始。也就是触碰到我为人时的那一根骨头,以骨为契机,掌握玄力起。   不过这些都早了三年时间,你们估计很多事都还没有接触和经历,所以有些事跟你们说,你们也似懂非懂。   所以我这次留言只告诉你们一件事,关于《太上忘情》结合玄气的修炼办法与融合法诀。”   “玄气玄气玄气…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玄气啊!《太上忘情》不是神仙的心法吗?”   月老小册脑子都快浆糊了,它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了道煌册的那句话,这家伙,就是想要将他们带偏。   它现在都抓不住话题的重心是什么了!   道煌册与神农尺默默地为月老小册点蜡,月老小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像昶斐的器灵,脾气性格也注定不怎么好,被“昶斐”气得七窍生烟后,就不用想回到他们最初想问的问题上了。   反观道煌册,它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这个忽然附身在昶斐身上的人,先收敛了昶斐外放的气息;控制了昶斐体内的能力;在昶斐昏迷阶段,保护了他的身体不会被四周的妖族袭击…   想起对方与他们对话前,做的那件事,道煌册想了想,道,“那个小册子我会提醒昶斐看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昶斐”闻言立刻双手一合掌,眼一闭,重新倒在地上。   昶斐的身上,从始至终,就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被影响的时候,也没有感觉有多出的什么气息存在。   昶斐几乎是在下一秒就醒了,他空洞的眼珠子扫过四周,还有点迷迷糊糊没有睡醒,恍惚地揉了揉眼,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火光冲入妖群。   “昶斐——!”向曦的声音远远传来,还带着一些喘气,他似乎已经全力冲刺过来了。   昶斐被那一声叫得渐渐回过神来,转向鬼区入口的位置,心中不由一紧:“喂!喂!向曦,你可别把这里的花花草草给弄坏了!房屋也不能破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里建筑物的问题?”向曦端枪的手都颤了一下,没好气地吼了回去。   之前还有点担心的心情,也因为昶斐这一下吼,给直接吼散了。   “这里的一切直接组成了一个大型风水阵,你没事瞎几把乱搞,破坏的可不仅仅是这一片地区的风水,而是想要把风水宝地直接变成真正的血煞鬼域!”   昶斐同样没好气,他又不瞎,这里的布置本身就是一场风水斗法,向曦乱来,自己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还让轩辕那家伙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虽然心里憋着气,可向曦也不敢乱来。以他这段时间对昶斐的认识来看,昶斐有时候很会开玩笑,但他不笑的时候,一般不是在开玩笑。   向曦的攻击立刻转而向着天空打,一堆妖族被他冲击到天空,在来了一个子弹窜妖糖葫芦,一个个消散在空中。   那些妖族哪里见过那么奇葩的攻击方式,对视一眼,开始有意识地往后退。   群起而攻之的行为对方不怕,妖海战术被对方灭成飞灰,拖不住对方的脚步,再往前莽就是莽夫。   有了一群打退堂鼓的妖族,向曦很快冲到昶斐身边,伸手一把抓住昶斐的胳膊就将他拽起来了,“没事吧?”   “看不见。”昶斐直白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双眼现在的情况,后者沉默了好一会儿,“其他方面没事就行。”   “我都变成残疾少年了,这都能叫没事?”昶斐叹息,“我这个领导者怎么那么没地位啊?”   “得了吧!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没有经过我们大家的投票同意,就乱来,你会瞎?”   向曦不吃昶斐那一套,翻了一个白眼,从自己的芥子空间取出个棍子递给昶斐,“拿着东西,跟在我后面。”   “我现在是个凡人,看不见,也没有神识,你让我怎么跟着你?”昶斐接过乖张把玩了一下,还不忘问一句。   “那你就站在原地别动。等我干掉这里的妖之后,再来带你回学校。”向曦想都不想,已经先一步冲进人群。   昶斐却没有如向曦提议的那般乖乖地站着,三个器灵在刚才的功夫,已经跟他传递了某人附身在他身上的事了。   他趁着这个空闲的功夫,默默地取出自己口袋中那一本小册子,翻开一页,伸手抚摸上去。   也许是对方故意的,文字明显有些突起,可以让昶斐摸出那是什么字。   虽然识别文字的过程很缓慢,昶斐还是摸出了小册子上的文字,从文字描写的方式与语句来看,这分明…就是某个他熟悉无比的家伙才会写出的东西。   开头第一句:“嗨喽,我亲爱的昶斐小朋友。”险些让昶斐直接将手中的小册子甩出去。   一个名字直接蹦出了他的脑海——狐狸!   那家伙…怎么附身到他身上来的?!   …………………………………………   才过五天,还有两天…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三步:新能量的特点   有向曦帮忙开路,昶斐(♂·瞎)这才有机会查“看”自己口袋中的小册子。   小册子的开头内容“看”得他差点就将小册子丢出去,不用看笔迹,他光是从那种说法的方式中就认出了写那些内容的人是谁。   「我猜你不用多想也已经分辨出我是谁了,没错,就是我,终于让我见着你了,小子。」   ‘见到个鬼啊…’昶斐心里还在抱怨,手继续摸索下去,「你应该在其他地方,见过其他的我了吧?所以我应该不需要自我介绍了,没错,我就是个跟鬼差不多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调侃人有意思吗?!’昶斐脸颊抽搐了两下,就算知道狐狸那比他讨厌不知道多少倍的性格,他还是有点受不了这家伙。   「好了,为了防止你将我专门写给你的小册子丢出去,我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早该进入正题了好么…’昶斐很行李忍不住就想吐槽。   手继续往后摸去,「我想你现在体内已经多出了一股新的能量。为了防止你会出现错误理解,胡乱使用这股力量,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你要是不同意,现在立刻就把小册子丢出去吧!当然,你可能会死于新力量。」   三器灵在同一时间发现,昶斐脑门上的青筋爆出来了,他举起手里面的小册子,似乎是很想要直接丢出去,可最后在手里捏了半天,还是缓缓地收回了。   昶斐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重新平复了心情,重新翻开小册子,继续往下看去。   「嗯…看样子你没有气到直接将小册子丢出去…真是可惜啊…我还挺想看看你自己摸索暗能量的…」   “特么的真恶劣啊!”昶斐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一句,让几个器灵面面相觑,都有点好奇起小册子上写的东西。   可看到昶斐都气得脑门上青筋都快爆裂了,它们还是很识趣地没有跟着去凑热闹。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你现在体内的那一股能量好了…嗯,你体内的能量根据你们现代的科技研究来说的话,就叫暗能量,我想你应该可听过,我们这个种族的话…一般都是将这种能量称为玄能量,你也可以直接将它叫做玄力、玄气、玄能量之类的。你不要以为这种能量能吞噬融合其他的能量,这个能量可不是吞噬类的能量。   它可不会吸收、反射或者辐射光,它的存在…更像是你离开这个星球在宇宙中见到最多的那种存在。」   字写到这里,还特意空出了一大段,昶斐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又在想这如何卖关子了。   估计他不猜测一下,文字还不会显现出来。   昶斐仔细想了想文字上所说的话,再想想现在宇宙中最普遍的存在,这…貌似就是【真空】了吧?   可真空本身能称之为是一种能量存在吗?   他怎么觉得真空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把一切都排出去了才是真空吧?   可这么说好像又不对?人类只是我无法在真空环境生存和呼吸,但是发射出的人造卫星,太空站,宇航员什么的,都能直接存在于真空之中。   所以真空本身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空”…   「没错,真空不空,玄能量只是具备无法吸收、反射等特性,所以是无法用你们现有的科技勘察到的。   现在在你体内的那一股能量其实也是相同的,这股能量会自动包容你的其他能量,但它本身并不吸收,你之前的某些想法可是无稽之谈哦~」   昶斐的脸黑了,敢情狐狸前面铺垫那么多,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嘲笑他之前试图用让新能量融合妖气,从而在之后恢复的时候,再用仙元镇压新能量的想法啊!在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这股能量本身具备的包容性,是直接将妖气存在了其中,它本身的存在不就更像是一种类空间的存在?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看到现在,应该会觉得玄能量更像是一种空间能量,这点…我不否认,毕竟你们现在全都存在在这个能量之中,不是吗?   不过,它具备的不是空间特性,而是真空特性,希望你不要将其中的区别弄错了。」   ‘啰嗦…’昶斐心中嘀咕了一句,伸手继续往下摸去。   「你要是将其他的能量收容到其中的话,你得注意一个问题,其他能量进入玄能量里面的话,会形成收容状态,能量会出现强增长的状态…」   “什么鬼??!”昶斐摸到这,整个人冷汗都下来了,他是希望妖气消失,如果不但不消失,还暴增,那他还有小命存在?   「哎哎,你现在可别急着将你的其他能量放出来,以你的身体情况来说,放出那些能量,你就彻底玩完了。」   ‘我现在有一句MMP不知道当骂不当骂!’昶斐的心中都直接骂开了,狐狸这简直就是在给他添麻烦,早知道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脑子里面就不会一直思考关于能量暴走的后果是什么了!   但昶斐不相信狐狸是那种只会将难题丢给他处理的人,昶斐继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往后看去。   「其实吧,你完全不用担心~毕竟玄能是整个宇宙的主流能量,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你吸收的部分算是浓缩精华版,所以让原本就会增强的能量增长速度变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想要阻止也不是没有办法,玄能的特性已经摆在那里了,你就应该知道,不管从时间、空间还是光,都无法穿透玄能,这就代表着…」   ‘玄能不必备被时间、空间与光影响的特性!’   昶斐的手都没有往后摸下去,脑子里面就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一双无神的双眼都有点明亮了。   而小册子后面的内容,写的果然是昶斐猜测的内容。   「是不是很惊喜?玄能这种独特的能量只要你越是挖掘,就越是好处多多,我已经将这种能量的基础特性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挖掘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吧?」   “还只是恶趣味…就算我我们现在的文明,对暗能量的研究也处于一个瓶颈阶段啊…”昶斐苦笑了一声,他是对这种新能量有点头绪,但让他一下从星球上的人类文明,直接跳跃出星球,去了解宇宙最普遍的一种能量…   这感觉不是跟让一个古人去研究空气与空气之中存在哪些物质含量似得吗?   基础知识欠缺,他能研究出个毛线啊…   …………………………………………   还有一天,又开学又上班了吧?再一个月,就到考试了吧?加油啊!同志们!我再休息一天(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四步:知识决定战力   昶斐(♂·瞎)现在非常笃定,狐狸就是在拿他寻开心,他很确认这家伙具备自己无法想象的能力,是完全能够预测到他现在的处境的。   但就算知道,依旧要给自己留言留一半,可见他用心之险恶,不能以寻常人恶作剧的情况来揣度。   昶斐完全不介意以最深的恶意去猜测狐狸的用心。   收起小册子,他重新感受了一下现在在自己身体中,占据主流的那一股能量根本就没有被狐狸说清楚具体用途。   嗯…光是凭借他自己去感受的话…这股能量他是真感受不出什么变化啊…   昶斐有点郁闷地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现实,战斗的声音杂乱无章,换听力再好的,没有经过专业的听力训练,也没办法根据这些声音分辨眼下的情况。   一个瞎子,在这种环境下真找不到安全之地。昶斐却在有恃无恐地转动了一下脑袋,道:“小道,利用纳米继续连同我的视觉神经,我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小道…是在叫我吗?”道煌册不肯定的询问。   “废话,除了你,谁还自带纳米技术的?”昶斐炸了眨眼,虽然看不见,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眼皮眨动的。   “小道你别介意,昶斐就这德行!他就是爱给别人乱取外号,习惯就好!”月老小册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嗯,我知道的,贱小册,毕竟我比你更早跟随昶斐。”道煌册的语气很平静,就是那称呼让月老小册听出了一点别样的不同来。   “喂,你…”“辅助系统已开启,自动生成外置义眼…视觉共享中,请稍等…共享完成。”   月老小册想反驳的话被道煌册一系列的操作打断,等月老小册重新组织好语言之前,昶斐的脑海中已经重新浮现出新的画面。   昶斐非常配合地赞了一句:“不愧是小道,比贱小册靠谱多了!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   “那我也是被你带坏的!你一个半吊子月老好意思说我吗!”月老小册被气得不轻,组织好对付道煌册的措辞被昶斐气得直接刷新了内容。   “我们本就是辅助主人的存在,主人一直处于半吊子状态,我们更应该从自身找问题,而不是去责怪主人。   主人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直接踩狗屎成了神仙,那也仅仅只是具备神仙能力的人性神。   我们却是从诞生开始就是神笏,作为灵性最强的一类存在,你要是无法引导主人,那你诞生是干什么的?   难道就是单纯吸收主人身上能量的蛆虫吗?”道煌册冷静地反驳了月老小册的话,可昶斐听着可不太舒服,“话说,小道,你骂贱小册就好了,能不捎带上我吗?”   “主人,我并没有责骂您。”道煌册还是那一副机械电子合成音,完全没有办法听出它的情绪来。   “算了…有你在,我这次至少不用因为丧失神性就无法与贱小册和老尺沟通。”昶斐想了想,他反正被骂的次数不少,反正也不会让自己缺胳膊少腿,无所谓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吗…”道煌册小声嘟哝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昶斐挑眉,刚才那话他听到了!   “我是说,主人您说得对,我已为您开启了心灵链接。您不但可以听到贱小册与神农尺的声音,还能听到众多生灵的心声。”   “哦?你这能力牛逼了啊?我都不需要专门去掌握了!”昶斐鼓掌,他现在觉得自己发明神舟应该是明智之举。   “这并非是神舟的自我进化能力,主人,这能力本身就是您的本质核心自带的天赋能力,并不属于任何修真能力与神祇之力。换做是其他人,天赋的能力是不同的。”   昶斐也不傻,对方这话一出口,他心一动,瞬间明白了,“你说的是…人体自带的超能力?”   “纠正,主人的认知错误,天赋非身体自带能力,它属于灵核本质自带天赋。”   “灵魂的能力吗…”昶斐似懂非懂,自动代入自己能理解的方式,摸了摸下巴,如有所思。   道煌册沉默了一下,似乎知道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让昶斐明白某些特定的东西,直接放弃了再解释。   而昶斐还在那边自我想通中:“这么说起来…某漫中说的变异人,觉醒的超能力都不一样,是不是正因为是源自于灵魂的力量,而不是躯壳的力量,所以才不同的?   毕竟人的躯体都差不多,都是四肢一个脑袋一双眼睛的…真要区分不同,好像的确该从灵魂角度出发…   不过,灵魂好像的是长着跟自己每一代转世相同外貌的吧?我还从来不知道灵魂真实的样子是啥样子的…”   “警告,现在不是主人您思考人之起源的时候。请做远离危险地带的准备。”道煌册有点听不下去了,警告了一句,已经开始自动帮昶斐调整视觉。   视角被调整,让昶斐有一种3D眩晕感,搞得他忍不住连连叫停,道煌册似乎也注意到这样的视角并不是什么好好的体验,不用昶斐说理由,已经在做调整了。   昶斐趁着道煌册调整的这个功夫,认真看起现在局面。   向曦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一场暴力美学。他的神笏狙击枪在他手中玩得跟近身武器似得。   狙击枪的大小虽然比不过如意棍,但本身特殊金属质地,加上加强加长的枪管,配合枪托打击,在向曦手中玩出了别样的花样。   靠近他的妖族被直接被他的枪管扫飞,随着他枪管移动,枪口迅速抵在靠近的妖族身上,一枪可不仅仅是给敌妖的身上留一个洞,那是绯红的雨与连片的残骸。   神仙用现代武器所制造的威力,自然也是神仙的余波。   但或许正因为向曦听了昶斐的话,在红雨飞溅的现场,除了倒下的妖尸,并没有倒下的房屋残垣。   作为远程狙击手,向曦其实并不具备多么灵敏的运动神经,他的攻击方式更侧重于配合自身能力的攻击模式。   昶斐看得连连咋舌,神农尺却还在茫然,它神识好,看到了不少东西,但有很多东西它却看不懂,“为什么那个少年身边的妖的速度全都减慢了?”   “那是因为他的法则是与太阳有关的。”昶斐单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大腿上,闭着一双眼睛,半点瞎子的自觉都没有。神农尺也完全没有将昶斐当成是瞎子看待。   就算是个凡人之躯,他不管是见识、阅历、综合实力、头脑、灵魂等方面也早已不普通了。   在神农尺看来,昶斐已经脱离了半年前它所认识的那个还会被它吞噬自身灵力的小鬼头了。   在它看不懂的问题上,它也开始以平等的态度去询问昶斐,就例如说现在,“太阳?他掌握的法则和太阳有什么关系?”   “我猜你一定没有注意到磁场的变化。”昶斐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他手上的金属物件正处于不正常的半悬浮状态。   “磁场…是说太阳本身对我们星球的磁场影响吗?”神农尺有点回过神,可它毕竟只精通医蛊,对于那些现代科技方面的问题,仅仅只有普通人的水平,这个时候就连一个具体点的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太阳对我们的影响很多,不说没有太阳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就说太阳自身的引力,影响到我们这一片星系的运行与公自转,帮我们认识到了时间与四季。   太阳本身的引力和辐射同样影响到了我们的引力、潮汐与磁场反应,我们的星球两极甚至会因为太阳的某些变化直接发生颠倒倒转的情况。   据我了解,早我们之前的文明,有因为磁场颠倒和毁灭的情况,关于太阳磁场影响的,可都不能小觑。”   昶斐说着天空的太阳提醒了一句,又将道煌册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向曦身上,“他利用天道法则影响了我们这一片区域的磁场,影响到了我的电子物品,导致电子数据出现偏差,你看道煌册到现在都还没有帮我调整过来视角问题,让我处于一种昏眩状态,其实就是收到了影响。   如果关于磁的反应再强烈一些,会产生辐射,直接影响到我的大脑电波,我体内的机能会出现混乱,严重的情况,我可能会直接出现体内器官衰竭现象。   当然,如果我不再是人类躯体,这些负面状态会消失。   向曦目前也没有想要直接利用磁辐射去杀敌的打算,毕竟那样的破坏敌我不分,他很有可能会提前干掉我。   所以他目前影响到的磁场仅仅是引力问题与磁场脉冲这方面。增强其他妖族的引力,这些妖就会感觉到手脚沉重,好像正在顶着神威,甚至可能比那个更糟。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影响一下地面的密度…把大地密度增强的话…它们普普通通摔一跤就能跟普通人从高楼上摔下来一样,粉身碎骨…   可惜,向曦掌握的是关于天空太阳的,不是与大地相关的,不然两者结合那可就牛逼了!”   昶斐说得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已经蚊香眼了。   现场也就道煌册这个与电子产物结合的神笏能听懂昶斐刚才在说了什么。   可惜它现在算是遇到了克星,光是克制向曦的能量辐射,它就费尽心力了,都没有心思去说月老小册与神农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五步:玄女解封   “你能不能不要在炫耀你刚刚掌握到的知识了?”月老小册听昶斐(♂·本体)巴拉巴拉讲太阳星球什么的就烦闷,下意识地开口讽刺,试图让昶斐闭上他的臭嘴巴。   昶斐耸耸肩,“你怎么就是刚刚掌握到的知识了?”   “反正就是从小册子上看到的吧?那个附身在你身上的家伙好像无所不知,附身一定不是想要跟我们这些器灵打个招呼,肯定是想着传授你一些东西。   鬼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刚掌握的?你或许只是想要顺便在我们的面前炫耀一下。”   “狐…那家伙给我的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透彻的,你有见过看书看一眼,就能在第一时间明白里面某些内容的深意的吗?”   “怎么就没…”“好了,别废话了,你们仔细看,搞不好到时候我们还能偷学。”月老小册还想继续反驳,昶斐的辅助义眼又重新落在了现场,昶斐又一次恶趣味地把它的话头打断了,他觉得贱小册恼羞成怒的声音挺有趣的。   等等…这不是他昶斐,他才没有那么恶趣味,一定是受到了狐狸的影响,不小心在某些观点上改变了思想。   昶斐眨了眨压根看不到事物的双眼,自我反思了一下,又直接将锅甩给了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的狐狸。   月老小册现在要具备完整的人类躯体,小脸估计已经直接被气得爆炸了,它有点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声,“我觉得我好像跟昶斐八字相克!”   “你确认不是同类相斥的原理?”神农尺悄悄吐槽。   月老小册的怨念立刻朝着神农尺的方向弥漫过去,道煌册轻叹了一声,“好烦…”断开了自身对昶斐的能量供应。   能量供应断开,失去了灵力供应的俩灵器立刻丧失意识,昶斐的耳根瞬间安静了,昶斐不禁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笏!”   “为什么被你夸奖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道煌册头一回感觉到心累,他有点怀念当初灵智不全面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至少他只需要去做最简单的指令就行了。   “主人,请往后退三十八步。”收敛心中的惆怅,道煌册没有像月老小册那么任性,继续遵守着自己的使命。   昶斐对此乖巧照做,他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退出三十八步之后,昶斐感觉自己现在的观看视角明显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再没有刚才的那种眩晕感了。   视角之中也立刻出现了战况与各方数值的分析与显示。   道煌册采取的解析方式是根据昶斐本身已掌握的方式,作出的分析,有些地方虽然复杂了一点,但能看懂。   正如昶斐所料的,向曦使用的的确是与磁相关的,里面有不少磁暴作用,创造出的伤害都控制在了一弹之内。   对,就是一弹之内。   昶斐不清楚向曦是否存在自觉,会有意识地使用法则,或许向曦使用法则也只是跟他使用月老眼差不多,都属于不用怎么费脑筋就能掌握到的能力。   磁力被很好浓缩在向曦一米范围以内,破坏力惊人,但也将对四周除妖之外的其他事物的伤害压缩到了最低。   等向曦回头,他浑身已经猩红一片,踏着红海,他单手拎着狙击枪,朝昶斐走过来的身影,就像是一名战神。   哦,也许并不是像,向曦此新神,本来就是一名斗者,也就是未来的战部斗神。   “昶斐!没事吧!”向曦可不知道昶斐心里在想些什么,在小跑到他身边,伸手就把坐在地上的少年提了起来。   “我是没事,我现在就是有点同情那些家伙,啧啧啧…血腥屠戮啊有木有…我现在闻到的全是血味。你可得收拾收拾眼下的局面,不然国家特别部门会找你谈话。”   “只要不是头上的那群家伙找我,一切都好说。”向曦叹了口气,昶斐身上连血都没沾到,相比之下,他的状态差到出小区会直接被人当成杀人狂或者屠夫。   “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能不能先处理一下这里的情况?你另外一边就先把任夕的天道法则处理下。”   “任夕的法则啊…你是说这个?”昶斐被向曦提醒,直接取出个火红的事物,看得向曦心不由一突,随即一脸诡异:“为什么道心在你手上了?!不对,等等,你现在的气息…你怎么就…就…取出天道法则了?不对…不对…你为什么…为什么…”   “在我们一群同龄人里面,可以说是相当冷静的向曦,居然也开始不冷静了啊…”昶斐抛了抛手中的法则凝聚物。   那东西很快在昶斐的手中消失了,向曦这时候有点回过神来,也不在乎昶斐对他的恶作剧和调侃了,在“这个…该不会只是一个投影吧?”   “嗯,根据神舟投影过来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研究研究粒子传送或是原子传送,把事物直接分解传送到另外一边,就不需要跑来跑去了。”   ‘没有能力的时候,也不需要担心无法通过自身携带的空间无法开启共享了…’昶斐心中不忘补充了一句。   向曦黑了一张脸,“你还想转型研究空间领域啊…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就是因为没有时间浪费,所以才需要找更多的方式把今后可能会消耗的时间全部节省下来。”   向曦想了想,感觉昶斐这话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他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欲言又止了半天,先收到了学校那边已经将剩余的妖族全部控制住的消息。   “看样子我们这次算是出师大捷。妖族不但计划原定计划失败了,还让我们成功地灭了他们的威风,废了他们的一条手臂!”   向曦得到消息的时候,昶斐同样也得到了消息,虽瞎犹荣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向曦却复杂地看了一眼昶斐,他们虽然没有看清楚昶斐到底做了什么,可昶斐明显是为了废掉妖族的大将,接触了禁忌,导致了他遭受到了反噬。   他现在的状态还有气息…分明与凡人无异了。   两人一人处理现场残留的妖尸,一个利用神舟入侵卫星查找与删除相关的内容,直到离开都没再多说什么。   但一路会学校的路上,昶斐能明显感受到向曦频频看过来的目光,但他还是选择性无视了。   学校一头,在昶斐(♂·身外化身)指挥下,众人处理了现场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破坏,分别将那些入侵的妖族与他们的尸体装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前后脚的时间里,任夕也已经醒过来,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任夕不自在地握了握,什么话也没有说。   丰泉有些同情现在的任夕,能够成为神仙的机会可是万中无一,那得是几辈子遭的罪和几辈子修来的福,才能换得一生逍遥上九天?   结果就这样丧失了神仙的资格,彻底沦落为一介凡人了…估计…很难习惯吧…   丰泉想着,上前就像安慰安慰任夕,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理应彻底变成凡人的任夕,挥舞了一下自己嫩藕一般的手臂,在她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道裂口。   丰泉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他从任夕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傲慢的微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任夕的目光已经转到了一旁昶斐的身上,直接向昶斐伸出了手。   “昶…昶斐躲开!”丰泉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他开口与动手的速度终究比对方慢一步。   昶斐正处于致盲状态,又位于之前的阵法之中,听到声音回头的时候,已经被黑色的光芒彻底笼罩其中。   所有人的反应都慢了一拍,再看昶斐站立的位置,哪里还有昶斐的身影?这一击,居然直接让昶斐灰飞烟灭了?   “任夕?!”丰泉的阻拦始终是迟了一步,他急忙向后退开,任夕向他挥出的手也落了一个空。   “咯咯咯…”可没有命中,反而让任夕娇笑起来,在他面前,直接出现了第二道裂口,裂口与前一道裂口直接组成了一个X的交叉,X中心位置迅速裂开,强大的吸引力让丰泉、高冷辛与其他赶到的非凡人脸色巨变。   “怎么回事?!”丰泉运起自身的力量抵抗着来自裂缝的吸引力,脸色发青地看向了高冷辛。   他想要从高冷辛的口中,了解到任夕的变化。   高冷辛似乎才反应过来,双眼发直地看向忽然发生转变的任夕,不敢置信地喃喃:“错了…错了…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特定的对象,专门孕育出玄女…玄女…一直存在于她们的血脉之中,难怪玄女一直没有觉醒…根本就不是没有觉醒…神仙怎么可能会出现转世不觉醒的情况?怎么可能非要是某一代与谁结合的婴儿…从一开始上古的众神就知道…玄女是被封印的…被神的力量封印…玄女…根本就不是神!她…她被解封了,我们都错了…!”   丰泉听不太懂高冷辛说得话,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貌似昶斐弄错了一件事,直接导致了什么可怕的家伙醒来了!   ………………………………………………………………   谢谢溪风酱、zz酱、我算酱、灭仙酱、fhjiyd桑、罄竹难酱、电男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沉没酱的大膘支持~!   谢谢孟康酱的27支持~!话说…32是什么情况?   谢谢阡晚酱的32支持~!话说…孟康酱更早留言…但他…是怎么知道知道你是32的?!细思恐极啊!   谢谢心叶酱、如初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彼岸酱、龙牙酱、空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模拟酱…嗯????谢谢模拟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60支持…多得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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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洗礼了世界也洗亮了她的内心,她开始明悟了,天道是错的…天道被窜改了,所以天道试图重启,祂想要将一切都变回原样,她们的部族并没有被那一场洪灾毁灭。   可人却被毁得七七八八,她知道,人是不该存在的,他们早该毁灭了。   可那个存在出现了,他扭转了世界,重建了天柱,重新把整个天地都撑起来了。   同时…他也复活了那些该死的人类!   那个存在是什么?为什么选择人类?天道都在毁灭人类了,真正的主人应该是她们…为什么还要复活人类?   不公平…不公平…那群人明明那么的恶劣,欲望永远无法满足,不断的破坏毁灭伤害,甚至自相残杀,为什么还要选择他们?不公平…这根本不公平!   她知道,从她产生怨念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得不同了,她不再是半兽半人,她成了半妖,那些负面的情感以她兽族的情感为寄托诞生了,可她一半的人心却无法承受这一切。她的心在不断割裂,她总是会忍不住去做矛盾的事,明明不愿意接受,创造了契,让他去破坏九鼎,毁了大夏,可契却受到另一半自己的影响,创了大商。   她伪装成了祖先女娲散布了消息,试图让人类再来一次自相残杀,可商纣死了,大周却随之诞生…   而她,也被那三名天道的执掌者发现了。   玉清为与她一战,不惜在自己重要的战役中半元神出窍,脱离了自己当时的化身转世,将她重创。   上清散尽一身修为镇压重铸九鼎,太清改变众人的重心,化众人心中诸多仇怨,分化已死的两清权柄于众人,重铸众神之魂,令过去英灵与初具灵智的天道法则持有对象彻底觉醒成熟,呈完整的神族体系与在她对峙。   甚至为了镇压住她,将自身为人的法则封给了她,让她成神的同时,也彻底地封住了她的妖性。   可笑…真是可笑…以为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吗?不可能的…只要她一天不死,她就会有苏醒的一天。   就算她的下属不知道该怎么样令她苏醒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找准一个方向,让那群不知真相的神仙们明白自己本身的存在就是威胁,抽出她体内的封印,就是迟早的问题。而事实证明,那群小妖达成了她的目的。   壬姒笑了,先杀持有封印她的法则权柄之神,再屠尽所有的人类!   这么多年过去,人类的负面情感已足够她不死不灭,这一次…甚至就连人性的一面也休想再阻止她!   “小夕?!”一声不敢置信的叫声让壬姒不由自主停下了吞噬众人的动作,她几乎的身体本能反应地回头,看到了教室门口满头大汗的那名少年。   少年的双眼中有着明显的担忧,双手紧紧抓着门框,直勾勾地盯着壬姒,让壬姒的行为忽然无法再继续下去。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面前的少年与自己曾经的丈夫、儿子、孙辈重叠,他似乎就是自己曾经最重要却又不小心丢失的那一部分。   “…羽。”壬姒张了张口,属于任夕的记忆在不断地涌上脑海,有一道声音在心灵的深处不断地呼唤,可壬姒口中发出的声音却近乎冷酷,“你来的正好。”   “小夕…”门口来的少年,正是尹羽。   在注意到任夕表情不对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了,他做错了,任夕还是出事了!   是他的错…是昶斐的错…什么都不知道的乱来…   光是看着任夕的双眼,尹羽就可以肯定,任夕…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任夕了。   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不管不顾地朝壬姒的方向冲过去,他想要杀了面前的人!   因为面前裂口的吸引力而造成的加速度,让他一瞬就来到了壬姒的面前,他挥舞起自己的拳头,就想要重重砸在对方的脸颊上,他想要对着面前的人大吼一声“把小夕还给我”,可是临了拳头却又打不下去了。   尹羽看到了任夕的影子,看到了那双眼中的小夕妹妹。对方没有被夺走身体,他面前的少女,就是他的任夕…!   “为什么…”心中千般语言化作了哽咽与不解,尹羽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十多岁的少年哭得不能自已。   壬姒血红的双唇勾过一丝苦涩,但越来越上翘的弧度彻底抹去了那最后一丝的苦涩。   壬姒什么也没有解释,一掌朝尹羽胸前拍下。   “…白痴!滚开别挡道!”丰泉的声音同时响起,刚刚没有来得及救下昶斐的身外化身已经让这个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少年懊恼了。   水的屏障凭空出现在两者之间,电网密布,化解了壬姒的攻击,高冷辛趁机一把将尹羽扑倒在一边。   水电屏障瞬间被壬姒的一掌击得蒸发消失。   连同丰泉也是被反噬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往后踉跄了两步,被赶来的罗峰稳稳接住。   “罗…罗老师…”看到罗峰出现,丰泉从刚刚开始紧绷的心渐渐放下,无力地喊了一身,双脚一软,直接昏厥。   罗峰看着现场的情况,目光从裂缝转到壬姒的脸上,一种难过的情绪弥漫,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罗老师。”壬姒落落大方地向罗峰行了一礼,脸上的笑容端庄华贵,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大恐怖隐含其中。   罗峰更难受了,他在壬姒的身上,已经找不到那个让他熟悉的少女身影了。   这个少女,浑身都被妖气笼罩着,模样也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在她的手与颈部已经开始出现了类似于龙的鳞片。   身后也开始有一对青灰色的羽翼伸展出来,这只怕还仅仅只是妖力被她自身压制的一种状态。   她应该还不想让天上的老家伙们注意到她的存在。   “罗老师,不用着急,等我灭了人类,我自会向你们诸神发起挑战。”壬姒微笑着微微欠身,就像知道罗峰想什么,不管是眼神还是发言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罗峰知道,对方这是在提醒他,让他最好不要乱来,不然的话,她不介意现在就先进攻天界或是鬼界。   可她要毁灭的,可是三界的根基,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真将人类彻底给毁掉?   “罗老师!她现在的状态还杀不了所有人!她是在拖延时间!”在罗峰犹豫不决的时候,沐衍匆匆赶来,声音急切地提醒罗峰,“她是想要先用这所学校中的所有学生做血祭!”   壬姒笑,“看样子你们之中还是有聪明的孩子…可问题是,我是真想杀光你们,血祭本来就是要杀光人类。   小鬼头的提醒得毫无意义。”   “咳咳…怎么可能没有意义?这不是说明了…以你现在刚刚觉醒的状态,无法与我们为敌吗?我们只要打断你拖延时间积蓄起来用以血祭的力量,不就能直接干掉你了?”熟悉的笑声,让丰泉等人猛然回头。   原本应该被壬姒一掌打得尸骨无存的昶斐,居然好端端地从讲桌后面站起来了!   ……………………………………………………   谢谢小鸟的鼎力支持~!   谢谢栀灵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月影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七步:有魅力的人必须杀!   在双方僵持之间,昶斐(♂·身外化身)这个应该是第一个挂掉的家伙忽然站起来,别说让这壬姒诧异了,连同丰泉罗峰等神都被吓了一大跳。   “昶斐?你不是死了吗?”丰泉最没遮拦,心里想的话脱口就问出来了。   昶斐的手还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就往前面阵法所在的位置指了指,道:“机智如我,怎么可能那么随便就挂了?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布置阵法的时候,加上了安全程序,普通人遇到危险时,会短距离传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运气真好,还好我的状态不是神仙,不然刚才那一下我应该直接灰飞烟灭了。”   “原来持有法则的人…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壬姒从容地笑了笑。只一眼,她就看出昶斐的状态了。   这个少年只是一个人类,不足为惧,随手灭了就行,就算他可以吸收法则的力量,变成九天之神,那也需要时间,但她不会给昶斐那个时间。   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壬姒已经抬起手来,对着昶斐的方向就是与之前相差无二的应对手段。   不过这次昶斐有准备了,在说话的空档就在偷偷靠近罗峰的方向,壬姒攻击的时候,他就站在罗峰不远处。   根据声音来判断的话,罗老师只要抬手就能保护自己,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昶斐都还没有意识到攻击临近的时候,罗峰迈出一条腿,就挡在了昶斐面前。   他也不愧是真正的上位神,壬姒轻而易举可以击得新神毫无还手之力的攻击,他摆摆手就消散了。   连丰泉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罗老师你不是文神吗?”   “我的确只有文神的战斗力。”罗峰肯定了丰泉的说法。不过这个说法比起不解释更加打击丰泉的自信心。   他印象中的文神才不是罗峰这样,挥一挥衣袖,带走所有威胁的!这不是比他还厉害得多?   说好了神仙们各司其职,战斗不是必备的呢?   罗峰一看丰泉那怀疑整个世界的表情,就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脸皮子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看来他平日里是真被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小看了。   想到这里,罗峰忍不住又往昶斐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好,这小子应该是又闯什么祸了,他居然感觉这小子变成个普通人了,关键是,他的双眼好像还瞎了。   这样就不会被这臭小子看到什么,再说什么鬼话了。   “罗老师?你现在是在盯着我看吗?”还没等罗峰再多庆幸一下,昶斐侧了侧脑袋,将耳朵转向罗峰的方向,就算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在七感也比常人强,“我感觉到你的视线正火辣辣地落在我的身上。”   罗峰迅速转开目光,心中重新评估了一下昶斐的实力,看样子这个小子不管是什么状态,都不能太小觑了。   “罗老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着之前还是太小看我了,要重新做我作判断?”   没有得到罗峰的任何回答,昶斐还不忘做猜测。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可怕啊!”要不是眼前有一位大神,罗峰真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了。   “罗老师认真点,就算你对面的家伙是一个刚刚被解除了封印的大佬,能力仅仅只恢复了1%,你也不能小看她。   一个没玩好,可能会死的。”昶斐不顾罗峰老师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还在一旁好心提醒。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罗峰注意力转回壬姒身上,心里对这个壬姒有些惊疑不定。   刚才他跟昶斐对话的时间,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对他们进行攻击?就算他能够化解刚才那样的攻击,她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快知难而退…   壬姒的确不是在知难而退,从两次攻击失败后,她就注意到了,昶斐身上有和她相似的气息,是血脉上的…   这让她很疑惑,这种气息感觉很像是儿子的感觉…   可是能够拥有和她气息如此相似的,除了神农、轩辕、九黎之首与契之外,几乎没有才是…   纵观古今历代后人的记忆,拥有她血脉的半神体后人中,很难孕育出男儿,一般生育的都只会是女儿。   这是为了让她能够成功“复活”的半神体,加上基因问题,造成的必然现象。   但如果是半神体剩余才男儿的话…那必然是…   壬姒的表情改变了,看向昶斐的眼神也不太对劲起来。   可惜昶斐是瞎的,现在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根据判断大致上推测出又有谁在偷看他了!   “喂喂喂,别盯着我看,你要是不想害死我,想要与整个人类为敌,我也没想跟你作对,你要是现在放弃…”   “咯咯咯…”诡异的笑声让昶斐的话说不下了,从罗峰身后探出脑袋的昶斐只觉得壬姒应该是一个疯子。   “你跟你讲,你最好还是不要笑了,你笑得难听死了,再笑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连妖都做不了。”   “连妖都做不了吗…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壬姒鲜红的双唇水润得反射妖异的光,昶斐不自觉挑动了一下眉头,他这能够感应到对方针对他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是任清凌,是你的后代!”高冷辛同样感应到了壬姒对昶斐越来越浓重的杀意,见她开口询问,抢先一步开口帮昶斐代答。   可昶斐对这个说法却不甚满意,高冷辛的话音还没有彻底落地之前,就赶紧补充:“…的转世!我只是转世,不是任清凌,这点不能搞错了。”   高冷辛回头瞪了这个儿子的转世一眼,要不是觉得亏欠太多,他就要直接来一场家法伺候了。   “我知道。他不但上辈子是我的后人,这一辈子…还是他的直系后人吧!”结果壬姒的反应出乎意料。   她半点没有因为高冷辛的话对昶斐降低杀意,饶有兴趣地说着高冷辛不是很明白的话。   可他不懂,昶斐懂,“没错,我是伊耆家直系后人。不但是直系的,还是这一代直系的嫡长。”   “难怪…难怪你身上的气息比我的长子还要浓郁。”壬姒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神色。   “所以你想要直接干掉我吗?”昶斐依旧有恃不恐,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有罗峰大神在身边很安全,关键是他的本体也不在这里,壬姒要真的动手,他尝试过后,又的的确确找不到应对的办法,那就先避其锋芒,加紧研究那个玄能量,熟练新掌握的那些在知识,再行反击了。   在此之前,只能先将老师们拖下水了,他们终究是神,维护世界的规律,是他们的职责,看看能不能到时候再利用他们,将天上的那一群一并拖下水,阻止壬姒的行动。   当然,上面的那些要是习惯了安于现状,不愿意出手,他不介意采取一些其他的特别手段来拖他们下水。   昶斐脑海中大致上形成了新的方案,没时间去懊悔自己之前的行为错误了,壬姒连同自己人都一并瞒着,他昶斐再技高一筹,也不是对手。他毕竟不是先知。   壬姒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别人可能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后人都会散发出那么危险的气息,她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与那人的后代具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   他们妖族的大将,为什么要借轩辕、神农等人之名?正因为他们本身具备对应的潜力,借势能够加快他们成长。   而面前的少年不需要,他本身就是直系后裔,就算不借势,他也能成长成不遑多让的领袖。   如果他是一个神,那还好说,神的追求从来不在人的身上,人只是天道演化的一部分。   可昶斐是一个人,是人在意的就会是人类,他们不会在无视人这种存在,会组织起他们来。   被一名优秀人类领袖组织起来的人类,是强大的,他们集体成长的速度并不是妖族能比较的。   就算已经有大多数的妖族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感中,依旧赶不上人类的成长与发展速度。   他们只能利用绝对的力量,和人类本身的负面情绪去击垮他们。   可是人类如果拥有了一个近乎神的指路标,他们就会变得更加盲目,盲目地去学,盲目地抛却那些缺点。   盲目地成长壮大起来,盲目地往好的方向去发展,这才是真正最恐怖的。   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才会真正去思考往正确方向发展的理由,绝大多数只需要一个方向就足够。   可就算只是一个方向,也能做得比众妖族好。因为仅仅只是信念与追求的问题而已。   为了那些在妖族们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他们都能去铆住了劲儿地针对。   但光是那样,人类的善恶都处于模糊状态,只要他们信仰的对象不是全知全能的完美人类,就可以利用。   而人类这种存在,本来就不是什么完美的,人品、三观、道德、领导才能,总有不够全面的。   不可能所有人只信仰某一个人,总会分裂出各种信仰。   但换成是如神农轩辕蚩尤那样的人,就不一样了…   原本那种人,在那个时代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身后就已经跟随了一批愿意追随他们的人。   成长起来的他们,往往满足了人类对大多数事物与理想的追求,也正是成年期,真正的人格魅力与自身实力呈井喷式爆发出来的时期,笼络到的可能不仅仅是人心…那才是最可怕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八步:来呀!拼命啊!   壬姒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人格魅力与领导才能,从过去开始,她就只是普通大众的一份子,没有什么领导的天赋,也没有什么诱惑人的洗脑水平。   可上天其实还是公平的,她在那方面没有才能与天赋,战斗力上却是首屈一指的。   她天生就知道一些兵法如何运用,未成年时就能独立捕猎到三头群居凶兽,成年时就能率十人猎杀到体积比他们加起来都还庞大三倍的莽兽。   越是往后,她的个人实力就越强大,她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缘由,或许是因为她们这个族群本身就是半兽半人?   当她能够彻底变成壬鸟状态,纯人类部落中,已经没有哪个部落能够联手对她造成威胁了。   她也确定自己纯实力上,拥有绝对强大的实力。   想要与她们一族结亲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愿意亲她们去做部落的首领。   这很好,也很正常,女性本身就该是一个种群的领袖。虽然她不具备着领袖的才能,但也会争取将自己从首领处学到的东西,运用到自己未来的部落之中。   她只是不曾想到,对方对于她们力量的渴求,超越了她的想象,神农…她的第一个孩子诞生,那个真正继承了纯人类的成长潜能与半神兽一族的成长潜力的孩子诞生了。   就算在因为体质问题,战斗力无法达到她们一族的高度,可两者结合,再加上当时那样的成长能力…是她小看了那一切…   但那个时候的认知误差,现在不会再犯,她壬姒,比谁都要了解神农直系后裔可怕在哪。   “还是请你去死一死吧。”面对就算承认自己就是自己的后代的昶斐,壬姒的心硬得让高冷辛都感到心寒。   面无表情说出那样的话来,壬姒甚至就连手都没有抬起一下,目光在躲在罗峰伸手的昶斐身上淡淡扫过,昶斐(♂·身外化身)就清楚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出现挤压现象。   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是身处水中,可是这水很粘稠,而且还在不断地变得粘稠,很快就变得像沥青似的,而他偏偏还在沥青的正中间,整个人都在变得迟缓僵硬。   罗峰的神识一直没有从昶斐与壬姒身上移开,在壬姒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罗峰就给昶斐布置了防御。   结果壬姒竟然跟进无人之境,半点没有受到影响,又轻轻松松地怼到昶斐了。   见昶斐的气息在快速变弱,动作也明显缓慢下来,罗峰解除防御,伸手按在昶斐肩上,将自身的神元传入昶斐体内进行查看。   昶斐体内的内脏明显在被什么不明的外在能力挤压,对方的妖元已经达到神元级别,甚至比他的要强。   这还仅仅是壬姒还没有开始恢复的状态,这种状态让神都感到棘手,罗峰无法驱除壬姒的妖元,正着急,头顶忽然有什么落下,湿漉漉的,妖元瞬间被驱散,昶斐忽然感觉呼吸变得通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浑身不知道是被那露水,还是被自己的汗水浸湿。   “得饶人处且饶人。”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壬姒抬了抬眼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某处。   开口的话充满了恶意与讽刺,“你是我见过的第五位菩萨了,前面的那些已经死绝了吗?”   庄慧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到昶斐身边,伸手轻拍了一下昶斐的头,昶斐顿时觉得自己轻松得好像快要飘起来。   “家师已卸下菩萨之身,潜心云游修行去了。”面对壬姒的讽刺,庄慧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壬姒自讨了一个没趣,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们这些和尚,就不能去干好你们自己的事吗?没事多管什么屁的闲事?你们不是要斩断三千红尘青丝吗?现在又来管人间的事,你们在这群和尚看样子都是一群假和尚!”   “要出世,必然得入世,不了解这人世纷扰,又如何勘破着万物?吾等修身为修心,修心为大道,大道为的…却是这天下苍生。”   “少给我拽那些屁话,我没心情给你做口舌之争。”壬姒挥手,不想跟庄慧去争论些无意义的大道理。   今天不管谁说什么都没有用,昶斐她是一定要杀的!   庄慧似乎也知道和壬姒说什么都没有用,仅仅是笑了笑,真就按照壬姒所言,不再多言,但也没有从昶斐的身前离开,看那架势,是做好誓死守护昶斐的准备了。   “你是已经做好准备跟我打一场了?”壬姒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庄慧半点没有退让的意思,怒极反笑。   “我并没有与你争斗的打算。”庄慧回头看着昶斐,笑了一下,“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学生。”   壬姒的脸色冷寒下来,“他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他现在已经被贬成一个人了。”   “那只是暂时的。”昶斐跟着补充,他眨了眨眼,坏笑着提醒了壬姒一句。   壬姒呵呵冷笑了两声,懒得去接昶斐的话,昶斐却听懂她在冷笑什么,“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天道法则把你给直接封印了,可我又不是妖,天道法则跟我融合,我几天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虽然可能职位会变得不一样~”   他说着,还顺手把自己收起来的那个从任夕体内取出的天道法则的具象化事物取了出来。   壬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冷冷地落在昶斐手中的那件事物上。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我和这个东西对你造成威胁,那简单,我现在吞了它,让它跟我融合,我代替你,当个九天玄男神,这样对你的两个威胁就都不存在了。”   壬姒看昶斐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等昶斐说完自己的提议,她的双眼全是忌惮,“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什么?”昶斐一脸茫然,反问一句,好像不知道壬姒到底在说什么。   丰泉等非人类是真没懂壬姒这莫名其妙的话想表达啥。   可壬姒盯着昶斐那双空洞洞的双眼,冷哼了一声,“小鬼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我活的时间比你长久多了。别逼我再对你出手。”   “我能理解成现在你对我的提案有所意动了吗?”昶斐想了想,不答反问一句。   壬姒的杀意瞬间有弥漫过来,这次不再是单独针对昶斐,是毫无顾忌地针对起在场所有神舟中的普通人。   昶斐现在的身外化身与本体不同,好歹还保存了高深修为,就算没有神识来帮自己看见,也隐约感应到现状。   他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不少,“结合神话,随便推测一下就知道了,你忌惮你自己的血脉和在你与少典的血脉。   我不但是伊耆家的,也就是神农家的直系血统拥有者,还做过已经成为了壬女的你化身的后代。   作为九天玄女,你本身代表的就是人类帝王的孔明灯吧?你生的儿子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名垂青史,千古留名,生的女儿必然具备着你本身的强悍实力。   你在被困于女儿这一边的后代开始,这一脉生育的就都是女儿,而儿子那边,没有被你降生,又不再是与神其他洪荒种族结合,单纯是与人结合,所以血脉中,关于一代明君的那一份才能已经渐渐没落。   儿子那一脉中,拥有其他天赋的子孙很多,继承神农才能的人也不少,但是要再出一个神农那样的人,已经不可能。但继承了你本身各方面特性的女儿这一脉,那就不同了,这一边本来不可能再生出男儿,再有…就意味着,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具备着类似神农一般的才能。   可能是处于直觉,你意识到了威胁,所以才影响到了上辈子的我妈,让她想到将儿子与女儿的灵魂做替换的事。   可就算是换了灵魂,哪怕展现其百分之五的才能,也足够让你感到恐惧。   任清凌与任醒死后,你可能是真的放下心来。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你觉得我死后再轮回,也逃不出任家,甚至可能不再像当时一样再转世成男人。   千年来的现象让你都开始怀疑我其实已经死绝了,可能连灵魂都没有残留下完整的。   可结果是,我的确受到了诅咒和影响,但不是直接出生在母系,而是出生在了父系一边。   这样反而让继承了母系一方力量的灵魂与继承父系一方的成长潜力彼此作用了,有了聪明机智如我,人见人爱如我,双商极高如我!的!绝!世!天!才!”   “你最后那一句可以不说的。”看到挺胸抬头,好像有一条尾巴已经翘上天的昶斐,罗峰憋了又憋,还是没有憋住,吐槽的话脱口而出。   丰泉也不想去看昶斐现在的模样了,他感觉好掉价哦!昶斐这个笨蛋,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什么叫做自省的,这样的家伙肯定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死的。   壬姒面无表情,“你的确厉害,光是用你那颗愚蠢的脑子瞎猜都能让你猜中。”   昶斐嘴角抽抽了一下,什么鬼的瞎猜?他是按常识和收集到的情报,加上刚才所有的言行推测出来的好么…   甩了甩脑袋,昶斐笑道:“我知道,你跟我们是敌对方,不能涨我们志气,灭你们的威风。   不过,我的提议应该没问题吧?我只要成神了,对你个人或是整个种族而言,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吧?”   “你就算不成神,以你这幅德行,我也觉得你成不了事。”壬姒依旧是冷着她的那张年轻俏颜,平静地说道,“我不相信你真的那么简单就愿意与我达成休战条件。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昶斐眯了眯灰茫茫的眼,“我倒是想现在就解决掉你,免得你杀人。不过算了,谁让我现在技不如人。   我的要求就两个,第一,把任夕的灵魂和意识分离出来。第二,三年不许对人类出手,阴谋阳谋都不行!”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壬姒嗤笑,谁会蠢到放一个巨大的威胁成长?   “你不答应也行,我手上有封印的东西,这里也是东方众神的据点,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们双方拼命的话,到底谁技高一筹!我可还有杀手锏没使用出来,我不介意跟你拼拼看!”昶斐冷笑一声,已经开始释放自己身上的玄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零九步:不是灵魂的问题   说实话,留着昶斐(♂·身外化身)的风险太大,壬姒更想在这里就解决掉昶斐。   她相信昶斐正抱着跟她差不多的念头。但的确有一点昶斐说对了,他们一旦动了,牵动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   从任夕的记忆中,壬姒就清楚认识到,昶斐本身继承了上清的传承,这个职位在神仙之中属于领袖级别。   虽然不知道这个身份具体有多大的影响力,可这不代表昶斐是在危言耸听。   她现在乱来的话,很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得诸神忌惮,联手来对她进行讨伐。   以她如今的实力而言,可能连她的亲儿子都应付不了。   昶斐的提案,在为他自己争取喘息之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为自己争取恢复的时机?   条件苛刻,不代表没有钻空子的可能性,而且…答应的是这个时代,并不是其他的时代或是空间。   三年时间,对这类妖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也不相信昶斐的成长快到能够在三年时间里就超越自己。   这个时间比百年千年划算,她们并没有吃多少亏。   壬姒认真将好坏都思考了一遍,目光重新落在昶斐身上,又仔细把昶斐刚才的话回想了一遍,才道:“好吧…”   壬姒身上的妖气瞬间收敛,让刚想猜测她所说的那句“好吧”是表示【好吧来拼命吧】,还是【好吧我们临时和解】的意思的昶斐立刻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   这个意图表现得很明显了,昶斐立刻面露灿烂笑靥,探出个身子,朝对方方向虚伸出自己的手来,“这才对嘛!能坐下来好好谈的事,没必要非要拼命嘛!”   壬姒瞥了一眼昶斐伸出来的手,连一个笑容都没有,更不好说是将手伸出来与昶斐握一握了。   昶斐听不到对方伸手的风声,根据壬姒觉醒时,表现出的态度,基本推测出她的性格,也不在乎壬姒的态度,干脆地将自己的手又收回去了。   “那么,为了表示诚意,我现在就会将法则融入我的灵魂之中,我希望你能在同一时间将任夕释放。”   “我就是任夕,我不可能真正将任夕与我分离,我只会将她所谓我的分身,直接分出一个身外化身。   如果你们不嫌弃一个可能是间谍的人留在你们身边,我也没有意见。”壬姒嗤笑了一声,她一点都不在乎昶斐会不会为这种事感到烦恼。   “哦…?说起来,我挺好奇的,根据我的发现,任夕只能算是继承你血脉的子孙,灵魂应该是属于其他转世灵魂,除了沾染到了妖气之外,与你完全是两个个体。   你借的按理来说应该只是身躯,跟灵魂应该没半毛钱关系…”昶斐欲言又止,不过他未言尽的那部分话,壬姒是明白了。   的确,正常来说,她与自己的后代是两个独立个体,她是封印在自己后代之中的妖祖,并非后代本身…   壬姒似笑非笑地看向昶斐,“你想知道原因?还是想真正找出毁灭我的办法?”   昶斐耸耸肩,“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到。但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我的要求依旧不变,释放任夕的完整灵魂,不然就来相互伤害!”   “因为我出生时跟你相同,根本不具备完整的灵魂…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呢?”壬姒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愈发明显了,昶斐空洞的瞳孔依旧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壬姒似乎对昶斐这个反应很感兴趣,“我感觉得到,你跟我一样,不具备完整的灵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是我与那个人的后代,所以继承的太过于…完美~了。”   壬姒的笑脸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嘲笑,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总存在那么几个跟我们一样的生灵。当然,和稀有动物差不多,我们的生存率很低,在成年直接魂飞魄散的不在少数,我建议你不要去挣扎,也不要去试图改变什么,乖乖接受这个事实…除非你想变得跟我一样。   当然,你如果想变得跟我一样,我也很欢迎你加入。   不过我猜你肯定不会乐意与我同流合污。”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他听出壬姒这话是在讽刺他,“呵呵…我的灵魂不全要真那么不堪,你也不会那么忌惮我,想要在现在就将我杀之而后快了吧?”   壬姒殷红如晨露的双唇上弯,“的确,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避免魂飞魄散的办法挺多的。   你现在的灵魂补全就是办法之一,不过,我采取的办法更简单方面,只需要灵魂夺舍就行。”   昶斐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的意思是,你毁掉了任夕的灵魂,用她的灵魂转化成了自己的营养?”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昶斐的笑容都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冷漠不带任何情绪。   就算壬姒,也不习惯昶斐摆出的这种态度,她蹙了一下墨色的眉,“灵魂不是养料,它与灵力不同。虽然存在吞噬的现象,但它存在的性质更像一间牢房,将你穷凶极恶的本质封印在其中,防止你暴走被彻底驱逐出宇宙。”   “什么意思?”别说昶斐没听懂壬姒在说什么,在场其他的神或人也没有听懂。刚才壬姒解释完时,都下意识看向自己身边的人,结果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类似的。   而庄慧,在听完壬姒的解释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   壬姒嗤笑了一声:“等你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嗯…是吗?那你就别解释清楚了,直接给我释放完整的任夕,不然你就去给她陪葬好了。”   有的时候,昶斐冷漠起来简直让人心凉凉,尹羽都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想要堵住昶斐的那张无情的嘴。   但他被高冷辛约束住了行动力,根本无法对昶斐做出任何行动。   壬姒的脸也跟着黑了,“你能不能动不动就要跟我拼命?你当我们之间的谈判是儿戏吗?”   “你也知道这不是儿戏啊?”昶斐不屑地撇嘴,傲慢嚣张的态度叫人想抽他,“那你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算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想要临时和解,我也更希望和有诚意的对象和解,而不是你这样不是嘲讽就是答应了和解条件,却不愿意好好去完成的家伙。”   壬姒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冷笑道:“你知道了那些,可别后悔。”   “我最后悔的是还让你活到现在。围攻死你多好,我都不用在这里跟你浪费嘴皮子。”   壬姒怒极反笑,脚步逼近一步,昶斐立刻反应过来,“喂喂,我提醒你最好别乱来啊!”   “我乱来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真相罢了。”壬姒笑。   昶斐听她的笑声,老感觉有那么不对劲,侧着头想了下,道:“有话直说,少跟我耍心眼。”   壬姒笑得不怀好意,“与我打成和解的人是你,和我有相似情况的人也是你,所以理由我也只会说给你听。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那我情愿你来跟我鱼死网破。”   “我怎么知道你靠近你时,你想的是干脆干掉我,然后逃出诸神的包围,回你妖族大本营好好休养?”   昶斐不信壬姒,自然也不会任由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我不需要你靠近,你站在原地我会把我知道的,直接传递到你的脑海中,只要你…别排斥我的进入就行。”   昶斐眯眼,从安全考虑,他是想拒绝的。   可脑中闪过狐狸的所作所为,他所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称呼他为儿子,存在本身却超过了人类文明时期。   那个时候,自己的第一世都还没有诞生吧?最早诞生的是三清吧?可是他又不是三清…   总觉得…知道灵魂的秘密,会让自己更加接近世界的本源,或许…更加能够让他明白狐狸那些行动背后的意义。   “行吧!你想说的东西可以直接传递到我的脑海,我看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昶斐话音刚落,罗峰就有些不安地看向昶斐,余光却注意到了微微向他摇了摇头的庄慧,想劝谏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庄慧不会害自己的学生,只怕这当中有什么机缘巧合,罗峰还是选择相信庄慧的选择。   壬姒轻笑了一声,四周那些神仙的小动作她都注意到了,她不怎么在意,主动与昶斐建立了精神联系。   昶斐很快看到了一名长相与任夕不同的女子,女子的外表年纪看上去在二十二岁上下。   她生得很美,带着神秘与朝气,或许每一个神仙大多数都是天道选出的世间美好,如果壬姒不是妖祖的话,应该也是这世间少有的美好事物。   “这就是你的本来模样?”昶斐在精神世界中,认真将对方大量了一边,最后仰头看着壬姒三米高的身材,真真是好不羡慕!他什么时候能长这么高?   “这是承载了我的本质的任夕灵魂。”壬姒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还是那副令人不快的冷笑。   壬姒说着,脸上还是长出龙一般的鳞片,头上生出长角,双脚化作了蛇尾,一双翅膀从她身后长了出来。   昶斐的表情变得古怪,“你是…把任夕的灵魂附身了?”   “我就是任夕。”壬姒指着自己说道,“作为壬姒的灵魂,早在数千年前就消亡了。按照天道的规则来说,壬姒很久很久以前已经魂飞魄散。”   “那你…是把壬姒的记忆,强行输入给任夕了?”昶斐的眉头皱得死紧,做出了一个猜测。   壬姒似笑非笑:“你的想法很贴近了,但壬姒的记忆并没有覆盖任夕的记忆。我只是…将原本属于壬姒的本质激活了。”   壬姒说着,用自己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胸前的事业线上一路划过,最后落在了人体心脏的位置。   一道裂缝从她胸前出现,在那里面,有一个暗金色的漩涡,磅礴的能量正从那里面透出。   昶斐瞬间后退,刚才那暗金色的物质几乎连同他精神上的钛合金狗眼都亮瞎了,再多看两眼,他大概会连同精神一并失明。   “那是什么鬼?!”昶斐一边揉着自己的双眼,任由眼泪落下,口中有点骂骂咧咧。   “这个就是意识本质。”壬姒又咯咯咯地笑起来,“但并不是每一个灵魂都具备意识本质。   因为现代很多都是新生灵魂,很多新生灵魂的意识本质都会随着灵魂的转世而消失。   只有比宇宙诞生更古老的那些灵魂,才存在意识本质。而非常不巧的是,我正巧就是那样的古老灵魂。   只是越是古老的灵魂,灵魂本身的质量就会越低,因为本身存在的时间已经太过漫长,所以我的灵魂毁灭了。   我本以为我失去了灵魂的庇佑,会直接被驱除出宇宙,但多亏了你们,将我封在了我的后人的灵魂之中。   我的后人们继承了我的意识本质,我作为任夕觉醒,具备着壬姒的意识本质,我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任夕,灵魂不属于壬姒,是新生不到两千年的灵魂,我本身不具备意识本质,但现在拥有了。   所以,我的本质是壬姒,灵魂是任夕,我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但你…和我们这类古老本质又不太一样。   昶斐,你是少有借我们的势与力量成长,具备着古老本质的新生灵魂。”   …………………………………………   谁说我挖坑老是不填的?还有哪些坑要填?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步:交涉达成   壬姒袒露出存在于灵魂内的核心时,昶斐(♂·精神体)下意识闭眼往后退去。   他以前其实看过不少小说,见过灵魂一点点地修炼成长成强大的存在,但从来没有思考过,在那种一看就是透明的灵魂内部,还能封存某些东西。   壬姒的灵魂中封存着上古壬姒的本质,这种本质类似于一种精神和记忆,或者其中还存在着不需要专门去修炼的强大能量,这些东西与任夕的灵魂相互融合,并不是任夕的灵魂被当成营养吞噬,而是…灵魂携带的记忆与经历与那些本质融合了,就像是一个人格分裂的人…重新让自身的人格合二为一,让面前的少女不再是原本的任夕或是壬姒,她具备了双重的特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全新的人格,唯一要区分的,就只有主人格的问题了。   现在占据着任夕灵魂的人格,到底是以壬姒为主的人格…还是以任夕为主的人格。   昶斐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并没有抬起眼睑去看壬姒,“所以你现在是谁?”   “我觉得我是任夕。”壬姒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没有什么追求和远大的理想,所以,壬姒的经历与理想把我的心占满了。   我发现,我的情感更偏向于壬姒,人类…我想要让他们消失。”壬姒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昶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主导人格是壬姒。”   “随便你怎么想吧。”壬姒耸了耸肩,她不在意这些,   “现在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说了,你怎么决定?   还想要把【任夕】带走吗?”   昶斐有点心烦地挠了挠脸颊,对方的感觉他大致能体会到,他现在已经觉醒了两世的记忆,行动上偶尔会受到那两世的记忆影响,但他很清醒,清楚现在的他是昶斐。   可壬姒的状态不同,她具备壬姒与任夕的记忆,但因为任夕本身的意志偏薄弱,更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小女人,在精神上反而让心怀大志(chou)的壬姒更深影响了人格。   或许其中还有某些他不了解的东西,但根据他的理解,现在的壬姒,就是任夕本人。   让她取出【任夕】的灵魂什么的…的确就如她所说的,等同于安插一个间谍在他们身边…   可想到之前那个时不时会露出腼腆又幸福微笑的少女,昶斐就觉得难受。任夕最终没有逃过任家的命运。   就算上一世,她躲过了壬姒载体的命运,这一世却躲不过灵魂彻底转变成壬姒的命运。   这不是道心,就算是昶斐,也不知道该怎么将两者分裂开…   不,或许他知道…   昶斐的脑海中闪过了壬姒之前说的话,猛地抬头看向壬姒,“那个先缓缓,你刚刚说…我跟你相似?我的灵魂之中也存在着你所说的那个灵魂本质?”   壬姒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对,你也具备本质。但你不用想着去尝试刨开自己的灵魂去看本质。   你的灵魂很坚固,你的气运太好,灵魂居然能多方借势,成就出了现在的鬼王魂。   就算你灵魂不全,依旧能够保全你很久。只要天道存在的一天,你可能都不用担心会出现跟我一样的情况。”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该怎么说?无法确认自己的本质,他自然不用考虑释放自己的本质,来体验一下壬姒本质与灵魂结合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那样就更不用说分离灵魂与灵魂本质了。搞不好瞎胡乱搞会直接把任夕给玩死。   昶斐感到头疼了,壬姒似乎很喜欢看他现在的模样,不禁冷笑道:“怎样?你现在可以修改第一条件…”   “不行,你必须还尹羽一个完整的任夕!”昶斐似乎也是来了脾气,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壬姒刚刚勾起的笑容立刻收敛,听到尹羽的名字,她并不是毫无感觉的。   可就算有感觉,她也在内心扼杀着自己那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昶斐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你把你关于壬姒的记忆全部封印,以任夕的记忆与人格为主,做一个普通人,与尹羽一起生活百年,然后等他去世了,再有任夕的人格来选择是否要解除壬姒的记忆?”   “你想得倒是挺美!”壬姒怒极反笑,朝昶斐的方向狠瞪了过去。   昶斐清晰感受到壬姒的杀气,无辜地摊手:“有什么关系?区区百年,对壬姒而言,不过就是一晃而逝吧?”   “你觉得我会放着你成长百年?”壬姒冷哼,根本不相信昶斐的鬼话。   昶斐一脸无辜,“这个简单啊,我只要继续做人,那我的寿命就只有短短一百年,等你醒了,我也死了,那样不是连我这么个能够压制你的人都没有了吗?   就算到时候社会通过我发展到了某种程度,没有我从中指挥,那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吧?”   “月老的嘴,骗人的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壬姒不耐烦地挑眉,开始解除精神共享状态,“你如果只是想这样,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   “好吧好吧,你分出具备任夕记忆与情感的一魂四魄,由我来封印其壬姒的相关记忆,让她作为任夕回归到尹羽的身边,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我分出一魂四魄我还能活?”壬姒并不乐意。   “你怎么不能活?我已经很公平了好么,没有直接让你分出两魂七魄,魄掌管的是人类情感,对你这个想要毁掉全人类的人来说,就只是鸡肋吧?那不如分出来重组任夕的那一部分。   而且,我也没有让你彻底撕裂灵魂,我决定半接受你的意见,让任夕以身外化身的形式回归尹羽身边。   这已经算是我最大的退让了好么。你还跟我挑三拣四个毛球啊!”昶斐明显也有点火气了,眼看着精神共享即将消散,他这直接冲了一句,“你要不接受,那行,现在我们就跟你拼命,直接灭了你!也省得麻烦!”   壬姒蹙眉,她真腻烦昶斐的威胁,可她同样也推测出了昶斐的底线在哪里,反正只是制作一个身外化身,有好有坏,何不接受算了?   可是,为什么想到昶斐说要将自己的身外化身交给尹羽,由身外化身代替任夕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泛酸?   壬姒不禁暗暗甩了甩头,想想后果,她也懒得再跟昶斐讨价还价,干脆用行动来告诉昶斐,她同意提议了。   “对了,一魂四魄的选择得由我来!鬼知道你会不会心怀不轨,把不好的部分放入身外化身之中?”   “呵…你觉得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壬姒被气笑了。   “你压根就不是人!”昶斐对任夕还有些上辈子的亲情,对壬姒,可半点情感都没有,张口就讽刺了过去。   偏偏壬姒的确不是一个人,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她想反驳,都无从下口,心里隔音得不行。   “你到底答不答应?”昶斐可不给她缓口气的时间,见壬姒不语,立刻针锋相对地追问道。   “随便你吧!”壬姒只能以冷漠回应,她本就是妖祖之一,不管昶斐要选那些魂魄她都无所谓。   反正凭昶斐的能力,也没本事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   “昶斐,这事要不还我去吧?”高冷辛还是有些担心壬姒会做出什么对昶斐不利的事,在这种时候开口请缨。   “不用。”昶斐摆手,根据声音的方向,走向壬姒。   凭借这具身体的中的那一根水晶骨与壬姒本妖的配合,昶斐很快就取出了一魂四魄,放入了庄慧帮忙准备的身体容器之中,形成了新的任夕的躯体。   为了防止任夕携带壬姒的记忆,或是精神彼此相连,昶斐拜托了罗峰、庄慧、丰泉、钟馗等神分别帮忙在任夕的大脑中加了禁锢,将记忆留在了分离道心的时刻。   壬姒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昶斐等人捣鼓另一个自己,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强烈。   看到高冷辛抱起任夕放在了尹羽身边时,那种烦闷的情感到达了顶点,目光落在尹羽看向身外化身的眼神时,终于忍不住冷哼出声,“现在满意了吧!”   “嗯嗯,看来壬姒前辈你还是蛮有诚意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展现一下我的诚意了。”   昶斐在听丰泉转述了现场的情况之后,立刻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脸,取出之前从任夕灵魂中剥离出来的法则之力,直接按往自己的胸前。   很快那一团力量直接融入了昶斐的身体之中,昶斐的外貌也在明显发生转变,尖耳朵快速生长出来,头上更是长出了向后弯的龙角来,脸上同时被白金色的鳞片覆盖。   壬姒的瞳孔都忍不住收缩了,这变化…居然像极了当年她的第一个儿子——神农!   昶斐可没有注意到自己具体变成了什么模样,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   他的双眼都变成了青瞳了,视力似乎恢复了,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一步:任夕?壬姒?   为了与壬姒达成临时休战的协议,昶斐(♂·身外化身)吸收了从任夕体内取出的法则,身外化身也随之发生改变,外形开始出现返祖现象。   就算壬姒现在所见,也忍不住恍惚,好像一切回到了从前,自己的儿子还只是一名普通少年。   “现在这样你满足了吧?”昶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自己身上查看了半天,似乎是确认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这才抬起那双青色的眼看向壬姒。   “可以了。”壬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尹羽与任夕身上,转身直接跳入之前她自己打开的那个通道之中。   昶斐眼珠一转,趁着壬姒转身跃入她自己制造出的缝隙的功夫,甩手将爆炸符一股脑丢尽了隧道中。   “昶斐你在干嘛?!”罗峰直接被他的举动惊到了,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昶斐。   “我看能不能炸掉她的通道,将她困在空间缝隙中!”昶斐舔了舔嘴唇,一脸期待,“我从刚才就想试试了,可惜她一直都不往里面钻,害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早知道你最做这种事。”壬姒的声音从裂缝中传出,带着看穿昶斐阴谋的冷笑,“如果是你们一群人一起攻击,能量还能影响到我的通道磁场的稳定性。   但光是你自己的这点小手段…呵呵…”   随着那两声呵呵地冷笑传出,昶斐还来不及反应,人先倒飞出去,势如破竹地撞破了几面墙,落在了操场上。   众神立刻摆开了攻击架势,随时做好出手反击的准备。   “别误会,我不是昶斐,没有兴趣去做些无聊的实验来降低自己的妖品。达成了协议我会遵守,三年内,我…不会对人类出手,不管是阴谋、阳谋、还是武力。”   “喂…我说的是让你们整个妖族都不许对人类出手的好么…”操场上,昶斐有气无力的声音大声传来。   “这是对你破坏规矩的惩罚。”壬姒冷笑一声,在教室中的缝隙收缩消失,根本就不给昶斐再争辩的机会…   “啧…”昶斐撇嘴,“因为这样就会让我的同伴对我心生芥蒂吗?”   “要不是你刚才跟我解释,我大概真的要对你心生芥蒂了。”校门口,向曦看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位昶斐,对身边的昶斐(♂·本体)说道。   昶斐挠了挠脸颊,脑袋转向另一个自己所在的地方,挥手将他直接收回,“好在壬姒现在的实力没有恢复,这才让我有机会钻空子。不然我们刚才损失至少过半。”   与化身相比,本体的昶斐意外没有什么跳脱的反应,他的外貌与气息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转变。   他得承认,玄力来得非常是时候,将法则存放进体内,并不会影响到灵魂。   同样还可以借用部分法则来激活分身中的血脉之力,让自己出现返祖的现象,从而引起对方误会,以为自己的灵魂的的确确让法则与灵魂相融了。   而趁机动手,就能防止壬姒偷偷再观察自己,他要还具备着仙元的话,就一定会直接用在仙元来伪装,彻底打消壬姒对他的怀疑。   但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差,影响化身的认知与记忆,连同另一半的自己一起欺骗,以影响自身的方式连同对方一并影响,对方要是具有什么读心术的话,那就更容易打消对方对自己的怀疑了。   让昶斐感到可惜的是,他没有测验出壬姒是否会读心。   “刚才…话说着都什么事啊?”丰泉、沐衍等神匆匆跑下来查看,正看到了昶斐与向曦刚才的所言所行。   “哦,昶斐改变了自己身外化身的记忆,让身外化身认定自己吸收了任夕的天道法则,从而…”   “谁问你这个啊!我问的是,昶斐你怎么回事!”丰泉怒气冲冲地打断向曦的解释,指着昶斐的鼻尖就骂。   “什么怎么回事?”昶斐茫然地眨巴着自己无神的双眼,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对着自己,让他不太舒服。   “达成协议,夺回任夕,三年休战这些,那些,你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想干嘛啊?”   到了这种时候,丰泉才不得不承认,他的脑筋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如昶斐。   “我之前说的不够详细吗?休战是我们现在的状态,跟壬姒打一场没有半点好处,还会制造不必要的损失。”   昶斐诧异,他还以为丰泉在一旁听着已经很清楚情况。   “这…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是三年!三年时间根本就不够吧!”   “三年时间不够还需要几年?十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其实对我们没多大区别,不过是逃避与拖延的区别。”昶斐耸肩。   丰泉就是不太喜欢昶斐这种随便的态度,“那你还提出三年休战是搞毛啊!浪费一次机会!”   “三年时间是给所有人的缓冲时间,壬姒刚刚归位,她虽然具备任夕的记忆与部分思维,她想要让壬姒与任夕彻底合二为一,就需要时间去消化和适应。   我取走了她七魄中的喜、哀、恶、欲,给她留下了怒、惧、爱三魄,虽然她现在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但是三魄与天人二魂会渐渐开始影响她的思维和行动,三年时间,足够改变她的一些想法,不过我赌不起,所以三年时间里,还要改变的是我们与人类,我们必须加速人类文明的成长速度,还有关于我们自身…能快点修出神元的就快点…”   “喂喂喂喂喂!你特么给我等等!你说你取走了喜爱恶欲?把天人二魂和怒惧爱三魄留给了那个妖女?   你不是…不是为了任夕…?”丰泉感觉自己的脑子乱了。   “就是为了任夕啊…”昶斐对这个问题很坦然。   “那你为什么不把更好的魂魄取出来留给任夕啊?至少…至少把爱魄留给她啊!不然…不然她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丰泉早听说了任夕的事,这时候,想到昶斐留给任夕的魂魄,就感到生气。   昶斐这样做,任夕尹羽的选择不是都白费了吗!   “你这样做…不觉得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吗!”丰泉光是想一想,心里就难受,忍不住抗议出声来。   “残忍吗?”昶斐摸了摸下巴,头转向向曦的方向。   向曦的心情也有些复杂,换做是他,他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被昶斐这样对待。   可他也想到了昶斐这样做的好处,留下的魂魄能够牵制住壬姒的行为,让壬姒不会随意就对他们出手。   如果那三魄真的能够影响到壬姒,甚至立刻利用爱(尹羽),让壬姒惧(担心)怕与发怒(失去理智)。   “昶斐的选择为大局观来考虑,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好了…只是…我不太喜欢这样…”向曦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既然任夕已经选择变回普通人,为什么还要让她与尹羽继续去背负不该由他们来承担的责任?”   “就是!你现在连个爱魄都不留给任夕,她和尹羽之间的感情…还怎么找回来啊!你…你这样还算月老吗!”   丰泉难受的鼻子不由就酸了,他跟来就是一个感性的神,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不愿意去看尹羽与任夕的悲剧了。   昶斐耸了耸肩,他没有半点想反驳的意思,他只是从他的直觉与对壬姒的接触来推测与判断实际的情况。   他绝不能让现在的任夕与尹羽好过,这不是来自单生狗的怨念,这主要还是…因为壬姒…才是与尹羽生活了整整十几年的那个少女。   他可以让尹羽拥有一个任夕,算是一种对他安慰,但这对真正的任夕来说,却是不公平的。   壬姒现在看不透她自己,被执念与妖族的大志所影响着,没有办法再去关注任夕真正在意的东西。   他昶斐要真是一名合格的月老,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图省事图方便,就按照普通规格帮他们随便应付了,虽然他们之间的道路可能会越来越坎坷,甚至到最后可能会有一死,但至少让他们内心无悔。   但这些…他不会去跟其他人解释,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   下课的铃声响起,一众学生都有些恍惚,小黑屋中的世界模拟了现实,在其他同学看来,与其说是小黑屋封闭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中,不如说四周全都是认真在发呆的同学们,居然窥窃不到其他同学的试卷!还没有办法让一个同学从对发呆的成迷中回过神来!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学生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学校发生的异常现象,纷纷上交了试卷,不是去食堂吃饭,就是回家吃饭。   尹羽有点恍惚地从自己的座位上坐起身来,他感觉似乎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看到壬姒对他进行攻击的那一刻。   可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任夕!”尹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半天,总算是回过神来,猛地从自己的作为上跳了起来,朝楼下任夕的教室赶过去。   教室门口,少女窈窕的身影亭亭玉立,见尹羽过来,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来…   ………………………………………………………………   谢谢沉没酱,小胖的月票支持~!   谢谢叶越酱、伊芙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二步:瞎子的日常   看着带着一些怀疑,仍不改脚步,走向任夕的尹羽,偷偷围观的众新神忍不住轻轻长叹。   丰泉更是怨念满满地看向昶斐(♂·本体),那眼神里边儿想要表达的东西挺明显的,只不过昶斐看不到而已。   “别盯了,再怎么盯着看也没有意义,我看不见。”这   “我再盯一盯,发泄一下我心里面的怨气!”丰泉白了昶斐一眼,气哼哼地念叨一句,却没有再继续瞪着昶斐,然而怅然若失地问道:“昶斐你说,那壬姒在做什么?”   “你管她做什么?别把同情心放在自己的对手身上。”昶斐皱了一下眉,严肃传音道,“你这样的思想很有可能会害死你。”   “我怎么了啊我…我不就是想想我的对手在做什么而已,这应该叫做防患未然吧!”丰泉生气得在昶斐脑海中嚷嚷了半天,似乎是发泄够了,这才放过昶斐。   而苦逼的昶斐,为了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直在很努力地摸索着做题。   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取出九天玄女的法则让自己恢复视力,或是恢复神识了,这样至少他不需要摸着墨印推测试卷上都写着什么,这大大降低了他完成试卷的效率。   原本半小时能完成的事,他愣是到了时间才交卷。   这对于班上不了解情况的同学来说,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有学生已经在猜测,昶斐估计是独立出去,自己做了真正的老董,所以觉得学习什么的无所谓了。   反正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没有人敢再得罪他了。   或者是因为之前昶斐把自己得罪了,陆芯在这方面的宣传上竭尽全力,考试的第二天,学校就都在宣传这事了。   这让不少学生看昶斐的态度就更不爽了,放学直接堵校门,试图给昶斐套住头套,将他揍一顿的不在少数。   只是乐正家的管家先生保护得太好,每次上下学都会接送乐正家的子女上下学。   乐正初又是一个仔细认真的半神,那样的空子总懒得被人找到,这让不少学校直接出现了一个“反昶斐社团”,专门针对昶斐,作出一系列对付他的方案。   这不,末考结束的假期里,图书馆的一间封闭图书室中,聚集了一群小至14岁,大到18岁的青少年。   为首的一名18岁的少年,正拍着自己身后的投影墙,烦躁地跟其他的同伴们说着话。   “我觉得,想要对付昶斐,守学校是没用了,他们家那么有钱,他本人又是一个老董,别说那一个管家了,他本身的身边肯定还躲藏着不少的保镖,我们只是普通学生,这样根本奈何不了他什么!我们必须找专家才行!”   “找专家…”一名坐下沙发卡座中的少女双手交叉相叠地托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举起手来。   “你说。”站在正前方的少年立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少女顺势站起来,双手摁在桌子上,提议道:“我叔叔是习武的,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他请教一下?”   “武学…”其他人听到这两个字,又是向往,又是犹豫。   武学,这可是迈入武侠世界的起步啊…那个少年没有一个武侠梦?提到少女的提议,大家的心都有点痒痒了。   “现在正好放假,我们可以去跟我叔叔学两招,搞不好…到时候我们想出了支开昶斐那个管家的办法之后,还要对付他身边的那些保镖。   如果我们不会一点本事,怎么跟昶斐身边的保镖打?不跟他身边的保镖打一场,我们又怎么打得到他?”   “嗯…有道理!”众学生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那就麻烦你去跟你的叔叔说一声了!”   “嗯!”那名少女兴奋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为自己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提案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叔叔打出了人气而开心。   学生们那边思考着对付昶斐的办法,昶斐本人却不得不先放下自己的寒假作业,认真思考起更重要的问题来。   他都瞎好几天了,这一次似乎比起斗法大会那次更加严重,好几天都没有恢复。   好吧,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次到底用了几天才恢复,毕竟他昏迷一段时间,再回人间界的时候,都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昶斐瞎了,乐正霆禹至少放心一些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昶斐到处乱跑,不知所踪了。   这样就可以将昶斐乖乖地留在家里过年了。   而昶俜(伪)对于昶斐的失明也很上心,总是会带着医生来给昶斐的双眼进行眼部的调查。   还想带着昶斐去医院做各项的检查。昶斐很快就用自己全国大商的身份,失明对社会影响太大为理由,拒绝了。   并且明里暗里提醒对方,如果消息泄露,他会马上离开这个家,选择先去处理自己公司的事。   当然,就算消息被流露,以他现在的能力与公关团队,也有能力在半小时之内全部压下去。   昶俜(伪)也相信昶斐的团队的确具备这样的实力,不然也不会在众人发现AR技术的几天时间里,彻底搞定技术的专利,顺势运用到各个行业,趁风头大盛时大赚一笔!   但昶斐明里暗里暗示,反而让昶俜(伪)隐约觉得,昶斐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在昶斐身边呆了几天,少年不是直接登录梦境玩游戏,就是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休息。   昶俜很少能跟昶斐独处,更别说再做什么交流了。   ……   火红为主基调的房间中,贴了不少的游戏与动漫的海报,课桌前的墙壁上则贴了不少学习便签,桌子上的作业本翻开着,对应的课本堆放在桌子上,但作业本上并没有填写任何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会发现昶斐的字迹和平日不太一样,她他似乎一开始是想写作业的,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直接放弃了。   但想来也正常,双目失明的人,就算知道字怎么写,也没法把字写好,因为他看不见,也无法确认应该将文字填写到什么位置,一笔一划可能也写不到原本的位置。   桌子的左侧放着一台超薄液晶屏原装电脑,床对面打通的附卧中,放着梦境游戏的睡眠舱。   睡眠舱被直接用喷漆喷成了红色,乍看之下,就像一辆帅气的单人赛车。   某位入侵者不禁笑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床上似乎已经睡熟了的某人脸上。   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普通少年会有的房间,入侵者隐约有一股去看看这间房间的床底下,是否藏着什么小黄书。   可是仔细想想,那惊动昶斐的可能性太大了,还是不要冒险了。   ………………………………………………   谢谢吹雪酱的鼎力支持~!抱歉不小心把你的泡泡给戳破了(毫无悔意)   四叶草酱,你的想法真大胆,灵宝一定会揍死你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三步:哭吧哭吧不然打哭你!   深夜的乐正家别墅中,某位入侵者悄无声息地入侵了昶斐(♂·本体)的房间,让原本就一直在提防着假昶俜随时对自己做点什么的昶斐瞬间就清醒了。   在对方观察自己的房间时,昶斐保持着睡眠呼吸,偷偷地竖起耳朵去仔细分辨对方的声音。   对方悉悉索索地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从不疾不徐的脚步听起来,对方心情很好,并不急躁,没有乱翻什么东西,应该也不是为了找某些东西。   听了半天,昶斐的脑海就蹦出了一个猜想,这…是专门跑过来闲逛的?   对方又在他的房间逛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昶斐的床边,坐在昶斐的床头边上,轻轻地哼唱着小夜曲,那声音有些熟悉,让昶斐那一瞬间差点就把眼睛给瞪开了。   可他清楚,自己就算把眼睛瞪开也没有用,看不见就是看不见,他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防止被对方发现自己现在处于清醒的状态。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触碰到了他的额头,撩开他遮住了眼睛的刘海,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摸了摸昶斐的脸颊,这才悄悄打开了房门出去。   昶斐听到了对面昶荀房间的门好像被轻轻推开了,他不禁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直到彻底听不到对面房间的动静之后,他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冰凉,重新钻进被窝,空洞的眼睛茫然瞪着前方好半晌,才已经眼皮酸胀,又重新闭上了。   可一刻钟过去,昶斐并没有睡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最后一拉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整个藏入了被窝中。   而对面的房间,昶荀同样清醒着,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忽然就醒了,然后一股疲倦用上心头,让他迷糊,可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有谁在他的房间走来走去。   这让他的汗毛在那一瞬间都竖起来了,随后对方轻轻哼唱着自己从小最熟悉的小夜曲,昶荀就几乎惊得从自己的床上跳起来了,可是身上好像被鬼压床,根本起不来,最后轻轻的一个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抚摸让他忽然感觉自己发酸,想伸手去抓住对方的手,却动弹不得。   直到对方从窗户跃下,他才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了落地窗前,往外望去,那外面哪里还有那道身影?   他茫然地在漆黑的夜色下扫视了很久很久,双手已经不自觉地将栏杆捏成了一团,他都没有察觉。   冬天的北风吹在他身上,他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只得退回自己的房间,回到床上坐着,很久很久都不愿意钻回自己的被窝。   他在自己的床上做了半天,最终终于忍不住,抱起自己的枕头出了房间,推开了对面房间的门。   昶荀的目光落在蒙着头睡得好像死猪一样的昶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就受不了昶斐那别扭性格!   得了便宜还卖乖!记仇记得死紧!多久以前的事,还要一直记着,每次面对他都皮笑肉不笑的。   拥有那么好的天赋和实力…大家都喜欢他…在修真界是别人心目中的英雄,在母亲心中是亏欠多年,想要弥补的对象,在父亲眼中是值得骄傲又放心的儿子…   有好几次,看到昶斐,昶荀的心中都会想到一个词儿——既生瑜何生亮?   他不待见昶斐,他嫉妒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他想跟昶斐比较,想算计他,想他去死,想他离开家里,这样就没有人会拿着他们做对比了。   可是,心里茫然和难受的时候,他忍不住会去寻找的,也是昶斐…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被欺负时,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分钟的哥哥护在他的身边,会伸手摸摸他的头…   昶荀一言不发地走到昶斐的床前,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背对着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抱着枕头坐在昶斐的长头前,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枕头中。   不明就里的悲伤让他无法理解,他太多事想不通了,可是昶斐与乐正初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   他就好像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笨蛋,今天老妈深夜忽然出现,他只感觉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老妈了似的。   可是她明明白天才来过…哪里不太对劲,他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就觉得难过得很。   他压抑着声音,试图将那种莫名感觉的情绪憋回去,想在昶斐这里坐坐,不至于让他感觉太寂寞。   可在昶斐房间坐下,他反而感觉委屈得不行,声音从枕头中憋出,他浑身瑟缩成一团。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枕头中伸出,犹豫了很久,又收了回去,可是片刻的功夫之后,又颤巍巍地从被窝中伸了出来,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吵死人了啊…!要哭别在我房间里哭啊…我还要睡觉的啊!”清晰的拳头敲中脑壳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昶斐不耐烦的怒声带着些沙哑从被窝里传出来。   “嘶…冷死了冷死了…”那一下敲完之后,昶斐又哆哆嗦嗦地将手快速收回了被窝。   昶荀被吓了一跳,吃惊地回头,看着翻动的被子,脸颊瞬间涨红了:“你…你没、没睡着?”   “睡着也被你特喵的吵醒了…我跟你讲,我有起床气的,你别招惹我,小心我揍得你亲哥都不认识你!”   昶荀的嘴皮子抽了一下,忍不住就跟昶斐辩两句,“不应该是连老妈都不认识我吗?”   “我们是双胞胎,老妈认出我来,就能用排除法确认你是哪个了。”昶斐用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被窝里强词夺理。   昶荀被气笑了,“那你不是更加容易认出我来了啊!”   “不,这不一样。因为你长得跟我一样,被揍成丑八怪了,我从你身上找不到我的影子,我当然就认不出你。”   “诡辩!”昶荀哼了一声,他知道昶斐是故意胡说八道。   昶斐却理直气壮,在床上又翻了一个面,露出一张脸在外,得意笑道:“我这才不是诡辩,我说的就是真理!”   “懒得跟你扯淡…”昶荀哼了一声,昶斐是A1班的,在嘴巴上辩论上,他肯定争不过昶斐。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打断这个话题,让昶斐没有机会再继续借题发挥。   “就你双商低下的水平,还跟我扯皮呢,肯定是扯不过我,所以选择性转移话题,免得被我气死!”   “你也知道你说话会直接把人气死啊!”昶荀没好气,脑袋依旧埋在枕头低下,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我当然知道我有多优秀,像我这么出色帅气的人,情商高到没谱,见人就能说人话,见鬼就能说鬼话,见到个外星人,我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能破解对方的语言!”昶斐支撑起一条手臂撑起半边身子,一副认真表情。   “自信是好事,但中二不可取。”昶荀终于没控制住,抬起头回头冲着漆黑夜色下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中肯评价。   “唉…说句大实话还要被怀疑,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妒英才吧!没关系,我能理解你,普通人小弟。”   “普通人小弟个鬼啊!我才比你小几分钟好么!当初要不是你比我小,容易钻出来,现在当哥哥的肯定是我!”   “啧啧啧…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自恋,我在你三岁生病时,可是跟老妈一起去了医院,当时我可是专门调查了一下,我出生时,可是八斤一两,标准体重!   你才六斤六两,比我轻了差不多两斤!真要说大小,那也是我比你大!”   昶荀脸皮开始跟着嘴角一起抽动,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看得懂那些啊!”   “因为那是老妈抱着我,在等待你的检查报告时,亲自指着单子跟我说的,她都说了,可能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营养,所以你的体质比我弱很多,要我好好照顾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因为搞不好,我随时都会失去兄弟。”   昶斐似乎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翻身,直接平躺下,双手枕在后脑勺上,闭上眼睛笑道:“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怕死了,我怕你真的会死,然后我就没兄弟了。   所以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你,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揍死你!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个做哥哥都那么让着你了,你丫的居然还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经常让老妈忙得焦头烂额的。   那个时候我就想揍你了,可是我怕,我怕我的拳头会揍死你,那样我就没有弟弟了,妈妈就会少一个儿子…”   昶荀不自觉趴在了昶斐空出来的床边,似乎也有点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了。   他修炼的时间早,能够保留的记忆也比昶斐的早,被昶斐提醒了一句,也想起了过去不少事,“你还好意思说呢…明明知道我感冒了,居然还给我买棒棒冰。   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想要整死我。然后好让妈妈就独宠你一个!”   昶斐撇嘴:“那个时候大热天的,看你都捂成烤猪了,我才大发善心,用我那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零花钱,给你买了一根棒棒冰!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   真想念当初那个胆小腼腆,但是会记得我的好的弟弟啊…”昶斐哼哼了两声,说得是一脸怀念。   昶荀不自觉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也不由闭上了眼睛,“说起来…和你分别,我哭了好久,再也没有人保护我,摸摸我的头,把最好吃的东西分给我,跟我说不哭了…”   昶斐沉默了一下,忽然伸手,在昶荀的头上摸了一把,轻声道:“你现在可以哭了!”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咳咳…五月这不还没过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四步:老妈?碧姐?   忽然在深夜到访的神秘人,让昶氏两兄弟直接失眠了,在昶斐(♂·本体)安慰着自己愚蠢的弟弟时,另一边,身外化身已经在胸前贴上隐身符,在脚上贴上神行符,在双手贴上五行符,头戴丝…面罩,偷偷摸摸地挂在那名神秘人的身后了。   对方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昶斐(♂·身外化身)全力消耗了十张神行符,差点没追上。   对方是他和昶荀的老妈,这点在他听到对门开门声的时候却确认了。   现在昶荀无法睡着,主动来找他,他就更加肯定。   血缘与亲情是最敏感且无法割舍的东西,就算昶荀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但是因缘的线会引导他。   所以昶荀改变了对自己一向的作风,主动到房间来找自己,并且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就更加肯定他的猜测。   深夜来访的神秘人,一定就是老妈,她使用了什么自己与昶荀不能理解的手段,应该是想趁机化解他与昶荀之间的矛盾。   根据他昶斐以往的经验来看,昶俜这样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在提前处理自己的后事,以方便接下来自己走的无牵无挂,这种行为,就像是要去送死。   如果他是昶荀,大概不会想深那一层,但他是昶斐,就算他现在各方面的能力不如昶荀了,那也必须追上老妈。   不能给她机会去做某些会让他和昶荀后悔的事情。   昶俜的速度很快,她并没有跑多长时间,就已经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昶斐对昶俜抵达的地方是相当意外的,这里是燕家那一片被冰封之地,陨石的碎片到处都是。   就算这座山经历了很多事,也被各种调整,整个山依旧恢复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冰棱子,地面没有雪,但霜结得很厚,踩在上面就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滑倒。   树叶不再是绿色,地面的植物也都白色组成,从踏入这座山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进入到了其他的世界。   山上出现了各种昶斐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植物、昆虫与动物,气候也保持在一个相对较冷的环境下,甚至还有一种空气稀薄,有点无法呼吸的感觉。   整个山本是银装素裹,这里的天色却好像是与天空的月亮彻底隔绝开的其他漆黑空间。   昶斐走了没两步,脚步就慢下来了,耳边还能听到隐隐约约地对话声音。   那个声音似乎是从当初冰霜陨石所在的地方传来的。   昶斐最近的听力非常好,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他就闭上眼睛,侧头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那些对话。   “见到你的儿子们了?”有人笑呵呵地询问。   “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熟悉的那个声音温和又欣慰地感慨了一声。   另外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立刻插话:“哈哈哈!没变化?昶俜姐你确认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天天都看到昶斐在喝牛奶的呢!怎么说也应该比昶荀高一些了吧?”   “闭嘴!白痴!上次叫你去跟昶斐取得联系,你倒好,干脆直接躲在一旁偷窥!你这样也配做甄家灵嘛!”   一群人很快直接鄙视起插嘴的那位,“就是!柳姐吩咐的事都做不好!垃~圾~!”   “哎呀我也不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莫名其妙地就发现目的变了,反应过来的时候都过去这么久了。”   后者语气无辜,但他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行动结果。   “那是因为在他身边有一个大白痴,他在帮小白痴屏蔽掉你们这些会影响到小白痴行动的家伙。   等那个大白痴什么时候觉得时间适合了,就算我们不采取任何的行动,小白痴也会跟我们联系。”   熟悉的声音,带着昶斐陌生的语调在那边一个劲儿白痴白痴的叫,叫得昶斐都有点郁闷了。   “碧姐?!”有人惊呼了一声,似乎很诧异这个声音的出现,“你不是给处于沉睡状态吗?”   “玥把我唤醒了…我倒是没想到居然有机会附身于化身之躯,再看到这里的世界…”   对方的语气忽然放缓,随即又用昶俜的声音大笑起来。   昶斐从那笑声中,莫名地听到了伤感与无奈,对方笑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吵闹的声音难得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个被称为碧姐地声音在沉默了五分钟之后,才自嘲地笑道:“说起来也是…应该不只是我死了,大白痴,阿云,天赐与缘缘他们也早已经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吧…真搞不懂,为什么死都死了,还要带着我们这些做了古的人出来作妖?”   “柳姐说…还有一些我们曾经遗留下来的问题没有来得及处理…”有人不确认地说道。   “玥说的吗…好吧…是她说的话…那肯定有理由,那么现在唤醒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说吧,想我做什么?等做完了,我好死透透。”   “碧姐,你别这么说啊!什么叫死透透啊!活着的话,不是更加需要珍惜所剩的时光吗?”   “能有什么好珍惜的?我十三岁的时候,这一条命就是大白痴给我捡回来的。那个时候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十三岁时我就已经完成一番轰动全城的伟业了!   让他多管闲事…破坏了我的好事…真是个大白痴…”   碧姐大声抱怨着,从语气来听,昶斐莫名觉得这语气…好像在故意模仿着谁?   四周没有人说话,都在默默地听碧姐抱怨,一直等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才有人偷偷地喘了一口气,“碧…”   “等等你别说话,我大概知道玥想让我做什么了…”碧姐没有等同伴把话说完,目光直勾勾朝着昶斐所站的方向眯眼看去,她的表情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疑惑,有从疑惑变得诧异,随即诧异的神色消失了,她似乎沉思了很久,在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忧伤。   随即她又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轻叹了一声,闭上眼睛:“是要帮大白痴善后吗?”   “我们也不知道。”最初那位插嘴的人毫无心机地跟上一句,碧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就先找点事情给你做好了。”   “好啊!碧姐你有什么吩咐?”对方丝毫没有感觉到碧姐身上带出的某种危险的气息,还点了点头,非常乐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碧姐一抬手,对方直接在众人面前消失,“就先送你去万年前看看吧!毕竟性格上和古人挺像的。”   碧姐阴险地笑着,那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让四周的同伴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了。   碧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还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声:“总算是清净了!”   昶斐看得呲牙,还真是可怕…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不讲道理到动手就把人丢出去的人,今天头一回见!   碧姐与四周的同伴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得知自己居然还有一整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顿时长吁短叹起来。   其他同伴干笑着,也不接茬,让碧姐在那边兀自苦恼无奈了老半天。   碧姐似乎是想了很久,总算是相通了什么,一拍手,道:“算了,既然如此,我就逛一逛这个世界,对了,这里的时间跟我们星球的规律相似吗?”   “嗯…按照公转与自转的规律来计算的话…事实上比我们那边少了不是一星半点的,不过,他们这边也是共转一圈一年,自转一圈一天的计算方式,就是…真放我们那边的话…他们这边转得有点快,天黑天亮的间隙也快得有点夸张了…还没反应过来,一天就过去了。”   一人诚恳的解释了一句,碧姐摸了摸下巴闭上眼睛,随后才诧异地睁开了眼睛,“我去?这是一颗行星?”   “是啊…”   “好小~!”碧姐感叹了一句,“总觉得这个行星有点熟悉呢…好像我前世的出生地…”   “呃…碧姐,我们听柳姐说…这里…就是我们的起源之地来着?也就是…你前世的出生地啦…”   碧姐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惊呼了一声,“这里…是银河**星系的第三行星?!”   “是…是啊…”   “我说怎么那么熟悉…不对,整个银河不是都毁了吗…怎么可能…”碧姐的话忽然停下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浑身不自觉地抖起来,“是那个大白痴…?他在临走时…把这一片星系修复了…?”   碧姐的语气有点不自信,带着一些难掩的哭腔。   “抱歉,碧姐,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   “肯定是他和玥做的!只有他们才会消耗自身玄真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了。”碧姐摇头,似乎很笃定。   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这个…他们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碧的话。   昶斐却听得若有所思的,他…怎么感觉有点细思恐极?   话说…玄真是什么…?跟玄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狐狸让他自己领悟和思考…是想说…真正懂得运用那股能量的话,就具有某种破碎虚空或是重组虚空的能力了?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玄灵酱的月票支持~!另外,昶斐没有恢复正常性取向啊?   谢谢影酱的月票支持~!   吹雪酱已经直接变成咸鱼了吗?那我可以直接烤着吃掉吗?“咸鱼”是很有营养价值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五步:主体是存在投影的   担心自己老妈会做什么可能导致她回不来的事的昶斐(♂·身外化身)一路追着昶俜(真)来到了曾经冰霜陨石冰冻之地。   这个地方俨然变得与最初那会儿不同,不但气候比其他地方寒冷,这里的众生灵也好像全都变异了。   这就像一个被重新开辟出的异度空间,名为碧,却拥有与昶俜相同声音的人正在说着让昶斐不敢深思的话题。   她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多少人是听得懂她的话的人,碧说了半天,似乎有点无趣,干脆宣布了一声解散,这些人立刻原地消失了。   这还真是原地消失,感觉和被玄力吞掉的那些东西。   或许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知道如何使用那个玄力的,所以才知道如何运用那股力量凭空消失,还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昶斐摸着下巴思考着运用方式,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嗯…还没有把玄力掌握的当地小鬼吗…”   昶斐的汗毛一瞬间炸起,他可是躲在对方后方偷听的,对方的声音却忽然从前面跑到了后面,一点征兆和反应都没有,昶斐条件反射地从草丛里边蹦了起来。   紧张地回头往后看去,他的身后可没有任何人,听到前面若有所思的“嗯哼”沉吟声,昶斐错愕地又转回脑袋。   他的母亲正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昶斐心中一动,脸上尴尬,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干笑道:“老…老妈……”   站在原地的女人不自觉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不用欺我好好苏醒,弄不清楚你的事。装也得装得像样一点吧?我死之前可是做捕头的。   你身上的动作很生硬,左侧脸颊的血丝稍微明显一些,你应该是一个经常会挠脸颊的左撇子。   结果你跟我装蒜用右手挠头,我可没见你后脑勺的头发有什么稀疏的。”   昶斐头皮都跟着汗毛炸了,这观察得有点恐怖啊?谁会在意那些体表的小问题啊!   “你叫我老妈,是因为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是你如今的身生母亲的吧?你是想要装傻,假装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跟踪自己老妈跑到这里来的普通小鬼吧?   你是不是还想假装自己没有听懂刚才我们说的话?   毕竟你应该已经清楚,我早在你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了,所以那一点没有办法去装蒜。   不过…你就算要假装听不懂…也得装得像一点啊?不要用我们的语言来跟我说话,我还能让你刚才什么都没听懂。可你用我们的语言跟我说话,我就没法给你台阶了。”   “什么?”昶斐这是真没听懂,下意识就反问。   女人挑起眉头,见昶斐那副模样,立刻眯了眯眼,歪头上下打量了昶斐一边,脸上笑容愈发狐狸化了。   昶斐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询问,对方忽然瞬间移动到他的面前,直接勾住了昶斐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托了起来。   四目相对,昶斐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昶俜的影子,而对方也从他身上看到了某个影子,“我说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你这么一个明晃晃的小家伙跑进来,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原来是大白痴的手笔!   那家伙还真是一只该死的臭狐狸!居然让你借我与阿云的气运来托生,借此补全你…让你这成为我们的儿子。”   “什么意思?”昶斐有点不爽对方这个态度,高高在上的,一副直接把他当成是占小便宜的小偷的架势…   原本因为对方可能是占据了老妈身体的什么怪物,昶斐才没有乱来,现在对方的态度让他很不爽,直接打开了对方的手,硬邦邦地质问了一句。   “哦?小家伙年纪小,脾气倒是挺大的啊?你放心好了,我对于大白痴的做法没有半点的意见。   毕竟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更不要说是我与阿云的孩子了…你既然成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自然要好好地保护与照顾你们。”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孩子,你别因为你附身在了这一副身体之上就以为你是我妈!”   昶斐现在的脾气可爆得很,未知已经弄得他很烦,老妈的事更让他担忧,听了刚才那些对话,让他更加不爽了。   这跟一个小学生去看科研报告有什么区别?完全不懂!还跟听无字天书似的,根本抓不到一个可以突破的点。   认真去学的东西怎么搞都搞不懂,这火气上来了,昶斐都有直接动手拼命,逼迫对方离开他老娘身体的打算了。   “喂喂喂,小白痴,你不清楚原理可别乱说话,你今生生母可在那边好好的呆着呢,我可没附身她。”   碧见昶斐的反应,立刻反应过来,直接让开身子,往身后一块冰块上指了指,纠正道。   昶斐本能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般的昶俜。   昶斐愣了,“这…怎么回事?”   “看来他们是把给你解释的任务丢给我了?”碧后知后觉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郁闷地哼了一声。   昶斐可不理她着反应,先冲上前去检查昶俜的状态,让他心惊的是,老妈的灵魂不见了,体内空荡荡的,唯有身体还是活着的。   虽然被老妈抛弃了那么多年,老妈对自己与昶荀又有着亲疏,可怎么说也是自己老妈,四岁以前的记忆,太多都是被美好填满,虽然嘴巴上不承认,心里上在暗示,昶斐依旧关心昶俜。   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有些心慌,“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同一个时代,灵魂怎么说都只有一个,但我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所以,为了防止投影转世与我们这些前世的本体相互融合,直接导致昶俜归位,变成【我们】,影响到她的未来,我们就采取了现在这样的办法,将这一世的记忆封存在这这一世的身体中,我们只暂时取回我们投影的灵魂,让我们暂时苏醒行动。   等事情结束后,我们会重新将灵魂归还。”   “投影?灵魂?什么鬼?”昶斐骂人的心情都有了,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变得很冲。   可碧似乎知道他肯定会有此一问,耸了耸肩,“你就没有想过,世界并非是单一的,而是由无数世界宇宙组成的吗?”   昶斐眨了眨眼:“你真的是作古的人吗?”   “你真没礼貌啊…”碧苦笑了一声,“我就问你,你难道就没有思考过,在你们没有探索到的星球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自己吗?在其他的宇宙,其他的平行世界?”   “想过。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的就是我。”昶斐一脸冷漠,觉得这问题挺无聊的。   “好吧…那你难道没想过,你是怎么产生的?”碧有点头疼,转变了一个说法。   结果昶斐很不识趣,直接一句,“被老妈生出来的。”就给碧把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碧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好半晌才狠狠在自己脸颊上拍了一下,迅速振作起来。   “就这么跟你说吧,在无数个宇宙世界中,只会有一个【真我主体】,这个主体,在其他的宇宙是不存在的,但宇宙是守恒的,为了保证时空的正常运行,这些本体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创造宇宙,或是毁掉所有宇宙的,其会有能量辐射到其他的宇宙,造成各种影响。   那个影响,可能会毁掉那个宇宙。所以,为了达到一个平衡点,宇宙法则会根据其运算,将那一股力量的辐射,转化成为投影。   投影的一切经历,都会受到主体的影响,主体在祂所在的主世界经历什么,投影也会有类似的经历。   另外,我要声明一声,投影也是活生生的生灵,他们并不是分身、身外化身这类的存在,他们相同于主体在其他宇宙的自己,但是仅仅只有辐射到其他宇宙的那一部分的力量。   昶俜是我在这个宇宙世界的投影的转世,所以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的转世。   在我原有的世界,我已经被世界判定为死,我现在仅仅只有一道意念与这具昶俜的前世之躯。   没有我自己的灵魂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暂时寄宿在我身上的玥的意念都无法行动。   所以只能与昶俜交换着来了,很多时候,有要紧的事非玥来处理时,她就会和昶俜达成协议,租借灵魂。   等事情解决了,就会归还灵魂,等下一次发生什么事,由昶俜主动来与我们沟通。”   昶斐有点毁三观,但最在意的问题已经不成问题,也让他放心下来了,“听起来…你们似乎很人道!”   “你关心的重点还真是让我羡慕昶俜。”碧笑了笑,点头道,“因为大白痴就是那种人道主义很强的人,他对自己的属下一直都言传身教。   反正对大家没坏处,还有好处,做过几次,大家尝到甜头了,不需要大白痴再说,我们也会照做了。”   昶斐眨了眨眼,“从刚才就听你大白痴大白痴的叫,你叫的是谁啊?”   “当然是你真正的父亲。”碧回答,看向昶斐,“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叫乐正霆禹。”昶斐眼珠子不自觉转了转,笑着回答。   “乐正霆禹…阿云吗…?”碧若有所思地念叨一句,随即瞥了昶斐一眼,“你说的是人类生物学定义的血缘父亲吧?我说的你真正的父亲,不是你理解的那种。   不过,具体的我也没法根据说清楚,因为你现在掌握的知识不够,我跟你说了,你也完全听不懂。   所以,等你再多经历一些事情之后,再来问我吧!”   昶斐听到这就有点郁闷了,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位碧姐明显想死透,鬼知道下次来找她时,她是不是已经死透透了?   ……………………………………………………   吹雪酱,上了岸被我发现,你觉得你还回得去深海吗?   四叶草酱你说的是灵宝当初割断尹蜀革的那一根线的事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六步:碧姐,略可怕啊!   偷偷瞄了一眼兀自因为自己的话,郁闷不已的少年,碧灵素的眼中的死气正在悄然减少。   闭目感受了一下柳玥留给她的信息,她心中的困惑其实并不比身旁的少年少多少。   她想甩开这个少年,先去柳玥所说的地方看看,好姐妹说了那件事情只有她能解决,就一定有什么理由。   碧灵素简单想了一下自己今日的行程计划,余光悄然扫过四周环境,又落在了身旁一副蛋疼表情的少年身上。   “喂,小白痴…”   “我叫昶斐。”   “我知道你叫昶斐。”   “那你干嘛叫我小白痴?”   “谁让你是大白痴的儿子?”   “那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你的儿子吧?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母白痴了?”   “喂,你别强行把我和大白痴那家伙撮合在一起啊!我可是有丈夫的人了。”   “我知道,你的丈夫是我现在的人渣老爹。”   碧灵素眨了眨眼,明确肯定自己要继续跟少年争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的后果,会把阿云也坑进去,干脆顺着少年的意思道:“我叫你小斐,没问题吧?”   “…早这么叫不就好了?”昶斐(♂·身外化身)小声嘀咕了一声,点了一下头,“可以。”   “那么,小斐骚年,你现在该回家了。”碧灵素点点头,昶斐还算配合的态度让她很满意,立刻拍拍手,直奔主题,“我有事,没办法照顾你,你从哪来就先回哪去吧!你的母亲在这里很安全,你完全不用再为她的事担心。”   “老妈呆在这里,我是真相信没有人敢对她的身体做什么…”昶斐话说一半,怀疑地看着碧灵素,“但我对我老妈的灵魂很担心。”   “啧…好麻烦啊…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碧灵素闻言,双手不自觉就叉腰了。   拥有与昶俜相同面貌的她,看上去却更像是是一名比昶斐稍大几岁的高傲少女。   那一身红裙与昶俜和柳姐的气质完全相反。她身上没有多少沉敛的气质,但灵动的好像有很多鬼主意似的。   她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同样正转动着眼珠,准备打鬼主意的昶斐,笑道:“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捉迷藏,如果你能在今天之内,在这座城市中找到我,我就帮完成一个不违背我原则的事!”   “简而言之,就是你准备让我乖乖待在这里,利用时间缓冲,甩掉我。你一定很笃定甩掉我之后,我肯定找不到你,对吧?”昶斐的一双桃花眼眯成了半月状,那嫌弃的眼神太过于露骨,能直接气死不少被那眼神看着的人。   碧灵素不以为意,笑得很自信,承认得也很干脆,“是。我对我的隐匿之术很有把握。你不自信的话,我们可以不玩这个游戏。”   “我对我的追踪本事也很有把握。”昶斐哼笑一声,果断接招。   碧灵素一扬下巴,对昶斐的好感又上升了,“你不错!我喜欢!”   “别废话,请开始吧!”昶斐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两下,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催促着开始。   碧灵素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抓住昶斐的衣领,一脚迈出,四周景物瞬间扭曲变化。   在停下的时候,他们站在了寻常的街道上。   这里的温度比起山上回升了不少,昶斐的神色不由一松,碧灵素暗笑一声,收回搭在昶斐肩膀上的手。   “等我离开之后的一炷香…嗯…等我离开后的五分钟之后,你就来找我吧!”   昶斐看了一眼四周,闭眼确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问道:“你这个瞬移是你的极限吗?”   “并不是。”碧灵素又多看了昶斐两眼,这少年问的问题不错,知道抓重点。   昶斐深吸一口气,“如果分百分制,刚才我们那个瞬移,是你运用出的百分之几的能力?”   碧灵素不自觉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呃…没到百分之几…要形容的话,就是你寻常挥挥手吧?”   昶斐长长叹息了一声,“你们这些古人真可怕…你说的城市居然是我们东方一整个国家…”   “啊?”昶斐这话说懵了碧灵素,她不自觉挠了一下头侧。   “这里是外M市,准确来说,都不能算我们的国家了…这里已经在近战时被划分出我的祖国了…”   碧灵素有点明白了,“嗯…你们的城市…并没有这种程度的范围吗?”   “要是有,我们都不用为人口和住房问题发愁了。”昶斐扶额,“我现在算是真的确认了,你们的认知跟我们的认知偏差太大了,你生活的地方,一定很庞大吧…”   “嗯…算是吧?”碧灵素目光飘移,答非所问。   见昶斐又半眯着个眼睛看向自己,碧灵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把话题重新转回来了,“时间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城,到地方我们马上开始我们的赌约。”   昶斐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那无奈的小眼神,似乎是对碧灵素的一种不信任。   碧灵素好笑,这小鬼头人小鬼大,居然来操心起她的事情来了。   重新计算了一下范围,碧灵素将这小小的少年送到了燕世家范围外,拍了拍双手,见昶斐已经没有什么意见,这才跟昶斐一摆手,瞬间钻入了玄空间之中。   作为一名捕头,哪怕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捕头,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能够下意识就分析出某些人的各种情况。昶斐那少年似乎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与她们这类人相处时,语言会不自觉转变成他们的语言。   虽然他们的脑子会根据环境与当地的法则,自行转变自身的法则,让语言能够随之转变,但对方与自己沟通时,用的是什么语言,他们怎么可能分不出?   但昶斐分不出,他似乎和最初的他们一样,都是野路子出生。这大概是那只不死狐狸故意为之…   碧灵素大概能猜测到原因,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不让那个少年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那到时候遇到了与不死狐狸对立的家伙们时,就会被人抓住这个漏洞,发现他灵魂本质中隐藏的那些东西。   碧灵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通了自己人为什么每次去接触昶斐时,都会被转移注意力的原因。   这应该是那个狐狸大白痴创造的安全机制,还真是良苦用心。   碧灵素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手指关节,咔咔的骨头脆响声响起,就像是某种起誓。   “等着瞧吧…大白痴…千万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不然的话…呵呵呵…”   某个这在回家路上的少年,莫名感觉到自己身后好像忽然有谁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在他身后,除了漆黑的街道,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初次在这个世界苏醒,碧灵素的脚步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目光也没有任何东张西望的打算。   四周的景物在她身侧不断扭曲变化,每一次的扭曲变化的景物都明显不是一个地方的。   等她停下移动时,她的对面,一名青年正抬头看向她。   “你就是那个变种祥瑞?”碧灵素一双空灵的双眼仔细地盯着的青年看了两眼,都不禁惊叹起来,“真不愧是万年不遇的祥瑞…”   “你…是昶斐的妈妈?”那青年愣了好久,下意识看向自己身旁的文件,又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女,比碧灵素的表情还吃惊。   碧灵素却不搭理青年的话,伸手一把抓住了武冰的胳膊,笑道:“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青年皱眉,试着挣扎了几下,最终放弃了,他看着碧灵素,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干嘛?”   碧灵素抓着青年的手没有丝毫改变。她的力气不大,但就像是一把手铐,牢牢地铐住面前的青年,铐得这个青年没脾气。   见青年服软,她笑了笑,道:“我叫碧,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戒心,估计待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没有心思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还是先好好聊聊,等你对我有点信任了,我再来跟你说说我有什么目的。”   青年紧皱起的眉头微微出现一丝松动,但警惕的心思让他故意又皱起眉头来。   青年偷偷观察了两眼碧灵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问道,“那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   “嗯…说说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别人与众不同什么的?”   碧灵素挥挥手,身后出现了一条和青年身下相差无几的板凳,她拍了拍凳子,直接坐下,大有听青年随便说点什么的打算。   青年犹豫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是凭空出现的,他摸不透对方的心理,但也不惧。最近经历的事情多了,对此他也没有多少畏惧心理了。   想了想碧灵素问的问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回答,“我叫…武冰。父母就是寻常人。”   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碧灵素等了半天,见对方都没有回答的打算,他才追问了一句,“后面呢?”   “你既然能凭空出现,还能说出一套一套我都听不懂的话,那你不是应该比我更请出去我吗?”   武冰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   碧灵素挑起眉来:“你果然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不过也对,如果你感觉不到,也不配集成到白泽的血统了。”   ……………………………………………………   原来四叶草酱说的是灵宝当初在修真界在敦煌宗时的那段经历吗?忽然想送灵宝回修真界看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七步:这是糖!   最近半年遇到的事,比武冰几年遇到的事都还要多,这些好像都是从遇到乐正蓉开始转变的。   武冰也隐隐有些察觉,这个世界,也许…大概有不少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东西。   前两天不就遇到一个自称自己是主角,得到了耶稣能力,能够决定人类命运的少年吗?   那个少年的年纪还跟乐正蓉的侄子年纪差不多呢…   也的的确确用出了一些非科学能解释的能力…   武冰从遇到那名少年开始,就隐约觉得,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有一个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人,会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找上他。   结果还真的来了…   他的直觉唯一没告诉他的,大概就只有这位来访者的外貌问题,和她告诉自己的那些事。”   在碧灵素的话出口了十五分钟之后,武冰才好像刚刚从某种诡异的时空禁锢中解除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骇然叫出声:“我?白泽?”   “不是,你不是白泽,你是人类没错。不过,你的主体应该是一头混血神兽,身具白泽与麒麟的血统…虽然能量辐射开了,但寿命明显只比人多一百年,所以在这个世界中,你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碧灵素的双眼仔细在武冰的身上打量了两眼,有点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了。如果你的主体能完美继承其中一股力量,你大概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武冰哭笑不得,“比人多一百年的寿命,那也有两百年的寿命了吧?我这也捡大便宜了!”   “知足是好事,不过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我还是觉得挺可惜了。你要是再多几百年,应该就可以直接超脱出这个世界了。”碧灵素笑了笑,提了一句,就把话题转开了,她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跟对方做什么争执。   “我来找你的目的,我猜你大概存在一个直觉,你不要问我找你帮什么忙,你就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着我刚才说的。你的脑海中闪过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   不说也没有关系,你可以直接说,要怎么行动,我全都会听你指挥。”   武冰苦笑,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碧灵素说的这些,说得他云里雾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可他脑海中,偏偏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的大脑,对方的这个办法很好,他照做绝对没问题。   去思考为什么这样做毫无价值,因为知道了,也不会理解,以他目前的水平,只需要被指导地去完成他的使命就行了。   他的使命…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使命。   武冰很自然地顺着碧灵素拉他起来的架势站起身,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脑海中就自然闪过了某一处的画面。   他眼皮下的眼珠动了一下,碧灵素已经带着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墙壁时钟上,秒针向前挪动了一针,两人重新出现,武冰的双眼猛地睁开,他的脸上还是长出鳞片,头上也生出了熟悉的犄角,原本的黑发迅速变长变白,在他的口中发出一串复杂晦涩的语言。   在听完他口中吐出的语言后,碧灵素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   白泽知晓万物,麒麟预言大势,当这两者的能力结合,只要抵达这里的特异点,就能知晓未来必将发生的万物事。   听上去,这个能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也得看向从武冰口中了解的是什么事了。   更多人问的事很简单,未来的生活,未来的爱情,未来的工作,但也有很多人,在为自己的未来茫然。   就算武冰拥有知晓未来万物一切的能力,甚至知道谁会是大势所趋者,知道他能在什么时间点,做出什么事,但如果不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被特定的对象,以特定的方式,进行特定的询问,那这个结果,也不会知晓。   碧灵素找到武冰,不是为了自己询问,而是根据柳玥留给她的提示,来询问一个特定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能涉及到他们这些早该死去的人,不能涉及到狐狸的秘密,不能涉及到未来既定的结果,除此之外,碧灵素可以随便问一个跟“自身”相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碧灵素在找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虽然她不明白柳玥为什么会那么安排,但排除了那些她主要想问的那些问题之外,又关于自己的问题…那就只剩下那一个了——我与昶斐的赌约,我会赢吗?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又无聊的问题,但当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得出的结果,却让碧灵素措手不及。   她与昶斐的赌约,是一个让昶斐去达成那个特殊条件的楔子。   不管是她从沉睡中醒来,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根据指示去找到这个世界中的“百晓通”的投影,求他帮自己一个忙,还是被昶斐发现,打赌,都是被计算的条件,为的是让昶斐在那个人无法预料的时间点,发现那个人。   “居然…是为了隐瞒那么一个少女的双眼,达成再她无法计算到的时间点,与她想见的结果吗…”   …   另一边,昶斐(♂·身外化身)呆立陆黎的侦探事务所门口,有些不敢置信地皱起眉头。   在这街道一角的偏僻事务所中,不纯粹的妖力很浓郁,还带着一股强烈到刺鼻的血腥味。   昶斐有些迈不开脚步,他来这里,只是想要看看陆黎一切的案宗与她追踪什么目标人物时的笔记心得。   陆黎经常不在事务所,这是他早已习惯的事,就好像是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陆黎总是能够精确回避掉所有跟他相遇的时间点。   除非是到对陆黎来说,必要的时间,不然光是让他去找陆黎,也会被陆黎以各种反侦察的手段甩掉。   就算是走到街道上,陆黎都是有意无意避开所有监控的,就连卫星探头也不容易捕捉到陆黎的身影。   除非是遇到什么麻烦,无法再进行反侦探的躲避行动,不然休想在陆黎不愿意露面的时候,将她找出来。   可现在…居然就这样忽然回来了。   血红的圆月当空,将少年在门口的身影拉长,拉进了事务所中。   事务所中,压抑的喘息声忽然出现了一丝停滞,随后,紧跟着爪子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微微地传来。   陆黎的气息从黑漆漆的屋子中飘散而出,熟悉的体香,就好像莫名地吸引,好像一支钩子,钩得昶斐不自觉朝着屋子里走去。   在他的脚踩上事务所的地面时,锋利的杀气直接割开了昶斐脸上的鳞片,甚至割断了他头上的龙角,疼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杀气割得很深,血迅速地从伤口流出,好像止不住似的,杀气如同蚂蚁一般地在往伤口里面钻。   可这这样的杀气,还没法阻止昶斐的脚步,昶斐脚下的速度反而因为这样的杀气加速了。   等他迈入屋子时候,整个人已经变成个血人,这杀气好像具备着魔力,在钻入昶斐的皮肉时,远在别墅中的昶斐身上,也开始有伤口出现,伤口泛着光,似乎是直接伤到了昶斐的灵魂。   “昶斐?”昶荀诧异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昶斐却感觉自己好像穿过无数虚幻,听到陆黎沙哑地叫出他的名字。   别墅中,昶斐睁开眼睛,模模糊糊能看到陌生房中,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双生弟弟紧皱的眉头上。   事务所,堆满了各种书籍的熟悉小客厅中,一头如瀑般的赤发铺了一地,穿着少见的女式休闲装的少女,正蜷缩在她常坐的那个小沙发上,一双锐利的血红竖瞳带着疯狂,紧盯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祂有着一双白色绒毛的耳朵,长发下露出的小半截脸颊精致完美到不似人间之物。   雪肤上,细细的绒毛反射月华,让少女整个人都变得透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那仙姿佚貌的脸上,找不到熟悉的理智与沉稳,疯狂和隐忍让昶斐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东西。   曾经的他,见过了很多很多这样的表情,不少被生活逼得绝望的人,总是会露出这类的表情。   可面前的绝世佳人少了绝望、悲痛与无助,就像…当初的那个他。   忽然想起陆黎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安慰他时说过的她的经历…他似乎还不知道,陆黎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在那一次坠崖之后,陆黎为什么没有回头去报复她的父亲和抢走她家人的人?   在陆黎的脸上,昶斐很少看到仇恨,憎恶与疯狂这类的负面的情绪,昶斐一直以为,那就是最真实的陆黎。   也是一个不怎么像人类的半妖少女名侦探。   可现在…或许陆黎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的完美,她只是…比自己还要懂得伪装和隐藏自己。   陆黎比昶斐更早看到了昶斐身上的自己,但昶斐到现在才注意到,他心目中那个绝对可靠的朋友,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展露真正的脆弱。   耳边似乎又一次听到陆黎的呼唤,可抬头看到的,是如同一只失控了的疯兽扑向自己的少女。   等昶斐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尖锐的牙齿已经咬在他喉管所在的位置!   ……………………………………………………   谢谢雨晟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djdiwjjwjs桑的鼎力支持~!   嗯…因为龙牙的520群红包告白,原定计划打破…那就…先送上斐黎“糖”吧?   米拉桑,520要幸福哦?(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八步:红月霞   陆黎的状态不对,这一点,连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昶斐在踏入屋子被攻击前,就注意到了。   陆黎的扑击来得突然,却完全在情理之中。   尖锐的牙咬在昶斐的脖颈上,没能咬进去,耳朵一竖,先倒着飞退出几米,落在了书架上,警惕看向昶斐。   昶斐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小血珠子溢出,昶斐伸手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目光落在陆黎身上。   他已经回过神来,但模样同样发生了改变,他不再是身外化身那种半神龙状态,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他自己的正常模样,或许也有不正常的地方…   她的胸有些挺翘,看上去并不是很平坦,个子似乎也矮了一些,头发不再像刚才那么短,脸颊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五官也小巧了不少…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利用了正身外化身的定点交换,把自己本体与身外化身的位置做了调换。   之所以这样冒险,只因为身外化身本身并不具备她自身百分之百的力量,而她…已经恢复了!   “见到老朋友就这么热情,会不会不太好?”灵宝(♀·正常)笑嘻嘻地往陆黎的方向靠近,每一步迈出,身上的那些伤口都在快速冒着白烟恢复。   等她靠近到陆黎面前时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消失,“没想到会在见到你的时候会恢复神籍…真不知道你是我的灾星还是我的福星。”   灵宝有些感慨,看向陆黎的眼神,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   或许也是因为灵宝的反应与气息影响,陆黎虽然警惕灵宝,也没有贸然去攻击,但在她依旧唬着一张脸,模样正在人与狐狸之间的模样转变着。   “我听说,月圆之夜,月之精华达到巅峰,会让不少的妖兽鬼怪本身的能量得到增强,甚至直接暴走。不知道陆黎你是不是也是会受到月亮影响的。”   灵宝的目光落在窗外,今天的月亮很大,还是红月,她平日很少去注意月亮,特别是冬季的天空。   冬天云层都比较厚,太阳距离地球与月亮就是最远的时候,月亮反射的光芒应该是最微弱的时候,在这个季节应该不容易看到月亮才对,结果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还红彤彤的,明显就是有谁刻意为之,影响到了今天的气象。   不用多做思考,灵宝就知道,今天应该有无数隐藏在城市中的现代妖会无法控制的暴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古老妖族搞出来的阴谋。   壬姒离开没多久,就发生这种事,灵宝一点都不怀疑,这就是壬姒的报复手段。不对人出手耍什么阴谋或是阳谋,不代表不可以退而求其次,对其他的生物出手。   壬姒也算是有一代枭雄了,并没有跟灵宝赖皮,可是这种不赖皮的手法,也足够人类吃一壶了。   但愿这种时候,没有哪个比较蠢的人大半夜的往外跑,将自己主动送到那些疯兽的口中…嗯?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就是一个主动把我自己送到你口中的蠢材呀!”灵宝想着想着,忽然一拍手,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在心中把自己给骂进去了,顿时好笑。   失控的陆黎眯着眼睛,她可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妖兽,她本来就是具有食肉神兽一半血统的半妖。   灵宝在那边没心没肺地走了神,在现在的她看来,就是一个撕碎猎物的机会,她张口发出无声的叫唤,幻觉似乎一瞬间又在灵宝耳边层层叠叠地荡漾开。   陆黎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好像又一次传来了,灵宝侧了侧头,玉指挠了挠脸颊,“这该不会是…九尾狐的某种诱惑人类的能力吧?”   话音未落,白影一闪,少女在无声无息又一次扑上,嘴巴都变得跟狐狸差不多了,尖尖的鼻子近在咫尺,白森森的牙齿伸出,朝着灵宝咬过来。   灵宝不躲不闭,对方忽然咬过来,她反而将脑袋主动凑到,在异变成狐狸的鼻子下亲了一下。   陆黎的动作忽然僵住,指甲不自觉收回,肉垫直接拍在了灵宝的脸颊上。   “哇~好舒服!”被这肉垫拍了一下,灵宝的眼睛都不禁亮了,伸手就抓住了陆黎的爪子。   陆黎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子,毛茸茸的狐狸脸上带上了人性化的迷茫与懵逼表情。   很快的,她才有点回过味来,呲了呲牙,身子一缩,彻底变成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四肢用力踩在了灵宝的脸上,直接将灵宝踩得后仰摔地。   “昶斐…?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正常强调从小狐狸的口中传出来。   灵宝摔在地上也起来,“我跟别人打赌,想找你帮个忙,没想到忽然遇到你失控,就来阻止你了,只是没想到…你彻底兽化的模样会那么讨喜,我的这具身体的某种本能好像不小心觉醒了,有点想要吸猫…呃…吸狐。”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爱好!”保持狐狸外表的陆黎,语气中隐隐带着刀子,毫不留情地用言语为刃,狠狠扎着灵宝的心口上。   “喂喂喂…不要对一个男人说不行或是可爱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灵宝一副不满表情地撇着嘴巴,可惜女体状态下,她的撇嘴看着更像是在嘟嘴,模样倒真可爱了。   陆黎轻巧地跃到了沙发上,原地转了一圈,缩进了沙发与九尾之间,舔着爪子往自己毛茸茸的脸上擦,双眼紧闭,看都不看灵宝,“如果是几分钟前的你,凭借身外化身的状态,就算找我帮忙,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什么。”   灵宝对陆黎问都不详细询问,就能通过她自己的观察推测她身后的东西,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   陆黎到底是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观察和分析,这大概是灵宝这辈子最好奇的一件事。   跟陆黎一起住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问过,陆黎当时直接拿出几本基础刑侦入门法则与警校专业书籍立刻就将灵宝打败,灵宝看了两页,就开始打退堂鼓。   这里面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以前也看过,但看陆黎留下的心得、笔记和各种纠错,灵宝就有些头疼。   这就是在推翻1+1=2的结论,让他去接受1+1在各种不同情况下,也会等于3、4、5、6、7、8、9等各种结论,这是在原本就足够细致的问题上,提出了更多细致的分叉问题,还要强行扭转从小的三观。   灵宝从小接受了第一种版本的说法,哪能接受第二种版本的?这简直就是告诉她,世界没有鬼。   等她彻底相信了世界上没有鬼,并且摆足了证据和理由之后,再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其实有鬼。   等一切证据确认了世界上有鬼了,再让他相信世界上没有鬼,并且摆出了更多分叉的可能性与推理。   灵宝脑子都要乱了,对此自然敬谢不敏,没法看进去了。或许哪天她真把陆黎那些笔记读通读透时,真的就跟陆黎一样,看别人一样,就能瞬间掌握无数信息,并且做出各种分析了。   所以对陆黎的话,她直接把正常的问答流程跳过了,“这么说,我现在的状态,你有办法帮我?”   “…没有。”陆黎舔爪子的动作停了老半天,最终才无奈憋出一句话。   “…”沉默让事务所的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中。   陆黎似乎并不像继续这样沉默下去,将脑袋埋进自己的尾巴中,雪白的毛发中,有血光隐隐在月下反射妖异的光:“我…现在不是很舒服,大概这段时间也没有功夫处理什么事…不过…里世界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你什么时候去,都能立刻各就各位。你走吧!”   陆黎的逐客令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她的语气中,隐隐还有压制不住的戾气。   “那个…陆黎…”灵宝眨着眼睛,脚步都没有挪一下,明显没有想走的意思。   “又有什么事!”陆黎的语气明显不好,微微抬起的脑袋中,一只眼睛不自觉露出,血红一片。   灵宝心思动了一下,不但没有走,反而朝陆黎走过去,在敦煌宗偷学到的各种宁神静气的辅助法阵在脚下如涟漪一般绽开,室内的红色好像都被压制住了。   灵宝迈出了六步,每一步是一种宁神的敦煌法阵,六个法阵在灵宝修改下形成了也一字型中型法阵,屋子里的红色灰朦的感觉消散了,事务所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陆黎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什么一般,重新闭上眼睛,将头埋入了自己的尾巴中,“抱歉…昶斐。”   “别跟我道歉啊,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我的错。”灵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已经在她常做的位置坐下,不等陆黎做出什么回应,先把最近一段时间,她和自己一群同伴们计划的事,完成的事和失败的事都跟陆黎说了一遍。   陆黎途中并没有插嘴,她的模样也渐渐地开始往人类的模样转变,等灵宝说完,浑身不着寸缕的少女正保持着她以往的模样坐在自己的沙发中,似乎听得着迷。   可灵宝不经意回头看到这一幕,却把她惊得说话都跟着结巴,脑袋在那一瞬间迅速地转开了。   陆黎感觉到灵宝目光看过来的同时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少女正用力快速地跺着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红月的缘故,她感觉灵宝显露出的皮肤好像带着些粉红…   ………………………………………………   谢谢djdiwjjwjs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喵酱忽然沙雕的大力支持~!不过,那个…某个挖坑不填,刀片成山的某作者应该说得不是我吧?   米拉酱,你们确定这糖不是甜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五十九步:嗯?陆黎的搭档?!   灵宝(♀·正常)因为与碧灵素的打赌,一路找到陆黎的事务所来,原本是想要来找点资料,给陆黎留个言什么的,没料到会碰上陆黎在事务所中。   更没想到,陆黎会出现失控的现象。在她印象中,陆黎的理智和才能比她还强。   灵宝几乎没见过陆黎露出多少负面的情绪,就连她在谈论自己父母的事时,也不见她露出仇恨。   当初和她联手对陆芯的腿动手的时候,陆黎的样子看上去也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难得见到陆黎不曾表露的一面,灵宝都忘了与碧灵素打赌的事了,留在屋子里面,以自己的方式帮陆黎护法。   她布置的敦煌宁神所用的辅助阵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陆黎兽化的现象渐渐消失,她恢复了正常模样。   不过…那模样…灵宝有点想看又不敢看,想提醒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提醒,只能尴尬地僵这脑袋,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把自己跟神秘女人碧灵素打赌如何如何的心思给颠三倒四的说了两三遍。   “噗…”说到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她就听到陆黎的笑声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了,我这次再帮你一回,你别在那边反复换种说法来暗示了。”   “啊?”灵宝呆了一下,想回头,脑海中不自觉又闪过刚才自己一瞬间看到的画面,只觉得鼻子有点辣辣的,立刻有将自己的脑袋转回去,急忙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好奇询问,“此话怎讲啊?”   陆黎起身,似乎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状况了,意外地扬了扬眉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口中轻声说道:“不用跟我装蒜,别忘了我是谁。”   “好吧,我的大侦探,你有什么想法吗?”灵宝斜睨了沙发方向一眼,余光有意无意追随着陆黎进屋,笑问道。   “对方很强。”陆黎沉吟片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废话。   灵宝对她的废话却没有翻白眼,点点头,“在我完全没有感觉到能量波动的情况下,就能直接带着我跨越一个国家,抵达其他国家,还误会一个国家是一个市…这好像已经不能用强来形容了。”   “你如果想要在躲迷藏的游戏中,找到她,这就是一个关键。”房间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陆黎清脆婉转的声音传出,听得灵宝忍不住有点想入非非。   她狠狠在自己的脸颊上狠狠拍了两下,努力地摒除杂念,把注意力集中到陆黎说的话上面,“不,我反而觉得,这可能会成为阻碍我找到那位碧姐的妨碍。”   陆黎轻笑了两声,动作不停,声音继续传出,“并不妨碍,我们可以根据这些线索推演出一套公式。   我们先计算她正常一次使用能量会跨越的距离计算,在计算正常距离,将两套公式的距离扣除,计算其中的时间,得出时差与距离差,来计算出她心中每一段距离需要用去时间。   因为惯性,她每一次瞬移应该会做调整,我们通过得出的已知条件,和她从你口中得知的已知条件继续计算…”   陆黎口若悬河地说完时,她已经换好一套蓝色格子衬衫和一条寻常的牛仔裤出房间了。   而同一时间,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干脆按陆黎所说,拿出纸笔的灵宝,也已经计算出最终所得,深吸了一口气。   陆黎套上带绒毛的浅蓝色羽绒服凑到灵宝面前,看着纸上密密麻麻地计算,估计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已经看晕了,她却点了点头,指向了某个数字,“你根据这个数字在定点一下起点位置。”   “那个不需要笔算,我已经心算得出一个位置了,但我不觉得她是否真的如计算的一般,步距真是这样的……”   灵宝心里边有点纠结,陆黎笑道:“你要是不自信,也可以采取最简单的办法,锁定位置,神识感应下。”   灵宝想到自己跟陆黎,一个口述,一个计算地费了老半天的劲儿,以正常人的方式,去计算一个非常人,在以正常人的方式去找一个非常人,就觉得有些好笑。   直接挠着脸颊笑出声来,“我们这是费哪门子的劲儿啊?”   “这费劲儿可是有必要的事,根据你的说法,对方明显比我们要强,神识的覆盖面积估计远超我们。   我们如果利用神识去找她,可能根本找不到。她的神识可能直接覆盖了我们,我们在她的神识中去找她,根本就无法锁定她的位置,所以现在的做法相对保险的。”   灵宝眯了眯眼,“相对保险…这么说,要是那位碧姐的神识真的彻底超过我们的话,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所以只能看人品了。”陆黎一笑,已经穿戴整齐,看她的架势,摆明了是有了出门的打算。   见她这样,灵宝的担忧又来了:“等下,陆黎你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比起试探,灵宝的担忧更明显,陆黎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脚下的阵法,回头递给灵宝几张空白的黄符,“要不,你制作一套相似的符阵到符上?”   灵宝眨了眨眼,接过陆黎手中的黄符看了两眼,“能再给我一张吗?”   “喏。”陆黎送灵宝各种黄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灵宝话一出口,陆黎直接取出一打的黄符,直接将灵宝的手给堆满了。   灵宝被这一出闹得有点懵,半晌才记起,陆黎虽然很多时候都特别的靠谱,但是…他身边的朋友,不管哪一个,貌似都有点逗比属性?   将那些空白符纸毫不客气丢进月老商铺中,灵宝就取了两张,拿毛笔蘸了朱砂,灌注仙元随手完成了两道中型阵符折叠成了两个三角交给了陆黎。   陆黎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三角符纸,忽然脑洞就开了,看着灵宝,笑问道:“昶斐,如果我把着符纸烧了伴水喝了,会有什么后果?”   “嗯…那你一定会拉肚子。”灵宝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做出个合理的回答。   陆黎道:“不会在我体内形成阵法,让我长久宁神静气吗?”   灵宝斜眼看了陆黎一眼,“大姐,这是符纸,是施展法术的媒介,并不是灵丹妙药,你接触神异圈子比我早,不会是这些基础的问题都想不通吧?”   陆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将其中一枚小三角放入了自己的项链之中,又重新戴回脖子上,一边推门往外走,一边还在与灵宝闲聊,“如果我用蟠桃树的树皮制作纸张,用人参果树的树脂染色,用朱果混合朱砂制作墨,用神兽兽毛做毛笔的毛,用神仙骨制毛笔笔杆,再找你来制作符纸,再用三昧真火烧了放入天山雪莲的的千年露水配制的水中烧热,服下,会不会有效果?”   “幸好你不是一个纯种的人类,不然你肯定直接爆体。”灵宝跟上陆黎出门,眼眯成了半月,嘴角直抽抽。   她现在知道陆黎为什么比自己厉害了,因为陆黎的想象力比她厉害,她能想到的东西太多了。   陆黎却笑:“刚好我不是一个纯种的人类。”   她话音落,人已经高高跃起,轻巧跃上半空,身形如燕地朝着他们推断出的碧灵素所在位置赶过去。   灵宝不甘示弱,灵巧地闪身,盘腿坐在变大的神农尺上,追了上去。   “就算你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药物也不能乱配啊…雪莲属阴,又是水行的,你还 在阳火去中和,光是这两种都属性相克了好么,药都是有毒性的,你这么搞一下,不毒死你,可能算是正常,但怎么找也会直接把你毒得走火入魔,搞不好还会丧失神志,那可就有意思了。”   “没试过,就永远不要说不可能了,只有不断实验了,才能得出真正的真理,不然谁都没资格说不行。”   陆黎在这方面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坚持,意外地很不好说话。   灵宝仔细想想,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不然小命只有一条,我可不敢拿你那条命去打赌。”   陆黎的脚步顿了一下,轻笑出声音来:“你和天戈予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呢…”   “天戈予?”灵宝的记性不错,这个名字她听到不是一次了,从陆黎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警惕心起,眼睛也不由自主又眯细了几分。   “天戈予是国家特别行政组织成员,换做是他,这个时候估计会直接跟我就这个问题进行争吵。   在他看来,我的很多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也没有任何实验的价值和必要。”   陆黎回忆着说道,让灵宝隐隐不快起来,“那个天戈予是你朋友?”   “算不上。”陆黎摇头,“不过就是有些孽缘罢了。”   “我听着怎么感觉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啊?”灵宝挑眉。   陆黎想了想,道:“我和他,在很久以前是搭档。”   “这么说起来,现在不是了?”灵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因为我发现我和他的意见相差太远,无论如何,在与他一起行动,其他的成员该听谁的?”陆黎似乎并没有深入去想太多,摇头道,“我只是特聘顾问,没有资格让其他成员按照我所说的去冒险,但我实在无法接受天戈予的想法,所以,与其看着其他人送死,不如不再参与前线的行动队伍,退居二线出谋划策好了。   至于那些人要不要接受我的意见,就由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来决定吧!”   …………………………………………………………   再来一次,我的群号是566914544,欢迎小伙伴的加入~   谢谢沉没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喵酱的月票支持~!喵酱对昶(chang)荀(xun)很感兴趣?(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步:这故事不对劲!   陆黎说到自己的过去,让灵宝(♀·正常)也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九鼎事件。   那次陆黎就与一组人一起被困入了九鼎,其中还有一个青年是跟灵宝在童萱家门口大打出手的。   “陆黎你说的那个天戈予该不会是这群人吧?”灵宝挥了挥手,面前水气形成了几个清晰人形。   她的记忆比较好,几个人的特征都被她模拟了出来。   陆黎斜睨了灵宝一眼,笑道:“你的记性还真不错,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你都还能记住他们的模样。”   这已经不是有一面之缘了…   灵宝抽了一下嘴角,转移话题一般地干笑道:“陆黎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他们与青丘有协议,遇到与狐仙或是狐妖相关的事情时,可以找青丘的狐仙帮忙。   我当时正好处理某件事情,需要有相关权限的人帮忙,就顺便跟他们搭伙了。”陆黎轻描淡写的回答,见灵宝的眼中明显好奇的眼神,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只修炼有成的狐妖在人间界搞破坏,狐妖太狡猾,几次都逃脱他们的陷阱,那群公务员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九尾这个种族不了解,才会出现那种事,只要找相关人士,就能解决问题了。”   “人都不了解人,他们还想着九尾就一定能了解九尾?”灵宝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撞到在大厦的墙上。   在她匆匆躲避往上飞的时候,陆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灵宝看着月下少女的笑颜,呆了一下,转开了目光,口中的话不停:“不过,他们至少没找错人。”   “他们有没有找错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他们提供有用的情报,我自然会做出对应的回报。”   “所以呢?那只狐妖被抓住了?”对于陆黎主动提过去的事,灵宝还是很捧场的,不能冷了陆黎说话的兴致。   陆黎回忆着过去,话匣子似乎是真被灵宝打开了,“那只狐妖之所以捣乱,是因为有人跟它有三世的孽缘。   它杀害的人,在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都是杀害了它族亲之人的转世。在上辈子它没有找全那些人,所以它一直追杀了几辈子。”   “族亲?”这没头没尾地说法,听得灵宝有点懵逼,陆黎这才想起灵宝不是当事人,顿了顿,从头开始解释。   陆黎初次与天戈予相遇,处理的是一只活了差不多两千年的狐妖。   狐妖在大约一千二百年前左右,刚刚修炼成人形,下山历练的时候,曾与三名人类男子有过接触。   或许正是因为狐狸天生的美貌与妖冶,让那三名人类男子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它。   可刚刚化形的狐妖是不具备人类性别的,它们在这个阶段,是可以自主选择自己的性别,等到了下一次进阶,才会决定自己人形性别的。   那个时候的小狐妖根本就没有人类男女的观念,与三名人类男子结交,也仅仅只是出于历练与普通交好。   可对方却不那么认为,他们觉得小狐妖的行为,就是表示它对他们也有好感。   为了得到小狐妖的心,他们大打出手,甚至引得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乱成一片。   可结果是狐妖显化真身平乱,失望而去。   可这三名男子在发现狐妖真身之后,反应各不相同。   一人觉得自己被狐妖迷惑,请了当时的道士,谎称他们那个地方的混乱就是狐妖造成了,引道士去灭狐妖。   一人觉得狐妖欺骗了他的感情,发重金悬赏所有狐狸,一只狐狸一两银子,直到杀光所有狐狸为止。   一人爱而不得,设计算计了另外两人,通过请当时的地头蛇调查,找到了狐妖的住所,杀了在他看来可能是他情敌的所有狐狸,自觉这样就能得到狐妖的心。   狐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三个曾在它看来人品极佳的人类,居然会给它与它的种族带去灭顶之灾。   它打不过道士,被按上了一个祸乱人类的名义,险些被诛杀,可半路逃窜时,却被一名路过的尼姑所救。   尼姑心怀慈悲,救它一名,导它向善,带它去看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有那么一段时间,狐妖感觉自己真的被那位尼姑感化了,它想一直呆在那名尼姑的身边,一直听她说话。   可是…几年过去,那群人居然完全没有放过它的意思,他们找到了尼姑与它。   尼姑希望他们能够放下恩怨,放弃对狐妖的追杀,她愿自我牺牲。   可尼姑的劝解与自我牺牲,在那群人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他们把尼姑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工具,尼姑不动不哭,默默为狐妖承担下一切,临死都劝慰着狐妖向善。   可看着杀了人丝毫没有悔意的那群人,狐妖最终选择了以杀止杀。   它在那个时候就疯魔了,所有的仇恨涌上心头,它的境界被仇恨催发,他化身成最强壮的人,以人之姿虐杀了那群仇人,并且发誓,生生世世,让扰得那群仇人永世不得安宁!要让他们魂飞魄散,断子绝孙!   狐妖追杀到了现代,不但实力强悍,还狡诈无比,他每一次杀人,都会先喂下孟婆汤,让他的目标回想起自己是谁,到那时候再出手杀了他的仇人。   天戈予等人每次赶到现场都晚一步,那些猎杀过狐妖同胞的人被强行喂下了孟婆汤,死后直接忘却过往,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天戈予等人当时直接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们每一次的线索都起不到作用,觉得或许是因为他们对狐妖不够了解的缘故,直接找到了青丘,遇到了陆黎。   陆黎也没废话,她觉得这群人陷入了一个盲区,解铃还须系铃人,先将真正的当事人们找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这个道理在天戈予自然明白,可投胎转世掌握在地府的手中,人间与地府相互不干涉,又怎么能随便看地府的生死投胎簿?   “噗…这些人还真是没脑子啊…谁规定找当事人一定要透过地府的资料才能找到?”   灵宝听到这时就乐了,就算是她,她都已经想到了不少办法了。   陆黎又看了昶斐一眼,语气不自觉压低:“是啊…谁规定了只能找地府开后门才能找到目标人物?   他们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估计也不会拖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那只狐妖了。”   “所以陆黎你看不下去,就直接出手了?”   “嗯…我没有直接出手,只是去了现场,找到了残留在那里的狐狸毛,利用狐狸毛做了一个厌胜物…”   灵宝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一下:“陆黎你还会压胜?”   “一名侦探,就需要什么都了解一点。”陆黎似笑非笑。   灵宝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压胜,又称魇镇之术,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   那些扎小人,巫蛊娃娃,或是在别人房屋放什么东西,导致屋主家宅不宁,倒霉透顶,重病不愈等情况的,基本都算压胜。   这基本是一种民间的小巫术,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但也没有多少人真会去做那种尝试。   就算真的去尝试了,也没有多少人真的能成功。   灵宝是没想到陆黎居然闲得无聊还跑去研究厌胜之术。关键的是,看陆黎的表情,似乎还成功了。   “我通过他杀人的位置与死者的关系、残留在现场的一些细节罪证,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找到对方行动的规律时间,在那个时间点使用厌胜之术…”   陆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灵宝已经想到是什么结果了。   “看样子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圆满完成了。”   陆黎前进的脚步停顿了,灵宝侧头,注意到陆黎此时的表情复杂难明。   “不,第一次的合作失败了,被杀的那只狐狸只是一只替罪狐…因为再那之后再没有类似的事发生,天戈予他们觉得那只妖狐就是他们追捕的对象,所以直接结案了。”   陆黎的语气越来越冷漠,这样的反应灵宝曾经见过,心中一突,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真正算计那一切的妖狐…该不会是戎忆珍吧?”   陆黎一愣,看向灵宝:“你想起来了?”   “啊?”灵宝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刚才陆黎所说的事重新在他的脑海中联系在一起,再结合陆黎最后那一个眼神和她的话,冷汗不自觉从灵宝脑门上冒出来了,“该不会…我就是…某个混蛋之一的…转世之一吧?”   陆黎眨了眨眼,半天不说话,这反映就让灵宝更加肯定了,“我该不会就是那三个男人当中的一个吧?”   陆黎继续保持沉默,可灵宝已经在揉脑门了,无奈苦笑了,“仔细想想…你貌似很少会做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的那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话,都有特别的含义…   所以,你这是在事先做某种布置?”   陆黎看着灵宝这幅模样,也不禁长叹了一声:“要不是遇到那一只千年不化骨,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跟我办的那件事有牵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一步:陆黎的心思   灵宝(♀·正常)有点无言以对,陆黎碰上不化骨了?碰上的该不会就是囚牛事件中,那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还管自己叫少主的那位兄弟吧?   “你说的该不会是…”灵宝心里想到了某个人,下意识就想问,陆黎又重新迈开脚步往前冲:“他说他姓赵,单名一个燕子的燕,是一直都跟随在你身边的老臣。”   灵宝沉默了,她有点尴尬,那天事情结束之后,她也没问不化骨叫什么名字,先把他丢给kill fox上办户口的同伴了。过去那么多天,他都忘了这位兄弟了,没想到他居然遇到了陆黎,这个世界还真小。   “那他说我上辈子是谁了吗?”灵宝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挠挠脸颊,陆黎看他的反应也有点好笑,“上次遇到他,他指着电视上的你,说你名叫李封逍,是他主子。”   “李什么笑?”灵宝没听清楚,重复问了一遍。   “木子李,圭寸封,逍遥的逍。”东方文化毕竟博大精深,陆黎想了想,干脆说得再通俗易懂一些。   灵宝听完点了点头,直接嗤了一句:“什么鬼名字?我那辈子是得罪我那辈子的父母了吧?”   “赵燕说你那名字都不是你父母给取的。那是一个路过的和尚给你取的。”   “那那位和尚大师怎么不给我取了一个有意境的名字?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有一种不自由的感觉。”   灵宝挠着脸颊想了想,有点同情自己那前世。她没有那一世的记忆,对李封逍这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受。   陆黎多看了灵宝两眼,“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当初戎忆珍刚入妖道时,没能杀了你,之后你投胎转世,他也没能找到你的转世。   根据另外一名被强行喂了孟婆汤,却被我们救下的当事人之一说,李封逍似乎魂飞魄散了…我们当时也觉得李封逍或许没有被找到,正是因为他早在那一世就彻底消散。   如果不碰上那位从一千多年前来的不化骨,我也想不到你还有那么一段前世。”   灵宝瞥了陆黎两眼,对方反应告诉她,陆黎都不太相信这档子的事情。   “反正都是前世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戎忆珍跟我接触了几次,都没有认出我来,直接把我干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并不是那个李封逍。大概我是那个叫李封逍的人的后代,所以从外貌或是气质上很像那个人。”   “嗯…大概吧!”陆黎不置可否,目光重新放回到前方,又重新加快了速度。   灵宝见她加速,脑子里面却不禁闪过了不少念头,陆黎什么心思她大概清楚。   以陆黎对戎忆珍的仇视程度,她一定很想逮住那家伙。   而戎忆珍狡诈得很,鬼王娶亲的事被他轻易逃脱,似乎陆黎的早期的案子,也有他活跃的身影。   对陆黎来说,戎忆珍应该就像是她作为侦探的宿敌。如果说,她灵宝是戎忆珍一直盯着的目标,她透露出自己是李封逍转世的消息,哪怕是假消息,估摸着戎忆珍也会来找她探探底。   陆黎再趁着那个功夫布置一个陷阱,就可以等着戎忆珍自投罗网了。   不过,如果玩脱了,后果可能是她灵宝会陷入到戎忆珍布置的危险之中。   戎忆珍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真死了心的算计一个人,就算不死,大概也够倒霉的…   陆黎如果决定要拜托她帮忙,那出事的话,她会把那当成是她的责任…   灵宝想通这些问题,愈发想插手管一管这闲事了。   脑子里正想着如何算计戎忆珍现身,陆黎的声音在正前方传来,打断灵宝的思路,“到了。”   “啊…哦?”灵宝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结果倒霉催的直接撞在了灯柱上。   那“咚”的一声可是贼响亮的,灵宝都直接往后倒翻着摔地上了。   “嘶…”陆黎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跟着倒吸一口气,那一下撞得还真狠,直接把灯给撞弯了。   可随即看着灵宝捂着脑袋站起身,陆黎又有点好笑,“你这可是公然破坏公物。”   “这是现在关心的重点吗?”虽然撞得挺疼的,灵宝的体质恢复,还真没受什么伤。   她怨念地看了陆黎一眼,空着的右手扶起了弯曲的铁制灯柱,法则该写一下,又将灯柱恢复原状。   陆黎看得眼前亮了:“你又变厉害了。”   “废话!你也不想想我是谁!”灵宝骄傲得半点不谦虚。   “嗯嗯,你就是一个经常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神仙。”陆黎立刻收敛笑,严肃地给出个中肯的评价。   她要是笑着把这好说出口,灵宝还能一笑了之,陆黎故意摆出那么正经的表情来,灵宝的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喂喂喂!你给我等等啊,谁关键时刻不靠谱了啊?   我是日常不靠谱,关键时刻很靠谱的神…咳!人!好么!”灵宝说到最后,差点被陆黎带坑里了,下意识看了眼天空,很好,万里无云的,看样子没有招惹来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老实承认你日常不靠谱。”陆黎诧异了,那表情可真真的,貌似是真没想到灵宝自曝其短。   灵宝的脸有点黑:“总比你说我关键时刻掉链子强!”   “哦…二选其一啊…”陆黎恍然,已经推开她正前方的大门了。   灵宝真希望这话题能够快点跳过,见陆黎直接进入面前的建筑物了,她也不着急,看看外面的情况,缓冲一下,等会儿进去,马上就把话题转移!   陆黎的主义打得叮当响,看清楚这里时,表情就变得古怪了。   那威严的石狮子,这高大的门楣…还有那金灿灿的某某警局分局的字样…灵宝有点抓瞎了。   这…不是自己那个便宜准姑父所在的工作单位吗?   这次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巧吧?该不会又是那位大哥再守夜值班吧?   虽然灵宝现在没有蛋,但她依旧忍不住想要捂住裆部打滚,这感觉…真蛋疼…   等灵宝做好心理准备溜进分局,武冰与碧姐都在。   碧姐还在悠闲地喝着武冰办公室中的速溶咖啡,看到灵宝没有半点的惊讶。她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陆黎的身上。   比起看灵宝,陆黎反而更像是一个稀世珍宝一样,让碧灵素稀罕得要死,那双盯着陆黎的眼睛好像就快要将陆黎直接吃掉了。   “碧姐,我们又见面了。”灵宝的脚步在碧灵素盯着陆黎肆无忌惮地看着的时候,就不自觉加快了。   开口时,她已经笑呵呵地挡在陆黎的面前。   “我们现在应该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吧?”碧灵素似笑非笑地望着灵宝,将她重新打量了一遍。   “我们这次见面好像也不怎么正式啊?”灵宝挑眉,跟面前的两个人也没有多少客气的,抬手跟一旁的武冰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搬俩椅子跟陆黎一人一个的坐下了。   碧灵素看看贴满了各种标签的几个白板,和堆积如山的文件,神情有些恍惚,“不…这样对我来说反而才是正式场合。”   “看出来了。”灵宝干笑了两声,她眼力还不错,碧灵素虽然没什么表示,但她貌似在没死之前就是干警察的。   在她身上,有很多老警察才有的某种气质。   碧灵素也不在乎灵宝看不看得出来,先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赞道,“你们的文明进步的不错,这东西喝着挺醒脑的,这样就算再熬几夜去处理某些案件也没问题了。”   “这个还是不要喝太多。喝多了对身体有影响。”武冰几乎是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句。   说完他又愣住了,在场的三个人,不管哪一个看着都不是寻常人。就算罐数罐地喝,估计都喝不死他们…   “算了,你要是喜欢,就带些走吧!”武冰有点蛋疼地改了口,还从旁边其他人的抽屉中取了一盒出来递给灵素。   “真是帮大忙了!谢了!”碧灵素随手接住,那一盒的速溶咖啡立刻消失不见了。   灵宝双手交叠靠在椅背上,就等着碧灵素把咖啡喝完,这才开口:“碧姐,现在…我这算是找到你了吧?”   “你不用拐弯抹角,是你赢了我绝不耍赖。”碧灵素轻巧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笑道:“我愿赌服输,你可以跟我提一个不违背我原则的要求了。”   “哦哦!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灵宝两眼放光,她没想到碧灵素会认输的那么干脆,刚准备拜托碧灵素对付九天玄女,碧灵素已经抢先了:“别让我对付妖族的妖祖。”   “嘎…”灵宝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有点不上不下,白嫩的小脸都直接憋紫了。   MMP…她看中的就是碧姐那强悍的实力,一眼就跟那些大神有得一拼了,结果一劳永逸的方案不给提…   她甚至都不知道碧姐是怎么知道她想提什么要求的!   灵宝那怨念的表情太明显了,碧灵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白…小家伙,你要庆幸不是大白痴,不然现在就直接赖皮了。   但万物都存在着因果的,妖祖不是我的因果,我贸然插手,是会被天谴的。我这种人,在你们这里如果被天谴,可能对你们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   所以你最好换一个不会触及到底线的要求。”   灵宝皱了皱眉,碧灵素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这让灵宝不禁收起了自己的歪歪心思。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二步:玄力教学指导   被碧灵素直接拒绝了针对妖祖壬姒的拜托,灵宝(♀·正常)沉吟了片刻,就想到了其他取代的条件。   “既然你不愿意帮忙去处理关系到因果的问题,那…教我怎么使用玄力总没问题吧?”   “玄力…”碧灵素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个没有问题,但玄力通常都是搭配自身【天赋】使用的。你的【天赋】是什么?”   灵宝也知道碧灵素在这种问题上,应该会答应她,但没想到对方会提【天赋】的问题,“呃”了一声呆了。   碧灵素看她这个反应,以为她是不懂,道:“每个人都存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大白痴生来就能听到万物的心声,我生来就能影响身边人的运势。你想想你的。”   灵宝听得又忍不住“呃”了一声,呐呐了半天,尴尬道:“从小就比别人聪明算不算是天赋?”   “有多聪明?”碧灵素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反而表情古怪地看向灵宝,问道。   “呃…脑筋和成年人差不多?”灵宝有点不确信。   碧灵素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大白痴从一岁开始思维的能力就已经与十岁孩童差不多,四岁就成为了捕头。你有这种水平吗?如果你有,那你可能拥有与大白痴相同的天赋能力。”   灵宝听得有点耳熟,碧灵素说的这个状态,好像是萧星瑞的状态?   想到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灵宝呆了一下,不禁甩了甩脑袋,“等等,为什么从小早慧就是和大白痴一样的天赋?这跟他从小能听到万物心声有什么关系?”   “因为万物心声不是单纯人的心声,不少生物的生命仅仅只有一天,它们的成长很快,大白痴的天赋比较特殊,他的听到是能感应与领悟那些生物的一生。   只是他幼年时,没有那个自觉,但尚未成长起来的意识已经受到影响,才成熟得很快。   这基本属于那一类天赋的显性特征了。所以你小时候如果懂事得特别早,远超其他同龄孩子,这证明你可能具备着与大白痴相似的天赋,只是一直都在受影响,没有根据正规的方式发展自己的天赋。”   碧灵素笑了笑,灵宝却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吧?听得到万物的心声,这点总该有点自觉吧?长这么大,难道还会意识到自己听得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   “大脑是一个很好的东西,祂总能帮人过度掉很多会影响人思维的东西。不然的话,以人类的大脑,能够记住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声音,真要那样的话,大脑很容易过载,消耗大量的细胞,导致内脏衰竭死亡。   天赋的能力同样如此,虽然是与生俱来的,但同样存在这个保护自身的安全措施,会把不必要的东西屏蔽出去,保证人不会过载。   但有针对性性的系统训练,就是在自主培养对自我某些能力的控制。记忆的掌控,力的掌握,或是别的什么,能够在开发自身潜力的同时,保证自己不会出现反噬。   所以天赋真实的特征不是从小显现的,而是成长中渐渐展现出来的,等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候,它们才会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展现在我们面前。   就例如说大白痴,他的天赋真正觉醒的时候是在他十七岁的那一年,他原本仅仅只是语言学得比别人快,脑筋转得比其他人快,对玄力的掌握比别人强而已。   到十七岁他经历了某些事开始,他才发现自己可以听 在万物的心声,这还包括了我们所接触到各种能量本身。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成长的速度就开始超过我们…”   碧灵素说这段过往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她口中的大白痴掌握到的天赋能力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别说灵宝注意到了异常,一旁的陆黎与武冰同样感觉碧灵素说起那种天赋时,没有什么好心情。   但这种不好的心情似乎并不是羡慕嫉妒,她在说大白痴的天赋时,明显带着某种后悔与懊恼的神色。   而碧灵素紧跟着的话也证实了这点:“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注意到异常,阻止他进行集中性的训练的话,或许…”   她的话一瞬间顿住,好像忽然就被人点醒,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她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灵宝,苦笑了一声,“抱歉,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了。我们回归正题。”   灵宝的嘴角抽了一下,“碧姐,你能不卖关子吗?你刚才说的那个,都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好么!”   “你如果是跟大白痴相同的天赋,我不会教你如何结合天赋使用玄力的。我只会教你基础使用玄力的办法。”   碧灵素笑得贼假,还带着威胁,灵宝被她一句话堵得立刻改口,严肃道,“我觉得我可能不是那种天赋!”   碧灵素斜睨灵宝,眼神都有点嫌弃了,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一样厚颜无耻,为了得到好处,还真是随便撒谎!   灵宝又不傻,碧灵素那眼神太明显了,少女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两声,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我觉得我跟大白痴还是有区别的!   他一岁就跟十岁的人一样了,可我一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走路,四岁的时候还被子的老妈抛弃。   我还在孤儿院呆了几年,辗转在街上,跟其他的同龄孩子瞎胡闹呢!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妈!”   灵宝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不信问家长】了,碧灵素再不信,也得重新考虑一下,“那你的天赋是?”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有点线索了。”灵宝真怕对方觉得自己的天赋能力是跟狐狸相同的那种能力,从而错过最佳掌握新能力的机会,赶紧抛出个可能性。   “我的天赋能力…应该是我能够看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灵宝直接将自己成为月老后的双眼能力搬出来了。   碧灵素似乎真诧异灵宝能找出个别的能力,“展现给我看看?让我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能力?”   “这个…可能不太好展现…”灵宝干笑了两声,见碧灵素表情又开始往刚才那种表情转变,立刻改口:“啊!虽然不太好展现,不过我可以跟你说一下是什么样的能力,也可以给你证明!”   碧灵素的表情维持在了一个半信半疑的状态中,灵宝那叫一个憋屈,求人帮忙就是麻烦!   灵宝大致上说了一下自己双眼看到事物的特殊之处,说明自己双眼能够看到那些连接在别人身上的线中的经历。   并且说出了碧灵素曾经有过的一段经历。那也是他唯一能够看清的经历了。   借此她还真说服了碧灵素,碧灵素有些诧异,“你这能力还挺特别的!我最初还以为你的天赋是性别转换呢!”她说到最后都笑了,“那真是那样的天赋能力,结合玄力,你大概就能成长成千变万化的人吧?”   灵宝扶额,她现在后悔了还来不来得及?   没想到碧灵素看穿了她体质的特殊…   “碧姐,我觉得我的体质变化可能的确是天赋能力!搞不好我有多样性的天赋能力!要不您…?”   碧灵素似笑非笑地看着试图跟自己多争取点好处的灵宝,很干脆地送了一个巴掌给灵宝,将少女直接打飞了。   好在碧灵素觉得灵宝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打算跟他斤斤计较,在灵宝眼巴巴地跑回来之后,开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认真地教起灵宝来。   玄力在刚刚掌握到它的灵宝看来,神秘莫测。   在碧灵素看来,这就与灵力差不多,不同的大概是玄力本身存在的空间性与时间性。   灵力本身属于物质能量形式,玄力却在时空能量,它不等同于物质,也不占据任何的空间,是一种非物质的宇宙最本质的能量。   根据推演,整个宇宙存在最多的本就是玄力,宇宙也是在不断循环爆炸重生的,但玄力不受影响。   万物这陷入死寂,整个宇宙变成只剩下丧尸星球的坟场时,玄力就是那一片容纳丧尸星球的坟场。   在黑洞吸收万物时,玄力也在不断收缩压空间,渐渐缩小,集中到一个奇点,形成一个凝聚的核,最终爆炸时再以超越时间的速度快速蔓延,形成新的时间与空间。   时间与空间是铭刻于一切之中的,所以不仅仅是人,整个宇宙的一切都具备着玄能量。   但能够将这股能量转化成明显可自主使用力的,却少之又少。   现在灵宝就是已经注意到了玄能量的存在了,并且将它转变成了一种力,在自身形成了一个力量系统。   灵宝乖巧坐在椅子上,听得似懂非懂的,碧灵素大致说明了玄力的特别之处后,就抬起了自己的手,在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火焰。   “举个例子来说,你觉得这是什么?”   “黑火?”灵宝挑了一下眉,回答道。   碧灵素将手伸到灵宝面前,“你将你的手伸进来看看?”   灵宝看了一眼碧灵素的双眼,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可不乖乖听话,碧灵素可能就不会再说下去。   没办法,灵宝把手往前伸向火焰。   随着手指触及到火焰,灵宝愕然发现,她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但手指彻底消失了。   在灵宝的脑袋做出一个判断之前,她身下一直被她晃来晃去的椅子腿撞到了桌子脚,灵宝一个没防备,往后摔去。   ……………………………………………………   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喵酱的月票支持~!恭喜喵酱这次考得不错!这样是不是可以过一个好暑假了?   谢谢浮云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嗯…四叶草酱还是坚定的斐许派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三步:随便着来点吧!   碧灵素答应灵宝(♀·正常),教她玄力的掌握,在她面前示范了一个黑色小火苗,灵宝的椅子忽然就绊到了桌腿,直接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灵宝眨了眨眼,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刚刚伸进火焰中的手,连屁股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双手按在桌上,看向碧灵素的双眼发着光,“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在武冰看来,灵宝就是不小心绊到桌子,导致了自己的摔倒,可灵宝却清楚,她现在的实力,在摔倒之前,有无数中办法可以扭转摔倒的结果。   可偏偏她就是没有办到,脑中那么多念头闪过,并且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各种反应,依旧像普通被绊到的人一样,摔在地上了。   这就连法则的修正都无法转变,简直就是一个bug啊!   这样的bug怎么能不让灵宝感兴趣,看向碧灵素的双眼哪有不发光的道理?   碧灵素笑了笑,“我的天赋本身是影响身边人的运势,当我把天赋代入到玄力当中,它就会变得无处不在,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之中,都是必然的结果。   你在前一秒能够预测和做出反应,可是【它】在下一秒也同样存在,同样会做出相同的影响,你的念头和行动再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在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力量?   就算你拥有改变法则的能力,修改你现在拥有的法则力量也需要你的时间,只要需要时间,你又身处于空间之中,那玄力的影响就会一直存在。   我的天赋之力并不是什么非常特殊的能力,影响运势也只是一瞬,但我结合玄力来攻击和影响力,造成的伤害或是帮助却会一直坚持到那一缕玄力消散为止。”   “这两者的结合无敌了啊…!”灵宝刚感慨了一句,就感觉自己手下一滑,支撑着桌子手不受控制地滑下桌子,而她本人也无法控制的摔在桌上,下巴直接磕在桌沿上,直接红了一块,她却顾不上那些,看向碧灵素,“可那只能说是你的能力刚还与玄力最适合,不能代表任意一种天赋能力又能起起到奇效吧!”   “怎么不能?”碧灵素看灵宝那倒霉劲儿就觉得无比的和谐,莫名就觉得灵宝似乎就应该那么倒霉。   她悄悄甩了甩头,把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脑袋,继续举例说明,“你的亲爹大白痴,他就是掌握玄力的天才,玄力在他手中用出物质能量的效果。   因为他天赋能力的缘故,他将玄力与灵力结合了,超越时空的灵力存在产生了质变,对目标造成的伤害是除大白痴之外的人无法治愈的。   而大白痴治愈人同样会利用上玄力,一次性把其他时空中存在的后续问题并发症状都处理了。   从他掌握到玄力开始,他就能够影响其他人。只要他愿意,其他的人也能听到其他生物的心声…   拥有他那种天赋能力的人,掌握了玄力之后,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他利用读心读取的是这世道上一切存在的心灵之音,哪怕是风,他也能清楚这风是往南还是往北…”   灵宝想象了一下,一个可以听到万物之声的笑眯眯的老狐狸形象在她脑海中成型。   可无论她如何去想象,都没有办法将那个笑眯眯不靠谱的人与碧灵素口中的厉害人物结合在一起。   脑海中不自觉就闪过了听到了风声,试图与风沟通的某人直接被风刮上天空,摔得万分凄惨的画面。   灵宝伸手扶额,没法再继续往下想象下去了。再想下去,对方的形象大概要彻底幻灭了。   碧灵素可不知道灵宝是如何在自己的脑海中,丑化某个他不怎么待见的家伙的。   她有点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重新回到灵宝的身上:“你拥有看透他人因果的能力,你可以试试利用玄力去看,或许…你能直接影响到对方的因果?”   “直接影响…”灵宝喃喃念叨了一句,想到了自己几次进入别人记忆之中,影响到那些人的精神的事。   如果玄力的特性是时间与空间…那她在查看别人因果记忆的时候,难道还能直接穿越时空,去影响到过去?   “我可以试试看吗?”灵宝眯了眯,看向碧灵素的因果线,有点跃跃欲试了。   碧灵素一直都有留意灵宝的目光,对方那意图太明显了,碧灵素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能确认具体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就想贸然尝试,小心直接被玄力反噬。”   “玄力反噬?”灵宝又听到有意思的词儿了,也没有贸然就去尝试,先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   “这个还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我现在只提醒你,如果你不想变得和那个正在影响与引导你的大白痴一样的下场…就不要乱来。”   灵宝眨了眨眼,不再说话,有些事很玄妙,不需要问,也能知道对方指代的是谁,说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剩下关于玄力的使用与掌握,碧灵素说得并不怎么仔细,但灵宝大概天生就比较聪明,那方面不需要碧灵素说得多具体,也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灵宝掌握到了新东西,兴致勃勃地想要尝试尝试,可想到碧灵素的警告,她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思。   碧灵素指导完灵宝,意味深长地多看了陆黎两眼,向武冰道了一声谢,好像不愿意多搭理灵宝一般地快速离开。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灵宝还有点失望,“怎么走得那么快?都还没考考我掌握的如何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偷偷做了什么交易,但我觉得,那位碧姐可能并不待见你。”陆黎在一旁幸灾乐祸。   那同情的小眼神中,带着的几分笑意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灵宝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两下嘴角,表示了一下自己还算愉快的心情。   她清楚陆黎为什么那么说,她平时老是说自己长得人见人爱的,陆黎这是趁机讽刺呢!真有够闷骚的!   “既然人已找到,你们的赌约也完成了,你准备跟着那位碧姐,去看看她准备干什么…还是直接问其他人?”   陆黎无视了灵宝红果果表现出来的表情语言,笑呵呵地斜睨向一旁的武冰。   武冰从他们来开始,表现得就很平静,好像早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这个地方来似的。   鬼王娶亲时,武冰就已经表现出特别之处了,只是那个时候不管是灵宝还是陆黎,都没具体看出武冰的真身是什么,现在碧灵素出门左拐,直接就找武冰,就让人更加好奇了。武冰到底是什么身份,会直接被碧灵素找上门?   灵宝被陆黎这么一提醒,目光也不自觉落在武冰身上了。武冰是他在认识乐正蓉时,才认识的。   那个时候这位大哥的第一形象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管怎么连想,灵宝都没有办法把这位大哥跟某某厉害的大佬联系到一起去。   武冰有点无奈,看灵宝在那边摸着下巴走过来,他就感觉自己好像重新穿越回到某个时间点,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他都知道接下来灵宝找他要说什么。   而他同样也知道自己会说什么话来打断灵宝。   他有点不想按照套路去走,可是不管他怎么选择,结果还是要回到那一条路上去。   “唉…”武冰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看陆黎,又看看灵宝,“你们什么都别问我,我虽然的确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能说,我说了就是泄露天机,要遭天罚。   那样会直接牵引到你的。到时候你们在里世界的计划会没有办法实现的。失了那个先机,你们就会处处被动。   你们也别去找刚才那位,要不是有我的预言,她同样不会留下来等你们。你们真要去找她,这次没有【那人】留下的契机,绝找不到她。”   陆黎与灵宝面面相觑,这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刺激!”灵宝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这么说,武大哥你是不是也预测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按照你刚才那说法,我们这次不管这件事,我们在处理的另外一件事情就能取得成功?”   “我可没这么说啊!啊…”武冰激动拍桌,可下一瞬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头疼地捂住了脑袋,“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故意试探我的能力?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很好的掌握这种能力…莫名其妙就被人激活了能力…很影响工作啊…”   “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你的能力封印一下?”灵宝挺好心,手上直接掏出一把符纸。   符纸就跟天女散花似的飘了一地,陆黎是真塞得有点多了,灵宝假装没注意到散落的符咒,笑道:“你想要我怎么封印你的能力?我可以给你一百零八种封印符咒!”   武冰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差点被那一股气给憋死。   “你随便着来吧!”   他有点放弃了,麻木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懒得跟灵宝就目前问题进行无意义地试探。   陆黎也挺好奇,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脚下已经凑到近前,认真地在一旁吃瓜看戏。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四步:里世界的战前动员   武冰的烦恼灵宝(♀·正常)也看出来了,正好陆黎的符纸派上了用场,灵宝刻录着符纸,脑子里都忍不住在思考,自己作为灵宝方,是不是开能开拓一个符纸业务?   专门买符纸给需要的人,到时候灵宝的收入也有一个明录,用灵宝的身份做什么需要大量财富的事情时,也不会被人怀疑财富来源了…   嗯…虽然这个来源不怎么正,还会被人当成是宣扬封建迷信啥的…不过貌似那也不算什么非法买卖?   特别是…联系上国家特别机构,让对方购买,这个途径是不是就很正规了?   思考间,各式各样专门用于封印的符纸已经多出十来张。反正不是用于自己封印的,灵宝也没急着全画出来。   她先将那十来张符推到武冰面前,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试试?”   武冰:“…”你这是在将我当实验品用!   从心里角度上来说,武冰非常不想遂了灵宝的愿,但碧灵素让他的能力觉醒,他根本适应不了,灵宝不出手,他也得求到别人头上去。   想到乐正蓉那张八卦的记者脸,武冰选择跟面前的少女妥协。   灵宝的符纸并不是每一种都对具备着神兽血脉的人有效,最初的三张符在武冰拿起的一瞬间就自燃了。   他尝试拿起第四张符,却被灵宝拦住,灵宝似乎是看出他身上的问题,又重新画了一张。   不过灵宝第一次画的时候,那张符纸还没完成就忽然化成齑粉,一旁的陆黎好像也有所察觉了,抬手就是一块血红的玉石,什么都没说地递给灵宝。   灵宝抬手,什么都没问,兴致勃勃地舔着樱唇开始用最小号的刻刀进行刻画。   她速度很快,武冰就看到灵宝五分钟刻满了在半个玉石,一旁陆黎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杯。   在武冰以为陆黎是准备自己喝茶的时候,灵宝已经将玉石递上前,手停下的位置正是垃圾桶正下方。   武冰差点以为灵宝这是不满意那块玉石准备丢掉,谁知道陆黎的茶水直接浇下来,那些玉屑顺着灵宝白皙无骨的手指滑落,少女顺势擦了擦玉石,手中火焰一闪而逝,玉石表面冒出在蒸气,她又重新收回手开始雕刻玉石。   陆黎杯中的水没倒完,倒出一半,杯子往回一收,随意的送到唇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好像刚才刚才两人做的那些都是虚假的,她仅仅就是想喝口水?   这种不需要言语的交流让武冰半天反应不过来,他走神的半天,灵宝已经把玉石彻底雕刻好了。   “试试?”还是相同的台词,不过这次武冰郑重多了。   接过玉石,一股温热的气息透过手指传递到心田,扫除了武冰心中清凉的感觉,让他又感觉到了人气。   而之前那种全知的玄妙感觉也消失了,玉石没碎,看上去忽然多了一层包浆,更加通透了。   “看样子玉符更好一些。”灵宝的声音传过来,将武冰刚走神的心思拉了回来。   丧失了全知感,他看向灵宝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茫然了。   灵宝没有解释得打算,非常恶劣地冲着武冰笑了笑,“武哥既然没啥问题了,那么我们说说正事呗?”   武冰:“…”我现在非常想听你解释一下这个玉符是什么个情况好么!   武冰不想说话,特别是现在,不想跟灵宝说话!   他木着一张脸,打算就这么面对灵宝抛过来的一切问题。任凭灵宝说出朵花来,他也…   “妖族现在的侵袭的大致情况跟我们说说吧,这件事牵扯得太广,不是我们谁的个人问题,姑姑她们也会出事。   你希望看到我姑姑被卷入到那些麻烦事情里面去?”   武冰憋了半天,长长叹息了一口气:“你真不像是一个孩子!”   灵宝耸耸肩,“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相信你现在知道的一定是最多的,就算是封印了能力的情况下。”   武冰看灵宝与陆黎的表情有点复杂,“慧极必伤的话你们听没听过?”   灵宝与陆黎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很快转移了目光,灵宝挠了挠脸颊,对此有点不耐烦,“哎呀那个我们知道,你提醒也没有用。就跟你的能力一样,只是这个地方无法没有什么玄妙,无法直接封印。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灵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太多纠缠这方面的问题,就把话题扯回来了。   武冰突然有点同情面前的两人了,他没再固执地去追着灵宝不想谈论的问题去说,直奔主题,“里世界主要会与你们为敌的那位名叫…神农。   它出自第一代炎帝,最早人类部落首领,名字就唤神农。我想你们对他应该有点了解。   现世界这边的那一部分,暂交轩辕负责,但没彻底放权,他现在已经知道你们的部分计划,弃车保帅了。   我猜他的其中一个目的你们应该知道。不过,那个不是他最想达成的目的,你们不用担心里世界中,他会集合起目标一并击溃,他…会逐一击溃。   前期的布置已经足够多了,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但你们就算能争取暂时的和平,也能为我们赢得一丝生机。这一战,不赢就完了。”   武冰说得模棱两可,换个人来听,大概不是嗤之以鼻的,就是恼怒莫名的。   灵宝与陆黎两个都不属于,她们相互看了一眼,灵宝挠了挠脸颊,无奈道,“看样子我处理的远远不够。   对方阴谋玩不过我们,准备正大光明的上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潜入到了什么程度。”陆黎沉吟。   两人都没有具体多问,灵宝站起身,冲武冰笑了笑,挥了挥手:“武哥,玉石送你做纪念了,提起祝你们新年快乐啦!”   武冰张了张嘴,其实他有很多秘密想跟灵宝她们透露,可临到嘴边了,他也只憋出了一句:“嗯…新年快乐…”   目送两人出门,武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手中的玉石,一时之间没有心情再整理桌上的文件。   很快回到事务所的灵宝,活动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做了一个简单的热身运动,换上了她的月老套装,这才回头看向从自己房间中换了一身里世界服装出来的少女。   “今天可不是一个好日子。”陆黎抬头就对上灵宝看过来的目光,心有灵犀地笑了一下。   “今天的确不能算是什么好日子,行动太匆忙了…我本来还准备睡一觉,等过完年再说的…不过…听武哥说完那些,总觉得很不安,今天月亮都是红的。   红色的月亮不是总是象征了不少不好的东西吗?现在里世界那边应该还是白天,趁着他们红月还没到,快点行动,应该能避免某些威胁吧?”   灵宝想着,直接把心里诸多的话说出口,陆黎听得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紧张了?”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就在简单的陈述一下我们即将面临的危机。处于安全与谨慎考虑,有必要把心里想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不担心。”陆黎看灵宝翻着白眼撇着嘴的样子,笑道,“就算人类文明末日到来…我们还有你。”   陆黎话音出口的一瞬,迎着月色看向她的灵宝猛地将目光转开,“废、废什么话?要走快走!我最受不了煽情那一套的!”   她说着,一把揭开通往里世界的通道镜子,急匆匆跳了进去,陆黎愣了一下,灵宝刚才的那个反应不在她预料之中,不应该更加嘚瑟一点的承认自己厉害吗?   陆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古怪神色,只片刻犹豫后,也跟着跃入了里世界。   ……   在现世界中,灵宝联合神仙们热热闹闹地搞科技大改革时,里世界同样在搞大改革。   不过现世界改变的科技,里世界改变的制度。   皇后设计算计九王的事很快就闹得众所周知,皇后被抓,皇后背后的势力立刻反击。   虽然在第一时间被南宫燕归率领士兵在第一时间将其镇压,可狡兔三窟,逮住的国舅一家居然都是替身。   真正的国舅居然早已收到消息逃亡去了首都千里之外。   在灵宝在现世界搅风搅雨的时候,里世界国舅一众率领暗中培养的势力卷土重来。   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南宫燕归召集南宫一族前往前线,展开了猛烈的反击。   可这远远不够,国舅安插在各地商行的人开始行动起来,一边限制粮食商品的购买,一边散布反九王官方的言论,引起国民不安,意图挑起内乱。   可惜,如果九王还是最初那九王,或许国民就要对自己九王产生怀疑和抵触情绪。   可偏偏九王变得和原本不一样了。   先不说那些不明显的,楚家的现任王爷楚元性情大变,在从上一次的遇袭事件过去之后,与神医夏晶有了联系,主动与衙门联络,揽下了首都治安的活儿,开始施行新的武捕制度,将现世界目前的一套警察机构体系直接搬到了里世界中来,并且在夏晶与楚白菜的帮助下,完善了体系。   ……………………………………………………………………   四叶草酱,我完全没看出你是站灵宝的啊?   我等的就是像喵酱你这样能够提醒我填坑的人!有一些支线坑我看备忘录都容易忘,等第三卷结束,应该会有关于富家少年新组织的故事内容,麻烦下次再提醒我一声…   日常道谢!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我怎么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   嘉昊酱!好久不见!我当然记得啊!谢谢你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五步:乱世   灵宝(♀·正常)在现世界搞事的同时,里世界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开始了他们的搞事之旅。   皇后被抓,国舅造反,国家各地的局势变得紧张,有不少见风使舵,站在中立立场,等着看哪边更加优秀,就投靠哪边的人。   这不观察也就算了,一观察,众人发现九王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最无用的废物新王爷楚元,被刺杀后,就转变态度,奋发图强起来。   夏王府那边,明明一直以来都处于全封闭,不与外界做任何接触的状态,现在开始颁布王爷的指令了。   王府利用自身的财富与名声,开始大肆在各地办医馆,但凡是拥有优秀表现,老人、十四岁以下孩童、当过兵服过役的,都具有免费接收医馆治疗与每年检查身体的权利。   这是实实在在的免费福利,立刻引起了不少人开始支持夏王府。   夏王府这拉拢人心的本事刚起,冼王府似乎不甘示弱,意图与夏家对着干似的,降低了本国商人的税收,并且开始重新选举皇商,与即将抵达本国的外国商人做友好交流。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商机!是个有点阅历的商人都嗅到了商机,之前还想着帮叛军的,现在开始两边讨好。   可这些想要两边讨好的人,也得问问剑家的王爷同意不同意,剑王府隐藏在各地的秘卫出动,杀了不少试图做双面间谍的人。   别问他们情报是从哪里出来的,人际圈子最广的柳家王府正默默地在一旁吃着瓜,看着笑话,套着各种情报…   在民众被这一系列的行为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的时候,叶王府也不甘示弱地开始行动了。   作为一直以来都人们当成是最残暴王爷的叶乌啼,这段时间天天去购买各种花朵,还开始自己培育各种植物,见人就笑呵呵地送上一朵鲜花。   收到鲜花,看到叶王爷那一脸傻笑的人们,莫名其妙烦操的心思就荡然无存了。   每天除了去茶馆酒楼听国家大事,更多人都是下意识地会路过一下叶王府,哪怕得不到叶王府的一朵鲜花,光是看看他那一看就特别幸福的傻笑,坏心情也一扫而空了。   而一直以来表现得最闲散的慕容王府,居然开始往戏剧方面发展。也不知道慕容家那位王爷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创造出了不少有趣的剧本故事,讲述了各种爱恨离愁的故事,那些戏曲的风格也与他们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没有什么夸张的表现手法,取材选景却都是用的真实,只要去看,就会有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   而慕容王爷办的那个什么木偶戏,是最精彩有趣的,讲述的是一个与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武侠世界,人偶的制作精良,表演张弛有度,让人看着就容易上瘾。   看慕容王爷的各种戏,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更别说是紧张的战事了。   王爷都不紧张,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紧张什么?   八位王爷最近的表现都可圈可点,要说最为那位与当今圣皇一样姓萧的王爷呢?   在不少百姓看来,他真的是最惨王爷,没有之一。   大家都看得出来,萧星瑞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不管是与谁,都很聊得来,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家孩子的榜样,就是体质太弱了,时不时会晕厥。   常年在床上躺着,很多事做到一半,因为身体的情况,就不得不暂停了。   今年听说还病了很长一段时间,皇室都想着用比武招亲来为他冲喜了。   结果刚选出几位适合的王妃候选,就闹出了皇宫丑闻,直接耽误了比武招亲的事,眼看着到眼前的媳妇飞了。   就算萧王爷什么都不说,最喜欢吃瓜谈过国事的百姓们都想象出了他那当时的心情。   一定非常的难受,想哭吧?真是倒霉啊…几个王爷当中,除他之外,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倒霉的王爷了吧?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又一次病倒了,手头上正在处理的一些扶贫之类的项目都不得不交给别人处理。   比起凑其他王爷的热闹,人们对萧王爷更多的是爆棚的父爱母爱手足爱,天天都会到萧王府附近看看,问问那位倒霉王爷现在的情况。   他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就像是关心一个非常有名的明星的身体情况,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但百姓不是士兵,他们的想法不代表领导者们的想法。   战事并不会因为他们安分守己就停下来,相反偷偷饶过前线,专门偷袭攻击后方阵营的不在少数。   在灵宝与陆黎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街道上一片狼藉,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偷袭。   残垣断壁下,还能听到呻吟的声音,灵宝目光扫过,清晰看到天空凝聚而起的怨念与仇恨。   有些废墟上,有人麻木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他身边还排放着用草席卷起的人儿…   有人背着血淋淋的人朝夏王府指定的临时治疗站跑。   有孩子在哭泣,浑身脏兮兮地喊着爹娘,却又被四周奔跑的人们直接无视,撞倒在地上,哭得更加伤心…   不少地方还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人们忙着灭火,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灵宝的目光收回,伸手捏了捏自己眉心:“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现世界那边居然没有出现大面积伤亡事件,真是令我意外。”   陆黎同样将另一边的情况尽收眼底,却没有灵宝那么意外,“这点大概要去感谢一下萧星瑞。”   “感谢他?”灵宝愣了一下,“最近我忙其他的事,没来这边,他在这边做过什么了?”   陆黎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灵宝一眼:“他利用自身的特别,封闭了两个世界之间连接的线。”   灵宝:“你开玩笑?”   陆黎摇头:“这不是开玩笑。虽然他没有在直接斩断两边的联系,但那样的行为对他造成的反噬很大。   在我回现世界的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一周了。我原本还担心他的昏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但回到现世界看到你的表现,我才觉得,他封闭得似乎很彻底。但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也很严重,我没有去看望过他,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灵宝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四周,“不急,先把这边的这个烂摊子处理一下。”   陆黎看向四周的惨状,闭上眼点了点头:“那你小心,我感觉得到,捣乱的人还没有抓住,你多小心。”   灵宝:“…哦。”要我去找出捣鬼的人就直说啊…   陆黎重新睁眼,脸上仅存的笑意彻底消失,她走向另外一条的街道。   ……   “人找到没有?”街道上,楚白菜的心情已经烦闷到极点,为什么总有人脑子有病?就是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非要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去做?   要死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啊!他很忙的好不好?   他在另一个世界可还要照顾弟弟啊!被姐发现他“睡”着了,非打死他不可!   偏偏这边世界的那个纵火犯还没有抓住!   现在可是冬天,他们首都这边也不是什么干燥的北方,而是较湿润的南方,对方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纵起火,还能让火势一路烧一片,明显不是寻常纵火犯。   不用动脑子他都能猜到,对方肯定是一个具备着几世记忆,能够控制五行之力的纵火犯!   “啧…柳王府的人来了没?”楚白菜想想要从无数修道者所在的城池找人就头疼,只能寄希望于柳王府。   可他问题刚问出口,余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那一道红色的倩影让他双眼不由地一亮。   不等属下做出回应,他先跑向那一道身影了。   “昶斐!”楚白菜的一声叫唤,将刚刚闭目以神识寻找可疑人士的灵宝惊醒,灵宝转身,一眼就看到兴冲冲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的楚白菜。   灵宝的眉梢微微动了动,抬手,红尘在她手上一卷,化作一把手枪的模样,冲楚白菜的方向扣下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直接惊到了附近的众人,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一个方向。   一个金属的圆环在地上打着转儿,某人脸色惨白地捂着自己的手腕,但依旧挡不住从指缝间汩汩的液体。   楚白菜有点吃惊地看着在自己身后的那人,那人还是自己麾下的一名下属!   但落在地上的那件武器…根本就不是自己那名属下常用的武器!这人…刚才是准备偷袭自己?   某人在中枪的一瞬,心中所有的得意就直接烟消云散了。他原本想要偷袭楚白菜,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化作灰烬,从而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在借机联系外界的同伴,让他们趁乱再来一波偷袭的。   可万万没想到,楚白菜招呼的人转过身来的一瞬,就忽然出手了,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使用的什么武器,就直接让对方击中他的手腕了!   对方的攻击很可怕,攻击力与瞬间的爆破力很强大,他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手废了!   又是哪里来的怪物来破坏他们的大业?!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六步:谁照顾谁啊?   楚王府巨大的烂摊子,让想要逍遥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守护一下自己的心上人的楚白菜看不下去,主动出手帮忙。   或许是因为楚元身边能够帮助他的人实在太少,楚白菜刚跑去看看楚元的情况,就直接被楚元抓了壮丁,委任他成为了治安大队长,给予了可以调动整个首都捕头的绝对权力。   楚白菜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时,战争已经开始,他也硬着头皮适应了眼下的情况。   来不及找机会去拒绝,城中发生的大小事让他应接不暇。先不说那些叛逆的各种偷袭了,城中有不少下九流的人群趁着这个机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光是处理这些叛逆就忙得如人焦头烂额,偏偏这还不够,他还得想办法去对付那些趁乱火上浇油的人渣。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楚白菜知道在自己的人当中,肯定还有那些就是利用与人渣的合作来牟利的。   但他没没想过,在自己的属下当中,会存在从一开始就试图谋逆的反贼。   灵宝(♀·正常)的一枪又快又准又狠,直接打断潜藏在捕快当中,试图对楚白菜动手的反贼。   楚白菜刚见到灵宝的复杂心情还没来得及宣泄,先要命令其他属将叛徒控制起来。   检查了带毒的武器,楚白菜心有余悸的长长吁出一口气。刚才如果他被偷袭成功,他就要吃大亏了。   命人将凶器交到柳家那边,去检查凶器上带着的毒液成分后,楚白菜这才拍打着自己的手站起身。   刚回头,先被凑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哇!”   他这么一叫,同样将灵宝给吓了一跳,脑袋一下缩了回去,一副被吓到的见鬼表情看楚白菜,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斜睨向楚白菜:“叫啥叫?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吓了我一大跳!”   ‘你还吓了一大跳…我才被你吓了一跳好么!’   楚白菜伸手擦了擦自己刚被吓出来的冷汗,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段时间都跑哪去了?我都以为你死了。”   “我比你厉害那么多,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灵宝手中变化成手枪的道煌册重新变回了红尘模样,卷在她的手腕上。她见楚白菜倒是没什么激动心情。   现在还是先多了解了解眼下要处理的情况才是。   “我最近是出了一趟远门,去…比较远的地方,研究其他国家的文明发展去了…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灵宝一说文明发展,楚白菜就想起刚才灵宝使用的攻击方式,虽然不是很确认,但那貌似…是非常厉害的先进火器…要不是灵宝说她出一趟远门研究其他文明,楚白菜都要怀疑灵宝是不是从现世界来的了。   楚白菜想了想那种可能性,又觉得不靠谱,虽然他本人具备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甚至可以随时到另一边的世界生活,但是…两个世界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他们可能都不存在于同一个宇宙之中,没法定位,也没法穿梭吧?   所以灵宝是从其他未发现的西方世界,发现了相似的武器文明,并且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吗?   楚白菜思来想去地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靠谱,没多想,先跟灵宝把皇宫中与皇后当面对峙之后的事都跟灵宝说了一遍,特别是关于最近那些王爷发生改变的事。   灵宝没有打断楚白菜的话,任由对方宣泄出他的情绪。   等楚白菜说完,她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   楚白菜看了一眼灵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眉宇间隐现的愁散了不少。   他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你要是再晚一点回来,内战都结束了。”   “看样子我天生就有凑热闹的体质,赶巧了。”灵宝爽朗地笑了一下, 对自己又卷入战争没什么情绪。   “我怎么就觉得你唯恐天下不乱呢?”楚白菜促狭地打量灵宝,对灵宝现在的状态有点兴趣:“你现在身上这一套看着很华丽啊?女装瘾又犯了?”   “你哪只眼睛见出这是女装了?”灵宝脑门黑线,身上的衣服是月老套装,红色居多,看样式是偏清闲的,但不是那种君子儒装,也不是那种厚重的服装样式…   可这不也不至于像女装啊?就算她现在是女身,套着服饰,也不至于…   灵宝正想着,楚白菜已经在她胸前捏了捏,“你这次又塞了什么?感觉起来不像是包子…摸着很有感觉啊?”   灵宝:“…”当然有感觉,这是真的。   “我这…是找专业伪装的人帮忙制作的,不是你那随随便便的包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灵宝笑眯眯地一把抓住楚白菜的手,用力往下一扭,楚白菜的惨叫声立刻惊动了整条街道巡查的人。   整个街道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全是警惕与不安,那架势,已经有一言不发大打出手的意思了。   “老大?!”有靠的近的,直接抽出制式武器冲过来了。   “咳…没事没事…”楚白菜说话都在哆嗦,那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似得,干笑着摆着没事的那只手。   那名属下还准备上前,已经有其他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悄悄地在那位同僚的衣服了。   那位同僚原本还想再仔细问问,就有人小声地跟他传音,“老大刚才调戏人家姑娘,才会被反击的!”   属下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先看了看灵宝,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再顺着往下看,看到了楚白菜被钳制住的那只手,脸上直接露出了某种看渣渣的表情。   这表情变化太快,楚白菜的冷汗瞬间下来,“喂喂喂,你们在那边偷偷摸摸地说些什么?我要是说你们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你们信不信?”   属下一脸看小强的表情冷漠地看着楚白菜:“大人你不用解释了,我们懂,我们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的语气生硬,带着隐隐的羡慕嫉妒,不理楚白菜,转身就走。   “兄弟你害死我了!”楚白菜一看对方那表情,转头瞪向灵宝。   灵宝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双眼,模样天真单纯:“怎么了?他们怎么忽然就不爱戴你了?”   楚白菜一口老血直接咽下肚,差点没被憋出内伤。   偏偏看着现在那张脸,就是让人没法冲着她发起怒来。   楚白菜有点抱怨地挣脱开灵宝的钳制,叹道:“你这模样,去搞些美人计啥的,估计没人破解得了…”   “好,哪里需要我耍美人计?”灵宝原本就没有见死不救的打算,楚白菜一说,她立刻笑着应了一声。   楚白菜:“兄弟你的节操呢?!”   灵宝:“节操?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楚白菜:“…不能!”   楚白菜最终还是没有让灵宝使用什么美人计,让她跟着其他人去救助那些被伤害的百姓,而他本人带着一群捕快去搜索其他潜藏的反贼。   被强行塞了一个“软萌的妹纸”进队伍,原本还让灵宝所在的那组捕快队伍感觉到不爽,为首姓吴的捕头就更加不爽了。   他有种被楚白菜甩锅的感觉,一个年纪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丢给他们?这是要把他们当奶娘吗?   这么小的小女孩,跟着他们,别说是帮助他们救人了,别添什么麻烦,阻碍到他们救人就谢天谢地了!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会有什么血腥的场面出现,直接吓到灵宝,吴捕头就头疼,待会儿要怎么劝着少女不哭?   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一处残垣附近,他们面前的建筑还没有完全倒下,这家人的家庭似乎还算优渥,不像其他屋子那样,直接变成一堆废墟。   大门前还有两根柱子没有倒下,牌匾挂在半空一荡一荡的,看上去好不凄凉。   吴捕头没心思去考虑这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家,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家,都是逃得最快的,这类人家中有钱,请得起人,买得起马车,一听到什么风声,溜得就跟老鼠似的,根本不剩什么影子。   他们可是救人队,抓紧时间配合士兵去救人,一些明显没人的屋子,就不用进去搜查了。   吴捕头准备带人离开,被他们视作累赘的少女灵宝,却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那栋建筑物不动了。   原本就是楚白菜特别安排的人,虽然不喜欢,吴捕头等人却不得上心照顾着。   注意到灵宝站在之前那一户人家没走,其他人苦恼地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可奈何。   这模样,估计是被大户人家的屋子给吸引了,千万别告诉他们,她还想进去看看什么的…   “有人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简直就像是要故意打他们的脸一样,在众人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灵宝紧跟着来了这么一句,让众捕快心中皆是叫了一句“果然”,吴捕头冲到灵宝面前挡住了她:“灵宝姑娘,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以救人为主,就别浪费的时间了…”   他话音未落,灵宝已经绕过他,往大院内走去,吴捕头暗自恼怒灵宝听不进别人善意的提醒,却又不好拦着这位被楚白菜委托给他们的小姑娘,只能一边追上,一边劝说。   可灵宝油盐不进,已经迈入大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七步:能再卑鄙点吗?   倒塌了一小半的房屋中,某人冷冷用眼神警告墙角那两个小孩,耳朵贴近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偷听门外动静。   就在刚才,他发觉内应的命玉碎了,应该是被发现,直接选择与发现他的人同归于尽了。   这人很相信自己同伴的实力与忠心,但丧失了重要的内应,让他如同瞎了双眼的盲人,只能选择先撤退了。   好在他们这次的计划还算成功,成功毁了这条街道,给后续的部队潜入的空隙。   等他逃出去,就将消息带给大部队,至于现在…如果实在太跑不出去,那就只能释放毒气弹,与这里的人们同归于尽了。   这人手里面拿着一个小瓶,想起自己家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冷笑了一声。   在他们所在的房间中,有几具尸体已经肿得不像个人,他们的身体还在膨胀,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一般。   某人却知道,这些人膨胀得再大,也还不会爆炸,因为他们还差了最重要的一个引子。   要是为了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他真不想走同归于尽的路子,现在只能希望那群朝廷的狗杂碎快点滚蛋了!   然而老天就是一个老顽童,捉弄人往往是他最爱做的事情之后。某男子越是不想被发现,吵闹的声音就越大。   之前还在门外的声音靠近了,某男子的耳朵立刻竖起,警惕地透过破烂的窗纸往外面看去。   就见大院子中,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女大咧咧闯入。   少女的模样让男子熟悉,他记得…这名少女貌似是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前面几名萧王妃候选人之一!   这名一个小姑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玩的吗?   某男子脸上浮现冷笑,他忽然有点期待看到这么个天之骄女迅速变成一个大胖子,模样变丑,濒临死亡的绝望表情了,那一定会非常精彩!   男子的手不禁动了动,有点跃跃欲试,想着下毒的办法,忽然看到身后的两个孩子,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灵宝(♀·正常)的耳朵微微动着,她刚路过这户人家时,就嗅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和明显急促的心跳声。   作为一名失明了几天,适应了好几天听力的神仙来说,就算视力恢复,听力依旧比原本更加敏感。   从屋子里的情况来听,这户人家中,至少还有三个活人,其中两个是孩子的心跳,但那心跳明显非常急促,简直就像是要把心脏累死似的疯狂跳动。   而另外一个成人的心跳,听上去很不正常,虽然有些急促,但有着明显被控制的节奏,心跳的频率被强行压制。   这是有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心脏跳动的频率…   “哇”的一声哭声很快引起灵宝的注意,她刚刚还在认真听着声音的耳朵一动,脑袋迅速转到了某男子与孩子们所在的那栋屋子。   灵宝的脚步没有挪动,目光却定定看向某个方向,看得某人心里都有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而匆匆赶过来的吴捕头等人这时候也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原本还不满灵宝的行为,想要劝她马上离开的他,不由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变成了一句吩咐,命人过去查看情况。   “别动!”可他的话音才落下,灵宝忽然抬了抬手,低声呵斥一句,众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   而灵宝本人大步流星走向那边发出声音的位置,手中神农尺剑凭空出现,在她手指舞动间,那边厚重的大门瞬间四分五裂,整个室内呈现在众人面前。   屋中肿胀的尸体,一个满身是血嚎啕大哭的小女孩,看得众人触目惊心的。   灵宝走到门口,就停下脚步了,这看得暗中观察的人暗自撇嘴,这少女的谨慎出乎他意外。   他还以为能够马上刺激起面前这个少女的母性天性,让她看到孩子就忍不住冲上前去关爱一下那个小孩。   没想到她居然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要成为皇家人的女人还真是冷血得很!这样的贵族,会为百姓考虑?呵呵…   某男子又给自己推翻当今统治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灵宝的耳朵轻轻动了动,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了屋子深处哭得相当凄惨的小姑娘身上,眼不由眯了眯。   屋子里躲在暗处的人是把她当傻子了,地上那么明显的布置,还有不正常的尸体情况,摆明是个陷阱。   她要真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傻子,的确就算看清楚这是陷阱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救人。   可她是吗?她不是啊!就算毒药对她个神仙没有什么作用,她也不准备直接踏进对方的陷阱。   不会死不代表就非要去给自己找点苦头吃吧?再说了,她不会死,不代表那边的小女孩也有毒抗吧?   “喂,小妹妹!你有没有事?”灵宝站在外面,暗自默运清心咒,让法诀随着声音一并传递到屋子里面。   灵宝还没变声,声音还处于童音状态,被她那么叫一声,女孩也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直接对上灵宝的双眼。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说话。   灵宝见她摇头,双肩放松了几分,“小妹妹,你为什么躲在墙角哭?不过来吗?”   女孩张口哽咽了一声,目光无意识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躲在暗处的人不由暗骂了一声,一枚飞镖直接朝小女孩的脑袋射过去,想在灵宝反应过来之前,先杀了这女孩。   可灵宝的反应怎么可能比他慢?手一挥,黄符飞出,与飞镖撞了个正着。   黄符与飞镖的接触,直接炸出火花,飞镖非但没有穿透黄符,还反弹了出去,扎进了房梁之中。   “啧…”躲在暗处的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失败,抓着怀中的另一个孩子就朝灵宝丢出去。   灵宝抬手接住那个被丢向自己的孩子,反手红尘甩出,“啪”地一声敲击在地面,铃铛的声音就像魔音,在对方耳朵中炸响。   后者一声闷哼,人摔落在地上,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来,粉末直接被他洒出,在空中飘散。   灵宝没等粉末扩散开,单手指诀一掐,直径一米的大水珠子飞起,将粉末包括进快速缩小成了大拇指大小的珠子重新落入灵宝面前,被她随手一下弹入对方口中。   偷袭者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在几秒的时间里被破,还被面前这个少女反将一军。   他下意识地扣着喉咙,想要将入口的那一滴水珠吐出来,灵宝在一旁冷笑起来:“喂,别在那边白费功夫了。水珠是我的法术,也完全在我御使之中。你现在最好乖乖投降,不然的话…”   灵宝威胁的话都还没放完,对方的身体就直接爆了。   灵宝这次真的被惊呆了,下意识捂住了怀中孩子的双眼,免得这孩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产生心理阴影。   但她没料到的是,对方不只是对自己狠,在他爆炸的一瞬,屋子里的那些尸体也跟着全部爆炸了。   黄色的气息迅速蔓延,灵宝的神色一冷,神农尺剑变回尺,从他手中脱离飞去,直冲向那些黄色的气体。   上古神器也不愧是神器,眨眼黄气被神农尺吸收一空。   它重新飘落在灵宝手中,光泽居然比刚才更加亮了。   不等灵宝询问,神农尺砸吧了两下嘴,道:“是瘴气, 遇之则爆,吸之则亡。瘴气里面好像还加了某种毒粉,给我十五分钟,我分析一下毒药成分!”   “哼…没想到里世界这边的人也那么聪明,还知道用瘴气了!”灵宝点点头,随即冷笑,随手一抓,刚刚倒下的那具尸体中,立刻飘出一道影子,不受控制地落入了灵宝手中。   在影子落入灵宝手中的一瞬,就变得清晰宛如实质。它直接变成了人形,模样与刚才的偷袭者一模一样。   在被灵宝抓住开始,它就不自觉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里世界修道者是总所周知的,但他们不是神仙和不是修真者,与那两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抓捕别人的灵魂,更是犯天道法则的错误。   所以只要是个修道者,就不会愚蠢到去触碰这一层的底线,给自己今后的修行招惹来不必要一笔“记过处分”。   可灵宝现在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灵魂,并且利用自身的能量让他实体化,这就让偷袭者感觉到了恐怖。   在他看来,这样不管不顾的家伙,就是个疯子!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灵宝表现出的,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这怎么能叫偷袭男子不感觉到害怕?   它努力挣扎了半天,见自己的的确确没有办法从灵宝的手中挣扎出去,心里彻底地慌了。   “大仙!大仙饶命!”身上越来越疼痛的感觉,让偷袭男子惨叫求饶,哪里还有之前那不要命的架势?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不是杀人不眨眼吗?不是连小孩都不放过吗?不要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吗?呵呵…现在来跟我求什么饶啊?太不像话了吧?”灵宝连连冷笑。   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神识已经扫过整个大院,屋子里面的女孩已经躲避不及时,还是被那种黄色的瘴气给侵袭了。   瘴气之中好像还配了什么毒,女孩的脸色一瞬间就开始发青发紫了。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咳咳…加更啊…那个啥…我尽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八步:伤亡惨重啊…   灵宝(♀·正常)虽然猜到了里世界的情况不可能会像现世界那样,但看到女孩在她面前被带毒的瘴气侵染,灵魂的残缺不自觉暴露出来了,带着笑的脸比不笑的还让人觉得冷漠无情。   吴捕头看着她一只手掐着偷袭反贼灵魂的脖子,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身边悬浮着一把奇异的玉制的古老尺子,闲庭漫步地走进遍布尸体的房间之中。   在屋子最里面的女孩皮肤都开始泛起青紫色。   灵宝感应了一下女孩的身体情况,水行包裹住女孩全身,目光斜到手中的俘虏身上:“解药。”   “我…没制作解药…”俘虏灵魂的脸色比女孩的还青,想骗灵宝,又不敢骗,不自觉地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干巴巴地回答。   灵宝沉默了片刻,手上的力道还是加重,惊得俘虏大叫,“我可以告诉您解药的配方!”   灵宝随着他的声音,缓缓放松了手上的动作,这俘虏可不会以为灵宝这是放过自己了,他讨好地把解药配方说了一遍,神农尺原本就在分析瘴气搭配毒药的毒气的具体成分,俘虏主动说出解药材料,它直接反推出了毒气成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群家伙还真歹毒!不然要杀人,还想搞现世界近战时的那种是那生化武器!”   灵宝从神农尺口中听它说了毒气成分与近代生化武器差不多时,看那个俘虏的眼神让俘虏更加恐惧了。   可不配合是死,配合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傻子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能祈求自己身上有对方拿来利用的价值,让对方暂时放过他一马,这点时间,足够出现无数变数了。   灵宝似乎已经很厌恶多搭理这名俘虏的灵魂,听神农尺说解药完全可以调配出来时,神色柔和了不少。   将俘虏的灵魂装入自己上次在月老商铺中购买的小玉瓶中之后,她直接将玉瓶丢给了身后呆愣愣的吴捕头等人。   吴捕头反应过来就注意到灵宝朝他丢过来的玉瓶,慌得一批,差点没能接稳玉瓶。   “现在将那个家伙送去柳家,由柳家来处理的话,我们应该能很快翻转现在的局面。”   灵宝轻声说了一句,抬手带起被水珠包裹再其中的女孩,转身又恢复了她以往惯带的笑脸。   她现在的笑容不像刚才众人看着那么这心里发寒了,众人提起的心都不自觉放回肚中,才注意衣服被冷汗浸湿。   “我先将这两个孩子送去医馆,你们就先去忙你们自己的吧?不用管我。”灵宝走出没两步,想到什么,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人灵活轻巧地跃出了墙头。   吴捕头看她消失在墙壁另一头的身影,苦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可能一开始理解错了楚白菜的意思了。   灵宝不需要他们照顾,楚白菜实际上是希望灵宝来照顾他们这支小队…   想到对方那么年轻,在观察与行动力上,却比他们强那么多,他们根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吴捕头很吃惊,更多的是沮丧的复杂情绪,带领着一群人,更加认真仔细小心地去一间屋一间屋的找寻幸存者,以自己的全副心神去救助那些人了。   灵宝很快来到第一次见到夏晶的医馆门口,医院中受伤的人多不胜数,呻吟哭泣愤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心浮动,不自觉生出各种负面情绪。   灵宝忍不住看了一眼这边的天空,目光又重新落在医馆中。   看到灵宝抱着一个孩子前来,立刻有跑堂的赶过来,但对方不是医生,只能做一点基础检查。   先大致确认对方收到的是什么类型的伤害,再分到对应的坐堂大夫那边接受伤势的处理。   跑堂的看到灵宝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时,还以为只是磕碰烧那类的伤势,上前检查得毫无压力。   可在他看清楚两个孩子当中的那个小女孩的情况,惊得冷汗都下来了,急匆匆地捂着自己的口鼻后退。   “你…你怎么这么带着个毒人跑我们这里来了啊!”   “你们这里不负责治疗或是收留中毒患者吗?”灵宝左右看看,这里受伤的人挺多,但好像…真没发现几个中毒的。   “我们这里接的人已经很多了!请你马上带那个女孩离开!我们这里没有毒素隔离的屋子!你这样贸贸然带着孩子过来,会传染其他伤患,造成大面积死亡的好么!”   灵宝皱眉,“这孩子已经吃了解药,虽然现在脸色还没有怎么恢复,不过不会影响到其他伤患,我现在只是…”   “出去!”跑堂的已经怒急攻心,灵宝这样说着没事的,然后带着具有传染性质的病患来求助的人他见得多了!   那几次要不是有夏神医出手,那死的就不仅仅是那一名传染者,而是大量无辜伤患了!   他不会再给灵宝这样的人机会了,抓起一旁的扫把就朝灵宝挥舞过来。   灵宝急忙跳出医馆,看着手中俩累赘,也颇为无奈。   她的神识刚才就扫过医馆了,今天夏晶并不在医馆中,跟这里的跑堂解释再多也没有意义。   先带着那两小孩一起去柳家那边算了。   挠了挠脸颊,想着这里的伤患那么多,伤口感染引发什么疫病,可能对俩孩子是致命的,不留在医馆大概也是一件好事。   自我想通的灵宝,转身就走,那干脆的架势,让跑堂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这个少女会胡搅蛮缠,非要将两小孩留下,没想到二话没说就走了。   虽然对两个孩子见死不救的行为让跑堂的心理有些内疚,可他想来想去,感觉为了大多数人,或许就需要牺牲小部分的人的生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要怪也只能怪那群反贼!好好一太平盛世,非要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的家园!   真希望那群家伙生不如死!跑堂的心中暗暗期待,一律黑气从他体内飘出,汇入了天空,天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的阴沉暗淡了。   灵宝来到柳府,就看到里面进进出出的下人,他们搬运着各种文件,往返于对门的刘柳王府。   柳家也不愧是皇族的二把手,总能考虑其他人很少会去考虑的问题,将自己家搬到王府附近,以便更好的辅助他们家族中的小王爷。   这在对门两座大院跑来跑去的景象,也壮观得一批,灵宝看着简直有种回昶氏企业大楼,看那群彻底加班赶进度的职员的感觉。   忙忙碌碌的人中,有人余光瞥见站在路旁,好像插不进脚的少年,惊讶地停下了动作:“灵宝姑娘?”   这一声叫,立刻将不少忙碌的人叫得分了神,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了灵宝的身上。   他们停下脚步的动作整齐得就好像是排练过一遍似的。   被他们这么看一下,灵宝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在那一瞬间齐刷刷地炸立起来了。   “天…真是那位灵宝大人!”有人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了,惊呼了一声,更快地往王府中跑。   “她怀里抱着两个孩子!那不会是她的吧!”另一个回过神来的,一脸震惊地惊呼起来。   这人还没感慨完,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蠢货!你脑子灌铅了啊?灵宝多少岁?好好看看那俩孩子多少岁!长点脑子!不然就你这样的情报员,会让人想凑你!”   “您已经抽我了…”后者还委屈巴巴,手中的文件却拿得稳稳的,丝毫不敢脱离自己的双手。   灵宝看得好笑,彻底从之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了,她笑呵呵地提了提怀中的孩子,掐住俘虏脖子的手都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   这次她确认情况了,柳王爷不在,但是柳家的家主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灵宝发现那位家主可一点不紧张,还有闲心喝茶嗑瓜子吃水果什么的。   送到他面前的文件一点没耽误,被他快速批改分类。   这人简直就是在告诉大多数普通人,有能耐的天才,就是可以一边吃喝玩乐,一边不耽误工作。   灵宝还在对方的桌子下看到了一盘没下完的象棋。   灵宝暗自憋不住吐槽:柳相这是要上天啊!   不等其他人空出时间来招呼灵宝,她已经像回自己家似得,轻车熟路地找到柳相的书房了。   一路上还跟人打招呼,打得其他人一脸懵逼,下意识回应对方半晌之后才思考自己是不是认识灵宝。   “终于舍得来了啊?”等灵宝拿到书房时,柳相已经自己跟自己下完一盘棋了。   听到三声敲门声时,柳相还有点疑惑的,等神识散出去,看清楚门口的少女,他似笑非笑起来。   灵宝干笑了两声,将怀中两孩子交给了迎上来的侍女,一把将手中的俘虏灵魂压着坐在了柳相的书桌对面。   “哈哈…这不是忙吗?”双手重新恢复自由,让灵宝身心都感觉到放松了,随便找了一张罗汉榻坐下了,“刚处理完其他事就第一时间赶到了!我这来得不太迟吧?”   柳相笑呵呵,笑得灵宝浑身不自在,只能扯着嘴角跟着对方一起呵呵呵了。   ………………………………………………   谢谢小鸟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六十九步:他…可能快不行了   来到柳相的府上,将俩孩子与反贼灵魂丢给对方,灵宝(♀·正常)就跟着柳相一起笑呵呵了。   柳相是陆黎在这个世界的父亲,灵宝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拘谨,莫名地害怕给对方留下什么坏印象。   “不用那么紧张。”柳相笑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一句话,似乎是为了缓解与灵宝现在的处境。   “嗯,您多虑了,我一点不紧张。”灵宝甩着双腿,自觉得自己根本不紧张,完全把这这里当成自个儿家。   柳相的笑僵了一下,“那你能不能放下罗汉小桌?”   灵宝低头:“…?!”奇了个怪了,我什么时候把罗汉的榻上的小桌子抱在怀里的?   干笑着将小桌子重新放回罗汉榻上都放回原处,灵宝还在疑惑自己的行为怎么不受控制,柳相已经处理完眼下的工作,缓上了一口气,“这里的情况你了解了?”   灵宝:“嗯。”   柳相:“你现在既然回来了,是准备开始了?”   灵宝:“算是吧?”   柳相:“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灵宝:“是!”   柳相:“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灵宝:“嘿嘿…情报能免费提供吗?”   柳相乐:“你说呢?”   灵宝:“…我说可以!”   柳相:“那就可以。”   灵宝:“…”大叔你这么干脆,我在心里打得底稿全部都用不上了啊喂!   挠了挠脸颊,灵宝还是厚颜无耻地恬着脸笑道:“那就有劳柳叔了。”   柳相:“我比你爹大,你应该叫我柳伯伯。”   灵宝:“…”现在是计较辈分大小的问题吗?!   灵宝带着两孩子与一鬼魂进柳相的府邸,出来直接携了一堆的文件。   她也不做停留,直接冲到了萧王府。   一见这位有好些日子没见的灵宝姑娘,萧王府的侍卫们甚是想念,王府管家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灵宝的大腿,惊得灵宝差点没将对方直接踹出去。   管家:“殿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灵宝:“殿下你个头啊!看清楚我的脸,我不是萧星瑞不是萧星瑞不是萧星瑞!!!可奥!别把你的鼻涕擦到我的裤子上行不行?!信不信我踹你啊!”   王府闹得鸡飞狗跳,护卫长差点没有安抚住王府众人。   等众人平静下来,灵宝有些气急败坏地躲开试图帮她梳头的侍女,指着那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们,怒发冲冠,“我说你们一个个都干嘛呢?身为王府家将,居然任由萧星瑞乱来一气,搞成现在这样子,又想按照他吩咐下来的话,奉我为新王,这有意思吗!你们的忠心哪儿去了?全都被狗吃了啊?”   “可…那是萧王爷亲口吩咐…”为首的管家喏喏地想要争辩,被灵宝直接一个眼刀瞪得又垂下眼睑,不敢再说。   灵宝现在有些头疼,她知道这群人在之前经历了自己沐浴那一出时,就基本猜测到了她与萧星瑞之间的联系。   这些老人在萧星瑞年幼时就侍奉在对方身边,加上萧星瑞的性格比她灵宝好太多,有着他没有的杰克苏主角光环属性,大家都愿意听他的话…   他在昏迷之前,隐晦地透露出,灵宝与他的的确确算是同一个人的真相,大家知他双性别的特征,又从萧星瑞口中得知昶斐与灵宝就属同一个人的双性特征,更加相信萧星瑞的话。   等灵宝一来,他们认定灵宝就是萧星瑞失去的另一部分灵魂托生,萧星瑞这个主心骨又一次倒下时,他们立刻眼巴巴地盯上灵宝这位萧星瑞的另一半了。   结果灵宝一来,先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众人想想萧星瑞性子温和,从不发火,大概另一半刚好是掌管了脾气与怒气的那一部分,所以才那么大的火气,得谅解。   所以说,有时候被洗脑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群体,灵宝骂得口干舌燥,这群家伙表面听着,眼底深处半点没有被灵宝说服得意思。   灵宝:“…很好…看样子是我太小看萧星瑞的口才了。”她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你们先被我把这些资料分类整理了,我去找萧星瑞。”   “是!”一种王府仆人回应得无比干脆,纷纷从灵宝手中快速接过柳相府邸带出来的文件,没有半点质疑。   这态度更证明了他们将灵宝当萧星瑞看待了。   这种被人当替代品看待的状态让灵宝不爽地撇嘴,转身就对上了站自己身后的护卫长。   护卫长在对上灵宝那双眼,也跟着无奈地苦笑一声,“王爷不行了…现在其他王府势力蒸蒸日上,一旦萧王府第一个倒下,失去了萧王爷庇护的我们,下场都不太好。   他们…只是在自我安慰,不愿意接受即将面对的事实罢了…在这段时间…麻烦您多包涵了。”   灵宝在听着这位护卫长的话,不禁有些沉默,“带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后者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转身主动带路走在前面,灵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萧星瑞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护卫长都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   萧星瑞这段时间都没有停止对前代九王护卫的救助行动,他还模仿了现世界的希望工程,开办了基金会,试图动员那些有钱人或是官僚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可惜他就算拿出自己王爷的身份,一对一地去登门沟通,对方依旧不以为然。   萧星瑞唯一能说动的,那就只有其他八王与圣皇,这些人生来就是被当成为国为民的存在培养的,他们觉得萧星瑞的意图是好的,自然参与其中。   如果是那样稳定地发展,或许也的的确确能逐渐壮大,成为一个完善的机构与整体。   可没想到反贼动作那么快,转瞬灾难降临,饿殍遍野,就能首都都不断地被反贼潜入攻击…   萧星瑞在注意到战乱即将开始时,知道自己的基金会可能再没有继续发展的机会,动身去了狩猎场所在地,挥手虚空一斩,他就那样直挺挺倒下,再没起来…   灵宝听到这时,也不禁叹息,从护卫长所说的情况来看,里世界发生灾难的时间,是天柱事件发生的几天之后。   那段时间,也是地震中被救出的那些重伤患最后坚持的时间…   很难想象,那个时候,如果萧星瑞不屏蔽两个世界的联系,会让现世界那边造成多大的损失。   可是…现在就算斩断了,两边世界也明显变得不平衡了,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夏朝时期的情况。   夏朝历史在现世界历史中,一直都无法被真实考察,据说存在了一千多年,可东方大陆各地居然没有找到相关的生活用品,大概跟那段特殊时期有着某种影响…   根据她所见所闻,那个时期的人,大多数已亡,全是被狐狸修改乾坤,强行续了一波命。   但他们本身是否真是活生生的存在…那却是未知的。   灵宝没有专门回溯到那个时期,就更无法考证那个时期的真相了。   但灵宝知道,狐狸会让现世界中那些人“复活”,并不单纯是为了延续那个世界,同样也是为了平衡里世界。   现在…要平衡里世界…除了杀现世界对应的人重新达成平衡…就是复活里世界对应的人,再恢复到那个平衡点。   但…杀现世界的人会破坏现世界现在的持续,引起大乱;复活里世界的人又是在破坏天道法则,导致天道bug出现,引发天道崩毁,不管是哪边都是不可取的选择。   而真正躲藏在里世界的暗手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布置了聚灵大阵,吸收人们散发的负面情感,不疾不徐地等着人们自己一步一步来地走向灭亡。   灵宝看了一眼乌压压地天空,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护卫长已经抵达萧星瑞所在房间的门口,正回头默默地看着灵宝,等她的下一步指示。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萧星瑞。”灵宝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中同样看到了化不开的无奈与忧愁,吩咐了一声,等对方让开道,这才进了萧星瑞的房间,关上了门。   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射不进光,灵宝不由想起了初次见到萧星瑞时的经历。   “所以…你其实就是一个傻子吧?”看着病床那边静静躺着,连生息都近乎感觉不到的暗影,灵宝轻声喃喃了一句。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整个房间安静得好像只有灵宝一个活生生的神灵似的。   灵宝在原地呆立了半天,最终还是朝床边走去,阴暗的房间中,那白发正从床榻上落下,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作上的改变,直到灵宝靠近,才像是忽然活过来一般,微不可查地咳嗽了一声。   “来了?”萧星瑞熟悉的声音继续细不可闻,灵宝走近了才发现,萧星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都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骨架了。   灵宝想要骂人的话不自觉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他选了你…我大概…就快要不行了吧…”萧星瑞睁开眼,双眼之中并没有神采,他好像…没有看到灵宝,但却感觉到了在自己身边的灵宝。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残缺的灵魂唯一能补回的办法…也唯有钻两个世界的漏洞,让我们…当中一个…吸收另一部分的灵魂,彻底转化成同一个人才能圆满…   昶斐…你说你感受不到人类的情感…一切都是自我催眠与伪装,可我绝清晰感受到了大家的心情…   或许…你的情感…在我的这边…而我的理性…在你那边吧…?”   “不,你的感情是属于你个人的,我就算与你融合,也不会拥有你的感情。你想多了。”灵宝面无表情地看着消瘦的少年,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   儿童节快乐!别拦着我,我要去玩!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步:堂而皇之   萧王府,萧星瑞的房间中,看到床上的油尽灯枯的少年,灵宝(♀·正常)有些感慨。   离开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才几天的功夫,变得比初见还憔悴,任谁看了心里也不会多舒坦。   萧星瑞说的那些,她心里也不是没有猜测,狐狸分裂两个世界,布置那么多,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稳定这个世界。   根据碧灵素告知的消息,灵宝大概知道,狐狸通过玄力掌握的能力是很全面的。   以前她没深思将两个世界一分为二的特别,可在他吸收了灵魂之中第一个“自我”开始,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领悟了。   把一个世界分裂成两个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可是…狐狸不是将整个宇宙一分为二成两个,而是将她们所在的这个东方或者包括其他四方的这个星球一分为二,让中心天柱得以平衡,那这里面涉及到的法则变化就大得去了。   把整个宇宙一分为二很简单,但需要的力量很庞大,可隔离一片领域,将这片领域分化成两个世界的,首先就需要把这一处天地独立在整个宇宙之外,却又要与整个宇宙相互融合,还要并存于数千年甚至数万年之久,这就是在挑战整个宇宙的法则,把时间与空间重叠又平行对等成非重叠的时空状态,在个数的时空做复数时空创造,不就像在草履虫的身体里面植入一个动物器官一样?   关键是,不管是草履虫还是那个动物器官,都好端端地活到了现在。   但看萧星瑞现在的状态,灵宝直觉,那样的平衡似乎单纯是为了某个时刻的某一瞬间。   等那个被安排的特定条件达成,这个被塞进“草履虫”体内的“器官”就要彻底消失了,让草履虫重新变会正常的草履虫了。   可为什么在理解这些的情况后,心里就那么不情愿呢?   就算两个世界的存在是违背这个宇宙正常状态的,就算两个世界的人其实算是同一个,就算另一边的人只能算是投影或是分身,两个世界与两个世界的人,她都是实实在在接触到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也包括了面前濒临死亡的萧星瑞。   灵宝从来没有想过,为了自己,要把其他人当成自己的踏脚石,现在却好像有谁逼着她去踩踏别人的尸体,让自己一步步走上某一条道路…   “萧星瑞,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你现在的状态只是因为你擅自屏蔽两个世界的联系,被天道惩罚,重新变回人类了,只要你自己挺过了这段时间,等神籍恢复…”   “不会恢复了,我在这次犯下的事太大,不可能再重新成为月老或是上清了…昶斐,我和你不同…我不会冷静地去思考这样去做的后果会如何,我只想走一步算一步,尽我所能的减少伤亡…现在我所能做的事已经结束了,是时候退下了…不过,跟你融合的话,虽然占据主导的会是你,但至少我成为了你,我也知足…”   “知足个屁啊!”萧星瑞的话说一半就被灵宝恶狠狠打断了,萧星瑞不禁呆了,他从来没有见灵宝发过这么大火。   灵宝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莫名发火的状态,伸手烦躁的挠了挠脸颊,心情很快被调整了回来,“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我现在的思想与认知,全是以【昶斐】之名经历产生的,其他人的记忆与经历无法构成我或是萧星瑞,你死了,就是萧星瑞死了,彻底消亡了,不复存在了,你不会成为我,我也不会成为你,我只是会受到你的灵魂影响,在性格与行为上出现一些变化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与我打成了某种条件,你的亲属,你所保护的人,统统都会消失?!   你这样的行为…就是谋杀!对你自己的谋杀!对大家的谋杀!你既然拥有我没有的情感,怎么能那么冷血?”   灵宝一声声的质问落入萧星瑞的耳中,让少年的双眸忍不住闪烁了一下。   他虽然早慧,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重担一直压在肩膀上,让他不得不提前终结了自己的天真。   灵宝的话,他懂。可就算懂又能怎样?那是命运,是既定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灵宝都不完整,都属于衍生人格,而他们并没有所谓的主次人格之分。   只有等到合二为一之时,他们自身做出选择,才会决定谁才为主人格。   萧星瑞有时候也再憎恨着皇后,如果不是她的乱来,自己与昶斐根本就不会变成两个独立人格。   他们会像先代们一样,从小经历两个世界,被引导者引导着,一步步成长成优秀的皇储与富二代。   就算两个世界的灵魂产生融合,意识与精神也只会是一个,那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样痛苦与难受了。   他知道,灵宝与他相比,更加的独立自主,她的思想也更加的不受其他记忆与情感的约束,更加的自我…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也想到了,如果他是主人格,可能就会直接失去自我,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萧星瑞还是昶斐,从而陷入自我纠结之中,忘记真正该做的事。   苦笑一声,萧星瑞眼中的神采又黯然下来,“你我重归于一本来就是早晚的问题,你再怎么拖延,我们也注定要走那一条路。我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你又何必再给我希望,让我苟延残喘地继续下去?”   灵宝看着萧星瑞眼中的光芒重归于暗,心里面贼不舒服,“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你就给我好好养着吧!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跟你融合。所以你最好别浪费你那条王爷命,至于这边的情况,我暂时帮你处理。”   说完,她摘下月老小册,在萧星瑞眉心一点,迅速恢复男儿身,而一丝凝练的纯粹神元也顺势进入萧星瑞的灵魂之中,守住他的灵台与魂灵,不至于随时身故。   萧星瑞复杂地看着昶斐(♂·正常)走出房间,心里也清楚,昶斐心意已决,估计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昶斐走出房间,心中的烦闷蓦地散了不少,不禁皱眉。   不用想他也清楚,因为萧星瑞的乱来,他和萧星瑞之间的联系发生转变,彼此受影响的几率变大了。   “大人。”不等他多想想这方面的处理办法,一旁护卫长走上前,还是那副复杂的表情。   昶斐看这个表情,眉头就忍不住抽抽:“放心好了,有我护着,萧星瑞就算自杀,他也死不掉。”   护卫长苦笑,他怎么感觉面前这位大人跟王爷耗上了?   “萧星瑞原本要搞的那个什么…基金会的方案还有他之前去拜访的那些商贾的资料都拿书房去,我看看。”   昶斐想到萧星瑞丢下的烂摊子与现在城中的惨况,压下了萧星瑞的私人问题,先将目前城中百姓的事放到了优先处理的事项中。   “现在?”可护卫长不懂昶斐心思,在他看来,现在不应该是安抚与救助百姓之时,怎么还处理萧王爷之前留下的事?   因为他这脸上诧异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昶斐看一眼就基本猜测到他心中所想,为防止这位老兄做起自己吩咐的事情会有所顾忌,还是解释了一下:“萧星瑞那件事原本就是为百姓谋福,不过当时大多数针对的是前代的那些王府护卫与他们的家人,而且找投资商还失败了…   我不过是将目标扩大了而已。”   昶斐想到萧星瑞找商贾谈判失败,就忍不住想要扶额。   护卫长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明白,可想想每次与昶斐相处时,他的行为,人品上貌似没有问题,便依言而去了。   萧星瑞原本就是一个细心又有耐心的人,就算倒下,文件也整理得非常整齐,被找来的文件都不需要昶斐再做什么整理,已经分类罗列得整整齐齐。   昶斐很快确认了上面的项目与情况,拿着相关的契约合同就出门了。   不过他出行不像萧星瑞那样尽可能的低调行动,而是倒行逆施,带着整个王府的武力就出门了。   那大张旗鼓的架势,直接吓傻了一帮子失了家园的百姓,他们呆呆看着昶斐大摇大摆地从王府出来。   走到他们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直接呵了一声“让开”,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先被一群护卫提溜到一旁。   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呢,昶斐率先撸袖子搬起倒塌的横梁,居然是率领一群人主动帮他们救助受难百姓。   百姓们还有些莫名呢,昶斐一行人的目的却不是救助这些人,而是大喇喇地去拜访那些及时逃跑到安全地带,寻求士兵庇护的商贾们。   不过因为之前救助百姓的行为,让那些老百姓们不自觉地就跟上了王府众人的脚步。   护卫长原本担心昶斐安危,提议驱散这群百姓,却被昶斐拒绝了,“不不,我就是要让他们跟着,他们跟着,才好方便我们行事。”   护卫长听得莫名其妙,可看昶斐那一脸智珠在握的表情,让护卫长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疑惑,按照昶斐所说,任由那些百姓跟在他们的身后。   而这一路上,昶斐来者不拒,什么人都救,很快,官员、官员家属、工匠、小商贩、农夫、猎人等人士也跟在了昶斐为首的庞大队伍身后,不自觉参与了他的救援行动。   受到昶斐创造的环境影响,这些人的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感觉,别人在帮忙,他们如果不帮,就是罪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一步:这可不是忽悠!   昶斐(♂·正常)从萧王府出来,就大张旗鼓带人支援一路而来的灾民。   护卫长看他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处理王爷留下的事情。跟了一路,忙了一路,时间都过去好几小时,这才抵达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安置商贾与其家属的所在地。   昶斐带领一批人抵达目的地时,商贾们的临时聚集地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那些个有钱有权有势的大商贾险些动用自己看家护院的家丁与昶斐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战”了。   结果萧王府管家被昶斐一把推出来,当了挡箭牌,众商贾认识萧星瑞,自然对他身边这位的管家不陌生。   要不是他们吆喝的及时,昶斐来年的今天,就可以带领萧王府的其他人去给这位萧王府管家大人扫墓了。   不过,认出了管家,不代表商贾们会买账,有了萧星瑞诚心诚意来请他们入股基金会的事,他们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萧王府的人来者不善,心里面又揣着什么坏水了。   众商贾扫视了这次的不速之客们一眼,目光忍不住在为首的红衣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萧王府管家。   “呵呵…不知道诸位大人们这次来找小的们是…有何贵干啊~?”为首一名商贾搓着手,问得客气。   要是眼神也跟行为一样客气的话,昶斐一定也会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聊,可他们那眼神,分明像极了发现黄鼠狼的老母鸡,正试图死死护着他们的“小崽子”。   某种层面上来讲,昶斐在现世界也算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对里世界的了解有限,不清楚这边的商贾,是不是跟现世界的过去一样,是最低等的人群。   无法判断里世界对商贾的态度如何,让昶斐在过来的路上就放弃了徐徐图之的办法,干脆来个痛快的。   灵宝见对方装傻,干脆笑道:“嘿嘿~各位老大哥干嘛明知故问啊?我们来找你们,当然是为了基金会…”   话都没说完,为首商贾已经笑呵呵打断:“呵呵…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什么人?还能代表萧王府说话?”   王府众人不由看向昶斐,他们都还没做好对外公布萧星瑞情况的准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昶斐的身份。   商贾们也是调查过九王的,昶斐这人,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如今一看主事的是昶斐,这群商贾就隐隐约约有某种猜测了。只怕萧星瑞出了什么事,才会找个可靠的人,来帮助自己完成他想做的事。   可萧王爷倒下的太快,大概还没来得及做出完成布置。   所以面前这个红衣少年应该没有代替萧星瑞行事的权利和名分。如果这个少年敢乱说,或是大放厥词,他们也有朝廷打压他的机会,不求把对方抓起来,但他们至少可以免去被萧王府敲诈一笔的结局。   可惜,对他们这番询问,昶斐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多少的变化,看着面前这群人笑道:“你们这问题问得有意思,我…当然是萧星瑞的监护人啊!”   他说出这话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小虎牙寒光闪闪的,看得众人莫名心悸。   “监护…人???”商贾似乎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回答,表情古怪地看向昶斐。   昶斐却认真点头,“萧星瑞如今还没有成年,体质又弱,暂时无法处理自身的人身、财产和其它一切合法权益。   所以,需要监护人监督管理。直到他康复为止。我虽不才,但当个监护人绰绰有余了。”   这番话出,让人都搞不清楚他这到底是自谦还是自大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昶斐就是要说得这群人哑口无言,这好给他更多说话时间,抢占个先机,“我可是当今圣上钦点,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直接问他,看看我昶斐说的是真是假。”   众人慑于昶斐之威,无措地相互对视,不知对他这番让人摸不清楚头脑的话该做什么反应不至于得罪圣皇。   昶斐可不会给他们反应过来的事,他摇了摇头,面露失望神色,看向这群商贾,“说起来,我家萧星瑞处于好心,在自己创办的福利基金创立之初,想拉你们入伙,你们不但拒绝了,还把他给气出毛病了,我很失望。   我毕竟不是萧星瑞,他顾忌你们的面子,不愿意对你们说重话,有气自个儿憋着。直接就憋出毛病来了。   我还是要说的…你们啊…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家萧星瑞的基金会了?拉你们入伙,是觉得你们不错,想在初期帮扶你们一把。”   众商贾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昶斐的意图,只觉得可笑。这红衣少年,先震慑他们,扰乱他们的心智,让他们胡思乱想,无法集中思考他话语中的漏洞,再趁虚而入,抬高萧星瑞的项目,贬低他们…等他说出萧星瑞试图让他们捐款,就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话,就可以顺势借身后那群灾民的势了!   那群灾民不就是目前来说最需要帮助的人?用他们商贾的财帛便宜这群失去一切的人,他们哪有不站在昶斐身边帮他说话的道理?估计是巴不得昶斐威逼他们,让他们签订不平等条约,来助这群灾民重建家园!卑鄙啊卑鄙!   众商贾们心中不齿,直接把昶斐标上了一个“小人”的标签,可脸上还要陪着笑,“看您说的…我们哪里不知道萧王爷的栽培之意?只是…现在战事在前,我们也自顾不暇…王爷虽然是好意,但…不觉得在这个时机去做那等事,完全是一种资源浪费吗?”   昶斐笑:“我猜萧星瑞并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他想要办的项目是什么。”   不就是那个什么让人捐钱的基金会嘛!   众商贾暗自撇嘴,表面还在笑:“还请赐教?”   昶斐也在笑,不过他笑得可比这群商贾真心实意得多了,“他这个项目,叫做赌彩基金会。”   “赌彩?”这下,这群人是真懵逼了,一个赌开头,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赌坊之流。   那可是乌糟地儿,多少人十赌九输,家破人亡的?一提赌,正经人家哪个不心存反感?   可昶斐不在乎这群人的表情变化,继续笑道:“我所说的赌,当然不是赌桌上那种小赌,我们要赌的,是战事走向。”   “战事走向?”这话引起众人好奇,不由地有人问。   昶斐看大伙儿的兴趣果然被吸引过来,笑意更甚,他和萧星瑞最大的不同,是他从小就是独自一人在现世界长大,没有人会护他,想要让别人认可自己,在这个社会活得痛快,那些只需要父母大人考虑的问题,他都得考虑。   加上之后不得不代母执政,对市场的调研只能去了解。   萧星瑞那个还只有模糊轮廓的方案,昶斐看过之后,就对应上了适合的现世界某一救助体系——福利彩票。   福利彩票利用游戏与赌彩方式,稳稳抓住了人们的各种心理,让人们自愿花钱购买彩票,通过赌彩的庞大奖金池吸引更多投机者参与。   这甚至不需要专门找有钱的商人支助,只要有点闲钱的,就会花上一点钱,买上一张彩票,反正几块钱相当于买一瓶饮料,为什么不买?   可是东方多少人口?哪怕不是全员购买彩票,积攒起来的钱只需要分出百分之五作为彩票赌博的最终奖金,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依旧能拿去做公益项目。   当然,因地制宜,昶斐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引入福利彩票的游戏进来,也只会被当成是不务正业,不少人关心自己的家园,也没有心思去参与福彩。   既然暂时无法将众人关注的点引回来,那么,就先拿大家在意的事来赌吧!   这个赌局相比刮刮乐、双色球、3D、地方福彩、七乐彩、35选7、29选7、东方6+1、华东15选5、新3D这些要简单太多,因为只需要根据不同战场不同战事不同战将不同军团做出选择就行。   以柳相的情报收集能力,昶斐直接整理出了双方的大小将军军队战事等方面的详细信息。   将那些人那些还没有对战的双方队伍、将军、小将等方面进行罗列,把将军、小将、士兵、队伍排列成一组彩票,购买自己觉得很有可能获胜的对象,一旦战役结束,猜中一组获胜者,可获得对应奖金。   里世界哪里有过这样的玩法?昶斐说明赌彩的游戏规则后,别说是商贾们有些心动,就连其他被昶斐救下的人,也隐隐有些心动了。   但这种好事,哪里跟说的一样简单?商人们精打细算的,买上一两张的彩票试试,他们也无所谓,可是…让他们免费捐钱给福利基金会什么的,他们就不干了。   里世界如今可没有什么股份分红,他们也不会明白,当昶斐所说的赌彩兴盛起来后,入股成员能够得到的分成。   没有按劳分配思想的他们,考虑更多的是在商言商,而不是昶斐给他们画一个大饼,许下那些飘渺的承诺。   ……………………………………………………   评论系统维护中,我都看不到消息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二步:萧王府新策   按照萧星瑞留下的文件手札找到那些商贾,昶斐(♂·正常)就没想过真的能够从多人手中拿到启用资金。   但商贾不好“骗”,百姓却很好说服,昶斐说的东西他们不懂,但他们却相信萧王府不会赖账。   昶斐在赌彩、投资的基础上,借自身朝廷王爷一方的独特身份,顺势引入国债理论。   国债,那在现世界可是由国发行的债券,是朝廷为筹集财政资金而发行的一种朝廷债券,是朝廷向投资者出具的、承诺在一定时期支付利息和到期偿还本金的债权债务凭证,由于国债的发行主体是国家,所以它具有最高的信用度,被公认为是最安全的投资工具。   这样一来,就不是什么飘渺看不见收获的大饼,而是实实在在捏在手中的欠条。   当然,想要实行国债,还需要与朝廷的钱庄协商,专门制定出独特的债券模型,免得到时候被人仿冒。   昶斐知道商贾不是轻信他人的人,所以在商贾几次隐晦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之后,昶斐干脆不再理会他们,将自己解释的主体转到了那些被自己等人救下的百姓身上。   昶斐很详细地跟这些被救之人说明了国债、赌彩与投资的意思,先不说其他不明觉厉的百姓听得都多心动,就说那些默默地跟在普通百姓身后的官员或是他们的家属,双眼都不由亮了。   作为书香世家,诗书底蕴传家,就算不学无术者,在那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耳濡目染之下,也比寻常人聪明很多,更别说这群当中还有实实在在的官员,或是告老退出朝堂的那些老人了。   听昶斐具体说明三者性质之后,相熟的已经开始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了。   他们在首都的宅子是被损坏了,可他们在老家购置的田产房产却特别的多。   昶斐如果真的是代表萧王爷而来,他所提到的这些要真的实行了,那真真是解决了朝廷在民生方面的大问题了!   他一套方案实行下来,别说能平复民怨,还能增加人力,不至于白白浪费了人才。   只是…昶斐隐隐提出的利用那些积攒的财富,在各地开办福利学府,要求每家每户的六岁幼童入学学习基础圣人知识,让这些老大人们觉得太过异想天开。   就算是免费的,可有多少人家愿意白白地将即将成为劳动力的孩子送去上学?就算不需要购买笔墨纸砚,也耽误了那些孩子除外某些一技之长。   现在还是有大多数百姓觉得读书无用,耽误生产的。   昶斐要是一国圣皇,方案一出,且不说具体情况会不会引起民怨,这从根子上就成为了大变革。   还好不是强制去学院读书,不然估计会直接出现造反的情况…   老大人们想着,也发现了昶斐的大胆,他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只怕并不是萧王爷所想,而是他所想。   毕竟萧星瑞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是一个稳重多虑又慎行的人,多是以他人立场考量,少了自身的立场,成为圣皇的话,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面前这个自称是萧星瑞的监护人的红衣少年,为民考虑,却又不与民身同感受,面对商贾,懂得以退为进,表面看着笑嘻嘻,可胸中有丘壑,霸气却不霸道。   懂得以例讲道理来说服他人…   众老大人心中不自觉蹦出个两个念头:此子不容小觑!他到底是什么人?   昶斐将自己的方针跟百姓们说明,提醒他们想要参与萧王府的这个项目,可以过两天到萧王府报名,就带人离开了。   那些商贾偷听到中途就模糊意识到昶斐所说的那个赌彩与国债中的商机了,可等他们恬着脸凑上去的时候,昶斐直接对他们爱答不理了。   商贾们心中也明白,估计是之前他们的反应直接把这个少年给恶心到了。   但是没关系,反正决定权在萧王爷手上,等过两天,他们可以直接跳过这个少年,私下去联系萧星瑞王爷,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他们。   “大人?我们就这样回返了?”回王府的路上,有一名护卫问了一句,昶斐所言他也听进去不少,他还以为昶斐会直接在现场求募捐,结果他只是跟那群人解释了一遍自己要干的事就直接离开了。   那时候可是有不少人已经心动,想要直接从自己口袋里取东西了!特别是商贾,那态度都彻底变了。   结果昶斐倒好,就好像压根没有看到那些人的举动,解释完了也不停留,转身就走。打铁趁热的道理懂不懂啊!   换萧王爷早抓住机会了!在不少护卫心里都感觉到可惜,就是没有像那名胆大的护卫一样直接说出口。   现在有人代表他们说了,他们立刻看向昶斐,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现在他们那么刚刚经历了倒霉事,身上能提供被我们的能有多少?”昶斐却不理会这群人,他的想法可还没有彻底铺开,利用国债累积初期资金,这算是空手套白狼了,但是既然是国债,当然是要还的。   不能单纯凭借国债累积到初期资金,然后开办赌彩,累积二期资金去还账,那样还能剩多少去搞福利?   既然要搞,那就要包含各个方面,创造可持续发展的路子。不但提供入学的环境,还可以顺势提供就职环境,借被赞助对象,创造真正意义上的财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提供启用资金,为那群人制造真正可供他们发展先去的道路。   那样,才能真正意义上扼杀那些颓废、绝望、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   昶斐忍不住看了一眼天空,悄然皱了一下眉头。   谁会想到,他愿意帮萧星瑞达成他没有达成的目标,并不单纯是为了实现萧星瑞的愿望,而是正在与躲在暗处的妖族展开一场暗地里的战争了?   深吸了一口气,昶斐知道在里世界中,他现在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必须利用现在的一切资源,在短时间里,想出扭转现状的办法。   回到王府,昶斐支开了萧星瑞的那些护卫侍女,关上了书房大门,尝试利用玄力开启回溯的能力,看能不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   昶斐闭关同时,另一边其他八王同也很快得到了昶斐前来的消息。   关于昶斐搞事,要把那个基金会发展起来的消息,也在同一时间传递给了八位在各自位置上忙碌的王爷。   几位王爷在得到消息的一瞬,都有种古怪的感觉。   他们当中有从小就具备两个世界记忆的,有记忆错乱的,但毫无例外的,现在的他们都知道现世界与里世界的存在,并且利用他们具备两个世界记忆的优势,来改变他们现在的困局。   可他们在现世界的身份终究不是引一方气运之人,所思所想都逃不过一定局限性。   虽然身为王爷,阅历也因为身边人,被局限在他们的身份上,提出的政策也是从自己身处的位置与环境出发。   在听说昶斐居然把现世界的福利彩票和国债那一套的办法运用到了基金会中时,他们还茫然了一下。   他们都是不缺钱,年纪尚轻的人,没想过福利彩票的事,对福利彩票的了解也只存在于偶尔听到的言论。   什么谁谁谁中了多少多少万啊,谁谁谁中了个几千块的小奖之类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就像是在禁止赌博的现世界中的合法赌博。   作为正经人家出来的子女,目前要考虑的应该是学业和事业,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福利彩票的本质。   现世界中,福利彩票本质是团结各界热心社会福利事业的人士,发扬社会主义人道主义精神,筹集社会福利资金,兴办残疾人、老年人、孤儿福利事业和帮助有困难的人”、即“扶老、助残、救孤、济困”为宗旨。   虽然才举办几十年,但已经成为一种时尚趋势。   从中得益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不去接触的人,都因为福利彩票的特殊机制,对福利彩票有着某些偏见。   几个王爷在反应过来昶斐搞的是什么之后,都下意识产生一种先睡一觉,去现世界查查福利彩票的事情的打算。   毕竟最初萧星瑞说得很好,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才办的什么救助基金会。   结果现在听说赌彩,对福彩不了解的他们,有那么一瞬被欺骗的感觉,当然要去好好查查,足够了解情况了,再去找萧星瑞兴师问罪!   当然,也有不去调查,就因为自己复杂情绪,就直接跑来找“萧王爷”兴师问罪的人。   这不,昶斐自闭都还没有十分钟,叶乌啼就主动找上门了。   他对昶斐的心情那可就复杂了,最初与他交好的是披着“萧星瑞”身份的昶斐,在知道那是现世界昶斐之后,他就有种被昶斐给骗了的感觉。   之后昶斐主动帮荣佳寻找她失踪的母亲,让叶乌啼忍不住产生了与他对抗的心思。   之后他与荣获最佳打破壁障,感情升温,被佳佳劝解,意识到了昶斐对自身的多次帮助与改变。   对昶斐的感觉,像朋友又像敌人,这也让叶乌啼对萧星瑞的态度有时好,有时坏。   但因为他叶乌啼这十几年来的事迹与言行,对他这种时好时坏的状态,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反正…一切都看他这一天的心情嘛!搞不好,前一秒下雨他想杀人,下一秒天晴他就打赏了。   对此,大家不求他改变,只能求他别缠上来。   可惜,正处在萧王府中的昶斐,是别想躲开这位阴晴不定的煞神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三步:到底是哪来的人?   因为昶斐(♂·正常)利用现世界的优势,完善了萧星瑞的方案之故,引起各势力的注意,第一个找上门来的,自然要属那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叶乌啼叶王爷。   作为前一秒还能冲你笑哈哈,下一秒就能直接结果你的的王爷,萧王府众人都纠结了。   这人没办法阻拦啊?阻拦他,他冠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当场就可以直接把他们给咔嚓了,这都没地方说理。   可是任由他目无王府,说冲进来就冲进来,不就是破了萧王府的门面?让别人当他们萧王府是面团,好**?   ‘头疼啊…’堵在萧王府门口的王府众人在同一时间闪过了相同的念头,只能跟叶乌啼原地打太极。   叶乌啼虽然不够聪明,可他心思敏感啊,对方对自己什么个态度,他的直觉感觉得出来,脑门上青筋都爆了。   这群人都当他还是之前那个疯癫不逊的叶乌啼吗?   叶乌啼一气之下,有种想要直接按照这群想法,真做一个为所欲为的疯子的打算。   可想起荣获最佳对他说的话,他张了半天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又闭上了,见在场的人厚颜无耻阻拦他的模样,他干脆丢掉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了王府外街道的地上。   “行!你们不让我进,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叶乌啼也是执拗,双手交叠环抱于胸前,大有不要面子跟他们在这里耗下去的打算。   他赶来的时候,手中刚刚弄到的两盆花都没有放下,这会儿怒气冲冲地坐下,左右各自放着一盆花,那对峙的局面让人觉得怪异得不得了。   之前匆匆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各自的脚步,好奇围观起现场情况来。   “我滴个叶王爷啊…我们王爷真有事,并不是我们有意阻拦您的拜访,您就不能改天吗?”   萧王府管家感觉自己的胃都开始抽疼了,当初他们萧星瑞王爷多乖巧啊?怎么就跑出昶斐和叶乌啼这样的人啊?   这是不光是要自己丢脸,还要连带着在在自己的对头一起丢脸,破罐子破摔,让自身变成百姓笑谈啊…   他们要丢脸,他们自己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去啊!不要牵连他们那位心地善良的王爷啊!   “我不管!叫萧星瑞出来!不然我就等他出来!”叶乌啼一仰头,就是要摆出蛮不讲理的态度来。   他连同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昶斐不出来跟他讲明白他的打算,他就在这里枯坐着跟他正面肛!   好在萧王府的管家也不傻,叶乌啼肚子出现在萧王府附近时候,他就火速在派遣了属下去叶王府通风报信。   叶乌啼想要跟昶斐打持久战的计划胎死腹中,没一会儿就被急赶过来的护卫们给强行架起了。   叶乌啼不管在哪边都不是什么善战的人,被人架起,拳打脚踢也没有半点作用,一时气急,只能对着萧王府破口大骂,“萧星瑞你个王八蛋!居然骗我们把钱财投给你做赌博的生意!早知道我就应该静观其变!再找人监督你!   看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事…”   他话还没说完,王府内就听到了一声巨响,这一声响声就像是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大发雷霆制造的某种破坏。   叶乌啼瞬间闭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真被欺软怕硬的性子培养了一个十成十。   “你刚刚说什么?”可他闭嘴闭得还是太迟,昶斐不是普通人,一阵风已经出现在王府门口了。   “我…我说你骗人…”叶乌啼刚刚还叫嚣的态度都没了,这个时候面对昶斐,就跟在游戏厅遇到老师的学生。   “不,不是这句!”昶斐看上去比他还激动,不过他没让叶乌啼真好好思考他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击掌兴奋道:“之前我就想得差不多了,就是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让你给提醒了!谢了啊,叶乌啼!”   昶斐说着,像个沉迷自己世界的老学究,一边口中嘀咕着什么,一边火急火燎地往回跑。   叶乌啼看着昶斐疯癫的模样,也不挣扎了,他有点同情地看向萧王府的众人,问:“你们王爷疯了?”   您特么少在那边五十步笑百步了!   萧王府与叶王府的众人齐刷刷翻了一个白眼,心中腹诽了一句,却没有胆量真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口。   不过,经过昶斐中途这么一搅和,叶乌啼不闹了,他同情地拍了拍萧王府护卫长的肩膀,就大摇大摆地跟着自己的护卫众离开了,留下了一群莫名其妙的萧王府众人。   护卫长目送那叶乌啼等人离开了视野半晌,终于看向管家,憋出了一句话:“那人怕不是一个傻子?”   “…嗯。”萧王府的管家沉默了半晌,才身同感受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自家王府,不禁忧愁。   傻子要是只出在叶王府那就好了…   叶乌啼大闹萧王府的事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可偏偏,有不少人关注着九大王府,叶乌啼与昶斐见面时的对话,全都被有心人给听了去。   被不少人传递给了那些想要了解情况之人的耳中。   特别是叶乌啼与昶斐见面之后,直接说的那句【你们王爷疯了?】让不少人深思起来。   自昶斐随陆黎来里世界,与萧星瑞相见,强行打破了天道的“认知”后,他的外貌就不再被天道遮掩修正。   不管是谁见了他与萧星瑞,都不可能将这两人看成是同一个人。但九王不同,他们具备着两个世界的记忆。   同样也有很大可能了解不同世界中的王爷长什么样。   叶乌啼那一句话,让那些记忆能够同步于两个世界的人上了心。   “所以说,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在另外一个世界中的天才后起之秀昶斐…说得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世界的萧星瑞?”北川天险之地,当今的反贼叛逆,原本的国舅听到最新传递来的首府情报,差点没有惊掉手中茶杯。   九王的隐秘他早就从皇后口中得知,更对另外一个世界有着向往。那样的世界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仙境。   仅仅只是被随口提到的可以飞上天的滑翔翼、可以隔着千山万水联系上的手机、可以不出门就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一切情报的电脑等等事物,都让他觉得是神仙法宝一般。   而昶斐之名,他同样也听说过,据说,他就是那些法宝的制作者领袖。   能够制作出法宝的都些什么人?那可都是大能啊…   而掌握了这一切的昶斐,毫无疑问相当于众仙之长!   这样的存在,结交拉拢还来不及,结果居然刚好就是他们要对付的敌人之一?   前国舅的头皮都麻了,“是他的话…还怎么与之斗…”   “不过就是一个比普通人稍微聪明一点,又偷占了各方大气运的少年罢了。你怕什么?”有人对国舅的态度明显不齿。   这对国舅话语不齿之人名叫偃斌,是所谓军师的弟子,同样具备着两个世界的记忆。   这一直让他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只是在得知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他一个人具备两个世界记忆时,他对那些和他一样具备着两个世界记忆的人就产生了对比心理。   昶斐在现世界之名,就算是远隔了一条江河,他也听过,在他看来,主要还是因为昶斐有着特别的家庭背景。   不是都说他是H市年轻有为富豪榜前三的那个乐正什么的儿子吗?父亲那么有钱,昶斐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听说他的父母离异,母亲家也特别有钱,父母对这个儿子有所亏欠,可肯定就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吧?   那么好的福利存在,昶斐就算只是一个庸才,那也能够平步青云。毕竟父母的人脉也摆在那里不是?   所以偃斌压根就没将昶斐当成是一个可以跟自己对比的什么天才人物。   他对昶斐更多的就是嫉妒与讨厌,都说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他现在不得不承认,有人在这方面的技术真的掌握得不是一般的好,在两个世界中都能成为有权有势人家的子女,只能说是狗屎运好的不行。   什么众仙之长什么的…呵呵…他要是神仙的头头,那自己就是创世主了!   偃斌嗤笑了两声,看国舅的眼神也不善起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了,你现在与其考虑对方在现世界是什么人,不如多考虑考虑怎么对付那家伙吧!”   国舅的脸色同样难看,但对面前之人,他同样有着敬畏,这少年看着年轻,但是跟九王一样,也具备两个世界的记忆,是个同样能随便使用那个世界的法宝之人。   虽然在这个世界使用不出,但他身份摆在那里,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能直接前往另一个世界,将那个世界中的法宝取来?   情报中所说的那个昶斐,不就是长相与他在这边世界的模样完全不同吗?谁知道他是不是直接带着自己的神仙身躯,从另外那个特别的世界直接穿越到他们这个下界来的?   要是能在抓住的话…抽取他的血液什么的,是否也能沾染上一点仙气之流?   这位国舅想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而与此同时,偃斌同样也在思考传递而来的新情报,他不像国舅那样对两个世界的了解与认知模糊。   他知道两个世界是存在连接通道的。   探子那当时场景一描述,结合之前得到的关于萧星瑞病倒的情报,他基本就猜测出了一个大概轮廓。   应该是昶斐觉得自己在里世界的体质太弱,弱到无法行动的状态,迫于无奈,所以才借了家族的势力,找到了通往两个世界的通道,以现世界的身躯,直接穿越而来,再跟自己王府人解释清楚,重新掌控了他的势力。   …………………………   评论区依旧在维护中,消息回复贼不方便,再等等看,看什么时候维护好,到时候一口气回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四步:兄弟妹   昶斐(♂·正常)直接以现世界肉身穿越前往里世界的事,能推测出来的不只是偃斌,那些了解两个世界的人,同样猜到了一个大概,想法与偃斌不尽相同,却也差不多。   心中不免打起昶斐的主意来。   能够通往不同两个世界的稳定通道对于常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过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有人向往那些自己没有尽力过的生活,不只是里世界向往现世界的繁华,现世界也有不少人向往里世界的朴素。   总有人会幻想自己在不同的世界,利用自身的这学识,在其他世界创造出什么样的惊天伟业。   同时也不少人被现世界穿越重生等类的小说影响,更加向往那种能够飞升成圣的世界。   昶斐能够直接无视壁障,穿越两个世界的行为,对大家来说,就是一个带着另一个世界到处行走的通道了。   找到他,不管是求问还是逼问,只要能只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不择手段也是必要的。   叶乌啼简单,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哪里知道自己无心一句话给昶斐都带来的麻烦?   而萧王府似乎对此也不怎么上心,只管按照昶斐交代下来的话去做事,短短时间里,就把框架构建起来了。   之前八王与圣皇赞助的资金也很快被用上,一边用于雇佣强壮难民重建房屋,一边用于建立基金会,招揽与培养人手,将基金会的理念与基础推而广之。   不过这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昶斐将自己的构想颁布下去之后,就与身外化身重新做了位置的调转。   由分身留在萧王府救民与指挥全局,本体则返回现世界复习功课。   虽然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但他们一年级也才过去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应对一升二的学级考。   就算是现在放假了,学生需要休息什么的…但过年将近,购置年货,准备过年也是重中之重的事。   忘了功课也不能忘了阖家团圆的事。   昶斐因为处理里世界的事,加上现世界忽然而来的变故,让他两身都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   之前陆黎在现世界血月下的暴走,可害苦了昶斐,他的床可是变得跟凶杀现场没两样了。   好在双目恢复,加上有一个刚刚因老妈的缘故,向自己敞开心扉的双生老弟在,晚上让他俩有时候偷偷摸摸地将床单被单拿去清洗了直接手动烘干。   不过就算两人不是普通人,要不惊动其他人的行动,还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俩兄弟刚忙完趴下没多久,就被小妹来了一个飞扑,直接给扑醒了。   “二哥~出门买年货…欸?三哥?你怎么在二哥的房间?”刚刚扑倒昶斐床上的少女,一掀被子,就看到了睡相难看的两兄弟。   昶斐的脚丫都踢到昶荀的鼻子了,而昶荀也不甘示弱,两条腿狠狠地压在昶斐胸口,展开个大字型,占据了整张床的在四分之三,差点没直接将昶斐给挤下床。   站立在床头,乐正文拎着被子的两个角,看得都有点好笑,“二哥,三哥,你们这是睡觉了都不忘打架吗?”   “我上辈子跟他有仇!”昶斐说了一句大实话。   昶荀的脸黑如锅底,“这人上辈子肯定跟我有仇!”   乐正文听得差点没笑死:“二哥三哥你们真不愧是双胞胎!思想好同步啊!”   “同步个鬼!我在下次再也不会来他房间了!”昶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才会想到大晚上跑昶斐房间来找他做倾诉,结果大晚上还要帮他处理凶案现场!   昶斐却嘿嘿笑了两声,“这不叫同步,他是像我。”   有了昶俜大晚上来的那一出,加上原本对情感的感受多是自我催眠,昶斐觉得与昶荀的仇恨已了。   亲兄弟没有隔夜仇的,虽然他都记了不少隔夜仇,不过看在老妈苦心和他昨夜表现的份儿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谁让他是那种深明大义的好哥哥呢?   昶斐想得是挺美的,不过昶荀听得脸色更加黑了,“我长这么大,见过不少厚颜无耻的家伙,但我还真没有见过有谁脸皮厚到超过你的!”   “过奖过奖~”昶斐的心情好,笑起来直接露出脸颊两侧的笑靥,他这是发自真心的放松笑容,实属罕见了。   别说是乐正文,昶荀都跟着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有在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就算是他自己,也几乎不曾有过这样的笑脸。   乐正文都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昶荀的脸颊,“原来…哥哥们也是与酒窝的吗?”   昶荀被小妹忽然偷袭,呆了一下,愕然地转头看向乐正文,“小文,你摸我干什么啊?”   “我也想看看三哥笑出酒窝的样子啊!”乐正文眨巴着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回答,顿时让昶荀哭笑不得,“昶斐有酒窝,不代表我也有好么!”   “二哥三哥不是双胞胎吗?”乐正文迷茫不解,昶斐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从床上跳了下去,“我是选了父母优点出生的,你三哥没那水平!”   “喂!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我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好么!”昶荀被昶斐这么一说,不自觉就被带偏了思想,跟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过说完那话,他也有点不确认,皱了一下眉,先回自己房间去照镜子去了。   昶斐却直接走向衣帽间,在渐渐回过味儿来的小妹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换好衣服出了衣帽间。   “二哥?! 在乐正文的声量不自觉地变大了,那双原本就大得跟小猫眼睛似得杏眼瞪得更圆了。   “干嘛?”昶斐拉开衣帽间的门,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穿着,随口回应了一句。   “你…你的眼睛…”乐正文一句话都说不太完整了。   昶斐关上衣帽间的门,回头看向乐正文:“嗯,恢复了。我感觉我现在视力更好了。”   乐正文的双眼就像有水波流转不停,少女直接发出了一声欢呼,直直地扑向了昶斐。   “诶诶诶!别别!”昶斐真是措手不及,这丫头的体质太好,跳跃挑高都远超同龄孩子了。   可这样也很容易磕碰到,直接摔伤,昶斐可没法站在原地看着乐正文这个跳脱丫头摔地上,只能瞬移到少女落地位置,双手一捞,将乐正文给接了一个正着。   乐正文顺势揽住昶斐的脖子,想要在昶斐的脸颊上么一个,可这要是么上了,不是就要当着小文的面直接来一场男变女的戏码?昶斐哪能如她所愿,空出一手直接挡在乐正文面前,让乐正文这一吻直接吻在了月老小册上。   “哎呀~”月老小册羞涩的一声叫在昶斐脑海中回荡开,昶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乐正文却嘟起小嘴,似乎很不满哥哥的反应,抱怨了一句:“二哥你不爱我了!”   “是是是,我不爱你了。”昶斐将乐正文重新放地上,满口应承下来,见乐正文脸色一白,隐隐有些委屈的表情露出,他顿时乐了,“我只是太喜欢我的小妹,不想借哥哥的身份,占她的小便宜,毕竟也不小了,是个大姑娘了,么么什么的,还是留给将来喜欢的人吧?”   “狡辩!”乐正文继续嘟着嘴,她不是很清楚二哥的秘密,但隐约有些猜测,大致猜得到昶斐不愿意亲近她的真正原因,但没有证据,昶斐又不愿意去说,她就只能将自己心中的一点猜测藏在自己心头了。   昶斐知道乐正文很聪明,她的聪明可能并不在他与乐正初之下,甚至可能有过之。   但有些事不好说,被陨石支配的恐惧可牢牢刻在灵魂中,光是想一下每次被陨石狠狠砸一下的感受,昶斐就条件反射地瑟缩。可怕!陨石太可怕!   “好了,别废话,你刚才来我房间,是想干什么来的?”昶斐可不打算让乐正文继续揪住那个话题说下去,强行把话题又转回到了乐正文进来时的话上。   “当然是买年货啊!”乐正文挥舞一下小拳头,就算知道昶斐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可她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昶斐把话题转回正题了。   “年货…说起来,我基本没怎么买过年货,这个买年货上,有什么讲究吗?”   乐正文眨了眨眼,兴奋起来:“买年货…当然是趁机大好吃的啊!”   她眼睛亮亮的,说了一些平日根本没有机会吃到零食和饮料,甚至还提出了要买蛋糕吃。   昶斐听到最后,恍然大悟,敢情乐正文是借着买年货的由头,去买她平日里想吃但是却被乐正霆禹禁吃的东西!   乐正文说到最后,直接留着口水说起要去哪个地摊去吃什么什么小吃,要在春晚的零点开始时,去夜市赏灯游街。   “以前爹地和大哥都忙,都只有赛巴斯安叔叔陪我买年货过年,现在就不同了!”   乐正文说得一脸向往,让昶斐都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心情,那种实实在在的喜悦传递到昶斐的心中,让他心弦不由自主地被挑动了。   想到自己如今情况,和那独自一人的倩影,一句话不由自主地从口中说出:“不知道我们邀请陆黎的话,她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年?”   ……………………………………………………   距离2019年的高考还有…10小时15分,距离端午节还有1小时15分,在这,我提前祝各位应考生…节日快乐、金榜题名!嘿嘿嘿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五步:这不是浪费时间   乐正文大清早专门来找昶斐昶荀一起去购置年货,引得昶斐(♂·正常)有了一点想法。   想着是不是应该在过年的时候,邀请陆黎到自己家过年。可这念头出现,他又担心陆黎会不会拒绝。   他都不清楚陆黎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年,如果陆黎在过年的时候有其他的安排呢?   但或许…对陆黎来说,没有过年的想法呢?   她小时候被九尾一族带走,神兽有过年的说法吗?   “二哥?二哥!”昶斐想得起劲儿,乐正文叫了几声,见昶斐走神的厉害,完全将她给无视了,顿时大气,隔着衣服,就在昶斐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虽然神躯对这点疼没有特别大的感觉,昶斐还是被掐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乐正文看他模样,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把自己刚刚说过,但昶斐可能没有听进耳朵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二哥,你想要去邀请陆黎姐姐来家里过年的话,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先请她来跟我们一起买年货,到时候再顺口问问陆黎姐姐呀!”   昶斐眨了眨眼,想想就明白乐正文这么提议的缘由了,“你这小鬼头,怎么那么多花招?”   乐正文的提案,就是先创造一个轻松的空间,大家玩得开心了,心情一放松,搞不好一邀请就答应了。   就算不答应,那场合也就是随着气氛顺势问出来的,并不算多郑重,被拒绝了也不会丢面子。   昶斐就是想到乐正文所想,对这小妹,又是心疼又是赞赏。乐正文成长起来时,完全不在他们这几兄弟之下。   可明明是个不用思考那么多问题的年纪,却因为身不由己受家庭与环境印象,少了一份单纯,为人处事上总会忍不住去分情况考虑处理这件事的代价与结果…   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昶斐摸了摸乐正文的小脑袋,“今天不说那些,今天是我们几兄妹的家庭购物,邀请的事我另有考虑,去,叫上你大哥,这家伙可别想偷懒!   我可不帮他拎他那一份的年货!”   昶斐一声招呼,在乐正文的背后拍了一下,女孩往前踉跄了两步,气冲冲地回头瞪了昶斐一眼,吐了吐舌头:“臭二哥!笨蛋二哥!飞猪二哥!”   说完,眼中光芒闪烁,拍拍屁股转身就跑,好像担心昶斐会一气之下,追上来打她似的。   不由那明显透露出的亲近之意,昶斐身为神灵,却感受得很清楚,他象征性地往前跑出两步,做出追赶状,女孩听到身后脚步声,跑得更快了,笑声还能从走廊传来。   “你们干嘛啊?”昶荀衣服才换到一半,听到过道的跑步声音和小妹的小声,忍不住从自己房间探出个脑袋来。   昶斐挠了挠脸颊:“小文她骂我是笨蛋。”   昶荀表情古怪地看向昶斐,“她骂你是笨蛋,你就要追着她跑啊?幼不幼稚!”   昶荀说完,翻了一个白眼,砰地一声,又把自己的房门给关上了,这一下直接喷了昶斐一鼻子灰。   昶斐却感受着这些少有的情感波动,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套上了羽绒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等他与昶荀打打闹闹地从二楼下来时,一楼的乐正初已经换上外出的衣服,无奈地看向他们了。   “哟吼!你这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出去买年货?”不管是昶斐,还是昶荀,看乐正初现在的反应就很爽,昶斐更是不客气,直接对自己这位前任情敌明知故问。   乐正初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是不跟小文说叫上我,我现在就能安安心心地去做下学期的寒假作业了。”   “寒假作业?”昶荀呆了一下,“那不是要等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才会布置的吗?”   相比他,昶斐笑得何其嘚瑟,指着这乐正初,脸上满满地都是学霸的嘲笑,“哈哈,你居然没做完?   我这个瞎子都比你完成的快耶!”   “你们还真的提前就把寒假作业给布置好了啊!”昶荀还没从乐正初的口中得到答案,先从昶斐的嘲笑中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昶斐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刚考完试我们老师就已经布置下作业了。”昶斐回答,心情显然还不错,“我再拿到作业时的当天晚上就去熬夜把作业给完成了。”   昶斐想到前阵子的忙碌,双目失明还要考虑学业,他应该算是非常刻苦的学生了吧?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我现在怎么就觉得双手特别痒?”昶荀看了昶斐一样,忍不住活动起自己的双手。   “嗯…的确很痒。”乐正初同样也在活动双手。   “我可以把作业借你抄。”昶斐果断嗅到危险味道,立刻严肃看向昶荀,“你是修真者,考试什么的,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所以做作业对你来说只是完成任务,你完全不必那么费神,我的借给你抄!”   “走吧!该买年货了!”昶荀迅速把双手插入自己的口袋中,还大声吆喝了一声:“小文!还在忙什么呢!走了啦!再不走就不陪你出去了!”   “来啦来啦!”小文的回应立刻从她的房间中传出,伴随着踢踏踢踏地脚步声,乐正文穿着牛仔裙,背着黑色双肩小皮包,匆匆赶过来。   在她身后,赛巴斯安依旧是那一身得体的燕尾服西装,推着一辆便携式购物小车,优雅从容地跟着乐正文的身后。   小文看到昶斐与乐正初,还忍不住吐着舌头冲两人扮鬼脸。   看她这幅模样,昶斐隐约有了些猜测:“乐正初,你刚才是不是得罪小文了?”   “没有。我在做作业,结果她把我的作业抢走了。”乐正初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无奈的神色了。   要不是乐正文把他的作业本藏起来,他也不会乖乖地站在这里,等着跟自己的弟妹们去买什么年货了。   他还有一场小学同学聚会、初中同学聚会、世家子聚会、茶会、补习班需要去。   不快点趁着现在的功夫完成学校里的功课,根本无法安心去处理其他的人际关系。   乐正初想着,脸上已经露出一丝不耐烦了,看了一眼手表,又看向赛巴斯安,“今天的具体形成安排好了吗?”   赛巴斯安摇头,微笑道:“小姐说,今日哥哥们说得算。并无专门安排形成。”   乐正初闻言眯了一下眼,“那…”   “那就随便逛,走哪算哪。对了,赛巴斯安,你带相机没?我们要拍照。”   昶斐没等乐正初把话说出口,抢先一步说道,乐正初的目光不自觉又投到他身上了。   昶斐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乐正初,笑着提醒道:“分清楚主次,既然放假了,就陪陪家人。”   乐正初无声叹出一口气,没有跟昶斐争辩什么,“就算如此,也要快点,有些时间没有浪费的必要。”   “有些时间可不是在浪费。”昶斐似有若无地争锋相对着,顺势帮手忙脚乱地找鞋子的小妹找出了一双鞋,放在了乐正文的面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六步:这是见“网友”?   过年将近,被乐正文邀请一起出去购物的乐正家三兄弟踏上了他们很少、甚至从未踏足过的战场。   超市中放着过年时才会放的不少欢乐洗脑神曲,明亮的灯光都好像变得绚丽多彩了几分。   这个时间段的超市中,到处都是人,不少放假的学生也推着个购物车,在里面塞满了过年吃的零食。   他们一边塞,跟在他们身后的家长一边将购物车中的零食拿出来放回原本的货架上。   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乐此不疲地把各种零食放入他们的购物车中。   有些隔代的长辈带着孩子,购物车中除了日常的蔬菜瓜果,那些小鱼仔、某仔大礼包、碳酸饮料、糖果总是最多的,一个购物车都堆满了。摆明了准备大出血。在   昶斐(♂·正常)围观超市中的人群,对四周的吵闹声不自觉生出一些他还不是很理解的感悟。   他默默跟在乐正文身后,看着小文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丢进购物车,又被赛巴斯安挑选了一下,把其中的一部分又放回了货架上,就好像他们俩才是父女似得。   乐正初有些散漫,四周看了一眼,都没有拿起一件东西,目光反而在书柜区流连忘返。   昶荀大概是从四岁之后,就再没有来过超市了,刚一进超市,那眼珠子直接就瞪大了,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迈开腿就想跟着那些着年纪小的孩子跑。   好在乐正初与昶斐反应过来,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地把他给劫停了。   “干嘛啊?”昶荀明显没有意识到乐正初与昶斐担心的事,被人打断行动,他还一脸恼火地左右瞪了一眼。   昶斐不废话,往上方指了一下,昶荀顺势抬头,在他们头上有个牌子,是关于禁止乱跑乱拿的。   昶荀一脸震惊:“公共场合还禁止别人跑跳的?”   “咳…超市不是公共的…”昶斐提醒一句,四周有些路过的已经噗嗤笑出声来,冲着兄弟仨指手画脚。   昶斐深呼吸,收手,双手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别拿着跟我一样的脸来丢我的脸啊!”   “什么叫跟你一样的脸?就你那挫样,我在气质上就比你强。”昶荀撇嘴,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还是听得清的。   刚才就有人对昶荀的言行直接笑上了。昶荀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面子好像在刚才不经意间被他弄丢了。   明知道昶斐是故作姿态地嘲笑,昶荀哪里能忍?直接开口跟昶斐怼上了,四周偷笑的声音更多,就算没有多少恶意,昶荀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   特别是乐正初一本正经地往一旁退开几步,摆出那副“我不认识那边那两个人”的架势,就让昶荀更加怒了,这货比昶斐更狠,一句话不说,直接摆出赤果果的态度。   完全伤人于无形!兄可忍,弟不可忍!昶荀一个飞扑,朝乐正初就张牙舞爪地攻过去。   乐正文在前面看着,不禁小大人似得双手叉腰,无奈地摇头,问一旁的赛巴斯安:“赛巴斯安叔叔,为什么我的哥哥们那么幼稚啊?”   “因为他们还只是男孩子啊。”赛巴斯安微笑地回答。   乐正文立刻接上一句:“男孩子们真幼稚!”   昶斐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主一仆,这二人损人应该也是有一定段位了的。   这是一张地图炮,把他们全都给损进去了。偏偏应该也属于“男孩子”的赛巴斯安还一脸认同表情。   昶荀当然没有忘记偷听躲在一旁的另外两个家庭成员的对话,嚎叫一声,朝乐正文与赛巴斯安扑去。   乐正文咯咯笑着转身就逃,一路跑一路不忘把自己喜欢吃的零食丢进身后的购物车中。   在她后面推着购物车优雅小跑的赛巴斯安同样没有忘记把购物车中不适合的零食跳出来放回货架。   这跑跑追追的,也没人阻止,昶斐与乐正初对视一眼,昶斐问:“追吗?”   乐正初:“唉…”   两人达成共识,开始以竞走形式快速追赶。   没办法,缩地成寸太骇人,还是走快一点儿吧!   这一家子跑跑走走的,早就引起不少人关注了,不过大过年的,大伙儿的心情也都不错,看着一群孩子们玩乐,他们也禁不住跟着笑。   当然,有喜欢的,也有嫌弃的,特别是一名默默跟在家长身边的少年,这个时候看向那边的目光非常反感。   而他身边的家长,同样很是不爽:“那边那都是谁家的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在超市里面跑来跑去,撞到人了怎么办?他们付得起责吗!   保安呢?超市保安在哪里?超市发生这种事,就不管管吗?这超市怎么开的啊?”   少年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有很多疑问,特别是…昶斐为什么现在会在现世界的这个疑问。   昶斐现在不应该正在里世界处理基金会的事吗?他“醒来”之前,明明还看到那家伙在和难民说话的。   才过去多长时间,他怎么那么快就出现在这里,跟他家里人到超市买东西了?   少年满脑子都是问号,忍不住掏出手机,冲着昶斐的方向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标记着“师父”这个名字的号码,并发出了询问。   消息发出去没隔一分钟就回了一条消息,“偃斌,你现在在哪?”   少年回复了自己所在的地址,对方立刻发来消息:“带你的家人马上离开那边,我们会深入调查。”   少年愣了一下,有点不懂这段消息的意思了:“师父,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你现在不需要懂,现在马上离开超市。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名为师父的号回复得半点不容少年质疑。   平日里,看到这样的消息,少年或许就听了。   可最近一段时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昶斐如何如何厉害,关于他如何如何的聪明。   不管在现世界,还是里世界,总是被人拿来与他做对比,偏偏…他就真就比不过。   他也是个少年,也是年轻气盛,心中不服堆满了,哪有任别人在自己耳边说别人比自己优秀的?   少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直接将手机揣回了兜里,手指悄悄地掐了一个手诀,朝昶斐的方向指了过去。   他就不信了,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会比不上一个在社会上有点权势的普通人小孩!   昶斐竞走已经超越乐正初,眼看着马上就要追上昶荀,就清楚感受到了一道小法术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昶斐下意识挥手,手指尖闪过一道寻常内元,与那股小法术对撞,眨眼之间相互抵消了。   但就算这样,对撞产生的气流依旧荡开了一阵微风,吹起了附近一些人的发梢。   “谁在恶作剧?”乐正初的脚步随后赶到,很快停下,朝发出法术的方向看过去。   “大概是看我不爽的人。”昶斐看都没往那边看,他只默默在原地掐了一下指,抬头看向遍布在整个超市的因果锁链,有点头疼地皱起眉头:“好麻烦啊…连个休息时间都不给我。”   “怎么了?”前面好不容易追上乐正文的昶荀,挠了一阵子小文的胳肢窝,就注意到不远处没直接追上来的两兄弟,传音问道。   “超市气场被影响,发生转变了。”昶斐挠了挠脸颊,刚才力量余波荡开,顺便就把超市的气场给改变了。   现在超市的灯光看着都没有那么亮堂了,那些欢庆过年的歌声听上去都好像带着某种杂音,让人光是听着,就有一种很心烦的感觉。   四周欢快的气氛也减少了,家长开始逮住孩子呵斥起他们,不许他们再把那些垃圾食品放购物车里。   小孩子还是跟自己的祖父母或是外祖父母发脾气,抱怨他们不满足他们不切实际的愿望…   就连昶荀,都有点心烦意乱,瘙乐正文痒痒的手忍不住就想要用力。   昶荀也是被昶斐一句话提醒,下意识松开了乐正文,自动开启了天眼往四周看去。   超市的气场果然变了,昶荀忍不住皱眉:“昶斐你又搞什么鬼啊?”   “昶斐这次没搞鬼。”乐正初帮昶斐说了一次话,“他不过就是释放了内元与偷袭自己的法术相互抵消了。”   “结果这一抵消,就直接引起超市气场改变了?”昶荀哪里相信?一脸怀疑看向昶斐。   昶斐却冲着他们摆了摆手,目光顺着气场的转变,追根溯源地找到了搞事的那名少年。   在看清楚那名有些错愕的少年后,昶斐的半边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   “干嘛呢你?”昶荀顺着昶斐目光看去,同样注意到不远处转开脑袋,有些心虚的少年。   他从那名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灵力波动,对方明显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那股灵力波动…好像也不是修真者?   “昶斐?你认识那家伙?”昶荀看了半天,隐约猜测对方可能是修道者,但就算是修道者,貌似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但看昶斐的模样…好像对那个少年有点了解?   昶斐的表情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苦恼:“大概…认识。但从没见过面。”   “啊???”昶荀一脸黑人问号脸,大概认识?又没见过面的…是…网友吗???   …………………………………………   别的不多说,今年高考的考生们,恭喜你们终于考完了,暂时离开战场了。   虽然今年高考充满了艺术美感,但考试已经结束,无论好坏,都可以暂时放下,好好休息一下了,辛苦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七步:要为行为负责啊!   趁着年节,乐正家几兄妹出门购置年货,原本在超市里闹得开心,不料会“偶遇”“熟人”闹事。   平常人看不出多少端倪,超凡者却看了一个分明。   昶斐思忖攻击自己的少年同时,那名跟着家长出门购物的少年同样注意到昶斐的不凡。   ‘他也会道术?!’感受到自己的小法术被击溃,少年对昶斐的轻视瞬间收敛了不少。   对上那边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可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明白,面对超凡者,自己的行为和掩耳盗铃没啥区别,索性不装了,直接朝昶斐那边的方向又瞪了回去。   谁知道那个被自己针对的昶斐,居然反过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昶斐的长相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加上生平经历,气质沉淀内敛,让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就非比寻常。   那一笑,笑得少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抬头再看昶斐,对方已经收回目光,好像刚才只是在打招呼。   “咦?那是谁家的孩子?有点眼熟啊?”少年心里惊疑不定,搞不清楚昶斐冲着他笑笑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家长有点疑惑的声音传过来,显然也注意到了昶斐。   “管他是谁,快点买完东西回家啦!我作业还没做完!”少年有点不耐烦,本来被拖出来买东西他就心不甘情不愿。他在这当中一点乐趣都找不到,就是在耽误时间!   他几次都想直接甩开家里长辈,自己先回家。   可每次想找借口回去时,脑子里总是会忍不住乱想,要是自己就那么回去了,家中长辈拿不动东西,或是坐车坐错站?或是被什么路过的传销骗了?或是迷路…那该怎么办?到时候还有出来找人,不是更加麻烦?   算了,与其到时候多点麻烦,不如现在陪着。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有耐心?配外婆出来卖个东西就那么不乐意吗?”后者口中埋怨,手上动作却快了。   看她急匆匆地样子,少年又有点担心了:“喂,外婆您能别那么急吗?扭伤了我可不送你去医院!你要拿什么?干脆直接跟我说吧!我给您拿!”   少年这长辈听了,哼了一声,“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去海上打过海盗!可不像你们这些学生一样弱!”   少年翻了一个白眼,“少来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我比您年轻多了,您年轻那会儿再厉害,现在也老了!速度再快也赶不上我。快说,不然我就回去了!”   “啧…你这小兔崽子,一点都不懂事!看看人家家的孩子,那个叫什么斐的小孩,现在都当董事长了!”   “那家伙叫昶斐,再说,他当董事长,关我屁事!”少年翻了一个白眼,又忍不住朝昶斐的方向扫了一眼。   结果发现昶斐一行在他和外婆对话的功夫,已经推着购物车到结账区了。   ‘这速度倒是够快的!’少年心里惊叹,有心想追上去跟对方聊聊,可超市入口方向,散装零食区不合时宜的撞击与大闹声又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下意识随着声音朝一个方向看去,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人,手里面持着一把沾血的菜刀,如一头凶猛的狼,冲进了超市里。   按正常情况来说,见到这种情况,寻常人不是快速躲避,就是惊呼尖叫,可超市中的不少人,看到那一幕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掏出手机,快速拍照。   站在少年身边的一名年轻女子,还一边拍照一边发某博,说自己在超市遇到了劫匪抢劫,好恐怖之类等消息。   少年看得直想揍人,这群人脑子有坑啊!这个时候不跑,还有时间在这里发某博哦!这是多期待自己被关注?!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忘关闪光灯了,那照咔嚓一拍,闪光灯一闪,顿时惊到了那名原本就慌乱的持刀男子。   结果那名男子就像是受惊的豹子,发出了一串让人听不懂的嘶吼声,冲着开了闪光灯的男子就是一刀过去。   那名开闪光灯的男子反应也快,原本注意力就在持刀男子身上,对方扑过来,他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刀子就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手机落在地上,男子下意识想捡,却被持刀男子挥舞着刀子逼退。   在持刀男子身后,有几名保安已经赶到,悄悄靠近,想要趁那名持刀男子反应过来之前,将对方钳制住。   可还没靠近,持刀男子就敏锐地注意到了身后的动向,吼叫着大伙儿听不懂的语言,转身又是一个空挥,逼退了试图靠近的保安。   这名持刀男子脑门上的青筋已经爆起,口中时高时低地吼着一些众人听不懂的语言,紧张、害怕与惶恐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名凶徒。   他浑身哆嗦着,那双老鼠一般的双眼快速地在四周乱扫,一把抓起了货架上的一包薯片,用口直接咬开,就往嘴巴里送。不管谁试图靠近,他都狠狠地往前送着刀子。   保安们还在试图靠近,可一旁被划破了手臂的男子却好像后知后觉地惨叫起来。   原来一名保安刚才往后跳开的时候,不小心把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手机给踩碎了。   那名被持刀男子划伤的拍照男子就好像疯了似的开始不管现场场合,冲着那名踩坏了他手机的保安大骂起来。   骂着骂着,他似乎愈发愤怒,直接朝那名保安扑了过去,将保安直接扑倒,挥舞拳头就朝那名保安的脸颊上打去,保安也没想到现在这种场合,还会有人分不清楚场合,直接对他动手,可碍于身份,他只能招架,没法还手。   四周的保安见状,分出一批保安想要去拉架,谁知道那个受伤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狠狠一甩手,甩开了拉架的人,他手腕上的伤口却因此又被拉开了不少,血溅到了几名保安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保安似乎也被他打得有些恼火了,终于开始反击,反手朝那名受伤男子打去。   看着因为一名持刀男子乱入,就搞得乌七八糟的现场,少年莫名地感觉到了烦躁,上前也想去给那群白痴两下。   可肩膀却被人按住了,“别过去添乱了,你的心境被影响了。”   这一声提醒,可并没有让少年感觉到警醒,反而像是点燃了心中炸弹引线的火,他正觉得怒气无处发泄,身后就有人试图阻拦自己,他想都没想地回头就是一拳。   可拳头挥出,半点落在柔软处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一股刺骨冰凉从拳头触碰到的东西上传递过来。   “嘶…”少年倒抽了一起,手好像触电似得快速收回,他这时候也看清楚了身后的情况。   原本应该在结账区的昶斐,这会儿居然站在他身后了!他手中还拿着一块被冻成了一大块的鱼。   刚才少年的拳头就是打在了冻鱼块的上面,这被冻住的鱼,简直就跟冰里面的石头差不多坚硬!   少年甩了甩手,那一股凉意让他刚刚发热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但对昶斐的敌意反而增强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想要寻找家人的踪影,昶斐好像早有所料,朝着一旁的休息区指了指,“你外婆我暂时安置到那边了。这边的气场乱了,又有人刻意引导,估计不加以控制局面,等警察们来了,这边要乱成一锅粥。”   “你还真不客气!”少年对昶斐这种自来熟的态度很是反感,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回到自家长辈身边。   可他才走出一步,反而被昶斐拽住了手臂,“诶诶,这事是你我搞出来的,虽然之后是被人加以利用了,但我们的责任很大,你可不能不管这事。”   “你特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少年皱眉,对昶斐的厌恶更加强烈了。   昶斐就好像没看到他明显流露在外的厌恶神情,道:“你刚才用法术对我出手时,带上了你自身的大气运,我要是单纯躲开,那也没什么,但我下意识反击,抵消了你的偷袭,我自身存在的气运却被你的气运牵扯出来,直接扰乱了超市之中的气场,影响了超市众人的气场。   让超市中的人们心浮气躁,遇到一点事就能直接刺激起他们的火气。   赶巧,这时再送个气场混乱的家伙进来,这么一搅,全都乱了。你说,你跟我,该不该对这件事情负责?”   少年沉默了,听起来,好像就是因为他对昶斐出手,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气场,才令人心混乱了?   可…就算昶斐这么说了,也不代表他非要负责吧?   “哼…就算这样,那也是他们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管!反正又没人知道是我害的他们!”   昶斐扬了扬眉,“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有良心的人全都被没有良心的人给害死了,我要良心干嘛?反正我只要不主动惹事,做好我自己的事,我就问心无愧,帮别人是道义,又不是必须遵守的责任!”   昶斐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两眼,“你这人倒是挺矛盾的…或许你说得也是为人处事的一种方式…可你主动招惹我了啊?现在被我找上门来,就应该做好被我对付的心理准备了吧?”   昶斐说到最后,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让少年这感觉手上的寒冷都直接传递到心坎儿里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八步:临时变化…呃…   超市的变化因昶斐(♂·正常)与自己而起,少年可以理解,但这又让少年感到荒谬。   他随便出一下手,昶斐随便反击一下,就能乱了整个超市的气场?骗鬼了吧!   在少年看来,昶斐年级第一,一定狡猾得要死,真乖乖地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就会被昶斐算计到死。   笑得再纯善,他也不会中计。   少年冷哼一声,站立在原地,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他不信昶斐能逼他就范!   昶斐意味深长的目标在他身上定了半天,“保护好你的外祖母吧!最好把【神舟】打开。”   “你什么意思?”少年感觉昶斐这话挺嘲讽的。   神舟是昶斐与一群同龄合伙人们创造推广的,自己买了他制作的东西,在气势上就低了对方一头。   他现在这样的说法,感觉就好像是在嘲笑他,少年气得有点想抓住昶斐跟他分辩两句,告诉对方,自己一点都不稀罕他的那个神舟!   但少年并不是行动派,脑子里面百转千回,落在现实…他乖乖转身小跑到自家长辈身边,把自己与外祖母的神舟防御保护打开了。   另一边,昶斐大步流星朝越来越乱的现场走去,在其他围观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昶斐神舟纳米科技被打开,神舟中延伸出一个球,在有人发现他进入“战场”时,他已经在那个挥舞拳头的受伤手机男的脑袋上来了一球。   那球击打在对方脑袋上的时候,直接陷了进去,把手机男大半个脑袋包裹了进去。   就像橡皮泥似的,昶斐一扯,手机男的这上半身就在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轻轻松松就被昶斐那一扯摔地上了。   其他有点失控的保安下意识地朝昶斐扑下来,那个包裹手机男脑袋上的球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包裹大半个身子的半圆形盾牌,护在昶斐面前,保安撞在盾牌上,直接被反弹地飞出去。   盾牌瞬间又缩进了昶斐手腕的神舟之中,而昶斐就在着一瞬间的功夫里撂倒了不下十人。   不看倒在地上的那位保安,走到了那名持刀男子的一米开完的地方。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屏住呼吸,猜想这昶斐接下来要用什么手段去对付对方,就见昶斐在自己的神舟上敲了两下,一道光束在持刀男子的身上扫过,神舟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滴答声,昶斐这才开口:“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他说的是东方常用的官语,可那名双目警惕看向他的持刀男子却愣了一下,好像是听懂了昶斐说的话,一连串其他人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从他口中说出。   他手舞足蹈地挥舞动作着,似乎是正在跟昶斐述说。   这让众人莫名有种奇异感,有买了神舟的人,下意识点开了自己的神舟,笨拙地询问AI眼前的情况,被AI直接提供了同步翻译功能,再抬头时,他们发现自己居然也能听懂那边那名持刀男子所说的话了!   那持刀男子自称自己叫波尔若雅,是东南方人士,他坐船到东方来“学习”,但是开船的人却把他骗了。   他的度牒什么的都被没收了,将他送到这边来的人,让他去给什么新兴崛起的有钱人打工。   那群人还不给钱,一日三餐全都是稀粥,波尔若雅的一些一起过来的同伴都因为工厂制作什么东西,染上了他们不能理解的病症死了。   波尔知道自己要是不逃跑,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和朋友们相同的下场。   他找了一个机会,终于从那个恐怖的地方跑出来,但是还有一群人在后面追着他,他慌不择路之下,跑到了这个地方,昶斐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能跟他沟通的人,波尔就像抱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心中所有的话全宣泄出来了。   站在远处围观昶斐的少年,听那个从东南方来的人的描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考虑到这是某人布局,还是远远看着昶斐引导着对方把一些话给说出了出来。   昶斐这样做的行为,少年也明白,这样能够缓解对方的紧张心理,降低了对方做出什么冲动事情的几率。   看着昶斐从容不迫地在那名持刀男子身边坐下,给对方递上一瓶矿泉水,跟对方沟通,少年心里有点酸了。   只要他愿意,换做是他,这种事他也随随便便能做到。   在场众人听那名东南方来人把话说完,心里面都有点同情那个人。   这个时候有已经冷静下来的人开始打电话想联系警察了,不过警察早已在附近蹲守。   就是想等昶斐彻底把那名持刀男子彻底安抚下来,再去将人带回警局。   昶斐就好像知道警察们心里想些什么,听完男子的讲述,就笑着提议联系他们当地的警察,来帮助持刀男子处理这件事情,可以的话,也会送他回自己的土地。   持刀男子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提出了要讨回一个公道,特别是金钱上面的,并且表示那是要命的活儿,金钱什么的,绝对不能少。   昶斐仅是笑了笑,也不做应承,直说这事还得依法处理,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做不了主。   躲在远处听到昶斐那一番言词的少年连连嗤笑,昶斐的厚脸皮他是早有所闻了,现在才真正见识到。   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无权无势?现在能够联系各个势力,并且说得上话的,全国除他这个发展神舟科技,还能有几个?   可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蠢到去拆昶斐的台子的道理,那种跟昶斐唱反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情况,他才不想经历一遍。   少年思考着,警察们已经介入事件,将那名持刀男子带去警局进行更加细致的调查。   对于昶斐的行为,为首的警察给予了口头上的表扬。   昶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于过来询问自己名字的,都以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为借口回绝了。   少年看得又是冷嗤,昶斐又不是真的那么单纯的只是想要见义勇为!要不是他的错,超市也不会乱吧!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危险解除了?少年想起电话中的提示,脑子里面有些疑惑,说起来,为什么听师父那边让他快走的语气…好像超市中会发生什么大事?   可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个忽然冲出来的持刀男子差点闹出人命,的确算是一件大事了。   为了避免被伤及无辜,离远一点是挺正常的,可是…这对少年这种在里世界见过真正的火烧城市一角,战乱一片疆土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对他的师父来说,这样的事大概别说上心了,看都不会多看一下吧!   少年正疑惑间,超市中明黄的灯光忽然一下灭了。   超市位于地下一层,忽然灭灯,立刻就引起了一片哗然,四周一瞬间乱成一团。   少年的心不由跟着一咯噔,停电让所有人位于黑暗之中,这的确很容易引起恐慌,出现什么踩踏伤亡事件也是屡见不鲜的,但看现在情况,这明显还只是一个前奏,接下来可能…   “啪”的声响打断少年的念头,就见无数光点亮起,将原本漆黑的超市直接照亮,这照明亮度可不是星火,这完全和之前的明黄灯光差不多了。   少年有点呆然,他发现这明亮还不是单纯从超市各个地方亮起的,他的身边也有光芒亮起。   一名他自己设计的虚拟AI儒服御姐正微笑着站在他面前,身上散发着明亮的光彩,简直就像是神祇!   这是神舟内自带的AI技术!   少年瞠目结舌,他隐隐感觉,自己师父的计划…好像正在按照他没有办法理解的方向飘了。   有了光明,超市中的人们很快冷静下来,惊奇地看着他们各自的AI管家,他们是真没想到神舟还能给他们带来那么多的惊喜。   完全不需要他们刻意去操控,就能自主地给他们提供便利,但有不会喧宾夺主,擅自去做令人真正感到反感的事情。   有人开始尝试着跟自己的AI管家进行沟通,对方居然讯速地为自家主人整理出了一套购买年货的清单。   因为对收入与家庭情况有所了解,所以清单都具有一定侧重点,但也给予了主人选择与决定的空间。   并没有让自己的主人对自身产生彻底地依赖性与惰性。   少年在一旁看着有点傻,站在他身边的AI管家已经微笑起来,“公子,你该离开了。”   “呃…你…你不帮我整理一份购买年货的清单吗?”少年回过神来,怔怔地看向自己的管家。   后者眨了眨眼,手掌朝一个方向一摆,笑道:“购物清单一事,已经由我另外一位同事处理了。”   在她手掌所指的方向,少年外祖母身边,同样出现了一名外貌是年长老人的AI,他正在检查自家主人的身体情况,并且为她制作今日日程推荐。   少年有点郁闷,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挑什么刺,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可AI管家看着他这副模样,却微笑着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原本,她的创造,就是根据少年记忆中母亲的模样制作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七十九步:拨“乱”反“正”?   在里世界中名为偃斌的少年很郁闷,他出来买个东西,就看到昶斐(♂·正常)在装逼。   现在自己还使用昶斐制作的神舟,好像里子面子全都丢了。偏偏…他还真没骨气抵制神舟。   看着远处从容不迫的昶斐,少年所有念头化作了一种失落又无力的情绪。   他却不知道,昶斐这个时候,可没有表现得那么轻松。   “MMP的…”刚回到家人身边,昶斐就不由自主骂了一句,乐正初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处理完了?”   “处理完个鬼,那边跟我玩连环局,要不是我可以看到过去因果画面,真要被他们算计进去了。”   乐正初挑眉:“我还以为布置全都在超市里面…”   “我说…虽然我的境界不够,但你俩能不能不要进行让人听不懂的【神仙】对话?我会忍不住想揍你们。”   两人说话间,昶荀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他们,直接把他们的交谈给打断了。   之前昶斐急匆匆地要求他们结账离开时,他就猜到昶斐估计是发下什么了。   以他昶荀的性格,这个时候不跟昶斐对着干,很有可能就错过了一个打击报复昶斐的机会,不能错过!   可昶荀还没开始展开行动,乐正初和赛巴斯安就抢先他一步行动起来,购物跟快进似的,才几分钟时间,就将他们一并送到结账区,导致了他的【阴谋】胎死腹中了!   看了一眼有点失落的乐正文,昶荀立刻又不甘心起来,在昶斐与乐正初窃窃私语的功夫,强行插入两人对话。   一看昶荀这意图搞事的表情,昶斐与乐正初就基本猜出他现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乐正初还有点顾忌,不太情愿将弟妹们卷入到麻烦中,昶斐的想法就明显与他相反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来问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们…”   “你憋说话!我要听乐正初说!”昶荀直接一个棒棒糖堵住昶斐的嘴,那眼中明晃晃的嫌弃之色逗得一旁偷看的小文咯咯笑得不停。   昶斐拿出口中大号的棒棒糖,有点埋怨,“你好歹先把包装纸给我拆了啊?想要我连包装纸一起吃了吗?”   边说,他边朝乐正初摆了摆手,示意他来跟昶荀他们解释,自己则到一旁撕包装纸,吃棒棒糖围观了。   乐正初多看了昶斐两眼,那眼神有点不爽,看上去跟乐正霆禹听别人回报工作情况时的表情差不多。   ‘真是越来越像人渣老爹了啊…’昶斐心下嘀咕,在超市专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他叼着一根棒棒糖,挑衅地朝乐正初扬了扬下巴,含糊不清的说道:“日口意无所(你可以不说),让呕科迪亚锁滴(但我肯定要说的)!日学吧(你选吧)!”   乐正初无奈,“你能不含着糖跟我说话吗?”   “无礽(不能)!”昶斐霸气回应,双手张开搭在椅子靠背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古惑仔老大的坐姿。   ‘我现在真特么帅!’昶斐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乐正文已经往赛巴斯安身后躲了,“赛巴斯安叔叔,你带药了吗?二哥好像犯病了。”   “抱歉,小小姐,我没有治疗中二病的药。”赛巴斯安无奈又歉意地回答,听得昶斐耳朵疼。   选择性无视了那边两位的对话,昶斐干咳一声,重新端整了自己的坐姿,“你不说我就说了。”   乐正初:“算了,我来跟昶荀解释,你还是坐那边好了,别靠过来,丢脸!”   乐正初都这么说了,昶荀心情顿时大好,幸灾乐祸地看向昶斐。昶斐也无愧于昶斐之名,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对上昶荀看向自己的目光,他依旧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算了…”昶荀看得昶斐那模样就有气,心中安慰自己,转而把目光转到乐正初身上,听他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事。   乐正初在昶斐有意无意的帮助下,自身玉清的能力觉醒很快,在里世界偃斌出手被昶斐挡下时,他就注意到超市中的气场转变。   那种沉甸压抑的气场影响超市中人,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乐正初当时就和昶斐做了传音交流。   考虑到还有小文在这,昶斐与乐正初商量之下,得出的结论是先安置好小文,至少距离危险远一点,退到负能量气场之外的位置,再回来处理这边的事。   昶斐觉得这件事是自己与偃斌引起,乐正初现在还没有入局,插手进来容易牵扯因果,让有心之人注意到他,将他真正卷入到乱局之中。   所以乐正初可以自卫与保护自己的家人,但不该主动搅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去。   但这一点乐正初不会具体跟昶荀解释,只随口带过。   昶荀对昶斐与乐正初多有成见,这两人的理由,让他心里怀疑,可余光落在恍然大悟的小文身上,隐约觉得昶斐与乐正初或许并不是想要专门解释给他听,而是想要让小文就此放下心来。   在小文的问题上,昶荀与昶斐、乐正初没多少不同。   至于现场的气场为什么会因为两个人的利来我往的小小行动发生改变,昶斐没有跟乐正初解释,乐正初也一知半解,只是模糊意识到这跟昶斐存在某种因果牵扯。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气场变化由昶斐与偃斌两人制造产生,也该由两人引导气场转变回去。   可惜偃斌对昶斐有所提防,没有答应跟昶斐一起解决气场变化的问题。   又好巧不巧的,又有持刀男子波尔若雅闯入超市,将气场搅得比之前更浑了。   要说巧合,昶斐真不相信,从波尔若雅身上已经形成了黑色锁链的因果线来看,这人分明是被人故意安排进来。   这个波尔若雅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跟他解释时,完全将自己放在了一名被害人的立场上去说,可他眉宇间根本就藏不住凶戾之色。   他在冲进来的时候,出手就毫不留情,完全是冲着别人的脖子划。   如果不是手机男拿着手机,后退时下意识伸手挡在面前,其实最初那一刀子,就足够划破手机男的脖子。   可就算这样,那匕首上也涂了某种东南方的什么药剂,男子在划伤后,明显出现了肾上腺素上升趋势。   再受超市之中的气场影响,行动上变得非常狂躁。   如果根据最初昶斐预计的情况来计算,那一刀子划破手机男的脖子,血中沾染了某种药物,影响到手机男的行为,导致手机 在狂乱之下伤害到其他人,最后【血祭】了自己,会不会彻底把超市的气场引爆?   气场被引爆,再出现停电的现象,受到气场暴走影响的人们会无法保持基本的冷静,黑暗、血腥、未知与惊恐会刺激到人的心理。   彻底受惊的人,会下意识产生自卫现象,为保护自身,自身会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   这样下去,整个超市不出一分钟就要变成人间炼狱。   不过,这个计划从开始就直接出现变故,昶斐与少年并没有一人离开超市,这导致他们的气运直接镇压住了超市气场,超市渐有平稳迹象。   波尔心中的决然念头受到影响,变得迟疑,出手也就缺了一份果决,在那种时刻心思出现迟疑,加上手机男的下意识的躲避行为,令最初的那一步就没有实现。   波尔那一步错失,让他胆气快速萎靡,心中开始出现萎缩与侥幸的心理,昶斐开口就借用了神舟翻译,加上一脸微笑的态度,有一种让陌生人感觉到亲切的感觉。   一个流浪在外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游子,忽然听到自己家乡的语言,那心情自然不需赘述。   不过这波尔也没有乖乖地真将什么都一股脑儿地全都说给昶斐听了,他还是有所隐藏了。   昶斐也压根不在意他是否隐藏什么秘密,反正那么粗的因果锁链摆那儿呢!不一定非要听对方说的,他还可以直接用月老眼看嘛!   昶斐一边看一边对照这个波尔若雅的话,只觉得这货真会伪装,越是比对,他越想给这个波尔两脚。   可他要真那么做了,超市的气场肯定就彻底乱了。   他现在稳定住波尔这个引子之一平静下来,也可以疏通气场,令之前压抑的气场重新被梳理开。   气场恢复了,人心也在这个时间的过度中,渐渐平复下来了。最后超市的停电,对昶斐来说也不足为虑了。   他与一众神仙同伴们将神舟推广出去,不就是为了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突发现象吗?   乐正初大致把事情经过跟昶荀解释了一遍,将原本幕后之人隐去,直接将问题的中心,嫁接到了昶斐、偃斌与波尔若雅身上。   这就让昶荀看昶斐的表情更加嫌弃了,“结果所有的问题,全都是因你而起!你这跟灾祸源头也没多少区别了啊?”   昶斐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心中更多考虑的却是另外一码子事。   超市这个位置是人气聚集的中心点之一,一般步行街,购物中心,大型广场都会因为人的聚集形成气场节点。   这种节点贯通了现里两世界,可现在里世界那边被萧星瑞屏蔽,能够贯通的气息大大减少,很容易导致这边因为无法传递阴阳而出现崩(憋)坏的现象。   妖族估计也会盯着这类的地方进行各种攻击…   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得找个时间,像个办法让两个世界重新连接,但不能让里世界的战乱影响到现世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步:女装魅力!   逛一个超市,买点年货,还能闹出一个阴谋,昶斐(♂·正常)也觉得有点烦。   特别现在妖族那边占了优势,现世界和里世界的不对等,容易造成崩坏,妖族随便找个经常会有很多人去的地方,搞点事,带一带节奏,就能闹出人命来。   昶斐现在能化解超市里的问题,不代表其他地方在同一时间里,没有发生类似的事,那边的情况可能没有超市里的人那么幸运。   不过,昶斐转念一想,又觉得那种事需要的机缘太多,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如他和偃斌那样能够影响一方气运的人,要做布置应该也不容易。   这应该算是一次尝试,可能是想试试看,成功搞事就进行大规模的搞事行动,不成功就换别的搞事手段。   毕竟这种模式被发现了,事不过三,昶斐也会有所准备,要换一下思路才是。   自顾自地想着这些,昶斐已经跟着家人走出超市,今天的天气真心不错,暖冬的太阳照在身上也不是很晒。   四周积雪已经有了融化迹象,看样子春天真的不远了。   对于乐正文来说,超市购买年货,只是第一步,虽然发生了一点小事,但那并不影响女孩购物的欲望。   跟乐正文购物,昶斐仨兄弟才算是真正领会到了购物中的女人的可怕和…购物中的女人没有年龄区别。   小文购物半点没有小女孩该有的样子,衣帽专卖店,她不光自己要试衣服穿,还要拽着三位老哥试穿她挑选的衣服,不答应的话,她就会以沉默的方式进行抗议。   但要说小文的眼光如何?这还真没得说,她好像天生就很有时尚眼光,挑选衣服也不光是从穿着是否好看的角度来看待,她似乎还综合考量了多方因素。   具体有哪些…这些大概也只有小文和某些专业人士才知道了,昶斐也就只知道这小丫头有考虑他们的性格与喜好这两点了,剩下的…什么选色啊、配色啊、时尚指数啊、发型配套什么的…就不多说了,反正昶斐在一旁听着,感觉就像普通人听天书,一听一懵逼。   步行街一路过来,真是一言难尽,衣服东挑西选了半天,光是试穿的,一个人就不下二十件,结果小文一人也就卖了一件,买的还不是最后一件!   跟人斗法都没有那么累的,昶斐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早晨是不是做了一个最坏的决定…   “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已经意识到,跟小文出门逛街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了…”在他一旁,乐正初板着的一张脸上,都呈现出一脸菜色了。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用照镜子,昶斐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比乐正初好多少。   乐正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点佝偻的背脊又不自觉挺直了两分,“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昶斐:“啥传说?”   乐正初的声音不自觉放低,“购物逛街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   昶斐:“切…我又不是没有跟女性一起到街上买过东西!”昶斐不自觉回想起与柳姐购物时的经历。   那位似乎借走自己老妈灵魂的大姐,一路上可雷厉风行得很,半点没有耽误和浪费时间。   “和女朋友?”乐正初挑眉,他才想起来,昶斐跟他不同,不是在严格的家教中成长起来的少爷。   他从很多个角度来说,是一个在街头跟各种人打交道长大的…小混混。   就算很早就有女朋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和老妈。”昶斐哪有道理注意不到乐正初的表情变化,想想柳姐灵魂是昶俜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姐也就相当于是自己的老妈,感觉上,柳姐做自己老妈什么的…昶斐非但不觉得不好,还觉得棒棒哒。   现在柳姐占老妈灵魂的便宜,那他占点口头上的便宜,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切…”乐正初撇嘴,明显就是白浪费他那么多表情的一种心情。   ‘切个毛啊!’昶斐嘴角抽了两下,他怎么感觉逛个街下来,乐正初对他都没有什么客气可言了?   这态度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之前相处时那么高高在上了啊?可…怎么就感觉自己的地位好像又降低了?   乐正初与昶荀对昶斐的态度,到底转变多少,这事暂且不表,先说这逛街一事,乐正文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目前的状态,走到一间女装店门口时,那双眼不由亮了。   “我亲爱的哥哥们,你们要不要体验女装的魅力?”   乐正文用诱惑的语气开口,得到的是两位兄长异口同声地回应:“不用/不要!”   乐正文刚刚还有点兴奋的表情立时垮下来,看得乐正初与昶荀面面相觑。他们不是笨蛋,乐正文现在这模样,摆明了是在装可怜,偏偏面对她这样的表情一点办法也无。   可…这种关系到尊严的事,哪能轻易就妥协了!必须保留原则!不然以后哪里还有做哥哥的威严?   ‘这一步,绝对不能退让!’乐正初与昶荀如是想着。   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要破坏他们的坚持,“我早就已经体验过女装的魅力了,家里也还有几套女装,所以我就免了,你们尝试吧!”   在他们身后,昶斐带着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与赛巴斯安并肩而立,那认真的眼神告诉乐正初与昶荀,他是真的…没将女装当成一回事。   他说到女装时,乐正初与昶荀也才想起来,不久之前,昶斐为了帮小文摆脱与燕家的婚约约束,还专门女装过。   那个时候的昶斐,穿着那一身白色连衣裙…还真…没毛病!很好看!完全看不出是男孩子…   乐正初看向昶荀,欲言又止,“你跟昶斐是双胞胎。”   “你别说了,就算我跟他是双胞胎,也不代表我适合穿女装!”昶荀抬手,打断乐正初即将出口的话。   可他能打断乐正初,却打断不了昶斐:“话说…你在修真界那边,穿的是裙裤吧?那好像跟裙子差不多?   里面应该也没有穿什么凡间界的平角裤…”   “你闭嘴!”昶荀几乎是用吼的强行打断昶斐的话,乐正初的眼中却闪过了精光,“嗯,的确,这么说起来,裙子与你在修真界中常穿的服饰应该区别不大,对于所谓的女装,你的心里面应该没有多强烈的抵触情绪…”   昶荀听到这里,总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为了不女装,兄弟之间都可以反!目!成!仇!   昶荀:“我现在有一句我曹不知当讲不当讲?”   昶斐耸耸肩,朝着昶荀身旁努了努嘴,昶荀不禁转头,直接对上了乐正文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目光。   心中万般不甘与坚持,在那样一双水汪汪的双眼注视下,都要溃不成军。   可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不能对小文这样,那至少…也要对谋害他的人实行最残酷的报复!必须拖下水!   “说起来…我不知道女装怎么穿啊?昶斐你经常穿女装的话,先穿一次给我看看?我看你穿的话,大概就会知道应该怎么穿了。”   昶斐眯了眯眼,“不用那么麻烦,小文不过就是希望你们尝试一下女装魅力,我可以帮你们穿,还可以免费为你们化妆,让你们真正体验一次女性魅力哦?”   昶荀在看到昶斐微笑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就不自觉地爬满手臂,他下意识搓了搓手,忽地愣了一下,注意到昶斐刚才的用词,下意识问道:“你说…【你们】?”   “是啊。”昶斐笑眯眯,他这种完全出于好心的笑容,可是比他真心微笑还罕见的,“乐正初不习惯裙子也没关系,女装又不是只有裙子,还有丝袜、裤袜和裤子。”   昶斐说着,笑眯了的双眼落在乐正初的腿上,“反正他腿细,都试试,要适应不了,不还可以脱下来换其他样式的吗?”   昶斐这话出口的一瞬间,乐正文与昶荀笑了,乐正初的汗毛炸起来了,他难得凶狠狰狞地瞪向了昶斐。   可手肘却被昶家双生子一人拖住了一边,不由分说地就将乐正初给拖入了女装服饰店中…   走进服装店,昶斐还有点遗憾,这冬春交季的时间段,店子里的服饰虽然不是严冬那样包的密不透风,但也没有像夏天那样,裙子琳琅满目地挂出来的程度。   好在,现在有不少女孩子爱美丽,哪怕是到了严冬,也不愿要温度,只想保留下风度。   那种好看的冬裙并不在少数,其中…自然少不了冬季专用的丝袜…   不管是昶斐还是乐正文,在确认了店中情况之后,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趋向于猥琐。   站在不远处的乐正初与昶荀兄弟俩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狐群之中的兔子,瑟瑟发抖中。   他们…现在有些后悔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即将奔赴“刑场”的自己,现在趁那边两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两人想着,下意识往店门口看去——那边,赛巴斯安正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绅士的微笑,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一步:冰山美人?性别不明!   完了,彻底完了!   后面堵在门口的赛巴斯安,前面是像姐妹一样认真为他们挑选女装的昶斐(♂·正常)与乐正文,乐正初与昶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乐正初:“…我忽然感觉,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现在不是购物的好时间。”   昶荀:“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店外,心中前所未有地期待着有谁搞点事,能够破坏掉这场闹剧。   “你们在看什么?”然而,他们还没有等到搞事的人,现等到了帮他们挑选来了两套胸器的昶斐。   “你…”乐正初指着昶斐手中的东西,话都说不全了。   “这是什么意思?”昶荀比乐正初好一点,能问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表情却跟吃了个臭鸡蛋似的。   “既然要给你们女装,当然是从头到脚的武装。”昶斐眨了眨眼,表情显得很认真…如果他那双眼睛中不带幸灾乐祸的笑,剩下两兄弟还就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我们没有胸,不需要这个。”乐正初按捺着满脑黑线,声音中不自觉都带上了一点咬牙切齿。   “我这是给你们装饰用的,乐正初你个子比我高…那么一点点,穿女装没有胸,马上就会被人怀疑是男扮女装的,你确定不穿?”昶斐在说到身高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乐正初,默默地收回目光,笑容愈发灿烂。   一股寒意莫名从乐正初的脚底板直窜上脑门,“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是在公报私仇?”   “胡说什么呢?我这是在帮你们啊!”昶斐一脸无辜,一旁的昶荀很想直接撕下昶斐那张虚假的笑脸!   可诡辩乐正初说不过昶斐,特别昶斐装傻充愣卖乖的技能似乎已经练到满级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鬼地方学的…他们可没有办法如昶斐那么厚脸皮。   乐正初率先被拖进试衣间了,比寻常试衣间要大上不少的空间中,昶斐已经将一套白色冬裙装挂在了乐正初面前的墙壁上,双手拿着一套内置…胸部包裹专属神器,递到了乐正初的面前,大有要帮乐正初换上的架势。   “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这个我可以自己来!”乐正初那带着嫌恶嫌弃鄙夷等诸多复杂情绪俯视着昶斐的表情,还成功地将昶斐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行!那你自己换吧!我坐旁边等你换好。”昶斐直接将胸器递到乐正初手中,自己在试衣间里的沙发坐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中的女装,再看身旁有恃无恐,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昶斐,乐正初心里伸出了强烈的羞耻感。   “你…能不能不要坐在这里?我自己换就行了。”乐正初盯着手中的胸器看了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昶斐默默取出了一副眼罩,非常配合地戴在了自己的双眼上。   乐正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眼罩?!”   昶斐:“在我隐约发现小文意图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被你们辣眼睛的准备了。”   乐正初:“你也知道辣眼睛啊?!”   昶斐:“废话!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男扮女装的!”   他回想起了初次见楚白菜时的经历,对方那完美的服饰搭配、妆容与展现魅力的模样…只怕要永远深刻进昶斐的心中,让他每逢吃饭回想起来,都要呕吐一会儿。   然而乐正初想得跟昶斐不同,他先想起了那个完美的乐正灵宝:“你见过的…不会是你本人吧?”   那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妹妹了,完全没有想到,那会是昶斐乔装的。   昶斐嘴角抽了抽,“我说的是其他男扮女装的,没说我自己!再说了,我乔装根本不辣眼睛,我曾经可是为了任务,专门追着易容术大师学了一段时间。   就算没有办法做到千变万化,但怎么说…也不会把自己搞成什么辣眼睛的模样。”   乐正初不禁露出黑人问号脸,‘为了女装,还专门找专业人士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他乐正初落伍了?还是他乐正初的弟弟妹妹们没一个是脑子正常的?   乐正初的黑人问号脸,昶斐戴着眼罩是没有看见,他这眼罩可不是寻常眼罩,这是月老商城出品,遮住住的不光是使用者的视力,还有他的神识与别人的神识。   简而言之,就是只要戴上这眼罩,任何具备修为的生灵都别想利用神识这类的探测型法术探测到他的行踪。   但这同样是相互的,别人探测不到他,他同样也探测不到别人,对于现在有点羞涩的乐正初来说,正好适合。   乐正初原本对昶斐那眼罩具备的功能还有些怀疑,昶斐无聊的事做了不少,他对昶斐的人品深表怀疑。   可是对方非要在这里盯着…乐正初也只能给自己布置了一层隔绝窥视的法术,然后别扭地换起衣服来。   乐正初对昶斐算是千防万防了,却不知道昶斐这次还真就不准备偷窥,他甚至连通了神舟,上网玩儿去了。   在昶斐还沉浸在网络的时间无法自拔时,眼罩就被人一把拉下来了,那刺目的光亮刺激得昶斐惨叫一声,双手挡在了自己面前,“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不小心被太阳晒到了吸血鬼,在乐正初看得嘴角直抽抽,一耳巴子呼昶斐手臂上了。   昶斐倒是不觉得那有什么疼的,揉着眼睛擦着眼泪,就听乐正初的话从头顶传来:“少来!我还不清楚你?别装了,你来看看,这衣服是不是这么穿的?”   昶斐双眼适应了一下,这才抬头朝乐正初看去。   乐正初的冬裙是在乐正文专门根据诸多条件,好不容易选出来的,虽然昶斐一开始是不抱什么期待,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和打算,在这会儿看清楚乐正初身上穿得那一套,但是差点没有惊吓掉他的下巴。   乐正文为乐正初挑选的,是一套白色的法式裙,裙子主要以针织毛衣为主,裙中长过膝,属于法国小众连衣裙高弹毛衣类型,专为端庄…且优雅的人士准备,极具特色的印花,能够为穿戴者增添不少时尚贵气感。   如今穿在乐正初的身上…昶斐下意识地将眼罩又眼皮上拉去了…不行了,他感觉嗓子里有一口血不吐不快。   乐正初眼疾手快,一见到昶斐那个动作,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凑了过去,“这可是你的责任!”   “咳…”在视线不自觉下意,结果看到了穿着胸器,但感觉空荡荡的某人胸部后,昶斐胸腔中的那一口血还是不自觉从口中溢出来了。   乐正初的颜值并不低,但他的身材与昶斐不属于同一类,乐正初原本身高就比昶斐高,三围也自然比昶斐大。   可别以为平胸是比女性的胸围小,平胸代表的可是宽广的胸肌与背脊。   原本就不是什么羸弱的身材,就算不像楚白菜那样,有什么发达无比的肌肉,但乐正初也一点比瘦小。   光是肩膀就比同身高的女子要宽,穿上裙子时,那两肩就有一种撑不住要爆开的感觉。   这比例往下,腰也比女性宽了不少,这样一看…真像一个宽口水桶,就差没有往里面盛水了…   可偏偏…穿上裤袜时,遮住了与女性长得不太相同的腿…加腿毛,腿部整体感觉就偏向于女性了。但…   总体配合下来后,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一般的诡异了!   特别是…那个脑袋还是一个没有他昶斐帅的脑袋!艾玛,这种强烈的不协调感,真特么造孽!   “你说得对…”考虑到自己要是不帮忙的话,乐正初肯定要干掉自己,昶斐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我决定采取一点特别手段,让你不至于太丢脸,只是…我怕你会发火,所以…那啥…我还得问问你的看法…”   “什么特别手段?”乐正初在换上女装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把什么给弄丢了,现在木着一张脸,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的这个表情,看得昶斐也不禁冒冷汗,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尝试一下,哪怕…那是在作死。   “呃…我的手段…就是这样?”昶斐一边干笑着说,一边朝乐正初打了一个响指。   三十秒后——   试衣间的门直接被外力撞开,昶斐倒飞出去,撞倒了一路的人偶,引来了四周一阵的惊叫声。   乐正文与昶荀的眼珠子跟着倒飞出去的身影移动,在口吐鲜血的昶斐脸上停留了两秒,汗毛瞬间炸起,猛然回头朝试衣间的方向看去。   在试衣间中,那一只笔直纤细的腿迈出来的一瞬,就好像带来了某种静音气场。   原本惊叫着试图报警或是逃跑的人们,在不小心瞥见试衣间中走出来的那个身影之后,都直接傻在原地了。   不只是他们,就连乐正文、昶荀与赛巴斯安,也跟着愣在原地了。   从试衣间中走出来的,是一名高挑的美丽御姐,她的身上带着高不可攀地冰山女王的气质,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地被吸引,偏偏…又不敢靠近。   似乎只要靠近过去,就会直接被冻死在她的冰雪裙下…   ……………………………………………………   谢谢吹雪酱的鼎力支持~!学习加油!   六一快乐!谢谢紫空酱的“住”福~!(滑稽)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月票支持与打赏支持~!(づ ̄3 ̄)づ╭❤~恭喜紫空酱成为炎帝~!   谢谢小鸟酱、NTNG酱、嘉昊酱、天依桑、叶越酱、1038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花园酱的鱼饵…我是那么容易被钓上来的吗!当然要再等几天~   喵酱六一快乐~!虽然迟了点~谢谢喵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龙牙酱、zz酱、我算酱、Sdfh桑、小封、四叶草酱、时光酱、罄竹难酱、阡晚酱的月票支持~!   关于昶斐的【惩罚陨石】,每一块陨石都是特别的~NTNG酱才300章啊…估计一下子就没了~没想到还有站现里世界昶斐与萧星瑞cp的啊…可惜…   谢谢龙璃酱的三鼎支持~!   谢谢轮回桑、彼岸酱、如初酱的鼎力支持~!   最后回一句…谁说我要女装体验了啊!我明明可以百度和问专家啊!明明只是乐正初与昶荀女装而已啊!话说…你们确认下个月让我申请这两位的女装插画?都冷静!再激动我也不女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二步:是时候拖人下水了!   美!美得不可方物!   从试衣间中出来的少女,拥有着现在文字无法形容的美好,但真要形容的话,或许…说是山尖云雾会比较适合。   那是美好的,让人向往的,又触摸不到的存在,就像幻影一般,只要伸手触碰,不是直接摔入万丈深渊,就是…在他们的面前消散无踪。   “咔嚓”一声清脆的照相声从被撞得龟裂的玻璃那边传来,众人发呆的时候,昶斐(♂·正常)趁机偷偷拍下了从试衣间中出来的那名少女的照片。   大概是太兴奋,昶斐忘记把照相的声音功能给关闭了。   这一声咔嚓声响立刻将山尖云雾…啊,不对,是女装乐正初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乐正初冰寒彻骨的脸上闪过了杀意,决定帮昶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昶斐拍完照后,转身就想逃跑。乐正初是谁?他可是觉醒已经有一段时间的玉清…元始天尊!   虽然被昶斐不小心给算计了,但真要论战力,在学校学霸界都制霸了多年的乐正初可一点不差。   昶斐刚起身,身子就僵住了,无数与玉清相关联的因果丝线正在一步步地将昶斐包成一个大粽子。   “我勒个擦…要不要那么狠?”昶斐嘀咕着,在乐正初控制的因果线缠上他的手机前,先将神笏手机变回了红尘,快速收入了月老商铺中。   无论如何,打死都不能将刚刚偷拍的照片交到乐正初的手中!   昶斐猜到乐正初将自己约束的目的是什么了,快速藏起了手机,乐正初也看出了昶斐的目的。   她心中那个气啊,却明白东西被收入到神仙的私神空间就别想以目前这种“和缓”的方式弄出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乐正初的手垂下,束缚昶斐的因果线立刻消失不见。   昶斐原本就被揍得够呛,对方一放松,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不禁龇了龇牙,嘚瑟的笑隐藏其下。   乐正初无奈叹息了一声,人要是到了昶斐这境界了,估计脸都可以用来挡子弹了。   正无奈中,乐正初就感觉到胸前有异样酥麻的感觉传递到他的大脑,他下意识低头,就见乐正文与昶荀这一大一小两人,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两只右手,分别放在他高耸的左右峰峦上…刚才感觉,正是他们下意识**产生的。   乐正初低着头,认真地看了两眼那两只手,这才缓缓地抬了抬眼睑,看向他面前的弟弟妹妹。   乐正文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哥哥眼神中的关爱,不禁笑了起来,“大哥,你的胸是怎么伪装的?好软哦!”   乐正初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反观昶荀,同样感受到了来自大哥乐正初的关爱,不过…那种关爱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恐怖。   他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冲着乐正初讨好地笑了笑,刚刚将手拿起,就被乐正初一把抓住了手腕。   乐正初开口,嗓音明显比平时高了不少,少了一些低沉的沙哑嗓音,听着却比以往更冷了。   “走什么?我现在已经换好了,轮到你了。”   乐正初说话的语调依旧与原本相同,可依这种嗓音发出像个男人的语调,让不少听得都是心跳加速,热意正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涌。   乐正初无视了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拽起昶荀,走到了昶斐身边,跟赛巴斯安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处理一下店子里刚才被他们破坏的情况,这才拖死狗一样的拖着双生子进了试衣间中。   试衣间的大门缓缓关闭,乐正文只看到三哥那近乎绝望的表情,奇怪…为什么看那表情,好像希望破灭了?   小文不是很懂哥哥们的想法,她还是乖乖在这里等等,看看三哥会多漂亮吧!   在小文找沙发坐下等好戏的时候,试衣间中,昶荀感受到了压力,简直比天塌下来了更加让他压抑。   乐正初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上看不出有化过妆的迹象,可是…她脸上的棱角明显少了,脸颊看着也圆润了一些。   感觉上…好像比他平日模样小了几岁,原本看上去像十七八岁的大哥哥,现在…现在真符合十五六岁的年龄…   就连身高…看上去好像都变矮了啊?哈哈…不可能不可能,身高怎么会变矮呢?有不可能真的逆生长…   昶荀的冷汗下来了,他在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似乎只要相信逆生长是不存在的,就不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   “昶斐,他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吧?”乐正初充斥着低气压的声音摧残了昶荀的幻想。   昶斐干笑的声音让昶荀感觉大事不妙,他急忙抬头道:“我说,这类衣服跟我在修真界穿的衣服差不多,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自己可…啊——”   试衣间内的惨叫让赛巴斯安的笑容根本僵了一下,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他有点庆幸自身不具备性别了。   东方的法术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连身体构造都能改…   是的,生理构造被改变了。   别人可能没有发现,但赛巴斯安是发现了的,在乐正初的生理结构…从最初的医学确认的男性…变成了女性!   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生改变…赛巴斯安不相信那是医学的奇迹,应该就是东方法术造成的结果了。   可怕…真是可怕啊…就算是恶魔们,想要转变性别的是做不到的,他们最多也就采取了一些取巧的办法,将两个期待性别转换的人调换灵魂之类的…   这种直接作用于身躯上的,除了神灵…不,不要质疑神,不要直视神…   赛巴斯安想到一半,就立刻掐断了自己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差点就被昶斐几兄妹给带歪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赛巴斯安收拾了一下心情,跟店员讨论起赔偿问题。   不过,不管是店员还是店长,在跟他交谈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往试衣间瞄。   不只是她们,之前的顾客也都没走,假装看衣服地在店子里面转啊转的,目光不自觉地就会偷偷看看试衣间,再找找之前乐正初穿出来的那套法式裙。   而试衣间中,就好像正在发生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咚咚锵锵的声音基本就没有断过,还有闷哼与打击声。   让试衣间外的众人都听得心里发毛,可是期待感让她们都舍不得马上离开,就像看看那几个人又搞些什么事。   半小时后,试衣间的房门被打开了,率先走出的,是之前被打得凄惨的昶斐。   明明一只眼睛已经肿起来了,可看他的表情,挺像是一只成功偷吃到了鸡的狐狸。   紧跟在他身后走出的,是一脸麻木的乐正初,她身上那一套白色法式裙又一次成功把其他客人的目光吸引。   但这两人往前走了两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还呆在里面干什么?”乐正初的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口吻,回头看着身后的试衣间,让众人这才想起,试衣间中,可还有一个被拖进去不久的少年…   “嘿嘿~别不好意思嘛,丑姐总得见老妹,你都换好了,拖延时间也没用。”昶斐幸灾乐祸的声音紧跟其后。   试衣间中一阵安静,别说小文屏住呼吸,满心期待了,就连附近其他人,也忍不住屏住呼吸,有些期待接下来将要看到的某些场景了。   昶荀,迟迟没有出来,似乎是跟昶斐与乐正初耗上了。   可这样一来,大家的期待值反而更大了,他们当中有些人,可是从头看到尾的,穿白裙的是个少年,刚刚拖进去换衣服的,也是一名少年人。   看少年换女装,对于那群女人们来说,好像有着某种独特的魅力,令她们兴奋又狂热,手机摄像功能都开了。   众人等了五分钟,昶荀还没有出来。   等了十分钟,昶荀依旧没有出来。   最终,有女客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怎么还不出来?大家都等着呢!”   试衣间中的昶荀,一听这话,心肝儿都不由跟着颤抖了,大家?都等着?什么情况?!什么回事?!   “哎呀…我要换衣服了,在里面的人能不能快点出来?不要耽误其他客人换衣服?”有人开始走迂回路线了。   毕竟她们跟昶荀不熟,直接要求昶荀按照她们的意思做什么的话…好像没有那个大义?   有的人,则是期盼的看向乐正文,这类人是之前,在昶斐他们进来时,被他们的外貌不小心吸引的人。   那个时候觉得这一行人长得不像是真人,这忍不住就多关注了一下,注意到了这群人的相处模式,也知道了在这群人当中,是以那个小女孩为首的。   或是是无聊了,或是是感受到了四周其他人的关注,或许是抱着跟其他人差不多的心思,乐正文开口了。   “三哥,你讨厌小文了吗?”可怜巴巴的语调,恰到好处地四十五度抬头,委屈巴巴的向上皱眉…让刚开神识查看外面情况的昶荀心脏瞬间受不了了。   “知、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出来行了吧!”昶荀无奈又别扭地应了一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迈出了试衣间…   ………………………………………………………………   罄竹酱说得什么话呢~我不是一直都很会玩吗?   谢谢zz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三步:昶斐的错!   乐正初的女装…如果说是完美冷艳的,昶荀无疑就是可爱中带着一些傲娇的。   他喜欢蓝色,所以在被迫这女装时,还是稍微坚持了一下她自己的选择,虽然那可能并不适合她。   相较于她个人的选择,乐正初帮他看中的是一套通勤手工串珠针织连衣裙阔腿裤雪纺套装。   那一套非常淑女,收拢的玫瑰花瓣样式的裙摆,让昶荀实在没有办法接受。   昶斐(♂·正常)倒是为他挑选了另外一套红色短裙,然而这在昶荀看来与挑衅无异。   红色?还是火红色的裙子?开玩笑?是不是还有大红大紫的配对,再加上一点绿色,弄得跟朵花似得?   “庸俗!”这是昶荀第一时间喷昶斐一脸的词,最终她还是死死拽住了自己挑选的那一套不撒手了。   昶斐与乐正初没辙,昶荀能够退一步已经不错了,昶斐也不奢求她能跟乐正初那样听话。   等昶荀换好,昶斐与乐正初才肯定了一点,或许…他们是有点小看昶荀的眼光了。   昶荀选择的是一套小礼裙,裙子是以黑为主,蓝为辅。他大胆选择了没有过膝的露大腿的长袖收腰小短裙。   配上肉色厚丝袜,活泼、优雅、时尚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加上她原本就生得可爱的那张脸,让她在走出试衣间的那一刻,立刻俘获了一群少女心,不少人呆立当场,众购买衣服的女士们看到她的一瞬,蓦然生出了一种想要狠狠抱一抱对方的冲动,还有点…想要欺负欺负昶荀。   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落下来,敏感如昶荀,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目光冷厉的快速扫过四周。   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形容,就是:这孩子奶凶奶凶的!   “好想抱回去!”半晌死寂一般的沉默后,有人不禁蹦出一句话,其他人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昶斐重重咳嗽一声,清心咒随着声波传递出去,如同一盆清凉的水灌入了这些女士们的口中,刺激到了她们的大脑,不少女士的双眼立刻清明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尴尬又好笑的味道。   周身压力降低,昶荀恍惚了一下,昶斐果断抓住这个机会重新变化出他的神笏手机,朝着昶荀就是咔嚓一下,成功抓拍到了昶荀当时的模样,手指如飞地在屏幕上敲击了一下,迅速将乐正初与昶荀的各种姿势的女装照发给了乐正文、陆黎、赛巴斯安与…乐正霆禹。   某处正在开会的乐正霆禹听到手机的特别提示音,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信者是昶斐!   这就让乐正霆禹有些意外和期待了,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乐正霆禹暂时将接下来要讲的内容交给负责人,自己偷偷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昶斐发来的信息内容。   “咚”地一声响,引得会议厅众人下意识地朝乐正霆禹的方向看去,这位老总居然连人带老板椅地摔地上了。   如果凑上耳朵仔细去听的话,还能隐约听到这位老总的嘀咕声:“为什么当初生的就不是女儿呢???”   回到步行街,昶斐成功将照片发出去之后,手机立刻转变成神舟模式,套在了手腕上。   现在他不怕乐正初来找他销毁照片了,尽管来!反正照片他已经发给想法的几个人了!   乐正初斜睨了一眼有恃无恐的昶斐,昶斐当着他的面大胆作死,就这么放过他可不行…   乐正初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在乐正文的身边坐下,伸手在小妹的头上摸了摸,温和无比地笑道:“小文,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乐正文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大哥的问题问得奇怪,可她的想法却很坚定,“当然是啊!”   昶斐忽然感觉到了不妙,立刻朗声打断乐正初的话头:“啊…小文你想不想吃哈根达斯?我可以请你吃哦?”   “想!”乐正文直接蹦起来了,甜食?对她这个小吃货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他的双眼都写满了期待。   乐正初意外地看向昶斐,“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知道小文都喜欢一些什么东西…”   “呵呵…”昶斐干笑了两声,他以前的确不知道,自从陆黎跟小文混熟了之后,他就知道了。   “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躲过一劫了吗?”乐正初阴恻恻地冷笑了两声,并没有放弃针对昶斐的报复行动。   昶斐朝乐正初偷偷竖起一个中指,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我,昶斐,是鸽天才,女装都敢穿,莫得弱点!”   乐正初眼皮子跳了一下,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但他以为他这样说,乐正初就放弃了吗?乐正初走到小文身边,将自己身后藏着的衣服拿了出来,“小文。”   “咦?哥哥你喜欢这套裙子吗?”原本准备用自己零用钱为两位哥哥买下女装的小文回头,看到了乐正初拿出的女装,呆了一下,不明白乐正初这是什么意思。   “不,这是昶斐挑的裙子,我觉得他可能很喜欢这一套,才想着让昶荀穿上试试。”乐正初微笑说道。   乐正文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昶斐的身上,后者一本正经:“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我觉得昶荀很适合这一套,但这不套用在所有人身上。不同性格与气质,穿的感觉不同。”   乐正文理解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乐正初,想要说话,乐正初又继续用她温和的嗓音问:“小文不想看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穿着女装上路吗?你不想你的哥哥全都是姐姐吗?”   乐正文的双眼又亮了,期待地又转到了昶斐身上。   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赛巴斯安的身边了,装傻笑着,“怎么这样看着我?我现在看上去不像姐姐?”   昶斐的服饰挑选并没有多少侧重,加上长相问题,只要把头梳好,转化一下气质,看着就像寻常穿着比较干爽的假小子,只要他愿意,想伪装成女生时,不需要特意换衣服戴假发,也不会有人将他当成是少年看待。   这是一种自身气场与气质的伪装。以前跟着那位易容大师学习的时候,昶斐还不是很懂,他曾见过对方以自己原本的模样,直接乔装成老人或是小孩。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看上去并不苍老,也不幼小,但对方展现出“老态”时,就是会忍不住将对方当成老人。   那时候昶斐还觉得那是一种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奇妙手艺,直到自己许愿被陨石砸中之后,他才摸到门槛。   但怎么说他也金盆洗手了两年,成为月老之后,能用法术的话,谁会麻烦去用匠人手艺酝酿与转变印象?   昶斐确定自己做不到那位易容同伴那样随时随地的状态转变,在他看来,气质与气场这类看不见的东西,与易容乔装一样困难。   是他的话,必须先研究自己伪装的对象,清楚自己要伪装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具备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性格又是什么样子的,在过于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如果不了解透彻,他没有办法把自己代入进去,更别说是伪装成对方了。   那样就算外貌活灵活现,走路姿势、地方语言与习惯性的一些动作就可以把他彻底出卖。   那种情况的话,除了自己蒙在鼓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伪装成某某某的人,这在kill fox任务中,几乎是致命的。   他为此可没少受过伤…   昶斐暗自龇了龇牙,庆幸自己时不时会成为灵宝,更庆幸灵宝就是他自己,他都不用刻意去伪装了。   这一本事展现出来,可直接惊呆了家中的在四位成员。   特别是赛巴斯安,他跟在乐正霆禹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觉得川剧是东方最神奇的本事了。   可现在看来,他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东方神奇的那种民间本事,并不是每一个都会展现在人们视线中的。   没想到他们家的二少爷,居然也是这种类型的人才…   要…要不要去要一个签名什么的?   乐正文的惊奇比赛巴斯安好一些,她原本就很大的杏眼再瞪大一点,都可以做鸡蛋超人了,怪吓人的。   昶荀就被吓得将目光快速转移到了昶斐身上。看着昶斐现在的状态,他的心中有些嫉妒了。   为什么他感觉昶斐好像什么都会的样子?   修真?修真与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公孙夕打得旗鼓相当,甚至还赢了一局。   成绩?成绩与全东方前十强的校园年级第一名乐正初斗得个不分胜负…好吧,略强一筹,都抢了几次第一了。   商业?商业从顶下了老妈的活儿之后,带着团队开发了“梦境”游戏,现在又自己独立出去,伙同一群同龄天才,跟他一起搞出了个神舟…   女装?女装更坑了,居然不换女装就让人感觉像女生!   现在就告诉他,还有什么是昶斐不会的!   昶荀审视一下自己,怨念了。为什么明明长得一样,拥有相同的基因,他就和昶斐那么不一样?   难道是在出生之前,他的那部分营养就全被昶斐给抢光了?所以他的大脑发育其实不如昶斐健全?   果然…全都是昶斐的错!   ……………………………………………………   噗…喵酱,乐正霆禹女装的模样我完全想象不到…洛可休女装挑衅的结果只会有两个,不是被丢尽小黑屋半个月,就是直接被昶斐找到,然后打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四步:不可思议组合   “啊…阿嚏~阿嚏~!”昶斐(♂·正常)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正想埋怨是谁在嫉恨他,余光瞟见乐正初与昶荀方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由现在的情况来看,会在这个时间段对他心存怨念的真心不多,还是不要追究这种小事了…   望着目光逐渐发散的昶斐,乐正初无奈了,他可能太忽略一个问题。昶斐与他不同,这人一点不老实,狡诈多变还很擅长诡辩。跟他根本不能讲道理,因为他是明知道道理,也会装疯卖傻地耍无赖。   对于这样的老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乐正初摇了摇头,作为一名正经的普通人,他放弃将自己拉低到跟昶斐同一档次上。   乐正初这个最具威胁的人放弃了报复,昶斐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只一星半点。   众人结完账离开店铺,昶斐刚偷偷松了一口气,乐正初疑惑地声音传来:“女孩子是这么叹息的吗?”   ‘我就知道!’昶斐被乐正初突如其来的那么一句话呛得差点噎死,他就知道乐正初贼心不死!一计不成总有报复自己的办法!   昶斐干咳了一声,看了一眼好像真心询问的乐正初,笑道:“先不说那些了,小文,待会儿吃完哈根达斯,要不要去游乐园玩?”   “嗯!嗯!嗯!”乐正文的耳朵瞬间因兴奋而涨红,小手都不自觉握成拳头,狠狠地点着脑袋,任谁都看得出她现在不是一般地兴奋与惊喜,大概其他的话,她全部都听不进去了,一心只想着今天该怎么玩了。   乐正初有点鄙视地斜睨了昶斐一眼,知道这小子故意掐断了他对乐正文之后可能的暗示。   真是太小看他了,他不屑于做那种事,刚才不过是顺口想到了才说上那么一句罢了。   昶斐太过于警惕,才会小心翼翼到这种程度,呵…   或许是因为总算是放寒假了,又到了快过年的时间段,步行街上挂了不少新年装饰,穿着布偶服的人身边,不会缺乏围着他们的孩子。   不只是孩子们的手腕上会绑着气球,有些情侣也会手拉手,牵着气球,在步行街中闲逛。   这里的人气比起超市更加高,一路还能看到一些街头艺人在街道上弹奏各种流行曲。   在那些地方也总有人会驻足围观,或是给予掌声,或是给予零钱。有围观的人,当然也存在一些喜欢热闹的人。   其中一处这钢琴架旁,就有人搬来了一个小椅子,在刚刚准备起身的人旁坐下,手指在琴键上敲了几下。   那位起身起到一半的人愣了一下,扬起眉头,又坐了回去,在钢琴的另一边也敲击了几下。   这感觉,就像是在一问一答,四周还没散尽的人听得新奇,立刻有人拿出手机摄影。   两人一问一答地敲了半天,似乎已经产生了默契,一人分工一边,开始了两人双手的“独奏”。   曲调一开始很明快,不少人听得都下意识在跟着踩点子。乐正文等人路过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小文的眉头率先蹙紧,转头踮脚朝人群里面看。   可这边人海人海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她有点想分开那些人,往前面挤,还没将自己的脑袋塞入人群,咯吱窝一痒,就被人从后面抱起了。   “小文?不去吃哈根达斯了吗?”昶斐轻松抱起小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文问道。   “再…等等再…再吃吧?”小吃货显然并不想放弃美食,但也不愿意放弃面前遇到的事。   “为什么要等等?你也想要去弹琴吗?”昶荀神识扫了一眼人群最里面的情况,感觉自己明白乐正文想什么了。   “不…不是啦,我才不想跟那种人…”乐正文刚开口,话就戛然而止,她眼珠子转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们,随即又点头了:“是啊,我要去弹琴!”   “现在吗…里面明显有人正在弹奏,大概还要等对方弹完…”乐正初想要小文等其他人弹奏完,在去弹那一台放在步行街里的钢琴。   现在钢琴那边还在弹奏,人只有越聚越多的,往里面挤,小文这么小只的,很容易吃亏遇到麻烦。   就这个问题,不管是昶荀、赛巴斯安还是昶斐,都是赞同的。   “不行!就是要现在!”小文见其他人在这个问题上好像完全站在了跟自己对立的一面,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管家和哥哥们解释,那首曲子,她曾经在舞见的活动中听过。   至今,她都忘不掉那时候,因为那首曲子发疯的人。   那天,她的朋友已经不小心扭伤脚踝,才找自己去帮她们参加活动的。那首曲子弹到了高潮的时候,脚踝受伤的朋友居然不顾自己脚上的伤,跟着音乐起舞。   不只是她的朋友,还有一些人,在音乐响起的时候,会抱怨,会说那些舞蹈…没有一个配得上那首曲子。   挑刺的人开始动手打人,最先被殃及到的是小文脚踝受伤的朋友。她躲在了舞台的幕布里,没有人注意到她。   那首曲子,在警察赶过来之前停止,小文犹记得那个弹琴的人优雅起身,回头看着到了一片的人,微微欠身,像寻常演奏完的人,向台下的观众致谢。   那个人的那个模样,让小文心生寒意。   那人就那么迈过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会场,警察赶来处理起这件事,安排了专人送小文离开。   乐正文从那之后,一直在关注那件事的后续情况,结果出乎意料,警察将这件事定性成聚众闹事。   抓了那群挑刺的人,就直接结案了,并没有去调查那个弹琴的人。   乐正文朋友因为那件事差点截肢 这虽然在乐正文的帮助下保住了腿,可是再也没有办法去做专业舞者了。   朋友痛苦又懊悔的表情落在乐正文的眼中,让小文心中气愤。她的朋友没有错,可不管是医生、老师、家长,还有朋友她自己,都觉得那是自己闯出来的祸。   乐正文的安慰与愤慨,让她的朋友觉得那只是安慰与极端。为此她们吵了不只一次,最终因为那位朋友再也无法跳舞,渐渐淡出了乐正文的视野之中。   然而淡出不代表遗忘,过去多年,那首曲子再度响起,瞬间刺激起了乐正文的回忆。   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已经足够强了,她要去报仇!   哪怕朋友自己不在意,她在意!她的朋友,她的知己,就因为那种事,人生彻底改变!她们一起去实现的理想变成了她一人的道路。真正导致了那一切的人,却还在外面逍遥,现在又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继续弹奏那种让她作呕的曲子!那个人又想要干什么!正大光明的重演过往吗!   乐正文心中又气又急,里面的那首曲子她听过,她知道马上就要到达曲目的高潮了。   “我…”回忆、后悔与急切,加上家人不解的目光,急得女孩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就在那一道重音砸下时,一道唢呐声横空杀了进来,那合乐破坏者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瞬间就把步行街一众人等的思维给拉偏了了。   有人的有点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身子,错愕地朝乐曲破坏者飞方向看去。   结果就在钢琴的正对面的街店旁,有一个三人组合正在那边摆开了演奏的架势。   这三人持有的乐器…在这里可就有点与众不同了。   分别是…玉笛、唢呐与…二胡???   或许这三件乐器还是次要的,这三人…身上穿着的服饰,似乎是众人并未见过的汉服样式。   最重要的一点,大概是这三人,都非常年轻,还拥有着超越大多数人的外貌。   这样一搭配,除手中的乐器之外,就像一群入世道士。   昶斐在看清楚那三人之后,嘴角就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那三个人…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为首那个,不就是乐神——祝仙乐吗?这可是菩萨班中唯一一名精通各种乐器到着魔程度的女生。   站在她身边的那两位昶斐也不陌生,拿个唢呐的是修真界的混世魔王黎灸,他是从修真界千年修真大家族伊耆家分裂出来的分支,以蛊术为主,能救人也能用蛊术害人。   一直以来都不认可现如今的伊耆家,在昶斐出现后,更是多次尝试让昶斐跟着自己针对伊耆家。   最终因为昶斐“死”了,而不得不放弃那个计划。   在各大修真组织组织年轻一代到人间界历练时,响应号召,跟着其他同龄人来到了人间界,也再次见到了昶斐。   至于最后那位面带亲和力十足的微笑,让人光是看着他笑,就有一种可以抛下一切烦恼感受的持笛少年…不用多想,正是君子世无双的修真界年轻第一人——公孙夕。   在昶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微笑着冲昶斐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玉笛,跟昶斐做了一个“有没有兴趣一起?”的手势。   昶斐一瞬间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组合,在他心目中不太符合当今审美,他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话说会来,昶斐心中一个疑惑正在冒头:这三人…是怎么撞到一起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五步:乐神的挑衅   小文曾经的经历,让小文一听到街头钢琴的曲调,就回想起了曾经的噩梦。   想要去跟哥哥们解释,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乐正家的家教是非常严格的,跳舞与唱歌都是乐正文自己偷偷学习的。   带她入门的朋友却因为那首钢琴曲发疯,在那次舞见的活动中彻底丧失了舞者的身份,淡出乐正文的世界。   乐正文的年纪是小,在她没有完善的世界观中,见到了弹钢琴的人制造的灾难。   她可能不懂那是怎么回事,直觉却提醒她,舞见活动上发生的灾难,跟那首钢琴曲与弹琴的人有直接关系。   也许也是因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乐正文对那首曲子非常敏感,如惊弓之鸟一样担心过去的事情会重演,伤害到她现在最在意的家人们。   她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几乎要生气的时候,祝仙乐三人的突然插手,让她找到了主心骨,看向那群帮她打断钢琴节奏的三人。   “你们在干嘛啊!”有乐正文这样的感激者,当然也有生气于好好的钢琴曲被打断的人,瞪着祝仙乐一行,就是一通吼,有些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不满,朝三人走去。   祝仙乐透过人群睨向对面坐在钢琴前的人,嗤笑了一声,话却是:“我在玩乐器啊?没碍着你们什么吧?”   “你怎么没碍着了?那边钢琴曲都被你们打断了!”   “就是!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还拿着这种东西当乐器…纯粹就是好玩捣乱来的吧?”   有人注意到三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就不满了,“你们这些也能拿来跟钢琴曲比较啊?”   “哦?我们手中的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黎灸举起唢呐看了一眼,笑眯眯地问道。   那个人看着他手中的唢呐,脸上出现了嘲讽神色,“一群下巴老…你们手上的那些都是乡下丧礼上才会用到的东西吧?就这些,也好意思说是乐器?还拿来跟钢琴比…”   “哦…你觉得这不是乐器啊?可我觉得这就是乐器。你爱听不听,不听滚蛋啊?能别站在我面前妨碍我演奏吗?”黎灸还是笑呵呵的,这话就没有他的笑容讨喜了。   “你们现在这是在公共场合制造噪音,我要举报…”对方的话被黎灸一声响亮的唢呐声给强行压了下去。   黎灸停都没停地一口气吹了一段百鸟朝凤,转而又吹起了月光曲,他吹唢呐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好,速度又快,这需要的技术与肺活量可比钢琴高。   等他停下,众人先被他的一首唢呐曲给震懵逼了,这耳朵里面还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他挑衅地看向刚才那人,专门把手放在了耳朵边上,还是那副欠揍地傲慢笑容:“你刚才说啥?”   对方的肺都快气炸了,指着黎灸,看样子是酝酿好了暴风雨,在开口之际,黎灸缓缓从他坐着的石头台阶上站起来了,他不算很高的那种,但比那个挑事的人要高了一个头。长期位于家族上层的无形气势压下来,让对方手都跟着哆嗦了,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   “你要是没屁要放的话,能不能从我面前混蛋?我最烦在我认真地做某一件的时候,有苍蝇在我面前飞了。”   “咳咳…”公孙夕伸手掩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目光从黎灸的身上,转向昶斐的地方。   黎灸听到公孙夕咳嗽,再见他这目光示意,疑惑地跟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眼睛立刻亮了,“哦哦!堂弟!”   “谁是你堂弟!”昶斐撇了撇嘴,黎灸的身上有跟他相同的气质,同类相斥。昶斐不讨厌黎灸,就是觉得自己要是跟黎灸相处久了的话,会近墨者黑。   像他这种优秀不比公孙夕差的完美天才,不能被黎灸带歪了。所以,这人可以相处,不能深交!   相比昶斐,乐正初与昶荀在意识到那边三人是谁时,立刻悄无声息地躲进人群之中。   她们现在不禁是女装,还是女儿身,五官有点变化,并不代表那三个人认不出她们。   特别是黎灸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与昶斐相似的气息,这种时候就应该避其锋芒,免得不小心被针对。   昶荀比乐正初更加了解黎灸此人,这个人看在昶斐的面子上,一定会非常给面子,阴阳怪气地嘲笑他们肯定仅仅只是前奏曲,要不是她昶荀暂时想不出更加恶劣的行为的话,黎灸的形象肯定比现在在她心目中更加糟糕。   乐正家的三兄弟,就没有一个觉得黎灸是个好人的,自然不能拉着乐正文与对方亲近。   在昶荀看来,万一被这个黎灸带坏了,小文很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乐正灵宝。   在乐正初看来,小文本身就隐藏着搞事因子,平日里光是让她学着做一个小淑女就很累了,再被黎灸激活一下,家都可以直接反过来了。   昶斐的想法比她们简单,黎灸与他属性太像,可能会把小文骗走。小妹在场的情况下,得隔绝他与小文相处。   “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的出现好像并不感到开心?”黎灸哪里会知道妹控们的心思?就觉得昶斐看自己的眼神各种奇怪,好像有种防贼的感觉?   “嗯…好久不见!”昶斐立刻面露微笑,冲公孙夕点点头,这目光…似乎是飘过去了?   黎灸愣了一下,凑到公孙夕身前,出现在昶斐面前,“哈哈,你说什么啊?我们前半月还见过的嘛!”   “在我看来都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昶斐在两个世界穿梭,处理两边的事情忙的转圈,别说是过去半个月了,现在见到公孙夕与黎灸,就好像是几年没见了似的。   祝仙乐可就不同了,她在看到几人反应就有猜测了,等三人在那边说开了,才恍然明白过来:“你们认识?”   “我堂弟!”黎灸指了指昶斐,又指了指公孙夕,“也是他的堂弟。”   祝仙乐一脸黑人问号脸,“你不是姓黎吗?他是姓公孙的吧?昶斐是姓乐正的吧?你们这样也能称堂亲?”   “那是因为我们上上辈的长辈分家时闹翻了,大家谁都不服谁,所以我们家改了老祖宗的姓。   公孙夕是比我们俩家还要远一些的远房分支。我们血缘上还有关系,所以我们实际上还算是堂亲关系。”   祝仙乐听得糊涂了,“你们不是跟着你们的老祖宗一直以来姓氏下来的啊?”   “不是啊!我们家族太庞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很多,当初也不是没有为姓氏的问题争论过。   结果搞到现在都还搞出个结果,我都感觉到烦了,干脆跟老夕一起溜出来找昶斐老弟来玩了。”   祝仙乐摸着下巴认真想想昶斐背后的那个庞大世家,随即点头感叹着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其实昶斐看着他们这个组合在一起,也想问的,就是不好意思打断那边的对话,才一直默默地在一旁等他们说完,这才开口询问:“话说你们怎么混到一起的?”   “哦,我们算是志同道合,老夕之前到一个公园边,看到那里景色宜人,忍不住就有了吹笛的欲望,大家公子嘛!臭毛病多你也是知道的。我看他独奏太单薄了,就大发慈悲地配合配合他,结果就被公园里的大爷大妈围住了。   他们说我们这是在发扬什么粹的…”   “国粹。”祝仙乐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黎灸拍手:“对,那个什么国粹,叫我们到什么步行街去发扬一下。   我们原本还不准备答应来着,她就冒出来了,说是要带我们带步行街来练习练习,到时候去参加什么活动,去赢大奖什么的。我就觉得吧,她应该是在抓壮丁。”   黎灸直言不讳,祝仙乐居然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欸嘿…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欸嘿个鬼啊!这么明显,只要有点脑袋的都意识到了!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上次神舟时,他就注意到,祝仙乐对于音乐的喜爱不太一般。   仔细去留意她的动作的话,就会发现她其实…就连脚步都是踩着某种节奏的。   祝仙乐的脑子里,可能存在着一个大型东方古典乐坊。   “所以…刚才其实是你们的第一次合奏?”昶斐强行把自己的思想从脑中乐坊的幻想中拉回现实,干咳声,问。   “是啊,我没想到这丫头的音乐造诣居然那么高,我们一吹,她就慢了一个节拍,还马上追上来了。”   黎灸由衷地冲着祝仙乐竖起大拇指,祝仙乐自豪地扬了扬下巴,“别的不说,乐器?与我同辈的,我说第二,没有人敢充第一!”   作为一名乐神,昶斐相信她绝对有配得上她这番话的实力,家庭环境与神灵天赋就注定了这些。   估计有不少玩东方古典乐的,想要更加优秀,还得得到这位年轻乐神的祝福。   “呵…自信是好事…但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了。没有的话,那就不是自信,而是自恋了!”   不是每个人,都和昶斐、乐正初他们一样,能够通过家世背景,或是错误许愿之类的方式,接触到非凡世界的。   在昶斐他们看来,乐神无比正常的话语,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与狂妄了。   …………………………………………………………   有事外出,这是定点更新,别误会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六步:别扯上我啊!   原本只是出来逛个街,买点过年必备品的昶斐(♂·正常)一家子,在闹了一路后,遇到了在步行街破坏演奏…咳…演奏培训的祝仙乐一行人。   祝仙乐与黎灸算臭味相投,公孙夕跟着他们混,在昶斐看来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大概是这人性格太好,心态又比寻常人平稳,所以看待问题的方式与他们这些寻常人不一样。   昶斐跟他们还没有寒暄上两句,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围在祝仙乐三人身边的,并不全是来听他们弹唱的。还有一部分人是在对面听钢琴曲的。   钢琴曲弹到高潮,被黎灸一唢呐打断,很多人对此都感觉到了不爽,想职责黎灸没家教,黎灸就表现出了无赖典范,根本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越跟他说话,就越生气。   他们奈何不了黎灸,针对的对象立刻转移到了黎灸的另外两名同伴的身上。   公孙夕面对指责不卑不亢不怒不喜,跟他说道理,没人说得过他。关键其他人蛮不讲理,更反衬出他谦谦君子。   跟他争论就是在自讨没趣,剩下的人立刻将攻讦目标全对准祝仙乐使了。   一人带头讽刺,其他人立刻跟着讽刺她自以为是,没有那个没事,还在这里充大能,又没自觉,丢人现眼得很。   祝仙乐被气笑了,她一个未来要挑起东方音乐界的神仙,被一群人说充大能?呵呵…   祝仙乐不说话,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那群人,听他们在那边嘲笑她,“小姑娘,别在这里卖弄你那些三脚猫的本事了,还是先回去多学习学习音乐基础知识再来吧!看你刚才说话,连音乐基础知识都不懂!”   “音乐的基础知识?那是什么?”祝仙乐呵呵笑了两声,目光落在昶斐身上,“可不是非要掌握基础知识的人,才知道如何演奏出出色的音乐的。”   昶斐在祝仙乐看向自己的时候,就有不妙预感了,就见祝仙乐朝他的方向指过来,笑道:“你们要不要问问他,看我说得对不对?”   这甩锅的本事真厉害!昶斐心里嘀咕,感应着四周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挠了挠脸颊:“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什么专门学音乐的人。”   这群人里面,有些人觉得昶斐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反正就是对昶斐喜欢不起来。   光是看着他身边跟着的可爱小姑娘,就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蔓延。这不太符合常理,又不是什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人?嗯???等等,这个人…   “等下,你该不会是那个昶斐吧?十五岁就与人合伙开公司,制造神舟的那个小孩?!”   有人总算反应过来了,瞪着昶斐,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将昶斐生吞活剥了。   昶斐抿了抿嘴,很庆幸自己没有在女装的问题上妥协,不然被人认出来是他,还穿着女装什么的,那脸就彻底丢到外行星去了。   那样估计身上还会被贴什么“女装大佬”“娘炮”“异装癖”啊…之类的标签。   再被有心人控制一下舆论,大概自己一个新生代天才儿童就要变成给国家丢脸的病夫儿童了。   当然,谎称自己是自己的姐姐,叫乐正灵宝啥的这个借口,昶斐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   光是想起人渣老爹在了解到乐正灵宝就是自己伪装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昶斐就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憋闷感。   【乐正灵宝】这个身份还是【死】了算了。他也绝不会再挂上乐正这个姓。   见昶斐沉默不说话,其他人就当他是默认了,有惊呼着想要找纸笔,让昶斐给自己签个名的;也有意识到他是昶斐后,觉得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   将昶斐与他们进行比较,他们发现,昶斐长得也就稍微比别人好看一点,身高还没有达到同龄人水平,瘦瘦小小的,看上去都没有锻炼过,好像打一拳就会摔地上似的。   听说是一个小混混,除了一点小聪明之外,其实什么都不会,从他一目了然的生平可以看出,他十四岁之前都是在外面跟小混混一样鬼混的。   听说还曾经从孤儿院里放过一把大火,然后从孤儿院里逃出来。大概是进入社会比较早,脑子比其他人聪明点。   花了点时间,听说还用了一点手段,利用父母对他的愧疚,混进了名校,买了别人的成绩什么的。   后来似乎是利用了父母的关系,在母亲的公司挂了个名,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捞好处就行。   在学校的时候,还差点要了同学的命,曾经被关进警察局,但因为背景关系深厚,警局得罪不起,所以也就象征性地关了一下,就放出来了。   但得罪他的其他见义勇为的好学生却被教训了一顿,还被记过处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好像还是人口买卖的幕后黑手!   小小年纪就搞出那么多成年罪犯都做不来的事,难怪会感觉那么讨厌了!   越是出名的人,生平越是会被人各种扒,喜欢这个名人的,越会去找他好的方面,例如某天给某某乞丐丢了一毛钱啊,哪天把自己吃剩的包子喂狗啊什么的。   就算目标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也会有试图维护目标的人,觉得这是存在什么什么样的苦衷。   目标多么多么的不容易,才会做出什么什么样的事。   相反,讨厌的人,越会去找寻目标名人不好的消息,向灾区捐钱?这是在买人气吧?考试成绩好?造假吧?   不管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谣言,都会试着代进去。   没有?没关系,他们可以自己制造。   但不管是哪种,都是自己深信了,那就是真实的。   但有一点,是大众都清楚的,昶斐,没有进行任何的艺术陶冶,因为他是被父母抛弃,没有家教的小孩。   有人都有想象出昶斐被抛弃的经历,和他之后在街头上怎么凭借小聪明一步步混上来的过程。   不管是支持喜欢昶斐的,还是反感厌恶昶斐的,在摸索、调查与争吵中,大家各退一步,做出了一个关于昶斐的统一资料信息。   昶斐,男,东方H市人,未出过国,没有明面上的不良行为与爱好,没有犯罪史(补充说明:可能是没调查到,或是被什么压制住了),年龄:15岁(待修改),学历:高中(待修改)。   四岁因家庭变故,被寄托给亲戚抚养。几日后离家出走,原因不明(补充说明:可能处于孩子对母亲的想念。)   曾被东方天华阳光孤儿院发现并收留,大火后孤儿院拆迁,离开孤儿院。   之后在街头以乞讨、打架为生(猜测,待补充)。   十二岁时去图书馆帮忙,十四岁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这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成绩真伪待定),一周后才进入学校,理由不明(待调查中)。   学校期间很少缺席缺勤早退,有过一次学生矛盾事件(可能是一场校园霸凌事件,通过知情人透露确认,但具体情况依旧未调查清楚,待定处理)。   这些信息,基本都是登记在公众平台上的信息,但所有的信息都透露出一点,昶斐,不通音律,不擅绘画。   大众人物这些消息透明化,对祝仙乐来说,就是有无限可利用的好处。大家都认定了昶斐是个不精通音乐的人,她却可以从自己的天赋肯定一点,昶斐本身音乐方面很有才能,不仅如此,他的才能还明显被开发过。   虽然那并不是很多,但是信息不平等,让她占据了不少优势,用来对付那些嘴欠的人正好。   这群人也有些明白祝仙乐的意思了,她是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们,所以找个有名的人来帮她。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安排的?”祝仙乐算盘打得好,别人也不愚蠢,立刻表示怀疑:“我知道,昶斐那个人有一个双胞胎弟弟,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四岁时,他被寄存在亲戚家,他弟弟却跟他母亲一起出国了,以他们母亲的地位,在国外也会请专人教音乐吧?   我们怎么知道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是昶斐,而不是他弟弟?”   “你说得有道理,不如你们来问他一点专业的音乐知识,真不懂的,应该是伪装不出来的。   到时候不管他是昶斐还是昶荀,只要是不通音律,就可以拿来打赌吧?”祝仙乐笑了。   她可不会跟对方就昶斐身份争个没完,浪费创作时间。   昶斐有点无奈,其他人可不管那么多,气势汹汹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开始质问起他来。   这些提问的,大多数都是不喜欢昶斐,笃定昶斐不是好人的人,对昶斐反感得不要不要的。   自然怎么让昶斐丢脸怎么问。   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昶斐,真的也好,假的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面前这个少年回答补上来,他们就说是昶斐无知,还要自取其辱。   昶斐也不是软柿子,在外面混了那么久,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抱有恶意,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群人既然不管不顾地试图将自己拖下水,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不懂音乐?他的确不懂,也没有经过任何系统与漫长的学习,可那又怎样?在修真界敦煌宗的偷师,在梦境世界的尝试,身为月老的特殊体质,让他真面对这些人,一点也不怵。   …………………………………………………………………………   话说…NTNG你快生了…生…小说吗?!   !!!深雪酱,为什么我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同情你,还想狠狠拥抱你,给你吻两下?!   四叶草酱:…灵宝不是才出现不久吗?乐正家三姊妹的闪亮亮相还不由吸引你吗?(滑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七步:你这是弹吉他?   面对抱着恶意来问自己的人,昶斐(♂·正常)表现出的态度,就是一问三不知,他也不装傻,还大爷似的找附近店家借了一个小板凳,坐下对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地回以了一句话:“不知道。”“似乎听过,但我不知道。”“我只学过哆啦咪,你说的那个我连听都没听过。”   “五线谱?我怎么知道五线谱长什么样子?我又不玩音乐。”“你问我这曲子是根据什么乐来编曲的?我怎么知道?我就觉得这曲子听上去还不错。”   “创曲和编曲的区别?那是人家玩音乐的人才知道的事,你问我,我能说什么?”   “什么?这个是踩着什么节拍走的?你问我我问谁?喂,那边那个,你知道这啥意思吗?”   其他人问到最后也不问了,昶斐看上去配合得不行,结果全都答非所问,那态度实打实的就一个意思——你们随便问,回答上来一个我跟你们姓!   “算了,跟一个不懂音乐的在这里较什么真?难道还要问他,那三个人搞得好不好啊?”   有新来的烦了,无聊地摆了摆手,转身就想走。   祝仙乐从自己背来的背包中掏了掏,掏出了一件小事物,递到昶斐手中,“来,你即兴发挥个《一瞬间》吧!”   “那是什么?”昶斐看着递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即疑惑地看向祝仙乐。   祝仙乐也不废话,朝黎灸努了努嘴,“来,吹一曲《一瞬间》,让他听一听。”   黎灸闻言贼贼地笑了笑,还真就举起唢呐,给在场的众人吹了一曲,唢呐的独奏,配上这种偏柔和竖琴的曲调,略有些不伦不类的,可仔细去听的话,并不觉得这一首唢呐吹出的曲子难听,相反,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人在听完一曲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想要在听一遍。   他们的目光看向黎灸,对方却在完成了祝仙乐的要求后,就把唢呐放下,冲昶斐做了一个扬下巴的动作,示意他来将刚才的曲子重新来上一遍。   众人又因为他的那个反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昶斐的身上,有后来者不明所以,询问起身边的人:“怎么吹得好好的不吹了?那小孩刚才那一下什么意思?”   与祝仙乐不对付的人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才好,开口解释的也就一些中立分子了。   这事很快传开,又引来不少好事者的围观,还有人开了直播功能,拿着个自拍杆,对着里面的情况拍。   昶斐被赶鸭子上架地推到了人群中央,看着手中的乐器,回想起刚才的黎灸吹得曲调,将那件乐器夹在了腿上,那一动作,立刻让所有人肯定了,这货不但不是专业的,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有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双手抱胸,冷笑着围观昶斐出丑,昶斐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刚才的曲调,将手抬起…   “咚——”地一声响,听上去有点脆,少了几分厚重感,昶斐耳朵动了动,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只觉得昶斐在卖弄,没人真将他这做派当成什么,祝仙乐的眼睛却亮了。   当初听昶斐念诵古祭文祝词时,她就敏锐地注意到了,昶斐似乎距离“天”很近,那些古老的祈天音乐似乎很眷顾这位非乐神的家伙。   在那种相当古老的乐器中,有几种乐器似乎与昶斐天生契合,以前昶斐有事,祝仙乐总没逮到让昶斐独自演奏的机会。直到上次在梦境游戏中,看到那个有着跟昶斐相同气质的少女在招亲大会上奏出的那一曲,彻底将祝仙乐的对古老乐曲的心重新挑拨起来了。   她不确定那少女是不是昶斐在梦境游戏中的游戏身份,毕竟梦境游戏具有很强的保密性质,没人知道谁是玩家,谁是NPC。想要证实,只能用相应的乐器试试手。   而祝仙乐给昶斐的乐器,是手鼓。   鼓的出现,都能追溯到茹毛饮血的那个年代了。传说,“伊耆氏”之时就已有陶土作出的土鼓了。   传闻,当年轩辕黄帝的神鼓,还是用神兽夔的皮所做,用于助威与引发共鸣所用。   夔兽与天地同生,世上只有三只,第一只死于轩辕黄帝之手,第二只死于某位始皇之手。   两鼓作用不同,前一只鼓,制于玄女之手,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   拥有振奋人心,震慑人心,清心醒脑的左右。   后一只鼓,刺激人心,能激心魔,与人心共鸣,带有强烈怨气,引人疯狂。   不管是那一只鼓,只要响起,都具有足够影响一片土地上所有人的恐怖能量。   这也是祝仙乐最喜爱的乐器之一,可惜了,她虽是乐神,却并没有被那种古老乐器眷顾。   看到昶斐听到鼓声发生的某种变化,她就羡慕得不行,好想将昶斐那份古乐器眷顾的运气夺过来啊!   正想着,昶斐的手已经落下了,咚,咚咚,咚咚咚的响声,伴随昶斐修长纤细的手前后击打在鼓面上,不疾不徐,速度稳定,竟没有半点跑调,完全与之前黎灸吹出来的曲调契合了。   不同的是,昶斐敲击的手鼓没有那么魔性,快节奏的手鼓敲击,哪怕是没有唱歌配乐的,也意外没有多少单调感,还有一股淡淡忧愁与释然的感情从中透出。   好像光是凭着那一张手鼓,就仿佛感受到了奏鼓者的心情,昶斐一派闲适的态度,与因敲鼓而微微颤抖的身子,都给人一种莫名和谐与舒服的感觉。   像忽然被放出笼子里的鸟,在宽广的山河之间飞过。   心都跟着飘荡起来,某人默默地转身向管家借了一个吉他,下意识凑过来了一些,跟着昶斐的调调,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吉他,跟着昶斐的节奏弹奏了起来。   公孙夕朝那边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将玉笛举到了唇边,轻轻地跟着鼓声吹起相同的曲子。   祝仙乐眯了眯眼,张口,唱起《一瞬间》的歌词。   乐神的歌声与寻常人的歌声并不相同,听不出性别,听不出中高音,柔和带着磁性…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天籁。   有祝仙乐的一嗓子,让原本等级就高出常人不少的曲子,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小文听得微微点着头,随着音乐深入,她从下意识的踩点子,变的控制不住体内的舞蹈因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起来,众人在看到这么个小姑娘舞动起来时,也不禁为她让出了不少的空地。   不得不说,有音乐的伴奏与美丽小姑娘的伴舞,配上天籁,真的让人赏心悦目。   这与刚才的钢琴独奏完全不同,之前更多人抱着的是不明觉厉欣赏高品位音乐的感觉。   要说有多少的共鸣,这还真没有几个是真的懂那么多的。相反,昶斐这边,用的都是大家熟悉的乐器与曲调,里面混入这吉他笛子都不显得突兀。   小姑娘的舞蹈底子也好得不可思议,没一个动作都带动了人们想起舞的心思。   躲在人群中的某位女装萌新被小姑娘拉入了空地,笨拙地跟着她起舞,看着自家妹妹跳舞,脸上悄悄爬上了放松且愉快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那位路过的流浪摄影师,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就这热热闹闹的一幕全拍了下来。   然后跟着迈入跑到其中,跟着那些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一起挑起舞来。   祝仙乐看着被带动的人们,脸上扬起自豪的笑来。鼓原本就能够引起生物的共鸣,她制作的鼓就更不用说了。   少女的目光跃过无数人的身影,最后落在后方没有再继续弹琴的那人的身上,冷意一闪而逝,少女的脸上勾起威胁的冷笑。   或许很多人以为她不是故意的,或者是在挑战高等音乐艺术,但除了乐正文之外,还有一个人,很清楚刚才如果没有打断钢琴曲的下场是什么。   那一名后来的“钢琴家”弹奏的曲子中,充满了令祝仙乐这个乐神作呕的血腥味。   自己最爱的东西,似乎即将被人当成是凶器使用,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染满鲜血,这让祝仙乐的心中充满愤怒。   她现在不光要打断对方的演奏,还要狠狠反击,彻底断了那个人那双做恶的手!   一道青芒悄然从祝仙乐眼中退去,等一曲结束,她笑眯眯看向刚才找她和昶斐挑衅的人。   她不说话,脸上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让之前说了某些话的人,脸上无光,还有点发烫。   昶斐不管现在祝仙乐什么反应,刚才敲鼓时他就注意到异常了,乐正初穿着女装,不知道什么之后跑他们这个奇葩乐队中来了。吉他的弹奏者正是她。   昶斐原本以为她会是用那种正常帅气的方式弹吉他,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那货用吉他的方式是放肩上的。   那架势哪里是弹吉他,特喵的那是在弹小提琴吧?   看那个吉他的造型也更像小提琴一些欸?弓呢?刚刚是不是把拉小提琴的弓给藏起来了?   昶斐风中凌乱了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八步:撑腰的人   钢琴曲即将弹到高潮被打断,对任何一名有志于更高领域追求的人来说,都是很让人生气的一件事。   加上对方用东方乐器挑衅。如果是一个有着狭隘音乐思想观的,这个时候大概都被气疯了。   毛祈却在笑,他不但在笑,笑得还非常开心,总算遇到一个愿意在他喜爱的事情上,跟他较真的人了。   反击他的方式,居然还是东方远古祈神的乐器吗?   看看刚才那个小丫头看过来的眼神…战意十足…想必对自己喜爱的领域,也非常擅长。这样就更加有趣了…   毛祈,要说他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从懂事起,就是以声音沟通天地的…妖。   可能每一个种族都有那么一个对声音产生独特感情与领悟的先锋吧?他碰巧就是那个先锋。   他很喜欢音乐,喜欢各种类型的音乐,在不少妖看来,他的爱好令他们不解,他像个种族中的异类。   从记事起,就没有妖愿意跟他组什么乐队,讨论什么音乐方面的问题。   很多时候,遇到人类的音乐时,大多数同类的表情都显得很不耐烦,在他们看来,人类的那些声音组合在一起,很多都是在创造噪音,只有极少数能够产生共鸣。   产生共鸣的偏偏又不是现代社会中的流行乐曲,特别是那些非主流的东西,恨得不少妖吃了不少玩音乐的人。   毛祈谅解他们,听到那些垃圾音乐时,他也有想要将那种人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消掉的想法。   他也这样干掉了不少污妖耳膜的垃圾。   但相较于那些垃圾,毛祈更喜欢去吃一些真正懂音乐,能够创造出优秀音乐的人类。   也许是他的错觉,但他觉得那种人的肉,特别好吃。   应该是音乐将他们进行了洗礼,长期陶冶在真正的艺术中,令他们的肉体与灵魂得到了升华,所以才会那样好吃。他每次都想要养肥一点再吃的,每次都忍不住。   上次好不容易留下的一个好苗子,现在也长大了不少,相较于那次吃掉的一批,留下的那只幼崽又成长了不少。   再次见到她,比之上次,更加的香甜了,她很有成为精华食物的天赋,只要再引导引导,再成长个几年,就会变得无比香甜。   要说最令毛祈意外的,是那名拉…弹…吉他???的少女,她,从内到外透出的气质,都是上等香肉型的,就算还没有彻底成熟,也让毛祈忍不住想去舔一口,尝一尝对方身上那一股…音乐培养出的美味。   真想尝一尝,哪怕只是一滴血,或许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验与成长。   毛祈的目光在那名特殊的少女身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转到了成为众矢之的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明显没有被音乐洗涤过的音韵,身上带着的是一种古老到几乎腐朽的诡异气息。   这比毛祈认识到的任何音乐气息都好古老…深沉…看着那名少年,就好像看着一个看不见底的死潭,一点活性都感觉不到,令人喜欢不起来。   要说之前感受到的人的身上都带着在让人闻着就异常美味的香味的话…这个人,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臭最烂的垃圾肉,是那种被人挑剩下了,自然界都不愿意收,昆虫微生物都不愿意去吃,连彻底腐朽进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的那种被人极度嫌弃的死物。   硬是要说的话,大概朽木都比他好吧?   毛祈重新将目光落在当中挑起一切事端的那名少女身上,老鼠屎虽然令人讨厌,却没有破坏掉这一锅好粥。   多煮一煮,给她们一点竞争力,应该能够令她们身上的音韵更纯粹浓香。   祝仙乐、乐正文、乐正初齐齐打了也寒颤,直觉到自己被什么让她们厌恶的东西盯上了。   昶斐的眉头同样跳动了一下,他清晰感觉到有谁对他充满厌恶与不满,顺着因果线抬起眼睑,一双眼直直射向毛祈的方向。   毛祈原本还想看看其他目标,他已经将祝仙乐定位成他的首位对手,准备以自己作为诱饵,培养起对方。   等养肥了之后,再将这一群味美佳肴一网打尽。结果目光还没有转到其他地方,先感受到直直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这视线还不只一道,而是三道视线,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在他的身上。   第一个毫无疑问,就是被他盯上的那个最为香甜的对象,她的目光比她给人的第一印象还要寒冷。   从她的目光中,毛祈感受到了一股这浓烈的嫌恶情绪,还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这些还在毛祈能够接受的正常范围,好的猎物自然都是凶狠的猎物,那么好猎杀,还要他这样的美食家做什么?   至于第二道,那是一道温和带着探究的目光,可要仅仅只是那样的目光也就算了,问题在于,那双探究的目光,带着某种学者身上才有的气质。   那种眼神,是一种想要把他直接解剖,好好打开他,认真、仔细、详细地将他分析过一遍之后的眼神。   可怕!有那种眼神的人,都是会微笑着杀死任何人,来达到自己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的人!   以前他就经常在学术界见到那些为了研究,都要丧失人性了的疯子。   光是这两道目光,足够让他感觉到压力山大,可压力最大的,是那个他从一开始就一直想忽略,又忽略不了的家伙,那个家伙的目光,忽然就如影随形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只要被盯上,汗毛就在不自觉地炸起。   被让自己感到恶心的东西盯着,毛祈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舒服得起来。   他又不想去跟那种东西对视,直觉比其他的目光更加让妖无法接受。   毛祈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往人群之中躲去。   昶斐望着躲开自己的人,扬了扬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奇怪啊?小文忽然激动起来,祝仙乐这么一个乐神,忽然破坏别人弹钢琴,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对于小文,昶斐也是有过调查的,不是对他们怀疑,更多的大概是忍不住想多关心一下的了解。   小文的隐藏的秘密,昶斐还是在网络上调查到的,他是真没想过自家妹妹多才多艺,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乖巧,还是有些叛逆的,喜欢尝试各种音乐活动。   几年的时间,早就从普通的小女孩,变成一个网上音乐圈小有名气的后起之秀了。   乐正文尝试的不只有舞蹈,还有现代歌曲、古风歌、作曲、编曲等方面。   大概是喜欢的缘故,乐正文在音乐领域上的才华,从最初的嘲笑轻视,渐渐得到认可。通过几年时间,已经得到了一批铁粉与亲友团。   在网络音乐圈子中,她也成为了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物。   昶斐对此也就笑笑,如今网络科技发展迅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管是充满善意的,还是充满恶意的,都被一条线牵扯到一起,将原本的因果线具象化了出来。   他想斩断这种具象化的因果线,都不需要动用月老的能力就能办到。   所以昶斐并没有将网络上,小文的这种玩票性质的行为,当成多大的一件事,喜欢就行,遇到麻烦,不是还有三个哥哥帮忙背锅吗?   ………………………………………………   今天和家人闹了点不愉快,实在…没什么心情写下去,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八十九步:关于爱情的鼓点   乐正文的小爱好,昶斐(♂·正常)没当成多大一件事,但他知道,对目前的小文来说,她很喜欢音乐,音乐令她开心,她会去凑热闹的成分更多。   而不是在听到音乐时,露出那种难看到…像过去的自己建立kill fox时,遇到的那些人一样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可不是什么遇到好事时,会露出来的表情。   昶斐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自己妹妹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结果,她在听到钢琴曲时,露出那样的一种表情来了。听音乐露出那样的表情?结合他对乐正文的了解,这就已经足够诡异了。   加上祝仙乐的异常表现,昶斐再大意,也不由自主留意起那个被喜爱音乐的神与人盯上的家伙了。   发现之前那种那种盯梢感源自于那个被自己留意的家伙后,昶斐微微眯了眯眼。   “说起来,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找到感觉了,拍鼓还蛮有意思的,我能再拍一拍这个鼓吗?”   昶斐转头,看向刚刚敛去危险的乐神,笑着询问道。   祝仙乐直接朝他投来了一个赞叹表情,昶斐在菩萨班的聪明众新神有目共睹,她猜,之前还有些被赶鸭子上架得不情不愿的昶斐,能够这么快配合自己,一定是利用他作为神仙的特殊能力,察觉到自己的目的了。   “可以啊!”祝仙乐笑呵呵地回答,“看你手鼓敲得这~么好!我都不忍心拒绝你了!”   说到这,她神识悄悄扫过四周,话音一转,继续笑道:“不过,刚才你是根据我们这边的配合敲鼓的,我猜在场应该有不少人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不懂音乐。   毕竟…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在听过一遍之后,就完全把刚才听过的音乐记下来,还不需要反复摸索,就不需要看乐谱地将刚才的节奏拍出来的。”   刚刚才想到这一点,准备用此反击的人立刻闭嘴,把刚才想出的理由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祝仙乐敢抢在他们之前,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早有准备,幸好他们的反应慢了一拍,没有给她成功打到他们脸的机会!真是好险啊…   昶斐挠了挠脸颊,“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请现场的人出一个主题,你不模仿别人的音乐,自己即兴发挥一个吧!”   祝仙乐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即兴发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多少人为了创作一曲用了好个月的时间去创造?   现在居然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即兴创作?   这群人在哗然,有些人却饶有兴趣地做着各自小动作。   即兴发挥这种事,很多玩音乐的人都试过,不过很多都是对音乐有了很深的了解之后,脑中全是各种各样的旋律,才会即兴创作一下,一般都是一两段。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长时间被音乐陶冶的条件下。   昶斐?身份背景太清晰了,乞丐都知道他是干嘛的,有些什么样的经历。   这人跟音乐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中的,就算花了一段时间学习手鼓,会拍几首手鼓相关的曲子,也不代表他能够即兴创作了,大多数新人在遇到这种事时,都会忍不住两眼一抹黑。随性乱来的结果可都不怎么好。   那些都未必能够成为某种有节奏的曲调,也不会令大众认可。昶斐乱来的话,什么结果谁也说不清楚。   但大家对此都有了兴趣,这就相当于他们点单,昶斐看人下菜碟,有种对方低自己一等的感觉啊!   “好!”不少人没等昶斐开口,就抢先一步帮他应下了,见昶斐看向自己,想要说话,这些人当中有人立刻抢上前一步,道:“你来拍一首跟爱情有关的曲子吧!”   昶斐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或是是出于铁了心地想要为难昶斐的打算,这人半点没有让步,争锋相对地与昶斐小眼瞪大眼,心里打着腹稿,只要昶斐拒绝,他就借题发挥,就算不针对昶斐,也可以针对那个黄毛丫头。   可两人对视半天之后,昶斐低下了头,伸手在鼓面上没有多少感情地拍了几下。   “噗…”四周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果然不能有所期待,真是笑死我了…”   昶斐耳朵动了动,没有理会对方,他在很多方面很有悟性,在很多方面又很没有悟性。   有些事,可能别人换各种各样的方式教他,他都学不进去,听不进去,但有些时候,没有人教,没有看什么书籍,他总有一套专属于他个人的领悟。   那就好像天生会哭会笑会趴似的感觉,天生就对这些存在某种领悟。可能他是没有经过系统的锻炼,但却又有个人想法,随着那一段毫无感情,空泛无感觉的鼓点拍完,骤然停下的鼓声,让众人耳朵里嗡嗡嗡的,还能隐约幻听到之前那种没有多少情感的鼓声。   随即,昶斐手指扣扣鼓面,与拍鼓面不同的声音响起,听到的一瞬,让众人心脏都跟着那两下跳了跳。   好像有一只手扣动了他们的心房,昶斐又扣了几下,好像一种试探,有谁正在小心翼翼地尝试敲开众人心房。   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那种同步共鸣的感觉让人感觉到可怕,像是心动,又像心悸。   昶斐几次的扣鼓的声音让四周笑声渐渐消失,敲击的声音开始变得富有节奏,时而停下,时而试探,最后欢快地绕着转,然后,突兀地停下了节拍。   这一下停止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不适应,好像刚刚拨弄起了他们一点兴趣,结果挑起的人不干了!   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让人非常的不爽,不爽得有点想要骂人!   有人渐渐意识到这种感觉像什么了,就像…有个人,总是时不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各种彰显自己的存在。   在已经习惯了身边有TA的时候,TA却一声不吭地失踪了,担心,焦虑,茫然,不解交织在了一起,化作了满腔愤懑,又找不到一个宣泄口,都要憋出内伤了。   有人开始憋不住,想要开口,就在嘴巴张开的时候,昶斐的手掌开始敲击手鼓鼓面。   这次不像是扣动心房的声音了,这次…是心跳,是平缓的心跳正在跟着之前扣动的节拍跳动。   有着别样的韵律与韵味,众人从当中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是的,那就是他们刚才的情绪。   鼓声在加快,跟着之前的节奏,到扣鼓声停下的位置,跟着戛然而止。   五秒的沉寂后,鼓声在响,带着之前众人的诸多情绪跳动着,开始往前迈出。   越来越快的鼓声跳动,好像总在奔跑的人,正在追求不小心遗失在什么地方的东西。   在一个节拍上骤然加快的速度,让众人瞬间看到了某个在道路尽头回首的某一个人。   鼓面变得平稳,好像忽然减缓了脚步,一步,一步朝道路尽头的那个人走去。   众人跟着曲调闭上眼,好像自己真的正在靠近那个人。   扣鼓的声音忽然响起,有点突兀,但让人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惊喜,对方在试探,小心翼翼,害怕的敲了敲大伙儿的心房。   强而有力的拍鼓声做出回应,就像听者做出一个回应。   扣鼓与拍鼓的声音开始合在一起,扣鼓的声音不再带着试探,而是满心的欢喜,绕着拍鼓声而动,就像两个人的彼此交流,不少人的脸上还是不自觉流露出笑容来。   他们有些人想起了自己的在伴侣,有些人想起了自己的暗恋的对象,有些人情不自禁看向了另一半。   在这一刻,心中有隔阂的伴侣们彼此相望,有不少想对另一半说出,又因为各种原因憋着没说的话,想趁着这时候说出口。   感情好的,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默契,十指交叉相握的手握得更紧了。   昶斐的鼓声中,让不少人闭上嘴巴,还有些人站不住了,他们现在很想离开这里,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将他们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随着昶斐手上动作停下,围在他们附近的人都少了四分之一,还留下的四分之三的人中,有些人已经认可昶斐。   他们有些感慨,年纪已经很大的人,都开始认为,昶斐或许并不是倒霉的人,老天爷对他还是很公平的。   他虽然从小经历了不少孩子没有经历过的倒霉事,没有机会念书,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什么童年,但他拥有很多人没有的天赋。   之前命题的人,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就算他不喜欢昶斐,也不得不承认,昶斐刚才给了他一个完美答卷。   这是不少人光是靠学,都学不来的才能。   老天对这人还真是厚爱有加,真是…不公平到让人生气!怎么什么好的都让这家伙给占了!   昶斐停手没一分钟,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用想,他的知道是谁在暗搓搓地嘀咕他的坏话。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刁钻的难题?一口气说出来吧!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个登记~”黎灸之前还有那么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等着看昶斐好戏。   结果昶斐给了他一个意外大惊喜,打别人脸的这种事,真他么的让他喜欢得不了!   这会儿多给昶斐找点事,搞不好待会儿昶斐就能给他来一场惊天大戏!   黎灸可不在乎其他那些连长相他都不记得的人,那些凡人能活多长时间?又不认识,需要在乎他们如何吗?   ………………………………………………………………   嘿嘿~梦色酱一说,我才想起,我这书似乎写很久了,不记得当初哪位小伙伴说可能会写十年的话了…   我还以为you酱他们已经够丧心病狂了,敢情是喵酱你没有开口说,你这是要让昶斐乐正初公孙夕他们组一个(伪)女子乐团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步:需要个噱头啊!   黎灸是捣乱不嫌事大的主儿,等着别人把脸颊凑上去给昶斐(♂·正常)打。可现场却没几个乐意犯傻的人了。   光是关于昶斐的,他们就被打了多少次的脸了?以后再遇到昶斐的事,谁特么还感不谨慎认真的求证?   有些原本就支持昶斐的,这会儿的小眼神特别的嚣张,特别是看向在刚才叫嚣得最嚣张的。   真是令人开心啊,没想到昶斐居然“天生”就多才多艺,还能自创音乐!越看昶斐就越觉得顺眼呀…   祝仙乐目光扫过现场各色人群,落在人群最后方那位钢琴师毛祈的身上,笑容比刚才灿烂了不少。   其他人听着可能只是音乐,乐神却不是单纯听音乐,她利用了昶斐的音乐,与在场其他听众的共鸣心,对毛祈展开了无形的攻击。   鼓声从刚才就像是无数的针与无数铁锤,狠狠锤在毛祈灵魂上,众人的注意力与认同感越强,对毛祈的压力就越大,这是一种能够与昶斐的神威相匹敌的压力。   而且,这还不是分开的神威压力,而是直接集中到毛祈一个妖身上的压力。   毛祈的背脊都被一点点压弯了,可他也不愧是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的大妖,压力与乐神独有的攻击,对他造成的伤害没有置他于死地,他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溢出的血,又笑眯眯地看向祝仙乐。   他得承认,就算是臭狗shi,也有臭狗shi的杀伤力,昶斐这个怪东西他虽然不喜欢,但总有喜欢的人。   在毛祈看来,只要有人喜欢,这个弹奏音乐的人就会得到那些信念的力量。   祝仙乐利用了这些力量,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来对他进行攻击,是一种聪明的表现,也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因为昶斐的表现,不少人出其不意,对昶斐的感觉改变,这当中产生的能量是独特较少拥有的。   论起杀伤力,这种的确更加适合针对自己这样的妖。   但杀伤力的质量上来了,数量却少得很。由祝仙乐亲自出马,能够产生的凝聚力、共鸣感与喜爱心应该更强烈,一把刀子跟一座山比,更加令人害怕的不该是大山吗?   毛祈觉得,祝仙乐这个黄毛丫头,大概是被自己的固有思想约束了,才导致了她这次的失误。   而他,也不会再给祝仙乐第二次攻击他的机会了。   毛祈转身回到钢琴旁,从容优雅地坐下,不给祝仙乐反应的时间,钢琴曲已经弹奏出来了。   那跟《某蜂飞舞》有得一拼的快速弹奏,加上强烈的情感表现,立刻让不少议论纷纷,或是看戏或是挑衅的人停下了目前的行为,下意识转头看向毛祈的方向。   “啧…”祝仙乐气恼,自己的攻击对毛祈造成的伤害,居然还没法斩断对方的双手!   这出乎了她的意料,是她太低估那个妖怪的能力了!   早知道对方的防御与能力那么高,她从一开始就应该自己亲自上场。   现在被毛祈抢走了那么多关注,还用得那样激烈的音乐,挑动与刺激听众感官,他们这一方如果在节奏、爆发与情感激烈的程度上无法超越对方,就没有办法将听众们拉回到她们这边来…   正苦恼间,身上压力骤然产生,祝仙乐心中咯噔了一下,对方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她下意识看向黎灸,想要黎灸再重复一遍之前的行为。   但黎灸的表情明显不对,他正皱着眉头揉着脑袋,一看就像是脑壳疼的样子。   ‘那家伙的攻击并不只针对我?’祝仙乐脑中想到某种可能,目光一转,扫过其他人。   乐正文的小脸白了,昶荀明显有些昏昏欲睡,公孙夕、乐正初与昶斐看上去有些走神,似乎都受到了对方影响。   祝仙乐咬牙,她现在虽然还不是归位正神,也是在乐神正神位上预备着的乐神新神。   一个玷污音乐的妖怪,不但现在堂而皇之出现在她面前,还向她发出挑衅,对她看好的人出手…   “真当自己在我的领域就能为所欲为了?”祝仙乐的怒火是彻底被刺激起来了。   她悄然弹指,弹得激情澎湃的钢琴忽地滑音了,这声音太不和谐,破坏了这一首钢琴曲的整体基调,任谁都知道这是一次大失误,毛祈却轻笑了一声,斜睨向祝仙乐的方向,那轻视的眼神,让祝仙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越明白,就越生气,对方是在鄙视她,在音乐的领域上,居然用其他外道来跟他较量。   毛祈的手指一转,在滑音地基础上,直接来了一个串烧,将原本的曲调换成了其他的曲子。   因为变换得太妙,完全无缝对接了,四周就算不了解音乐的,都感觉他这一手技巧秀得极好,掌声雷动。   祝仙乐身上的威压更加重了,她挑眉,知道自己用错方式,重新坐下,开始拉动她手中的二胡。   祝仙乐也不愧是乐神家出来的继承者,她的二胡拉得很好,半点没有受对方音乐的影响,全心全意地拉出个人二胡乐曲。这要是换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听的人不会少。   可偏偏是在钢琴旁拉二胡,不少人在音乐上,更偏爱于钢琴,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二胡的声音,基本被钢琴声压下去了,想要听清楚二胡拉奏的是什么曲子,根本就不可能。   祝仙乐心里其实清楚这些,要不然也不会使用外道手段,可对方挑战了她的尊严。   就算是为了挽尊,也必须用音乐的方式,先将对方战胜了才行!   祝仙乐有点纠结,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了,她张口配着自己的歌声清唱,却没有半点的作用。   毛祈就像是个与她势均力敌的对手,在音乐上,能够清楚预测到她的行为,转变的钢琴曲调,全是以高声为主。   祝仙乐配合二胡的歌声,要是直接提高去压对方的琴声,会显得格外突兀。   这样也不会有多少人喜欢,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来。就算转移过来了,估计情况比之前的情况还差,要被当成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   “喏…”正当祝仙乐纠结地想要不管不顾搞破坏时,身边忽然伸过来了一个麦克风,看得祝仙乐懵逼了一下。   脑袋转向一旁,就见之前还在走神的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直接掏出了各种类型的麦。   这些有直接挂耳朵上的,也有手中拿着的,还有挂架子上的,祝仙乐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有点说不出话。   “还愣着干嘛?”昶斐见她呆立在原地没有反应,还专门帮她在二胡旁边支起了一个架子,将麦克风装上了。   “你…你在干嘛?”虽然,祝仙乐的心中清楚昶斐在干嘛,可对方行动不符合她长期接受得教育和…和眼下斗法的情况,搞得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干嘛…你不是要跟对方比拼音乐吗?”昶斐眨了眨眼,一副【你不要明知故问】的模样。   “比…比拼音乐…”祝仙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吐个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喜欢音乐没错,也会为了符合现代潮流去了解现代乐器,但她不太擅长昶斐的这做派啊!   “你不准备跟对方斗了?”昶斐见祝仙乐在那边呆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有点担心对方不玩了。   他从刚才算是看出来了,对面那个妖怪是玩音乐的,那对付他就要在他擅长的领域彻底击溃他。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有祝仙乐这个乐神新神在自己这一边,天时就有了。   没有地利?没关系,可以创造,现在是什么时代?科技产品不就是为了打破这个没有地利的条件诞生的吗?   装个麦克风,利用神舟的同步共享功能,把声音直接传递到方圆百米的范围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祝仙乐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   “不…我…那个…算了…你准备吧!”平时昶斐在菩萨班也不算是最跳脱的,就算跳脱,也在他们能够料想到的神仙范畴,这一下从传统跳跃到现代风,祝仙乐有点招架不住了,干脆不再多想,将所有的问题全都交给昶斐处理。   昶斐得到乐神的配合,满意了,跑去跟其他小伙伴沟通了一下。黎灸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睛顿时亮了。   黎灸:“我们这是要组个临时乐队跟那个妖孽斗法…啊,不,是斗音乐?”   “嗯。算是吧!”昶斐点头,看着唢呐,想了一下,问道:“黎灸你会吹号角吗?”   黎灸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唢呐,一脸看白痴的看昶斐。   可昶斐却往自己身后掏出了一个长得跟象牙似得东西。   看着自己手中的唢呐,再看看昶斐手中的大型号角,黎灸默默地自己的唢呐收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接过了昶斐手中的大号角:“这玩意儿你哪里来的?”   昶斐:“我买的。”在月老商铺…或者应该说是月老商城用仙元兑换出来的真正上古时期的新鲜兽角号角。   昶斐的手头上还要海螺号角与青铜号角。   不过,他觉得,要配合自己与祝仙乐,给观众新鲜的体验,用点更复古的会更好些。   可以的话,他决定搞一个噱头,统一一下大伙儿的服饰与乐器。   …………………………………………………………   谢谢陈酱的打赏支持~!祝你成功考到喜欢的高中~!   谢谢小huai的大力支持~!我也差点忘了你的名字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一步:古韵   对手的优势太强,祝仙乐一时没有想到还能借助道具的帮忙,反倒被昶斐(♂·正常)一波操作秀得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反观黎灸,之前被毛祈压制的不适应过去之后,搞事的心被昶斐给挑起来,开始积极配合起来。   看自己手中被换成了号角的乐器,再看昶斐变戏法似得趁着别人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这群人身上时候,将一只大号的战鼓取出来,忍不住就凑了上去,“欸,昶斐,我们要不要再换上适合的服饰?”   昶斐疑惑地停下手头上的活儿,“适合的服饰?”   “对,就像是一个门派或是一个家族的统一服饰。”黎灸举例:“就像你之前看到的我们族人穿的那种衣服。”   这话提醒昶斐了,昶斐扬了扬眉头,转头朝其他人看去,说起来,乐正初、昶荀、祝仙乐、公孙夕,还有面前黎灸,哪个没穿过在现代人看来,属于古风装束的服饰?   比起现代服饰,他们身上自然而然带着的气质就很更适合【那边】,加上现在要用上的乐器…   “老黎,你提醒我了!”昶斐的眼睛开始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现代人喜欢什么?喜欢帅哥靓女啊!古装在现代人看来是什么?是吸引人眼球的噱头啊!   光有实力怎么够呢?要跟对方玩,那就要玩大点啊!   昶斐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存着某种鲜为人知的恶趣味,朝公孙夕的方向走过去。   听完昶斐所提议的,公孙夕露出了一丝诧异,看了一眼小文的方向,又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女装的乐正初与昶荀,点了点头,“既然要统一操作,就按你所说的做吧。”   得到了公孙夕的认同,昶斐又转头看向偷偷竖起耳朵偷听的黎灸。   黎灸偷听不成,反被昶斐发现,干笑了两声,“你们要是豁的出去,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呀!”   得到了两人的许可,昶斐这才转向自家人那边,将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说了一声。   乐正初已经一脸麻木了,“随便吧。”   昶荀原本想抗议,见乐正初都屈服了,另一边的修真界第一人和那个混世魔王也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她感觉,自己要是拒绝,好像就显得他不够大气似得。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被人嫌弃小格局,小家子气,像个凡人,拿不起放不下的,昶荀也厌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昶斐的提议。   乐正文就更不用说了,她原本就已经很兴奋了,昶斐的提案,在她看来,完全说到了她心坎儿里去了。   她也想要试试看,就更不要说反对了,昶斐说的时候,就一直在那边连连点头,脸上期待的神色很明显。   至于赛巴斯安…他想了想,苦恼道:“少爷,我并不会东方的古乐器…”   “没事,你是天使,会用竖琴吧?”昶斐对自家这位管家,也是有安排的。   赛巴斯安:“这个…倒是会…”   昶斐:“在我们东方,有一种从波斯传入的古老乐器,名字叫做【箜篌】。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但经历那么多年的变化,已经能与东方天地沟通了。”   昶斐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当初在海上神舟时,就人弹箜篌,祝仙乐就说过这类的神仙小知识。   等昶斐取出了箜篌,赛巴斯安弹奏感受了一下,无奈地同意了昶斐的提案。   只是他个人感觉,就他这样的外国天使,混进去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可少数服从多数,加上他本身就没有性别,就配着少爷小姐们玩一下吧!   昶斐的提案是在他与众人准备得差不多之后,才传达给正在做准备的祝仙乐耳中的。   祝仙乐回头看到昶斐一行人的变化,被惊喜得差点从自己的小板凳上摔下去。   可现在看到那一身红衫的少年递给自己的古奚琴,祝仙乐的眼中,战火燃起了,伸手从赤着双手的那名少年的手中接过了新的古乐器。   对方手指的温度传递过来,瞬间驱散祝仙乐之前那些烦闷恼怒的情绪。   她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身上的服饰从她坐下时,就发生了改变,化作了一袭红衫,目光看向了模样开始出现些微转变的那位菩萨班的同学,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红衣的月老女神转身,在鼓前坐下,扯去了小型障眼法,在同伴们各就各位时,一扬手中的锤,狠狠砸下——   那一身,好像整个大地都随之震颤了一下,仅仅只是一声鼓声,瞬间弥漫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一瞬间天地之间好像仅只有那一声鼓声,有人被那一声鼓声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鼓声却不会给那些听众反应过来的时间,随着连绵沉重的鼓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悠长的号角声。   这是宣战,红果果的宣战!一声声的鼓声,并不急促,可这却是战端伊始!   明明只有一个人在敲鼓,在吵闹的环境下敲鼓,能够辐射的范围根本不可能远,如果是比较一般的鼓,声音甚至会很浑浊,可是面前红衣的少女,光是安静坐在那里,身上的气质就在辐射四周,她的手落下,鼓声半点不浑,带着手鼓所不能带来的沉重感。   那一声声的战鼓的独奏,就让众人产生了相同的感觉,少女手中的鼓棒特么的就是一个投石器吧?一下一下的,砸在他们的心口,明明根本不懂战鼓声有什么好听的,可偏偏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血液沸腾!   好像从心脏的位置,正有一股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向全身,大冬天的,有人已经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套。   人们开始一个个地转身,回头,看向好像冬日里燃起的一团火焰的那个少女。   号角响起的时候,被遗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使命感忽然从散发出热量的心脏位置跟着涌出。   就算在场都是现代出生的人,他们却好像都会到茹毛饮血的那个时代,为了在家园,为了部落,为了国,为了…种族!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众人的双眼,会发现在这些人的双眼中,眼瞳的颜色开始往红色转变。   跟着鼓声不断变得高亢的号角声,让在场也不知道是谁,跟着高声吆喝了一声。   众人的心再次被击中,那一声好像激活了他们体内的某种沉睡的力量。   人们自己没有注意到,坐在中央敲鼓的少女眼皮却跳了一下,刚才那一声的吆喝,别人没有注意到,她却注意到了,声音的主人可不是围观的人,那是祝仙乐!   祝仙乐正在认真听着鼓声,这是她没有听过的,为了方便配合,她先要掌握鼓声的风格。   在她听懂了主基调的时候,她的直觉就影响到了她,让她在一个节点发出了一声原始厉啸。   这啸声可不是随便乱嚷嚷,这是有节奏与韵律的,可以进一步调动人心,让原本共鸣的情感进一步统一。   随着她一声紧跟上来的是奚琴声,不再是常听的那种轻松潇洒,带着欢笑怒骂的奚琴惯有的悠闲曲调。   这一次,抑扬顿挫的曲调中充满自由、狂暴、强大,就像…原始人的狩猎一般!   兴奋,激情,面对比自己更加凶猛的猎物,冷静却又无所畏惧!谁都没有想到,奚琴居然能配鼓与号角,拉出这样的感觉!又有几个乐师敢于突破文明桎梏,去做尝试?   这样的尝试,一旦出错,遭人诟病,嘲笑与讽刺的情况是必然的,有多少心志坚定的乐师敢去尝试?   不被直接压力压垮心智,就是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的。   可在此时此刻在这里拉奚琴的是谁?是下一任的乐神!作为乐神,她绝不会给别人质疑她能力的机会。   不同的乐器,在不同的领域存在局限性?不,在她这里,音乐,就是共通的,什么样的效果,都是人创造的。   听众中,有人的手痒痒了,这是存在于古老血脉中,被人遗忘的那一部分血统与冲动。   在敲鼓的红衣少女的身边不远处,一名穿着以白色为主,暗红为辅古裙的高挑…少女?把玩着自己手中刚得手的骨笛,刚才的声音让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记忆画面。   那些并不属于这一世的他,从斗法大会结束之后,就开始频繁出现在他梦中,还无法忘记。   随着他来到人间界,那些梦境开始变得更加清晰,不断连贯在一起,让他渐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与其他的修真者有些不同。   骨笛?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也曾为在部落中为了与同部落的兄弟联络或是御兽而吹过…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在鼓棒敲在鼓身两侧时,号角的声音出现变化,他吹响了手中崭新的骨笛……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感官好像变得敏锐了,能够听到四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看向四周,钢铁的建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茂密树林,骨笛声时远时近从四面八方响起,诡秘、小心、警惕、接触、交流着。   这是古老的、自然有原始的最早曲调,是最早另类的交换“语言”的方式之一,似乎…也是最早的音乐的雏形…   ……………………………………………………   谢谢功夫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喵酱的大力支持~!加油!放轻松,不要太紧张!照常发挥就行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二步:无鼓的曲   鼓声、号角声、奚琴声悠悠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宣告者战火在靠近,可是紧张并不能改变即将开始的战争,冷静,隐秘,团结,才能做出最正确的行动。   沸腾的血液没有降温,冲动的性子却在收敛,某位穿着白色带毛皮领古装裙的高个儿美人看着手中的阮琴,闭目思考了一下,等着那个她预料的节点到来,拨动了琴弦。   当阮琴空灵的声音荡开,树林空幽静谧的感觉出现了,但这种感觉不是令人舒服的安静,反而将紧张的气氛加深了,有人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战前的安静。   明明应该飘渺柔和的音乐中,带着腥甜与紧张的味道,那是血与杀气正在悄无声息地弥漫。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小型的战争没有停止过,气味,正是从那些鲜为人知的地方飘散而出。   众人的汗毛不自觉地全都竖起起来,所有人都在紧张警惕着四周,风吹的动静都让他们心弦紧绷。   伴随一声骨笛起伏声,一阵鼓声迅速敲过,箜篌之声跟着响起,号角声跟随旁侧,整个曲,直到这一刻,才正式变得完整。流畅的箜篌声音成为了主基调,随着一阵轻柔缓和的曲调过渡,箜篌的声音快而急,余音会快速被后面紧跟上的琴声压下,这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技巧了,还需要绝对的集中力,随着剩余的乐器声加入,战起,鼓声不再以鼓面的敲击为主,配合着鼓声两侧的搭配,号角声与骨笛声如同两只鹰,紧随其旁,阮、奚、箜篌的合奏或是交替或是转换或是齐鸣,流畅的毫无间隔,一群人合奏,竟像只出自一人之手!   众乐器瞬间闪过的光影交错间,破空声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的出现。   两人动作完全一致,看上去像是在挥舞着手中某件兵器战斗,可又让人感觉到柔美之感。   强烈反差被融合在一起,野蛮的美丽少女暴力又不失美感的舞蹈,配合着完全相同的动作,彻底让观众浑身都发麻起来,鸡皮疙瘩无法控制的炸立起来。   在他们的脑海中,什么都被抛下了,血液的燃烧变成了精神意志的爆燃。   如此快的节奏与动作,在众人看来是一场视听上的盛宴,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无数比利刃更可怕的攻击,正攻向试图挣扎的毛祈身上。   他的双眼赤红,脸上却有着狂喜、兴奋与刺激的表情,他没有再继续独奏,受到祝仙乐悄无声息的变相攻击的影响,他的曲调已经不自觉被彻底同化。   毛祈:人类…还真不愧是夺了两次文明火种的种族啊…   这位特立独行的妖族心中赞叹,看着已经鲜血淋淋的双手与沾上了他的血的钢琴,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将双手从琴键上挪开。   望着四周散发出的庞大音韵,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果然,香气四溢,哪怕是吃了那么多年具备着音韵的人,也比不上直接在现场吃到的音韵本身美味。   可惜了…人类,就那样被毁掉,实在是浪费。   随着祝仙乐等人的音乐到了高潮,毛祈擦了擦被打压出鼻血的鼻子,想了一下,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片树叶,将那一枚树叶放入口中,随着一声乐声吹出,祝仙乐脸色忽地一变,一口血直接喷出,奚琴的部分突止。   公孙夕的眉头跳动一下,乐正初斜睨了中央敲鼓的红衣少女一眼。   灵宝(♀·正常)的眉梢挑了一下,刚才发生什么事,她自然有所感觉,只是她的感觉没有祝仙乐那么清楚。   祝仙乐应该是在她对应的领域上,被狠狠地反击了。   刚才的吹叶明显带着攻击意图,她感觉到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感,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行动。   她也是从那一点推测,对方采取的应该是其他自己不清楚的某种攻击方式,专门针对祝仙乐的某种施法。   现在祝仙乐被打断,现场有不少人的神色已经渐渐开始发生转变,陷入了某种似睡似醒的状态。   灵宝不禁朝着吹叶的那家伙看了一眼,舌头一卷,与吹叶不同口哨声混入,直撞向毛祈的吹叶声。   灵宝:“呵呵…”玩口技?谁不会啊!   灵宝带着仙元的声波攻击可不是之前的音乐比试了,这是更加霸道的修真式攻击方式。   毛祈针对的只有将音乐转化成音韵攻击的祝仙乐,那种跟他类似的人已经很少见了,他是被挑起战意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粗鲁恶心的家伙,用力量来跟他硬碰硬!全副心神集中到对付祝仙乐身上的毛祈有些措手不及,被声波直接击飞了。   倒在地上的毛祈心中有一句MMP不吐不快。在此之前,他先吐出了一口血。   灵宝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玩竞技网游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了,对手直接给你把网线给拔了。   这属于场外攻击了!果然,有着那种难闻味道的家伙,就是卑鄙无耻啊!   偏偏对方就是牛高马大,肌肉虬结,让毛祈主动去跟对方硬碰硬?免了!他怕自己被外力揍得孙子都认不出他。   灵宝是搞不清楚祝仙乐与毛祈的斗法方式,她就是以她自己的方式反击了。   祝仙乐虽然受了重伤,意识可还没有散,一看灵宝的行为,她就有些哭笑不得,她还能说什么?   对方的音乐底蕴比她深,那些已经带上了历史的韵味了,而她,出生都还没有三十年,要比那些几乎化作实质的底蕴,根本就比不过。   她还太年轻了,调动的音韵也是仿造父母的,或是借用父母的那一部分的传承,这其实跟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小毛孩差不多,就算拿着个神兵,会用,用不出也是空的。   强行去用的下场,也就是反受其害。   祝仙乐被毛祈的音韵击中时,脑子是的的确确空白了,她那一瞬间想了很多,思考着怎么去应对。   她们要演奏的本来就是非常需要集中力、情感与技巧的音乐,她这么一停,是很破坏节奏的。   结果灵宝没等她想出办法,就直接给对手来了一个场外攻击,这让祝仙乐再次懵了。   她堂堂正正的使用音乐惯了,灵宝那种音乐里面还加个刀片反击对手的行为,她是真想不到。   就像灵宝在她们的音乐不够响亮的时候,使用麦克风,这神仙的大脑构造好像跟他们这群神仙不太相同?   祝仙乐还在发呆,灵宝也不会在原地等着她回过神来,音乐一转,曲声开始变缓。   战争最初的激烈不复存在,疲累、失落、悲伤的情绪正在从还带着愤怒的曲调中透出。   鼓声带动起沉重的氛围,战争的胜利换来的似乎并不只是喜悦,还有沉重。   沉重的脚步,沉重的心情,还有…生命的沉重。   随着曲调走到最后,拨开乌云,不再遭受任何威胁,迎来的却未必是可以彻底放松下来的愉快。   在音乐进一步进入低谷,似乎即将消弭之时,灵宝的目光,从乐正初、赛巴斯安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祝仙乐的身上,那似乎是想要透露出一点什么?   祝仙乐的心颤了一下,她不太明白灵宝那种看过来的眼神想表达的东西,可某种情感却透过那双眼睛传递过来。   鼓声与号角声彻底消失的瞬间,三种琴声同时响起,伴随着的是骨笛的声音。   但不同于之前的原始,这一次,声音变得更加多样性,这更加灵活,更像是…玉笛悠扬的声音。   而琴声也在转变,不复最初的古老野蛮的味道,开始向着人们所熟知的方向转变。   可在场的观众们,再听这样的曲调,却感觉到陌生。   他们好像都忘了这些乐器原本应该有的特性,在回归时,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渐渐的丧失…   转变的音乐很好听,舞蹈也从最初的暴力变得温和,众人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得劲儿。   浑身不舒服得让他们想要扭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无数锁链约束,根本没有行动的想法…或是…力量。   人们有些疲惫,在那种可以令人放松心神的曲调中,感到疲累。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能理解的表情,看向现场演奏的那些少年少女们,好像…想要从对方身上寻求某种答案。   最终目光扫过现场一遍,众人的注意力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那两人,一个是吹响了战争号角的少女,一个是…第一个敲响战鼓的红衣少女。   或许…正是因为少了之前的两个主基调,所以,才会让大家有种空虚的感觉?   观众们不是很清楚,他们只是期望地看向那两人,希望她们能够给他们带来…某种变化。   曲风在他们的期望中不断转变,从最初的原始、青涩,到熟练、转变、创新,曲子越来越现代化。   直到四周重新恢复那种钢筋水泥城市的感觉时,灵宝重新举起了搁置了好一会儿的鼓槌,高高扬起,朝鼓面敲击下去…   ………………………………………………   谢谢东皇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三步:今天的收获   随着上一波的鼓声与号角声停下,众人心中好像着缺了点什么,音乐在快速的变化,似乎预示着历史的快进。   在观众感觉到他们似乎已经回到了现代,失落感愈甚时,那名一直默默坐在原地没有敲鼓的少女,重新举起了鼓槌,朝鼓面狠狠的敲击下去。   振聋发聩的鼓声荡开,不用于之前原始的共鸣,这一次,好像是在即将干枯的井中重新打通了地脉,活泉涌出,所有人精神不由地震了一下。   几声、几声的鼓声,敲在他们的灵魂上,不是唤醒过去的回忆,这是…另一种别样的感觉。   每几声鼓声响起,身上的枷锁好像都在被震落,这…更像是晨钟暮鼓,将心中所有烦闷驱散。   耳中似乎又听到了鸟鸣与树叶沙沙声,但这次并没有带着任何的危机。四周似乎也再没有危机,清风拂过,有人下意识张开了自己的双手,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然最没有危险的那一面。   所有的不愉快,好像都在那一刻被驱散。   号角的声音时远时近,却不再想是一种警告,更像是是一种号召。   灵宝神识留意着众人神色之间的变化,见祝仙乐的音乐加持效果重新恢复了,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她目光一闪,抬起鼓槌的手抛弃了鼓槌,随着两个鼓槌重新落入她手之前,她的手已经拍在乐正初与前方跳舞的昶荀身上。   两人的体型与模样快速变化,原本柔和的外貌开始往未成年少年的方向转变。   在两个鼓槌重新落入昶斐(♂·正常)手中时,众人身上的服饰早就变戏法一样换成了整齐划一的男装。   鼓声再次发生转变,更加的快节奏,更加的现代,不同于之前女性时的温和柔软,转变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更加有活力,更加强壮,坚强、倔强、固执与不服输成为新的主旋律,不同之前的共鸣。   这次,属于现代人,更具备金属质感,跌倒?没关系,爬起来!就算是撞在南墙上,不撞到那一面墙,绝不回头!   在场观众们在听到曲调转变时,就下意识睁开眼睛了,看到之前的少女团队在他们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少年团队,这可将他们惊得不要不要的。   可比起这个噱头,大家更关注的音乐本身,那份让他们重新燃烧起对现代生活的追求与奋斗心的曲子。   在这音乐当中,那些阴霾,那些戾气,那些沉重…并没有被驱逐,但这些,沉淀在心中,却被转换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动力,没有逃避的理由与时间,人,只有去背负过去前进,那些,不是避而不见,假装忘记就能摆脱的。   鼓声,是沉重的,但也是稳重的,如山岳,而号角、笛声、琴声与舞蹈,更像是伴随着山岳而生的树木与生命。   一代又一代地去抗争,不同时代,总有不同的战争。在过去,逃避或许会死亡,人们才不得不面对。   在现代,就算逃避不会死亡,也会不断增加人们的戾气,山岳因此腐朽生病,存在于这上面的人却没有发觉。   直到鼓声响起,过去铭刻在灵魂的记忆被激活。鼓声停止,时代变迁,沉重的历史、战争与当事的心情被遗忘…   直到鼓声再次响起,号角声起,战争、战斗,从未停止,只是,方式发生了转变,忘记了如何去背负这些的人们,重新被那鼓声敲击,随着号角声,再度回想起使命。   听到曲声的人们,表情变得庄重肃穆,就好像小的时候,第一次面对国棋行注目礼。   曲子终有终结时,伴着注目礼,音乐与舞蹈停下,众人的耳中还隐约能幻听到之前的曲调。   他们的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一股浩然气息正在从这些人的身上喷涌而出,就像真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   毛祈看到了那些人类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东西,瞳孔不由地收缩。他看向昶斐所在的方向,眯了眯眼。   太天真了,是他太天真了,古老的东西,未必就是一直古老下去,然后被人类自身所遗忘。   对方不会腐朽,它只是在利用自身的特性,辐射影响其他的人,给他们创造一个强有力的“结界”。   为的,就是腐蚀他们这些盯上了人类的狩猎者。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的身上,并没有上一代的人类文明所具有的火种。   毛祈原本还以为,那仅仅是上一代的妖夸大了人类文明的说法,可现在看来,那仅仅是因为…可在他们灵魂与血脉之中的精神图腾沉睡了而已。   并没有死亡,仅仅只是因为不比当年险恶的环境,让他们忘记了自身蕴含的强大能量。   人类能够再一次成为新文明的主宰,可能并不单纯是被钻天空空子的人所眷顾那么简单…   亏他吃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些…毛祈脸上的从容消失,他开始认真地看待曾经被他当普通好吃或是不好吃的猎物看待的人类。   他并没有看多长时间,就感受到了一束目光直直穿透人群,落在他身上。不用猜,他都知道,那是谁的目光。   毛祈笑了笑,对那一束目光的主人不再抱着恶心与嫌恶的情绪,而是冲着那边点头致意。   对方将来会成为妖族前进道路上最大的拦路虎,他又怎么能够随便将对方当成是什么垃圾对待?   昶斐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虚伪笑容下的心情颇不解,对方脑子是抽抽了?被他们打败了还那么开心?   果然妖族的心思不要猜,根本猜不中。   昶斐有些郁闷了,他大张旗鼓地以对方擅长的东西攻击,居然没有预想之中的结果,太叫人失望了。   四周的掌声都没法刺激起昶斐那一颗嘚瑟又**的心。   没了一个可以挑事的人,昶斐对接下来的逛街都有点兴趣缺缺了。   被昶斐恢复了男儿身的乐正另外两兄弟,是情愿穿着古装,也打死不让昶斐与乐正文再靠近他们一步,再一次摧残他们的内心了。   而被重伤的祝仙乐,并没有昶斐那么不愉快的心情,她现在心情还算好,至少懂得自我安慰。   对方跑了,虽然是因为他们采取了一点场外手段…但总的来说,没有让对方将她是喜爱的东西当成某种令她恶心的工具使出来,对方有认真地来跟她斗,收获够多了。   剩下的就是回去养伤了,她现在光是跟昶斐等人说话,脑袋就在一抽一抽的疼。   公孙夕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是在发呆,大概也注意到了毛祈的存在,见祝仙乐不再抓壮丁练习,他笑了笑,留下了一个联系玉简,就飘然而去。   至于黎灸,虽然不能暴露修真者的身份,但他一样可以张扬,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一群人用那种看待英雄的目光看向他,让他非常想跟这群人吹牛皮。   昶斐名气已经够大,加上今天是为了陪小妹购物来的,这个时候躲都来不及,就不要说留下来跟黎灸抢风头了。   好不容易溜出这人群包围,剩下的时间里,不管是昶斐、乐正文,还是昶荀、乐正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太多了,等回到家中,几人都觉得疲惫至极。没做多少交流,就洗洗睡了。   几人不知道的是,街头上的即兴表演,已经被录制下来,很快传到了网上,关于他们表演的那段原视频的点击率就已经破十万。   注意到网络变化的道煌册思索了一下,将自己偷偷录制的高清版,发到了网络上。   这一下引起注意的,就不再只是H市的几十万人了。   视频很快传开,就算不知道昶斐一家的人,也知道了H市某街头的蛮荒女子乐队。   有些玩梦境游戏的,很快发现了中央的红衣少女,就是他们在梦境游戏的招亲大会上见到的灵宝,一个个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跟其他人宣传起那个视频来。   在看到最后,昶斐一群人直接换装,从女变成男,不少人下巴都快掉了。   尼玛视频是剪辑的吧?这是特效吧?肯定是换了不同的人了吧?感觉身高和脸型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啊?   有较真的还直接拿着视频去比对视频之中的众人身高与体型。   可惜那视频是结合了如今最高AI智能的器灵上传的,关于这些很有可能暴露某些秘密的视频,它可是精心处理过的,不管别人怎么比对,都会被“遮眼”。   对比了半天的众人开始变得比昶斐还郁闷,明明看着就不同,偏偏拿着软尺一点点地去比较,却一点问题没有。   这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有些人压根不管这些,是真是假他们一点不在意,反正曲子很好听,用【神舟】发出的视频中,曲子的声音还没有失真!   众人在惊叹那一首轻音乐好听的同时,也开始试着去研究起他们各自的【神舟】。   就连一些还没有钱购买的,这会儿也有些心动了。   不过要说这一天昶斐最大的收获,可能…是他收获了一群粉丝…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谢谢djdiwjjwjs酱的大力支持~!   嗯…一更不怪我,我今天看到某些东西,新书那边有了灵感,所以先去修改记录一些新书设定方面的东西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四步:新晋明星?   如今社会,但凡是长相不差的,只要懂得经营,利用一下人设,都能打造出一个赚钱的小明星或是网红。   现在流行的小鲜肉,小仙女,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具备什么强大实力与才能的。   而本身就有实力的人,傲气的有不占少数,会想到专门去经营人气方面的人,或是懂得经营的人,其实并不多。   灵宝之名,其实原本也跟后者差不多,昶斐没有时间与精力去让自己或是自己另一个身份发光发热,他忙着呢!   每天不是学习,就是与黑恶势力斗智斗勇,还要找点看不顺眼的家伙去挑挑衅,哪里有时间去做明星才做的事?   可他不上心,不代表其他人也跟着他一样不上心。   昶斐作为商业新崛起的年轻一代,可能更多会关注他的,不是与他有合作关系的,就是在相似领域的。   这既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不是什么娱乐方面的有趣人物,大多数人也就惊叹一声,“哇哦,这么小年纪就那么会赚钱,厉害!”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灵宝不同。灵宝被人所知,还是梦境游戏火热时,她是作为招亲大会可能是宣传NPC 明星被人所知的。   那时候,玩梦境游戏的,大多都当她是被梦境游戏制作者制造出来的虚拟人物,大家的喜爱也仅存于二次元。   钟鼓舞火热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快被人遗忘了。那些人开始去追其他虚拟偶像去了。   当灵宝在现实生活中露面,一手鼓敲得完全不必当初在招亲大会上的钟鼓舞差,甚至一个乐队的演奏直接给人带去身临其境,唤回某些沉睡的东西的感觉,让不少人对当时的哪一首曲百听不厌。   模仿那首曲子演奏的不在少数。可惜能够找到那种原始荒野感的人太少了。没有那群人的实力与悟性,弹奏出的曲子,也只徒具其形了。   越是这样,这首曲子就越是被人追捧,有当时那种噱头、灵宝之前创造出的一些名气,配合网络这个大平台,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视频,也有专业人士开始尝试那首曲子,对曲子做出评论。   关于那一首街头即兴发挥的曲子,评论有好有坏,渐渐的,大家开始不再满足于网上谈论那首曲子。   开始谈论人的,说起八卦的人也渐渐多了,八卦这类的事,往往才是人们最感兴趣的东西。   因为灵宝与昶斐的联系,不少人开始去深扒那些演奏者们的秘密。   因为演奏对象的特点都太过于明显,不管是哪一个人,都小小出了一把风头。   然而,不管哪一个人,身份都特殊得很,网上再怎么扒,也扒不出更多的消息。   情报比较多的,也就只有昶斐明面上透露出的那些了。   作为领头者,又有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无法被扒出的神秘情报,就好像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丽女子,让人想要了解的心思欲罢不能。   那种扒到一半,就扒不下去的感觉是很让人郁闷的。没办法,有人开始编故事了。   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憋屈的心情,可能是为了蹭当前的热度与流量,什么关于【乐正灵宝】不得不说的秘密、关于【昶斐与乐正灵宝】神秘的关系,被写成各种类型的文稿在网上狠狠火了一把。   让不少人总结出两种猜想:猜想一,昶斐与灵宝就是同一个人,但那位传奇的年轻天才是个变态,有异装癖。   猜想二,昶斐与灵宝是姐弟关系,乐正灵宝是乐正家总裁与昶家董事长的长女,所以长相与昶斐相似。   相比起猜想一,更多的人更相信后者一些,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变态,还有异装癖什么的,就算是在如今这个自由度与接受度很高的社会,也有不少人是没法接受的。   如果是反串的话,那当然另算。   问题是,有不少反感昶斐的人,却特别的喜欢灵宝。他们情愿相信灵宝是乐正灵宝,跟昶斐昶荀是三胞胎,或者是比昶斐昶荀还要大上一两岁的姐姐,也不愿意相信她与昶斐那个讨人嫌的是同一个人。   在关于那些秘密的争论中,直接出现了两派的粉丝争论不休。等昶斐早上起来,网上早就炸锅了。   作为当事人的昶斐(♂·正常),可不知道因为一首曲子,一个晚上就产生了无数与那首即兴曲有关系的派别。   他醒来时,感受最多的是一种诡异的力量感,月老眼查看下,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成了一个小型拟天柱。   无数带着淡淡光芒的透明丝线连在他身上,连通在他的心口,直接涌入了在他体内的那一股好像黑洞似得玄力之中。可玄力看上去并不像是单纯把那些力量储存起来。   进入玄中的无形丝线在缠绕融合,眨眼功夫,就与玄中的妖气分庭抗礼了。   昶斐内视得有点呆,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都发生什么事了?那些无形丝线是什么鬼?看上去好像不属于月老线的任何一种啊?   退出内视状态,昶斐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脸颊,在自己房间中转了一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认真将自己检查了一遍,除了忽然多出来的丝线,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昶斐重新坐回自己的床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自己胸膛钱,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过去半小时,眼看昶斐就快要进入冥想状态了,手机短信铃声忽然响了一下。   听设定铃声,这发信息的居然是自己那人渣老爹。   看了一眼窗外,天空还偏着灰色,只有微微泛白的一丝亮光,明显是还没有天亮。   这个时间段,人渣老爹没有来找自己,却发了一条短信…是还没有回家吗?   昶斐有挠了一下脸颊,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人渣老爹,有时候忙起来根本不会回家,可这个点还没有回来,却先给自己发条信息,让昶斐挺好奇。   打开手机,乐正霆禹的来信只有一句话:“这几天呆在家里,不要外出,过年的其他年货我已备齐。”   这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   昶斐挑眉,这段时间他搬回来住,都没有被乐正霆禹主动、亲自!来叮嘱过,现在忽然跑来叮嘱他,真是奇了。   昶斐呵呵了两声,直接回复了一条短信:“我凭什么听你的?”   另一边,正因为网上消息而忙得不可开交的乐正霆禹,忽然听到专属铃声还愣住一下。   这个时间点,正常情况下,寻常孩子都是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他是确认不会因为一个铃声直接惊醒孩子们,才发得消息,就是希望那群孩子在醒来第一时间能看到消息。   谁知道,他才分别把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那个跟他最不对付的儿子反而回信息了。   他都有点怀疑这条消息是不是昶斐亲自回复的了。   迟疑了一下,乐正霆禹还是拿起手机,开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最新消息。   不看还好,这一看,乐正霆禹就想砸手机了,他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就知道这个儿子绝不会让他省心。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编辑出了一条说明信息,就像要发出去,可是总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有问题,又删了重写。反复几次下来,乐正霆禹实在不怎么满意自己想回复给昶斐的消息,最终纠结地找到了自己的秘书。   秘书:“老板?”   乐正霆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处理。”   秘书肃然:“您请说!”   乐正霆禹:“帮我…给我儿子写一封信。”   秘书:“…老板,我刚才好像有点耳聋,没听清楚您在说什么,您能不能再时候一遍?”   乐正霆禹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并且附加上了自己要回复消息的大致内容。   秘书:“…”老板你确认你现在不是在玩笑?!   这一回,轮到秘书纠结了,看着老板专门写下的要求,还有重点强调的事,秘书现在都不觉得之前忙碌的事有多累了。那些活儿能赶得上帮老板作弊写回复信给儿子累吗?   昶斐消息回复后两小时,才收到来自乐正霆禹的消息回复,这会儿天都差不多亮了。   昶斐刚换上外出去公司的衣服,打开手机,映入视线中的,就是一堆的资料。   这些资料一口气全蹦出来,直接将昶斐吓了一跳,仔细去看时,他才发现,这上面写的,全都是关于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资料上的消息,全都跟一件事有关——昨日与毛祈斗音乐的蛮荒女子乐队。   一口气看完这些资料,昶斐的眉头都不自觉一跳一跳的,刚刚迈出玄关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   神识外放出去,昶斐很快就发现了在外面蹲守的记者与某些想要证实什么的无聊人士。   这些人蹲守的还不仅仅只是门口,而是直接呈现出了一个包围的架势。   好在乐正家有赛巴斯安,这位天使自从来了之后,就布置了各种障眼法,防止被人在外面偷窥。   “嗯…”昶斐沉吟了片刻,取出了隐身符往自己身上贴。   不出门?开玩笑!他肯定是还要出门的,只是会换一个方法。   ……………………………………………………   谢谢沉没酱的大力支持~!谢谢一夜酱的月票支持~!   被you酱提醒,发现自己吃书吃得厉害…有些东西不记得又翻不过来…大伙儿如果发现问题,一定要提醒我,我脑子是真的不怎么好使,好多东西没有及时记录就错过去了…另外,陆黎半身的名字…原本的那个我是真忘记了,回头去翻没翻着,以后就叫柳明希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五步:下雪了!   谁会想到,一个晚上的时间,灵宝的名气就超越了不少辛辛苦苦地从最下面一路爬上来的人?   被记者堵门的滋味,昶斐(♂·正常)还是第一次尝到。可惜,记者们注定等不到人。   当他们等了几个小时,却从同事打来的电话中,了解到昶斐已经到公司的消息。   众人都有些懵逼了,莫非昶斐昨天与他的兄弟姊妹逛完街之后,没有回家,直接就去自己公司睡觉了?   这是算准了今天会有大事,所以提前预判,做了防御?   众记者想不通啊,只能匆匆架起他们的设备,开着车,赶去昶斐所在的公司。   可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却又得知对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然后溜之大吉了。   众人又懵逼了,有人猜测,这昶斐是不是长了一只狗鼻子,嗅到了他们会在什么时间到来,所以才提前开溜?   众记者来不及多想,又匆匆赶往昶斐下一个目的地,可惜,好像真的是被算准了,他们又一次错过了。   昶斐就像是在遛狗,遛了那群试图蹲守的人一天,大家最终放弃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蹲守乐正家其他人,结果等重新回到这乐正家,乐正家其他人早趁着他们离开的那个空档,去各自想去的地方了。   赛巴斯安这个管家也无愧于乐正管家的身份,在昶斐离开时,就将别墅中其他人这天的日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记者们发现自己蹲守的目标全溜了,还没有关于他们的线索,顿时悟了。这哪里是昶斐长着狗鼻子?这是他们家有一群实力不弱于记者的反采访职员吧?   专门负责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记者们又气又无奈,今天的时间算是浪费了,他们居然一点收获都没有,怎么能让他们甘心?   大概是被乐正家的人激起了火气,他们准备直接跟昶斐他们打持久战,就不信这一家子还能跟他们拖到过年!   不行!可能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拖延到过年!就算是过年,他们也赖在乐正家附近不走了!   打定主意的记者们彼此对视一眼,似乎达成共识,点点头,还是去准备与乐正家打持久战的准备。   来呀!相互伤害啊!就算过年也别想他们退一步!   ——年三十——   万分难得的暴雪天,别墅外白皑皑一片,昶斐撩开窗帘,不见一人身影,对此相当满足。   “之前是谁跟我打赌说那群记者会一直跟我们耗到过年之后的?”重新拉上窗帘,昶斐笑呵呵地回头,看向客厅中的几位亲人。   昶荀眨了眨眼,目光开始打飘了,吹着口哨,大有跟昶斐装傻到底的准备。   这几天下来,昶斐换了好几个花样来溜记者,梦境游戏的西方节活动,春节的线上线下大活动。   【神舟】的产品更新春节大福利,打折大促销…   哪一个不是让记者觉得昶斐肯定会出现在现场,肯定跑不掉的事件?   可,昶斐偏偏跟他们玩了一手虚拟AR技术,用投影假装自己在现场主持大局,实际上?又不知道溜哪去了。   那部分记者也被昶斐遛得心累了,他们不是其他版块的记者啊,他们是狗仔队啊狗仔队。   能不能给狗仔队一点面子?怎么说他们也是挖明星第一手资料的人好不?能不那么伤害他们吗?   好在,昶斐也不是每次都会利用技术去溜他们,学校正式宣布放假的那天,还是要去参加典礼的。   成绩公布出来时,昶斐依旧是以年级第一的名词,顽固地趴在坚持了半年的首席王座上不下来了。   这就气坏了不少了解考试当天情况的人,MMP的,这货瞎了还能在普通考试中超过他们?确定没有买通学校来给他作弊?确定这货真的是个人?   他们要是知道,昶斐的神舟不同于其他的【神舟】,属于意外结合了神舟的产物,能够在考试时,帮上不少常人无法想象的小忙的话,估计得发疯。   确认这家伙不是制作出神舟,光明正大作弊来的?   好在昶斐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主儿,虽然利用了神舟,但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拼了。   得知自己叕一次考第一,那嘚瑟的小表情就别提了。正好被好不容易守到他们几兄弟的狗仔队给拍了一个正着。   不难猜到,当时好不容易拍到了乐正几兄弟后,那记者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小样儿,真以为他们无法见缝插针,找到机会?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令这些狗仔记者遗憾的是,这不是什么绯闻,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将乐正家几兄弟是学霸的事情放网上宣传宣传?给他们增加增加人气?   谁要那么干啊!不少被遛了几天的记者满心怨念纠结。   虽然他们可以造谣这瞎编,但是他们是有职业操守,有素养的狗仔队!不想成为写真材实料明星八卦新闻的狗仔,不是好狗仔!在没有被社会或是乐正兄弟摧残得不要不要之前,他们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   鬼知道这所知名高校会不会因为事情闹大后,防止新闻影响到他们的升学率,上公众平台澄清,直接打他们脸?   带着纠结的情绪,几个得到了乐正兄弟第一手资料的狗仔记者们选择了待命。   学校还是老一套的演讲、谈话,然后会教室布置其他寒假作业。学生们的生活千篇一律,最多也就是看待昶斐与乐正初的目光复杂无比。   如今乐正初已经当了两个学期的老二了,在那些在前三排名后的学生看来,这比他们还惨。   毕竟人们记忆最深的是第一和第二,没多少人会思考第二有多努力,距离第一只差一步,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有趣,或是幸灾乐祸,啧啧啧…差一点点啊~   不少人面对乐正初时,带着是一种调侃他,同情他的心理,作为第一的昶斐却微微眯了眯眼。   乐正初在很多方面都不比他差,他们分数的差距也不大,考试中需要实力、努力与运气,运气差,考差了落到第二并不稀奇,但不可能每次都能让他得第一。   特别是现在情况,他在来到学校与乐正初一个班开始,就已经和乐正初在同一个起跑线,学习相同的东西了。   他承认他的双商一级棒!学习有方法有技巧,但仔细去观察乐正初,他完全不差,学的东西绝对不少。   应该还可以直接越级,没道理不管哪次考试,都好巧不巧挂在他后面吧?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乐正初是在刻意压成绩,他刻意压低成绩,算准了其他人与自己成绩的距离,适量算错一两道题,让自己挂在他昶斐的后面,不做出头的鸟儿。   昶斐也不戳破,有能力,做出头鸟也没问题,反正身后挂着的万年老二是他的后盾。   这个盾够不够坚实,他就不知道了,能在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帮他顶上去就足够。   剩下的日子很平淡,里世界一方,昶斐借用萧星瑞的名头,彻底将赌彩经营起来。   有内部的人员透露前线战场的情报,萧王府在赌彩中一直是最大的赢家。   再几天,赌彩正式步入正轨,重建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大家都争取在过年之前,能够过一个平安的年。   到年三十,里世界的重建在修道者与强大财富的帮助下完工,而现世界也安稳度过了疯狂被狗仔跟踪的时间段。   三十的前一天下了大雪,在H市这边,这样的大雪真的属于罕见了,三十这天已经在别墅外堆了厚厚一层雪。   乐正文从懂事开始,就很少见到过这么大的雪,很多时候都是从电视上,更北边的方向,才能见识到大雪。   早起见到雪时,她就在兴奋的尖叫,还想起了几天前,空暇时,和哥哥们打的赌。   当时昶斐就猜测今年应该会是下大雪,但在网上调查过资料的昶荀却觉得昶斐瞎说,认定今年也不会下大雪。   乐正文还是希望下雪的,所以站在了昶斐的一边,管他有没有科学依据,她就是想看雪。   至于乐正初…他有点强迫症,感觉这时候需要一点平衡,就站在了昶荀的一边,支持今年不会下雪。   结果昶斐的预感准了,才到年三十,就大雪封山了。   乐正文对于赌注没什么兴趣,她在看到大雪的时候,就兴奋的直跺脚,在赛巴斯安宣布是她与昶斐获胜后,她就欢呼了一声,直接冲出了家门。   结果一出门,直接陷入了一团雪中。   她的个子还是矮了,这一下居然直接陷进雪里,找不到身影了。   要不是乐正家没有普通人,光是找乐正文就要花不少的时间。   赛巴斯安看着在雪地中,将自家小妹从雪里刨出来的仨兄弟,有点可惜乐正霆禹与昶俜没有回来。   乐正霆禹有了昶斐这个儿子不断在商界刷存在感,地位如日中天,不少人都想着通过乐正霆禹来认识昶斐。   乐正霆禹借着这机会,发展人脉,公司业务发展迅猛,今天都还有几场酒宴需要参加。   以乐正霆禹的性格来算,大概会推掉晚上的酒宴,邀昶俜回来,与他和孩子们一并过个团圆年。   但这并不是一整天的相陪,还是让赛巴斯安深表遗憾。   ………………………………………………   关于you酱的两个问题,陆黎一直是女高,昶荀在KF,但不合群,这些都没具体去描写了,重点放在其他方面,就忽略了关于他们的刻画…   听小冰与NTNG酱的话,我才注意到,的确快500W字了,至于1000W字…咱们暂时不做考虑,毕竟我记性不好,写得太长一些东西都要被我彻底吃掉了,我就填坑,把坑都填完就可以撤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六步:你确定这是打雪仗?   年三十意外下了大雪,乐正文无疑是最兴奋的那个,跑到院子里就开始堆雪人。   修真界四季长春,昶荀从懂事开始,就很少见到雪,更别说是堆雪人,打雪仗了。   乐正文既然想堆雪人,为了不丢面子,昶荀以帮助小妹作为借口,在一旁笨拙地帮乐正文堆起雪人来。   昶斐(♂·正常)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时间还早,他或是其他兄弟妹妹邀请的人都要等早十点之后才来乐正别墅做客了。既然如此,趁现在还有时间,制造点惊喜好了。   昶斐扫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大雪,很难得地将月老小册脱了下来,还顺手取出了神农尺:“你们要是可以让自己的本体变化,那就变成人来跟我们一起玩。”   被他分别摆放在地上的神农尺、月老小册上面金光一闪,两个看上去已经有六七岁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两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是神农尺,女孩是月老小册。   两人的长相很可爱,与年幼时的昶斐有五成相似,他们穿着红色的儿童羽绒服,头发都是半长不短的。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对视一眼,竟整齐地摆出了无奈地表情:“说吧!你想让我们干嘛?”   “嗯…你们看过未来某猫回到现代,帮助自己主人的祖先改变悲惨命运的故事吗?”   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又彼此看了一眼,不妙的预感由心底而生,“你别告诉我们,你现在想做某漫画中的行为!”   “不愧是我的搭档们,被你们猜中了!没错,我准备创造一个雪上乐园…”   话还没说完,月老小册与神农尺已经换回本体模样。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嘛?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变回去也没用。”昶斐表情变得有些危险了。   “这种事被找我,都动手能力不行!”月老小册闷声闷气地回答,摆明不跟昶斐一起丢人现眼。   “我也不擅长。”神农尺也紧跟着回答,语气比月老小册真诚与无奈多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被乐正世家的人困在屋子里的,从千年前开始,你们就没有给我提供足够我思考与行动的灵力,我是老古董,您让我摆弄这些,我真心摆弄不来,您开始另请高明吧!”   昶斐翻了个白眼:“你们顾忌那么多干嘛?像我弟弟妹妹那样做就行了啊!你们权当是在玩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们做到我老弟老妹一半的程度,我就满足了。”   一听昶斐要求不高,两器灵有点疑惑,昶斐这是转性了?居然没有要求什么高难度的行动?   见昶斐掏出一个长方体模具,月老小册与神农尺更加茫然了,看上去…似乎真不打算刁难他们?   “就问你们一句话,玩不玩?不玩的话也没关系。”昶斐将两个长方体模具摆在地上,最后问了一次。   看这个模具似乎是用来装雪和固定雪的,难度系数好像还真不大,两法宝立刻又变成了人类外形。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月老小册问了一句,她这说法,基本已经等同于默认帮忙了。   “哦,不难,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你们只需要做得有我弟妹一半好就行了,你可以看看他们怎么做的。”   昶斐说着,朝乐正文与昶荀的方向指过去,两器灵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半座城堡。   城堡是用冰砖建立起来的,在门口,还有一名用雪制作出的冰人,从冰人那清晰的五官,不难看出那做的是乐正文,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被雕刻出来了!   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怎么就把雪弄成冰了!这特么是在堆雪人?尼玛这是在玩雪?!   俩器灵孩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了,是他们太天真了,完全低估了乐正兄妹的实力!   “好了,别愣着了,我们可是神仙与千年器灵,经历过严格的上天筛选,得到了万中无一的才能,不到实在特殊的情况,怎么能输给修真者呢?”   月老小册&神农尺:“…”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他们竟觉得无言以对!   这苦力的命运看来是逃不掉了,想想他们是昶斐这家伙的器灵,多操点心好像也属于正常现象…   两器灵认命了,开始跑前跑后地帮昶斐处理那些雪,将雪弄成冰砖。   昶斐完全没有将堆砌冰形建筑的任务全丢给月老小册和神农尺。他看着雪白还没燃上多少灰色的雪,意识有点飘飞,他蹲下身,将没有戴手套的双手伸入雪中。   雪很凉,让昶斐想起初见小白时,趴在雪中的感觉。   除了前世和回溯,他这一生应该是第一次见识能够直接把小文盖住的雪。   这是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真正意义上大雪了吧?   总有一种古怪说不清什么感觉的复杂情绪在昶斐心中打着转儿,昶斐实在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   捏了捏手中的雪,很软很糯很冰,不是那种偏硬的雪,总觉得像什么…又想不起来,或许…还能用来做成冰沙?   昶斐想了想,思路直接飘到了其他地方,丢下手中的雪,跑会了自己即将搭建冰屋的临时基地所在。   两个小时后,赛巴斯安录下了别墅院子中的精美艺术品,编辑成彩信发送给了一个晚上没休息的乐正霆禹。   刚从一场宴会大厅出来的乐正霆禹,一直都在留意自己手机,随时随地做好接收赛巴斯安传来的“坏消息”。   他不相信自己那几个子女会安稳呆在家里等他与昶俜回去。肯定不会安分,肯定会出去惹火。   乐正霆禹一直想,一直担心,消息一来,他就更担心了,一把抓起手机点开查看。   可映入眼中的不是昶斐带坏他其他子女,到处捣乱的信息,居然是…玩雪?   看到短视频中,发出或得意、或无奈、或开心的笑声的子女,乐正霆禹有些烦躁的心瞬间安定了。   他紧绷的一张脸总算是松懈下来,脸上不自觉扬起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回复了一条消息,“不错,挺漂亮,不愧是我的孩子!帮我看着他们一点,别让他们感冒了。”   赛巴斯安原本还在想,乐正霆禹看到录像,会不会震惊,正常小孩可干不出几小时做两座城堡的壮举。   结果孩子父亲心还甄不是一般的大,神特么的「不错,挺漂亮,不愧是我的孩子」哦!   到底是他们东西方文化差异太差,还是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主儿?   小孩这幅模样,莫非不是后天造成,而是父母遗传?   摇了摇脑袋,管家自觉自己只是一位普通的天使,将乐正霆禹的话传递给了乐正初与乐正文。   至于赛巴斯安为什么不告诉昶氏两兄弟…这两人的性格,总觉得告诉他们,他们非但不会高兴,大概会惹事。   听到父亲的夸赞,乐正文是兴奋的,把自己的心情一股脑儿的劝说了,什么好开心,好有趣,爹地快回来跟他们一起玩什么的。   乐正初比起这个妹妹就要沉稳得多,他很快收敛了自己开心的情绪,非常中规中矩地做了回应。表示自己会做好哥哥,照顾好自己的弟妹们,让他们没机会惹事捣乱。   好哥哥啊…但赛巴斯安认定乐正初管不住双生子。   时间快到九点时,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乐正文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因为没想到今天会那么大的雪,对方家里人担心路不好走,开车过来可能会出事故,所以不来了。   小文的好心情顿时被打击到了,她有些低落地看了一眼雪地,还是表示了理解:“没事…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可能会下雪的问题…嗯…没关系,等雪融了再约!”   挂断电话,乐正文抿了抿嘴,看着院子里的城堡和城堡门口的各种动漫人物的冰雕,深吸一口气,掩去了眼中的寂寞,又跑回到了自己与昶荀所在的城堡中。   在昶斐的提议下,四兄妹决定分成两派打雪仗。   乐正初也难得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决定与昶斐联手攻陷对面城堡的阵营。   “…对面没有建立护栏,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去下方吸引敌方火力,你偷偷溜去后方突袭!抓住小文,我们就差不多赢了!”昶斐建立的城堡中,乐正初一脸认真地做出战术布置,听得躲一旁偷偷录像的赛巴斯安脸颊直抽。   初少爷这…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嗯…你的方案不错,但我们要是全部去了那边,我们的阵营就会全面失守,以昶荀的性子,他可能会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可能性,他不会原地等着你去叫阵,他应该会直接冲到我们这边来叫板,而且,肯定不会是要挑战你,而是要挑战我,我没有机会溜去他们的城堡去,一旦我去了,不出来,他就会发现异常,及时赶回去救援。”   “第二种可能性,以小文的性子,她可能会让昶荀在城堡里面守着,她要过来很我们打雪仗,真要打,她一定会抓住我们的软肋,让我们丧失主动性,到那个时候,你是跟她打雪仗?还是不跟她打?”   正当赛巴斯安想着乐正初太严肃了,结果昶斐有一本正经地做出分析,让赛巴斯安瞬间有种错觉。   这…这上帝的真是在打雪仗?   ……………………………………………………   you酱你说雪地中上清与小白的对话是哪一集来着?时间过去得太久,我都记不得了…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七步:雪仗怎么打?   一场过年前夕的大雪,导致了交通堵塞的同时,也给不少孩子提供了玩闹的机会。   足够的雪让不少孩子都机会出门玩雪,在昶斐(♂·正常)几兄妹在家门口打雪仗时,住在附近别墅的同龄人也看得心痒难耐。   再三恳求了家长之后,总算被放出了“鸟笼”,不少人凑到乐正别墅附近围观,其中就有一些是昶氏兄弟生日宴上遇到的那些少年少女们。   乐正兄妹们还在分两派想着如何击败对方,征服对方的城堡,就听到了模拟敲门的响声。   昶斐呆了一下,从城堡三楼探出个头来,看到了自己之前在生日派对上见过的熟人,不禁眨了眨眼。   张了半天嘴,只尴尬地笑了一下:“啊…是你啊…”   “我叫张霁。”被他盯了半天的其中一名少年笑了笑。   会在别墅区的基本都不是寻常的孩子,经历的与见识的原比同龄孩子多,要是连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那不是变成被人使唤的枪杆子,那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   可是在豪门中,被保护得太好的,注定未来保护者不在后,最先被人打压。   而在昶氏兄弟的生日宴会上,会去找昶斐聊天的,又都是一群跟自己父母的关系并不太好的富二代或是富三代。   没有家长的保护,他们遇到的挫折就比其他生在豪门的子女更加多。会去思考的事也会更多。   他看昶斐还在那边露出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就有点好笑:“我就是那个在没了亲生母亲,又被小我五岁的弟弟陷害成容不下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恶哥哥的那个。”   在昶斐的生日派对上,有不少同龄人都说了各自在家族中的遭遇,昶斐一听对方这么个自我介绍法,顿时想起了对方是谁:“哦哦,是你啊!你现在的长相跟你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啊?我怎么记得你眼睛没那么大?”   张霁:“那是被画出来的,因为某个女人说,我的模样太丑,就需要化妆多掩盖掩盖。”   “这叫丑?”昶斐的表情古怪了,张霁的脸是偏圆的,他的眼也是偏圆的,整体模样绝算上丑,顶多就是有点胖,这甚至都不能说是肥胖,只是看着比同龄的少年壮实。   他在酒宴上那一次,眼睛被化成细长的眼,那模样绝对比不上现在这幅模样。   对方底子好,那次也不让人觉得丑,只是昶斐明白违和感在哪里了。原本配合脸庞,显得端整的五官,那样化妆一下,就显得不协调了,估计看着没有人会觉得舒服。   昶斐不禁摇头:“看样子你在家里很不受待见啊?”   张霁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不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才十七岁。”   昶斐知道他是在暗示什么,不多问,看向其他少年少女,这些人跟当初酒宴上见到的有不小的区别。   昶斐看他们的模样,都觉得眼熟,可就是对不上号,叫不上名字,只能挠了挠脸颊:“那啥,要来跟我们打雪仗吗?”   “就等你这句话!”张霁狡诈地嘿嘿笑了一声,就灵活地爬到了城墙上,其他的少年人则通过大门,鱼贯如入,跟昶斐没有丝毫客气的。   当初在宴会上,他们就差不多知道彼此什么性格了,中途也因为同盟会的关系,隔着手机与电脑,彼此互帮互助地处理了不少事。   如今再见面,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么生分了。   这样的现象同样发生在昶荀与乐正文那边,不过与他们有联系的少年人的性格与经历也明显有很大区别。   和昶荀与乐正文相处得比较好的,基本都是家庭背景简单,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   那类少年人更多操心的是成绩、学习、各方面才能培养、修养、内涵等问题的。为了继承家族产业,他们需要主动话技,才艺培养,这类人从小就被人期待着长大,他们身上的压力与昶斐一方又有非常明显得不同。   正因为需要跟父母辈的人做交流,又要防止被带笼子下套,还要地方可能存在的绑架威胁,保证学业,又得保证不丢脸,他们时时刻刻都要保证举止得体。   在这个别墅区中,与乐正文较好的,基本都是放假也需要去舞蹈班、绘画板、唱诗班学习的女生。   好不容易放假,街道瘫痪,她们总算能好好玩一天了。   和昶荀打交道的那群少年,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说话都不露多少口风,优雅得让昶荀感觉他们很像机器。就跟乐正初似的,高高在上,却有有种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感觉。   在昶荀这边的少年,其实也是很期待与他们玩耍的。可是考虑到躲在暗处观察他们言行的人,他们又丝毫不敢大意,就算是在乐正文与昶荀的“城堡”门口,也表现得像一个即将到某人家摆放的优雅绅士。   昶斐等人要是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这帮子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虚伪。   可惜他不在这边,但他在对面,在得到了一堆帮手之后,他不自觉就膨胀了。如今人手够多,还顾忌个喵!   不要怂,制作雪球,冲上去,就是干!   昶荀都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这边的少年少女们多说上两句话,雪球就以抛物线的方式,跃过尖顶,啪叽一下,直接落在其中一名少年抬起头的脸上。   那名少年整张脸被糊,默默地伸手进兜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慢吞吞擦去脸上的雪,刚折叠起手帕,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准备再开口,就见无数雪球落下。   “来呀!昶荀!小文!开战啊!我现在有帮手了!看你们两人有什么本事占领我的城堡!Hiahiahiahia~”   在昶荀那边的少年少女们慌乱躲闪时,昶斐那嚣张邪恶的话语,通过神舟纳米技术转化的喇叭传了过来。   昶荀一方的少年少女们的脑门,不自觉爆起了青筋。   这人说话怎么听上去那么欠揍?好像揍死他!   不行不行…要风度…要优雅…   一群年轻人好不容易压住自己即将爆发的火气,对面又传来了昶斐的声音:“昶荀,小文,乖乖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地抵抗了!反正…你们再怎么抵抗也赢不了我们的!我们人多!就是欺负人少的!”   可奥!这人卑鄙还卑得那么明目张胆的!还欺负弱小!在任由他嚣张下去,就违背自己的正义精神了!   昶荀与乐正文一方的年轻人们听不下去了,齐刷刷站了出来。   人少?呵呵…不存在的!有种来战啊!   ………………………………………………   哦哦,谢谢you酱关于前文的提醒!   谢谢四叶草酱与铭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喵酱的大力支持~!你是想要昶斐的情商?还是想要他的智商?   嗯?我不知道NTNG酱你在说什么(装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八步:哎呀啥时候来的?   一场“战争”的号角,因为昶斐(♂·正常)的恶意挑衅,被拉响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外人路过别墅区位于乐正别墅的位置,一定会看到满天的雪球你来我往的丢着。   城堡下方,有不少人堆砌起了防御墙,一边匍匐前进,一边朝对面丢雪球,还能时不时听到有少年人还未变声知吆喝声:“快快快!我们已经快到提防防御墙下方!上面的攻击再猛烈一些!”   “丢高点丢高点!别砸到自己人了!”   “那不是自己人!别被敌人迷惑了!往我们的位置砸!掩护我们!”声音不断,乍听上去,怎么那么惨烈呢?   赛巴斯安开启了神舟的专业直播录像功能,举着神舟,在面无表情,非常专业的拍摄着现场的场景。   他决定了,要把这一场战役修改成画面宏伟的小电影。   活了几千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有气势的…小打小闹!完美结合了战争与游戏的双重特色,让人感觉到认真的同时,还意识到这是一场小小的游戏。   幼稚之余,带着一份少年人强装成熟的特色!嗯…好!   这大概才是东方的少年人玩游戏的真谛!他以前太局限于东方非传统家庭的子女教育方式,忽略了真正寻常传统家庭的子女应该具有什么样的表现了!   赛巴斯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一边录像,一边不忘记录自己的感悟。   最终,两边城堡大门都被击破,但昶斐一方机智地选择了将他们城堡的旗子藏起来了,趁着敌人发现隐藏在雪墙中的旗子一角,攻击墙面取旗的功夫,与乐正初以酷跑的方式,跃下他们的城堡,直冲上了昶荀与乐正文的城堡。   他们不从内部突破,反而沿着城堡外壁翻滚跳跃,灵活得跟猴子似得。   昶荀一方虽然有人反应过来,可是看着旗子近在眼前,直接放弃太可惜,回头未必就真能赶上,索性加快速度攻击疑似塞入了旗子的墙面。   等昶荀一方的人破开墙面时,昶斐与乐正初也已经赶到乐正文插旗所在,一把拔掉了敌方旗子。   而昶荀这边,看到只有旗子一个角的破布,顿时明白自己一行被耍了,回头看到高举两面旗子,笑嘻嘻地在对面跟他们挥手的昶斐,直呼卑鄙。   赛巴斯安全程录下这一场雪仗经过,将视频文件发了一份给乐正霆禹,让这位这父亲也能跟着他们一起乐呵下。   而他已经着手去研究如何将这一场雪仗用电脑特效加工,弄成一部有趣的小电影了。   “你们看上去玩得很开心?”在第二局开始之前,刚挖了一个小坑,决定制造一个雪通道的昶斐听到了也熟悉的声音,脚下一滑,差点被头上的雪给埋了。   后退着爬出小坑,昶斐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轻薄羽绒服的陆黎,对方似笑非笑看着他,总让昶斐有种对方正在看自己乐子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昶斐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看着面前的少女,莫名有点局促。   “十点来的,不是约好这个时间吗?”陆黎回答。   昶斐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昶斐更尴尬了:“原来你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了吗?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看你正到关键时刻,战场上的战局瞬息万变,我招呼你一声,你们可能满盘皆输。所以,为了保证你能赢,我就稍等一下好了。”   昶斐:“…陆黎,我们这是在玩…”   陆黎:“嗯,玩也要认真的去玩。”   昶斐:“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喂!什么叫玩也要认真的去玩啊喂…”少年脑门黑线了。   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莫须有的汗,昶斐干笑了两声:“那啥,你现在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   “打雪仗吗?”陆黎看了看正在做第二局战役的一群人,拒绝道,“不了,我怕你会输得毫无悬念。”   昶斐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厚颜无耻了,但陆黎表现出的都不能算是厚颜无耻了…   这人是真自信啊有木有…看那笑容,明明是带着强烈调侃的笑意,可她的话怎么就那么让人相信呢?   “那算了,我也累了,让他们先去折腾吧!反正乐正初一个人也能对付小文与昶荀带领的人。”   昶斐决定还是不要让自己太过于丢脸了,挠了挠脸颊,非常识趣地退出了战场。   没了昶斐这位“卑鄙小人”的搅和,新一局的雪仗打得稳定多了。   可惜,这群人还是错估了乐正初的实力与狡诈程度。他从小可是跟着乐正霆禹混的。   不说乐正世家精英教育的方式被乐正霆禹借鉴了一部分,用自己这继承人儿子做了实验,光是乐正初觉醒玉清,渐渐想起不少不属于他的记忆,就让他更为老练。   如果说以前的乐正初不屑于玩阴谋,那现在的乐正初…阴谋?那不是战术的一种吗?既然有其存在的价值,那为什么不用?他不光要用阴谋,还要用阳谋。   没了昶斐从中斡旋,第二场的雪仗成为了乐正初锻炼自身的磨刀石,不只是敌方输得没了脾气,就连己方在打完之后,后知后觉意识到乐正初布置背后的隐秘,一个个都瑟瑟发抖起来。   “真该庆幸这只是一场雪仗。”坐在别墅门口与昶斐一起围观完第二场的陆黎都不由感慨了一声。   昶斐笑得幸灾乐祸:“那群家伙还以为我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怜啊,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大魔王不是我。”   输掉了两场,昶荀一方反而越战越勇了,乐正初终究留了一手,没有以绝对的实力去碾压那群同龄人,让小文一方的人每次的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就赢了!   这也导致了他们开始反复向乐正初挑战,就连指挥官也从乐正文与昶荀换了其他的人。   乐正文玩了两场也累了,发现陆黎来了,就兴冲冲地跑到自己二哥与陆黎之间,跟他们一起谈论起第三局。   昶荀跟乐正初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看两场下来,就清楚意识到自己与乐正初、昶斐的差距,没有在继续找乐正初来自取其辱。   原本应该是最不乐意参加打雪仗的乐正初,却很难的地从这一场打雪仗中找到了学习与成长的空间,对方要战,他就多尝试几种战术好了。   “哪怕只是小小的游戏,都能被乐正初用作学习,我也是服了。”昶斐在别墅门口吃着糖果,玩着手机,看到乐正初的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一次比一次解决得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学习?”小文原本还看着好玩,每次自己那边的人,好像都距离自己哥哥差一步,结果每次都输那一步,每次都看得小文咯咯笑个不停,还会在一旁抓雪做成雪球在两边捣乱骚扰一下。忽然听到昶斐一声感慨,小文还在茫然。   她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陆黎从自己的储物物品中取出了书籍,悠闲坐在摆放到门口的懒人沙发中,头都没有抬地说道:“就是有些太欺负人了。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了,那群人意识不到自己与乐正初真实的差距在哪里。”   乐正文懵懂地跑到昶斐与陆黎身边,在其他放在方面的椅子上坐下,茫然问:“二哥,陆黎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小文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小文一提问,不管是昶斐还是陆黎,都齐齐挑了一下眉头,昶斐目光从手机上挪开,那双眼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两个城堡与对峙双方,又收回了目光,“你的那群小伙伴根本不知道你大哥有多强,他们不管打多少场,都赢不了,而且因为差距太大了,他们甚至看不出双方差距。”   陆黎这个时候也将目光从书本上挪开了,取下眼镜,看向院子,摇了摇头,叹息:“真可怜啊…”   乐正文似懂非懂的,但是有句话她听懂了,也非常的赞同:“嗯!大哥超级厉害的!”   说完,看了一眼昶斐翻着白眼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二哥和陆黎姐姐也超级厉害的!”   “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是顺带的?”昶斐嘴角抽抽,小文的话让他很想吐槽来着。   昶斐想起刚才陆黎说的话,脸上立刻换上了戏谑表情:“欸,陆黎,你要是跟乐正初打雪仗的话,谁会赢?”   陆黎默默看了一眼昶斐,收回了目光,“如果沙雪来了的话,他一定会输。你也是。”   昶斐被这突如其来一刀插得好像心口都有冬日的冷风漏进来,他忍不住捂脸:“对不起我错了。”   众人玩闹到中午,天上的小雪又开始变大了,众人玩闹了一番,也饿了,纷纷返回了自己家中。   乐正别墅今天只迎来了一位客人,对方能来,还是因为她并不是普通人的缘故。   因为有陆黎的参与,让乐正文之前的失落感减轻了不少,一直跟着陆黎身边做他的小跟班。   两个女孩在那边窃窃私语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昶斐都感觉到那两女孩的目光不断在他身上扫视了。   可他懒得去管,他已经开始撸起袖子,将月老商铺中购买来的灵谷磨出的面粉拿出来了。   过年要干什么?包饺子,吃饺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啊!   ……………………………………………………   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NTNG酱才攒200章啊,我第三卷都还没有写完…   谢谢风筝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四百九十九步:包饺子   中午十二点左右,打雪仗的少年与儿童也纷纷地返回自己家,乐正家的主人们与客人自然不会连饭都不吃地继续他们的“游戏”。   管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美食,但他没想到昶斐居然会准备面粉,看架势,似乎并不急着吃午餐。   原本还想要按照往常过年一样吃午餐的小文,看到昶斐去了厨房没出来,就好奇了。   她的三个哥哥中,昶斐毫无疑问是花样最多的人,过年搞点事,完全在小文意料之中。   小文没想过的是,自己这位哥哥选择搞事的时间居然会直接选到中午。   小心翼翼凑到厨房,昶斐看到了在厨房中央长方桌前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的二哥,小小声地喊了一句:“二哥…”   “嗯?”昶斐闻声侧身回头,看到乐正文暗中窥视的小脑袋,“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二哥你在做什么?”小文继续窥视中,有了昶斐侧身,她也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那是面粉,她知道,以前到厨房来的时候,也见过厨师长使用面粉做一些东西,那似乎是做甜点的材料!   一想到二哥居然会做甜点,啊不,是准备做甜点,小文就崇拜得不要不要的,甜点对她来说,一直是个大诱惑!   昶斐对上乐正文亮晶晶的双眼,不清楚她在想什么,隐约感觉对方可能存在某种误会。   他想挠挠脸颊,看到沾满了和水面粉的手,又将自己的手给放回打蛋盆里了,嘴上回答:“我准备…包饺子。”   “饺子?”乐正文想了一点,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街边长得白白的,跟虾米似的东西了。   她不自觉失望地噘起了小嘴:“哦…这样啊…”   女孩情绪变化太大,大到昶斐都有点意外了:“你不喜欢吃饺子?”   “也算不上不喜欢啦…只是…饺子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用没有味道的皮加一点肉吗?”   乐正文有些扭捏,她长这么大,就吃过一次饺子,那还是很小时候,缠着爹地买的。   现在长大了,她都不记得那是什么味道了,她只记得,饺子一点都不好吃,她吃了一个,都没有吃第二个。   昶斐在一旁挑了一下眉头:“那你吃的应该是蒸饺。”   “蒸饺?”乐正文茫然,她对饺子没有研究,“饺子还有其他口味的吗?”   昶斐瞄了一眼小文,还有在她后面用神识窥视的那几人,眯了眯眼:“其他地方饺子有多少种口味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自己动手做的饺子倒是有几种分类。”   小文的好奇心被昶斐调动起来了,“分类?”   “对啊,大类分两种,甜的和咸的。甜的以杂粮蜜枣水果那类的馅料为主。咸的以各种动物肉搭配各种蔬菜馅料为主。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吃咸味的,所以甜味的做得都比较少,你要是想吃甜味的,我可以让赛巴斯安再去准备一些甜味的馅料。”   乐正文来了兴趣,不再继续躲在墙壁后面暗中窥视了,她凑到了桌子前,踮脚看着昶斐在桌上和面,忍不住伸出小手,在面团上戳了戳,“好硬哦!”   “我加了蛋清,所以相对来说硬一些,不过口感会更好一些,当然,待会儿还要用湿布盖住,等待一段时间,增加点湿度。面团中也可以加点白醋…”   有乐正文在一旁搭话,昶斐也来了兴致,一边做,一边给小文讲解一些包饺子的小经验。   赛巴斯安按吩咐交代下去后,就在一旁露出慈母一般的微笑,拍摄着厨房的这一幕,这样看上去非常反温馨啊…对啊…这才是他所追寻的人类的幸福啊…   才不是那种有钱后,自然而然就幸福的说法能比的!   赛巴斯安感觉自己总算是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幸福了,对比往年过年的所见,心里面舒服极了。   见昶斐与小文在那边忙碌,忘记吃饭的事了,陆黎率先告了一声罪,就在厨房门口靠着墙围观起来。   她的嘴角不自觉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有些羡慕,也有些寂寥,并没有参与到昶斐与小文之中。   乐正初在家中已经习惯定点一家子一起坐在饭桌前吃饭了,父亲不在也就算了,小文现在也不在,让他很不习惯,在座位上等了片刻,也猜测到小文与昶斐的状态,可能短时间里也不会过来吃饭了。   皱了皱眉头,他与昶荀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站起身来了,俩兄弟抬头对视,昶荀看到了乐正初眼中的疑惑,他尴尬地笑了笑,“我…过去看看…?”   “一起去吧!”乐正初没有反对,反而提议一起过去。   昶荀干笑两声,点了点头,跟乐正初一起来到厨房。   神识旁观与现场直观是存在很大区别的,昶荀看到昶斐在桌子前教小文包饺子,就有点恍惚。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你…还记得饺子是怎么包的?”   声音来得很突兀,昶斐愣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了有点不在状态的昶荀,目光闪了闪,重新转回脑袋。   “怎么不记得?从我懂事开始,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自己包饺子,然后吃饺子。如果吃到了带有硬币的饺子…”   “那就代表这一年运气最好的是谁。并且可以得到一个超大的红包…”昶荀接上了昶斐没说完的话。   这是当年过年时,昶俜经常在俩兄弟耳边念叨的话。   虽然听上去很像是在骗小孩子,每次给他们的红包,也都会收回放入为他们开设的银行卡账户上,但两兄弟都记住了那些话,就算是昶俜骗人的,可每次过年,都会忍不住让他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经历。   住在不算大的小家中,就算过年,吃的也是最简单的辣椒炒肉,但是最不会少的,就是包饺子了。   韭菜鸡蛋,芹菜猪肉,牛肉芥菜…那时候,只有饺子馅儿是多种多样的,是可以任由他们选择,是可以无论吃多少都可以的。   亲手和面、擀皮、剁馅、包饺子,每一个步骤昶斐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被抛弃之后的每一次过年,他都不会忘记在这一天做他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   而昶荀,在修真界中没了娘亲经常在他身边陪伴,修炼没有年月之分,也过年在修真者看来没有多少分量。   昶荀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年了,年三十的那一天,比起呆在自己的家族中,他更喜欢去闹市区,购买各种吃的,然后一个人坐在店子里,感受其他桌那边的热闹,假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多久没有再像现在这样,能够一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了呢?昶斐与昶荀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这个疑问。   昶荀走到了桌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昶斐看了他一眼,考虑到对方可能已经很久没包过饺子了,将擀面的活儿丢给他了,他则选择包饺子。   昶荀也无愧修真者的实力,身体协调很好,之后的擀面并没有昶斐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每个面皮的厚度都属适中,不会太薄也不会太厚。   昶斐试着包了一个饺子,看了两眼,捏紧了饺子的开口处,中肯评价:“嗯…不错,没有薄到包不住馅料。”   昶荀翻了一个白眼,手上的动作飞花似得,几下就擀出了好几张饺子皮,还附送了昶斐一个挑衅眼神。   昶斐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太熟悉了啊喂,这家伙是在跟自己比,看是他擀皮快,还是自己包饺子快!   昶斐“呵呵”地笑了两声,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摆开架势,大有跟昶荀一战高下的打算!   结果一低头,刚伸出手去,就发现自己面前一张饺子皮被一只小手给顺走了。   顺着那只手看去,小文正舔着嘴巴,饶有兴趣地模仿昶斐刚才包饺子的手法去捏饺子皮。   小文非常注意分量的挖了一勺馅料,放到饺子皮上,翻叠饺子皮,用力捏了捏开口处,一个软趴趴,坐不起来的饺子就出现在了小文的手中。   昶氏双胞胎看了半晌,迅速捂住嘴巴将脑袋偏开了。   这饺子…真是长得太…太个性了…嗯!   陆黎在一旁看得好笑,双胞胎不愧是双胞胎,在某些方面采取的行动真一致。   乐正初来到弟妹们身边,没有贸然做出任何行动。特别是看到昶斐两兄弟几乎一模一样的反应后,他刚刚伸出的手迅速缩回。带着某种探究的味道,小心翼翼地先围观。   小文看到双胞胎哥哥们的反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有点掩饰地挠了挠脑袋,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刚…刚刚那是失误…小文以前没包过,就是…就是…先试试…”   “没事,包得比你昶荀第一次包的时候好多了!”昶斐把笑声硬生生咽回肚里,一本正经地说道。   昶荀鄙视地斜睨了昶斐一眼,却这没法说出跟昶斐差不多的话,因为第一次包饺子的时候,昶斐是负责擀面皮的,之后昶斐包饺子从一开始就包的比他好。   他严重怀疑,昶斐那个时候就在耍心眼,准备观察好了如何包饺子,才会开始在他面前炫耀!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抨击的地方!   “小文,你二哥当初第一次擀皮擀得我连饺子都包不好了!”   昶斐闻言瞪向昶荀,这人脏水泼的,直接把他自己包饺子不好的锅都甩他头上来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步:我的家人就是你的…   因为昶氏兄弟小时候包过饺子,昶斐(♂·正常)又是一个爱在过年吃饺子的人,在他们的指挥与教导下,原本就特别聪明的乐正初与乐正文技术很快就上升了。   原本乐正文软趴趴的饺子,很快就能坐起来了。   而在一旁假装自己没兴趣,就围观一下的乐正初,在围观了半小时之后,也很快上了手。   昶荀在一旁看了一眼乐正初包的饺子,居然完全模仿了昶斐包饺子的手法,就连饺子的外形都包地跟昶斐一样。   昶荀不由撇了撇嘴,狠狠地鄙视乐正初与昶斐一把,继续把自己包饺子包得不好的锅往昶斐头上扣。   因为有三人包饺子,昶荀明显感觉到吃力,擀面可是需要巧劲儿的,他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但速度上完全追不上三个人联手包饺子,饺子皮都要供不应求了。   “你行不行啊?怎么擀得那么慢啊?”昶斐在一旁一边偷看,一边加快包饺子的速度,戏谑之色尽显无疑。   “你行你上!”昶荀擀面擀得手酸得要死,换其他人家里,可没有谁有本事一分钟擀三十张面皮的。   他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可就是架不住在场三人包饺子的速度,昶荀也注意到了昶斐故意加快了速度,看着桌子上没有面皮了,才故意来揶揄自己。   估计目的就是为了报刚才的甩锅之仇。可心里面清楚归清楚,昶荀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   “行行行,不行的退下,还我这个厉害的来。”昶斐笑得更得意了,简直就像是在故意等昶荀说那句话。   昶荀更气了,昶斐摆明故意挑衅他,然后狠狠地落他面子,就没有见过昶斐这么讨厌的家伙!   昶荀一甩手中的面团,哼了一声:“行!就看看你这个厉害的能厉害多长时间!”   他已经做好包饺子的打算,待会儿他就拼命包,然后反过来把昶斐嘲笑一顿!   事实上,昶荀的想法是很好的,就是在实行上出了点问题,昶斐完全就不是把面团切成一小个一小个的面团,然后再擀成一张张饺子皮,他是直接玩花似得把整个面皮甩起来,然后利用任何一个修真者都能轻易掌握的基础刀法,在一整张薄面皮飞在半空的时候,就刷刷几下把面皮分成一份份的了。   这分量不少,足有五六十张,被整整齐齐罗列得跟机印出来的似的。这时间计算一下,都还没有一分钟…   昶荀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话:“你…你作弊啊!”   “作什么弊?”昶斐茫然,“没规定擀面皮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擀吧?”   “那你这样我也可以啊!”昶荀都要摔饺子了。   “可是你没想到啊?怪我咯?”昶斐无辜地耸了耸肩,已经重新坐下来包起饺子来。   他不会一口气擀太多面皮,不然干了就不好包饺子了。   昶荀憋得慌,回想起来,是自己太局限于过去包饺子的方式了,既然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干嘛要按普通方式来?   暗自恼火了一下自己的盲目,昶荀很快进入认真工作模式,好歹是当初跟在昶俜身边,专门复杂包饺子的那个。   昶荀包出来的饺子,是昶斐的饺子没有办法比较的,他的饺子不但能够坐起来,外形还特别的精美。   可能是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昶荀包饺子,什么样的花样他都试了一遍,看得小文连连惊叹。   昶斐在这方面比不过他,看看饺子数量差不多够别墅区附近不少邻居享用了,也不再继续跟昶荀比赛。   他转头看向门边,陆黎静静看着这边。他有点好奇地凑过去了:“你在那边看了半天,学到我的技术了吗?”   “我会包饺子。”陆黎微笑着陈述了一个事实。   昶斐摆出怀疑眼神,“嗯…是吗?”他不多说,陆黎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昶斐这是故意的,真正想要问她的,估计是…   “我的父母以前节假日就喜欢尝试各种面点。这是我妈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昶斐收回目光,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抱歉…”   陆黎的目光继续看着厨房,“不曾拥有时,感觉别人家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体验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拥有的时候,不曾注意到这到底有多宝贵,总有些不在意这些,身在其中,却感受不到其中的快乐。   拥有却失去之后,才明白这些到底有多么珍贵,如果以后再次得到,大概,才会真正明白该如何去珍惜…   昶斐,你拥有过,也失去过,我相信,如今你再度拥有这些,应该不会再犯什么致命的错误。”   陆黎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昶斐,又好像是在羡慕这昶斐。   昶斐看到了陆黎平静双眼中的复杂情绪,似乎…有着某种说不上来的寂寥感觉。   “你也可以再拥有啊!你可以把我的家人当成你的家人…呃…”昶斐盯着陆黎那副表情,身同感受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不负责任的话。   话一出口,昶斐有点想抽自己两巴掌。可奥啊!真是白痴了啊!朋友的家人怎么能拿来当自己家人看待啊!   正常人都没有办法忘记过去,更不会随随便便任人唯亲!太冒失了啊!该不会…会直接被当成是在挑衅吧?   昶斐懊恼地抬头,直接对上陆黎的双眼,少女双眼清澈璀璨,里面好像带着光芒,与昶斐平日见到的那种深邃神秘有些不同了,但陆黎没有说话,从她的表情中,昶斐也看不出她在听到自己的话时,是什么反应。   “谢谢。”两人对视沉默着,在乐正文一声欢呼声中,陆黎轻声开口道了一声谢,看了一眼乐正文的方向,转身回到了客人应该坐的位置上。   昶斐有点呆呆的,看着陆黎返回自己的位置,脑子里面有点空白,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委婉地表示了拒绝,还是表示了接受?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搞不清楚,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昶斐用力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了脸颊上一丝抽疼,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脸颊划破了。   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鲜血,昶斐无奈地放下手,下意识回头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刚才…陆黎看过去的那一眼…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今日的饺子包得实在多,中途昶荀也没有给昶斐表现自己的机会,他用与昶斐相同的办法去擀皮了。   手工饺子很快堆积了数千个,这根本就不是一家子能够吃完的分量,可当他们回过神注意到这些时,又忍不住笑开了,做多了有怎么样?他们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三兄妹在一旁玩的开心,昶斐却在忐忑不安地时不时转头去瞄陆黎,在中途昶斐其实已经问了陆黎几遍。   问她要不要跟乐正文他们一起包饺子的时候,陆黎在一旁笑着回了一句:“毕竟我只是你请来的客人。”   虽然语气很温和,笑容也很真诚,完全看不出有不开心的感觉,昶斐依旧感觉是不是自己之前说错话了。   他现在可以清晰感受到陆黎与乐正文之间似乎隔了一堵墙,陆黎好像有意地将自己与乐正家隔开了。   她的这个反应与态度让昶斐心里难受得紧,特别是乐正文那边与陆黎之间产生的反差太明显了。   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陆黎…”昶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要说点什么,陆黎却抢先了一步笑道:“昶斐,可能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必须跟你道个歉。”   昶斐懵逼了一下:“我误会什么了?”   “我并没有被过去侵袭,也并没有被孤独侵袭,当初失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让我认清了事实。   我也不是没有家人,我的家人很多,虽然她们都不是人类,但对我来说,依旧是照顾我长大的重要家人。”   昶斐不说话了,陆黎的经历他不是很了解,他与陆黎的正式接触,还是因为红娘们缘故。   那个时候红娘们乱来,差点害死他了。   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暗自感叹一声,昶斐转开脑袋,不再去看陆黎。   可陆黎却歪着头,认真地看着昶斐的侧脸,在昶斐感受到目光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向了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过来的乐正文。   小文对饺子的感想已经转变了,昶荀帮她调出了各种蘸酱,就是用来伴饺子吃的。   那口味比起光是吃蒸饺要美味多了。   小文从厨房到餐厅的这段时间里,就偷吃了三个了。   迎上陆黎帮忙端盘子的手时,她又偷偷蘸酱吃了一个,对上陆黎有些宠溺地看向她的目光,还嘿嘿的偷笑了一声,将食指放在唇边,咧嘴笑着做出了一个噤声手势,似乎在提醒陆黎,不要告诉她的哥哥们。   陆黎点点头,昶斐吹着口哨将目光转开,盯着自己盘子里面的午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只是他有这种掩饰性的反应,就连另外三位,都在假装忙碌各自的事,好像完全不知道小文的小动作。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一步:成长环境不同的缘故   有昶斐(♂·正常)组织包饺子的行动,今日的午餐时间比起平日推迟了不少。但午餐比起平日要更加丰富了。   在乐正别墅中的那些特殊时间段在线的保姆保镖雇佣服务人员,也难得品尝了一次自家少爷小姐亲手做的美食。   整个别墅中的众人脸上洋溢起笑意,总算有了一些过节的氛围。   乐正霆禹对这些人其实都很厚道,在别墅区不远的闹市区为他们购买了房屋,以分期还款的方式,在他们的工资中扣除一部分来偿还房屋的部分欠款。   这样也能更有效地保证自己员工的忠诚程度。   年三十这天,他们三点之后就可以回家,住得远,或是需要跨城的,可以提前几天与城中的人换班离开。   在年三十这天,还是有不少人陪在几个少年人身边的。   本来,他们在下午三点时候,就要各自返回各自的家里去过各自的年,等到了正月十五之后才会回来。   不过,有了包饺子这一出的事,等他们配着少爷小姐们包完饺子,吃过饺子之后,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多了。   几个年轻人也不是小气的人,让那些员工带了一些生饺子回去,等忙活完这些,差不多五点左右了。   几兄妹又给附近的同龄少年人的家中送上了自己包的饺子,虽然饺子不是贵重礼,却用昶斐他们自己制作的包装盒,用修真材料与月老商铺中的材料制作的包装盒,就算在修真界中没什么价值,在人间界的价值也截然不同了。   提议送礼的人是昶斐,昶荀完全不明白昶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用一些能够完美保鲜的材料去送礼,送的礼物还是他们自己包的饺子,送的对象还是一群富豪!   真不知道昶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偏偏乐正初还没有反对,管家居然还只是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想起赛巴斯安说“斐少爷,以前乐正家并不会送礼给附近的住户,他们曾经在老爷崛起的时候…打压过老爷。”这样的话,昶荀就感觉到别扭。   作为被乐正霆禹忽视了十四年的儿子,乐正霆禹过去如何,不管他什么事情。可是要说送礼给曾经打压过自己家的人…总觉得听没有面子的。   昶荀观察了一下昶斐的反应,对于这件事,他还是那副欠揍的笑脸表情,真是叫人搞不懂他的想法。   一直到将礼物分别送出,返回别墅,昶荀就没改变过看待昶斐的表情。   昶斐被昶荀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刚喝了一口水,就回头看向了昶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行为很没面子。”   昶荀跳了一下眉头,昶斐说这话的语气,用的可不是问句,他是很笃定自己是这么想的啊…   昶荀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昶斐,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昶斐想挠脸颊,刚碰到脸颊上的创可贴,又收回了自己的左手,换成了右手挠脸颊。   “我送礼的对象不是那群与老爹交恶的人。我送的对象,都是那群与自己家老爹或是老妈交恶的同龄人。”   昶荀愣了一下,“你还真准备拉帮结派,跟那群人组织个什么二代三代联盟啊?”   “跟他们组织联盟,有助于我们今后从学校出来的道路,不同的人际圈子,能够给我们带来不同的帮助。   我现在不过是小小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在今后在家族中的生活不至于太过于艰苦。   今后哪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反馈我什么,但经历过苦难的人,脑子更加好使一些,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所以在联盟中其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有实力的绝对会出手帮忙。我开一个头,风气一旦形成,会慢慢形成一股在未来不容小觑的力量。   虽然这一股力量在现在显得可笑或是微不足道,但这可以当成是一种长期投资。没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做?”   乐正初对昶斐的看法点头表示了赞同,昶斐的观点他明白,但他不能采取跟昶斐相同的做法。   他代表的,是乐正霆禹的继承人,他结交的那些朋友,是在家族中备受期待的继承人。   彼此代表的都是各自的父亲,父亲辈交恶,在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继承父业之前,他们交好的表现,反而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一些麻烦。   所以昶斐的行动,只适用于他、昶荀与乐正文身上。   豪门千金本身就具备联姻价值,就算不联姻,也会成为整个上中层圈子的特别存在。   她们的交流不是单纯代表父辈,她们的某些行为举止,还代表某种暗示,一些父辈们不方面去说的事,也可以转由她们的嘴透露出来。   她们代表的,可能还是一个豪门的门面,越优秀,做出的事得到的赞赏越多,越能向世人证明这个家族培养子女的能力有多出众。   有时候,一些家族继承人的妻子,还是通过自己家的姊妹帮忙介绍的。   要是实力高,运气好的豪门女孩,甚至可以直接成为她们家的继承人,找一个实力相当的人入赘。   所以乐正文比起乐正初,更加需要开括自己的交际圈。   好在乐正文虽然比较单纯,却并不是没养得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天真有余,却也懂得观察细节。   面对外人,她也懂得收敛自己的弱点,不会天真地把自己的秘密全都说给自己的好姐妹们听。   昶斐也有好几次将“礼物”主动交到了乐正文的手中,由她亲自将礼物送了上去。   乐正文在外面那种场合时,半点对待自己哥哥的态度都没有了,她就像一朵冰峰雪莲。   表现得不卑不亢,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却又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优雅的言行举止。   从其他的女孩眼中,昶斐看到了她们对乐正文的羡慕嫉妒…嗯…那种明显带着崇拜与爱意的就直接无视吧…以后也要叮嘱小文离那类的女孩远一点才行,免得歪了。   谁知道那些女孩之中会不会因为不太正常的情感表现,导致她们直接变成病娇,伤害到小文和靠近她的人?   昶荀在家族中,从来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修真者更注重的,都是自我的修炼与成长。   个人实力不够,那些对待凡人的手段,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因为遇到想攀关系的人多了,要真恬着脸跑去送礼,反而是把自己的脸颊送过去让别人践踏。   昶荀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跟别人打好关系,只是尝到的教训太惨痛,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又无法磨灭的阴影,让他明白,面子都是靠硬实力支撑起来的,与其让别人觉得你懦弱,如果让别人来讨好你。   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之后,如今回到人间界,昶荀反而不适应昶斐的做法了,这让他感觉到有些丢脸。   特别昶斐用的还是跟他有八九分想象的模样,那种丢脸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对于昶斐的解释,昶荀也只是撇了撇嘴,没当成是一回事。他现在依旧觉得,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有足够实力了,不需要自己主动去制造人际圈子,也会有人主动来舔他们的脚趾头。   昶斐解释了一遍,就没有再做解释,在不同环境,不同条件下,三观与行为的不同是主动了的,他也不打算强行让昶荀把思想扭转过来,因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昶荀有昶荀的行为准则,强行去踩他的底线,后果可能不是单纯跟人吵一架就可以的。   所以,还是放着不管吧!反正对人间界和他们没影响。   陆黎在一旁笑了两声,昶斐看向她,对方摊手:从那眼神来看,似乎正在问他讨要“礼物”。   昶斐看看明白了,这不是真的在向他讨要礼物,这是在调侃他对兄弟妹妹不同的态度和对外人的行为。   昶斐直接朝她就丢过去了一盒已经包好的饺子。   陆黎抬手接住,嘴形似乎说了一句“谢谢”。   昶斐送过去一个白眼,表示了一下自己此时不爽心情。   而同一时间,在那些收到了乐正家礼物的人家中,打开礼物盒子的人们在诧异。   没想到这盒子不是寻常礼品盒,光是盒子的质地就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个不比冰箱差的储物小盒。   盒子看上去像是陶瓷,可摸在手中的感觉更像是玉,放在里面的饺子半点融化或者坏的现象都没有,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包出来的饺子,那新鲜的!   不少家主在确认了礼物本身是什么,和包装礼物的是什么之后,都有些心情复杂了。   亲手包的饺子啊…只怕想要表达的不仅仅是这亲手包的饺子有多好多贵重吧?   一位家族这放下了装饺子的盒子,盒子上刻了一个“昶”字,这字很豪迈,带着一种洒脱不羁的飘逸,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不属于哪一流派,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风骨。   盒子的功能又那么特别,却单纯用来装饺子…装一些一天差不多就能吃完的饺子…   有家主隐约意识到了昶斐想表达的东西了,看了一眼自家那个收到了礼物的子嗣,怒极反笑。   好!好!好!好一个昶斐!也不愧是一个在十五岁之龄就超越父亲的人!好大的胆子啊!挑衅到他们头上来了!   ……………………………………………………   嗯…祝龙牙酱生日快乐,不要让我二选一了…仅此一次   恭喜NTNG酱粉丝榜掉到第七(滑稽),恭喜天依酱升到第六~   月初总叫人有些不想回复那恐怖的简评区月票数量,再多几百张的话,我大概会停止思考问题,这几个月的状态就差不多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二步:糟,算漏了   年三十,昶斐(♂·正常)的“礼物”,让不少人对他直接改观,不再单纯只当他是一个有点商业头脑的小鬼。   在他们看来,乐正家里的几个孩子,城府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中虽然有气,但更多的是忌惮。   有手段,又有能力的人,再发展个几年,会是什么样?   不提那些收到“礼物”的别墅区老邻居们是怎么想的,乐正家这时候其乐融融。   考虑到父母没有一起,中午小文刻意将含有硬币的饺子分出来了,就是为了晚上放入其他饺子里面一起煮。   小文很期待一家人吃饺子时,有谁吃到带有硬币的饺子时的反应,她本人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吃到带硬币的饺子。   在小文他们煮饺子准备吃的时,昶斐看了一眼陆黎:“你要回去过年吗?”   陆黎古怪地看向昶斐:“从九鼎中解救出的妖族里,没有我的家人们。”   昶斐又想抽自己的嘴巴子了,艾玛看他这张嘴,又说错话了,昶斐有点无奈,心中却有其他想法,“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留在我们家过年。”   “还是…”陆黎想说话,昶斐已经抢先一步,“我以前什么情况,相信你这位大侦探也知道些消息。   对我来说,这个家也是陌生的。你要是不陪我,我大概也没多少心思呆在这个家里去面对乐正霆禹。”   昶斐说这话时,经常表露在外的情绪被他收敛,冷漠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来表达出他真实的想法。   陆黎呆了一下,她对昶斐的理解,的确比很多人要多,特别是他的“两面性”。   不过是几年前接受她委托的都市传说zero,还是两年前在小巷子中,差点死去的那名国际雇佣兵kill fox组织的神秘少年,本性都带着一种淡漠自身的冷酷。   就好像一个不溶于这个世间的幽灵,寻找存在的意义…   陆黎想起一些不属于这一世的她的一些记忆,目光转开,“我无法一直陪着你。”   昶斐不清楚陆黎这话是不是一语双关,代表其他的什么含义,不过,陆黎主动退让,还是让他的笑容重新回归。   “难得过年,什么事情都放下了,能够有家人与知己相陪,哪怕只有一年,那也圆满了。”昶斐双手交叉枕在了自己的后脑,真心实意地笑道。   实力越高,明白的东西越多,他越是有一种危机感,特别是现在妖的存在与轩辕的发言,让他危机感更强。   但这份危机感并不是源自于外界,而是源自于内在。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虽然不清楚那种危机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的美好,他是真的非常珍惜。   话也是真心实意,哪怕只有这一年的这一次,他也心满意足了,未来命运再糟,他也做好准备了。   陆黎深深地看了一眼昶斐的侧脸,忽然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发送了一段消息,发送给了什么人。   昶斐注意到了陆黎的小动作,可他不在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对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等她愿意。   …   另一边,正在处理某件事的碧灵素收到了一条信息。   “嘿…这个时间点,我们居然还能收到信息,柳,昶俜,你们说会是谁的信息呢?”   她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进行交流,但是现场并没有人在她身边。   她却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扬了扬眉头,“同源之刃?玥…啊,柳,你是认真的?”   “如果真是她的话…她在这个时候来消息是想做什么?已经完全记起自己诞生的原因,准备动手了吗?”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还灵魂给昶俜?今天吗…过年…是吗…也不是不行。毕竟这天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太重要了,我的确不能剥夺他们团圆的机会。”   碧灵素点点头,脚步迈出,已经重新回到燕家冰山上,眺望了一眼热闹的燕家大院,碧灵素笑了笑,伸手按在昶俜的身上,“难得今天谁整个东方休息的日子,今后可能会更忙,没那个机会再让你回归自己的身体。所以,就提前给你放个假。好好回去陪陪你的家人吧!”   说话间,碧灵素身上绽放白光,有什么很快融入了昶俜的身体中,随着那副与昶俜相同面容的女子倒下,躺在地上的昶俜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没有迷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确认了自身的情况,轻叹了一声,重新摆正了另一副躯壳,目标明确地朝着乐正别墅的方向迈出一步。   四周景色瞬变,她直接出现在了别墅门口,毫不犹豫地扣响了房门。   昶斐几兄妹原本还在等乐正霆禹回来,忽然听到敲门声,小文就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口,一开门,看到昶俜,立刻惊喜地回头叫昶斐两兄弟。   她今天一天都很开心,情绪一直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一边告诉昶斐与昶荀,昶俜来的消息,一边探出头往昶俜的身后看,似乎正在找寻乐正霆禹的身影。   昶俜与乐正文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知道这个小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好笑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们父亲可能还有晚一点才能回来,我没有告诉他我会来。”   这信息量有点大,乐正文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偷吃到鸡的小狐狸。   昶斐与昶荀,在昶俜还没有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昶俜的气息了,那血脉相连的感觉让昶斐不知觉愣住了。   他是知道昶俜借出灵魂给碧姐与柳姐的事的,可这气息与血脉感与那两人不同,这…的确是…   “老妈?”昶斐不自觉站起身来了,看向门口方向,似乎想到什么,又转头看向身边的陆黎。   太巧了,陆黎刚发出一条短信,老妈居然没十分钟就出现在别墅门口了!他神识覆盖面可是很广的,之前明明一点迹象都没有,忽然出现,要说跟陆黎没关系,昶斐可一点也不相信!   陆黎没有抬头,她只在看自己的手机,声音却直接传入了昶斐的脑海中,“能够有家人与知己相陪,哪怕只有一年,那也圆满了。如果家人不团圆,哪里来圆满?”   昶斐笑了,“谢了,陆黎。”   陆黎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看向门口,昶斐已经饶过桌子,与昶荀迎向披着风雪进来的昶俜了。   可能是想要休息,可能是年对于东方每个人来说,都太过于特殊,乐正霆禹回来时,并没有与伪昶俜一起。   在看到昶俜与子女们一起坐在餐桌前时,他还一脸意外与惊喜的表情,昶斐与昶荀看得都不由撇嘴了。   昶荀撇嘴的是,自己初次见到自己这个爹的时候,他对待自己娘亲的态度和现在看到娘亲的态度截然不同。   恋爱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盲目,他将来绝对不要变成像爹一样的傻子。喜欢一个人,也应该有点自己的尊严。   而昶斐撇嘴的原因却是这个人渣老爹没有分辨出自己亲老妈与假老妈的区别。   就算对方伪装技术再高明,彼此姻缘相连的两个人,也应该能够认出对方吧?现在看人渣老爹的反应,完全就没有区分出自己老妈的区别。   看看他在那边都问了一些什么,“俜?你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昶俜看着乐正霆禹,沉默了半晌,才笑道:“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抢先你一步回来了。”   昶俜说出这话的时候,昶斐的目光明显暗了暗,心里有一股火气,破坏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人性啊…看得多了,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难得过节,昶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笑道:“二十点有春晚,我们现在还是先吃东西,待会儿一起看看今年春晚都有些什么有趣节目。”   昶俜与乐正霆禹同时回头,他们都有些诧异,他们与昶斐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昶斐性格太鲜明,他们反而更清楚这种时候,昶斐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们。   因为他们之前的一些行为,昶斐对他们的印象绝对算不上多好,或许因为渴望亲情,对他们再恶也不会撕破脸。   可以他的性格来算,他绝不会主动凑上来跟他们交谈。   还是笑眯眯地…主动跟他们提议,那笑容他们看不出破绽,但笑得越找不出破绽,反而越让人不安。   “小斐…”昶俜微蹙起眉头,靠近昶斐伸出手,想要探一探昶斐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所以脑子抽了。   可能是最近失明过一次,昶斐发现自己好像…听得到昶俜现在在想什么,嘴角不由狠狠抽了两下。   喵了个咪啊…他放下架子还要被怀疑脑子有问题是什么鬼情况?   昶斐不动声色地转身往餐桌方向走,口中还嚷嚷着没有营养的废话:“开吃开吃!光是要等您们,我们都浪费了不少时间,都快饿死了!”   乐正文与乐正初对视了一眼,立刻附和。   他们也看出了气氛尴尬,虽然搞不清楚哪里奇怪,只能顺着自己的直觉做选择。   而在一旁的陆黎眨了眨眼,看到还茫然不知所措的乐正霆禹与昶俜,都忍不住伸手扶额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忘了这两位是出了名的不及格父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三步:斩断前生缘   父母忽然齐聚于家中,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昶斐(♂·不开心)干脆直接暗示自己,转变了心态。   外面大雪纷飞,别墅内其乐融融。   昶斐也不愧是一个能够自主改变自己性格的人,在调节现场气氛上,也是一把好手。   原本应该死寂的餐桌上,昶斐提议了几个小游戏,什么结合击鼓传花吃饺子的小游戏、行饮料令、春节小故事、表演、脑筋急转弯等游戏被一个个搬到饭桌上来了。   原本还有些拘谨,担心自己这个儿子的态度的乐正夫妇在被半强迫的参与了几场游戏之后,心情也放松了。   作为一个自诩自己双商非常高的人,昶斐在饭桌上无所不用其极地各种赢,甚至都用上了一些卑鄙的小手段。   这让有好几次差点就要赢了的昶荀气得差点用饺子去砸昶斐。好吧,不是差点,是直接丢饺子了。   可饺子划过一条直线,直接被昶斐用筷子给接住了。   一对双胞胎在饭桌两边你来我往地斗了半天,最后被乐正初与陆黎给拉住了。   在昶斐的插科打诨中,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模仿春节晚会上的小品表演,一起学着晚会起舞。即兴比试音乐…   昶荀总算有机会表现自己的古筝技术了,跟昶斐的大鼓斗了一场,小文听得有趣,直接在旁边伴舞。   被昶斐挑起了兴致,乐正初也即兴拉了一段小提琴,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乐正初的小提琴在乐正霆禹与赛巴斯安看来,明显已经突破了最初的瓶颈。   虽然市区中心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可别墅区一般选的都是比较偏的位置,在零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也有人开始冲出别墅放起烟花来。   听到声音的众人直接从屋子里出来,漫天雪花的天上,正在绽放五颜六色的火花,璀璨夺目,将整个天空都映亮了,还有人直接点了鞭炮,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整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了。   有些少年直接跑过来,朝昶斐他们就丢了几个雪球。昶斐反应快,直接接住了砸过来的雪球,嚷嚷一声,就冲出去跟那群人开战了。   作为昶斐的兄弟与妹妹,乐正初、昶荀与乐正文在这时候也参与了其中。   让昶斐意外的是,原本还以为自己在一旁看热闹的陆黎居然也参与到了他们的阵营之中。   昶斐真意外的要死,“陆黎?你怎么也来了?”   陆黎:“我也想要给我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我想,沙雪与依晴应该也有相同的想法。”   陆黎说着,目光已经转向了一个方向,昶斐顺着陆黎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在别墅附近,有两个少女正在协和打雪仗,并没有具体想要攻击的目标,就像是两个疯姑娘,看到那边有机可趁就打哪边。   也托了她们俩的福,原本还有些组织的阵营都内乱了。   “这两人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啊喂…”昶斐还真没留意到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对于他来说,许沙雪与冷依晴,都能算是他的第一任务目标,因为许沙雪的特殊,才会有冷依晴这独特的存在。   许沙雪是冷依晴的灵魂,而冷依晴却在失去灵魂之后,通过许沙雪与自身的特殊,产生了意识。   成为了一个哪怕没有灵魂,也依旧能够独立行动的旱魃。这两人之间存在着绝对无法斩断的因果。   昶斐是没想过这两位会跑到一起去了。根据他的了解,现在真正在这个时代的冷依晴还躺在他的月老小屋孕养灵性,能够在那边跟许沙雪打雪仗的冷依晴,是从未来过来的存在。   因为量子力学中微观的缘故,冷依晴作为未来观测者,以未来角度观测现代的行为,本身就会对被观测者与观测时间与时代产生影响,影响与改变天道的主观性,所以昶斐都是尽量减少与这个冷依晴接触,免得到时候她又不小心把自己对未来的了解说出口,影响到他们的时空,让某些事情强制发生。   当初在世家酒宴上,与暴走的乐正初对峙的教训至今还记忆犹新,让昶斐都不怎么愿意跟冷依晴沟通。   结果这丫头居然跑去找许沙雪了,这要是不小心对许沙雪说点什么,那他连自己是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啊喂…   昶斐有点不安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昶斐原本还想着陆黎会不会跟自己一起过去看看情况,结果有人开口说出了他预料之中的话,但开口的对象不是陆黎,而是乐正初。   “哇!你什么过来的?!”昶斐是真被乐正初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乐正初从觉醒开始,能力就是一天一个样,他现在都感应不到他靠近的气息了!   乐正初没有理会昶斐的大惊小怪,目光一直在直勾勾看着许沙雪与冷依晴的方向,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什么,轻声道:“我之前就感觉到她在附近,但我没想到居然会她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之前就感觉到她们的存在了?”昶斐愣了一下,对于许沙雪与冷依晴的事,他有些心虚,但也有些不服气,他没有具体跟乐正初说过许沙雪与冷依晴的关系,但乐正初在学校面对冷依晴时的表现,却不像他之前对待许依晴时的反应,原本昶斐还以为,之前看乐正初与许依晴关系好的缘故,只是因为这两人都受到了前世记忆的影响。   之后乐正初的行为与对待冷依晴的反应,也好像证明了那一点,但是现在…貌似…不是因为乐正初拜托了前世的影响,或是克制住了前世的影响,而是因为…他早就看出那副躯体中的灵魂不是许沙雪了。   “嫉妒使人丑陋哦?”正当昶斐思考着怎么拒绝乐正初的提议时,陆黎在一旁意味深长地提醒了一句。   那戏谑的表情,怎么就那么想让人揍她一顿呢?   昶斐充满恶意地想着,乐正初已经向许沙雪二人走去。   “欸,等等我!”昶斐见状来不及反驳陆黎两句,立刻跟了上去。只是,没跑两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陆黎笑了笑,转头重新参与到了乐正文与昶荀的战场。   因为昶斐的犹豫,乐正初已经来到许沙雪与冷依晴的面前,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落到冷依晴的身上,反而认真地看着许沙雪。   许沙雪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乐正初与昶斐,原本想避开,可是看到乐正初走来的身影,双脚却像灌了铅。   一直到乐正初与她面对面,她之前还有些紧张的心反而平复下来。这些日子里,她经历了很多,也想起了很多。   那些在几世以前的记忆,让她渐渐明白自己与乐正初的孽缘到底有多深。   最初离开时的想法早已改变,再与那个和记忆中不一样的男人面对面,她竟不自觉有了些感慨。   “好久不见。”许沙雪释然地笑了,背脊重新挺直,有了一些当初许沙雪所不具备的某些东西。   乐正初愣了一下,许沙雪的眼神让他感觉熟悉,但这不仅仅是许沙雪一人的,而是几世之中,那些与自己有过牵连的那个女人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要跟着许沙雪一样回一句好久不见吗?   乐正初摇了摇头:“对不起。”   许沙雪跟着摇头:“不该是你向我道歉。每次都是我连累你。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该在一起。”   乐正初:“过去的事是过去的事,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只问你,在这一世,你对我到底什么感觉?”   乐正初的直白让不少人都有些头疼,昶斐的眉梢更是不自觉地挑了一下:“喂,乐正初你过分了啊!刚见面就逼问许沙雪这种问题……”   “那好,我换个问题,你,对我和昶斐是怎么看的。”乐正初都不给昶斐把话说完的机会,抢先换了话题。   昶斐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僵了一下,说真的,从半年前开始,他就死心了。他现在既希望许沙雪能够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又不希望许沙雪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许沙雪听到这个话题,这次表现出的态度并不是逃避,可能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真的改变了她,她看向在乐正初后方的昶斐,眼中带上了歉意。   “如果那一世没有让你欠下我对你的情债,或许这一世,也不会害你来还我的债吧?”   昶斐的目光闪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许沙雪的目光在面前两个少年的身上扫过,微微欠身,先看向昶斐:“昶斐,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现在也明白了,你帮了我太多,真的很感谢你。   正如这乐正初所说的,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过去的那个妲可能在很早很早以前,是真的喜欢过你,但你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可能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明白结果了。如果你有那个时候的记忆,那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和那个时候的你一样。对不起,如果没有没有那个时候的因果,你应该不需要再体验一遍那个时候的那个我的感受…   你从来不欠我们什么,你也不需要偿还什么。你更应该遵循你的本心,而不是因果。”   昶斐挠了挠右边脸颊,“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大概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了。其实你可以直接给我一句话,将那一条线彻底斩断。”   许沙雪笑了笑,微微点头:“先生,我爱的不是你。”   昶斐眼瞳瞬间化作金色,在他面前,与许沙雪之间联系的一段古老的联系在他眼中渐渐消散。   在那一条联系消失的同一时间,他与许沙雪之间联系的另外一条线索渐渐从红色转变成了蓝色。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四步:瑞雪   许沙雪的突然出现,不管对乐正初还是对昶斐,都是一个契机,在许沙雪面对昶斐(♂·正常)做出了一个回应时,昶斐身上与许沙雪的多个联系消失,唯一留下的是他与许沙雪这一世的联系。   而他与许沙雪之间那份朦胧无法控制的感觉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仔细仔细想来,昶斐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无情,却控制不住对初次见面的任务对象的好感增加。   明明没有任何从喜欢转变成爱的理由,却在不知不觉中,对许沙雪愈发上心了。   初期,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许沙雪,他想帮助许沙雪,看到那个少女,从对方身上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某些影子。   但在这世上,拥有和他相同经历的存在并不在少数,以前kill fox的任务对象都没有让他产生喜欢上的感觉,为什么唯独许沙雪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昶斐想不通,那个时候也不愿意多想,经历了那么多,再第一个「我」回归之后,他渐渐明白那是为什么了。   可就算是意识到了原因,昶斐也无力去改变,因为那个因果在自己的前世与许沙雪的前世牵扯时,并没被斩断。   因果的联系,昶斐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他清楚的一点是,只要那份因果一直存在,一部分的情绪与情感是他改变不了,他可以利用自身特性去影响与屏蔽对自己有害的情绪,却改变不了那条线。   他也清楚,在自己的心里面,受到了那些影响,却有不想去改变现状。   那种明明理智处于清醒状态,却又受到影响,无法改变,就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与惩罚。   而现在,许沙雪这个债主,不管他愿不愿意,主动地斩断了那一条因果的联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重新恢复到了这一世的正常状态。   昶斐脸上的纠结与复杂情绪荡然无存,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巨石消失了,他不禁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一句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那就好。”   许沙雪怔了一下,点点头,“是啊…这样就够了。”   没有了情感的影响,昶斐拍了拍乐正初的肩膀,悄无声息地拽着大灯泡冷依晴就逃离了现场。   现场只剩下乐正初与许沙雪两人,两人彼此对视,好像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某种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   这让沉默的尴尬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许沙雪,“我曾经喜欢过你。”   “嗯。我知道。”乐正初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这让刚刚想好要说什么的许沙雪有点噎住了,苦笑了一声,“你…你知道了的话,那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一直就觉得学习为重,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做普通朋友,其他的事,等长大之后再说。”   乐正初认真地看着许沙雪的双眼,认真地给出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个回答对许沙雪来说,反而更加让他感觉到困惑了,“那你为什么…”   乐正初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躲在雪堆里竖起耳朵偷听的某人,“可能…是因为被某个不负责任的人影响到了大脑,所以某些东西渐渐变得不可控制。   你当初的离开是正确的,时间如果再拖得久一点,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我的情感。”   许沙雪似乎是理解了,点了点头:“或许…我能理解那种感觉,那我们还是继续保持距离吧。”   这样的回答让乐正初错愕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许沙雪在这种时候,会给这样的回答。   乐正初这个认真刻苦的家伙呆住,可是远远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许沙雪反而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你说过的,在读书的这段时间里,并不想被影响。   我会离开,给你三年的时间,希望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能够以自己最真实的感觉相处。   至于现在,正如我对昶斐说的那样,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再喜欢他…你也不欠我什么,我…”   许沙雪顿了顿,脸颊微微有些红,她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我从初中时就喜欢你了。   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的仔细,喜欢你的克制与冷静,喜欢你为人处世的态度,喜欢你面对任何情况都淡然自若的态度…   乐正初,我许沙雪从初中开始,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许沙雪也是豁出去了,将自己过去喜欢乐正初的所有理由一股脑儿地说出口。   这些,是她在临死前,最想对乐正初说的话,当初没有说,她就已经在后悔了。   变成鬼魂那时候,她就在后悔,如果…她能够再勇敢一点,去跟乐正初表明自己的心态…她走得大概也不会那么的不舍与不甘心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喜欢我。”乐正初低下头,没啥表情的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他没有冲动地去拥抱许沙雪,在他的脑海中,正有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看。   那些不属于乐正初的记忆在影响乐正初,让他明明处于被告白的状态,心中却不是滋味。   可许沙雪实实在在跟他乐正初表明心意,作为乐正初的他,心脏的频率却有点控制不住。   “那…三年后再见吧!”许沙雪似乎也料到了乐正初会是这个反应,她吐了吐舌头,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她也出现了跟昶斐差不多的轻松心情。   “三年…”乐正初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许沙雪的提议。   而另一边,昶斐已经走回到陆黎与小文的身边,陆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手中的雪球放入了昶斐的手心之中:“你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什么…”昶斐反问,看着手中的雪球,很凉。   陆黎在一旁深深注视他的表情表情变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终道,“感受…心境上的转变,不需要多久,你的修为应该会再上升一个等级。”   昶斐眨了眨眼,有点后知后觉,陆黎不提醒,他几乎忽略了自己还有修真者的身份与战力。   “或许吧!”昶斐掂了掂雪球,这个他不是很在意,修真者修炼的目的是为了长生与实力,他已经是神仙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掌握天道的神仙已经很有实力了吧?   如果他能正式的归位,那他将来的寿命也足够长了吧?   但寿命太长,实力够强所带来的改变可能是心境上的一种变化,变得超越普通人的实力与漫长寿命,往往会让人想当然地将自己与大众剥离出去。   不修心的修真者无法真正成神,因为这个自然界,有多数的生物都是群居动物,特别是这个世上的“霸主”。   一个修真者到了高阶,可能能毁掉一个不持任何武器的团,但面对持有武器的部队,这个修真者再厉害,也只是一个还没有超脱的人。   过于低估一个庞大大陆机器的行为,本来就是认不清现实,应该有不少修真者都是死于自己的盲目自大中。   与其变成那种分不清现实,最终被现实毁灭的人,不如看清现实,选择更加妥善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生存。   至少,昶斐个人有过这样的念头。   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昶斐随口道了一声谢,抓起一团雪,团成了一个雪球,迎着试图给自己弟妹与好友丢去雪球的人就是以雪球砸过去了…   昶俜站在家门口,看着雪白雪地上打打闹闹的那群孩子们,心中前所未有的好。   一只手悄然揽在她的肩上,又好像害怕会遇到什么,又在昶俜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收回了。   昶俜忍不住偏头看向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男人,对方被他看到,有些尴尬地在那边吹着口哨。   昶俜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先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虽然小斐对我们很失望,但他并不憎恨我们,也不会一直对我们失望下去…多点耐心…”   刚刚还在担心昶俜会不会露出嫌恶表情的乐正霆禹,没想到昶俜会主动靠过来。   自从昶俜失踪再出现,好像就没有对他摆过多好的脸色,虽然她尽量掩饰了,但乐正霆禹看出来了。   他不喜欢比昶俜以厌恶的表情对待,与其那样,他还不如躲得远远的。   至少那样他就能装傻下去。   但今天…昶俜并没有那种讨厌他的感觉…   乐正霆禹的心放下了,他重新伸手,揽住了昶俜的肩膀,将这个与他纠缠了半辈子的女人拥入了怀中。   他们看着孩子们打闹,聊了很多过去的糗事。   这些在过去很尴尬又很让人恼火的记忆,在现在重新回想,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甜蜜。   一夜的守岁在大雪、打闹与交谈中过去。   清晨,整个别墅区都安静了,闹了一个晚上的人们需要一个休息时间,这个时间反而成为了最宁静的时间。   望着被雪白覆盖的银装素裹,某只一直依附在昶斐身边的老狐狸探出了头。   “嘿嘿…这个时候我要真是一只狐狸,大概会忍不住往雪地里面扎吧?”他跃过天花板,双手叉腰地站在乐正别墅的屋顶,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瑞雪吗…”   …………………………………………………………   把重要的电子产品弄坏了,心情很差,状态不太好,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五步:好也是雪坏也是雪   一夜玩闹,昶斐(♂·正常)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的时间,窗外的白光透过窗帘打进来,银光闪闪的,似乎比晴天的金色阳光还要耀眼。   昶斐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冰凉的凉风瞬间透了进来,让昶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还有点浑噩的大脑彻底清醒了。   阳台外的景象也惊出了昶斐的眼珠,才过去一个上午的时间,雪就已经盖过了一楼半个屋子!   再多下半天,这雪还不得直接把一楼给盖住?   昶斐不由咋舌,现在一个普通人从他这个位置跳下去都不会受伤吧?   盯着雪地看了半晌,昶斐没忍住,直接一下跳出去。来了一个花样跳水,扎入了雪地里。   雪中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爽快,雪的密度有些高,他发现自己扎进雪中都没法正常呼吸了。   简直就像是将脑袋闷在被子里,不过呼出的空气不是热的,直接变得冰凉了。   费力从雪里面爬出来,昶斐长长喘了一口气,又爬回了自己房间,跑去招呼家里其他人来看雪。   小文被叫醒看到大雪的第一时间,采取的方式与昶斐差不多,不过她跳出去的时候,直接被昶斐给提溜住了。   乐正文和他昶斐毕竟不同,这样一下跳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直接闷死或者冻死在里面?   好在昶荀与乐正初的性子相对沉稳,没有像昶斐一样去试试跳进雪里面是什么感觉。   不止如此,这两兄弟还表情古怪地看向了昶斐,在他们这位不靠谱的兄弟身上,他们看到了有可疑的水迹。   昶荀忍不住想,搞不好昶斐在看到雪的时候,就第一个跳雪里面去了?   乐正初没有像昶荀那样去思考,他默默地将目光转向昶斐阳台与窗户的下方,想看看那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窟窿…   众孩子们在二楼惊叹了好一会儿,乐正霆禹与昶俜才从他们的房间出来,看他们红光满面的样子,昶斐不怀疑他们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真·久别重逢,昶斐也就不刁难他们了,反正对比来对比去,与其让他们分别与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一起,还不如让原装父母将就着过了吧!   收回有点嫌弃的目光,昶斐伸了一个懒腰,正考虑着接下来的行程,就隐约听到了乐正霆禹与昶俜的交谈。   霆禹:“这么大的雪,交通或许已经彻底瘫痪了。”   昶俜:“你是想说你今天不想去上班?”   霆禹:“…我还是有点在意今年天气,今天的新闻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已经有不少人出交通事故了。   这样的鬼天气根本不适合出行,也不知道这样的大雪天要持续多长时间…”   昶俜:“嗯…说起来,今年的雪的确比往年大了不少。但…冬天下雪…应该也属于正常现象…”   霆禹:“不…前两年根本就没有降雪。这雪就像是攒了几年的雪,一口气全下来了。”   昶俜:“前几年没下雪?人间界的天气还真是特别…”   霆禹:“不是人间界的天气特别…”   乐正霆禹还想说点什么,似乎是注意到了昶斐,又闭上了嘴,朝昶斐等人这边看过来。   昶斐没有说什么,与乐正霆禹对视了一眼,咧嘴露出个戏谑地笑脸。乐正霆禹:“我怎么感觉我们刚才是的话…被昶斐那孩子注意到了?”   昶俜跟着乐正霆禹的目光转移目光,注意到了看向这边的昶斐,她笑着挥了挥手,昶斐同样挥了挥手,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窗外,耳朵却动了动。   “或许吧,小斐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中的,我们又不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偷听到就偷听到吧。”   乐正霆禹想想也是,不再多言,与昶俜聊了几句,转头去了自己的书房。   昶斐仔细回想了一下父母刚才说的话,等乐正文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之后,这才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神舟,去查看今天的新闻。   今天,新闻上清一色都在报道雪灾的事,不管是在南方的H市,在整个东方都下了一场大雪。   北边那边的雪应把一楼埋了,还有消防队前去救人。   各地都出现了不同的交通事故,也有人像昶斐一样做了蠢事,然后直接埋在雪地再也站着出来。   一条条的信息,全都是关于雪灾的,闹了一天,昶斐 才注意到,今年的这一场大雪,好像大得有点过头了。   昶斐又看了几则新闻后,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往里世界那边集中过去。   在现世界发生雪灾的同时,里世界那边昨晚上也在过年,昶斐(♂·身外化身)被作为萧星瑞的暂代者,去了皇宫,那个时候路上就已经有一层积雪了。   因为里世界的马车并没有怎么普及,昶斐看到更多的这还是走路滑倒的人。   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怎么在意,冬天会因为地面结霜摔倒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真要在意那点小事,那这世上得有多少事情在意不过来啊?   那会儿的他,更多在意的现世界那边的春节,里世界的春节他都处于一种不怎么上心的状态。   今年里世界出了大事,过年的百官宴也显得沉闷很多。   那会儿,里世界中昶斐一边感应宴会的姑娘大小姐或是皇帝嫔妃们争奇斗艳,大多注意力一边往现世界集中。   有不少未婚的姑娘在花车巡游、皇宫庆典与模拟买卖街市看戏听曲儿的活动时,没少靠近昶斐这位萧王爷。   目前,在众位王爷中,最吃香的也就这位萧王爷了。   在大家看来,他不但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出色皇储,还是一位有才能、会赚钱、又富有同情心,有帝王气象的人。   几个王爷当中,就他是煞气最轻,最好相处的人了。   原本南宫王府的王爷同样吃香,可惜他今年并不回来,他还在战场与逆贼对峙。   如果没有他与他的部队在前线杀敌,或许后方也就不会有现在齐聚一堂,一起过年的机会了。   昶斐对于里世界的年还是挺有兴趣的,这里的活动比起现世界多多了,更关键的是,这些都是皇宫组织的。   能够给整个官方机器做策划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不少活动是男女老少都能参与的。   昶斐也参与了一些活动,可惜与普通人斗,昶斐的获胜根本没有半点悬念。   不管赛马还是射树上的小礼品,就连投壶也玩了,因为太没有难度,昶斐没一会儿也就腻味了。   真正让他上心在意的家人基本都在现世界,在里世界跟一群陌生人或是普通朋友玩那些高端游戏,还不如打雪仗,至少在那边,不会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昶斐都不记得皇宫的宴会是怎么结束的,他影响最深的,也就只有那些在宴会时被人挑衅和出丑的人的事了。   貌似,在皇宫这种地方,只要遇到大场面,这种事就经常会出现啊?   为什么每次都是一群女人去针对一或是两名少女呢?那样明晃晃地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大众面前,是当在场的人都是一群傻子,自己不会看问题吗?   昶斐最开始还真抱着看傻子的心情去看待那种皇宫霸凌事件,结果他发现,皇宫中真有一群强行降智的人。   他们一部分人什么心态,昶斐基本也清楚,因为懒得去跟一群只会欺负自己人的女人去争论什么,又有些置身事外,不愿意多管闲事的心理,所以他们情愿降智。   让别人把自己当成傻子,这样就不会惹麻烦上身了。   那种人,大家只会觉得很傻很天真,不会有人想着如何费尽心力去对付。   可是那些看上去很傻的举动在昶斐看来,就像流量明星学用影帝的方式去秀演技。   本身就没有演戏,却又想蒙混过关,把围观群众都当傻子看待了。可群众们傻吗?   至少昶斐觉得自己这个围观群众一点都不傻。   昶斐就那样冷眼旁观地围观着闹剧发生,静静看着被霸凌的少女反击,以她的个人实力,将试图欺负她的人逐一打压了下去。   昶斐就那样一直单手支着下巴从开头看到了结局。   在那个过程中,那名少女审视的目光就时不时落在他身上,似乎有点不能理解这位出了名和善、乐于助人的萧王爷为什么没有出手帮忙。   最后,少女的目光变得冷淡,从她的目光中,昶斐看到了冷嘲与自嘲。   估计是想明白了“萧星瑞是个伪君子”的“真相”了。   反正他昶斐不是萧星瑞,别人乐意怎么想就这么想,他跟这个小姐姐不熟,对方要是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她的对手,自己干嘛自己冲上前去给自己拉仇恨?   他昶斐拉住的仇恨还不够多吗?先把手头上的问题全都处理完了,再去考虑其他的事吧。   宴会在那些小插曲中结束,中途昶斐注意到那位少女似乎被慕容王府的人给护送离开了。   回忆到此为止,昶斐看着里世界厚得可以埋下一街人的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哪里算得上是瑞雪啊?这简直就是反向预示。   真是好也是雪坏也是雪。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六步:不正常的气象   两个世界的大雪,导致了严重的交通堵塞现象,在这一场大雪中不慎身亡的人正在增加。   各地都在提醒与警告市民不要随意外出,不少地方都开始有组织地铲雪,争取在正月初二的时候,能够开出一条道路来。   可天上的大雪一直就没有停下过,大家的忙碌似乎就是在白白消耗自己的体力。   昶斐(♂·现世界)神识扫过H市,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在这次的气象中没有感应到什么妖气。   不只是如此,他还看到了一些直接被冻死的妖族。   从这期妖身上的气息看来,这都是轩辕那边的妖,居然也会直接死于雪灾,他们本身的特殊似乎都无用武之地。   昶斐的神识找到他们的时候,有几个都已经浑身僵硬。   被埋在雪里,身上的妖气渐渐消散,被雪地里的雪直接吞噬消失了。   这一场大雪真是诡异又恐怖,昶斐回想自己一家子昨天还玩雪玩得开心,感觉昨天的自己简直就像是捧着个炸弹玩得开心的傻子。   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昶斐看了一眼天空,雪一直在下,太阳的影子丝毫看不见。这要是持续几天,跟发洪水也没有多少的区别了。雪要是一口气全部化了,应该又是另外一场灾难了。   现在不只是昶斐注意到今年的雪有多不对劲了,就连小文都注意到这一场大雪大得有点过头了。   “昶斐,你觉得…这一场大雪会不会是某些有心之人的所为?”等到时间差不多到下午五点,昶荀按捺不住,终于来到昶斐的房间,开始就眼下这一场雪做出猜测。   “你可以去修真界看看,看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也在下雪的话…”昶斐话都还没说完,这昶荀利用自己的法器直接在昶斐的房间中开了一个通道穿过去了。   昶斐:“…”这小子行动能力那么强的吗?   没过一刻钟,昶荀就重新穿回来了,眼里面还有惊奇,“我们那边居然也在下雪!简直不可思议!昶斐,你说,这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昶斐眼睑颤了一下,为确认,再问了一遍:“修真界那边也在下大雪?”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修真界下雪。”昶荀都在感慨,不怕寒冷的他,脸颊也被冻得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那估计不是什么人所为了。”昶斐的表情有点僵。   “这么不正常的气候现象,还不是什么人所为啊?”昶荀还没有听懂昶斐这话的意思,在他看来,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肯定有问题,对昶斐的话有点惯性思维了。   昶斐目光转向天柱所在的位置,面无表情道:“天道系统出问题了。”   …   同一时间,妖族所在的大本营中,轩辕无视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妖族大将,目光落在洞穴外的雪地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喂,轩辕,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自从玄女回来之后啊…我这段时间简直没有一天好日子…喂!轩~辕!你到底在那边看什么?”   “变天了啊…”轩辕轻声喃喃了一句,这句话,他的同伴算是听懂了,他看向洞口,大雪把这附近的山路封了,他们现在就算不开结界,也没有人能闯入他们这了。   “不就是下雪吗?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又不是人类。几千年来,你难道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啊?”   “在东方大陆的南边,我的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轩辕思考了一下,端起茶杯,往桌子上泼去,他的同伴发出一声惊呼,立刻躲避开去。   杯中的水迅速地结冻成冰,轩辕的目光转向四周,“你现在不觉得有些冷吗?”   他的同伴愣了一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的确…有些冷…”这话出口,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不对,不对劲!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冷啊?我可是大妖,不是人类啊!这不太正常啊!”   他说着,抬手布置下了几道结界,其中还有好几个是跟火有关的结界。轩辕在他完成结界的时候,就伸出了手,四周的温度没有半点被改善的迹象。   对方同样感觉到了这个问题,冷汗开始不自觉地从他的身上冒出来,“轩辕,不对劲…”   “的确不对劲…”轩辕站起身,走到在洞边:“我们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我们之前的做法可能错了。”   “什么做法错了?”轩辕的同伴显然还没有想到原因,还在那边愣愣反问,没有反应过来。   轩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或许你就是不动脑筋去思考问题,所以那么久了,才得不到「称号」。   “切…少在我面前炫耀了!”对方脸颊红了一下,嘴上不服输地顶了一句,随即转移话题,“先不跟你争了,我去找玄女,她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嘶…真冷!”   对方说着,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轩辕面前消失。   轩辕等了几分钟,这才撩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暴露在雪中,并没有如自己同伴那样。   “因祸得福了吗…”轩辕重新放下袖子,若有所思着。   …   乐正别墅中,昶斐趁着没家人们正在大厅那边说着什么,放了一个分身草人,轻巧跳到了雪地上,就准备往天柱的方向过去。   没走两步,他就模糊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对方还没回头,他就认出了拿到侧影的主人,“陆黎?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你才注意到气象的不正常吗?”陆黎不答反问一句,问得昶斐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发现出问题的?”   “半夜零点整。”陆黎回答,“法术对这现象无用。普通火焰能够对雪造成影响,但法术产生不了作用。”   陆黎说着,取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燃起了一团真火,陆黎将符纸丢在雪地上,雪地的雪半点没有变化。   陆黎又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雪地上,雪很快融出了一个手掌印。她看了一眼昶斐,又取出打火石,很快打燃,火焰燃烧,积雪似乎出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昶斐的眉头跳了一下,“只能用寻常手段,才能影响到这些雪?”   陆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现在看似乎是。”   雪花顺着少女的衣服滑落变成了水,融入了雪里面。   昶斐看着融进去的雪,想了想,抬起了自己的手,一团水从他手心中出现,滴落在地上,却没有融入雪中。   “这看上去真怪异。”昶斐盯着雪上的水珠看了半晌,想了想,又伸手抓起一团雪,让其在自己的手中融化,在滴落在法术制造的水珠上。   水珠很快相融,陷入了雪地里面。   昶斐眯了眯眼,从自己口袋中掏出火柴,擦燃之后递到陆黎面前,“劳驾加点火。”   陆黎很配合,真火加持下,昶斐手中的火柴很快燃起大火,颜色金中带着蓝,昶斐将火柴置于雪地前,雪很快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随着火柴燃烧完,真火并没有熄灭,落在雪地上,依旧将雪地烧出一个坑。   “要熄灭吗?”陆黎看着那个坑,大致上猜到了昶斐刚才实验的目的。   “如果你不控制的话,真火怎样才会熄灭?”昶斐问。他的目光还没有从那个雪坑中挪开。   “赋予其上的真气耗尽,或是我死亡。”陆黎回答。   “那你现在觉得这团火大概还能这燃烧多长时间?”   “大概还可以燃烧一个晚上。”陆黎朝天边的夕阳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补充了一句,“明早六点二十三分左右,应该就会熄灭。”   “那就不管它了。”昶斐在火焰上做了一个标记,拍拍褶皱的羽绒服,往天柱的方向走。   陆黎跟上昶斐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雪坑,里面还有火苗正在燃烧,雪坑附近已经出现了一小片的积水了。积水似乎正在变成冰,又被火焰烤成了水…   不知道到明天这两边是否能分出一个胜负。   ……   有了进入天柱的经历,昶斐发现不管怎么走,都无法靠近天柱之后,停下脚步,尝试以之前的感觉与经验去连通天柱。   可他现在与天柱的联系似乎并不太好,昶斐几次尝试,都有一种接受不良的感觉。   回想上次与天柱联系时候的场景,昶斐与陆黎步行来到神舟出没的海边。   海上已经结冰了,雪还在纷纷扬扬的落下,可能是道路堵塞的缘故,在这附近的人很少,会来这里看海的,大致上也是家住附近,又正好又亲人在港口地震事件中丧生的那些人了。   有些孩子还在岸边朝海中丢石头,似乎是想要试一下海上冰块结冰的程度。   石头落在海面上,直接滑了出去,并没有在穿透冰层。   有些孩子已经爬下去玩耍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在这边区域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   可能他们也没有意识到今年的这场大雪会造成多大的灾难,现在的他们依旧觉得,这场大雪来得真好,又给他们提供了更多雪上游戏。   ………………………………   心有些累…过两天回复简评消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七步:这家伙真是妖?   神舟港口的废墟在这段时间被清理了不少,剩下的也被掩埋在了雪中,昶斐(♂·正常)的目光从嬉戏的孩童身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还没有完成的碑上。   那个碑上将来要被刻上在这里逝去的人们的名字,如果…威胁人类文明的灾难没有被解决,这上面可能还会添上更多人的名字。   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冰凉的空气,昶斐回头看向陆黎。   陆黎正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在漫天雪白的景色中,显得特立独行。   见昶斐回头看向自己,她带着几分怀念、几分落寞、几分茫然,双目之中似乎没有什么焦距,轻声开口问道:“昶斐,你感觉到了什么?”   昶斐愣了一下,不自觉看向陆黎的手,在陆黎的手心中,融化的雪水正在从她手心中流淌下来。   那一瞬间昶斐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雪水,而是…血水。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昶斐不禁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陆黎伸出来的那只手,白玉石一般的手指间落下的,仅仅是被手上温度融化的雪而已。   昶斐有点好笑地抓了抓脸颊,他居然也有看差的时候,回想陆黎刚才的问题,他有点不好意思将自己刚才看到的说出来。那或许并不能算是他的感觉,只能算是错觉。   摇了摇头,他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还能感觉到什么?当然是…冷死了啊…”   陆黎眨了眨眼,看到自己的手,不禁苦笑了一声,话题又转开了,“你准备怎么办?”   “你帮我掩护一下,我去试试我的办法。”昶斐这想撸袖子,想想天太冷,寒冷似乎是直接作用到心理上的,再撸袖子估计得更冷,所以干脆找了一处还算干的台阶,盘腿坐了下来,让自身神识开始联系天柱。   神舟出没的港口,集众多念头与亡魂所在之地,灵性早已超过了其他各地,昶斐这次很快联系上了天柱。   但没有九鼎的帮助,昶斐并不能直接连同自己的身体一并进入天柱的网络之中,只能让自己的意识顺着天柱线抵达了天柱内部。   天柱内部,九道锁链若隐若现,其中有几道锁链出现了实体化,清脆的锁链碰撞声比起昶斐上次来的时候,要刺耳很多,昶斐听得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现世界中,坐在雪地中的昶斐双耳中有鲜血溢出,陆黎微微蹙起眉头,取出了符纸,刚刚燃起的符纸被她甩出,直直飞向一个方向,符纸在半空消失,空气中荡开了涟漪。   一名少年狼狈地从涟漪中心摔了出来,看到面前的少女立刻举起了双手,“等一下!别动手!我没有恶意!”   此时,陆黎手指间全是符纸,如果昶斐现在处于现世界,一定会惊叹,就刚才那一瞬间,陆黎居然拿出一套阵法组合符纸!这要是甩出去,可不只是造成杀伤,估计还能直接约束对手的修为。   最关键的是,陆黎居然是一瞬间完成符纸挑选的,就算是他昶斐,整整齐齐地将符纸分类罗列,也没有办法在那一瞬间选择出最适合现在情况的符纸,更别说阵法了。   他别一股脑丢出一些相生相克的符就谢天谢地了。   可惜昶斐并不在场,陆黎听不见他这的吐槽。少女这时正盯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手上的组合符纸虽然没有甩出去,但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放松。   那少年见她这模样,也有些无奈,“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告诉那家伙,这天气是我爹和壬姒祖宗不小心搞出来的。现在我们那一头也有些后悔了,正在那边开会,我偷听了一嘴…感觉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打打杀杀嘛!所以准备来找你们协商休战,谈谈合作的事。”   这名少年的解释,非但没有让陆黎的眉头舒展开,反而蹙得更紧了,“你是谁?又能代表谁?”   少年有点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憨笑道:“啊…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夜良,夜晚的夜,良心的良,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爹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也有印象,他是夜叉,也直接叫夜叉。   作为他的儿子,我应该能够代表他吧?”   “夜叉?”这名字一出,别说陆黎的眼神变得危险,就连连同天道,通过天道线索看到这边情况的昶斐都眯了眯眼,夜叉是他认识最早的妖。   在神农往事中,他亲眼看到夜叉是怎么诞生的。那家伙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负面情绪累积,让他根本不需要多少外界影响,就从人变成了妖。   现在有一个人忽然跳出来说自己是夜叉的儿子,别说昶斐这个见识了夜叉诞生的神会提防了,但凡听说过夜叉之名的,对夜叉都会提防。   陆黎的反应就证明了这一点,在那名自称自己是夜良的少年说出自己身份的三秒时间里,她手中的符就甩出了。   “卧槽!我!就!知!道!”夜良似乎早有预料,一边一字一句地大叫着,身形一边原地消失。   四周无数涟漪出现,陆黎的符纸毫无例外全消失在里面,夜良再出现时,直接来到昶斐身边,一把锋锐的石刀抵在昶斐的颈部,“别动啊!我真的只打算跟你们好好谈谈!你乱来的话,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做过分的事啊!”   陆黎动作只僵了半秒不到,手上一个响指,夜良就像撞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直接倒飞出去。   “卧槽!”夜良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鼻子被刚才那一下撞得直接流出血来,他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石刀丢向昶斐,“喂!你也不管管你女朋友啊!”   昶斐嘴角抽抽了两下,下意识就在天道中反驳了,“可奥啊!陆黎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朋友好么!”   这一声吼的结果,是一道天雷直接劈中了下方的昶斐与夜良,在天柱网络中的昶斐也被直接影响得浑身直颤。   下方的夜良吐出一口黑烟,估摸着内脏都被劈焦了,他顶着爆炸头,一脸黑炭问号脸地往天上看,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遭雷劈。   只能愤愤不平地朝着天空比了一个帅气无比的中指。   昶斐感应到了对方透过那一根手指传递过来的情绪,也有点不爽地朝着下方比了一个中指。   他招谁惹谁的啊!不就是在天柱网络中情绪过激,怎么就连累自己下方的肉身被雷劈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陆黎意外没有趁机攻击,她回头看了一眼天柱的方向,又看看在地上被劈成了同款夜良的昶斐,想到了一些什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天柱网络中的昶斐更加郁闷了,他猜,陆黎估计是猜测到了夜良说那话之后,自己会有的反应了。   夜良注意到陆黎笑了,先被她的笑容给惊呆了,随后用力甩了甩脑袋,“我说那家伙怎么那么厉害,有你这么一个漂亮妹纸跟在身边,不厉害一点真不行!”   昶斐挺想反驳的,仔细想想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就算有槽点,他也没有办法反驳,在天柱中反驳会被雷劈!   坑爹了!还好这不是直接从天而降的陨石,被雷劈一劈就当洗筋伐髓了。   昶斐自我安慰着,看夜良的眼神老不爽了,就期待陆黎现在不要客气,揍死那丫的。   可到这种时候,陆黎反而停手了。从刚才的现象来看,夜良明显跟昶斐一样,是个逗比。   逗比就算在恶劣,也只能表现在恶作剧等方面,杀伤力太低,造不成多大的危害,可以无视。   “为什么我有种被看轻了的憋屈感?”夜良虽然不知道陆黎为什么不冲他再攻击了,可陆黎那眼神,让他郁闷得不行,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降价了。   有相似感觉的,还有一个正位于天柱网络中的昶斐。   陆黎并不回答,这种问题也没有回答得必要,在脑子里面想想就行了,“你想怎么跟我们合作,说说吧。”   原本,没有得到刚才问题的答案,夜良还挺郁闷的,但陆黎不再对他抱有敌意,反而表现出了愿意好好沟通的态度,他的心情又不由变好了。   “哦哦,这个啊!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啊,对了,我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   “行。”陆黎点头,对方的反应让她重新评估了一下对方的大致情况。   可能他们一脉的负面情感全都被夜叉吞噬了,没能遗传给他这个儿子,这个夜良,似乎比昶斐天真太多了。   夜良哪里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观点又变了?他摸着下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才找了一个比较好突破的方面下嘴去说,“对了,九鼎,大禹治水时,用来镇压洪水的九鼎,你们都知道的吧?”   陆黎点点头,九鼎中还关押了她一部分的半同胞,她本人也曾被困在九鼎之中,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哦,知道就好。”夜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陆黎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清楚九鼎的事。   既然知道九鼎的事,那他就能直接跳过九鼎历史,具体说说与九鼎有关的问题了!   ………………………………   心态有点崩,没调整过来…改天回消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八步:朽木?良木?   昶斐(♂·正常)因天气变化,调查天柱网络的情况时,根本没想到会有敌方阵营的小天真跑来跟他通风报信。   在天柱网络围观了他被陆黎揍,又被雷电狠狠劈了一下之后,昶斐总算对他没有了怀疑。   毕竟这人看上去比他傻了不止一星半点,聪明机智如他,还是不要跟一个情商欠费的家伙斤斤计较了。   对方怎么说也是准备背叛自己的种族,来他们这边做一个二五仔的,要好好对待这么一个少有的妖。   搞不好…对方是最终能够让妖与人和平共处的契机呢?   昶斐抱侥幸心理想着,其实也没多指望,毕竟夜良给他的感觉,挺像是走路上也会被人拐卖的类型。   望着下方爆炸头的夜良,昶斐暂时放弃了报复这个口不择言的家伙,先听听他怎么说。   “我爹,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已经凑到了九鼎当中的五只了!我其实也不清楚那些鼎是不是真的,我听说,我们世界其实是一分为二的,九鼎在两个世界都有,所以,整个世界其实应该有一十八个鼎的吧?”   夜良说,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地挠了挠后脑勺,昶斐抬手,手指有点痒痒的啊…好像在这妖的天柱线上斩两刀。   不确定的事能拿来乱说的吗?好在除了妖族已经凑齐九鼎当中的其中五鼎之外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不过,夜良透露出的情报反而更加让人在意…   他最近果然还是太懈怠了,九鼎居然都被妖族那边收集到了其中的五个…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完全没有情报透露出来…昶斐有些担心自己手头上收集到的九鼎了。   夜良的声音没有因为昶斐的思考而停下来,“前阵子我们妖族试图献祭那个什么里世界九王的事好像失败了,现在我爹那边好像换了一个法子。   似乎是什么用里世界的人命来献祭,那个叫轩辕的大叔好像算准了九王会采取什么行动似的,反正他说,里世界九王当中的其中一位,肯定会牺牲自我,封闭两个世界的联系,到时候两个世界的平衡就会倾倒。   等两个世界的那一层壁垒被强行突破时,就是我们使用九鼎的时候…我没听懂,你们知道那什么意思吗?”   陆黎的脸色阴沉下来,“果然算计到了这一步吗…”   昶斐那边,听完夜良说的这部分情报,愣了一下,天柱反馈的线索已经出来了。   雪灾的出现,是天柱选择自救的一种办法,这为了达成两边世界的平衡,这一场大雪…会抹杀与里世界对应之人!那会是如《某神来了!》差不多的局面…   而这一现象,昶斐无法阻止,就算有实力阻止,也不能去阻止,之前他就在思考两边世界的平衡,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办法,又是快过年的时间,让他暂时放弃了思考。   结果他不去思考,天柱就自己动手了。   这样的行为大大降低了两边世界的不平衡,但同样出现了对应的牺牲,萧星瑞的努力快要白费了。   雪灾中出现的伤亡并不如人们看到的那么低,全国每天因为交通伤亡的人数就能够超过里世界中一次性的伤亡。   这场雪灾只是加速达成了天柱想要的目标,并且达成了无差别的伤害,来保证两个世界的平等。   昶斐心情沉重,直接退出天柱网络,返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他睁开眼,不等夜良开口,他先开口道:“雪灾不用管了,这是天道为自救与惩罚自动产生的机制。”   “啊?”夜良还没有说明白自己来这里合作的目的,就被忽然“醒来”的昶斐打断话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这场天灾是惩罚,也是一种防止世界毁灭的自动安全程序。”昶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两边争来斗去的,牺牲的都是那些只想安稳过日子的人…”   昶斐的心情有些抑郁,“我有一个问题,其实已经问过你们那边的其他妖族了,现在你来了,我也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夜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忽然醒来的昶斐与他的气场让这位妖族有点招架不住。   陆黎看了昶斐一眼,没有插话,脑中却在思索昶斐刚才说的那些话。   “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妖与人和平共处吗?”   “啊?愿意啊!当然愿意的吧?这不就是我们妖族追求的吗?你这是问得什么白痴问题?”夜良都不用想,立刻就做出回答了,还送了昶斐个鄙视的目光。   昶斐神色放松了一些,“这么说,你是希望人和妖是平等且和平的一直共处下去,并且互帮互助?”   “你这不废话吗?其实我们跟人类也没有多少区别,就是拥有一些比较特别的能力,情绪上的波动更大一些,还会以吞噬人类负面情绪作为主食。   但本质上,我们妖族其实也算是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人类吧?我们还可以帮人类吃掉负面情绪欸?   这样的结果不是就会让人类更加和谐,有更多的好心情去做他们想做的事,还不会被情绪影响吗?   这么想想的话,我们妖族其实算是这人类着精神的清道夫吧?”夜良的思路明显是刚刚完善的,自己说着说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发光了。   昶斐与陆黎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在向上扬,这一点…他们还真没想到!   妖族累积负面情绪却没有直接发疯,反而一步步成长到了如今能够跟人分庭抗礼的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代表负面的情绪与思想并不能直接影响与左右他们的观点,妖族本身就具有坚定不移的「自我」吗?   昶斐与陆黎对视了一眼,昶斐看向夜良,忍不住感慨地笑了:“还真是傻妖有傻福!没想到你居然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问题!”   “什、什么?什么?”夜良被夸得一脸懵逼,他刚才说了什么了很了不起的话吗?   回想了一下昶斐刚才说的话,夜良又反应过来了,不由怒了,“不、不对!什么叫傻妖有傻福?我…”   “你真是一个大福星!”昶斐双手拍在夜良的肩膀上,那双桃花眼很难得回复了往日神采。   对上昶斐那样一双眼睛,夜良就算知道昶斐不是女生,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下意识移开目光。   “你…你们…你们这是给我一大棒,又给我个蜜枣吗?我…我跟你们说,我可不是傻瓜,你们那伎俩…”   “夜良,你就不要跟我们废话那么多了,我就问你,你个人在你的种族内部的号召力有多强?”   夜良给了昶斐一个希望,他对夜良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但也不想跟夜良浪费时间去说些废话。   夜良尴尬对抓了抓头,“我…我是妖二代啊…纨绔子弟那种,你们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有号召力吗?”   “哦哦,这样吗?没关系!你不是要跟我们合作吗?你没有号召力,我帮你制造号召力啊!”   昶斐现在看待夜良的目光,是无比的和善,那一股善意好像是由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夜良都感觉昶斐身上好像都隐隐在泛光了,不自觉就放下了之前的恼怒与尴尬。   夜良:“这…这多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帮我…”   昶斐:“这不是在帮你,这是在帮我自己!”   他也不管夜良听不听得懂,率先说道:“你知道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我已经问过几位妖族了,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昶斐故意夸大数量,还可以停顿了一下,就等夜良来问自己,夜良也不负昶斐所望,问道:“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人类文明还是毁掉好了,人类就是渣渣,是寄生虫,人类文明早就该灭绝了!毁掉人类,然后再把人类的文明夺过来就好了,因为那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   夜良听得直皱眉头:“谁啊?哪个白痴说这种话?这不是杀鸡取卵吗?蠢死了!没有人类,我们妖族也活不下去了吧?人类的各种情感是造就我们的养料吧?”   昶斐跟陆黎都有点意外夜良的发言,这妖有远见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并没有被卷入天道深层次的问题当中,所以观念并没有被无缘无故的仇恨与盲目掩盖。   昶斐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月老眼盯着夜良,道:“夜良,有你这话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我现在完全真心待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诚意。”   从夜良的身上,昶斐看不到恶意与虚假,他是真心希望这一切不是高超到他的双眼无法甄别的伪装。   夜良自觉自己问心无愧,“放心好了,我可以带着诚心来找你们合作的!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说的那些!”   昶斐:“…”请不要把你那一股子的二哈劲儿表现得那么明显!你上辈子是二哈转世投胎的吗?!   想到接下来需要跟二哈一样的队友联手,昶斐忽然有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像又重了几分。   ‘不知道耐心教的话,朽木的芯子有没有可能变成精美的艺术品…’昶斐…有点担心地想。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零九步:九鼎中的白小鸭   在天道为自保,出现调整的时候,夜良的出现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昶斐(♂·正常)与他交谈完之后,真·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他决定送夜良一点礼物,以感谢他能够在这种关系紧张的时刻来投靠他们人类。   “老弟…现在可以了没有啊?我感觉我的脑子都要炸了…”作为被昶斐友好用心对待的当事人,夜良显然没有昶斐那么开心,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从与昶斐正式会面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零七分钟,别问他为什么那么清楚,昶斐一动手,他就开始数着秒数度过接下来的时间了。   人类真可怕,人类里面的天才真可怕,人类天才发明的东西更可怕,人类发明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可怕得让夜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会儿,被神舟绑定的夜良正被迫接收一些特殊知识 在传递,他脑袋里面全是如何去收拢人心的记忆。   里面还有无数个例子,不只是正面的例子,还有反面例子,就是为了让他不会在关键的时刻,去犯致命错误。   最可悲的是,以夜良的记忆来说,这些记忆在他大脑存在的时间只有一天,到第二天,又要重新学习一遍。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精神摧残!让他叫苦不迭。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管,继续去做他的妖二代呢!每天这样被昶斐强行灌输记忆,他脑袋肯定爆!   昶斐现在很茫然,从得知夜良的想法后,他就觉得夜良可能是那种别人看不透的某个方面的天才。   只要掌握到了一些领导者必备的人际交往方式,他应该能够轻易在妖族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结果呢?他现在只不过是采取了最基础的神舟教学,夜良居然就直接趴下了。   这不对啊!这一套程序他自己都亲身实践好几次了,完全是根据佩戴者情况,量身定制的啊?   里面的教学也会根据佩戴者自身的理解慢慢递增,不可能出现对方无法理解,就强行灌输更高难度的东西…   除非…对方连最基础的东西都无法理解…   昶斐有点不敢置信地转身去看陆黎,仿佛这样看一看,能从陆黎那边得到什么其他想法。   可陆黎的反应,跟刚才的他差别不大,她似乎也无法理解夜良为什么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这反应不太妙…昶斐开始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喂,夜良,你…你现在到底学进去多少了?”   夜良想了想,犹豫着开口:“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先考验我一下试试?”   他这一开口,昶斐与陆黎齐齐陷入沉默。夜良还在那边茫然:“怎…怎么了?你们这什么反应?”   “光是从你开口说话的语气与态度上,我就基本可以判断你学习的程度…”昶斐表情都有点绝望了。   要是仔细去看的话,还能看到昶斐眼角的一滴眼泪。   夜良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对方了。   “完了…就这样子,指望他简直比指望一头狗上树还难…”昶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小心伸手抓到了受伤的脸颊,疼得他直接吸了一口气。   一旁陆黎看了一眼在场两名少年的反应,沉吟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处理眼下的问题…”   “你有其他办法?”昶斐与夜良齐齐回头,那模样都有几分相似了。   陆黎看他俩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们俩的相性很高,可以试试变形药水,交换下身份,代替彼此,去完成对方的任务不就好了。正好昶斐你现在正在放寒假,寒假作业你应该都是提前完成的吧?   那你伪装成夜良的模样,潜入妖族,去代替他壮大势力,让夜良代替你,呆在家里…你觉得如何?”   “变形药水?”“谁跟他相性高了啊!”昶斐与夜良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开口说的话,不过两人关注的点却不同。   昶斐更关心的是变形药水的事,夜良却非常不乐意被陆黎把自己与昶斐说成是同一类存在。   比起夜良的废话,陆黎更乐意回答昶斐的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古老过去,祭祀图腾的巫曾会利用其他生物的皮毛制作成一种药水,服下后,就会彻底变成毛发主人的模样。坚持的时间根据药效决定。”   昶斐只挑了半边眉毛,“你说的那种药…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耳熟?我是不是在哪部电影里面看过?”   “这种药存在时间已经很久了,并没有具体的出处,不过很多幻想类的影视作品都会拿来用一用。”陆黎没有做具体的解释,但这样的回答也算变相承认了昶斐的话。   “可我会变身啊,要变形药做什么?”一旁的夜良见面前的两个人类都没有理自己的打算,插了一句嘴,想要让面前的两个人类更加重视自己一些。   结果他这话说出来,直接被昶斐鄙视了,“你傻啊,就算能够变身,你能把指纹、掌纹、血型、DNA、能力、妖气全都模仿的跟同一个人似的吗?”   “这个世上没谁能达到那种彻底模仿的程度吧!”夜良显然没有将陆黎的提议与昶斐的问话联系到一起。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黎:“我感觉我快被他气死了,我见过的妖族,就没有一个能有他一半傻的。”   “我一点都不傻好么!”夜良怒了,他好心好意地跑来要合作,面前的这个人类居然一点都不尊重他!   “你好好想想我们刚才说的话啊…”昶斐扶额,“就是因为没人能够办到彻底模拟对方的程度,所以她才会提到变形药剂啊?就因为变形药剂能够利用你的皮毛或是血肉,让人完全拟态啊…不然你当我们傻,不知道还能变身啊!”   夜良摸着下巴,仔细将刚才他们的对话联系了一下,“你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那我们就照着做吧!”   昶斐眼都眯成半月状了,“为什么我感觉他没有听懂我们之前说的话?”   陆黎双手环抱,“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算了,何必解释,到时候做出来让他照做吧!”昶斐放弃再解释,他猜夜良脑回路的构造跟他们这些普通人类有些不一样,大概是妖的缘故。   想好了处理办法,药物的调配不是昶斐擅长的,只能交给陆黎来处理了。   为了防止夜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昶斐与陆黎先取了他的一部分头发与血液,必要时候也能通过这些联系上他。   至于天道利用雪灾加速达成两个世界的平衡手段,以昶斐目前的能力,根本阻止不过来,神舟的价格限制在那里,并不是全东方的人都持有神舟,嫌贵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如果这些人当中刚好有在里世界身故的…   昶斐下意识捏了捏鼻梁,又有点不想再动脑子去思考那些问题了。他没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神识全开着去围观各地,保证对应目标的生命安全。   两个世界现在的联系都被斩断了,他也没有办法确认谁对应谁,不干了,放弃了,帮助别人为个啥啊!好好的年还让不让神好好地过了啊!   郁闷地返回家中撤了分身,屋子里面家人们还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他们有谁在意自己溜出去是为了什么呢?   昶斐抓了抓脸颊,返回自己的房间,直接躺地上去了。   地暖透过地毯直接传递上来,暖意却半点温暖不了心。昶斐闭上眼,将注意力向里世界那边的身外化身集中过去。   里世界,前线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好不坏,因为过年,两边的军队都选择了暂时休息。   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仗咱可以慢慢打,但是传统,那是一定要遵守的!不然打仗赢了之后,也失去了什么。   对此昶斐(♂·里世界)就不做评价了,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他昶斐是感觉这群白痴打着打着就成沙雕行为了。都准备拼个你死我活了,还玩中场休息,还给对手中场调整的机会,真的是将百姓们的牺牲当数字了啊?既然战争开始了,那就早点结束啊!   让里世界百姓们在心惊胆战中过年,这年真正的意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丧失了吧!   昶斐心中疯狂吐槽,翻出了藏在萧王府的一只九鼎。   在陆黎调配出变**之前,他打算先做一个常识,看目前能不能利用九鼎做点什么。   就算阻止不了天道的行为,阻止妖的“暴行”,那也不错了。这样也能降低天道的过激行为了。   昶斐刚将神识沉浸入九鼎之后,一声鸟叫声从九鼎之中传开,昶斐意识刚进入九鼎,就感觉到了与外界相反的热浪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的身外化身都给吹散冒汗了。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将神识投射到九鼎中的各个地方,目光锁定在了一道冲向自己的身影,本能地收缩了意识,害那道身影直接撞到了鼎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一道雪白的身影缓缓地从鼎壁上滑落了下去,昶斐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有些感叹地笑道:“我都只有意识进入到这里,你的力量还能直接影响到我九鼎之外的躯体…厉害了啊我的白小鸭!”   昶斐意识锁定之处,一只浑身雪白中夹杂这火焰一般的赤金色的乌鸦,正软趴趴地摔在地上。   ………………………………   最近很堕落,很拖延,给我点时间调整,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步:九鼎的情况   金乌白小鸭很委屈,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它的母鸟居然现在才回来看它。   看它居然还要躲着它,害它直接撞到巢壁上了!白小鸭想哭,并且想冲着自己的母鸟丢火球。   昶斐(♂·里世界)无视白小鸭那充满灵性的眼神,对方明显怨念了,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刚才让意识躲开的事。   真被白小鸭撞一下,他就要变成个睿(ruo)智了。   “咳…白小鸭!”昶斐意识震动九鼎内的空气,严肃地叫了对方一声。   白小鸭还想再冲击的身子立刻抖了一下,豆子般的鸟眼可怜兮兮地望向昶斐意识所在的方向。   大有一声召唤,立刻朝昶斐的意识撞过来的打算。   哪能给它那么一个机会!昶斐有不傻,意识形态下,反而能轻易捕捉到对方鸟脸上表现出的情绪,“你要乖乖的,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直接朝我扑过来!我被你那么扑一下,会消散的,你知不知道?”   白小鸭眨了眨眼,歪了一下鸟头,摆出一副没听懂的架势,看得昶斐想抽它。   昶斐就不信这只上古的鸟会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别看他是一只鸟,脑容量肯定跟寻常鸟不同。   这类的鸟都具有自身传承,记忆啊、智慧啊、知识什么的,基本都是直接刻入它们的血液之中的。   血统越纯粹的,觉醒的时间越早。   白小鸭虽然算是难产出生的,差点就变成黑小鸭的养料,不过昶斐观它毛色油光水滑,整只鸟也很符合传说中对金乌的描述,加上是双足的,这血统妥妥纯的啊!   自己说的很多东西,它肯定的是无师自通的,它现在只所以摆出这个架势,估计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把它遗忘在九鼎之中,它出不去,自己又不进来,把这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金乌给直接闷坏了,所以有点想冲他使坏。   对于这点,昶斐还是有些心虚的,“白小鸭别闹!我知道你听得懂。你如果乖乖听话,我以后就带你出去玩。”   白小鸭充满水雾的双眼一下子没了泪意,它收起翅膀,像一只鸭子一样,将自己的双腿都藏在了羽毛下,看上去就好像是跪坐下来了。   昶斐嘴角抽抽一下,正式确认白小鸭的脑瓜子一点不差,刚才表现出来的姿态是故意在跟他撒娇。   深呼吸,昶斐平复一下自己想吐槽的心思,开始正视面前的白小鸭。   之前太忙,他的确忽略了自己身边的这只特别神兽。   说起来…白小鸭如果是金乌…它作为与太阳黑子同根同源神兽,自身散发出的力量,是不是一种自然力量?   金乌身上的力量应该与法术什么的不同吧?如果…将金乌放飞到现世界的大地上,雪会不会化?   念头刚起,昶斐用力甩了甩脑袋,其实天道现在的处理方式应该算是保持两界平衡的最好方式…他想不到处理目前两界平衡的办法,最好不要帮倒忙,破坏天道平衡的行为,加速世界恶化,对谁都没有好处。   白小鸭的鸟头都这歪了九十度了,一副不能理解自己的母鸟在干嘛的样子。这次它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不懂。   昶斐以意识的形态,一边陪同白小鸭在九鼎中玩闹,一边检查九鼎内部的情况。   九鼎内的能力比起上次他进入九鼎时,要强了不少,昶斐无法确定这是受到如今战乱产生的负面情绪的影响,还是受到在妖那边的九鼎的影响。   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九鼎上已经明显出现了一条粗壮的因果线,不用顺着线去查看,昶斐也知道九鼎的那一条线索是链接在九大王府的。   回想夜良透露出的情况,昶斐安抚好白小鸭,一离开九鼎内部,就想去其他王府拜访拜访。   妖族要真想利用九鼎破坏两界平衡,导致两个世界崩坏,重整天道秩序,让他们自己翻身妖组把歌唱的话…那他们避不开真正镇压洪潮的九鼎所在之地——九王府。   为防止九鼎被盯上,昶斐在忙碌之余,来来回回将收获到的其他九鼎换了好几个地方,只要九鼎不固定,不全放一个篮里,制造点虚假消息,妖族就锁定不了九鼎所在。   虽然对昶斐来说,放他自己身上是最安全的…可壬姒归位,那位可是出自娲皇一族的真大佬,炎部落的诞生几乎有她一半的功劳。   昶斐根本不清楚她到底具有都有些什么样的特别能力,为了以防万一,宝贵的东西就应该到处放,到处转移,最好是毫无目标,毫无目的性地转移。   这样对方推测不出己方下一步会如何行动,让多个人去做重要物品转移,过段时间再来告诉他。   昶斐刚实践这手法时,自己差点晕了,好在不是他一个神来处理这件事的。   但这样一来,其他九鼎具体处于什么状态,昶斐却变得不清楚了,不知道妖族控制住的九鼎中,有没有可能存在自己到处乱放的其他九鼎。   昶斐不怎么放心,去九鼎必然要归位的地方去看看会让神放心不少…如果发现有九鼎在九王府被开启了,搞不好到时候还能顺便回收其他的九鼎…   昶斐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打开了自己所在房间的大门,结果咔锵声整整齐齐响起,一群护卫红着眼睛,一脸警惕地看向昶斐的方向,杀气腾腾的气息都能镇压普通人了。   “你们这是干嘛?”昶斐被吓了一跳。   护卫长看了一眼天色,警惕之心半点没降低分毫,“昶公子,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对于现世界的昶斐来说,现在是下午的时间,可对于里世界来说,现在处于下半夜,正是人最疲累犯困的时间。   之前意识集中过来让他忘了这档子事了,昶斐尴尬地笑了笑:“我刚想起一件事准备处理来着…”   “有事?”护卫长有点纠结,“能不能等到早晨再处理?现在外面那么乱…”   他言尽于此,恳求地看向昶斐,他知道这位与他们王爷一样机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未尽之意。   “哦,外面乱?我不怕啊!我的实力比你们高多了。”可惜昶斐不理解,就算理解了,也不在乎。   护卫长的眼皮抽了抽,昶斐具体什么实力,他不知道啊…但这话说得也太打击人了吧?   护卫们的脸色也与护卫长差不多了,都像是便秘了似得看向昶斐,无声地用行动表示他们的态度。   护卫长干咳了一声,比其他护卫更快地将心态调整过来,望着昶斐的双眼道:“昶公子,您现在代表的是萧王爷,您现在也不是您自己,而是…萧王爷。请您多站在一位王爷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昶斐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笑道:“别跟我上纲上线啊,我可不是你们真正的王爷,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专业的教育,现在留在这里,单纯因为萧星瑞。   在我来看,只要不妨碍我的行动,帮他完成某些事,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们要是直接用他来「绑架」我的话,那可别怪我不配合你们了啊!”   护卫长听出来了,面前这个与王爷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和他们的王爷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他似乎不会花更多的时间,去纠结一些在他来看没多少意义的事情上。刚才的话也不是威胁,那是…认真的。   相信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明显从昶斐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态度。   护卫们看向护卫长,护卫长扬了一下手,那群护卫整齐地让开了一条道出来,护卫长微微垂首,提醒道:“希望昶公子你注意安全,别忘了萧王府。”   昶斐挠挠脸颊,不想多说,人已经消失在萧王府中。   他的神识快速扩散四周,大晚上的,街道上黑漆漆的,安静的好像一个死城,犬吠声都听不见了。   偶尔有些小偷小摸的正在一些房屋前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被打更人发现了。   昶斐的身影从屋檐跃过,直接将这些梁上君子惊得摔下了刚爬上的屋檐,摔骨折了也不敢哼哼两声,生怕会不小心惊醒了屋子主人。   这家主人的屋子也不敢乱爬了,刚才那一下,已经足够毛贼们去医馆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幸好现在九王的福利都很好,他们去医馆治疗,也不用顾忌太多…   几个城中被昶斐惊掉在地的毛贼们,这个时候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一边骂着半夜不长眼的无名飞贼,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医馆那边赶。   这些就不是昶斐该知道的问题了,他先抵达了叶王府,叶乌啼那鼾声真是震天响,这人是过年吃得太好上火了吧?那声音真有够扰民的。真搞不懂这段时间怎么就有那么一部分的城民觉得他这是真性情呢?   这是都忘了叶乌啼当年是怎么杀人如麻了是吧?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们么?怕是全都被驯化了吧?   昶斐心中吐槽,如猫一般轻巧地落在屋檐上,打算不惊动叶王府的护卫,感应一下这里是否被悄悄地放了一只九鼎。   以目前九鼎的大小来思考的话,就算被当成古董放在某处,不知情的人也不会太过于关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一步:夜探王府   为了确认九鼎目前是否被放到了它们九王府,昶斐(♂·里世界化身)深夜来到叶乌啼的王府。   绕开王府内部护卫,昶斐一边听着叶乌啼扰人的鼾声,一边沉心静气闭目进入神识状态查看情况。   可能是担心吵醒叶乌啼会被教训,这个时间段,所有巡逻的人,脚步都放得非常轻,这也方便了昶斐查看。   王府内的血腥红丝在空气中往上飘,在昶斐的神识看来,就好像无数脱离人体的毛细血管在被什么吸扯。   神识顺着红丝往上,隐约可以看到天际那个庞然大物。   重新将神识落下,昶斐猜测会产生这样的原因不只是之前的刺客在王府血祭那么简单。   应该还有叶乌啼长期以来对无辜者虐杀的原因在里面。   观察一圈下来,叶王府与天柱的连通明显已经被建立起来,但是并没有发现这里就九鼎的气息。   如果将九鼎摆放到关键的位置,叶王府现在的情况应该和现在截然不同了。   收敛心思,昶斐随手在叶王府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阵法,这是以往万一用的。如果叶王府的气场发生改变,这个小小的阵法就会受到影响,自己感应到就能第一时间赶到。   先排除了叶王府,昶斐心情半点没有放松,顺着靠得最近的原则,找去了冼鹤所在的冼王府。   冼王府的王爷冼鹤是一个半妖,在他的王府中,收留了不少妖精山怪,这些妖精山怪与轩辕那类的妖族不同,他们是天生天养,大多数都是靠着其他生物开启灵智后,加以修炼,摆脱了他们最初的桎梏。   在早年,他们这类的,基本都是被成为兽、精、怪之流,只是在之后,人们总会将他们与不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而所谓不好,一般也指代了妖,他们自然而然地被妖魔化,有些看不惯人类所作所为的,也自嘲地将自己以妖来自称了。只是后世的精怪们并不清楚过去的事,对自身种族的认知产生误差,将自身当成了妖,这才变成这样。   因为真正的妖中,基本都是非人类,但并不是所有的精怪都是妖,昶斐为了区别这他们,暗地里,将后世的妖当成是兽族,而轩辕那类的妖,就是妖族了。   至于半妖…算是后世的一种顺势产生的半人存在,昶斐没有暗中改变称呼,毕竟有一半人类血统,叫半人有点奇怪,还是保持半妖的统称吧!   心思电转间,昶斐来到冼王府附近,还没靠近,昶斐的脸色就骤然大变。   在冼王府明显有一根巨大红色锁链直冲云霄,就算隔得再远,也能清楚看到红色锁链链接到天柱之上。   红色锁链上散发着浓郁的妖气,让昶斐心中警铃大作。   他与冼鹤的相遇,可以说是因为一名叫做安竹的少女,那个少女里世界与现世界的记忆似乎发生了翻转,这种事他与萧星瑞也经历过一遍,只是其中原理他至今没弄懂。   但那一场意外也造成了安竹与冼鹤之间的关键从最初谈婚论嫁降成了陌生人,为此冼鹤没少产生误会。   追未婚妻的道路也显得比常人坎坷,昶斐每次听说关键冼鹤与安竹的感情问题就万分同情。   至于幸灾乐祸…嗯…这种事在心中偷着乐就行了,不用表现在脸上来给自己招仇恨。   在他看来,冼鹤是一个奸商,信念又特别的坚定,应该不是轻易会因为任何事情动摇自己之心的人,妖族再蠢也不会将九鼎放在冼鹤这里…   结果他完全想错了,妖族特喵的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啊!最是沾染血腥的叶王府不去,直接把九鼎放冼王府了!   昶斐嘴角抽抽了两声,脚步不知不觉地放慢,在抵达冼王府门口的时候,已经彻底停下步伐了。   冼王府的大门口没有护卫看守,大门紧闭,大门上的灯笼也没有点亮。   要说冼鹤这样的行为是一种经商要节省的本能?昶斐可不相信。在他看来,冼鹤有的时候是很消息,还喜欢斤斤计较的,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大方的。   从他愿意无了解收留其他逃跑出来的小兽就看得出来。   再说了,他昶斐深夜拜访冼王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时候,冼王府的大门是敞开着的,灯笼也是一直亮着的,护卫也是换班守卫了。   昶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面的不安,沉静下来,找了一处草丛盘膝坐下,将神识外放,往冼王府内探去。   冼王府,看上去与平日他来玩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这一点。   王府内部阴暗的厉害,月光都无法投入其中,好像…彻底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昶斐的神识穿过表层的结界,往内部深入,冼王府好像没有任何呼吸与吐纳的声音,就连马匹的呼吸声也没有。   安静得有些可怕…   昶斐神识再扩散,渗透向整个王府,冼王府中,护卫们就像一尊尊泥人雕塑,面无表情地站在各自岗位位置上,几分钟下来,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昶斐绅士快速从他们身边略过,毫无遮掩自己的意思,但是这些护卫就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识,放任他从自己身边过去。这种漠然可无法让人心安。   侍女与仆人们都在各自的房间中,似乎已经睡了,他们的呼吸轻微到好像彻底丧失生机。   昶斐感应到的心跳声都是一分钟十跳,缓慢的吓人!   神识确认了那些人的情况后,昶斐对冼鹤就更不放心了,这群人现在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作为王府之主的冼鹤,先在又是什么情况?   昶斐神识冲入冼鹤所在的房间中,那股九鼎的压力瞬间罩了下来,直接将昶斐的意识罩了一个正着。   昶斐懵了一下,‘什么情况?’他的意识被强行凝聚成了一个人形,看向四周,在书房的位置发现了一道黑影。   黑影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后方,看姿势,很像是冼鹤平日审视别人时的态度。   在昶斐“看”过来的手,这道黑影就微微把自己的身子挺直了,带着询问的语气开口了:“萧星瑞?”   昶斐眯了眯眼睛,没做正面的回答,“你在干嘛?”   “我…在等你。”黑影沉默了一下,这才苦涩地回答。   意识被莫名凝实,昶斐基本也猜测到了这是一个陷阱,但他依旧不认为这是专门针对自己的陷阱。   “我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在这里布置下一个陷阱?”昶斐在无形罩子内的罗汉榻上坐下,似笑非笑地问。   黑影犹豫了,刚才昶斐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他变得无法肯定面前这人的身份了。   “我要说你抓错人了,你现在要不要放我离开?”昶斐“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继续跟黑影扯皮。   现在他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目的,最好还是多聊聊,多听听对方说话,看能不能套出自己在意的问题。   黑影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不管你是谁,你夜探冼王府,就一定是发现了这里的特别,我不可能放你走。”   “哦…这么说,你们果然是把冼王爷给控制了?”昶斐瞎猜道,注意力悄然又集中到了黑影身上。   黑影身处黑暗中,自觉昶斐不会注意到什么蹊跷,没有很好控制住自己的动作,昶斐捕捉到了对方的身体状态。   从对方身体的反应来看,对方似乎是有些放松,看样子是自己刚才猜测的错误了…   而对方微微绷起的神经,似乎是预示着…他想要说点什么,来误导自己,加深自己刚才的错误观点。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昶斐的猜测,对方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有些事不是你这种人该知道的。”   昶斐有点好笑,这回答有点模棱两可,说得含糊不清的,就好像已经确认了他昶斐的身份和话语了似得。   该配合他表演的自己,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对方期待的反应?   昶斐也不多想,不能沉默得太久,让对方产生一种他在深思熟虑的反应,再鲁莽一点,才会让人觉得他好骗。   昶斐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就算我不知道,你们的秘密也隐瞒不了多久。”   黑影嗤笑了一声:“如果我们愿意,也不需要去隐瞒什么秘密…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能劳烦你去死了。”   黑影说完,昶斐就感觉罩住自己的罩子正在不断变小。   这个架势…却觉得自己不是某个他正等待的人,所以决定杀人灭口了?   还是觉得,不管是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都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   如果是前者的话…是表示等待的对象还有利用的价值吗?但寻常被派遣来探查的人没有,所以要灭口?   但如果是后者…   罩子在昶斐思考的功夫瞬间缩小到只有大拇指大小。   昶斐的意识中却出现了一抹黑色火焰,瞬间将他吸收,在无形罩子彻底往内塌陷之前,直接消失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那个罩子也彻底缩小消失。   ………………………………………………   为弥补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失常,二十号以前会调整过来,到时候会有一个小爆发,会一口气把消息和更新给上传上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二步:谁的记忆谁的家   冼王府外,昶斐(♂·里世界)猛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火焰瞬间将他笼罩,他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见。   而在他停留过的附近,有几道身影跃过,在昶斐停留的地方停下,寻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任何身影,飞入了冼王府冼鹤所在的房间,面对黑影半跪下来:“属下刚才查看过外面,潜入者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连同意识彻底抹杀了吗…”黑影沉吟了一句,摇了摇头:“真是可惜,如果保留下来的话…至少还能制成一句傀儡…有胆子潜入王府这种地方的,都不会是简单角色。”   下方的属下并没有开口,而黑影点亮了自己面前的油灯,露出了他一直隐藏在阴影下的那张脸。   这人的模样,与冼鹤一模一样,但他有着与冼鹤完全不同的阴鸷与冷戾。   同一时间,昶斐悬浮在无尽黑暗之中,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点诧异。   刚才神识被无形罩子罩住时,他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挣脱,但是在他准备动用仙元的时候,玄力凭空出现,直接将他的意识吞噬了。   等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意识与化身就一起出现在了这个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而这里,看上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啊?空气、灵力、妖气…好像在这里什么东西都不存在。   哦,不对,也不能说是什么都不存在,至少他昶斐这个神仙还实实在在存在在这里。   只是,这样一来他也太悲哀了吧?就他一个人存在的世界,不是能直接将一个人给彻底无聊疯吗?   昶斐想着,有些无所谓地抓了抓脸颊,他倒不觉得自己会无聊疯,反正他本身就没有多少真情感,解除掉对自己的精神暗示与催眠就行了。   “你还真是会享受各种各样的处境啊…”在昶斐打定主意,准备实行的时候,有个充满了恶劣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会发出那么令他讨厌的笑声的人,昶斐生平只知道一个,他回头,念头已经直接传递出来:“狐狸!”   昶斐愣了一下,他可没有开口,可是心里的念头好像直接被实质化了。但现在不是他在意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余光捕捉到了黑暗中的亮光。   可是从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很融合,并不刺眼,对方正摆出一副“可把我牛逼坏了”的表情,正插着腰。   ‘他生前肯定是一个戏精!’昶斐看清对方特意摆出的动作,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只剩下这个了。   “我生前当然是一个戏精,我要不是一名戏精,那我早就被人追杀至魂飞魄散了!”狐狸也不愧是狐狸,马上就把昶斐一个念头给读取出来,并且吐了个槽。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过去到底有多让人想揍死你的事迹。”昶斐面无表情地开口,试图打断狐狸的话。   他现在更多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个奇怪的空间,又为什么会在这个空间中遇到狐狸。   看他现在在这个空间活蹦乱跳的样子,昶斐之前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的一些关于狐狸的事后,产生的那一点点的怅然感都在这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昶斐长这么大,见过不少脸皮厚的,但像狐狸这么无耻又能顺杆子往上爬的,他真心少见了。   这人就从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吗?   昶斐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海中对狐狸的所有吐槽都收敛了起来,“算了…感觉跟你讨论那些毫无意义…只会让我的脑袋疼…你就告诉我,这是哪里吧…”   “明智之举~”狐狸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似乎对昶斐刚才那一瞬间念头的转变非常了解。   昶斐的脸都黑了,会读心的家伙太可怕了!自己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   狐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身子歪斜,在虚空侧躺下来,单手支着头,不说话就像谪仙。   但他不可能不开口,他一开口,所有昶斐脑海中刚刚浮现出的美好全化作了玻璃渣渣:“这里是玄的世界,你那些自己无法掌握的力量全都储存在这里。”   好懒散的态度!好欠揍的语气!昶斐忍耐着想揍人的冲动,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憋住了没说话。   狐狸双眼含着某种期待与恶趣味,就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看了半晌,到昶斐好不容易真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憋着,直接出手揍我就好!不过,我不是真实存在在这里的生灵,你也没法真正跟我接触到,所以你就算想揍我也触碰不到我!哈哈哈哈…”   好…好贱!昶斐的手没控制住,各种他掌握的法术全都一股脑儿地朝狐狸的方向甩出去了。   可正如狐狸说的那样,攻击对狐狸半点作用都无,所有攻击手段在这里都失去了应有的威能,瞬间消失。   等昶斐停下动作,双手撑膝地在原地喘息时,狐狸才摆了摆手,四周漆黑一片的现象立刻变成了一片桃源。   狐狸正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树叶茂密,又不少孩子与少年人在树上爬来爬去。   他们好像没有看到树上的狐狸,却又绕过了他,在树上玩得不亦乐乎。   树下,有正在捉摸围棋或是象棋的人,他们身上的服饰有些像里世界的人们,但衣服的样式和制作技术要高明了不只一两个档次。   大树不远处,还有两座茅屋,茅屋看上去有不少年的历史了,茅屋看着并不简陋,工艺绝不比现世界差。   茅屋前还有一条溪水,有人搬来了小凳在那边垂钓…   不管怎么看,这里都是一片桃源之境,美好得让人舍不得去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   昶斐在这里,居然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他有点茫然地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树上的狐狸身上,“你幻化出这片景色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瞧你这话说的,这里是我出生之地,我只是觉得在这里跟你聊天更加自在一些,哪有什么目的?”   狐狸笑眯了一双眼,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狐狸了。   “你家?”这鬼话,昶斐才不会相信,“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幻化出屋内的情况?反而要在屋外?”   “因为我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又非常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啊!我平日当然是呆在外面更加自在,这样可以方便我看着老人和孩子,免得他们遇到什么麻烦时,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哦~~?是吗?”昶斐深表怀疑,眼珠转了转,觉得跟狐狸纠缠这个话题没啥意义,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抢占主动。   “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你幻想过去的美好吧?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我们还是说说正题吧!”   “行啊!你想知道什么?”狐狸双眼都没有睁开的打算,依旧是带着那副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问道。   昶斐贼讨厌被狐狸那样看着,他有些搞不懂,对方眼睛都没有睁开,他都看不到狐狸的眼珠,为什么就有一种好像直接被狐狸看透了的错觉?   昶斐的眉头越皱越紧,闭上眼睛尝试改变四周的景色,换一个能够让他占据主导地位的环境。   可反复闭眼睁眼几次,景色都还保持着原本模样。   “你在干嘛?”狐狸戏谑地明知故问着,问得昶斐脸颊一红,知道狐狸是故意的,依旧产生了一丝羞耻。   昶斐诺诺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用什么话来进行反驳,狐狸从大树上跳了下来,“算了算了,我就不欺负你这么一个小孩子了。托你的福,我脑海中的景象更清晰了。”   “什么?”昶斐下意思根据狐狸的话,往四周扫了眼。   这一片桃源的确比起之前更加活灵活现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说得什么,他都隐约能听见,有人还注意到了昶斐与狐狸的存在,抬起手,向他们招了招,模糊能听到对方似乎是在说:“小叶子,又在教你儿子练武了啊?”   “你该不会是想…你…那样,让你…子也去当一个…捕…吧?哈哈哈…”另一个善意的声音在那声音之后响起。   昶斐有点恍惚,忍不住抬头去看已经往茅屋那边走的狐狸。   狐狸轻车熟路地翻过篱笆,推开茅屋的窗户,就想直接跳进去,立刻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揪住了耳朵。   那只手看上去有些熟悉,昶斐莫名地伤感,他似乎听到了屋子里有一声和狐狸有些相似的坏笑:“死狐狸,你又带我干儿子是哪里了啊~~”   看着一向高深莫测的狐狸,难得在这个时候有点手足无措,“碧灵素?你怎么又跑我家这边来了?!你有本事回去陪你相公和儿子啊!别来祸害我妻子和孩子啊!”   “到底是谁祸害谁啊!”手的主人低斥了一声,似乎火气一瞬间就大了,“那是我干儿子!等将来我要是再生个女儿,他就是我的女婿了!谁给你的胆,让你对我未来的女婿进行错误的教育方式了?”   “拿到把你!我拒绝与你家结成亲家!”狐狸嚷嚷,后面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但昶斐已经听不见了,因为面前的景象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过去的记忆被你美化成这个样子了吗?”昶斐正有些不舍,他想听听后面的话,在他身后,忽然想起了狐狸令人讨厌的笑声。   昶斐惊得回头,四周还是桃源之地,但空荡荡的没有了人,狐狸坐在垂钓的大石边上,鱼竿已经拿起,直钩上并没有一条鱼上钩。   ……………………………………   卡文in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三步:灵魂不全   忽然被狐狸拉入奇怪的空间,忽然见到幻想,又在昶斐(♂·里世界化身)想要再多看看的时候,一切又都消失了,只留下钓不到鱼的狐狸…与他昶斐这个倒霉蛋。   “你到底想干嘛啊?”昶斐心里有点烦躁,语气变得比刚才更加的不善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在你的记忆。”狐狸放下鱼竿。   昶斐:“我信你个鬼!”   狐狸耸耸肩,对昶斐的态度半点不着恼,“好吧,现在的处境其实是你自己才察觉到危险后,玄自主发动的一种保护,引发条件是在你觉得对你影响可能会比较大的情况下。具体判定是由你自己的观点做主。   我现在只是过去的一缕意识,一直在等着我的儿子。”   “所以…我其实是你的儿子转世?”昶斐之前就隐隐有些猜测了,到刚才,看到桃源之境,听到那些话,他的那种猜测就更加明显了。   他知道,狐狸不会无缘无故盯上他,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好,狐狸从过去一直布置到现在…或许单纯地只是远古时期…或者是上一个文明时期的一位失去了自己孩子的父亲,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复活…   “你现在还不能算是我的儿子。”狐狸不等昶斐感慨完,就在那边否认他的猜想了。   现在还不能算?这算是什么说法…   昶斐的脸又黑了,他都打算开诚布公的跟狐狸好好谈谈了,这家伙又在跟自己卖关子了!   狐狸看他那张黑脸又乐了,他没起身,直接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白云,轻笑道:“如果我刚才承认你是我儿子,你大概会觉得我在帮你完全是因为过去的执念,死去的人终究已经死了,用你做一个念想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你不具备我儿子的记忆,单纯只是具有相同灵魂的陌生人之类的吧?”   昶斐不说话了,的确,就算是目前觉醒了两世的记忆,他依旧只觉得自己是昶斐,是乐正霆禹与昶俜所生的儿子,就连赵清凌那一代的父亲站在他面前,他除了心情复杂之外,也没有多少孺慕之情,甚至希望对方能够释然。   所以,如果狐狸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布置了一切,也让他享受到了不少他儿子才应该享受的福利,昶斐只能说抱歉,自己不是他儿子了。   结果狐狸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说不算是,昶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人家都说不说了,非要跟他站在是儿子转世的前提上争论,不就显得他意识过剩了?   狐狸都把他的腹稿都说出来了,他却不清楚狐狸说的话中,有多少是真话,有多少是假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狐狸说下去了。   狐狸每次都卖关子,每次遇到的狐狸似乎都是不同的狐狸,他们总是留下一些线索,话总是说一半,让自己每次猜测是某种情况后,又要因为他的话变得不确认起来。   昶斐不想说话了,他还行屏蔽自己的所有念头。   “被人完全掌握内心思想活动的感觉是不是很不舒服?那我们还是不要讨论那些哲辩上的问题好了。   我们现在可以先谈谈玄为什么会直接将你拉进来的事,你应该明白一些什么事的问题…”   狐狸目光在昶斐的身上扫了一眼,又重新落在天空了。   他的提议其实不错,他的这一缕意识留在这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传授一些控制玄的方式。   没有计算错误的话,碧灵素应该传授了一些基础给昶斐,至于现在的情况,只有等遇到了,才好解释。   碧灵素毕竟不是自己,考虑得问题可能不全面,这也是他现在这一缕意识存在在这里这个时刻的主要目的。   他相信主体的自己的判断,也猜测得出,这个时候,昶斐真正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不要!”昶斐的一声拒绝,拉回狐狸思索的精神,狐狸也不意外,虽然是小几率的情况,但依旧存在可能。   他侧过头,往身旁的地面拍了拍,“行,不要就不要,来,坐下来说,不要站在那边,你不累我还嫌回头累呢!”   ‘看样子他早料到我会拒绝。’昶斐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狐狸给他的感觉真的很高深莫测,好像一直都没有办法跳出他给自己制造的“计划”之中。   昶斐看了一眼狐狸身旁的草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了,他没必要为了赌气就在这边罚站。   “说吧。趁着我还没有达成目的消散,你可以问一些你比较在意的事。玄中无时空,你可以想好,想清楚再说,不然你现在离开,再进来的话,我已经不在了。”   狐狸表现得这么配合,都让昶斐怀疑了,不该跟他绕来绕去,然后绕得他回到这次的主题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个狐狸的谈性更大一些?好像有些想要多告诉他一些事的打算?   不会是什么阴谋吧?昶斐警惕,眼珠转了转,试探地问道:“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狐狸斜睨昶斐,张了张口,道:“叶。”   “姓呢?”昶斐紧追着问道。   狐狸依旧笑眯眯,“你问的是真实的?还是人间状态下的?”   昶斐懵了一下,怎么他问个简单的问题,就听到了信息量那么大的回答啊?   什么人间状态?什么真实的?难道狐狸还是什么很厉害的大神转世?还是跟自己一样其实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神仙?一个是人类?   不对不对…就算他现在是神仙了,可他真实的名字也只有一个,那也是人间状态下…不不不,他在人间界还有一个化名是Zero…昶斐一瞬间想到很多,脑子瞬间乱了。   想了一遍下来,看向狐狸那张笑脸,立刻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果然!就说他怎么可能乖乖回答自己,这里面果然有阴谋!先顺着他的话问!   “我想知道你真实的姓。”昶斐眯了眯眼,死定狐狸脸上的表情变化。   狐狸笑得更加戏谑了,“哦,真实的姓就一个字,我姓玄,你跟我一个姓。”   “哦~?”昶斐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没有说着狐狸的话问下去,而是结论性地说了一句:“所以你的名字叫做玄叶咯?”   “叶是我人间状态时的名。所以你叫我玄叶是错误的。”狐狸修改了一下昶斐的说法。   敢情姓和名还不同步啊!   “你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时,你要告诉我,你叫叶啊!直接告诉我真实的全名不就好了。”   昶斐手中都多出一块石头了,只要狐狸再说出什么奇怪的借口,管他能不能真正伤害到狐狸,先来一石头!   “因为,作为目前的我,就是由「叶」为主的啊,就像你,是「昶斐」,不是「赵清凌」,也不是乐正世家早夭的那个小女孩。”狐狸用昶斐自己来举例,让昶斐有送了一个白眼给他,“那你直说你的真实名字是前世名不就得了?绕了一个圈,我还以为你还拥有两个身份。”   狐狸笑了,指了指自己大脑的位置,“要是转世,我会直接跟你说是转世的,但我说的真实,是核心的真实,每个人都有一个真实的名字和真实的自己,不管你转世多少回,唯独这个是统一不会改变的。”   “灵魂核心?心脏?”昶斐不懂,他也没有装懂的意思,他的直觉告诉他,狐狸正在说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不是心脏,是你的本质,被灵魂约束内的本质核心。也就是最真实的你。”狐狸的眼睛缓缓睁开了,直到这个时候,昶斐才发现,他的眼和狐狸的眼似乎很相似。   狐狸的双眼不是狐狸眼,而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他的左眼上明显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导致了那只眼的瞳色都变得有些与众不同。   对上他的双眼,就算是那种由心底而生的嫌弃与厌恶都会瞬间瓦解,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他戏谑地看了有点呆愣地昶斐一眼,道:“很多人都觉得,魂飞魄散时,就灵魂彻底消亡时…其实这个说法问题一直以来都得到广大道界大众的支持…   因为当灵魂魂飞魄散时,这个人的气息能量等方面都会消失无踪,但我要是告诉你…灵魂消散,这个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死亡,而是…被驱逐出这个宇宙了…你会怎么想?”   昶斐眨了眨眼睛,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狐狸的眼睛上挪开,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   “你从你听说的?至少给我一个证据来说服我…”   “你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狐狸失笑,好像昶斐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我?”昶斐都直接把手指到自己鼻子上了,他都觉得狐狸的话让人感觉到可笑了,“哈…开什么玩笑…”   可他笑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这段时间的经历涌上心头,特别是与萧星瑞面对面时的经历…   他…生来就是一个灵魂不全的人!两年多前,还是萧星瑞通过狐狸将一魄转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更成功地将自己给洗脑了!   魂魄要是不全…距离魂飞魄散有多远?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四步:高位阶隐身术?   再见狐狸,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状态,昶斐(♂·里世界)依旧想找他套套话。   结果一向都很喜欢卖关子的狐狸,这次居然万分配合他,半点没有拒绝他的套话,还将一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太能理解和接受的事给说了。   狐狸的话涉及到了灵魂,还涉及到了昶斐自己的灵魂,让昶斐整个人都傻在原地了。   这样说来,狐狸一直在帮他,追根溯源是出自…自己灵魂的本质上?   昶斐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眼,仿佛这样就能透过胸口,看到自己灵魂的中心似的。   昶斐的脑子开始变得有些混乱,最后停止思考问题,直接看向狐狸,想听他有些什么说法。   狐狸笑眯眯地望着他,露出自己洁白靓丽的虎牙,“其实灵魂本质都具有逐源性。每个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灵魂本质影响着自己。更不会想象,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存在什么巧合,所有的结果、经历都会根据前提条件,必然产生,只是根据人的计算能力来判断准确性罢了。   你叫昶斐的同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名字?例如…跟狐狸有关的?或者是…跟Zero有关的?”   昶斐的心不自觉地悸动了一下,“你别暗示我,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不想听你卖关子。”   “脑子还是要自己多动动才好,不然会生锈的,其实,我的真名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狐狸忽地坐起身,四周一切都消失了,他却没有回头,“你的记忆不过是改变了我的记忆,添加了你想要真正拥有的期望。昶斐,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父子前世,我想你存在下来,不是单纯作为我的一部分,而是作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个体…”   四周景物消失,两人回归到了一片漆黑之中,“我知道,你觉醒了几世的记忆,但那些记忆给你的感觉,应该让你无法将他们与现在的你联系在一起…   你甚至无法完全使用出他们的能力,甚至不能如臂使指地去将他们的记忆与经验运用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这不能怪你,你的确不是他们…”狐狸伸出手,手指按在昶斐的心窝处,“真正的你,只有两生。一生是作为昶斐的你,一生是要你自己去寻找的。   不管是哪一个,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那个「自我」。   玄的秘密一直都在你的灵魂本质中,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你又为什么会被带入这里,只因…「天」定。”   狐狸的手指戳在了昶斐的眉心上,少年眉心的红月瞬间被刺激得浮现出来,一些记忆就好像是一种本能,在昶斐的脑海中出现。当他回过神来,狐狸早已经不见踪影。   在记忆闪现时,昶斐才注意到,其实狐狸完全没有必要跟他用最原始的语言来对话。   但他说了,为的,就是让他提点他,让他去思考一些他过去想不到也不会去想的东西。   契机牵引下,才会让狐狸刚才那一下戳更好的影响到他,让那些传承更容易被他吸收。   如果心灵处于封闭状态,再好的传承也会被他下意识拒之门外,甚至被自己的大脑当成垃圾记忆给直接处理掉。   通过刚才那一下,昶斐也明白了,玄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之所以能将其他能量收纳而不会吞噬…更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其他能量的密度太低…   这就像是油和水一样,玄力也不是不具备攻击的,只是玄力并不太适用于攻击。至于什么不适应…昶斐不愿意去想,也不太愿意尝试。   等什么时候遇到了无法处理的事,再将这样的力量当成杀手锏使用出来吧…   昶斐消化了一下脑中的刚刚多出的经验与传承记忆,离开了由玄力组成的世界。   是的,刚才昶斐不了解的世界,正是他体内玄力内部,与其说玄是自主将他拉入其中,不如说…玄是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动的。   昶斐是现代人,没有去专注于什么占卜之类的事,但这不代表他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自身对未来的猜测、预判与直觉比大多数人要高,但他本人并不太依靠自己的直觉。   直觉什么的,也有不准时,人还是要理性一点才好,遇到事情越冷静,越能把一些看上去很困难的事处理好。   过去的经验也告诉昶斐,太过依靠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那种自信太不靠谱。   所以,更多的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感应什么的,不如多研究,多思考,多收集证据与材料,慢一点就慢一点,至少会比毫无准备要来得稳妥。   原本这也就是两相安的情况,多出玄的情况下,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但这次的这个变化对昶斐来说至少是一件好事,如果玄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将自己的本体连同精神一并转移,他就要被直接发现或是被抓了。   昶斐看了一眼四周草地的情况,就基本判断出这里在不久前有人检查过,对方的目标似乎很明确。   昶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布置…但至少不全是坏消息,对玄更多的掌握,让昶斐的心中渐渐落到实处。   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去以玄为主,研究一个专属绝招了。   收敛心思,昶斐前往了其他几处王府所在,南宫燕归与他的士兵们都去前线杀敌了,留在南宫王府的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九鼎被摆放在了南宫燕归的卧房。   夏家的王爷…那是夏晶,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王府又发生了诸多变迁,她本身只能算是默认自己的身份,却又不光明正大地去承认。可能是心里面有疙瘩,长时间都在各个医馆跑,别说回夏王府呆着,她估计连一个长期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听说前两天还带了一批大夫去前线当随队医生了。所以夏王府出现了九鼎,昶斐一点都不意外。   九鼎更是毫无顾忌地直接摆放在院子里,但让昶斐意外的是,这里九鼎的力量比起南宫王府的还低,在天柱上的那条锁链都晦暗无光的。   昶斐眯了眯眼,去了楚王府,楚元在楚王府的气息并不强烈,他经历的波折也多,从受伤开始,就再没有住过楚王府。楚王府的人一直以来都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或许呆在这里还不如死在外面。   最终楚元住到了夏晶的医馆中,昶斐也不清楚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况如何了,是否有好好地处理好。   但毫无例外的是,楚王府中众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楚家姐弟们心里膈应得很,不管是姐姐还是弟弟,都没有再回到这个楚王府。   或许这也给了那群妖族一个机会,没有王爷镇守的楚王府毫无意外地也被放了一个九鼎。   这边就更加松散了,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链接天柱的锁链跟夏王府也差不多了。   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偷偷溜到九鼎边,划破自己的手指,在九鼎上狠狠地抹了一把。   九鼎猛然一震,粉红色几乎快消散的锁链开始从九鼎的位置变黑,黑色快速蔓延往上,将红色彻底驱散,黑色的锁链越来越粗壮,超越了九鼎本身,蔓延到了整个王府,并且还在不断壮大。   昶斐不清楚九鼎的锁链最终会粗壮到什么程度,因为锁链很快就变得透明,连同九鼎一起,直接原地消失了。   昶斐看得都有些咋舌了,刚才,他可不是单纯自己的血抹在上面,他只是尝试将一缕玄力放入了自己的血液中,用自己的鲜血激活九鼎,让九鼎自动吸收沾染玄力的血液。   玄力既然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内部又无视时间与空间的话,吞噬掉了他一滴沾染了玄力的血液的九鼎又会怎样?   事实证明,玄力不愧是玄力,也不愧是不溶于其他能量的更高形式的能量,九鼎瞬间被激活,然后…原地消失?   好吧…真的是原地消失了啊…昶斐伸手往九鼎所在的位置探了探,真的…不在这里了啊…   昶斐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妖族的计划他又不是不清楚,想利用九鼎破坏天柱,九鼎不见了,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去斩断维持天柱稳定的九鼎锁链。   想想就特别期待看他们的反应欸~   虽然九鼎不见了,昶斐依旧在现场布置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这次的阵法是敦煌宗的一个小型的辅助阵法。   或者用小型来比喻还不太正确,这应该是一个微型的阵法,专门用来勘测用的。   在人间界发明出监控的时候,修真界也成功地制造出了类似的监控阵法,运用的不是能量这些来催动,而是更加纯粹的四周草木石头等自然产物来布置阵法。   借用那些生灵的气机牵引与生灵自身携带的灵力,达到短暂的现场录制与传送。   昶斐在这个基础上,稍微做了一点加工,他将其他生灵的气机换成了因果线的牵引,在附近的植物或是死物上加入了一点自身的玄力,透过玄力本身具备的其他时空性,让更多的现场录制能够源源不断以近乎直播的方式传递到他这边来,不管他位于什么地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五步:九王的困局(上)   楚王府的九鼎,在灌输了玄力的血液的影响下消失,对昶斐(♂·里世界化身)这个立志于跟妖族对着干的神仙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想象了一下妖族的妖,或者人类二五仔到这里来检查时,发现九鼎不见后的反应,昶斐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他布置了敦煌宗的监控微型阵改良1.0版,这样无论多远,他都能坐等对方气急败坏的现场表情了。   美滋滋离开楚王府,昶斐前往了其他王府,并没有发现其余九鼎,这没有对应上夜良的话。   ‘在妖族手中的九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多?还是妖族没有贸然将九鼎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昶斐思索着,重新在各大王府转了一圈,总共找到四鼎,分别在冼、南宫、夏、楚这四大王府,萧王府有他的化身镇守,柳王府有陆黎与柳相、叶王府叶乌啼…可能是他最近改邪归正,民愿汇聚,所以才没放?   剑王府是女王爷,但她们这一脉却时代以守护圣皇为己任,上次见到的剑御霜王爷,看上去就远超同龄人。   慕容王府的王爷他就没见过,也没听说有谁见过慕容王府的王爷,那个王府却异常的干净,有古怪,但无九鼎。   昶斐将九大王府的情况分析了一下,心里面比较在意的是冼王府、叶王府与慕容王府,这三个王府的情况明显属于最不正常的那类。   冼王府有必要再跑一趟,但不会是现在,不久前就打草惊蛇了两次,妖族真要有什么阴谋,不是马上开始行动,就是马上终止行动。等等就有结果的事,不需要急功近利。   昶斐返回萧王府,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该睡觉睡觉,该守夜的守夜。   在昶斐平安归来的时候,萧王府的众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萧王爷已经够让他们操心了,昶公子更让人操心。   想到自家王爷陷入昏迷前说的话,萧王府众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那一只肥硕的鸭子。   鸭力好大,腰背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萧王府众长吁短叹,又不敢叹出声,昶公子比萧王爷难伺候,他在各方面的性格都比萧王爷恶劣!为什么他们的王爷一直没有醒来?现在的王爷要是知道昶公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想?   护卫们又想叹息了,没等开口,王府内风向的变化让他们将口中那一口郁气又咽回肚子里。   有人来了。   众护卫的目光变得凌厉,庞大的阵法很快以护卫们的站位为核心扩散开来。阵法阵法,创造阵法的“材料”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不同。   现在,以一群修道者为主的阵法能创造出的效果,可比用物件或是灵智未开的生灵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刚刚躲藏在附近,想要侦查萧王府情况的存在被萧王府中一瞬间爆起的阵法能量震飞,摔在十米开外的地上,呕出一口鲜血,顾不得调息,转身就跑。   他怕跑迟了,萧王府的护卫会涌出来将他乱刀砍死!   萧王府众目送对方消失在他们阵法创造出来的共享神识中…之后,脑袋齐刷刷转向昶斐所在的房间。   昶斐刚回来没多久,就有人跑到他们萧王府来找死…任谁都会将这当中的原因,与昶斐连想到一起去。   “昶公子…是不是又闯祸了?”护卫副队长迟疑,看向自家队长,试探地问了一句。   “别问!”护卫长脑壳疼,他闭了闭眼,“我们的使命是守护我们的王爷与王府,其他事与我们无关。”   后者张了张嘴,跟着护卫长一并放弃思考了,只是,看看昶斐所在房间,他觉得头上的鸭力好像更大了…   京都的调查报告很快传到冼王府,除了皇宫、萧王府、柳王府、剑王府的护卫过于强大,侦测不到有用的消息之外,其他地方都无异常。   这样的结果也在某人的意料之中,面对重伤前来汇报的属下,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并无惩罚打算。   等来者走尽,他转头看向角落,笑道:“看来,来者很有可能真是萧星瑞。”   那边角落,并没有任何束缚的冼鹤冷冷盯着鸠占鹊巢的人,没有任何回答对方的打算。   在萧星瑞出现的时候,他就敏锐听出对方的声音了,那是他熟悉的萧星瑞的声音,他意识到出事了,但他却独自一个人在半夜跑到他这里来调查。   蠢了吗?为什么不找一个借口,组织一群人来调查?   冼鹤心中骂人的同时,又在对方没有抓到萧星瑞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面对那个长相与自己有五成相似的存在,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萧星瑞?你们之前不是说,他做出了一些破坏规则的事,遭遇到反噬,身体状态很差吗?这种情况,你还能猜测到刚才来的人是萧星瑞,我还真佩服你了!”   对方不以为然:“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耍心眼,我说的萧星瑞…是另一个世界中状态下的萧星瑞,并不是你们这边那种状态下的萧星瑞。”   他嘲笑地看着冼鹤,呵呵笑了两声,“你不会以为,你们九大王爷的秘密,我们不知道吧?   你们是被九鼎与九鼎驻地影响,具备连同两个世界力量的人,是九鼎的守护者,也是九鼎这一代的祭品。   你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被诸多势力盯上,你们的野心没有另一个世界皇权争夺者们那么大,单纯只是因为将你们当成祭品的人觉得你们比较可怜,有意无意地给你们灌输了真正遇到麻烦,就互帮互助的思想。   这种思想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影响你们,就算你们成长起来,潜意识也会起到作用。   但你们现在…应该不知道,其他的九王也跟你们一样,具有两界的记忆吧?   坐在最上位的那个人,应该是很担心你们在另一个世界中,知道彼此都具备两个世界的记忆的秘密的。   你们并不傻,一旦知道了,就会顺着一条线索,慢慢摸索到真相。   不是真的被当成皇储被选出来,而是被当成牺牲品被人从九大王室中选出来…科科…真可怜!”   冼鹤木着一张脸,任由对方说完,他嗤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对方的打算。   真正当他们傻的人不是他们的圣皇陛下,可能是在他们出生不久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好,至少是他冼鹤,早就已经注意到很多异常了。   近些日子,现世界中看到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开发的梦境游戏,看到游戏视频直播中出现的灵宝与那位昶家的大千金乐正灵宝长得那么相似,他就有些想法了。   萧星瑞的异常他早有察觉,经常能见到的人,每次都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和处世准则,他怎么可能没有疑惑?   萧星瑞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与现世界传闻中的昶斐有些相似,那个昶斐…能制作出梦境游戏,应该是认识在现世界的萧星瑞半身的,里世界的萧星瑞被反噬昏迷,现世界应该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昶斐如果跟萧星瑞是朋友…他或许通过了梦境游戏中的特别机制,让自己在里世界的半身保留了现世界的记忆,伪装成了萧星瑞,代他行事。   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次数一定不少,也许…昶斐在这个世界的半身本来就是萧星瑞的替身,长相与萧星瑞很像。   不管是哪种情况,比起萧星瑞,冼鹤觉得,这位在现世界就能搞出那么多大动作的“萧星瑞”更加值得信任。   冼鹤垂着眼睑,隐藏着自己真正的情绪,任由对方说再多,也不做回应,听之任之,让对方也没有继续动摇冼鹤的打算,只冷嘲了一声,“你们的主子倒是将你们调教的不错,就算到这种时候,也是一头合格的狗。”   冼鹤笑了笑,对方态度变了,证明对方开始没什么耐心了,能让对方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神农看着冼鹤的反应,嗤笑了两声,妹妹的儿子啊…他还真不能对他做什么。   ‘算了。’神农摇了摇头,怎么说都是半妖,拥有他们一般的血脉,就算是他族的半妖。人类利用他,自己再抛弃他,不就显得他那妹妹这一生更加可悲?   神农眯了眯眼,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妖族凭空出现,一左一右架住冼鹤,将他带了下去。   冼鹤任由其他妖族架住自己,看都不愿意多看那位长得与自己有五成相似的家伙。   他现在不能与对方闹翻,那些半妖与小妖还在王府,冼鹤担心这些家伙会利用那些负面能量影响到那些半妖与小妖,从而让他们变成可随意牺牲的棋子。   想起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宛如父亲的护卫长变成了一介外敌的拥趸,甚至为了对方出卖自己,冼鹤心里既害怕又悲愤,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不是很清楚那个人为什么没有连同他和其他人一起影响。对方对他很克制,似乎通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   利用这点,他能护住多少人,就先护住多少,如今“萧星瑞”一定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异常…是他的话,只要等待时机,就有翻转的可能!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感觉状态渐渐找回了…   rua~!谢谢紫空酱的三鼎支持与打赏支持~!话说…就算你说这个月月票少,我也觉得你已经给了我不少了啊…   谢谢天依酱的四鼎支持~!   谢谢时光酱、阡晚酱、NTNG酱、沉没酱、叶越酱、奥迪酱、小鸟、罄竹难酱的大力支持~!NTNG酱,我都咸咸的,月票什么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   阡晚你简评区里话说的…让我听着听着就忧伤了,你几个月没看小说,排名没掉下来…那就代表我这里没有新鲜血液…   谢谢龙牙酱的鼎力支持~!我…已经看着办了吧?   谢谢四叶草酱、小冰、TKOH桑、我算酱、阿宅9048桑、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花园酱的大力…咳咳!女装我拒绝!你还准备卖萌?这…这是想要你的身体来交换吗?   谢谢如初酱的双鼎支持~!   NTNG酱,你就是那第4000赞的点击者吗?恭喜!但是…暂时没有加更~   欢迎回来末龙酱,这时间段放假了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六步:九王的困局(下)   冼王府,冼鹤被控制,前线战场上,南宫燕归的状态也并没有其他地区的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站在一片狼藉的城市城墙上,眺望远处载歌载舞的敌方部队,南宫燕归又有了想要自杀的想法。   真丑陋啊…为了自己的利益,招兵买马,大肆破坏,到过年了,就提出这是他们中原人的传统,以此要求休战。   刚经历一场战乱,战事未平,众兵将与被牵连的百姓们尸骨为寒,就算过年,也笑不出来吧?   为什么还有心情在那边跳舞唱歌?苦中作乐的事,他做不出来,也憎恨着这样的行为…   “王爷!兵将们…已经被火化,骨灰我们已经分别装入坛中,现在其他士兵也开始着手帮那些跟队大夫救治百姓和搭建房屋…城中人数太多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撤离…”脆生生的声音汇报着城中情况,情绪也不太高。   敌人用了不少手段,为了击败南宫燕归,他们放弃了原本辽阔的草地战场,偷袭了附近城池。   不少中小村落也没有被他们放过,抓了年轻人作战奴,给他们打前锋,他们则躲在后面,利用他们的修道者使用各种法术去城市内部骚扰百姓,他们攻入了城内,几乎都要占据整个城了。   南宫燕归敏锐发现了端倪,追赶上来,在城中百姓的抵抗与外部攻击下,呈现出了一个包夹之势,将那些冲入了城中的前锋士兵屠尽,救下了被强行顶在前线的战奴们。   这些战奴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家园忽然被毁,又无法为家人报仇,还要被自己的杀亲仇人推到前线,为他们而战…这已经让他们疯狂,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成为了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就算他们被解救,他们对南宫军也毫无好感,他们只是一些平头百姓,平日纳税种地,遇到事也没有官方帮助过他们,在他们家园被屠,家人被杀的时候,这些官方的士兵又在哪里?不管哪边,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早没有了信仰,也没有对官方的归属,剩下的仇恨催使着他们多拖些垫背的去死,这个世上早没了希望!   这样一群战奴,放回去给敌人没有好处,自己留着,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只能将他们先全部关押。   而城中的百姓们,这一场战争,让他们同样失去了很多,将近过年时,他们担惊受怕,半点过年的心思也没有。   他们害怕随时随地会这攻过来的敌人,做了无数防御,可依旧挡不住那些蝗虫。   如果没有南宫燕归及时赶回,或许他们的心态也会变得和那群战奴一样。   他们心中感激南宫军,也憎恨着皇后军。   在大多数当地人心中看来,这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是他们的根!其他外来百姓愿意逃离的,早就逃离了,剩下来的年轻力壮,守护的不是行动不便的家人,就是无法在短时间里搬离的祖祠。   在他们心中,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结果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料,战争的残酷足够让他们绝望。   恸哭与舍弃生命的拼杀根本换不到任何他们想要的结果,没有南宫军,他们就如蝼蚁一般,生命变得毫无价值…   百姓们很疲惫,就算南宫军力挽狂澜,他们也无法安然入睡,他们怕,怕自己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怕他们睡着了,再醒来却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   那种情绪在蔓延,哪怕有略懂心理的大夫劝解,也无法缓解那种感觉。   城中的百姓们,都有一种绝望到想死的情绪,碰巧,南宫燕归对这样的情绪最敏感。   “如果这时候…那孩子在这里就好了…”南宫燕归缓缓闭上眼,缓解眼睛的酸胀,脑中想到的,却是自己在护城河中见到的那个身影。   他是谁?那个在现世界里,名为昶斐的少年?还是那个叫灵宝的少女?或者…他们都只是…萧星瑞伪装的?   算了…他不在乎,也不想去管那些…南宫燕归只觉得,这种时候,或许那人的活力比他更适合改变现在的处境…   可…短时间里,上哪里去找他?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里将他带到这里做动员…   南宫燕归深深皱起了眉头,面对身边那名穿着明显大一号军装的小个子这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他们暂时不会打过来。”   小个子士兵深深看着南宫燕归那双疲惫的双眼,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有点疼!   她能帮上什么忙吗?忽然感觉自己好无用…如果…如果能帮上什么忙…南宫眉头的皱纹会不会舒展?   小个子士兵望着南宫燕归转过身,重新看向城墙对面,咬了咬牙,转身下了城墙,向那位神医与她的同伴们转达南宫燕归的话。   从小个子士兵口中得到了南宫燕归那边的回应,夏晶的心半点没有放回肚子里,暂时不会打过来…不代表他们不会打过来…   回头看了一眼遍地呻吟的伤患,夏晶有种窒息感,这里不是现世界,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就算有,如此大规模的伤亡数量,也很容易感染,产生病变、死亡、瘟疫等…   他们需要分级隔离治疗,伤势如果被二度感染,原本有救的也会白白被牵连…   可是…她知道的那些东西,这些普通百姓又怎么可能会懂?他们只希望自己或是自己的亲人能够更快得到治疗,谁都不想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   夏晶咬牙,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是他们错估了战争的残酷,药物太少了,大夫太少了,百姓不懂医疗常识,她们真的有办法处理好眼下的情况吗…   如果跟所有人说明,那些伤重的人和他们的家人们能接受吗?   夏晶脑门的汗水一直没停过,回想在现世界中,父母在遇到类似情况的做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小兵,“我知道了…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小个子士兵面对浑身沾满血腥,劳累了一整天,却依旧带着坚毅与怜悯目光的夏晶,心中是有着对这位女性的敬佩的。她也想要成为像夏晶这样的女性。   面对这样一位值得她尊重的女性的委托,小个子士兵用力点了点头,表达了他心中的乐意帮忙的强烈意愿。   夏晶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兵的表情,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她已经万分疲惫,没有精力再关注其他。   “帮我向南宫王爷传达…召集那些病患的亲朋,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好的。”士兵应了一声,转身就跑,跑了两步,还想问问具体信息,可回头发现夏晶已经靠着一处门框无力坐下,小个子士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目前的她,除了在这些人需要的情况下,尽力去传递他们想要传递的东西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到了…   将这一切印入眼中的,并不只有小个子士兵,打扮成大夫学徒的楚元,同样将夏晶的情况看在了眼里。   心里又难过又自责,从两个世界的记忆开始突破桎梏融合开始,他才注意到,自己对兄姐们的了解,似乎并不如他想象般那么了解。   姐姐在里世界中居然会是一名孤儿,她将她在现世界所学的一切,都用在了里世界救助伤病上…   她的志向没有变,但里世界明显比现世界艰难太多,这里没有现世界的先进医疗仪器,没有护士的帮忙,没有身为医院高层的父母帮忙看顾,一切都得靠姐姐自己。   就算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神医,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与职责,上前线来帮助那些士兵与伤患。   战场上最缺的,或许不是士兵,可是那些愿意跟随士兵一起行动的辅助人员。   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刻,将一个将死的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可代价…或许是他们自己会葬身在战乱中。   没有足够实力的医疗人员一旦受伤,又有谁能够治疗他们?   都要到这样艰险的环境中了,夏晶却依旧不放心他这个弟弟,将自己带上了前线,在救治伤患时,时刻不忘照顾到他,是他…是他楚元/夏司图…给亲姐拖了后腿!   他好歹也是一名王爷啊!可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被人欺负,给家人添麻烦,不断拖后腿,安于现状…   楚元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是男子汉啊!他是王爷啊!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使命与职责,他也应该像南宫将军那样,在国家危难之际,冲锋在前,守护国家!   这里不是现世界,与那边相比,这里并不安全,也正因为这样,他不该再想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只知道躲在别人的背后,逃避现实了。   他可是…楚元啊!是这个国家的九王之一,是要成为这个国家顶梁柱的人!   楚元深吸了一口气,悄悄跟在了小个子士兵的身后,他要主动改变,向南宫将军学习!   从现在开始,他要成为能够在姐姐专心治疗病人时,挡住所有危险的壁垒!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有事外出,这是定时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七步:乐正世家的拜年   前线战场的情况,昶斐(♂·现世界)原本是不清楚的,因为大雪的缘故,到处封路,街道上完全没有人出行。   正月初一这一天,就算是特殊职业的人,也直接请假在家里呆着了。雪灾外出的风险太大,明知道这是历年来最大的一场雪,还让人工作,那就有谋杀之嫌了。   但这样的雪灾,对乐正一家子来说,却是难得给他们提供了一天宁静的时光。   乐正家看了一整天重播的电视节目,有了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加入,新包的饺子似乎都带着一股甜味。   昨天饺子昶斐刷了点小手段吃到了硬币,今天,有昶俜盯着,昶斐光靠自己的运气,根本吃不到硬币。   硬币直接被乐正霆禹吃到了,这位父亲那么一下咬下去,硬币都被咬弯了。   昶斐有点可惜,那样一下居然没有磕到人渣老爹的牙!   或许美好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当昶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二。这天该是拜年的日子了。   不过,因为雪不见小的缘故,拜年走亲戚变成了利用最新科技的神舟进行投影聊天。   其实乐正家这边,除了昶俜那边的家人,乐正世家并不需要去拜访,乐正霆禹没有直接跟他们撕破脸算客气了。   但他身上流淌着的,依旧是乐正世家的血,他不去找乐正世家,对方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都不畏风雪地跑来了,乐正霆禹将他们赶出去,直接驳了一个世家的面子。   那样就给了对方一个趁机发难的机会,好不容易摆脱了乐正世家,任凭是乐正家中的哪一个成员,都不想给他们一个扳回一局的机会。   昶斐自觉自己不欠这群人什么,甚至都没觉得自己该姓乐正,在看了一眼众人后,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招呼也不打地上二楼去了。   “昶斐住回来了?霆禹啊,你跟我那侄子之间的矛盾化解了?”乐正家一名与乐正霆禹同辈的堂兄弟看了一眼昶斐的背影,假惺惺地笑问道。   乐正霆禹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我跟我儿子是否和解,就不劳你费心了。”   那人感受到了乐正霆禹身上的低气压,笑容不减,“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不管怎么说,那孩子都是你的嫡系继承人,关系不好的话,将来该怎么办啊…我真担心!”   乐正霆禹这时也想直接冲着对方呵呵两声,从小的修养让他并没有那样做,他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根本不跟对方争论这个话题,找了一个借口甩开了那名堂兄弟。   乐正初的处境并不比乐正霆禹好多少,四周大多都是露出幸灾乐祸笑容的人。   乐正初不难解读出他们笑脸下隐藏的嘲讽。   “哟!乐正初,这个家现在还是你在主持吗?”乐正韬带着几个兄弟围住乐正初,故意开口刺激。   可他的话太做作了,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没事找事。   乐正初都懒得跟他尬聊,推开乐正韬就往厨房走。   乐正韬立刻跟上,见乐正初撩起袖子帮昶俜洗菜,他们故意提高了笑声,夸张地叫道:“哎哟!这是地位不保,要讨好自己的新妈妈了吗!啧啧啧…真是好孩子啊!”   “你们无不无聊?”昶荀的性子不如乐正初沉稳,他从一开始因不想应付乐正世家的人,就找了一个借口溜到了厨房,帮娘亲打下手。   没想到乐正初也招架不住,溜到厨房来帮忙了。昶荀立刻就觉得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相似的经历很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遇到外敌的时候,也容易摒弃前嫌,联手抗敌。   现在的昶荀,与其说是在帮乐正初说话,不如说,是在捍卫自家的地位,驱赶擅自来他家的入侵者。   “哎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真正的乐正少爷嘛!怎么?你现在是怜悯那个占据了你地位十五年的家伙,想要帮他一下吗?可你…貌似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有改过来吧?霆禹叔的户口本上,现在有你的名字吗?”   乐正韬看着昶荀那张与昶斐长得相似的脸,报复的欲望就止也止不住,当着昶俜的面,说话半点不客气。   “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吗?”在昶荀气得几乎想什么都不管地冲向乐正韬,揍他一顿时,昶俜凉凉的声音传来。   那种带着一些揶揄,带着一些讽刺,还有些不屑的语气,并不是昶荀记忆中,母亲会表现出的态度。   可从气息上来看,面前的女子,的的确确就是他的娘亲。这让他有些震惊,娘亲这是怎么了?   从昶俜的身上,有着一种等级不同的压制,她开口说话,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乐正韬的头上,重如千斤,无法阻止地直击灵魂所在。   在最后方微笑看着好戏的乐正洋眉头抖动了一下,在乐正韬与其他堂兄弟摔倒之前,挡在了昶俜面前。   他笑眯眯地拱手做了一个古礼,“抱歉,我的弟弟们太过莽撞,不太懂事,得罪了婶婶,还请见谅。”   “熊孩子不懂事,就应该好好教,别惹出什么事,都帮他们顶在前面,不然哪天害死了家人都不知道。”   昶俜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笑容不见讽刺,语气却让乐正洋的脸色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转变。   昶俜展现出的实力超越了他的预期,她不愧是修真界昶家几十年前的天才女子…记忆被解封后,实力增长的速度已经超越家中长辈们的预计了。   以昶俜刚才教训乐正韬等人时,透出的修为来看,至少是渡劫期上下…但天劫已经消失数千年,就算是渡劫期,她最多也只能卡在这个位置上…与家中的几位长辈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神农尺桎梏的乐正霆禹,现在又是什么程度的实力…   修真界的女人应该看不上比自己弱且无潜力之人…所以…有着他们家族宗族直系血统的乐正霆禹在短时间里修炼上来的修为,应该不算低,但时间这么短,他是做了几个孩子的父亲之后才正式开始修炼,成长的进度应该有限…   应该是在修炼出元婴或是淬炼元神的阶段…可能…还不如他…那在这个家中真正做主的人…应该是昶俜了。   乐正洋想着,对昶俜的态度愈发恭敬,修真界那边,伊耆家一直没少来找他们的麻烦,就连那个黎家也是…   跟那群人接触的时间久了,乐正洋也明白修真界的修真大家族的底蕴,丝毫不比他们人间界的古老世家差。   能拉拢昶家,就拉拢昶家,不能拉拢,也别给自己多添个敌人,伊耆与黎家已经够难应付,乐正家没法一直在这两家之间周旋,必须给自己找一些盟友了。   对乐正霆禹来说,乐正世家与他有仇,但站在整个乐正家的立场考虑,他作为直系,绝不能看着乐正世家被吞。   可是,以乐正霆禹的性格来说,就算他深明大义,愿意让步,也绝对不是在这种时候让步。   可能非等到他们几乎要全军覆没之时,才会考虑到保留火种,被迫出手。   不然的话,大概要等他们主动让步,与他签订不平等协议,取得那些原本熟悉嫡系一脉的东西,才肯帮忙。   但结合之前的观察来看,昶俜在家中应该是最有话语权的,如何能够取得她的好感,有她出面,乐正霆禹自然得听从昶俜的话。那样也不需要他们让步了。   昶俜若是能影响到昶家那边,那可就真是一箭双雕了。   乐正洋有些僵硬的笑容又开始变得真诚起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是**之辱,忍受得了,将来还惆没有报仇的机会吗?   念头眨眼而过,乐正洋的心态瞬间调整转变过来,点了点头,他一本正经地回应:“您说得都对。”   昶荀做出了一副呕吐模样,乐正洋的狗腿样真把他给恶心到了,正想开口讽刺两句,乐正初的手在他面前悄然拦了一下。   昶荀立刻瞪向乐正初,敢情对方打的不是他娘亲的主意,他不在乎咯!   “叫昶斐。”乐正初的声音却压缩成线,在昶荀对上他双眼的时候传递到了兄弟的耳中。   昶荀愣了一下,又皱起眉头,传音回去:“我就够了!没有必要叫昶斐!”   乐正初看昶荀不服气的表情,大致猜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指了指站在乐正洋身后的乐正韬,“以那人为首的这群人很讨厌昶斐。”   昶荀茫然了一下,明显没有明白乐正初这话的意思。   乐正初叹息了一声:“对付无耻之徒,要以毒攻毒。”   昶荀呆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这是找克星,把烂摊子直接丢给昶斐处理啊!   昶荀点了点头,拿起洗碗池前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娘,我去叫我哥下来。”   昶俜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在场的其他乐正世家的兄弟们,却一个个不由自主将耳朵竖起来了,就连汗毛都不受控制的根根竖起。   昶斐?那是谁?那是把半个乐正世家给破坏了的搅屎棍!就是个白痴蠢货!   刚刚看到他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上去二楼时,这群堂亲都不由自主悄悄松了一口气。   结果现在昶荀准备去叫昶斐下来?这是准备在老鼠群里丢进来一只猫吗!乐正霆禹家的人太恶劣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八步:场外求助!   乐正世家来拜年,昶斐(♂·正常)本人是觉得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他不是在乐正家出生,不是在乐正家或是昶家长大,父母对他生而不养,他能帮的也帮了,不能帮的也帮过了。   就算生育之恩难以还清,但至少他不需要去应对那些跟他像仇人一样的所谓“亲人”吧?   昶斐想得是挺美的,神识却不自觉地扩散开,下方昶荀与那些乐正世家堂亲的对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乐正初向昶荀提议来找他的话,他也听了一个清楚。   ‘这兄弟越来越狡猾了啊!’昶斐挠了挠脸颊,开始思考起乐正初已经觉醒了几世的记忆,现在性格上的些许变化,是不是跟他觉醒了记忆有关。   还没想通乐正初到底觉醒了几世记忆的事,楼下又一次闹起来了,明显是对方注意到乐正初与昶荀的意图,加以阻拦,还有了挑衅的打算。   这到底是有多怕他,才不惜得罪那两位啊?   一个是修真界大家族的残酷修真者,一个是东方神系最早的强大神灵的转世,这胆子得多肥啊?   是那俩兄弟不发表,按照人间界社会的准则行事,就直接把他们当成病猫看待了吗?   昶斐有些看好戏的心情,都不自觉开始哼起小调了,“这群人真是太天真了,和两位相比,我这个不做隐藏,表里如一的才是真正最好对付的那个啊…”   “什么表里如一?”昶斐感慨的话才说完,门口传来少女疑惑的声音,将昶斐吓了一跳,猛地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看向了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少女。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少女他有印象,是那个被擅自冠了未婚妻身份的那个上官…上官…登心?的妹纸?   在他神识扩散的时候,居然完全捕捉不到这个妹纸的身影,这可不是有点能耐,夸赞两句厉害,然后哈哈哈笑两声就了事了的。对方要没什么特别的,他立刻去撞墙!   “你怎么忽然出现在我房门口的?”昶斐端起架子,冷着一张脸问道。   “忽然?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好么!”上官登心原本还想按捺着自己的脾气,好好地跟昶斐交流的,结果昶斐直接跟她板着脸,她要是还笑嘻嘻地跟对方说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为了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上官登心的声量都加大了。她双手叉腰,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跟昶斐争论的打算。   昶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对方怪怪的,这次,奇怪的感觉似乎非常强烈。但说不上哪里奇怪,她身上有一种莫名让人亲近的气息,却又令他感到讨厌,真是奇怪…   刚才还彻底躲开了他的神识观察…好吧,也许是他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于厨房中关于自己家人的事,所以才忽略了到楼上找自己的上官登心…   平复了一下刚才自己吓了一跳的心情,他眉头舒展开,问道:“你独自一个人跑上来找我,是有什么私事要跟我说吗?哦哦,对了,如果是婚约的事,我可没说我是乐正霆禹法定上的儿子,你要找就找他亲儿子去。”   “谁跟你说这个了啊!”上官登心火了,婚约什么的,她也很讨厌啊!特别是现在,经历了哪些事,对这种跟儿戏差不多的东西,她就更讨厌了!   “那你有什么事…呃?”昶斐不耐烦反问,月老眼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启,下意识想通过其他途径观察上官登心接下来会不会跟他说什么谎。   结果眼一开,他就傻眼了,上官登心的身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红线,但不是连接在他身上的。   在他与上官登心的淡红色丝线的两段,都被夹子给夹死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他们彼此放了一个夹子过去。   这导致了他们之间中间的那段都开始变成灰红色了。   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无疾而终的爱情啊喂…   昶斐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那条线看上去真是太惨了!   上官登心看着昶斐忽然一脸好同情地表情收回目光,然后伸手扶额,感觉好像是在哀悼的模样,顿时莫名其妙。   “你发什么神经?”上官登心忍不住骂了一句。   昶斐摇了摇头,“没事,你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是因为梦…”上官登心急促地想要将自己在心中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腹稿的话说出口,她身后却传来了昶荀的声音:“昶斐,救驾!咦?上官登心?”   虽然早料到昶荀会跑上来找他,没想到选择时间这么准时,直接打断了上官登心想说的话。   上官登心还真没料到会出师不利,她都在观察了好久了,好不容易挑选了这个时间来找昶斐,没想到…   上官登心愤然瞪向昶荀,一把推开昶荀走了。昶荀被对方瞪得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昶斐。   “什么情况?”昶荀还算镇定,就是心里万分不解。   “我怎么知道?她刚准备跟我解释,你就跑过来,把她的话直接打断了。”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一枕头砸过去。   昶荀接住枕头,回头又看了一眼上官登心离去的方向,挠了挠脑袋,只觉得自己真冤,招谁惹谁了啊!   可很快的,在昶斐有意的引导下,他又收回了自己的郁闷之情,跟这位双胞胎哥哥说了下面的事。   前面说的,除了昶荀故意夸大的成分,和将问题都跟昶斐拉上一层关系,故意诽谤对方辱骂昶斐与他们父母的话之外,基本跟昶斐“看”到的差不多。   至于之后,昶斐的注意力被上官登心转移后,厨房中的那群人有了点小摩擦。   对方明显怕极了昶斐,不惜得罪乐正两兄弟,也不愿意他们去找昶斐过来救场。   后果不用想都知道,因为与对方争执起来,闹出了大动静,吸引来了那些同族的父亲与叔伯们。他们所有参与争吵的同龄人们,无一幸免地遭受到了这些赶来的叔伯们的言语“迫害”。   因为昶斐成绩优秀,乐正霆禹这老狐狸感慨自己几个儿子不争气,自己教导无方,没有尽到一名做父亲的职责之类的,直接激起了其他父辈们的羞耻感。   对比乐正霆禹两个儿子,嫡长子没教,自学成才,目前直接成为重点中学的年级第一。   而庶长子乐正初在父亲精心地栽培下成长起来,成绩就从来没有低到第三名的。   昶荀的成绩虽然相比前面两兄弟非常不理想,可他是一个修真者,某一些事情上的处理圆滑老练,成绩也一直处于年纪中的中上游,次次排名都在前五十,也不算丢脸。   小女儿就更不用说了,在她的年级中,她才艺双全,成绩好,人缘好,会跳舞,唱歌好听,几乎是一个小全才。   在年级排名中,也从来没有跌出过前十的。加上她出众的长相…任谁都知道,等她长大之后,必然是最佳联姻的对象。就算他们家拒绝联姻,将来愿意追求她的人绝对不会少,她懂得利用和进退的话,很快就能靠实力一步步走上乐正家董事长的位置上。   至于乐正灵宝…算了,不算了,说了满满都是泪。   一群孩子托了乐正霆禹那一通哭诉的“福”,一个个被他们的父亲亲切地“问候”了一遍今后的计划和打算。   在父亲们和善的目光下,他们瑟瑟发抖地立了保证,下学期绝对努力赶上乐正霆禹家的四名子女。   在百般地保证下,这群父亲们才放弃了针对他们的子女,但乐正霆禹明显还不甘心,他非常好心地向这群父亲们推荐了高考必刷题、高考必刷卷、金考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等,告诉了他们,小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教起。   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觉得他们读不进去,只有天天给他们考卷,让他们不断去磨练,他们才会明白学习的乐趣,然后喜欢上学习,这样不用催,他们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成为想他子女一样的学霸了。   虽然在场都是一群在其他领域上的老狐狸,然而,这都是一群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亲。   抓住软肋,一击必杀,乐正霆禹这位资深优秀学霸的父亲所说的教育方面的话…他们信了!   为配合父亲,乐正初也没有吝啬,把自己的试卷放家中的打印机上复制了数份,分享给了还在高中的堂兄弟们。   听到这里的昶斐愣了一下,随即不解:“这不是挺好的吗?互帮互助,彼此促进学习嘛~”   昶荀尴尬了:“那群长辈为了节约时间,联手开辟了一个压缩时间的小空间…现在那群堂兄弟做完的试卷…太多了…乐正初一人处理不过来了,你能不能…”   原来是这方面找他来救驾…   昶斐都有点无言以对了,“你…你也可以帮忙处理啊?干嘛还专门来找我啊?”   “我…有些算不出过程,答案上没有具体解答过程,但那些家长要求…所有题都给出具体正确的解答过程…”   昶荀尴尬了,死记硬背他是没问题,但根据过于活的题目,要求给出具体解题过程,这…有点为难他了。   至少以昶荀目前的水平,他只能处理语文和古文学那方面的,数理化的话…   “好吧…”昶斐想想就懂了,昶荀来自修真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科生了。   要是所有理科的试卷都交给他给出具体的解题过程,估计能直接让昶荀放弃思考。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谢谢风筝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彼岸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一十九步:人比人气死人   昶斐(♂·正常)原本还以为昶荀他们会跟乐正世家的那群同龄人大打出手…虽然的确闹大了,但显然大多数年轻人还是逃不过也既定的现实。   你爹还是你爹,再怎么耍心眼,也没法对抗看着你长大的那群家伙。   问世间对未成年最残酷的惩罚是什么?那大概就是剥夺你在放假时所有的娱乐时间,只能不断刷题的惩罚了。   或许这对于爱好学习的学霸们来说除外,但对于多数普通学生来说,这无疑相当的残酷。   现在对方试卷都写到乐正初改不过来,昶荀无法处理,只能来找他求助的情况,昶斐完全能够想象现场过程之惨。   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昶斐迈着小碎步,乐颠颠地跟着昶荀快步冲到楼下围观,看到在结界中,速度明显与他们外界不同的刷题现场,昶斐没忍住,噗哈笑出声。   赞啊!没想到还能在吵架、战斗或是阴谋之外的情况,看到他们这群人吃瘪的样子,超爽的啊!   他这样一笑,立刻引起了乐正世家其他长辈们的注意。   再见昶斐,他在这群人的眼中,明显已经成长了太多。   最初那个个子不高、倔强、带着一些戾气的普通天才少年,似乎已经变高了不少,倔强与戾气不再,诸多真实的情绪与锋芒似乎都被他收敛了起来。   他看着似乎沉稳了不少,但又与乐正霆禹和乐正初截然不同。他似笑非笑地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感觉就像是年长者的目光,将他们一一看透。   这让这些人很不自在,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标,就是这名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少年。   他们本来依旧已经隐约意识到,他们自身的某些方面,可能已经被这名少年超越了。   再被那样盯着,那种那种更加情绪强烈,一时之间,现场噤声,大家都默默注视昶斐,看他准备做些什么。   昶斐目光只是随意扫一圈,看看来的人他认不认识,发现大多数不认识之后,他就懒得再看那群人的因果了。   直径走到乐正初的身边,昶斐招了招手,乐正初头也不抬,立刻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昶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不远处的茶几上,无数试卷已经罗列得老高。   乐正初补充了一句,“那是高一高二年级的,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提前学习高三年级的课程,所以先将那部分的交给你了。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正好,我对高三年级的课程还没有学懂,估计也没法当老师做修改,高二年级你别给我地理和物理就行。   我最近一段时间特头疼那部分的内容。”昶斐想到了里世界那边自己查看到的地理与物理就头疼…   里世界的地理环境与现世界其实存在很大的区别,大致的洲、岛、气候等方面差不多,但洲内的具体分区和环境却存在很大的区别。   他很容易会将两个世界这方面的知识给弄混了。   而物理…别跟一个原本就违反了物理准则的神仙讲物理,昶斐对知识的理解,都喜欢结合现实情况去分析理解。   结果目前人类物理讲的那些和神仙的那些遭遇有冲突,这让昶斐的理解出现了偏差,高二物理的学习与掌握也就变差了。   还好他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去消化吸收,不然他的成绩估计会直接落后很多。   乐正初听到昶斐的话,眨了眨眼,抬手招了一下,立刻有一摞试卷飞到了他所在的餐桌上。   这一手隔空取物耍得漂亮,在场众人明显没有感觉到真气的波动,众人的心里惊讶,提防的心理不由生出,要是用于偷袭或是暗杀,估计被盯上的目标十死无生。   昶斐感应到四周气场的变化,诡异地看了那群人一样,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听到那群人的小声传音了。   这群家伙,怎么什么事都能跟斗法什么的联系到一起?就不能用到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上吗?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杀人越货,斗法比武之类的。那些不可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干嘛不动脑子多考虑一些其他能够通过正规手段让生活变得更好的办法?   又不是茹毛饮血的时代了。   昶斐暗自嘀咕了一声,手指勾了勾,在他手腕上的道煌册立刻变成了一支红墨钢笔。   昶斐单手支着下巴,手上速度行云流水,半点停顿都没有地就做了批改与批注。   他连模拟卷背后的答案都不对照,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张试卷的批改。   态度之随意轻松,简直就不像是在批改试卷。   众人看了看认真负责地会对照后面官方答案的乐正初与昶荀,再看看昶斐,这忽然搞不明白这人是极度自信导致的自负行为,还是已经扫过答案,将答案背下来了。   昶斐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思考的,既然这群人给他们的子女加速了时间,那他也稍微加速一下时间才公平。   昶斐使用了回溯的能力,让自己与一整个茶几的试卷跳出时空之中,以自己掌握的知识,以最快的速度把整张试卷自己做一遍,再以自己的答案作为标准答案修改试卷。   这样一来,做过一遍的他,再看一遍答案,确认具体情况,本身就比别人多出一份既视感,对题目与答案的理解直接超越回头对照那些答案。   再将相同试卷一口气全部批改一遍,确认与自己的答案并无出入,就可以换其他试卷。   终究只是一群年纪很他们差不多大的人,又不是一群只是一个班的学生,昶斐处理起来都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在昶荀批改了四分之一张试卷时,昶斐已经完成所有试卷的批改。   他用力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自己今天的收获还不错,重新把自己的知识巩固了一遍。   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经批改了二分之一的乐正初,翻过一个餐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   他单手支着桌子,一手端着杯子,边喝边看向乐正初,“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乐正初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茶几的方向,随即摇了摇头,看向那个被大能制造出的小空间中的兄弟们,“暂时没事,他们也需要休息一下。”   “那好,那我上去了。”昶斐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将杯子置在了桌上,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四周众人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从刚才这三名少年的表现来看,他们有种降智打击感。   在场的哪个不是在个子行业的佼佼者?但面对试卷,如果不回头看看答案,他们光是看着试卷,就有强烈地想要放弃思考的冲动。   结果昶斐蹬蹬蹬地跑下来,看了看,嘲笑了两声,一个小时不到,全系试卷批改完,喝了一杯水,问了两句话,然后看都不看他们,又蹬蹬蹬地跑上楼去了。   这比起直接嘲笑他们更加让他们感觉到了羞耻与不被昶斐放在眼里的羞辱感。   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又被自己的兄弟拉了拉,刚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少年那是谁?   那是没有利用家族与世家名气,自己在修真界以几周时间,闯下一番名气,以仅仅几人之力,力挽狂澜,成就一番英雄之名的少年。   他跟其他的天才不一样,这家伙…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生天才,这种人跟野兽差不多,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众人想通了这些,纷纷停止上楼与昶斐说点什么的打算,目光又一次落在乐正霆禹的身上,笑容又真挚了不少。   昶斐神识偷偷打量着下方众人反应,嘲笑的味道深刻了几分。   不过这次,他总算注意到了那个偷偷摸上来的少女了。   之前上官登心的话被昶荀打断,他还担心这名少女会不会再来找自己说什么了。结果她还是来了!   估计这样说来,她想跟自己说的事…应该很棘手…   偷偷摸摸溜上楼的上官登心,伸手在昶斐房间的门上敲了敲,她还担心昶斐注意到不到她上来了,就算房门现在是开着的,她也在门上敲了敲,就是为了引起昶斐注意,免得他到时候生气了,觉得自己不尊重他什么的,不听她之后想要说的话。   “昶…”上官登心敲完门,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结果头抬起来,她又愣住了,昶斐这个时候正盯着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在他对面,还放了一张小板凳。   上官登心歪了歪头,昶斐已经开口了,“还站在那边干什么?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过来坐下来说吧!”   上官登心眯着眼睛很嫌弃地看着那张小板凳,“你就让我坐这种小板凳上跟你聊?”   “嗯…太硬了?那我们做地上聊吧!”昶斐看了看板凳,又看了看窗外的雪,想了想,目光落在了铺了毛毯的地面。   他干脆也不坐老板椅了,直接往地上坐下。   上官登心深呼吸,她感觉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简直就是一个脑残加沙雕!连基本待客之道都不懂吗!   可是对方都摆出一脸认真的模样了,她又有事相求…   最终,上官登心咽下了所有的不满,生着闷气在昶斐的面前盘腿坐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步:来自未婚妻的灵感   在大年初二百年的日子里,昶斐(♂·正常)还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平常绝对看不到的一幕。   他那些血缘上的亲戚,居然还会表现出亲戚该有的样子,虽然拜年的动机不纯,但每个父母好像都一样。   而每一个子女在过年时的遭遇,好像也差不多。   大概不同的是,普通人家的父母不会在过年的时候,采取修真或是修道的手段,逼迫自己子女做试卷。   但要说昶斐最最没有料到的,大概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专程跟着乐正世家大部队跑过来找自己的目的了。   她来找自己,开口提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   “昶斐,你能不能修改一下梦境游戏里的剧情。特别是关于叛逆之战的部分。”   少女的态度有些傲慢,带着些控制不住的命令口吻,说的第一事居然是梦境游戏内部剧情的事。   昶斐呆了好一会儿,他猜测了很多上官登心来找自己的目的,不是关于婚约的,可能就是关于她的身世的。   结果两者都不是,上官登心居然为梦境游戏来找他!   昶斐抓了抓脸颊,苦笑了一声:“说真的,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梦境游戏了。你说的叛逆之战…”   “你不是总负责人吗?梦境游戏目前的情况你都不过问关心一下的吗!你难道非要等到你的下属把那些受人喜爱的NPC设计死了才甘心吗?你这是游戏吧!是面向大众的游戏吧!为什么设计的那么残酷!你知道有多少人死了吗?你知道那场战争…那场战争…”   上官登心激动着说了一连串的话,可说到最后,对上昶斐茫然的目光,她恍然清醒过来,有些想要指责昶斐与发泄的话全说不出口了。   这…只是游戏啊…她为什么要那么上心地去在意游戏…   昶斐原本还被骂得一脸茫然,可是看到少女矛盾难过的表情,认真地将少女之前说的话,细细地解析,他有点反应过来了,“你在梦境游戏中,参加了南宫将军抵抗皇后军的战役?”   上官登心原本有些意兴阑珊的神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恼火起来,“你这不是知道梦境游戏目前发展的剧情吗!”   昶斐干笑起来,他要怎么解释?他知道的不是梦境游戏中正在展开的大事件,他知道的,是里世界的战争啊!   没想到萧星瑞隔绝了两个世界的联系之后,梦境游戏这一条线索还维持了那一丝的联系…咦?   一道灵光赫然闪过昶斐脑海,他的双眼顿时亮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卧槽!我真是傻了啊!”   刚刚还想冲昶斐发怒的上官登心被昶斐的反应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有点被惊吓到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绷紧了肌肉,盯着昶斐,做好了昶斐发疯就攻击的准备。   可昶斐不在乎这些,他想到了!他想到解决两者直接不平衡的办法了!   他兴奋地在上官登心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两下,“你真是提醒我了,帮大忙了啊!”   上官登心被拍得一脸茫然,但从昶斐的态度中,她感觉不出昶斐有什么恶意,这就更茫然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刺激到这个少年神经的话吗?为什么昶斐看上去好像忽然发疯了?   昶斐激动了好一会儿,感受到上官登心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古怪了,立刻掩饰地干咳了一声,笑眯眯地又拉着少女坐在了地上,“来来来,你能具体跟我说说,梦境游戏中,那一场大战中发生的事情吗?我会帮你的。”   上官登心汗毛都炸起来了,昶斐这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居然跟她笑眯眯地说…会帮她的?怎么看怎么吓人!   可想到了南宫燕归的怅然,想到城中百姓们,想到了忙得不曾休息的神医与她麾下的大夫们,上官登心收敛了自己心中所有对昶斐的不喜,讲述起她在前线的经历。   上官登心会想到去玩梦境游戏,并不是出于昶氏企业的大力推广,而是因为那个试图讨好她的伪君子乐正海歌似乎很在意那个游戏,因为那个游戏居然没有在追着她跑了。这让上官登心的心中有种强烈的落差感。   虽然按上官登心的话来说,她是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游戏,令乐正海歌能够连追求她的事都丢到一边什么什么的,但昶斐看得出,少女的自尊心被打击到了。   她应该是因为怄气,注册了游戏账号,想要去游戏里面找乐正海歌,看看这个游戏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结果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南宫燕归,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南宫燕归身边的亲兵,一路跟随着南宫燕归经历了不少事。   最后更是追随着南宫燕归到了前线。不知不觉间,上官登心就被这位没有多少生存欲望的将军所吸引。   明明自身不要命,但每次都为了自己身边的人挣扎着活了下来。他看上去既矛盾又伤感,每次看到南宫燕归那双深邃的双眼,她都没有办法直接离开。   而这,也让她亲眼目睹了在她面前爆发的战争与死亡。   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所有感官,上官登心原本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相当冷酷的人,面对死亡,应该能泰然处之。可大规模的战争与死亡出现时,她发现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她最初思考的那些,看上去就好像是吃饱之后,闲着无聊时才会产生的思想。   在战场上,她和所有南宫军的思想只有一个——杀!   战场之上,不是他死,就我我亡,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你只要稍微慢一拍,停顿那么一瞬,就是给敌人提供机会,你不会再有回过神来的机会,就会被无数枪矛剑戟从四面八方攻击,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躲避的空档,瞬间葬身在敌潮之中。   或许是幸运,或是是因为本身的经历影响,上官登心几次都死里逃生,渐渐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太过真实的感觉,让她没有办法将那一切都当成是游戏,她与南宫军朝夕相处,那些人们,都给了她活生生的感觉。他们明知道会死,明知道他们再怎么努力,在后方的那些权贵也不会感谢一声,但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那些权贵,而是为了在他们身后真正想保护的亲人。   “每次我想到我要是在这里倒下了,我的妻儿都将会成为被屠杀的一员,我就没有办法闭眼啊…”这是战场上,一名重伤患所说的话。   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特殊,可上官登心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从当中感受到对方不甘的情绪,她的心就无法控制地在动摇。   无法离开,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无法离开!她还不够强大,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必须成为能够保护更多人的存在,她生而不凡,为什么守护不住那些人?   那绝望又无力的感觉,让上官登心慢慢明白了南宫燕归想要逃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心理。   在梦境游戏中,上官登心没有以一当万的能力,她虽然是玩家,梦境游戏却不是玩家当尊的游戏。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上官登心很快联想到了游戏的制作者——昶斐。既然她跟昶斐有那么一些关系,那么做一个交易,换取梦境游戏中,大家的平安…可不可以?   这个念头在少女的脑海中快速滋生,让她迫不及待地就找上了昶斐。   ……   “所以说,你主动来找我,是害怕我为了达到某种效果,故意把南宫燕归与他的士兵全部【剧情杀】了?”   听完上官登心说的梦境游戏中的经历,昶斐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算什么事啊?梦境游戏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啊?   那里面的一切全都是受现里两个世界相互影响的。   对上上官登心倔强又固执的目光,昶斐挑了挑眉,“上官登心,你觉得梦境游戏中的那些人,都是活的?”   上官登心一皱眉,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觉得我网瘾太重了?或者你是觉得我太沉迷,为了那些虚假的东西,专门找你修改游戏剧情有些异想天开?   你开价吧!我知道让你修改游戏的剧情,可能会对你与你的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我会弥补你的损失。   我只要你…把游戏里面的战局控制住。”   “你想要怎么一个控制住的办法?”昶斐悄然跳了一下眉,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问道。   上官登心没有注意到昶斐刚才的异样,“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医疗方面,难民方面,敌对势力方面,九王这边必须赢!你加入什么强援啊,或是设定玩家能够精通多种技能,例如战斗、法力、医术等方面的全方面掌握也行,或者你可以制造一套增幅我方战士各方面的战力什么的,那也行!总之,南宫燕归他们,绝对不该死!”   昶斐眉头又不自觉地向上挑动了一下,上官登心的话其实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很多方面都是临时补充,想到什么说什么,估计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于那件事到底有多紧张,到最后都没有给昶斐多少说话的机会,拍板决定了自己愿意与昶斐做剧情修改方面的交易。   目送强势傲慢的少女离开自己的房间,昶斐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居然都没有来得及说上十句以上的话…   “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令人盲目啊…”昶斐摇了摇头,有点感慨。   其实完全不需要上官登心来跟他做交易,他之前是不了解前线的情况,所以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但既然现在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   说好20号之前调整好加更,就一定会有加更!第二更来了!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一步:有困难找地府   大年初二,鸡飞狗跳的,乐正世家意外来访,在过年时没有直接挑事,不过在软实力上,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被乐正霆禹秀了一脸的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家的后辈太不争气了!   可他们既然忍下了这一份苦果,不从中多占点便宜,完全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乐正初免费成为了自家那群堂兄弟们的免费老师,昶斐(♂·正常)也很难得在试卷上填上了解题思路。   这让那群世家中的人们喜滋滋,感觉自己真是赚大了。   那脸皮根据昶斐的估计,应该是又厚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那群真正饱受试卷摧残的堂兄弟们怎么想了。   然而,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上官登心今天来访说的事情。   虽然是在大年初二放假拜年的时候,说这些好像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都特别的不适合,昶斐却觉得,上官登心这次来,真是帮大忙了。   不管是关于两个世界之间的平衡的问题,还是关于前线战场的问题上,上官登心这次无疑是神助攻。   当初制作梦境游戏时,昶斐真没想到还有用到梦境游戏去改变某些事的时候。   送走了心系梦境游戏的上官登心,昶斐双管齐下,在两个世界共同行动起来。   现世界中,昶斐变换了道煌册的形态,将其变化为神舟形态,联系了梦境游戏企划部。   以梦境游戏中的后台运行程序,统计了梦境游戏中近段时间死于战争中的人们。   正是因为梦境游戏建立于昶斐两个世界的意识之上,形成了连通两个世界的另一种形式的通道,数据直接与服务器绑定在了一起,昶斐交代下去没两小时,直接通过家中的神舟电脑联络单位服务器调查相关资料的员工就发来了一份破译之后的名单。   在梦境游戏中被判定为死亡的名单被列出了几页,粗略统计一下,这当中都差不多有几十万人。   昶斐看得都倒吸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在部下疑惑地询问他为什么调查这些数据的时候,开口道:“这些人的相关数据是不是全部都被清除了?”   部下疑惑,他们的游戏其实已经领先全球,关于这些数据,全都是交由梦境系统内部运行处理。   他整理出来交给昶斐的名单,也仅仅只是一份名单而已,事实上,在梦境游戏中,这些名字背后的数据,的确全部都没有了,那里面甚至还包括了一部分玩家的。   这一现象也被一部分的玩家反馈过,不过分析了当时的情况,整个梦境游戏部门却觉得非常正常。   他们的梦境游戏是非常还原的现实的,在游戏中死亡,自然就是真实死亡,既然死亡了,怎么可能再出现?   但因为每一个角色都是绑定一位玩家的,玩家角色死亡不能复活反而成为了游戏的大bug,游戏制作组还考虑着向昶斐反应这个问题。   但因为即将过年的缘故,众人暂时将这个问题放下了,觉得应该等年后再进行更新维护。   毕竟目前还没有哪一家的公司能制作出向他们这样的大型拟真游戏,梦境游戏制作组就是任性,说放假就绝对不开工。玩家就算生气,也没有办法不玩。   只能一边骂,一边给差评,一边等着梦境游戏更新了。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昶斐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联系他们,向他们要梦境游戏中死亡角色的数据。   难道是有与他们的小董事长相熟的玩家直接抱怨到这位董事长的面前去了?昶斐董事长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专程来调查了?   梦境游戏的总负责人立刻紧张起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猜测真相了,昶斐会想着调查这件事,的确跟一名愤怒的玩家有关系。   负责人心中忐忑不安,等待昶斐回复消息就好像是在等待自己最终的判刑。   苦熬了半个多小时,负责人终于听到了昶斐的最终裁定——“你有办法将所有被消除的数据全部还原吗?”   “这个…可能…不行…”负责人挺想要说谎的,可他更怕自己说谎说搞的定,结果让这个小董事长真以为自己搞的定,到时候搞不定,那自己只怕会更惨,只能老实回答。   “嗯…我想也是…”神舟那边沉默了半晌,沉默得负责人都想自请离去了,昶斐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有多少愤怒,“真要那么好解决的话,也用不上我出手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出手?怎么出手?是出手教训他吗?负责人的心中慌得一匹,嘴巴都干了,有些不知所措。   他正想开口为自己争取一下宽大处理什么的,昶斐的声音再次传来,“数据上的事我来负责,到时候我给你对应的数据,你们帮我把那些数据重建起来。   争取在事情变得严重之前,把这件事情搞定。”   负责人有点傻眼,看这位小董事长的反应,似乎并没有与自己追究的打算,而是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梦境游戏的总负责人心中有些感慨,又很是惭愧,连他们的上层考虑的都是如何去处理问题,他们下面的人却一个个考虑的都是过年…   就算老总将他们全部解雇了,他觉得那也是他们活该。   叹息了一口气,这位负责人也没有心思再过年了,他打电话联系了自己部门中的众人。   既然自己都没有办法过一个好年了,自然不能便宜了那群下属。他们是一个部门的,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昶斐挂断电话之后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与那位负责人的心思差不多,猜猜自己的假期估计提前结束了。   既然想要利用梦境游戏来改变在现在的局面,那就必须快了,不然任由天道这么杀下去,就算方式温和,也会造成无数家庭几天时间里支离破碎。   在里世界里,战乱死亡的人还有九王相助,现世界呢?那些死于雪灾、意外的家庭还有什么补偿?   想到那些事,昶斐也没有什么放假的心情了,数据被删除的话,上哪里最方便寻找相关数据?   那当然是——地府。   “你想借阅某些人的生平?”不管是在菩萨班,还是在A1班,都与昶斐同班级的同学,医药大世家中的继承者沐衍,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神舟视频内这投射出的那一道投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根据我的了解,你、钟馗大叔、燕南月应该是最了解地府的神了。”投影中,昶斐笑眯眯地说道。   沐衍苦笑:“你怎么不去找另外两个人选?”   昶斐耸肩:“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过他们?你觉得,就他们那性格,我的下场是什么?”   沐衍想了想,又一次长长叹息了一声,鬼王钟馗看上去很懒散,却是一个出了名的秉公守法的地府圣君。   就算昶斐是三清的传承者之一,那也不能随意阅览地府之中每个人的生平。   而燕南月…他太特殊了,让他再回地府行动起来,立刻就会被有心之人盯上,地府好不容易为他创造了一个暂时摆脱地府漩涡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在他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之前,让他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去?   沐衍不清楚昶斐知不知道这些,但他知道,昶斐与燕南月的关系可不是很好。他不找燕南月也挺正常…   沐衍叹息了一声,要不是昶斐在鬼域通过了大厦遇到了在忘川河之中的他,是不是现在就被昶斐找上门来?   沐衍有点懊恼,他干嘛那么尽职尽责地去地府执法啊?   叹了口气,沐衍知道自己拗不过昶斐,以他泰山府君的身份,也的确能在那种事情上帮上点忙…   “你想怎么借阅?让我带你去地府一趟?”   听到沐衍的话,昶斐放松了不少,“你们这个是怎么记录的?还是利用生死簿记录这些吗?”   “现在都有电脑统计了,干嘛那么麻烦用簿子记录?”沐衍反问了一句,想到了昶斐这么问他的原因,下意识又“哦”了一声,道:“我直接发你我的管理账号吧!到时候你用我的账号登录链接去查询就好了。”   昶斐早听说现在的地府先进了,可就算心里做好了准备,听沐衍那么一说,还是有点不适应。   这违和感略强啊?现在查生死簿居然只需要用地府内部高层的账号登录取阅就可以了…   他现在这算不算是走了一点关系?跟沐衍一起在这一头徇私枉法呢啊?   昶斐一脸纠结中,沐衍已经将生死簿链接与自己的账号密码发给昶斐了。   告诉了昶斐登录的办法之后,沐衍居然就这么挂断了。   看他的模样,昶斐半点找不出对方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对他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难道不应该更加提防他一点吗?毕竟他不是出了名的恶劣之徒吗?   昶斐有点郁闷地按照沐衍所说的,翻墙连通到了地府的网络,虽然这边地府记录的,可能仅仅只有现世界之中的生灵信息,但他昶斐还有升级版的月老眼,直接将梦境游戏中的数据因果与地府生死簿上的数据因果联系,找到对应的目标,再通过数据联系到天道的大网络,这样就不用再专门跑到能够连上天道网络的地方去联系天道做调查了。   毕竟,不是每一次陆黎都能在身边帮自己做掩护的。   ……………………………………………………   谢谢君子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二步:这算不算及时雨?   现世界中,昶斐借用了自身的人脉,找到了两个世界的人在梦境游戏中的数据。   里世界中,刚从上官登心口中得知了情况的昶斐(♂·化身)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开始了自己在里世界的行动。   现在萧王府因赌彩,身家丰厚不说,支援全城难民还有所余,几次战场胜负的赌博,昶斐为了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自己也跟着去凑了一个热闹。   偏偏有一次还真出了一个大冷门,让昶斐个人都大赚了一笔,结合累积其他人买彩票入账的金额,现在现在还剩了一大笔钱财等着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   现在好了,托上官登心的福,机会来了!昶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商家。   想起冼王府的遭遇,昶斐眼珠子转了转,主动联系到了几家与皇室有交易的皇商。   同时也找人联系了不少的商行,告知他们,萧王府要搞一个大新闻,就问他们要不要一起来凑个热闹。   这当中自然也没有忘记联系在里世界可以称得上是商业之门的冼王府。   不少商家要与皇家产生联系,或是想要做大做好,都必然要经过冼王府的查阅。商场上,忘谁也不能忘冼王府。   在这种时候,不联系冼王府,一定会被发现异常。   但联系冼王府,躲在冼王府的家伙,非但不会发现异常,还会尽可能的消除异常。   甚至有可能为了隐藏什么,将冼鹤放出来处理事情。   昶斐其实更加希望躲在冼王府的家伙用假货,这样一来,他就更容易直接抓对方一个显性了。   等到天色差不多亮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商贾家的仆役赶到萧王府的门口等着了。   萧星瑞王爷给他们提供的,可是大买卖,他居然要制作那个什么…帐篷?之类的东西,还需要大量高纯度的酒。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要定做超过三位数的…床?   虽然从他的话来说,并不是什么高档的床,只是最基础简单的一些床,可以放入帐篷内的那种。   看设计图,似乎也不是可以简单完成的,但是那种床可以折叠,还轻巧便与携带,商人们虽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但只要仔细留意自家匠人们的反应,他们就知道,这当中存在很大的商机!   其中负责制作那个名叫针管和吊瓶的商家感觉尤为强烈,他都还没有弄懂萧王爷管他们制作什么呢,就已经联系自家那些已经放假回家的匠人们了。   等到了中午,人数基本到齐,萧王府难得的门庭若市,商人们一波一波的来,一批一批听完昶斐的讲述,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有些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将货物准备齐全了,就等着萧王府现场交易,他们也不求别的,一口气能销售出那么多,他们赚得比一件一件买卖要少一点也就算了。   里世界中的昶斐忙着收购与定制各类的物资,其中的一部分更是在第一时间,被昶斐以玄力的空间手段直接送到自己的目的地,惊掉了包括夏晶在内的一群人的下巴。   夏晶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非普通状态下的世界,不少的法术到处乱飞,却没有多少真实感觉。   可当无数物资…如帐篷、食物、消毒用的高纯度酒这类的东西,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被运送到她的面前,然后再从漆黑通道中探出来一个脑袋,问她,“这些目前够不够用?”时,夏晶彻底接受了这个世界是一个与现世界不同的世界了。   这个的法术乱飞也就算了,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萧星瑞,直接在她面前开了一个直径两米多长的洞,将她目前最需要的一些东西送到她面前,感受到那些东西的真实后,夏晶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   “暂、暂时够用…”盯着地上的东西,夏晶说话都不利索了。她不禁释然轻笑了一声,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在最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被人雪中送炭。   一句“谢谢”刚说出口,抬头却见那个漆黑洞穴似的空间通道已经关闭,望着已经到位的布、绷带、精纯高浓度的酒等物品,夏晶有些低落的心情重新恢复了正常。   “来人!”她吆喝了一声,一群被南宫燕归派遣过来的士兵立刻迎接上来,望向这位临时的“指挥官”。   “帮我用这些东西把房子分割成三间房…”夏晶斗志满满地拿出了纸笔,开始给众士兵分配起任务来。   从昶斐送来的物资,她就看出昶斐的意图了,昶斐送来的一部分物资,目的就是为了消毒,防止病菌传播,给每一个伤患与病人提供相对干净与安全的空间。   但…就算物资的问题暂时解决,问题的关键,却是那些患者与患者的家属们…   他们是否愿意接受自己接下来将要跟他们说的事,将相似的病人分配到一起呢…   夏晶轻轻摇了摇头,这些…暂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她是一名大夫,她的使命是救人,在决定这些事的人不应该是她,她只需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大家,让他们决定…   很快,在病房布置的时间里,在城中的众人也已经被召集到了夏晶这边。南宫燕归暂时放下了盯梢的工作,到城中心来主持治安。   在南宫燕归的指挥下,城中幸存的人们与士兵很快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全落在了夏晶这位神医的身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带着不同的想法,但明显掩饰不住的,是他们的不安与恐慌。   夏晶望着他们这幅模样,到嘴边的话有点说不出口,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南宫燕归。   已经提前知道夏晶要做什么的南宫燕归感受到夏晶的目光,回头望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了她的为难,轻叹了一声,主动开口了。   没有什么铺垫,也没有什么开场白,南宫燕归的话很直接:“这次叫你们来,是为城中那些患者。”   全场窃窃私语的小声也消失了,众人目光不由在夏晶与南宫燕归的身上转,无措与担心愈发明显。   夏晶有些看不下去,她冷着一张脸,将头偏向了一边,南宫燕归没有她那么多顾忌,继续说道:“那些受了重伤,或是身患会传染的病症的病人需要隔离,不然会传染给其他的伤患,影响到了其他人的恢复。我这么说,懂吗?”   “您…您的意思是…您们要抛弃那些伤势严重的人和身具传染病的人?”有人大声质问了一句。   四周民众身上顿时弥漫起了负面的情感波动,这一股波动仿佛是要连成一片,让现在气氛都变得压抑。   “不是。我准备将病人分开安置。避免伤患伤口感染,出现二度伤害。”南宫燕归怎么说,在现世界也是医药大世家出生,这点常识他还是明白的。   但他明白没有用,四周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响,有些伤患家属根本就不信任南宫燕归。   在他们看来,南宫燕归就是一个军人,一个将军。   对他来说,自己的士兵肯定比平头老百姓要宝贵一些,所以他那样做,是为了减少自己士兵的损失。   “你是想抛弃我们吧!”有人更是由那件小事,联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四周的百姓们开始因为这些话有些乱了,从他们的口中,时不时会蹦出一些骂人的污言秽语。   有些身强体壮的,更是直接与阻挡他们,维持治安的 士兵打起来了。   “什么狗屁的为了大家好!什么狗屁的隔离!想要舍弃我们就直说啊!有种就别让我们活着看你们逃跑!”   “什么鬼的神医!连病人都治不好!还想让病人配合你们行动!你们其实是想慢慢把病患熬死吧!”   “估计他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帮助我们,单纯只是想要借我们来换取一个好名声!”   “就是就是!”   夏晶的眉头因为那些人的话越皱越紧,心不由地产生了一种疲累的感觉,忽然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白费功夫,浪费时间,这群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闭嘴吧,蠢货们!”不等夏晶与南宫燕归做出什么反应,一声少年的怒吼直接盖住了所有人的抗议。   那声音好像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耳中炸响的一般,让在场有些人的双脚一软,不受控制地就给跪下了。   这个声音夏晶太熟了!她错愕地循着声音看向一个方向,就见楚元拄着一根拐杖,有气无力地站在下方,双眼却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刚才的声音,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   夏晶呆住了,现场其他人也因为楚元这一声打断,脑子忽然空白一片,有些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楚元也不会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他一瘸一拐地往夏晶的方向靠拢,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知不觉被他身上那一股气势影响,下意识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让他顺利地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夏晶的身边。   年轻的大夫就这样怔怔看着楚元站出来,挡在她的面前,将所有充满恶意的目光与言论全挡在了他的身前。   被世人所敬畏的神医有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的鼻子不由自主地酸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三步:这群亲戚真麻烦!   里世界中,夏王府不为人知的王爷夏晶,与将军王爷南宫燕归果不其然地遭受到了来自城民的信任危机。   而另一边,现世界中,昶斐(♂·正常)现在的情况也非常尴尬。   初二的晚餐,因为有世家的人到来,直接用上了特殊餐厅,都快蒙上一层灰的长餐桌非常难得地有了用武之地。   原本还想看乐正霆禹笑话的人,在看到大餐厅与长餐桌的时候,都忍不住闭上了嘴巴。   光是从设计上,他们就已经看出了这个餐厅的特别。   这个餐厅,完全遵循了乐正世家宗家的传统,不管是制作的工艺还是房间的布置,完全重现了宗家大宴会厅。   这一间房的地面是可移动的,根据来的客人改变餐厅风格,不管是自助式还是家庭式,都可以很快调整。   甚至在不同条件下,可以很快空出一大片的空间用以跳舞或是会议。   在二十几年前,位于乐正世家土地上的这样一间特别的房间,早就已经被有心人给毁掉了。   原本以为这样的房间再也不会存在,没想到居然在乐正霆禹随意购置的别墅中,再见这样的宴客厅。   这可不是随便模仿就能重现的,光是符合别墅本身构造,就需要请老一辈的风水设计师来进行设计。   更别提这复古的装潢与机关建设方面了,那必然是将千年墨学中的某位给请出来了。   那可不是什么修真界或是修道界的人,那可是研究学问的人,不是谁的面子大就答应帮你设计与布置的。   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   他们找到了各自分家所在的位置坐下,这都是老一辈的传统了,就算乐正霆禹没有专门放一个小牌子,说谁谁谁应该坐在什么位置上,他们在眼下的情况下,也没法随便找座位坐下。   这里是乐正霆禹的底盘,除非他们现在想要与乐正霆禹一家闹翻,不然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挑衅他们。   众人根据各自排位坐下,乐正霆禹毫无疑问地坐在了主座上,但令人诧异的是,坐在左侧次坐的,并非是乐正霆禹的夫人昶俜,昶俜的位置,居然直接放在了对面下座。   这代表着,昶俜在家中的地位,只怕还真不比乐正霆禹低多少。   而这个时候,坐在左次座的人,就预示着这个家的少主会是谁了。   在东方,主宾或地位高的人坐上下座,其后,左为尊,右为次;上为尊,下为次;中为尊,偏为次的分配下来。   按理来说,乐正霆禹左手边座位依次理应是长子、次子、三子,而右侧依次应该是妻子、女儿。   但妻子坐在了下位,乐正霆禹右侧第一位的,是他的小女儿乐正文。   左侧依次是乐正初与…昶荀,昶斐并没有就坐,他还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站着呢!   众人的表情有些古怪,等着看笑话,又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只能努力板着脸,看向昶斐的方向。   乐正霆禹没有说话,在他这一侧,并没有安排昶斐的作为,不管是法定关系上,还是私下的关系上,他们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认亲回归。   昶斐与昶荀不同,昶荀从很多时候,已经默认了自己是乐正家的儿子的身份,而昶斐…   全场安静得可怕,可所有的目光,却又全部集中在昶斐的身上,就等着他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昶斐目光扫过全场,挑了挑眉,走到了昶俜所在的方向,在昶俜左侧第一位坐了下来。   他的态度很从容,没有多少犹豫,好像一切理应如此。   昶俜看到自己儿子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淡然的神色柔和了不少。昶斐到底有多聪明,她在这个儿子还小的时候,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那时候她还可惜这个儿子没有灵根,无法跟他们一起前往修真界,可能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真是世事无常,大概任谁也想不到,在她的两个儿子中,昶斐的成就会远远超越所有人的预期。   昶斐在昶俜身边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四周就在窃窃私语了,众人的目光完全没有从昶斐身上挪开的意思。   所有人表现出的态度都不太一样,乐正霆禹与昶俜多年以前的倒灶事,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或许在这群孩子当中,昶斐算是最无辜也是最倒霉的那个,结果他的成就反而是最大的那个。   这一对夫妻白白捡了个便宜,这儿子愿意跟谁,基本决定了之后很多的事。   如果他承认了自己姓乐正,只怕之后乐正世家中,又要重新洗牌了。这对乐正世家年轻一代的影响怕是不小。   但他要是承认自己姓昶,那代表昶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可能会有所调整。乐正世家现一代的人也可以尝试与这位年轻的杰雄拉近拉近关系了。   至少,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有的是合作的机会,没必要为过去的不愉快斤斤计较。   不少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又洋溢起了微笑,开始有人明目张胆地跟昶斐聊起天来。   一名看上去似乎是乐正霆禹的兄弟辈的青年男子微笑着转头看向昶斐,找了个话开口道:“昶斐…是吧?”   昶斐眨了眨眼,笑得很和煦,“请不要明知故问。”   后者被他一句话呛了一下,脸皮却没有发红发烫,笑得还是跟刚才差不多,“听说你成绩特别好,有没有什么秘诀?能不能教一教我那不孝子?”   这位大叔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名少年。那名少年的脸都黑下来了,光是从他外表的年纪来看,就应该比昶斐大了不少。   昶斐目光扫过,都有点意外了,对方看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岁,实际年纪居然才十七,就比自己大了两岁,如今正上高二年级。   “修真者学习需要什么秘诀吗?多修炼,记性好了,脑子活了,看书也能过目不忘的,剩下的只要脑子活络一点,应该没有答不上来的题吧?”   昶斐收回看向那名少年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对方的父亲,就好像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对方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后者的表情不自觉地僵了一下,他苦笑了一声,有点无奈,“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什么天赋。   每天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都没有多少时间去读书和学习…偏偏…他在修炼上…唉…”   昶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长辈:“大叔,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指导你那儿子修真…还是想要我知道你那儿子学习啊?”   昶斐也不傻,这群家伙到底有多少是真的觉得学习是必须非常认真地去对待的?   能长生不老,又争不过家业,干嘛非要那么努力地去学习?只要能够考上医科院,到时候出来了,就能直接去乐正世家的医院工作。   就算没有考上医科院,也能学会计或是管理,反正世家中的资源足够多,对旁系而言,只要本身修为够高,活得足够长久,在世家中就有倚老卖老的机会。   对于大多数乐正世家的分家来说,他们这叫看清现实,不做蠢事,安于现状,再适当表现一下自己。   等到了站队的时候,要么尝试赌一场,选择自己看好的继承人。要么一直中立。   前者中了,就有从龙之功,没中就只能自认倒霉。   后者好坏都不沾边,但至少不用面对风险,可以一直在世家中待下去,到时候谨慎小心一点地等那些抱着赌博心理的人自己作死了,他们就能占用那些人的资源了。   昶斐又不是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人,他们的生存之道,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身边的那位父辈的大叔,与其说是希望自己指点他儿子的学业,倒不如说是希望自己帮忙指明一条道路。   可惜这父亲有一颗爱护子女的心,对方却未必领情。   看看对方摆明了看待阶级敌人一般的冷漠目光,昶斐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那位不知道是堂叔还是堂伯的人干笑了两声,别说昶斐听出了他那话的意思了,昶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再看昶斐目光落在自己身后,不用回头,他也猜到了身后自己那儿子的反应,不由长长叹息。   “犬子年轻,很多事不如你看得通透啊…”这位堂亲无奈地感慨了一声。   这次,到完全是出于真心了,至少昶斐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情绪全部都是真实的。   对方没有故意跟自己挑衅的意思,也没有了再试探的打算,昶斐也收敛了自己表现在外的痞气,淡然道:“每个人有没有人的造化,如今你看我机灵聪明,那是因为我的所有常识与小智慧都是用惨痛的教训换来的。   你只是没有见到我倒霉狼狈痛苦时的样子罢了。   你应该不会希望你的儿子去经历那一切来成长吧。”   后者已经做好昶斐会冷嘲热讽的准备了,不料他反而收了脾气,真开始好言好语地在跟他说话。   虽然语气比起之前,也不见有多缓和,可至少从态度上来看,至少是不那么抵触和厌恶他。   ………………………………………………………………   谢谢吹雪酱的月票支持~!最近在做忙什么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四步:唠嗑?   乐正世家几个分家的代表,带着自己比较在意的孩子,前来乐正霆禹家拜访,已经足够诡异了。   跟诡异的是,乐正世家过来的众人居然没有来找茬?!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可惜今天多雪,根本没有看到太阳,不然就能确认一下太阳今天是否是从西边出来了。   下午的时候,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已经在乐正别墅的一楼展开了,最终在秀儿子的一战中,乐正霆禹以少胜多,大大挫败了代表们的士气,让不少人输得心服口服,主动开始跟乐正霆禹取经,听听育儿秘辛。   昶斐(♂·正常)帮忙“打赢”了一战之后,就上楼处理起另一边的事去了。   没想到这一场“战争”居然持续到了晚上的餐桌上。   昶斐刚刚还刷新自己对乐正世家里出来的人的印象,与乐正世家里出来的堂叔或是堂伯来了一场亲密友好的交谈。乐正霆禹那一头,其他的亲戚已经跟乐正霆禹争上了。   这菜色都还没有布置好,那边一名乐正世家的人就嘲讽上了。对方居然嫌弃他们制作晚餐的时间太久,换做是他们其他分家,不管哪家,速度都比乐正霆禹家快。   那位乐正世家的人都怀疑乐正霆禹家是不是已经没人了,或是食物根本拿不出手,所以才会这样慢。   乐正霆禹闻言只是笑了笑,就连一旁的乐正初都没有多少特别的反应,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玩手机,也不看书,默默地闭目小憩,等待着正餐的到来。   在乐正初的下一排座位上,昶荀带着讥讽的冷笑,就在那边一边用手敲着桌面,一边露出不屑地表情扫向众人。   乐正文没有两个哥哥那么沉稳,这个时候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却什么也没说,保持着微微着恼的表情,双手托腮地靠在餐桌上,并不发表任何言论。   世家中的大人与少年人们都有些郁闷,对方这种反应,摆明是软硬不吃,就连性格最冲动的那两个小的都一样…   这些人故意试探了几次,都没有试探出乐正家人的根底,更别说打击他们的士气,影响之后的判断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齐刷刷又转向到了在桌子对面次座上的那位还没有认亲的少年身上。   他们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的脾气同样不太好。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昶斐乐了,对方别有目的的行为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一眼就看穿了啊。   众人对视了一眼,被昶斐反问了一句,反而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回答。   乐正洋的目光直接转到了乐正韬的身上,那温和地好像只是随意看自己弟弟一眼的目光,让乐正韬表情僵硬。   他皱着眉头,深深咽下了一口气,“昶斐,你…”   “你别说话!我跟你不熟。”别说昶斐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私下的小动作,换做是别人,例如他身旁的那位大叔,要是他开口说晚餐上的晚的问题,他昶斐还会好好回答。   但乐正韬?这家伙是谁?这家伙就是一个王八蛋!当初在乐正医院中就差点害死他。   昶斐承认,他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人太好了,容易被人欺负,他虽然没什么感情,那也不能任人拿捏啊?   乐正韬明显就是一个容易得寸进尺的人,他退一步,对方不是要无限地尝试刷新他的底线了?   乐正韬被昶斐一句话堵得火冒三丈,刚才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复杂心情顿时变了,“呵呵…怎么?服务不周到,还不给说了啊?亏你还是霆禹伯的嫡长子…哦,看我这视力…你姓昶,不姓乐正,真是抱歉啊…”   “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昶斐呵呵笑了两声,抬手在半空拍了拍,“原本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来着,看样子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毕竟都是一群瞎子,惊喜给谁看。”   众人脸色变化不定,刚才那话挑衅的意思太明显了,他们最初的打算可不是这样的。   主要还是乐正韬按捺不住火气,面对昶斐的挑衅脾气直接上来了,反而让昶斐占到理了。   就他们这样的大世家,就算要做什么,也处处被掣肘,除非出师有理,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众乐正世家中的人,看乐正韬的眼神都带着明显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或许,在当中还有些是迁怒。   可还不等他们从最初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在他们各自面前,凭空出现了被布置好的菜食。   就连桌子中心,各色的菜肴也是凭空出现,香味四溢,瞬间充斥了整个宴客厅,但又很快被室内的排风系统散去。   可热腾腾的菜色,味道是散不尽的,很快,桌上的美食就彻底勾起了在场众人的食欲。   但比起这个,在场众人更关心的却是其他的方面。   此刻众人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骇然,就在昶斐,昶斐拍手,所有食物整齐出现时,他们半点能量的波动都没有感觉到!没有错,是半点!能量!都没有感觉到!   但晚餐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不是魔术,也不是法术!   在场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昶斐刚才做了什么!   不,或许有一个人知道——比起别人的震惊与提防,作为昶斐亲生母亲的昶俜,却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昶斐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并不是没有谁用任何的能量,而是…那股力量本身就无所不在,因为那是渗入所有事物所有灵力之中的存在,当年能够使用的那群存在又已经不存于此地,自然没有人能明白刚才那是什么。   就如灵力,寻常人对灵力充沛的地方,只感觉空气清新,环境不错,而身居修为的特殊人士却能清楚感受灵力。   现在对于在座诸人而言,他们面对昶斐使用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感应不到灵力的普通人。   可掌握那样一种力量却未必是一件好事…使用那股力量的生灵…不是被驱逐了,就是从根本上被宇宙抹除了…   那股力量…与其说是强大的力量…不如说…是诅咒…!   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些掌握相同力量的生灵,没有一个拥有好下场?那股力量…只会带来厄运…   “小斐…”心中担忧的昶俜,轻声叫了一声昶斐的小名。   “嗯?”面对自己这位母亲,昶斐转头过来时候的表情,简直跟川剧变脸有得一拼了,带着乖巧的微笑,问道:“老妈怎么了?”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让昶俜都有点不适应,她复杂地看了昶斐一眼,到嘴边的一些话变成了味:“不要调皮…”   昶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餐桌上神思恍惚的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吓他们就是。”   吓?有人终于将自己的意识强行拉扯回来了,一听昶斐那话,有种荒谬不真实的感觉。   这小子居然跟说…不吓他们了?这样的词是用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他们这群人身上的吗?   然而仔细想想,刚才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无声无息地就将早先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在他们面前的举动…   换做是攻击手段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昶斐如今的水平想要杀他们,就算他们早有提防,也无法抵挡?   如此连想了一下,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开始重新评估起昶斐此子的实力来。   昶斐也懒得理这群心怀鬼胎的人,这群家伙,明明知道别墅中没有什么外人,所有食物都是他们一家子自己做的,只要赛巴斯安帮忙摆完盘拿上来就行,还要鸡蛋里面挑骨头,摆明是想要找个借口干什么。   也不想想这里是哪,居然还敢来找点事来让他们自己占据上风,不给点下马威,不是真当他的家人好欺负了?   有昶斐当那只出头的钢铁神鸟,击又击不伤,打又打不下,众人立刻乖巧了,吃饭时都是一团和睦,没事聊聊谁谁谁家的孩子三十好几了都还没有结婚,身边却跟了一堆的美女啊;谁谁谁家生了个儿子天生异象啊;谁谁谁嫁了男人是个普通公务员啊;谁谁谁又调皮捣蛋去偷吃哪位老前辈家的朱果,然后被抓去干苦力了啊。   昶斐在一旁听得都有点不真实感,这…是拉家常吗?   他下意识把手藏在了桌子底下,偷偷取出道煌册手机上网询问,关于过年正常唠嗑谈论的都是什么。   很快,手机上就出现了各种的回复。   昶斐仔细看了一遍,总结出了几条,过年唠嗑?那肯定要问男/女朋友?在哪工作?什么工作?月薪多少?奖金多少?胖了/瘦了?赚得不少?什么时候结婚?买房没有/准备买房吗?成绩如何?考试第几?还记不记三姑六婆七叔八爷?等等问题…   昶斐又抬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众人,现在他们唠到谁谁家的闺女修为已经元婴境了,年轻颇年轻,还考上了某某医科大,前途不可限量的话题。   看样子…好像…这样的交流很正常?   昶斐听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吃自己的菜饭去了,这群人的对话他插不进去了啊…完全搞不懂…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五步:狗中二哈   昶斐(♂·正常)开始怀疑,无聊的族中聚餐是不是成年人没话找话,故意秀优越的时间?   看那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乐正初应对那些亲戚的各种炮轰,昶斐都有点同情他了。   莫非作为乐正霆禹的继承者,这就是他不然要遭遇的?   “啧啧啧…”昶斐悄悄咋舌,默默地吃下了自己面前的一块烤牛排,那边已经有人问乐正初是否谈恋爱的问题了。   要说乐正初恋爱方面的问题,昶斐毫无疑问是最了解的那个,乐正初是他作为月老接下的第一个任务目标的另外一半,最终还差点被他搞砸了。   他本人也经历了一番比较难受的情感经历,算是有所成长了。   面对众人问到乐正初这个问题,昶斐一双眼睛都亮了,眼睑迅速抬起,饶有兴趣地朝对面看去。   面对亲戚们提到恋爱方面的问题,乐正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眉头明显不悦地皱了皱,但还是做出了回答:“我是学生,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没有时间谈恋爱。”   “欸~虽然说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但你成绩那么好,就算谈个恋爱,那也不影响啊?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人嘛!不就是要趁着还没有步入社会,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吗?对象什么的,还是在学生时代找比较好哇!至少那时候的感情单纯。   别等到踏入了社会再去考虑找对象的事,到时候可就迟了啊!到时候要工作,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谈恋爱了,时间久了,可能连如何去爱一个人都不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到时候愿意跟你结婚的,未必就是单纯因为感情了。很有可能会基于其他的方面考虑…”   一名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语重心长地说道,颇为感慨,眼神之中却有着掩不住的优越神色。   “臭小子你别说小初了,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不等乐正初做出什么反应,一旁有长辈逮着那名青年就问。   青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最近正准备跟我那位定日子扯证…酒宴可能会订到今年五月份…”   “哎哟!你小子不错啊!居然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之前逮着青年问的长辈有点意外地笑道。   后者腼腆回:“不快了…我跟她都已经谈了六年了…是时候结婚了…”   四周的其他长辈们立刻送上了祝福,并表示了自己到时候一定去参加婚礼,而同龄的与那位青年关系比较好的兄弟姐妹们则在他旁边瞎起哄起来。   昶斐单手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这位老兄还真懂得抓时机,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居然就成为饭桌上的主角了。要不是他的意图表现得实在太明显,昶斐都要以为他刚才跟乐正初说的话,真是出自前辈对后辈的提醒了。   乐正初对于那位老兄抢了自己的风头没有半点不悦,既然其他人没有将他视作集火的目标,那他就安心吃他的好了,现在的处境他正求之不得。   昶斐光是看乐正初的眉头,就看出他的心情了。   众人围绕着那名青年讨论恭喜了半天,总算是又将话题转回到乐正霆禹家子女身上了。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问乐正初了,乐正初除了没谈恋爱这种事,几乎挑不出什么问题,继续针对他,对众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昶荀,“昶荀啊…你在修真界的时候,日常一般都在干什么啊?”   昶荀悄悄翻了一个白眼,“修炼。”   “呵呵…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在修炼,我们问的是,你没有修炼的时候,一般都在做什么啊?修真界都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啊?”   这一回,昶荀控制不住皱起眉头了,“修真界能有什么好玩的?大家的目标就是得道成仙,有趣的地方都是洞天福地,经历最多的就是斗法比武,交换材料。   你要说哪里好玩,龙华之都最好玩,因为那里什么人都有,也是最乱的地方,想要来一点奇遇的,总能在那遇到自己想要的。不过,也随时都有送命的风险。   你们想要去玩玩吗?我可以送你们去啊!”昶荀说到最后,笑容已经变得有些阴险与恶劣了。   众人不禁沉默,乐正世家当今的家主乐正江统却笑了笑:“难怪你的修为如此高,与这群生活在安逸环境下的孩子们相比,险恶的环境才更能促进修为吧?”   昶荀不置可否,漂亮话谁都喜欢听,就素昶荀知道这群世家来人别有目的,这会儿听对方有些暗中褒奖的话,表情还是忍不住微微放松了一些。   之后与乐正世家的人说话也没有那么冲了。   昶斐看得直咋舌,这小子,不管前世今生,耳根子怎么就那么软啊?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被尹蜀革骗的了啊?   哦,对,那时候他都黑化了,昶荀有不是修道者,过去被坑的记忆的确不会保留…   昶斐挠了挠脸颊,昶荀这边他有点看不下去了,目光落在了另一边的乐正文身上。   面对小文这么可爱的少女,乐正世家中出来的女孩们眼中都冒小星星了,各种地逗小文。   小文一双狡黠的眼睛眨啊眨,明明话头得不要不要的,面对逗她的小姐姐们,却表现得乖巧呆萌。   很快就有小姐姐不堪可爱,伸手抱住乐正文,一个劲儿地蹭啊蹭的,好像正试图将小文拐回自己家去。   不过,有人喜欢小文,自然也有不喜欢她的,一些年纪与乐正文相差不大,甚至可能比小文年纪小的,这个时候就有点闹小情绪了。   从他/她们扭捏的小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现在的心理落差特别的大。   估计不是在家颇受宠爱,就是在家中被受欺负的,结果对比一下乐正文的遭遇,他们就不是滋味了。   等这种感觉到达一个临界值,估计就会转变成嫉妒之心,对小文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了。   就看小文接下来怎么做。是无视那群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们呢…还是考虑他们的心情,做点什么事来降低他们内心即将产生的嫉妒心呢?   昶斐清楚,这事如果换在昶荀身上,他估计会嗤之以鼻,别人产生嫉妒心,他还能阻止不成?为什么那群人 这心里扭曲,要让他来埋单?估计只要他知道了,不但不会遏制,还会变本加厉地去挑战对方心理承受的底线,给那群胆敢对他产生嫉妒之心的人一点教训。   但丝毫没有受修真界影响的小文,接受得是乐正霆禹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教育,以乐正霆禹这么一个公司总裁的心理来想的话…他更多考虑的,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教育方式。   以自己的方式去引导人们的思想,达到在思想上领导对方的效果。   所以,对方无知没有关系,对方心生不满没有关系,能够影响改变他们的手段有很多,只有学会如何去引导别人的心理,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如果现在有人跟昶斐打赌的话,昶斐肯定赌小文会想办法降低其他人对自己的敌意。   但要降低对方对自己心存敌意的方式有不少,最主要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利用人类的同理心,让对方与她产生感同身受的感觉,利用共同的话题来降低对方对自己的心理。   这样就能减少一个敌人,给自己多添加一个同伴了,昶斐当初在生日宴会上,其实也采取过类似的手段。   至于第二种,那就是彻底以绝对的实力去碾压,让对方彻底丧失对比心理。   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当对比无法成立时,谁又会去拿着自己去跟一个过于遥远的目标做比较?   这连一点嫉妒心都生不出来了。大多数的心思也直接变成了一种羡慕和目标。   如果想要变成这种情况,那小文就得把自己放在那些比小姐姐还要高的高度,与长辈们平起平坐。   这样一来,连宠着/欺负自己的人,都变成了别人一笑而过的对象,那这心里面得多复杂,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现在这些年纪小的,还是不敢直接挑战自己的生生父母们的。   这也是一群同龄人,甚至包括长辈都没有来找昶斐事的主要原因。   乐正文明显采取了前者,她开始挣扎,卖可怜,溜到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孩子身边,跟她们包括起自家的哥哥们。   表示自己的哥哥怎么怎么样的忙碌,回到家里都不搭理她,她就好像一个小透明,一点也不开心。   忽然一群人那么围着她,她一点也不适应什么什么的。   这话一说,那些孩子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乐正文的三位哥哥身上。   小孩子的灵性直觉是很强的,比起看表象,他们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目光在三位气场强大的乐正哥哥们的身上扫过,再看看他们自己的哥哥姐姐们…   他们同情地看向了乐正文,在他们看来,看样子他们的哥哥姐姐们全都是一个样子的。   昶斐一看那群孩子的表情就忍不住好笑。   小文在这群孩子里面,简直就是一只跳进了阿拉斯加犬中的哈士奇,这是要将所有阿拉斯加犬全部影响成哈士奇的节奏吧?   ……………………………………………………   谢谢飝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官方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六步:喂喂别出卖我啊!   或许,乐正文看着是非常乖巧懂事听话的小女孩,但只要跟她熟悉的人,都会注意到,其实乐正文拥有许多熊孩子的特性。   她调皮捣蛋,喜欢偷偷瞒着家里人做点寻常孩子都做不出的事情来,非常聪明,也非常的擅耍小聪明。   昶斐(♂·正常)就曾多次差点被小文骗回乐正家。   看到乐正文跑到了一群同龄孩子之中,昶斐就半点不操心了,随小文喜欢吧!反正以她可进可退的性格,也没有谁能真正欺负到她的头上去。   宴会进行得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昶俜这边,也有几个夫人跟她取了取育儿经。   昶俜早年时的柔弱与倔强,在经历了这很多事情之后,已经彻底从她的身上蜕去。   现在的好昶俜,从容淡定,有着一股子超脱世外的在自信与大气,再没有半点小家碧玉的气质。   昶斐转头看着她与那群夫人交谈,比看小文跟一群孩子胡闹更觉得好笑,那些夫人身上都带着高位者的雍容,但气质与昶俜完全不同。   这群会成为世家子弟夫人的人,哪一个不是能支撑起一个家族的强大女性?可真要比较起来…   将灵魂借给了柳姐与碧姐的昶俜,明显已不是强大女性的范畴,她的气场太复杂,像在战场上经历了生死的统帅;也像是已经死过了一场的君王;更像是一名看破红尘是非的道姑;还想是流落街头,旁观世事变迁的丐帮乞儿。   她身上夹杂的气质与情绪太复杂,有点慑住那些夫人们了,和昶俜说话,那些夫人的表情明显不怎么正常。   可能对她们来说,面对昶俜,就像是面对她们的丈夫或是上司吧?   昶斐暗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碗中的食物。没有人愿意跟他交谈,他就像是一个被整个家族排除在外的幽灵。虽然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他的性格与实力。   刚才那一手露得实在太过于漂亮,漂亮到在场没有几个人敢与他交谈。   也就昶俜与一旁那位大叔会跟他聊上几句了。   那位堂叔伯会跟他交谈,还是因为昶斐之前与他的交谈,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他隐约感觉到,身边这名叫昶斐的少年,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沟通太多,他的态度似乎并不坏,为什么家主只看他的实力,就将他定义成危险分子?在   这位堂亲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的昶俜却更在意昶斐其他的一些问题,例如眼睛如何了,是否有好好的吃饭和休息?身体情况如何?有没有过于沉迷某些事?   这些都是一些琐事,是一些昶荀已经听腻了的话,昶斐却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他认真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昶俜问他的问题。   在不少夫人眼中看来,真是羡慕得很,那个在自己家人的口述中,又强大又恐怖的少年,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居然会这么乖巧懂事,不像她们家的孩子,成绩不好,还一点也不懂事,经常跟她们对着干,她们一说话,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她们就有那么不受待见吗?   她们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关心自己的子女啊?   这些夫人们越想心里越难过,直接忘了自家丈夫拜托她们的事,开始跟昶俜抱怨起自家的孩子们来。   昶俜耐心地听着,没有了以前自怨自艾的模样,对待昶斐似乎也不再是单纯处于想要弥补的心理了。   在昶俜回来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昶俜这方面的转变。   想来是受到了那两位借了灵魂的大姐姐的某些影响…可能与记忆有关,可能是受到了行为的影响。   这样的改变昶斐乐见其成,这让他与昶俜相处起来,少了一层隔阂,能坦然以对了。   再看乐正霆禹那边,昶斐撇了撇嘴,那边的人渣老父亲什么时候会改变,他真心不指望什么。   众人玩闹了一个晚上,昶斐经历了这一个晚上,也才真正明白到,世家与普通人家其实也没啥区别。   或许乐正世家是一个特例,但至少昶斐看到的乐正世家,在过年的时候,好像与普通人家真没啥区别。   不管是唠嗑谈论的话题,还是…年桌上的游戏。   大晚上的,这一家子居然分出了一个阵营,一群人打牌,一群人打麻将,一群人下围棋,一群人下象棋,还有人在组织下西洋棋。小孩子那边拿出了大富翁的棋盘玩起了大富翁的骰子游戏。   还有些年纪小的孩子,玩的是飞行棋、跳棋与五子棋。   屋子里面也有孩子选择躲迷藏,跑来跑去,嬉笑怒骂的声音吵闹得隔音法阵都要抖两抖。   还有些孩子在别墅外面玩炮竹,总能听到噼噼啪啪断断续续的炮仗声音。   昶斐最初也就围观了一会儿,就回二楼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通过地府生死簿途径,昶斐连接到了天道网络,道煌册以神舟模式,统计出了梦境游戏的所有被消除的数据,在昶斐关上房门的时候,就已经将数据呈现在了昶斐的视网膜上。昶斐扫过一边,就编辑成了梦境游戏总负责人所需的文件,压缩发送了过去。   剩下的事,就要交给梦境游戏组了,就看他的方案到底有没有效果了…   昶斐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边梦境游戏与雪灾的处理方案只等消息了,剩下的就是里世界的那一头了。   也不知道夏晶他们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之前要处理这边的事,他的精力没法集中处理那边的事,丢下东西就跑了,现在这边的问题空出来了,是时候去处理一下那边的事情了。   昶斐伸了一个懒腰,直接在床上躺平,将自己的大量精力往里世界那边集中过去。   里世界中,有点精神萎靡的昶斐(♂·化身)眼皮一颤,抬起眼睑,现世界那边的天彻底黑下来,里世界这边的天色反而大亮了。   正是中午的十一二点钟,估计那些已经接下了他订单的商贾们已经开始动身去找冼鹤了。   就看冼王府中,那位蹲在那边的家伙,要怎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那群商贾支出王府了。   昶斐对这件事不着急,他用大买卖催动商贾,他不信逐利的商贾在这件事情上会不卖力。   要是能直接拖住冼王府上那群人的脚步,那也是好的。   昶斐趁机又溜去了冼王府一趟,一群商贾在冼王府的门口跟冼王府中的人们扯嘴皮子,双方互不相让,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商贾们也不怕丢脸,反正他们接的是萧王府上萧王爷的单子,萧王府一心为民,在最近一段时间做出了不少百姓称颂的事,他们虽然不清楚萧王爷这次向他们下单为了什么,可就算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也能猜测到他肯定是又要为百姓谋求点什么了。   只要萧王爷愿意出资,他们就乐意豁出老脸跟其他王府面对面的硬扛。帮萧王爷干事,名声和钱都赚到了,为什么不干得再卖力一点?让百姓以后多捧场他们的店?   只要这样想一想,他们跟王府护卫们的骂战就愈发激烈了,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些护卫有些扛不住,在几声小声交谈后,终于退让了一步,一名护卫转身冲会王府,似乎是联系上面的人了。   昶斐趁机将自己的一丝神识附着到了对方的耳中,跟着对方冲入了冼王府的书房。   神识躲藏在别人的耳朵里什么也看不到,但这样却是足够安全,声音也能传递到昶斐耳中。   昶斐听到了那名护卫的声音,他向谁汇报了王府外发生的事情,屋子里面的人沉吟了半晌,开口说话了。   但他的话似乎并不是对自己面前的护卫说的,而是在对其他什么人说着什么:“你说说看,你相信的那位朋友,找来一群商贾到你这里闹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回应那个声音的只有一声嘲讽的笑声。   后者同样笑了笑,“不过,这是否证明了,昨天晚上来这里调查的…的的确确就是你那朋友?”   后者嗤笑了一声,依旧不做回答,前者似乎并没有非要对方答案的意思,他自顾自地推测道:“昶斐昨晚来这里调查过,自知自己单独一人无法救你与其他妖与半妖脱身,所以现在是想把事情闹大,引出更多人关注冼王府,让朝廷直接发兵对我们出手吗?”   “白痴!”冼鹤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口吻骂了一句,摆明了不愿跟对方多废话的架势。   对方赞同的笑了笑,故意扭曲了冼鹤话中的意思:“的确够白痴的,他难道不知道,引起朝廷的注意,我们随时都能杀了那些妖和半妖吗?”   冼鹤磨牙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被前者的话气极了,在班上才憋出一句话,“别把别人都看得和你一样!来找我的是商贾,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本来就是负责皇商的,商贾因为商业的问题来找我,有什么不对的!”   “的确没有什么不对的,但与他们交易合作的…可是萧王府。昨天才出了那种事,换做是你,你会不怀疑点什么吗?”前者似乎因为冼鹤总算跟他说了一段话而感觉到了高兴,语气都变得轻松愉快了不少。   冼鹤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变化,带着强烈的敌意冷冷道:“萧星瑞最近做的一切全是为百姓,他跟你们这群只会把所谓大义挂在嘴上的人不一样。   他现在只是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对百姓的关注。”   昶斐扶额,这冼鹤…平日看着不是很精明了?现在这有说,不是在强行圆话吗?别说了啊!越说对方越起疑啊喂!再说下去估计就要认准萧星瑞就是昨晚夜探冼王府的那个人了吧!   ……………………………………………………………………   谢谢深雪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忠也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七步:太神秘强大了!   利用冼鹤负责里世界商业这一块的优势,昶斐(♂·化身)好不容易将自己的一丝神识潜入了冼王府,来打探这边的消息,没想到冼鹤不会说话,似乎马上就要把他给曝光出来了。   从那个在冼王府神秘人与冼鹤的对话中,昶斐隐隐有些察觉,对方似乎不只是知道萧星瑞与冼鹤的关系,还知道自己这个异世界来客的存在…?   可惜他对这边这群人的了解太少,对方手中又抓有人质,不方便行动…   思考间,冼王府神秘人与冼鹤的交谈已到尾声,因为人质在手,神秘人不担心冼鹤会忽然出卖他,安心将冼鹤支出去处理那群商贾的事。   冼鹤在这种时候倒很配合,换上衣服就随着护卫出了困住他的房间,一路无言地去了自己的房间更换会客服饰。   昶斐那一丝神识趁机从护卫的耳朵里钻了出来,溜进了冼鹤的耳朵里,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之中。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昶斐就利用一缕神识与冼鹤沟通了:“冼鹤。”   冼鹤忽然听到耳中传出失真的声音,吓了一跳,可随即想到了某种可能,紧张地想往四周看,昶斐似有所感,立刻出声阻止:“别动!我现在只是在跟你用意识沟通。   我不确定你身上现在是否还有其他的禁制或是窃听的小法术,所以还是不要多说,你只管努力回想这一段时间你的遭遇,我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看见。”   昶斐语速很快,冼鹤一直都提着一颗心,精神力高度集中,思维也在高速运行,就算现在还不确认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是谁,但对方如此快速不容他多思考的行为,反而让他的心微微放下了少许。   不及多想,已经开始回想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   人的思维是很快的,昶斐将神识与对方意识相连,连回溯的能力都不用使用,就以冼鹤的视角与心理活动“看”了一遍冼鹤最近的经历。   在昶斐做出分析之前,冼鹤身上就忽然升腾起一道阵法,在两人思维有点放松的空隙快速锁定昶斐的那一抹神识,快速地将以冼鹤为中心的方圆一米空间全部隔绝。   隔绝地圈子在快速缩小,目标指直昶斐那一抹意识。   昶斐很庆幸自己现在不需要主动去靠与别人额头碰额头来读取对应的记忆与感情了。   也很庆幸自己在遇到这种事之前,就先明白了自己体内另外那一团不像是能量的力量是什么,如何使用的。   不然这种时候,就算他是一个神仙,也要被直接抓住那一抹的神识,直接被对方利用某些法术锁定到他本神,甚至直接被追中反噬或是利用上了。   在那一道隔绝的法术彻底笼罩自身那一抹神识之前,玄力从那一丝神识的内部爆发,瞬间将昶斐那一丝的神识吞噬,眨眼消失,缩小的“囚笼”法术直接扑了一个空。   在书房中的神农眉头不由跳了一下,抬头看向冼鹤卧房所在,疑惑之色显露于外。   从护卫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躲藏在对方耳朵里的那一丝神识。   但对方不冒头,明显本身就是非常谨慎小心的性子,在对方还没有显露出目的之前,贸然出手,很容易打草惊蛇,让对方临了拼个两败俱伤。引起府邸外其他人注意。对方的目的可能也是如此。   片刻思忖,让神农选择了更温和的方式,他心中本来就怀疑来者是昶斐或是萧星瑞,只是他没有确实的证据,怀疑可以,但因为自身的怀疑,就被不确认的幕后之人利用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先将那一道意识引诱上钩再说,对方要是萧星瑞那边的人,目标定然是冼鹤。   心中有想法的神农,悄无声息地在冼鹤身上做了布置。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利用自身法术,趁对方与冼鹤交谈放松戒备时,彻底隔绝空间,断绝意识与本体的联系,再将失去了主心骨控制的意识捕捉,理应不会存在意外…   可意外偏偏就是发生了,那一道意识居然凭空消失了。   他感觉不到半点能量的波动,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即将抓住,结果莫名其妙消失在了狭小的封闭禁锢中了…   他的法术半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这很不可思议…   对方的实力要不是在他之上太多,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迅速以最小的破坏突破法术障壁…   要不,就是对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谨慎小心,从一开始就预设了各种可能性,只要某种他预想的可能性实现了,被封闭的意识就会自行做出自我毁灭的行为。   他没有捕捉到那一丝意识,可能是对方已经拼着被反噬,自损修为的后果,将自己那一丝的意识给毁了…   除此之外,神农还想到了几种可能性,但除了第一种可能是无损的之外,其他猜测中,意识的主人必然受到的反噬不轻,可神农无论怎么推测,都不觉得意识的主人强大到可以无声无息在不损伤屏障的情况下突破法术壁障…   那么…先去派人出去调查调查受伤的人好了…   神农暂时放下了脑中无法解开的疑惑,先派遣了属下去调查这附近受伤的人。   而他的重点关注对象,还是萧王府。   与此同时,神识回归自身的昶斐冷笑了一声,通过冼鹤的回想,他确认了躲藏在冼王府的神秘人是谁了。   敢情又是妖族的那群家伙,为首的代号叫神农,一听昶斐就感觉他跟轩辕肯定有关系。   对方看上去似乎跟轩辕一样,也是一个非常聪明机警的妖族,所有行动都争取在猎物注意到他之前就完成布置。   他的手段看上去非常简单,但意外地非常有效,冼王府受到妖气影响的人太多了,基本都快成为神农的走狗。   就连看着冼鹤长大的老护卫长都不能幸免,沦为了神农的傀儡,为对方卖命。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事他可不希望发生在其他王府中,必须遏制住住妖气有可能造成的侵蚀。   昶斐摸着下巴站在冼王府不远处,目送商人们鱼贯而入冼王府,有点担心这些商人会受到妖气影响。   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很有可能会损害到前线的计划…   昶斐认真分析了一下利弊,以防万一,还是溜溜达达地跟在那群商人的屁股后面进了屋,摆出了看热闹的架势。   神农刚刚才派遣了人去萧王府调查萧星瑞或是昶斐的事,没想到神识一闪,就发现了跟在一群商人后面进来的那名少年。   少年的模样似乎是受到了某些特殊力量的印象,让他“亲眼”“看”到时,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   不仔细看,真可能会误将他当成其他什么人。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在看到昶斐时,他都会忍不住将他当成是萧星瑞。这感觉真是古怪得很。   坐在正座上的冼鹤,很快注意到了跟在一群商人后面的昶斐,同样呆了一下。   他其实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利用神识来找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昶斐,没想到才告别,马上又见面了。   见昶斐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好奇地跟着其他人,东张西望地打量四周,冼鹤的心莫名安了下来。   “你们来找我的事,我已经明白了。诸位要是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可以先来谈谈相关事宜,尽快将事定下。”   冼鹤的干脆爽快让众人心里满意,他们当然想要尽快将萧王府的单子达成。   众商人稍作讨论,最终排除了一名代表,专门与冼鹤进行交涉,他们在一旁做见证,时不时会插嘴补充。   期间昶斐感觉到了弥漫过来的妖气,因为妖气过于浓郁,刺激得他自身仙元下意识做出了反应,直接怼了过去,将过来试探的妖气给在击出了会议厅。   昶斐挑了挑眉,几次看向了妖气源头,有点摸不清穿越对方的意图。   别说他在莫名其妙了,神农也在莫名其妙。   他是想要试探一下昶斐的意图与目的,再看看他身上是否受伤,如果没有受伤,实力是否超越他们太多。   试探的结果出乎意料,昶斐的能量似乎是属于仙人之流,看样子是找到了什么不需要通过天劫,就渡过修真界那个瓶颈的办法,成了类似于仙之类的存在了?   关于昶斐的资料果然还是太少了,目前仅知的,就是他的父母都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时代的天之骄子了。他们的子女自然也会是修真界的天才存在。   可除此之外呢?昶斐此子成长的经历,为什么半点消息与信息都查找不到。   除了知道他流落街头,跟着一群小混混在街头流浪了十年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了。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修真,如何踏入修真领域,又如何得到修真心法,开始正式修真的,又是如何觉醒了两界记忆,与萧星瑞产生联系的,一概不知…   太神秘,又是超过预期的强大,这样的人,来这里的意图又不明,如何不让妖心存提防?小心应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八步:战略性转移?   冼王府中,昶斐(♂·化身)担心神农会对商人们出手,以影响冼鹤的护卫的方式去影响同化商人们,选择了默默跟随在商人身后,起到基本地方与保护的作用。   神农原本对昶斐就已经疑惑不解了,相关的信息与情报太少了,没有足够证据与线索支撑,他不敢光凭臆测去推断他人是非,选择了静观其变。   可越观察昶斐,神农脑袋里面的问号越多,对方的行为简直就是不能以常理去揣测。   他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来观察冼鹤是否安好的?看他的表情不像啊?就连一瞬间松口气的行动都没有。   是为了保护商人们的安全?也不像啊…要真想要保护一群商人,他难道不应该以修真者的方式,布置一个大型的防御阵法来做保护?   别跟他说昶斐不会这些,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跟修真界的公孙夕与黎灸关系很好。   公孙夕在修真界也是出了名的全才了,防御阵法多得是简单易教的,以他们对那名修真者少年在人间界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会吝啬教昶斐这些。   可昶斐也没有去开个防御阵法来保护那群商人。   这么说,难道是已经发现他们妖族的存在,前来试探他们的?这个设想,建立在昶斐与之前的潜入者没有关系的基础上,他是出自个人意愿来调查的。   但真要是出自个人意愿来调查的,没道理不外放神识,来观察…但他…看起来丝毫外放神识的打算都没有…   那…会不会是与之前的潜入者有关系,在了解了一切情况后,专门进来…   这个念头好没有彻底形成,就被神农打消了。   他不相信昶斐会那么愚蠢,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从他的态度与表情来看…似乎也不像是在倒行逆施…   神农思考得脑子都在疼了,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利用妖气进一步试探昶斐。   妖气又一次朝着自己这边探过来,昶斐最初的警惕,到了之后就变得莫名其妙,而现在,他有点不耐烦了。   这股妖气毫无攻击力可言,就好像是一只猴子,故意来撩老虎的尾巴,然后等老虎反应过来,迅速躲树上似的。   对方该不会是无法确定我的目的,正在一边试探,一边通过观察,看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吧?   这个念头刚冒头,昶斐有摇了摇头,感觉这个猜测可能不太靠谱,毕竟他现在表现得挺明显,就是为了保护那一群商人。对方没道理看不出来。嗯…应该是别有目的!   昶斐不耐烦地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猜测对方这样玩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神一妖你来我往地试探了半天,冼鹤与商人那边都已经敲定合约,签字画押,直接交易了。   等昶斐回过神来的时候,商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就留下了几名还想跟冼鹤拉拉关系的商人和…昶斐了。   冼鹤哭笑不得地看着有点诧异看向四周的昶斐,他可依留下了一些人,放走了一些人,就是为了保证昶斐能够安全离开他的王府,一旦出事,别人能很快调查到这里。   结果他辛辛苦苦忙碌了半天,昶斐就好像只是来他这里随便逛一圈,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危险似的,到现在其他人都快走了,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所以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冼鹤望着一脸诧异的昶斐,还是问了一句。   “我来蹭饭的啊!”昶斐下意识回答,他只是本能皮一下,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谁知道一句话说出口,冼鹤已经深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一脸我脑壳疼,别跟我说话的模样。   昶斐这一回答,就连神农都错愕了,来…蹭饭?   昶斐装傻都装出专业了,刚才条件反射的反应,不管是表情还是言语,都表现得连他自己都信了,更别说其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人了。   神农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传音给冼鹤,“你的这位【善良聪明】的朋友…怕不是个傻子?   冼鹤很像干脆承认,可现在他跟神农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甚至算得上是敌人,反而跟昶斐是一伙儿的。   这个时候承认敌人的话,总觉得…特别的没有面子。   神农也不需要冼鹤赞同他的观点,他只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太蠢了,简直就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他刚才的行为,在傻子眼中看来,只怕就是在跟傻子玩耍,这傻子是把自己也当傻子看待了吧!   神农忍不住伸出双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身无可恋的羞耻神色。   昶斐从冼鹤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比鄙视还要让人无法接受的同情与无奈神色,不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请我吃一顿饭,你还有意见了啊?”既然已经说错话了,那就算被误会,也要硬着头皮装下去!   昶斐是豁出一张脸了,干脆就当是混淆神农好了。   冼鹤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昶斐的心思…比安竹的心思还让人难以捉摸,他选择放弃思考。   冼鹤放弃思考了,神农也放弃试探了,他觉得,自己虽然属于好说话的那一类的妖傻子,但也不是跟傻子同一层次上的那种类型的妖,他拒绝被当成傻子。   丢下了一句“这傻…这少年,你自己好好招待吧!”就转身瞬间挪移出了几千里。   人类社会有一句话,叫做傻子都是会传染的,他靠得那么近,还跟对方的傻气进行了碰撞,会不会被感染?   他需要去其他地方洗一洗身上的傻气,免得影响到了他之后的决策。   冼鹤在感应到神农的气息瞬间消失后,都在怀疑昶斐是不是故意摆出这架势,让神农嫌弃得直接远遁了。   可为什么神农远遁之后,他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呢?为什么他现在的心情是那么想将昶斐直接从王府丢出去?   感受到神农远遁的昶斐,脸上同样没有欣喜,他豁然起身,神色瞬间转变,“放心。你只管守好你这边。”   昶斐态度忽然转变,让冼鹤有点适应不过来了,这种变化让他更加肯定刚才这位兄弟在装傻了。   可心情怎么就那么复杂,明明是装傻,看着怎么就那么像真傻了一般?连神农都骗过去了…   昶斐可不会明白冼鹤心中的复杂情绪,冼鹤可能只感觉到神农离开了,可昶斐不仅仅感受到了神农远遁了,他还感受到了夏晶那边的气场发生了强烈的变化。   变化的时间那么巧?昶斐可不小心,只怕神农远遁的方向,就是前线战场那边!   “你不蹭饭了?”耳边听到冼鹤语气古怪的话,昶斐没意识到冼鹤的心情,哭笑不得地转头看向这位半妖,“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你这蹭饭呢?”   “可…”冼鹤环顾了四周一眼,周围可还有一双双眼睛真悄悄打量着他们这边。   昶斐目光扫过四周,嗤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神农尺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忆蛊术瞬间施展,整个府邸的生灵全部静止了下来,就好像是忽然被禁锢在了时空之中。   “现在可以了,我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在他们的记忆之中,会出现我在你这里蹭饭,并相谈甚欢的记忆。   你现在可以跟我套一下供词,我目前最多能修改他们的时间只有半小时,这半小时里做什么,你来设定。”   “你还能修改一整个府邸人们的记忆?”冼鹤被昶斐这一手直接吓了一跳,微张着嘴巴,有点合不拢。   他知道昶斐有点实力,挺厉害的,但没有想过能够直接改变别人的记忆半个小时…这样一来…不是就像是一名知名的催眠大师了?   “你该不会…还能影响别人的潜意识什么的吧?”冼鹤呆呆地问了一句,这已经属于下意识的询问了。   昶斐挑眉,心理学范畴,他还做不到这种程度,这还是依靠了神农尺的蛊术影响,结合了月老的天赋能力创造出来的效果,光是催眠洗脑,他的实验目标包括他自己在内,还不超过两位数。   “不知道。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吗?”昶斐蹙眉问道,目光已经看向前线方向了。   冼鹤这才反应过来,看昶斐着急模样,他也紧张起来了,谁知道神农离开多久?必须加紧时间。   冼鹤与昶斐串好了口供,修改了整个府邸众生灵的记忆之后,目送昶斐远去,还有点遗憾。   要是昶斐的能力能够直接影响到人的潜意识,是不是就能让他的护卫们重新回复自我了?   只是这样很有可能瞒不过神农,到时候昶斐装傻的努力将会白费,还会直接连累到他,得不偿失…   或许,在还没有找到克制神农妖气侵染之前,目前这样才是最好的处理手段…   心中带着遗憾,冼鹤返回了自己的王府之中,而昶斐也利用了自己在物资上留下的玄力,开了一条玄力通道,带上一批商人们已经准备好的新物资,直接赶往夏晶他们所在的前线战场。   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昶斐只希望那边还没闹出什么大新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九步:对错罚赏   昶斐(♂·化身)心累啊,这世界上厉害的人多的去了,但他相信,肯定没有人比他更忙了。   只要跟妖族沾边的,他就没法放着不管,一想到他们的诞生跟狐狸的作为有关系,就没法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当昶斐利用玄的特性直接跨越了时空,来到了前线战场,月老眼差点没有被面前的负面能量刺瞎。   可就算这样,昶斐依旧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惨叫了一声:“嗷我的钛合金狗眼!”   这一声够响亮的,声音中都忘记把仙元给排除了,四周已经打开了众人都不自觉颤了一下。   在昶斐把双眼状态调整回普通状态,看向全场时,无数的目光也齐刷刷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彼此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有人愣神了好半晌,终于意识到了这位“语出惊人”的不速之客是谁了。   “萧…萧王爷?!”他的叫声直接破了音,全场立刻哗然一片,刚刚还僵持的动作都直接停下了。   想要到了萧星瑞的盛名,有穿着破烂的人已经冲到昶斐面前了:“求萧王爷为我们做主啊~~!”   这声音叫得那叫一个凄惨,听得昶斐的激灵灵大了一个寒颤,本能地就往后跳开了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扑抓。   见对方愣了一下,还有再扑上来的架势,昶斐直接呵了一声:“停下!有话坐下好好说!动什么手脚!”   众人听到这话,本来心里还有些想法,可昶斐也不等他们将他们的想法诉诸于口,先原地坐下了。   堂堂一国金贵之躯随便找一块地就坐,众人的话有不自觉憋了回去。   人家说坐下就坐下,半点架子都没有,还那么不拘小节,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相互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敢跟昶斐一样就地坐下。   人家是王爷,不在乎那么多,原地坐下是他大度,他们要跟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跟王爷平起平坐…这小命还要?   “那个…”之前还想扑上来的百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正准备开口喊冤,将他们与另外三位王爷的矛盾好好跟面前第四位王爷说说,昶斐先抬起了手。   “你们站着干嘛?不累吗?坐啊!一边休息一边说。”   不少人的内心瞬间被感动了,还是这位宅心仁厚的王爷心肠好啊…还知道关心他们这些百姓,跟那三位一点都不一样!   不少人找昶斐倾诉的欲望更加强烈了,有老妇人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在别人的搀扶下靠近了昶斐几分,在昶斐对面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看模样,是真打算好好说叨。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想给自己来两瓶安神补脑液,他怕自己不小心听得睡着过去。   好在这里吵闹,虽然是七嘴八舌各执一词,可至少是一人一句的说,没有人在昶斐的面前造次与抢话。   这让昶斐通过他们的话,也分析出了一个大概情况。   夏晶根据他送过来的那些材料,将病人分成了三批,分别进行安置与照顾。   在这个问题上,南宫燕归完全尊重夏晶专家的意见。   但百姓经不起有心之人的挑拨,觉得夏晶这是选择性的放弃了情况严重的人,想要将可能会传染的人放弃了。   在百姓们看来,夏晶分开人群的下一步,搞不好就是将人烧死或是掩埋,为的就是防止瘟疫传播。   在里世界中,会传染的疫病何其严重?只要被传染上,那就是要人命的。   谁都不想被传染,可谁也不想被放弃。   夏晶之后提出了要体检检查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再进行分类安置治疗,这就让人有机可趁,随便几句话就挑动了百姓们的恐惧之心。   他们不想成为被抛弃的对象,也不想自己的亲人是被抛弃的对象,直接打伤与抓住了夏晶麾下的几名大夫,想要利用他么来逼迫夏晶“一视同仁”。   可南宫燕归又怎么可能容忍一群百姓乱来?他不但是一名军人,更是一名将军,让夏晶与百姓谈判,自己则命一支小队偷偷打入内部,试图用相对温和的方式,一口气将这群无知百姓制服,再杀几个暴民以儆效尤。   没想到还是被躲藏在百姓之中的有心人发现,展开了反击。这也才有了昶斐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难民们有种被官方抛弃与出卖的感觉,加上自己的私心,将人类负面的情感不断放大,这才差点把昶斐的双眼给直接闪瞎了。   要不是得知萧星瑞小王爷专门送来了物资,加上在场的百姓清楚自己不是官方的对手,刚刚乱战又不小心骄害死了人质,他们也不会主动在认出忽然出现的人是萧王府的王爷的时候,请昶斐帮忙主持公道。   这位王爷的性子最软,也是最温和的一个人,现在这种处境,料想他也不会严惩无辜百姓。   昶斐在总结了这些人的话之后,眉头就不受控制地用力跳动了两下,“所以…你们把救治过你们或是你们家人的大夫给杀了?”   百姓们原本没想过昶斐在听完他们的话之后,第一个问题会是与那群大夫有关的,杀了人的人立刻慌了,开口就在为自己辩驳,“不关我的事!是那群大夫乱来的!他们想要反击,我…是为了自保…”   昶斐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在半空挥了挥手,无数锁链当着众人的面出现,与那名男子联系在了一起,记忆立刻呈现在了大众面前。   不久之前,大夫们瑟缩在一起,他们只是大夫,不是战士,乱战成一团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但也有大夫到了这种时候,依旧无法控制住他们的职业反射,下意识地去帮助受伤的人。   然而,那名大夫的运气真的很差,救了一名狼心狗肺的,将对方从士兵的长刀中拖出来,却被对方直接一刀穿了个透心凉,而凶手还一脸杀红了眼的凶恶表情。   昶斐看到这里,就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满手血腥,还带着强烈的煞气,你也不要跟我废话那么多了,救命之恩你不还也就算了,命总该偿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名被抓了一个现形的暴民还想狡辩,昶斐半空嫌弃地挥了挥手,锁链的响声清脆地在人群中回荡开,众人看着无数锁链从那名暴民身上窜出来,朝着现场一具尸体涌去,片刻的功夫,暴民倒地,而不远处理应已经死去的大夫却发出了一声呻吟声。   在场的所有人暗自倒吸了一口气,心虚的人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里世界与现世界不同,百姓相信鬼神的存在,也知道皇储代表着什么,只是很少有人真正见到九王施法,大家已经习惯了像个人的九王,昶斐嫌麻烦而突然来的这一下,让众人恍然想起了一些被他们遗忘的事。   九王…并不是拥有权势的单纯天才皇储们,他们…是神权天授的天之子!   “好了,因果循环,我们先把目前的账一笔一笔还清,我再去帮你们找其他王爷讨要一个公道。   我这个人很公道的,你们尽管放心,我绝对不错杀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昶斐也不理会众人现在的反应,模仿着萧星瑞,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这阳光又温暖的笑容,真心没有温暖到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们,他们的肝胆直接被吓得离家出走了。   原本还有些忧心的士兵,在看清这位萧星瑞王爷的作为后,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要袒护暴民的圣母婊王爷。他们还真没想过,还有昶斐这么一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位萧王爷怕也是一名厉害的修道者转世,那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有了这么一出处刑环节,就算一开始小看萧星瑞,想要利用他绵软的性子去找夏晶他们反击的人也歇了那份心。   昶斐那一手,直接把别人的记忆公布与众,是好是坏,全交由百姓们自己去判断。   证据确凿,在依法处理的基础上,昶斐还拯救了几名原本就不该死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让百姓对他福气了。   昶斐也在用他的行动告诉这群已经和难民没多少区别的百姓,只要他们不犯事,不作出违背官方法律的事,就算被人杀了,他也能用凶手的命来换命!   这样一来,众人心里对的死亡的恐惧也减轻了,想到昶斐来之后的所有言行,对他又敬又畏,哪里还有闹事心?   让百姓们意外的事,在这次暴动中,那一支南宫的士兵队伍居然没有一人错杀一名好人!   百姓对于官方的怨念降低了,看了那群士兵的记忆之后,更加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去指责他们了。   昶斐有意将这群士兵在前线战场杀敌,冲入城中保护百姓的记忆画面放出,让这群百姓自己去分辨好与坏。   真正的英雄不该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千夫所指,他不信有点良知的人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四周逐渐降低的戾气也向他证明了,他的做法没有问题。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步:这个柿子可不软   南宫燕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战场前线再见昶斐。   距离上次见面的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可带领着一群难民来到他面前的少年,气质却有了变化。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沉凝了几分,眼神中的锐气隐藏在了很深的地方,看着平淡的目光,却让人在与他对视的一瞬,感到到莫名震慑。   这些还仅仅只是昶斐(♂·化身)气质上的变化,仔细去看他的身高与模样,他明显比初见时高了不少,青涩不减多少,可感觉上却少了几分违和,浑然好像天成。   可要说昶斐到底是不是一个青涩单纯的人,看看他的言行举止,傻子都知道不是,为什么那种感觉反而更加自然…南宫燕归只能想到一点…   一段时间不见,昶斐伪装自身本身也加强了。   随着昶斐越走越近,南宫燕归几乎屏住呼吸,昶斐身后紧紧跟随着他的百姓身上的气场,与昶斐的气场融合为一了!短短的时间里,他到底做了什么?让百姓对他信服居然不带多少异心?   别说南宫燕归现在心里惊疑不定,夏晶与楚元看到来者同样呆了一下,之前昶斐答应萧王府众人,以萧星瑞的形象在里世界世人面前行事,气息与模样也更偏萧星瑞。   再一次连接了自己与萧星瑞,让天道重新纠正了bug。   但只要分别见过他与萧星瑞的人,都能察觉到两者之间的不同,除了叶乌啼那个二愣子。   如今昶斐没有刻意做什么掩饰与修正,从现世界各个地方了解到昶斐这个天才存在的夏家姐弟俩直接注意到了异常,认出了面前的少年人。   两个世界的记忆叠加影响,让他们的表情都很古怪,现在,他们面前的少年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场,可不是昶斐伪装成萧星瑞时的那种。而是他作为kill fox的大boss的气场。   要是用萧星瑞以往的表现,可镇不住这群老百姓。有心之人可是最喜欢利用百姓来捏着软柿子了。   也怪萧星瑞,一直以来对外的态度都表现得太温柔。或许人人都爱温柔的人,但是,对每个人都温柔,未必好。   昶斐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人类的情感他没有,也不需要萧星瑞施舍给他,他这样挺好。   看,到关键的时刻,无情之人才更加有作用,不是吗?   目光扫过三位王爷,注意到夏晶与楚元明显疑惑、不解与怀疑的目光,昶斐自嘲地在自己心里想着一些事,张开了自己的手臂,“南宫,夏晶,楚元,我们又见面了!”   南宫燕归挑了一下眉头,在昶斐迎上来的时候,迎上前一步,与他虚虚抱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昶斐都没有想到南宫燕归会这么热情,主动以抱还抱。他都做好了冷场的准备了!结果这么热情,受宠若惊了都!   望着昶斐瞬间傻眼的模样,南宫燕归久违地笑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呵呵…”昶斐干笑了两声,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我信你个鬼!’   “萧…星瑞…?”不等昶斐再跟南宫燕归废话上两句,夏晶已经有点不敢相信地叫出萧星瑞的名字了。   “嗯?怎么?”昶斐回头,带上萧星瑞招牌的微笑。   虽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对,但笑容没毛病,夏晶僵住了,她听说过现世界少年天才昶斐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没有听说过里世界萧星瑞有个双胞胎的兄弟啊!   就算真有那么一个,气质差别那么大,笑起来的感觉也应该完全不一样,可…可这一样一样的…有点违背她对同一个人的认知啊…   纠结矛盾的夏晶不说话了,可曾经就在里世界见过没有受天道影响的昶斐的楚元却瞪大了眼睛,“你…”   他一张嘴,昶斐就感觉自己明白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不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先开口了:“会隐藏自己,微服出巡的人可不止有画本子上的那些人。”   楚元闻言眨了眨眼睛,有点兴奋地笑了,他凑到昶斐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萧星瑞,你都可以去拍电影了!”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电影是什么?”   楚元撇嘴,可笑脸不见减少,似乎与昶斐在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了某种共识,“秘密。”   跟在昶斐身后的百姓,见昶斐与南宫燕归的关系那么好,心里就已经有点紧张与担心了。   再见夏晶看他的态度,心又重新放回肚子里,至少这两人没有什么沟通与肢体接触,应该不会帮着对方说话。   最后看昶斐与楚元的互动,百姓们又开始不放心。   虽然楚王爷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做了不少的事,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王爷,可能…不太靠谱哇?   等昶斐与三位王爷做了简短的交流后,百姓们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他们来这里是找萧王爷主持公道的,不是来看他在这里跟那群高层的人员聊天闲扯的。   “萧王爷?”有人试探地喊了昶斐一声,昶斐正准备把话头转向百姓们在意的问题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抬手往后压了压,下方议论纷纷的小声立刻消了,百姓们一个个期待地看向正上方的几人。   南宫燕归与夏晶也不傻,看昶斐的反应猜到了他会在这种时候忽然拜访的目的。   “你是来为那群人跟我们谈判来的吗?”南宫燕归目光落在昶斐身后的众人身上,隐约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些人的气场能够与昶斐气场相容了。   应该是昶斐答应要帮他们主持公道,所以众民所归了。   “我来这里是找一个解决之道的。”昶斐没有直接顺着南宫燕归的话接茬。   这要是接下了,待会儿就说不清楚了。   一群城中的百姓没有听出这两人对话当中隐藏的含义,还在那边叫好,冲着夏晶就放狠话,瞎嚷嚷些什么。   夏晶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人嘴巴里说的什么污言秽语,她看向昶斐,就像听听这少年到底有什么解决之道。   不管是在哪里,隔离具有传染性的病人,都是降低交叉感染病变,造成二次伤害较稳妥的的方案。   她头疼与不能理解的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为什么偏远城池中的人就是不明白?   还不愿意听她解释,认定了她就是想要提前放弃那些具有传染性病变的伤患和接触过伤患的人。   居然还对她的几名学生出手了!夏晶心中又气又急又怒,要不是一直以来都在励志将现世界的医术尽可能在里世界传开的理想,让她一直以来,在经历了诸多误解时,都能努力坚持下来,渐渐养出了好的耐心,只怕在这群百姓恩将仇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直接丢下那群伤患与病人不管不顾了。   昶斐也不理会身后的百姓跟他说的话,笑呵呵道:“我觉得,将人分成几批分别隔离安置很有问题。”   在听到这句话时,夏晶心里面就有点不痛快了,开口第一句话的语气也冷了,“萧王爷,你毕竟没有学过医,请你不要单纯因为个人的想法就去强出头,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确定你能背负得起责任吗?”   “那也比你这个冷血的表子要好!至少萧王爷公平1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昶斐身后,有人直接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朝夏晶的方向砸过去。   有他这么一开头,立刻有其他的百姓纷纷模仿,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准备往夏晶等人身上招呼。   夏晶之间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一幕,有不少帮她挡住石头的士兵被那些小石头给砸伤,有些还伤到了一些比较脆弱的地方,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创伤。   一见这群城民没说两句,就直接准备动手,夏晶下意识将双手抬起,护在了自己弟弟的身前。   昶斐的目光闪了闪,脚下小小迈出一步,相似去拉夏晶,却正好挡了一个正着,让石头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血瞬间从他头上迸出,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看着有点夸张,可这一下直接把丢石头的人们的脸色给吓白了。   刚刚还群情激奋到想要用石头砸死夏晶的众人吓得石头都丢一边去了。   他们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了昶斐不久之前,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做的事。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那…那…那种对他自己出手的…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是放过还是不放过?   刚才感觉是自己丢的石头砸中昶斐的百姓,这下脸上直接没有血色了。   夏晶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昶斐会那么不小心,刚好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被石头砸中…   不对…刚才他根本不需要迈出那一步,他做了一个毫无意义的行动?不…只怕不是…他…   “好了,我们还是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吧?至于刚才砸我的人,等讨论完接下来的事,我再去收拾他。”昶斐随意地伸手捂住了自己被砸中的地方,轻描淡写地说道。血正顺着他手指缝冒出来,这直接将那些火气还没有消下去,准备骂昶斐多管闲事的人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杀气!他们感觉到了昶斐身上的杀气!总觉得这位王爷刚才的话是对他们说的!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一步:我给你们公平!   为了尽快处理前线阵地上的麻烦事,昶斐(♂·化身)采取的行动绝算不上是最适合最好的。   但按照目前的处境来说,这是最有效最快捷的。   众百姓在看到昶斐脑袋被砸出个窟窿时,就不敢再有过激行动了,昶斐再威胁一句,都直接瑟瑟发抖了。   夏晶看看在他身后那群化身鹌鹑的百姓,又看看从外表来看,不怎么霸道的昶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用错了方法。”   “啊?”女子莫名其妙一句话弄得昶斐有点懵逼,刚刚酝酿着准备说出来的话又暂时咽回去了。   “没事…你说说你的处理方案吧!如果合理,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但如果不合理…”夏晶话有点卡壳了。   不合理?不合理他能怎么办?现在一群人都站在萧星瑞身后,萧星瑞现在的模样看上去也不是随便拿捏的…   说威胁的话?他刚才不是已经杀鸡儆猴了?继续固执下去不让步?百姓都在他那边,难道还叫南宫军与他们打?   夏晶想通这些,一时之间有点无奈,她甚至都没有思考过,用不救治的手段去威胁人。   大局为重,她不救治那些人,不就变相地去做她自己都觉得不合理的事,真正放弃了需要救治的人?   她的提议就是为了去救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赌气,就选择用不救人去做谈判砝码?   夏晶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想自闭了。   昶斐望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从对方脸上读懂了某些心理活动,有点佩服这位理智的大姐了。   昶斐想了想,放缓了自己的语气,看向四周的建筑道:“其实你跟百姓说的哪些事,我也考虑过,其实很好解决,现在是特殊情况,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完全依照普通人的方式去处理整这件事…”   夏晶有点疑惑,没怎么明白昶斐这话的意思。   昶斐的话没有停下的意思,目光在南宫的身上扫过,只停留了片刻,又转开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这里所有的屋改造成单人间?再利用法术隔绝开每一个房间?”   夏晶愣了一下,她不是没有考虑过把房屋改造成一间间独立的屋室,可考虑到这些的事,她同样也想到了之后更多的问题。   光是把房间隔绝成单独的房间是不够的,里世界目前的设备太简陋了,又不是在她的大本营,也没有办法做更好的隔绝安排,要是传染病,依旧会传染,她要做的隔离,是彻底圈出一块距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将那个地方划分成为特定病人的休息区域,再由她带头去给病人治疗。   在现世界接受了所有教育长大的夏晶,忽略了里世界的特殊性,这里是相信鬼神的。   不只是相信鬼神,而是…那些在现世界根本不存在的神仙鬼怪,在里世界是真正存在着的。   这里有法术,掌握的法术的人还不仅仅只是什么道士和尚之类的,而是皇室、王族与护卫们。   她本人并没有掌握什么修道的本事,但这不代表其他的九王没有…是她…忽略了这点!   夏晶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南宫燕归,这位可是战神,只怕也是会施法的…   如果她一开始想到了昶斐的办法,请他去施法,也不至于白白浪费南宫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件事了。   夏晶长长叹息了一声:“抱歉…我没想到这些…”   “你一句没想到就了事了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又有多少人死了!”百姓们不明所以,但一听夏晶承认自己错了,立刻激愤起来,又想向夏晶丢石头。   楚元有点恼火,姐姐与萧星瑞的交谈,经历过现世界信息大爆炸的他是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所在了。   所以一听下面百姓的话,他就明白这群家伙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就觉得是夏晶的错,才害得人无辜惨死。   楚元正想冲着他们吼回去,昶斐率先回头,拍了拍手掌,众人好像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清脆的锁链声,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紧张又带着不甘地看向昶斐。   “好了,现在协议已经达成,你们就先按照我所说的,现把完好的屋子分成这么大的房间…”   “萧王爷!”不等昶斐比划出一个房间的大小,有个牛高马大的人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句,硬是把昶斐的话打断了。   昶斐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接道:“每一间小房间都必须空出窗户,不用封闭…”   “萧星瑞王爷!”昶斐的话没能继续说完,又一次被那个男子一字一句地强行打断了。   昶斐这下歪了头,抿着嘴看向那名男子,没有再继续。   男子见昶斐看向自己,眼中带着火焰,“您不准备为我们主持公道了吗?您不准备惩罚那个女人吗?您这是想要官官相护?”   四周的百姓听着这话,也表现出了不忿,看昶斐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敌视。   夏晶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楚元刚刚因昶斐的话被压下去的火焰又腾腾地往上冒了。   “这本来就是在官官相护吧?开始时对我们的人惩罚得那么厉害,说杀就杀了,结果现在却一句话带过,还想要蒙混过关,只怕是萧王爷对那位神医也有了某些兴趣…”   有人恶意地在人群中猜测着某种可能性,偏偏还有一群人点头赞同,对昶斐的敌意更深了。   昶斐笑了,“你们确认你们要绝对的公平?”   “至少不应该区别对待。”之前站出来的男子严肃道。   “哦…不区别对待啊…?”昶斐点点头,回头看向南宫燕归,“南宫将军,麻烦你去把那些受伤的士兵抬进屋子里,这群家伙要求公平,我也是这样感觉的。   再把那些士兵空出来的战阵位置让给这群家伙们吧!毕竟他们没有受伤,四肢完好,有力气在这里嚷嚷着要求公平,应该也有力气跟别人打仗,来守护他们自己的家园和他们家园中需要保护的那些老弱病残孕与妇孺们。”   下方众人脸色迅速变了,那名带头男子的脸色也同样难看,“萧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平啊!我给你们足够公平啊!我是不清楚你们知不知道,南宫燕归来前线,不是来守护你们的,他接到的皇命就是诛杀罪魁,收服敌人。   不专门绕过来驱赶城中的敌人的话,他们早就已经绕到后方,打进敌人阵营,收服前面的失地了。”   昶斐面无表情的看向这群人,还向夏晶招了招手:“夏神医,你有没有你之前救治的人员清单?还要草药与医疗器皿的购置清单?都拿过来。”   夏晶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昶斐的意思:“那个没必要了…”   “你有的对吧?毕竟你需要经营的医馆不止是一家,如果没有详细购置与使用的清单,你的医馆也别想再继续经营下去了,光是赤字就能让你们再买不起绷带吧?”   夏晶沉默了,昶斐笑了,“他们要公平,你就把你购买器材的清单拿来就好,让他们根据成本价偿还就是。”   夏晶皱着眉头,还在犹豫,楚元已经冲冲转身,跑向自己所知的夏晶的临时居住地,将清单取来了。   昶斐接过清单仔细看了一眼,笑了:“这列表写得挺好的,什么人多大年纪什么伤势,使用了什么物品,物品购买价格什么的也都记录在案上了。   这样就去找对应的购置清单去逐一比对了。”   昶斐一遍扫过,点了点头,重新抬头,面前一道水幕出现,他将清单直接利用水行法术拓印了一份,放大呈现在下方百姓面前,“好了,我相信经过商的都明白这是什么,下面要是有看得懂文字的,可以给看不懂的翻译一下。   你们也去准备一下你们要偿还的东西,不着急,慢慢来,我们毕竟讲究的是公平。   对了,士兵的铠甲和武器都需要自己准备,要是没有,就只能冲到战场上去捡了。   那群士兵手上的武器和铠甲,可都是战场上捡的。”昶斐说完,还冲着下方脸上已经彻底没有血色的百姓笑了笑,“你们不用怀疑真伪,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会用之前的方式,将影像放出来,帮你们证明这些事的真实的。”   为首男子张了张嘴,最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有一些有心人想针对夏晶再说点什么,昶斐恍然想起什么的拍了一下手:“哦,对了,我都忘了,被大夫们拯救的生命应该以什么方式偿还才最公平?我看看有多少人是濒死时因治疗被大夫所救,捡回一条命…”   “萧王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要公平了!对不起!是我们想得太多了!”为首的男子见昶斐真的开始仔细观察之前那份清单,似乎是真的想要从清单上找出被救回一命的人都是谁的时,脸色彻底挂不住,直接给跪下了。   楚元看得眉头跳了两下,猜测清单上肯定有那名男子在意的人,心中就更加窝火。   自己姐姐救了对方在意的人一名,结果还要被死咬着不放的追责,昶斐干得漂亮!就不该给这群人好脸色看!   而昶斐,淡淡扫了那名男子一眼,笑容看上去都有点像地府的黑白无常了,“那怎么行?你们都那么想要公平了,我必须给公平一点,不然到时候你们又说我官官相护了。”   男子的心里面有点冰凉,他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帮那个人对付那个女神医了。   …………………………………………………………   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二步:来过年吧!   百姓中,带头男子的反应引起了南宫燕归的注意,他缓缓抬手,手却在半空被昶斐(♂·化身)劫住。   南宫燕归愣了一下,对上昶斐看过来的目光,挑了一下眉,手又重新放了下去。   昶斐笑呵呵地走到那名跪地求饶的男子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们都那么强烈的请求了,我不帮你们主持公道,不就丢了我们皇室九族的脸嘛?”   昶斐笑得越和善,男子的脸色就越苦逼,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这位男子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四周的百姓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昶斐了。   近距离与昶斐接触,他们才真正明白传言中所说的萧星瑞萧王爷,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错,他是一个好人,愿意为了百姓着想,想出了不少有助于百姓的措施,并加以实施了。   但…一旦承诺了一件事,那行动力强得让人拦不住。   而且…脑子里面思考的东西似乎也跟他们不同,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能那样去联想。   他们想表达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啊!偏偏他们还找不出昶斐这样想,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众人只感觉自己像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怒气没有办法朝昶斐发,只能往那名代表他们开口的男子发了。   为首男子现在心里很苦,他现在承受的压力不只有萧星瑞王爷的,还有那些原本应该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的人。   咽了咽口水,男子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干了,满头大汗地看向在他面前的昶斐,张了半天的口,模样很无助。   他挑衅也挑了,求饶也求了,凭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想不出什么破局的办法了。   昶斐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半天,最终站起身,摇了摇头,“你真是让我搞不懂 没有胆子也没有脑子,为什么就有能耐在我做决定的时候质疑我的用心?”   男子不敢回答,他仰视着昶斐,心中忐忑不安,脑子里面也已经一片空白了。   “算了,先带他下去,待会儿要是开战了,就让他去前线体验一下公平。”昶斐转身,挥了挥手。   几个南宫的士兵忍不住看了南宫燕归一眼,见将军点点头,他们立刻将那名男子抓了起来。   其他的百姓一听昶斐这话,眼中又出现了意外与侥幸的情绪,纷纷看向昶斐,期待他再说出点什么体谅他们这些老百姓的话来。   昶斐没有回头去看看他们,而是对南宫燕归,认真说道:“那些四肢健全的百姓没打过仗,到时候打仗的时候,先放后勤队吧?找些老资历的教教他们。”   百姓们听到前一句,好有点振奋,听到后一句,就有点想骂人了。   南宫燕归意外地看向昶斐,诧异传音道:“我还以为你只打算给那群人一个小小的教训。”   “有些人,光是给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战争是让人最好铭记教训的地方,也是最适合改造一个人的地方。”昶斐嗤笑一声,暗暗传音。   “这些人的根不坏,但私心太重,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亲身体验下你们的经历,免得再犯类似的错误。   前线的对手都还没有击败,就先内乱了,这是在自取灭亡,我都快被他们的行为击败了。”   南宫燕归微不察觉地点了点头,赞同了昶斐的看法,立刻向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交代下去。立刻有士兵将那些青壮年给带下去了。   剩下的老弱妇孺们慌了,有一位中年女性忍不住叫道:“萧王爷!你是想要害死俺们家的男人啊!你怎么能叫他们上战场啊!他们只是普通的老实人啊!萧王爷,你不能这么残忍啊!你!你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啊!”   这名妇人叫着,其他的人也跟着抽噎起来,哭得不成样子,心中指不定如何埋怨昶斐做事不厚道。   昶斐回头扫了剩下的人一样,笑容已经收敛了:“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你们好好想想,城刚刚被击破时,你们是什么处境,好好看看现在的城中是什么样子。   现在是战争时期,士兵们一个人顶三个都还嫌少,死一个就少一个了,他们也是人生爹妈养的?也是缴税的,凭什么你们能安于后方,坐享其成?   他们用生命来换你们,你们却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做,这…可不叫什么公平!”   说到最后的公平,哭泣的人们声音不由滞了几秒,昶斐的话却没有停下:“这种时候,家园就应该自己守护,要是南宫燕归没有带人及时赶到,你们就不反抗了?就在家里坐着等死?我猜不是吧?   你们又不是猪,有些血性的都会拿起武器反抗,不然你们也没有办法支撑到南宫军到来了。   既然当时能够支撑下来,现在与南宫军并肩作战,守护你们自己的家园,那又有什么问题?   你们也完全需要担心待遇与其他士兵不同,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出生,你们的家人在前面打仗,受伤或是死亡,都能得到相同的补偿,之前欠下的医疗费用,我也会帮忙承担。   而我希望你们也做点事情,好好地承担起你们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而我也会去战斗,给你们一个公平!”   在场的人们虽然还有人又异议,但昶斐的话是直接钻入他们的灵魂之中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昶斐,好像只要反驳了,就会被杀。   昶斐说完那些,也懒得再继续跟这些人继续废话下去,他清楚有些时候,光是用说的是改变不了无知百姓的。   只有让对方亲自经历,不管是好是坏,从中得到的一切才会化作一份理解,至于理解到什么程度…昶斐不知道。   他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够向一个世纪前的东方人那样。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怎么引导了。   剩下的人在昶斐的强制安排下,被的到了治疗与照顾伤患的队伍之中,全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不等夏晶提问,昶斐率先开口,“我注意到百姓中有些人正被外面的某人收买指使,刚才抬头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百姓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也很无知,一些似是而非的舆论引导很容易让他们成为攻击自己人的武器。   对待他们没必要采取什么怀柔政策,至少现在不行。现在就应该打一棒槌,再给一个甜枣,好好地利用你们在现世界所学的东西去【引导】他们啊!”   昶斐说得都有点无奈了,夏晶却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斯德哥尔摩…”   “你要是能做到,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要是你有办法正确引导对方,那就算将地方洗脑成狂信徒,那又有什么关系?总比关键时刻掉链子,还给你背后捅一刀好。”   昶斐看了一眼明显不能接受他的观点的夏晶,神识又扩散出去观察起城外的情况。   “哦哟!过年那边还挺热闹的,载歌载舞,还喝酒吃肉啊!”昶斐说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宫燕归。   后者同样看向昶斐,“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跟那边一样。”昶斐耸耸肩。   “什么意思?”楚元一直插不上嘴,现在几个有话语权的人都安静了,他总算能插上一句嘴,忍不住问了一句。   “意思就是…反正也要休养生息,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里去攻打他们,那干嘛一直处于紧绷着弦的状态?   现在可是过年唉?过年该有的样子总得有吧?这可是传统节日,别耽搁,收拾收拾,准备过年!冲一冲喜气!”   “你脑子有病吧?哪里有资源去过年啊?这种道理我都懂!你…”楚元刚反驳一句,可南宫燕归却似想到什么,脸上瞬间绽开微笑,“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也要过年!”   “啊?”楚元被南宫燕归一句话堵得没脾气,傻眼地看向对方,而夏晶仔细想了想,似有所觉,摸着下巴迟疑地点了点头:“或许…的确应该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什…什么意思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楚元这下不敢骂人傻了,姐姐和大将军都要按照昶斐说的去做了,他再说人家傻,那不是连同另外两人一起骂进去了?   昶斐戏谑地看着楚元,见他看着夏晶与南宫燕归离去,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问了一句:“楚元,你知道空城计吗?”   “这个没有人不知道吧?”楚元迷惑,“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提醒你,为什么你姐和南宫燕归会赞同我的观点。”昶斐笑道。   “为什么?”可楚元到现在依旧没有意会,实在没法将过年与空城计联系到一起去。   昶斐嘿嘿笑了两声:“其实你也不用猜了,反正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楚元眨了眨眼睛,反而开始苦思冥想起来,他承认自己本身就不够聪明,在现世界中,就没有办法与姐姐哥哥比肩,可他至少是刻苦的。   昶斐越是让他别想了,他越是不服,越是想要想通!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三步:为什么要过年?   等昶斐(♂·化身)等人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楚元总算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兴冲冲地跑到了正在指挥士兵去分隔房间的昶斐。   “喂!我知道了!你说过年和空城计有关系,是因为这个过年其实跟空城计一样,虚虚实实,就是用来骗那边的人的!其实大家根本不是真的要过年!”   昶斐回头看着这个二货,见对方还双手握拳在胸前,他就确定面前这位目前的记忆是偏楚元的了。   掏了掏耳朵,昶斐目光往四周扫了一眼,笑道:在“你说的那么大声,是生怕其他人听不见,透露不出去?”   见昶斐没有否认,楚元刚刚还在兴奋,结果听到后一句,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紧张地看向四周,周遭的人因为他的叫嚷,停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目光正落在楚元的身上。   不用仔细去看,都能注意到就不少人都带着一刻八卦之心,竖起耳朵凑过来认真听着呢。   “抱、抱歉…”楚元又急又窘,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昶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不管对面的人怎么想,我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可…”楚元总觉得自己一时冲动做错事,责任全在他身上,他有义务帮昶斐想出更好的方案,并且阻止昶斐继续无法实现的方案。   “没事,反正对我来说,给城中的人过个年,没有任何损失。对方要打过来的话,我们陷阱伺候,对方不打过来,正好也可以给大伙儿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楚元恍然,同时又忧愁起来,“可是大家都休息了,对方要是真的打过来,我们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吗?”   “我既然让大家放松,自然没有打算让人都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这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昶斐笑了笑,自从他开始逐渐掌握玄力开始,本体与化身的转化愈发驾轻就熟。   他可以利用玄本身的特性,随意将本体与化身的特殊能力转移,就例如月老眼与妖眼的临时换位,神识的短距离部分空间探查,长距离携带大量事物转移,记忆的远程搬运,忆蛊术更长时间的修改等。   只要涉及到了时间与空间,昶斐使用起来就愈发得心应手起来,对城外那群家伙的观察,也直接作用到了个体。   可惜神农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前线,昶斐也没有办法确认自己是否被对方发现。   不过,也的确如他所说,其他人并不需要高度警惕,他们尽管休息,这边有他,就算不直接做过一场,他也能让对方暂时进入玄的时空死循环中,一直到自己的体力暂时告罄为止。   玄力的使用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轻松,消耗的也不是玄力本身,使用玄力会直接消耗他的精力与体能。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会有什么察觉,但是使用久了,就会发现精气神不知不觉就见底了。   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完全没有预警,真要到了危机时刻,大概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以昶斐目前的水平,坚持到次日还是可以的。   楚元明显不怎么相信昶斐一个人能搞定这些,看向昶斐的目光还有些担心与怀疑,“你一个人行不行啊?要不…我陪你一起侦查吧?”   “好,那到时候就交给你了。一旦发现什么异常,你就对这个玉符回报情况就好,我这边可以听到。”昶斐没有拒绝,将自己加持过,还布了阵的一枚玉符交给了楚元。   楚元接过玉简还有些惊奇,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看向昶斐玩笑道:“这算不算是这个世界的手机了?”   “算。可惜不够先进。”昶斐嘿嘿跟着楚元笑,态度认真地让楚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原本还担心昶斐会不怎么上心,也不会让自己帮忙。结果昶斐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认真,还给了装备。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楚元感觉到了沉重与欣喜,这是一份责任,也是一种认同,他必须更加慎重地对待。   “谢谢。”楚元收起了昶斐交给他的玉符,向昶斐郑重地道了一声谢,听得昶斐都不自在起来。   “谢我做什么?你这是愿意来帮我忙,能帮我分担重任,我当然要给你一点好处…”   “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能信任我。”楚元的脸颊微微有点燥,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跟别人道谢过…怪不好意思的…   昶斐上挑起柳眉,盯着楚元半晌没说话,这种沉默让楚元非常不自在:“喂,你…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懂。”昶斐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楚元脑子差点停止工作。   好在昶斐没有让他久等,主动接上了刚才的话:“一直以来都不被人认可,心里很难受吧?加油吧!只要你没有放弃,一直坚持着你坚信的一些东西,你会渐渐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也会更加明白自己的责任。”   昶斐挠了挠脸颊,不等楚元回应些什么,转身就走了。   楚元愣愣地回顾着昶斐刚才的话,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跑着去巡逻了。   原本狼藉的废墟,在南宫燕归的部下与昶斐的帮助下,很快换了一番模样,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昶斐用了东方几千年来的传统元素,到处都是花灯,到处都是彩花,南宫燕归还带着士兵去城后的林子猎杀了几头大野猪回来。   昶斐就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堆的在美食与琼浆,看得城中刚刚还情绪低落的百姓们目瞪口呆。   因为今天的特殊,南宫燕归与昶斐商量了一下,放了之前逮去军营的那些青壮年人。   这群人拎着新的队服,被狠狠操练了小半天,还以新兵的身份,帮别人搭建了房屋。   好不容易被放回来休息,他们开始感觉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来之不易,宝贵无比。   所有的怨气都没有时间去发泄了,他们现在只想多点时间陪陪家人,看到送过来的美酒佳肴,他们复杂地接受了昶斐的好意。   吃别人的嘴软,从昶斐手中拿到了物资的人,只要脸皮不厚的,都没有什么脸皮在背后说昶斐什么坏话了。   这个城中的年,过得比预料之中的还要顺利,昶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烟花与炮仗,摆出了一副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的架势,在城中愉快地放起来。   烟花照亮了整个天空,真正让不少心情紧张的人放松了下来,城中开始有人轻轻哼唱起歌来。   虽然不如其他很多地方过年那样,放开手脚地去过年,但幸存者们在这时候都不要靠着彼此的家人或是亲友,放松地跟着哼唱起一些里世界的当地歌谣。   昶斐一边制造着过年气氛,一边听其他人哼唱着小曲,不由生出了一种超脱在外的感觉,心情也很放松。   但他们这边是放松了,另一边却半点没有好心情了。   原本载歌载舞的皇后军,看着不远处的城中居然还放起烟花了,那轻松劲儿,简直就没把之前的战争当一回事。   原本城中死气沉沉的时候还好一些,那样他们可以清楚感觉到敌方的疲惫,等他们过完年,休整过来之后,再打过去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对方表现得越紧张,他们就越轻松,反之,对方要是表现得轻松了,那就代表他们并不将自己一方当回事。   真要对上了,真的能够打得过对方吗?   对方那边的伤亡程度难道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中?   他们为什么还有心情愉快的过年,是因为损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吗?他们哪里来的物资过年?   难道是伪装的?还是天生的乐天派,自娱自乐地给自己找点乐子过来?   或是看开了,与其等死,不如将剩余的物资全拿出来?到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不给他们留任何补给?   皇后军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心里的好心情也散了不少,年味儿也跟着变淡了。   他们可不是真的有心情过年,他们有不少人是背井离乡,家人们可还在已经被他们视作敌人的土地上。   这个年,他们都没能与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   皇后军中,不少士兵的心情低落起来,唱歌都没有什么性质了,有些士兵火气大着,盯着对面半晌,终于忍不住起身招呼起其他的弟兄,商量着要不要趁城中众人过年开心的空档打过去,直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些脾气与那名士兵差不多的士兵立刻附和,组织起来去找他们的领袖。   不少人都在偷偷观望着,希望这群先锋能够从他们的领头那儿得到进攻许可。   有些人的想法很简单,在城中过年才有过年的感觉,在荒郊野外地过年算个什么事?   要打就趁现在!打完了才好真正意义上的放纵自己,等他们赢了南宫军,才能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过年的吧!   很快,去请示领导的士兵从最大的那个帐篷中走出,他们脸上挂起了兴奋地狰狞笑容,一边穿着铠甲,一边冲着其他士兵招呼:“兄弟们!准备狂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四步:九王中的战神   刚刚被攻击过的城池,在昶斐(♂·化身)的提议下,重新振作起来过年。   大多数人不清楚上面的领导层为什么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要求他们好好过年,还发了一堆过年福利什么的…   他们一开始还有所抱怨,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自取死亡,可当大家吃上几周没有吃上的美食,喝上好酒,所有的烦恼与不满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城中的人们不由恍惚,好像忽然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还没有被攻打之前,大家还在八卦萧王爷会娶一个什么样 的王妃的那会儿…   有人想着想着,鼻子不由自主就酸了,他们有些人想起了那会儿的事,也想起了那时候与他们交谈的人…   如今有不少人已经不在了,不是在战争到来前,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就是直接在战争中死亡了。   难过与淡淡的惆怅在众人的心中升起,烟花什么时候停的,没有人能知道,但有人注意到了晃晃悠悠往天上飞的一盏盏孔明灯。   今天的天气还算干燥,没有多大的风,孔明灯没有在半路就直接被吹散架了,也没有因潮湿而熄灭。   向天空飞起的孔明灯正在变多,城中众人不由自主地向着孔明灯的正下方走去,他们看到了站在城中心放孔明灯的那名少年,那是才来不久,外表与内心不太相符的王爷萧星瑞。   幽幽晃晃的火光正映亮他的脸,此时此刻的他,非常的肃穆,他从夏晶的手中接过了一份份小纸条,仔细看了看纸条上写的东西,将那些东西放入了孔明灯中,然后直接放飞了那些孔明灯。   有些人早已经到了那附近,沉重的表情让后来的人明白,他们大概是知道些什么。   有胆子大的人凑到那些先来者的身边,小声地询问着这里正在做的事。   那些人其实也才从南宫军口中得知这边的情况不久,心里面的情绪还迟迟平复不下来。   “这是在祭天。”一人带着叹息地说道,指了指昶斐刚才放入孔明灯中的纸条,道:“那纸条上,写的是在战争中牺牲的人的生辰八字、姓名字与出生地。   用孔明灯,为那些人,向天请命,祈求他们未来能投胎转世到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投胎到一个普通但幸福的人家之中。”   后来者闻言有些沉默,忽然问了一句:“那我能不能用这个办法,向那些已经去世的人传达我的思念?”   “可以的。孔明灯原本就是沟通天地阴阳的。”这次回答提问之人的不是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人了。   昶斐回过头,目光清澈认真地看向提问的那个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写在这上面,一定能传达给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后者呆了一下,他想说别开玩笑了,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份期待,让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可我…不会写字…”、   “我们这里有会写字的,你可以将想说的,跟对方说,对方会帮你把你想说的内容写下来。到时候你直接领一个孔明灯去放吧!”   后者的眼睛又明亮了几分,“我…我可以亲自放?”   “当然能,亲手放飞那些,对于你们来说才更有感觉一些吧?”昶斐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好像对方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似的。   那人却不在意昶斐是否将他当傻子看,他狂喜地转身,都顾不得跟昶斐客气两句,就去向自己的亲朋转述自己从昶斐这里听到的消息了。   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现在是特殊时期,逝去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给每一个逝去的人举行仪式,他们的躯体也没有办法以原本的方式下葬,有些甚至需要被火化。   这让不少活着的人,心中都有些不舒坦,只是现在的条件限制,让他们心中再怎么不舒坦,也没法去说。   有些人不知道如何缓解那种郁闷的情绪,就只能找一个目标,来发泄他们心中的情绪了。   之前的夏晶等人好巧不巧地就成为了他们发泄火气的目标。而昶斐提到让青壮年参战,也很好地帮那群年轻火气旺的人发泄了不少郁气。   火气散了,再举行一个仪式,让人们的心彻底释然,这还方便增加凝聚力。   等这些人放飞了孔明灯,完成了祭祀的仪式,就剩与对面的对手们周旋了。   昶斐打了一个哈欠,刚神伸手捂了捂嘴,耳朵不自觉动了动,下意识看向皇后军所在方向的城门。   冲天的杀气都不需要专门用双眼去看,都让不少人感觉到了,那些对手来得很快,看样子就是想趁大家放松,来不及反应的功夫,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要是换在他昶斐不在这里的情况下,搞不好还真挺难对付。估计南宫燕归为了达到制服他们的目的,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军队撤离,但那些普通百姓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到时候会直接成为妖气的祭品吧?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正不断往城中心聚集过来的人,又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身形瞬间闪到了南门口。   “你来了?”南宫燕归死气沉沉的声音从城墙上方传来,将准备出门的昶斐吓了一条。   “你怎么没去休息?”昶斐问。   “休息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南宫燕归回答。   “哦…所以你是在这里等着那些敌人自己送上门?”昶斐摸着下巴,还没有多少紧张情绪地跟南宫交谈着。   南宫燕归点了点头,“想要偷偷溜出去的人我已经放出去了,他们路上要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应该已经将我们这边的消息传递到那边去了。按理来说,是该来了。”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昶斐嘴角抽了抽,“我真同情你麾下的那些士兵,跟着你,不是战死,就是累死。”   “你说了要放他们假的,所以这次我没有让他们掺合进来。”南宫燕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昶斐这才是真呆住了,“厉害了啊我的哥!你这次是想死个彻底?”   南宫燕归头都没有回地从城池跃了下去,“就算我非常想死,我也死不了。”   在他话音落下时,他已经轻飘飘落在一群冲出来的士兵的正前方,昶斐这会儿才刚刚走上城墙。   二十多米高的城墙让昶斐轻易看清楚了城外的情况,黑压压的人潮停下,空出了一个半弧,半弧中央,一名穿着铜制铠甲的人别说枪了,连一头马都没有,就那样闲庭信步地朝着乌压压的人群方向走去。   空白的半弧在扩大,昶斐凝目望去,不少人的脸上都流出了掩不住的惊恐神色。   他们对这位战场上的战神,是真心畏惧。   下方为首的人也不知道在那边大声叫了一句什么,听上去像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可惜对方语速太快了,昶斐愣是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一句什么。   而听了那人发言的其他众人,又莫名其妙地振奋的士气,齐刷刷大吼了一声,整齐地朝着南宫燕归冲过去。   好吧,看他们这种反应,昶斐猜测对方说的估计是不要怕,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赶紧冲上去群殴他之类的。   南宫燕归微微抬头,就那样静静望着对方冲过来,身影忽地化作了一道红光。   昶斐不清楚其他人看清楚,他看到了南宫燕归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时间里,将前方三十匹的战马的马腿给削断了。   战马们还惯性使然地往前跃出,但它们的腿留在了原地,让它们连同骑手一并摔飞出去。   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不是什么平地摔一下,马本身的重量与惯性产生的摩擦与中低空摔落,甚至还可能被后方没有控制住自己前冲势头的马蹄踩中,下场就没一个好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与马,毫无疑问是下场最凄惨的。   有的人直接摔断了骨头,有的人摔落后就被自己的马压在了身下,有的人好不容易躲开了一劫,却来不及反应,被后方的马直接踩中,下场已不必言说。   开局一乱,南宫燕归的行动更加快了,穿花蝴蝶似的不断加速出现在敌方人群中,到哪就给哪个地方留下灾难。   等他停下来时候,已经有几百人倒下。   红色已经缓缓在城外蔓延成一条小溪了,南宫燕归还只是微微喘着气,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连呼吸都调匀了。   此时再看南宫燕归,他身上铠甲都是红色的了,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战场上随手捡的制式长刀,身下骑着的也是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战马。   他威风凛凛站在敌人面前,身上煞气冲天,却将妖气直接给逼得连连后退。   昶斐看得惊奇不已,煞气按道理来说,应该也能算是人类负面情感之中,但事实证明,煞气和由人类负面情感凝聚而成的妖气明显存在很大的区别。   也许…只是南宫燕归这个人身上的煞气特别一点?   因为他本身是九王之一?所以身上具有某些其他人没有的特质,孕养出的煞气与正常的煞气其实有很大不同?   昶斐猜测着,战场上的人们却没有因为他的猜测而停下他们的行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五步:围观战神   城中的众人在休息,城外的敌人却在面对一个恐怖的大魔王,南宫燕归从小磨练起来的实力不是盖的,在人数的压制下,表现得无比轻松,就像是寻常砍瓜切菜。   浑身血煞的气息冲天而起,死死将敌军的妖气碾压。   原本气势如虹地皇后军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左右,就土崩瓦解了,看得昶斐(♂·化身)都连抽凉气。   这是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战场,这是半点不能马虎的战场,这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乱刀砍死的战场…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冲入战场就跟冲入无人之境,路过之处,寸草不生。   地面上的雪都在那一瞬间被滚烫的液体融化,下方冒着蒸气,人与马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城中的孔明灯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城池,城外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染红了一片雪地。   南宫燕归将卷了刃的刀刺入了最后一名敌人的胸膛,回过头,沾着血的目光落在城头。   却意外地看到了一道躲藏在昶斐不远处,偷偷摸摸地将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外探的身影。   从对方的模样中 南宫燕归察觉到度对方有些受不了的表情,可都那样难受了,她还是不断往他的方向看,眼神之中带着对他的担忧。   南宫燕归认得出对方,对方的性格与气质让他记忆深刻,那是上官登心。   当初也正是因为发现了她,想要刷一刷她的好感,来达成自己在现世界的目的,才在里世界中救她一命的。   他知道两个世界中的人的喜好是会彼此影响的。   不知不觉地就将她一直带在身边了,南宫燕归也渐渐发现,上官登心虽然是个性格别扭又让人无奈的人,本性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有时候…和自己很相似,看上去好像什么的不在乎,好像什么都不会藏在心里,却从来不主动讲述自己的烦恼。   不管是受伤、举不起刀、跑步落后、被人揍,在人前,她都不会露出什么难过表情,她愤怒得像一只野兽的模样,总是能惊到其他人。   受伤了自己处理;举不到刀就绑上沙袋努力锻炼自己的力气;跑步慢了就提前别人两个小时早起,比别人多锻炼两个小时;被人揍了就跟别人直接拼命…   她有时候像个疯婆子,有时候却又顽强的让人敬佩。   她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因为南宫燕归想要一直留下她培养感情。   战场可不是随便其他什么地方,多一个累赘在身边,有时候根本掩护不到,他是发号司令的将领,不是随时可以丢下队伍跑去拯救谁的孤胆英雄。   上官登心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只因为她敢拼,她有这个实力与韧性,她亲兵的位置,是用她自己的血拼来的。   南宫燕归不再将上官登心当成一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那是一名值得他敬佩人,这与昶斐带给他的感觉不同。   昶斐注意到了南宫燕归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不远处的目光,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有些好笑。   看样子,上官登心也不是在单纯浪费感情,自己这位未婚妻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跟自己解除婚约了。   “你看什么看?!”上官登心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很快注意到身旁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恶狠狠地瞪了昶斐一眼,好像完全不在意昶斐是一位王爷,还有点恼火地在冲昶斐哼道:“你怎么不叫我们来帮忙?就这么放着将军一个人去前线杀敌啊?”   “反正你已经来了,我还用得着叫你们吗?”昶斐耸了耸肩,还似笑非笑地看向女扮男装的少女,“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去叫人?或者为什么不自己冲下去帮战神一把?”   上官登心皱了皱琼鼻,有点失落,声量都低了几度,“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要是直接冲上去,就会成为拖后腿,将军战得正酣,绝不能分心考虑其他,那样很有可能会不小心就葬身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了…”   昶斐乐了,“你知道还让我去叫人,用心不良啊…”   上官登心不说话了,昶斐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用心不良,她不冲下去是考虑到不分南宫燕归的心,但她不去叫其他人,是因为那是南宫燕归一开始就跟她交代过的。   她答应了南宫燕归,一旦发现有异常,只通知南宫燕归一人,但其他人没有答应过啊!   所以昶斐去叫人来支援,半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就算南宫燕归有意见,那也是针对昶斐的,跟她无关。   偏偏昶斐一直矗在原地围观,半点叫人的意思都没有,等上官登心回过神,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这才有了事后吼昶斐这一出事。   昶斐看着她这番模样,连连摇头,人呐…一旦喜欢上什么,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摇了摇头,昶斐同样从城墙跳了下去。   战争可还没有结束,南宫燕归目前应对的是先锋军,对方起到打头阵的作用,但侦查的可不是他们。   暗中侦查前线情况的士兵会将前线情况分析打包回去,由军师之类的人物分析具体情况,制定对应战术。   如今前线士兵都是南宫燕归一人解决的,这可能证明了南宫燕归的实力非常强,但也从侧面证明了,现在只有南宫燕归一人在守城,这可是一名将军…   不,可能光说他是一名将军有点不准确,他是一国的战神,战神一个国家能有几个?又能培养出几个具备军师头脑的战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守城只有他一个,但只有他一人在外的情况可不多见,当然是趁着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制定出专门针对他一人的击杀计划!   可惜了一群英勇的先锋军,真成了战神刀下的马前卒。   昶斐目光扫过倒下的那一片,重新落在南宫燕归的身上,对方身上沾着血,血煞的气息已经收敛了不少,看模样似乎也并没有受什么伤。   昶斐收回目光,将自己猜测的情况跟在南宫燕归说了一遍,后者神情淡漠,并没有多少吃惊模样,似乎也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可能性。   昶斐看了一眼不算太远的方向,那边火光摇曳,看上去可一点也不能让人感觉温暖,“你怎么决定?”   南宫燕归同样看了一眼敌人的阵营,又回头看了一眼城池,没多想,直接道:“打便是。”   “你这个打…应该没有算上我吧?”昶斐一脸纯良的眨巴眨巴眼,往后退了一步。   “你很强。”南宫燕归眯了眯眼,目光在刚刚结束的战场上转了一圈,找了两柄还没有杀卷刃的刀。   昶斐一看他的做派就懂了,“敢情你一开始就想着要将我一起拖下水了啊?”   南宫燕归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手中的刀子往昶斐的方向送了送,昶斐摆手,“我不会。”   南宫燕归闻言,将其中一把刀别到腰带上,严肃道:“我从以前开始就有种感觉,你的实力很强。”   “你说的是头脑方面的?还是在其他什么方面的?”昶斐装傻,下意识活动起自己的腿脚。   南宫燕归冲着昶斐笑了笑,没有回答,搞得昶斐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这笑容有种答非所问的感觉啊?   挠了挠脸颊,昶斐不愿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原本他就打算以一神之力守整个城池,一直守到那个神农出现,再由他本人将神农引开,剩下的就全交给南宫了。   结果南宫燕归先出手了,他这算是白捡了一个便宜,本来他还想要再卖个乖,南宫燕归好像注意到什么了。   “我们还来商量一下战术吧?”感觉对方可能是猜到自己的心里的昶斐是有点尴尬的,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南宫燕归没有意见,还笑呵呵的向昶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昶斐跟他一起去安静的地方坐下,慢慢商量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另一边,皇后军一方,前任大国舅听完侦查兵的回报后,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左手方向坐着的一名青年男子。   后者正淡定着喝着茶,眼皮子都没有往上抬起一下,慢悠悠地品着青花瓷杯中的茶水。   直到国舅吩咐侦查兵下去之后,这位青年才缓缓放下了茶杯,笑道:“从现在这处境来看,是件好事。”   国舅听得只想吐槽,还好事呢!好事能让战神直接杀了他一支队伍?   “对方仅有一人。”青年瞥了一眼国舅,注意到他表情中的不悦,提醒一般地说道。   “神农先生,对方光是一个人就已经将我的先遣军杀得全军覆没了,要是一整支队伍,那我们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国舅心里气苦,语气也带着浓浓的怨气。   神农吸了吸鼻子,笑意更深,“对方现在没法组织起一支完整的队伍来与你对抗。”   “呵呵…”国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信个鬼!别以为他之前没有派遣侦查兵去前面调查。   神农似笑非笑地看了国舅一眼,淡淡道:“他们在过年,心散了,暂时是别想凝聚起来了。   而且…先锋军死了有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死人,那也能作战。”   国舅一愣,随即兴奋:“您的意思是…”   神农起身,招了招手,一名女子随即出现在神农的身边,随着她的出现,一阵清脆的铃声在帐篷内响起,听起来刺耳无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六步:妖化的躯体   坐在一堆先锋军尸骸不远处的石头上,分析着接下来可能会面对各种各样情况的昶斐(♂·化身)忽然住嘴。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那群尸体上。   “怎么了?”南宫燕归注意到昶斐目光不对,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之前的战场。   那边凄凄惨惨躺着的尸体让久经战场的士兵都会心存不适,南宫燕归回头望过去的时候,脸上表情都不见一点波动,依旧是那种带着死气的冷漠感。   “那些尸体化妖了。”昶斐撇了撇嘴,这还真是在他预料之中。妖气都还是之前影响这群先锋军的情绪的那些。   不同的大概是这些妖气当中夹杂了先锋军原本的凶戾之气和血腥之气吧?   其中还有着不少对南宫燕归的不忿与不甘,这些都化作了不同的妖气形式在半空斗成一团。   昶斐刚发现的时候,就想要挥手将这些妖气驱散了,结果这群妖气中的其中一道妖气反应非常快,风卷残云般地迅速吞了其他的妖气,浓缩成了一颗小小的黑珠。   黑珠瞬间炸裂,黑色的物质溅得到处都是。   昶斐反应的速度已经算快的了,在那一瞬间就改变了最初的计划,自身的妖气快速透过玄力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将黑色的妖气给阻挡在他的妖气屏障外。   黑色的妖气物质在触碰到昶斐青紫的妖气一瞬,就冒出了黑烟,瞬间消弭于无形。   没有朝城中去的妖气则没入了那些尸体之中,让尸体瞬间完成了妖化,直接转变成了尸妖。   在昶斐跟南宫燕归说的话落下时,那些尸妖已经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了。   原本已经变得青白的肤色快速变得跟黑铜似的,上面还反射着光泽,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油光发亮的感觉。   光是看着,昶斐就确认这些妖可能比金属还坚硬。   “我觉得你手里面的那两把刀可能派不上用场了。”昶斐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南宫燕归身旁放着的刀。   南宫燕归没昶斐那么多的废话,他采取的行动比昶斐干脆多了,抓起身旁的刀甩向了那群尸妖。   刀子笔直横飞出去,击中一名战刚刚站直身子的尸妖,那一把刀瞬间被挤压扁,成了一堆废铁。   “很坚固。”南宫燕归下了一个结论,没有贸然冲出去,他观察了一眼四周,耳朵微微动着,在那群尸妖完全全部站起来之前,看向昶斐,道:“我去对付那些怪物与敌人的援军,你帮我打掩护,城中百姓也拜托你了。”   “你还真是信任我…那么大个重担就丢给我了。”昶斐摊手,刚挪动的屁股又重新挪回了自己之前坐下的位置。   相较于南宫燕归要处理的那些怪物与即将抵达的敌人援军,昶斐只是帮忙打个掩护与守护后方大本营算是非常轻巧的一个活动了。   正如夏晶预想的那般,南宫燕归和她不是同类人,也是一名会施法的修士,不过他,他并不是注重自身领悟的修道者,而是…一名杀伐果断的修真者。   乐正世家子弟好战与天才的一面,在里世界,将领世家南宫燕归的身上得到了放大,他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利用自身修真者的本事制造出大威能。   昶斐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战神真正全力以赴的一面。   南宫燕归掌握的远程法术与近身格斗技巧比他多多了,五行的法术,他除了金行与水行用不出来之外,其他的法术用的溜溜的,看样子是已经将五行当中的其中三行彻底锻炼起来的人。   风与火的叠加不但对那些刚刚成为妖的尸妖制造出了恐怖的在火焰爆炸,过于密集的风形成的伤害也在那些钢铁一般的身躯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伤痕。   南宫燕归冲入火与风的浪潮中,一套连续的近战打击将目标不断地往后击退,那样强悍的防御力,竟半点没有办法突破最初被南宫燕归击杀的所在地。   强大的破坏力很快引起了一些耳力不错的人的注意,他们悄悄爬上城墙,映入他们视野的,是大小不一的坑。   他们的将军正站在中心位置,从容地迈出一小步,将本能冲向他的尸妖重新击飞,或是击倒在地。   倒下的尸妖很快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击飞的尸妖在飞在半空的时候,就抬头看向了城墙的方向。   那双黑色眼白红色眼珠的双眼看得城墙上不少人直抽凉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凉了。   那些尸妖一落地,就像个坦克一样,快速冲向城门。   众人下意识看向南宫燕归的方向,那位战神正被人一群尸妖拖住脚步,要是转身追溜到后方的尸妖,很有可能会放其他尸妖踏过界限,到时候顾得上东边顾不上西边,只会乱了节奏,一只尸妖都拦不下来。   几名发现这边一场的军人深吸了一口气,经过刚才那一会儿的时间冷静,他们想明白城外发生了什么。   身为南宫燕归队伍中的兵,他们其实已经享受到了不少普通人没有的福利,家人的生活也比以前更好了。   对待南宫燕归,他们有一份知遇之恩,不少士兵都想着更好的帮南宫燕归效力,在场的正好就是这么一群人。   他们王爷处理不少的事,就由他们亲手来处理!   “你们干什么?”有观点与这类士兵不同的士兵低声呵了一声,叫住了那群还想要下去开城门的人。   听这人的语气,好像是在询问,只是对方那眼神…好像并不是那么单纯地随便问问。   准备出城帮助南宫燕归的士兵没有多少心眼,直接将他们想要去帮南宫燕归守城的想法说了。   他们的话才说完,就遭到了那名士兵的呵斥,“胡闹!你们忘了将军在晚上到来之前,跟我们下达的命令了?”   “没忘!”一名士兵朗声回答,声音清脆,双眼清澈,“但将军也经常跟我们说,见机行事!有的时候,情况紧急,将领来不及下命令,难道还要在原地等死?”   “那是特殊情况!”之前还在呵斥众士兵的那名士兵怒道,“你们现在看看下面!这城门能让你们随便开的吗!你们考虑过把城门打开的后果是什么吗!   你们没有考虑过!所以你们也不会去思考,当你们过去帮忙的话,对城中百姓会造成的危害!”   这名士兵说着,伸手狠狠指了指城中孔明灯所在的方向,那边的孔明灯越来越多,映得夜晚格外唯美。   “可是…”几名士兵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话了,上官登心在他们吵起来之前,低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城市外面不需要你们的帮助!那里还有萧星瑞!”   众人闻言,下意识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城外,到了这种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了在城墙下方不远处的另外一人。   那个看上去文弱的少年正耸着肩坐在距离城墙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冲突了冲冲阻碍的尸妖跑了没两步,在即将与昶斐擦肩而过的时候,回过了头来。   他与昶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脑袋都忍不住歪了。   在他僵化的大脑中,隐约还有着关于这个人的零星记忆,总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对付的家伙。   好像跟它畏惧的东西还有某种联系,有个声音正在告诉他,只要抓住面前这个少年,自己畏惧的东西将不会再对它造成任何的威胁!   尸妖有些兴奋了,他伸手抓向面前的少年,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呢!尸妖也跟着笑起来。   然后,他的身体寸寸崩裂,转眼化作积分消散了。   城墙上的众人看得有点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消失了?他似乎才向那位萧星瑞王爷伸出手?!   有些还在担心萧星瑞王爷会遇到危险的士兵,忽然感觉自己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   那位是萧王爷,又不是南宫王爷,他们瞎担心个什么劲儿?搞不好人家的身边其实隐藏着护卫呢?   “刚才…是不是萧王爷的护卫出手了?”有一名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着喃喃自语。   旁边有其他士兵听到了的疑问,摸了摸喜剃光了胡须的下巴,眯细着眼睛,有点迟疑道:“没看清啊…萧王府还有那么厉害的护卫吗?到时候要不要叫萧王爷去将那家伙叫出来,跟我打上一架看看?”   “你没事撩别人干嘛?那些是守护萧王爷的好么?跟你们打架的话,不是就失职了?你们会做失职的事吗!”威胁消失了,之前还想冲出去帮助南宫燕归的士兵之一放松了,觉得这萧星瑞王爷还真不错,能够掩护自家王爷,应该是个好人,下意识就帮昶斐说起话来。   士兵们吵成一团,上官登心都有些心烦了,这群人真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闭嘴!”少女低吼了一声,声音很是沙哑,刚才因为过度紧张,让她都没有注意到自身的问题。   一声出口,都直接破音了,但沙哑难听的声音反而更容易震慑到其他的人,那些士兵被这一声吼得乖乖闭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七步:玄力灵魂水晶   城楼上,发现异常的人们吵得不可开交,被紧张城外南宫燕归的上官登心一句话呵止。   楼下,亲眼目睹尸妖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的当事人昶斐(♂·化身),没有一些人内心猜想的一些反应。   不少人猜测尸妖是躲在昶斐身旁的某些强大的护卫解决的,作为被保护的对象,虽然不至于害怕,但面对一个死气沉沉的妖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害怕紧张总该有吧?   不少人都在怀疑,昶斐是不是表面镇定,内心其实已经慌得一批,心跳是不是都快到快心梗的程度了?   距离现场最近的昶斐,现在心跳的确比正常状态快不少,现场的血腥味道让他熟悉又兴奋。   前面的几世,他都没有少在战场中走过,生于战乱年代的乐正世家大小姐;生于某朝末年的亡国皇子/公主;最太平的一世,可能是距离现在不算太遥远的二十几年前,不过,貌似那一世是年少早夭,被卷入了妖族的阴谋之中,死于非命了?   那种血腥中带着荤臊的味道,可能让不少人现世界的人,在闻到的一瞬就像呕吐。昶斐却发现,自己味道那股闻到,就像打了刺激生上腺素的药剂一般,令他有些控制不住心跳与一些冲动的行为。   刚才冲过来的尸妖身上就带着浓重的腥味与战争味道,让昶斐条件反射就出手了。   那个时候,他自己其实都还没有想好使用什么样的攻击手段,玄力已经打进尸妖体内。   昶斐不确定刚才有没有其他什么生灵注意到,反正他本神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玄力在被打入的一瞬,就瞬间爆发开来,力量瞬间产生作用,那只在尸妖就在昶斐的面前以寻常时间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快速变强。   就只是刹那的功夫,那只尸妖达到了它力量的顶峰,那不只是作用在躯体上的,同样还作用到了灵魂上。   然后…昶斐就那样看着灵魂彻底强化后,变成了一个茧,茧破碎后,从里面钻出了一个与尸妖完全不同的生命物种,躯体与灵魂都成为了那个物种吞噬的营养。   昶斐刚刚猜测那是不是进化变强的最终形态,可结果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后者灵魂中钻出来的那个生命形态在快速重复经历生死,眼看着对方存在越来越虚无时,凭空一道漩涡出现,将那存在直接吸收进了其中。   漩涡在吸收了对方之后,就瞬间消失了,而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只尸妖在接近昶斐的一瞬,化作了齑粉。   昶斐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脑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凌乱,玄力打入其他生灵的身体之中时,那应该也不能算是一种攻击手段吧?   被打入了玄力的生物却因为玄力在眨眼的功夫瞬间被驱逐到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等等…驱逐?   昶斐眨了眨眼,想起了与狐狸有关的一些事,玄力…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为什么在他体内的时候,好像半点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这股力量应该并不是他自身能够产生的…可他体内的玄力好像不管他怎么使用都不会减少。   用多了,影响到的也只是他的精气神…   他还以为玄力在就是关系到时间与空间的,而不是那种暴力类型的在力量存在…现在才发现,他好像错得离谱…   昶斐还在一边恍惚,又有几个被南宫燕归击打过来分担他的压力的尸妖冲向昶斐了。   不过这次跟第一只尸妖的情况明显不同了,第一只尸妖虽然消散的很快,可那一瞬间造成的力量余波还存在,没有完全消散。几只尸妖在刚刚靠近昶斐一定的范围时,就整齐地爆体了,红色没有溅起,反而变成了一块块的红色水晶块,纷纷落在地上。   空气中的力量余波这才消散了,只是,那些红色的水晶中,明显有某种力量内蕴其中。   昶斐扫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水晶,在自己的手中掂量了一下。   水晶上没有什么让人受不了臭味,但重量明显让人不敢恭维,而且,用手摸着的质感…并不太像水晶,反而…有些像…陨石!   这手感,还不是一般陨石,跟那些砸中自己的陨石的感觉差不多少啊…   昶斐咽了咽口水,那些巨型陨石…应该…不会是某些人的血液凝聚而成的吧?如果是的话…那个人得…多庞大?   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红水晶,回想了一下砸中自己的陨石,昶斐默默地将红水晶放入了自己口袋中。   在地上,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水晶,在昶斐检查第一颗红水晶的时候,这些水晶的颜色,从最初的红色,渐渐变成了白色、紫色与灰色。   白水晶触手的瞬间,冰凉无比,昶斐在还没捡起这块水晶时,地面就已经凝结出了一小片的冰霜,还有一丝丝的白雾缓缓从冰霜上飘起来。   在昶斐手中时,瞬间冻住了昶斐的手指,就算使用三昧真火,好像都没有办法将冰块直接消融。   昶斐犹豫了一下,将玄混合着火行导入,那一块水晶瞬间炸裂蒸发,就连一滴水珠都不留。   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几块水晶捡起,测试了一下这些水晶的属性。   灰色的水晶意外的是一块土行石,在昶斐尝试用玄力制造真空地带包裹时,跟前一块一样,直接炸裂消散了。   紫水晶的外表并没有任何能量形式流露出来,但昶斐从水晶的表面就看到了内部一道道的雷电与风暴。   只怕这是一颗木行的水晶,看这个能量的形式,貌似攻击力比起前面几块都要强大不少。   昶斐还想要利用这水晶做点实验,要是经历玄力再次爆炸,昶斐感觉实在是浪费到家了。   南宫燕归不清楚昶斐那边经历的事,他余光瞥见昶斐那边的尸妖没有一只能突破萧王爷的防线,就安心下来了。   只是,这打了还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从昶斐那边的方向直接传过来了充沛且毫无杂质的精纯灵力。   那股力量直接冲击到南宫燕归的灵魂,四周不少尸妖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惊慌着停下了它们的动作,齐齐朝着与昶斐相反的方向逃跑。   南宫燕归直接打了一个空,可他的余力半点没有停下,火光瞬间蔓延开来,一片森林被瞬间点燃,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条火龙出现,再眨眼,南宫燕归面前二里的位置已经光秃秃一片,就连地面都呈现出了偏白的透明沙状。   别说四周看到了这一幕的人傻眼了,就连南宫燕归这个当事人,之前严肃的心情都被这一下瞬间影响,错愕地问了一句:“这什么?”   “什么什么…?”昶斐还在那边捣鼓水晶,听到声音,漫不经心地跟了一句询问,回头就看到了面前空了一大片的景象,直接愣住了,“这什么鬼!”   “我才想问你…”南宫燕归死灰的脸色都保持不住了,他被惊得不轻,眼珠子都瞪得比平时要大不少。   两人在城下大眼瞪小眼,敌人那边的一名少女却一口血喷了出来,娇小的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原本富有一定节奏的清脆铃铛声发出了刺耳的噪声,令人心烦。   几步的后退,依旧没有令这名少女稳住自己的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铃铛无声无息裂开了一道口子。   “兄弟们,我…怎、怎么了?!”都已经组织好了士兵,准备出发的国舅本该是发表一番言论,大大振奋一下士气的时候,结果连一个开口都还没说完,先被自己身边的少女直接吓了一跳。   “那边…有怪物…”少女狠狠咳嗽了两声,直接咳出了两口血,惊疑不定地看向距离他们不到七里的敌方阵营。   那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树木瞬间消失了一大片,空白的土地呈现出了白色。   但国舅分析得出,少女会受伤,很有可能和那边忽然少掉的一大块树木有关。   最大的可能,很有可能是南宫燕归布置了陷阱,就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去。但因为少女的缘故,陷阱没有成功,对方为了对付少女施法制造困局,提前暴露了,这令少女瞬间受到法术的反噬。   国舅再看一眼七里外的城池,神色凝重起来,开始命令众人原地待命,他则派遣了一人去向神农先生传递消息。   消息很快传达到神农所在的帐篷中,神农脸上并没有多少出乎意料的反应,在少女被反噬时,他就清楚感受到了从那边冲击而来的灵力。   那样纯粹的灵力,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估计也冲散了不少人类士兵的浮躁。   让那位国舅没有急于求成,冒险尝试。   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原本的目的就不是真要帮助皇后军打败南宫军,他只想创造一个能够破坏九鼎的妖气团,没有人类庞大负面能量支持,目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义上达成。   现在再让皇后军冲上去,只怕那个人类将领也会对他产生某种怀疑…神农思索了片刻,在纸条上书上小楷,交由报信之人,传达给前线的国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八步:一触即…吓?   前线战场瞬息万变,随时都会转变这一点…了解战场的人都清楚,昶斐(♂·化身)在看到水晶制造出的结果之后,注意到了天空被霎那驱散的妖气,隐约猜测到对面可能会采取的行动。   在与南宫燕归瞪了半天的眼之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不再继续关于刚才灵力潮汐的话题。   “有刚才那一出,我猜测对面那群家伙也怕了,大概不但不会攻打过来,还会趁机再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昶斐生硬地将话题掰到了战事上,南宫燕归对他的判断没有异议,“他们后退有利有弊,现在的他们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被吓破了胆。趁机带兵攻击,可能会取得意料之外的收获。”   “未必…”昶斐看看对面黑压压的那群士兵,刚才灵力潮汐的冲击,让他们身上的妖气稀薄到了几乎捕捉不到。   没有那些负面情绪的影响,不会鲁莽行动,加上刚才灵力算是无差别的扩散了,南宫燕归无异的一击都能直接破坏一片林,很难想象那边受到灵力洗礼的人会如何。   不过,他们如果愿意退兵,那就代表他们并没有发现自身异常,就像南宫燕归没有察觉到自己受到影响。   但如果他们攻击过来,那就代表他们注意到了异常,并且因为灵力的缘故,头脑处于高度清醒与冷静的状态…   “我觉得…现在你最好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出来…也不要去叫其他的士兵出来了。”昶斐眯着眼睛盯着对面情况,见那边红光大盛,猜测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南宫燕归扭头,看向战场不远之外,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在这种威慑下,他们还能有那么强的威势?皇后一方就那么值得别人信任与追随?”   “他们那边采取了什么方式洗脑我是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他们正在实验自己的能力,自信心应该正在快速膨胀。他们里面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应该是发现了灵力扩散的问题了。大概觉得现在的情况,就算跟你的军队打上一场,就算会输,也能狠狠撕下你一块肉。”   南宫燕归面无表情,“他们最好能直接杀了我。”   昶斐干笑了两声,不知道应该怎去接茬。而皇后军那边,接到了神农的纸条的国舅,认真地看过了纸条上的内容,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置信。   纸条上,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据神农先生的推测,对面城中应该是布置了一个类似于聚灵阵之类的阵法。   可能是专门用于抵抗皇后军的,但因为前锋士兵的尸体影响,倒是那个类似于聚灵阵的阵法被影响,或是直接被毁坏了,凝聚起来的凌厉在那一瞬间泄了出来。   泄露的灵力首当其冲地冲击了南宫燕归,这才导致了南宫燕归大发神威,干掉了所有的尸妖,重创了他的属下。   但同样的,外散出来的灵力能影响的,必然不只 在南宫燕归,在附近的人应该受到了灵力冲击。   而他们的运气其实是非常好的,刚刚聚集起来,就一起遭受到了灵力的冲击。   每一个士兵的各项能力应该都得到了提升,而南宫燕归那边,就算真的组织了一群士兵躲在暗处,那人数上也比不上他们这边,能够受到灵力潮汐眷赠的人肯定比不上他们这边。如果国舅还有所怀疑,可以亲自试试。   国舅就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做了尝试,力量果然远超越了往常太多。感受到自己不同的状态,国舅依旧不太放心,命令众士兵也做了尝试。   感觉自己好像变强了的士兵们在兴奋,一股战意无法遏制地喷涌而出。   国舅以这是上天恩赐于他们的力量作理由,又做了一次站前的全员动员演讲。   一众士兵现在自信心爆棚,应和着国舅的话,重新整装,心中蕴着一股豪迈之气,就等国舅一声令下。   昶斐感觉到对面越来越强盛的气势,心如擂鼓,跳得愈发起劲儿了,就连脸上也无法再掩饰他外露的情绪。   “有意思了。对方看样子是真准备冲上来跟咱好好地打一场啊!”   “真愚蠢。”南宫燕归眉头蹙得死紧,对方这样的行为,毫无战术可言,单纯地就像是过去抢地盘的原始人。   可偏偏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两军对垒能够采取的战术有限,特别…他们这边目前只有两个人。   “他们冲过来了。”望着远处扬起的尘沙,站在城墙上的众人面上没有血色了。   现在他们再做反应已经太迟了,最糟糕的是,一军的将领与发放物资的衣食父母可还在外头啊!   就算萧星瑞王爷带了护卫,可一个护卫再强,能直接强大过一支正牌军?   “我…我要去帮忙!”上官登心再按捺不住自己担忧的情绪,慌得都想直接从城楼上跳下去了。   可一转身,看到其他同样慌了的人们,她又冷静下来,“准…准备弓箭!我们在城上掩护他们!”、   失了主心骨的士兵得到南宫燕归身边亲兵的命令,立刻开始行动起来,这个时候,他们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这位一直陪在将军左右,与他并肩作战的亲兵了!   这个时候的夏晶与楚元,同样注意到了城门那边的异常了,只是,看着城中那群脸上洋溢着或哀伤或释然表情的百姓,他们又不敢贸然跟过去。   南宫燕归与昶斐都不见了,如果他们再不见,被其他百姓注意到,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城中已经乱过一次,要不是昶斐来的及时,帮他们解决,现在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处境。   不能白白浪费了其他人的一片苦心了。   孔明灯的放飞没有停止,而城墙那边,无数箭矢已经齐刷刷地从城楼上射向冲过来的那群士兵了。   但那群士兵如有神助,举起手中的盾牌,就轻松挡下了攻击。   南宫燕归看着就快冲到自己面前的骑兵,之前捡到的另一把刀总算派上用场了。   他弧度颇大地高举起手,旋转一般地挥下了手中的刀子,白光到了一半化作了红光。   之前发生在先锋军的一幕再次重演,但后方的士兵很快驾驭着马从中分叉,绕开南宫燕归。   南宫燕归的攻击方式他们已经知道,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被南宫燕归攻击了坐骑的人在落地前也迅速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南宫燕归攻向他们时,他们已经将他们厚重的盾牌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群冲到最前面的,居然是一群盾兵!也不知道这盾牌是用什么制作的,长刀划在盾牌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南宫燕归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这群盾兵。   城楼上的弓箭手见状,立刻将火力集中到了南宫燕归这边,想要击杀几名盾兵,帮南宫燕归争取摆脱的机会。   可这样的侧重让其他绕开了南宫燕归的骑兵有了空子钻,策马的速度加快,扬起他们手中的刀就朝路边的昶斐包围过来。   昶斐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   南宫燕归那边,火光蓦然从盾牌的包围中冲天而起,一群士兵的衣服都着了,他们却苦苦支撑,不远后退一步。   他们觉得这位王爷的行为有些可笑,被困在盾牌的包围中,他的攻击同样会对他自己产生影响。   等他真的突破了他们,那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他们也不需要拖延南宫燕归多长时间,只要另外一只骑兵能够冲过重重包围,利用攻城桩与攻城梯,成功攻入城中,利用那群百姓要挟这个战神,那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他们就不信了,想要成为下一任圣皇的皇储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与形象,真放任那群百姓去死。   盾兵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可后方的景象却惊得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   在他正后方的位置,一名红衣的少年正静静矗立在一群人之中。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战马在距离那名少年几米的距离外就不远前进了,蹄子不断刨着地面,无论骑兵如何驱使,这群战马都扭动着脖子,不肯向前再迈近一步!   别说盾兵们惊讶了,越来越多赶过来的骑兵比他们更惊讶,大多数骑兵刚刚拥有自己马的时候,就需要与自己的马同吃同睡,所以他们对自己的马是非常了解的。   正常来说,他们的战马并不会顾忌自己正前方是否有人,特别是战场中,就算前面有战友在战斗,只要骑兵不做调整,战马就会直接撞过去,绝对不会停下脚步。   而现在这群战马的反应,像是在焦躁,又好像是恐慌,不管骑兵如何去抖动缰绳,它们也不愿往前进。   骑兵们感觉到了诡异,向其他同胞打了一个眼色,他们的战马奈何不了面前的少年,那他们再绕一道不就行了?   就这么一名少年,看上去都没有南宫燕归十分之一强壮,还能像南宫燕归一样拦住他们不成?   骑兵们开始绕路,面前的少年却在这种时候,仰起头看向他们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群战马好像都受到了某种惊吓,惊叫着立起了前蹄,将一些没有防备的骑兵给摔地上去了。   ……………………………………………………   抱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陪我家那口子去了,祝天下有情人…嗯…你们懂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九步:牛批了我的晶!   昶斐(♂·化身)的眼神简直有毒,他就抬个头看一眼战马,那些战马就都跟受到惊讶的兔子似的蹦跳起来,有好几个技术不算太好的士兵还被摔马下去了。   众士兵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面前的少年,很快从对方抬起的脑袋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有士兵没有忍住,直接惊呼了一声:“萧星瑞?!”随即又卡壳了,话说萧星瑞不是一个九王中,最好说话的那一个吗?体质偏弱,脑筋比较聪明的那种人,他干嘛惊呼?   其他的士兵被那名惊叫的士兵吓到,刚刚的话还没过脑子,人先往后退开,摆出防御架势。   这会儿的功夫,之前那句话也在他们的脑子里消化了,众士兵的表情僵了一瞬,萧星瑞的事与性格,谁人不知?   怎么刚才有士兵示警得好像见到了一个大魔王似得?   想要放松自己状态的士兵,考虑到自己的面子问题,愣是维持住了自己脸上的严肃表情。   也多亏他们为了面子提起的警惕,让他们注意到了几个细节的问题。   娇弱的王爷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战场前线?性格温和的王爷,怎么可能在战神杀人时,不出言阻止?   生在和平首都,在荣华富贵中长大的王爷,看到遍地血腥,怎么可能会一脸平静,好像没事人一般?   不对!面前这个家伙不是萧星瑞王爷!   众士兵须臾得出一个结论,本能反应了驱动了百人才能驱动的大型军阵将昶斐困于其中,准备直接击杀。   昶斐的速度比他们刚巧快了一步,他一点都不比南宫燕归慢多少,直接来到之前开口吆喝的士兵面前,一掌将对方直接击飞。对方来不及反应,闷声一声,滚地葫芦一般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就起不来了,痛苦的呻吟声从这名士兵口中发出,让其他士兵出现了片刻的走神。   他们同伴还没有死,现在冲上去的话,或许还有救。   正是抱着这种念头,这群维持阵法的士兵心乱了,军阵虽然在下一刻就成型了,但却不如军阵原本应有的效果。   众士兵纷纷被无形之力弹飞出去,猩红的光芒和妖冶的紫气在阵法中升腾,这也吸引了那些关注战神战斗的其他人的注意,让在城墙上围观的人们惊骇不已。   一名跟随在南宫燕归身边时间比较久的老兵油子不敢置信地喃喃出声:“这个军阵…是游龙阵?不会吧…那个阵的阵图不是早就已经被毁了吗?怎么可能重现?!”   上官登心虽然紧张前战况,却又因为南宫燕归的命令,不得不将一部分的心神分到城墙上。   忽听老兵一句话,她倏地转头看向那老兵,语气急促的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阵图?”   老兵对上登心担忧的眼神,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城楼下面,见上官登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握拳的双手都爆出青筋了,这才尽量压低声音轻声道:“上官老弟,你在咱将军身边带待着的时间也不断了,应该做过军演吧?”   上官登心蹙眉:“请你不要跟我扯那么远。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什么是游龙阵?什么是阵图?”   “排军布阵的说法,你总该听书过吧?”老兵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点开始自己的解释。   上官登心点点头,老兵继续说道:“阵图的雏形原本就是军事上最简单的士兵排列站法。   之后修道者越来越多,那些修道者发明的阵法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加以利用。   修道者的阵法,有破坏与增幅别人与他人的效果,很早以前,南宫家的一位前辈突发一想,将修道者阵法与士兵战阵联系在一起,每一个士兵的站位都与阵法相同。   他们发现,只要站阵之中,有一到两位修道者,那大型阵法就能顺利被使用出来。   人是万灵之长,那些阵法又是由多人取代了一些材料和道具,阵法施展出来的效果远远高出了一名修道者布置出的个人阵法,所以最早的那位结合阵法与站阵的前辈最后将他的想法独立出来,自己创造了符合不同场合下的阵图。那位前辈发明的阵图很多,有专门针对比自己人多的军队的强势攻击阵图,也有守城专用的防御阵图。   这个游龙阵,是那位前辈早起创造的战斗阵图之一 本身是用来攻击比自己高出五倍的敌人军队的。   原本这是一个不错的阵图,但游龙阵图越是发挥到后面,越是被修改得让人无法理解——游龙阵图,本身不带具有很强的增幅自身能力的效果,但能够直接影响阵图之中所有人的心理,振奋众人的士气。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游龙阵图出现,就会令阵图中的人感觉不到疼痛与害怕,本身的实力在原本基础上提高三倍,同时吸取被困阵图中的人们的生命力,转化成为阵眼对象的力量。被针对目标实力姜第的同时,也加速了自身的生命力的疯狂消耗。   几次使用游龙阵图战争下来的结果,都是包括目标在内的阵中所有人的全灭,别说目标连同灵魂都不剩了,布置阵法的士兵更是灵魂混乱,直接变成了一个聚合怪物…这是在有违天和,因此被销毁禁用…   我真没有想到,皇后军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位,居然连这种阵图都重新找出来使用了…萧王爷的情况只怕要糟啊…”老兵语速很快,盯着下面的情况,冷汗都下来了。   “下面那群士兵都不在乎自己可能会变成怪物的?”上官登心也惊了,她真没想到对方能够拼到这程度。   在下方的昶斐挺想要吐槽的,城楼上每个人的话,他都有偷听,没想到居然还意外听到了游龙阵图的事。   不过…他从这群士兵的记忆中,压根没有看到他们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啊?这群人,单纯只是被告知了有这么一个非常厉害的战阵阵图可以使用。   见他昶斐好像连同马都能唬得立起来,所以干脆就用用那个甚吊的阵图了!   昶斐心里那个屈啊!马害怕他能怪他吗?他也不想吓唬马匹啊!他只是…想要用一下手中最后那一枚水晶。   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水晶应该怎么使用,但跟灵力有关系的东西,用灵力催发一下就能用了吧?   要是不行,那就滴一滴血试试,小说里面不是都是这样描述的吗?   昶斐觉得,小说的内容基本都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所以…搞不好还真的能行。   昶斐没有南宫燕归那么沉重的心思,要是用那些办法都没有办法使用紫水晶…那也无所谓,反正他能使用的招数又不只一个,他也可以试着借用忆蛊术催眠这些家伙,让他们忘记三十分钟左右的事。   然后趁他们懵逼的状态时,狠狠地敲他们的闷棍,简单得很啊!   结果紫水晶在昶斐第一次用灵力接触时,就成功被施展出来了,水晶具体有些什么未能,昶斐还没体会到,就先被静电狠狠刺激了一把。   看那些马的反应,昶斐怀疑吓到它们的,估计就是静电了,它们身上可全都是毛,比他容易触电多了。   昶斐抬头的时候,这些马就受惊了,他都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呢!敌方的士兵就跟惊弓之鸟似的包围他,布置起阵图了。   昶斐默默地同情了这群士兵一把,居然要因为那种小事搭上灵魂的变异。   善良如他昶斐,绝不会容许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所以…“去吧!紫水晶!”   昶斐一声吆喝,灌输入紫水晶的能量换成了仙元,电流的感觉也瞬间从静电变成霹雳。   刚刚发动阵法的士兵没反应过来,先给一道闪电劈了一个正着,一股焦糊味从对方身上飘散。   游龙阵图被这么一下炸掉了阵眼,灵力瞬间混乱起来,四周其他人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往阵眼位置涌去。   就连昶斐身上的灵力也在往阵眼涌去。只是,在他体内的仙元与内元并没有受到影响。   不对…昶斐认真感应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游龙阵图的吸引力,似乎并不能吸引出他体内的仙元与内元。   别说是这两种力量了,就连稳稳扎根在他玄力之中的妖气也半地没有动摇的意思。   昶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莫非…是实力差距?   目前这群人布置的游龙阵图,还不足以对他产生威胁?而这个阵图本身能够影响到的,也就仅仅只有布置阵图的这群当事人们了?   少年王爷环顾了那群士兵一眼,士兵们的神色很恍惚,他们体内不算多的灵力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剩下被吸引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的生命力了。   生命力被吸收,自身是会非常难受的,浑身乏力还只是轻的,身体变重,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这些都属于正常反应。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这些人的表情没道理那么的…销魂?昶斐挠了挠脸颊,盯着那个漏了气的阵眼口子,将紫水晶直接摆放在了中央位置。   下一刻,整个阵法电闪雷鸣,阵图上方的天空都聚集起了一团乌云,庞大的力量正不断从水晶中涌出,反哺回了阵法中其他人的体内。   这群人立刻变成了怒目金刚,长发倒竖,双目炯炯,身上的衣服都爆了,露出了金刚一般的钢铁躯壳。   昶斐看得都有点傻眼,看向地上的紫水晶,忍不住赞了一句,“厉害了啊紫水晶!”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步:噼人先要遭雷噼   望着原本也就一米六左右身高的敌方士兵,一个个瞬间化身两米两的怒目金刚,昶斐(♂·化身)由衷赞叹了水晶一声,目光重新落在这群“金刚”的身上。   金刚的反应与他们还是士兵的时候不太相同,他们的脸上明显有着困惑的神色,看向四周的表情满是狐疑。   最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矮小的人类身上,那双茫然的眼中精光爆射而出,位于他们额头中央的位置,一颗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非?”他们开口说出的语言,昶斐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他好像明白了对方那一个字的意思。   对方念的,那似乎是“是非”的非?只是…望着他,忽然说一个非…是想表达什么吗?   昶斐傻乎乎地指着自己:“你们在跟我说话?”   怒目金刚们看了他两眼,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有一个金刚摇了摇头,轻声跟同伴们说道,“他不是,他的力量太弱小了,灵体也近乎感觉不到。”   “比起这个…你们听懂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了吗?”另一个金刚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个问题。   “大概是新世界的语言。不要管那么多,先确认一下这里的情况,为什么我们会忽然觉醒?是不是时间快到了?”为首比较稳重的金刚摆了摆手,用他们的语言进行交谈。   “你们真确定这孩子不是那个该死的「非」?”之前还比较好奇这里的金刚表现出了对昶斐的浓厚兴趣,还抓着这个问题说呢。   “就算是,那现在也不是,他明显没觉醒。那就跟之前的我们差不多。”较稳重的金刚摇头,也不多看昶斐。   那种被无视的感觉,昶斐多久没体会到了:“那啥…我觉得,你们的复活…可能跟我有关系。我们或许可以聊一聊?”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一名金刚呵斥一句,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真的把昶斐当成是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看待了,刚毅的脸上都漏着一股子严厉。   昶斐眼角抽抽了两下,十五岁了,换个成长的环境,大概也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孩子看待。   是他太好说话,所以让这些人误以为他可以随意无视?   “行吧行吧,我是小孩。我就不插嘴了。”昶斐心中不爽快,嘴上还不忘嘀咕一句,抬手,玄力混合着仙元直接出现,他决定将这群原本就是敌人的家伙丢到玄力时空中。   那边没有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随便他们怎么吵怎么闹,过段时间再将他们拉出来,看看他们消停不消停。   不过,昶斐的出手并不算多快,玄力的使用不需要速度,他本人的精气神也有限,为个毫无意义的行为,就浪费自己的精神…有点浪费。   然而,就是他这么一个疏忽,那些金刚迅速反应过来,居然在被玄术罩住之前,快速防御与躲避开。   看他们的模样,就像是在小溪里丢进去了一块大石头,惊得一池小鱼快速游躲开去。   不…不对,或许这个形容有问题,小鱼是不会说话的,但是这群家伙…是在叽叽喳喳叫着的。   非要形容…应该是忽然被火焰灼到手指的…猴子吧?   “玄…玄?!这家伙是非!肯定是非!只有玄族人才能用玄!被他伪装出来的外表骗了!玄族的臭小子果然卑鄙无耻!又耍这种小花招!”   昶斐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看着这群金刚如临大敌地包围着自己,反而收起玄力若有所思。   他几次用出玄,每次出现的效果都有所不同,但能够肯定的是,玄本身的能量…非常恐怖。   只是沾染上似乎就能造成很某些影响到普通人的异变。   刚才直接触碰到玄的直接变成了几块水晶,水晶本身无法承受玄力本身,而蕴含玄力的水晶却让之前攻击自己的士兵彻底转变成了其他的生物,就连思想也完全不同…   他能不能这样理解,玄力本身,就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力量之一,而在这个宇宙中,有一个种族,叫做玄族,他昶斐…碰巧就是这个玄族的后裔。   不对…不对,或者不应该是他昶斐,而是狐狸?狐狸本身才是玄族的成员,而他是狐狸某种形式的儿子?   或者玄族本身繁衍的方式和正常的哺乳类生物不同?他们是那种可以直接剪一根树枝,然以种在土里就成长的?   或者玄族其实是那种…像杜鹃似的生物?会在别人的孩子出生之前,将自己的孩子打进别人母亲的体内?   或许一开始,真正应该是“昶斐”的那个孩子就没了呢?他只是一个被托婴的“杜鹃”,所以跟昶荀不太相似?   不…这样说不通其他几世的问题…   昶斐用力皱着眉头,又一次认真地思考其他…也许…并不是占用了别人的出生…而是…原本只是一胎的人…因为他的缘故…才变成的双胞胎?   百年前的乐正家也是,那一世的她虽然被陨石砸死了,但是她却还有一个双生的哥哥,那是乐正世家之后的嫡系…   在赵家时,他与任醒也是双生子…可惜,近代二十五年前,他只是个旁观者,没法完全回想起那一世的记忆。   但从这几世的记忆来看,或许…玄族的人真的是依靠在别人体内多分化一个孩子,达到“杜鹃”行为的?   可他…貌似都轮回不少次了吧?玄族难道都是一些短命鬼,都要在生与死间不断轮回重生,才能达到某种平衡?   这样的话,好像也能解释得过去,毕竟如果拥有宇宙中,非常特殊与强大的能力之一,某一个种族要是还特别长寿,那不是几乎代表无敌了?   可世界貌似在某些方面特别讲原则,不该达到平等的地方,非要给人平等。一般情况下,各个地方的规则貌似都基本相同,拒绝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一个绝对强大超过世界能够承受的存在,一旦有…就会出现压制与限制。   对方不是无法在既定的世界中生活,就是必须压制自己,或是分化自己的力量,到某些地方长久地待下去。   玄族…或者说…那些强大到超越了某个天地方圆本身的存在,就会被彻底驱逐出去…   昶斐一瞬间好像想明白了刚才忽然消失的那个诞生于灵魂之中的核心的情况了。   忽然出现的,吸收了那个生物的…或许并不是什么不可知之物,而是…某种驱逐既定目标的通道。   而狐狸…搞不好…也被驱逐出了这个宇宙世界之中,所以…他本人并不存在在这个宇宙世界中,而是被摈弃到了宇宙之外的其他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的生存条件可能比宇宙本身艰苦,但能够容纳那些强力的强大存在。   或者…是能够直接抹杀那些强大超过宇宙本身的存在。   想起狐狸轻描淡写改变一整个星球的天道,再对比自己已知的情报和猜测…昶斐完全相信狐狸现在的处境,可能真的非常糟糕,甚至可能不在这整个世界中。   “萧星瑞!你在干嘛!别放那些家伙入城了!”南宫燕归的怒斥声忽然在昶斐耳边炸响,将昶斐震回神了。   转头,昶斐就注意到有一些没有靠近过他的士兵已经绕道了自己后方,开始架起攻城梯了。   昶斐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真是魔怔了,居然在这种时候,思考那些事情入迷。   注意力居然直接就被一群变异的金刚给影响了。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昶斐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收回,但已经发散出去的思维实在收不回,昶斐处于半走神地抬手,将木行法术在自己体内过了一道,用出了震卦雷。   在震在手中成型的一瞬,昶斐感觉之前紫水晶中同时有一股力量渗入了自己的手心,在他手心的某种被禁锢的大门好像忽然被突破,昶斐这次看了一个清楚,在他手心位置,同样有一道玄力所形成的大门。   这个大门的性质很像是之前带走灵魂核心内的那个生物的漩涡,但本身的能量却是以玄为主。   雷电也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地方而来,通过了那一扇大门,在他身上游走了一道,随即受他体内的几道力量影响,运行了一周天,再涌出时,全然改变。   几个月前,在乐正世家山头的一幕似乎再次重演,整个天空都好像完全黑下来,隐隐还能看到里面似有一条金龙正在乌云之间游走。   雷电都还没落下,已经有一群见识到天威人直接吓死。   还有些人彻底丧失了挣扎的欲望,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就没了其他的反应。   有些人看着天空的雷电,先惊得大叫,随后狂笑不止,看那副狰狞可怖的表情,很有可能是直接吓傻了。   看到忽然而至的天雷,里世界没有多少人能够将这与人联系在一起,也没有人相信这是人为能够制造的。   一些了解情报的皇后军将领,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看到瞬间聚集起来的雷电时,齐刷刷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半点没有注意到死盯着自己双手看的那名少年。   但也不是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天威源自于昶斐,之前躲避的金刚纷纷躲藏在大树后面,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两米高,不知多少吨的身体隐藏起来。   他们的目光半点不敢离开昶斐身上,特别是不久之前吆喝过昶斐那位,眼珠子完全不愿多眨一下,有些愤愤地嚷嚷道,“这个卑鄙的家伙肯定是玄非那混账玩意儿!只有他最擅长玩这样的雷电了!虽然规模小了太多,但我敢肯定,一定就是他没错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一步:你们到底知道啥?   都说战场瞬息万变,昶斐(♂·化身)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最多变的战争,但大概混入了神仙的凡人战争,比想象中变化得更快。   电流刚刚在他的经脉中转了一圈出来,凡人就彻底慑于天威,直接放弃挣扎,斗志全丧了。   看着一群直接吓尿的将领和被吓一跳的士兵,余光再瞥向那群以为自己已经完美隐藏好了的金刚们…昶斐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啊…不行…一看到这一幕,所有斗志都消失了!明明刚找回一点上辈子战场上的感觉,结果没出手就先把人全部震住了,那也没有打的必要了。   昶斐想了想,从月老商铺中取出了一个电喇叭,打开了开关,冲着自己对面的敌人就吼。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放下武器,乖乖投降!还可以从轻处理!   如若不愿,雷电伺候!”   昶斐一句套话说完,手往下一指,雷电直接劈落,正击打在他的正前方。   里世界多少人见识过这么近距离的雷电?那地面劈出的火光都有几米高,光是看着就有够吓人的。   偏偏那雷电还是在昶斐吆喝完之后,再劈落下去的 联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不少人立刻丢下兵器,二话不说,主动向昶斐投降。   “把手都给我举到脑袋后!蹲着!对!就是这样!”昶斐看着这群家伙的反应都有点如戏了,拿着个喇叭当手枪,还在对方的脑袋上戳了戳。   那**模样让南宫燕归特别想假装不认识这位王爷。   不过,虽然昶斐乱来一气,南宫燕归还是得感谢他一声,要不是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包围自己的盾兵也再多拖延自己一阵,城就真有可能被攻破。   七里外,看到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神农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这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对面的阵营中的南宫燕归已经有引来天雷的水平了吗?   这么说起来…现世界那边灵宝的传承者已经出现,天罚雷劫自然也会回归,只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来看,第一位接受天劫的人…会是里世界的人类小儿?   神农摸着下巴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雷劫抢夺过来,助自己种族中那些还没有突破那一层的小辈渡劫,以突破那一层的阻碍?   心中想着,神农的手昶斐那边的天雷招了招手。   己方阵营中,昶斐望着天空中的雷电,脑子里面还思考刚才自己用紫水晶施展雷电时的经历。   紫水晶充当了一次阵眼核心,本身又不是具有灵智的生物,经刚才那一些,明显力量本身又发生了某些改变。   它似乎与那些躲藏的金刚产生了某种联系,导致紫水晶的力量直接冲破自己体内某个封印了…   原本在斗法大会之后,因惩罚而随意无法使用的大范围攻击型雷电,好像没有之前使用时那么滞塞了。   昶斐挠着脸颊,若有所思地朝金刚们的方向望过去,那些金刚们的心脏不由突突了两下。   不管昶斐看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他们的脑海中不自觉就回想起来某个让他们有心理阴影的那个人。   昶斐的目光在他们看来,已经彻底妖魔化了。   以某灵曾经的做派,他一定又在思考如何请他们自己跳进坑里,乖乖地买免费的劳动力了!   “誒…你们…”昶斐刚开口,那些金刚中有人忍耐不住 “我打”地叫了一句,眨眼到昶斐面前,就将双掌推出了。   昶斐清晰看到对方的手心中迸射出冰刃,冰刃看似普通至极,可对方的攻击明显采取了某种特殊本事,四周所有的水行灵力在他出手的一瞬,就瞬间变成了无数冰刃灵力,透过毛孔不自觉往昶斐的体内钻。   这要是在体内了,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妖兽也扛不住啊!   这不是空气,是灵力啊!到时候会冻住的,可不止有血液与各个器官之类的,应该连同自身灵力与灵魂都会被冻住,这估计不只是会死,还会魂飞魄散。   当然,这类的攻击,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如果自身水火行灵力比对方水行灵力高,那溶解这些,就简单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因为老妈的主五行是火行的缘故,昶斐的主五行虽然不是火行,却不比正常修真者主五行为火的人弱多少。   关键的是,昶斐的次五行就是以水行为主,就连最早时期使用雷电也是根据他对水行灵力的控制,制造出了积雨云,再根据自己的需求,调整了云层摩擦产生的雷电方向,让雷电劈中自己想攻击的目标。   这样做虽然是有点投机取巧,但效果很明显啊!连庄老师当时都认真以待了。   昶斐放任对方灵力攻击从毛孔进入,火行打压,水行收编,再利用自身对因果的掌控,反向利用因果线,反击转战到对方的灵力核心所在,来了一场水与火的爆炸碰撞!   那是在对方体内炸开的情况,昶斐原本以为这金刚至少会神魂受损,鬼都想不到对方只是口鼻流血。   看上去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实际上…对于修真或是神仙鬼怪来说,这真是只是毛毛雨了…   “你怎么只受伤?”“果然你又跟我玩这一手!”   昶斐与那名金刚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又同时止住话。   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同,昶斐有点懵逼,对方刚才说的是…又?又跟他玩这一手?   后者的关注却在天空,“非,有人在盗你的力量!”   “啊?”对方的读音虽然不是昶斐听得懂的那种语言,可名字的读音与自己的名字当中的斐有些相近,昶斐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结果对方跟他说,有人在偷他的力量?   “力量还能说偷就偷的啊?”昶斐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后者先看原始猴子一样看了昶斐一眼,随手皱眉,然后恍然,紧跟着又放松了神色,接着,脸上就开始露出了喜悦与开心的表情来。   这脸变化之快,看得昶斐都叹为观止了。   这人内心到底在刚才那一瞬间历经多少变化?才会有最后这种表情?而且这情绪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应该多思考多点时间反应,多点时间变化吗?   也不知道这人一瞬间都想到了一些什么…   “力量当然能被偷走,除了玄族与真族的本源之力。”那名金刚不管昶斐现在在想什么了,他笑呵呵地说道,还伸手在昶斐的手臂、肩膀、脑袋上掐了掐,最后还蹲下身认真地观察昶斐的大小腿。   眼看这家伙的目光就快涉及到自己的隐私,昶斐已经躲开了,表情就跟在看待个变态绅士似的。   “你大概不知道那些…”金刚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抬头望天空看了看,“毕竟这里的法则看上去与我们那边不太一样,应该还没有研究出捕捉元子的仪器…”   “元…元子?”这次有点新鲜,昶斐闻所未闻。   “哦…你们这里不叫元子吗?”金刚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改变了说法,“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就是灵力、灵气这类的称呼。”   “呵呵…原本是灵力啊…干嘛叫元子?听上去怪怪的。”昶斐嘀咕了一句。   金刚笑容还是很灿烂,半点没有几分钟前,面对昶斐时那种充满敌意的态度了。   “对于我们来说,你们这边的称呼才奇怪。明明力量全都是元子,但是你们非要分成灵力、真元、仙元、神元之类的,元者,大始也,混沌无极生万物,循环往复归为虚,取天地循环终始一次,为一巡。而这,称为「元」。”   昶斐闻言挑眉,“你这不就是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方中的说法吗?”   金刚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你们那没有这一说法?”这下昶斐也愣住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直接将对方当成是和自己不同种族不同世界的其他生物看待了。   金刚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什么,抓了抓脑袋,“有意思,原来是因为多了「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吗?难怪你们会有那种与我们相似却又不同的结论…”   “…”昶斐不说话了,这家伙…是读取了自己身体原本的记忆,还是…以其他的方式…沟通天地,从天地之间过去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嗯…真有趣啊…你们这里居然要有其他真族的存在…我还以为她们与你们会不死不休…但你身上的元子告诉我…你与真族的居然还是…朋友?”   “你在说什么?什么真族跟我是朋友?你们之前说我是什么种族?玄族?玄族和真族?那个是什么?你给我讲清楚!什么不死不休?”   对方一提到身边的人,昶斐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炸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就抓住对方的衣领,试图将这个比自己重了好几吨的家伙拎起来。   “啊…对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不应该多更新一下你其他被其他种族窃取的力量吗?   力量要是被窃取了,你将来可就用不出来了!你真的打算任由对方把原本属于你的力量窃走?!”   看到昶斐表情不对,这位金刚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可面对昶斐,他半点解释的打算都没有啊!   昶斐问的越多,自己会透露的关于昶斐的秘密就会越多,到时候他要是不小心就想起了自己作为非的记忆,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   不能说!憋着!就算要跟昶斐打上一场,那也不能说!   ………………………………………………………………   外祖母过世了…抱歉我最近的状态可能不是很好…暂时不做回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二步:唉,想想就脑壳疼!   昶斐(♂·化身)实在在意这个金刚之前说的话,那对方打死了不想唤醒昶斐某些不属于他这一世的相关记忆,不管昶斐怎么问,都保持着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架势。   昶斐逼问无果,暗自动手,发现对方的实力也不弱,不全力以赴,也拿不下对方,看身后战况,思后方还有一名妖族神农大佬虎视眈眈,可能窃取自己雷电的家伙也是他,虽然不清楚金刚说的窃取力量是怎么回事,他昶斐也不是个弱智低能,从对方话语中猜到了某些可能性。   那种夺取力量的办法,只怕并不是单纯地将当下已经释放出来的雷电夺走,而是直接夺走法术。   昶斐是搞不清楚这样的事应该怎么做到,或许将来他也能做到那点,不过现在…   套取不到自己在意的情报,昶斐的心中已经有些恼火了,干脆抬手,转变了一下法术的性质。   原本准备收取雷电的神农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整个妖忽然被天空的雷电劈了一个正着。   那一瞬间所带来的感觉,让神农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最弱小时期,雷电好像不再是如今自己看到的那种可以被吸收控制的存在了,而是能够直接致他于死地的大恐怖。   雷电并没有在神农的身上停留,瞬间穿透对方的身躯,直接没入大地,原本不会传导雷电的地面居然跟水似的,无数电光在地面闪烁,看得远处城墙上的人们都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家伙们,就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雷电的余波殃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失去战力。   国舅看着这样的雷电,更加觉得这是老天对他们这一番行为的惩罚,天威之力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   他闭上眼睛,在失去意识前,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不甘,而是无奈,他不是输给九王室的,他是输给这偏爱着宠儿的贼老天啊!   “这就是命啊…”国舅一声感慨,闭上眼睛,任由雷电余波击中自己,再无逃避。   一场危机整个国家的战争,轻易被昶斐的雷霆之威消弭于无形,还有不少人都还来得及参与到战斗中去。   他们只能呆呆看着南宫燕归把剩下的盾兵给收拾了,再上前去抓住了那位导致一切战乱的罪魁祸首。   南宫燕归并没有直接取走国舅的首级,这样的人,还是当众取决,才能稳定现在的乱局,震慑各方蠢蠢欲动,想要尝试来推翻如今皇朝的人。   昶斐看着战场上倒下一片的人。虽然他在最后击溃神农的一瞬留下余力,没有直接要来这些反贼的性命…   但他们最终的下场也不会好,被他们害死的百姓,还有那些被害之人的亲属需要一个公道。   但是,现世界的人何其无辜?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经历这些事。   要不是他临时想出解决的两个世界平衡的办法,现世界中的那些人,又该怎么办?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这些人被处决之前,自己能不能赶上梦境游戏的维护。   而且,那样的行为本来就是极其冒险的,利用梦境游戏的特殊,将那些因为里世界的人们死亡,而自动归类于死亡,然后消除数据的人们重新恢复数据与修改数据,让他们在里世界的灵魂与生命彻底转入梦境游戏,让现世界的人在梦境游戏中,彻底现里灵魂合一…鬼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昶斐目前不想多想,他现在就想暂时将这些事情阻止,里世界的地府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是否会影响到里世界的正常循环…引得里世界的神仙主动来来他沟通…那都是之后再考虑的事了,再怎样,那种行为,目前可能会得罪的也暂时只有地府而已了…   昶斐这捏了捏眉心,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时不时就会脑壳疼,不是被最近越来越紧迫的事情逼的,就是被那些未知的事情给逼出来的。   明明很多了解自己某些秘密的人近在咫尺,可他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担心的事情。   最近好像总有些事,有些人要跟他作对,很多事都超出自己的预料,突发的事情总是不受控制地在增加,让他防不胜防,处理不完。   光是这样想一想,昶斐的脑袋有疼了,他又忍不住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南宫燕归已经命人下来处理那些败兵了,见昶斐站在原地发呆,猜想这家伙不管是在现世界,还是在里世界,应该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血腥,先暂时将昶斐丢一边,让他自个儿先去静静了。   终究只是一位现世界得天独厚的天才少年罢了,几时见识过真正的黑暗,被人折翼过呢?   南宫燕归淡漠想着,微微摇了摇头,麻木地又去处理 在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昶斐长叹一声,用力抓了抓脑袋,先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丢到一边时,他才命一人给昶斐传递消息。   “喂!”有点不耐烦又有点僵硬的声音跑到自己的耳朵里,让烦闷的昶斐有点困惑地抬起头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脸上有点不耐烦的上官登心。   虽然长相与现世界完全不同,不过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别扭气质,认识上官登心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昶斐扬了扬眉,他是不太相信这个一瞬间就在认识她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少女,能够第一时间就认出现在的他,是现世界的昶斐。   上官登心紧接着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家将军让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昶斐眨了眨眼,问道。   “那群变异的士兵是不是你搞出来的?”上官登心问,脸上也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昶斐又眨巴了两下眼,一时之间没明白上官登心问的是什么:“什么变异的人?”   “就是…那群长相彻底扭曲,额头上还多长了一只眼睛的那群家伙。”上官登心是在南宫燕归身边看着他处理事务的,当时南宫燕归看到那群金刚时,就没绷住自己的表情,诡异地看了那群金刚大汉一眼,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怪物?变异了吗?”   那群变异的家伙立刻露出了一副被羞辱的模样,恼火地把地面给锤裂了,还说他们是一群退化生物!   光是回想起不久之前场面,少女就恼火得厉害。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三步:不能以貌取人啊   天雷直接劈在一代妖王身上,劈的并不是妖王本身,而是无数人心。   里世界之中,神仙鬼怪的存在对这里的百姓们而言,一直都是真实的,对鬼神的敬畏远超现世界,甚至可以说,跟现世界的人是正好相反的状态。   天雷落下,让城中众人都感觉振奋,更加相信当今正统的皇室九王,无人可撼。   任何试图挑衅与改变之人,都是天道必将诛除的恶人。   而城外的人,就算心中的信念再怎么坚定,有自己再多的道理与坚持,被自己所敬重的天地否认,不正像听到父母说出后悔曾经生下了他们的话语的孩子?心如死灰,在被雷电劈后清醒时,在任由南宫军处置,自闭得让南宫军讽刺他们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昶斐被上官登心叫回神时,余光就注意到了那些战俘,除非金刚大汉们还没心没肺地看着他,其他的皇后军士兵的眼中都无光了,死气沉沉的气息比南宫燕归还盛。   现在要是让他们放下身份成见与南宫燕归谈谈寻死什么的,搞不好还能组成一个同好会啥的,相约去某某地尝试某某中可以瞬间丧失一切的办法。   昶斐收回余光,暗自感叹了一声,“那群三眼金刚跟那些士兵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受到某些影响,之前每一世的记忆全都觉醒了,现在脑子已经跟我们不同了,所以模样和行为也发生了改变,你…嗯…你直接告诉南宫,就说这群家伙跟我打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导致他们十世记忆觉醒,须臾得道,再不是之前的兵。”   上官登心愣了一下,看向那群家伙,“等等…你说他们都是经历了十世的修道者?而且,如今已经十世的修道记忆全部找回,修…修成正果了?”   上官登心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大小姐,就算一开始从国外回来,对这些都不了解,可她在东方也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些事不想了解也了解了。她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种事…她从没经历过啊…   那群长相怪异…居然都是得道的修道者…   还好她不是那群东方的诡异修士!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将身体瞬间锻炼得都变态了的家伙!   真正懂得健身的人,才不会愚蠢到将自己的身体锻炼成这幅鬼模样!   昶斐感觉到少女浓浓的嫌弃,“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的表情针对的好像不只是那群家伙啊?”   上官登心对昶斐跟自己说的话有点漫不经心的。耳中听到昶斐的声音,却没有听进去他都说了些什么,而是自顾自地问道:“喂,王爷,你知道南宫将军是修真者还是修道者吗?或者…或者他只是普通擅长武艺的高手?”   昶斐看白痴似得看上官登心,“你跟他相处的时间,比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久吧?”   “那样强大的破坏力,肯定是修真者吧!”上官登心笃定地回答,随即又有些好奇和担心地问道:“欸,你说,修真者的最后形态是什么样子的?”   昶斐扯了扯嘴角,“还能是什么样子?原本长什么样,之后也长什么样,最多也就气质与力量发生改变。”   “真的?你确定不会忽然变成什么金色刺猬头的大高手?”上官登心还一脸怀疑。   昶斐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怎样?”   上官登心哪里明白昶斐忽然问这个干吗?只觉得他忽然这么问,不是一般的自恋,有点嫌弃地看向他,“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只会给将军拖后腿,让将军分心的菜鸟?要不是有天威相助,估计我们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雷电是我施展的。”昶斐笑,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雷电劈在少女身侧30厘米左右的位置,地面瞬间出现焦土。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得小跳了一步,瞪着不远处的地面,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昶斐还在笑呵呵,“我是不清楚你为什么会产生对修真者与修道者的认知误差,不过你得搞清楚,并不是每个人的修炼与成长方向都会往错误的道路上走的。   至少我感觉我的道路还是比较正确的,并没有歪到某些沙雕的领域,所以,比起瞎胡乱猜,我建议你先擦亮自己的双眼,转动自己的脑子,好好地去看,好好地去留意,好好的去思考之后,自己去得出结论。”   “好、好的…”上官登心的目光还有些直愣愣的,摆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天威居然是人为。   等昶斐转身,准备去与金刚们沟通时,上官登心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瞪向昶斐,指着地上的焦土问,“这…只是一个巧合吧?你怎么可能…”   “看人的时候要用心啊…以貌取人的话,吃亏的往往就是你自己。”昶斐挠了挠脸颊,摇摇头,摆出了一个潇洒地姿势,转身而去。   留下呆愣愣的少女,心乱如麻,直接忘了自己来找昶斐说的那些话,怅然若失地站立在原地,恍惚走神起来。   而另一边,看到昶斐笑呵呵朝自己走来,刚才那名转移昶斐注意力的金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甘鹭,这可是你的错,烂摊子就交给你来收拾了!”见昶斐越走越近,其他金刚心里也担忧会说错话,引得昶斐觉醒,然后来找他们麻烦,干脆将烂摊子丢给了好不容易从昶斐那边跑出来的金刚甘鹭。   甘鹭一脸悲愤,真要跟如今这个状态的「非」…啊,不对,现在的他是昶斐,真要跟这个昶斐对抗,他一点都不怵,以他的实力,全力对抗昶斐,能打死这小子五次!   但这小子要是用玄,那他也不用打了,可以直接去最初之地陪统领了。   甘鹭可不敢与统领相提并论,统领如果能勉强在那边苟活,他去了肯定比灭无疑。   玄族的原始力量简直就是该死的外挂!对他们来说也是致命罂粟!太恶心人了!   甘鹭一脸悲愤,既担心昶斐想起些什么,又担心自己什么都不说,这无知小儿会用玄逼死自己。   “你干嘛这表情?”昶斐是被甘鹭那一脸悲愤表情弄得莫名其妙,他好像还没有做什么吧?   “你就算用玄逼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甘鹭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绷紧着脸上的肌肉,有点悲愤又有些无奈地先申明了一句。   他也打定主意了,不管昶斐做什么,大不了就是去陪统领,搞不好统领没死,他还能被庇佑呢?   “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意料之中的询问与冷笑并没有来,对方放弃得让甘鹭都吃惊。   “你说什么?”甘鹭傻乎乎地用自己的母语问了一句。   昶斐眨了眨眼,似乎是有点疑惑,半晌后才挑眉,“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你长得像金刚,我就直接叫你金刚芭比吧?”   “你不追问我你朋友的事?”甘鹭不答反问,居然自己往枪口上撞,问完了后脑就被其他同伴丢过来的东西砸了一个正着,不用回头他都知道同伴们的狰狞表情。   昶斐同样注意到了那些小动作,翻了一个白眼,“你身上没有我讨厌的气息,而且…我是那些绝望且无辜之人的帮手,没道理胁迫你们做会让你们崩溃的事。”   “什么啊?我一点也不绝望啊?”甘鹭一脸莫名,昶斐也懒得跟对方解释自己的直觉问题。   明明是强悍无比的金刚,身上绝望带着那种绝望的气息,关键是…他见了不少「有罪之人」与「求助者」,甘鹭身上的感觉,与后者非常相似。真是活久见。   “你那么啰嗦干什么?我不对你出手,你还有意见了啊?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啊?”   “回答!我回答!我的名字叫做甘鹭!按照你们的说法,是「马特拉克堤利」人。我们天生具有五种不能的形态与能力,对于你们来说,算是稍微特别的存在了。”   “哦…是吗?”昶斐打量甘鹭,回应得有点不置可否。   甘鹭见他这幅模样,抖了抖身子,原本庞大的身躯一瞬间变成了比昶斐高半个头的青年模样。   身上半点肌肉也看不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读书读多了的瘦弱书呆子,“看吧!这是我的第一形态,虽然这个状态不怎么安全,不过…还是很灵活的。”   “…其实我压根没打算知道你是什么人种的来着…”昶斐看对方介绍起自己来,居然那么积极,都有点哭笑不得了,“你跟我说得那么详细,就不怕我抓住你的弱点?”   “呵呵,我敢说,就是确认你知道了我们的弱点也奈何不了我。”甘鹭笑笑,这些他不过是结合了这个世界中的一些基础认知来解释的。   在这个世界上,与他们最相似的人种,也就只有那个早已灭绝的马特拉克堤利人了。   就连读音与特征也与他们的种族非常相似,也许,那就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代,只是…出于某些原因,那些全部都毁灭了…   甘鹭想到这,心里微微有点涩然。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四步:忌讳   在听到甘鹭说自己是马特拉克堤利人时,昶斐(♂·化身)还愣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种他听着有点陌生,认真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才从记忆的角落找到了似是而非的记忆。昶斐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三眼族?”   甘鹭有点幽怨,“怎么不管有没有觉醒,你们都这样?不要以人的外部特征来称呼我们好么?我们又不是那些没有觉醒灵觉灵智的蠢物!很失礼的好么!”   “欸…这样称呼会很失礼吗?”昶斐是真新奇,现世界那边还会以肤色发色来区分人种,就算直接被称为黄种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讨厌的。   “我要是称你为「不该存在的存在」,你生不生气?”甘鹭的幽怨开始变成不满了,在他想来,玄族都是一群不懂事,不懂得去考虑别灵感受的一群混蛋,跟他们直接讲道理没用,就要用他们的痛脚去反击。   而甘鹭记忆中,玄族的痛脚,就是被成为「本不该存在在的存在」。   这个称呼,对他们这些外族来说,是一种奇迹,但对于玄族来说…好像每次都能将他们激怒,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处境,对方什么样的情况下,毫无例外。   昶斐在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心中就莫名其妙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好像直接形成了有形之物,堵住了他的口鼻,压住了他的心头,让他瞬间变得不怎么舒服起来,有种…好像过敏一样的感觉。   “什么不该存在的存在?”昶斐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   语气中不带多少情绪,但对面的甘鹭却如临大敌一般地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凝重起来。   “果然。看你的反应,我更加肯定你的身份了!”甘鹭如是说道,模样再度被成金刚体态。   【这应该是他们的防御姿态。】到这种时候,昶斐依旧冷静地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好像刚才被影响的并不是自己,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过,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意外的是,在同一时间,他思考的事情好像并不只是那一个。   【不该存在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跟我猜测的一样,我是借势出生之人?让原本不该生双胞胎的母亲直接生下了一堆双胞胎,所以我原本不该存在?】   【那个称呼让我感觉不舒服,是因为这与我的猜测正好对应?还是因为从更深的方面上来说,不管是我,还是狐狸,甚至还有更多的玄族,都是不该存在的存在?】   【从这个甘鹭的话中来看,刚才那种让人心烦意乱的话,好像并不只是针对我的,这个三眼族说的是我们…】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该存在的存在这样说法最多就像是骂人与诋毁他人的言语,被骂而已…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过比这更诛心的话,没道理从生理上感到反感…】   一瞬间,脑子里的念头分化成无数,同时思考不同的问题,又同时回归到一个念头之中,让昶斐感觉自己都有点人格分裂了。   好在他自己也是学过一些心理学的,这种情况他能还想到处理的办法,不至于慌乱得让情况更加严重。   他已经有身外化身,精神就是长期处于一分为二的状态,以后如果分身越来越多,思想与精神的分化应该也会越来越多,然后成为真正意义上能够分化万千的神仙。   要是现在的情况都处理不好,那他也不用思考将来的事情了。   昶斐一边认真地将自己的精神收束,一边看向甘鹭,说着一些话,“你刚才说的…【不该存在的存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着会感觉那么不舒服?”   甘鹭的表情半点不敢放松,语气都在不自觉放的柔和了,“我不知道那个称呼为什么对你们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我们最初听到那种对你们一族的称呼时,只觉得那是一种对玄族的称赞。   我个人感觉,被当时整个世界彻底否认了存在,却坚强地在抹杀中活下来,还为我们其他种族找到一丝光明的玄族,就是一个奇迹。   但真族的都说,那个称呼对于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夸奖,而是否认与诅咒。你们似乎…不管生死,都将永远被那个称呼束缚,最终凄惨收场…   我刚才那么称呼你…只是想告诉你,别随便以一些以他人缺点或是弱点作外号,不是太亲近的人的话,都不会喜欢被人以弱点或是缺点作为外号的。”   昶斐脑中诸多念头又一次同时出现,他却听到自己正在说,“你们的第三只眼睛…是你们的缺点?”   “你看不出来吗?”甘鹭还一脸错愕,随即想通了什么,眼中的忌惮与提防降低了不少,“哦…你没归位,也没觉醒,目前的力量还那么弱…还不能算是一名「玄族」…算了,既然你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那…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以后你就别那么称呼我们了。”   “…嗯。”昶斐应了一声,消化着对方之前说的话,意识已经渐渐收束成了本体与化身的那两股。   甘鹭虽然不小心在昶斐的面前自爆了自己一族的弱点,他却不惧昶斐,一个还处于弱小阶段,能够让他轻易战胜的准玄族不足为惧。   就算将来昶斐「醒」了,那也无所谓。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诅咒,玄族通常都不会将精力放到不会对他们产生敌意的生灵身上。   只要他们不对昶斐抱有强烈到想要杀死他的敌意,那以种族特性来说,昶斐都不会针对他们,甚至于…因为他们狗拿耗子的特点,往往还会提供一些帮助…   甘鹭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当昶斐好不容易摆脱出了之前不受控制的精神状态后,面对南宫燕归询问三只眼们的处理方案时,他是一边头痛一边无奈地将那群烂摊子给揽下来了。   按照他的说法,甘鹭一行人会觉醒,本来就是因为他的缘故,但他不愿意去多想,因为作为士兵的这群人试图攻击城池,伤害城中的人,他虽然对水晶有很多好奇,但更多的,是想要阻止敌人的心思,才导致了甘鹭等超越了这个世界许多的存在在这个世界觉醒。   他们看上去是一群强大战力,但本身的却很容易影响到两个原本就极度不稳定的世界的平衡。   在这群家伙觉醒后,现世界那边的本体就有些担忧的放弃了休息,跑去调查起甘鹭他们在现世界的半身来。   根据目前调查到的情况,现世界中的甘鹭半身还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或许是因为他们正处于休息的时间点,因为意识还没有从另一边回来,所以变态的力量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跟着到现世界。   但如果甘鹭他们在里世界开始休息,那现世界的这群人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如果里世界的甘鹭他们一直不休息,现世界那边的他们,不是就跟死没多少区别了?   昶斐担忧这些,也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这些与甘鹭一行说了。   虽然甘鹭与他不是熟人、朋友或者亲人,但对方知道狐狸与自己的一些秘密,让昶斐隐隐将他们当成是可以谈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同类人。   甘鹭在听完昶斐所说后,就表示了这件事需要跟自己其他同伴们好好讨论。   昶斐不清楚他们具体要讨论些什么,不过那些都属于他们的秘密,昶斐没有那种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强迫对方将他们的一些秘密与自己分享的打算。   出于礼貌,他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那群三只眼,自己独自一个人跑到了之前劈中神农的地方。   之前神农所站的地方,已经焦黑一片,完全看不出这里原本的样子了。   原地残余着些许妖气,神识不强,或是观察不够仔细的话,并不能发觉这些。   要不是之前感受过神农的气息,昶斐甚至都不会注意到刚才被自己雷电劈中的居然就是那个能够威胁到冼鹤的神农大妖。   昶斐在确认了妖气是谁人时,都有点愣住了,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神农会直接被一道雷被劈死。   就连轩辕,在面对他斩断在他与天道之间的联系时,都能在他的妖气影响下不死,还汲取到了他的部分力量,可见这群人本身的气运之强,就连他一个上清的传承者,都没有办法轻易斩断。   所以神农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被一道雷给劈死了,刚才的那一道雷电,很有可能对神农造成了某种影响…   那种影响…对神农本身来说,可能未必是一件坏事,但同样的…对九王来说…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对冼鹤本人来说,他重新掌握了时间与主动权,剩下的就得靠他自己来争取与把握了。   昶斐的脑中已经想到很多中可能,唯一不变的,大概也就只有妖族吹起进攻号角的具体时间了…   “不能老是被动等他们出动,他们都打上门来了,也该主动做点什么来反击了吧?”   昶斐的目光,透过守住的城池,看向遥远之外的首都所在之地,心中正快速计算与计较着些什么。   ……………………   愿她走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五步:轩辕与神农   现世界,古色古香的小院凉亭中,一名正在品茗的短发青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他目光落在对面长相与他有五分相似的青年男子身上,笑得别有深意,“你此时来找我,是刚好算到什么了?”   后者双目闭着,雪白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将他衬得宛如谪仙,“我已提醒过你,不要操之过急。就算那群孩子中,有小妹之子,你也不该凭私欲擅自行动,与那群黄毛小儿联系,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短发青年的双眼微微眯起,“轩辕,你确认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毫无私欲吗?你真想完成我们的计划的话,不是应该不计后果从一开始就与我将事情说清?”   短发青年的语气不重,乍听都能听出他是真带了疑惑在询问。   白发青年…轩辕笑了笑,“的确,若我真想提醒你,有的是办法。但我现在并不像打草惊蛇。”   “什么蛇?”短发青年挑了半边的眉,又重新端起了茶杯,慢慢品味起其中的味道来。   “那群被我们轻视的小蛇。”轩辕从容地笑了两声,目光落在了石桌上,石桌上刻着围棋的棋盘,似乎是专门用来下围棋所用,他的手不自觉按在了其中一处位置。   “或许我们一直以来都想错了…我想看看那条小蛇会做点什么来让我认可他的观点。”   “观点?轩辕,你又与人打赌了?”短发青年的眉头颤了两下,这次很快放下茶杯,还瞬间将茶盖合上了。   “这不是打赌,这是理念上的战斗。”轩辕不以为然地回答,回想起蜃龙的传话和那次与那小子的鬼区相抗。   他没能杀了自己,那就让自己好好看看那小子的决心。   坐在轩辕对面的短发青年,望着轩辕饶有兴趣的深思模样,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希望证明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过多地去追问你什么,但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就算你丧失大部分妖力也无所谓。   你的才能,本来就不是以战斗为主,请你记住这点,做好你的本分,千万不要为了某些事,本末倒置,连你自己真正的作用也忘却了。”   “我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轩辕意味深长地笑着,“我不是告诉过你,近些天,你必然会遭受一次挫折吗?”   短发青年无声轻叹,“你所说的挫折,就是我会失去我的其中一个化身?造成力量的反噬?”   轩辕没回答,“虽然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的确不是坏事。”短发青年对此表示了赞同,可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但那样反而给他们提供了时间。”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轩辕表情依旧,从他的脸上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几千年我们都这样过来了,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轩辕,人类有一句话,叫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过于轻视他们的话,将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短发青年显然不太赞同轩辕的意见,在一旁提醒他。   轩辕摇头,“正因为不该轻视,才更该重视他们的看法与思想。单纯毁掉他们,占据他们的文明,毁灭的只会是我们自己。我们何必完全按照夜叉与壬姒所说去做?”   “轩辕,注意你的发言,那是我们的妖祖。”短发青年被轩辕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到了,座位下石凳轻轻摩擦地面,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神农,人类文明教我们的道理难道不够多吗?祖宗是祖宗,我们是我们,难道就因为是祖宗,我们就要完全按照他们的愿望与理念去行动?我们是单独的个体,也应该有属于我们独立的思想…”   “轩辕啊…”被称神农的青年双眼直勾勾看向对面青年,“你自上次鬼区回来之后,思维似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是否需要找祖先帮你好好查看查看?”   轩辕无声轻笑,“你是怀疑我被掉包了?还是怀疑我受到了小蛇力量的影响,思想不受控制地改变了?”   神农不语,轩辕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一下,“或许…我的确受到了那条小蛇的影响,但我不觉得那是什么坏事。这么多年来,我早应该去思考那些事了。   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双眼,堵住了我的双耳,让我只有一股执念,只知盯着一个不属于我的目标在拼命往前,直到我死亡为止…”   神农面无表情听轩辕说那些有的没的,并没有听进多少,他已经在思考,是应该直接杀死轩辕,重新去时间寻找新的轩辕,还是想办法去拔除影响轩辕思想的力量。   神农的手已经微微抬起,轩辕目光立刻落在他的手上,“你想杀死我,然后去寻找其他可以成为轩辕的妖吗?”   神农手上动作停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轩辕却半点转身逃跑,或是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你觉得那是正确的,那你就动手吧。我曾也有一段时间想要寻死。   或许鬼区那时,我就不应该活着回来,那样也不会有今日…我的兄弟想要杀死我的一日了吧?”   神农的手在半空僵硬了好半晌,神农的神色有点恍惚,轩辕的话有点刺痛到他的心了。   当年的小妹…何尝不算是被他杀死的?   如果…从一开始没有为那个计划的话,那个小妹或许还会自由自在活在其他什么地方,继续天真烂漫地去世界各地玩耍,拍下各地的照片寄回来给他看吧?   神农的心情愈发的复杂,他的余光不自觉落在自己抬起的那只手上,好像看到那只手沾满了妹妹的血。   再抬头,面前恍惚站立着一名小小的孩童,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他,还有他面前倒下的哪个女人。   当时那种复杂难言的心情涌上心头,那一瞬间,他发现,原本没有什么波澜的心好像都乱了。   原本不应该在那时候就对九王出手的他,还是出手了,他篡改了那个小小孩童的部分记忆。   对他来说,只是篡改一下记忆而已,没什么关系吧?   但直到时候多年他才从轩辕的口中了解到,那孩子是轩辕当初故意引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那孩子内心的负面情感,让他更加偏向于妖类。   那时候的轩辕也完全没有想到,神农会在那种时候,将那个孩子的记忆直接篡改了。   神农眼前幻影消散,那个小小的身影与轩辕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神农不由自主地嗤笑了一声。   轩辕似乎是从他的表情中,看透了一些什么,“你要是在意当初的事,可以趁着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杀了我。正好我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已经没必要了。”神农闭上眼,记忆之海层层退去,“你的想法看起来与之前已经出现很大出入,你现在活着,或许是一件好事。”   神农起身,“我也很期待看到你受到那条小蛇的毒性影响后,会做出怎样与过去不同的行为来。”   轩辕愣了一下,原本从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苦笑。   随着神农一声“送客”,立刻有一位仆役来到轩辕身边,半点没有留对方在家吃饭的打算。   轩辕轻叹着摇了摇头,跟着仆役离去,途中的神农,并没有回头去看轩辕一眼。   轩辕将来如何,与他无关,就算他被其他的妖王杀死,那也与他无关,他只要看着轩辕如何去做就行。   或许…他是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那条小蛇,改变了轩辕的观念,让他身上的破绽增加起来。   只是…不知道那条小蛇对轩辕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对他们来说,又到底是利是弊呢…   “阿…阿嚏~阿嚏~!”现世界中,昶斐(♂·正常)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他想,自己要是感冒了,很有可能就是劳累过度造成的!连神仙都能累出病的事,是不是代表可以找真正厉害的神仙长辈来处理?他觉得自己真需要休息休息,睡个好觉了…不然的话,他会成为第一个被累死的神仙吧?   昶斐打着哈欠,推开窗户,外面的雪花还是很大啊…   昶斐皱了皱眉头,愈发觉得处理数据的事情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换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谁知道大门打开,除他房间外的走廊透出了一股子的凉气,让昶斐一瞬间好像打开了地下冷冻库的大门,整个神都被冻得一个机灵,彻底清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昶斐皱眉四顾,屋子里很多地方都直接冻出一层冰霜了,整个室内看上去都像是蓝色海洋,带着强烈的寒气,让昶斐都不自觉瑟瑟发抖,下意识询问。   昶斐回房回得早,之后乐正别墅中发生过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但眼前的这些景象,可不是法术造成的,要真是法术造成的,就算他昶斐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也能感受到法术施展时候产生的灵力变化,不至于等打开房门才发现了!   ……………………………………   抱歉,最近的事真的很多,情绪很乱,刚刚整理好不到一天,又跟伴侣吵架了,稿子也没存了…所有疑问和回复等我调整好再做回复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六步:暖阳   里世界那边,昶斐与南宫燕归以两王之力,击溃敌人的消息很快在里世界中传递,妖族那边受到的影响同样不轻。而现世界这边,刚刚推开自己房门的昶斐(♂·正常)被突如其来的冰霜吓了一跳,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着室内忽然凝结出的冰霜,昶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室内室外的差别实在大得有点惊人。   昶斐将手伸进自己的房间,又将手伸出屋子,温差大到两者之间好像隔着无形一道屏障。   昶斐关上卧室的房门,转身顺手打开了昶荀房间的门。   昶荀的房间与昶斐的房间差不多,并没有多少寒气入侵这个房间,昶荀还趴在床上睡得迷糊,听到房门打开,他下意识抓起一柄长剑,虽然攻击的架势没有摆开,但看着就知道,就算他缩在被窝里,也能随时展开攻击。   在看清楚门口的人是昶斐后,昶荀明显放松了,抓着剑的手不再紧握剑柄,他下意识抓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高了,“才六点,你来我房间干嘛?”   “你没有注意到很冷吗?”昶斐打房门打开得大了一些,还伸手扇了扇风,试图将房间外的热气扇入房间。   昶荀被打扰了休息已经够恼火了,现在看昶斐这幅模样就更火了,“现在是冬天!你说冷不冷!”   说完,他一个枕头就朝昶斐砸了过来,还好昶斐反应够快,及时将房门关上避免了枕头攻击。   “昶斐的房间没问题…”昶斐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了一声,神识扫过走廊,有好几个房间内的情况并没有在刚才那一扫之下,落入昶斐的视线之中。   这与昶斐上次用神识扫视的状态不一样,明显是那些房间中已经有其他人住,并且已经住满了。   昶斐有点犹豫,贸然地跑去开门,会不会直接被误会,或是被对方借机大打出手?   昶斐还真不想让他们找机会针对,刚刚想去打探一下的念头闪过就立刻被他打消,昶斐下到二楼,先去了乐正初的房间所在。   他的手还没有按在门把手上,乐正初的房门率先从外面打开了。   昶斐与乐正初面对面撞了一个正着,昶斐目光瞥了一眼乐正初的房间,口中说道:“我发现…今天好像又降温了,你冷吗?”   “挺冷,不过对我没有多少影响。”乐正初在昶斐探头探脑地偷看他的房间时,就从里面出来,将房门顺便关了。   昶斐也只能从空隙看到乐正初房间的冰山一角。   乐正初的房间与他和昶荀的不同,墙壁上没有贴任何的东西,床单似乎也是非常单调的黑色或是白色。   除了床铺之外,其他的似乎都已经凝出一层冰渣子了。   再看乐正初本人的话,他的眉毛有点白,留心去看的话,就会发现,那…貌似是冰霜。   “天气越来越冷了。”就算是已经开始修炼的乐正初,在从房间出来之后,也不禁身上搓了搓胳膊,若有所思地看向昶斐,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昶斐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针对这件事,他大致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乐正初听得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等昶斐说完,他才懊恼地看向昶斐,“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又不玩游戏,里世界那边我还是陆黎带我进去的,我要真带你过去,那也得跟她说。   你还是留在现世界处理现世界这边的事情吧!这边的烂摊子也不少了,光是在我们那边的游戏部门完成数据还原之前,阻止那些必死的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有办法阻止越来越寒冷的天气吗?”   乐正初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无语凝噎地仰着头,不想听昶斐说废话了。   昶斐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喂,乐正初,你别这样子,咱好歹做点什么,控制一下眼下的情况。”   “有你的「神舟」保护,我们的重任至少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乐正初又是一声叹息。   两兄弟分配了一下任务,先确认了如今确实是整个东方都在越变越冷,就开始思考起改变如今天气的办法。   昶斐这边是有一个备用方案的,只是出于多种情况考虑,他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现在时间与气候不等人,寻常的法术好像没有办法改变越来越寒冷潮湿的气候,只能试试那个方案了。   ……   在看到雪白的天空时,金乌白小鸭是兴奋的,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景色,空气中也没有沾染半点的妖气,虽然灵力不够充足,但是,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空间非常的辽阔,比起九鼎世界,这里简直就大得惊人。   白小鸭一双黑葡萄似得小眼睛眨啊眨的,透出的全是想要飞上天的渴望。   它回头看看昶斐,又看看天空,再看看昶斐,反复了几次,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愈发明显。   “你要飞就飞啊!看我干嘛啊?”落地窗前的昶斐都被它那小眼神看得不自在了,看它还那边犹豫不决,忍不住就冲着它挥了一下拳头,嚷嚷了一声。   白小鸭立刻如受惊的小鸟,呲溜一下飞出去了。   昶斐清晰感觉到,当它展开双翼飞起时,明显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驱散了四周的寒意。   “这算得上是冬日暖阳了。”乐正初望着振翅高飞而去的白小鸭,由衷地感慨道。   就连他们这些人都没辙的寒冷,就那么被一只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看的小鸟给驱散了。   要不是昶斐说这是金乌,再亲眼看这只金乌飞起后产生的如太阳一般的热量,乐正初绝不会相信这是传说中的金乌鸟。   白小鸭一飞,不少地方的雪立刻融化,化作细雨,淅淅沥沥从房檐上,树上落下。   昶斐左手做凉棚状,眺望白小鸭远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脚,一拍手,吆喝一声,就开始了自己与游戏部众人的修复工作,再不管其他事。   冰封千里的雪景因白小鸭而纷纷消融,不少人感受到室外的温暖,忍不住走出各自的房间,或在阳台,或在花园,或在店门口,或走到街道上抬头望天。   今天的天色并不阴沉,春节已过,不少人感慨春天来了,丝毫没注意到从他们头顶飞过的那一只金乌鸟。   白小鸭由上至下地俯视下方,金色的光芒像一层薄雾,朦胧间让它看不清楚金雾下的景色。   对此,它不甚在意,它只是一只鸟儿,它想要唱唱歌,随意飞飞,吃点好吃的,至于具体做什么…昶斐没说,它就当自己是被自己这个人类鸟爸放风的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七步:各怀心思   有了金乌白小鸭的出现,暂且不说整个东方如何,至少在H市的情况就有好转。   不少人也在这点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头一回感觉太阳出来的是这样的及时,这样的让人欢喜。   有些人看着今天的天色不错,赶紧将家里囤积的一些衣服拿出来洗了。   大多数距离自己家人近的人,还是趁机联系了家里人,准备在今天这么个大好日子去走亲戚。   街道上一瞬间热闹起来,不少车辆重新出现,也有人开始组织起来铲雪。   死寂冰凉的感觉渐渐被人声驱散,公园中也多出了一些中老人与锻炼身体的年轻人。   一天之计在于晨,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等会儿回去了,还要拜年与走亲戚呢!   H市欣欣向荣的景象,更快就引起了其他东方地区的注意,其他地方那些因为大雪被困在工作单位的人开始利用神舟联系在H市的人,了解起H市的情况。   夏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H市医院附近的酒店与弟弟夏司图在一起。   里世界那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不少伤患的伤势都临时得到处理,她忙碌了好些日子,就连自己的那些下属都看不下去了,建议她休息。   里世界那边本就到了晚上,夏晶也知道,人体是有极限的,拒绝了几次,最终拗不过自己那帮健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下属,只能在里世界睡着,意识返回到了现世界中。   但这一放松返回,她就有些自责了,在里世界,她作为一名医生,做到了自己分内的事,可是在现世界呢?   因为她的注意力过多在另一边的世界,都没有注意到过年将近的问题,将自己在酒店住店的时间一延再延,对于家里的电话,都是匆匆说上两句有事,就挂断了。   现在反应过来,年都过去两天了,而他和小弟夏司图今年都没有回S市去与父母一起过年。   光是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就非常的内疚,正不知道应该怎么与自己的父母道歉,电话就打来了。   相比责怪她不回家过年,家里人打电话来,更多的是关心夏晶的情况。   听到母亲担忧又关切地问她与夏司图在H市的情况,夏晶心中的内疚之情更甚了。   “晶晶,你那边没事吧?过年的时候有吃些什么好吃的吗?现在过年了,你们在外面有东西吃吗?”   母亲的关心让夏晶的鼻子微微有点酸,她这次没有找各种理由搪塞挂电话,而是一一回答自己的母亲。   她入住的酒店是国际大酒店,这家店不是东方人开的,是西方人开的,他们不过年,但是也会按照中国传统节日做出过年的样子,搞一些不伦不类的过年活动。   虽然搞得有点四不像的,但至少吃穿不会少,服务人员也都是一些住在H市的人换班着来。   夏母在那边听得连连点头,话根本没有停,再问完了他们如何过年的问题之后,又问了一下夏司图的伤势问题。   等夏晶回答完,夏母又说起了今年的气候,还有在这个气候下,死伤的情况。   在S市中,已经出现了因为雪灾造成的车祸事件68起,与雪灾车祸有关的人中,有365人受伤,127人死亡了。   而雪灾导致的其他灾祸与病患数量之多,一时之间不可计数,过年时的医院人几乎都是满的。   就连身为院长的夏父,这两天吃完饭也到第一线去指导工作了,只是大雪太大,车辆根本无法行驶,他们都是步行过去的。   还好他们居住得比较近,不然就连医院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吧!   这段时间,别说医生们几乎没有假期…就连原先有假期的,之后又因为雪灾的事取消了假期。   就连S市的交警队、消防队、警察等各地的公务员们也在第一线上忙碌着,都没有怎么休息。   也多亏他们没有休息,努力给其他遇难的人们创造机会到医院里面,不然伤亡的人数只怕更大。   夏晶听得心情沉重,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会造成这种现象,可能与里世界脱不了关系。   与夏母闲扯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夏晶将电话转了夏司图,自己则走到了酒店落地窗前,推开窗户,想要让冷风吹一吹她的脑子。   结果落地窗一推开,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夏晶都僵了,“天晴了?!”   “什么?”还在与母亲通讯的夏司图听到夏晶的惊呼,下意识回头问了一句,正好注意到了一律射进来的阳光。   他不由也振奋起来,感叹着春天来了,看样子要回暖之类的话,听得夏母一愣一愣,问了一句:“你们那边已经回暖了?”   夏司图愣了一下,听母亲的意思,怎么好像很惊讶?少年的脑子转了一圈,反应过来,“妈妈,你们那边还没回暖吗?”   “我们这边还在下雪呐!”电话那头的夏母回答,有点庆幸,“还好你们今年在H市没回来。”   夏晶与夏司图的心里面又开始有些不好受起来,什么叫还好今年在H市没回来?过年了,不管是什么环境,什么条件,什么情况,都应该与父母家人团圆喜乐…   夏司图不满地反驳了自己母亲两句,又被夏母扯开了话题,聊起了其他学习交友等问题。   夏晶没有打断两人对话,她正诧异地看着房间外的天空某一处。   她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可她是注意到了,在不远处,有一只白金色的长尾羽大鸟正在乱飞!   那种鸟的种类她从来没有见过,虽然看不太清楚,可看着非常的漂亮,这…该不会是凤凰之类的吧?   夏晶呆呆地想着,任由那只白金的鸟儿飞远。   同一时间,尹羽看着今天的好天气,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家没有空调,甚至连屋子都不能完全遮挡风雨,他很担心任夕的身体情况。   前阵子他就注意到任夕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苍白,但他们没有什么钱去看病,这让尹羽担忧不已。   好在任夕也仅仅只是脸色比较苍白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异常,关键是…还有一个比他们年纪大一些的高冷辛在这里坐镇…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至少有一个保障。   也不知道这高冷辛到底是什么人,过年前,他就弄来了四斤猪肉,两斤牛肉和各式各样的蔬菜。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居然嫌弃他家的锅碗,自己带了一整套的厨具过来,在他们家做了一顿吃的。   高冷辛给尹羽的感觉,与其说是以为年纪比他们大一点,有点傲慢的人,不如说,是个看上去年轻,但是不管性格还是行为都很老古董的人。   关键是,他还特别的讲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小偷。可他从来不偷东西,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有高冷辛在,虽然他们的伙食得到了改善,但尹羽这个年过得一点也不踏实!   偏偏任夕对高冷辛的态度似乎非常的不一样,她看到高冷辛,就非常的黏他,这让尹羽的心中更不痛快了。   特别是没到那种时候,高冷辛就会向他投来一个得意、嚣张中还带着警告的目光。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对方那样针对他?   尹羽憋屈的情绪,也只有到了一缕阳光射入时才缓解。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抬头望天,晒着太阳的时候,门外,一名长相与任夕一般无二,但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似乎美艳无双的女子,正靠门而立,一言不发。   四天了,四天的时间,她没有离开,一直默默地守在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回到这个她呆了没几年的地方,看到屋中其乐融融,她的心愈发空荡了。   可能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高冷辛来了,之后也一直守在尹羽与任夕的身边,半点不敢松懈。   可守着又有什么用?她要是真想杀了尹羽,谁又能拦得住她?   想到这里,女子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了那个有着红色绑绳的少年的身影。   壬姒的眉头纠成了一团,刚才的话她收回,有那个拿耗子的狗,她真要动手了,也杀不了尹羽。   搞不好…就连高冷辛都是因那个小鬼叮嘱,才到这里来守护尹羽他们的。   壬姒心里烦得很,也乱得很,从那次分化外身之后,那种感觉就产生了。   那个小子的提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他料想自己在彻底开始总攻之前,可能杀不了尹羽。   是的,不是杀不死,也不是不想杀,而是…杀不了。   因为某些她应该在分化化身时,就被她摒弃的东西留在了她的灵魂之中。   “早该发现的啊…”壬姒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早该发现…”   一道阳光,从上方落下,落在了女子的手心中,让壬姒的真正身子不由颤了一下。   温暖的感觉灼伤了她的灵魂,她身子不自觉撞在门上,引起了屋中人的注意,“谁?”   听到熟悉的声音,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壬姒,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心慌与无措,随着脚步靠近,她闪身消失在楼道间。   尹羽打开门,看到的这只有一道洒落在地的阳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八步:卫延的假期   白小鸭被昶斐(♂·正常)从九鼎世界中放出,飞过H市不少地方,让H市很快恢复了活力,不少宅在家中的人也非常难得地从各自家中走出。   就连卫延家也不例外,在家中不是直接睡着去里世界谈恋爱,就是回现世界看看小说,玩玩游戏的卫延,坐在自己床上呆呆地看着挡住阳光的窗帘发呆。   他到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他居然没有直接被冻醒!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卫延好半晌回过神,冲到窗前,用力拉开出窗帘,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鬼叫什么?”这一声叫直接吵醒了睡他上铺的兄弟,后者忍不住低吼了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   最近天冷,就连开空调也没多大作用,他们这边又不是北方那边,还能直接用炕或是地暖的,天一冷,就忍不住往被窝里面缩。   至少在被窝里面苟一会儿被子就热了,怎么着也能锁住体温不流逝。   要不是今天出太阳,温度变暖,卫延现在也会窝在被窝里玩玩手机,散漫地度过一天。   不理会上铺抱怨的老弟,卫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脚,就往外走。   他这几天“睡”饱了,完全睡不着,里世界荣荣最近也不在,他可以去外面找其他的朋友一起玩一玩。   卫延的目标锁定在昶斐的身上,他朋友不多,所幸,昶斐就是其中一个。   反正现在闲得也无聊,找昶斐,以那家伙的财势,游乐园在这时候也会开门的吧?   心中想着,卫延也没跟自己家的父母打招呼,就打开家门往外走,同一时间,就仿佛是存在某种默契一般,在隔壁的房门也跟着打开了。   拎着两袋垃圾袋的少女荣佳正从家里出来,与卫延撞了一个正着,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出门,相顾望了两眼,又有些好笑起来。   “今天准备怎么过?”考虑到自己已经有女朋友,就算是在里世界中,在这边也应该跟女生保持一定的距离,卫延开口说话都有点不自在,找了一个话题试图尬聊下。   荣佳比他从容多了,她大方笑了一下,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垃圾袋,道:“先打扫一下卫生,买点菜回来,和妈妈一起看看春晚重播,再写一写模拟卷。”   “最后那一句你完全不用说了!”一听少女提到模拟试卷,卫延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捂住耳朵就想当自己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一席发言。   荣佳好笑:“都快升二了,还不努力一点,之后想要追赶上来,可是很苦难的。”   “那种事怎样都好,至少我要趁着现在放假,能玩的时候多玩一下,为什么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做作业!你不觉得这不符合劳逸结合的理论吗!”   卫延张开双手,表情中全都是不能理解,看他那样子,是当真认定自己说的就是正确的。   荣佳表现得意外耐心,反驳道:“劳逸结合,不该是学习后得到正确的休息,休息之后,更好的学习吗?”   卫延一愣,发现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还就往下面跳了!立刻耍赖往下跑,“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我还有事,时间快到了,得走了,再见!”   荣佳看着卫延匆匆忙忙跑下楼的背影,笑得露出四颗白牙,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少女。   卫延逃也似的跑到了楼下,才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昶斐在现世界的联系办法。   每次好像都是昶斐主动来找他,现在又是放假又是过年的,他应该上什么地方去找昶斐?   去里世界里先去找那小子问一下他在现世界的电话号码,然后再返回现世界联络他?   念头一现,卫延就大摇其头,真是蠢了啊!现在是现世界的白天,昶斐那家伙的精神怎么可能在里世界啊?   现在里世界那边的他,肯定在睡大觉,自己跑过去,肯定会直接扑个空!   算了,没必要非要找昶斐去玩,随便走走,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卫延四处看了两眼,将双手插入裤兜,去附近的私人小超市,看看那边有没有开门做生意。   卫延所在的这个小区中,有不少人是直接将自己在一楼的家改装成小超市专门用来做生意的。   今年的冬天分外寒冷,大雪也导致了交通堵塞,不少的火车、飞机停运。   有不少人直接堵在了高速公路上,也有不少人遗憾放弃回家,乖乖留在自己在本地的家中过年。   而卫延附近小区中,那些在大雪来临前,没有及时赶回老家的小超市开门了。   而且客源还真不少,进进出出的几乎都是一些与卫延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买的基本也是一些平日家长不让买回家的小零食与小件的烟花爆竹。   卫延默默在一旁看了那群人两眼,没有贸然加入到那群人里去,他买了些烟花爆竹,独自一个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自娱自乐地放起来。   但他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他,小区中,同一栋楼的人几乎都认识,与几个年纪与卫延差不多大的少年,看到了不远处独自一个人在玩炮竹的卫延,不由挤眉弄眼起来,就像找到了更有趣的乐子。   这些少年想起了自己在一些小型的视频门户网站上,看到的一些恶搞的小视频,一个个起了心思,小声在一旁盘算了一阵,一人拿出手机,开了视频网站的APP,调整好了角度与距离,在手机镜头前,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另外两个孩子立刻贼笑着扮了一个鬼脸,手里面拿着炸炮,蹑手蹑脚地朝卫延靠近。   两人对着镜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雪包住了两个拇指大的炮竹,点燃了引线,朝卫延就吆喝了一声:“小鬼子!看我的手雷!”   卫延闻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朝自己飞过来 在雪球,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想要抬手挡住那个雪球,可这一抬手之间,那个雪球好巧不巧地落入了他用在装炮竹与烟花的袋子之中…   炸响与惨叫的声音在小区中响起,打破了小区中热闹却轻松愉快的气氛。   正在快速敲击着键盘的昶斐忽然手一错,敲错了代码,他的手指不禁停了下来。   自从他熟练掌握了如何使用电脑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在电脑这方面出过多少的问题。   就算只是不小心敲错了其中一组数字,很快就被他发现,可这样的错让昶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好像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心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令他在本该全神贯注去做的事情上不受控制地走了神。   既然已经无法集中精神再处理眼下的事,昶斐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剩下的动作交给了游戏部那边的人处理。   他会接手数据恢复,更多的原因也是出于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的心理。   要是注意力无法集中,那再继续下去,就是在给其他的游戏部工作者们拖后腿了。   伸了一个懒腰,室外的温度已经达到20℃左右,外面的积雪已经融成了小水泊,院子里的城堡可不是什么雪,而是密度更高的冰,面对直射下来的阳光,坚挺的立于水泊中,半点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昶斐想想这冰堡堆砌得也不容易,要是融化了,小文会露出什么样难过的表情来?   好吧,他一点也不想去看到时候小文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昶斐的月老眼打开,偷偷摸摸修改了面前这些冰块做的城堡的法则,让他们能够更加坚挺一些。   昨天的大雪,把乐正世家的人给堵在了乐正别墅,今天天晴,他们本来应该走了,谁料,他们居然跟乐正霆禹各种扯皮,大意就是乐正霆禹如果不带贤内助与子女回一趟老家,拜祭一下祖先,他们是不会走的。   乐正霆禹冷眼旁观,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弃子了,神农尺被昶斐完全收为己用,让他得以解脱,但一直被神农尺吸取灵力,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乐正霆禹一旦开始修炼,速度就是家族天才的数倍,就算是乐正洋,也完全没有办法与之比肩。   才短短半年时间,他的修为就已经超越乐正江统,不主动展现出来的话,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如今的乐正霆禹早已今非昔比。   他就默默喝着茶,听其他人在他面前各种言语试探。   见昶斐从二楼下来时,他还有心情与昶斐打一声招呼,询问他要去什么地方。   过年期间,这俩父子的关系,因为昶俜的缘故,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只是,两父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相似,死要面子的性格大概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昶斐心里面原本就有个疙瘩,乐正霆禹又从来不懂得递台阶与认错,两人相处,也就变成了乐正霆禹问上一句什么,昶斐才会稍微回答上那么一句了。   看在现场还有那么多自己讨厌的家伙存在的份儿上,昶斐对乐正霆禹的态度没有三十初一时那么冷淡,还笑眯眯地做了回应,“雪停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去看电影。”   乐正霆禹被昶斐笑眯眯的态度弄得有点受宠若惊,点点头,叮嘱了两声,就放昶斐走了。   注意到其他叔伯不自然的表情,昶斐的笑容就愈发灿烂好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四十九步:这也…太异常了!   乐正江统原本还想着,昶斐(♂·正常)与乐正霆禹的关系僵化,可以让他们加以利用。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能够分别支撑起一家大型企业的父子,脑筋怎么可能会因为彼此关系不好而僵化?   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之前再多的成见与不满都会暂时放下。至少,昶斐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刺激了一把乐正世家中的其他人,昶斐说着白小鸭的路线,开始闲逛,借此来放松自己的精神。   可没走两步,他就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街道上,搭讪的人似乎变多了,一个女子身边,居然有三四个主动上前搭讪的人,这群人光是搭讪的话,也就算了,居然不等被搭讪对象开口,就先因为对方搭讪了跟自己相同的人,相互争论起来,都快掐起来了。   另一边,有不少孩子哭闹不说,居然还为了争抢一个烟花大打出手。   虽然到处都很热闹,这种事,大家也就当是看个笑话,可要是走过一条街,能够看到三次以上的这类情况,那…不会觉得有点诡异了吗?   昶斐的脚步在医院的门口停下来了,在医院门口有不少人来看病,但他们半点没有条理,一个个争抢着要先看病,似乎都很着急着要找医生帮忙治疗。   可…急症门诊的人已经那么多了,旁边那栋楼不是还有正常就医门诊吗?怎么全集中在急诊门诊?   昶斐原本还以为是临时发生了什么大型的事故,所以才会将急诊门诊这边挤满。   结果凑近去看,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出了事故的伤患或是情况严重的病人,他们只是因为一些男女之间的特殊疾病,才专门跑医院来的。   昶斐在听到一些年纪大的人,说自己还想再要一个孩子时,表情就说不出的诡异。   年纪大了,忽然想再要一个孩子什么的…这个他觉得是没问题的…但有其他的问题啊!这种时候,还想要一个孩子什么的问题,难道不应该去正常挂号,找专科询问?   干嘛专门跑到急诊室堵那些真正需要急诊的人啊?!   昶斐简直惊了,特别是看到一人在医生询问他如何想时,对方回答自己是临时忽然又想要一个孩子时,医生那表情僵硬,怀疑这些病人是故意来找茬的模样,昶斐忍不住看了看天空,怀疑是不是天道忽然短路了。   医生在那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带着一张抽筋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劝说对方回去再多想一想。   结果,这位医生刚刚站起身,就有小护士无法控制自己的扑倒他怀里,将什么东西塞给了那名医生,转身就跑。   那名医生还一脸懵逼呢,他呆呆看着自己怀中的东西,疑惑地凑近了仔细去看,几分钟后,表情复杂地骂了一声“有病啊?!”就将小护士递给自己的东西拍在了桌子上,转头去寻找那名小护士的身影。   小护士一直在偷看,见医生的行动,她的脸色就变了,那种失落、难堪、羞恼…与愤怒的情绪一拥而上,忽然转身就跑了。   这医生的休息时间不多,他必须在五分钟之类回到自己的岗位,可忽然遇到这种事,他却没法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放着不管。   见 那名小护士跑了,他急忙追上去,没有注意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被一双手拿了起来。   医生好不容易追上小护士,正想靠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那名小护士,与其说是被他追上了,不如说,是自己停在那个地方等他,丝毫没有再逃跑的意思。   医生本能感觉到不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小护士却在那一瞬间快速转过身来,在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术刀。   医生看到手术刀的一瞬,心中警铃就响个不停,他开始往后退步,小护士已经高举起手中的刀,朝他扑过来。   医生刚刚休息那么一下子,就不得不因为某些原因,追了小护士几条走廊,早就疲累得厉害。   少女冲过来得那么突然,医生被惊得转身,却绊到了自己的脚,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小护士手中寒光闪闪地手术刀已经对准了他的背心。   这可是手术刀啊!普通刀子狠狠扎一下就已经很致命了,何况是专门用于人体的手术刀?   一道身影冲出,挡在了医生的面前,在走廊中的众人,在四周一阵惊呼声中,小护士直接冲入了某种了怀中。   而那人,下盘十分稳健,半点没有往后退一步,一只手正抓着小护士刚刚举着手术刀的手的手腕,一只手紧紧抱着那名小护士…不,那个动作,或者不能说是抱住,而是用手钳制住小护士的动作,下巴也狠狠抵在对方的头顶,防止对方出现任何误伤到他人的行为。   医生惊魂未定,可他的心性不错,反应过来时,顾不得自己刚刚死里逃生,起身就帮那名出手帮忙的人一起制住了那名小护士。   小护士的力气异常大,针扎了半天,直到有其他医生匆匆赶到,给那名小护士打了一记镇定剂,确认了那名小护士不再有任何动作,这才松手。   等那名小护士被人带走,那名医生毫无形象地滑坐到地上,才有气无力地看向那名出手帮忙的人,虚弱无力地道了一声:“谢谢…”   “以后遇到这种事,你最好不要一开始就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态度出来,要循循善诱,徐徐图之啊…”   清亮的声音没有多少疲惫之色,在医生茫然时,那双白嫩玉质一般的手就取出了一封信。   光是看信的外壳,就能猜得出来,这估计是一封情书。   医生看到那封信,就苦笑了起来:“什么循循善诱,徐徐图之啊…我不喜欢她,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医院里的人都知道,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了,忽然就给我写了这封信…”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让你一步步慢慢筹划,去用你的善意,引导对方走出对你的错误情感。”后者没好气,“你难道不知道,有些行为,在一些上心的人眼中看来,会无限放大吗?”   这人说着,已经转过身,朝这名医生伸出自己的手来。   医生在对方回头时,就有点看呆了,他很少见过那么漂亮的少女,年纪应该都还没有十六吧?   怎么长得那么明艳灵动?乍一眼看去,就像不相信误入了凡尘的仙子,医生的心跳开始不争气的快跳。   就在医生伸出手,握住了那名少女的手时,一阵剧痛感从手心中传出来,医生在那一瞬间好像听到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了。   这可是真正猝不及防,医生没忍住,直接惨叫出声。   四周的人立刻朝他看过去,眼中惊疑不定的,医院的保安已经往他们这边疾步赶过来了。   “没事没事!”被少女这么捏上一把,医生也从刚才的旖旎中回过神来,正巧对方松手,他余光瞥见走来的医院保安,立刻冲着那边摆了摆手。   保安见当事人似乎并没有真被怎么样,这才重新退开,处理起其他的事情去。   “谢谢…抱歉…”医生有点尴尬地说了两句话,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并没有受伤。   他有点诧异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声音从对面传来:“你的谢谢我接受了,不过道歉就没必要了。   另外,你要是真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最近还是严肃正经一些比较好,让其他人对你敬而远之,遇到这种事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降低。”   “嗯…?”医生听着,心里面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再听到最后时,不由问出口:“为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后者沉默了片刻,“…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不过你的事让我才渐渐注意到了不对劲。”   “我的事让你注意到不对劲?”医生错愕抬头,还想多问两句,可他面前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这让他心中的疑惑落在了空处,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得到解答。   而医院门外,灵宝(♀·正常)走出医院,盯着天柱所在的位置,少了一些从容。   之前没有开月老眼,她是没有注意到,可开了月老眼之后,他注意到了,不少人的身上都有桃花煞。   想要再要一个孩子的人会与老伴因意见不合产生感情纠纷;暗恋的小护士与结婚的医生产生了感情纠纷;搭讪的男女之间将会产生感情问题;就连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会受到桃花煞影响,发生某种异变,然后往坏的方向发展。   而且,眼下出现的问题,也不仅仅只有桃花煞,还有无法遏制的欲望与贪婪。   欲望影响到人的判断,导致了不少人无法遏制自己自身的欲望,被自身欲望驱使,做出过激的事。   而小护士的行为,真是自身欲望与贪婪导致的。   而造成明显诡异现象发生的原因…不可能是什么毒气泄漏之类的原因,不是天道换了一种达成平衡的方式…那就是化桃花煞,主祸福的北斗第一星——贪狼出问题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步:灵宝大神?偶像啊!   才大年初三,灵宝(♀·正常)遇到的事就不算少了,到处都能见到与情感相关的欲望充斥,就连医院里面的医生,都差点死在小护士手中。   灵宝刚才认真在小护士身上摸索了一遍,神识也仔细探查过了,因其他原因产生的杀意可以排除。   对方身上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那一条与医生相互连接的烂桃花红线了。   从医生那一段的情况来看,对方半点没有产生喜欢的念头,但小护士这一头却爱得深沉,都快变黑了。   同样的线还不只是出在那名小护士的身上,那种情况,还同时出现在了其他多名护士或是医生头上。   只是他们的红线颜色还没有深沉到和小护士一样。   灵宝从医院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主掌化桃花煞的那位贪狼出问题了。   可她没有天上贪狼的联系方式,跟桃花有关的,她目前认识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那个愣头青的红鸾了。   “啧…”一想到红鸾,灵宝就撇嘴,她不怎么情愿的找到了自己与红鸾的因果线,直接透过这一条因果线,就传递了自己的消息过去。   处于各种原因,她的语气算不上好,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在医院还有街道上遇到的事,然后就问了怎么回事。   灵宝其实压根没有指望红鸾会给自己什么靠谱的回答,发出了消息,就准备去找菩萨庄慧,问问他相关的问题。   这都还没施展法术,消息就直接透过因果线传递过来了,灵宝有点意外。   红鸾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反馈过来了,他好像没有上次相遇时那么跳脱了,面对这种事,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这事不关我的事!北斗阳明贪狼星君说,那件事也不是他的问题,是贪狼出了问题!现在斗斋正在开会找处理这件事的办法!我也在尽量控制情况恶化!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事情,还跑过来给我添乱了?”   灵宝挑眉,北斗星君与北斗九星的关系他从以前就有了点猜测。他们掌握的是天道赋予他们的北斗权柄,这是星辰的运行,对陆地上生灵的产生的某些影响的方面,但实际上,不能代表北斗本身。   要他们真能代表星辰本身,只怕他们也不会在乎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小星球了。   但红鸾传递过来的消息,依旧信息量很大啊…出问题的不是星君,而是贪狼本身?贪狼本身要是出问题,那就不仅仅只是影响地面生物方面的问题了…   贪狼可是叫天枢的北斗第一星啊…星可不是古时候的人们单纯理解的那种东西,那可是与他们脚下的母星差不多性质的存在啊喂!一个星星出问题,会造成的影响可不是单纯看着一块石头破碎那么简单…   如果出问题的真的是贪狼本身的话…灵宝蹙起秀气的眉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   另一边,医院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的医生陈涛练,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被一名小护士拉了袖子一把,惊得他差点没有直接将对方的手甩开。   可长期养成的性格,让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慌张,就随意将拽自己袖子的小护士甩开。   小护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那边急躁地跟他说着什么,“陈医生,刚刚送来一名被炮竹砸伤的伤患,紧急处理,但是他的伤势太严重了,刘医生说那名伤患必须动手术,但是他没有操刀动过大型手术,陈医生…”   “我知道了。在哪边,带我过去!”陈涛练听着小护士的话,心态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从小护士的手中接过了相关的信息资料,眉头不由皱得老高。   伤者是在半小时前被送过来的,伤是炮竹砸伤,但让陈涛练诧异的是,仅仅只是玩个炮竹,怎么就造成了严重到需要动手术的致命伤害?   陈涛练越是往后看,越是惊讶,根据刘医生的发现,该名少年除被炮竹砸伤之外,本身还有其他的伤势。   那些伤势伤到了该名少年的内腑,该名少年以前似乎并没有及时地来医院就医,这才是导致了如今情况恶化的真正原因。炮竹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看到列出的少年伤情,陈涛练的心越来越沉重,这一场手术只怕不好处理。   就算没有失误,对方那种身体情况,也很容易出问题。真难想象,这个少年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陈涛练有点同情那少年,急急匆匆赶到手术室,就看到了在门口拉扯的家长与孩子。   根据小护士口述,伤者是被邻居家的女孩发现的,女孩很快打电话联系了医院和伤者的家属。   但伤者家属对那名女孩的态度似乎并不好,说是那名少女故意弄伤了他们家的儿子,才会导致儿子濒死,要求对方来支付赔偿。   但…那名少女的家庭情况并不太好,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面对对方家长的指责,不管是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女孩在辩解,她向对方解释了自己发现在伤者的起因经过,但对方家长半点没有想要听她的话的打算,骂她是没爹的小孩,撕扯女孩的衣服,拽她的头发,对她又是打又是责骂,四周的人去阻止,伤者家属就会连同那群劝架的人一起打。   “这都什么事?”看到乱成一团的现场,陈涛练心中的火气涌上心头。   今天要不是有个奇怪的少女帮忙,他可能就要直接死在一名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护士之手了!   结果现在一群大人,连一个小孩子的话都听不进去,肆意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所有不满…   “够了!”在医院中,一直以温文尔雅,宽容耐心著称的陈医生终于发怒了。   他的大吼声如同狮吼,在走廊传开,争执的众人出现了片刻的停顿,为首的一名中年女性不自觉松开了自己抓住女孩头发的手,朝陈涛练看过来。   这名中年女性的火气并没有怎么消,在看到陈涛练的时候,脸上还有明显的错愕与不满。、   “你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中年女子迎上陈涛练,还想要再跟他争论些所谓的道理。   陈涛练却青冷着一张脸,一把将对方推开,“我是接下来的主刀医生,关于你儿子的事,我已经有所了解,等手术结束,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们这些做家长!”   他说完,直径走入手术室,根本不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样的反应。他现在,真替手术台上躺着的那孩子与帮助了那个孩子的女孩感到不值!   深深吸了一口气,陈涛练摒除了自己脑海中的杂念,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了手术专用的浅绿色手术服,面对病床上的那名少年,拿起了盘中的手术刀…   …   灵宝思考着贪狼星的问题,天空的太阳渐渐被云层遮蔽,草木发出沙沙声响,就好像是有大风吹过。   可灵宝脸颊上半点没有感觉到大风吹面,这现象只怕也跟贪狼出事有关系。   可四周的人们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情况,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样,只是印堂的黑气,清晰得灵宝都感觉到有些不忍直视了。   “嘿!大神,有没有空跟我们去唱K?”灵宝正考虑从何处着手处理眼前的事,耳边就有搭讪声响起。   灵宝闻声抬头,一张受诸多美丽少女影响而越来越出众的脸映入那几名搭讪的人眼中,顿时让那群人惊呼起来。   “你…你是梦境里灵宝大神!?”   “啊?”灵宝呆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出名到走到街道上就能被别人认出来的程度了?   “这个声音…真的是灵宝大神!”之前还痞里痞气的一名小青年兴奋到嗓音都变尖变高了。   另外一名小青年东找西找的,似乎想要找到些什么,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很快他又重新振奋,取出了自己的神舟,双手颤抖的问:“灵宝大神,我能不能跟你合张影?”   “跟我合影?你认真的?”灵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青年闻言也嚷嚷着凑上来,“大神!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就写,梦境灵宝送未来最强的龙旗无敌?!”   灵宝的眉头狠狠颤了两下,听对方那说法…她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勉强挤出一丝笑,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梦境游戏的玩家吧?”   “是的!是的!!!我们不只是梦境游戏的玩家,还是灵宝大神你的忠实粉丝!你什么时候再参加官方举办的活动?以后会进军娱乐圈吗?你要是要拍梦境的电视剧,我保证第一个捧场支持!我该买了你的周边!”   “我也是!”其他人争锋相对,生怕所有的风头都被其他人给抢了。   眼看这群人面露兴奋,吵吵闹闹,就要争执起来,灵宝忍不住咧了咧嘴,捂住耳朵,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能不能一个个说?吵来吵去,我耳朵都要聋了!”   也不知道灵宝是那句话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他们在听到灵宝的话后,双眼一亮,立刻同时闭嘴,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开始不好意思地谦让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灵宝感觉,这些人印堂的黑气…好像变淡了很多。   ………………………………………………………………   前阵子外祖母过世,又遇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谢谢大家的关心与安慰…   谢谢哈哈50桑的特别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支持~!   谢谢天依酱、林克尔桑、月影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zzz酱、00101、阡晚酱、一念桑、时光酱、白桑、四叶草酱、罄竹难酱、沉没酱、桦桑、sjxjnssjj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音乐and星光桑、花园酱、彼岸酱、末龙酱、uddudd桑、小鸟的大力支持~!暗中抓捕末龙酱)   谢谢无归的打赏支持,昵称什么的,就不要想着修改了,还是寂然无归最适合你啊~   关于故事前期修改…一般为了故事的结构不会被破坏,都不会做修改,之前做过一些修改,结果导致了不少吃书现象出现…要是能修改到好看的话…我也是想要修改得更好看一些…但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暂时办不到…只能看以后了,在此我不能做担保…   关于主角男女体出场多少问题…呃…这个要看情况来,该哪一部分出场,就绝少不了(除非我忘记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一步:灵宝的游戏秘籍   游戏圈子,一直以来都不乏有很多人追星,但他们追的,不是什么单纯长相好看,或是人设好,演技好,唱歌好的明星。他们追的,都是游戏玩得好的游戏高手!   在游戏圈子里,游戏玩得好的大神,都会有人忍不住剪辑他们的精彩战斗视频,做成精彩集锦。   不知不觉地,就开始喜欢起这些大神,追逐、收集和模仿起这些游戏大神来。   而灵宝(♀·正常)在游戏中的表现,主要集中在招亲大会,她的性格、外貌与表现,直接吸引了一批忠实的迷弟迷妹。加上梦境游戏算是梦境全拟真游戏的前驱,东方几乎没有不知道梦境游戏的人,灵宝的知名度也完全不同于其他的游戏大神明星。   前阵子的在步行街的音乐比拼,也为灵宝多添了不少的关注。出众的外表、独特的性格、优秀的才华、如此年轻又张扬的一名少女,走到街道上,遇到认真观察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被对方认出来?   灵宝平日里很少以女儿身行动,除非是必要,不然她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男女状态时,别人对她态度的反差。   灵宝被这群梦境游戏圈子里的人缠得有点烦,要不是注意到他们似乎与自己相处时,印堂的黑气会减少,灵宝就要直接将这群人甩开,然后趁乱恢复男儿身了。   可她还是太小看人们爱凑热闹的性格与从众心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附近就已经挤满人群了。   有些人只是带着家中的小孩散步,路过这边,好奇看看被人们包围的是什么。   有的是一听到某某大神、某某大明星在这里,就拿着手机准备过来拍个照,向自己的朋友们炫耀一下的。   有的是梦境游戏迷,每一个梦境游戏的名人他们都有所了解,非常想要与那些名人交流。   有的是梦境游戏的深度入迷党,认定那边游戏就是真实的,发现一个梦境游戏中的名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找 够交流梦境游戏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有的是游戏主播,遇到个游戏中的名人,当然需要为自己的粉丝谋福利,争取要到签名当小礼品送出去。   各式各样的人多了,治安也乱了,小偷看到这边的情况,也开始有机可趁了,悄悄地拿出小刀灵巧地准备划目标的口袋了。   这些映入灵宝的神识之中,让她头疼不已,四面八方全都人潮啊…这简直…比战乱中,不小心掉下马还惨。   从马背上掉下去,大不了就是被敌军包围,不是被无数武器围攻至死,就是用蛮力冲出重重包围。   可在场的…全都是一群普通人,他们不会给她灵宝一个痛快的,灵宝也不能直接莽上去。   这样一僵持,灵宝愈发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了。   “好烦!”灵宝打了一个响指,回溯发动,除她之外的时间彻底禁止,灵宝深呼吸,灵巧从密集的人群中穿了过去,先将小偷提溜出来,扒了对方的外套捆绑住对方的手。   随后将那些被小偷头偷出来的钱包、手机之类的东西翻出来,堆在了地上。   最后,回到十五分钟以前,打电话联系了警察,等他们赶过来处理这边的事。   在灵宝返回到原本的位置后的五分钟时间里,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已经赶到了,正看到了被人包围的灵宝与那些个被人们发现的小偷。   众人还诧异,为什么忽然就有小偷摔出来,双手还直接被他们自己的外套套住,小偷们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就算今天出太阳,可这还是冬天,还是需要穿羽绒服的,外套一脱,冷风一吹,之后不感冒才叫怪事。   有人在怀疑,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不好是半年前就开始活跃于都市的神秘义警搞的。   话题不由自主地开始出现了偏移,有些人开始积极配合警察回答问题,有些人一看到警察,就觉得非常麻烦,不等警察做出什么表示,就转身离开了。   也有那么一些人,对灵宝的兴趣超过了那些正经的事,在警察过来时,还在好奇地询问灵宝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事。   “灵宝大神,请问你是怎么在梦境中,做出那~样!高难度的动作的?”一名少女做出一个夸张的跳跃动作,但可能是因为她并没有专门做过体操方面的锻炼,跳起来 时候,给人一种非常笨拙的感觉,跳起来的也不高。   灵宝还是认真分辨了半天,在对方手舞足蹈的比划中,才勉强认出对方那是什么个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我一直都做不来,梦境游戏简直跟现实世界差不多,我加了不少身法点,还是没有办法在梦境中像你一样身轻如燕。”   那名少女显得很沮丧,说起这件事就露出了一种自己是不是受骗了反应。   灵宝沉默了,这个让她怎么回答对方?要直接跟她说,在看到天上有流星飞过的时候,向流星许个愿?然后被流星狠狠砸一下,只要没死,之后再好好学习修真、修道与修仙,就能做到那种事情了?   真要这么说了,别人不是把她当成神经病,就是她先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被陨石直接砸死了。   灵宝的沉默,让少女更加好奇了,“灵宝大神,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修改器,才做到那种程度的吧?”   少女的声音很小,带着某种期待,似乎就算是作弊了,她也完全不在意,“你用的什么修改器啊?也介绍给我用用吧?我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   少女说得信誓旦旦,有那么一些游戏党也忍不住竖起耳朵,不理会其他对此明显带着不满神情的其他玩家,悄悄凑近了灵宝几分,想要将灵宝接下来说的话,听个清楚。   “你说的修改器…是不是这个?”灵宝在听到少女问出最后那个问题后,笑容就变得灿烂了。   她原地跳了两下,脚步轻快,仿佛随时都会脱离地心引力,飞到半空去。   少女看得呆了,灵宝现在可是在现实世界,不是在梦境游戏世界中,她居然在现实世界就能够跳那么高?   “灵宝大神你是跳高运动员出生的吗?!”她瞪着眼睛,要是灵宝的那一套动作,是因为她在现实世界就能做到…那梦境游戏中,也不需要什么修改器了。   “你可以试试每天漫跑十公里,然后做点无氧运动,保证身体会比现在轻快很多,就算不是运动员,也能做到我在游戏中做到的那些。”   灵宝的笑容看昂去并没有多少恶意,光是这样来看,她的提议似乎全都是好心。   可这对寻常人来说,真的太难了,先不说他们是否有那个毅力,就算有,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   那名少女认真地在一旁闭上眼,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与自己跑步的速度,最终长叹一口气,“那种锻炼我可能没有时间完成,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灵宝的笑容收敛了些,少女的反应出乎意料,她原本还以为这名少女会觉得自己是在戏耍她,从而放弃跟自己交流,直接应付他两句,然后走人。   没想到她还在那边很认真地分析了一下,给出了自己做不到的回答,开始询问其他方案了。   光是这种态度,就已经降低了之前少女给灵宝带来的坏印象,灵宝的笑重新绽放,却比之前露出的那种笑容温和了不少,“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只需要增强你自己的意志锻炼就行。”   “意志锻炼?”少女一脸懵逼脸,这个听上去似乎更困难?她有些听不明白。   灵宝难得表现出了耐心模样,解释道:“举个例子来说吧,你平日如果七点起床,以后就要在六点就起来,锻炼一小时,坚持不懈,你的意志会有所提高。   当然,你要是不喜欢锻炼身体的方式,也可以换成其他的,就如你看到了一碗你非常喜欢的食物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只要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不去吃,同样也能提高你的意志。   当你的意志能够彻底控制你的欲望,让你不会全凭自己的喜好行动时,你进入梦境游戏时,只要笃定地想着你可以飞上天,那你必然能飞。”   少女听到这里,双眼都亮了,别说是她了,四周偷听的其他玩家的眼神也都差不多。   “这是什么原理?”少女追问,她对灵宝说得这些,有点兴趣了。   “因为梦境游戏是以清醒梦为基础,创造出来的游戏,你们进入游戏,其实就相当于是进入了清醒梦中。   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强大,就会收到梦境中程序猿设计的程序行动,这当中有不少限制,就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但反过来说,你们如果意志足够强大,在遇到不同的事情时,也不会受到梦境本身影响,保持绝对的清醒,在游戏中就不会被真正杀死,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反过来利用游戏本身的规则,来保护你们自己了,这样就算游戏对玩家的限制没有了,你们也能在游戏中安全行动,甚至…因为意识突破游戏的限制,你们还会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真的假的啊?”少女还没开口,一旁已经有人忍耐不住,主动开口询问了。   灵宝耸耸肩,“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去试试。但我并不需要给你们证明。”   不少玩家被灵宝说得有些心动了,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已经有去尝试尝试的意思了。   而这些打定主意去尝试的人,印堂的黑气彻底消失了,甚至还隐隐有金光闪烁。   ………………………………………………………………   谢谢you酱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二步:信灵宝,能消灾   看到有几个人印堂的黑气直接散去,灵宝(♀·正常)都暗自吃惊。   她虽然想过利用一下自己的知名度与人们的追星心理,去影响四周的人,但她可没有妄想过,这样说一下,就能够直接改变一个人的气运。   气运与思想是不同的,这关乎到了运气成分。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够通过思想就改变气运,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不走运的人了。   气运中包含的相关数据太多,灵宝就算能利用电脑加以分析,也没办法精确利用那些来做到改变他人气运的能力。除非她完全觉醒,成功归位上清或是月老。   随便几句话应该不能轻易改变人的气运,但现在没有什么可用的工具,让她去做分析,只能先将疑问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找了一个借口暂时摆脱了这些粉丝,给自己来了一张隐身符,苟在街道的一个角落,暗搓搓地观察起之前被自己影响,印堂的黑气一扫而空的那些人。   “冒昧问一句,您…现在这是在干什么?”道煌册被灵宝在手中摆弄着记录四周人们的行为,有种很掉价的感觉,憋了半天,终于在灵宝建立好了一个文档,将那些偷拍下来的东西放入其中后,开口询问了。   “我很好奇那些人在我的影响下,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变化。”灵宝目光都没转一下,看着街道回答。   在医院对面的街道十字路口位置,之前跟灵宝要签名要合影的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这些人就是在一开始受到灵宝话语影响的一众人的一小撮代表,回想起刚才见到灵宝,浑身都还有点小颤抖。   “那是灵宝大神!那是灵宝大神!那是灵宝大神~!”有人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双拳紧握,声线却愈发尖锐。   另一个人对灵宝的兴趣没有这位高,他看着自己神舟中的照片,思考着什么的问道:“欸,你们说,我如果将这些照片洗出来,拿去买卖,能卖出多少钱?”   “灵宝大神又不是坐拥千万粉丝的大明星,你这个卖不出多少钱啦!”另外一人好笑回答。   “谁说卖不出多少钱的?!只要有人有灵宝大神的照片!花多少钱我都买!”之前还在兴奋的人很快把自己的目光甩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全力支持灵宝。   “真搞不懂你,干嘛收集那么多跟灵宝想有关的东西?你这样收集,人家也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啊?”最理智的那位有些叹息,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需要她知道!反正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我对她的喜欢的!我对她的喜欢是纯粹的,那么好的女孩,也值得大家去支持她!”痴迷之人有点狂热了。   这看得最为理智的第三人很是无奈,“我就感觉那姑娘之前的苦心真是浪费了,她都绕着弯子让你们这种人扼制自己的欲望,克制行为,不乱来了。   结果你似乎只在乎一些外在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将她说的那些话都听进去嘛…”   “谁…谁说我没有听进去了啊?”痴迷之人脸颊一红,仔细回想了一下灵宝之前跟他们说的话,想到那张俏丽容颜下认真讲述那些事的表情,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再想到一个根本不追星的人,却能够将本该是他奉若真理的话实践起来,还用在了批评他的问题上,心情就复杂得无以复加。   那种羞愧、恼怒、尴尬的情绪正在他的心头蔓延,他的耳根已经跟着脸颊一起红了,“我…我又没说不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我不过就是表达一下我对她的喜爱…”   “哦?”理智的那位仁兄被自家兄弟的反应弄得愣住了,自家兄弟什么性格,他会不知道?   以往跟这家伙说了,这家伙总是要跟他们争,现在居然不争了,这么乖巧懂事,还能好好认错的兄弟,他还是头一回见啊?那个灵宝大神居然还有这种作用?厉害了啊!   而想着应该怎么卖出照片的那人诧异地看了自己那两个兄弟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持有的照片,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起来,如果我能克制我买卖商品,我在游戏里面就会变得更强…变得更强,就会有人找我带打…只要有人找我带打,我之后的收入就会更高…   哈!对啊!我还真是傻了,干嘛非要执着于眼前小利,忽略了未来的大利呢?”   理智的那人看着这位忽然好像明悟了什么而大叫的兄弟,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额头,“没救了…”   灵宝看这三人的互动,差点没笑死,随着与她有关的话题结束,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之前因为她的话,陷入若有所思之中的少女还站在原地发呆,她歪着头的模样有点呆萌,就是站在路边的样子,让人看得有点担忧。   总觉得这样站在路上发呆的女孩,很容易就会遭遇到有心之人的偷盗、占便宜或是…抢包啊?   灵宝忍不住多了一点对这名少女的关注,不出意料,这名少女果然被一些有心之人给关注上了。   身为一名普通的想要成为想父母一样的职业刑警的少女,灵宝,是16岁的少女邢斟言的一个短期目标。   从梦境游戏问世开始,她就认真研究过了不少梦境游戏的相关视频与资料。   这一款游戏的主投资与制作人是一名名叫昶斐的少年天才,可能是年少,所以眼界独特的缘故,这个少年并没有死钻AR与VR技术层面,而是另辟蹊径,以清醒梦的方向出发,创造出了全世界有史以来第一款大型清醒梦游戏,其名为——梦境!   其实,邢斟言最初只是想要将这一款游戏单纯当游戏来玩的,可谨慎的态度,与好奇的心理,让她越是调查,越是觉得这款游戏不简单。   有专家表明,这款梦境游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激发了大脑的活性,在梦境中刺激大脑皮层的活跃,这相当于是在让大脑接受记忆训练。   记忆训练总能让人的大脑更加灵活长寿,能够在短时间里比寻常人做出很快很正确的判断。   邢斟言不是很肯定这个说法的真伪,毕竟是网络之言,她想亲自去实验。   但梦境游戏太过真实,她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证明网络上的那一番言论的正确与否。   今日看到了那个身轻如燕,似乎开发了自己大脑潜力的少女灵宝,想到她在梦境中的表现,邢斟言开始有些相信网络上的那种“专家”言论了。   ‘要…按照灵宝所说的那样去尝试一下吗?’邢斟言走神的思考着,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了撞击。   因为走神的缘故,邢斟言的脚下根本没有怎么着力,被这样一下撞击,直接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从路边走到了道路中心。   撞击她的人根本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对方单纯地想要从少女的手中抢走她的提包而已。   可是他选择的时间太巧了,少女被撞到街道上时,一辆车牌带8的小车迎面驶来,半点没有减慢速度的打算。   这一下要是被撞个正着,打死灵宝也不相信少女能活!   因为一直关注的缘故,灵宝完全是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些变故的发生,可能普通人在第一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在那一瞬间做出正确的反应,但她能!   灵宝冲出去了,在邢斟言瞳孔收缩的转头看向车辆的那一瞬间,如同豹子一样扑出,一把揽住少女,在行驶过来的车子牌照上狠狠地踹出一脚,借势跃起,将少女带出了危险的区域。   同一时间,她手上一道水行法术释放,地面一道霜滑的地面一路延生至那名抢了邢斟言提包的男子脚下,让那名男子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一个狗啃泥,牙都被摔掉了两颗,满嘴是血,挣扎着有点站不起来。   在灵宝松开邢斟言开溜时,也已经有其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抓住了那名还试图逃跑的强盗了。   当小偷抓住,其他路过的人反应过来时,那辆嚣张无比的车子已经因为灵宝那一脚之力的影响,撞入花坛中了。   站在了事件正中央的少女邢斟言,很快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幸运儿。   “这小姑娘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我刚刚还看到她被人推到马路上来着…”   “那个小偷还甄不是一半的倒霉,居然原地摔跤了!”   “那是活该!”   “喂,小妹妹,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啊?不会是有家里面供了什么神像吧?”有人开玩笑一半地问了这么一句,却让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少女下意识想到刚才瞳孔收缩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嘴巴哆嗦了一下,对那个开玩笑的人说了一句,“灵…灵宝…”   “啊?”那人没想过一个受惊过度的小姑娘会回答自己什么,见她惊魂未定的吐出两个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灵宝救了我…”邢斟言回答,目光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灵宝的踪影,她不禁有点恍惚。   灵宝不知道的是,很快有人就注意到了小车上的脚印与强盗脚下的冰霜。   虽然众人在交通部分的监控中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三名当事人的证言,与一系列诡异的现象,让网上的梦境游戏论坛忽然多出那么一句话——“信灵宝,能消灾。”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三步:万能的灵宝大神?   邢斟言的事很快在梦境游戏圈子传开,很多人也知道当天遇到灵宝(♀·正常)的事。   原本,梦境游戏圈子里的人,也仅仅只是将着当成是一件新奇又运气好的小事在讨论,并没有多少人真的觉得,是灵宝这个人带给了邢斟言好运。   但在那之后,又有人在论坛区说起了自己那天遭遇灵宝之后遭遇的事,除了邢斟言之外,还有不少人在那天遇到了一些倒霉事,可意外中的意外是,他们都相安无事。   被偷钱包的人,还没注意到钱包被人偷走,小偷就因为偷了警察的钱包,被附近休假的警察逮了一个正着,钱包也还给了那些被偷走钱包的人。   有人遭遇了碰瓷的,但巧的是,有附近的人刚好在用新买的神舟拍摄附近风景,将碰瓷的人刚巧拍进去了,加上这个用神舟拍摄的人又是一名富有正义感的人。   在被碰瓷的那人被千夫所指的时候站了出来,帮他证明了清白,也将那名碰瓷的人扭送到了警察局。   有人的遭遇就惊险了,她是碰巧在一栋大厦附近路过,听到头上有什么声音,抬头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有人挂在了电线上,只差一点就要砸到她身上了。   根据事后去警察局录口供得知,她是差点被跳楼的人牵连,但那位跳楼的人…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在跳下来的时候,忽然后悔了,胡乱挥舞时,勾住了半空高空作业的绳,被无数绳子缠住,导致了这人受到了不少缓冲,除了一些勒伤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而高空作业的那些人中,也有因为发现了灵宝,找了一个借口开溜,而躲过了一次惊险危机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遭遇只是运气好的巧合,那两个人?三个人?乃至更多的人的运气都因灵宝而转好呢?   梦境游戏论坛的风向开始有点变化了,也不知道谁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欸,你们说,这位灵宝大神,还不会是那个灵宝大神,信仰她,就能得到庇佑吧?”让众人一开始开玩笑一般说的那句【信灵宝,能消灾】的话,渐渐有往真相方向发展的趋势。   “我已购买灵宝大神周边,希望她能保佑我三月份的驾考能够通过!灵宝保佑!(合掌)”   “哈哈,我刚刚买了一张彩票,提前拜过灵宝大神了,希望她能够保佑我中个三等奖就好!(合掌)”   “你们真幼稚!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做祈祷!我不屑于与汝等为伍!我已经提交入伍申请了!灵宝大神保佑啊!”   “楼上的真香啊!我就搞不懂了,都说灵宝大神是消灾的,你们干嘛一个个是不是拜错方向了?不应该求一些更加实际的东西吗?”   “什么才是实际的?楼上举个例子先?”   “例如…保佑雪灾能够快点结束?或是保佑雪灾中能够不再有人不幸遇难之类的?”   “…楼上的,我感觉…灵宝大神可能已经做到了!!!”   “什么意思?”   “灵宝出现的H市已经停雪天晴了!!!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卧槽卧槽卧槽!你不是开玩笑吧?全东方都没有停雪,就H市停雪了?你不是在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这个大家都知道好么,你不行可能上网上查,灵宝所在的那个H市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要不要那么神?H市居然真的没有下雪了…(呆)”   “快去求灵宝保佑!谁知道哪里有灵宝大神的神像买!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买一个开光的!”   “问这个还不如问问有哪家道观的信仰是灵宝天尊!”   灵宝完全不知道,在她男儿身臭名远扬和天才之名远扬时,她女儿身的名声,也朝着一个奇妙的方向越传越开。   她现在只是觉得自己耳朵特别痒,好像总有人偷偷地在她的耳边嗡嗡嗡说着些什么。   不管她怎么认真去听,就算处于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中,依旧无法具体听清楚那些声音在说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连自己的神识都变得有点无法控制了,莫名其妙就会忽然集中关注起某个不认识的人。   有时候情况严重了,她的精神又会不受控制的分裂,神识也会随之分裂集中到各个地方。   那一瞬间,无数个自己在围观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选择与判断,最后重新反馈回灵宝这个本体处。   携带来了一股与玄力截然不同的奇怪能量,融入她的身体,充实她的精神,让她在疯狂消耗精气神的时候,又会被这股特别的力量快速补充回来。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仅仅只是暂时补充,要是遇到什么需要大量使用玄力的战斗,根本杯水车薪。   不过,少归少,这却比没有要好不少了。   灵宝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忽然消耗玄力,那股能量并不是她现在能完全理解的。   也许,等她什么时候真正归位了,才能弄明白玄力究竟有多特殊,现在就先保证她不会被玄力耗死吧?   灵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精神是不受控制地与神识一并跑到她不认识的人附近围观,但思考的人是她,做出行动的也是她,只是在那一瞬间,她在同一时间里,做出了超过一百种思考,感觉脑子有点过热了。   只是…想到今天遭遇的那些事,灵宝的脑子有点乱。   红鸾说,出问题的不是贪狼星君,而是贪狼星本身,但贪狼星本身如何出问题?   它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出问题的年岁吧?而且,真要出问题,那也是影响很大的问题,那些天文台的,不可能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要知道,如今科技,在外太空发生一点小事都能够被监控到,然后被各种公开讨论。   贪狼发生点什么事,灵宝不信那些专门研究星相学的学者们没有任何表示。   按照她现在的理解,没有表示,那就表示贪狼本身可能没有问题,或是表面没有问题,就算存在问题,那也不足以影响到那边的星球本身,或是影响到他们所在之地…   可如果没有问题,街道上又怎么可能会那么乱?出现那么多应该是受贪狼星磁场引力导致的情况…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灵宝又一次揉了揉眉心,正想回去休息,意识又不自觉因为耳边某些低喃声而被吸引走了。   这次低喃的声音似乎是一名少女,少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声音压抑,声线颤抖,可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是字正腔圆,清晰无比的。   这个声音很耳熟,灵宝隐约感觉自己应该是在不久之前听过这个声音,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正思考间,少女的声音变得清晰,就好像是被封了盖的声音忽然清晰传入耳中,不再乎是灵宝听到却听不清楚的状态了,“求上清灵宝天尊保佑卫延…手术成功…”   少女的一句话,让灵宝愣了半晌,卫延是谁?卫延是里世界叶乌啼的半身,在里世界的他,残忍凶暴,杀人如麻,总希望利用别人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而现世界的他,阴沉自卑,看待什么事都提不起半点的兴趣,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厌世的情绪。   但接触叶乌啼多了,就会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傻的。   对于一个傻的,只要认真仔细地引(zou)导(yi dun),就能让对方放下屠刀。   对这家伙,灵宝抱有的态度一直就是,必须引(zou)!好好的引(zou),引(zou)到对方不敢无视生命的宝贵,知道如何去尊重生命为止。   结果不知不觉间,叶乌啼/卫延对自己,好像多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心。   要不是任务不许让他直接见沐衍,灵宝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叶乌啼/卫延就是一个傻子吧?   回归正题,看到少女的祈求,灵宝是真意外了一把。   上次卫延出事才过去多久?怎么又出事了?这次又是出什么事了?   神识跟随灵宝的意念转动,整个手术室内外的情况映入灵宝的脑海。   先不说卫延的伤势严重到让灵宝多吃惊的程度,室外在卫延母亲的反应,实在让人心寒。   都什么时候了,他的母亲还想着让荣佳赔偿他们家的损失,要荣佳家来负责这次的医药费。   看那死抓着荣佳母亲手臂,在对方手臂上狠狠留下淤青的架势,简直跟泼妇差不多,就连四周几个大老爷们儿,居然都没有办法将这女人拉开。   当了那么多年的kill fox首领“Zero”,看到这种现象,灵宝就有点手痒痒的。   “难怪卫延会养成那种性格啊…有这么一位奇葩老母,我就不该对他的性格感觉意外。”   灵宝冷笑着嘀咕了一句,仙元随神识延生而来,落在卫延母亲的手腕着力处。   在一声细不可查的响声下,刚刚还撒泼到几个人都拦不住的卫延母亲,脸色刷得一下白了。   在一声惨叫声下,卫延的母亲松开了抓住荣佳母亲的手,冷汗刷得一下淌出来了。   这一下可不算太轻,骨头直接错位,再继续闹下去,只会更疼,只能先去找医生正骨。   看着被送去其他科室的卫延母亲离去的背影,灵宝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手,笑得有点小得意,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惊奇地飘过来的不该死的某人的生魂。   …………………………………………   谢谢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四步:两个选择   在卫延看到自己面前漂浮的少女虚影时,他是意外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面前看到的这人,在不久之前还活着好好的…等等…说起来…他现在是在哪里?他为什么在这?   卫延的脑子有点懵,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   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独自一个人出了家门,见到了荣佳…跟她聊了两句后,就去小超市买了一些炮竹。   之后…之后…他好像独自一个人在玩炮竹,有点寂寞和无聊…然后…有谁在叫他?爆炸了…什么东西爆炸了,炸得好疼…浑身都好疼…手…他的手好疼…   疼痛的感觉传递过来,卫延下意识伸手去捂自己的手臂,可是他却捂了一个空。   低头看去,他的手臂位置,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这里原本是一条手臂。   卫延呆了,脑子里面不由自主蹦出了一个疑问,他…这是死了吗?   “嗯?卫延?你怎么…”在卫延发蒙的时候,耳朵…或者说是灵魂之中,好像听到了有谁在说话。   声音听不出男女,但语气却让人听得非常熟悉,他的脑中第一时间冒出了刚才看到的少女背影,抬头看去,在他面前那个模糊看不太清楚的身影似乎回过头来了。   卫延张了张嘴,想要叫出对方的名字,可无论他怎么尝试,那个名字都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你在那边傻张着嘴干嘛?很二欸!”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好像是在憋着笑。   “我擦你喵!”卫延就是很不爽对方这个语气,下意识破口大骂,这语言倒是出乎意料的传出来了。   很快卫延就感觉到了脑袋一疼,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忽然击中了,魂体在原地翻转了两个圈。   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之前那声音不好意思道:“啊…抱歉,我都忘记现在是意识形态,带着敌意也会对你直接造成攻击,你没事吧?”   “没事你个鬼啊…你试试被攻击一下看看?”卫延又骂了一句,忽然感觉很痛快。   原本在现世界中,就算知道自己与那人在现世界认识,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在交谈时,也会莫名拘谨,说话都有些忌讳了,有些在里世界可以很随意说出口的话,在这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了。   现在就不一样了,心里想的,直接就传递给对方了,卫延一瞬间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里世界与那人相处时。   虽然那家伙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对方来了,那再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你想的事我全都听到了啊…什么叫没关系啊?你这种情况问题大得去了好么…”后者不等卫延想完问题,就抢先一步打断对方的话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提醒道:“你被大量炮竹炸伤,伤势很严重,我不过就是有点特殊的能力,保你的灵魂没问题,保你的肉身完好无损可能很有问题。你还是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吧!”   “我…我会死?”卫延心惊,他不清楚自己在死亡的话,能不能彻底活在里世界中,他只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自己不久前看到的…荣佳梨花带雨的脸庞。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告诉大家是谁害的我!荣佳…是荣佳送我到医院的…妈妈怎么能那么对她们?!”   “哦?比起自己的死活,你更在乎的…是荣佳的清白?”在卫延的话脱口而出之后,在他面前的那道身影若有所思起来,有点怀疑地看向卫延,似乎是在重新审视他。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要是没有办法阻止我妈待会儿继续过来找荣佳她们的麻烦,那你就滚蛋,我的灵魂不需要你的保护!”卫延的语气不太好,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想发火。   这个时候,明明那人才是目前真正能够帮他的人,干嘛要冲对方发火?   卫延还在那边暗自矛盾中,悬浮于他面前的少女已经轻叹着开口,“说真的,卫延,其实我压根都不知道你受了怎么重的伤的事。难得今天天晴,我都没有想过,我认识的人里面,会有你这么蠢的家伙,会被炮竹差点炸死…”   少女的语气有点古怪,还带了一些哭笑不得的味道,顿了顿,似乎正在调整自己刚才说出那句话后的心情。   卫延很恼火,这怪他吗?他也没有想过自己那么倒霉!   卫延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少女调整好了心态,继续说道,“我会发现你出问题,主要还是因为荣佳强大的信念与祈祷。我最近正好遇到了一件事,让我的状态变得有些奇怪,能够听到一些人强烈的心愿,意识会不受控制飞到那些拥有强大心愿的人所在之地。   荣佳因为有着强烈的希望你手术成功,平安无事的心愿念头,所以我不受控制地就过来了。   结果发现是你这倒霉家伙…关键你会动手术的原因…不是遇到什么坏人或是紧急的灾祸,居然…居然是玩炮竹…噗…”少女的话没说完,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出声来。   卫延的脸都黑了,面前这家伙真是恶劣!该不会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吧?就是为了找机会嘲笑自己?   “这种叫做意外事件好么?这才是当今社会出现的最多最普遍的事件好么…喂!喂!我说你能别笑了吗?!笑不死你啊!混账!”   见对方越笑越大声,卫延恼火了,都想冲上去掐对方的脖子了,后者注意到他的动作,忽地消失,有忽地出现在卫延身后,在对方扑空骂了一声混账后,她才缓缓开口,“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能力有限,只有两个选择给你,要怎么选,全凭你的个人意愿。”   “哼…”卫延冷哼一声,对方这副卖关子的样子,以为他会轻易上当?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   对于他的反应,后者没有任何意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第一种选择,是救你,但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保住你的小命,没有办法让你回复意识,你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但你的意识应该还能回到里世界。”   卫延皱眉,他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他就算活下来,居然也只能做植物人?   以妈妈的性格,估计会放弃之后对他生命的维系吧?   卫延冷笑了一声,想到了父亲,心中又有些复杂,爸爸在的话,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还能去里世界继续生活,除了会拖累家人,好像他都不用担心自己的死活了。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看到荣佳继续那样被他妈妈纠缠不清。   卫延没有开口,看向面前的少女,等候她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我可以在医生们手术结束的一刹那,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马上将你的意识推回你的身体,让你回光返照,有三天时间交代遗言,但三天过去,你的生机彻底断绝,你就必死无疑了。”   说到第二种,少女的语气听上去很沉重,卫延却笑了一下,“那我选第二种。”   “你认真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模糊的面容下,那双灵动的眼睛似乎完全遮掩不住。   “你也知道的吧?我们这种人,能够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就算我在这个世界死了,我大不了彻底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我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多少的留念。”   卫延回答得洒脱,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个世界活得不如死,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彻底死去,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他的人生。   反正,与这个世界比起来,那个世界自由多了,他完全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活着,做一个逍遥王爷。   “你还不知道吗?在这个世界死去的话,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也会死亡。”少女见他轻松模样,冷肃下了一张脸,语气也继续变得淡漠起来,认真提醒了卫延一句。   “什么?”卫延的意外是真的,他是的确不清楚还有这种说法,很快怀疑起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怎么知道在这个世界死亡,在另一个世界就会死?”   “我知道得比你多多了。我也亲眼见证了好几位我在两个世界都认识的同一个人,在现世界死亡后,里世界的下场。我明确提醒你,这两个世界是对应的,彼此之间相互影响与存在,在里世界死亡的人,在现世界也会死亡,反之亦然。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少女的话,让卫延心里发寒,他都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问题。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少女话语中的问题,“你说…两个世界是相互影响作用与存在的…?   一个世界的人死亡,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也会跟着死…”   他抬起了头,看向医院走廊上的每一个人,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每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都存在另一个他们?”   少女意外地沉吟了一声,“看样子你也没有我预计的那么傻…能注意到这点,也挺厉害了。”   这基本等同于默认了卫延的说法,却让卫延的心开始往下沉。   以前他从没有去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可现在想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害死了多少人?   妈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   卫延的眼神惶恐起来,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就是 一个穿新衣的国王,大家全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不自知!   少女张了张嘴,看着他的这幅模样,轻叹了一声,“你别误会,你是特别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跟我们一样,会携带着两个世界的记忆生存的。”   这一句话,让卫延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忽然回过神来,愕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对那家伙的话…开始变得深信不疑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五步:转变之初   “选择吧!”灵宝(♀·分神)严肃地提醒了对方一句,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的任务目标。   对方看不见,她却看得很清楚,在卫延身上的红线、因果线正在指引着灵宝,让她在这个时候给卫延考验。   事实上,进入现在这种状态的灵宝,正处于一种她自己都弄不清的心态下,莫名的职责感与使命感,让她不自觉就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个判断。   卫延在得知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关系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对自己之前的选择产生了动摇。   灵宝也不着急,默默地等着对方在这个时刻,做出他的选择,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我…”卫延的嘴唇有点发干,灵宝的话提醒了他,让他将一些事串联在了一起,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现世界父母的影响下,认定了里世界并不是真正现实存在的世界。   他单纯将另外一个世界当成是一个虚拟世界,他不过是在玩一个小说里面经常说的那种全息虚拟游戏而已。   当他遇到昶斐与荣获最佳开始,他渐渐开始希望里世界才是那个真实的世界,他的朋友与恋人全都在里世界。   等到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所在的里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时,他有些逃避,想到被他害死的那些人,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玩意儿,他在现世界的道德观就让他几乎窒息。   他逃避了,他坦然接受两个世界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却将他认为是虚假的世界看得比现世界更加重要。   可现在,灵宝亲口拆穿了他心中的侥幸,将一切真实坦诚地摆放在他的面前,他再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找一堆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了。   他早就知道了,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早就已经出卖他,将他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了。   只是,他真的没想过那么深…他完全没有想过,两个世界的联系,比他猜测的还要深…   他害死的不只是里世界的居民…他甚至…差点害死了荣获最佳在现世界中的半身。   现在灵宝让他选择,等同于让他选择自己的结局。   卫延沉默了很久,灵宝却意外地很有耐心,似乎在现在的她看来,这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因为另一边的她,同样能在同一时间里处理其他的事。   卫延沉默得仿佛成为了永恒,在灵宝接到游戏部问题解决的消息时,他才重新有了反应。   “我…选择三。”卫延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灵宝的意料,在卫延抬头的一瞬,他的那双眼睛,已不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颓废与孤僻。他那双隐藏着叛逆的双眼中,多出了决然、坚定与责任。   灵宝的眼睑微微颤了颤,卫延道:“谢谢…最近一段时间…抱歉了。但我自己会处理好我的问题,我只希望…在我醒来之前,你能够帮我稍微保护一下荣佳。”   灵宝笑了,“你就那么笃定我愿意帮你?”   卫延:“当然,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怎么一点都不同情你呢?”本体方向,灵宝的嘴角也不自觉跟着上翘。   她关闭了刚刚接收到的游戏部的信息,转而对神舟道:“将我们刚才调查到的那个…卫延小区的监控视频与医院的监控视频,发给负责处理卫延的事情的警察吧!”   “好的。”道煌册似乎等候已久,应了一声,文件已经在第一时间以网络黑客zero的名义传到了某人的神舟上。   “卫延,等你醒了,一起去K歌啊!”望着卫延转身飘入手术室的背影,灵宝笑着摆了一下手。   卫延没有回头,他伸出手掌,收起了其中四根指头,很不客气地给了灵宝一个鄙视的中指。   随即,他的生魂彻底消失,灵宝那模糊的身影也在同一时间跟着消失了。   不久之后,卫延母亲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就赶回来找荣佳母女算账。   可那个时间段,来做调查的警察好巧不巧就在现场与卫延的父亲与弟弟做着交谈。   卫延母亲二话不说,就先去找警察哭诉荣佳母女的“恶行”,可结果并不如卫母预料的那般,是一边倒帮着自己。   警察的态度有些不满,因为卫母的言之凿凿,害他们一开始就定向错误,要不是有那个黑客的文件,他们可能就要草率地结案了。   如今那几名学生已经被抓住了,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几名少年人还在打游戏。   他们也听说了卫母的行为,以为有荣佳给他们背锅,所以他们还非常开心地跑去小超市买了可乐庆祝。   这样的渣渣,真让他们逃过法律的制裁,下一次,他们就不会再将人命当一回事。   所以在面对卫母时候,几名警察的态度非常的差,直接先将卫母批评教育了一顿,给她讲了不少法律常识。   卫母听得似懂非懂,暗自叫苦不迭。偏偏这个时候,她的丈夫与儿子也气她之前的行为,不愿帮她解围。   害她只能站在原地听警察严肃认真地跟她唠叨了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要不是看她并没有犯什么事,警察都想要让她写检讨了,可警察们虽然没有让她写,却暗中透露出了这个意思。   卫母的脸色更苦了,她都这么大的人,居然还要给警察写检讨…多没面子?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警察心中的不满也散了不少,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段zero发来的医院的监控,对卫母的不满又涌上心头,回头看了一眼头发凌乱,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的两母女,他心中也有些凉凉。   好心人做好事,反而要被冤枉成犯人,差点就给一群真正犯错的人背锅了。   轻叹了一口气,警察的目光转向了卫母,严厉地跟她说了乱诬陷他人需要承担的后果,更是夸张了后果,让卫母这个不懂法的,听得脸都白了,想到自己之前对荣佳母女的行为,顿时不知所措。   警察们见她怕了,这才安排了卫母向荣佳母女俩道歉和解,并退还荣佳母女所有代支出的医疗费。   卫延父亲考虑到之前错怪荣佳母女,主动做出了赔偿,让警察们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几个小时之后,卫延的手术也成功完成,卫延几乎是在手术结束的第一时间就醒了,这就连医生们都没有料到,而他第一时间说的话,就是害他受伤的人是谁。   在说完了对方名字的在下一刻,他就重现陷入昏迷了。   这一现象,就连医生们感到惊奇,在出了手术室的第一时间,不是报喜,是先说了卫延所说的事。   卫父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却被一旁的儿子伸手拦住了。   看儿子伸手指了指医院中的禁言标记,他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香烟,将它又收回了烟盒中。   另一边,刚刚接收到文件的灵宝感觉到了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因果线的变化,扬了扬眉头,眉间的一丝皱痕也悄然散开了,手头上的动作变快了。   梦境游戏的维护进行得很快,没两天就已经完成了。   而这的时间里,乐正江统与乐正霆禹似乎杠上了,两人光是在乐正别墅就明争暗斗了差不多两天。   乐正霆禹对乐正世家已经失望,他的祖祖辈辈都为世家牺牲,他不知道那些长辈们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并不希望他留在世家中。   而他…同样不希望自己子女进入世家,什么嫡系的家主的位置,什么名利,他全不稀罕。   他有一双手,什么不能凭自己去打拼?为什么要做世家第几代?而不去做创造财富的第一代?   回到一个根子都已经坏了大家族,和亲手创造一个全新的家庭,任由子女们选择自己的未来,那个更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他不想去争取他的祖辈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既然当初离开了,他就没有后悔过。   就算他没有经营起一家企业,就算他一无所有,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领了不算多却能生活下去的工资,他,也绝不会回去那个让人丧失自我的地方。   他是幸运的,如今的成就,他能够给子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他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将自己与子女重新推向那个火坑之中?   所以,无论乐正江统提出什么样的诱惑,乐正霆禹的态度都只是礼貌的微笑,不做任何承诺。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乐正江统的意料,他没想到自己都暗示了会将家主的位置,还给嫡系,这乐正霆禹居然半点眼神的动摇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嫡系被压榨的时间太久,导致了他们丧失了一点进取心?就连恢复自己祖上的荣光的心思都没了?   想到嫡系被神农尺吸收灵力,每一代的嫡长子活着的寿命都比较短,似乎的确有这种可能。   可乐正霆禹明显与他的祖先不同了啊,他如今已经踏上修真的道路,世家的资源可远比一家小公司多得多。   到底是他眼界狭隘,还是单纯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乐正江统想不通,这也让他无法抓住乐正霆禹的软肋去影响他,就更别提与乐正霆禹那几个争气的儿子女儿接触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六步:乐正家主,明争暗斗   在灵宝(♀·正常)处理卫延的事情时,她的神识不是没有扫过乐正别墅中的情况。   看到乐正江统向乐正霆禹提出的几个诱惑的条件,她就觉得疑惑,这老家伙当了家主那么多年了,不可能连乐正霆禹的性格都没有摸透。   虽然灵宝与乐正霆禹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乐正霆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她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乐正霆禹有时候是很霸道,不会在意自己关心的目标到底想些什么,但他又极度遵守他的原则。   钱要自己赚,妻子要自己找,子女要自己教,违法的东西打死不沾,黑心钱打死不赚。   有问题的朋友可以当狐朋狗友,但绝不深交。   这些只要看过他开公司这些年的明路,就能大致上推测出他的性格,灵宝知道这些,她相信乐正江统身边,一定也有专门做分析的人了解这些。   问题就在于,不可能缺人才的乐正江统,依旧用最低端的方式,去跟乐正霆禹做着交涉。   到底是他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还是故意在试探乐正霆禹?可这要是故意试探的话,目的又是什么?   是想判断乐正霆禹是否有被吞并的可能性吗?   灵宝终究没有位于乐正江统的位置,始终想不通这位乐正世家的家主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正如乐正江统想不明白乐正霆禹为什么就不受他的条件影响一样。   乐正江统坐上如今家主的位置之后,见到的人性黑暗就不少,不管是一开始就恬着脸放弃自尊的,还是之后被逼无奈妥协的,他都见了不少。   他始终相信,就算是这个世界上在硬的石头,都有弱点,只要击中那个弱点,再坚固的石头,都会粉碎。   乐正霆禹之所以一直不动摇,只是因为他没有真正抓住乐正霆禹的软肋。   或是是他抓住的软肋不足以威胁到乐正霆禹。   那就只能不断试探下去,直到乐正霆禹彻底暴露出他的软肋为止了。   要是…真的没有足够让他动摇的,那就制造一个出来。   乐正江统思考着,目光转向了乐正霆禹的几个子女所在的房间位置。   乐正霆禹是真不怎么耐烦应付乐正江统,见对方的目光落在了他几个孩子的房间,他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了。   “乐正江统!分家吧。”乐正霆禹的一句话,让正盘算着如何利用乐正家其他子女来让乐正霆禹暴露出自己弱点乐正江统愣了。   分家?不少血脉已经相当稀薄的旁支倒是经常被分家。   为了保证乐正世家的绝对地位,多余的枝丫被裁减是很普遍的事情。   但直系主动提出要分家,那是什么意思?想要断绝乐正世家的正统性,彻底独立出去吗?   想到虎视眈眈的伊耆家与黎家,乐正江统的脸色也跟着不好看了,“霆禹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   乐正霆禹冷笑了两声:“我想我所说的这些,你们早有预料了。当初我离了乐正世家,你们不是也没有人专门来找我吗?那个时候不是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乐正江统眯了眯眼,看着模样已不复当年稚嫩的乐正霆禹,他就连礼貌性的笑容也不再维持了,常年隐藏的气息开始蔓延,“乐正霆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应该问问你,你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吗?”乐正霆禹寸步不让,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   这股凌厉与磅礴的气势,让乐正江统都暗自心惊,乐正霆禹的修为已经超越他了!才短短半年时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真正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乐正霆禹平静的放下了自己刚才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二郎腿放下,双手交叉架在了下巴上,一双眼阴沉地就像是一只盯住目标的老鹰。   “我家祖辈为世家牺牲,或许是伟大的,但到了如今的年代,世家什么的,早就应该被时代淘汰了,我也没有我的祖辈那么伟大,能够一直为世家牺牲下去。   我这个人,很自私,不想像祖辈那样为世家牺牲,也不想我的子女跟我的祖辈一样。   既然小斐让我们摆脱了神农尺的约束,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将那虚假的亲情坚持下去了。分家吧!大族谱依旧归你们,你们只需要按照以往将远系旁支分家出去的方式去做就行。”   乐正江统的脸色更黑了,“我要是不同意呢?”   乐正霆禹笑了:“这由得你同意不同意吗?”   乐正江统被霆禹笑得心里发毛,他听得出对方潜藏的含义,乐正世家原本真正的家主怎么可能轮得上分支之人?   如果不是神农尺的影响,乐正世家当家做主的,就是这乐正霆禹这一脉。而昶斐也会作为下一代的家主培养。   真要按照正常流程,在世家中最具有话语权的,也就这俩父子与支持他们的那些幕僚。   如今,不管是乐正霆禹、昶斐、昶荀,还是乐正初,实力都不弱,就连那个还年幼的乐正文,可能也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们真要计较起来的话…   乐正江统头疼地皱着眉,想要保持自己的威严,可是身子已经微微向后倾了。   灵宝吃瓜围观到现在,就猜到之后的结果了,且不说哪一边更加有手段,就修真界那一套实力为尊的理论,自然崇拜拳头硬的。   现在他那人渣老爹的拳头更硬一些,机遇更多一些,乐正江统要是硬来,不是直接鸡蛋撞石头吗?   还真想不通这位老人家的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啊…故意激怒她那位人渣老爹来的吗?   如今乐正霆禹主动提出分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估计又有得拖了,修真界的伊耆家与黎家应该也会掺合,到时候就更加混乱了。   还好这事跟她灵宝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然她一定会被活生生累成个神经病。   吹了一声口哨,灵宝戴上神舟原装的无线蓝牙耳机,开始放松地点开一些视频电影看起来。   她放弃亲力亲为处理所有的事了,她的精神和神识现在有很多不怎么受她控制,她得被动去处理许多事,这样的话,只好让她这个本体休息一下。   ……………………………………………………   前两天…作家格子不幸去世,让我不由得开始反思,这几天故事的节奏会调整,作息也会跟着做出一些调整,我看能不能争取在九点左右上传小说,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大家,都能早点洗洗睡了…睡太晚…也许真的会折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七步:点石成金嘛!简单!   新年的几天国假时间,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放松,除H市之外,其他各地因雪灾缘故,导致了电力出现故障,在新年第四天开始,就出现停电。   抢修人员因大雪无法动工,这导致了临时的恐慌。   也亏得神舟早在雪灾之前上市,在人力无法实现的工程上,神舟内置的技术居然意外的帮人们解决了不少麻烦。   神舟的技术太过隐秘,充能的方式多样化,没有电的时候,同样能自动转化其他能量,高温火焰、冰雪、风能、太阳能,同样能够转化,让一些被困在雪中的人们不至于陷入无人可救的困局中。   在医院手术中,甚至充当了临时的助手,帮忙减少了不少的危害。   大雪在第七天停止,下午太阳出来时,昶斐(♂·正常)等人的企业就收到了一批新订单。   这些订单并不是手机专卖这类订单,也是医院、警局、银行、连锁超市、连锁饭店这类的地方。   当他们意识到神舟未挖掘的功效远远超过他们预期,价格也几乎是压在了成本价上,这哪有不购买的道理?   有些人就算家里老人节省,或是穷,买不起神舟,也愿意主动贷款或分期付款。   反正神舟比买房买车便宜多了,还能救命,这等于是给自己买了第二条命,比保险还管用,为什么不买?   昶斐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与游戏部的人将游戏里的数据恢复后,现世界中还能有那么一大笔的收入进账。   好在之前就已经与官方有过合作与联系,这次的订单不至于让班上的那些合作者们有多吃惊。   因为销量好的缘故,向曦在网上提议,是否去国外赚外国人的钱?   可这个计划被以昶斐为首的班上众人否决了。   神舟太过于特殊,里面的技术也特别得很,这可不是什么现代科技真的能够办到的,就算官方拿去研究,将里面拆了,也没有办法实现普通工业化。   而官方只要拆开,自然也会明白,里面的技术…可不仅仅只有现代最高科技,还有其他非科技产物。   除非让世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存在,不然这项技术永远无法真正在世人眼中透明化。   其他的企业要模仿与学习,最多只能仿造出科技部分,仿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部分。   这样也会导致很多功能缺失,无法在核心技术上,赶超神舟,就更加不用提创新研发了。   有时候,就连官方知情人士都忍不住怀疑,昶斐那一伙儿人,是不是年轻气盛?或是直接疯了?才会那么无顾忌地将这种不纯粹的东西大批量制作出来,并且公诸于众?   别说里面科技方面所需的成本了,人力方面呢?就算大部分零件普通人可以制作,那那些特别需求的部分,谁来处理?那需要的特殊能量与法阵可不少。   他们得有多少那方面的人才,才能制作那么多的神舟出来?东方可是有超越10亿的人口啊!   让神舟遍布东方各个地方,人手一件,得累死多少那个方面的人才?他们不用修炼了吗?   让官方拿出那么多这方面的人才来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制作?这不是人才上的浪费吗?   官方在得到神舟之后,关于制作人员方面的争执就没有停止过,关键是,这需要的人力的确非常大,要是承担了类似的工程,他们的压力会非常大。   资源的分配与人员支出的分配上,也非常让人头疼。   最重要的是,付出那么多,还要像神舟一样或是免费或是买卖出一个平民价?这把资源不当资源呢?   他们所在的这篇土地的资源是有限的,不是无限的啊!   特别是能量方面的,找不到能够循环可再生的资源的话,他们打死都乱使用那些资源。   这一提到资源问题,就让一群官方人员好奇起昶斐一行人是从哪里用到大量资源了。   别跟他们说,这些都是从外星弄来的资源,这话偏偏那些相信外星有其他智慧生命的人可以,骗他们不行。   为此,他们的代表还专门找了一个事件询问了昶斐这个话事人。   “啊?资源和能量哪里来的?”昶斐两个世界忙的时间可不短,休息的时间都被压榨得不剩多少了,还要被对方联系询问神舟的物资与能量来源。   他不禁有点头疼地在电脑视频前揉起自己的太阳穴。   “老兄…我想你与我们的人沟通过,也明白,我们这些用的就是寻常材料…制作电子产品需要些什么材料,这就是利用一些什么材料制作的…”   “昶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修真技艺。”对方可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完全没有跟昶斐绕弯子的意思,言谈举止快人快语,直戳关键。   “你们的这个神舟我们拆开看过了,里面存在非科技产物,你们使用了一些特别的材料与工艺。”   昶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不由抓了抓头,“你们还专门拆开看了?是看最近市场情况,想要借鉴神舟内部构造,制作专属某方面的特定物品?”   “是。”后者也不藏着掖着,回答得很坦白,“我们拆开之后发现神舟内部情况,我的上级中,有人担心你们过度浪费我们这片土地的资源,所以想连带一起向您询问。”   “我们制作一些东西并不需要什么特别好的材料啊?”昶斐挑眉,可能是因为他们是神仙的缘故,能够做到“点石成金”,所以在跟其他同伴提到材料选用时,并没有新神提到过关于材料方面的问题。   而官方之中的或许并没有神仙,有的全是修真者,他去过修真界,也从很多方面了解过,修真者的法宝或是炼丹什么的选材其实都很重要。   不少材料都是稀缺,甚至可能已经绝种了…   可神仙中,有些人就是专门负责自然法则,要是已经开始学会掌握法则的,就如他,自然能够轻易修改某些材料的原本法则,做到【点石成金】这类的事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材料,昶斐左右看了看,抓起了一旁的一根2B铅笔,对着视频通讯随意捣鼓了一下,手中的铅笔的材质已经完全改变,铅芯变成了钻石,外壳则成了胡桃木,再用小刀在上面雕刻出小型的阵法,昶斐将手中的铅笔往上一抛,那只特殊的铅笔直接变成了一柄小型飞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残影。   视频之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呆若木鸡,昶斐朝着视频中挥了挥,铅笔随即直插向视频,在触碰到视频之前,玄力空间瞬间将它吞没,下一刻,在视频另一头,铅笔直接出现在对方的电脑前,让对方一时之间没有了言语。   在他们看来,这就像是直接穿过网线飞过来的铅笔,连邮递费都彻底免了。   后者半晌才合拢自己的嘴,抓住半空悬浮着的铅笔,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厉害…没想到就连昶先生你本人都是一名出色的炼器师……”   昶斐耸耸肩,对对方的话不置可否,他不相信庞大的官方机器会不知道一些事。   既然他们知道修真者的存在,那大闹修真界的事,可世家的事情,就瞒不过那些人。   诸神藏匿的好,不与官方接触,官方是无法了解他们,但修真者不一样,修真者注定脱离不了社会,他们所需要的资源都会从社会中来,想要入世,也需要联络上人间界的人帮忙办理一些户籍户口之类的问题。   这些不说真户口需留下线索,假户口中,也有官方的间谍这会将相关情报传递回本部,别说还有专门负责的官方特别部门组织了。   就算不能把全世界的特殊人士纳入官方机构,那也要特别关注与调查这类的人,无数小细节与间谍,自然能够拼凑出一条清楚明了的情报线。   就算中间还有很多线索是模糊不清的,但大致的情况基本能推测得出,所以对方才能那么直言不讳地跟他说起修真方面的话题,毫无拐弯抹角的打算。   昶斐同样不傻,对方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再以为所有的秘密都藏得住,还要藏着掖着的表现,那反而是在掩耳盗铃,甚至可能会暴露出他们这群真正能够影响这个世界法则的神仙。   加上昶斐原本就有一定的意图让人们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上的鬼神修真,将被割离的文化与敬畏重新带回这个世界,所以更没有隐藏修真身份的打算,反而积极接触。   要不是考虑到神仙鬼怪轻易回归,容易引起动乱,可能昶斐也就不会继续当知理懂法,看到有问题就积极举报的良好市民了。   眼看着视频另一边,对方比划着自己刚刚制作出来的铅笔法宝,都有点爱不释手,全然忘记正在与他沟通的问题,昶斐耸了耸肩,“你们要是觉得有用,或是很有必要,可以给我定金和材料,我能给你们制作一打这类的铅笔。”   “昶先生您还真是一位地道的商人,这种时候都不忘跟我们做生意。”后者忽然听到昶斐提议,想起自己这次的目的,脸颊不由红了一下,苦笑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开始吩咐属下去准备合同与文书了。   昶斐看到对方热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不怕他活生生累死啊!   ……………………………………………………   今天买了一个砂锅亲自下厨,结果花了三小时不说,因为端砂锅时没注意,把手指给烫伤了,码字有点棘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八步:暗中观察!   昶斐(♂·正常)也没想到官方会那么老实不客气地就跟自己下单了,他能说他其实刚才那么说,就是想客气两句,开开玩笑吗?   不过对方既然是官方的,又真想要,昶斐想了想,就接收了对方发送给他的合同仔细看起来。   官方的便宜,不赚白不赚,这可是与官方合作,得到的收益肯定不只钱财方面的。   而书面合同上,昶斐也的确看到了不少寻常商家给不了的东西,例如收税问题,其他昶斐名下企业商品与原材料进出口的优惠政策,甚至还有些昶斐目前还没有涉及到的商业领域方面的问题。   仔细去看的话,其中还有优先选择昶斐名下企业的项目,昶斐本人也将被记上一个军功,升个少尉。   虽然军衔对于世外之人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拥有一个军官头衔,在很多时候办事也会方便很多。   要知道,军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一般人就算立功了,非官方学院毕业,或是有记过处分的,哪怕只是学校里的,也拿不到军衔。   更别提这对于年龄和其他方面的要求了。   可对方面对昶斐这个都还没有成年的少年,不但记功,还给军功章、军衔等福利,就有够让昶斐惊讶的了。   他可是进过局子的,这一点,相信官方也一定知道,在有过这样的明面上的“污点”的情况下,依旧愿意给他军衔,这让他忍不住深想了几分。   “我说…我的一些经历,你们一定是调查过的吧?”昶斐将合同认真地看了一遍后,才重新将界面调整到视频通讯上,脸上的笑容都跟着淡了不少。   能够主动找他沟通的,要是一个不知情的,那也不方便跟他交易,他不觉得自己问的事,对方会不清楚。   而接下来对方的行为,也证明了这点。   “昶先生,您这些年来做的贡献,没有人会忽视,也没有人会真的将您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   您这样的人才太少见了,我们这边也有不少分析儿童心理的专家,他们都认为,您这样的孩子,或许是老天对乐正嫡系一脉的一个补偿。   为了能够好好观察您的成长,我们的上层中,也有派遣人才去与您正常接触。   所以您过去做了一些违法的事,但不得不说,您很好地处理了那些事情,让那些事情不至于成为阻碍法律执行的反例。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模仿与学习。   我们也是很需要像您这样的组织,帮我们处理一些官面上无法处理的事情的。   我的上级很相信您的是非观与判断能力,您也没有令他们失望,在一定的时候,选择相信官方,主动将您的组织转向正规化,约束了您组织之中的其他人…”   对方说着这些话,看昶斐的目光有些怜惜,他也算是亲眼看着当初那个小不点长成少年的人之一了。   虽然他并不是一路看着昶斐成长的那些群人,但他从其他专门负责那方面的同事口中听到的关于昶斐这孩子的消息可不算少。   当时就已经有不少人在计划了,他们可美滋滋地等着昶斐十八岁成年,然后将他拉入自己的部门呢!   对于众人来说,他们所看到昶斐的经历才惊险了,特别是两年多以前,那一场大型事故。   昶斐虽然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可他已经做到了成年特工精英与特种兵都未必能够做到的事了。   那一次,他也彻底与众人断了联系,虽然大家什么都没有说,但也有不少人自发性寻找那孩子。   他们真的很担心,那小子会那样不知不觉死在哪里。   在那段时间里,那小子一天没有消息,不少人就都紧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得。   好在过了一段时间,昶斐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让不少观察者的脸色都有了一些缓和。   但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了。   因为那孩子的状态不怎么对劲,他浑身上下那股如出鞘利刃一般的凌冽气息消失了。   在观察者的眼中看来,他似乎变得消沉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在那段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昶斐似乎是经历了很多事,这让不少人对他的心理状态担忧不已。   想到那次事件中目睹的一切,众人有些担忧昶斐是否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   为此他们冒险接触了在kill fox内部的同僚,考虑着是否需要试探一下昶斐,与他正式接触,将他拉入己方专门针对这类特殊孩子的培养机构之中。   毕竟像昶斐这样“放养”在外的孩子是很少的。   天才夭折了那也只是一个夭折的天才,只有正确的培养,才能将天才变成足够影响一个时代的人物。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次的试探,让人意外,昶斐仿佛忽然时间失去了所有的闪光点,他选择金盆洗手,想要想一个寻常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交朋友、成长…   几年前那个在人们所不知道的暗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绝望之人打抱不平的神奇少年好像忽然在昶斐的体内死去了一般。   几天时间里,没有人知道他都遭遇了一些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寻常人”。   很多人都不能接受,有人怀疑这是不是昶斐发现了什么,所以故意装出来的。   但昶斐之后的表现,让他们的热忱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了,少年普普通通地去找其他的工作,普普通通的学习,普普通通地去考试,普普通通的过日子,然后普普通通都地被人坑,普普通通的倒霉…   一切都那样普通,大概唯一不普通的,就是昶斐以全年级第一考入了那所名校的高中部了吧?   不过,就算是以第一考入那所学校的高中部,那又如何?全东方的高考状元,第一名什么的还少吗?   他们要的不是那种人才,他们要的是真正踏入社会,敢做敢拼,果决机智的那种人!不是平民!   两年的时间,已经渐渐消磨了大家的耐心,大家没有兴趣再盯着一个变成普通人的孩子看了。   那样毫无意义,只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但他们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昶斐就出了意外,被陨石砸中,他们只觉得那小子是真的很倒霉。   以他个人来说,他几乎就没有遇到多少件好事,每次都是帮助别人,对他个人来说,似乎都没有多少助益。   这次更不走运,直接就被陨石砸中,估计是死定了。   抱着给昶斐处理最后一件事的心理,专门小组第一时间赶到昶斐出事的地方,处理了那一块陨石。   在看到陨石的时候,他们是非常意外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颗陨石,那陨石的外形…简直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陨石表面呈现出的是一种琉璃色。   看的时间久了,好像就会直接被陨石吸引。   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块陨石从天而降,为什么没有直接穿过房屋,砸落到地面,引起一场大型灾难?   这个陨石…简直就好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并没有如他们所见过的其他陨石那般砸落。   甚至于…在他们挖出昶斐时,这孩子虽然全身都出现严重烧灼的伤势,却也没有死!   被一块天外陨石砸中,居然没有直接砸死?这不开玩笑吗?正常血肉之躯早成泥了吧!   众人很快分出了一批人,专门将昶斐送去了医院,剩下的人联系了上级,很快将陨石封存运走调查。   他们原本以为,最出乎他们意料的,就是这块陨石了,调查没有什么结果,无论使用什么器材,都没有办法从这块陨石上撬下哪怕一丝粉尘。   而昶斐那边,意外的事情也开始频频出现。   原本沉睡在乐正世家中的神农尺觉醒,认主昶斐。   昶斐父子一行前往修真界,原本似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名平庸之人的昶斐,非常意外地与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公孙夕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最后甚至借助同伴之力,牺牲自我,力挽狂澜,破坏了一场修真界的大浩劫。   修真界那边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人间界这边,也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与牵连。   昶斐那次可不只是成为了修真界的英雄,也成为了人间界知情者们心目中的小英雄。   只是昶斐被那“熔炉”连同神农尺一起给炼了,让不少人心中感觉到惋惜。   可不等大家为他哀悼,这小子居然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跳出来了!   等昶斐搞出一对让他们心脏承受不了的事之后,众人渐渐发现了,这个昶斐啊…就算气质变了,性格也变了,可他的本质没有改变。   平庸了两年,并不代表他是真正平庸,单纯只是他想休息了,觉得没意思了。   ‘这种人的脑回路啊…我们还是不要瞎猜了,也别想着强迫他做什么,或是拉他入伙了,我们就只管看着,帮他们收拾收拾他们自己没注意的烂摊子就好。   因为啊…他们这类人,不需要我们下达什么任务,也会去做他们感觉是正确的事,不求回报。’   想起某位前辈最后无奈总结的话,与昶斐沟通的上官忍不住笑了。   在视屏对面的昶斐挑着半边眉头,完全搞不懂这人在对面笑一些什么。   现在的他,正苦思着对方到底知道他多少的小秘密。   ……………………………………………………   谢谢吹雪酱的大力支持~不用道歉啊?六张月票不少啦!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五十九步:天才与大人物   昶斐(♂·正常)虽然知道,自己的名气一旦大了,就会被官方的人注意到,并且直接调查,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很早很早已经,就已经成了官方重点关注与培养的对象了。   要不是近三年的时间里,他的行为太让人失望,已经有官方的人试着去接触与拉拢他了。   毕竟那会儿也十二岁了,十四岁就要相对负刑事责任了,而十二岁的昶斐,明显对于法律已经出现了不信任,找人接触,慢慢引导就是必要的选择之一。   到时候如果检查出昶斐具有反社会人格倾向,还能及时的进行纠正,避免他在之后的道路走歪。   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昶斐会经过那一次的事故,彻底改变,心性与性格与之前截然不同。   那么一个遵纪守法的少年却也不再是让人期待的人了。   如今能够出现再合作的机会,别说眼下这位与昶斐接触的人了,就连那群躲在幕后悄悄围观昶斐一言一行的,都感慨时过境迁,家中孩子长大了啊…的感触。   在确定了订单,签署合同,断开视频通讯后,就有一些看着昶斐长大的人摘下了自己的窃听耳机,激动的站起来了,“听听,听听,那孩子刚才是怎么讨价还价的?”   “被他多要了几个项目的指标你还高兴了啊?”一旁有人哭笑不得地摘下自己的耳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笑地看着自己那名同事。   对方却冲着他摇头,“你不明白我的心情啊…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小子的眼神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另一个人也摘下了自己的耳机,怀念地轻了一声,他们有多少人是不记得那个时候,昶斐的那个眼神的?   那个时候,那种越来越冷漠的眼神,让他们心中也很不安,小组成员有不少都觉得,昶斐应该进行心理辅导。   他们不是没有试图让昶斐自己学习心理学,尝试自省来发现自身的问题,配合其他高明的心理医生,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但谁都没有想过,昶斐在基本掌握心理学之后,并没有重视自己的问题,然而用来对付任务目标。   大家都感觉用不了多长时间,昶斐那孩子可能就会将自己弄成一个无视生命的怪物。   可两年半前,昶斐性格彻底转变,在有人意识到他那可能是自我洗脑与心理暗示之后,谁不是心里复杂呢?   可那段时间昶斐失踪,始终没有人调查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出现那样的变化,之后那个普通的少年,也渐渐淡出众人的任务目标行列。   在一年前,上级就已经将昶斐从培养名单中划出去了。   大伙儿也只是偶尔看看昶斐那个时候的生活处境,规则中也严厉禁止了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与任务目标接触。   就连半年多前,那个因为看不下去昶斐处境那么凄惨,从而买通一群人在雨夜去稍微支助一下落魄的少年的那名同事,都因为插手昶斐的生活,而被解雇了。   而那一天,昶斐也并没有因为那位同事的帮忙,而好过一些,第一名被人买走,打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丢了工作,差点被车子撞,钱又丢了,好不容易回到家,还被陨石砸落中,这么一团糟的生活,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众人回想前几个时期的昶斐,特别对比了两年半前与半年前的昶斐,心酸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那两个时期的昶斐,都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   有时候,他们都希望那个少年能够回到他们刚刚注意到他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他的眼中还有光。   不过,现在也不差了,虽然没有回到最初注意到昶斐时,那孩子的那种状态,但现在的昶斐,活得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虽然看上去好像比起两年半前要…脑子缺根弦,但众人欣慰啊…有点问题就问题吧!至少不用他们操心了啊…   大家心中开心,当天下班就去庆祝了一番,结果战斗还没等他们开心一会儿呢,这个让他们省心的长大了的少年,居然又特么给他们整出幺蛾子了!   等等…为什么是“又”?   有人来不及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是又的问题,就在大清早赶去处理他们刚刚收到的任务。   要说这次昶斐搞事的力度可不小,他居然直接跟他们其他的任务培养目标发生冲突了。   要说其中原因也很简单,昶斐是梦境游戏的主负责人,而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少年,居然试图利用自己掌握的黑客技术,直接黑入梦境系统,兑换点梦境世界所谓的游戏币,然后转化成现金花花。   在那名少年看来,昶斐这样的家伙,制作个梦境游戏,就是来赚小孩钱的,完全不管青少年自制力如何,不是个好东西,那么将他从小孩子那赚来的钱,拿出来捐赠给真正需要那么一笔钱的人们,应该算是替天行道吧?   可惜,这少年厉害,昶斐也不差啊,原本就是学了几年电脑技术的人了,加上现在有月老眼辅助,发现对方所在之处,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小事?   在那名少年入侵梦境游戏系统时,昶斐就反向追踪到对方,直接空间跳跃到了那名少年因果线的端头,按响对方家的门铃了。   官方的人都知道昶斐现在不是普通人了,有时候昶斐的手段让他们也防不胜防,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其他的任务目标会直接硬怼这硬茬。   更没想到这变态反应居然那么快,瞬间就移动到对方隐秘之所的门口了。   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好么!昶斐行动的路线他们也完全预测不到啊?这个臭小子行动之前,一般不是都先调查一下,然后再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吗?!   怎么现在脑子一热,看到有人对自己动手,就行动了?   官方的人中,又有谁会知道,与天道联系越来越紧密的昶斐,如今的精神分化万千,就连一些资料都可以摆脱那些物理方式的调查了?   光是能够调查一个人的手段,他就有不少种。通过天道联系获得情报;直接通过因果线查看对方生平;催眠对方,套取自己想了解的情报;撞一下对方的额头,进入对方的灵魂深处了解对方过去与他心中所想…   昶斐自己都懒得思考自己需要采取什么方式去了解了。   但也因此,后者在注意到昶斐反向追查到自己时,刚做反应打开门,就被昶斐逮了一个正着。   “盗取别人的财物,制造虚假货币现实兑换,是不是很有意思啊?”门口,昶斐一只手按在一名比自己小三岁的少年肩膀上,笑呵呵地问了对方一句。   对方在看清楚昶斐那张他经常调查的脸后,脸色就白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反应居然这么快,在第一时间就找到自己了!   可少年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皱着眉头,看向四周,正想张口,就被面前的的人打断,“姬百烨,十二岁,正在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无母,父亲因对你施暴,所以被剥夺了对你的抚养权,取消了监护人的身份。   而你从五岁开始,就独自一个人生活了,谢绝他人的帮助,拒绝了其他人成为监护人,也拒绝前往孤儿院,所以,在每个月都会有人将你母亲的部分抚恤金邮寄给你,作为你一个月的生活费。   不过,这其实是你自己利用自己掌握的技术,暗中操控,所以才避免了母亲的抚恤金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你从小到大,都视你的母亲为英雄,希望自己将来长大了,能够考取你母亲过去入过的警官学院,成为一名像你母亲一样的…警察。”   昶斐说到最后,表情有点古怪,不理会对方越来越震惊的表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说啊…你那么好学,又做出了那么多努力,目标就是为了当一名警察?”   昶斐整张脸都有点黑人问号脸的意思了,他就想不通了,想成为警察,所需要的条件可是非常严苛的,以姬百烨目前的情况,当警察?想都别想了…   光是父亲那一栏做出的错事就不算好了,加上姬百烨本身的性质与当年的他非常的相似…   有过这样背景的人,怎么成为一名警察啊?人家不会收他们这类的人啊?   “呵…我跟你不同,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想的都是如何去做坏事了吧?根本不会明白警察是一份怎样的工作!”   姬百烨不知道昶斐考虑的问题,他在对上昶斐时,的确出现了一丝惊慌,可他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认真地分析现在的情况与求助路线。   在见到昶斐一脸问号脸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就彻底平静下来,对昶斐的不屑之情也更加明显了。   在他看来,昶斐这样的黑商,就算真的很有本事,也不会将那些本事用在正途上,更不会明白他们这些想要将自己的才华用在正途上的人的心思。   估计在他们眼中看来,警察也不过就是一群奈何不了他们的小喽啰吧!可他们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大人物,有时候就是被他们这样的小喽啰绳之于法的!   ……………………………………………………   谢谢无忧酱与铭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步:身为前辈的忠告   昶斐(♂·正常)望着面前这个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少年,有点好笑,隐约还有点感慨。   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和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更加冲动、热血又充满热情。   或许这样的少年,才是这个社会真正需要的那种人。   只是…虽然心肠不坏,但想要当警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身世可一点不清白。   挠了挠脸颊,望着姬百烨半点不挪的目光,昶斐暗自整理了一遍自己脑中的想法,笑了,“我不管你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信念与心思,但我现在要是联系警察,你说,有了案底的你,成为警察的难度系数是多少?”   姬百烨的脸色变了,他虽然目前不怎么了解那些,但他的直觉很强,有些事不需要别人说,也能推测出后果。   一旦去警局,确认了他的行为属于犯罪,警察局又怎么可能收一个有犯罪记录的人当警察?警匪势不两立的啊!   姬百烨想通那些,也不见多慌张,既然想到了这点,他自然也有好好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构成罪行。   对上自己面前这个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他嗤笑了一声,“我犯罪了吗?我不过是利用你们梦境游戏里面的bug赚钱而已。你们自己的游戏有漏洞被我发现了而已,还想恶人先告状,质控我犯罪?你会不会太不将法律当成一回事了?”   昶斐“呵”地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还别说,以前的他,还真的是越来越觉得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如同虚设。   如果真的好好起到作用,那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需要kill fox?   没有源头,自然也不会有买卖,而造成源头的,却是因为真正的公平公正老是爱迟到。   那个时候的他,可不会思考迟到和永远不到的区别。   现在的姬百烨,也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正义与灰色地带存在多大的区别。   “小鬼头,你是不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非法入侵我们公司的电脑,试图修改里面的某些程序,先不说你具体目的是什么,你的这一举动本身,就是一种窃取他人重要机密的行为,也就是盗窃行为。   我现在就算联系警察将你抓起来,将所有我发现的证据提供给警察,他们也能通过那些来判断你是否犯罪。   你该庆幸,你现在才十二岁,还没到负刑事责任的时候。不过,这不代表我没办法对你怎么样。   你现在没有监护人,又还未成年,而我已经是两所大企业的董事长,不说年龄上的问题,我在很多方面,其实都已经达到领养你这类小鬼头的标准了。   你猜猜,我一旦提交领养你的申请,并且在与官方的贸易合作上,提出领养你的问题,我申请通过的几率是几成?如果通过了,你猜猜你的财富我会怎么帮你保存?而你本人我又会怎么去教养?”   昶斐笑得阴险,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姬百烨的社会常识有所欠缺,故意恐吓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收敛收敛他那鲁莽的性子,好好知道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谁知道,他在这边威胁姬百烨的话,让那些在姬百烨家中安装了监视器与**的官方人员听了之后,一个个表情古怪起来。   “这个主意…好像挺不错的样子?”有人迟疑地开口。   另一人闻言也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嗯…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同类人,昶斐如今的实力,也的确达到了可以出师带徒的程度…”   “喂喂喂…你们先搞清楚啊,昶斐现在可不是我们的人,我们还没有将他拉进我们这一伙儿来!”有人好心提醒。   “他不是已经接受少尉的军衔了吗?”有人笑呵呵地钻空子,就算知道那着不过只是一个暂时的头衔。   “别闹,昶斐有一个就足够了,你们好好想想,就现在的昶斐,我们有办法改变他一个想法,或是一句话命令他停下自己做某一件事情,去完成我们安排的事吗?”   “呃…”众人一时之间又陷入沉默了。   那么多放养的青少年人才中,就没有一个是好管理的。昶斐过去更是SSS级别的青少年之一。   是他们这一支小组曾经负责的非常棘手的小孩之一。   现在看来,基本被抛弃了两年的昶斐,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一名成熟懂事秉公守法的三好少年,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他毕竟只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少年,其实心性还不算多成熟,多很多事都还处于一知半解,却又觉得自己已经了解的情况下。   事实上,他们有些觉得正确的判断,都是让别人哭笑不得,又不知道怎么去告知他们做错的行为。   在这么一群青少年或是孩子之中,昶斐还算好的了,他身边引导他的人其实并不算少,他本人也不是专断独行的人,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也会求助和找援军。   退居幕后行动时,也不会强行要求其他成员完全配合自己的行动,会根据其他人的性格与面对的情况,让他们自行判断,做出调整,反过来配合成员行动,充当辅助。   这也是不少kill fox的成员信任Zero,愿意与他一起行动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能最大的原因,是Zero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加珍惜他们这些成员的性命,遇到危险,情愿自己先去试探吧?   可这不代表昶斐绝不犯错。他这样的人,犯错太可怕,陷入自己的执念做出的事,也太过于让人无法接受。   当初是昶斐经历了什么,自我洗脑与催眠暗示,才避免了一场大灾难的的出现。   虽然不少人其实并不希望昶斐是那种“结局”,但谁都知道,那种情况,可能是当时来说,比较好的解决方式。   不然谁也不知道,昶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他们也不希望看着昶斐因为自己的执念,被他们击杀。   就算现在的昶斐很稳重,大家对他依旧还存在着当年存在的担忧。   “或许…应该等昶斐二十岁时,我们主动与他接触后之后,再考虑他是否应该监护与教导其他人?”   有监管者想通前因后果,迟疑地开口劝说起其他人。   “你们想想啊…两年半前,那个昶斐…如果没有遭遇到意外情况的话…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其他还想争取一下帮昶斐领取姬百烨的抚养权的小组成员又一次陷入沉默了。   他们也想起了两年半以前发生的事,一时之间哑巴了。   昶斐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一组对自己特别有好感的官方人员正在为他所说的话操碎了心。   在见到少年难以掩饰的惊惧时起,他就目的就达成了。   事实上,如果单纯只是找其他游戏的bug赚钱,昶斐也懒得在这个时间段来找姬百烨的麻烦。   可梦境游戏并不同于其他的游戏,那个游戏的另一边连接着里世界的真实,也紧系着现世界的人命,他并不想在关键的时间段再多出些意外。   至少要让这个叫姬百烨的小子知道害怕,别没事了再为了他心中的正义,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他们之间原本并不冲突,何必多给自己添加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姬百烨可不如昶斐想得那么多,他也有自己的判断与骄傲,认定的想法不会因为威胁而改变,但也正是因为他并不傻,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必要与昶斐鸡蛋撞石头。   对方都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威胁自己了,就算他申请成为自己监护人的几率不算大,也不值得去冒险。   姬百烨强行咽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盯着昶斐的眼睛,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这次算我输了。”   昶斐的笑容比他自然很多,他伸手拍了拍这小子的脑袋,“小子,这跟输赢没有关系,你要真想行侠仗义,我建议你先摒弃掉你自己的主观想法,将所有的资料都收集齐全,以更加客观的态度来分析和判断。”   “呵呵…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我用不着你说。”姬百烨扯了扯嘴角,还惦记着昶斐刚才说的那些,并没有给昶斐多少的好脸色。   昶斐也不在意,将心比心,他觉得正确的事,别人说了也没有用,除非是他自己想通。   他不过就是给这个少年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等到了某个时间,这个少年自己经历了某些事,自然会重新从他的记忆深处冒出来,那个时候,就算自己不在他面前说些什么,这个少年也会改变最初的态度,反思自己的行为。   昶斐只是笑了笑,揉乱了对方的一头短发,让对方有些恼火。   他也很实在地明白了那些喜欢揉乱他的头发的师长们都是一些什么阴暗心理了。   原来,揉乱别人的头发,真的会有一种解压的爽**。   面对完全没法反抗的巨大山峰,姬百烨心中那个火气啊,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抗。   好像一切都被这个臭家伙给抓在了手中,让姬百烨很害怕自己乱来的后果。   …………………………………………………………   谢谢拉面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一步:搭档?青梅竹马?   因为随意修改梦境游戏中的程序,某新晋黑客姬百烨被老前辈昶斐(♂·正常)逮了一个正着。   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听从昶斐之后提出的要求,在昶斐的监督下,亲自将所有入侵过的信息发给了昶斐。   昶斐并没有马上离开姬百烨家,这个少年如果足够聪明,估计会给他自己备份数据,因为这类的事情太过于琐碎,昶斐能够查看的记忆,可不代表各种零碎到会被大脑自动扫进“垃圾桶”记忆也看个清楚。   那目前最快捷的方式,就不再是查看记忆与过往,而是用对他来说更简答方式去查看。   昶斐接过姬百烨递过来的数据U盘时,任由对方口中抱怨,依旧笑眯眯将他挤开,自己坐到了电脑旁,以姬百烨都反应不过来的手速快速输入着命令行程序,进行电脑本身的数据恢复、删除或隐藏等历史记录的查询。   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姬百烨都跟着看傻了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昶斐已经通过数据找到了他备份在地方地方的资料进行了清除。   昶斐来的太快,姬百烨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多准备一些可以备份的硬件,加上昶斐在一旁盯着,他也没有时间更多的资料备份,只能将那些全都悄悄备份在网络上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昶斐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他才十五岁,居然就已经那么精通电脑了…   姬百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双手都在不自觉发颤。   不过那不是被吓出来的,那是被战意刺激的。如今这个时代,黑客、红客越来越多,姬百烨的追求已经不再是区区普通人群中的小小黑客,他想要成为真正的大侠!   就像当初外国骇客入侵时,那群为了国家抵御住骇客入侵,还反向入侵别人家电脑的红客们!   而这群人里面,他最崇拜的就是那名网络上至今都还没有被人发现的神秘黑客Zero了!   Zero出现的时期很早,那个时候他还不怎么懂事,都只是在网上了解黑客技术时,在那个小圈子里中听说的这人的大名。   居然光凭他一人之手就处理了不少棘手的大麻烦,不少黑客都将他当成了偶像来信仰。   姬百烨听过他的大名与事迹之后,对Zero的崇拜也就产生了。不过,他的目标可不是成为Zero那样的黑客,而是…超越他!成为他们那一界中的神!   他一直以来都有非常认真地学习那方面的相关知识,只要是与技术沾边的,他就没有放弃过研究。   在几次的尝试下,他也确定了自己的技术已经超越了不少的同僚,再考虑一下自己的年纪,姬百烨隐隐觉得,自己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应该就能在实力上与Zero比肩。   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不过就是劫富济贫了一下,结果就钓出了一条民间的高手。   昶斐的名字在H市多少人没有听说过?与他的姊妹乐正灵宝是正好相反的一个人。   他虽然在很多方面都很有才华,却是一个很没品的人。灵宝就比他好太多了,那小姐姐多才多艺,心里善良,笑起来的模样都那样的甜美纯真,好像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清泉,让人光是看着那笑容,就身心放松…   明明都是一胎所生,为什么区别就那么大?听说他的弟弟昶荀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   难道是老天赐予了他某些东西,就一定会剥夺这个人的某些东西?那为什么灵宝小姐姐那么优秀?   姬百烨想想就觉得这个昶斐身在福中不知福,见他那么快地查看电脑,消除隐患,少年就有一种想要与他一争高低的想法。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请走昶斐,然后好好破除他在自己电脑上搞得那么小动作,去恢复被他清除的备份了!   等昶斐走了,他也是时候给自己准备一些逃跑准备,防止在第一时间里被这家伙再堵家门口了。   “这小子…”在某些在暗中观察姬百烨脸上表情的官方人员已经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   监控中的那两个少年,哪个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哪个不是他们认真找专业人士研究过心理活动的?   哪个不是认真记录下他们什么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的?   一看姬百烨的表情与动作,这群人就猜到这小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了,“难道真的是初生的牛宝宝不怕虎?”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建议先派遣一个人去尝试警告小烨一声,毕竟昶斐应该已经猜测到了。”   一部分人闻言,立刻又看向视频,注意到高清影像中,那名十五岁的少年露出的那种似笑非笑地斜睨表情,一时之间有点无语了。   的确,昶斐与姬百烨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昶斐从小混迹在社会,经历得多了,他并不像姬百烨那么天真。   搞阴谋算计的,心都脏!何况昶斐这种都成为一个组织的头头儿的家伙?   看看那小表情,估计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正在寻找自机会,等什么时候能够请君入瓮了。   官方小组众人有点恨铁不成钢,就想姬百烨别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了,好好去盯着昶斐那张脸看看啊!   别自顾自地就往前辈挖好的坑里面钻了啊!   可惜,姬百烨直到昶斐离开,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昶斐的脸上哪怕一眼,他脑子里面思考都是自己刚才窥看的东西,满心思考着破解之道,直到关上大门,他都没有趁机从大门猫眼上好好看看昶斐是否离开。   他在关门的一刻,就冲回自己的电脑旁了,他那么多的“肉鸡”都能被昶斐抓住,必须做出更多的准备。   不能再被昶斐这只黄鼠狼顺着肉鸡逮个正着了。   姬百烨兴奋地舔了舔嘴角,已经将自己的手伸到自己的机械键盘前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敲下去,门铃忽然响了。   思路忽然被打断,姬百烨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大门方向,他有些迟疑,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开门。   如果又是昶斐那个品行有问题的家伙…那自己到底是过去开门,还是不去开门?   姬百烨在犹豫,半晌之后,听到响个不停的门铃声,想到昶斐可能会做出的事,他长叹一口气,只能过去开门。   死盯着监控屏幕的众人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姬百烨不知道按门铃的人是谁,他们可是知道的,那是他们安排的另外一名女性观察员,目前的年龄才十六岁,比姬百烨大了四岁,是在姬百烨搬到这里来时,专门负责与他接触、引导与关照他的人。   少女观察员的父亲是武警,母亲是官方特工,她从小也是接受各种教育与训练长大,是下一代的接班人。   负责姬百烨的事,也是因为他的个人理想与能力问题,想要在将来让这两个孩子能够在步入社会时,组成搭档。   少女在得知对门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自己的搭档,对他就格外用心,只希望对方能够更加厉害一些,别给自己拖后腿。   所以每天都会强制性地将姬百烨拖出去锻炼身体,学习上也在严格地要求姬百烨。   刚开始时,姬百烨还觉得对方蛮横无理,可哪天对方没有来叫他早起锻炼和学习时,他反而不习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了,心中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了。   姬百烨是没有注意到,监控中心,有那么一群人,正露出慈爱又暧昧的笑容,经常看着这俩小搭档的互动。   其实当年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给昶斐安排搭档,可惜,那个时候昶斐的内心已经着魔,就算是任务目标,他最多也就听听对方委托的事,绝不会因任何人而内心动摇。   安排的那些人,只要是怀抱目的的,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走近那个内心似乎已经十分冷酷的少年内心。   因为昶斐的特殊性,他们试图安装在昶斐家中,检查他日常作息的监控器都被昶斐拆了一个干净,甚至还主动拿去做了修改,当自己之后的一些任务道具了。   众人无奈,却没有想到他会与那个同样不受管控的别组观察目标陆黎有了交集。   可能是相似的人,总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这两人几次接触,居然同居到了一起。   虽然时间不算多长,但两人在一起处理事情时,都能够很好解决不少问题。   加上陆黎有官方顾问身份,他们委托陆黎处理一些事时,昶斐也会顺便帮忙,那些在他们看来复杂的事,由他们来处理,反而变得轻而易举了。   可惜,之后似乎出了些什么变故,陆黎离开调查某些事,让那样的好日子没有坚持多长时间。   而昶斐似乎也从那时候开始变得忙碌,重心也跟着发现偏移,他们也没法完全调查清楚昶斐与陆黎分别都在处理一些什么事情。   只知道,他们处理的事情所露出的冰山一角,并不是什么容易处理的事。   那些事情,似乎必须联系特殊部门才能处理…   ………………………………………………………………   谢谢昼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二步:梦境接收   昶斐(♂·正常)因姬百烨擅自修改梦境游戏的某些程序,而找到对方,将对方“教训”了一顿,就匆匆赶回了游戏部处理剩下的事。   《梦境》与现里两个世界息息相关,如今他的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梦境游戏中,那些因“死亡”而被彻底删除的角色数据恢复的一瞬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雪也停了。   在「神舟」的辅助下,很多被停了很久的工作在第一时间立刻恢复,东方人类的损失完全在昶斐预计的范围内。   这让昶斐等新神长长松了一口气,虽然贪狼那边还没有找到出问题的原因,但贪狼星本身似乎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并没有制造出无法挽回的局面。   而红鸾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回报工作情况似的,将那边会议的情况一一与昶斐说明。   原本应该与昶斐水火不容的红鸾星似乎也出现了某些改变,从最开始对昶斐的不耐烦、敌意、不满渐渐消散,到之后,还会跟昶斐抱怨现在道心上的事了。   昶斐与红鸾沟通的几天,才发现这小子居然是一个不靠谱的大嘴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祂那里好像就没有一个概念,他开场白总会是一句:“这是某某跟我说的,你记得保密,不要告诉其他的神仙啊!”   不知道有种保密叫做“到处宣扬”吗?   对那种开场白,昶斐也从最开始不习惯的嘴角抽抽,到最后饶有兴趣地开始记笔记。   毕竟红鸾虽然不是一个好的保密者,但却是一个出色的说书人,讲故事还是蛮生动的。   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那些夸张的事情,还都是在天界的琐事,像谁谁谁因为红鸾牵错红线的缘故交往,在发现不对劲时,将红鸾给揍了一顿。   像某某大帝的小儿子偷看姻缘谱,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是谁谁谁时,直接跑去跳瑶池自杀。   像某某看门的,跟谁家的小仙女盘算了三十年的下凡计划,因为某人的告密,惨遭夭折,最后被闭门思过百年。   像某某伪造了邀请函,想要溜进某某大仙举办的聚会会所蹭吃蹭喝,结果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踹得掉下凡了。   像某某与某某想学习人间界开个娱乐公司,还找了一群仙女姐姐去入伙,结果因为影响到了他们自身的法则任务的进程,被人驱散了。   但他们不死心,还想要继续下去,天界的大佬不得已,只要搞了一个纠察小队,天天巡逻抓神仙。   那些神仙只能跟人间界那些夜市小摊贩一样,到处搞活动,一看到纠缠小队来了,就收拾东西转很就跑。   这在天界闹出了不少笑话,昶斐听得差点没笑喷。   可要说最让昶斐惊掉下巴的是,现在天上的老家伙们,不少都是灵宝的粉丝,还都是一群爹粉与娘粉。   也有不少是步行街七人组的团队粉,天天都在放过年前灵宝等人在步行街与妖斗法时放的那首曲子。   还有不少神仙趁没有人的时候,会拿个麦克风大声唱两句,奈何有些神与乐神交恶,没有得到赐福,还被剥夺了天赋的赐予,吹拉弹唱无一精的,那疯狂走调的调调,实在是让其他神仙不敢恭维,避之不及。   偏偏那些五音不全的神仙又不自知,独自陶醉在其中,见有神仙路过,还一副担心自己的宝贝被人发现似的,迅速藏起自己的麦克风,咳嗽两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那鬼吼鬼叫的声音谁听不到啊?差点没有去找负责清洁方面道心的神去洗一洗自己的耳朵。   昶斐从红鸾口中听闻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该哭,这算个什么事啊?   还好他们当时只是即兴发挥,没有再来一曲的打算了。   从红鸾的口中,不难听出,要不是掌握音乐方面相关道心的不是祝仙乐一家子的话,那些大佬们估计就想着如何将灵宝等人全部都提升成相关的神仙了。   相信祝仙乐一家子不是没有得到对应的消息,但他们并没有来找他们谈论这方面的事,那就代表他们一家子已经将那件事情给压下去了。   昶斐也忍不住想感慨一声,天圈真乱!   不过那些都不算是什么重点,比起这些小道消息,昶斐更像从红鸾口中了解的,是在天上呆着的那群大佬,是如何看待存在于人间界的“妖族”的事情的。   按照红鸾的意思来说,人间界的妖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多少的关注,红鸾没有从哪位大佬的口中听到关于相关的话题透出,甚至就连壬姒回归的消息,某个与她有关的大佬在听到的一瞬,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就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可昶斐却不这样感觉,壬姒作为人类的老祖宗之一,不可能不引起在那些由人成神的大佬的关注。   可问题在于,他们将话题强行转移的目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什么时候应该制造个能够与上界通讯的仪器,跟他们好好谈谈了。   既然他们那么喜欢作为灵宝的自己…昶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有了一个还不成熟的计划正在渐渐形成。   这个计划估计要等开学的时候,才能跟祝仙乐提一提。   剩下的时间,梦境游戏中,因里世界或是现世界中因意外而死的人的数据在梦境游戏被恢复,出现了不少意外情况,游戏部门的众人的三观都跟着刷新了。   梦境中的人物数据恢复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发现发现了异常,那些被恢复数据的人,完全不守他们系统的控制。   他们就好像是一个真正活生生的人一样,在梦境游戏之中正常的生存与吃喝拉撒。   游戏部门为此没少跟昶斐直接反馈,但让他们惊讶的是,在听闻这消息之后,昶斐竟然没有半点吃惊,让他们将所有相关的文件与资料交给他处理。   只有被确认过的某些内容,才能交给昶氏企业二把手的昶殊查看。   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但在游戏部门最困难的时候,都是昶斐与他们共进退,完全没有一个老板的架子,与高高在上的昶殊相比,他们自然更信任昶斐。   消息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替换,而梦境游戏中,越来越有生活气息,但昶斐知道,真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些在现实世界中死去的人们,只是被昶斐以另一种形式将灵魂、意识融入了梦境游戏的躯干中。   梦境游戏终究是一个夹缝空间,他们的记忆与死亡的经历是不能被删除的,因为那与他们的灵魂与意识有关。   所以,在他们苏醒的那一刻开始,这些人的内心是不安的,他们真正进入梦境游戏的那一刻,就与自己的半身靠得更近,那些源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半身的记忆也会反向流入他们的大脑之中。   如果他们无法接受,很有可能会混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从而影响到还活着的半身的生活。   所以昶斐必须在这些发生之前,跟他们好好的沟通。   而因为他们暂时被困于梦境游戏世界,自身玩家的形式也转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NPC,不用担心他们离开梦境游戏将一些重要的消息传递出去。   所以,昶斐决定冒一个险,专门找了一个白天,找游戏部的众人将那些恢复了数据的角色全部集中在了一处。   而他趁机进入了梦境游戏之中,在那些人恐慌混乱之前,出现在了这群人的面前。   在看到游戏中的昶斐的一瞬,那些觉得自己理应已经死去的人们的目光立刻直勾勾地看向昶斐。   “我想…你们应该是记得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经历过一些什么的吧?”   昶斐不等他们斟酌好言语来询问自己,抢先一步引导着他们自己往后思考下去。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怔了一下,冷汗已经瞬间下来,看着昶斐的眼瞳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是不是死了?”一个人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昶斐,迟疑地问道。   昶斐看着那名率先开口的人,那是一名中年人,年纪看上去在三十三四岁,从本身的气质来看,他似乎还是一名成功人士,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长慌了神。   和这类的人沟通,比起和已经有些混乱的人沟通要轻松很多,估计有他帮忙,还能顺便帮自己捧了一下话题。   “是。”昶斐的回答很简单,听得那名中年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落寞与担忧的表情来。   昶斐看着他的模样,问道:“你还记得你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战乱…我所在的城池被毁了,我将我的妻子与儿女藏在了在地下室…然后就…”   中年人沉默了,昶斐扬了扬眉头,“你是在担心你的家人是否是平安无事的?”   中年人苦笑了一声,他的眼中没有多少侥幸,昶斐却道:“你在这里完全可以找到他们。”   中年人一愣,猛然抬头看向昶斐,似乎并不太相信昶斐说的话。   可昶斐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不能保证他们对待你是否还能如你生前那样,能够与你相认的,基本只有跟你一样出了事的人,如果是没有出事的…他们可能看不到你,也可能会出现某些记忆上的修改,不会相信你就是他们逝去的亲人,所以你最好最好最坏的准备。”   中年虽然不是很明白昶斐这句话的意思,可昶斐透露出的消息,却让他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而四周不少人,在昶斐忽然出现时,就已经在偷偷听他与中年人的对话了。   他们同样听不懂昶斐说的话,但是…他说能够在这里找到他们自己原本的亲人…就这点就足够了!   不管他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他们只希望再见亲人一面!   …………………………………………………………   谢谢小huai与黎明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三步:这算是活着吧?   梦境游戏恢复了现里两个世界中,还具备未死半身的人的游戏数据,令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生命,借此保全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一半。   昶斐(♂·梦境)知道那样的他们来说,其实并不公平,因为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脱离了他们原本的世界,困在了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游戏之中。   一旦游戏停运,昶斐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继续在夹缝中生存下去,所以他只能活得比他们要长久。   看着这些理应已经死去的人们匆匆转身去寻找他们在意的事物或是人,昶斐的脸色让人看不透。   这些人里面,已经结婚有了子女的人还还说,那些还年轻的…只怕不会再拥有自己的血亲子孙。   他能够保住的,也只有他们的命,苟活在两个世界中,直到他的下一步计划能够实现…   但昶斐也不能保证,自己真要那么做的话,会对整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面对虎视眈眈地等着毁灭他们,接收他们的文明的妖族,昶斐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镇子中央广场旁的椅子上。   等那些人返回的时间并不需要多久,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复杂。梦境游戏中的这一块领域是特别的,是结合了现世界与里世界的建筑风格,加入了这些人记忆中的熟悉 建筑,让他们能够通过虚幻与现实“看”到他们的亲人。   有些与他们一样后果的亲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中的家中团聚,但正如昶斐所说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   那些能够从重叠的事物中看到自己亲人的人,发现自己无法接触到自己的亲朋时,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想到不久以前,他们醒来时,看到的那名少年,急匆匆就重新冲回了广场。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是哪里?地府吗?!”有人还没有看清楚昶斐的模样,就先在开口询问了。   昶斐抬头看向那名开口询问他的人,“这里不是地府,不过,我这应该算是在跟地府抢人了。”   “跟地府抢人…”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却因为现在未知的情况而感觉恐惧,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里如果不是地府,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冥界吗?还是死去的人会到的什么地方?”   昶斐挠了挠脸颊:“这里是世界的夹缝。具体的情况,等人齐了,我再逐一跟你们解释,至于现在,我建议你们先找地方坐下,冷静下来再说。”   昶斐说着,一扬手,原本空旷的在广场中立刻出现了不少露天的冷饮专用桌椅,里世界的在人看得惊愕,现世界的人看得却不自觉倒吸一口气。   但毫无例外的,对于这忽然的一下,众人脑海中都想到了某种可能,他们再看昶斐的目光已经有些敬畏起来。   等人齐的时间并不久,这个世界原本就被昶斐与游戏部门的人刻意加快了时间。   现世界的四小时之后,离开的人们无一例外地去而复返了,昶斐清点了一下人数,看着密密麻麻人头,心情也跟着有些沉重。   当初在电脑上看到的只是数据,可如今来看,因人祸与意外去世的人实在算不得少。   长长叹息了一声,昶斐起身,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立刻停下了,目光齐刷刷落在昶斐的身上。   “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会一个一个给你们解释其中的原因,但同样的,我解释完之后,也希望你们在之后的大灾难时,能够协助我。”   众人一听到大灾难,又开始议论纷纷的,昶斐刻意停顿了半小时,任由他们议论,等时间一到,他也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率先开始讲述两个世界的故事。   从上古时期,天柱塌,洪水肆意,世界人口十不存一。某一名强大的存在为了挽回局面,重立天柱,利用九鼎、九人重启了世界,令世界出现了两个世界的局面。   里世界的人们听得屏住了呼吸,他们是信鬼神的,过去的历史也是很明确被记录在历史书上的。   现世界的人们却觉得可笑,他们不少人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什么神仙鬼怪的,现在死了,忽然听说这些,他们感觉到了一种不现实的荒谬感。   可昶斐所说的那个时期,他们却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怕…那就是大禹治水时期。   至于那个厉害的大能,昶斐没有明说,但他们都有些猜测,也许…就是大禹呢?   昶斐在说完了治水与世界重启的部分后,就停下了,他需要给这些人消化信息的时间。   等四周嘈杂与混乱的情况减少,他才开始将妖诞生的故事与他们逐渐壮大,因不满大能的行径,想要取世界统治地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其中关于妖族对叛逆的牵扯,他也没有半点隐藏地说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两个世界的必然联系。   在听完昶斐讲述的内容之后,虽然现世界有人不相信,但里世界的人们都来了火气。   敢情他们会家毁人亡,妻离子散,全是那么一群异类试图抢夺文明主导导致的!   他们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就连这个世界谁当圣皇都不在乎,谁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他们自然也不在乎。   他们只想要平凡的过一生,稍微贫苦一点,他们也能忍耐,可是对方的行为却害得他们失去一切,这就不是他们能够忍耐的了。   他们都为此丢了生命,丢了田地,丢了一生的积蓄和…一个完整的家,这是血债!必须血偿!   里世界的人相对于现世界的人要单纯不少,昶斐说完了两个世界的关系与妖族的影响后,这群人就已经嚷嚷开,纷纷高举拳头,想要与那群躲藏在幕后的妖族们开战了。   昶斐压了压手,所有的声音消失,众人吃惊地看向这位神秘地给他们讲故事的少年人。   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就直接将他们的声音给消除了?   “先别忙着生气,因为两个世界存在的必然关系,你们的半身没有死,所以我在你们的半身死亡之前,将你们从鬼界抢了过来,暂时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生命。   你们可能会因为半身的影响,在这个世界中活到半身正常死亡的时候,不过因为你们已经死亡的缘故,你们…虽然能够在这个世界中照常生活下去,却…不会再有子嗣。   这一点,很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们解决,如果你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们可以去与你们的半身沟通,只要达成共识,我可以送你们去鬼界那边,让你们正常走天道轮回的手续,喝下孟婆汤,重新开始新人生。”   众人闻言,原本还有些人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又沉默了。   对不少里世界的人来说,子嗣从某种程度来说,是用来延续他们这一脉和养老的。   如果他们彻底死亡了,那也别提什么延续这一代了。   而养老…   “我们…在这个世界中会老去吗?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那领养呢?”有里世界的人紧张问了一句。   昶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过的吧?两个世界是相互影响的,你的半身如果会老,你自然也会老,你想要领养一个孩子,自然可以,你的半身同样也会去领养。”   “那就行了!”对方长长松了一口气,眼珠转着,似乎正在打某些主意,昶斐似笑非笑地提醒了这人一句:“对了,我得提醒你,你要是想要买个孩子,会影响到你半身的判断,这个在另一个世界是重罪,会直接砍头的哦。”   后者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昶斐这才补充道:“当然,你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去领养孩子,毕竟这个世界被遗弃的孩子其实也很多。不负责任的男女太多,你可以在一开始就去找那种人,一开始就跟对方协商好,用一点好处,让对方主动让出自己腹中孩子的抚养权,将那孩子让给你,这也是可以的。”   不少人听得眼睛一亮,相互看了看,似乎有点意动。   昶斐一看这些人的反应,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另外,借种不行,我提醒你们,最好是去找那些并不想要孩子,却意外有了的人,在她们打掉孩子前,与对方协商,这方面我会帮你们组织起一个义工团队,专门负责了解与调查有那方面倾向的人,并与她们进行协商。”   都说很多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这么一个不用自己主动去付出,半个手续就能领养一个孩子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要是不接受,那才是傻。   不等现世界那边的人做出什么反应,里世界中,已经有不少人同意了昶斐的提案。   昶斐笑眯眯地拿出了一些文件交给他们签字,这些都会被梦境游戏的系统转化成实体石碑,放在这个空旷的广场中,提醒这些人遵守他们此时此刻的约定。   如今这些“复活”之人出现的世界,属于梦境游戏组独立开发出来的一块土地,他们可以正常在这里行动与生活,但里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中需要一个专供现世界半身玩家们行动的投影化身,所以他们将在这一片临时土地,重新开始他们的新人生。   里世界大多数的民众还是比较单纯的,最终留下来的,也就只有里世界中那些曾经当过商人、出家人、命官与现世界那边的人了。   …………………………………………………………………………………………   我勒个去!谢谢天依酱的四鼎支持~!48张月票啊…你希望我怎么表示一下呢?   谢谢小兵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四步:梦境小世界   梦境游戏世界独立开发土地的广场上,看着最后留下的那些人,昶斐(♂·梦境)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这还真跟一开始预料的一样。   其实会存在一部分的出家人,昶斐一开始也是有些惊讶的,出家人这个团体与其他普通人不同,他们的思想更加超脱凡尘,悟性也远比大多数人要高。   一般这类人很容易会将两个世界的自己的思想统一到一起,就如庄周梦蝶,比任何世人活得都要清醒。   一般他们这类人,不是遇到危险规避开,就是明白自己的宿命,坦然受之。   两个世界的他们基本会在同一时间中回归自然。   会在这里出现数据还原的,昶斐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一部分的出家人…应该是那些执念过深,或是悟性不足的普通人,他们想的东西都很简单,没有大师们那种一心向佛或是一心向道的心,单纯地过他们的生活而已。   昶斐目光扫过那些出家人,就注意到了一些人的目光纯净清澈,一些人好奇四顾的,并没有怎么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是他们会留下,应该也是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至于剩下的一些“出家人”…昶斐觉得这一类或许只是将“出家”当成一种职业看待了,那精明的小眼神,看上去很像是一些神棍啊?   昶斐思忖着这些人的身份,现世界那边已经有人忍受不了昶斐这种沉默了,酝酿了一下才开口:“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说了半天,你似乎根本就没有介绍一下自己的意思,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且,我们真的已经死了吗?你又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这不是你们故意制造出来的一个骗局?事实上,我们全都好好地活下来了?”   昶斐笑了,“你还真是按捺得住脾气,等大众走得差不多了,才开跟我说这些。”   后者撇了撇嘴,现在什么情况他都还搞不清楚,小说看了那么多,基本的一些教训他还是懂的。   如果一开始就乱来,鬼知道对方会不会当众露出真面目,杀鸡儆猴,先把自己给剁了借此恐吓那些无知家伙们?   现在人不多,但留下来的,应该都是一些跟自己一样想了不少的人,就算面前这个神秘家伙真有什么歹意,其他人应该会在第一时间为了自保做出点什么。   对方既然一开始摆出平和的态度,就是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自己,乖乖在那个什么合同上签字卖身吧?   他应该不想所有人都对他不信任,不然也不会选择更加宽容的方式来解释说明。   既然一开始都已经浪费那多时间去刻画自己的好形象了,到现在才用暴力手段,就会显得之前所做的都是浪费时间,这类人…应该很在珍惜时间的吧?   杀他一个人,可能只是挥挥手的事,要收服那么多看到他血腥镇压的有脑子的人,就太划不来了。   这人从一开始就思考了很多,这才等大多数人走了之后,迫不及待地开口试探。   昶斐见他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由扬了扬眉,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不是聪明人,最怕的是自作聪明与过度聪明的那类人,慧极必伤,想得太多,在轻易面对真相是,也会不相信摆在他们面前的真相,非要去玩反向操作。   昶斐抬抬手,一张老板椅出现在了他身后,他选了一个放松的姿势往后一靠,坐了上去。   “其实我想你应该是认识我的,我在其中一个世界的名字叫做昶斐。乐正霆禹与昶俜之子。”   对方一愣,他没看过昶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但这个名字他还真的听过,这小子是一个天才!没想到居然会搞这种似乎是绑架的事情来。   在场不少人的表情也微微有了一些变化,但里世界那边的人脸色却很茫然,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没有什么印象。   昶斐目光扫过那部分的人,有些不想说,却又不得不提醒一般地继续开口:“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份,是当今圣皇的亲侄,九王之一的萧星瑞。”   里世界的人在听到昶斐报出自己萧星瑞之名时,已经震惊得瞪大眼睛,下意识就往下跪了,“殿下…!”   昶斐不等他们完全跪下,法术已经出手,那些人只觉得自己脚下似有棉花,将他们托起,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最早开口的那人回头见到这一幕,有点无语,开玩笑?这群家伙还不会一开始就是昶斐那边的人吧?   现在这样表现是故意在给他们制造什么心理暗示之类?   昶斐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将手搁在了老板椅的扶手上,支着下巴提醒,“我不得不提醒你,就你死时所受的伤,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你其实算是被天道误算死的,也算是冤死了,要不是你在里世界的半身还在,我其实也注意不到你。你也不是什么被随机绑架,或是被随即挑选出来参加什么恶搞活动的人。”   昶斐一口气说出这人心中所想,让那人心里在有种古怪的感觉,似乎…有点羞窘、有点骇然、有点畏惧、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靠着瞪昶斐来拖延时间,让自己冷静了。   “你…你到底想干嘛?”半晌之后,这人才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到一个正常状态,可有点抓不住主导权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想要你们活着,在我完成下一步的行动之前,在这里好好活着。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们在场的,都能离开这一片空间,回归到这片缝隙的主世界,与其他玩家接触,但因为程序设定,你们没有办法说出在这里的任何秘密。   相关的情报会让你们直接被屏蔽消音。   你们原本不应该死在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妖族从中捣乱,你们本该正常生老病死…   以我目前的能力,实在做不到逆天改你们这么多人的命,那样只会破坏天道平衡,导致世界毁灭。   但我不希望两个世界因为妖族的插手,出现那么大的损失,所以只能委屈你们暂时留在这里。   不久之后,如果我的计划实现了,你们谁要是愿意,大可以…亲自找那群妖族复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亲自去找害死我们的妖族复仇什么的…是表示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命官似乎一直都有消化分析昶斐所说的话,这个时候注意到了昶斐那话的细节,问了一句。   昶斐看了这人一眼,道:“我之前也说了,你们死了,但是为了让你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半身,不至于受到你们这边死亡的影响,一并死亡,所以我将你们从鬼界地府的手里面,【劫持】到了这里。   你们现在的形态,你们可能感觉很真实,但这个世界中的你们,只要剩下的活着的那半身不似,其实也算是不死的。你们在这里的影响,远比不上半身对你们的影响。   因为你们的生命实际已经被天道收回,所以…平衡具有一定倾向性,会更加以活着的那一半为主。”   昶斐说话的时候,身后已经出现了一幕画面,画面中,长相相同,颜色确实一黑一白的两个小人在昶斐的话语中行动着。   白色的小人的生命值显示掉到最低,白色小人倒地,魂魄飘出来,被画面中的昶斐Q版小人收下,拉入了小空间中,身体变小,而另一边黑色小人生命值正在不断一格一格往下掉的小人的生命值停下下降,又开始快速回升。   小空间中的白小人的行动与外界黑小人的行动同步,但白小人在小空间生命值降到最低时,黑小人的生命值会往下降低一格,出现虚弱状态。   直到再往下降低一格开始,白小人的生命值开始快速回升,很快补满,黑小人的生命值会在白小人生命值即将补满时候一并往上回升。   而大空间的黑小人一旦生命值归零,白小人的生命值也会迅速归零。   画配合着昶斐的讲解,让在场的众人心里面有点毛毛的,他们都清楚了,自己就是画面中的白小人。   一旦在大空间中的黑小人死亡,他们就会死亡。   但只要大空间中的黑小人不死,他们在小空间中死亡,只会影响到黑小人的健康价。   之后能够通过黑小人牺牲自身一部分的健康,来帮他们在这个世界中一点点地恢复过来。   “这…怎么可能嘛…你是在骗我们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这里一定是你购买的某个地方吧?你只是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想要来欺骗我们吧?”   之前坚信着自己正确的那人连连摇头,他根本不想相信昶斐所说的那个是真实的,不断思考着,想要找到证据去推翻昶斐所说的那些。   昶斐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冲上去就送了对方一拳。   这一拳非常重,直接就将对方的下巴打脱臼了。   那人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牙齿都被打掉了,四周立刻骚乱起来。   “稍安勿躁,你们可以过来仔细看看他的状态,来证明我是否跟你们说谎了。”   昶斐的声音,在这时候莫名带着某种让人不容怀疑的力量,有人忍不住凑上来看了一眼,紧跟着的一幕,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相信昶斐所言。   原来,那名被昶斐打得下巴脱臼的人,在双手按在地上时,脱臼的嘴巴就已经恢复正常,而地面上的牙齿在消失,等他们看清楚时,被昶斐打中的那人的牙齿正好端端地在对方的嘴巴里。   …………………………………………………………………………   谢谢灭仙酱的月票与打赏支持~!话说月票还能突然发现的?   谢谢阡晚酱与龙牙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彼岸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五步:让我先巡逻一下!   将所有半身未死的人,一股脑儿恢复被删数据,让他们在梦境游戏中重新磅绑定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半身,实际是很冒险的行为,因为这形成了一个临时的中转站。   将原本简单的双向线多加入了一道程序,弄得复杂了。   昶斐(♂·梦境中)原本也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成功,而事实证明,这些人的灵魂的的确确进入了梦境游戏独立开辟出的这片空间之中。   昶斐所要承担的压力绝对算不上小,其中众多人的因果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要是无法将局面稳定,一旦这群人出什么幺蛾子,率先被反噬出问题的人,就一定是他。   昶斐也在争取采用这些人能够更好接受的方式,分批讲解,希望这群人能够更好的理解与消化那些信息。   配合他这一点,昶斐是暂时不指望了,只希望这群人在这个地方暂时不要给他添乱。   想要就此放弃生命,前往地府的,也不是不行,跟半身沟通好,两者都愿意,那他没意见。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处于制度与治安的问题…   这里算是一个单独还原众人记忆制造出的世界,他们会在这里找到熟悉感,也能通过熟悉感,找回自己的家。   但这里不是一个国,没有一个统一的制度,而他也明确地告诉了这群人,这里…是不死的。   虽然失去生命时的感觉会完全和现实相同,但他们只要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半身不死,他们在这里就不会受到外界的制裁。   所以在击倒质疑者之后,昶斐剩下要做的,是观察与审判,好在被还原数据的人中,有不少被牵扯到麻烦中的命官,其中一部分应该能够成为出色的“管理员”。   这里终究与现实有区别,昶斐也不指望完全与现实一样,但至少保证这些人能够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生活。   妖族可能因为在里世界中大大受挫,在大雪与雪停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他们活跃的痕迹。   有了之前前线战场的发现与回报,相信京城那边也会更加留意那些非人的存在…   昶斐收回思考,目光重新落回质疑者的身上,笑眯眯地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所说的?”   质疑者揉着自己的脸颊,表情古怪得一匹,刚才被打中的脸颊,现在居然不怎么痛了…   昶斐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手横着伸出,往下一划拉,在剩余众人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道水幕。   水幕中,是另外一名年龄与质疑者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似乎正在做着自己的活儿,忽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脸颊被擦了一下,好在只是轻伤,并没有流血。   他有点晦气地揉了揉脸颊,又回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水幕中,那名年轻人的长相与质疑者并不相同,可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但他摔倒后的神情与反应,傻子都能看出,水幕中的那名年轻人,估计跟质疑者有着某种关系。   想到昶斐之前所说的,他们开始陷入沉默,心中有点动摇了,却还是不肯相信那些是否真实。   昶斐自然也没有指望这群人能够在第一天就彻底相信自己所说的,乖乖呆在这个世界中。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那名质疑者的身上,意味深长的笑道:“其实,如果我刚才的力气再大一点,那你就不会只是脸颊痛一下那么简单了。   当你所说的事,足够影响到半身采取行动,他就会做出类似的行为,最终被另一个世界的执法者发现,然后绳之于法,你们的后果,就会直接受到更重的影响与惩罚。   所以,我在此要提醒你们一声,不要觉得我将你们带到了什么不法之地上。我之前所说,句句属实,你们想要用特别手段去试试真伪,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众人沉默不语,大多数的人还是不愿意去赌,就算昶斐离开好一段时间,他的警告也言犹在耳,让人畏惧。   他们不知道的事,昶斐并没有真正厉害,他只是暂时退出了梦境游戏,从游戏部主管手中接过了所有相关的数据与资料,将这些带回了月老商铺中的月老小屋。   比起其他居所,月老小屋毫无疑问是个可以联系外界,的最安全小屋。   昶斐一直将它存放在月老商铺中,也是因为月老商铺的空间似乎是别人都无法探索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自从月老商城开启后,里面似乎保罗了整个世界中的所有物品,昶斐总会忍不住去买一些保鲜期非常短暂的灵性食物,用寻常的物品无法保存与制作。   而月老小屋本身灵性很强,能够增加保险效果,将购置的各种厨具放入其中,也能在第一时间处理那些颇具灵性的东西。   昶斐的非人物品基本都被整齐罗列在月老小屋之中,甚至就连前阵子捕捉的那只九个头的相柳也毫不例外。   等昶斐返回乐正别墅,接收了里世界目前的情报,这才找机会偷偷碰了碰乐正文,转变成灵宝的模样,乔装了一下,溜入了梦境的独立空间,以一名带入这的方式,潜入到了这群“复生者”之中。   小世界中,里世界的普通百姓很快就接受了新的世界,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并没有多少的区别,他们不少人都是全家一并被战火淹没,一家子都在这边团了圆,他们心里是怀着感激之情的。   虽然他们不比那些文化人懂得多,但他们乐天知命,没有多少追求,大家平平安安,能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就行。   当这群人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之后,他们很快就开始计划起分配自己的土地。   然而这个新世界的土地实在太大了,比起当初被分配到的小小土地,新世界简直就是一片完全没有人开垦的草地,大得看不到尽头。   望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别说分配土地了,他们专门全出一块土地去种地都还嫌大了。   里世界的普通百姓们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开始合作开荒,准备先弄出些土地来种地应急。   灵宝(♀·梦境新世界)双手背在身后围观了一下,再查看了一下在场众人的数据记忆,犹豫了一下,将眼下这些土地全部转变成了这些人战火没有殃及到他们之前的土地模样,剩余的土地,就等他们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了,自己再去开荒吧!   毕竟现在他们合作开荒出来的土地算谁的?谁说得清?没法确认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之后土地不患寡而患不均?   倒不如让他们回归到战火前的模样,一切按原定轨道发展,与现世界的影响也不会出现太大出入。   不理会那些吃惊不小的里世界百姓,灵宝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屁颠颠地去探查其他地方了。   里世界这边已经燃起炊烟,不少家中开始在生火做饭,这些生活远不及现世界那边能够轻而易举使用燃气灶、水、电、抽油烟机之类的,但贵在朴实,邻里之间会相互往来,换取一些食物,或是几个人一起在同一个厨房忙碌。   灵宝还能看到秀厨艺的大爷跟大妈抢主勺,一旁还没成家的少年崽与母亲在一旁垃劝架。   也有偷偷拿自家切好的小块生鱼去喂猫,结果被家长发现追着揍的调皮熊孩子。   有些孩子在大树下玩木头人、捉迷藏、有些孩子爬树找鸟窝,想要掏个鸟蛋什么的,结果弄得头发乱糟糟的。   其中有些一些女孩比男孩还生猛,直接一声“哎呀笨死个人了!你让开,换我来!”就把人推到一边,自己跟猴子一样,呲溜一下爬树上去了。   灵宝看得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们,树上没有鸟蛋啊?   看一群孩子在树上找的那么认真,灵宝都有点不忍心让他们毫无收获了。   手指一弹,就有孩子发现了树上的鸟窝,兴奋地从里面抓出了鸟蛋,欢笑起来。   看着充满生活气息的景色,灵宝怅然笑了笑,能够看到这场景,只因为她采取了特别的手段…   闭上眼睛,她还能够回想起到前线城池时,一路所见的惨况,笑?那根本就是一种奢望,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百姓自己搭架的房屋被烧毁?多少人泣不成声?多少人丧失了再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里的人…实际上全部都死在了战争的波及之中,他们有些人可能是被拉壮丁被杀死;有些可能是饿死的;有些可能被烧死;有些可能是自杀;有些可能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土地与家人失去生命的身体,而…   灵宝不想再继续回想自己在里世界时,看到的那些惨况,她也不清楚,这些人在这里全部团聚,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他们的心中…真的就毫无疙瘩?能够放下之前一切,在这里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吗?   想到之后的计划与执念深种的那群妖族,灵宝好心情消失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六步:惹不起的人   因为战乱与天道修正而导致的误杀的人们被灵宝(♀·梦境小空间)以另一种不影响两个世界正常运行的方式复活在了梦境小世界中。   虽然,这算不上是正经的活着,但灵宝也争取将一切为众人还原到最初他们失去生命之时。   看着里世界众人开心的笑颜,灵宝反而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为他们感到高兴还是忧伤了。   离开里世界众人的生活区,灵宝走向了里世界其他人所在的区域,这类人居住的环境就明显与普通老百姓不同了,大宅院式的家,门口已经看不到什么家丁,这些人似乎还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有些失落和茫然地站在了家门口,看着同样走出家么的其他人,相顾无言。   里世界这类的人,家中的家丁婢女基本都是买回来的,生死都是他们家的仆人。   但如今大家都死了,已经意识到自己死亡而自由的人们,又怎么可能会回到这里来给他们卖命?   灵宝也不会给他们机会重新恢复里世界的那种无人性的制度。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日常生活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着实都有点为难这群人…   灵宝停下了脚步,看着这群人,摆出了好奇脸,“你们都站家门口干嘛?现在应该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吧?”   灵宝发声的突兀,但脆生生带着些还没变声的童音让不少人听得不自觉就心生亲近,下意识抬头朝灵宝看去。   见那边站着的是一名陌生的白头发红衣服的小女娃,心中的警惕又往下降了几分。   有些人家的同龄少年见开口的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漂亮少女,立刻走了出来。   “欸!姑娘,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开张的酒店吗?或者…你知道驵会在哪里吗?我们家出了变故,仆人们都跑了,正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一名年纪比灵宝还要大上那么一两岁的少年,率先从自己的大宅院子里面走出来,摆出了一副礼貌客气的模样,咧嘴露出了他认为最满意的笑脸,走上前与灵宝搭话。   “这里没有驵会,也不会有人牙子,酒家也没有,不过…你们要是肚子饿了,我倒是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吃的。”   “哪里?”少年原本就是饿得慌了,想吃东西,忽然听灵宝说到吃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下意识抓住了灵宝的双肩,结果正对上了一双灵动狡黠的双眼,忽地意识到什么一般地闪电收手,脸颊已经红成一片。   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刚才唐突,男女授受不清啊!可随即脑中想得全是刚才对上的双眼,心脏都在不受控制地狂跳,他下意识地又抬头偷偷瞄了灵宝一眼。   灵宝知道目光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少女伸手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笑道:“那边有农家人正在做午饭,只要你们能够拿出你们家中的米面粮食去交换,就能换到吃的。   不过得提醒你们一句,那些食物可能并不是什么美味珍馐,只是一些粗茶淡饭,可能给他们鸡鸭鱼肉,他们也未必能够制作出满足你们口欲的美食,要不要去与他们换吃的,选择权在你们身上。”   说到这,灵宝那双眼已经从四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回来了,不少人并不傻,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经开始回去寻找些什么了。   灵宝收回目光时,才发现最早跟自己搭讪的少年,还像一块木桩子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不解了,“怎么了?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是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   “什么?啊…不、不是…那个…尚不知道姑娘芳名?”少年有些结巴,脑子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胡乱地没话找话说。   灵宝不自觉多眨了两下眼,半边的眉头上挑了,“我就是一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一个人。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的家人都回宅子里去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搞不好你的家人有啥话要说?”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们都死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不如说说你的事啊?你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听着灵宝的话,只觉得这个少女阔达,没有什么架子,让他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脑子也一点点清醒了。在他感觉自己总算是所对话,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对着空气说话,神秘少女早已不见了。   刚刚还在说话呢?怎么一句话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少年茫然四顾,确实找不到那名红衣少女的身影后,有些失落地转身往自己家的宅子走去。   灵宝冷着一张脸,站在屋檐上看那名少年走进他自己的家,有点手痒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   多余的情感与记忆…是删掉呢?还是删掉呢?   屋子下的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美好的记忆有那么一瞬间受到了严重威胁。   灵宝沉默地看了对方进屋半晌,眯了眯眼,这才只挑断了那根连过来的红线,而不是剥夺对方的记忆。   灵宝离开了,在这里的人,能够闯下一大片家业的,都不会是蠢人,应该怎么与农家人接触,他们心里有数。   特别是一群人一起去,也有相互影响与约束的作用。   灵宝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朝现世界那边的生活区域飞跃而去。   现世界的生活区与里世界的生活区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两边泾渭分明,就好像一瞬间穿越陆黎家的镜子。   宽阔的水泥混凝土路面上,一辆车也没有,高楼林立,空旷又孤寂,像是一座失落的城市。   超市的大门开着,能够看到有不少人在里面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好在这是灵宝最近一段时间专门配合神舟开的无人超市,虽然没有人,却得照常利用神舟来付款。   现世界中出问题的人远远不及里世界中在战火中牺牲的人们。在这里面,大多数居然是不久之前神舟港湾广场中出事的被害者们。   这是灵宝都始料未及的,她没想到,那次被当成地震处理的大事故中牺牲的人们,在里世界的半身居然一直没有什么事,或许是托了萧星瑞的福?   灵宝一时之间也无法弄明白,萧星瑞所做的那一切到底是对是错了。   港口广场那边,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也导致了将他们数据在这个新世界恢复之后,他们并没有遵守原本萤爱遵守的规则,在超市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想要直接跃过收银台出去。   可能在此之前,有不少人这样做过了,但现在这样做的人,就有点倒霉了。   在他们嘿嘿笑着走出超市的一瞬,就被人一巴掌拍地上了,那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着,人根本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四周其他的人见状忍住大叫起来:“喂,你干什么!”   “我才想问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冷漠的声音带着一股透彻心绯的寒意传来,让准备冲上来的几个人一起打了一个寒颤,双脚也不受控制地停在了原地。   在他们的视线中,一名穿着红色夹克的少女正缓缓抬头看向他们,那双眼睛,冷得让他们好像红身果体地站立在冬日的冰水之中,寒冷又让他们窒息。   他们见过那样的眼神,那绝对不应该是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神,可怕、危险、带着漠视生灵的高高在上…让人一对上那双眼睛,就非常的不舒服,却又无力反抗。   见半晌没有人说话,灵宝笑了笑,用力踩了踩脚下的人,道:“要不你来说说,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吧?”   “关你屁事啊臭八婆?我们都死,你还在多管闲事,脑子有问题吧!你还是管好自己的腿!别到时候合不拢!”   最先被灵宝撂倒的人,显然不知道其他的同伴都看到了一些什么,在灵宝开口问他的时候,他之前的嗡嗡感觉就消失了,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挣扎了一下。   发现自己背后被一只脚踩住了,顿时有些恼火,说话也不过脑子思考,试图威胁与占便宜。   灵宝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四周人这渐渐多了,之前对方说的话,在场有不少人也听到了。   有人开始劝说起灵宝不要再惹这样的人了,目前的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普通人,过着安逸生活的小老百姓。   不爱惹事,更希望息事宁人,遇到了真正无法处理的大麻烦,都想着能躲则躲。   只是,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样的行为会让真正想作恶的人气焰更加嚣张,没脑子地做出天怒人怨的事。   真要等到那个时候,这边每个人都会一点点地舍弃自己的原则与做人的底线,沦落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野人,反而比起里世界那边的文明下降不只一点半点。   “小姑娘…这群人你还是…”有中年妇人的话还没有劝完,灵宝脚下的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灵宝无奈地短叹出一口郁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各位,你们是不是弄错什么了?真正惹不起的人,不是他们啊!”   灵宝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纯真灿烂的笑靥,抬起将脚下那人的手臂给踩脱臼了,“应该是我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七步:重生起点   凶残!有多少人见过一名少女带着那样让人想要亲近的笑容,做出把别人的手臂踩脱臼的事?   可偏偏有人感觉那一下真爽!   像之前那些人,从来到这里的几小时开始,就没干什么好事,不少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其中不是没有人站出来对他们的行为表示谴责,可是他们这类人聚集在一起包围一个人群殴时那凶狠的模样,让不少人都下意识地退缩了。   大家还没有从正常的状态下脱离出来,就算脑中明白他们就算被打死了,也会复活,可是看着一个人被一群人活生生的殴打死,还被那群人拖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就直接被震慑住了。   会劝说灵宝(♀·梦境游戏中)不要再跟这群人计较的人,也是那些跟着去看了其他被这群人揍了的人的下场如何的人们。   他们看到了这群人直接将之前被他们揍过的人分成了无数块,笑闹着就把人给埋了,说是要看看这样会不会真的如同之前昶斐所说的那样再复活过来。   不管是否会复活过来,那样的行径,简直就像恶魔,谁不担心自己上去多管闲事会不会也落个那下场?   不料没过多久,再遇到这种事时,又会有人跳出来多管闲事。而且,这次跳出来的,还是一个小姑娘。   就算不会被这群人像之前那样揍一顿,也难保这群人又会刷什么花招对付这么个小姑娘。   可大家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看上去娇娇弱弱,颇为阳光的一个小姑娘,动起手来好不手软。   就算是之前那位被杀的人,在动手打人时,都有些迟疑,怎么说都是在法治社会成长起来的守法公民。   真要下手,心中都会有疙瘩,拳头落下时,力道也会忍不住收敛几分,没法真的下死手。   灵宝下手就不同了,那一脚,非常的准,抬脚与落脚之际,毫无犹豫,目光之中更不见任何动摇神色。   面对对方因手臂脱臼而惨叫的景象,她抬腿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脸上,那一下在场众人都听到了什么脆响声,对方就彻底倒在地上没了动作。   其他的同伙见状大怒,一人吼了一声“你找死啊!”就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朝着灵宝的腰腹捅来。   他的力气是不小,看着也疯狂,然而在他靠近灵宝的一瞬间,他对上了对方的双眸。   那…是一双比他疯狂得多的紫色眼珠,妖异得可怕!   对方在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灵宝身后无数青紫色的煞气扩散,血腥的味道似乎也跟着笼罩了他,如同魔爪,将他直接圈禁在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牢笼之中。   “咔啦”一声,水果刀落在地上,试图向灵宝行凶的那人跪坐在了地上,身下有液体流出,带着一股腥臊味。   灵宝的狰狞神色瞬间消失,她自己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自从任清凌的记忆苏醒后,女儿身的情况下,受到的影响反而更大,感觉到敌意与杀气的刹那,就不自觉进入了当年战场时的入武状态。   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任清凌,但对方多年来在战场上杀戮引来的凶煞与血腥,似乎伴随记忆的苏醒而苏醒了。   都说千人杀放现在都算是凶煞了,任清凌当年杀的何止千人啊?根据她的军功与大将军的位置,就知道死在她手中的人已经过万了。   那种刻入灵魂之中的煞气估计已经定型,不是寻常手段能够改变得了的。   旁边的那些目无法纪的人,见两个同伴已经折损在灵宝手中,张了张嘴,想要放下狠话逃跑。   抬头就对上了灵宝那双空灵的青紫色眼珠子,一时之间竟不自觉地两股战战,目光斜移到了一旁。   灵宝见到对方的反应,就闭上了眼睛,她现在的眼神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样的。   反正在这里她也能运用神识看事物,睁不睁眼也无所谓了。   见脚从第一名破坏秩序的人身上挪开,灵宝轻轻跺了跺脚,神识扫过了四周,见不少人都有些惊恐,她立刻露出笑容,拍了拍手,将众人从震惊中重新招回魂儿来。   “好了,好戏结束,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这里的这两个人我会送去警察局按照正常法律关上十五天…”   “为什么是十五天!”灵宝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有正在变声期的破锣嗓音大声打断了她的话。   “啊?”灵宝茫然循着声音转头,“当街聚众滋事应该是十五天…”   “他们杀了我哥!”开口的那名少年咬牙切齿,双眼还是红的,继续抢灵宝的话头,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跟灵宝在这里讲述了一遍。   有些说漏的地方,还有义愤填膺地人在旁边补充。   就在灵宝查看里世界复生者们那边的生活情况时,现世界这边的复生者远不如里世界那么安定。   有几个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团伙的人闯入超市,不付钱就拿着里面的商品出来了,还当街调戏女人。   有一名青年看不过去,出手帮了那名女人,在护着那个女人先离开时,那个小团体中立刻有人一水果刀捅到了青年的腹部。   青年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居然毫无顾忌地当街行凶!为了自保,青年不得不出手去揍那名持刀歹徒。   处于普通市民的心理,他最终没有下狠手,放对方离开,但那名持刀歹徒不识好歹,刚刚摆脱青年的攻击范围,就召集自己的一棒子兄弟偷袭了青年。   谁去插手都会被刀子给重创,那凶狠地模样,让其他的人不敢再继续上前拉架。   自称是青年弟弟的少年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上的一摊血迹。   他急匆匆地按照其他路人的指点找到了兄长所在,挖开了那些泥土,发现了自己的兄长居然被这群人渣分尸埋在了土地里面!   这样真的还有办法复活吗?少年看着兄长冰凉的躯体,悲从中来,按照原路返回,就想要与对方鱼死网破。   没想到会遇到灵宝摊上这档子事,还直接撂倒了两人。   当他听到灵宝说了对在场两个人渣的处理方式时,他心中的愤怒就遏制不住,怨愤的话语下意识脱口而出。   灵宝听闻事情经过,愣了一下,道:“你去你哥最早苏醒的地方找找,在那应该能够找到你哥,他还活着。”   “都这种时候了,我亲眼看着我的哥的尸体被…你别在这里转移话题了!我要的是这群家伙偿命!”忽然听到一个小姑娘跟他说,自己的兄长还活着,少年是不信的,甚至还有些恼火,尸体是他亲眼所见,也触摸到了,都凉透了,他把人拼起来了,没有如之前昶斐说的那样慢慢复活。   少年心里又难过又愤怒,还有些悲哀,都死过一次了,他什么都失去了,要是连大哥都死了,他该怎么办?   “我没必要骗你,那是你们的起始点,死亡的对象的载体会慢慢消失,消失的时间与重新加载的时间是相等的。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还不如回去看看你哥回来没。   至于这小子…他既然做出那种事,我自然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到时候公审就有劳了。”   “公审?”少年茫然了一下,四周还没离开的人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姑娘在说的是什么事。   在这种时候,灵宝表现出的耐心出乎意料的好,她笑着解释道:“毕竟这里也是以人为本的,用私刑不符合规矩,所以,我到时候会将这两人的罪证列出来,也会表明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由大家投票他是否有罪。   不过,因为死刑无法之行,我想大家能够相处更好更人性化的方式进行对他们的惩罚。   当然,我本人也会相处几套惩罚方案供大家选择。”   灵宝笑了笑,小世界的现世界人与里世界人的管理方式是不同的,那边的人很齐全,官员,捕快,捕头,劳役都是在同一时间一并死的。   通过他们的记忆选出真正为民着想的人来执法就行。   现世界人这边,人不算太少也不算太多,而且,在海岸边上出事的人太多,那边因为神舟的事,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佣兵、特种兵、军人、警察、记者、主播、普通逛夜市,小摊贩,小偷、明星什么的,应该都不算少的,甚至还有不少从国外来的人,丧生在了异国他乡。   灵宝一开始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也能进入这里来。   如今,灵宝找到了一个试探这些人的办法,利用这件事,来看看每个人的底线,是否能够形成一套新的系统,制约那些想要为所欲为的人。   灵宝的提议,有不少年长的人其实是不怎么赞成的。   每个人的道德观念都是有所不同的,到时候众人投票,要是做出的选择有一部分人不服不满,表示抗议,难道还能不理会这群人,按照他们投票决定出来的情况去做?   到时候人心也散了,可能无法形成一套令众人都赞同的制度…那样可能有得吵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八步:阿婆主的麻烦   一群无视法律的小混混,在梦境小世界的现世界方,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灵宝提出了众审,有些人并不赞同。·   奈何灵宝(♀·梦境小世界)的手段摆在那里,谁想当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揍一顿的第二人?   事情暂时就这样定了下来,那名神秘的厉害灵宝,也在那件事之后,不知所踪了。   彭沓有些无聊地看着自己手机,那里面存了不少自己过去的拍摄的视频,也有一些事他现在的视频存件。   对于众审的事,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最大的兴趣如今已经无法实现了。   他,彭沓,是一名优秀的阿婆主,将别人想看又看不到的一些事物拍摄成视频,发给大家看。   他想成为知名的阿婆主,想要一个视频下面有无数粉丝追捧留言,也想通过视频直播赚大钱。   他想了很多很多种可能的未来,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场明显不是意外的“意外事件”中死亡。   死时,他的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不甘,因为他直播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让更多人认识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搞不好…他的名字会名垂青史,成为影响某段历史转折点的伟人也说不好。   结果,让一切结束,他再度睁开眼睛,发现他居然是在自己家里,家中的一切摆设似乎都跟自己离开家门之前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就算能够联网看到网络上的信息,他所发出的每一条信息,都会在网上消失吧。   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幽灵,网络上再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他也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自己去世当天的相关新闻了。   令他吃惊的是,那一天那么大的事情,那么大一头的囚牛,居然都没有人注意,这居然直接被当成地震一笔带过了!就连他的粉丝,好像都没有多少人追踪调查这事的!   这不正常!彭沓有些无法接受,总觉得自己之前拼命努力做出的一切都被人践踏了一般,不甘的情绪冒上心头。   他不断地尝试着发消息,试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看看他的留言吧!   这个世界的真相被隐藏了,这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几个小时过去,彭沓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中,时间流逝远远比在他死亡前慢上很多。   等他注意到时间过去了很久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他有点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台钟,又定定地盯了电脑屏幕半天,最终无奈地吸了一口气,拿起刚刚充好电的手机,转身出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彭沓的鼻子有点发酸,他有种自己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了一群在自己最失意时,鼓励、安慰与支持他的粉丝…   彭沓茫然地抬头看向天空,突然感觉人生索然无味,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身旁,忽然传来询问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正巧看到了注意到了忧郁的彭沓。   彭沓心中怅然,也不回头去看看是谁在说话,脑袋始终抬着,就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用着他自认飘渺空虚的语气叹道:“我都死了,没有人会注意我了…忽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还不如投胎转世,忘记一切,重新从零开始一段新人生。”   “哦…那种从零开始的新人生是别人的人生,而不是你彭沓的人生了,现在这样,不也是从头开始?不过是带着你彭沓的过往经验,在新的世界从头开始罢了。   能够带着你这一生的记忆,在新的世界中,重新来过一遭…和失去记忆,如今的意识彻底消失,以另一个人重新开始比起来,难道如今的状态还比不上彻底消亡?”   彭沓撇嘴,“我带着记忆到一个空城活着,还不如不带任何记忆,在一个热闹繁华的城市以其他身份活着!”   “哦…也就是说,你喜欢热闹,不喜欢这种过于安静的环境?”后者似乎才想到这一点,迟疑着问道。   彭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废话吗?人是群居生物好不好?在一个空城里面生活,只有那么几个人,过上几天就彻底脸熟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人那么少,生产力也明显不够吧!   等哪天食物全部过期了,城市的供电系统彻底停了,我们难道要当原始人吗?”   “这里的食物不会过期,电力也不会停,你活着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样的。”后者回答。   彭沓却有点心烦,“但我在这里没有办法正常工作吧?如果真的是根据我活着的时间来计算的话,那是我长时间没有交水电费,水和电,还有网络都会停?”   说到这里,他也总算转过头来看那个主动来跟自己搭话的人了。   在看清楚身旁人的时候,彭沓露出明显意外的眼神来。   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如今网上大名鼎鼎的网红,那个才貌双全的少女——灵宝。   “你也不是人了?”几乎没有思考,彭沓就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之前心中的落差忽然没有那么大了。   灵宝挠了挠脸,答非所问:“嗯…我因为许错愿望,被陨石直接砸中了。”   彭沓错愕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你这死法也太惨了吧?都死无全尸了,真可惜啊…”   “啊?什么死无全尸?”灵宝茫然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一拍手,恍然道:“你说的是身死的事?”   “不然还有什么…等等,听你刚才那话…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虽然被陨石狠狠砸中了,但是没死吧?”   “呵呵…”   “呵呵你妹!真没死?”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就那么不待见这里?想要马上去地府找阎罗王报道?”   见灵宝摆出了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还试图转移话题,彭沓心里又好奇又恼火,偏偏对上灵宝那张脸,火气又不由自主消了。   彭沓有点无奈,面对这样一个少女,他还能说啥?   灵宝看了一眼彭沓那张便秘脸,嘿嘿笑了两声,模仿对方的模样抬头看向天空,咋舌道:“啧啧…世界如何美好,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好好探索一番,再多考虑?你又不是不能离开这个小世界,这里不过是【家】而已。累了烦了,会回到这里休息,这里的水电和网络也不用你操心,你要是觉得无聊了,也可以继续自己以前的事业,只要你从这里走出去,以全新的身份直播就行。”   彭沓隐约有种感觉,少女好像在向他透露什么情况。   “我还能继续做直播?这里不是其他的世界吗?我做的直播,我生前的世界还能看得见?”   “你生前所在的世界可能会自动屏蔽掉某些关键词吧?不过,三千大世界,你失去了一个选择,不是还有二千九百九十九个其他选择嘛?干嘛拘泥于一个世界?”   灵宝半真半假的忽悠着对方,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三千大世界,她不清楚,但她知道的那些世界、修真界、妖界、魔界、九鼎世界、里世界、梦境世界、天界世界、地府鬼界、时代的夹缝世界,这些哪个不是建立在这个主世界中产生的其他各色世界?   这些世界本身也不小,甚至有些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甚至比他们这个主世界还要庞大。   如今修真界的人到人间界来学习,正好也可以将一些自媒体的运行结合修真技术传递开。   像彭沓这样的主播,自然也能给他们介绍一下梦境世界中的一些风土人情。   灵宝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再去一趟那个梦境世界的特殊小径,重新去见一见那些魔界的生灵们,问一问三眼族那群人的事情。   总觉得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着某些必然的关联。要是能将那些三眼也一起带过去做一个会晤,也许就能套取出更多有用的情报…   至于现在…先想办法让几个世界的信息能够单方向传递就行。   灵宝的奢求也不算高,在他高中毕业之前,把这些线基本搭建起来就行了。   彭沓听着灵宝所说的那些,垂下眼睑认真地想了想,还别说,灵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将我想要拍摄与讲述的东西,传递出去?”   灵宝撇了撇嘴,这人是怎么抓重点的?没有主要到真正的重点是离开这里吗?这一心只想着将自己拍摄的东西传递出去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敬业还是疯魔。   好在灵宝找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目的就是为了设计几个游戏管理员。   给出对应的权限,再利用游戏中自带的录屏功能,将画面保存,通过天柱传递到特定好的特定对象所在处,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就是第一步的过程会非常麻烦,她要得专门再去一次天柱那边,将自己实现准备的特殊设备放上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六十九步:娱乐的影响力   范广阀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死了都还要被一群渣滓威胁,这个世界,比起他活着的世界,更加让人心寒。   他有点烦,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以暴力为尊的人?一点也不讲道理,总想用暴力的方式来压迫他们!   他原本就是厌烦了那样的世界,才试图在人最多的地方,引爆他安置在海边的自制炸药的。   在他引爆炸药时,他是释然的,也很开心,他净化了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一部分。   结果…可能那边的世界是干净一些了,这个死后的世界,却乌烟瘴气的。   醒来就要面对一群白痴一样的叫叫嚷嚷的家伙们。   这个世界也没有公平可讲,居然还有一个管理者,那个家伙还是臭名昭著的恶人代表昶斐!   范广阀觉得老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死后世界的管理者居然是一个在生前世界坏事做尽的家伙?   哈…哈哈…可笑啊!   范广阀对这个世界本身都产生了怀疑,极度厌恶昶斐的清晰,让他根本没有去听昶斐都说了一些什么。   既然已经死了,那也没有必要去听一个三观不正的人的话。就算这个世界如此不公正,但人才是定义那些制度的与好坏的人。老天可以不公平,他却不能冷眼旁观。   擦了擦脸颊上被溅到的鲜血,范广阀伸手抓住了地上那人的腿,将对方一点点地拖回了自己的地下仓库中。   随着地下仓库的大门打开,一股让他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范广阀的脸上不由洋溢起了意外的表情。   真是没有想到,死了之后,就连这些地方都彻底还原了。他还以为自己还需要重新布置一下才能恢复到他离世之前的模样。   白炽灯照亮了整个地下仓库,仓库被分成了无数小房间,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斥了整个空间,换个人来,只怕就要受不了这个味道,直接昏倒了。   范广阀走进仓库之后,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拖着自己今天的目标,就走入了标着一的房间中。   如果这时候有人参观,必然会非常意外,因为这个房间远远比医院手术室更像一间无菌的医院手术室。   这个一号房间分了三层,第一层,是准备室,更换衣服与准备推床都的这里。   第二层似乎是杀菌与消毒室,空间丝毫不比另外两层小,就连设备也意外地先进。   第三层,就是无菌手术室了,里面摆放着各种外科手术专用,俨然一幅一线城市三甲大医院VIP手术室派头。   范广阀准备好了前期的工作,就将自己的目标人物推入了手术室中,他的手法很精湛,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轻易地将对方的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   随即帮对方处理好了伤势,推出了一号房间,直接推入了仓库尽头的最后一间房。   那个标着拾的房间,与一号房根本就不是同一风格。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精神病疗养所,有露天的院子,草坪、凉亭与鱼池,只是,围墙上装着一米多高的电网,电网越往上越是往内收缩,明显就在放着有人逃跑。   看这个架势,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危险的。   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了躺椅上,范广阀就像是一名尽职尽责的服务人员,为自己的目标人物推到了躺椅旁,盖上了一张小毛毯,就出去了。   他相信,再过不久,这个院子就会热闹起来。   他其实是有些不满意了的,比起面前这位小喽啰,他想第一个抓住的,其实就是那个昶斐了。   那个明目张胆地犯罪,利用权势欺人的家伙,就应该成为第一名住户,看着其他住户的增加、残疾与…死亡。   范广阀失望地摇了摇头,回到房间,为自己换上了进入一号房间时穿的那一套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大摇大摆从地下仓库中出来了。   “这目标要不是我的话,这样惩罚惩罚那些我没抓住的穷凶极恶之徒还挺不错的…”   通过神舟,灵宝(♀·正常)注意到某个梦境小世界中,某个角落反馈过来的信息,她还有点意外,没想到居然还有跟过去的自己相似的家伙在小世界里搞事情。   好在他没有利用什么暴力手段,直接先把人弄死了。   不然不停恢复数据,不停复活,对于这个梦境之中的独立小世界系统还是很有压力的。   灵宝伸了一个懒腰,在天道那边加入设备的行动,她已经尝试很多次了,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找个地方苟着,然后将自己的意识连接天道,她的脑袋都疼了。   到现在,她是脑袋又疼,又 没法休息,多次的尝试是非常伤她的精神的,她的精力消耗太大,不打坐修炼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办法恢复过来。   看着自己脚边上那些被自己带回来的破铜烂铁,灵宝的心里很受伤,尝试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个成功的…   在这里面,有的可不只人间界普通的是电子产品,里面还加入了符咒,被灵宝炼制成了法宝。   但万万没想到,就算炼制成为了法宝,也没有办法在天柱中多停留哪怕两秒钟。   只要带入,一秒就能彻底碎裂,被彻底清除出去。   “难道一定要无形之物?”灵宝摸着下巴,站在神舟出现过的港口广场,无比认真地思考着。   这还没思考多长时间呢,一声女人的尖叫就惊得灵宝从刚才走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一瞬间,灵宝还以为这个地方有出现了什么大事,紧张地循着声音朝一个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纪念碑前,站满了人,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人群涌动,将广场前往马路的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光是看这个架势,出的事情就绝对不小,灵宝一时也顾不得自己正在思考的事,一个健步冲上去,眨眼就溜进人群,窜到了人群中心的位置。   万万没想到的是,中心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被人空出来,然而人群最中心也是最拥挤的。   要灵宝不是凡人,她都要找不到站脚的地方了,利用修为荡开了试图挤死她的人群,灵宝看向中心位置,顿时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那一声尖叫,是因为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期待。   这人群的中央被人包围的,是一个明星,灵宝在好几部春节档的电视剧与电影中,都见过这位老兄。   但要说灵宝为什么会关注这位明星…可能只因为他的名字叫做宋宇滔,是不久之前囚牛事件中,救过人的明星。   能够在那种时候配合自己救人的人,可少得可怜,宋宇滔的声望却非常大,大到有足够多的人愿意听他的。   现在一见,灵宝敢肯定,这家伙真不是一般地受欢迎。   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位宋宇滔来这里,他就被人海淹了。   从宋宇滔的眉宇间,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说的话都被四周嘈杂与尖叫的声音给盖住了。   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大吼大叫的人,声量都提高到最高了,这群人却都跟疯了似的叫个不停。   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里的治安了!宋宇滔又挤不出人群,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出现踩踏事件。   只要想到这些事,宋宇滔的脸色都臭得可以了。   算是他涵养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报警。   四周有人见他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一把抢走了宋宇滔手中的手机,尖叫着自己拿到宋宇滔的手机了!   宋宇滔这是真的怒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过分的粉丝!他的手机中有很多重要的文件,是说抢就抢的吗!   宋宇滔的眼中都要喷火了,忽然感觉有什么撞了他一下,他下意识低头,就发现一个递到了他面前的无线话筒。   宋宇滔愣了一下,不明觉厉地接过了那个忽然递到自己面前的话筒,迟疑地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咳嗽了两声。   那两声一咳,刺耳的噪音瞬间扎得众人耳朵疼,每个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须臾时间,四周尖叫的声音全都变成了呻吟声,每个人都有种头昏脑涨。手脚发软的感觉。   大多数人,双脚一软,就坐地上去了,特别是之前拿了宋宇滔手机的小女生,她根本就是直接往后仰倒的。   可就算是那样,她也用无力的手抓着宋宇滔的手机,半点没有放手的意思。   奈何她手中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想要一直抓着手机不放,也有人不给她那个机会。   一双带着薄手套的手伸过来,捏起了手机的一角,就将手机从那名少女的手中抽了出来。   “打电话给120和110吧!”如同黄鹂的声音响起,宋宇滔目光扫过四周,在场也就只有一名红衣少女还是站着的了,她将手机抛向宋宇滔,咧嘴笑了笑,一点留念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准备离开。   宋宇滔感觉到了有什么牵引着自己,让他面对那名少女有种想要低头行点头礼的感觉。   心中有些疑惑的宋宇滔只呆了一下,就转头看向自己的经纪人,开始收拾起这里的烂摊子。   ……………………………………………………   按约完,双更送上,上章免费,别问我什么原因…我今天的运气非常差,状态也不太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步:背后有谁?   宋宇滔来囚牛地震的现场,是想要来祭拜一下死去的那些人的,结果他都那样乔装隐藏了,却在从车子上下来没多久的功夫里,就被人发现,这不符合常理。   要说没有人提前搞事,打死他都不相信。   而在场知道他的行程的…除了公司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经纪人了。   不等警察到来,宋宇滔就拿着无线话筒,在自己那位倒地的临时经纪人身边蹲下了,“你能跟我说说,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倒在地上的经纪人不敢抬头,他害怕自己抬起头来的话,就会被宋宇滔注意到他的心情。   宋宇滔毕竟不是从戏剧学院毕业的,他原先可是一名法医,一些刑侦心理学在学校里是有教的。   见自己这位经纪人不抬头也不说话,宋宇滔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整了一下自己起褶的衣裤,“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猜得到,这样也好,这样我也不用那么为难,借你的事,推掉公司安排的经纪人跟随了。”   “你都知道了?”宋宇滔不是傻子,会安排给他的经纪人同样也不是一个傻子,听到这里就错愕地抬起头来,眼中的一切都暴露了出来。   “公司毕竟是要赚钱的,但我的目的不是赚钱,也不需要你们营销与推广,我不配合,就会影响到你们的收益。   所以,你们想要隐瞒我,利用我做点什么…   如果你们只是买卖一下我的周边,就算没有给我什么分成,我也没有意见,但麻烦你们…能不能不要连同我的日常生活都干预?我来只是想悼念一下那些死去的人。   这不是你们拿来当什么新闻头条,或是话题的事情。”   宋宇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自己的经纪人。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之前顾念东家曾经给他提供过帮助,又是姐曾经待过的地方,他还念及旧情。   可现在会闹成这样,他相信是公司那边有意炒作,引来了真正的粉丝,影响到了其他人,破坏了治安,这样的后果与情节太严重了,他心里是真的很生气。   如今已经确定当年姐姐的死的确跟老东家有些关系,他的资料也已经到手,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公司了。   宋宇滔看了一眼掉在地上,被人踩碎的鲜花,又叹了一口气,迈过众人,重新走回到了他的车边。   在他的车子旁,之前见过一面红衣少女正靠在车前,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模样潇洒自在地看着他。   “刚才…谢谢你了。”宋宇滔没有多少犹豫,第一时间先向面前的少女道谢,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至少她在不久之前,的确帮了他一把,让事情没有恶化下去。   “我帮你是有目的的。”少女开口没有说任何客套话,直接了当就直奔主题了。   “请说。”宋宇滔也压根不在乎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对,直接站在原地询问对方目的。   “我麾…我弟…昶斐的麾下有一家神舟娱乐才刚刚起步,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宋宇滔有点意外,“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不会是专门调查过我的事情了吧?”   “的确调查了一下。”后者狡黠地笑了一下,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双唇,道,“你现在的公司不适合你,他们并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有什么和你有关的重大事情也完全不跟你商量,擅自就给你做了决定,甚至还利用了你的日常生活到噱头搞事。   这样的公司人品有问题,你还不如到我们这边来。我可以保证,所有的事情都会争得你的同意再行动。   而且,我们的人品值得保障,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会去做任何偷税漏税,违法乱纪的事情!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们,到我们麾下工作?”   宋宇滔有点好笑,他的目的不在意演戏拍戏,他全是为了姐姐的事,才会进入娱乐圈,就算现在已经喜欢了做一名演员,可这不代表他就要…   “我们还可以配合你,帮你与一些名流安排到一起,你可以套取那些人的情报,从而了解你姐姐真正的死因。”   宋宇滔到嘴边的话,因为对方忽然的一句话顶回了肚里,他的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灵宝。跟你一样,看不惯这个世道上还有人继续逍遥法外。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少女脸上挂着浅笑,在她身上,宋宇滔看到了姐姐的影子,但他并不是很相信少女所说的话,“容我想想。”   “给你一周时间,你要是想好了,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和我的其他同伴都会使用这个电话号码。”   少女将一张神舟公司的黑金名片递到了宋宇滔面前。   宋宇滔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郑重其事地从少女的手中接过了那张名片,在手机上记下了名片上的那个手机号码。   灵宝看着宋宇滔的行动,脸上就不自觉露出了笑靥,有些人,光是看行动,就知道是真用心还是敷衍。   宋宇滔的态度说明,他的确将自己的提议听进去,准备考虑考虑,到时候如果真的想通了,就会直接打电话。   告别了宋宇滔,目送这位大明星的车子远驰而去,灵宝还在咂舌。她脑子中的计划正在慢慢完善,就希望这段时间能够真正太平上一段时间,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   或许是暴雨前的宁静,或许是老天当真听到了这位新月老的许愿,从春节之后的第七天开始,就进入了一个和平期,这段时间太平让昶斐(♂·正常)都怀疑是做梦了。   不管是哪边的世界,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事,几个世界都在筹划着过元宵。就连去魔界的事都无比顺利。   这中途居然半点的幺蛾子都没有!昶斐顺利见到了被困在魔界空间的那群巨人,也成功带着三眼们见到了那些被困在了魔界了人们,更是通过他们的话,了解到一些事。   这两方人马并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人,但彼此之间有着非常深的联系。   按照三眼族的族人所说的话,魔界中的人,是第一批的“移民者后裔”,因为血统更靠近祖先,所以他们不管是外貌还是能力上,都更加像他们的祖先,灵魂的缝隙也更大一些,很容易会出某些昶斐想象不到的问题,被驱逐出主世界中。而设计魔界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因为魔界本身比起主世界更加的封闭,虽然环境恶劣不少,但这个世界可以保护这里的居民在出问题之后,不会被驱逐出到某个会致死的外界去。   按照三眼族人探查过整个空间的结果来说的话,这里与其叫魔界,不如说…这个地方是“洪荒”。   洪,在三眼族人口中所指的,是第一次大洪水之前。   荒,指得是荒芜与尚未被开发,近六七千年的人类无法生存的那个环境状态。   要对照时期的话,这应该是几万年,或是几十万前的主世界星球的环境,就算是最靠近先祖的后裔,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也是非常艰难的。   换做是人类的话,估计在这里呆上一天都做不到。   但洪荒界有一个比其他世界好的优点,就是未探索的领域是一个灵力与资源非常充足的庞大空间,其大小可能超越了主世界的土地,资源本身跟不是主世界能比的。   只是洪荒界的死亡率太大,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离开他们先祖开辟出的那片土地。   直到现在,昶斐带领三眼族们到来这里,与众多已经在主世界消声灭迹的古老种族们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会晤。   三眼族众人明显比洪荒居民要厉害,来到这里就差不多看清了洪荒世界未被探索的区域。   他们非常希望能够留在这里,教导这里的众人如何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生存与成长。   毕竟比起在里世界待着,接受无数人异样的眼神洗礼,还不如留在这里,与一群长相千奇百怪的生灵们一起开荒。   反正大家半斤八两,就算觉得对方长相奇葩,那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没啥区别。   昶斐也觉得三眼族的人留在这里更加适合,但他不确定这群人是否能完全进入到这个世界中。   为此他还专门去里世界看了看他们,没想到三眼族的人们在梦境游戏世界跟着昶斐离开后,里世界中的他们的本体居然又恢复成正常的敌方士兵了。   昶斐往返了几趟,才确定了并不是三眼族的人又重新沉寂了,而是的的确确以一种昶斐不能理解的方式,把意志凝成了实体,跟着昶斐的意识一并前往了洪荒界。   以昶斐目前掌握的知识,他还没法理解那些具体是如何操作的,三眼族人们原本想具体跟昶斐所说,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某些语言与特定的话都会被屏蔽。   甘鹭解释几次无果,心中顿时恼火,准备采取一点特别手段,在动手时,却好像从昶斐的身后注意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最终找借口转移了昶斐的注意力。   等昶斐重新这件事回来找甘鹭时,那家伙居然开荒去了。   昶斐的直觉告诉他,甘鹭只怕不是碰巧去开荒,而是故意选在那个时间点躲开他,至于为什么…   一旦回想起甘鹭那个时候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昶斐就会忍不住回头看看。   他的背后…有什么守护神之类的存在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一步:日常的处理   从大年初七开始,世界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太平,就连妖族都没有出来作妖,这让昶斐(♂·正常)都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或者…现在只是他在做梦?   每一件事都能如自己预料那般的 顺利完成,昶斐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很多的是一种不安。   这就像是每次都要因为调皮捣蛋回家被揍的熊孩子,哪天忽然打碎了花瓶,却没有被父母揍一顿,还被和颜悦色地摸了摸脑袋,说了一句“好乖好乖”时的心情一样。   那可半点没有让人心里安定,相反,还会感觉浑身毛毛的,非常的不是滋味。   并不是说,被打惯了,就打出受虐症了,这…这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就算反常的是老天,昶斐也严重怀疑这个老天暗戳戳地别有阴谋!   解决了魔…啊不,不对,应该说是洪荒与三眼族的大麻烦,昶斐疑神疑鬼地回到自己的主世界,成功处理好了梦境游戏之中的几个大bug,策划了元宵节的游戏活动,神舟也在整个东方官方的支持下,大火大卖。   推掉了几次新闻采访,昶斐依旧被评为今年上半年的十大杰出年轻企业家之一。   就连网上喷他,造谣他的人也得到了控制,被网警抓得抓,关拘留所的关拘留所。   这些日子的道路顺得可怕,在里世界中,甚至传出了萧星瑞独自带货上前线,奇招降敌帮南宫的事迹。   故事内容还被夸大讲述了萧星瑞如何乔装打扮混入前线,如何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力压敌首的。   民间的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要不是亲自经历了那场草率结束的战争,昶斐还信了这些评书人的嘴!   比起他亲身经历的那场有惊无险的战争,评书口中的那个前线战场精彩多了。   什么五十人轻取千军营,万人阵前战歌起,萧王爷智斗国舅三千军,南宫将军三进三出早弃城…   到众人凯旋,京城万人迎送,昶斐总算是见识到了被百姓爱戴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街道两侧的屋中还有不少人丢手帕的丢手帕,丢鲜花的丢鲜花,欢呼的声音跟雷鸣也有得一笔了。   跟着大部队返回的昶斐,更是被小孩拦路送花,民众景仰的模样表现得无比明显,热闹的氛围比过年还热闹。   昶斐光是看着就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回头看看身后的长龙,他被评书人们塑造成为了力挽狂澜的人之一,可真正的英雄,却是那些没有被提到名字的士兵们。   里世界在英雄的纪念上,始终不如现世界,除了那些真正被士兵救下的人,没有人会去崇拜与纪念那些士兵。   死去的士兵,除了带回尸体安置家人,过段时间,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而他们的家人,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生活哪里会像现世界拥有抚恤金的人们?   昶斐暗自摇了摇头,将这事记下,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将自己脑海中所有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的名字与身份写在了一张清单上,联系了南宫燕归,计划给那些士兵专门立一个纪念碑。   南宫燕归一开始还有些意外昶斐回来之后的行为。他和昶斐并不相同,他具有里世界从小到大的记忆,也在现世界经历了世家残酷,他已经不天真,也对那种安慰生人的事不怎么上心了。   比较亲的,能够记住名字的,他就会帮忙安排后事。   不熟悉的,该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处理,他不会多管,他自己都是一个不想活的人了,顾不上数以万计的人。   他没有精力再去考虑那么多的事,但昶斐提出了要求,他却可以叫属下的人去处理这件事。   这也导致了上官登心各种看昶斐不爽的局面出现了。   好在与上官登心比起来,其他的副官的性子更加单纯。   初次与昶斐见面时,他们闹得并不愉快。南宫军不是直属朝廷的,他们是专属南宫王府的。   如果南宫燕归要造反,他们保证会义无反顾地冲到第一线,比起如今在位上的那位圣皇,他们更尊敬南宫。   对他们而言,这个国家,也就南宫将军在守护这个国家的疆土了,他们出生入死为的也仅仅是南宫将军,其他?比得上南宫王的知遇之恩吗?   南宫燕归是国之柱石,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他的部下,眼中只有将权,没有皇权。   对待其他可能会与南宫争权的人,他们自然没好脸色。   昶斐刚见到他们时,这群将领就想给昶斐一个狠狠地下马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将军不是好指使的。   可惜,昶斐不是萧星瑞,既不如萧星瑞那般温和,耳根子也不如萧星瑞那般软。   对方要跟他骑马回军营?那就骑呗!   嫌他骑马太慢了?那就再慢了一点,顺便说说在城中飙马的后果。再说,那就去京太守府去好好听听太守大人的训诫。不听?那就拉去集市,问问百姓怎么看待这事。   要是还不听,那就去联系这些士兵的家人父母,让他们来集市上,好好地听听。   有几个刺头被昶斐磨得没脾气,之后见到他就下意识想要躲,这家伙看着性子软绵绵,结果尽耍阴招。   可惜,他们虽然不听昶斐的,却很听南宫燕归的话。南宫燕归交代下来的事,他们必要竭尽全力做好。   这不仅仅是为了不辜负南宫燕归的信任,同样是为了证明南宫军的实力,绝不容许外人小瞧了半分。   他们与昶斐斗智斗勇了几天,闹得都发烧了,才发现耍手段根本斗不过人正经培养起来的王爷。   而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与昶斐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的成见与敌意也不可遏制地在降低。   昶斐从抵达军营的第一天开始,就要来了牺牲士兵们的所有资料,亲自前往军营,听其他士兵讲述牺牲战友的生平过往。   昶斐听得很仔细,记录的速度也非常的快,在大家还以为他只是在做做样子时,他已经去物色石碑了。   刻纪念碑的事情他并没有假手于他人,以他自身的实力,能够大大缩短工程时间,也可以节约不少人力物力,省下了不少的钱财可以用在其他家园的建设上。   等到摆放军营第三天,记了无数人名与生平的纪念碑,就已经矗立在了昶斐单独划分出来的空地上。   这块空地是昶斐特意选出来的宝地。或许对于已经逝去的人来说,这些都是面子工程,造福的并不是过世的那些人,而是给活人看的。   可在昶斐看来,一个人是否活着,他这一生是否真的值得这人间走上一遭,他的家人是否放下,全在这小小的面子工程上了。   石碑上,清楚写了战功,因为什么牺牲,曾做过什么,死后被升的军职是什么等…   通过纪念碑上的信息,其家人可以通过官府开具的证明,每月领取抚恤金。   每一个牺牲战士的子女,可以进入太学院新立的分院学习基础的知识,等掌握了现世界初中学历后,之后可以通过成绩与表现,考入太学院的主院。   在这件事情上,昶斐考虑了很多,也将自己的想法与圣皇商量过,后者诧异于昶斐考虑到那些常人没有注意到的现世界常识问题,思考过后,将这方面的事项全权交予了昶斐来处理。   在昶斐将衣冠冢与纪念碑建立起来开始,他的名气就不仅仅是机智聪明,平易近人了。   不少人看着那些牺牲士兵的家属看到衣冠冢与纪念碑时的反应,想到那些入城的孩子们说着自己将来长大也要当兵的话时,眼中闪烁着的光彩,众人不禁将那位萧星瑞王爷当成了当世圣贤,下一任的仁君。   而当事人昶斐…他并不在乎拥有什么样的名声,他只知道,自己与萧星瑞并非同一个人。   他可以用萧星瑞的身份去完成一些萧星瑞想要做的事。   在他处理牺牲士兵家属安置时,反叛军的魁首,国舅爷也被判了死刑,三日后问斩。   他的九族不是一并问斩的,就是发配边疆的。   至于那位皇后…或许是念及了一些情义,圣皇并没有将她一并处理了,只是关入了冷宫,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被放出来…就就要看情况了。   国舅问斩的当天,昶斐并没有去凑热闹,任由伤势刚刚好的叶乌啼如何引诱,就是无动于衷。   几次的尝试失败后,叶乌啼也放弃了,干脆叫上荣获最佳去现场围观了。   据说当时的场景非常的壮观,有不少人在兴奋欢呼。那雪花似乎溅起得老高,魁首似乎还被一条野狗给叼走了。   那天似乎到后面,整个天都暗下来了,一天就斩了几十人,血腥得很。可百姓们却恨不能生食了那些罪犯,看到那一幕半点没有被惊吓到,反而更加激动。   台子上与台子下,完全是两个世界,两种人生,昶斐不想去看,不是因为什么不屑,而是感觉这样的行为对人心的影响并不好,就算对方罪该万死,也不该公开处决…   但这是里世界的震慑手段,昶斐就算不喜欢,去跟圣皇说,也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决定。   既然改变不了,那他至少要表明自己反对的态度。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只是…我这两天都没能看成罗小黑,我家那位娘娘有事耽搁了…   谢谢豪情酱、彼岸酱、沉没酱和黎明酱的月票支持~!谢谢Diana桑的大力支持~!谢谢日月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二步:神舟音乐会   国舅九族,发配的发配,问斩的问斩,这一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等昶斐(♂·里世界化身)回头再去看现场时,地面上的血都发黑了,任凭处理后续的人如何清洗,也没有办法把那块地面重新洗净成原来模样。   浓重的血腥味始终没有散开,整个空气之中都好像充斥着红雾,让人看着,心中就不由生出不舒服的感觉。   “殿下?您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这里污秽得很,像您这样的千金之躯,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得好,别染上了什么疾病了。”一名夏晶医馆的坐堂大夫路过刑场,看到安静站立在刑场中的少年,还有些担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原本安安静静站在刑场中心位置的锦衣少年似忽然回过神来,正回头笑了一下,“多谢关心,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生死转瞬,命运这东西,还真是不好说。”   “可不是嘛…”见这位素来以温柔、善良为名的萧星瑞王爷是在这里伤春悲秋,坐堂大夫看了一眼洗不干净的行刑现场,轻叹了一声,“可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们一定也已经猜测到了吧?”   “也许…他们只想到了自己精心筹划,一定会赢,没有考虑到自己会输呢?”昶斐问。   坐堂大夫愣了一下,好笑地摇头,“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谋反之事的人,要是什么都没有考虑到,又怎么可能会与朝廷大军抗衡那么长一段时间?”   “也许…是被骗了…”昶斐喃喃地说了一句,坐堂大夫没有听清楚,“您说什么?”   “没事,你说得有道理,我觉得也是,但愿他们都想得通透,下辈子别再犯蠢了。”   昶斐挠了挠脸颊,从台子上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又回头认真地看了一眼那个行刑的台子,跟坐堂的那位大夫打了一声招呼,就独自一人,慢悠悠走回萧王府了。   现世界中,灵宝(♀·现世界本体)代表了神舟集团,在一个众人都没有想到的地方举办了一场音乐会。   那是一个厂房,曾经因为排放污水出了事,而被封停了。厂房的位置也很偏,属于城东靠近东郊的位置了。   也许是因为神舟集团刚刚起步,就创下了非常难得业绩与口碑,加上灵宝的爆红人气,还请来了当红小生的参与,很快就有各式各样的粉丝来参加了活动。   在不同粉丝来看,这就像是一场来自他们爱豆的一场秀,他们要尽可能的捧场。   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一场小型音乐募捐!开场音乐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些音乐,可是到了后面,全都是网上根本就没有的一些音乐,作曲人也都是一些知名音乐节大拿。   一些有心人通过这些细节也注意到了,神舟的影响力,只怕已经超过了东方当今不少的大企业。   他们很有可能是直接得到了官方支持,不然这么一个封停的工厂怎么可能会轻易被神舟借用?   布置会场的时间似乎也很短,他们当中的一些有名的狗仔都没有追踪到被邀请明星的这次出行记录。   这些还仅仅只是提前了两天,才传出的消息,当真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现场还安排了网络直播,将今日音乐会的内容丝毫不差的真实记录了下来。   但凡在网上有相中了某一首音乐或是舞蹈,想要商用的,都可以直接在网上通过神舟进行竞标。   而所有音乐与舞蹈版权的所得费用,都将用于当初神舟出没过的港口的建设上。   至于目前,一直都是神舟高资雇佣几个大型的建筑团队来负责重新修建已经破败不堪的港口。   让一些商界大拿没想到的事,神舟集团居然请动了已经退隐多年的老风水宗师出手,修建起了集餐饮、购物、娱乐、纪念馆为一体的大型海上公园娱乐中心。   光是从已经定稿的设计图来看,这一旦建成,将来必然会成为一处知名的娱乐休闲场所。   高档的酒店、有趣的娱乐设备、先进的AR与VR集中地、分高中低三档服务购物大厦与地下室,海上乐园等…哪一个不是让人期待呢?   更重要的是,这里大多数场所不需要门票,公园也可以随意逛,但大型娱乐设备可能就需要另外出钱了。   但大部分赚取到的财富,会根据需求,分别放在神舟娱乐休闲公园的维护与其他福利社区上。   对,就是福利社,由神舟集团出资分出一个大型子公司,专门负责孤儿与被抛弃孩子与孤寡老人的照顾。   福利社区的旧址就设立在距离神舟海上公园不远处的那个被人遗忘了二十几年的公园旧址上。   那个地方的传闻住在附近的人谁没有听说过?可神舟集团的几十位股东好像压根不在乎那些。   由为首的昶斐为代表,集团依旧拜托了设计这神舟海上公园的老风水师帮忙设计了那处地方的设计。   老风水师进入其中设计时,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现象。   他在原有的基础上,设计出了一套复古风的福利社区,交由到了集团的手中,为了保障之后的工程,那位风水师决定负责之后的所有监工,直到程工结束为止。   不过不少商界的大人物却都觉得,这次请那位大宗师去荒废公园看看,只怕不仅仅是要帮忙设计公园,而是为了去驱除在那个地方的鬼怪的。   毕竟那个荒废公园,就连警察都进不去,偏偏那位风水宗师进去了,那不就代表着他是个非常有本事的高人?   不但进去了,还没有找借口推脱神舟集团的委托,甚至还带着设计图出来,交给了神舟集团,并且要监工到之后的工程结束,不就代表…他有足够实力处理那些事吗?   官方没有拒绝神舟集团占用荒废公园的旧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同样代表了官方默许了神舟集团的行为。   这些加在一起,神舟集团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做大做强,也许…他们会一点点蚕食商圈!   这让不少人开始提防与期待,毕竟神舟起步做得还算漂亮,又在逐渐成为官方的代言集团,将来怎样真不好说。   并不是没有人利用过昶斐的臭名声做文章,让众人抵制神舟集团的产品,不要给昶斐赚他们钱的机会。   但神舟集团几乎代表了如今时代的高端科技,一些打砸抢的行动还没有展开,其设计那些的成员就迎来了警察同志亲切地问候与邀请,去警局体验了一些别样人生。   而网络上的骂战依旧骂着,但键盘侠的特点,不就是一边用着你的产品,一边骂你吗?   因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就是自己厌恶的人所在的集团发明创造推出的。   如果他们抵制了,那他们哪里还有“武器”对付敌人?   用一句老话来说,这就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谁规定了他们不能使用敌人的武器来对付敌人了?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敌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居然毫无调查地将“武器”买卖给他们这些会成为强敌的存在!   或许他们当中有人其实心里明白,神舟代表一个新时代的转折点,他们的产品本身就带是潮流。   如果不使用,那他们就落伍了,赶不上这个时代,不管是骂还是不骂,东西都只能去买。   神舟买卖的东西都不算太贵,基本都是如今的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价格,贫困户也能通过分期付款购买一台神舟。   神舟目前的前十二个月不计算利息,还款最低也可以几十块钱几十块钱的还。   神舟有多便民,说一句良心话,这就是官方马甲吧?   不少人都觉得,要是神舟的领头羊不是昶斐该多好。羡慕嫉妒的情绪总让不少黑子拥有无限战力。   但他们骂归骂,对神舟毫无影响,灵宝的事情太多,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事。   反正还有网络公关部与网络警察,有人引战,制造谣言、噱头这类东西,可能会引起网上戾气的事,就由公关部直接截图复制链接IP等,转交给网警,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昶斐可不觉得,这群人躲在网线背后就能躲过法律的制裁与警察的追捕了。   在十几次的网络抓捕行动结束后,灵宝将音乐会的门票给了好几个参与行动的警察局。   这些门票,不管是送人还是自己找亲友去看都行,一张门票一般可携带2-3名同伴一起。   反正竞标可以直接在网上进行,愿意来这里体验现场的,基本都得是有些积蓄的人。   警局众人来参加,一方面可以放松心情,一方面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顺便抓几个人回去拘留。   音乐会连续举办两天,现场有不少明星与观众的互动,热闹得不行。   灵宝笑呵呵地在一张被其他新神临时用法术制造的桌子前坐下,给自己来了一杯冷饮,支着下巴,也很懒得地听着四周的音乐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今天是音乐会的第二天了,她的神识在清早人还没来时,就已经快速扩张开去,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   今晚与爱人去看罗小黑了,说真的,巨资3000的大电影啊…看得真爽!空间系真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三步:真香~!   以灵宝(♀·现世界本体)的名义,代表神舟集团举办音乐会,比起以昶斐的名义举办音乐会实在是好得太多。   灵宝本身几乎就不存在多少负面评论,她有着阳光甜美的外貌,也有着俊俏的身手和调皮的性格。   说话的语调和行为都给人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那不是小女孩会做出的事,但她光是从长相与声音就能听得出不是一个男人。   这让不少女子觉得,或许…灵宝是二次元里出来的什么角色?对她更多的,是一种有些克制不了的…母爱?   她们自己有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她们不小心对上灵宝的双眼时,总觉得这孩子似乎很缺爱。   她的一些行为似乎也证明了那一点,但那种顽童一般的性格,与别扭不服输的态度,又好像要把人拒之门外。   比起男人们对她可爱的喜欢,女人更对她的喜欢,反而更甚一筹,只要看到,忍不住就想关心关心她。   网络上甚至有不少的妈妈粉,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后援团,不关乎男女之情的默默支持灵宝。   她们非常低调,不会上网专门宣传如何如何,只会默默地将她们发现的关于灵宝的音乐与视频转发分享给别人。   这个团体就像是一个隐秘的地下组织,只要出现,就会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今日,音乐会的第二天早晨六点整,灵宝后援团成员花鸢赶到了音乐会的现场,心中难掩兴奋,今天她应该算是第一个到的人了吧?这样她就有时间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留下,给灵宝当礼物了。   她相信,自己在小礼物上留言,放在门口,第一个赶到的工作人员一定不会将她送的东西独吞的。   灵宝那么惹人喜欢,工作人员一定不会贪她的礼物!   花鸢想着,从自己的大背包中取出了一件六寸左右大小的礼物盒子,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门口。   将礼物放下后,她就开心地往后退开几步,歪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有些不满意地凑了上来,将自己的礼物换了一个地方摆放。   之后的十五分钟时间里,她不断换礼盒的摆放,可怎么放都不满意,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的跑了几趟,似乎不会感觉到疲累似的。   直到厂房的大门从内部打开,直接将花鸢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想要回去取走自己放在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再换一个位置的礼物。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门内的人似乎在打开大门的第一时间里,就注意到了她放在门口的小礼物,有点诧异走到了礼盒旁边,蹲下身,伸手戳了戳那个礼盒。   “喂…喂…等等!”花鸢无力地叫着,她的心里有些慌了,她没想到音乐会场的内部原来有人!是昨天没有回家,直接在里面祝了一晚上?   花鸢的脸颊不自觉被红霞爬满,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得意洋洋的模样有没有被人注意到!   因为过于的紧张,她的双眼都有些模糊了,眼中好像有眼泪快要掉出来,她都看不清楚那个工作人员的身形了。   “谢谢!”还没等花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名工作人员捧起了地上的礼盒,看向了她,非常这种地道了一声谢。   花鸢闻言一愣,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刚才已经陷入一片空白的大脑好像重新运行起来了。   眼泪从她眨眼的功夫落下,她总算是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站在大门口的那个“工作人员”…不…不是灵宝嘛!   花鸢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   “这里面装着什么?我能拆开看看吗?”灵宝好像没有注意到花鸢的窘态,看着自己面前的礼盒,就像平常与聊天一样,有些期待地询问道。   “可…可以…希、希望你不会嫌弃…”花鸢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单独与灵宝接触,说话都结巴了,脸比刚才更红了。   灵宝笑着拆开了手中的礼盒,她的行动很快,但又非常小心,半点没有损坏外部的包装纸。   等到她打开了盒子,看清楚内部放着的东西,脸上明显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花鸢从她的眼中好像捕捉到了一丝暖意,她紧张的心情渐渐地放松了,“这个…这个是我…还有…还有我们… 后援团其他成员…专门为你制作的…就是…就是…小了一点…可能…可能不如你的…那张大的…”   在灵宝手中的礼盒中,正放着一面直径五寸左右的小鼓,这个鼓的样式似乎是还原了自己在梦境游戏中,参加比武大会时,敲击的第一面鼓。   在梦境游戏的比武招亲大会上,她所用的每一面大鼓的外形其实都是存在着一些细微差距的。   她是月老,所以一点提示,她就能区分出自己之前用过的鼓,哪一面是用在哪个节拍所用的。   但面前的花鸢与其他与她一起制鼓的人肯定不如她清楚啊,可…光是从那些小小的细节上来看,就可以看出,这面小鼓,完全还原了她当时用过的第一面鼓。   就连所用的材料,也完全还原了真实的鼓才需的材料。   “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灵宝放下礼盒,将里面放着的在小鼓捧了出来,又重新道了一声谢,眼中的光彩更加璀璨了,“这是…我的第一面鼓。”   花鸢愣了一下,她不太清楚灵宝所说的第一面鼓,是说她看出来了,还是说这是她收到的第一面鼓。   她和她的同伴们,只是单纯地希望看到…灵宝真心实意笑出来的模样。   灵宝刚才虽然没有笑,但她的眼神…比起平日看到时要温暖了不少,好像不再是那个在让人心疼难过的孩子了…   花鸢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你要是能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非常喜欢…”灵宝喃喃道,捧着一面鼓,跟捧个稀世珍宝一般,“花鸢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进来坐坐吧,我收一下这面股…对了,我刚起来没多久,还没吃早餐,你要一起来吃一点吗?”   花鸢感觉出灵宝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她的心情也不禁变得明媚,完全没有注意到灵宝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当她消化了灵宝的话后,注意到的也是另一个问题,“啊…吃…吃早餐吗?不用了,不用了,我…我吃过了!”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家人给我准备的早餐有点多,其实…我一个人有些…吃不完…”   走入音乐会现场的灵宝,脚步顿了顿,很快,她不好意思的声音就从场内回荡起来,语气中带着点不好意思。   花鸢听得一愣,脑中不自觉出现了灵宝出门时,被自己的家人塞了一大堆的食物的画面,没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场内的灵宝那带着一些疑惑的声音传出,让花鸢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回了一句“没事”,就小心翼翼地踏入了会场中。   初春的天,亮得还有些迟,这时的会场内,开了几盏小灯,能够直接照亮到后台。   花鸢沿着灯光一路走到了会场后台的方向,推开了自己面前一扇米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木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愣了一下,这个后台门内的场景实在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这里…居然是一个小型的家庭餐厅兼厨房?整个墙壁居然都是木质的…   花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墙面,光滑的触感很像是她祖父家的太师椅手感,该不会…这些全都是仿木质吧?   一个临时的场所中有这样一个内部设计…花鸢觉得有点浪费了。不过转念想想,也许这是那个昶斐的手笔?   毕竟那家伙有钱又有点本事,专门花点钱,让自己的家人临时的暂居场所能够更舒服自在一些也不错…   花鸢释然地收回手,目光落在了餐桌上的食物上,灵宝的早餐是典型的东方早餐,什么豆浆油条包子面条,在桌子上放了不少。   就这个架势…还真的完全吃不完…   她总算知道灵宝为什么会那么为难了,昶斐那是要将自己的亲姊妹当猪来喂吗?!就不怕撑死?   花鸢扶额,有些想要冲去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所在的地方,狠狠地抓住对方的衣领,好好质问一下那小子,到底是想怎么对待他的姊妹了!   “来,开吃吧!”念头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计划,耳边响起灵宝的声音,让花鸢立刻回过神,看到灵宝已经在餐桌上坐下,抓起包子就毫无形象地吃起来了。   花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灵宝身边说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还是将那份最大的面条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早餐只需要吃好就行,吃的太饱没必要,但是也不能浪费…只能…只能帮灵宝消灭掉这个分量最大的早餐了!   花鸢的早上,并不怎么想吃面条这类的食物,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她做了很长的心里活动,最终,还是眼一闭,手一抬…架起了两根面条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呜?!”面条入口的一瞬间,花鸢猛然睁开眼,“好…好吃!为什么…”   灵宝在一旁悄悄挠了挠脸颊,偷看了一眼花鸢,对方那话…她应该暂时不需要回答了,毕竟…她已经彻底沉浸在美食的品尝中了。   ………………………………………………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四步:好东西一起“分享”   看着桌子上狼藉一片,花鸢有那么一点小尴尬,她原本只是来帮灵宝(♀·现世界)吃掉一点食物,免得浪费的…结果…等回过神来时,桌上碗盘已经半点食物不剩。   她没失忆,知道大部分的食物都是自己吃完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她只是想着,再吃一点,就一点点,不多吃,就帮灵宝一点小忙,她可能吃不了那么多…吧?   结果一口接一口,一块接一块,面前食物彻底消失,她看着灵宝似乎才吃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吃饱了吗?”花鸢在那边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灵宝起身了,她那一声询问,问得花鸢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忍不住绞着自己的双手,垂着眼睑,无法与灵宝现在的双眼对视,就怕看到对方眼中会带着某种惊讶、不敢置信与可怜兮兮没吃饱,却又不忍心责怪的眼神。   “你要是没有吃饱,我这里还有一笼蒸饺,吃吗?”谁料灵宝端着面前的碗筷放入洗碗池中后,回头又拿出了一大笼的蒸饺,香味已经在她揭盖盖子的一瞬间飘散出来。   花鸢哭了,昶斐这特么得有多感觉自己的姊妹会吃不饱啊?这是在喂猪吧?她现在都感觉肚子很胀了。   结果居然还有一大笼的蒸饺?如果她是灵宝,在吃完了那么多的食物之后,再吃一笼蒸饺…   花鸢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跟怀胎几个月似得灵宝,因为吃撑了,被直接送去医院,然后新闻开始各种造谣。   一旦联想,越来越糟糕的灵宝未来就不自觉在花鸢脑中回荡,她看到了落魄街头,沿街乞讨却还要被人嫌弃,打散了手中破碗的灵宝画面。   最终,可怜的灵宝点燃了自己手中最后的一根蜡烛,沉浸在虚假的幻想中,冻死在大雪天里,身子一点点被雪花掩埋,好不凄惨:“不、不行!不能再吃了!”   “哦?你吃不下了啊?”灵宝目光落在站起身来的花鸢的肚子上,对方的肚子有点小鼓了,心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将食物准备得多了一点?   一个普通人正常的饭量是多少来着?   她抬着眼睑想了想,从kill fox中的六号凌依沐的饭量为准来计算…嗯…好像…勉强能吃饱?   要是根据他家小妹的饭量去计算的话…小文在春节那天吃了一百多个饺子…似乎还意犹未尽?   那个时候,小文的肚子好像半点没有被撑爆的架势…   按陆黎的饭量去算的话…算了,就没有见过她认真吃饭是什么样子的,大概半妖跟妖差不多,进食的方式跟正常人并不一样,这位能够直接排除了。   要说…最正常…最普通的少女的话…许沙雪?她的正常饭量是多少来着?   灵宝心里隐隐有点不自在,想到许沙雪,他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喜欢的情感了,却有一种内疚的感觉。   帮她帮到最后…好像反而让她深陷不幸之中,连同冷依晴的身份也彻底地丧失,行踪不定了。   轻叹了一声,灵宝抓起了蒸饺的嘴,就丢尽了自己的口中,“你如果吃饱了,可以到处走走消消食。   我不会告诉别人什么的!”   “消食?”花鸢还有点怔愣,她感觉自己有点小穿越,刚刚灵宝不是都死在雪地上了吗?怎么忽然又坐在餐桌上闲适地吃起蒸饺来…呃…   花鸢不自觉抬头,正对上灵宝的双眼,见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回想起灵宝刚才说的话,再一低头,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也明白了灵宝那话的意思。   花鸢猛然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已经从尴尬变成羞窘了。   花鸢的心中在咆哮,啊啊啊啊…刚才她吃得大肚便便的样子被灵宝看到了啊!   她会不会被当成那种一点都不客气的女人被嫌恶?   灵宝偷偷瞄了花鸢一眼,咧了咧嘴,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多说多错,每次跟花鸢多说上一句话,好像就会惹得花鸢不自在。   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像她这样的钢铁直男,还是不要乱来了,免得到时候越做越错。   三下五除二的吃光蒸笼里的蒸饺,灵宝挠了挠脸颊,干咳了一声,以做提醒,“那个…我去布置会场了,你要是没事…可以在这里休息到音乐会开始…”   “啊啊,不了不了,是我打扰你了,那个…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就当是偿还这一饭之恩!”   花鸢一直觉得自己吃了灵宝的早餐后,要是还在她的休息室里坐着看她去忙碌,那不是跟大爷似的了吗?   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啊!就算灵宝没有要求什么,她还是要去做点什么的,这是…她的原则问题!   灵宝看了花鸢一眼,现在这位小姐姐是吃撑了,实在不方便做什么剧烈运动,加上现在时间还算比较早,就安排了花鸢帮忙这检查各处的灯具。   花鸢的效率不低,很快就进入了认真检查的状态中。   看得出,她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是那种非常认真的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灵宝的支持者…   原本运用神识,灵宝要检查起偌大一个音乐会会场,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防止意外,她才没有安排其他工作人员留守在这里。   可花鸢在忙了一身大汗之后,坐下来休息时,才注意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她是个普通人,哪里知道灵宝是个神仙?她只是觉得,自己光是帮灵宝检查个会场灯具,就累得满头大汗的,那灵宝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检查这里的一切器具是否有问题…那得忙活多长时间?   “昶斐太过分了!”灵宝刚回到休息室,就听到了花鸢的一声愤怒的抱怨,不由就感觉自己的膝盖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她又做错什么了?怎么忽然就膝盖中枪了?   灵宝纳闷地走入休息室,看到挥舞着白嫩拳头的小姐姐,憋着郁闷问:“花鸢姐,昶斐又怎么着你了?”   “那个臭小子,也太坏了吧?!这里居然全权交由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处理?多辛苦啊!”   花鸢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看向灵宝的目光又充满了同情与怜爱:“你干嘛要帮他那种人啊?我都怀疑,那么多的事情,有多少是他亲自处理的了。他那样的人,不会是把别人的功劳,全部都揽到自己头上了吧?”   灵宝面皮抽了抽,她能说,现在这里的事情就是她一手完成的吗?用得着去揽别人的功劳吗!真是冤死她了!   灵宝心里憋屈啊,可是面对花鸢,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太难了啊!怎么怎么样的不容易?   好像…也不是不行?   灵宝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大有为另外一个自己大刷好感的打算,刚想开口,门外不远处动静立刻将她的思路拉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灵宝双眉微挑,脸上浮出甜笑来,“花鸢姐,你在这里坐下,其他人很快就要到了…”   “这么快?”花鸢意外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四分。   她都不由意外了一下,没想到时间过去得那么快,转眼就快到九点了!   花鸢想到昨日音乐会开门的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灵宝,“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时间?”   灵宝愣了一下,笑了,“没有啊,多亏了你,我才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间。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入场券,这个先给你了,你送人或是邀请其他朋友一起来玩都行。”   说话间,灵宝将一张入场券交到了花鸢的手中,花鸢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入场券,心中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感动。   灵宝的性格实在是太好了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一个陌生人那么好呢?   入场券握在手中,触感就如玉制的纸张似的,让人光是摸着就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往心田涌去。   花鸢小心地将手中的入场券收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中,转身就找了一个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打电话联系同伴们去了。   那样近距离的接触灵宝后,让她心中的兴奋之情更深,迫不及待地就想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她很快就在自己开的论坛上发了几张她与灵宝的合影,还有…那一桌子的美食。   昵称是“流星天下”,头像是一只布偶猫的ID 在灵宝论坛中发出的“神舟音乐会现场拍摄遇灵宝!”的帖子很快就被一群人注意到。   大家立刻点入里面看神舟音乐会最新的情况,结果惹得不少去不了现场的人们一阵鬼哭狼嚎。   昵称为“梅开炎夏”,头像是一朵白梅的ID第一时间就发出了一张“哇地一声哭出来”的图片,“我还以为是现场的直播,流星你太坏了!居然大清早的放毒!”   “流星天下”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在后面紧跟上了一句,“九点啦,还大清早呢!小梅花你又睡懒觉了!”   “梅开炎夏”立刻跟上一个捂脸的表情:“不不不,我才没有睡懒觉,我只是忘记吃早餐了!”   昵称为“呦呦鹿鸣”,头像是“小鹿斑比”的ID立刻在下方接了一个“扇子遮面”优雅笑脸,“大概等开学,炎夏想忘记吃早餐的事…都忘不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五步:歌手与歌迷   关于神舟音乐会的事被花鸢在论坛上发出去之后,她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各种留言就傻笑。   论坛里的人太有趣了,有直接偏题的,也有人正在认真分析现在花鸢的情况。   其中一个昵称叫“愿天邮人”,头像是个“动画眼镜狗”的ID就在那边自顾自地猜测起来:“看流星你发的照片背景…我能不能猜测你这是在音乐会海门开门的时候,就先跑到音乐会门口去伏击灵宝,结果反而被灵宝逮住了!”   “流星天下”发了一个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即又发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来:“厉害啊邮人,异想天开的能力愈发熟练了!”   “愿天邮人”发了一个推眼镜的表情,“我这是推理分析,你以为你夸我一句,就能让我放松警惕吗!”   “愿天邮人”: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   “流星天下”:「挠头」.JPG还真让你这狗眼镜给猜中了,没错,我去埋伏灵宝,被反伏击了2333,刚才的照片就是被她逮住强行拍下来当恐吓照片的!   论坛中的众人们闻言,立刻联排发了目瞪狗呆的表情。   花鸢看着手机笑个不停,灵宝只是扫了一眼,就感觉这妹纸是不是已经神经不正常了,怎么一个劲儿傻笑?   音乐会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花鸢趁机偷偷多拍了好几张明星的照片,兴奋得不行!   想要上前去要一个签名,心里又有点害怕,站在角落里偷偷围观分享了半天,心跳都快到她快心悸了。   最终深吸了好几口的气,花鸢还是放弃了上前管那些明星要签名了。   不、不就是明星吗?签名什么而已…就那么几个字,她多看几次,都能写得比对方好…   花鸢还在一边犹豫不决着,余光却瞥见了会场中灵宝的所在之处。   灵宝真不愧是她的偶像,很容易就能让人找到她呢…   花鸢正盯着灵宝露出一脸慈母笑,可看着看着,她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从她第一次见到灵宝开始,灵宝就是独自一个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身边总有一些人围着她走?   保镖?可保镖不应该从一开始就保护她吗?为什么现在才在她的身边走来走去的?   花鸢一旦上心了,注意力也开始集中到那些围着灵宝的怪人身上。   她发现,这些怪人身上穿的,是普通的应援统一服饰。   手里面拿着的应援小旗子却一点也不统一,虽然都是同一个明星的,但是如果是一起行动的,基本都会购买相同的小旗子,达成统一的啊?   这种杂乱无章的感觉,看着就让人有种古怪别扭感。   更重要的是,这群家伙的发型…未免也太规矩了吧?而且…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追个男明星的话…不是更应该模仿他们所追的星吗?   至少根据花鸢的经验来看的话,她所见过的一些同道中人,应该都是那样的。   加上粉丝特有的感应!这群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粉丝!   就算真的是那种正经的粉丝,那也不可能是去靠着其他明星身边!他们靠着灵宝,又不找她签名,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是不是太不把自己这种铁杆粉当回事了?   花鸢也是有一股傲气的,那群人一看就玷污了他们这个领域的一群人,不能让假粉毁了他们的一锅好粥!   花鸢心中有了想法,就大步流星地朝着灵宝的方向走去,那严肃的表情,好像是在赴刑场。   正当花鸢距离灵宝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时,花鸢忽然对上了灵宝看过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很平静,平静得就像看透了世事变迁,花鸢一时之间有了一种感觉,就好像…灵宝早就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家伙不对劲了一般,但她…就是不在乎。   这个念头开始在花鸢的心中不断滋生,花鸢眨了眨眼,最终放弃了继续靠近灵宝。   第一天的音乐会,可能是看在神舟集团的面子上,每一首歌曲都买卖出了非常高的价格。   但到了第二天…神舟音乐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会场中来了不少不速之客,这群人擅自在音乐会现场搭起台子。   对此,神舟的工作人员们也没阻拦,总有不少人是期待着自己能够拥有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的。   工厂很大,灵宝也提前为音乐人们准备了耳塞,不同的音乐台子上,也被祝仙乐的天赋能力加持过,并不会对其他音乐台子所在的观众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就是各凭本事,拉拢观众到自己台子下听音乐,谁让别人买自己的音乐版权进行商业包装了。   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对方只要时候补进场卷与场地费,那就万事好商量。   马伶拨弄着吉他的手紧张得直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有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机会。   四周到处都有各种乐器的声音与歌唱声,其中还有不少是他所崇拜的偶像在唱歌,光是听到近在咫尺的歌声,他就激动得泪流满面,无法遏制地想要放声大哭。   可是现在不是他大哭的时候,因为激动而导致脸颊通红一片的马伶,现在想要向大家展示自己。   他热爱音乐,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音乐人,他知道自己很年轻,和大多数的前辈们根本不能做比较,他所掌握的音乐只是可能还不够充分,做不到像前辈们那样,创造出优秀曲调的能力。   但他…想唱歌,想把自己所有的内心的情感,以音乐的方式表达出来,全部…全部…献给愿意倾听的人…   马伶看了一眼四周,他…其实连一个自己的舞台都架不起来,他占用的只是一个公共小舞台,可能是昨天来的人没有拆,但对方今天没有再来了。   台下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其他火热的音乐场地去听音乐了。   马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紧张,他其实不应该那么紧张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没有人听…他现在只是需要找一个平台,让他能够大声地唱出来。   唱得好的话,自然会有人来听,要是唱的不好的话…那其他人也不会关注到他这里…   少年平复好了自己的内心,开始轻轻调试起自己的吉他,声音在台子上断断续续地传来,引得不少路过的人一阵低声笑。马伶的脸颊不由更红了。   这次明显不是激动的,而是被羞出来的。   随着吉他调试好,马伶头也不敢抬起地盯着自己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唱起自己心中的歌。   刚刚度过变声期的马伶,声音并不太清晰,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嗓音,开始唱起少年的歌。   那种还不算太低沉的声音,配合吉他的弹奏,好像带上了某种魔力,那种青春的感觉,让路过的人,不自觉就感觉自己的脚步好像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就连听了一段时间,而有些晕乎的脑子,好像一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歌声伴随曲子,好像一瞬间将人拉回到了少年时期,和邻班的同学打篮球,踢足球时,和其他人以比赛的形式,争抢底盘的过去,在观众席读书,却会不由自主**场上的吵闹声吸引过去。   大清早学校中的朗朗早读声;不标准的英语朗诵声,放学时,一拥而上的学校食堂。   隐藏在学校各个角落的网吧中,总能看到有偷偷摸摸跑过来求上网,却因为没有身份证,而被拒之门外的学生…   放学路上,骑着单车一起飙车的小伙伴…   马伶的音乐,不自觉将路过的观众带回到了过去,大家手中好像还拿着几毛钱的辣条,好像还有那在众人眼中,价值几十块的巨款溜溜球,好像还能听到炸油条的吆喝声,与路边装在大竹篓子的里面的小黄鸡与小黄鸭的叫声…   马伶所在的舞台下的人还是渐渐多了起来,他的曲子,让不少已经踏入社会的人们心中又感慨,又怀念。   还有些学生已经泪流满面,想到了他们等音乐会结束后,要返回学校,继续考试的苦逼人生。   马伶没有注意到自己台子下已经越来越多的人们,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由心而发地唱出了心中所想的那一切。   随着一曲终了,马伶还有点拉不回自己的精神,直到四周淅淅沥沥的鼓掌声,将他从自己的世界拉回。   马伶回过神,发现自己台下跟变魔术一样多出了好多观众,又是惊吓又是惊喜,紧张的感觉也让他那一瞬间头皮都在发麻了,他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不知道怎么办好。   「向大家弯腰致敬啊~!」忽然一道少女的声音好像从心中传来,让慌乱的马伶下意识就按照了那个声音去做。   可还没等他多开心一下,就有一支乐队上来了,“好了,好了,现在你也演奏完了,轮到我们了。”   “什么?”马伶莫名其妙地看向这群搬着乐器上来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的台子。”一名青年走到还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马伶身边,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你借用了我们的台子演奏了一首也够了吧?现在应该还给我们了吧?”   一听这话,马伶的脸色顿时白了,这件事他并不占理,只能拿着自己的吉他,从台子上下去了。   随着他下去,台上那群人马上开始了他们的演奏,只是…对方演奏的…居然有不少是他刚刚演奏过的曲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六步:谁是捣乱的人?   一介音乐新人马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到神舟音乐会的现场来弹奏自己创作了多时的曲子。   没想到自己刚刚弹奏完,立刻就被人盗取了一部分。   曲子中原本的意境在那群忽然出现的人的手中,完全变成了一种噪音,偏偏那群人还在乐此不疲地制造噪音,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词,还时不时摆出一副自认帅气的模样,将话筒对准下方,与下面的人进行互动。   偏偏在舞台下,还就是有那么一群小女生,很喜欢听这群人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在下面还会兴奋地尖叫。   要不是有祝仙乐的法术影响,这就要吵到其他人舞台的观众了。   舞台上的几个人,见其他舞台上的人并没有被吸引过来,皱了皱眉头,大声嚷嚷着自己没有听到下面的吆喝声,暗示下方的众人再大声一点。   下方的粉丝立刻跟打了鸡血似得,扯着嗓子鬼哭狼嚎起来。之前一些被马伶的歌声吸引而来的观众受不了这种吵闹氛围,皱着眉头,转身想走。   台上演奏的人居然发现了这群想走的人,立刻停下演唱,冲着下方那些想离开的人提出了询问。   “欸,我们唱的歌是不好听吗?有意见可以提出来的,我们并不是听不进批评的人,怎么走了呢?”   下面的一群粉丝一听这话,立刻怒了,叫什么的都有,一个个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慨。   不是听不进批评?她们的爱豆真懂事真虚心,都那么努力了,还希望听到别人的批评…   谁敢批评她们的爱豆!她们的爱豆是最棒的!谁敢说她们的爱豆不够努力,不够刻苦,唱歌难听?   原本想要离开的观众有苦难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啊,他们想听的又不是这群人的音乐,那个少年不唱了,他们当然是要离开,每个人喜欢的音乐都不同,这乐团的音乐他们欣赏不来,还不给走了?   有些性子比较软的,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想要马上离开,偏偏那群粉丝就是要他们给个说法,认定他们带着偏见,没有认真地欣赏高端音乐,非要将他们留下来,听完了她们爱豆的音乐才能走。   “你们有完没完了!我们要听的是之前那个小哥的音乐,不是你们这种噪音!我们听个音乐还不能自己选了!”   有个青年被缠得实在烦了,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耀虎扬威地得意少女推倒在地。   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愤怒了,他是带女朋友来音乐会玩的,不是来这里受罪的!   从刚才开始,就有几个女生在拽他女朋友的衣服和头发了,青年与他的女友本来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就没遇到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心里的火气遏制不住,直接就冲着自己身边的少女出手了。   少女摔了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愣愣没回过神,那名青年已经一把推开好几名缠着他女友的少女,将自己的女友重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居然还动手打人?保安!保安在哪里?我们要报警!”有少女见到这一幕,已经扯着嗓子尖声大叫起来。   青年被气乐了,这群家伙真有意思啊!明明是她们先缠着他们,对他们先出手,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了!   青年的心中也是有一股子血性的,“行!报警啊!我倒是要看看,警察是不是跟你们一副德行!”   “什么一副德行?你怎么说话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这个人有没有教养了?怎么还骂人?”   有粉丝愤愤然地指着青年的鼻子就大声质问起来,引得青年与附近不少人一阵冷笑。   “到底是谁没有一点教养?”青年嗤笑了一声,一把打开对方的手,“教养就是伸出手随便对人指指点点?”   “对于你这样的人,没有必要礼貌对待!”后者振振有词,四周附和的人还不少。   青年的女友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男友,轻声道:“算了,别对牛弹琴,拉低你的修养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你说谁是牛了?”一旁有粉丝双眼放光,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的刑警,冷笑着盯着青年情侣。   不少人可没有多少顾忌,见有人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都直接骂到青年情侣的父母头上,骂人女表女昌妇了。   青年的女友脸色越来越黑,青年的脸色也越拉越长,眼看对方嘴巴不停,青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响,举起拳头,就朝对方的脸颊招呼过去。   拳头…毫无意外地被挡住了,一名穿着一袭橙色襦裙的少女正轻巧地挡住了青年拳头,目光却落在了舞台上。   “你们,滚出去。别到我面前玷污音乐。”少女霸气发言,目标丝毫不是在场争吵的人,而是舞台上,已经停止演奏,站在台子上,看戏的那个乐队。   乐队中的几个人一脸愕然,随即愕然,“抱歉,小姐姐,这里你说的不算,我们已经租用这里了。”   “哦?是吗?许可证和合同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看。”少女似乎对他们的话并不相信,冷笑着伸出手。   “这是我们与这里的主持者达成的协议,你好像没有资格向我们要证明。”为首的一名青年有恃无恐,笑得从容。   “嘿…是吗?好啊!那我就把策划神舟音乐会的人叫过来,好好地问问她!”少女的脑门上已经出现青筋,她连连冷笑,随手打开自己神舟的内部联络群,直接艾特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了?”这还没一分钟,一名穿着中性休闲装的少女就从其他场地赶过来了。   两名少女一汇合,就算穿着不同,却都给人谪仙下凡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就直剩下这两人。   马伶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就亮了,之前光是看到了橙色襦裙的少女时,他还只是觉得少女又好看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可是当另一名少女出现后,他立刻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名少女了!   这是…曾与灵宝一起在步行街上弹奏出一首神曲的少女之一啊!这位小姐姐是坐在灵宝身边拉二胡的那位!   马伶最喜欢的也是也是这位小姐姐的那部分曲调。   明明是二胡,为什么会给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二胡的曲调理应更偏向于高山流水的安静意境。   可橙色襦裙的少女却拉奏出了狂野的感觉,其中似乎都还带着一丝丝电音!二胡怎么拉出的电音声?!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那两种不同的感觉融合在一起,听上去新奇又和谐,让他听着就不自觉被吸引了。   而在场来参加音乐会的,就算有一些人没有想起橙裙少女是谁,却都认识后来的那名穿休闲装的少女。   “灵宝!”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而后来的那名少女冲着那边就狡黠地笑了一下。   明明给人一种滑头的感觉,偏又叫人对这个笑脸喜欢得紧,对方不由自主地伸手扶额,叫了一声“awsl!”后,就直接昏迷过去了。   “嗯…这里的情况我大致上已经从仙乐发给我的短信那里了解清楚了,那么…你们现在可以收拾东西走了。”灵宝的模样没有橙裙少女祝仙乐那么盛气凌人。   她更纯粹,长相更具有欺骗性,让人看着就好像一滩可以看到潭底的清泉,让人更容易相信她说的话。   “等等,乐正灵宝,你就不现场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就这样因为你朋友的消息,二话不说就要赶人走,对俊俊哥哥他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灵宝挑起了眉头,一脸诧异地看着那名抢先众人一步开口的少女,看对方身上的穿着,这是一名台上乐团的死忠粉,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还不错。   灵宝看着这位比自己还要大上一两岁的少女,意味深长地笑了:“要公平啊?行啊,那上面的那些家伙,你们就别走了,法院的传票也别等了,先去警局呆着几天吧!”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女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把自己的爱豆往更加糟糕的方向推去了,急忙大叫起来,一把抓住了灵宝的手臂。   似乎灵宝不说清楚,她就不放手了。   “我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啊?你们的爱豆根本没有经过合法途径进来啊?   擅自占用我们这里的底盘不说,还试图制造混乱,破坏音乐会的正常进行,蛊惑未成年少女不买票,偷偷溜进会场,还影响正常购票进入会场的观众…   不管是哪一件,都不是一名良好公民应该做的事。   神舟集团之后会派出律师团,联系你们家爱豆所在的公司,商量他们未经许可,擅自闯入私人领地闯下的麻烦的,关于赔偿与道歉…你们可以现在做,也可以事后跟你们的经纪公司好好商量商量,由你们公司的公关团队专门撰写与策划。”   年仅十五岁的灵宝,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是一名少女,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她最后专门针对舞台上的乐团的话,让那几位年轻音乐人脸都白了。   ……………………………………………………………………   谢谢如初酱的双鼎支持~!大家,中秋节快乐~!今天中秋,祝大家团团圆圆,吃好喝好玩好看好~!今晚要和爱人出去约会看电影,提前更新,祝大家过个好节!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七步:不插手的凡人未来   神舟音乐会中的所有事物,灵宝(♀·正常)可半点没有错过,其中的马伶,更是让她多关注了几分。   不是因为马伶有多出色,或是这个马伶对音乐有多热忱,而是因为…他与仙有缘。   只是与他有缘的仙,并不是道,而是…即将成为乐神的祝仙乐,马伶与祝仙乐之间,有一条线,这线中缠着因果,以灵宝的眼力来看,他们之间将会出现三世的缘。   可惜以她目前的实力,她只能根据过去的因果,推断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神仙与凡人的感情,可不是世人所理解的美谈,陷入其中的两个人都会非常痛苦。   像马伶这样的人,注定百年之后,归于黄土,与祝仙乐结缘,祝仙乐将会如何?   放弃一身的神格?斩断自己的道心?削去自己的灵根?   祝仙乐可是家传神,那一切都是从她出生开始就与她的灵魂血脉相连的…   灵宝作为月老,其实完全可以在这两人红鸾星动之前,就将他们的缘分斩断。   但灵宝不确定的是,这个对于祝仙乐来说,是不是让她往前更进一步的劫,会不会是成功渡过之后,就会一飞冲天的重要契机。这让灵宝不敢贸然行动,就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以神识偷偷围观了。   祝仙乐如今对马伶,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因为她很喜欢音乐,又是未来的乐神,对于那种拥有热忱的人,她总不吝惜自己的神力,为对方加持,给予对方神眷。   比起那些没有热情,单纯只是想要利用音乐赚钱的人,就算拥有天赋,没有乐神眷顾,天赋没有知识的补充,也会慢慢变为平庸,那人也会很快被人淡忘。   可现在最令祝仙乐生气的是,在她面前的一群人,不但没有天赋,还投机取巧,当众偷马伶的曲调,胡乱弹唱,毁一首好曲,还有一群脑残维护,形成了凡人的加持,真是该死!   祝仙乐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与灵宝不同,她的双眼能够看到的,是与音乐相关的契机与影响。   从刚才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群家伙正在一点点地捕捉马伶身上的机遇,试图将他的未来一点点蚕食。   利用自身双眼查看一番,祝仙乐的心中就更加恼火了,不久之后的未来,这个乐团的人会找自己的经纪公司出手,签约马伶,利用一点话术,让马伶成为他们的专属作曲人。   马伶喜欢音乐,又是年轻人,对方随随便便忽悠一下,就以为自己能够出道,找了父母商量,希望他们能够与经纪公司达成共识,为他签署合同。   好在他的父母并不傻,他的父亲是一名钢琴家,看过合同后,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拒绝了儿子的请求。   马伶觉得自己难得有这么一次出道的机会,感觉父亲这是因为对现代音乐带着偏见,才会找那么多借口,只能将目标转到他的母亲身上。   他的母亲虽然不是音乐方面的纯粹人才,却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与马父的观点并不相同。   她认定儿子迟早要步入社会,将来被骗时,就连他们这些监护人都不会在身边,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有苦难言。   还不如趁着现在不需要自己这个儿子赚钱,让他好好吃吃苦头,涨涨教训。   也因此,她帮马伶签了一年的合同,让马伶自己去好好见识见识这个社会的残酷。   马伶成功签约了经纪公司,心中别提多兴奋,他开开心心地去了经纪公司报道。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磨难才刚刚开始。经纪公司的那群人大力地将自身的资源投注在那群与他闹过矛盾的乐团上,对他这个萌新不管不问,更不会帮他做任何安排。   如果光是这样,那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小透明,时间到了,心里面失望了,离开这里就是了。   可是他与他的家人没想到的是,乐团的那群人,因为神舟音乐会上盗用他的曲调的事,被人发现,发到网上,而引来网上一阵风波。   这群人为了转移网民的风向,骗走了马伶的稿子,并倒打一耙,说马伶是盗用了他们的曲子,再用花言巧语骗得一群小姑娘为他们出头。   那时候他们的名气已经因为大量资源的投入,越来越高,不少少女受他们蛊惑,网上人肉了马伶,开始对他进行了网络与现实世界的骚扰与破坏。   马伶原本的还能忍受,可是公司的人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乐团的人理亏,开始在公司对马伶进行了霸凌,那群公司中的人,为了讨好乐团的人,开始不遗余力地针对马伶,只要能引得乐团的人笑出声,似乎就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一件事。   最终他们弄废了马伶的双手,让他再没有办法弹奏乐器,事情闹到那程度,马父马母也怒了,他们去找律师这件事情,可万万没想到,会在开始打官司的当天出了意外,连同律师在内,全死在了车祸中。   经历了那一切的马伶,渐渐意识到,那个经纪公司,只怕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司,他恨自己当初愚蠢,随随便便就相信了那家经纪公司的话。   看着被打砸破坏过的家,家中早已没有了他的家人,他却比起最初在父母的庇护下,更加的坚强。   他绝对不要就这样结束!他要推翻那个经纪公司。   他开始走上了一条与暗黑的音乐道路,他在Zero的邀请下,进入了一处名为kill fox的组织,组织里面的Aero无条件地将组织中,精通音乐的成员介绍给了代号为94的马伶。   马伶很刻苦,他将自己所学所想全部化作了音乐,交给了kill fox,只是Zero找上他的唯一要求   他所需要的酬劳,是他马伶创作的所有音乐。相对的,他只希望推翻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音乐公司与乐团成为千夫所指,彻底垮台。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取得了所有音乐的Zero,迅速以【襄王庶孙韩太尉】的昵称,在网上发布了他的音乐,音乐从一开始稚嫩,到仇恨,再到隐忍。   只要是精通音律的,都深度地解读了其中的意境。但让人震惊的是,这曲中的意境居然控诉了一段鲜为人知的隐秘,当那些深度解读曲子的音乐人一点点地将马伶的过往展现在大众面前时,就有所谓的知情人,透露出了这个曲子是跟几年前某个事件相关的人所做。   从曲风看来,与当年某个风波中心的乐团盗取的曲子非常的相似。   过去那么多年,那个乐团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有“聪明人”很快推测出原因,只怕是因为原本待在公司的某些人都被陷害离开了,所以他们再也没有可利用的人与资源,自然而然就暴露了真实。   当这个发言出现时,立刻有不少自称是与马伶有着相似经历的被害人站出来了。   从他们的合同来看,他们的确遭遇了与马伶相同的事,甚至就连经历都被比马伶凄惨。   可是马伶刚刚愤慨自己的老东家居然坑害了那么多音乐人的时候,kill fox的其他知情的成员却告诉他,Zero从数年前,就接下了一名少女的委托,来帮助马伶以牙还牙。   他派遣了不少人伪装成音乐方面的人才,诱导马伶的老东家与这些人签约,再故意以劣质作品逼迫公司放弃他们,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切。   而网上的那些有名的音乐解读者,也全部都是Zero故意找人去说的,在官宣制造音乐热点到最高潮的时候,将过去袒露在所有人面前,将原本经纪公司对马伶玩过的招数,重新用在了经纪公司与那个乐团自己身上。   看到身败名裂的那个音乐经纪公司与这乐团,马伶的心中却没有了多少的感觉,他为那位在几年前帮他找到kill fox求助的少女写了几首曲子之后,竟就那样安详地逝去了。   为了复仇,马伶压榨了自己最后的灵性与精气,在完成了目标后,他也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最终为了那几首赠予帮助过自己的神秘少女,耗尽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生机,英年早逝。   直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马伶的大名,他就那样从最初到人生的尽头,都那样的默默无闻,最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他的作品,却成为了后世传唱的传奇曲子,哪怕那些有很大成分是通过舆论与Zero编造的一个虚假的故事被传开,它们本身的光彩,却是无法掩藏的。   祝仙乐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解决,她想要在一切都还没有恶化到那种程度之前,阻止那一切走向自己所见的那个结果。   哪怕是欠下灵宝一个天大的人情,她也不会再让对方走向一个凄惨落寞的未来。   祝仙乐以她乐神的名义起誓,这个名叫马伶的少年,必将成为乐坛一颗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   灵宝不知道祝仙乐在出口怼一个小小乐团的时间段中,都看到了一些什么,她正想着怎么在祝仙乐与马伶对彼此动情之前,改变他们的情感性质,将可能出现的爱情,直接扼杀在还没萌芽的阶段,以其他的情感取而代之!   ……………………………………………………………………   谢谢无忧酱的中秋月票大礼包~!谢谢小鸟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崇渊桑的鼎鼎立支持与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八步:灵宝,你怎么看?   因为自身能力,看到马伶未来音乐道路的祝仙乐,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一条未来线的全部情况,却非常不能接受马伶那样的结局。   凭什么他们这样有天赋又有热忱的人,要去为了那样的人买单啊?马伶明明会拥有更好的生活,成为未来东方乐坛上的明星,却要被一群注定会声名狼藉的家伙拖下水,搞的家破人亡!她不相信马伶父母与律师的死亡会和那个经纪公司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会那么巧?   必须阻止,必须抢在所有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之前…   “喂,你在发什么呆?该不会还在为了那个音乐少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吧?”祝仙乐正思考着方案,耳边就传来了灵宝(♀·正常)的声音。   祝仙乐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灵宝,“真…真意外啊…”   “什么?”灵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怎么明白少女忽然蹦出那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祝仙乐上下打量了灵宝两眼,“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月老吗?如果你是的话,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嘲笑我,或是打击我的吗?”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灵宝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到了嘴边的吐槽愣是没说出口。   她又不傻,要是说是不是喜欢马伶,所以才那么上心思考,那她不就成为神助攻了?原本没那意思也会受到他们这类存在的言灵影响,而产生某些错误的想法。   所以,问问题的时候,还是不要过多谈论到感情问题。   “难得看到你那么麻烦了,我今天已经回本了,就当是你请我看了一场好戏的回报。说吧,你想怎么惩罚那个败坏了音乐领域的混蛋?”   祝仙乐听到灵宝提那个音乐团队,心里就有一股怒火,看着那个正在被工作人员迅速拆除的台子,她就愤愤道:“这群家伙根本就不应该跟音乐人沾边,我绝对不给予他们任何的便利与支持!”   这话要是放在随便一个普通人口中听来,那顶多就是一句单纯的狠话,谁也不会将这样一句话当一回事。   但是,祝仙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是东方新一代的乐神,是神舟娱乐分公司音乐部门的行政总裁。   虽然现在神舟在音乐方面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菜鸟,在音乐界根本这就没有任何的权威。   可是神舟音乐部坐镇的,却是东方的乐神,这将预示着神舟音乐部门未来在整个东方音乐的走向。   她一句话,在未来,代表的将会是对某些人的封杀。   “哦哟?够狠的啊?你这不是完全要断了别人的财路吗?这可是跟杀人父母差不多了啊?”   灵宝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笑了两声,旁观刚才现场发生的情况,对于试图增加他人戾气,制造破坏的家伙,她当然不介意看看对方是怎么倒霉的。   这里怎么说也是她的会场,在她举办的音乐会上搞破坏,不管换做是谁,都不会介意看他们不痛快。   “这些人想在其他什么领域发展,我都不会管,但是在我的领域中发展…就要足够的热爱与努力!他们这样的,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吃开?那他们还不如去网上当网红,别在我的领域来专门惹我心烦!”   祝仙乐显然是烦透了那个乐团,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灵宝见状送了耸肩,坏笑道:“对他们这样一心想着当偶像的人看来,网红和歌手怎么能相提并论?”   “那种事我管不着。”祝仙乐气哼哼地嘟起她水润的唇,光是从那气质来看,哪里像是一名还未成年的少女?她看着就像是一朵秋菊,丽而不媚、闲适散淡,有种安静中怒放的坚毅之感。这或许就是乐神一脉的品行吧?如菊一般。   灵宝笑了笑,“反正神舟音乐方面是你负责,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反正都你绝对信任。”   “那你还真是棒棒的啊?当个甩手掌柜都当得那么有格调!”祝仙乐斜睨灵宝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明褒暗讽了句。   可惜灵宝的脸皮多年以来,早就练出来了,对于乐神的讽刺,她呵呵笑着就接下了,“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祝仙乐无奈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人?毫无疑问,就是那群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   “懒得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你不管最好,那我……”   “等会儿,在你做出什么事情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去找这么一些人入伙神舟娱乐。”灵宝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单纯来笑话祝仙乐或是改变她与马伶的感情。   她原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有关于娱乐板块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祝仙乐既然有点空闲听自己说话,那她当然要一口气把一些事情丢给祝仙乐处理。   祝仙乐一看灵宝忽然塞入自己手中的玉简,脸就黑了,她等着灵宝,严肃地提醒了一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是乐神!不是游神厉神那类的神仙!”   “音乐不也是娱乐身心的一种方式?同样都是会令生灵身心愉悦,有什么不好的?”灵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祝仙乐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虽然不想承认灵宝的话,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大白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祝仙乐不自觉就开始认真地看起玉简上的内容,可是才看没两分钟,她的脸又黑了,“你不是开玩笑?”   “什么?”听到对方明显提高了的两个分贝的声音,灵宝无辜又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真不明白祝仙乐是在向她询问些什么。   “其他人也就算了,这…这个莽汉为什么也在名单中?他难道不该去军事领域吗?跑我这边是什么意思?专门来破坏音乐来的吗?!”   祝仙乐难得表现的那么着急,让灵宝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在名单中添加错了什么人。   “你说的谁啊?有那么恐怖吗?”灵宝有些纳闷,专门将脑袋凑了过去,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嗅到了乐神身上淡淡的菊花花香,这还真比得上空气净化器了。   祝仙乐却从灵宝的身上,嗅到了她最喜欢的…音乐的味道,虽然狂放不羁,看起来没什么章法,却让她有种想要将那种音乐理顺的感觉。   祝仙乐不自觉就在灵宝的头上抹了一把,随即又被自己的行动给吓了一跳,直接将灵宝给推了出去。   “可奥!干嘛?”灵宝也被吓了一跳,忽然被摸了一下头,然后在被一把推开,乐神行为愈发让人捉摸不透啊!   “我这是…给你一点教训!”祝仙乐盯着自己的手,听灵宝质问,立刻反驳了一句,随后马上把话题转移回了她所在意的问题上,“我说,为什么你要把向曦的名字也放进来?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糟糕?”   “糟…糟糕?”灵宝眼皮抽搐了一下,仔细回忆的话,好像…在最早的神舟小破船上唱歌时,他唱得还不错?   怎么到了乐神的口中,就变成糟糕了?   如果向曦是糟糕的话,那自己这样的得叫什么?   祝仙乐盯着手中的玉简,脸颊还有些微红地对灵宝说道:“其他的人都没有问题,但唯独向曦不行!你要是非要他,告诉我理由!不然你就自己去安排他!”   “至于吗?向曦好歹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你这么说,会不会太伤感情了?”灵宝没急着说,她盯着乐神的双眼,比较好奇乐神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向曦那么不待见。   “这不是伤不伤感情的问题…我跟他也没什么感情可言,但是站在一名…酷爱音乐的人的立场上来说的话…向曦…并不适合音乐,他的音,还具破坏性了。”   “呃…具有破坏性?是说五音不全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灵宝消化了一下少女的话,无法苟同。   “不,不是五音不全,是破坏力,是他的音乐本身就具有破坏力,如果听众单纯是我们的话,还没什么,换做是其他普通人,影响力就会很大。”   “哦哦…这样啊…不过…我压根没打算让你将他拉入音乐部门啊?我给你的这个名单,是让你去拉他们进神舟娱乐的,不是神舟娱乐的音乐部门啊?”   祝仙乐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表情又变得古怪起来,“你让我拉的这些…那个不是音乐方面的好苗子?你…你说不都是拉入音乐部门的意思是…”   “对,我最近有些电影,所以想要找些人入伙,他们就是我想要找的一部分人才。剩下的一部分,我猜你也搞不定,所以我剩下的那一部分人,我会亲自去请。”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昶…灵宝。”乐神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简,忽然有些不能理解灵宝的意图了。   “大概…单纯只是想要以我的方式,去和缓地改变这个大千世界的走向吧?”灵宝想了想,意味深长地回答。   从她的双眼中,祝仙乐发现灵宝的内心根本看不穿。   与那一双眼睛对视,就好像与深渊对视一般,似乎不知不觉,就会深陷泥沼,再挣扎不出。   ………………………………………………………………   谢谢紫空酱的月票与打赏支持~!军训怎样了?晒得多黑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七十九步:谁傻?   祝仙乐没有什么野心,她只想创造出无数好的音乐,听到更多真心打动生灵的音乐就足够了。   商业类型的音乐出现,她并没有多少的意见,但她最讨厌的,是音乐被不适合的人演奏或是唱出,将原本充满光彩的音乐染上让她作呕的呕吐色。   她的想法真的非常的单纯,但是放在灵宝(♀·正常)面前,她隐隐感觉灵宝跟她截然不同。   她要找一群应该是做适合音乐的人…去制作电影?那种事难道不应该去找演员吗?   她说她到时候要亲自去请一些自己请不动的人…是指的那些娱乐圈的大腕吗?   少女心中有诸多念头问不出口,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些应该简单就问出口的问题,为什么在面对灵宝的时候,怎么也无法诉诸于口。   祝仙乐拿着手中玉简,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这可大大出乎了灵宝的预料。   事实上,她都在自己的心中打好底稿了,按照原本她的预想,祝仙乐肯定有一堆的问题要问她,到时候半真半假的回答就好了。   每一个问题,她都精心准备了好几个答案,就是专门用来应对不同情况时的回答。   以她如今非常人的强大神识,做出几千种选择答案绰绰有余了,结果,她都做好了对方各种询问与刁难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就问了那么一两句,定定地盯了自己片刻之后,就离开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灵宝忍不住抓了抓脸颊,心中贼几儿失落,为什么就是不来刁难她一下呢?她这样不是白准备一场?   祝仙乐哪里知道灵宝心中有多不痛快,她接受了灵宝的玉简,并没有贸然的行动,音乐会还没有结束,她今天的主要职责可不是去帮灵宝处理其他问题,而是圆满完成以灵宝的这名义举办的神舟音乐会。   经过了马伶一事的严肃处理,直接震慑到了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团队,他们还没有等别人来找,就先去跟音乐会的工作人员进行协商,借用神舟音乐会的场地。   毕竟,按照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他们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前期的各种投资赚人气,才能在之后利用自身的人气,赚到更多的财富。   只要是个脑子没有多少问题的商人,都不会去思考如何得罪神舟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想着如何去讨好他们。   能趁着现在给神舟的人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总比在神舟音乐会的会场丢了脸,还恶了神舟的人好吧?   这样以来,音乐会也安稳了不少,就连四周一些凑热闹的人,也受到这样环境的影响,还是变得更有规则。   神舟音乐会,成为了音乐狂欢会,明星与粉丝的互动成功挑动起了全场的气氛。   天色渐渐偏西,一些正月初七就上班的人们在下班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参加音乐会了,全场的气氛立刻有上升了一个台阶。   随着夜晚的灯光亮起,四周的氛围似乎多了一些暧昧,有不少人已经嗨过头,完全不在乎自己身边到底是谁,拉着对方又蹦又跳。   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们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感叹两天的音乐会终于还是要结束了。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是两天轮班的,福利就是三倍工薪与免费进音乐会玩耍。   这两天,其实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进过会场了,有些人还成功地为自己或是家人要到了喜欢明星的签名。   那种雀跃的心情是寻常工作时所没有的,这也令他们工作起来更有动力了。   他们知道,越是到音乐会快结束的时间,越是会有人试图鱼目混珠,不买票就溜入神舟音乐会的会场来。   不管是为了对得起老板的信任,还是发泄兴奋的情绪,他们都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认真地这检查每一个人。   这样的事情原本是非常简单顺利的,但到了差不多快九点时,来的那几个人,好像就没有其他的观众那么好相处的了。   这些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兴奋神色,淡漠的眼中难得有着好奇的神色,被工作人员拦住时,为首一名模样好看到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男子还笑了笑,语气舒缓地询问道:“这里面现在是在做什么?看样子很热闹?”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神舟音乐会的事,还会有人完全不了解?这还不会是故意套近乎的一种手段吧?   几名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一名老员工做了一个手势,一名年轻员工立刻进入了会场中,而这名老员工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的神色,很客气地跟这些奇怪的客人们说了一下神舟音乐会的情况,一双看上去并不明亮的眸子,正偷偷打量这群冒失的人们。   “哦?这么说起来…这是昶斐搞出来的把戏?”为首的人听完,脸上就露出了恍然神色,点名道姓说了昶斐。   对方说到昶斐,语气就有些轻佻,听得老员工心里不太爽快。外面的人不了解昶斐,可员工们对昶斐的了解,却比那些网上的谣言要真实。   昶斐是不是一名好老板,他们这些真正与昶斐相处过的人,自然比根本就没有真正接触过昶斐的人要清楚。   在他们的眼中,昶斐这个老板,毫无疑问是一名志向远大,平易近人,对谁都一视同仁,并且严于律己的人。   加上好的工资福利与待遇与神舟严格的招人机制,在场的工作人员们,哪里能够容忍一个陌生人用那种好像瞧不起人的语气去说他们的老板?   一名年长的员工正想要笑眯眯的请对方离开,却眼尖地捕捉到对方的行动。   “后退!”这名年长的员工本来就是退伍下来的老兵,没什么地方可去,才来得这里找个保安的工作当当。   没想到没多久就被安排到了神舟音乐会上。   他原本是觉得这样的工作没有多困难,应该很好处理那些人际的关系,但他没有想到,在一个寻常的音乐会会场上,会有人直接取出武器行凶!   在他的声音未落之际,已经有一道寒光闪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场并没有多少人受伤。   一名十五六岁,看上去有些病弱的柔美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音乐会会场的门口了。   他看上去病怏怏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在他的身后,之前离开的工作人员正喘着粗气,衣服上还有些血迹,也不知道在他去通风报信时,遇到了一些什么。   “哦?”不速之客的目光对上了那名病秧子的双眼,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疑惑。   与这个少年接触,他感觉与那个昶斐的感觉十分相似。   但昶斐并不是一个人类,他身上拥有的…是天道的力量,这个少年如果和昶斐有着类似的感觉…那就代表,他同样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类。   “阁下是什么?”为首的不速之客往后退了一步,身上不自觉升起无形屏障,防御对方随时可能出手的法术,神识却在不竭余力地探索面前的少年人。   少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泰山压顶,也不会令他有态度上的改变,那份从容,更加让人忌惮。   “我是神舟医药公司的负责人,我叫沐衍。”少年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少年,身上却有着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势,直接压了面前众人一头。   沐衍?为首的不速之客悄然皱了一下眉头,这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什么时候人间界多出这么一个实力高强,却又默默无闻地高手来了?   还是说…是昶斐那小子…刻意请来的外援?为的就是对他们严防死守?阻止他们在这几天对这个地方出手?   可是…他越是严防死守,就越是暴露出这个地方的特别。没有谁是傻子,昶斐既然能够那么快反应,到两个世界做出反应,阻止他们的行动,那就代表他已经猜测到了不少他们的计划,抢先一步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但昶斐一定没有想到,他们还不能在第一时间里,确定他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在现世界的什么位置上。   是他现在的举动给他们提了一个醒,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这个地方来。   现在还给他们提供了那么多可用的祭品…   不过,昶斐明显也算到了他们会主动找过来,安排了这个沐衍在这里镇守,只怕…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守株待兔的打算而来的。   他们这些兔子还真是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小子应该相当的开心。   可惜的是,他们的大王也不是傻的…   妖气扩散,四周的人们一个个表情变得与那名不速之客脸上的表情一般无二,他们的脸上带着潮红,目光齐刷刷落在沐衍的身上。   沐衍,作为菩萨班的一名秉公守道的好新神,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宽待他人。   生死在他面前凋零得太快,人死后的百态总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们的生平呈现在他的面前,天道法则面前,万物平等,生死相同。   既然都要死,为什么不能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对他们稍微好一点呢?   沐衍是想对众生好一些,也希望众生和平相处,但明显…并不是每一种生灵的想法都跟他一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步:有一整班的神仙巡逻呢!   望着到神舟音乐会会场门口捣乱的存在,沐衍无奈地叹了一声,“这种单纯利用人类情感弱点,入侵与控制他人精神的方式,不过是外道。你们为什么不试试更加直接一点的方式?”   沐衍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就像是一位君子正在像自己的弟子讲学,一股威压却在一瞬间彻底盖住了妖气。   站在他对面的那群不速之客们感到了灵魂的沉重,好像与自己的身体彻底脱离了联系,陷入出窍的昏沉感中。   为首的那名不速之客刚沉浸其中,就被身上携带的物品烫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的目光所及,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像在梦游。   看到这一幕的不速之客心中大骇,他不是人类,众人肩头的三盏火此时已经变成青色。   不久之前,他们肩头的火焰可还是赤金的阳火,而不是现在的阴火!   为首的不速之客迅速取出自己的武器,对方果然是一个硬茬儿,既然利用人质的方式没有用了,那就直接破坏。   “你现在乱杀无辜,沾染因果,可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武器还没有完全显露出真实形态,刚才那少年霎那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如果只是一个旁观者来感受的话,这一幕简直有种飘逸出尘的谪仙收复无知小妖的即视感。   可现在感受这一切的,就是被那谪仙一般的人物针对的目标,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让这位客人炸了毛,瞬间恢复成了他最真实的模样。   望着面前大嘴长长,嘴角裂到耳根,双眼完全变成细长宛如黄钻一般的生物,沐衍皱了皱眉头。   不看那完全变成了坚钻的躯壳,光是那脸庞,就要人无法接受,这看上去并不像是精怪,也不像是妖精。   它就像是一个贪婪的怪物,浑身上下都带着让人容易产生负面心理的财富。   这妖盯着沐衍的双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疾不徐地朝沐衍的方向走过去。   它从变成这样以来,不管是谁,见到它,都不会贸然地展开攻击,它知道,人类是贪婪的,他们总是能够给自己找出无数借口,来不断地践踏自己制定的原则。   真是可笑得很,从它诞生开始,它听到最多的,就是“我也很无奈啊!”“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是迫不得已,请你一定要理解。”“我也不想的…可我不能对不起她啊!”“这是钱啊!这能换钱啊!只要换到了钱,我们就可以拿去给人救命了!”   那些人,总是一次一次踩着自己制定的规则走过,不是为了江山社稷,就是为了家人安慰,他们放弃了做人的基本准则,成为了…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怪物,就像…它一样。   如果面前的少年看到自己,不管他是什么,总会对自己身上能够换取钱财的东西着迷吧?   不管是什么理由,让它听听看,这个少年,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对自己说出那些人那样的话呢?   让它猜猜看,这样一般的神仙人物,为的拯救更多的人,应该需要金钱投入,是个老好人吧?一定为了拯救很多的人,花费了不少的钱财吧?   把自己这样的在现在可以换成大量金钱的东西分割开来拿去买卖,搞不好能够换取到不菲的金钱哦?   来吧,带着那些心思,来试试切割它,只要产生了那样的心理,它就一定能够听到,只要对方动手,那它…   钻妖的念头没有结束,它的身体四分五裂,可对方的少年,却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反噬,只是原本应该成为它的力量与养料的念头,并没有出现。   它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听,听到的少年心声只有一个:“钱财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各色钻石碎了一地,璀璨夺目,在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捡那些钻石。原本的光彩,随着从它内部窜出的无数亡魂怨灵被沐衍抬抬手之间,收入袖中而暗淡。   最终彻底沦为了一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色碎石。   沐衍的目光落在那些灰色碎石上,神色反而比之前看到怪物时,好了不少。   透过刚才所见的亡魂,他已经看到了这石头的生平经历,这石原本是包裹着几千年前最早的传国玉玺某璧的石头,因为玉璧本身的灵性而影响到了它,让它产生了一丝灵智,也因为这一丝的不寻常,让它因别人的想法不断地发生着改变。   或是玉,或是金,或是钻,或是银,每一个人对于这些财富的想法都带着相似的情感,而那些情感不断影响着这一块只是因为某块玉壁的灵性而觉醒出一丝灵智的石头。   这石头长期受到人类负面情感影响,从彻底拥有思维能力开始,就变成了一块与石敢当截然相反的妖石。   之后跟着妖族大将屠戮了不少无辜之人,身上产生了强烈的血煞气息,成为了能镇压诸多鬼魂的镇魂妖石。   沐衍仔细地辨认了一番,从一堆的石头中,挑选出了里面一块宛如玉质的黑色鹅卵石。   “我不管你都有些什么遭遇,但是到了鬼界,你就该遵守鬼界的法则。你恶意扭曲加深人类欲望,杀戮无辜,就罚你做奈何桥,孟婆摊前踏脚石,感受每一名喝下孟婆汤的魂灵的一生情感,直至人间界的十年之后。”   沐衍的惩罚,在人间界或许并不算多重。但那只是建立在人在人间界的基础上。   都说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地上一天,地狱一层则是3750年。   好在地狱是专门惩戒人间界犯过错的生灵的地方,并非整个鬼界与地府的范畴。   但就算这样,鬼界的整体时间也比人间界快了不少。   加上要经历每一个踏上奈何桥的魂灵的生平,亲自经历别人的一生,或长或短,平均也在一人八十年左右。   如此以人间界的十年来计算,也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了。以妖石自身来说,只怕也绝对不是几百年光阴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体验了别人一生的它,又会如何。   沐衍掂了掂手中的石头,甩手,将它丢入了鬼界中。   当守门的神舟工作人员回过神来时,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有点恍惚。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后方不远处,沐衍正接通神舟的群聊:“我这边发现了一些捣蛋的,已经解决了。”   神舟另一头,灵宝清爽的坏笑的率先响起,让听到声音的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变得极好,“看样子外面的那些又是一些先前的小喽啰。”   “今天怎么那么多小喽啰?”凌瑗大咧咧又有些不满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还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朝气又带着些无奈的少年声传来:“姐,你能不能认真点?巡逻呢!”   “那又怎么样?我们那么多神的神识交织着监控呢!别说是人了,连残魂都放不进来一个!”另一人笑呵呵反驳。   “别啰嗦,好好监控,我们的敌人不一定是我们单纯理解的那些存在,也有可能是一些我们的神识轻易捕捉不到的某些存在。”燕南月开口了,比起其他人,他权威多了。   “或许吧,你们那边有什么情况?”沐衍淡然地笑了笑,即便是分心与同学聊天,神识并没有停止扫视四周。   在整个神舟音乐会上,像灵宝、沐衍、祝仙乐这样的神仙,可不只一两个,而是十多位之多。   灵宝从她向轩辕宣战开始,就没有看轻自己的这群敌人。她早就已经决定主动出击,先出招,挖坑,等着那群兔子自己往树上撞,毫无疑问是以逸待劳的好办法。   如今兔子已经来了十七波了,对于他们这些新神来说,他们也算是小小赚了一笔,这些也是他们能够轻易应对的对手,可这些试探的妖是一点点派出强大的对手来对付他们的,谁也不清楚下一波或是下一波会不会更强。   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气盛却并不如正常少年人那般莽撞,不会因为一路赢,就认定之后的敌人也会如这般毫无威胁。谁清楚对方现在的这种手段是不是在温水煮青蛙?   这些在他们看来,有明显等级分层,越来越强的对手,就真的是他们的极限?   对于在音乐会现场的众新神来说,这就是对方反击的手段之一,让他们产生错误的判断,在之后可能出现的战斗中会做出错误的决策。   但他们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耐性与决断,居然牺牲掉了那么多的自己人,就为了对他们这群敌人造成点影响。   神舟群中,凌瑗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要说在他们这群新神中,谁的战力量最强,只怕…也就这位斗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直觉太强了,两天的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往凌瑗的枪口上撞。   凌瑗差点就忘了自己来音乐会的目的是什么。   白天还好,她还可以跟别人一样追自己喜欢的明星要一个签名,跟着其他人一起狂欢,可是到了晚上,她就有些犯困了。   “怎么就是没有人来找我茬儿呢?”凌瑗有点不耐烦地又打了一个呵欠,余光却落在了角落上的某个鬼祟之人的身上。   ………………………………………………………………   谢谢哈哈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一步:补魂之法   神舟音乐会上暗潮汹涌,寻常人哪里想得到,在他们在音乐会上狂欢的时候,危险就在身边?   又有多少人注意得到,自己身上被分别喜欢着他们的诸神加持与祝福过?   或许这样的人比较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何惧安就是少数派当中的其中一人,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场面,他感觉自己的双眼都要被亮瞎了。   他有阴阳眼,这种事,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外婆告知了,他们家,是祖传的阴阳眼。   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世代都在做死人生意,所以这是老天的诅咒,让他们家族每一代的子孙中,注定会有一人拥有阴阳眼,去做一些死人的生意。   爷爷辈中,是外婆;父辈中,是小舅;到他这一辈了,就是他了。他从小就是看着常人难以看到的各种景象长大。   对此,他已经见惯不怪了。家里面,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这样特殊的能力,姐姐与弟弟们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被送到了外婆家,跟着她学习了几年的本事。   他基本就是跟在外婆身边长大的,父母基本就没有来找过他,直到外婆过世,他的父母在参加完葬礼之后,就将他交给了小舅。   小舅是父辈中继承了阴阳眼的人,虽然有过几任女友,但遗憾的是,他的女友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善终。在第三任女友过世之后,他也差不多明白了,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是一个五弊三缺之人,注定没有伴侣。   何惧安的家里并不缺孩子,在他们了解小舅的情况时,直接提议了将何惧安过继给小舅,为他养老。   从小就在外婆家长大的何惧安,对自己的父母毫无感情可言,到哪里生活他都无所谓。   他知道,小舅与自己是同类人,跟着小舅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比呆在那对排斥自己的父母身边要来的自在。   或许,小舅缺得东西太多,他唯独不缺的,就是钱财。   不缺钱的小舅,对金钱的态度,一直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某一次的除魔卫道上了,留下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倒不如花出去痛快,这样一来,等真正面临生死时,也不会觉得都多少遗憾了。   何惧安多多少少受到了小舅的影响,生活得也无比洒脱,在神舟出来的时候,就第一时间买了一台神舟。   看到神舟音乐会,他也没有多少犹豫,第一时间就预定了门票,准备跟小舅一起来感受一下神舟音乐会的氛围。   可惜,小舅临时接到了活儿,让他没有时间陪自己这个外甥一起去音乐会。   既然何惧安已经买票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白白浪费,给神舟那么一个新崛起的巨鳄送钱。   所以临时的任务,小舅并没有带他一起去,反而让他自己来音乐会玩耍。   但俩舅甥万万想不到一件事——神舟音乐会,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粉丝的狂欢场所。   特别是现在,何惧安都有点想骂舅了,这里阴气阳气各成一派,分明得很,还能看到能量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碰撞与对峙。   两股力量此消彼长,根本没有分出胜负,那么多人里面,总能看到几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家伙。   就算闭上眼睛,这感觉也跟被闪光灯狠狠地闪了两下差不多,让何惧安直骂老天,捂着眼睛就缩到了角落。   他要是一个普通人,那就跟其他的普通人差不多,只需要看看现场的热闹,跟着别人一起狂欢就行。   可他不是啊!偏偏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眼睛好痛啊,继续这样被刺激一下,真的会彻底瞎掉的吧?   何惧安不断擦着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往下掉的眼泪,心里面那叫一个憋屈,有心想要找个人带他出去,可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理会他。   别人只会当他是已经彻底沉醉在气氛当中的人之一,哪里会管他到底是什么一种情况?   “哈!总算让我逮住一个了!”正当何惧安那股憋屈郁闷的感觉几乎升到顶峰时,一道少女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揉着眼睛下意识抬头,还没有彻底把脑袋抬起来,就感受到了刺目的光感,他又本能反应地将脑袋低下去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何惧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身体也好像愈发的沉重起来。   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人就直接飞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感觉浑身都在疼,却不明白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咦?”耳边,是少女疑惑与不解的声音,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某种结果,紧跟而来的,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   “卧槽…凌瑗你搞什么?你倒是先把你的空间领域打开啊?差点让别人以为你是在闹事…嗯?这…你怎么都对凡人出手了?”   “啧啧…这模样…真惨,这是上辈子行了多少恶,这辈子才会被凌瑗当成坏妖给揍得形神俱灭呢?”   另一个声音咂舌,对于何惧安的情况似乎毫无同情。   “欸?昶…灵宝,你这是干嘛?不会是想救那家伙吧?他的灵魂都几乎被打散了啊?”   “这是一个普通人。”之前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一股温暖直达何惧安心田。   “凌瑗不会看错,这家伙只怕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身上那么重的妖气,只怕本身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大妖或是拥有大罪之人的转世。”有人在一旁冷漠开口,似乎是想要阻止另外一个人出手救人。   “我不知道你们的神通是什么,也不清楚以你们的天赋能够看到些什么,但我的眼睛告诉我,这家伙,不但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再说了,就算上辈子是有罪的,我就不信在地府的时候,没有经受过任何的惩罚就会把人放去投胎。   上辈子与这辈子都不是同一个人了,不管是思想还是经历,都早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猜,地府不会蠢到将有罪之人的记忆洗去后,还让一个新生的婴孩承受不该他承受的罪孽。对吧,沐衍。”   “嗯…所有登记在册的罪人,在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承受他们一世的罪恶,直到彻底完成行刑。   但凡能够投胎的,基本都是已经完成赎罪的生命。只是,因为在地狱被惩罚的缘故,可能会出现灵魂不全的现象,让他们出生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问题。   但是只要是已经投胎的生命,那就是全新且没有罪恶 的生命,想要从地府偷渡的,会因为配不到投胎名额而不小心投到畜生道,可即便是畜生道,刚出生也是死胎。   因为他们自身的罪恶没有洗涤的话,对还未出生的婴儿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能够瞬间至死。   就算在强壮的婴儿,也是如此,根本就无法出生。”   之前还在幸灾乐祸的人沉默了一下,语气也开始有点紧张了,“那这家伙还有没有救?”   “有,不过要用上补魂的方式,补充灵魂的方式有很多,有些会直接用别人的灵魂来补全自己的,那种人基本被抓到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你说个屁啊!直接说这个家伙没救了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是…那需要用到地府的织女来修补灵魂,但是…对方得是上辈子身具大功德,且没有兑换功德,就已经投胎转世之人或是…类似…我们这样的特别存在…”   这个声线柔和的男声没有再说下去,或许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方案可能在目前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么说…凌瑗是闯祸了?”之前声音有些冷漠的少年声迟疑地问了一句。   另一个声音立刻幸灾乐祸地响起:“看样子是这样没错了,这家伙真倒霉啊…怎么就撞到凌瑗这糊涂虫了?”   之前似乎沉默下来默默听他们对话的熟悉女声再次在最靠近何惧安的位置响起:“我说…你们既然不能想出靠谱的方式,能不能就不要在那边说废话了?”   “嗯?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有办法?”语气淡漠的一个声音带着些对前者的敌意,冷冷地问道。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临时综合刚才沐衍的话想出来的,要不要冒险试试,就看凌瑗的了。”   “什么办法?”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开口问。   “既然这是凌瑗误伤的,那就让凌瑗自愿用自己的部分神魂来补。也算是还因果了,如何?”   “不行!”“这能行吗?”男声与女声先后想起,男声明显是不愿意的,可女声却担心这办法能不能成。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后,明显还有了一些意见不统一的争吵,可没吵两句,就被何惧安比较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向曦,你可想好了,如果凌瑗不偿还这因果,之后她要承担什么后果,那就不会向现在这样单纯用魂魄来还了。”   “哪有只有利用神仙的神魂来给一个凡人补充灵魂的啊!你也不怕这个凡人承受不起!”   “放心,这个凡人也没我们想象中那么脆弱,他们一族似乎都很特别…”提议的女声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也不等那向曦再反驳,率先道:“再说了,我也没有打算牺牲凌瑗的神魂来成全被害人,我只是想,利用神仙的化身法来分化出一部分神魂。   我比较好奇的是,神仙的化身在彻底成为其他个体时,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成为补充其他人魂魄的针线时,被缝补了灵魂的人又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你很像是疯狂科学…”幸灾乐祸的那位都有点不自在了。   “我要是没有进入神仙班,搞不好…我将来的确会往疯狂科学家方向发展…好了,别啰嗦了,开始试试看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二步:神仙群中的凡人   何惧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来参加一场音乐会,就倒霉催的被人揍了,似乎还差点被揍得形神俱灭。   可当他彻底清醒过来时,四周是隐隐约约的隐约声,听起来,好像还隔着什么,他有些迷茫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这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处罗汉榻上,看四周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间木屋?   屋子之中的几扇窗户是开着,一扇窗户对外,能够看到外面的黑夜与漆黑小径,一扇窗户是对内的,能够看到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歌舞升平。   小屋中很亮,但光芒很柔和,并没有发现有灯的存在…双眼的刺痛在这样的环境下总算得到了缓解。   这也让何惧安能够放下心看屋里的情况:从窗户外面的情况来看,这里不是包厢就是工作室,可这里却半点那两种屋子的感觉都没有,看上去倒很像是古色古香的客厅。   他有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人揍了?   可惜那时候眼睛疼得睁不开,他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把自己揍了一顿。不过,真要是被揍了一顿的话…   何惧安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切安好,好像并没有被人揍一顿的迹象,自己…之前是在做梦?   何惧安眉峰紧皱,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有人会做被人揍得快死的真实梦吧?   正当他还在疑惑自己之前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经历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下意识伸手入怀,一张符纸被何惧安取了出来,甩向了声音的主人。   “啪嗒”一声,符纸贴在了这某人的脸上,对方刚刚踏入房门的动作僵住了。   这人穿着一身红色休闲装,两鬓的中长鬓发梳成了辫,后面还绑着个马尾,看上去倒是个娇俏可人的邻家小妹。   她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一进门就会被直接贴了一符纸,十几秒后,在何惧安都怀疑她是鬼时,才缓缓将符纸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也是到了这时,何惧安才认出了她的那张脸,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灵宝?!”   “看来还是个灵粉~”少女身后,有人好笑地说了句。   何惧安有些尴尬,就算是不久之前,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中,灵宝都在帮自己说话,结果刚才自己听到她的声音,居然直接就冲她甩了一张符…   “你这符…做的不错啊?虽然没有用朱砂,不过换成了公鸡血,还是趁着鸡血没有凝固的时候写上去的…这个比玄狗玄猫和朱砂容易弄到手多了,效果还不比那些差。   不愧是祖传的本事。”在灵宝身后,一名少年走出,看了一眼灵宝手中的符,就说出了符纸的特点。   “你怎么不说这纸张还用的是桃木压榨成纸浆制作而成?本身就有着驱鬼的效果?”灵宝直接白了那位装逼的仁兄一眼,与对方颇有些争锋相对的味道。   后者看着灵宝冷笑了一声,手里面已经取出了几张金甲符,“别以为你现在这幅模样,我就不忍对你出手。”   “哦哟?长能耐了啊燕南天,又想尝尝我的手段了?”灵宝脸上直接出现兴奋神色,后跳一步,摆开架势。   “你俩能不能别闹了?今天的事还不够多吗?”一名看上去颇有些惆怅的少女走到两人中央,一边一只手地按在了两人的脸上,将两人又往后推出去了两步。   被称为燕南月的少年冷哼了一声,一转身,送了两人一个冷酷的背影,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很有范儿。   灵宝没那么傲气,她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符纸,舔着嘴,非常厚颜无耻地揣入了自己的怀里。   何惧安看得目瞪口呆,愣是让原本开始有些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的迷糊了,“这…这…什么情况?”   他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后,才发现屋子外面还有不少个脑袋正试图往里面凑,那一个个的,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稀有动物,在外面那种比较昏暗的环境下,那眼睛都好像在发光了,跟饿狼似的,看得何惧安鸡皮疙瘩起。   “喂喂喂,你们别吓到人家了啊!该干嘛干嘛去!有什么事,群里联系!”灵宝对上他的双眼,似恍然,立刻回头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身后一阵“切”声,之前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立刻消失无踪了。   眼神消失了,何惧安的心也放松了不少,目光重新落在了灵宝的身上,想说点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了方向,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又闭上了嘴巴。   可灵宝就好像有读心术,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之前发生了什么?”   “是。”何惧安见灵宝先开口,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灵宝没有着急回答,先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问了一句。   面对灵宝,何惧安心里是有些安心的,对他而言,灵宝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她那一次的舞曲,让他在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找到了方向,哪怕方向未必就是真正正确的道路,可是却让他每每想起,都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所以,不管是灵宝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不涉及到他的底线的事,他都乐意配合。   灵宝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才开口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现在什么感觉?”何惧安做了很多猜测,但他并没有想到灵宝第一个问题是先问他有什么感觉,下意识就跟着反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我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他总觉得灵宝问那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回想起自己不久之前的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有点在意起来。   “不,没感觉是最好不过的了。”灵宝摇了摇头,之前微蹙的眉也悄悄地放松了,笑容显得愈发真诚。   随着她的放松,何惧安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就听灵宝忽然又问,“说起来…你的眼睛怎样了?”   “眼睛?好多了…谢谢你们送我来这里休息…”被提及眼睛,何惧安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景象,还有些心有余悸,他都要以为自己会瞎了,没想到眼睛现在没事了。   “哦…这么说,你现在看我们,没有什么眼睛不舒服的了?”灵宝歪着头,又仔细盯着何惧安的双眼看了看。   这话说的…何惧安心中一动,忽然感觉到了诡异,灵宝的问话太诡异了。   自己好像并没有说过自己的眼睛如何,为什么…灵宝第一时间关心他眼睛的问题?而且…她刚才说…现在看她们…?没什么眼睛不舒服的了?那之前自己所见…   何惧安的瞳孔忍不住收缩,再看向灵宝,这才注意到在灵宝的身上,隐隐约约有暗色的赤金光芒环绕。   而她身边的几个人,身上都有隐隐的白金色环绕,这…这难道是…   何惧安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一个恐怖的猜测,他甚至都没有想到灵宝居然也是那猜测中的一员!   何惧安的身子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心中却强自压下了那种恐慌的感觉,努力想要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灵宝的目光再次看来,那种好像 将人看透的清澈目光,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让何惧安感觉到不安。   “我猜测我刚才问你的几个问题,也让你的心中有些害怕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差点被我们的同伴当成妖魔鬼怪给杀了,因为你身上有很重的妖气,他们很在意你是不是跟我们的敌人是一伙儿的,所以…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就对你出手,差点害死你,希望你见谅。”   “我…我刚才的经历都是真的…我真的差点就被你们给杀了…”何惧安现在可以肯定了,自己的的确确在不久之前,差点就莫名其妙死在音乐会上了。   灵宝挠了挠脸颊,“按理来说,你本来是必死无疑,不过…我那位同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就以自己的部分神魂,来补你的魂,让你不但避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可能还意外以获得了一些好处。   至少…你现在的双眼应该非常的好使,大概就连视力都要增加个几度吧?”   灵宝的声音就好像具有某种令人宁心静气的法力,何惧安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   灵宝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到,眼睛的酸胀疼痛感消失得很快,现在他的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再抬头仔细看向灵宝,他立刻注意到了灵宝身上环绕的那些光芒中的部分花纹,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他却忽然明白了灵宝的身份,灵宝…是一名神仙!还是神仙之中的咒者。但可能本身的战斗力比她的身份要高出不少。   自己之前无法看清,还会差点被刺瞎,似乎是因为…他本身的实力不能直视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三步:你有你的张良计   神舟音乐会上,不少变故打得菩萨班众新神措手不及,花鸢的突然来访,马伶的音乐之路,半路杀出的妖族,现在又出现了何惧安的意外事故。   这些人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都会牵动影响一些新神的心思。   花鸢是灵宝(♀·正常)的粉丝,在几乎还没有人到来时,第一时间赶到。在这种时刻,就像是伺机打探消息,查看情报的敌方间谍。   马伶的遭遇,第一时间牵动的是神舟音乐会真正策划者祝仙乐的心,让祝仙乐乱了方寸,暴露了与灵宝的关系。   众多实力不强的妖族的一步步试探,更像是在麻痹灵宝等神的一招差棋,或者,应该说是弃子。   身具妖气的何惧安,毫无疑问会在第一时间引起其他躲藏在音乐会的新神们的注意,就算没有冒失出手的凌瑗,也必然会让新神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何惧安身上。   而现在更好了,基本全部的成员都来围观何惧安了,不用猜,灵宝就已经清楚,混进来躲在暗处的妖族们,应该已经将每一个新神的模样传递回去了。   不过…无所谓。   灵宝挠了挠脸颊,她原本就没打算隐藏其他同伴的存在,让对方知道,站在人类这一边的神仙,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反而能够增加对方的忌惮。   但对方的老谋深算她也算见识到了,光是从单一的因果线索上,根本就注意不到那些被利用的人。   花鸢的票是几经他人转手,落在她手中的,原本的那张票上已经有了一道小小的探查阵法。   所用的力量不是妖气,所以基本不会被人怀疑,不过…她也给了花鸢一张入场券,这样就能屏蔽另外那张入场券的力量,起到一张入场券真正该具备的作用。   马伶那边,马伶那样毫无身份,单纯是极度喜欢音乐的少年是怎么溜进来的?又是怎么看中了某个乐团搭建起来的台子的?为什么乐团在他占领了台子唱歌时,没有出现,等他唱完才出现?本身就值得人深思。   毕竟那样的空台子并不少,不少乐团在发现自身并不能吸引观众时,就果断选择离开了。   而不会躲在什么角落,静静等着占据自己台子的人唱完了,再趁机捡便宜。   特别是…在他们自身脑残粉比那些路人粉多出很多的情况下,这样的现象,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质疑灵宝的智商,灵宝可不觉得自己蠢到连这点小问题都注意不到。   而何惧安…一个特殊的被诅咒的家族出生,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被老天眷顾的一类人,天生的阴阳眼与特殊的捉鬼才能,本身算是半个地府中人。   地府可不是什么松散的机构,从诞生之初到现在都能继续运营下去,而没有被其他鬼王鬼仙或是鬼神推翻占领,对比人间界几百年或是几十年更换的朝代,本身就代表了他们拥有一个无比严谨与平衡的管理层。   要知道,鬼界广大,鬼界的鬼远远多过地府的公务员,就算地府公务员强大,但鬼界中的鬼都是能够往鬼修发展的,鬼界不是每一处的资源都会被占领,也不是每一个公务员不会退出地府,去当其他的鬼修的老师的。   可是鬼界一直都是地府管理,那代表着,地府机构的管理与制衡,是得众鬼认可的。   他们自然算准了那些人会拥有特殊的能力投胎转世,哪些更适合他们,在人间界执行一些他们不便于越界的事。   何惧安明显就是那种从出生之初,就被定下了未来方向的人,他可以变强,也可以求修真或是修道的道路。   甚至就连死后,他都可以选择在地府考取公务员当差。   要说这样的人,浑身鬼气完全可以理解,就算半路就被妖族影响,产生了负面情感,并且逐渐妖化,那身上的气息也应该有强烈的阴气才对。   但她仔细观察过,何惧安身上的妖气,实在纯粹得很,这个世界上充满各种杂念的人太多了,那么纯粹的,除非是类似于轩辕神农这类已经正规开始修炼,排除了自己杂质的妖。像何惧安这种年轻的人类,具备那种纯粹的妖气,结合之前对鬼界转世等理解,灵宝只会想到一种可能性。   有某个妖族的大佬对何惧安动了手脚,让他专门修了妖道,才会导致何惧安将自身应有的鬼气转变成了妖气。   根据之前从何惧安的因果记忆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何惧安的外祖母或是他的舅舅。   要灵宝来选择的话,她更相信搞事的人,会是何惧安的舅舅,不然,没那么巧来参加一个音乐会却临时有事。   何惧安也足够特别的,既然对方主动将这么一个人当成弃子送过来,那她灵宝哪有浪费的道理?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心念分化万千,让灵宝想到了利用神仙的神魂分化万千的方式,去修补何惧安的灵魂。   有了三眼族的事,灵宝也渐渐意识到,灵魂可能并不是意识与生命的本质,在灵魂之中,只怕存在着某个东西,才是生命本质,被小心翼翼地保护了起来。   只要把灵魂弥补圆满,就能保护灵魂内的东西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这或许也是灵魂能够轻易被修炼与改变的真正原因之一。灵魂的形态不是固定,但本质却是不变的。   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修真界中,灵魂能够结丹、破碎凝练成元婴、元神,但思想与精神依旧是原本那一个人的缘故之一了。   凌瑗用来分化化身与分身的神魂被灵宝斩断过,虽然造成了一些反噬,但影响并不大。   失去了原主的神魂在缓慢消散中,灵宝要的却是它的魂粹,那份意识消散或是保留,对被修补者并没有什么影响,不…或许,还是存在影响的,被修补灵魂的对象大概会拥有一些神魂原主的记忆。   但因为灵魂核心并不因灵魂为转移,所以这样的影响并不能算是改变一个人的影响。   灵宝其实很想试试看,保留一部分凌瑗思想的神魂会对何惧安产生什么样的思想上的影响。   只是可惜,凌瑗毕竟是活生生的存在,存放在被割裂神魂的意识与其说是快速消散了,不如说是快速回归了。   留下的神魂精粹默默进入了少年的身体之中,被灵宝当成布丁,打在了何惧安破损的灵魂上,让他的灵魂整个发生了质变,在灵魂之中,居然产生了一丝神性。   或许这一丝的神魂放在神仙身上,只是冰山一角的寻常一部分,可放在一个人类身上,就直接改变了他们本身的性质,让对他们完全封闭的某一扇大门被打开。   灵宝从何惧安身上的变化上,看到了神修的影子。妖气被何惧安身上的神性吞噬,他身上产生的能量偏向于神的力量体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能量更像是从内元向着仙元转化中的那种力量。   从何惧安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从最初的不能直视神,到了现在能够看穿神职,应该代表他正在向着他们的方向转变。而他本身并没有占据任何的神位与神职,神格也没有形成,更别提神笏了,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对此,灵宝还是相当期待的。   支开了一众的新神同学们,灵宝变相解答了何惧安比较在意的问题,有意地将何惧安往他们的道路上引。   一个还没有得到天道认可,不走修真道路与修道道路的凡人…会走向什么样的路子?搞不好…能开创一个相对特别的道路?将来也许也会形成某种大道?   灵宝压下心中诸多好奇,暗示了何惧安会遭遇这种事,可能的原因出自于他比较亲近的家人。   何惧安心中的疑惑被灵宝逐一以旁的方式解答,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一些想法也渐渐清晰。   细想自己真正关注神舟音乐会的原因,小舅的异常,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他已经没有外婆了,父母也明显对他这么一个儿子不在乎,结果小舅又…   何惧安苦笑了一声,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看来…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无人在乎,孤寡一生…”   灵宝喝了一口水,原本打算终止话题,请何惧安离开,忽然听到对方来上这么一句,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自己与家人之间的矛盾与最近一些时间里的相处。   “我觉得…比起从别人口中了解,还是亲自去接触,去经历,去沟通,去证实,去理解,才能确定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你现在听我在这里说的片面之言,单纯只是我个人的分析,并没有任何证据。你还是先去确认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再做判断比较好。”   “…”何惧安皱着眉头,他想说,那样有意义吗?可灵宝那双眼中透露出的感觉,让他莫名感到信服。   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并不是很想让灵宝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知道了。我会去好好的问一问…”何惧安最终憋出一句话,心里怎么想,灵宝也看出来了。   “比起直接沟通,你还是先旁敲侧击的从其他人口中套一些话出来吧…那么直来直往地去说话,打草惊蛇不说,甚至会直接陷入对方的陷阱。   你应该更多观察细节、思考与收集资料,去沟通一下你的其他家人,吃饭时随意聊天时穿**话题中,这样更容易带出一些你想要的东西,再做分析。”   何惧安听得复杂,又觉得有理,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试试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四步:我有我的过墙梯   与前面几人不同,灵宝(♀·正常)等新神救下何惧安之后,灵宝并没有像前面几个人一样,放任那些人去做自己的事,而是直接让何惧安跟在了自己的身边,去查看四周的情况。   “你看到什么了?”灵宝巡逻了一圈会场,用了十五分钟,跟在她身后的何惧安都有些气喘,他还在懊恼自己的脚程比不过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时,就先被灵宝问了一个问题,他的反应不禁慢了一拍,“什么?”   灵宝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何惧安的双眼,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问道:“我是在问你,以你现在的眼力,你都能看到一些什么?”   “看到些什么…这不是废话吗?我…”何惧安好笑,他觉得灵宝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自己能看到的东西,灵宝自己不是也看得到吗?闲得无聊吗?问这个…   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灵宝问他看到了什么,只怕不是以人类视角看到了什么,而是…另一个方面?   何惧安惊觉灵宝所问的问题,忽然明白了对方将自己带到身边的意图,立刻朝四周看去。   之前因为刺目的光芒的阻碍,让他看不清楚整个会场的情况,现在看清了,还意外看到了一些他以前都看不到的东西。会场中,除了那些身上有着金光白光的人之外,还有不少身上带着紫气,或是红气彩气之人,这些气息环绕的人给人的感觉都非常舒服。   但有一类人却是例外的,这种人,身上没有任何光彩,看上去好像与其他人并无二致,但就是给何惧安一种灰扑扑的感觉,与四周的人的显得格格不入。   何惧安不由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那些人看了半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些什么,双眼上已经覆上了一只戴着薄手套的手,“别盯着看,你这样看,会被对方注意的。”   何惧安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看得可能太入神了,模样显得明目张胆,还分外失礼。   要是有什么保安之类的,注意到他的模样,大概很快就会把他当成是什么可疑分子,给直接抓起来了。   灵宝看了一眼略有些尴尬的何惧安,回头看了一眼何惧安之前盯着的人,灵宝从这个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什么。   如果换做是平时,没感觉到什么,就会一笔带过,但现在,对比四周的人,用月老眼仔细去看,没有感觉到什么,才是最大的问题。   其他人身上的因果牵扯与记忆都能清晰呈现到灵宝的双眼中,但何惧安观察的那几个人,别说因果了,连同记忆什么的,都没有。简直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人。   但要说那么多人都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灵宝可半点不相信。她转化了一下妖眼,看向之前何惧安注意的人。   这次他总算看清楚了,对方的身上毫无生命气息,凝固成实体的妖气占据着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成为了对方的动力源头,妖心吸收着尸气,原本应该凝固的血液,被那一颗跳动的心脏强行运行。   只要心脏还能正常行动,就算那不是一颗正经心脏,从医学上来说,这个人就是活着的。   哪怕是脑死亡,心脏还在跳动,就不能断定这人死了。   顶多是作为植物人继续照顾,等到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奇迹,让大脑能够重新活性化。   灵宝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动,落在了那个人的大脑位置。   这家伙的大脑皮层意外地活跃,但是…在灵宝看来,这人就好像是吸食了东方某种违禁物品,导致了大脑处于极度地亢奋状态,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沸腾。   对方的脑子里面一个清醒的意志与思想都没有,灵宝那一眼的查看,看到的只有对方的零星的破碎记忆。   这些甚至无法组成完整的画面,一张完整的都没有!   如果换在平时,顶多会将这类人当成是喝高了,血脉比较特殊的人…现在有了何惧安的提醒,灵宝有了提防,哪里还能将这类人当成是寻常喝断片了的人?   这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相当于是某种傀儡。一种…利用活生生的人,炼制出的一种傀儡。   灵宝暗自皱眉,神识查看这类人并没有多少的效果,只能用双眼去探查。   “何惧安,你能不能再陪我巡逻一遍,将刚才你看到的那样的人全部帮我指点出来?我会酬谢的。”   酬谢什么的,何惧安根本不在乎,相反,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灵宝,仔细回想之前昏迷时的那些对话,再想想灵宝对自己的一些影响,他真心实意地想帮灵宝做点什么。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是对灵宝这位他心目中的“女神”的一点点小小的倾慕与自尊心在作祟。   何惧安心中暗自想着,拒绝了灵宝的酬谢,主动帮灵宝调查起四周的人来。   很快,音乐会场内,就有百来人被锁定了。   这个数量就算是灵宝,都感觉心里毛毛的,虽然原工厂很大,但能够容纳的人数也才几千人,几千人里面就直接混入了百来人,对方还真是大手笔!   灵宝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眼中的怒意难以掩饰,看得一旁的何惧安都有些诧异。   他想象不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会露出那么嗜血的表情来,在他看来,女神向来都是甜美可爱,活泼开朗的。   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居然有几分妖冶与妩媚,乍看之下,让何惧安脑海中,直接蹦出了千年妖妃苏妲己之名。   这个名字一闪过,何惧安又猛摇起脑袋,某某演义小说中的苏妲己,可没灵宝那么清纯,怎么能够直接将这两者相提并论?   “何惧安,你现在是想留下来继续围观?还是想离开?”灵宝注意到何惧安复杂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何惧安皱了一下眉,脑子里面很快就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   只怕这个会场有什么隐秘,才会聚集那么多特别之人。   自己现在走,应该是可以避免被卷入某些麻烦当中去,但福祸相依,自己现在离开,可能能够躲避过某些麻烦,同样的,也会失去某些机缘。   他如果不知道小舅算计自己的事,那他还能继续那样安于现状下去…可现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去挂怀的人或事,那为什么不冒险试试?看能不能收获点什么?   “我想留下来围观。”何惧安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结果,赢得了灵宝一个欣赏的目光。   这让何惧安心里都有点小小的振奋,默默地跟在了灵宝的身边,等待着随时会发生的事。   或许欢乐的时光总是让时间过去得很快,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左右,不少人已经离开,但还有大多数人正在透支着自己的活力。因为他们的偶像还在舞台上又唱又跳。   这都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了?他们能够有体力一直坚持到现在,自己这一帮支持者们,怎么能够连自己支持的对象都不如?怎样他们还怎么称自己为死忠粉?   十一点半,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找地方休息,有些刚来没几个小时的开始顶替上来。   四周坐下的、躺下的、站着的,欢呼的人到处都是,热闹不减多少,而之前一直暗藏在人群中的人,则开始行动起来了。   那些行动略僵硬的人,分成了三批,一批堵住了入口的方向,一批混入了还活力四射的人群之中,剩下的一批,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休息的那群人当中。   随着时间向十二点推移,那群傀儡最先想着已经在现场睡着的人出手了。   血花溅起,有人注意到了那边的异常,下意识看向了那个关突然出手的傀儡,从他呆愣表情来看,他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开始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对他身边之人出手的傀儡已经将魔爪转向到他。   尖叫声与惨叫声瞬间响起,守在各个位置的新神们的反应并不慢,他们在傀儡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之际,才错愕地注意到了这群傀儡的异常,直接出手向着那群傀儡攻击过去,势要一招将那些忽然发难的傀儡杀死。   可他们出手时,空间的裂缝忽然打开,精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附近,在他们分心攻击傀儡的那一瞬间,被法宝法器直接击飞。   神仙的体魄是非常强大的,被击飞出去并不会受任何的伤害,可在现场的普通人们并不是,那一瞬间被神仙炮弹撞到的人,基本都没有了好果子吃。   也亏得他们身上有入场券的神佑加持与神舟的保护,并没有直接被撞死。   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尖叫奔跑的声音络绎不绝,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慌了手脚,哪里还有功夫狂欢?   可是他们往会场外面跑,那边却有一排的傀儡正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来。   不少人都没有看清楚前方情况,就被人向后反弹了。   他们坐起身,惊恐又愤怒地看到了那群门口的傀儡,口中不由骂骂咧咧起来,但出乎意料地…没有直接吓得瘫软到地上起不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五步:斗者少女   音乐会现场,果不其然地出现了血腥的事情,可…这次妖族的统帅却莫名感觉事情顺利得有点出乎意料。   这群神仙,就算再年轻,那也是神仙,他们虽然布置了很多后手,但对方既然是站在人类一边的,明明知道他们会来袭击人类,没道理会毫无顾忌地让那么人多人类留下给他们当诱饵。   他们难道就真自信到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抱那么多人类…一个都不死?   万一死了一个呢?那当中的因果,他们能处理得来?   可偏偏他们就是这样做了,这里的每一个人类,感觉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完全在天道法则的保护范围内。   为什么嘎他们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虽然恐惧,但愤愤然、不满,还有被欺骗的表情明显占了大成。   就连错愕,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出现,然后很快就释然了。现在的人类的心理素质都那么好了吗?   妖族这次的领导者一脸的凝重,半点没有因为自己占据了上风而感到喜悦,相反,他的警惕心开始越来越重。   它认真观察这四周人们的神情变化,却始终找不到其中的蹊跷之处。   而灵宝(♀·正常)望着下面凄惨的场面,脸上露出 这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张门票,笑得很是玩味儿。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注意到,门票上写的时间农历正月12-13号,9:30-21:30。   音乐会在21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结束,而现场唱歌的,都仅仅是神舟的AR留影。看上去无比真实,但却是假的。   这个技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都有时不时地采用,因为歌手的体力是有限的,他们就算经过专业的锻炼,也做不到几个小时不休息地一直坚持下去。   而神舟的特色,不正以AR与VR出名的先进技术?   在二十一点开始,灵宝等新神就已经通过何惧安锁定了目标,采取了幻术的方式,陆陆续续地告知了寻常观众 关门的时间。   在得知了他们的偶像离开后,剩下用AR技术制造出来的假象,也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至于之后来的那些人…那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人了,在利用了凌瑗的神魂修补了何惧安的灵魂之后,灵宝的另一个思路就基本确认了下来。   她利用了自己身外化身的能力,制作了不少劣质分身,注入了自己一丝的神魂,将那些被他数据恢复的梦境小世界现世界中的人们的精神与意识暂时通过神舟的注入到了那些分身的体内。   一旦神舟坏了,这些分身自然会消散,意识会回归到梦境小世界之中。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们,有灵宝的神魂保护,自身的灵魂在梦境小世界与人间界以神舟创建一丝联系,自然不会出现灵魂损伤的情况。   而他们本身在另一个世界的半身还活着,自然被天道认定为活着的“人类”。灵宝相信,这样也更容易欺骗到这群喜欢精打细算,步步为营的妖族们。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大将没有直接来现场坐正,会直接造成某些现场判断的失误。   让消息与情报的传递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里传达到。但他们真正具有实力的,也没有办法进来。   不然就会在第一时间里打草惊神,让一群新神在第一时间里面围攻他的领导者。   射人先射马那,擒贼先擒王,一旦让神仙反将一军,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将功亏一篑。   他们的目标只是血祭,与一群神仙作对?只要不过激,没有直接杀死任何一个神,那就不会引起天上那群大佬的过激反应,他们就能继续进行温水煮青蛙的行动。   神仙想来自命不凡,不少的妖族看来,他们必然觉得自己能够保护人类,才会那样无所顾忌地让人类来参加音乐会,用他们来作为诱饵,引诱他们妖族展开计划。   可谁能想到,神仙之中的灵宝,惯用一些小伎俩,也不喜欢用活生生的人来冒险,每一步迈得虽然大咧咧,但那些都是精心测量好了其中的间距。   她是走一步算一步,却不一定比不上那些走一步,算十步的老妖怪。   在灵宝的信条中,有一句话,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她那么多年来的教训不是白受的。   再完美的计划,也斗不过老天的一场恶作剧。既然那样,那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脑子转得再快点,随时关注可能改变的情况,在第一时间里,做出其他的决策?   灵宝做到了,她的临时决策也意外取得了奇效,打了这众妖一个措手不及。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看了一眼这道煌册上显示的时间,十二点已过,而下方的众人,并没有能杀死任何一个还活着的人。   “怎样?诸位今天玩得开心吗?”等音乐会现场所有的生灵停下,灵宝眨巴着自己那双桃花眼,笑嘻嘻地将双手撑在了二楼的护栏上询问。   下方,妖族之中走出一名不辨男女的妖,它安静抬头看向上方居高临下的少女,忽地咧嘴冷笑出声。   看着它这番反应,四周的新神们都冷下了一张脸,就在刚才,就是这家伙的奇怪法宝瞬间锁定了他们,困住了他们的行动,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救援那些梦境小世界中的人们,就那会儿耽搁的功夫,就有不少人回归小世界。   这要全是都是货真价实还活着的那些人,那他们这次就真的是出师不利了!   这让一个个天子骄子骄女们心中颇不好受。特别是在他们意识到,那一瞬间将他们全部阻上一阻的,居然只是那么一个妖的时候,那种不好的心情就更加强烈了。   灵宝的心情还算稳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出手,自然也没有谁阻止她做什么,更不会产生那种被同一妖阻拦的憋屈感觉了,望着下方冷笑的那妖,她还有闲心笑。   “你在那边冷笑什么?”灵宝优哉游哉地问。   后者却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打算,依旧是一身冷笑,看着在音乐会上的一群新神,眼中闪过轻视与不以为然,看也不多看灵宝一眼,转身就走。   “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难道是着急去神舟海上乐园施工地看看情况?”灵宝好像也习惯了这类的目光,依旧言笑晏晏,两条腿还很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甚是嚣张。   那名来突袭神舟音乐会的妖将脚下的动作停了一瞬,几十秒后,他才回头,目光直直瞪向灵宝。   灵宝看得撇了撇嘴,“看你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我会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地在哪。   我把你们当成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结果你们对我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上心,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后者的脸面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愣是被他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他见过不少厚颜无耻的人,这家伙也不过是个擅耍小伎俩的匪类,何必受此影响?乱了自己的妖心?   灵宝看着自己面前的对手深吸一口气,就重新平复了心境,心中难免有点失望。   看来她最近还是膨胀了,以为三言两句能够影响到面前这个对手的心境。   对方要真是与神农、轩辕不相上下的老怪物的话,对自己的反应与话语,没有多大反应才是常识。   对方要是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要对付起来,就必须比对方更加的冷静,绝不能受任何情绪影响。   灵宝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望着下方并没有多少动摇的那位妖族,呵呵一声笑道:“喂,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样,不就好像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妖将嗤笑一声,还别说,灵宝这么一说,他还真有这种感觉,对方可不就是个小丑,在那边唱独角戏?   灵宝见他嗤笑,笑容也愈发灿烂,“不过…唱独角戏要是能够拖住你这样的妖一时半会儿的,也值了。”   “你们觉得,你们能拖住我吗?”清凉的声音总算从那名妖将口中发出,听不出其性别,但听得出他的随意。   他能够一个妖拦住一群神仙,本身实力如何,在场没有新神会去质疑…   啊…或许也不是,还是有新神撸袖子战意十足的去挑战这位看上去深不可测的妖族大佬的。   “拖不拖得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凌瑗大咧咧地走上前,双手的袖子已经已经被她捆束缚起来。   她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根本不在乎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凌瑗,玉清元始天尊先天阴炁中诞生之神——斗姆元君之传承者,北斗众星之母,斗者,战神之一。   如果神仙之中存在着战力排行榜,斗母实力定然在前十之列。   凌瑗并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是斗(dou二声)母的传承者,她也不清楚,上一代的斗姆元君是不是斗者,她只知道,她是一名斗者,她善战,也会在真正需要她出战的时候站出来。   不管她的对手有多强大,她都不会退让,这是属于她个人的原则与坚持。   妖将似乎也没有想到在一群实力似乎比自己意料之中要略微偏低的神仙当中,会有一个不怕死的站出来。   要知道,对方现在的行为,算得上是主动挑衅,生死有命,就算真被杀了,那天庭那边也找不到借口针对他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六步:真正的目标   “你确定要拖住我?”神舟音乐会的会场上,面对中新神的包围,妖族大将丝毫没有露出紧张或慌乱的神色,反而眼神复杂地看向了主动从神群中站出来的少女。   他已经他及时停手,对方主动阻拦,就会被视为挑衅,那就算是被杀了,那也无可厚非。   天庭方将毫无讨伐他们的理由。   正是因为他清楚这些,才分外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神仙愿意以身犯险,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好机缘。   “你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难道还能直接放着你去搞破坏不成?”凌瑗眨巴着她的大眼,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家伙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话反而变多了。   后者听到少女这话,眼中难得浮现出一丝欣赏与遗憾。   凌瑗在他看来,还太稚嫩了,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与他斗,后果只有一个。   “既然如此,你们倒不如一起上来得好,至少一起的话…你们也能拖延我一时半刻。”妖将的话说到一般,悄然转了一个弯儿,凌瑗有些愤愤然了,“刚才你出手时,我没有出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吧?”   “凌瑗,别闹。我们可能真的对付不了他,我们一起上。”凌瑗没听出什么异常,一直站在她身边,帮她打掩护的少年却听出了其中的异常,对方刚才居然是难得表现出一丝的善意,没有直接跟凌瑗出手。   但那样的善意让少年的心里面很是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养的盆栽已经被小偷盯上了。   “小曦你别捣乱!我一个人搞得定,你们先去神舟海上乐园,帮助那边的同伴!别让这群家伙捡了便宜!”   “那边不需要我们帮忙!月老已经布置好一切了!”被当众直接叫了小名的向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跟凌瑗争论,抢在凌瑗之前,先一步冲向对面妖将。   凌瑗气结,紧随其后,这两新神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有着默契,一出手,立刻就呈现出了配合之势。   妖将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抬手之间,就将两人的配合攻击化作了对彼此的攻击。   向曦在菩萨班的战力绝算不上低,相反,他本神对于自己的神职很有想法,演化出来的攻击方式也不在少数。   可他的攻击威力是有了,手段却远没达到细致入微的地步,自己最强的攻击,转瞬就变成了对方拿来对付自己同伴的武器。   四周的其他新神在看到妖将出手时,就布置出了大型领域,隔绝开了三者所在的空间。   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眨眼之间落入下乘,他们就忍不住想要进入其中出手相助。   可没等其他人出手,灵宝率先开口,“别动,保持住!向曦与凌瑗配合默契,不用担心误伤。我们现在要是再有人进去,可能就会打乱他们的战术。   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拖住这个妖将,别做多余的事。”   “可是…”一名同学皱着眉头盯着领域中的情况,半点没有灵宝那么乐观,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沐衍打断。   “她说得没错,我们终究没有系统的配合,一起上不过是反过来被那个妖族利用。”   “嗯…人越多,战术越杂,很容易造成误伤,得不偿失…除非…能够再进去一个纵观大局,能把握时机的人…”洛凪在一旁冷冷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正在二楼围观,好像完全没把眼下的事放在心上的灵宝。   另一个人,则是有些憨憨地站在人群最后方的千手。   千手对上洛凪看过来的目光时,笑了一下,与灵宝的态度并无多少不同。   洛凪看得出,在一群新神当中,灵宝冷静,拥有高速的反应与判断能力。而菩萨的子弟千手,一直的有着远超于他们的见识与阅历,他虽然还没有达到菩萨的程度,却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观察的方向与他们其他人截然不同,所以要说能够在这种时候进入领域排上用场的最佳人选,不是灵宝就是千手。只是…他们俩,一个是愈者、一个是咒者。实际上,完全与斗者不沾边,算是辅助人员,要是被那个妖族盯着针对,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洛凪的眉头仅皱,深深明白,在真正强大的对手面前,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他们太弱小了。   不然也不需要在这些问题上精打细算地去纠结。   千手在对上洛凪的目光时,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下,他的想法与灵宝相似。   向曦与凌瑗的过往他早通过菩萨了解,他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本身的缘分很深,只怕身为月老的灵宝也看出了那两位之间的羁绊,才没有贸然出手。   有的时候,有一种因果,比任何的buff更有效。   天道会根据原本的因果进行计算,阻止随时可能会破坏数据链的一切可能性,以达到平衡。   所以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拥有光环的特别存在,不是好运捡到了什么宝典,就是一场机遇改变原定人生。   他们只当自己真的改变了原本的命运,却不知道,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命运,天道只会为修正错误而改变。   这当中甚至涉及到了重生,时光回溯或是起死回生等多种情况。现在,向曦与凌瑗之间的因果还没了解,天道绝不会让他们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   这就是一道保命符,能够保证向曦与凌瑗就算是重伤,也不会死亡,虽然可能会受到不小的损伤,但或许还会拥有意外的收获,福祸相依。   现在如果自己或灵宝出手,以他们如今的天道法则力量,很有可能会破坏与影响到向曦与凌瑗。   那时候,是好是坏,可能将会变成一个变数。   所以,他们绝不能动,不只是他们俩,在场其他具备着大气运的新神,也绝不能进入其中捣乱。   可…这要怎样去跟洛凪解释?千手是真心喜欢洛凪的,他只怕自己的任何一个行为,会引得洛凪误会。   但有些事,是不能直接诉诸于口的,说出来,即意味着变数,妖族其他的成员都还没有行动,谁能想到,他们会不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做出点什么,将事情推向更糟的处境?   千手的目光从洛凪身上转移到灵宝的双眼上,两人眼神交汇,灵宝不禁扯了扯嘴角。   这边只能说是暂时拖住了时间,真正的重头戏可不在这边,想要让这边的向曦与凌瑗平安无事,那另一边解决问题的速度就必须快了。   但要说另一边…菩萨班的众新神只当是神舟海上乐园所在之地有敌人埋伏,可他们不了解的是,真正被盯上的…其实是在里世界中,与神舟海上乐园部分对应的…圣皇宫!   就算是两个世界相互联系,但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现里两个世界彼此对应的地理位置。   在现世界首都在北边靠海的位置,可是在里世界,首都却对应着南方靠内海的位置。   在里世界的那边,京都所在地是看不到海洋的,并不是不存在,可是两个世界历经的变化并不相同。   两个世界中,有一个世界是以另一个世界为基础分化出的世界,祂建立于在洪灾没有淹没的世界,而另一个世界,则是被洪灾彻底淹没,在此基础上重新建立起来的。   两边的世界中,有一个世界已经被海水影响,地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另一个世界则正好相反,并未受到任何的地势变化,维持了原本的土地面貌。   真要对照和寻找彼此对应的地方的话,是非常困难的。   可这并不代表没有表其他的办法。因为气运集中的地方,人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里世界国舅谋反起义之地,正对应了现世界首都所在,那个地方虽然环境差了些,但却是一个政治集中地,很多的大官都集中在那一出,不少人都向那边发展。   所以,在外交与文化底蕴上,那处地方都有着其他城比不上的优势。   这同样也影响着里世界的那边城市,让那边就算远离首都,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发展。   只是可惜了,经过国舅那么一闹,里世界对应现世界首都的地方,想要恢复明显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相对应的,里世界京都首府皇城的位置,灵宝已经基本确认是H市某一处所在地。   只是当初还没有确定皇宫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囚牛事件开始,灵宝在从里世界通过天柱穿越而来时,她才确认了圣皇皇城所在之地。   也正是因为这一处地方的特别,才让灵宝动了些心思。   不过,既然动了这个地方的心思,灵宝估算着妖族也不会忽略这个问题,趁着他们行动而采取对应的行动,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有了这一次的“探路”,只要基本能确认大致的情况,妖族必然会认定自己就是一个探宝鼠一样的存在。   只要自己对某一处地方非常感兴趣,对方就一定会有所联想,然后对照着位置与四周人文来进行推测。   可惜,他们并不清楚皇城具体每一殿分布与所占面积的大小。   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注意到…海上乐园,只能算是里世界皇城的一部分,而中心太和殿所在,可不是位于海上乐园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七步:归位的神仙不好惹   海上乐园所在,站立着的已经不仅仅是菩萨班其余的新神,在现场的,还有永远一副睡不醒模样的钟馗与庄慧。   妖族的事情,灵宝(♀·正常)已经挑选能说的告诉了自家的老师们。   与轩辕、神农、壬姒的接触,让她心里也清楚,这些大能,光是以她和菩萨班的众新神可能搞不定。   谁知道在妖族中,还有多少位和壬姒差不多的存在?   就算她是妖与人的祖先,但人族中这么多年来,诞生出了多少大能斗者?看看现在的妖族用的名字,那些名字的原主,哪个不是得大造化与天道法则的神仙?   灵宝虽然自负,但多年的kill fox的老大也不是白当的,基本的衡量与利用都不会,那她早化黄土一捧了。   而事实证明,那些已经归位的神仙,实力的确远在她这种还没有领悟神仙当中的很多事的月老之上。   在看到庄慧、钟馗…甚至罗峰听完自己所言时,脸上没有多少情绪变化,反而有些欣慰的神色时,她就确认了,自己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小新神。   自己搞的那些事,那些小花样,只怕这些老师们早看在眼里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什么表示。   看那个模样,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在期待自己表现。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量力而行,将那些隐秘告诉他们而欣喜;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依靠他们,独立完成了一些事而欣喜。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至少他们的态度与表现,让灵宝长长松了一口气,有师长出手,可比他 在一群新神硬抗可能是自己不能力敌的对手要好多了。   她可不想反复去尝试挑战天威,两次丧失能量,被惩为凡人的感受可没有一次好受的。   第一次有陆黎相助,她没死成,第二次,只怕是因为狐狸的一些谋划,才令自己躲过一劫。   能恢复,在灵宝看来,应该都是狐狸算计好了的,可事不过三,有些投机取巧或是冒险的事,都是不可再三的,其他尝试的人或者神仙,大概一次就挂了。   现在也不清楚庄老师他们对于妖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是否存过将妖族当他们新神磨刀石的想法?   庄慧平静看着在海上乐园附近悄悄集结的妖族们,轻轻叹息了一声,一旁的钟馗大大打了一个哈欠,“菩萨,佛家有好生之德,你要是看不下去,其实完全可以不来,将这里交给被封神们也是可以的…”   庄慧闭幕念了一声佛号,并没多言什么,有些事,有些话,只能领会,言传…也未必比得上一次亲自体会。   钟馗对这位菩萨的心思也猜不透,他生前就只是一个书生,想的是家国;死后也就一莽鬼,念的是生死正规。   他本来就是一个以鬼领悟一个天道法则,而意外融合了天道法则的特别存在。   似鬼仙非鬼仙,似神非神,却秉持了天道法则,替天行道。想来他自己都觉得怪哉。   但不管怎么奇怪,他都算是一个“神”,一个在道法、领悟上根本没什么造诣的庸神。   管他菩萨到底怎么想,他嘛…只管收了那群试图破坏天道法则的破坏分子就行。   在包围海上乐园地基的众妖准备按照自家妖王吩咐行动时,他们看到了站在空旷土地上的那个懒散男子,向前迈出了一步,那一瞬间,这个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的懒散男子发生了改变,不管是气场还是模样。   原本平庸到根本记不住外貌的男子,身上忽然多出了一身暗红色破道袍,他的乌纱套在头上,根本遮挡不住他的瞬间长长的钢针一般的乱发,看上去,那帽子歪斜,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废无忌。   惺忪的睡眼总算彻底睁开,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落魄的胡茬男子,完全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睛会大如铜铃?   光是完全睁开的双眼,就足够吓人。明明没有丝毫威压,可身上毫无任何气息的钟馗,反而让其他实力比较强的妖从内心深处产生了莫名的畏惧。   它们盯着钟馗身上那一套暗红色的袍子,总觉得…那一身的破袍子…就像是由什么血染成那样的。   好像有怨气与不甘在袍中被牢牢封印,半点没透出来。   不见这铜铃眼的颓废男子做出什么动作,就见实力比较强的妖倒下,七窍流血,不知生死。   而那些在妖族中,只能算是小妖的,则直接惨叫了一声,整个妖化作了青紫的气息,在空气中分解成了无数小小的光粒子,彻底地消散于空气之中了。   大妖在不由自主地后退,他们可能不会像自己部下的情况那么糟糕,但越是具有实力的,越是看出了面前这男子的特别。钟馗身上并没有什么仙法道术灵力的气息波动,他修的是鬼道,引动的却是天道法则,鬼则诡矣,毫无轨迹可寻,就算毫无神威压迫,也有自带的规则自行修复他所在一定范围内不合他道心的法则。   那群小妖,与其说是瞬间魂飞魄散,还不如说是回归本源,作为核心根基的一身负面情感直接被法则强行扭转。   核心既然没有了,那和失去了灵魂的人类有什么区别?自然身死道消,不复存在。   大妖们看不出钟馗这是什么路数,可是妖将们却看出来了,他们的眉头忍不住跳了两下。   之前最先接触的对象是昶斐,让他们错误估计的神仙一方的情况,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实力远胜昶斐太多太多的大能会直接到这里镇守。   钟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在他的手中,一柄看上去和水果刀没有多大区别的紫黑色小刀正在一点点从虚化变成实体,他还有闲心拿着自己那柄逐渐变得清晰的小刀,认真地剔着自己指甲中的污垢。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注意到,他手中的刀子之所以会越来越凝固,居然是那些小妖们消散的光粒子在往上面附着,随着光粒子越来越多地附着上去,“水果刀”才会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他手中水果刀的气息,越来越强,渐渐将钟馗本身的存在都给彻底压下去了。   妖将们看得心里发寒,水果刀吸收了那么多小妖消散的光粒子,反而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的罡气,再见钟馗着装打扮,脑海中立刻想到了几种可能。   其中,钟馗与他的七星龙渊剑,毫无疑问就在这些妖将们的心中出现。   一名妖将几乎被那种猜测逼得抓狂,与自己的同伴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率先朝钟馗发出攻击。   他调动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与自己多年以来机遇所得所有在法宝符箓攻向钟馗,其威已经在空气之中撕开了一道时空的口子,四周的一切都因为那一下的攻击,出现扭曲。靠得太紧的妖族,在那一瞬间不是直接年龄倒退,变回了最初的本源形态,直接消失,就是变老衰弱,完全溃散成了空气之中的尘埃。   钟馗立在被攻击的中心位置,本来应该是第一个被影响改变的人,可出乎意料的是,他除了头发长成了卷毛长发,胡茬逐渐变成了浓密的虬髯,遮住了大半张脸,让模样看上去狂野粗鲁了不少之外,就没有多少变化了。   “就这点本事?”别说时空的扭曲对钟馗没有多少影响,就连对方刚才朝着自己丢过来的那些攻击阵法符箓什么的,都只是在他的身上凝出了冰霜。   看着这种还只是单纯的自然元素的浅层次攻击模式,钟馗都有些同情这群妖族了。   几千年下来,人类都知道依靠外物来创造出强大杀伤力的各种类型的武器了,可妖族仿佛还是冷兵器时代的原始种族,使用着最朴素的力量做着只能算是野蛮的事。   用自己那一身本事,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何必图谋人族的地位和科技?   有时间去谋划那些,为什么没有时间去自己开辟一个小千世界,然后在那个世界中,按照自己的意思生活下去?   非要盯着别人的劳动成果,本身的思想却还匹配不上这份成果,文明的火种落入他们的手中,也会瞬间被败光,让一切文明成就倒退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不是钟馗说啊,就他现在的观测,几个未来占卜中,妖族都得不了这一方世界的大气运,更别想成为这一方世界的主角了。   可他们却一直没有放弃谋划,那样小心谨慎地做出那么多的计算,却是因为妄念与执念,真是浪费啊…   如果他们能够潜心地磨砺自身的道心,或是放下执念,不去追求那份虚假的可能,现在他们之中早就诞生了一名可承载三清之名而不会被天道反噬致死的妖神了吧?   钟馗摇了摇头,抬手,不见他做什么,尝试倾尽一切去攻击钟馗的那妖将丝毫情报未能试探出,就被直接被钟馗手中那一把水果刀一分为三了。   只是,钟馗的手段,并不是单纯的灭妖,他将那名妖将的灵魂分为了三份,丢给了站在他身后的菩萨。   这是一种基本的尊重,他知道,对佛家的菩萨佛陀们来说,杀人可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而佛家导人向善的手段可不算少,他倒是要看看,菩萨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而庄慧,接过了钟馗丢来的烂摊子,略做思考,就投入了他的小千世界中。   他将那三魂分别以人、兽、妖的身份,在他的小千世界中进行了投胎轮回了。   他必须确认一件事,妖族丧失记忆后,站在三种生物的观点上轮回数代后再出来重拾记忆,还会不会坚定地站在古妖的立场。   如果是的话…那又何必做无谓的劝解?到时候见到一个就灭杀一个罢!   …………………………………………………………   谢谢吹雪酱的月票支持~!不管是考驾照还是考试,都祝好运!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高三了?加油!再努力一年就轻松能轻松一些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八步:三魂争主   海上乐园所在之处,出现了一个在世人看来极其诡异的一幕:一群看上去像是街头小混混的人,包围了一群看上去就像是高中师生的人们。   光是看外貌,那为首的两位,似乎是老师,可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一脸从容平静,面对小混混,怡然不惧。   而他们身后,一群看上去就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正叽叽喳喳,有说有笑。   要不是他们讨论的是自己能够对付哪几位妖将,能灭杀多少妖族这样的话题,只怕就要直接被当成是春游的了。   对比这群被包围之人的一派轻松,包围他们的人们…嗯…虽然努力摆出了严肃正经脸,双眼却把他们直接出卖了。那惊恐无措、想要逃避面前这群人的情绪溢了出来。   人类负面情绪中,终究是有恐惧、害怕、胆怯、逃避、推脱等懦弱的负面情绪的。   这样的情绪也是这群“人”的根本之一,要不是几千、乃至万年的磨砺与沉淀,他们大概在第一位上司被对方随手搞定时,就作鸟兽散了。   钟馗看着庄慧小千世界中的变化,心里面有些计较。   小千世界他也有,是他在归位之初,就被地藏王菩萨传授下来的大道之能。可惜他没有悟性,这么多年下来,仅仅只是把芥子须弥须炼成了小千世界,想创造成大千世界,可不仅仅只是以自身的须弥山作为中心,制造七山八海四大洲与日月诸天那般简单了。   这样的世界终究只是一片小天地,可没有什么完善的法则,一切都是以他自身为准。   如果想要创造出像修真界、魔界、天庭、鬼界那种自成体系,彻底独立于这一方主世界的世界,那就需要将小千世界炼成大千世界,不管是资源、灵气、法则,都能**如意,不需要他随时盯着,等千年才能等到某些天材地宝成熟一次,灵力自生,法则自行挑选代它行事的神灵,除人族之外的其他种族能够自行演化,那才算得上是圆满吧?   钟馗知道自己的小千世界毛病太多,真要追究起来,到处都是问题,在他小千世界中的生灵,顶天了也就能在长生之路上活个千岁,想要追求大道,跳出小千世界什么的…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毕竟他们自身的法则都是不健全的。真要跳脱出来,也只会落个溃散的下场。   如果是他的小千世界,那估计得把那个妖将拆分成几十等份后放入,才能不影响到他的小千世界。   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庄慧最适合…绝对不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引导他人转世,重新体验一遍人世间的方法!   庄慧的小千世界相对完善,但时间的流速很快,在钟馗眨眼的功夫,百年已过。   那妖将的所作所为,尽收在庄慧与钟馗的眼底。   妖将的三分之一投生为人,这一生为一代匠人,看着自己的祖祖辈辈在制作与创造的道路上努力着。   受到祖父辈们的影响,他也在努力着,创造了不少精巧的玩意儿,甚至还研究到了木质傀儡。   可惜受到环境的局限,他并没能研究出一个能够自己行动、拥有思想的傀儡。   而妖将的三分之一,化作了山林中的一只小兽,它遇到过打猎动物的坏人,也遇到过愿意自己饿死,也希望它能够活下来的人类妇人。   它从原本的畏惧躲避,到之后的舐犊之情,当它发现,将食物全部让给它的妇人身体冰凉,再也不动时,它不知所措,不断地舔着妇人的脸颊,希望她能够再睁开眼睛,摸一摸自己的头,将它抱起,喂它吃食。   可是妇人再也没有起来,那双疲惫的双眼也没有睁开。   小兽一直守着,它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但它渐渐有了一丝明悟,那位妇人,再也不会醒来了。   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灵智,开始了修炼的道路,渐渐从山下学会了一些人类的行动,他将妇人已经化作了白骨的躯体入土为安了,心中却忽然明了伤心与怀念,他踏上了寻求天道真理的道路。   可在小千世界中,人类追寻天道都艰难无比,何况是一只灵智初开的小兽?   妖将最后的三分之一,就如原本的他一样,从众生的负面情感中诞生,它完全的苏醒,自一具刚刚被杀的尸体。   这个尸体的原主人是一个乞丐,从小无父无母,街头乞讨长大,他羡慕那些生来就有钱的人,羡慕那些不会被父母抛弃的人们。   他从小挨揍,所有人的恶意似乎全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是一个垃圾桶,那些毫无理由对他拳打脚踢的人们,带着或嫌恶,或得意,或恶劣的冷笑看向他时,就好像是一群怪物。   就连施以援手的人,都让他感觉对方是带着不怀好意靠近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想要欺负他。   乞丐最终没有活到成年,他死的时候,对这个世界毫无感情,心中充斥着自己与别人的负面情感。   而妖将第三个转世,正是诞生于此,它从诞生开始,就以乞丐的心为主,利用疯狂的手段展开了报复。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乞丐的鬼魂,就是为复仇而来。之后他觉得自己是精怪,因为但凡见过他,想要消灭他的人,都说他并没有人类的灵魂。   后来,它遇到了与自己类似的存在,他才明白了自己是什么,他是妖,既不是乞丐,也不是鬼怪。   他开始与自己的同类一起行动,他觉得,会让自己诞生的,是人类,他们有多恶劣,何尝不是代表着人类有多恶劣?为什么人类这样的生物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为什么不是更好的生物来统治这个世界?   乞丐的遭遇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执念,他偏执又疯狂,看到人类就杀。   而庄慧,让三个他相遇了。   人类的妖将娶了妻,生了子,他的孩子在森林中遇到了兽类的他,已经开始修天道的小兽因为妇人的缘故,亲近了人类妖将的孩子,与那孩子一起回了家。   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一体的,在妖将的人躯与兽躯相遇时,天生就多了几分亲近之感,很快就被当成了一家人一起照顾。日子也过得平静安定。   人类的妖将在人类世界,已经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木匠,不少人家都找他专门定制家具等物。   只是,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人类妖将因为自己一身的本事,直接引来了已经附身皇族体内,要求人类给自己做事的妖族妖将的注意。   妖将什么都没做,就享受了人类最高的一切,他要求人类的妖将来专门为他工作。   多年下来,一切本相安无事,但到了妖族妖将附身的人类身体衰败时,妖族妖将要求人类妖将为他设计王陵。   在听到了这个消息时,人类妖将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他什么都没有说,找了一个借口与已经成年的孩子反目,将他逼出了家门,同样找了一个理由,与自己的妻子合离,将她赶出了家门。   比起与人类妖将一起,小兽妖将更懂知恩,又觉得人类妖将的行为很是无理取闹,遂随小主人离开。   等他们离开几个月之后,朝廷传来某个皇族的死讯,而人类妖将与其余诸多被找去的匠人以及他们的家人,统统成为了陪葬品。   人类妖将的妻儿在得到消息时,就明白了自己丈夫与父亲的意图,可他们却连一个墓碑都没法为人类妖将立。   妻子明白自己丈夫并无亏欠自己什么,反而是她误会了自己的丈夫,在劝住了儿子不要去寻仇后,直接病倒,没两年就去了。   而人类妖将的儿子,自从父亲死后,性情有了变化,他不可能无视皇族这番行为,他要为父报仇,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他的一切在并没有对小兽妖将隐瞒,他最终召集了一群身居特殊本事异士们起义,推翻了原本的朝廷,却没有登基为帝,反而去王陵将自己找出了自己父亲的尸体,毁掉整个王陵,将自己父亲的尸骸带回家乡,与母合葬后,就在父母的墓前结庐而居,开始了自己父亲曾做的工作。   或许是因为早年上过战场的缘故,人类妖将之子的身体情况并不算好,在他七十八岁时,他成功制作出了一个能够自己行动的人形傀儡,在徒子徒孙的恸哭中安然逝去。   他不知道是,傀儡会动,并不是他的技术比他父亲离开,单纯是因为小兽修炼已有小乘,为了完成他们父子的心愿,才利用了自己的本事,让那傀儡动起来,以求小主人能够毫无遗憾的离世。   多年与人的相处,让小兽愈发通透,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愈发的像是一个人。   他继承了人类妖将父子的遗志,开始了对傀儡的研究,多年之后,他创造出了第一个偃甲人。   而他再次遇到了妖族妖将,因为他化作人形时,用的是人类妖将之子的外貌,很快就被妖族妖将当成是那木匠的传人,继续以曾经的手段附身之后皇族身上,要求小兽妖将服务于自己。   而熟悉的行事与事情,让小兽妖将渐渐注意到了异常,调查出了封藏多年的隐秘,决定真正为木匠父子复仇,与妖族妖将展开了一场长达百年的斗法。   最终,继承了木匠父子意志的小兽在谋略、性格与品德上更甚一筹,得到了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同伴。   在他成精怪第两百年整时,杀了妖族妖将…完成了一场长达百年的复仇。   ……………………………………………………………………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斩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八十九步:憋说话!傻气会传染!   钟馗没有直接杀死率先攻击自己的妖将,反而丢给了庄慧这位菩萨来处理。   而庄慧,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将那妖将放进了自己小千世界轮回转世。   两个归位的神将那妖将转世的记忆经历都看了一遍,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不同环境与人的影响下,不管原本是什么物种,都会受到影响,做出不同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他在所有记忆恢复,三魂合为一体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几个呼吸的功夫,妖将重新在一众妖兵妖将面前出现,只是,他的外貌与他消失前截然不同。   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小千世界中,小兽最终因与妖斗法留下了很大的隐患,还没过一甲子,就病逝了,在他死时,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完成木匠父子的志愿,完成木傀儡的制作。   在返回到主世界时,他还有些茫然,三份记忆以两个眨眼的功夫与妖将本身记忆融合,他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等所有的记忆全部融合后,他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让钟馗不禁扬了扬眉头,庄慧的眉宇却多出了几分柔和,“他已做出选择。”   “做出选择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钟馗挑着半边眉头,还有些挑剔地看着那妖将。   庄慧没回钟馗,反而看向妖将问道,“汝名为何?”   “我的名字…?嗯…董翱叫我木头,我也习惯这个称呼了,就叫我董木头吧!”妖将董木头笑了笑,脸上没有多少戾气,反而有着一种平和洒脱的感觉。   就连原本早已停滞的实力,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得圆润自然了许多。   他微微地向菩萨与鬼王作了一揖,表达出了他此刻最真实的态度。   如今的他,是那个被人类伤害过,救助过,照顾过,抚养过,还失去过重要的人类亲人的小兽董木头。   与另外两世相比,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心思,他虽然拥有另外两世的记忆,却感觉那些都离得他很遥远。   他被人类的自己当亲人照顾过,人类的自己却被妖族的自己害死,那一世,是他斩杀了自己人心的一面。   而之后,妖族的他,想要斩杀最接近自然,却又在接近人类的兽类的自己。   可最终反而被小兽的自己发现了过去的隐秘,反杀了。   最终剩下来的人格,就是如今的他,是他自己杀了另外两个自己,成就了如今了他。   他懂得了什么是同理心,什么是换位思考,什么是人类,而什么又是妖与兽…   三者之间…人与兽才是真正大自然的正常产物,他们或许算不上优秀,却拥有着妖所没有的情感。   妖族并不是什么宠儿,也不是什么被上天眷顾的存在,真正将他们创造出来的…是人类高度凝聚的负面情感。   与他们正好相反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只是,善的一面与他们正好相反,并不会想他们这样出现在世人眼中。   它们会化身成其他的存在,佛何尝不是那样的存在?   又有多少的佛是从人领悟了大乘佛法,升华而去的? 善与恶的定义都是人,妖诞生于人,是大多数人不愿意接受,试图舍弃却又舍不去的部分。   而善同样是不少人,以为抛弃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悄悄隐藏在内心某一角落的存在。   之前是他太傻,一直觉得人类才是这个天道下最大的祸害与bug,可被妖族沿用的这些理论,又有哪个不是人类创造发明出来的?   人类彻底消亡,妖族又怎么可能继续存在下去?   如果想的是圈养人类,又怎么可能还是如今这些自身充满了想法,灵性十足的人类?   就如人类时的他自己,在没有被奴役之前,一切作为出自本心,成就自然快得很。   就算赴死,心也是自由的,也是抱着有死无憾的心思安排好了自己的家人而去。   可回想建造王陵时的那段记忆,奴役让人变得麻木,绝望的未来毫无奔头,想得不再是自己的目标,单纯地只是如何才能活得更久,最终到死反而感到了解脱。   正是因为三世之间的接触与体悟,让董木头反而注意到了自己的执念,放下了,他自然而然地入了道。   而他得到天道认可的气息,庄慧感觉到了,这也让这位菩萨放下心来。   妖族并非是无可救药,他看着直接为自己取下人类名字的妖族,微微颔首,认同了他的一切。   董木头笑了,他回头看向自己的昔日的同伴,又回头看了看菩萨等神,眼中有着小千世界小兽才有的坚定坚强。   他不需要菩萨的帮忙,妖族的道,妖族自己来走。   钟馗看着放心大胆背对着他们的那只妖,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虬髯,随手抓了一把,就用自己的水果刀剃了下来:“我怎么觉得…比起木头之名,他更应该叫姚重华?”   庄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要以自身去引导整个部族,的确已经拥有了承载那名字的资格,但…自身的选择与决断,何尝不是一种气运加身?假以时日,他之名,许能成气运之源。”   钟馗懒懒打了个哈欠,呵呵笑了两声,“就这种被我秒杀的小妖怪?”   对钟馗这略带轻视的询问,庄慧笑而不语,在他的眼中,妖族真正的重要人物已经齐了。   就看这董氏与昶斐接触时,能不能给那孩子一个满意的答卷了。   “哈秋~!”里世界中,昶斐(♂·身外化身)连同本体那边一起打了一个大喷嚏,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猜测:“谁在背后念叨我?不会是老师们吧?”   “昶斐你说什么?”在他身旁,又一次乔装打扮的楚白菜朝他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这次他的乔装是一名皇宫中的…小太监,嘴上还贴了浓密的胡须,看那一身不伦不类的太监服,哪里像是小太监?这简直就是被通缉的**大盗!   光是看到对方着扮相,昶斐就忍不住伸手直拍自己的额头,这…他真想去找一处清泉旁洗洗他那可怜的双眼!   当初看到楚白菜的女装时,他就应该想到了,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品味都没有!更不好说什么样才是符合眼下情况的着装了。   憋了半天,昶斐实在没憋住,直接冲着楚白菜就吐槽了,“你…你还不如打扮成近卫军…”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约楚白菜等人来在处理里世界这边的这些事情,其他的王爷不说,这个楚白菜,绝对!绝对!的一大逗逼!光是看他的因果记忆,昶斐就有一直吐槽的冲动。   MMP的啊…这货原是楚家这一代的王爷,顶了自己弟弟的位置,心里不舒服,就找机会假死了。   假死也就算了,后事没料理好,以为自己挂了,弟弟就顺利上位,他也重获自由身了。   结果没有想到他那个弟弟根本没有被专业培养成长,没有什么王爷的品行,王府的人又是专门为楚白菜培养出来的心腹,哪里会因为自己的主子死了,就轻易易主?   对这个从明面上就应该是跟他们主子争夺王爷位置的新主子怎么可能会待见?楚元的下场可想而知。   偏偏楚白菜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等自己弟弟出事,才后知后觉回来做整顿。   可现在回来整顿有个什么用啊?王爷的位置要直接还给他吗?有毛病啊!位置都交接了,皇储是说换就能随便换的啊?这特么都欺君了好么!   要是皇后还在位置上,估计这个时候就能直接用这个名义,先把楚家给灭九族了!   这样她就能直接干掉一个夺位的敌人了!   给自己的政敌留下那么多的把柄也就算了…这家伙还是一个爱闯祸,爱刑侦的主儿…   昶斐不想往后再继续想下去了,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我真是太难了啊…”   “难什么?你不会说是跟我一起行动的事吧?”楚白菜好歹也是听得进人劝的,昶斐一说,他觉得有道理,直接布了个幻阵,就现场换起衣服来。   可能是一开始为了防止意外,就做了多手准备,楚白菜手中的服饰一套套的,什么类型什么职务什么工作性质的都有,看得昶斐的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一下,“你当你是百变星君啊?”   刚刚换上近卫服的楚白菜惊奇抬头,“厉害了啊兄嘚!你怎么知道我想成为可以被世人称为百变星君的存在?”   “憋跟我说话!我现在非常想念静静!”昶斐仰头望天四十五度角,贼想吐槽。   但那样做的话,他就丧失他城府很深的幕后高手的做派了!他跟楚白菜…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静静是谁?”楚白菜可不理会昶斐心里思考的问题,在听到昶斐说静静时,他条件反射就蹦出了现世界正常回梗方式。   “静静…是我目前觉得最美好的存在。”昶斐走神中,被那么一问,下意识地跟了一句。   随即,他看向楚白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昶斐,默默地给自己施加了一道静音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步:意料之外   现世界,神舟海上乐园被庄慧与钟馗两位老师带头的队伍搞定,让可能成为日后一介大佬的董木头“诞生”到了这个世间,为妖族开辟出了另一条道路。   就在庄慧期待董木头将会给上清传承一个什么样的答卷时,被记挂着的上清灵宝天尊传承者昶斐(♂·化身)正在做着非常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面对楚白菜,好吧,不管这位仁兄真名叫什么,昶斐都决定按照他原本的自我介绍,叫他楚白菜。   面对这样一位楚兄,昶斐总是按捺不住被他封存了有一段时间的情绪,在被楚白菜带偏的道路上苦苦挣扎。   好在楚白菜没有继续整什么幺蛾子,换好了一身这近卫服,扯下大胡子,那身高,那气派,那么随便往皇宫任何一个地方一杵,真有定海针神的感觉啊!   “嗯…不错不错…”昶斐摸着下巴围着楚白菜转了一圈,满意点头,看看四周站立的其他近卫,总算不觉得楚白 有多突兀了,毕竟近卫中,个子很高的也不少。   只是,昶斐还没满意多长时间,就感觉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了,就连楚白菜也不例外。   “干嘛?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昶斐纳闷了,楚白菜那种眼神,他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好像不久之前见过…   “昶斐兄弟,你不觉得你的着装和年龄,穿这么一身不适合吗?皇宫近卫中,年纪再小,也没你这么小的。”   楚白菜说话没多少含蓄,昶斐问了,他立刻回答。   昶斐眨了眨眼,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跟池糖豆似得丢进自己嘴巴里,嚼得嘎吱嘎吱响。   没过多久,在楚白菜的面前,之前还只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的身上发出了骨骼噼啪声。   几息的时间里,那个个子不高,身形瘦弱的少年人,已经变成了一名有着一米八多高,宽肩细腰的青年。   那棱角比起之前,清晰分明了不少,但依旧难掩柔和,看起来,是父母的基因丝毫不差,哪一边都不落下风,愣是没有让另一边占据多少优势,才有了如今这番俊美模样。   昶斐龇了龇牙,刚才那一下,还真有些疼,自从上次在聚会上用过一次相似方式,来应对kill fox的同伴与打探他Zero身份的人后,他就再没有尝试过了。   就是不知道,过去了一段时间,他的长相会不会受到某些非正常环境影响,发生某些改变。   “没想到…昶斐你长大后的样子比年少好看不少啊…五官完全长开了,看来,你就算长大了,想要乔装成女生,也能糊弄其他人,不错!”楚白菜上下打量了昶斐两眼,最后羡非常的点评了一句。听得昶斐脸皮抽了一下。   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自己长大后的外貌更偏女?不是吧?有点惊悚啊?   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身材算是继承乐正家了,不是矮子真是太好了,但是五官…如果偏老妈…那他现在得是什么糟糕情况啊喂?   昶斐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静冷静,到时候多触碰触碰人渣老爹与乐正初,应该就能让自己变得阳刚起来。   换下身上明显小了不止一号的衣服,昶斐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对新状态还有点不适应。   化身似乎随着身体成长发生了某些改变,不过他知道的法术之流,他统统都能使用出来,暂时可以放心。   昶斐暗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站到了一处空位上,伪装成在场的近卫之一,等待目标的到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妖族那边应该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就等两边一起行动。   现世界那边行动被破坏,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里世界这边的行动,最好能够影响到,这样就算他只白跑一趟,那也当是防范于未然了。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月上中天,昶斐心中的不安,反而越来越强烈。   可是占卜与预测所见的,是一片的空白,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启示,就好像…未来就是这样不确定的。   昶斐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又不是个傻的,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未来要真是无法确定的,又怎么连接上前因?   因都在这里,根据既定运算,就能基本计算出未来,只是,根据每个人的计算能力,实力与受到的天道许可等方面,能计算出来的内容有限。   有些内容是天道直接屏蔽的,不管怎么去计算,都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昶斐推测,自己现在的情况,应该属于被天道蒙蔽了天机的状态。什么情况下,天道会直接蒙蔽未来天机?   他可是上清传承,如今的新神月老,权限应该远胜常神,这样的占卜如果会被蒙蔽,原因只会是…自己!   可他占卜的方向,明明是以里世界妖族那边的行动为准,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是因为自己主动掺合到这件事情当中,现世界那边已经受到自己的影响与东方诸神影响,所以无法推演吗?   昶斐很想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可那种不安丝毫没有因为他这样的推断得到半点缓解,反而越来越强烈起来。   昶斐有些坐立不安,他看向了身旁站立的楚白菜,后者还疑惑昶斐怎么忽然东张西望,结果一眼看去,立刻惊得瞪大眼睛,错愕出声,“昶斐,你…流血了!”   昶斐得楚白菜提示,还有些茫然,“我流血了?哪里?”他说着,还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没有哪里有问题啊?他也没有感觉自己身上哪里疼…   “开始了啊…”可下一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耳边响起。在   原本无法在他脑海中显示的占卜画面,好像一瞬间被其他人强行破开了屏蔽,昶斐瞬间看清楚了自己占卜的情况,九鼎镇压所在地之一…萧王府…被突破!   昶斐的心脏所在地,开始有红色迅速的蔓延,他错愕地低头,伸手捂在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眼前的画面开始同步,被他用阵法藏匿的萧星瑞的胸口上,正插着一并古拙匕首。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滴落入了不知何时被找到的一座九鼎之中,九鼎上,散发出妖异的深紫红的光芒。   昶斐/灵宝的眼睛不由红了,九鼎正在疯狂吸收着萧星瑞体内的力量,而他/她,同样也感觉到了力量在快速地从自己的身上流逝,疯狂地被拉扯到天柱锁链之中,被其中吸收。   “哈…”昶斐一瞬间就明白了,是他一叶障目了…以为妖族一直偷偷摸摸在九王附近出手,不会对九王本身动手,必然是对九王本身有所图,所以九王肯定暂时没问题。   从妖族之后诸多的布置就行动来看,他们有八成以上的几率会拿现里世界的东方核心地方下手,动摇根基。   可结果却是他不知不觉地就被妖族的妖王们带偏,真正忽略了最应该被保护的对象。   是…为了破坏两个世界绝对平衡导致的死亡,而自我牺牲的…萧星瑞!   萧星瑞暂时屏蔽了两个世界的联系,却没有办法屏蔽自身与昶斐之间的联系。   因为从一开始,到最后,他们都是一体的。   力量在快速流逝,也导致了现世界的灵宝快速地恢复成为了昶斐(♂·凡),胸口的伤势无视现世界物理法则地从他的胸口出现,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从现世界神舟音乐会二楼低落到了一楼的地面。   但凡昶斐原本仙元支撑的部分在快速崩溃与消失。原本的月老小屋消失了,道煌册也在跟着快速消失着。   就连月老小册本身的灵光,也在迅速消失,两个神笏似乎意识到了正有什么正在昶斐的身上发生,月老小册来不及多想,只能大叫了一声,“神农尺!护住他的意识!”光芒就彻底地消失了。   神农尺本身吸收的能量并非昶斐一人的,它吸收的,是近乎万年的伊耆家嫡系一脉最纯粹的灵力。   在昶斐出现异常开始,他迅速做出了反应,在第一时间潜入了昶斐的灵魂深处,护住了他的灵魂与本源。   在所有力量快速被天道锁链吸收时,这一丝的守护,让昶斐没有直接被抽干一切,可就算这样,身上的素色,也因为自身能量被快速抽干而褪尽了所有的颜色。   昶斐与萧星瑞的能量是客观的,甚至是九王之中最强的,在两个世界中,所有还清醒着的人们,都看到了一条血红的锁链开始快速地出现,从里世界的萧王府与现世界的鬼区所在地一路延生到了天空尽头。   所有注意到这奇观的人们,都看到了天际尽头,远远矗立着巨大的圆柱一角。   看不到头尾,看不到方圆,庞大的好像是天外仙山。看着似乎飞机随时能够飞到,却又给人异常遥远之感。   “昶斐!”两个世界中,楚白菜与洛凪千手等人的叫声同时响起,可昶斐的意识,却在能量被抽走的这瞬间,快速地丧失,身子就好像失去了一切重量一般地倒下,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一步:再见故人   两个世界中,因为昶斐(♂·失去力量中)的失误,导致了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其他八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与他是半身关系的萧星瑞。   他本该想到这点,可内心一直抗拒承认自己与萧星瑞就是同一个人,又被妖族的行动影响,反而将最有可能出现的可能性给忽略掉,导致了第一个被击杀的目标是他俩。   力量在快速被天柱上的锁链吸收,心口又被直接命中,对方显然就没有想要让他活下来。   他从出现在里世界开始,也实在留下了太多自己与萧星瑞之间的把柄,让妖族当中有人联想到了他与萧星瑞的关系,在昶斐倒下时,原本被昶斐困住在九头龙相柳,也摆脱了原本的约束,直接出现在了神舟音乐会原址。   它的出现,直接破坏了神舟音乐会原本的布置,而昶斐一人的血,似乎比起诸多人的血更加适合达成妖族的某一个目的。   暗红色的光芒从神舟音乐会的大地上升腾起来,同时升腾起相同暗红色光芒的,还有里世界国舅满门被灭之地。   而这些变化,已经不是昶斐能够再注意到的了,现在的他,正处于另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   “来了?”耳边,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此刻的他,却感觉在那声音格外地让他怀念,想要落泪的冲动有些控制不住,他带着鼻音地应了一声:“嗯。”   随着他的一声回应,四周的景象就好像走马灯,不管是这一世的他,还是上一世,上上一世,乃至往前万年来记忆,可给他的感觉,都没有什么归属感。   直到…接触到的第一个…由上清气形成的精灵的身上。   在那个面不清楚面容的少年一指点出,他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带着浓烈不舍地被抛了出去,与一道毫无意识的能量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懵懂崭新地念头,可那个念头…却不是他自己,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正在被什么东西一层层地覆盖与保护起来。   而原本旁观者的感觉,正在慢慢变成一种逐渐贴近自己的感觉,直到上一世,他本感觉自己还需要保持那种是自己非自己的状态再几世的时候,他遭遇到了意外,彻底激发了只属于他的力量,导致他在还没有被隔膜彻底保护之前,就与隔膜融合,取代了上一世的自己,然后死亡。   直到这一世,他作为昶斐诞生,这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一世,可是…他却并不完整。   他像是提前了太久被医生从母亲体内取出的婴孩,很多的方面都还没有发育健全,就不得不提前来到这个世上。   他没有气运的保护,导致了他自身的遭遇甚至不如寻常的人类,一直身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中。   可也许是因为这一世就是他自己,本性早已注定,让他没有如同其他的孩子那般,因过早独立而夭折。   他自身虽然没有气运,却下意识地懂得了如何去收集气运,将原本属于别人的气运,一步步以合理方式过渡到了自己的身上,直到两年半前,让他摆脱了最糟的情况,与「他」在这个世间的化身终于有了联系…   那个时候,他没有看明白「他」眼中饱含的所有情感,可到了现在,他却明白了。   “老爹,别伤心…那是…意外…”那个时候没有说出的话,到这时候说出,昶斐感觉到了一丝的轻松。   可得到的却是一声笑,笑声听不出多少的郁郁,可昶斐却感觉得到他的难过,“我还用得着你安慰啊?早就知道你一生灾劫无数,要不是因为我从不欠人情,我真懒得费工夫在赴死时,做那些布置。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我可没有老爹您那么阔达…”昶斐下意识吐槽一句,心里有反驳的话与意志想表达,到嘴边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根本想不起最早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被老爹以这种方式复活。   他死时,似乎非常不甘心,可是是为了什么不甘心,为了什么感觉到不舍,他半点记不起来。   “别费力了,你想不起来的,毕竟真正的你早就死了,魂飞魄散那种,记忆什么的别想着能够在你现在这种状态下回来。等你什么时候能够补全你自己的核心,什么时候再讨论过去的哪些事情吧!”   “那我要怎么补全我的核心?”昶斐感觉自己很习惯对方的态度,也不在意,直接就问。   后者沉默了片刻,“其实你这一世,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思自由自在活下去。你不是想要当一个普通人,好好体会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吗?气运已经足够了,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就这样过下去?”   昶斐很想翻白眼,但他现在的状态,似乎连眼皮都没有,“我原本是计划着普普通通,还有点倒霉的活下去的,您倒是别算计我,丢石头下来砸我啊!”   “那是为了补充你的核心之力,每一世,你都在为那些转世消耗你自身,这一世属于你自己,但你却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坚持到正常生老病死,加上你年少给自己添了不少伤势,我猜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活过十八。   所以,你需要补充,正好我的部分遗体与遗物能够给你起到一些作用,自然就送过来了。   你其实可以完全不理会那些,继续按照普通人的步调生活下去的。”   昶斐沉默了,前面记忆的这记忆在他这里很模糊,他记得清楚的目前也仅仅只有三世。   虽然不至于会迷失自我,但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如果无视那些,他的确可以做做月老小册的任务,然后不管其他的事情,平平常常的生活下去。   寿命与财富的问题也完全不同担心了。   只是…   “老爹,您觉得,就我这种性格的人,看到有事情在我面前发生,我会不管吗?”昶斐问。   “啧…你这死性格遗传谁的啊?咋就那么恶劣呢?”后者相当不满地抱怨,只是语气中半点没有意外体现,显然是早料到昶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觉得…我诞生于您,这死性格…应该跟你脱离不了关系。”昶斐一本正经地回答。   虽然他想不起过去与老爹他们的一切经历,但他至少还记得自己这位名叫狐狸的老爹…是个什么性格的存在。   多管闲事、没事找事、性格恶劣、玩世不恭,肯定少不了他,自己比起他,怎么看怎么稳重可靠,平易近人,知进退,懂分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三好少年。   “啧啧啧…厚颜无耻啊,居然有那么自恋的想法,还好你不像我!”狐狸吐槽,语气之中的鄙视明晃晃的。   “别读我的心。”昶斐撇嘴,对方读心术防不胜防,严重地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我没读心,事实上,我在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根本不在这里,我这是占卜出你未来肯定会跟我说些什么,所以对着空气,专门作出的留言。   现在我看到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但你的世界中…肯定有「我」在陪着你吧?”   对方这话,让昶斐挑了一下眉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话是不是骗我的?你说话可半点信誉都没有。”   他虽然没有最早属于自己的记忆,但他却记得狐狸是个什么样的人,口花花的,那家伙就是继承了他的这种性格,半句真话都没有…   昶斐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心生思念,他的记忆存在问题,隐约记得他不是狐狸的独子,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   无声叹息了一声,昶斐挠了挠脸颊,摒除了见到已逝多时亲人的感情,目光扫过了四周,红色的锁链看起来很模糊,就好像是他正在透过一千度的近视眼看事物。   “我现在在哪里?算是又一次魂飞魄散了吗?”   “不算,你不过…是在经历必然会经历的劫数。只是,你能不能度过这一次的劫难…我不能说。”   “这么说起来…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昶斐对此有些预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虚幻的双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萧星瑞呢?”   狐狸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还没有意识到?”   “他死了?”昶斐再问。   狐狸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死,他便只是过去,你生,他就是你。里世界,是我们过去的投影,现世界,不该毁灭的重启。你懂吗?”   “我要是懂,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昶斐一脸悲愤,明知道他除昶斐这一世,没多少上清之前的记忆与认知,现在的状态也不再具备神仙的特质,甚至都快要死了,这是故意这么问他的吗?   “噗…我就猜你现在肯定是特别郁闷,大概还没有想明白,但…我就算现在明确告诉你了,你想不通,那我说了也是白搭。”   “少啰嗦,你还是直说吧!不说,我大概魂飞魄散也想不通!”昶斐可没有心思跟狐狸扯嘴皮子,就是非要找狐狸要一个答案。   狐狸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此也没有多少所谓,还真就回答了昶斐:“你不能逃避自己的另一面,正如他没有办法回避你一样,你们本就是一体,说的不是半身的一体状态,而是你们本身就是阴阳极的两面,是「你」在不同环境下,以阴阳的两面分别成长起来后的模样。   你不回归原本阴阳共存的核心状态,也就别想能够找回真我,想起上一个你的真实模样。   不过…其实你保持现在的模样也不错,人活在当下,认知自我的方式,不就是确认现在的你…是谁吗?   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自己排斥的事的~”   “你越是这么说…我怎么就越是想要和你对着干?”昶斐挑着半边的眉,就是有种叛逆心作祟。   ……………………………………………………   一念你问的月老小是…?   谢谢叶越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二步:融合?取回?   现实世界中,昶斐(♂·未知)近乎身死毁灭,意识世界中,他却与几乎就没有真正见过面的狐狸相见了。   就算在这个意识世界中,他依旧没有办法看清楚狐狸的真正面容,可疏离的感觉却彻底消散。   部分熟悉感觉与认知回归,让他渐渐明了一些事,可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是其他的人,那些在他看来,不属于他的记忆,还是没有办法被他融入己身,当成自我。   但他却清楚了那些所谓的前世是什么情况。   他…或许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灵魂的核心是几乎裸露在外的,但因为核心那时候应该正处于衰弱期,导致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排除出这个世界之中。   狐狸在他彻底恢复,被排斥出这一片天地之前,为他做出了一番布置,借他人魂魄碎片补齐自身灵魂。   但每一个对象,必然都是原本不存于这世间,不存在灵魂核心的特殊存在,因他昶斐的核心而存活下来。   当他们的躯壳死去,或是灵魂消散时,其中一部分自然与昶斐核心融合,化为他的一部分。   大概也是因为他这个核心特殊的缘故,这一代代地轮回,都不是什么寻常人,每一个的经历与选择都令人蛋疼。   他们每一个的最后,毫无疑问全部都是选择了类似于自毁的方式,彻底从这个世道消失。   为了帮助与保住他们的一缕残魂,昶斐核心一点点消耗着自己的力量,根本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只是最近那一世,他几乎消耗一空,就为了上一世想要达成的某一个目的。   正如狐狸所言,他不插手帮忙的话,这一世真正属于昶斐的一代,必然活不过十八岁。   不管灵魂、核心还是身体,都将彻底地枯竭。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第一世你的亲近之人相助,你可能连这一世都不可能存在,在上一世就该彻底消亡。”   见昶斐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若有所思,狐狸笑呵呵地在一旁补充,“所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偿还你的因果。”   “初代亲近之人?”昶斐被狐狸拉回思路,回想起上清那一代,初代月老…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小白?   可是小白最终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却没有一个具体印象,因为他的脑海中,其实不管是上清的记忆,还是小白的记忆,都处于各占一部分的状态。   他记得自己是被狐狸亲自投入清气精灵之中,可…这段演化的过程是空白的,之后模糊的记忆中,已经拥有了上清与小白两位的部分记忆。   别说上清了,小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算得上是上清气精灵所化,只是祂的属性中,自带雷属,而这雷,还不存在五行之中,更像是单独存在于法则之外的。   想到这,昶斐忍不住问了一句,“说起来…那一世的记忆不太清楚,我到底…是上清?还是小白?”   狐狸眨了眨眼:“这种事,等你去鬼界地府找回你散落的力量与本源再说吧?”   “您这是又打算跟我卖关子?”昶斐撇嘴,他感觉自身的存在感好像越来越薄弱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无数的造化法则瞬间没入他的意识之中。   让现在感觉不到躯体的他都有些眼睛疼。   “别盯着一方世界的天道看啊?你还以为自己是造化之前的状态,说看就看啊?小心直接崩散掉。”   狐狸在一旁懒洋洋地提醒,模样倒不怎么担心,甚至还在幸灾乐祸,以他之能,要是没有算出昶斐会做什么,打死昶斐也不相信。   “您不早说,是摆明了想要让我看看的吧?”昶斐闭着眼睛恢复着自己的状态,没有多少不适应的。   狐狸没否认,还在一旁笑道:“让你看看,涨涨教训,瞬间做好合道准备。”   “合道…等等,您到底做了什么后手准备?!”昶斐听得头皮都有些炸了,开玩笑呢吧?合道?   合得什么道?大道小道?别告诉他是天道!   “我得告诉你,你猜对了,我准备让你融合一下天道。不过,就一下下,你别紧张,属于你的精神意识不会丧失的,只是取回我留在天道当中的一个后手。   那是你的心脏,有你原本的骨头支撑的话,能够让你的核心加速恢复。”   “我…我原本的骨头个…”昶斐想骂人,他都没有心思去思考狐狸这话的意思,可狐狸连个让他骂人的时间都不给,挥了挥手,笑了一声:“你剩下的路还远着呢,如果不想单纯地过普通人的生活,那就快快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快快融合阴阳,快快取回你的心脏,快快地…回归…”   声音越来越遥远,昶斐的意识瞬间陷入无数造化法则之中,各种生灵的念头思想生死等信息将他整个都冲散了。   而现实两个世界中,现世界的昶斐直接已经停止呼吸,身上半点气息不存,看得菩萨班与昶斐交好的新神睚眦欲裂。众神联手暂时镇压住了相柳之后不久,丰泉来到昶斐身边,有些不敢相信,眼圈红了,轻轻推了推面前完全没有了气息的少年,身周有雷电控制不住地闪烁起来。   洛凪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与改变她的心境,可她脚下地面有无数细小的剑痕出现。   千手盯着昶斐,手指连动,推演着什么,眼耳口鼻正在溢血,他却还是他平日的脸色表情,手指依旧没有停止运算,似乎有些着了魔。   燕南月的眉峰紧皱,他想直接向昶斐使用法术,让这家伙继续在那边逗人乐子。   现在是他胡闹取乐的时候吗?换做其他时候,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这种时刻…   燕南月喉头发干,目光直勾勾落到泰山府君沐衍身上。   沐衍双目之中光华闪烁,他的手按在昶斐身上,试图改变昶斐的生死,可是昶斐依旧是那副模样,毫无生气。   凌瑗的眼睛赤红地环顾四周,同班同学就这样在她面前倒下,她却不知道出手之人到底是谁!   向曦上前检查昶斐身上流血之处,又抬头看向了锁链出现的方向,沉着一张脸思索了片刻,又闭目感了许久,才转头看向洛凪,问道:“你有没有办法,直接将那边那个红色的锁链斩断?”   “你疯了?”祝仙乐等新神错愕叫出声来,锁链是什么样的存在?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什么,没看见吗!   斩断锁链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猜不到吗!想要让整个天柱都失控吗!   沐衍更是清楚地府形成的真正原因,他愕然看向向曦,欲言又止,向曦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天柱中,充斥着昶斐的气息。”   众神一呆,纷纷看向天柱位置,果不其然,在那边的确有着昶斐的气息,还有着一丝的生气。   “我不是很清楚那个锁链具体有什么作用,斩断会怎样,我只知道,我的同学的一切似乎都被那个锁链吞噬了,现在斩断它,我们还能夺回昶斐的生机与本源。   锁链如果断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我愿一力承担,重塑锁链。但当下之急…是救回昶斐。   我有感觉…如果昶斐与生机本源等事物彻底进入那个天柱之中的话,他…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场众神心中一凌,敬佩向曦的决断与付出的同时,也有了一些猜测,洛凪沉默片刻,手中出现长剑,而她身边,凌瑗等斗者神同时站出来一步,显然准备联手攻击。   妖族那边,众妖欢喜,没想到神农陛下真赌对了,萧星瑞果然毫无还手之力,整个萧王府都陷入了血色之中。   这一段时间的失利让它们的心情异常低落,出于意料的成功反而瞬间让它们亢奋起来。   妖族们开始以萧王府为中心,展开杀戮,但萧王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在发现妖族对萧星瑞出手,并且取得成功时,他们就疯了,动起手来也毫无顾忌。   萧王府的人跟随昶斐的时间最久,昶斐为之后的事做出的一些布置也起到了作用。   妖族的妖气根本没有办法侵入萧王府护卫们的心灵,他们的心灵有着一层屏障的保护。   妖气但凡靠近,就会被吸收入屏障中,那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妖族们尝试发现对这些护卫无法造成影响之后,只能开始进行物理反击。   但也因为他们仗着自己的特殊,使用妖气,想要影响改变萧王府众人,导致了他们错过了先机,让萧王府暴怒之下,杀了不少妖族。   也让萧王府之中的其他人有机会冲到萧星瑞身边,用法术为他止住了血。   虽然在道法盛行的世界中,被刺中心脏未必会死,可萧星瑞却是九鼎真正的核心所在。   气机牵引,最终导致了他的力量快速被锁链吸收,锁链借萧星瑞血肉仙元与气运现形,基本等同于以萧星瑞一条命,换取锁链现世。   锁链越是现世,萧星瑞与昶斐的气息越是虚弱,原本仅仅只是褪色。现在就连整个人都好像在变得有些透明。   原本实际的分子正在被分解改变,他即将消散。   萧王府的护卫长来不及多想,这种时候,他先抱着自家主子冲出了萧王府,只求能够阻断锁链对萧星瑞的吞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三步:苏醒的是谁?   在萧王府,护卫长带着自家王爷萧星瑞冲出萧王府时,皇宫内,理应因为昶斐(♂·未知)力量丧失而跟着消散的身外化身并没有直接变回原本的一块骨头,直接消散。   相反,在昶斐萧星瑞肉体都近乎消散时,保持着成年状态的昶斐的身体反而越来越清晰。   只是年龄似乎正在慢慢往回退,在他倒下,天地出现异变的这个时间段里,他从青年退回到了十七八岁,即将成年却还没有成年的少年模样。   眉宇之间,原本属于昶斐的气息正在渐渐被另外的风姿所取代,他的眼皮不断颤抖,似乎正陷入醒不来的噩梦。   话分两头,现世界一边,打定主意的众新神还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同窗,展开了可能会导致极其严重后果的攻击。   这是连同冲上天道锁链的妖族都始料未及的,整个锁链每一下被击中,都是天道法则的对撞,虽然法则会相互抵消,但站在上面的妖族,那运气就有些糟糕了。   如果光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可总有一群不明就里,不相信神怪的人凑上来,想要看看忽然出现的红色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少人都在条件反射地打开自己的手机录像功能,做好了将这一切都拍摄下来,发到网上的准备。   其实,他们完全不同拍摄,天柱位于东方中央,红色锁链出现,身处东方的人,就没有抬头看不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现世界已经到了深夜,大多数人已经睡下,天现异象足够引起轰动了。   “所以说,我才很讨厌处理这方面的事,还不如让我不要醒过来得好。”在不少地方有人惊呼的时候,东方高空上,碧姐有些不耐烦地双手叉腰,神识覆盖隔绝了整个东方天地。说这话时,她那双妙目正扫向其他四方天空。   试图趁机探测东方天地的意识在靠近一定范围时,就会被彻底磨灭,碧姐半点不在乎前来试探的家伙会有什么的想法,有,那就直接镇压。   这群白痴,真以为自己是一方世界的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要不是那只蠢狐狸把天地划分成五方世界,还有其他四方神灵存在的必要?   “为什么总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存在呢?难道以为我之前去找他们说的话,都只是危言耸听?”碧有些叨叨,想和自己体内的另外两个意识做交流。   可惜,柳是后手,现在并不是她苏醒的时机,昶俜的见识也有限,在自己前往其他大世界时,都还是懵懵懂懂…   “唉…”碧长长叹息一声,目光转向正在攻击红色锁链的新神们,半晌,又转到了天柱的方向。   如果她计算的时间没有错的话…一个小时…如果昶斐没有办法自己脱离天柱的融合,那就亲自出手斩断那一根红色锁链,或是借剩下八星之威,逼天柱分离出昶斐…   只是…真要那样做的话,昶斐应该就错失了唯一一次取回他自己心脏的机会了,那他必然只能再次转世重生。   那样一来…又要再等十几年,那样还来得及吗?   那一个转世的,又还会是如今这个继承了狐狸意志与部分遗物的少年吗?   “拜托争气一点啊小鬼头…我可不想等狐狸后手频出,结果全部都浪费在了废物身上…”   昶斐被庞大的信息直接冲击了精神,让他好像度过了漫长岁月,经历了无数的人或事。   可每每在他即将迷失其中时,总有一道念头影响着他,他不属于这里,从哪里来,最终也该回哪里去。   脑中闪过父母离开时的身影,闪过一抹本来绝不敢忘,去思考想不起来的血色身影和对方手中那件直刺他灵魂核心之心的那件武器…昶斐猛然惊醒,心脏一抽抽地疼。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被刺中后的疼,还是看清刺他之人是谁时的疼。   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份难受感觉冲击着他,让昶斐疼得几欲落下泪来,他深深吸了一两口气,才平复了那种让他难受得想死的感觉。   “昶、昶斐?”耳边,是楚白菜有些关心这又有些提防的声音,将他从迷糊中拉了回来。   下意识看向四周,这里,是皇宫。而他…似乎并不是他自己所了解的他自己。   看向自己的双手,闭目感觉着自身的情况,他与自身断绝了联系,体内的仙元等力量与法宝都不复存在,与月老小册、道煌册与神农尺之间的联系也彻底感应不到。   比起之前,现在的感觉…这具身体更像是他的本体。   有些难以置信地握了握自己那双明显与自身不太相似的白玉双手,从心脏位置涌上来的力量,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是昶斐吗?”身旁,楚白菜警惕地看着自己面前十七岁左右的银白头发的少年。   这少年…一举一动间,有着昶斐所没有的风姿气度,模样更是出众,让人一眼就能将他与任何一人分辨开。   收回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方的问题,他的记忆以昶斐为主,可当他的意识进入这具本应该是身外化身的躯壳之中后,有些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的记忆,却自然而然地浮现了。   他叫昶斐没错,但他的真名却是…   “算了…反正名字现在也起不到必然的作用…暂时叫我「非」吧。”习惯性地抓了抓脸颊,他的心里也有些惆怅。   “昶斐在哪?”楚白菜却不清楚昶斐此时的变化,见非这么说,立刻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不久前的同伴,喝问道。   非(昶斐)看向天柱方向,“我这一世的一切,除记忆灵魂与意识之外,全都被锁链吞了。”   “啊?你?这一世?”楚白菜的反应慢了一拍,但他怎么说也是从小接触非凡事物长大,很快就明了情况。   只怕面前的少年,就是自己那位朋友,只是,按照他刚才的说法,自己这一世的一切都被天空上的事物所夺,暂时用不了了。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夺回你的…一切?”楚白菜回头看了一眼血红的锁链,问道。   非的脑子转了转,微微眯了眯眼,眼神中带上了决然与恶劣,“既然妖族利用天道算计我一回,那我当然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反将他们一次!”   楚白菜不言,他知道,非的话只怕才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应该才是重中之重。   现世界中,丰泉冰封了昶斐的躯体,几名身份特殊的新神断绝了昶斐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力求能够保全昶斐剩余的部分。   洛凪等斗者新神的攻击愈发猛烈,整个大地都好像跟着震动起来。   但让人意外的是,明明应该会被大地震动惊醒的人们,却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大地上的房屋也仿佛只是幻象,所有攻击穿过了那些高楼大厦,攻击在锁链上。   在锁链上的妖族们也来了火气,为首一名妖王默默地留在了原地,看着新神的攻击,挥了挥手,轻易将攻击化为了清风,消散在空气之中。   洛凪的眼神微微一凝,她飞上半空,与几位同窗斗者并排而立,眺望天柱上站立的妖王,心中了然。   能够那样平静站立在锁链上等着她们来攻击的,必然是妖将以上的存在。   几位斗者对视一眼,化作各色流光朝对方冲去。   天空开始随着双方接近落下冰雹,冰雹在洛凪舞剑时,形成自然法阵,围攻妖王。   在法阵显现时,那名妖王就感觉到了气机镇压,他笑了笑,取出一把扇子,挥动之间,冰雪消融,化作细雨纷纷落下,还未落在地面,就化作蒸气消散。   滚烫的飓风卷着蒸气形成的利刃与洛凪的冰霜剑斗到了一起。   妖王的手上半点没有停下,另一只手上变换出一柄巨锤,狠狠地与凌瑗手持的战戟撞在了一起。   可凌瑗的力气可不低,愣是没有向后退开一步,反而越逼越近。   妖王抬头,对上凌瑗的双眼,笑道:“你愿意放任你那心爱的弟弟去单独面对我妖族的大将?不怕他就此陨落了吗?”   凌瑗成神时间极短,并没有修心,妖王一句话侵入她心灵,让她内心瞬间出现一丝慌乱,全然忘了,天现异象时,那妖将就因为异象的出现,丢下他们,朝红锁链所在之地瞬移而去。   脑中不自觉想到妖将刷计,离开也许只是一个幌子,说不好会回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一走神的时间,被妖王捕捉到空隙,手中铁锤上雷电闪耀,将分神的凌瑗击飞开去。   凌瑗被电得身上有些麻痹,心中懊恼自己居然在一瞬间中计,正想再攻,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妖王模样发生了改变,居然直接变成了…她父亲模样!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知道这个父亲是假冒的凌瑗却根本想不起这档子事,下意识地认定了这就是自己父亲,在洛凪突破妖王的反击时,直接攻向洛凪。   洛凪没想到同窗会反驳,衣服被割破了一道口子,正想问,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立的是千手。   可面前的千手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千手,而是她奇遇中所遭遇到的其他千手的前世…   那那一刻,对上千手目光的洛凪,有些压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   同样的事情同时出现在了其他斗者的身上,原本联手对妖王的攻击,变成了相互的攻击或迟疑,只看得下方其他的新神暗叫不妙。   …………………………………………………………………………………………   谢谢咕咕酱的大力支持~!月老小册出事了,自然就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喜欢她吗?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全部收到!话说…总觉得又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四步:半路杀出个半妖   天柱锁链上,新神与妖族的位置仿佛调换了过来,原本准备守护天柱锁链的一方,变成了攻击的一方。   而攻击的一方,为了守护自己的部族快速侵入天柱内部,变成了保护锁链的一方。   堂堂的妖王,为挡住一群新神,挡在了锁链的前方。   他的力量也的确非凡,片刻的功夫,一起攻击他的新神纷纷中招,陷入自己的心魔之中。   正处于下方的千手等神相互对视一眼,丰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娇俏美丽的面容比平日少了一份撒娇感,冷酷地正如他这一脉的漠然,“违逆天道,当劈。”   他的身后长出羽翼,一飞冲天,以往不愿意使出的木行雷法随着他抬手之间凝聚,天空瞬间雷电遍布,将整个天空都照得透亮,随着手指所指,无数闪电直劈锁链方向。   别说挡路的妖王,就连向上的那些妖族也无一幸免。   雷电的导电性似乎在锁链实体化后,也起了作用,雷电在锁链上闪烁,显然是传递到了整个锁链上。   同一时间,沐衍眼中六道轮回盘显现,他抬头,温润平和的面容上有着绝对的威严,“汝等,有罪,当罚。”   随着他的话语,他眼中的六道轮回在转动,目光所及,妖族一个个失了灵魂。而沐衍眼中六道轮回盘中,饿鬼道中出现了无数身影,模样凄惨,却瞬间被其他恶鬼吞噬。   千手的身后,出现了无数双手,平日憨傻不见,一脸慈悲地道了一声佛号,声音飘渺而来,“执念过甚,当面壁自信百年。”   随着他的话,又有数个在之前逃过了前面两人咒法的妖族瞬间沉默恍惚,意识仿佛陷入了某种境地。   斗,愈,咒,常,全。神仙五大类,唯咒者手段直击神魂精神,防不胜防。   而好巧不巧的,菩萨班的咒者不占少数,手段也各有不同,随着几名咒者出手,其他咒者也纷纷出手。   妖王挑眉,脸上却没有多少畏惧,咒者再强,也有神魂与精神的极限。凭他们,还无法影响自己的精神。   他挥手,受到心魔攻击的斗者们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面色冷漠,似乎像在看妖族。   她们攻击的目标直指咒者,可没有靠近,就有几名新神站出,祝仙乐取出了自己一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实用的古琴,随着手指拨弄,琴音直击心神。   击破了洛凪眼中的迷雾,让真实重现于眼前,原本攻击的硬生生停住。   而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了其他新神身上,愈者,主生机,破迷障,又怎么可能作壁上观?   妖王很意外,他没有想到这群小孩中,还会有暂时破除心魔的存在。可那又如何?真当他没有其他手段?   随着妖王冷笑,天边的月色好像带了几分妖冶,从原本的银白逐渐朝红转变。   下方到处传出猫猫狗狗的叫声,街道上开始有越老越多的老鼠涌上街道,双目血红,渐渐包围了神舟音乐会。   同一时间,陆黎久寻无果的兽妖纷纷出现在城中,受天上月亮的影响,一个个失控变回了原型。   “上天不是有好生之德吗?那面对那些被卷入的生物,你们杀不杀呢?”   别说是神舟音乐会上的在新神们了,就连其他地方安排上的神仙们,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兽妖与妖不同,他们准确的说,应该被称为精怪神兽,他们本就只是安安分分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生活。   可谁想得到,一夜之间,众兽集体消失?不少去调查的人、兽或神都没有找出线索,找到了的部分兽根本就想不起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调查也因此陷入僵局,没想到,这一下居然有着多数消失许久的妖兽凭空出现,还受到了阴月影响…   神舟音乐会上的新神们看着渐渐在他们附近出现的妖兽,心情虽差,步调却没有多乱,因为他们之中,可还有一个在战力上就和斗者有的一拼的…半常者。   在他们之中,一个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沉默阴鸷的少年站了出来,盯着天上那一轮圆月,他幽幽地笑了一下,对准了那一颗月亮,就像是一名狙击手,食指向上微抬,一束无形波动从他指尖迸射而出。   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积雪瞬间炸裂,一股热浪铺天盖地擦着妖王的身而过。   强烈的磁场反应让重力发生改变,众生物根本没向前挪动脚步,它们感觉到了身体异常沉重,别说攻击了,它们现在只想休息,身体沉重让它们疲乏。   常者善态,如福禄寿,可定人日常,延寿延福。   他向曦,继承的本是火部正神之位,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常者,只是,他的一些天生能力能够引起一些常态。   太阳似乎天生就与他亲近,太阳的磁暴他似乎也能用处,磁的转变让他对重力也有了特殊的控制,衍生而来的后果,就是会改变星辰磁场的影响,改变生物状态。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半个常者。   如果要用这样的力量来对敌,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如今的控制有限,刚才那一下直接影响月亮,也耗尽了他的精力,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仙元。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有些不甘,看着自己的同窗莫名重伤濒死,足显他的实力还足够保护眼下的亲友们。   当初没有挽回的事,他不想再尝试一遍,有一就有二,有二便会有三,有四,直到他再没有什么值得守护的。   向曦深深吸下一口气,咽下了喉头火热,做好了全力以赴会一会那妖王的打算。   看着一群眼神坚毅的新神,再看刚才那一下斩断的锁链一部分,妖王也微微收敛了自己的轻松态度。   这群小鬼,虽年少,本事到不小,他就算动真格,那也不构成以大欺小了吧?   妖王狞笑了两声,再没有什么气息压制,但凡靠着锁链较近的新神们亲自体验到了被类似于神威压制的感觉。   他们像没有穿上潜水装备,深陷压力越来越大的深海的普通人,光是四周水压一般的密度,就让不是新神目眩想吐,却又被挤压着什么都吐不出。   众新神展开了自身的神威抵制,却只能堪堪提防住那种压迫,能再有什么行动的神并不多。   向曦死死盯着锁链上的妖王,脸上却浮现出了冷笑。   他不确定在场有多少同窗有过奇遇或是自身情况特殊的,但他知道,对方这样的外在压力强行压迫他,反而能够帮他镇压体内的能量,让他能够将精力重新集中到自己面前的对手上。   妖王来没有来得及得意多久,心口就感觉到了刺痛,原本悬浮在不远处的洛凪与凌瑗口鼻耳溢出鲜血,动作却没有多少缓慢地朝他攻来。   妖王侧身躲开,不想那两名少女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脚下的锁链。   锁链在合击下剧烈晃动起来,就连天柱那边也开始出现晃动,这样的震动直接引得所有人一阵心悸。   而成功击中锁链的少女们被月老力量直接反噬倒飞了出去,被直接迎上来的向曦接了下来,放在了神舟音乐会其他同窗的身边。   愈者上前,擦去了自己口鼻中的流出的血,帮忙处理两位同学的伤势。   两神是被天道的力量自动反击,好在她们的情况与昶斐并不相同,体内的力量护住了她们,当她们没有出现昶斐那种糟糕的情况。   而向曦在放下两女时,手中就多出了一柄飞剑,他与身为斗者的少女凌瑗是一起长大的亲人,从了解到自己的身世,进入菩萨班之后,就一直在练习战斗的技巧。   在与人斗法上,他可丝毫不怵!   妖王抬头,在这一群新神当中,他最欣赏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少年,在那群新神中,他都显得很没有存在感,但到了这时刻,他反而能冲破重围与他一战。   可惜了…这个少年并不是妖族。   妖王目光直勾勾迎上向曦的双眼,空间领域瞬间展开,大有将向曦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对付的打算。   那就在空间领域即将完成时,他感觉到了自己脚下忽地一空,整个妖不受控制地向下摔去。   他的心中不由错愕,低头看去,那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斩断了!   别说这妖王吃惊了,想要赶过来,或是已经赶过来的众人,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在锁链的上方位置,黑衣的少女冷淡尺剑而立,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名不化骨与魁拔静静守护。   锁链的正下方,另一名白衣的少女眺望着上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陆黎,赶上了这个时刻。   妖王无视了自身的坠落,惊骇看着上方的少女,完全不能理解那少女怎么能直接将天桥锁链斩断的。   这锁链可是与天道一体同源,斩锁链,等同于对天道出手,而这世道的法则全源于天道,没有绝对的力量,休想斩开!而能斩开的,斩它等于斩自己。   那少女…拥有绝对的实力,也不管天道的反噬…就这样将锁链连同她自己一起斩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五步:秘辛啊秘辛!   清冷月色下,血红锁链的上端,那少女飒然而立,手持一柄古朴木剑,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在她斩开锁链的一瞬,就有无数妖族想要趁她被天道反噬的时间攻击她,可是靠近的一瞬,他们化作了墨绿的气体纷纷缠绕到了少女手中的木剑上。   妖王看得心中一凛,顾不得身边的向曦,低吼了一声,那些奔向少女的妖族错愕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少女手中的剑已经轻轻挥舞,空气好像忽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妖王口中喷出一口血,领域瞬间破碎,就连他的气场也跟着消散。   向曦忽然失了那一股压制,反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一股炽热冲出他的体内,发出了一声鸣叫,化作了一只鸟形的花纹,冲天而去,直接破开了天空的云层。   但凡在那只巨鸟必经之路上的任何事物,都瞬间蒸发,哪怕是一些无形之物,也被一同焚烧了个干净。   少女默默地朝着向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惜…”   这一声虽然小,向曦却听了一个清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少女的剑已指向之前被众人联手对付都没有击败的妖王,凌厉的感觉扑面而来,妖王看着那少女的眼神带着绝对的恐惧,根本就没有与之斗上一场的打算,转身就跑。   可他空间破开,却没有机会踏入,整个妖从脚开始化作墨色的粒子,被少女手中的长剑一卷,就想个沙做的雕塑,瞬间崩散不见。   这让下方不少新神看得都有些忘了呼吸,这样的威力,与他们的老师比较,孰强孰弱?   “陆姑娘!”少女身边,不化骨轻声叫了一声身旁的少女,似乎有什么暗示,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只往人群之中那个被冰封的身影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你们去吧。妖族的攻击既然展开,就没有就此善罢甘休的打算。”   不化骨与魁拔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就朝新神的方向飞去,而被成为陆姑娘的少女,目光扫过,落在了天柱的下方,仿佛那样就能通过天柱看到什么。   清醒过来的部分兽妖们渐渐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愤慨,变化成了人形,却没有贸然行动,反而组织同伴去确认数目,远离这一片战场。   他们常年不直接插手人类世界的事,这次被卷入也纯属意外,他们并不希望自己变成任意一方利用的棋子。   而确认了数目与自身情况的兽妖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们清楚感觉到了自身的某种本源消失了。   可那种本源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只能将这一消息留给了能够处理这些的兽族大佬。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陆黎,这次的事情不是我等这类存在能插手的,还是交给那些修真者来处理吧?”   街道上,通往妖界的通道打开,一名狐妖担忧的看着面前黑衣的少女,想要劝说她与自己一起返回妖界。   可陆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有多少的改变,她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莫姐,从那群古妖对我们出手开始,我们就注定与他们不死不休了…这些,你们不用管,我会去处理。”   “可…”狐妖还想再劝,陆黎已经转身,“这次的事,让我找到了我母亲死亡的线索,我的朋友也被这件事情所累,是我开的头,将他牵扯进来,如果他脱不了身,我又有什么资格就此停手?”   狐妖听到这,也歇了劝说的打算,犹豫了半晌,才重新开口:“如果…你搞不定了,就去找老祖吧!她一定不会放着你不管。”   “…嗯。”陆黎没有多少言语,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就朝着古妖气息最浓郁之处走去。   在此期间,她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妖化迹象,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身上的气息也不见半分。   妖狐默默看着少女远去,不禁揪住了自己的心口,陆黎似乎…有了些变化?在她们被抓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里世界中,红色的锁链出现的半小时里,九王府纷纷引来了妖族的偷袭。   浓烈的血红正在王府上方盘旋,有几处的锁链若隐若现,受到萧王府的影响,出现了共鸣,却并没有直接变 血红色的锁链。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但令人意外的是,里世界的人们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时空的凝固中,没有任何的动作与反应。   连同流淌的水,燃烧的火,溅起的油都凝在了半空,好像被一个大型的时空法术封存了一般。   不,不是好像,是的确被瞬间封存了。   非(昶斐不明状态)双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一般地走在街道上,从半空坠下的法术在距离地面数米的位置瞬间凝固,当这样的攻击多了,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末日景象。   楚白菜心悸地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情况,忍不住就问:“非,你到底做了什么?”   “玄术的一种,对时空的一种控制罢了。”非笑了笑,对着一处弹弹手指,那一出落下的法术在快速地缩小,朝着刚刚产生的状态回溯,眨眼的功夫,就重新化作了灵气。   “以我目前的能力,控制一个主世界的时空还绰绰有余…不过…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既然开战,就没有什么回头路与后悔药可说。”   非目光深深,楚白菜脸上的逗比气质也收敛了不少,“所以你准备做什么?”   “你没有注意到吗?九王府存在的意义。”非没有直接回答,先看向楚白菜问了一个问题。   楚白菜沉默了片刻,他会想要摆脱王府,成为一名捕快,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意外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随着专门去调查,他愈发明白了九王府这种非正常的形式存在多年的真正原因。   “九王府…为了镇压东方龙脉…或者…是为了让「不周天」不倒的钉子。只要九王府存在的一天,世界就会正常运转。而九王…是为北斗九星能够投影产生镇压力量的重要容器…”   非有点意外地看向楚白菜,“你从哪了解这些的?”   “我…曾经以其他的一些名义…调阅过皇宫内的一些秘辛,但没有想到…会发现那些老祖宗保存的东西。”   楚白菜心里有些计较,也有些后悔,他是楚族家主的庶长子,血脉上有资格承下九星的投影。   可他却以假死的方式跑了,这等同于强行中断了九星的联系,让楚元这个半路出家的嫡长子承担了另一半。   可楚元并不是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容器,如何承担得了不对等的力量与气运?   这就很容易导致楚元身上事故频发,而他毫无疑问也会是最好被针对与刺杀的对象。   风水中,有说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九星三十年一变化,这段时间,也是更替的最佳时间。   宿命宿命,星宿影响命运,那个时间段,同样也改变了九王的想法,争夺皇储之位的时间也必然是三十年一轮。   是生是死,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九王都成了祭品一般的存在,最终吞噬了其他八星,融合九星的,自然成为了主要镇压天柱的那一根锁链,延缓下一代的九星成长的时间,让九王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猥琐发育。   但他们这一代的…实在太浪,各种作死的事都做了,如今在位置上的那位圣皇又能代他们坚持多久?   楚白菜长长叹息了一声:“我好像做错了不少事…”   “没关系。”非想都没有多想地回应了一声,在楚白菜想要反驳一句“怎么没有关系”时,就接上了一句:“反正现在天还没有塌下来,与其懊恼已经发生却无从改变的事,还不如多动动脑筋好好想想如何处理眼下的事。”   楚白菜挑眉,这话够鸡汤,虽然暂时没啥用,不过他爱听。楚白菜收敛了懊恼心思,看了一眼出现的锁链,有了一些想法,“现在「钉子」被污染了,虽然不确定那些搞事的家伙到底是想干嘛,不过…能够使用「钉子」的,始终只有九星容器,我们要不要分头去找九王?”   “嗯…你如果要去找,我没有意见,不过,我个人的打算…是斩断锁链。这样,钉子与容器就都没有用了。”   非看着天空的锁链,却有不同的意见。   楚白菜听得错愕,“你疯了啊?如果你把天上那些锁链都斩断了,天就真的塌下来了!”   “塌下来正好。”非笑,目光闪烁,“原本就是错的,在只是为了创造一个环境而坚持到了现在,那何必继续拖延这个错误,不断牺牲无辜的人们呢?”   “你觉得…这是错误?”楚白菜心情复杂,却反驳非道,“可就算是错误,也让人们活下来了。”   非愣了一下,“人只要活着就好了吗?”   这一句,直接将楚白菜堵得没脾气,他要怎么回答非?是啊,人只要活着就好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非的话也存在着某种诡辩与歧义,然而他想不到应该如何去反驳。   楚白菜的心中不禁有点恼火。   ……………………………………………………   彼岸酱刷新多少薛定谔的月票了?   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天依酱的双鼎支持~!   谢谢彼岸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三鼎立支持~!   你们赢了,今天国庆节,祝祖国母亲国庆快乐~!双更送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六步:换个视角看世界?   是死是活,一切仅在那少数人的一念之间,面对非(昶斐异常状态)的询问,楚白菜心中有些恼怒,对上对方清澈空灵的双眼中,倒映着的自己,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饱暖思音欲,当吃穿住行都成问题时,人会变回野兽…丢弃自己原本制定的一切规则,让一切的都变回原始…   你是在担心文明的破灭与制度的崩坏吗?”   非的话轻飘飘的,带着自信与平淡,像个旁观者一般地发问。   被非提醒,楚白菜有些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觉到恼火:“你难道就不担心吗?你难道更喜欢礼乐崩坏,毫无制度,毫无理性的世界?”   非若有所思,作为昶斐来说,他同样想要保护这个世界,哪怕法则什么的都还不够健全,但的确比起完全的原始要好太多了。   可对于非来说,就算没有与狐狸真正相处那一世的记忆,他也能感觉到,他似乎经历过那一切,好的,坏的,和平的,毁灭的…   “最终…还是会归于寂灭…何必再挣扎?”某个女声就像是纠缠的怨灵一般,在非耳边轻声呢喃着,带着类似绝望的冷漠,说出非无法接受的话语,让他心中疼痛。   他忍不住看向自的手心,在那位置上,就算不是昶斐之躯,依旧有一个灭世的雷印如血一般铭刻手心。   甩了甩脑袋,甩掉了脑海中的女声,非的脸上恢复如常,也不知道他是在楚白菜说,还是在对那个被他自己以往了的另一个自己说,“放心好了,修正错误的方式有很多,不破坏文明重新让世界恢复如常的方式…我也一定会想到!”   破坏与发展并存,可谁规定了,一定要破坏,才能重新在毁灭之上重获新生呢?   非的目光中从天柱上转到了那一根血红的锁链上,不由回想起了狐狸所说的话,原本打定的主意渐渐改变。   “白菜兄,说说你的看法呗~”非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楚白菜,没有贸然行动。   “我的看法…”楚白菜沉思了片刻,目光也不自觉落在了血色的天柱上,“如果…可以的话,断开红色锁链与那根天柱的联系…”   “怎么断?”非抢先打断,针锋相对地追问,“直接毁掉那根锁链?还是杀了提供力量的萧星瑞?”   “你疯了啊?干嘛杀萧星瑞啊?你跟他不是朋友吗?”楚白菜被非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跳脚,情绪不由急起来。   非摸了摸下巴,刚刚的态度一变,又缓和了语气,“所以,你主张不杀萧星瑞?哪怕他是红色锁链的力量源泉,也不准备对他出手吗?”   “对!换做是我的话,为什么不从我们的敌人下手,直接干掉那些源头,反而要对自己人下手?”   楚白菜有点狠狠地回应道,看非的眼神有点不善。他有种被非戏耍了的感觉。   “哦~”非却还是那副意味深长的态度,应了一声,旋即笑问:“万一我们的对手太多太杂太厉害,怎办?”   “你能不能别问我?我也在想好么!”楚白菜恼火,可被非这样逼迫着,他还真有点想法:“说起来…当初是谁创造出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的?九鼎九星九王应该是有人提出的方案,不可能天生就是如此…”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查看了皇族秘辛吗?”非问。   楚白菜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记录,只怕老祖宗也不知道,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当年想出眼下这个办法的那个前辈的笔记什么的,确认他当时的想法,搞不好…我们就知道怎么挽救目前的局面了…”   楚白菜想到这里,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躁起来:“不行…时间不够!我们的线索太少了,等我们根据线索找到…呃?非,你去哪里?”   “我准备按照你的想法,结合一下我的想法,来处理眼前的事。”非活动着手指关键,已经有出手的打算。   “你难道准备…让时间停止?”楚白菜看看四周静止不动的人与事物,做出了一个猜测。   “不,没有那个必要。既然没打算根除,那只要将天柱挪出我们所在的空间,放入并存的空间之中就行了。”   非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件根本不简单的事。   就算是楚白菜,也听得似懂非懂的,想不出应该那是怎么做的。   非的脚步不停,朝萧王府的方向走去,“白菜兄,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三维空间吧?”   “我看过动画,二次元动画,三次元生物,二点五次元的cosplay什么的…”楚白菜眨了眨眼,脑中不自觉就蹦出了一些动漫人物。   非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楚白菜,“我说的是维度…不是次元…嗯…也没多大区别…就用点线面来解释好了。   一维空间是处于纸张上的一条线,只有长度,却没有宽度,而二维空间是一个面,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由画组成的存在,依旧存在于平面上。   三维空间,则是在长宽上加入了高,让一个面变成了立体存在的事物。   我们所处的空间在三维,我们能够看到二维空间的事物,但无法与二维真正接触互动。但我们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之中。就像影子,你能确认处于二维的影子不是一种我们无法接触的二维空间的另一个我们吗?”   “你别跟我说这个…我听不太懂啊…”楚白菜有点头疼了,非说的这些,在他听来玄之又玄,他的脑子消化不来。   非不禁挠了挠脸颊,“算了,不跟你解释了,天道法则影响,你就像想听懂,也得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才行…”   “什么意思…”楚白菜现在是脑子彻底浆糊了。   非的手在他眼上一抹,楚白菜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不禁愣了一下,“你干嘛?”   “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只是因为维度空间不同罢了。事实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叠加在一起的。”   楚白菜还听得懵懂,抬头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景色,时间、灵力全都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形式行动着。   有什么直接从他身体穿过,让他感觉到了浑身毛毛的。冷汗不自觉就冒出来了,“这都是…什么啊?!”   “这就是寻在于不同时空维度的事物。”非拨弄了一下牵扯在楚白菜身上的几根月老线,笑了笑。   不同的神会根据不同的天道法则,接触到不同维度的事物,并且控制与影响它们。   但有多少人注意到…来自星宿的力量呢?   在楚白菜的身上,有着一道光链直接从天空落下,将楚白菜身上链接着的天柱的绳转变成了细锁链。   而这个锁链…正是九条锁链当中的其中一条的延生尾端部分,九条锁链看上去是从王府出,可真正的一端所在,却是九王本身。   非看着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的牵扯,好像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被剥夺的状态,他相信,如果他现在还是昶斐,他身上挂着的东西肯定不会少。   这些要怎么重新挂回自己身上,就和强行将天柱与锁链从他们的空间挪到其他纬度一样困难。   天柱系的是这一片主世界的所有生灵,挪去了与这一方世界毫无关系的纬度,会有什么后果,以目前非的见识,他也想象不到。或许自己与狐狸为父子的那一世,他能够明白那是什么一种情况,但现在不行。   那就只能改变天柱与锁链原本的物质结构,将它们一起转移到…其他不影响这个世界的维度上…   怎么改变呢…   非挠了挠脸颊,余光还在楚白菜身上的锁链上游移。   脑中不断思考着作为昶斐时累积的线索,结合那些线索,旧的观点与计划正在被慢慢地修改,新的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完善。   一个…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威胁,又能链接主世界的维度…不是老早就已经出现了吗?   “白菜兄!我想到了!”非的脸上不禁绽放出笑容,那双眼睛中好像藏着星空,兴奋地看向楚白菜。   楚白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先被非的反应搞得也不自觉笑起来,他自己都还没有明白自己笑个啥,反正就是心情忽然就没有那么沉重与急躁了。   “你有什么主意了?”楚白菜问。   非道:“我需要你们九王全部都到现世界的圣华天大学的第一教学楼去!”   “你是说…让我们的半身在那边醒过来,去圣华天大学的第一教学楼集合?为什么?”   “我需要与天柱有着直接因果联系的九星的力量。”非的目光落在皇宫位置,“这边的核心位置已经被发现,还不保险…现在在现世界那边,你们的身份还没有被完全发现,他们也没有办法确认你们之中谁是九王,隐秘赶到学校,你就在建立着孔子雕像的正前方用粉笔灰画下这个图案,直径十米就行。”   非语速极快地说完,在楚白菜的脑门上按下,一道图纹直接印在楚白菜的脑海中。   楚白菜恍惚了一下,甩了甩脑袋,很快恢复了清明,“我和我弟抵达那边是没有问题,可是其他几王会不会到…我没有办法保证…”   “你只要联系这边世界的他们,让他们抵达目的地就行…”   “可有些王爷都没有出现在人前过,我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去联系那几位?”楚白菜苦笑。   “那些你都不知道的王爷我会去通知,不行的话,强行利用抵达的其他王爷,也能引动他们的九星力量,所以无所谓。你只管去布置。”非不容分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楚白菜张了张口,现在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相信非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七步:隐藏的王爷   偃斌灰头土脸地萧王府跑出,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畅**。   终于…他终于为国舅爷报仇了!如果不是萧星瑞,国舅也不会被满门抄斩!   他虽然是国舅名义上的弟子,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是国舅在他还是婴儿时,就把他捡回,带他如同亲子一般悉心培养。如果没有他,自己估计早就在婴儿时期,就冻死在街头,成为野狗的食物了吧?   国舅于他而言,亦主亦父,如今国舅因萧星瑞而死,那他就要萧星瑞血债血偿!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如此。   而他也成功了,他按照那个怪人的吩咐,将匕首**了萧星瑞的胸口,那家伙,或许真是坏事做多了的报应,居然病重到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个外人的入侵。   他居然那样轻松就将匕首插入了萧星瑞的心口…哈哈!真是畅快!谁能想得到,一位全民称颂的大英雄,最终会死在自己这种无名小卒的手里?   光是想想,偃斌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了,国舅的仇已经报了,他或许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过他的日子了…   “闯下大祸,你笑得还蛮开心的啊~?”一个带着些恶意的笑声在偃斌的耳边响起,直接将他惊得摔在地上。   他惊恐地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挡在自己面前,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攻击出现。   “哈哈…看你这怂样,谁会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是慕容家的王爷呢?嗯?”那种带着些恶意的声音继续响起,却说出了一些足够冲击偃斌三观的话来。   “你说什么?”偃斌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刚做的事,反射极大地抬起头,瞪向声源所在。   在那边,站立着一个风姿出尘,十七八岁的灰白头发少年。他看着不似着尘世之中应该停留的存在,笑盈盈地盯着摔在地上的偃斌,眼中有着红果果的同情。   “我说你啊…堂堂一个慕容王府的王爷,居然…”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两眼,啧啧咋舌,“跟个小偷似的。”   “慕容王府的…王爷?我?”偃斌指着自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除了你还有谁?你头顶链接着的因果可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就是慕容王府一直没有露过面的王爷。”   少年耸耸肩,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真可怜啊…被人偷走后,居然一直没有被慕容王府的护卫找到。   不然的话,你就算没有任何才华,也能像叶乌啼一样,做一个混不吝的二世祖,逍遥快活大半辈子~”   “我是…慕容王爷?哈…哈哈…怎么可能…我要是慕容王爷的话,我怎么可能…”偃斌难以相信,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最特殊的,他也猜测过自己或许有着什么特别的身份,然后到什么特别的日子被揭晓。   可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是与国舅对着干的九王之一,国舅要毁的,就是九王制度。   他还曾幻想过自己推翻九王,然后当一个有从龙之功的逍遥官员。结果…这些他原本不需要争取,就能拥有…   他根本就不用那么努力,根本就不用感到自卑,他从一开始…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非看着下面表情阴晴不定的偃斌,脸上的笑容收敛,“这家伙没有被教好,也不知道在现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看现在这模样…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害你变成这样的人?”非略作思考,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偃斌被提醒,猛然抬头:“你知道是谁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国舅啊?你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他身边的孤儿可不少,为什么他唯独对你那样特别?”   偃斌的心中有点发冷,“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师父…”   “怎么不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在谋划当今圣皇的位置了。要不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制度涉及到万灵的生死存亡,搞不好当今那位直接将那个位置让给自己亲儿子了,也用不着国舅来抢了。”   偃斌听得脑子有点胀痛,他心情复杂地不知道如何形容,喉头一甜,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非的话戛然而止。这…真什么节奏?是被气得吐血了?没有那么夸张吧?   “你没事吧?”怎么说也是接下来需要借用力量的对象,非对他还是报以了关心之情。   偃斌默默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有点发直,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他不明白自己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也许…他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国舅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他注定就不可能过上逍遥王爷的生活…   可如果…如果一开始国舅就没有对他出手…他一开始就正常地在慕容王府长大…他…应该恨国舅吗?   回想起曾经在国舅府的一幕幕,偃斌心里苦涩纠结,“你干嘛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嘛?”   “我是…一个比你们更倒霉的家伙。”非张了张嘴,闷闷地回答,托了这家伙的福,害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当他从昶斐变成了非,能够看到的东西变多了,可是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反而变得几乎没有。   那些原本属于他的羁绊,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挽回。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为了原本的自己,去阻止妖族。   就当时是对妖族的报复吧?非的心中不断自我安慰,可偃斌问起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怨言。   偃斌听出了非语气中对自己的怨怼,隐约有些明了,“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才把我杀了。”非心中腹诽,口中却道,“做过很过分的事,不过我没法说,天机会自动隐藏。”   “好吧…你想对我怎样?”偃斌沉默了一下,有点光棍地摊开手问。   “我打算…让你将功补过。”非也没有料到这家伙心理素质这么强,跟他交谈的这会儿功夫,居然已经渐渐缓过劲儿来了。   可惜非高估了偃斌,他其实现在心里乱如麻,没有什么方向了,又不愿意再多思考那些痛苦的问题,大脑自动就过滤了那些事,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现在听非让他将功补过,干脆听听这人怎么说。   非却没有如偃斌所想的那样一一跟他说清楚,他只是利用了逼真的画面,结合自己的线索,做了一个里世界与现世界的历史推演,让偃斌知道了天柱九鼎九王九星与锁链的秘密,并将自己与楚白菜说过的主意通过意识到传递告知了偃斌。   在迅速通过意识的传递,看到了“历史真相”后的偃斌,神色明显更加不舒服了。   “所以从一开始,整个国家的皇族,就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的牺牲品?”   “天上毕竟不会掉馅饼,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你得到的东西越多,不过就是在提前透支你这一生能够拥有的事物。你前期那么倒霉,最终也不会被卷入九王夺嫡之中,要不是现在有人盯上了天柱,我也懒得来找你,更不会告诉你这些事。你如果不乐意当这劳什子的九王,也可以不去,按照你自己的意思过就行。不过,当我借用到属于你的那部分力量时,你还是有受到一定影响。   选择权在你手中,你想怎么选全看你。”   非也把撂这儿了,给偃斌的选择基本没有。   偃斌也有些郁闷,初次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来得及心情复杂,烂摊子就丢下来了。   去不去都没有多少差别,最大的区别,大概也就只有自己见证与不见证历史转变的这一点了。   “我去。”叹了一口郁气,偃斌闷闷地回答了一句,就去转身找屋子睡觉了。   非对偃斌也没有多少担心,现在的他是妖族阵营的,在妖族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前,偃斌就还有预备价值,随时都能派上用场。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蒙蔽偃斌的契机,制造一个盲区,让其他生物下意识会无视他的存在就行。   离开了偃斌,非找的第二个不为人知的王爷是夏晶。   几名王爷中,楚白菜假死,夏晶父母辈的纠葛加上她走失的问题,让她的归属变得模糊不清,偃斌从小就被算计盗走,所以宿命显得模糊不清。   非主要找寻的目标也就这三位了。   楚白菜就在身边,处理起来简单,将最重要的交给他,他就能简单处理。   偃斌原本不太好找,但他刺杀了萧星瑞,两条锁链产生了纠缠,反而让非捕捉到了。   至于夏晶,这位女王爷的所在的位置只会是有伤患或是病人的地方。   要找到她也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阻止她去作死。   夏晶所在的地方,毫无疑问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因为…有一个在现在这种时候,非常需要医生救治的存在…   当非找到夏晶时,她正在给萧星瑞做紧急抢救。   “心脏被刺破了,用现代医术还有抢救回来的可能吗?”在看到夏晶无视四周包围上来的妖族,专心致志的救治萧星瑞时,非的心中有些波动,上来就是自来熟的询问。   夏晶对非的质疑充耳不闻,头也没有抬一下,手上的动作丝毫不乱,只是她手术专用的白手套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这一幕光是让她身边掩护她做手术的萧王府护卫看得都有种心惊胆战之感。   …………………………………………………………   国庆快乐~!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小鸟酱的大力支持~!双更是意外!谢谢彼岸酱的鼎力支持~!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话说你的问题是不是问过了?   最后…重点!祝小封生日快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八步:谁都没认出我啊…   萧王府上空出现血红锁链的一瞬间,夏晶心中就有隐隐感到不安。   看到冲入的萧王府护卫,她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鼻间蔓开,常年的经验让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集中到了护卫长的背后。   那一眼,她就认出了被护卫长背来的少年,对方的伤势原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可不管多严重,她都不能放任不管,必须马上处理萧星瑞的伤势,不然…他只怕撑不过一刻钟。   现在萧星瑞能够活着不死都是一个奇迹了,只怕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会吊住一口气。   夏晶的脑海中不自觉就闪过了昶斐的身影,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多余的杂念甩开。   萧星瑞的情况必须马上动手术,可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之际,就有一群着装与扮相都非常古怪的家伙冲出来攻击她们,对方使的本事夏晶看不出,她也没有心情去观察。   现在有一个更需要她观察的对象没有时间等她们,夏晶毫不迟疑,取出了自己的手术用具,就现场做起了手术。   原本做这样的手术,需要的是一个无菌的环境,可当下的条件不允许,夏晶只能要求一名护卫利用自身的能力,制造出一个隔绝的空间。   但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会无声无息出现一个神秘人,那声线夏晶是没有听出来,但语调她听出来了。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放下,注意力反而更加集中。   非找到夏晶时,看到的就是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萧星瑞手术上的一幕。就连他说什么,都完全被无视了。   非沉默地看了片刻,才回头看向那群围攻夏晶等人的妖族。他轻松迈出一步,离开了隔绝开的小屏障,四周的空间出现了一瞬的扭曲,之前还在攻击的妖族纷纷挥了一个空,在它们与护卫错位的一瞬间,护卫原本抵挡它们攻击的武器竟好巧不巧地刺中了它们的要害。   双方都在一瞬间露出了诧异与不解的神色,可斗法一瞬,谁把握住先机,谁将取胜。   这一下的错位直接将护卫推向胜利,他们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补上了一击。   不少妖族来不及摆脱落于下风的处境,就先被斩杀了。   萧王府的护卫长在发现战局一边倒时,就下意识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了他们守护中心的那一道渊渟岳峙的身影。   萧护卫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身影,那熟悉的感觉与下意识的观点,就让他脱口而出了句:“王爷?”   “…认错人了。”熟悉的台词,从那名模样陌生的少年口中下意识蹦出,让护卫长不由恍惚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那外貌风姿与气质和昶斐有着很明显的不同,他都要把这名陌生少年当昶斐了。   护卫长强压住了念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客气地问了一句:“阁下是…?”   “非。”非(昶斐非常态)耸了耸肩,带着点无奈的语气回答了一句,紧跟着问:“萧王府现在如何了?”   护卫长的目光暗淡了几分,没多想一下就回答了:“萧王府被偷袭,我们的王爷被歹人刺伤,我们…来不及顾忌其他同伴,先来找救援了…”   等他回答完,他才愣住,不懂自己怎么对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说了现在的僵局。   他惊疑不定地多看了非两眼,有些怀疑他在刚才使用了什么妖法,才让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非感受到对方目光之中的怀疑与提防,有点想打人,他能说自己白信任他们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吗?   除了身份被夺,外表不再是自己的之外,他还有什么跟以前不同吗?怎么他出手帮忙之后,问一个普通问题,还要被当成是什么可疑人士看待?   那种深深的不信任感,很容易刺痛别人的内心好么…   非暗自撇了撇嘴,神识却还非常诚实乖巧地朝着萧王府所在的位置探查过去。   萧王府的情况比起非预想中的要好不少,现场有个非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少年守住了王府。   没记错的话…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局过隙,是个不懂变通,有些执拗的少年…嗯?那表情和神色有点不对…   在非影响中的局过隙,应该是没什么表情,比较木讷的一个人,在萧王府的那个少年…看上去鲜活得多。   他与一名年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女正在合作应对剩余没有及时离开萧王府的妖族。   在他与那名少女的组织下,萧王府的损失比预想中的还要小了不少。   等到妖族抓的抓,驱赶的驱赶后,在“局过隙”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丢下手中沉重的长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疲累的模样,好像只是一名普通的长跑几千米后,总算得了个名次,然后累瘫了的寻常少年。   那表情让非看着…越看越眼熟,他不禁挠了挠脸颊,总觉得脑子里面有某个名字即将蹦出来,可半天就是蹦不出来,“谁来着…?”   “什么谁来着?”“局过隙”忽然开口,隔着几千米的距离,心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非所在的位置。   非呆了两秒,而“局过隙”是直接惊得从地上跳起来。   他…他他他…刚才还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话来着!可他身后根本一个人都没有!鬼吗?   “局过隙”立刻从地上把剑捡起,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什么的。   这熟悉的台词,那逗比道士的画风…非的脑海中立刻跳出了一个名字:“南宫…泉?!”   “谁?!”忽然听到了自己真实的名字,“局过隙”…南宫泉心跳都不自觉地变快了。   他东张西望地看着,想要找到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他感觉那个声音的语调很熟悉,心中却不太敢确认那种可能性。   毕竟他现在都不在那个他所熟悉的世界了,那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中?   “不是吧…真的是你?南宫泉?你怎么…成局过隙了?”非压根就不讲究,管他在哪里,能够远距离沟通,那不是就跟手机通讯差不多?既然“接通”了,那就聊聊呗!   看着远在萧王府的南宫泉,非的开心直接流露在外。   这样的笑容太过于明媚灿烂,护卫长的心情无法控制地在变好,就连夏晶都没有之前那么神经紧绷。   南宫泉是被非吓得不轻,又找不到人,茫然无助就像个被一群人捉弄的一百多斤的孩子。   非还想再说两句,就注意到了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视线看得人老不自在了。   非没说两句就卡壳了,看向那位带着幽怨眼神盯着自己的护卫长,干咳了两声,“嗯…萧王府现在没事了。”   “我知道了。”护卫长斜睨身旁追上来报信的同袍,送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非。   非眨了眨眼,目光一点点地漂移开,落在夏晶身上。   这时候是手术关键时刻,随意提醒夏晶,可能会影响到手术,到时候萧王府的护卫们肯定会抓狂。   可是不提醒…现世界九星的事情可能会耽误不少时间…   “喂,夏晶姐,你这手术还要多长时间?”抱着随便问问的打算,非还是远远地问了一句。   他心中是没有指望夏晶会回答自己,夏晶却在手上动作没停的情况下,做了一个简单回答,“再给我二个时辰。你要是有特殊手段,也可以直接冲我们用。”   “你确定?”非问,特殊手段,他还真有,玄力的最大特质本来就在时间与空间上。   利用两个特质,加上他对回溯能力多次使用后,对时空法则本身的了解,在时间与空间上,就算没有月老小册的月老眼辅助,他也能用出不比回溯差的玄术。   不过…他终究对玄的了解有限,当中可能存在某些他目前还不知道的问题,出了事,他可能处理不来。   “你可以只改变我的时间。”夏晶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如果能够影响她的时间,让她的时间变快,这样就能节省不少救治的时间,对伤患本身来说,就是有利无害。   “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哦?”非提醒。   “婆婆妈妈!你是封建时代的女人吗!”夏晶火气来了,对着非就骂。   非被骂得没脾气,抬手,玄术作用在夏晶的身上,在场众人只看到了夏晶手上的动作快出了残影,萧星瑞的创伤被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打开、处理、缝合。   等夏晶的速度回复正常,萧星瑞的胸口已经被绷带缠住,隐隐还有些鲜血流淌出来。   再看夏晶,她的头上,明显多出了几根华发。   “你…没事吧?”盯着夏晶头上的几根华发,非有点心虚,脚下下意识抹油,准备在情况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时,快速逃跑。   “没事…”夏晶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次在里世界做的这个手术,可以说是真的非常凶险。   在现世界中,由父亲亲自来动手术的话…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三成…   伤患随时都会死亡…这个伤患还是目前绝对不能死的熟人…   夏晶的心中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可成功之后,那种喜悦与成就感也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   这一次,不只是救下了萧星瑞那么简单…也是一次宝贵的经验,能够增加她日后在这类手术上的成功几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九十九步:非的恶作剧   萧星瑞手术的成功,对于非(昶斐非常态)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只是…看着夏晶这位主治大夫头上长出的白发,非的心中怎么就那么不踏实?   就算对方说了没有问题,他还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以防出现什么不可预料与不可控之事。   夏晶的头疼略微缓解,这才抬头去看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少年。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面前这个一直出手相助的人,与自己认识的那个少年完全不同。   不管是风姿气度还是外貌年龄,这个少年明显都比还没有长成的那个十五岁小鬼出色不少。   光是看着就能让人不自觉伸出亲近与信任感觉的人可不多,这位却能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敌意…   最多的,也是强行提防的主观意识,还会因为这个少年的一言一行,不自觉就忘记了提防。   “有点可怕。”这是夏晶出于主观思想的看法。   非被夏晶上下打量了半晌,有点麻木了,似乎从他的身份被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消失后,谁都不认识他了。   仅仅只是换了一个躯体,但是他们在看清楚自己第一眼之后,就不准备把自己与昶斐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玄之又玄的事,在还没有看清自己之前,就能连想到自己与昶斐之间的关系,为什么看清楚之后,反而就不愿意做联想了?   非有点烦躁地抓了抓脸颊,“看够了吗?要不要再顺便问问我是谁?”   “算了,我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你找我是受这孩子的朋友委托的吗?需要我做点什么?直接说吧。”   还真是冷酷啊…非不自觉耸了一下肩,没有废话,利用当初针对偃斌的方式,也给夏晶重现了一下“历史”。   夏晶瞬间接收完情报,只是挑了一下眉,口中说了一句“果然”,就没再多说什么。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非关心地问了句。   楚白菜能够收集到线索,拼凑出过去真相,他能理解,毕竟对方是干警察的。   可夏晶一个大夫,居然也能一脸淡定,非就有点好奇了,这家伙从哪里得到的线索啊?   “没什么好问的,真相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种不合逻辑的制度能够一直持续那么多年。   现在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运转而存在着的。看样子这边皇族也没什么了不起。”   “你这是把你自己也一并给骂进去了吧?”非吐槽。   夏晶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扫了非一眼,“我是个大夫。对我而言,这世界上的人分两种。   一种,是有毛病的人;一种,是没有毛病的人。”   非乐了,“看样子,家人什么的也无所谓了?而且,有毛病和没有毛病的定义又是以什么来决定的?”   “由我的主观看法来决定。”夏晶不在乎非的挑刺,那并没有什么所谓。他只是做了两种分类,亲友依旧是亲友,对方怎么对待她,她就如何去回报。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夏晶回到自己房间,将自己的双手洗干净,换去了身上染血的衣服,就穿着一套布衣在罗汉榻上睡下了。   夏晶都这么干脆利落地行动了,非反而对自己的慢吞吞有些不好意思,一转身,当着一群小心提防他的护卫的面,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现世界中,月亮的光辉照耀大地,看上去还挺明亮,非从陆黎小屋中出来,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目光转向了红色锁链的方向。   就那一眼,非就不自觉呆了,锁链断了!只剩下一半还挂在天柱下方一晃一晃的。   整个天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他就说,怎么一回来就感觉大地好像一颤一颤的啊!   “啧啧啧…谁那么作死啊?居然搞出那么大手笔?”非连连咋舌,全然忘了自己在里世界时,还想着直接将所有的锁链全部都给破坏了。   感叹了两声,非就朝着神舟音乐会方向而去,现在月老小册的月老空间关闭,他的一些东西应该是直接留在了神舟音乐会的现场了。   有菩萨班的同学把关,自己的那些东西掉不了,可他也用不到。   现在双手空空的,让他拿什么去做接下来的事?唯一不清楚的是,神舟音乐会那边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心中想着,非瞬息来到神舟音乐会的附近。远远眺望,他就注意到了现场的惨状。   到处都是法术炸出的痕迹,原本的布置全部都化作了一片废墟。   “特喵的全是心血啊…”非看清情况,就破口大骂了一句,感慨新神全都是一群家里有钱的败家子,对于凡间事物居然半点不懂得珍惜,纨绔!奢侈!浪费!   不过,现场没有二次破坏,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好端端地处理战后的事宜,这还是让非的心放下了。   考虑到现在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自己又处于与天道彻底这断开的状态,想要跟他们解释什么,估计也解释不清楚,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走好了。   有了定夺,非手指够了够,在昶斐的“冰棺”不远处,裂开了一道小小的时空之门,一只手小心翼翼在地扒拉着爆出来的一些东西,却不自觉碰到了什么软绵绵、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让非的手瞬间僵硬了一下。   这手感…有点熟悉…   非探了个头出去,就见到了被揍得不成蛇形的…九头海兽…相柳了…   虽然这位兄弟不是个人,但是他好歹也是个在传说中贼牛逼的存在啊!现在九个脑袋的眼睛都成熊猫眼了,带着鳞的三角脸上,居然还有些肿胀感。   宽大的嘴角边上血迹还挂那儿呢!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凄惨,非看得都同情了这位相柳三秒。   至于为什么是三秒…其实他想多同情对方一会儿的,奈何脖子与肩膀之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一把剑。   剑的主人并没有打算给非说话的机会,那柄剑是直接朝着非的脖子削去的,大有直接削断少年脖子的暗算。   非在注意到脖子上的长剑时,就收束了自己的念头,侧身歪头伸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抵挡了长剑片刻,身子迅速地逃出了那柄长剑攻击的范围。   长剑的主人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水滴凭空冒出,化作无数冰剑,在非还没有完全逃出她长剑的攻击范围时,就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   这次攻击比起初次无声无息的攻击方式凶猛了很多,非也看了个明白,对方第一次悄无声息,为的是不打草惊蛇,引起自己的注意。   第二次大规模的攻击,是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攻击无法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后,警告其他同伴的手段。   “真不愧是洛凪啊…”非笑赞了一句,人一个翻滚,从之前隐藏的地方翻出,又瞬间钻入了玄力时空中。   穿梭在不同维度的时空,凭借如今的双眼,非看到了悄无声息将自己刚才所藏位置包围的一种菩萨班的同学们。   他的神仙同窗们怎么个个都那么优秀呢?   这些新神们没有任何语言角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有人预测出了非可能会出现的几处地方。   那些地方立刻有人提前展开攻击。   非乐了,到这时候他发下自己失去身份的一大好处了,那就是根本没法被人推演与捕捉。   他就是“空白”的存在,过去与未来都没有的人,在厉害的神仙也算不出他的过去与未来。   对方只能从刚才,自己那一瞬间大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来寻找他,这让他有了声东击西的机会。   非的玩心起了,瞬间出现在千手身后,狠狠扯了一把他的头发。千手被拽得往后一踉跄,差点摔地上。   之前预测非下落的人就是他,他还以为非会出现在某个地方,结果对方并没有出现,反而跑到自己身后,抓他的头发?这是要干嘛啊?   千手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他被“袭击”后的第二秒时间,站得比较近的丰泉也被袭击了,不过非显然不是拉他头发。   丰泉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孩子,将自己的头发剪得非常短,想拉头发也拉不了。   所以非换成袭胸,拍了拍那硬邦邦的胸膛,他还不忘恶趣味地来了一句,“咦?女生的胸怎么可能那么硬?”   “我…老子不是女生!!!”丰泉听到那吐槽就炸毛了,直接一脚就踹向了非伸手的方向。   可惜非懂时空,瞬间又消失了,让丰泉踢了个空,不小心就扯到了小丰泉,那脸色立刻又变了。   这两下闹的,让四周的其他同窗表情各个都变得古怪,想笑又不敢笑,丰泉可是很凶的!奶凶奶凶的那种!   “为什么…我感觉这很像昶斐会做的事…?”丰泉捂住裆,流着泪咬着牙,狠狠地憋出一句话。   神舟音乐会立刻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众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千手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被冰封住的昶斐,目光落在了他的四周,“可能…真的是他…”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在?”祝仙乐皱眉,不太理解昶斐这样做是为什么。   “不知道…但至少他刚才的举动告诉我们,他没有恶意…就算不是昶斐,应该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沐衍想了想,还是倾向于对方对他们无恶意。   众新神沉默,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的,但他们毫无例外的,都没有再继续提防非的打算了。   ………………………………………………   第三卷准备收尾了,发现昨天前天都能肝两更,那就继续肝到打回原形为止吧?   一念酱,你的问题涉及到剧透问题了,往后看就知道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步:昶斐是谁?非是谁?   神舟音乐会上,戏弄了自己的同学一顿,反而让他们怀疑捣乱的人是昶斐,让非(昶斐非常态)啼笑皆非。   虽然的确是他,可为什么感觉他们的出发点都不是自己好的方面?例如…非常厉害?本领高强什么的?   而不应该是行为很像是他会做的…?他做什么了?他只是在自保,在转移大伙儿们的注意力,让他有机会…将相柳偷偷地带走!   庞大的相柳瞬间消失,等众新神们注意到相柳消失,真真是莫名其妙。   相柳算得上是他们在帮助凡人时,顺便打下的战利品了,死了身上的皮肉都可以换成重要的材料,制作丹药还是武器都可以。   活着…那也可以拿来当成个宠物或是帮手搭档之类的,增加自己的战力同时,还可以向其他的修真者之流秀一波。   他们原本就不怎么稀罕,丢给了昶斐来处理。过去一段时间,他们也因为各自忙碌的事,忘记了这只相柳。   原本还有新神从一开始就猜测那个相柳早就已经死了,然后被昶斐换成了某些材料,制作成了某些东西。   结果…一出事,这相柳就活蹦乱跳地从昶斐的月老空间跳出来瞎闹腾了,养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养得都那么好了,以昶斐的性格,居然没有直接拿出来跟他们秀,这足够叫人意外了。   因为觉得这相柳已经属于昶斐,斗者们才没有直接干掉这一只相柳,单纯地帮昶斐教训了一下他的“宠物”。   现在非将这种宠物取走,众新神不解了好一会儿,丰泉才率先开口:“搞不好…昶斐还很中意这只相柳?”   微妙的气氛在弥漫,洛凪直接转移了话题:“随便吧… 眼下我们还是先处理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   她心中有些想法,之前看到的那个少年…不管从背影给人的感觉,还是行动间的举手投足,给她的感觉都不太像是昶斐…而且…昶斐出事时,锁链的情况与昶斐手上灵器所说的话…她是听到的,现在昶斐的灵魂…应该被神农尺保护着陷入沉睡,隐约能够感应到其中的气息…   但刚才神秘出现的那个人身上…毫无气息…那真的是昶斐吗?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其他什么…   但这个观点她不想说,现在昶斐的事情不是眼前要处理的重点,吸收昶斐力量的锁链已经被玄衣少女斩断,昶斐的情况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阻止了妖族所有阴谋后,在修补锁链时,夺回昶斐的力量与本源也不迟。   望着昶斐鲜血低落的地方,红色的光芒半点没有暗淡下来,不知道妖族到底想利用这里做什么。   大概…知道这一切的只有昶斐与妖族对那些上层存在了…他们目前还是先镇住这一片土地吧?   …   非离开了神舟音乐会,已经被他缩小到手指大小相柳就开始连连朝着他作揖,用自己的语言说尽了好话。   相柳其实也没报多少希望,单纯地只是求生的欲望让它不愿意就这么等死。   非一路移动到圣华天附属中学,相柳都还没有停止叨叨,等到非停下来,它更是用力扭动自己的脖子,在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语气极快的说着什么。   “行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杀了你,还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啊?要不是你与上古相柳混血有关,还是与洪荒洪灾有关的凶兽一族,我早就把你变成材料了。”   相柳整个小小的身躯都僵硬了,瞪着十八只豆子眼,模样很憨。   非的脚步开始放慢,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不会以为我听不懂兽语吧?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半妖!”   “您…跟着半妖学习了我们的语言?”相柳细细的声音带着疑惑问,它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传下什么语言?   非半真半假地呵呵笑道:“我的半妖朋友超牛逼的,什么语言都精通,她的母亲还是你比不上的厉害神兽…”   “上古洪荒的老前辈还有活到今日的?”相柳被忽悠了,他从非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东西,除非是能够直接遮掩天机的存在,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按照相柳的逻辑来看,能够与这样一个能够直接蒙蔽天机的人成为挚交好友的,那肯定也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不知不觉地,它就掉进了非的语言陷进中,说话越来越恭敬,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被非给套出来了。   让非有点意外的事,这只相柳,居然跟神兽精怪一族的失踪有关系。   古妖在几个月前就来找过相柳,看架势,似乎从一开始就准备捕捉相柳到什么地方去。   可惜,相柳损耗几千年的修为,击杀了包围自己的古妖,从他们手中直接逃了出来。   还没恢复多久,就感觉到了有一群美味的食物靠近过来,想要吃点食物补充一下体力,结果…碰上的哪里是食物啊?那都是一群恐怖的捕猎者啊!   相柳本身就受了重伤,损失了几千年的修为,跟个寻常的小妖也差不多少了,被一群捕猎者联手攻击?   它觉得自己看到了地狱里的孟婆正面带微笑向它招手。   结果…它落入了昶斐的手中,没有死,还感觉到了浓郁的灵力正在修补自身,让它安心呆了下来。   几次清醒过来,它都在假装沉睡,想的就是这多恢复恢复,到时候一举报复回去!   等它恢复了…那群小鬼算什么?它一口一个,将那群小鬼全部都当零食吃了!   可还没恢复一会儿了,意外又出现了,它被强行驱逐了出来,看到了之前的那群煞星。   来不及多想,它下意识就攻击了,结局是非已经看到了的,相柳那倒霉的模样,怂到极点的做派解释了一切。   在听完相柳抱怨时,非就很没风度地笑出声来,他憋不住了,憋着肯定会把自己憋死。   相柳郁闷,这位主怎么那么没有高人风度?这个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是专门来戳它心窝窝的吗?难过,嘤嘤嘤…   相柳被攻击的时间,根据推算,正好是陆黎的亲朋好友们消失之前一段时间,而它休息恢复的那段时间,再它看来很短暂,在人类看来已经有一段不断的时光。   相柳是凶兽,虽然跟神兽正好相反,但同为天地孕育的特殊生物之一,会被抓,其实并不出奇…   但只要把整件事与当年大禹治水的事件联系起来,相柳只怕在古老妖族的计划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是不是找到了其他相柳,或是能够代替相柳的存在…   想到这里,非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只相柳一眼,要说找到类似这个相柳的…应该没有了吧?   这相柳说起来是相柳,但面目的模样比起人脸,更像是蛇脸,说是柳相,更像和九婴之间的混血…   原本混血就已经够少了,能够活到现在的相柳…   非的嘴角不由自主翘了一下,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让人意外的是,现场来的人不只是自己原本指定的人数,还有些并不在自己预计,看他们的眼神,应该是九王的亲属或是…心上人。   非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滑稽脸,“人都到齐了?”   卫延打着哈欠,如果不是觉得自己过去做得太过了,他才不会来,主持者还是个陌生人…   “没齐,昶斐还没来。”扫了非一眼,卫延心里有点嫌弃,比起由一个陌生人来主持,还不如让昶斐来。   “看到那根血锁链没?”非不答反问,指了指天空中断掉的那根锁链,问卫延。   卫延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深看的打算。从要是,他就已经注意到天空上的异象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非专门提醒他,也知道天上出现了什么样的事物,“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   “昶斐与那根锁链是相连的。”非说。   卫延僵了一下,这才重新回头看向上方的那根巨大锁链,站在这个位置看,锁链刚好是垂直向下的,让卫延抬头看得就好像是一座巨山直接悬在半空,随时都会掉下来似得,可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   之前楚家那家伙就跟他讲过九鼎与九条锁链和他们九王之间的关系了,那根断掉的锁链如果跟昶斐有直接联系…   “昶斐已经…来不了?”卫延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本来应该幸灾乐祸一下的,可回想与昶斐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令他的心态渐渐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那些都令他浑浑噩噩地脑子开始思考问题了。   昶斐出事,他不仅仅有兔死狐悲的感觉,还有一种失去了一点什么的沉重感。   非看了他一眼,之前郁闷的心情有些好了,跟叶乌啼相处的那段时间没有白费,这家伙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良心,猜测到他的情况,没有笑,没白交这朋友。   “昶斐是这个世界的…萧星瑞?”夏晶呆了一下,看着锁链,回想起在里世界的遭遇,配合非所说的话,很快有了联想。   她是算到了昶斐与萧星瑞的关系不浅,但因为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里世界,她心中产生的几次两人可能是一个人的念头都因此被她否决了。   结果…还真是同一个人,可是…怎么做到的?让昶斐与萧星瑞同时间出现在里世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一步:九星齐聚   圣华天大学第一教学楼广场位置,非(昶斐非常态)预想的关键人物不但都到了,还多出了一些人,让非忍不住就滑稽脸了一下。   而卫延在了解到昶斐的情况可能非常不妙时,低落的情绪让非感觉到欣慰,这娃还有救哇…   而夏晶那边在确认了昶斐的身份后,显然陷入了一个死结,有点回不过神来。   而楚白菜…不,在现世界应该称呼为夏重的年轻人关心的问题并不在昶斐的问题上。   因为在他看来,昶斐现在还好端端以非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亲眼目睹了昶斐转变成非的过程的夏重,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会让惊讶了。   结果…他的姐姐跟着弟弟一起出现在目的地了,这就让人尴尬了。   他满脑子全是猜测,为什么自己的姐姐和弟弟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发现他的秘密跟过来的…   不对,他过来这边才几天啊?就算真的发现什么端倪,以姐姐夏晶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带着自己伤势未愈的弟弟偷偷跟踪自己才对…   想到姐姐的名字与里世界那边某个神医的关系,一种荒谬的感觉正在不受控制地往上涌,应该…没那么巧吧?   他的姐姐…该不会…是…里世界的九王之一吧?   夏重的表情有点僵硬,各种用手遮脸,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面,有种坐不住的强烈感觉。   “哥…你在干嘛…”夏司图虚弱地斜睨着自己的二哥,这位二哥怎么坐立不安的?   “他在心虚,别理他。”不等夏重回答,夏晶在一旁清清凉凉地来了一句,那语气,摆明了早就已经看穿夏重了。   夏重的身子都跟着表情一起僵硬了,心中直叫着“完了完了完了”,意识已经不知道飘飞到哪里去了。   乐正海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环顾四周样貌气质与里世界完全不同的其他八王,有了点兴趣。   谁又能想象,在里世界一直求死的铁血大将军南宫燕归,会是他这样一个看上去非常纤细斯文的人?   就连偷听了楚白菜和南宫燕归对话,提前赶到的上官登心,也没有想到赶过来的这群人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只是…谁才是她的南宫将军?   白爽打量着其他人,从这群人当中,她只从一人身上找到了那种让她愿以剑王府之名为之效力的气息。   只是,那人在非出现时,就退到了人后,借其他人掩饰了自己的身影,也不知道她跟那个非是什么关系…   顾嘉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的人们,排除自己这个冼王府的,其他的根据他们的态度和性格,基本都能够与自己相熟的那些人对上号…   当然,在这群人当中,还有一个是他完全没有印象的慕容王府的王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主动到这里来的,从他身上的气息来看,他似乎是个杀过人的…   还有那个非…忽然出现,忽然就要为他们主持这件事…说什么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楚音(白菜)那家伙却根本没有透露半点关于非的信息。   根本无法确认这人是敌是友,言行举止中,也让人无法推测他到底是谁手下的人…   算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非的目光在四周众人身上转过,最后落在了那个侧身站在人群最末尾,并不愿意转过头来的身影上,张了张嘴,他还是没有多说些与眼下的事情无关的事,直奔向主题。   “我想,来到这里的各位基本都知道我叫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吧?时间有限,希望各位能够按照我的意思,站到你们脚下的那个图纹制定的位置上。”   随着非的话,众人低头看向地面,除夏重之外的人,这才注意到了他们脚下的花纹。   还没开始研究脚下的花纹是什么,非的声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道:“另外,请那些随行家属站立图纹外围,不然待会儿可能会被从天而降的力量贯体爆体。”   一些或跟随或在里世界偷听提前赶过来的人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上官登心心直口快,懒得去思考,率先提问。   “一种阵法。”非笑了笑,站在了阵法的中央位置。   而其他的八王虽然心中有些疑惑,还是按照非所言的,根据地面上的花纹走到了对应着他们王府图腾的位置。   这么雷厉风行的态度,让非都暗暗有点惊讶了,事实上,为了应对他们的疑问与刁难,非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结果完全没派上用场。   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沮丧的非收拾了一下心情,将九头的相柳摆放在了中心位置,但并没有回复它的体型。   相柳心里慌得一批,在非将它放下,准备离开阵法中心时,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用蛇尾缠住非的腿就不撒尾。   听它嘤嘤嘤地在脚下说了半天,非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要将你血祭了,我还没有那么残忍呢!”   相柳脸上挂着泪珠子,仰着头,显然不相信非所说的,“那您干吗要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您刚才不是还跟那群人说随时可能会被力量贯体吗?”   “你皮糙肉厚的,还害怕会因为承受不起某些力量而直接爆体不成?你现在不是体内空空,非常需要修为吗?”非似笑非笑地劝说。   相柳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还是知道修炼需要耐得住寂寞,吃得起苦难,顶得住压力,防得住诱惑,方能成就大道的,您可别用那种能够瞬间变大神的骗术炸我。”   非诧异了,“你一个妖精,还懂这些啊?”   “不懂我就不可能安稳活到现在了!”相柳义正辞严。   “放心好了,这个阵法是我结合我以前学的阵法,研究改进的,以你的体质妥妥没毛病。   你要是实在不信任我,那你可以跟我签订一个契约,一半的力量将由我代你承受?”   “成交!”相柳二话不说,立刻同意,还一副生怕非会反悔的模样,口中快速衔出一张伴生契约合同书递给了非。   非的神识快速扫过,似笑非笑道:“敢情你一开始就在这等着呢?”   相柳被非笑得心里发毛。其实,从非将他从一群神仙那边捞出来,还能跟他正常交流,身上又毫无气息开始,它就在打非身边的坐下守山兽的主意了。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肯定不会吃亏啊!大佬吃肉,他喝汤,那也是肉汤,不至于是连几根菜叶都无的白水啊!   这样的大腿,就要趁着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赶紧蹭上去当挂件,不然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非倒是不怎么在意相柳的态度,其实从一开始,他也在打相柳的主意,这个相柳是个混血,根据他能够看到的相柳的因果记忆来看,这个相柳还特别有决断力,在试图了几千年修为的情况下,还能利用自己的脑子及时抽身逃脱,可见它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凶兽与神兽的混血儿。   可能是出于月老的职业病,非对于相柳父母的八卦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搞不好…还跟自己那时候的小小穿越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呢?   那个时候他不是说过某些超时代的话吗?搞不好碰巧就有哪个小家伙听进去了?   不过,这些都算是次要原因,非的主要原因,还是跟大禹时期,那个相柳有一定的关系。   他回溯二看到的景象,已经是洪水彻底毁掉了整个东方的画面与狐狸利用自己的大威能重建人类文明的画面。   可是不少传说中,都提到了大禹制服了与洪水有关的相柳的相关事迹。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是是时候见证与重现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非退出了阵法,看了一眼空出来的那个原本应该是昶斐所站立的位置,挠了挠脸颊,还是站了过去。   其他八王立刻投过来了或古怪或探究或询问的目光。   非目光偏移,直接无视了那些看过来的目光,开始掐动手诀,灌输自身的玄力进入阵法中。   并没有什么绚丽或暗淡的光芒出现,非的阵法,朴实的就好像根本没有发动一般。   在学校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神、人、妖、兽针锋相对的战成一团时,天空中应该如勺子一般北斗七星悄无声息地明亮起来,其中,隐于瑶光与开阳之间的那两颗隐星之一的洞明也微微开始亮起,改变了原本的位置。   随着北斗当中的七星越来越亮,在其他八位身处现世界的王爷身上,也跟着有星光在亮起。   北斗星如何闪烁,他们身上的光芒就如何闪烁,如果仔细去看他们本身,就会注意到,他们体内,开始有一个庞大的星河彼此连成了一片。   在他们脚下,本该是水泥的地面直接化作了星空。   这一幕,看得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之前在脑海中的各种杂念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在非手中的手诀改变时,整个好像映照天河的地面忽地立体起来,让在场众人好像一瞬间坠入了星海中。   随着他们面前的星空再以他们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运行,九王脚下的阵法开始化作一个庞大的坐标与气旋,接引着北斗星投影而来的力量!   …………………………………………………………………………   谢谢you酱对我身体情况的关心,我还是比较注意的,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与强烈的鼓励~!我怎么觉得紫空酱你给我的月票鼓励一直都是很多的?   谢谢SORXT桑的三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二步:妖族有准备   世人都言,九星连珠,寓意末日,可根据不少学家的研究,九星连珠形成的磁场,引力还不如月亮引起的潮汐。   可…那个九星真的就是古老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九星吗?   会被当成九星的,并非是靠着太阳最近的那些行星,还有被誉为九皇的…北斗九星!   整服乘三素,旋纲蹑九星。北斗九星,七现二隐。后世人只知北斗七星,哪里想得到北斗有九星?   九星连珠,引起的可不仅仅是九颗行星相连,而是…九颗恒星!   受到星宿力量加身,八王所在位置上的九个人一开始都不怎么好受,可渐渐的,他们身上的不适在缓解,位于中央的相柳张开了口,好像正在吞噬他们体内的力量,其中的一半,又回馈到了非的身上。   接收了那一半的非半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手势变化稳定得让人惊讶,他那一头银发中,渐渐又染上了些黑色。   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年轻出尘谪仙的感觉。   在场的众人看得有点呆,完全没有注意到,非的手诀越来越快,手势越来越急,整个大地的抖动越来越剧烈,四周的吵杂声越来越多,压力也开始增加。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群妖将突破了阵法,在阵法之中直接爆体而亡。   阵法中的九个人与外围看热闹的几人,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心神在刚才直接被非所慑了。   天空之中的天柱在晃动,断掉的那一根锁链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响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显然非这头开始用力了,整个天空好像在那一瞬间压下来了不少。   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随着非的动作与天柱开始被无形之力,从天空一点点地拽向陆地,真让所有还清醒着的生灵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末日。   天空上开始改变位置的九星越来越明亮,简直就像快要爆炸了一般。   它们距离这边算近了,如果真要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不能估计。而现在生灵们更加关心的,还是天塌了问题。   面对一群前赴后继,拼了老命也要阻止自己的行为的妖族们,非都笑出鹅叫声了。   “呵呵…你们不是要毁灭人类,毁灭天柱,在原有的文明上,建立自己的文明吗?我现在就在帮你们啊,我亲自帮你们把钉子都**,亲自帮你们推到天柱,让你们重新开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妖王们心急火燎之间,还听到非那种毁灭世界的大反派发言,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直接生生被非气死!   他们那是嘴巴上说说!只是说说!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要直接把天柱给毁了!   形容词和非形容词都听不懂吗!还是不是东方生灵!   几位妖王有一句MMP,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像知道当初是哪个白菜帮子嘴巴没把门,对外什么话都说,才让别人只理解了表面的那层意思,直接就动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轩辕汗颜,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跟那么一个疯小子说过要直接对天柱动手的话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误会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年轻人能不能不要那么精力旺盛?听风就是雨的?还能不能愉快地打仗了?   大地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天也好像彻底暗下来了,众清醒的生灵都有一种绝望的情绪。   非观察着那些绝望得都想自杀的妖族,还有那些惊疑不定,身体控制权已经全然不在自己身上的王爷们…   深深吸了一口气,非的眼中绽出精光,整个天柱瞬间往下就是一沉,整个天一瞬间跟着压下。   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们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有些还被这生生给吓晕过去。   可是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出现,有人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了一个缝,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错愕了一下。   他所看到的世界,半黑半白,不是说整个世界的颜色蜕变成了只有两种颜色,而是…昼夜同时出现了。   不少的东西都重叠在了一起,看着样子颇为古怪,可是那种古怪的感觉很快消失,在众生灵眼中,一切又恢复如初了。   天空没有天柱,没有锁链,之前出现的一切好像都仅仅只是一种幻觉。   可是他们围攻的阵法还在运行着,那个看上去非常疯狂的少年,这个时候正似笑非笑地欣赏着他们的表情。   那浓浓的恶意扑面而来,让不少的妖族渐渐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在刚才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给戏耍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的妖王陛下们正抬着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整个天空,天柱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他们就像失去了特殊能力的普通生物,半点感应不到天柱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了。   “你都做了什么?!”有一名妖王忍不住大叫起来,以往的风度与冷静荡然无存,眼中带着疯狂,处在失控边缘。   “没做什么。”非笑了笑,“原本就不应该是我们觊觎的存在,非要将它拽下来成为工具的话,还不如拽下来让它彻底的消失。”   “彻底消失?怎么可能彻底消失?那…那可是天柱!”别说第一位妖王有些崩溃了,就连其他的妖王都不信非所说的那些鬼话。   为首的壬姒更是意味声长地盯着非的双眼,认真审视着非,想要从他的心灵之中发现什么漏洞。   “天柱怎么了?天柱原本就不存在,不过就是因为特殊环境与条件被创造出来的,就如修真界这类的存在。   既然修真者、天庭、鬼界等世界都不需要天柱来支撑,这个世界同样也不需要。”   非坏笑着,反驳的时候没有一个正形儿,让妖族们光是看着他的笑脸就出现了又想揍他又想相信他的复杂心理。   轩辕站在妖王之中,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他总觉得事情应该并不是他们眼中看到的那样简单。   这个神秘人应该采取了什么特别的方式,将天柱重新隐藏起来,让他们如凡人那般再看不见。   仔细回想刚才睁眼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轩辕喃喃开口:“只怕…天柱还在这里,只是我们已经无法触碰。”   “天柱还在?”其他妖王最初是被非忽然的那一下惊得乱了方寸,暂时失了智,可现在听轩辕分析,他们的脑子又重新开始活络起来。   在场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重叠在一起的景象的,也许…天柱的确一直都在,只是又换了一种存在方式。   非见妖族很快做出判断,冷静下来,都没有惊慌一下,面对率先为自己的族人做分析的轩辕,点头道:“你还真冷静,都这样了,还能保持冷静,猜出真相,真是厉害!”   赞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可惜不是人。”   这话有点像在骂人,轩辕反而笑了,“你不同样不是人?五十步何必笑百步?”   “我是人啊!”非厚颜无耻地张开了双手手臂,对轩辕的话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没等轩辕等妖跟他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争论,他又重新回归了话题,“好了,现在也不是关注我是啥的时间,天柱的确被我藏起来了,你们可以找找看,找到了,能够继续进行你们的计划,我就不再继续隐藏天柱。   我们到时候可以让天道做个见证,光明正大打一场,败者要达成胜者一个要求,如何?”   “可以。”做决定的是壬姒,在四周的众妖沉默时,还是她这位鬼回归的祖宗做出了选择。   “那好!”非也非常爽快,擅自就代表人类达成了协议,“你们就找吧!看看天柱到底被藏到哪里了。”   其他的几位王爷有些虚脱,刚才的力量褪去,他们有种非常强烈的不适应感,明明什么都没少,却有种被抽掉了力量的感觉。   身体与精神的不同步感,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不然也不会给非机会来与那群妖族打赌。   古妖一族有恃无恐,它们虽然看不懂非当着他们的面,使用出了什么手段,可他们也有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手段。   一只大号的笼子被推了出来,笼子里被关押的,是一只五米多高的…猴子?   猴子?   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在阵中心,身子蜷缩成一团的那只九头蛇:“喂,相柳,你的对手来了。”   相柳的身子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没有采取什么动作。   它的眉头微微皱着,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自己主人就是个怪物,北斗九星的力量吞下肚,居然还能在一整支妖族军团的面前谈笑风生。   它光是要消化那股北斗投影下来的力量,就快炸了。   “喂?死了?”见相柳没动作,非又叫了两声,后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了眼皮,朝着妖族方向看了一眼。   在妖族那边的笼子里,有一只猴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它看,见它看过来,咧嘴笑了一下。   那一笑,笑得整个相柳都从地上跳了起来,“这是…这是…无…无无支祁?!”   “哦?果然是那一只猴子吗?”非扬眉,意料之中,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那只猴子的身上的妖气太过驳杂,与身居星辰力量的混血相柳相比,他赌相柳赢面更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三步:原来是这样!   当着众生灵的面,天柱说消失就消失,让古妖族们大吃一惊,乱了方寸,非(昶斐非常态)一瞬间抓住了先机,反杀了妖族一轮,将之前明显显露的败局又拉平了不少。   面对对方推出来的无支祁,他也不惧,让开了几个身位,将后方的相柳让了出来。   古妖们看到相柳的瞬间,瞳孔就不自觉收缩了一下,悄悄看了非两眼,对他又多了几分重视。   笼子被打开,天上重新飘起雨,雨势渐大,从笼子里走出的无支祁头也不回,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往地下钻,光是看这个趋势,摆明就是要逃跑。   “真不愧是老怪物无支祁。”非赞了一句,身后的相柳也立刻开始了行动。   俩老怪一前一后消失,天空的大雨时停时起,整个气象都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非还有闲情吹着口哨,隔空从家里取来一个小板凳,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半点不慌。   他越是不慌,对面的妖就越是慎重,小声的议论声悄悄传开,细细碎碎猜测着两个老怪物此刻的情况。   “说起来…有谁知道当初的相柳与无支祁具体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大禹斩杀相柳与无支祁的传说?”   非忽然蹦出的问题,让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妖王们看向非,目光闪烁不定,推测着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故意试探他们。   看他有恃无恐,妖王更倾向于非是了解过去情况的。   非抬头扫了几个妖王一眼,轻笑了一声,还不忘补充一句:“别担心,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骗鬼呢!几个妖王心中同时生出这个念头,看向非的眼神都比刚才凌厉了不少。   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棋手”,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什么到关键时刻会有他这么一个家伙出现?   他们明明都将死了最有可能妨碍他们计划进行的昶斐,可现在蹦出来的家伙又是谁?   他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感应不出来,可那一声风姿又让人一眼看到就绝不会忽略。   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难道是昶斐为了防止可能出现意外,故意藏的一棋?   为的就是在他出事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取代他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几个设计算计了昶斐的妖王对视了一眼,有点懊恼自己之前的思虑不够周全,没有计算到昶斐的后手。   让这么一个神秘人冒出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说,还是一个看上去…无懈可击的存在。   从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与这个世界的羁绊,这样,就算想要拿着什么来要挟他,或是利用某些联系来攻击他,都做不到了。不知道昶斐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怪胎…   或许…怪胎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怪胎?   想想这次行动中出现的各种阻挠,妖王们感觉自己好像认清了一个事实。   这当中最淡定的,或许只有壬姒与轩辕这两位分别与菩萨班与昶斐接触最多的人了。   可惜菩萨班的事情,壬姒没法透露给同伴们,她在还没有觉醒时,就立下了誓言。   对于普通人来说,誓言可能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可她偏偏不是什么普通人,脑中还会不自觉出现某个少年的身影,这让她选择性地回避了自己作为任夕时的一切。   而信息的不对等,也造成了不少失误的出现,壬姒却没有多少后悔,她想做什么,为谁而做,谁说了也不算。   而轩辕则是无奈的,他跟壬姒不同,壬姒的身份摆在那里,大家对她又敬又畏,这么多年来,都在无怨无悔地为她的归位做准备,心甘情愿地牺牲了不知凡几。   她的一句话,顶的上自己一百句话,神农蚩尤与他的观点相左,彼此心里都有些私心,根本达不成共识,更别说其他获得了名字的妖王了。哪个不是有着自己一套原则,不会因他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理念的存在?   他们从一开始就存在太多的弊端了,可谁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谁不想多年的理想能够快些实现?   轩辕轻轻叹息了一声,最差的情况他都预料到了,何况现在还没有达到最糟糕的情况,先静观其变吧…   在场众生灵的情绪变化尽数映入非的眼中,他脸上流露的笑容更加肆意洒脱,摆出了看戏的架势。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之前的细雨绵绵立刻变得大雨倾盆,地面眨眼积上了水,一些来自圣华天的新神学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圣华天大学第一教学楼广场的附近。   总有压力在随着大雨无形压下,除了非,但凡到场的生灵,都将身上的雨水摒弃在了身外。   非像极了一个独立世外的隐者,格格不入地仰着头,任由雨水落满一身,而雨水接触到他时,就像接触到了瓷器,从他身上滑落,半点没有浸入他的身上。   光是从这些细节来看,就有人意识到,他应该是个与这个世界没有多少联系的存在。   非同样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心中说不出的感觉,脑中不自觉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利用回溯二时,看到的过去。   那个时候的狐狸身上也没有沾染任何东西,是不是代表,自己现在与那个时候的狐狸差不多?   大雨很快浸到了阶梯下一群妖的脚踝,那些妖族嫌恶地飞上了半空,非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雨水在冲刷着他们身上的生命力,地面汇集的与其说是雨水,不如说…是死气。   看了一天天空之中闪耀的北斗九星,非忽然就想起来了一句话:“南斗掌生,北斗主死。生命从南斗走到北斗,所以…一切最终,终皆归向北斗…”   “当初…你为什么选择的是北斗九星,而不是南斗六星?”非喃喃自语了一句,脑袋向后仰了九十度,在他身后,模模糊糊有着一个人影子。   但是那个影子并没有回答非的话,非的心中却已有了一种猜想,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他闭上了眼。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应该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万物基本已经死绝,真正还活着的,都不是寻常存在。   而那个时候,擅水的相柳与无支祁只怕…是活着目睹了这一切的生灵了,他们和自己一样见证了在万物寂灭。   而那个时候,他们的命运只怕就已经注定好了。他们这类生灵,将会成为重要的南斗钥匙…真正掌握着生命的命脉,那个时候的大洪水最终去了什么地方?   凭空消失了?蒸发了?潜入陆地深处变成地下水了?   那可是遍布整个世界的大洪,整个世界彻底化作泽国,陆地被淹没,哪里还能被陆地吸收?   就算狐狸真有那个本事…可他本身如果在那个时候与自己一样,与这个世界无法建立联系,又怎么能够真正影响到这个世界之中的「泽」?   从天柱被狐狸重新立下,作为联系所有生灵的最终归属时,不就应该想到了吗?   滔天的大洪最终去了什么地方?当然是被吞噬了,被相柳无支祁这样还在南斗真正掌控中的生灵吞噬了。   他们利用了自己的特异,重新将陆地从泽国中拽了出来,它们原本可以生存在海水中,可最终它们却让整个东方大陆重新回归到了被淹的状态。   它们从一开始没有被杀,它们从开始,就只是处在了与重新“复活”,却已归为北斗的生灵的对立面了而已。   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存在,就算是出于本能,也会情不自禁地对对方抱有杀意。   最终那个相柳与无支祁只怕并没有死亡,它们的后代代替了它们,成为了真正支撑起另外半边南斗的存在。   非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已经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啊…”   出于生物的本能,无支祁与相柳这类正统还存活着的生物,必然会下意识想要杀人。   妖族既然一开始打着人类早就应该在上一个文明纪元就毁灭,这个世界应该由他们当家做主的口号,那么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明白了真正“活着”的是什么了。   无支祁它们…才是真正本该成为这个新纪元的主人吧?   利用他们来对付如今的人类与诸多的生灵,可能的确是高高举起了大义的旗子,真正意义上的名正言顺啊!   加上无支祁的金行能力与当年的无支祁吞噬掉了整个泽国与生灵们的死气,当年的那些死气,对于妖族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养分,但对于如今宿命寄于北斗的人类来说,却会唤醒上古的记忆,随时会死亡。   可惜…如果他推测的没有错,无支祁与相柳这类生物…在很早很早以前,是非常喜欢人类的。   就算现在对人产生了非常浓郁的杀意与仇恨,但存于它们血脉深处的…应该是对人深深的喜爱与向往。   无支祁会怎么做他大概猜到了,它应该想要找到那个这万物的集合体,但不是抱着妖族所想的那种原因。   它应该…想要靠近,想要远离,想要杀死,又想要去保护那个并不完美的天道与天柱。   “呵…”非站起身来了,脑子转得飞快,他同样想到了妖族想要得到相柳的原因了。   相柳的混血,是生与死的结合,或许能够从它的身上得到真正的生机!   ………………………………………………………………   谢谢沉没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四步:我认输!   妖族无支祁的操作与大雨,让非(昶斐非常态)总算将自己脑海中的线索联系起来,他霍然起身,就像解决了一个天大的数学难题的数院学生,畅快笑起来。   妖族因为他的笑,脸色愈发阴沉,神仙们被他笑得糊涂,九王则是心里毛毛的。   但毫无例外的,他们的脑海中都有一个念头,这个非…怕不是个傻子或者疯子吧?   非是不是以上那两种人,非自己是没法自省的,他现在感觉畅快,是因为他总算狠狠攥住了妖族的尾巴。   在地下的两只上古的兽族冲天而起,在大雨中针锋相对,浑身被雨水淋湿,居然被他们毛发或是鳞片干燥时要多了凌厉与气势。   或许,原本就是与水或是泽有关的兽类,在潮湿的地方,才能真正显现出他们的真实。   两声咆哮传出千里,已经恢复正常体型的俩兽可不只是几米的高度,身体的对撞产生的冲击波和飓风也没多少区别了,有几个妖族的假发都被直接吹飞了。   他们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地中海,在大雨中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个心情,想必比起之前的脸色还精彩。   非顶着个被吹成莫西干头的脑袋,幸灾乐祸地在那边笑得开心,让一群被他盯着看的妖族暗骂了句“有猫饼!”   似乎是感应到了妖族对他的怨念,非很快收回看他们的目光,转而落在了天空之中的两大妖兽上。   无支祁与相柳都算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采取的战斗方式并不美型,更无风度。   它们的攻击非常野蛮,身子的纠缠碰撞撕咬,光是那纷纷洒洒混合着大雨落下的血雨,就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加上本身修为与妖力的对撞,空间都扭曲成了一副抽象画,好在这怎么说都是一方大世界,不至于因为这样的碰撞就崩塌毁坏。   可有太多的生灵根本顶不住这种蛮荒的战斗模式,光是被余波冲击重伤的,就不在少数。   一群新神却看得心潮澎湃,有不少的心中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么一只强大恐怖的坐骑,遨游在天地之间,好不潇洒!   雨下得越来越大,已经淹到了非的双脚,在学校最高处的人也开始往教学楼里面跑。   没有多少的人类喜欢雨,雨在他们的遗传因子中,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也就只有在极度干旱与缺水的环境下,人类才会渴望着大雨能够滋润他们脚下的土地了。   原本挤满了人和妖的学校瞬间空了,三方势力都进入了教学楼中躲雨。这个时候要是有考研的大学生熬夜修仙来学习,就会注意到,黑压压的教学楼中,人头攒动,那幽幽泛着光的眼珠子纷纷对着外面,而大楼地下还站着个莫西干少年张开双手,简直…太惊悚!太鬼畜了!   非都不用细想,就能猜到某些修仙大学生看到时,会以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表情被吓倒下去。   这还是对方没有看到头顶上那两只争斗的巨兽的情况。   不过,无支祁的表现还是让非意外了一把,身上的妖气那么驳杂,他居然还跟相柳斗了那么长时间。   是不是因为相柳不是纯种的?所以在这种条件下没法发挥出纯种相柳百分之百的实力?   非摸着下巴,带着审视打量着相柳,想说点什么,相柳的九个脑袋已经狠狠咬在了无支祁的身上。   直咬得无支祁怪叫连连,身子甩动,试图将相柳从他身上摔下去,雨滴被它甩飞,擦过了地面,居然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非侧头看了一眼地面,沉默了,飞刀应该制造不出这样的破坏效果,那上面还有浓郁的死气环绕,这地面都被腐蚀出了一个更深的水槽。   非面带微笑地战略性撤退到了孔子雕像的正后方,孔子雕像上散发着强烈的道德气息,应该防得住那种攻击…   数个小时过去,天色都在渐渐转亮,非都睡着又清醒了,结果相柳与无支祁的战斗还再继续。   “以前我就听说…大能斗法几天几夜的只是小意思,几年几十年的纯属正常现象…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感概…所以在体力有所消耗之前,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非叹息,捏了捏眉心感慨。   已经有了强行插手中断两兽斗法的打算了。   结果他还没有起身,身旁就有人回应他,“可惜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太宝贵了。没有时间给他们挥霍。”   对方这话正戳中了非的心思,还那样熟悉,让他惊得从泥水中跳了起来。   “陆黎?”回头,非都还没有看清楚对方模样,就把对方的名字给叫出来了,“你怎么在这?”   “上面太拥挤,你这个位置不错。”陆黎回答,随即又有些好笑地看向非:“你这一个晚上睡得舒服吗?”   “嗯…不是很舒服,地面太硬了,搁得我手臂都麻了,还是床上睡得舒服。”非挠着脸颊转开了头。   “你心里是不是在嘀咕着我的坏话?想着我为什么跑这里来?这是想干嘛啊之类的?”陆黎认真盯着非的侧脸,一句一句地用力戳非的心。   几个小时前还能当着一群牛鬼蛇神的面,笑得一派疯癫的少年这回被说得有些窘了。   讷讷地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去接陆黎的话茬儿。   他不知道陆黎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之前明明藏匿在人群中,一副不愿意与自己多言的架势…可现在忽然就…跑到自己身边跟自己说话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看来是了。”非无言的态度让陆黎确认了自己的看法,她笑了一下,随即道:“天上的那位无支祁…是妖界之中的老祖宗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大禹治水时活着的那一只老祖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撑着没死,只是自身的修为再无寸进,身体也渐渐开始衰弱,近几年,更是出现了修为倒退的迹象…我们都觉得…老祖宗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非愣了一下,复杂地看了陆黎一眼,想问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可是理智让他遏制住了询问的冲动。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改变了,“那他现在怎么那么强了?”   “根据我对回归的那些同伴的调查,他们体内都失去了几百年的寿命与修为…应该…是被那群古老妖利用了什么方式…强行被借走了一部分的寿命与修为。”   陆黎的目光黯了黯,妖精妖怪一旦有了修为,寿命都不短,但刚刚开始修炼的小怪的寿命也顶多是从最初的十几岁涨到了百来岁,那样被借走了几百年的寿命,就相当于是断绝了他们继续成长的可能性。   他们就只能像是普通的野兽那般,有着灵智,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衰老死亡,换谁都不会甘心吧?   “别借走只怕不只是寿命与修为。”非看了一眼天空的无支祁,想到轩辕等妖的目的,道,“只怕气运也被夺走集中到了你们那位老祖宗的身上了。”   陆黎不语,这种可能性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而是不太愿意去相信妖界老祖宗会做出这种伤害后妖的行为。   在她记忆中的无支祁,一直都是个心肠不错的老爷子…   非也没看陆黎此刻的神色,反而透过雨幕认真盯着天空中,那个打红了眼的水猴,轻声道:“人越来越有执念,当快死时,心中的执念得不到实现,是到死亡也不会闭上眼睛的…或许…所有生灵都差不多。   当拥有灵智时,心中总有一个坚持一辈子的愿望。   临到老,糊涂了,唯一记得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的事了。大概,达成目标的那一刻,他也就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陆黎沉默着没有任何回答,这样的情况他何尝没有想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非反而用力伸了一个懒腰,“我们没有时间给他耗,就提前帮他实现那个愿望好了。”   “你知道他的愿望与执念是什么?”陆黎定定看向非。   非站直了身子,不愿意去看陆黎的双眼,他不想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成为非一来,时常会看到的东西。   “知道啊…老爷子现在不是依旧在为此而努力吗?”非说完,闪身消失在原地。   教学楼中,立刻传出了壬姒平静的质问,“小子,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哦哦,我认输,算你们找到天柱了,也算你们当着天柱的面斗法赢了。我待会儿就带你们去天柱的所在位置…不过,对应的,我要送那只无支祁老爷子去他该去的地方。”   “呵呵…你想的真好,”壬姒冷笑,“我们本就可以在无损伤的情况下取胜,为什么还要特别付出些什么来交换原本就会到手的胜利?”   “嗯~有点道理欸…”非仰头抓了抓脸颊,思索了片刻,话锋就是一转,“但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啊?”   “呵呵…”壬姒不想跟非废话,这就是个神经病,她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境界拉低到跟非一个档次。   非却不理会壬姒带着强烈嘲讽的冷笑,大拇指朝着两兽的方向指了指,道:“这只无支祁已经很老了,老到马上就要死的程度了,相比之下,我手头上的相柳还处于壮年,你们没有注意到散溢在空气之中的气息吗?   这老爷子坚持不过百招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休息休息,能够安心离开。”   “这只怕由不得你。”壬姒嗤笑,忽然感觉这个非还挺天真的,这么说说,就能让他们放弃斗法?   “嗯…的确由不得我,所以,我准备跟老爷子谈谈。”非笑了,笑成双月牙的双眼真心让妖族们不爽至极。   几个妖王在明白了非想干嘛后,立刻冲出了教学楼。   可惜有一种交流叫做精神交流,一秒达成消息的交换。等他们冲到近前时,之前还与相柳撕咬在一起的无支祁停下了他的一切攻击,反而死死盯着非。   非却不怎么在乎他的眼神,反而问道:“怎样?老爷子,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五步:好心情是对比出来的   原本代表着两族胜负的两兽相争,一旦演变成了一家之言,慌得都是没有话语权的一方。   在非(昶斐非常态)向无支祁提议时,古妖们坐不住了,纷纷冲出教学楼,朝非的方向扑过去。   非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从无支祁的身上移开,与身躯庞大的无支祁大眼瞪小眼。   可妖族们还没有靠近他们五米位置,就纷纷被水龙困在了半空。剩下没被困住的…被一棍子打飞了出去。   无支祁的手中多出了一根巨大的棒子,原本庞大的身躯已经缩小转变成了一个清癯的老头子。   光是看他那稀疏的头发与苍老的面容,完全没法将他与之前那只庞然大物连想到一起。   他的双眼浑浊,只有眼瞳中心有一丝丝的光芒闪烁,盯着非,他用苍老到几乎要断气的声音问:“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非愣了一下,余光下意识瞥了一眼陆黎所在的方向,道:“您能归还从其他生物那剥夺的事物吗?”   清癯老头愣了一下,目光也不自觉瞟了一眼非刚才偷瞄的地方,眼神缓和了不少,“我消耗了太多,可能没有办法全部归还了,但没有消耗的…可以。”   “行!那这归还部分。”非也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能找回一部分是真的很不错了,强求不来。   非的识趣让无支祁脸上的褶子更深刻了,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人类。”   “是因为我的性格比较像老古董吗?”非眨了眨眼,玩笑一般地问了一句。   无支祁摇头:“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友…他几乎牺牲了一切,才保留住了这片土地。   可惜…他那样做,连自己最后的机会也舍弃了…他能为这片土地做到那种程度,让我也忍不住想要为我的故土做点什么…抱歉了啊娃娃…”   无支祁最后的话,并不是对非说的,他看向了陆黎,耷拉着的眼皮下面,那双浑浊的双眼中藏着歉意。   陆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再见。”   无支祁目光扫过古妖一族,什么也没有说,与非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功败垂成!不少妖族气得跳脚,却奈何不了大神通者,特别是非这个与世界毫无联系之人把无支祁带走了。   就连壬姒也算不出他们前往了什么地方。   相柳似乎知道无支祁与非前往了什么地方,但它接收到非的安排,乖乖地留在了原地,镇压气场,防止妖族随时暴起发难,做出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情出来。   不过相柳觉得非的担心其实很没有必要,天柱没有了,无支祁跟着他走了,这群妖族不过都是一群单体实力很强的怪物罢了,再怎么打,还能跟现场那么多…气息不明的…人类?那是人类吧?打得旗鼓相当?   扫了那几个在自己修为大损时,将自己揍得皮青脸肿“人类”,相柳有些心理阴影了。   而另一边,一半古一半现代的奇怪世界的正中心,巨大的天柱顶天立地矗立在广场的正中心。   无数绳子从天空大地四面八方蔓延而来,从最初的数据化作线锁连通到了天柱之上。   而那九根锁链当中的八根,正以四十五度角支撑在八个方位上,剩下的那一根,则缠绕在了天柱上,形成了一个盘龙的形状,让原本的光滑的天柱变成了一根盘龙柱。   无支祁与非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只一扫,老猴儿就找到了那一根盘龙天柱,不由看得怔怔出神。   非双手背在身后,什么也没说,任由无支祁在那边看着,这个空间自被创造出来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他个人的精神开辟的小千世界。   建立在整个网络科技之上,又不存在与现有网络之中的独立网络领域…对非来说,算是与时俱进了。   如今人人都使用互联网,手机都是人手一两个,查资料看新闻娱乐什么的,都能通过电脑与手机达成。   人将自己一部分的精神集中在手机中,自然会导致其中的魂魄进入网络世界。   天柱原本就是一个庞大的世界网络,只是网络形式不相同,那为什么就不能将他当成一个巨型的服务器?给他增加一些设备,让它的运行多点程序,运行得更快更便捷?   以后就可以根据网络信息技术,接受分类所有数据了。   只可惜了其他的生灵,可不懂得什么网络,不然就能达成语言对接与转换了。生物之间的语言障碍将不复存在。   甚至可以达到瞬间通过天柱传递信息与消息程度…   当然,现在非就算想要搞事,也搞不成那档子事了,因为现在的他,身份不是昶斐,而是非。   与这个世界并没有建立起联系,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找回来…   伸手抓了抓天柱上的那一根盘龙锁,非的心中别提多郁闷了,现在关于他昶斐的一切,近在眼前,他却碰不到!   好想学习共工啊…断了这该死的天柱,能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吗?   无支祁不知道现在的非有多蛋疼,他怀念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天柱表面,从天柱上传递来的感觉让他熟悉又怀念,这是那个时代之后的人所没有的东西…真正的生…和他一样的…   无支祁抱住了天柱,身影渐渐虚化,非默默看着他身上有无数的光线飞出,朝着它们与那本的主人飞去,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无支祁喜爱着过去的人,其实也算不上讨厌现代的人,只是南斗与北斗的两极让他对死亡排斥。   可是最终万物归于北斗,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南斗的生机,如今在归于北斗之际,将自己体内最后隶属于南斗主掌的生机融入天柱,算是达成了生与死的融合,让天道中,实际被摒弃在外的南斗,回归到了天道。   虽然权限有限,但至少在天柱中的生死开始真正循环意义上循环起来,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变化,非也说不准,说不上来,或许…现里两个世界将会彻底融合,九王制度不再存在,每个人都将拥有两重记忆?   非失笑一声,看着缓缓融入了天柱之中的无支祁,轻叹出了一口气。   无支祁老爷子最后说的那些话,让他有些在意,他的那位故友…说的是狐狸吗?那个时候,看上去轻描淡写决绝了一个世界毁灭大问题的狐狸…又失去了些什么?   …   外界大雨停止,当非返回现实世界,天色真处于灰色之中,看上去像天亮,又感觉像在天黑。   古老妖族们还虎视眈眈站在教学楼附近,大有一言不合大大出手的打算。   非的忽然出现,让他们一瞬间找到发泄口,齐刷刷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朝非所在的方向扑过去。   非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在相柳及时护住他之前,他已经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吆喝起来:“我认输!我认输!不是说好我输了吗?你们干嘛还攻击过来?”   “你认输有个屁用!”壬姒没忍住脾气,恶狠狠骂了一句,无支祁没有了,他们真正能够高举正义旗帜去攻击人类的标杆没有了!现在,他们做什么都不占理了!   非却呵呵笑了两声,“我认输,当然就是你们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啦?这不是说好了的吗?”   “呵呵…答应我们一个要求?那你能不能马上去死!”有妖将气不过,赌气一般的吼了一声。   妖王们没有说话,似乎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想要跟非同归于尽。   “好啊!”谁料非直接应了一声,出现在那个提议的妖将身边,抽出来他身上的武器,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就在所有生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鲜血喷出,却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似乎就连与这个世界的空气产生因果联系,被分解消化都不被允许一般。   非脖子上的伤口消失了,就连非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些无奈与难受神色。   现在想死还死不掉了?至少这具身体死掉的话,他的精神搞不好还能回归到自己原本的身体之中。   但他想得好像有点简单了,他现在的处境只怕比起旱魃不化骨这类天地不容的存在还糟糕。   他们至少还是允许再死亡的,因为与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因果联系,依旧会受伤,会死亡,就算入不了地府,也能逐渐在这个世界上建立起自己的因果羁绊。   可他现在的状态…能建立起来吗…?会不会下一刻他这个非就会被人自然而然地遗忘掉?   就像他回溯结束后,人们忘记曾经回到过去的自己,由其他的记忆填补掉关于他的一切?   光是这样想想,就很容易让人迷失啊?   妖族的妖王们注意到非的反应,不自觉挑了一下眉,在看样子…这家伙可能并不想活…不…可能…单纯只是并不像就这样活着。   只要非这个搞事破坏了他们计划的家伙心里面不好受,他们的心里面就不禁好受了不少。   原来好心情果然是对比出来的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六步:风水轮流转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的这个要求,我没法实现,你们可以换一个要求。”主动在无支祁与相柳的战斗中,代表相柳认输的非(昶斐非常态),深表遗憾地给出了一个可能没法实现对方要求的结果,并请求了对方更换要求。   见他不愉快,还能那么好说话,妖王们的脑子又活络起来了,“你…能帮我们驱赶人类吗?”   “呵呵…你觉得我会帮你们把我自己给驱赶了吗?”非送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给妖族,让他们自己体会。   他则走到了陆黎的身边,将手中的棒子递到了陆黎的手中,“老爷子已经去了,该归还的东西,他也归还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了,这应该是他的本命法宝吧?”   陆黎看了眼非手中的棒子,没有接过去,“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妖界不需要。”   非看了一眼手中的棍子,还别说,他没见过猪上树,但他吃过猪肉啊,看过小说啊,听说过某游记啊,也知道大禹治水时的那么一些事儿啊。光看外形还能认不出?   大禹治水时期,除了九鼎之外,还有一样事物,也是专门用在治水上的,没记错的话,统称…定海神铁。   只是那个是否真的能定海…排除那些神话传说来看的话…大概…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夸张吧?   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棒子,非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就不客气了,将那棒子收了回来,“这么说起来的话,我暂时缺个趁手的兵器,这个就暂时借我了。”   陆黎似笑非笑:“要填写一份租赁合同吗?”   非的笑脸瞬间僵硬了,“这个…”   “我开玩笑的。”陆黎笑了笑,饶有兴趣地抬头盯着非那张窘迫的脸,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非却在感应到陆黎目光的一瞬间,就有一种感觉…陆黎…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份!她…似乎认出他了?   不可能吧…从他成为非以来,但凡看清他模样的人,都打消了他们最初的猜想,否认了自己是昶斐的可能…   这很有可能是跟他作为非的状态不融于这个世界有关,陆黎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认出自己就是昶斐吧?   对上陆黎那双眼睛,非的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冲动,他想告诉陆黎,自己就是昶斐。想要诉诉苦,表达一下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到底有多倒霉和辛苦…   可是那种冲动还是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他悄然咽下了想脱口而出的话,转而笑道:“我猜也是。”   陆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总觉得有着某种伤感,但她很快收回目光,看向下方的古妖们。   在两人对话时,妖王们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他们细细品味了一下非所说的话,认真观察他的所有反应,心中有了一个大致上的概念。   在非重新将目光转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壬姒开口了:“带我们去天柱所在地去。”   “可以。”非笑,可四周却哗然一片,妖族是没有想到会峰回路转,重新找到天柱的行踪。   九王是没想到非好不容易藏起了天柱,为的就是不让有些人发现,现在居然又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赌注,就将天柱的藏匿地点告诉那些摆明了来破坏他们家园的家伙。   神仙们的表情有些古怪,非的反应在他们预料之中,光是看他之前做派,他们能基本推断出非的行为准则。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方便的话,能不能顺便也带我们去参观参观?”沐衍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四周新神悄然握紧了武器。   “可以啊,正好我要送他们去天柱那边看看,那就一起了。”非在沐衍话音还没有落下时就答应了。   双方人马立刻了然了,这个非,并非是他们哪一边的帮手,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人”。因为他考虑的,似乎是这个世界中的人不会受到影响。   仔细想想之前,无支祁与相柳打得旗鼓相当,双方并没有显现出具体败像,但天色一变,这个神秘人就主动认输,考虑到的不是那群在战场中毫无作为的人类?   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非无视这四周诡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拍了拍手,看向阵法中央位置的那几位王爷,眼中闪过精芒,笑容不该地笑道:“之前辛苦你们了,剩下的就由我来扫尾,你们没有意见吧?”   看着笑得奸诈地少年,几位王爷对视一眼,没有多言。   他们之间,本身就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现世界中的九王基本已经曝光了,大家谁是谁也清楚了,在他们看来,这挺像是一场线下的面基。   只是,没有人相当里世界中的大人物,在现世界中会好巧不巧就是自己熟悉的人。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需要好好消化与处理其他他们意想不到的问题。   非的实力他们见识到了,现在九星的力量他们也没有了,既然非大包大揽下了全部尾巴,那他们也省事了。   几位王爷的离开并没有人阻止,因为现在钉子已经被**,九王只怕不再是镇压天柱的存在了。   非布置的阵法他们也看到了,北斗九星投影下来的力量被他与相柳吞噬,能够镇压与影响天柱的,也只会是他与那只相柳了。   双方在这个时候也达成了默契,任由非施为。   非看了一眼没有离开的陆黎,眼神中带着询问。   陆黎的目光落在一群古妖身上,“妖族与古妖族的恩怨要断,我与他们之中的一个存在的恩怨也要断。”   “好吧…”非抓了抓脸颊,伸手按在了陆黎的肩膀上,下一刻,几乎站满了学校广场的生灵们齐齐消失。   地面上积水也那一瞬间消失了,地面干干净净,之前一切就像是一场幻境。   梦境小世界中,瞬间多出了生气,无数生灵同时出现在广场附近,抬眼就看到了矗立在正中央,顶天立地的那也能盘龙天柱。   有妖将在看到盘龙天柱的一瞬,就扑了上去,想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抢占先机。   可惜,先机他没有抢到,倒是率先送了个人头。   在盘龙柱上的那一条龙好像一瞬间活过来一般,张口瞬间就将那妖将吞入了腹中。   妖将的一切存在瞬间消失,不少生灵面上露出了惊恐,他们亲眼看着盘龙吞妖,在前一秒他们还记得那是什么妖,可是下一秒,他们就彻底忘记那是什么妖了。   就连与那只妖相互熟悉的妖族,也在几秒之后彻底忘记了自己那名同伴的名字与身份。   唯一记得的,就是刚才那一瞬间,有一只妖被吞了。   “哦哦,厉害了啊…”非忍不住惊叹了一声,他与其他人不同,他的脑海中倒是多出了不少与那只被吞噬的妖将有关的信息,其中包括了那只妖将轮回过几次,喜欢吃咸豆腐还是喜欢吃甜豆腐等相关的小事。   而盘龙吞下那只妖将后,非也清楚感应到了作为昶斐的自己的身体状况。   有那么一刻,非特别想看到再多出几个作死的家伙直接冲上去贡献自己的全部存在值了。   不过仔细想想又让非感觉到有些恶心,自己与自己的联系居然要建立在牺牲其他智慧生命的基础上?   他的三观可不怎么能接受这种方式的…救命。   就算从因果上来算,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处境,完全是托了这群野心勃勃的妖族们的福,但不代表他能为了那些“大义”去改变自己的原则与三观。   “我建议你们现在还是不要继续往前靠,不然会从根本上被抹杀原本的存在。”轻叹了一声,非还是在众妖对刚才的印象彻底被抹除之前,提醒了他们一句。   刚刚还想冲上前的其他妖族纷纷往后退开了好几步,那嫌弃与恐惧的表情全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了。   神仙那边,有着惊叹,但他们与妖族不同,靠近时,只感觉到了强烈的亲近之意。   丰泉往前连走了几步,才惊叫起来:“昶…昶斐?那条龙…好像是昶斐!我从他身上感觉到昶斐的气息了!”   有他这么一声惊呼,菩萨班的神仙们立刻看向了那一条盘龙,而妖族一方就不仅仅是惊恐嫌弃了,还有对盘龙的深深厌恶与不耐烦。   非猜测,这群妖族是不是在心中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被重创到快死了都不能安分地去死。   还要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们添乱,阻止他们靠近天柱。这是要到死都跟妖族为敌的节奏。   想到妖族那边的郁闷,非的心情又大好了。   而另一边菩萨班的神仙们,正试图与昶斐联系,也有新神直接求助了他们的老师。   庄慧面对一群求自己救昶斐的学生,目光却落在了非的身上,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钟馗睁着惺忪的双眼,同样正打量着非,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对于自己弟子定定看着他的目光无视到底。   罗峰的目光也在不自觉落在非的身上,在非身上,有着一股比北斗星君们更强烈的北斗气息。   那是一种执掌死亡的星辰力量,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虚无气息,这样的人,是怎么保持住他的存在不被抹除的?   ………………………………………………………………   谢谢日月酱的月票支持~!好久不见!   谢谢饕餮桑的鼎力支持~!后宫是什么?能吃吗?   谢谢飝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七步:羁绊不流于形式   非(昶斐非常态)的行为,打得不少生灵措手不及,甚至于他的出现与存在,都出乎了所有生灵的预料。   但最让妖族生气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现在变成强有力的拦路龙的昶斐的气息。   面对近在咫尺的美食,想吃的时候才发现那居然隔着一个屏幕,换谁都会想摔桌。   反观他们,神仙这边因本身与天道之间存在的“雇佣”关系,让那一条盘在天柱上的龙没有袭击他们。   不少同学直接触摸到了天柱的表面,呆愣了片刻,就开始了其他的骚操作。   例如…丰泉,他伸手胡乱在天柱上摸了两下,就开始抓着龙尾拼命往外拽。   原本还试图围着天柱飞一圈的同学,还没有飞出百分之一,又飞回来了,跟着丰泉一起去拽龙尾。   或许…神仙们也是一种群居生物,有丰泉这个领头羊影响,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新神加入了拽龙尾的大部队。   非原本还在注意妖族,见妖族看他身后的眼神变得古怪,身后又传出了“嘿哟嘿哟”拔萝卜似的吆喝声,脑子不由被问号填满,回头就看到了自己那棒活宝同窗们,正在用力地去拽盘龙锁的尾巴…   “…我说…你们在干嘛?”非的身子歪了三十度,回头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   “这是我们同学,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但是我们不能放着他不管,我们要将他拽下来!”   丰泉使出了全身力气,原本就秀气白嫩的脸颊因用力而涨得通红,看着真不是一般地娇艳。   不过这却不是非关注的重点,他有些怔怔看着班上一群同学跟着丰泉一起犯傻,忍不住问:“他不了解情况,犯傻也就算了,你们也都傻了吗?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还跟着他一起胡闹?”   “这是我们的同窗,同伴,未来也将会是我们的同事,我们可能要一起工作几百年,几千年,就算是胡闹,也比干看着,什么也不做要好,或许最笨的办法,才是正确的办法呢?”燕南月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但他这个“宿敌”说的话,却在无形中,认可了昶斐友人的身份。   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其他新神身上,“你们也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   “这可不是什么侥幸心理,这是信念!”祝仙乐愤愤然回答,相对于大多数同学,她还是很感性的。   “反正闲着没事…”向曦闷闷回答,脸颊微微红了一下。   凌瑗哈哈笑:“我的力气非常大啊!试试力气!”   沐衍沉思:“昶斐的气息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让他回去的办法,不如每一种方式都尝试一下。”   千手:“我手多,他就在这里,不能什么都不尝试。”   洛凪:“…我不需要和你解释。”   丰泉:“喂!你们的废话能不能别那么多啊?用力啊!还有功夫在那边走神,你们到底有没有使劲啊!?”   一句话,把其他想要给自己找点借口的新神的话又给堵回去了,非却感觉到身上好像有什么联系上了。   “他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轻易放弃。”陆黎在非的身旁,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非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之前没有看到的线索出现了,直接联系在天柱上,同时也贯穿了天柱上的盘龙。   盘龙链接了八根锁链,更多的,是无数各色线从那一条盘龙的身上蔓延开来。   并不是真的与这个世界毫无联系,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一直都存在,只是,因为他的心是天柱的心,天柱摒弃了情感,他看不到自己与他人之间的感情…   虽然现在,更多的情感与联系必须通过昶斐这个身份中转,但他可以利用那些线,重新找回自己的所有过去。   这些无形的联系一直都在那里,不会因为他看不到了,就直接断绝了。   就算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斩断所有,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曾经付出的东西,不会因为死亡而消失,它们始终会留下痕迹,让人想要回想时,就会出现在那里,让人们想起。   非深深吸了一口气,被他藏在内心边角的某种情感终于得到了缓解了,让他连同着胸腔中的一口浊气一并吐出。   “原来如此…”非微微蹙着的眉,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悄然松开了。   陆黎默默地将目光从非的眉宇间收回,似乎也在想这些什么,但她并没有如非那样释然。   非转身,比之前轻快真实了不少,“你们的要求我帮你们实现了,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妖王们相互之间又交换了一个眼神,轩辕笑问:“你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们,这是哪里吧?”   “这不在我答应你们的要求范围内。”非耸耸肩。   “那我们应该如何离开这里?”神农冷淡地问道。   “想离开随时都能离开。你们的生命形式又没有改变,等你们自己探索弄明白了这是哪里,还怕出不去吗?”   “你说得有道理,但你不怕我们在这里,做出什么让你感到后悔的事情吗?”轩辕笑眯眯的问。   “已经失去战意,寻求共存之道的对手,会做出无法挽回的后果吗?”非笑了笑,一语中的地开口,让轩辕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的确,按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大义的旗子,最聪明的做法,其实不是继续原本的道路,与人类一方鱼死网破,而是应该考虑考虑与其他和他们类似之人的合作与共存了。   现在人类才是天道的主流,不管这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有其他高等存在在很早以前从中布局,事实证明,他们本身并不是一个好的棋手,连同自己的定位都看不准确,白白牺牲了那么多的时间与同胞。   甚至…就连一个可敬的对手都被他们搭进去了…   轩辕看了一眼天柱的方向,那一条盘在天柱上,看不到首尾的巨龙,似遗憾似感慨地叹息:“我们或许已经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了。”   非注意到轩辕的目光,并没有回头,但他的目光深沉了不少,“那个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们算是欠下了两条命,如果接下来想要合作愉快,就请你们记住你们今天做出的这些事与犯下的过错。”   “凭什么?”有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心中很是不痛快,小声在那边嘀咕,但他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其他妖王甩手丢进了他们自己的空间之中。   其他的妖族还不成熟,看不懂,也看不透,想着的是如何当家做主人,将人类这种bug抹杀。   其实,多数妖王也想做到这点,但是…他们看得清不少小妖看不清的事情。   人类是弱小的,但人类这个群体中,总能出现一些超越大多数人的存在,他们从人群中诞生,变强,超脱。   有的人类为自己的一些理念,远离世人,尽心修炼。   有的人类会觉得自己已经超脱所有人,是人类为草芥,对他们的生死示若数据,随时可以牺牲。带着超然众生之外的优越感,渐渐走向他们的终点。   有的人类大彻大悟,觉得自身已不再五行之中,分割了自己与人类的关系,将自身置身于旁观者的位置,见证他人生死,以此领悟自身之道。   但…人是各种各样的,有自私的;有无私的;有超然的;有淡漠的,同样的,也有始终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类看待,认定自己就是人类当中的一份子,努力为自己的种族、国家、民族去拼尽自己所有的人。   人是群居生物,因为各种情感所以为人,他们有不少劣根性,但同样的有着自省与团结的能力。   总会有强大的存在不忘初心,再成长起来之后,依旧不会忘记过去,背负属于自己的一切过去,成为人类前方最坚固的一道堡垒。   眼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可不就是这样一群存在?   明明看着都是一群不怎么回去在乎人类死活的人,看起来好像很无情,但做出的事,却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那些弱小的存在。   而他们呢…与矛盾混沌的集合体人类不同,他们诞生与负面的情感,他们与兽不同,他们大多数依旧自私且无知,多少年来都是改变不了本性。   或莽撞,或过度的谨小慎微,他们本身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错过了真正值得把握的时间,让他们的对手钻了空子。他们输了,输在了对手的强大和自身的弱小上。   不过不要紧,时间还长着呢…只要人类的劣根性还存在着,他们就有随时反扑,剿灭人类的机会…   人类,还能继续保持那份优越感多少年呢?人类,还能继续诞生出不忘初心的强者多少年呢?   等到他们妖族摆脱了劣根性,人类会向更好的方向再往前踏进一步吗?   “来做交易吧,人类。”轩辕真诚地看向非,做出了妥协。   非看着轩辕,目光又转向四周其他的妖王,笑容浅浅地扬了扬手,一份合同从天柱中飞了出去,“那就签合同吧!一式五份,希望我们接下来能相处愉快。”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八步:联手   非(昶斐非常态)并没有强行将妖族留在这里的打算,它们野心勃勃也好,总需要一点其他的催化剂来影响人。   一式五份的合同,不仅仅是针对于现世界人类和妖族的暂时和解,同样也需要神仙、兽妖与里世界方做见证。   九王与神仙在这件事情当中可作出了不少贡献,而精怪们在这事上也牺牲了太多。   很多的妖兽精怪的寿元只剩下几十年,古妖一方还得为它们的轮回转世,与地府方做商议。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但好的是,妖族的妥协,让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变得一帆风顺了很多。   暂时没有了那么一个大威胁悬在头上,非感觉空气都清醒了不少。只是…这当中还有一些余患有待处理…   目光悄悄落在陆黎身上,少女在妖族群里寻找着那个身影,那个名叫戎忆珍的妖狐。   非在写协议的时候,不是没有打听过那个戎忆珍的事。   从轩辕口中听到的关于戎忆珍的事,和他自己所说的,似乎又有了非常明显得不同。   戎忆珍的确是妖狐没有错,但并不是轩辕等妖纳入的成员,他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加入进来的。   时间也不是区区的几十年,他加入轩辕他们已经有几千年的时光了。   几千年前,他的说法就与现在没有多少区别,依旧是他与童萱的故事,依旧是那个悲惨的爱情故事,依旧是为了恋人的叛逃,依旧是现代妖族对他的不理解。   只是背景、时代与一些经历变了,故事从古代封建社会跳跃到了现代都市社会。   只是大方向没有任何改变,大概这本身的的确确就是这只妖狐的故事。   但是他是怎样让他与童萱的“历史”毫无突兀地塞入到现代的?那些历史与证人应该全都是真实存在的吧?   非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戎忆珍…是不是与他相似的一种存在?他从一开始就盗取了某个妖狐或是某个人的身份,重新建立了自己的身份,让他在这个世界好不突兀地融入?   并不是没有可能…非收回念头,目光同样扫过全场,现在这个现场中,只怕戎忆珍依旧存在,只是…他重新换了一个身份,让他们这些外人寻找他时,根本意识不到那个人就是他。   会是谁呢…   非眯了眯眼,黑色的眼瞳渐渐褪色成了银白,他找寻起因果不同寻常的人来。   到看到那个明显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存在时,他才感觉到,自己作为非“复活”,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招呼任何人,非瞬间出现在了那名与所有生灵不同的家伙身边。   “嗨,戎忆珍。”非轻声叫了一句,手按在了某个人的肩膀上。   只是,等着他的并不是什么诧异目光,也不是什么了然目光,而是一只直接反扣住他的手腕的手。   “抓住你了。”后者抢走了非的台词,回头,是一双好看的吊眼,明明熟悉,非却没法将这双眼睛与戎忆珍联系到一起,戎忆珍的双眼好像有着淡淡惆怅的诗意。   这双眼,是深不可测的熟悉。   看了一眼反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非愣了一下,笑了,“可惜我现在根本认不出你是谁。”   “这样更好。”后者笑,从他抓住非的手腕上,有一股与非体内玄力相反的力量正在涌入。   面对那样的能量,非感觉自己的玄力好像一锅落入了一滴水的油,在他的心脏位置溅起,好像有什么正试图破坏他的能量核心,非开始感觉到强烈的不适。   可非长这么大,也没怕过谁,作死的次数也给他 养成了一些劣习,面对针锋相对的对手,他还就喜欢去用自己的豆腐脑去撞对方的石头了。   既然油溅起了,那就再来一把火好了,看看油和水到底哪边更耐烧。   以非与神秘人为中心,无形波浪瞬间荡开了两圈。   其中一股力量极其霸道,大有毁掉一切的架势,而另一股力量生机盎然,包容万物,瞬间抵消了破坏力。   但凡被冲击到生灵,身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解体,又在下一刻恢复如初。   可是谁都没法忘记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怖,受本能驱使地纷纷往外围闪避。   “那股力量…”原本还冷着一张脸与庄慧签订各项条约的壬姒,忽然停止了话头,回头看向身后。   之前应该是妖族集中地的位置,这个时候已经空无一妖,空出来的空地上,只有两个…人正在相互角力。   庄慧的目光同样从原本的条约落在了忽然爆发出两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的两人身上。   而观察的时间里,他的安排已经传达给了一众新神的的神念之中,“顺着盘龙,进入天柱内。”   ‘难道这样能救昶斐出来?’新神们没有注意到另一头的异样,听庄慧言,还当是救回同窗的方式,毫不犹豫地按照庄慧的指示去做,身影一个个消失在这个空间中。   而另一边,壬姒等妖王,二话没说,抬手将一众小妖装入了自己的袖里乾坤,退到了天柱的另一边。   “小家伙,你的反应还挺快。”注意到天柱背后的情况, 壬姒不禁冷冷笑了两声,那模样有些嘲讽庄慧的胆小。   庄慧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轻声念了一句佛号,这模样让壬姒不禁冷哼了一声。   反观一旁的钟馗与罗峰,两个人可没有庄慧那样的淡定,“老妖婆你也不差啊?第一时间就知道把自己的后代们全部都藏好了。可惜,之前没带脑子,白牺牲了不少。   还好那些都没有什么灵魂,不需要我专门去收魂。”   “壬女士,麻烦你睁大眼睛看看场合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罗峰好歹还带了一些对前辈的基本尊重,钟馗就没有什么敬意了。   壬姒眯了眯眼,想要被这两个小辈一点教训,天空之中的雷电凭空产生,几道雷直接击到了几名妖王附近。   剩下众生灵的注意力重新被现场局面吸引,一名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正在对峙的那两人。   她一只手抓住了非的衣领,将他强行拽向后方,一只手抓着一把桃木钉,刺进了对面对手的虎口位置。   后者吃痛松手,手上冒出阵阵黑气,身上还有一道焦糊味,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显然不久之前就被雷电劈中过。   显然这是属于默契的联合攻击,制造出了空隙,让非摆脱了被强行束缚的命运。   非被拽着衣领摔到后方时,身子在半空翻了一圈,手指在地上按了一下,地面有电弧一闪而逝。   少女好像身后长了眼睛,悬浮上空的同时,不忘几道符咒甩出,限制了对手的行动。   一会儿工夫的耽误,被非发现的对手有一次遭受到了雷击,雷电穿过他的身体,电焦了了他的内脏。   他的口中不由咳出一口血,血的颜色明显偏黑,一股烟子不自觉从鼻子中喷了出来。   他的身子晃了两下,甩了甩头,晕头转向得都没看清人在什么地方,就朝一个方向逃跑。   非与陆黎对视一眼,没想到对方那么干脆,偷袭失败和连番攻击让他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跑。   非投给了陆黎一个询问的眼神,询问着是否要追上去。   陆黎淡淡瞥了他一眼,已经追上好几步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非无声摊手,他是建议不要追的,那家伙如果就是戎忆珍真实的一面,只怕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就是不清楚戎忆珍到底什么情况,他采取的这些行动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陷阱?   想到自己逮住他时,那一瞬间看到的双眼,非看待他,就不仅仅是一直和陆黎可能有仇的妖狐那么简单了。   对方的每一步行动可能都别有什么深意,他藏着的秘密应该非常之多。   这不,就在陆黎即将追上戎忆珍时,后者转身,手中持着一个金刚杵似得棒子刺向陆黎。   非一直盯着,这个时候手指张开,陆黎与戎忆珍面前出现一道裂缝,后者直接刺入了裂缝中的空间里。   戎忆珍的手随着惯性往前了几分,脚下往前迈出一步,这个妖狐的眼中厉色闪过,手臂反而更深入几分。   那一股跟玄力相反的能量趁机涌入空间中。   这个空间原本就是利用玄力创造,那股力量涌入时,直接破坏了小空间,让非被自身法术反噬。   空间撕裂影响到非,他的手立刻被无数空间碎片割得血肉模糊。   这种疼痛和物理创伤并不相同,非甩着手往后退了一步,陆黎已经摆脱可能陷入的危局之中。绕到戎忆珍双眼盲区,就是一桃木剑的反刺。   双方都是拼命的打法,戎忆珍攻击的目标是非,自然会忽视陆黎这边的攻击,直接被命中,他咽下一口血,选择了躲避。   陆黎在一击得手后,却意外地没有执着地追上去,反而反过来赶到非身边,在他手上贴上了数十道黄符。   黄符贴在手上,非的疼痛感觉减轻不少,只是双手依旧抬不起来。   “你是傻吗…殇气和玄气相克,你不知道直接将玄力全部转化成攻击去反冲对方吗?”   看了一眼非那双鲜血浸透黄符的手,陆黎语气带着明显责备。   非有些无奈:“我要是转化成伤害,处于最近位置的你,就不仅仅是被两股力量反伤,还会面临那家伙的后续一击,你是为了找他算账,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的脑子好没有傻到分不清楚当时局面啊…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零九步:失败的融合   原本以为自己发现了好友的仇人,谁知道反而成为被对方盯上的目标,非(昶斐非常态)看了一眼自己被贴满黄符的双手,回想陆黎刚才所说的话,有些东西好像是他不应该知道的,可光是听解释他貌似就明白是什么了。   殇气可以杀死自己,正如那个时候可以杀死自己的人。   但这样说,就好像…寻常的方式没法杀了自己一样…   “他没法杀我,就算处于被冲击到的范围,我也顶多被你的力量伤到。”陆黎的声音传入耳中,非的心思重新收回,但对于少女的话却不怎么爱听,“那更糟糕!”   “怎么可能更糟糕?”陆黎摇头,推了非一把,“谢谢你的帮忙,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你这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啊?什么叫剩下的交给你?做事情要善始善终,我都做到尾声了,你抢我的工作算怎么一回事啊?逼死强迫症吗?”   陆黎没用力,非站得倒是很稳,不过那口花花算是改正不过来了,听得在场众生灵都有点小跳跃。   “你说得很有道理,做什么事情,还是需要善始善终的。”谁料接非话茬的人并不是其他相熟的,反而是戎忆珍这个神秘存在,他的声音是直接在非的脑袋里响起的。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坐下来好好谈谈?”非的头皮麻了一下,表面的声色却被他快速隐藏,在心中回应。   “呵呵…”戎忆珍笑了两声,“真不愧是玄族十子中最擅耍小聪明的那个啊…坐下来谈谈就不必了,我们与你,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何必浪费时间虚与委蛇?”   非:“你也太懒了吧?连虚与委蛇都懒得做的话,那还怎么挖坑让你的对手往坑里跳?”   “拥有足够武力的话,还需要阴谋诡计吗?”戎忆珍似笑非笑。   非却不客气地嘲笑起来:“可绝对的智力可以将所有武力转变成为自己的工具。”   说到这,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本身玩的也不是什么武力路子吧?不然现在你都不需要跟我废话。”   戎忆珍的声音瞬间消失,似乎陷入了沉默,非却有点话唠了:“嗯?怎么不说话了?还要继续跟我交流吗?”   “继续跟你交流,然后让你给陆黎争取时间对付我?”戎忆珍反问,非嗤笑,“真要那样,现在还有你继续在这里跟我对话的份儿吗?”   随着他笑,戎忆珍也笑了,“你觉得可笑?”   “我觉得好笑,真要用几句话就能拖住你的话,也不需要我和她合力来对付你了吧?”非回头,那双颜色极淡的灰眼珠子死死盯向了一个方向,“要拖住你,当然要跟你先先将因果建立起来才行吧。”   在少年目光尽头,一道身影无法阻止的显现出身形,停在了原定,时间与空间都好像彻底远离了他。   一条锁链正无形地缠绕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四周的一切全部隔绝了开来。   陆黎在发现戎忆珍身影显现的一瞬间就出手了。   非根本没有看清楚陆黎是如何动手的,但是他却看到了少女随随便便就斩断了对方身上所有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甚至包括了被他禁锢的时间与空间,从对方的身体中取出硬生生抽出了一并看上去像是两柄弯刀拼凑起的双刃弓。   戎忆珍的时间恢复,但是望着成功斩断他一切,却并没有被任何事物反噬的少女,和她手中那件从他体内取出的武器,他只有无限遗憾,“就算这样,你也回不了头,你们的命运早就已经被注定了。”   “我们的命运只把握在自己手中,这是我母亲的选择,也是如今的我的选择。”陆黎冷冷回应,在她手中,那柄造型古怪武器渐渐消失,点点的光芒顺着少女的手心没入。   戎忆珍不禁摇头,“真羡慕你们啊…到死都是这样的无知又无畏…   希望下次再见时,你依旧还能保持你如今看法。”   陆黎退后了两步,“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什么,我已经知道未来是什么模样。就算那样,我依旧不打算改变,那些从一开始,就是我该偿还的债。”   戎忆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陆黎抬手,手臂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随着她的手落下,戎忆珍的身影彻底消失。   这就是她给对方的回答。   非看着下手毫不留情的少女,心里头有点凉凉的,咋他一看到陆黎挥舞武器,有有种…对方会将手**他胸口,用力搅两下的错觉?   揉了揉自己的心口,非低头看了看,没有伤口,心跳的频率也很正常…是自己这一世的身体带来的幻痛吗?   “你盯着胸口看什么?是胸口不舒服吗?”陆黎走过来,一看就看到了盯着自己胸口一个劲儿在看的少年,关切地开口询问。   “啊…不,没…”对方这关切的语气听着还是蛮受用的,但出于某种想要逞英雄的心理,非是准备否认的,结果他的反应还是迟了一步,少女的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胸前位置。   那一瞬间,非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冷汗一瞬间浸湿了衣服后背,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出现了供血不足的现象,人直接往后栽了下去。   “你的脸色好糟…”陆黎对上非的双眼,眉头立刻皱起,看向他的双手,“伤势没有止住?”   说着,她就想要拆开非手上的黄符看看情况,非却本能地退开了,“啊!别碰!贼疼!就这样放着让它们自愈就行了!我可不想再尝试一遍伤口撕裂的疼!”   陆黎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怕疼,提防着自己来拆他手上黄符的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你要是疼的晕倒过去,我可不会搀扶你回去。”   “我就算疼死!也不会拜托你送我回去的!”非大声嚷嚷,态度看着…还是非常坚定的。   陆黎摇了摇头,放弃与嘴巴上逞强的非做无畏的口舌之争,她的目光落在了妖王与神仙所在的方向。   现在,作为被蒙在鼓里,却牺牲最大的一方,是时候好好与这些棋手们聊聊了。   等陆黎走远,非的嘴角不自觉扯动了两下。   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现在…好像莫名其妙地很害怕陆黎…是陆黎刚刚接手的武器问题…吗?   非的脑子有点乱,他隐隐感觉自己可能知道答案,又在想不到答案,可无论是什么情况,他还是选择放弃深入探索真相。   离开了梦境世界,一阵春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非的脸上,他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去掏自己的道煌册,可是伸手却摸了一个空,强烈的失落感让他很是不自在,瞬间挪移回了神舟音乐会,悄悄地取回了自己的手机。   本想就这样悄悄离开,却意外地发现了之前被庄老师忽悠回来的同学们正一脸懵逼地东张西望,怀疑自己之前的经历是不是在做梦。   看着他们在那边发呆回不过神来,非看了一眼自己被冰冻住的身体,迟疑了两秒,快速伸手,将其捞入了自己的怀中,留下了一张便签,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菩萨班的同学们之后要如何去理解自己情况的问题,暂时不在非的考虑范围内。   萧星瑞的生命因为夏晶的缘故得以保住,非感觉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后顾之忧的锁链…也因为聚集九王的力量,集合了北斗星宿的力量,转移了天柱的位置,应该也不用再担心自身所剩不多的能量流逝了。   在咽了咽口水,非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封的自己,却隐隐感觉有哪里好像变得不太对劲。   话说…自己的长相有这么秀气的吗?服饰好像…也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他离开时…穿的服饰是这种风格的古装吗…?总觉得…有哪里好像变得不大一样了…   非的手指顿了顿,面前的冰块已经彻底融化,可令他错愕的事情,也在冰霜消融的一瞬发生了。   作为昶斐的他…居然在冰块融化同时…睁开眼睛了。   非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一下,才恢复不久的黑瞳又化作了灰色,他感觉到了自己四肢的冰凉:另一个自己醒来,他却没有意识共享与连接…这情况略荒谬啊…   而冰封解除的昶斐,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眼中有着一瞬间的茫然与不解,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却因为某些原因,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是谁…这又是…什么情况?”   非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你问的问题,原本也是我想要知道的问题。现在我知道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总而言之,按照常理来说,有我的存在,你绝对不可能存在才是。”   “请稍微等一下…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你是我其他的存在形式吧?”昶斐呆了两秒,脑筋已经快速反应过来,看向自己面前的非,古怪问。   非抓了抓脸颊,“更加准确的说法是,我是昶斐,而你是我,我却不是你。”   “请用我能听懂的话来说!”可能是刚刚醒来的缘故,“昶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低吼一声,有闷哼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腔位置,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却意外不是鲜红色。   非轻叹,“意思就是,太多因素导致了一些事情阴差阳错就发生了。这让我们在本应该合二为一的时候,没有融合,而你我…以另一种形式独立存在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一十步:我们能正常吗?   回归现世界,面对自己那张脸,非(昶斐非常态)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向自己对面的少年做着解释。   对面的少年听了半天,表情古怪地盯着非,问:“你怎么肯定你才是昶斐?而你不是我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才是昶斐,而你只是我?”   “光是你现在说话的态度,不就是一种证明吗?”   非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你…是萧星瑞,你是我,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两个世界中…真正的主世界…是现世界,而不是里世界,而你…是我的一面。”   少年愣了,他有些茫然看向四周,又有些不能理解地将目光转向了非:“等等…我不是很明白…我的脑袋…”   “你的脑袋正在接收天道修正之后的记忆,那些并不是原本你真正经历过的一切,规则正在改变,你是我的半身,就因为之前的变故,大部分身份被天柱吞噬,导致我们现在的融合非常不顺利。”   非说着,一屁股在对方身边坐下,“等天色彻底改变,就能决定东方两个世界的最终归宿了。   只是…连我也不知道…最终会是白天…还是黑夜。”   非的心情很复杂,这其实等同于推翻了他生活了十五年的世界,就像自己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轻轻扇动一下翅膀,原本自己所熟知的东西就彻底改变了。   “等等…我不是很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少年…或者说是萧星瑞,还没听懂非的话,他头疼地用力揉着自己的脑袋,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正常,可是浑身的难受劲儿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消化非的话,好好思考问题。   “没事…很快你就会明白…”非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已经抬起头看向天空。   天空中,太阳渐渐升起,驱散了所有黑暗,几道阳光正透过直接没有彻底消散的乌云照射下来,重新落在东方这片庞大的巨大龙躯上。   寒冷好像随着一场世人所不知道的争斗的结束,一起结束了。   萧星瑞的脑袋忽然之间就不痛了,有什么东西瞬间变得清晰,大量自己想不起的东西,清晰地被回想起来。   只是,他拥有三份记忆,第一份,是关于他是某王朝萧王爷萧星瑞的记忆,这个记忆是最清晰的,第二个清晰的记忆,是他作为富二代伊耆星瑞,继承了父母遗产后,与一群同窗创办了神舟企业的记忆。   而最后的记忆最模糊,几乎都不存在了,那是他作为昶斐时的记忆…但是只有零星的碎片和羡慕的情绪…   萧星瑞…或者现在应该叫他伊耆星瑞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非,“你…”   “你不用说,你的记忆我全都看到了,你只要摸着你自己的心口思考,那一份记忆对你来说最真实,你就是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伊耆星瑞沉默了片刻,“我应该是萧星瑞,而你是昶斐。只是…现在我拥有了第三份记忆,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昶斐的存在,也没有萧星瑞的存在,只有伊耆星瑞…”在   非白了伊耆星瑞一眼,“这些我看得到,都说了不用再跟我说一边了啊?现在还是先去城市里面看看吧…”   伊耆星瑞没有反驳,默默跟在了非的身后,城市的风格明显发生了改变,原本理应是砖块一般的金属大厦,居然全部变成了古色古香的高楼。   众人的服饰都带上了一些东方特色,笔直向下的拉链附近加上了不少东方刺绣。   男性的头发也是想留长就留长,想剪短就剪短,并没有因为哪个男人绑着个道髻或是披头散发就会被人注视。   车辆风格也改变了不少,看上去…更加就东方风格了。   大荧幕中,还放着昨天神舟音乐会上的盛况,有不少人在下方驻足讨论。   除了风格改变,人们的生活似乎与以往并没有多少不同。伊耆星瑞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消化在自己脑海中闪过的记忆。   有非这个这记忆丝毫不受影响的人在身边,他也很快注意到了一些细节问题与变化。   现里世界消失了,现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只有这么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有几次外邦入侵的情况,但总是被幕后的存在或驱赶或收服了。   最大的一次近代入侵,傀儡皇朝差点就登上历史舞台,在两个抵抗外敌的英雄势力即将在舆论与大义上落于下风时,一直以来多退居后方的幕后势力主动站出来,承认了自己数千年来正统皇族的身份,并且亲自承认了皇权已覆,未来不管是他们,还是其他皇族都永不做东方大陆的领袖,包括幕后领袖,带头加入了反抗外敌的英雄队伍,成为了应普普通通的英雄队伍中的一员。   从此皇朝真的被彻底在东方土地上消失。只是,虽然皇权不复存在,他们的传奇却还是被后世人们挖了出来,好好地记载到了历史书上。   有人可能会鄙视当年的封建统治,但是并没有多少人鄙视那个姓伊耆的直系正统。   就算到了现在,不少人都还在为自己拥有炎帝血统而骄傲,哪怕大多数已经是旁系得不能再旁系的后裔。   而好巧不巧的是,伊耆星瑞…在修正过的这个世界中,碰巧就是伊耆家的嫡系后裔。   正如他在里世界中,是那个萧家的后裔一般。   “或许…从一开始世界修正…就遵循了某些定理…”非瞥了伊耆星瑞一眼,不需要对方说些什么,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其中还包括了这一世伊耆星瑞的一些奇遇。   伊耆星瑞与身为昶斐的他并不相同,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与里世界更相似一些。   他是从懂事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伊耆家的保镖队长将他接回去抚养的。   庞大的伊耆家族一直都是由他的叔叔代为打理,而他叔叔的原型似乎刚好就是里世界中的圣皇,在如今这个社会中,几乎就是众所周知的大人物,却偏偏更喜欢出去旅游、画画、看书、钓鱼与…玩游戏。   而庞大伊耆家的主要大型集团圣贤柩集团中,董事会一共只有九位,同样也对应了里世界九王家。   其他与现世界并没有多少区别,九大世家依旧存在,只是他们与九王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圣贤柩集团是一个世界级的庞大集团,遍布的行业与九王从事的方面有关。   这当中也涉及到了医疗与军事,自然与现世界老牌的大世家有了合作往来或是竞争关系。   但有了对手,人也有了拼搏的动力,彼此之间的合作与竞争,反而促进了不少科技的发展。   可惜,不管是两个世界当中的哪个世界,非常人依旧是存在着的,伊耆星瑞依旧遭遇到了陨石砸头,那块陨石好巧不巧就是要砸在伊耆家别墅区中。   不过,让非好笑的是,伊耆别墅的位置是鬼区的位置,不过就算变成了伊耆别墅,当年负责设计与风水的,依旧还是那些人,而那个地方依旧是世人口中的搞鬼重灾区。   伊耆星瑞被砸中后成为了月老,又一次影响到了乐正世家与乐正霆禹,夺得了神农尺的归属权。   只是方式变得不太一样,神农尺更像是主动来认主。   这让乐正霆禹摆脱了被榨取了嫡系一脉灵力的困扰,重新开始修炼,很快就成长了起来。   不过…大概是处于昶斐与萧星瑞的身份信息被天柱吞噬引起的某些异常,或是原本修真界就不在主世界的五行之中,修真界中拯救了龙华之都的人依旧是昶斐。   与公孙夕、黎灸等人相处过的人,被立下了雕像的人,依旧是昶斐。   而凡间界,乐正霆禹与昶俜之间,依旧有两个儿子,只是…这个世界中,昶斐早刚刚出手开始,就已经不在了。   只是因为身份信息被吞噬,令他的消息直接消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变得零散。   没有谁知道昶斐这个十五年前诞生的孩子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再没有人知道kill fox是怎么诞生的了;再没有人真正见过Zero长什么样;学校的第一学霸也变得模糊,似乎这位学霸一直都是在家中自学,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出现,可是就连学校的老师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非有些感慨,因为他的否认,让里世界承认了他与萧星瑞并非是同一个人,也导致了他与萧星瑞在两个世界融合时,被强行撕裂成了两个身份。   身份信息变得乱七八糟,他的存在比起萧星瑞更加的单薄,而因为他意识不在,导致了融合时,身体都是以萧星瑞为主了。   很多东西与存在都被萧星瑞给直接夺走了啊…   非伸手扶额,这本该是很忧伤的事,可惜到他这里,又一次没什么感觉了啊…真是可悲啊…   “如果我们找回被天道吞噬的部分,我们能够恢复正常情况吗?”伊耆星瑞与非总结完了那些变得不同的事物,有些在意的提出了他的问题。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打算让昶斐得到一切了,结果没想到反而是他害了昶斐,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存在。   这让他的心中不是一般的过意不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一步:活着?还是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对于伊耆星瑞的询问,非(昶斐非常态)将手从额头挪到了鼻梁上,用力捏了两下,有些放弃思考了,“夺过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全部身份信息,大概天柱会再次做出一些调整,将我们统一起来…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和我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我们当中可能会有一个作为主人格重新占据身体,而另一个会作为被治好的副人格渐渐融入身体并且消失…   这和让让人自杀没有多少区别了吧?”   伊耆星瑞张了一下嘴,心中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要怎么说?告诉非自己根本没有再存在下来的打算吗?   告诉非他更想要直接成为他,而不是继续做自己这个大少爷吗?   伊耆星瑞说不出口,他知道非并不如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毫无情感可言,他的心肠是很软的,他考虑的事情一直都不是单纯以自己为主。   他总会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站在他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但又不是对敌时思考阴谋。   星瑞知道,自己再怎么自省与模仿,他都始终不是昶斐,也不是非,说是他与昶斐属于半身关系。   他却觉得…自己更像是因非而诞生出来的副产物,非不会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关系。   在非看来,只怕他们全部都是单独存在思考的个体。   现在情况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与其说些觉悟高的话,不如默默地做点什么,帮非解决一些问题。   伊耆星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续该做的事后,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到了非的身上,“要去找燕南月或是沐衍帮忙吗?地府掌轮回盘与三生石,这类的天道产物应该就是记录相关的身份信息的存在,要去问问吗?”   “嗯…我决定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去地府看看。难得现在我不用处理任何的事情了。”   伊耆星瑞陷入沉默,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相反感觉这样反而会让非感觉到不适应。   犹豫了半晌,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重新抬头看向非,脸上露出了他的招牌暖笑,“非,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帮你的忙还少了吗?少给我露出那种笑脸来。”非皱着眉头嘿嘿笑了两声,大有识破了对方阴谋的架势。   伊耆星瑞闭目将自己的神识沉入了灵魂之中,将那个为了保护昶斐而导致了灵力丧失的神农尺取了出来。   “我不擅长撮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你休息的这段时间,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月老的任务?这会是奖励。”   非看了伊耆星瑞手中的神农尺一眼,此时的神农尺,在没有了那种如同美玉一般的广场,灰不溜秋的就像是一块寻常街道上的石头雕刻。   非看了很久很久,想起了在自己倒下时,最后发生的事情,没有拒绝伊耆星瑞与自己建立起新的因果联系。   他捧过了神农尺,重新将它温养到了自己心脏之中。   他的体内是没有灵魂的,但他体内却有灵魂核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核心被玄力时空圈着,有什么东西正缠绕保护着它。这也是他确定自己就是自己的重要原因。   伊耆星瑞体内拥有了已经融合的完整了灵魂,但是灵魂却是锁链状的,锁住的位置是一个心形的玄力时空,只怕刚好连接在自己这边。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用自己的灵魂去温养神农尺,用的是感觉上性质与灵魂非常相似的心脏。   神农尺进入非的心脏之后,淡淡光晕亮起,只是意识并没有完全回归。   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对于这种情况很是乐观,“看样子我很快就能重新用上神农尺了。”   伊耆星瑞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月老小册在非的手中。在世界还是两个时,他在里世界的神笏并不是非手中的月老小册与道煌册。   而他的神笏现在在自己手中,似乎与道煌册融合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将道煌册交还给了非,但月老小册却随便非拿走了。   非跟着伊耆星瑞返回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神舟集团总大楼,取了一部新【神舟】,和伊耆星瑞交换了号码,就离开了神舟的大楼。   他…现在忽然很想去乐正家那边看看,自己过去的痕迹没有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像以往那样…   最后包饺子的人是谁?陪着兄弟妹妹们一起胡闹的人又会是谁?人渣老爹和老妈还会和好吗?   非想着想着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站在乐正别墅门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无法克制地多了一份牵挂。   非的脚步忽然迈不动了,沉重得好像灌了铅,意气风发不复存在,有什么好像从眼睛里掉出来了…   只是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建筑物,忽然感觉好远好远…   “…哥!”熟悉的少女声音传出来,惊得非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了乐正文正从车上跳下来,快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非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不争气地狂跳起来,目光定定落在少女身上没有移开。   但小小的身影擦着他的身子跑过,身后“嘿咻”一声少年声音响起,紧跟着感叹了一声:“重死了!”   少女“嘿嘿”坏笑了两声,在非回过头看的时候,伸手缠上了一名少年的脖子,亲热地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两下。   在这过程中,她似乎并没有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非。   非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见抱着乐正文的少年疑惑地朝着他看过来,他露出了一个非式大笑。   “哇…那个大哥哥笑得好丑哦~”乐正文对上非的笑容,吓了一跳,凑到自己哥哥耳边,小小声地嘀咕。   后者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多嘴!哪里丑了!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小妹不太懂事…你别见怪…”   这后一句,是少年对着非说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的问,“那个…你是…我哥的朋友?”   “…嗯,是啊,他不在家吗?”非保持着笑容问。   “啊?不在家吗?那应该是又去图书馆了吧?前段时间大雪封路,他都没有时间复习,应该是憋坏了吧?你…是跟他约好见面的吗?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他?”   “不用,我有他的联系方式。”非扬了扬手腕上的神舟,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我可以去读书馆看看。”   “哦,那好,再见啊!”少年点点头,语气有些僵硬的应了一声,就抱着自己的妹妹转身进屋了。   在他们身后,管家赛巴斯安带着宠溺的笑容,拎着大袋大袋上元节要用的食材跟进了门。   大门轻轻合拢,非的呼吸好像也被一瞬间关上,他笑了笑,从小到大就是孤独一个人,他早该习惯了才是。   转身,非看了一眼乐正别墅某一处的窗口,那里,有人正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他,还是早些离开,免得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坏人吧…   非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乐正初拉上了窗帘,楼下两弟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哎呀!三哥你别说我了啦!那个笑容真的很丑嘛!感觉就像是在哭…不对不对!不是感觉就像在哭,是真的在哭嘛!我看到他眼中的眼泪了!”   “所以才说了,不能说的啊!就算真的在哭,也没有多少人希望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哭得好难看,羞羞脸!”   “不是哭得难看,是笑得很难看,要是哭的话,我觉得哥哥哭起来会特别好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哥哥…总觉得…和二哥有点相似…”   下面瞬间沉默了,半晌,少年声音才道:“只是世界改变了而已…我们还记得…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人,我们还记得…他一定生活在其他什么地方,就如以往那样,逍遥任性地活在某个地方…”   “嗯…!我会找到他的,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无论谁说他早就死了,我都不会听的!我的二哥…一定在什么地方活得好好的。就算他不记得我了,我也会将过去的一切全部都讲给他听,一直讲到他相信我说的话为止…”   一夜之间,乐正文不再以小文自称,二楼的乐正初,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   他有直觉,昶斐最终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了,昨夜发生了一些什么,导致了世界出现了改变。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阴阳完满,不再是至阳状态,而小文与昶荀的记忆与性格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但好的是,他们虽然多出了一些记忆,却清楚记得自己是谁,不会被其他混入大脑中的记忆影响。   只是…不管是他们还是管家的记忆中,都有一段明显与众不同的记忆,那是关于昶斐的。   在他们记忆之中,昶斐从来没有存在过,虽然他们知道过昶斐的名字,却是从昶俜口中得知,昶斐在刚出生不久就没了,但就算昶俜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怎么没了的,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儿子没有了。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或许从一开始只是希望自己有一对双胞胎的儿子,却只有一个儿子,产生了某种误会,以为自己真的还有一个儿子…   总之,昶斐消失了,但他们记得,昶斐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坚信这点,就一定会找到他…   昶斐…一定在什么地方,活得好好的吧…?   第三卷(完) 后记   第三卷…我猜测一定能看到这里的,一定有不少直接摔桌大骂一句“特酿的总算是结束了!”   在此我很抱歉第三卷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对故事整体节奏的把握实在太差了,可能写得内容长了,自己也产生了疲劳感,写东西会有些惯性和下意识的行动。   有时候没反应过来就写过去了,就像被什么控制着去写完了一章…好想会时不时出现吃书的情况,那一点只能拜托大家帮我盯着一点了…出现问题可以留言跟我说。   第三卷完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了,第三卷结局是早定下了的…但过程的发挥我欠了些火候,本想着多一些转折,但着力太轻,感觉重重的布局了,却又有点轻飘飘带过了…   这段时间仔细想了一下,我有些飘,稳不住,内容太长也不好把握,我尽量减少划水,写完一件事,再继续下一件事…   咳咳咳…关于简评区全SF戏份最少女主的部分…我大概会找时间单独开番外去描述关于她那边的故事…还有…她不一定是全SF戏份最少的女主吧?应该还有其他小说中女主的戏份比她还少吧?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没事没事,番外剧情不算长,回头看一眼就想起来了   谢谢you酱一直以来的支持~!嗯…我是一边写第四卷的大纲一边更新番外,这算不算两边更新了?   谢谢飝酱与无忧酱的大力支持~!   总之,谢谢能够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与愿意接下来继续往后看的小伙伴们的支持!   按照约定,我会在第三卷完结后,先写一大章番外,着手第四卷的大纲,就当是休息几天,那么…愿意往后的小伙伴们,我们第四卷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二步:改变的世界   叶延有些懵逼,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年头:   1. 我是谁?   2. 我在哪?   3. 我在干什么?   他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拥有两个身份的…一个,是作为王爷,作为皇储的自己叶乌啼;一个,是抬不起头,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死活的自己卫延。   一边世界的他有权有势,一边的他家庭普通,总是会被拉来跟自己的弟弟做比较…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几百平米的别墅,并不算多奢华,却非常有品味与档次的家居装修…还有正在认真与仆人做着结算,样貌比起之前年轻清瘦了不少的老妈。   那个原本应该很市侩的老妈身上,市侩褪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股女强人的气势。   或许她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只是贫穷扭曲了她的本性,让她开始变得精打细算。   “嗯?叶延?你怎么还在家里?你不是说了要去找伊耆家的那孩子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吗?”   大概是叶延的目光太炽烈,感受他目光的女人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有些变好迹象的儿子。   “伊耆家?”叶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不自觉多出一些记忆,自己好像…的的确确地约好了伊耆家的伊耆星瑞来着…等等…伊耆星瑞?不会是萧星瑞吧?   “你难道又骗我?”叶母的双眼微微眯起来了,怀疑盯着叶延看着,有火焰正准备燃烧起来。   叶延的脑子很混乱,这个时候听到母亲熟悉的语气,他心里面有些烦,忍不住挥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怀疑我?我最烦你这样了!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罪犯好么?为什么每次你都不好好听我说话?”   叶母呆了一下,原本一脸怀疑的表情消失,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叶延的话,轻轻叹了一声,“那也得你愿意跟我说啊…”   “我没说…吗?”叶延还想吼两句,可是对上母亲那双疲惫的脸,不禁想起了自己两个世界的过往,一时哑然。   仔细回想,他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是很想与他的母亲说话,而另一个自己,就连见自己母亲的机会都是屈指可数,对方每次见到他,都只是带给他一些东西,就没有任何好说地离开了,那种失望的眼神让他非常讨厌。   要说与自己的母亲好好交流…那似乎是从未有过的。   叶延深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跟自己的母亲说些什么,就连道歉的话,都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可又不想对上叶母的那双眼,只能转开了目光。   叶母的眉头又一次不自觉皱了起来,虽然这种局面是她早就料到的,可是她也不喜欢这样。   要不是在乎儿子,她何必每天唠叨?算了…算了…   叶母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没有再去看自己儿子一眼,继续跟其他的成员讨论起工作上的问题。   叶延心里闷得很,可是他现在脑海里也乱得很,实在没有经历放在这件事情上…   他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其实的的确确有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去找昶斐好好问一问的打算。   但他可没有事先就和昶斐或是萧星瑞约好…   叶延现在也不再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了,自从他怀疑否认里世界的一切是真实的开始,他就做出了很多事。   所以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他会相信自己的记忆,不管是哪个,他都会认真将这些全部都当成是真实记忆对待,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   出了别墅,他诧异发现,自己的住所变了,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大楼,而是原本在现世界应该被废弃的大楼。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别墅群和复式楼了,绿化建设非常好,林荫小道上,还能看到有人正在悠闲得散步。   但…这里却没有那个他所熟悉的女孩了…   叶延知道,自己现在的首要目的应该是去找萧…伊耆星瑞,好好弄明白这个世界怎么回事。   腿脚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往自己以前居住的大楼走。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怎样了,如果一开始她就不认识自己…那她找得到他的母亲吗?她是不是去求助昶斐了?   不对…昶斐可能也不存在了,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伊耆星瑞,他现在是知名太子爷,还会关注小市民吗?   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个女孩…是不是特别无助?   叶延越想越是忧心,可当他跑到熟悉又陌生的小区门外时,就注意到了附近的一家不算特别大的花店。   花店店名很有趣,叫做【荣获最佳花屋】。花店中的老板,是一名中年男子,仔细去看他的模样,会发现他的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嗯?叶延?又来找我家佳佳玩了吗?”还不等叶延有所反应,那个男人有些意外地又有些热情地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叶延差点一句“你认识我?”丢过去,还好他反应够快,到嘴边的话直接变成了,“叔叔好!”   “哎呀,别客气,你跟我家佳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早就把你当成我半个儿子了。   待会儿到我家吃饭,今天你阿姨专门买了一只鸡,准备拿来过元宵!”   对方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注意到叶延的异常,还跟他扯起家常来。   叶延受对方话语影响,渐渐想起了一些事,就算是这个自己不了解的世界,他与荣佳依旧是青梅竹马。   不过荣佳的父亲没有欠债,她的父母也没有离婚,只是她的父亲并不是什么普通员工,而是一名专门研究植物的植物学家,在家门口买了一家小店铺,自己经营起了这么家不算多大的店子。   虽然大量的财富都被她的父亲花费在了植物的研究上,但他们家的家境也不差了。   他们也是因为一朵百合花认识的。   作为学者的荣父没有什么心机,压根不在乎什么有钱人与中产阶级的区别,是叶父少有的真心兄弟。   平日过年了也会经常串门,孩子们去彼此家中吃一顿饭什么的,都是小事,打个电话,说不准还能把一家子都叫到对方家里吃饭。   不过,与世界还没有改变之前相似的是,叶母与荣母并不是很对付,荣母觉得叶母对两个儿子差别对待,对叶延的关心极度欠缺,造成了叶延的性格有些问题。   很多时候,经常会将叶延带回自己家照顾,这也导致了叶延从小与荣佳的关系非常好。   而叶母却觉得荣母多管闲事、长舌妇,破坏她与自己儿子之间的感情,所以每次见面都会与荣母争吵。   但两个女人无论怎么吵,也清楚对方本性如何,知道彼此并不是什么混蛋,所以从不牵扯到整个家庭与子女。   叶延与荣父闲扯了几句,确认了荣佳现在不但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就连她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都解决了,生活幸福又美满,就让他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借口告辞,朝着自己记忆中的萧王府所在之处走去。   当他看到记忆中的鬼区变成了一处比起他家所在别墅区不知道壮观多少的大院,叶延想揍人!   虽然…早就知道两个世界中,昶斐\萧星瑞都特别的有钱,但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之后,他的有钱是直接以几何倍数增加……!好气!好羡慕!   叶延一脸怨念地按响了门铃,很快,他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这些都是当初在萧王府看到的护卫们。   真好啊…护卫们全都跟在身边了!   那些护卫们在看到叶延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您也来了啊…叶王爷。”   忽然被对方用到这个称呼,叶延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酸了一下,看样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将叶延请入了大院,穿过了小桥小径,带领他的护卫想着前方应该是书房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没有再上前。   叶延在里世界已经习惯了这做派,自来熟地迈入了应该是书房的大楼之中。   楼中古色古香整整齐齐摆放着无数书柜,那些柜子用的似乎是檀木,有轻烟氤氲,带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嗅到着一股香味就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一楼有一个非常古风的书桌和椅子,但明显这里并没有人,他走上了二楼,木制楼梯的这声音听着很舒服,二楼明显多出了一个休息的房间,而笔直往前,却是钢化玻璃地板,低头就能看到下方一座座的书柜。   而抬头往前看,则能看到偏现代的茶几,与茶几前坐着的一群熟悉的人。   这些人,毫无例外地全都是自己见过的人。   只是他们的模样明显都出现了与两个世界融合的迹象,只是侧重方向不同了而已。   对照着自己的印象,叶延纷纷叫出了这群人的名字。   毫无例外的,这些人全部就是九王们。   他们同样都是一群拥有着三个世界这三个时空记忆的人,现在来到伊耆家,就是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想不到吧?我回来的速度会这么快?其实主要是需要过渡些内容,我不确定增加其他人的篇幅是否适合,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啊…不然我一定会一条岔路走到底的QAQ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三步:我说的能接受否?   利用九星与九王的力量,非(昶斐非常态)将里世界与现世界的天柱合二为一,挪出了主世界,导致了两个世界回归最初。   两个世界中仅有一边死亡的人,纷纷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妖族的入侵最终也变成了合作与共存。   可作为最大功臣的非,却从这个世界上失去了身份,自身也分裂成了两种形态。   而最终得到了剩余身份的伊耆星瑞,对此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对于这种情况,非的态度反而很奇怪。   从他回到大院来找伊耆星瑞开始,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还自顾自地准备了茶点,说着很快就会有客人上门。   伊耆星瑞当时还有些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关心那种事情的时候吗?   可他没想到,自己占卜推算都没有推算出的结果,还真的如同非所预料的那般出现了。   首先来到伊耆家的人是夏晶姐弟,这一家子,姐姐是冷静到几乎像个机器人的医生,二哥是喜欢刑侦的警察,弟弟是努力好学的学霸,家世好,家教也不差,让他们在在醒来发现四周出现明显变化时,第一时间就交换了各自的记忆,确认了他们的记忆并没有被专门修改什么,只是只是增加了记忆之后,夏晶第一时间给自己和两个弟弟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根据记忆与网络消息找到了伊耆星瑞这里。   他们的家庭要说最大的变化,可能是父亲不仅仅是一名院长了,还是国内最大制药公司的顶头上司,隶属于圣贤柩集团,也就是伊耆家创办的大企业。   虽然依旧和以前一样,享受特殊的地位,但貌似…比起之前,别人对他们的态度更加的恭敬了。   很多时候,他们的日常生活也会变成狗崽队真相报道的东西,那待遇…挺像是在西方某个日不落大国的皇室待遇,让三姊弟有些适应不过来。   而父亲的姓氏也发生了改变,从原本的夏姓,变成了楚姓氏,母亲的姓氏却依旧还是夏姓。   两兄弟的名字直接变成了楚司音与楚司元。夏晶本人却因为母亲那边没有其他嫡女与直系后代,导致了她继承了母亲那边的姓氏,继续保持了原本夏晶这个名字。   至于为什么不从两兄弟当中选择一个继承…或许因为…夏家比起其他家族,更加重女轻男。   相比这仨姐弟的情况,第二找过来的是半人半妖的冼顾嘉,在里世界中,与古妖一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少年,在发现异常时,第一时间找的是神农。   他去质问了对方,才了解到,眼下一切的变化,全都是托了一个神秘“程咬金”的福。   他们也不清楚这个世界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现在正在与其他各方势力谈判,没有功夫去关心人类社会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冼顾嘉这才想起了昶斐,根据伊耆星瑞的地位与名字,主动找到了这里来。   半路上,他还遇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安律,少女似乎现在是东方某位特殊长老院元老的女儿了。   她严谨中有点小调皮,并没有近段时间安竹的那种态度,反而很了解他们之间的过往,嘴巴上虽然打死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冼顾嘉看得出,这丫头对自己,并不是毫无感情的,只是…可能那种感情目前不是爱情。   考虑到自己关心的问题,冼顾嘉还是先陪安律逛了一下街,买了点小东西,送那丫头回家之后,才赶过来。   这也导致了他到现在才到这里,嘴角还无法控制地网上扬起,就是没法板出面无表情的脸来。   第三来拜访的,是南宫燕歌,比起一直以来给人的要死不活感觉,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让他的心情一直都非常不错,没有一直都寻找什么自杀工具。   非想,大概这是因为他不再挂着乐正这个姓氏的缘故。   南宫燕歌没有说自己的事,反而让其他几个人对他身边的变化更加的好奇了。   非偷看完南宫燕歌的经历后,暗自有些感慨,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心情会这样好了。   在现世界中,作为乐正海歌的他,为乐正世家牺牲了太多,他本来…是一个IS阴阳人,在性别上的认知,他一直都出于比较模糊的状态。   但出于某些利用价值,他被世家中的人强行决定了性别,被迫成为一名看上去偏向于男性的…女性。   在她渐渐成长起来,确认自己的认知与思想其实更加偏向于男性,喜欢的性别是女性后,她就更加厌恶自己当时的身体情况了。   而里世界中,因为受到现世界的影响,她的体制也不可避免地朝着女性方向发展。   原本就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与压力活着,又不得不为了世家去拼命,她的身上受尽创伤,可就是死不了,这让她一度寻找能够让自己成功死亡的办法。   而这次世界的改变,也改变了他的体制,因为家庭环境的改变,他不再是乐正世家可有可无可利用可抛弃的棋子,而是南宫家举重若轻的嫡子。   他的身体情况一直都备受家族关注,每周都会有心理医生来给他做辅导,他的性别也还没有定下来。   他拥有了自己选择性别的权力,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与重视,没有人会再给他任何的压力,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这怎么能不让他有所改变?   相信现在的南宫燕歌,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应该会更加乐意享受如今的生活。   第四抵达的,是剑霜,作为国安部某大佬的千金,在她的发现这个世界出现明显变化后,原本的想法改变了,她觉得,既然是现代社会了,就没有必要恪守封建社会的规则,守护什么未来的皇帝啊?守护这个国家就行了。   她要成为如同她的父亲一样的人!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她来了,为的仅仅只是一个真相。   慕容彬是第五赶到的,他其实不是很想来,因为就算多出了一些记忆,他的人生改变了,他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小市民,与那群以前被自己仰望着的对象一起,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他只是想来看看情况的而已啊!   可是进来了,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离开了,这让他一直都出于尴尬的状态,不小心就多喝了一点水,然后…现在更加坐不住了,但是却不好意思去要求解决一下自己的三急问题…   改变的世界中,他的父母俱全,父亲对他的管教很严,他似乎…是负责官方信息保护方面的大佬。   自己有点什么,都会被这位父亲发现,这就让慕容彬有些不自在了,感觉自己的一切好像都被监控了。   最后赶过来的,毫无疑问就是叶延了,看到九王基本到了,他都有点惊奇,望着这个时候正坐在主座上的那个陌生少年,与他旁边的伊耆星瑞,他没忍住,开口第一句就问:“怎么回事?”   “隐患解决了,世界合并了。”非耸了耸肩,朝着叶延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别着急,坐下来,我慢慢跟你们说。”   “我不要你说,我要他说!”叶延皱眉,有些不爽这个陌生少年的态度,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伊耆星瑞。   伊耆星瑞苦笑了一声,看了非一眼,见对方一脸无所谓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   伊耆星瑞苦笑了一声,尝试着说道,“对不起,这事情我可能说不清楚,只有他才说得情况。因为一切都是他策划、安排与执行的。”   叶延皱了皱眉头,感觉伊耆星瑞怪怪的:“欸,不对吧?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什么时候又变成那家伙的功劳了?他不过就是在你昏倒时,顺便帮你处理了一下你后续没法处理的事情吧?”   伊耆星瑞苦笑:“所以说了,不是我,是他。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才是。”   “什么鬼?”叶延一脸问号,冼顾嘉却渐渐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看向了非,“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非挠了挠脸颊,“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我长话短说,因为这次的行动我考虑不周,被古妖一族反将一军,一切都被吞噬了,红色锁链就是吞噬我的一切产生的。   如今问题虽然解决,但是我没有办法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我跟你们沟通交谈的内容,你们可能未必记得住,或是可能会变得无法理解…总之…他是伊耆星瑞,也是萧星瑞,但不是昶斐。”   “你才是…”楚司音反应过来了,霍然起身,上上下下打量非,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以他的能力,他根本看不出非的存在,他甚至是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那种诡异的状态,似乎只要不去看他,就会将他和他所说的一切都忘记。   “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虽然非的外貌出众,可在场理解了非现在处境的几位王爷,都露出了一脸嫌弃模样。   特别是叶延,嫌弃之中,还夹杂了一些幸灾乐祸和一点蛋疼的表情。   搞来搞去,这家伙的麻烦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   谢谢叶越酱与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新一卷我的笔墨可能不会一直放在主角本人身上,会分化到非跟随的其他角色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习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四步:雾中方向   伊耆星瑞有点没有意料到,这次的聚会,九王能毫无阻隔地理解到自己与非之间的区别,似乎还轻易接受了非的说法…   目光不自觉落在非(昶斐非常态)的身上,伊耆星瑞感觉到了非的淡定,心中一动,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非…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这些了?现在的他,到底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可惜这个问题,就算是非自己也没有办法回答伊耆星瑞,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理应中断,就算有联系存在,那样的联系也是藕断丝连,和原先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或许…和轩辕、尹蜀革他们的感觉很类似?   不同的大概是他体内的玄力并无尽头,他不需要担心没有灵力补充而“窒息死亡”。   “谈一谈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吧?”想想自己那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开始着手处理的问题,非抓了抓脸颊,又一次将自己想不通的问题丢到了一边,转头先关心起其他人来。   九王与九星相连,本身已经化作了九星投影的一部分,他非一开始借走的只是九星的投影之力,可没法将九星与九王的联系,彻底剥离开。   这层联系也不是如今任何一名神仙能够处理得来的。   所以,在他们还来过来时,非就有一种猜测,他觉得,九王的记忆应该并不会受到世界环境改变而改变。   他们的大脑乃至灵魂本身,应该都受到了九星的保护,这可能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具备两个世界的记忆,却在没有辅导者在身边的情况,依旧没有把自己作死或是作疯的原因之一。   九王的反应,与不守天道影响而被屏蔽的思想和精神,也部分证实了非的猜想。   但同样是因为不完全受到这个星体法则本身的影响,这个世界的变化让他们有些格格不入,可能没有办法如同其他人一样,轻易接受改变的一切,直接融入新世界。   毕竟,现实不是小说,记忆虽然有辅助功能,习惯与定性思维却很容易让人不适应。   好在大家现在都还算年轻,世界观建立起来仅仅不到三十年,大概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夏晶会比他们更加不适应,可能会产生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的家的孤独感。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人,她在身边还有两个情况与她非常相似的弟弟。虽然那俩位看着都不是多靠谱的人。   非推测着在座众人的心理状态,叶延已经开口了,“还能怎样?当然是接受改变,慢慢适应呗!   反正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是个比昶斐与黎灸更加没心没肺的人,非一提问,他脑子里面都没有多考虑后续的问题,摊开双手选择接受。   夏晶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她不是很喜欢这家伙那副不严谨的态度,什么麻烦都是因为这种态度造成的。   南宫燕歌笑了笑,叶延这句话他是赞同的,他现在的确需要重新适应一下他的新生活了。   或许他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他的作息,早起跑跑步,捉弄捉弄那个丫头…   南宫燕歌噙着笑,思绪已经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慕容彬长叹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说真的…我不是很习惯被人盯得那么严…总觉得…那样的情况我根本适应不过来…虽然我不太像回到原本的生活…但至少…有没有办法让我能够自由一点?”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跟伊耆星瑞说啊?他现在说话可是很有分量的。”非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伊耆星瑞。   伊耆星瑞被他这么一指,苦笑了一声,“这点问题,我的确可以帮你解决一下。但我不能保证,你目前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的话。”   “你的话,我那个便宜父亲肯定能接受!”慕容彬脑海中回想着关于新世界的情况,立刻兴奋了起来。   他从进入伊耆家的领域开始,就注意到身后已经没有人跟着自己了。   由此他就能看出,伊耆家估计和里世界的皇族差不多,虽然他们这九王现在的家族应该也都跟皇族差不多。   但皇族与皇族之间,应该还是存在差距的,伊耆家应该算是老大,至少在他新记忆中的常识认知是这么说的。   说句话的事,既然没什么问题,伊耆星瑞也放下心来,与慕容彬达成了“交易”。   夏晶本就是一个好强的人,虽然她的心里不是很能接受新世界,可世界的背景发生的改变并不是很大,加上信世界并没有非常人认知,也没有什么那种法术或是法宝造成的床上,让她去动手术,父母弟弟也还是原本的他们…   只能慢慢适应了,或许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习惯…   至少她与非相比,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她到现在,都不记得非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是叫什么非来着?   冼顾嘉目光环视一圈,没有开口提出什么意见或看法。   有区别吗?当初两个世界的情况他都适应过来了,自己半妖的疾病与特性他也扛过来了,他不觉得世界合并这种小事情,自己会处理不过来。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小口品着,冼顾嘉抱着暗中观察的心思,在一旁默默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有些走神的非,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往门外看,说起来…好像的确还有一人没来…   九王很快交换了各自的想法与需求,离开了伊耆大院。侍女收走了桌子上的茶水点心,默默退出了大楼,关上了大门,留下了非与伊耆星瑞。   伊耆星瑞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九王的情况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好,看样子,他们的事情并不需要我们担心…”   “不。”话还没说完,懒洋洋伸着腰的非就打断了他:“我们还得好好观察与监视他们。”   “你这是何必?”伊耆星瑞有些不能理解非的想法了。   “没办法啊…毕竟…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这是不完成,依旧有什么悬在我头上,让我感觉随时都会被砸死啊?”非打着哈欠,颇有些无奈的说。   “你的任务?”伊耆星瑞呆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被他遗忘了,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非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册子,并没有多和对方解释什么,“嗯…我的个人任务,你不用太在意,在这个世界我也需要适应,不会乱来的。”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担心啊!”伊耆星瑞想吼出这句话,可话到了嘴边,看着非那双平静的双眼,他又重新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注意安全,别惹事。”   非“嗯”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   悄然在时空中移动,非打开了手中一本古朴的小册子,只见小册子中,正用古篆体写着一行字——   月老任务委托:解决九星人间投影的因果问题。   奖励:丙级可唤醒本册灵智;;乙级可在丙级奖励基础上,获取沟通天地的能力×8个该地域时辰;甲级可在乙级基础上,获得通往地府的通行证一张。   完美完成,在甲级奖励基础上,获得找回自我的信息。   不管是哪一个条件,都好到让非忍不住想要照做。   原本他就没有好好完成九王的姻缘,现在提到了解决九王因果问题…基本就是让他完成原本他没有完成的事。   非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定是九王?   之前可以理解,因为九王与九星的关系,和天柱本身有关系。   现在天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什么目标还是九星?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任务没有完成?真正在幕后颁布任务的家伙有强迫症?实在没法看着任务半途而废?   无论如何…先去看看九王的情况,能解决,就尽可能去解决…毕竟那些奖励都是自己非常渴望的。   所以总感觉月老小册上的任务言论有哪里感觉怪怪的…   非抓了抓脸颊,仔细想了想,先将自己的意识展开,无数身外化身自行出现在各地,分别走向自己的目标。   这原本只是他作为月老时,还没有完全掌握的能力,现在成为非了,那些他不熟悉的本事反而越老越得心应手。   现在他都能自己跟自己组成一支足球队,以不同面貌一起踢球了,甚至还能吵架和打配合…   这是不是和人格分裂没区别了?要是哪天再没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是不是还能那样自娱自乐?   非笑了一下,在十字路口中心停了下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茫然接下来自己本人该去哪里…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自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   叶延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他还记得自己母亲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才刚刚走进自家的院子,叶延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也不多话,蹑手蹑脚地从落地窗溜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佣人在叶母的指挥下忙碌着,就算现在她成为贵妇了,似乎依旧是忙碌的命。   口中骂骂咧咧,有时候还会直接将人从自己身边推开,亲自下厨教其他人如何处理某道菜。   从对话中,叶延不难听出,今天是上元节,有亲戚会到他家来,不管是为了礼节,还是为了面子,必须好好表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五步:梦境与现实   家庭关系就像一张蛛网,让叶延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网住的昆虫,不管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在上元节这天,总会为了团圆,一家子聚在一起,亲戚之间吃吃饭,走动走动。   但这期间,免不了会有一些让青少年感觉到无聊或是讨厌的话题,就例如…学习与比较。   叶延一直以来,都不算什么出色的学生,甚至与弟弟相比,自己和学渣没有多少区别。   每次被人拿来讨论,特别是过节的时候,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很想说,在大过节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讨论那些无聊的事?就不能好好吃饭吗?   可现世界时的他,说不出口,他自卑又有些厌世,有些在脑海中想象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语,在面对那些笑盈盈看向他的人们时,总是说不出口。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害怕那些人变脸,更害怕看到母亲厌恶或是不耐烦的眼神。   两个世界合并后,他隐隐注意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不少问题,这个世界的他,不是叶乌啼,同样也不是卫延,他是叶延,是两者的结合。   他有着卫延的自卑,但同样也有着叶乌啼的无忌。   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什么成绩,表面上,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谁要是说到让他讨厌的事,他总能毫无顾忌地摔筷子离场,谁也不能给他眼色看,因为他是这个家,甚至是这个家族之中的嫡长子。   他在这个家族中,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当着他的面,在过年的时候,去说一些他反感的事。   相比之下,那些人更希望他不在家里,这样,至少他们还可以自在地在他背后尽情说他的坏话了。   所以,哪怕是这一世,他也不是很喜欢过节时的家族聚餐,就算这其实只能算是他在新世界实际上的第一次。   偷偷围观了一下自己母亲指挥全局,叶延想了想,还是果断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饭什么的,无所谓了。等那些亲戚聚完餐,离开了,他在出来吃些剩饭剩菜就好。   反正他也已经习惯每次吃剩饭剩菜了。   望着叶延偷偷摸摸地返回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好像一个担心自己随时都会被发现的小贼,非就连连摇头。   作为一名旁观者,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根本没有他自己之前在九王聚会时说得那么轻巧。   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着很强的警惕心与陌生感,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更加偏向于现世界,他的思想与行动上,也惯性地往现世界的卫延方向发展。   这个非插不了手,也说不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身上的因果线索却比非想象中的混乱。   相较之下,他的姻缘线会出问题,全都是因为亲情线上的问题。   “欸,贱小册你说,是不是大多数的人,爱情会出问题,全都跟亲人有那么一些关系?”   穿透大门,直接看到躺在床上发呆的叶延,非习惯性地问了一句…随即又沉默了很久,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小册,非的笑容看上去不带多少情绪。   仔细想了想自己所见的叶延的过去与计算得出的可能性,非落在了一楼上二楼的转角。   脚下踢了一下木梯,非的双手狠狠在两侧的扶手与墙壁上拍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听到声音的叶母不自觉地将头探出了厨房,却只听到了一声关门声音,至于其他…什么都没有。   想想在家中,小儿子的乖巧与佣人的客气礼貌,叶母的脑海中排除了其他人,叫出了一个名字:“叶延?”   没有人回应她,反而让她更加肯定了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很有可能就是叶延这臭小子不小心摔跤发出的。   叶母的心里有点担心,迈出一步上楼,又不自觉把脚收了回来,转身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头看了看二楼方向,伸长了脖子,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非在一旁看得乍舌,“这对母子还真相似。”   叶延的计划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样顺利,真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发现自己回来的,到了饭点,就准时地叫自己下楼去吃饭了。   那些陌生中带着不少熟悉感的面容,让叶延很快认出了谁是谁,但关于现在自己的一些记忆也涌了上来。   这次来的都是叶母那边的人,考虑到叶母面子的问题,叶父也抽空回来陪客了。   一下楼,烟雾就充斥了整个一楼客厅,叶延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父辈们的交谈与闲聊。   与母亲们的交谈不同,他们大多谈论的都是工作或是当今官方政策上的一些事。   七姨父又在那边叫苦了,因为如今神舟的上市,直接冲击了当今的市场,害一些小型工厂不惜违约,也要退掉与他们合作的单子。   手机原配件与各种相关的零件都被囤积在仓库了。   电子产品可是一年一个样的,继续这样被囤积着,他们光是过年前后这段时间,都损失千万了。   明里暗里地暗示着叶父能够稍微帮帮他的忙,和伊耆家的那小子好好说说,限制市场,给他们半年调整时间。   对此,叶父却不接招,笑呵呵地表示可以将那些囤积的商品远销外境。   神舟如今有专利在手,限制了神舟本身只能在东方境内销售,外境可还没研发出如今神舟这样的产品。   后者仔细想想,又换了一种方式叫苦,他表示,外境,特别是西与北边的科技比他们东方高明多了,他们到现在还将他们的技术藏着掖着呢!如何更他们斗市场?   叶父更加不以为然了,这人还真就将他当成傻子看待了呢?现在他们东方是很多产品零件的出产国,多少电子产品、电器家装、衣服鞋子的原产地不是东方了?   跟他哭呢…人家那边掌握着核心技术藏着掖着不愿意共享是不假,可是现在手机之类的,都有些什么,基本都是各地周知的了。   叶父笑呵呵地就将话题给转开了,对方试探半天,没试探出个什么,反而感觉到了叶父的不快,也只能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   叶延听了半天,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跟在他身后的非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这样说起来…境外对于神舟的反应,他还真没有怎么注意过,东方市场这么庞大,忽然这么一下直接断了对方的财路,引起多大的反弹他都不会意外。   只是现在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却因为要处理妖族搞出的事,没有上心。   就连神舟,原本也是为了防止大量东方人的死亡,利用了一些非物理手段制作出来的…   就算被对方买走偷偷拆开研究,貌似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边的家伙们会不会直接气到抓狂?   大概会出现专门针对神舟的计划与安排…   非挠了挠脸颊,对于这些,他现在想在意也没用了,现在神舟的老总是伊耆星瑞了,这些事,先交给他烦恼吧!   叶家人的话题还没有结束,神舟的事影响到了如今东方境内境外的各种问题,可能会引起不少后遗症的话题,因为叶父的不配合宣告结束。   可另一件事又是跟非与神舟有关系的,这次说到的是【梦境】游戏的事情。   不少人在今早起来之后,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们感觉自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世界,好像才是他们原本玩的那个梦境游戏,而梦境游戏本身才是他们真实世界。   梦境游戏世界分成了里世界与现世界两个,玩家在连个世界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但却又是同一个人。   两个世界本身是一个玩点,但要说最大的玩点,大概是两个世界本身的特殊性。   梦境世界的现世界中,玩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会时不时遇到一些异常小事。   如果深入追查下去,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会通过小事进入到里世界中,以里世界自己的身份,调查与深入一些怪事之中,与一些NPC或是玩家配合,处理那些事情,最终将问题解决,一步一步升级获得奖励。   因为每一件事情都隐藏得非常深,必须非常细心与耐心地去挖掘那些事情,脑筋不够好,或是观察不够仔细的,很有可能会进入该世界的平凡结局,或是直接死亡。   因为太现实,与与众不同的环境和人文设计,加上推理与两个世界热武器与冷兵器、甚至法宝的战斗方式,让不少人深陷这款游戏之中。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可以从事各种现实生活中的职业,白手起家的创业,或是参加医生、老师、写作、当背包客、运动员等专业训练,一步步地成长起来,就算失败了,反正也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失败,大不了从头再来。   【梦境】中,还有不少他们似曾相识却没有看过的电影、动漫与过去的专业书籍与文献。   拥有两套有着完整逻辑自洽的体系与历史,严谨得完全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世界,就算是其他学术上的人,也专门进入【梦境】去研究那些了。   这催化了一些周边与【梦境】世界中的产品诞生,但同样的,也导致了一些商品与市场陷入低迷状态。   在叶延的七姨父看来,简直就是神舟集团想搞经济垄断!商业霸权!不给他们这些中小公司一点活路了!   非光是在一旁听着就忍不住撇嘴,翻滚个牛宝宝的,真不给他们活路,一开始就直接把他们收购吞并不就好了。   可他当时不但没有那么做,还给了一些授权。这家伙是哪一家公司的?这么胡说八道的,该给点教训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六步:这是孽缘   两个世界合并,似乎还导致了【梦境】世界发生改变,原本一个世界的梦境变成了双子世界的状态。   非(昶斐非常态)有些诧异,毕竟这方面的事情,是九王没有提到的。   是应该去【梦境】里面看看具体情况了。   思索的功夫,非的其中一个身外化身已经进入网咖,等待晚上上机的时间。   同时间里,叶延实在听得那些声音心烦,推开了门,迈入了客厅中。   还在等待饭点瞬间闲聊的人们注意到了他的到来,脸色都有些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跟少年打了一声招呼,就继续说起他们讨论的事情来。   叶延目光扫过现场,来的人不少,母亲那边的亲戚基本全来了,表弟还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对于有什么人来丝毫不在意。   几个表妹倒是比起表弟矜持不少,至少她们也清楚,这里不是她们家,面对自己的表哥还会站起身,有些腼腆地冲着他笑一笑。   叶延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随便找了一台靠近电视的沙发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餐厅那边完全布置好。   叶延对于电视没什么讲究,基本是放什么他就看什么。反正有电脑,遇到不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他大不了换手机看节目。   不过,让他感觉很烦的是,电视台总是被换来换去的,他刚对一个节目感兴趣,就被人换成其他频道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总算是他有些恼火了。   他回头去寻找那个总是换频道的家伙,却发现是两个十岁不到的表弟妹在那边争夺手机。   眼看着两人争抢着都快哭出来了,叶延皱着眉走上前,一把将两人手中的遥控器其给抢了过去。   “喂,我说你们…”刚想说点什么,阻止这两个小鬼吵起来的叶延,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一声尖叫打断,“叶延你干什么?!”   这叫声叫得近乎都破音了,叶延被吼得没拿稳遥控器,使遥控器直接落在地上。   这一下,也不知道是被那一声吼叫吓的,还是被落在地上的遥控器吓得,俩孩子原本就蓄势待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了,哭声也在那一瞬间响起,引起了众人关注。   两个孩子的母亲已经冲过来,是四姨,她一把揽过儿子就哄起来,看叶延的目光中带着恼火与不满,“叶延,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弟弟妹妹争电视看?”   叶延怒极反笑,“我可什么都还没有做。”   “那全全和安安怎么会哭?”四姨皱眉,眼神中根本就没有掩饰她对叶延的厌恶。   “他们刚刚争抢遥控器时,本来就快哭了,我不过就是上来劝他们的。”叶延原本可以转身离开,让事情不了了之,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莫名其妙被诬陷,他忍不住那一口气!   “强词夺理!我分明看到是你在跟他们俩抢遥控器!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抢遥控器,要不要脸啊?”   四姨说到最后,针对的似乎已经不再是叶延,她看向了餐厅的方向,“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你的。”   叶延原本就跟叶母有纠葛,忽然见对方扯到他老妈,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叶母的方向。   见听到了这边动静的叶母往这边走,心中的烦躁与委屈更加强烈了,可还不等他开口,自己身后忽然有人发声,“少胡说八道了!明明就是你刚才大吼吓到了我和我的表弟表妹!我还真是一个孩子,你就这样对我,我很伤心啊,你真的是我妈妈的姐妹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一个小孩子强词夺理,我对你真失望!”   叶延呆了,身后的声音他有几分熟悉,听上去有点像是自己,但又好像跟自己的不同!   不过那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那欠揍和不要脸的话语…配合刚才的语调,太叫他熟悉了!   这特么不是非那个混蛋说话的方式吗?   叶延忍不住就想回过头去看看,这个损友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可是脑袋还没来得及转向后方,他的脸颊先被扑上来的人直接扇了一巴掌。   这一下直接将他给打蒙了,脸颊火辣辣的听疼痛感觉让他一瞬间忘了身后跟着自己的人。   他转过头,看向自己面前,叶母的手正在收回,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她现代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动的手。   叶延的火气噌噌噌地就往大脑涌,刚想冲着叶母吼叫,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好像被什么给缝住了。   这上火的感觉让叶延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爆炸了。   “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跟你四姨说话?”叶母不由分说,先将叶延批评了一顿,叶延想要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谁知道肩膀却被什么给强行按住,根本动不了。   心想着自己刚才猜测的家伙,叶延的眼珠子拼命往后看,心中更是将非的祖宗们全都问候了一遍。   可惜非对此不为所动,根据他推算的结果,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等叶母训斥完了自己儿子之后,她转过头,看向脸上不自觉扬起幸灾乐祸笑容的老四,“四妹,我这个儿子不怎么懂事,没大没小的性子是我养出来的,我很抱歉,但关于之前你说我儿子吓唬你的两个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具体调查一下,我们家装有监控,待会儿可以调出来仔细看看怎么回事。   如果事情如我儿子所说,我希望你给他好好道歉。”   四姨的表情瞬间变了,“二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他的长辈,就算是我看差了,也没道理去跟他道歉吧?”   “怎么没必要?你学过教育吗?你知道家长需要给自己的子女做好榜样吗?你知道你的一些行为,会对一个孩子的内心造成什么影响吗?   你的孩子是人,我的孩子也是人,他错了,我会让他道歉,但你错了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好好跟他道歉。”   叶母笑道,双眼中却隐藏着想要与人吵架的冲动。   要不是因为现在是过节,她根本不打算好好跟这人废话,直接吵一架,赶出去就是!她就不信这家伙没脸没皮到完全不估计自己的脸皮的程度。   眼看着自己老婆与四姨子就快打起来了,叶父立刻上前来做和事佬,希望这事能够不了了之。   却被脾气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的叶母一把推开了。   不只是他,另一边打着马虎眼,想要转移自家老婆注意力的四姨父也被他的老婆推到了一边。   考虑到自己那两个还在哭的孩子,四姨父左右为难,见劝不住老婆,先劝说俩孩子起来。   现场瞬间乱了,不少人上来劝两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叶母却一根筋地要求一起去看监控视频。   四姨被咄咄相逼,拉不下脸来,火气也上来了,眨眼时间,原本几句话能够解决的问题,反而闹大了。   叶延以前根本没有等叶母说上两句话,就气跑了,他总觉得自己老妈根本就没把他当儿子看。   一旦遇到什么事,反正就是他的错,对对对,他就是个没法给父母争气,不听话,又一事无成的废物!   他承认了,行了吧!随便他们怎么想,怎么高兴好了!   怨气被他一直堆积着,叶延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老妈不是打了他之后,就了事了的。   看着老妈争锋相对地跟自己的四姨争吵,叶延心理反而有些小小的雀跃与痛**觉。   抱着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还准备在一旁好好看看大人们的笑话。脑海中却直接钻入了一道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的四姨为什么那么不待见你?”   “因为我没本事呗?”叶延早猜到身后肯定有个混蛋跟着自己,还用了特殊手段隐身,让自己的亲戚们看不见他了,对于忽然跟自己交谈的非,他半点没惊讶。   “因为你害死了她的一个孩子。”非却与不惊人死不休。   叶延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感到荒谬与憋屈,“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我能害死她的孩子?呵呵…欲加之罪啊…”   “你可能是不记得了,不过,我结合我所见的双方记忆,可以肯定,你曾经在你母亲老家的瓦房胡闹时,不小心从二楼摔下来,正好砸到了你那个时候刚刚有孕的四姨。   那个时候你们俩都伤得不轻,被送去了医院。   你因为有个垫背的,本身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处理了伤口,绑了两周的绑带就没事了。   可你这位四姨,却直接没了孩子,生育还出了问题。   你现在那两个孩子当中的那个女孩,是你四姨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东窗事发后,那个小三自杀了,孩子保住后,被带回来抚养,但那件事成了你四姨的心病。   她感觉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托你的福啊…”   叶延呆了,说起来…不说这一世的情况…在两个世界没有合并之前…好像的确出现过他从楼上摔下来的事…   那个时候好像听说四姨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伤了。   但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并没有提到四姨失去了一个孩子的事…但隐隐约约,他好像听说过什么弟弟没了的什么的…   “这是你种下的因,你的母亲在那之前,和你四姨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在那之后…关系就越来越差了。   你毁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年幼的无知妄为,背负了一条人命。虽然说当时年纪小,但你的母亲没有把你教好,害你受伤,害你那四姨失去了孩子和家庭破裂,要说她的心中一点不在意,没有什么心结,那是不可能的。”   …………………………………………………………   谢谢小冰的万卷打赏与大力支持…妈耶…我又脚软了…   谢谢启元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七步:正式收徒   非(昶斐非常态)是来帮九星处理因果问题的,虽然直接将真相告诉叶延,对于他这个尚未成年的人来说,是非常残酷的,但因出在他身上,他迟早要去了解自己做过什么,而不是没心没肺地生活下去,像叶乌啼那时候那样,成为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混账王爷。   在现代世界中,叶延的思想偏现世界的卫延,非且将这当成是一件好事,至少法律相对健全,不会让他乱来。   讲述了自己看到所见的他与他四姨的因果,盯着对方恍然想起过往的模样,非没有多嘴再说些什么。   说真的,这还不算是大事。毕竟事情过去很多年了,现在一直抓着不放,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前进。   时间是不断向前的,寻常的人们也只能不断往前走,现在该思考的问题,应该是解决问题,不该是无法复仇,却又满腹怨念的牢骚。   非已经做了不少,就见叶延接下来会这样去做。   叶延的脑子是混乱的,因为仔细回想,他还的的确确回想起了自己当时做过的蠢事。   那个时候他就没有跟自己这位四姨道过歉,他家也很少会去四姨家走动…叶延以前没觉得那有什么,现在仔细想来,可能…从那一次摔跤开始,就结仇了吧…   可是让他现在在这个场合服软道歉…他做不到!   “那又怎样?”沉默好半晌,叶延才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句话,虽然知道他是在逞强,非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见对方是一脸纠结蛋疼模样,非满足了,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至少表示事情还可以挽救。   不管是卫延,还是叶乌啼,性格本身就很奇怪,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两个记忆的事被人当神经病的缘故,所以才会养成那样的性格,但这不代表无药可救,毕竟世界变了。   “嗯…怎样的话…你可以去劝劝架,或是…做点什么来影响改变一下你这位四姨对你的偏见。”   “她对我的偏见如果是那个时候,我害她失去孩子造成的,又觉得她与姨父的感情破裂跟我有关,那我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她对我的偏见。”   “但是你本身的存在却让她有了一个宣泄口,让她更加肯定你就是害她变成这样的人。”   “她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叶延冷笑,他不在乎!   “嗯…那你那个死去的弟弟或是妹妹呢?”非摸了摸下巴,反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叶延知道非厉害,加上刚刚了解到自己害死了自己一个还未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那心情其实并没有他脸上表现得那样从容,随着非的话,不自觉就朝他看过去了。   “那个孩子,好巧不巧地,正好就是你那死去的弟弟或是妹妹的转世,她是来找你们讨债的。”   非伸手指向了一切起因的那两个孩子当中的女孩,似笑非笑地说到。   叶延目光落在了那个哭泣的女孩身上,她并没有自己哥哥那么好运,有父母疼爱,四姨父并不太敢在自己老婆的面前过于关心这个孩子,只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任由那孩子在一旁哭哑了嗓子。   非的手在叶延的面前拂过,叶延只感觉自己与那个孩子之间,好像存在着某中若有若无地联系。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叶延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大概也猜测得到吧?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她就是你的债,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到今后,你和你未来的妻子,都会因为她不得安宁。   因为她原本应该投胎到好人家的一世被你害死,她很快被安排到了下一世,而好巧不巧的,你这个祸害又还没有死亡,她没法等你死后下地府跟你对簿公堂,除非她放弃转世。所以,根据地府的一套逻辑准则,她这个五罪之身,可以在这一世,向有罪的你施行讨债行为。”   “这是什么奇葩逻辑啊!”叶延怒了,他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非在胡说八道了。   “这并不是什么奇葩逻辑啊,如果你死了,即将转世,下一世的你跟她是不存在因果关系的。   因为你死后,就会去地府赎罪,根据罪孽被偿还清,才能投胎转世。   而且,因为有贪狼星的庇佑,你没有到时间,还不会损失阳寿和运气来偿还罪孽,所以…这算是最好的方式。”   非笑道,这可不是他乱说的,毕竟因果可见,现在的双眼比起之前的还好用,能看到的事物变多了,屏蔽某些事物的能力也变强了。   这大概是“死”后,老天给他最好的补偿和能力了。   叶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算是清楚了,自己这其实算得上被某种意义上的小鬼缠住了。   “我该怎么做?”叶延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了。   “这个就要跟随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了,我又不是你,性格都跟你不一样,处理的方式你也未必能接受。”   “少在那边废话了,你就告诉你,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吧!”叶延不耐烦地打断了非的废话。   非几乎没有停顿,口风一转,笑道:“换做是我,我会将那丫头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   “…”叶延沉默了片刻,“除此之外呢?”   “或是将她当成自己的童养媳去养,毕竟本身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呢~”   “不可能!”非话音未落,就被叶延想都不想地否决了。   叶延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你这都出得什么馊主意!”   非耸了耸肩,“你问我,这就是我的看法,你要按照我的建议去行动吗?”   叶延扶额,“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自己想办法算了,你别在我旁边废话了。”   非还一副不嫌事大地嘲笑道,“刚才不是你主动问我的吗?”   “我现在才知道我问错人了!”后者有点咬牙切齿地回。   非认真地看向叶延的背影,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弄清楚,她是你甩不掉的债,是你今生欠下的债,你最好不要抱着什么给点好处,随便应付的心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叶延长长叹息了一声,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会欠下这么大的一个债。   非并没有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他与自己这位表妹之间的孽缘,这段孽缘从他害他的四姨小产开始,就已经被定下来了,将来他也必然会为了这个表妹心动和留情。   自己现在提醒,算是在他心中建立起了一堵城墙,防止他一叶障目,做出什么伤害荣佳的事情。   感情这种事情,作为月老的时候,他都处理不好,更不用说现在了。   有些事,只能在后面推一把,强行代替当事人做出什么事,非直觉自己可能不会如愿以偿地得到奖励,还有可能会得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藏惩罚。   只是,现在的小姑娘还没有长大,也没有到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们之间真正的因果还没有展开,现在更多要处理的,是叶延与其他亲人的关系。   或许他的话,对于叶延来说,还是起到了某些作用,在两家父母即将打起来的时候,叶延还是忍不住站出去阻止了。只是,想要他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叶乌啼的性格根本不允许他做出那种在他看来很没面子的事。   但因为他有意退让,双方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整个事情以叶延的弟弟回家,叶延装傻,其他亲戚插科打诨中结束了。而非,对于临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跟在叶延身边,当着他的面,当众偷吃了一些事物之后,就凭空消失了,留下了一脸抽搐脸的叶延,不知道该不该伸筷子去夹那几道被非那双脏手沾过的菜了。   叶延这边的事并没有多少值得担心的,非留下了一道神识,准备到必要时在化成身外化身。   而另一边,比起九王,要说对他的身外化身有着很强牵引的,该是自己的首席大弟子南宫泉。   不知道这小子具体经历了一些什么,两个世界合并之后,他也彻底清醒过来了。   不过比起那个一根筋的局过隙,他那天真乐观的小道士南宫泉的天性似乎直接占据了主导。   从醒来的第一时间开始,就兴冲冲地跑去找伊耆星瑞。   大概,二哈的属性是一种非常具有传染性与感染力的一种病原体吧?   南宫泉在第一眼见到伊耆星瑞的时候,不是直接冲到伊耆星瑞的面前大叫师父,而是冲到了非留下的身外化身身边,直接跪下拜师了。   这可将星瑞与非都吓了一跳,星瑞是知道非有那么一个缠着他,要当他弟子的少年,只是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直接见人就拜,只是拜拜地并不是他这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捡个便宜弟子的人,而是…已经身份丢失的非…   非则是完完全全没有计算到,这家伙似乎也是个跳出五行中的怪胎,狗鼻子…啊呸!是直觉居然比狗还灵!   在南宫泉见到自己就拜的一瞬间,非的心情就复杂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欠这个弟子些东西,对方现在又能在世界变化后的第一时间里,赶过来找他…还找到了真正的他,一时之间,非感觉不收他为徒,都是对不起他们之间的师傅缘分…   最终非还是屈服了,本体转移到了南宫泉的面前,认认真真地受了他一礼,正式承认了他这名弟子。   而他,也算是真正意义上,得到了人生以来的第一位内门亲传大弟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八步:怎么那么多事?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才是你的师父,而他不是你师父的?”等到南宫泉认真拜过师之后,非(昶斐非常态)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句。   南宫泉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师父您老人家,所以……”   “等会儿…谁老人家了啊?别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叫老了啊?”非扶额,这家伙…就是个铁憨憨啊…说话前必须闭嘴好好思考思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才是。   不然真要被这个家伙强行用言语折掉几十年的寿命了。   南宫泉双眼闪亮,对非这类似吐槽的言语根本就不上心,“那我不叫了。对了,师父,现在我正式入门,您是不是应该教我修行了?”   这家伙…   非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隐约猜到南宫泉是怎么分别他与伊耆星瑞了,只怕他还真就是一个一根筋,思考问题与看待问题的方式特别的简单,所以根据直觉来分辨是非。   有这么一个弟子的存在,非又有做人时的感觉了。   这么一个亲传大弟子,随便教教自然是不可能的,托了他的福,自己在初次成为月老时,避免了一次任务无法完成的死局,之后又是因为他,学校避免了危机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爆发。   只是最后却让这家伙倒了大霉,不得不冰冻起来。   如今世界改变,有些东西没有多少改变,有些东西却因为三方和解而消失了。   南宫泉那段最倒霉的人生也发生了改变…不过,大概那次对他的灵魂本身就造成了什么影响吧,他对那个时候的记忆依旧保存着,但本身对两个世界的记忆却像是一场梦,时间一久,就会不自觉地把那些给忘记掉。   也只有在面对对应的事时,才会产生既视感,运气好,的话,还能想起一些,运气不好,那就只能只认倒霉了。   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关于南宫泉的教导问题,非最终先做了一套最基础的入门。   他毕竟没有真正教导过什么弟子,自己还是一个刚刚上高中的学生呢…要说年纪,排除所有前世,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只能按照自己了解的情况做布置。   认真观察了南宫泉此时此刻这副身体的情况,非的要求非常简单,他只要求南宫泉每天慢跑一公里,随便他怎么跑,然后回去做一小时无氧训练,先将体魄练上来。   然后是正规的打坐与一小时的道学理解,睡觉前按照他的方式去半小时修炼,然后入睡。   等累积起了一些修为,再按照当初菩萨教的东西,给他开讲自然五行的一些基础常识与法则,还有灵力运用。   开课的时间是每周五的晚上八点。毕竟他还要考虑高二晚自习的事情,虽然现在他已经没有身份了,但南宫泉还是要正常地去学校上课。   而他…就算是隐身,也要去学校里面听课,毕竟这是他考上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目的。   就算能够靠着自习去掌握什么,也远远比不上亲自去学校听课来得更加有普通人的感觉吧?   南宫泉可不清楚非是怎么想的,他专门拿出了一个小本子,认真地将非所说的那些话全都记在了本子上。   那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正在认真听课的寻常高中生嘛!   送走了南宫泉,非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解决了一个天底下最大难题的学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毫无形象地在罗汉榻上瘫了下去。   “呵呵…”看到他这副模样,伊耆星瑞反而笑了。   “笑毛线啊…”非没好气,没想到品格高洁的家伙,居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时候,好气哦!   “抱歉…”伊耆星瑞伸手掩了掩嘴,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多一个人给你找麻烦,或许才能让你活得更像是一个人类,而不是…神之类的…”   非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以对,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有些无所适从地抓了抓脸颊,“你这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其实可以留下来,这里…是你的家。这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完全忘记你,他们还记得你和你做过的事…”   “但他们不记得我是谁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家,这里只是我临时的一个居住地。”   非轻声回答,伊耆星瑞听不出他在说出这一席话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非离开了,留下了一丝神识在此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而另一边的乐正大医院中,明显已经有意外情况发生了,来这里出差做了一场大手术,准备过两天返回S市的夏晶遭遇到了一名病患家属的劫持,手术刀已经在她的脖子划开一道口子了。   手术刀可是手术专用工具,锋利异常,那一下,虽然不是对准夏晶脖子上的颈动脉割,也让不少医生护士看得心胆俱寒。   夏晶可是S市知名的大医生啊!她会愿意来他们这边,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弟弟车祸是在他们医院治疗和休养的。   结果现在倒好,居然会闹出这档子事,他们怎么跟S市那边的楚院长交代啊?   与他们相比,在里世界经历过不少生死存亡事件的夏晶明显要淡定很多,脖子上的疼痛不是很强烈,对方下手应该也没敢用力,只是想轻轻在她脖子上蹭一下,但大概是没想过手术刀会那么锋利,直接蹭出血了,所以也慌了。   好在手术刀距离她脖子的距离远了,应该是怕了…   夏晶想到这些,开始根据自己的经验,分析被手术刀那样蹭一下的具体伤势如何,换做自己来处理伤口的话,应该如何去做之类的事,目光早就飘忽了。   非身外化身成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位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目光飘忽的夏医生。   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却一个不敢上前,口中乱七八糟地劝说着一些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话,听的一旁的非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瞬间就捅马蜂窝了,原本就精神紧张的人更紧张了,要是有人观察和非一样仔细,就会主要掉这位仁兄是实实在在地小跳了一下。   “谁…谁在笑!有什么好笑的!”原本就是神经紧绷的家伙,嗓子都变得暗哑了,青筋崩起的模样有些狰狞。   不少人被那一下子一吓唬,条件反射地就转身看向发笑的非。那一瞬间,大家都感觉四周光芒似乎全部集中到了那名莫名在发笑的少年身上。   少年模样看着亲近又有些眼熟,给不少人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出色的孩子,可就是没有人记得他是谁。   “抱歉…”非扶额…嗯…扶错了,是该捂嘴来着。   忍着笑,非空出来的那只另一只手摆了摆,似乎正在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少年忍耐的那么辛苦,挟持者感觉自己紧张的心情都莫名其妙跟着放松了,“你…没事吧?”   “比起关心我有没有事…我觉得现在更加应该关心的问题是…你有没有事。”非抬头,放下手,之前的笑脸已经收敛,再抬头时,露出的一种比较真诚的笑脸。   毕竟…在他多余的记忆中,不知道是谁说过,笑永远比起板着脸和哭泣更加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可能是不具备多余情感的缘故,非的双眼中也没有除笑之外的多余情绪。   重要的是,他的笑容,看上去也非常有亲和力,不会让人感觉是在嘲讽或轻视。   “我…我没…我的妹妹有事!”受到非的影响,原本挟持者还想顺口说没事,可很快想起自己的目的,脸色又愤然起来,拿着手术刀的手不自觉又稳了一些。   “你妹妹怎么了?”非的余光在那把手术刀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男子身上,双眼幽深了几分。   有人愿意听他讲述,让男子找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宣泄口,他开始讲述起自己妹妹的事。   男子的妹妹叫祝小希,是一位未满二十岁的孕妇,已经到了临产期,却因为要照顾在医院里的婆婆,不小心滑倒了,导致了一些男子不明白的问题出现,必须动手术。   祝小希的婆家一听手术,第一时间是要求保住孩子,禁止做麻醉,免得伤害到孩子。不然就不会在家属签字上签上他们的名字。   可是在那样危机的条件下,不打麻药动手术,是想要直接疼死孕妇吗?   双方就这样僵持拖延着,直到男子赶到,不明就里的男子在婆家人的引导下,以为医院太黑,趁机勒索要红包,手术还没有把握,还想让家属签字免责。   想到自己妹妹情况危机,怒从心中起,与医生冲突指下,就操起了手术刀开始威逼起医生们来。   非光是听男子讲述他听到的事,医院如何如何的黑,医生如何如何的坏,就忍不住朝着某些祝小希的婆家看去。   等男子愤然说完,人群中,居然有看戏的忍不住叫了一声“干得好”。   有人更是吆喝着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发到网上,让社会舆论帮忙主持公道,非挠了挠脸颊,忽然提高的声量,问道:“我是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啦…但我还没有蠢到只听片面之词,我现在想听听主治大夫的说法。”   这一声,让现场又安静了下来。   …………………………………………………………   谢谢白泽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十九步:不小心阻止了医闹   要说非(昶斐非常态)说话多有分量,他自己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应该是小透明的状态。   想要在场的人都听自己说话,最好的方式就是力量压制与声音能够直接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了。   必要的时候,用一点催眠手段,让他们闭嘴也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低估自己本身的影响,好歹也是kill fox的开创者,一步步地将一个庞大的组织经营起来的人,撇开成神之后与其他的神仙一并创办的神舟之外,他本身常年在大大小小麻烦事情中锻炼出的气场,并不是开玩笑的,说话时,自有一番气势会影响到其他人。   当其他人注意到他时,会下意识地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本能地想要仔细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加上他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的双眼都出现了那么几秒的瞳孔放大。   半晌居然没有人站出来,让全场的气氛都进入了一种尴尬的状态之中。   非盯着那位负责与病患沟通的医生,见对方一点可不配合自己站出来,别提心里面有多纳闷了。   搞毛哦?他都专门制造个台阶了,这兄嘚怎么半点为自己与自己医院分辩一下的打算都没有啊?   “咳!那啥?主治大夫是谁?”被一直这样晾在一边,非与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尴尬,单手握拳放在了唇边,干咳了一声,厚着脸皮在一旁问了一声。   有两名大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迟疑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脑子却还处于空白的状态。   非也不着急,在一旁默默地等着这些人自己反应过来。   全场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夏晶,她来医院,还是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医学方面的变化。   亲自用双眼去见证,比起不靠谱的记忆要来得更加可可靠,加上司图…司元还需要在医院做复查,就当顺便。   医院的设备并没有多少改变,大多数还是境外进口,依旧是如今世界知名的西門兹电子电气工程领域的产品。   最大的不同,大概是关于外科手术部分,不再是境外权威,而是境内权威吧?   手术刀的样式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现代的手术刀,更加偏向于东方古代柳叶刀样式,在国内圣贤柩集团旗下,甚至还有专门制作柳叶刀的子公司。   柳叶刀更薄更小更细,采用的制作工艺还是传统的冶铁技术,刀身入体,什么样子进入的,就什么样子出来。   不只是清理起来异常方便,优秀的工艺也增加了不少的手术成功率,降低了手术难度。   不少境外的都是进口东方境内的柳叶刀,可惜的是,他们依旧没有研究出东方柳叶刀的制作工艺。   加上之后补申的专利,他们就更加没有机会好好研究柳叶刀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中,有些原本应该被淘汰的东西,并没有被直接淘汰,社会中依旧出现了那么一群不服管教,喜欢做一些法律管不着的事情的存在。   过去的侠盗,如今的怪盗,应运而生。   楚司音正好就成为了混这两道之间的存在,游走于这两者之间,收集他想要的东西。“   回归现代,夏晶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那位仁兄,轻轻叹了一口气,用凉薄的声音代替了还不知道怎么为自己争辩的医生问道:“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希望保住大人还是孩子?”   挟持了夏晶的汉子没想过自己怀中的人质会忽然开口,有那么一点反应不过来,但很快的,他就消化了夏晶的话,想也不想就回答,“当然是保住大人啊!孩子以后随时都能有吧?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那你就去签字吧。”夏晶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一名小护士手中拿着的单子。   男人说的事,夏晶不知道听说多少次了,每次说的基本都差不多,什么医院不负责,什么签免责是为了在手术失败后不负责任,什么根本不在乎还没出生的孩子的命,什么把那对母子当成赚钱工具的黑心医院什么的…   这类的话,夏晶听了不知道多少,可实际每次在妇产科的同事都会跟她哭诉事情的真相。   有多少的医院医生,因为那些指责背锅,离开了他们辛辛苦苦坚持着的岗位?   每次听到孕妇与孩子,保大保小,或是两个都想保的问题时,夏晶都有种可笑的感觉。   如果孕妇本身为了孩子,放弃自身一些疾病的治疗,这的确算得上是舍弃了大的,保了小的能够健康出生。   但如果是特殊情况,导致什么大出血,或是其他的什么问题,保不住大的,小的也差不多死了。   就算不死,想要救下来也是非常困难的,就算取出来是死胎或是身体有问题什么的,也一点不奇怪。   到时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毕竟孩子本身就是依托于母亲给予的营养孕育的。   孕妇出问题,连接着脐带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好受,能够开尸取婴的,需要的运气成分何其大?   可惜有多少人明白那些?他们总觉得医院能在这当中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出选择,可电视剧和现实存在差别。   非普遍现象不该被拿来当普遍现象处理。   孕妇出了问题,孩子可能会保不住,但至少…医院会全力将孕妇本人救下来…虽然…总会有那么一些失去当母亲机会的人存在…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想选择?   “不行!”不等男人问点什么,在人群中的孕妇婆家已经叫起来了,一名老妇人率先从人群中挤出来,什么都没有解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只是她哥哥,没有资格在那上面签字!”   非乐了,单手撑着下巴笑道:“有意思了,刚才那位大哥出手时,不见你们说什么,现在说要签字了,就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了。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单子上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非的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非手长,顺手抓过了单子,将那上面的内容直接当众念出来了。   单子上的内容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要做手术,用的药物有哪些,需要家属签字同意动手术。   这单子很常见,也温馨提示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基本算是例行公事的流程了,众人都没有听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一个个不解地看向了孕妇的婆家。   非念完之后,还明知故问地摆出了一脸好奇:“所以说…这不是走个流程吗?你们为什么不签字?”   “那上面…要用药,可能会对孕妇造成影响…”一名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几岁的男子含含糊糊地回答。   非回头看向夏晶,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单子,“这上面有什么问题吗?”   夏晶摇头:“寻常用药罢了,有两种是为了全麻患者,方便接下来的手术,对患者本身并没有多大影响,只是…”   “那孩子呢?你们用药,孩子出事了你们谁负责?”夏晶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之前站出来的老妇人打断了。   夏晶对于对方打断自己的话,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对方后面说的话,让她的眉头不禁皱起来了,“你不麻醉,是想疼死患者吗?”   “这个忍一忍就过去了吧?当年我们生孩子都没有像她那么矫情,什么活都干,哪里像她啊?懒死了…”老妇人还在不满地碎碎念着,不少医生直接被气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恼火地骂了一句,“现在和过去能一样吗?过去的死亡率多高啊?”   “就是…现在是要动手术吧?动手术不打麻药?是要疼死吧?”   “真可怜,嫁给了这种人家…”   “拿着过去跟现在比…什么人啊?过去人均寿命还只有35岁呢…”   “放现在,谁家的女儿不是个人啊?还放过去当牛一样养啊?原始人和现代人能比较吗?他们生存能力倒是挺强的。”有人暗讽了一句。   在清楚了原因之后,不少人几乎一边倒的偏向了孕妇,全然忘了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跟着男人打抱不平,觉得医院是一家不负责任的医院。   男人现在也明白了,敢情这群家伙是为了保住孩子,不给自己妹妹祝小希用药,所以跟医院一直拖着,拖到了他过来!还想要他去跟医院争论!   男子心理顿时来了火气,他是一个粗人,很多时候都是听从上级的命令行动,可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能够容忍别人不把他的妹妹的命当一条命,欺骗他去拿自己妹妹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比起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他更在乎自己的妹妹!   男子的火气越少越旺,丢下夏晶就冲向老妇人与那名青年男子,手中的手术刀反射着危险的寒光。   男子的速度很快,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冲到了那对母子身边,手术刀顺势送了出去。   很快就见了血,引起了四周众人的尖叫。不少人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但男子没有任何得逞的冷笑,也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他的手术刀,还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握着。   “你可是一名军人,虽然平日里脑子不太好使,但也不能因为一是乱来毁了你的未来啊?”   非瞥了一眼吓得坐在地上的那对母子,将那柄手术刀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顺势踹入了自己的口袋里,还有心情跟面前的家伙聊天。   男子死盯着非的手,见他还有闲心跟自己说话,忍不住问:“你的手不要了啊?”   这家伙…刚才可是直接空手抓住了手术刀啊!正常情况下,手指头不是直接被隔断的吗?   没断也就算了,他…特么不痛吗?   ………………………………………………   谢谢万千姬的大力支持~!   谢谢模拟酱的打赏支持~!   今天桌子来了,装桌子时把手给割了,抱歉来迟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步:贫穷的组织!   处理了弟子南宫泉的事,非(昶斐非常态)又因为夏晶所在医院医闹的事,化分身来到了医院。   有一点他是挺意外的,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到的夏晶的另一半,居然会直接出现在医院,还是以挟持夏晶的人的身份出现的…   看看夏晶脸上那副淡定模样,和她看那名男子的模样,非就感觉这两个人肯定没戏。   可这两人之间连着红线…开玩笑了吧?怎么看都不会在一起的两个人之间有红线相连,这是典型要为难他胖虎!   这位祝小希的哥哥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傻了啊,完全就是那种会被人牵着鼻子利用到死的人…   夏晶那种性格,摆明了是谁也不扶,就扶自己的人。一直都是操心弟弟们和病人的人,她的那双眼睛,能够看到病患、手术刀和亲人之外的存在吗?   非幻想了一下…不行…实在想象不到!脑壳都疼了。   考虑到这两人之间存在姻缘因果,非还是及时出手,阻止了对方酿成大祸。   不过相对的,担心自己空手接白刃不会流血的非,看到自己的双手流血也有够诧异的了。   特别是闯祸的那位仁兄一脸“这货不疼吗”的表情看着自己时,非还真想直接回一句,“我的手非但不疼,还有点痒痒的呀!”   但那样回答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或是怪物看待。   受伤没受伤,他感觉得出来,他实在没有感觉自己有受伤,手上的血简直就像幻觉,擦一擦就会…消失了。   非双手一合,笑道:“好了,没闯祸,待会儿你就好好跟警察解释解释,得到那边那位小姐姐谅解后,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还能有机会照顾你的妹妹。”   男子死盯着非那双合十的双手,他都感觉这样做手指会很疼了,“你…不去处理一下伤口?”   “你能不能不要在乎我?先去关心一下你身后那位被你伤害到的小姐姐行不行?”非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还在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可…”这位仁兄的脑筋似乎并不是很好,显然很在乎这位强行冲出来挡刀的少年。   “别可是了,就算是请分个先后,你也应该先关心你身后那位好么,她最惨了,遭受了无妄之灾,现在你连一句对她的道歉都没有,这对她公平吗?”   非还想劝对方回头,夏晶的声音飘过来了,“我没事,伤口不深,伤口只在三毫米左右。倒是你,那样的流血量,换成是一个正常人的话,手指没废也半残了,可你居然还好端端地在那边有说有笑…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   夏晶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非一眼。只看得非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心中只有一个看法,医生…真可怕!   不过,被这两人这么一打岔,男子一时之间也忘了到底什么才是重点,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抓了抓头,“抱歉…是我太莽撞了…还有…谢谢你们。”忽然被道谢,让夏晶愣了一下,她古怪地看向男子,语气依旧冷淡:“道歉我可以理解,为什么道谢?”   “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要犯下大错了。”男子认真地说道:“是你们救了我和我妹妹一命,让我看清楚那一家子的嘴脸,所以,谢谢你们。”   “那你需要感谢的也只有那个少年吧?跟我并没有多少关系。”夏晶随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医疗包,就给自己处理起伤口来,完全不在乎对方什么反应。   男子不自觉歪了一下头,“你们不是姐弟吗?”   “啊?”“什么?”非与夏晶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都对方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结论的。   男子抓了一下头,“不是吗?我感觉你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认识的,不是因为你,那位少年也不会站出来了。”   夏晶看向非,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而非瞪着眼,错愕地看向那个男子。   看走眼了啊…这家伙的直觉特强啊,简直跟原始人有得一拼了,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因为没有掩饰,夏晶从非的眼中确认了男子说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古怪感觉,看向非,“我对小鬼没兴趣。”   非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大姐你放心,我对你也没兴趣~”   夏晶点头:“那就好,谢谢。”   “个人兴趣,你不用在意。随便请我吃顿饭就行了。”非咧嘴,这么坦率地就道谢了,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勉为其难,就接受对方的好意好了。   夏晶呵呵冷笑了一声,“你们想吃什么?我请。”   男子没有想到,自己都被附带上了,一脸的懵逼,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好在有人帮他处理了这个问题,警察赶到,将这位仁兄请回警局喝茶去了。   被带上手铐的功夫,非还不忘向他要了联系方式,方便今后的联系。   可能是因为非都这样做了,自己不做,不符合正常人际交往,夏晶犹豫了一下,也向那名男子要来联系方式。   关于他妹妹的事,夏晶打算负责到底,怎么说也算是孽缘一场了。   男子被请走,祝小希的手术在这位男子的签字下,顺利展开了,非留下来围观到了最后。   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不管是孕妇还是孩子,都没有出什么问题,不过这场手术是否会给患者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就无法肯定了。   只是,临走时,非还是发现了牵扯在夏晶身上的那些因果,不仅仅有祝小希兄妹俩的,还有祝小希夫家的…   下一步会出现什么变化,非基本能猜测到,但他并不打算将后续可能存在的情况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有的时候,度过了风雨,才能见晴下的彩虹。   他最多留下一些保险措施,保证夏晶在遇到她无法解决的麻烦时,能够第一时间帮她处理。   身外化身消散,变回一道神识留在了夏晶身边,其他九王的所在地,几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坐在神舟集团公司临时租用的小楼上,非翘着腿俯视着万家灯火,忽然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一样的闲着无聊,一样的无人陪伴。   犹豫了一下,非拿出了从伊耆星瑞那边弄来的新【神舟】,安装好了kill fox的秘密官网,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在群里面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上元节红包。   一群平日里,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潜水的成员们瞬间被炸出来了,最活跃的毫无疑问是级别不高,却最爱作死的成员27号洛可休。   “卧槽!Boss居然冒泡了!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个红包会不会太小了?春节的红包可还没发呢!上元节补发的红包居然才一千块!太小气了!”   洛可休一开口,其他的人也按捺不住开口了,“可奥!一千元?一千元的小红包你都领取了差不多三十块!”   “boss,红包怎样无所谓,跪求颁布联合任务,我那五十米大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同上!现在的任务也太简单了吧?跪求领取大型的联合任务!隔壁那头发疯的老狮子最近都开始参加恐怖分子的联合行动了!我们怎么能落后?怎么着也得领取个联盟的反恐行动吧?”   群里叽叽喳喳,瞬间让非不觉得孤单了,这群人的话题,也不知不觉歪到了国际事件上。   非在屏幕对面暗搓搓地观察着这群家伙的言论,想着自己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无事一身轻啊,出个国旅个游?   非的眼睛不由亮了,在还没有成为月老时,他最大的消遣不就是跟老狮子对着干吗?   既然他们加入了一方实力,那自己为什么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帮他们增加一点评价?   “可以。”非一边在自己心里阴暗地思考着跟老狮子做一次对手戏,一边在手机上敲下了简单的两个字。   原本还只是单纯叫嚣着要去做联合任务的群里瞬间安静了两秒,下一刻,27开口了:“boss…今天…好像不是4月1日来着?”   “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今天是上元节。”对于洛可休,非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毒舌。一时之间骂得洛可休没脾气。   6号凌依沐在群里可就活跃多了,见zero不是开玩笑的,立刻开始询问具体的情况。   因为一口气打出的文字太多,看的众人眼晕,大伙儿还是机智地放弃了仔细去看她说了一些什么。   倒是非,目前正处于那种闲的没事特无聊的人士,还真就一字一句将凌依沐的问题全部都看了一遍。   少女问的问题基本都是这次会去什么地方,具体需要怎么做?需要多少人?需要准备什么?需要提前准备吗之类的问题,非也很耐心地一个个问题回答。   事情待定,等着去国际的赏金区查看是否有什么对应的任务,等他联系完回来之后,自然会颁布任务。   时间应该是在两周左右,加上准备时间,大概需要的时间在一个月左右,准备的东西不需要多,准备好衣服什么的就行,剩下的装备由雇主那边提供就行。   要知道,他们kill fox,可是非常贫穷的组织啊!一个红包都只发了一千块。   …………………………………………   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一步:中二又离家的孩子   贫穷的组织kill fox准备出动了,原因是,头领在上元节这一天,发不出超过一千块钱的红包,成员们觉得自己boss实在是太可怜了,决定勤劳点,多帮他接活。   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够与疯狮子对着干的活儿,绝对不是因为最近太过于太平,发现隔壁狮子来挑衅,咽不下那口气,才提议的!   作为kill fox的boss,非(昶斐非常态)觉得自己得从多角度考虑自己手下的这帮在过年期间,吃得膘肥体壮的fox们的“减肥”与“健康”问题了。   活动了一下手脚,扭了一下脖子,站在天台上的少年心中,正有火焰熊熊燃…   “抓住了!目标安全!”非心中的火焰被忽然蹦出来的人和两三双的手给扑灭了。   非被三名看上去似乎是消防队员的人给抓了一个结实,不禁一脸的懵逼。   如果是警察的话,他还能理解是自己zero的身份被发现了,警察准备请他去喝杯茶。   可是…消防队员将他死死抓住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瞪着茫然又无辜的双眼,看向四周在渐渐围上来的人群,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脸问,“请问…你们抓着我干什么?”   其中一名消防员扯了扯自己的帽子,表情严肃又无奈,“别装傻,大晚上的,一个人坐在小楼天台上,不回家也不去跟朋友上什么地方去玩,你跟我说说,你是想干什么?到楼上吹风来的吗?”   非眨了眨眼,这个…他应该怎么回答才对?他…还的确就是来这里吹风扯皮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来的…   “我要是说…我真的真的是来这里吹风的…你们相不相信我?”非开始有些明白这些消防叔叔逮着他干嘛了。   消防员翻了一个白眼,回答得有点敷衍,“我信,不过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放心你一个小孩子在街上瞎逛,就顺便送你回家好了。你家在哪?”   非不失礼貌的笑容有点僵硬,这问题…特么太麻烦了啊… 这群大叔…表现出的态度,根本就是对他的不信任…   到底是谁那么无聊,看到他坐在这里,就直接打电话联系消防员的啊?   “哈哈…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们H市辣么安全,怎么可能会半路出事?!老兄,你们要对我们的市区有点信心才行!”   后者很想翻白眼,这小子,还有心情跟他们斗嘴了,光是这样看,似乎也不怎么像是想不开,想寻思的人。   不过,大晚上的坐到小楼的天台上,就算这楼不高,只有8层,那也挺危险的。就算是江湖人士,轻功再好的,从这里跳下去,也得直接摔断腿,在病床上躺一个月。   上次他们就遇到了一个说是要在危境中,修炼绝世轻功的神经病,死活不听劝,从四楼一跃而下,结果摔断了小腿骨。轻功?那是什么?能飞吗?不能就别练,找死!   考虑到面前这个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应该正好是最容易妄想自己天赋异禀,能够修炼出什么绝世奇功的年纪。   他要不是寻死,搞不好就正好是那种妄想修炼什么绝世奇功的中二少年了。   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必须联系他的父母,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小鬼。   如果他死活不说自己家住哪里,父母是谁…那就只能送去警察局,让警察同志好好地给这小子做思想工作了。   非光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已经给自己贴上了中二少年的标签。   对方怎么说都是不顾自己家庭与生命安危的消防员,非真不忍心当着这么些消防员的面,就这么真从楼上跳下去,那样得多伤他们的自尊心啊?   自己都耽误他们那么多时间了,不应该再给他们制造心理创伤了,非觉得,自己应该像个普通少年那样,乖巧地听从他们的训斥…   嗯…这不是因为他感觉到同病相怜,又不知道今晚该去哪里的缘故。   非没有多少争论,在消防员们的“安抚”下,分外“乖巧”地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   而好巧不巧的是,非被送往的警局,正好就是武冰值班的警局。   看到门口被消防队“押解”过来的少年,武冰是懵逼的,他本身就很特殊,身居麒麟与白泽的混血,白泽的能力让他近乎无所不知,虽然范围有限,却帮了他不少忙。   而两种神兽血统,也让他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在看到非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强烈熟悉感。   看到少年脸上标志性的笑容时,那种熟悉感很快化作了某种信息,让他后知后觉错愕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叫出了对方名字:“c…非?”   非很快注意到武冰的目光,对方看他的眼神不是那种面对陌生人的眼神,这是见到了熟人的眼神。   在武冰张嘴即将念出什么时,非的心中还有那么一点激动,他还想着,武冰的特殊,是不是让他能认出自己。   结果叫出的名字不是“昶斐”,而是“非”的时候,非的心中别提有多失望了。   可能神兽的能力是有限的,神兽本身也在天道管辖的范围内,并不是真正位于五行之外,所以还是会被影响吧?   非暗自轻叹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而消防队一看武冰的反应,就觉得这个警察搞不好是认识自己逮住的这个少年的。   再看非那一脸沮丧的表情,他们一瞬间感觉自己明了。   这个小子,只怕经常来警察局,搞得这里的警察都已经认识他了,这小子得多不听话了?   为首的消防同志一脸同情地看了武冰一眼,对付非这样的中二晚期少年,应该很痛苦吧?   拍了拍武冰的肩膀,几名消防队员跟他说了两句宽慰的话,与关于非“犯的事儿”的一些情报,就将非转交给武冰,转身离开了。   武冰压根就没有听清楚消防队那边的兄弟都说了一些什么,他还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什么。   两人就这样走神了半晌,武冰才在非挪动脚步的一瞬,反应过来,看向非,头疼问:“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啊…”   非眨了眨眼,对方那样的语气和态度,搞得他忍不住就想去多想,“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是乐正蓉的那个侄子吧?”武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非的眼睛瞪大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抱歉…我对你的记忆很模糊,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擦去了与你有关的事…”武冰还在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记忆出现了很多bug,他记不清楚非以前长什么样子,面容是极其模糊的,脸上根本就是圣光照耀。   身高多少?多少岁?在哪读书?如何认识的?都做过一些什么事?这些一概像是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字,只留下了一些浅浅的印记,并不清晰。   如果没有看到非本人,他根本就不会想起乐正蓉还有这么一个侄子。   看到的也只是记起了乐正蓉的的确确有过这么个侄子。   在与非对话时,才能想起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一些记忆也需要慢慢沟通,才能想起一些。   每想起一件事,都会伴随着强烈的头疼,简直就像是大脑被什么套上了一层枷锁。   非对于武冰的反应也说不上失望,至少武冰不会用全然陌生的态度面对自己,沟通起来没有那么累。   可非不累,武冰却头疼的快死了,每次与非的交流,都伴随着一阵头疼,每次说个话就要头疼一下,谁受得了啊?!武冰感觉自己跟非说几句话的功夫,脾气就忍不住变得暴躁起来了。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让世界都将你的存在给抹杀了?”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非一副历经千辛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溜达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有跟对方好好说一说的打算。   “那你还是不要说了。”武冰一脸木然,直接打断,拿起电话就飞快输入了一段电话号码,“我去联系乐正蓉,让她送你回你家去!”   “这样好吗?武冰哥,我小姨毕竟跟你不一样,她看到我是不可能记得我是谁的,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你我说的话,甚至很有可能前一秒说了,下一秒就忘了,你确定要叫她过来反复跟她说同一件事吗?”   武冰呵呵了两声,他挺想反驳非一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非根本不着急,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试试,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叫醒你的搭档来实验一下。跟他说说我的事,看看他的反应。”   武冰犹豫了一下,上元节的晚上,去骚扰乐正蓉,的确不如骚扰根本就没有调到班,跟自己一样倒霉的同事要好一些。   武冰根本没有做什么选择,就跑去将自己的同时叫醒了。他俩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夜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轮班守在警局的,一旦出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其他待命的同事赶过来一起行动。   那名同事被叫醒时,还本能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武装带,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他睡得本来就不深,自觉并没有睡多长时间的他,下意识就以为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   等看清楚警局内的情况后,他的眉头放松的同时,又疑惑地皱起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二步:“孤”儿   为了非(昶斐非常态)的事情,吵醒自己的同事,武冰很是不好意思。但对方说的话,让他很在意,还是想要找一个人证明一下非说得是真是假。   跟同事说了一声他睡着时,消防队那边领着一个孩子跑来后,那名同事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那么怎么什么烂摊子都往我们这边丢?他们才是救火队员,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吧?”   对方明显有起床气,现在的情绪明显很差,武冰苦笑,这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   后者打了一个哈欠,他没多少跟消防队那边计较的打算,说到底,不过是各司其职,或许是觉得,离家出走的小孩就是交给他们来处理的。   虽然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错…可也不是一有事就往他们这边丢的吧?还特么是大晚上…   武冰同事又打了一个哈欠,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有点无奈,“算了,人在哪?我去录个口供,看能不能将那小子送回去…你去休息一下,到点我叫你。”   “啊…嗯…好,那那个人就交给你了。”武冰含糊应了一声,偷瞄了非一样,就独自在值班的床上睡下了。   那名同事又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用力甩了两下脑袋,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在办公区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了非的身上,取出了纸笔,朝那边走过去。   “叫什么名字?”那名武冰同事搬开一张椅子,示意非坐下后,这才开始尝试与非套话。   “昶斐。”非自己也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情况,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   对方手上的动作动作了两下,似乎正在写什么,武冰忍不住半抬身子,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具体情况。   可是半晌后,笔尖忽然停住,同事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抬头看了非一样,“你在叫什么名字?”   武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同样的问题,他这个同事居然问了两次?他这个同事的记性,好像还没有差到同一个问题,问两次的程度吧?   非又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对方又出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反应。   这样的行动重复了差不多十次,对方似乎半点没有意识到哪里奇怪,第十一次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非这次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服输了,“…非。”   这一次,警察并没有多少停顿,将他的名字记录下来,问了与前面十次不同的问题,“姓什么?”   “昶?”非微微侧头,又一次开始尝试起来。   “哪个chang?”似乎只要名字不联系在一起,对方就不会受到影响,同事都没有停顿,就问出下一个问题。   “永日昶。”非脸上多出一丝希冀,语气还算平静。   “昶?昶非?非常的非?”武冰同事又一次追问,抬头看了一眼非,继续问道。   “非文的斐。”非回答。   “昶…斐?”那名同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耳熟,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武冰都彻底坐直身子,他才有了下一步的反应,看到非的时候,那名同事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没事…”在看到他的反应时,非的心中就有猜测了。   “你叫什么名字?”后者果不其然地开始第十二次的重复问题,并且…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重复了十二次。   非没有如同前面十一次那样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句,“老哥,你刚才在走神想什么?”   “呵呵…小鬼头,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吧?”武冰同事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笔敲在非的头上,“你别跟我耍滑头,老老实实回答,不然你就得去拘留所过节了。”   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武冰的同事直接气笑了,“哟呵,你小子还会叹息啊?才多大年纪?”   “遇到了根本束手无策的事情时,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叹息吧?”非一脸惆怅。   “少来,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家住哪里?”武冰的同事回一副不吃对方这一套的表情,笑眯眯问。   “非,十五岁,没家。”非的手搁在桌子上,好像很无奈似的又叹了一口气。   “孤儿?”武冰同事的笔顿了一下,看了非一眼,问。   “算是吧?至少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是一个人过的。”非的表情有点神游物外。   后者盯着非的脸看了半晌,似乎想以自己多年来的刑警经验来判断这非说的是谎言还是真实。   非感觉到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回头看了过去,“说真的,我也想过节的时候,能够在暖和的屋子里,和家人一起看电视,吃汤圆,而不是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   武冰同事沉默了,半晌,他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笔放在了桌子上,“你饿吗?”   非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饥饿?他已经有差不多半年多感觉不到饥饿是什么了。   只是…他依旧习惯到时间吃东西。   只是,这次解决了妖族那边的事情之后,他还没有吃过东西,明明不饿,却有一种被饿了很久的心悸感。   看到非的反应,那名同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回头见武冰还没有休息,立刻道:“我去附近二十四小时超市买点汤圆回来,你要吗?”   “嗯。”武冰点点头,夜宵,他们经常吃。为了方便吃夜宵,他们这里还有个几平方米的小厨房。   一些速冻事物,或是放冷了的食物都可以简单加热煮熟了吃。   等对方离开了,非才看向武冰,向他耸了耸肩。   武冰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从角落小小的床榻上下来,武冰从抽屉中找出了一个小电视,放在了一个毕竟明显的地方,调到了频道一,“看上元晚会吧!”   非咧嘴笑了笑,双手交叠,当枕头枕在了自己下巴上,“虽然电视小了一点,但是我不讨厌看上元晚会。”   武冰看了他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端起自己的保温杯,一边喝茶,一边心不在焉地跟非一起看起电视来。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气候实在是太冷了,又或许是上元节,大家都想要与自己的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一天,并没有什么人来报警,两人相安无事的看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视。   武冰总算是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了…他的那个同事,半个小时出去说是在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东西,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有点不对劲的吗?”见武冰放下杯子,时不时地往警局门外的方向看,非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我的同事还没回来。”武冰的警觉已经起来了。   “或许超市比较远?”非眨了眨眼问。   “那家超市我去过,距离这里不远,再慢十分钟也差不多走到了,往返最多也就二十分钟。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武冰坐不住了,往警局门外走去。   非却拉了他一把,“你希望你的同事能想以前一样平平安安,还是希望自己多一个和你一样特殊的搭档?”   武冰反应很快,“他被卷入非凡事件中了?”   非没卖关子,“是啊,他的体质被你影响了。身上有着你的气息,总是能吸引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早就注意到了?”武冰难以置信,他不觉得非是那种会放着有人遇到麻烦而不管的人。   “嗯…他目前没什么事,不过…不好说…这对他来说是危险,但也有可能会成为机遇。我可以保他平安。但你如果有意愿,我可以推他一把,让他也进入特殊圈子。   你的血脉觉醒后,应该无法控制自己的去遇到各种怪事吧?多一个搭档或许能够减少你的麻烦。”   说真的,武冰被非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了,可是,想到他们这个岗位本身就已经是高危工作了,还要处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事,他又有些犹豫了。   “算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他命中注定会接触那些事,你不推,他也会遇上。不需要刻意为之。”   非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武冰,“赌运气吗…”   “什么?”武冰没有听到非的话,不禁问了一句。   非摇头,又懒洋洋趴桌上了,“没事,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坐下继续看电视吧,剩下的我会处理。”   谁知武冰却在这个时候摇头了,“不,就不麻烦你了,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去找他。”   非这下有些不懂武冰的做法了,“有我保护,你还跑过去干嘛?”   “我是警察啊?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没有道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还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事,推给百姓来处理吧?”武冰说话的时间里,已经穿上了大衣,在非古怪地目光中,推开警局的门出去了。   非沉默地看着武冰离开,有句话一直憋着没好意思问出口。   现在人走远了,他忍不住挠了挠脸颊,摸了摸怀中的小册子,“话说…他都跑去帮他的同事的话…警局里接到电话应该怎么处理?”   整个警局寂静无声,这个问题…没有谁能回答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三步:小妹?你在干嘛?!   过节期间,不管是谁,都不怎么想遇到一些麻烦事,就算那可能会给自己的前途或是履历添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重要节日时,为工作忙碌。   少数人除外。   武冰也不想过节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不管是哪方面的事都一样,可是有些事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就如现在,他期待着今晚不会遇到什么事,事情偏偏找上门来,虽然找的人不是他,他也不能放着不管。   武冰不是没有想过警局中需要有人看守,他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其他同事来替班。   紧急的电话也可以交给神舟管家来处理和排查,将电话自动转到其他同事的所在。   如果神舟没有出现,他大概还会犹豫,但现在他不需要犹豫了。   只是…不知道非与其他人接触会不会又惹出什么事情出来…武冰正想着,寻找同事的脚步不由停下了。   “怎么忽然停下了?是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吗?需要我给你指路吗?从这里往前走一百米,到十字路口右…”   “你为什么跟在我身后?”武冰还想着非的事情呢,忽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让武冰错愕地回过头去,到嘴边的话没控制住,直接脱口而出了。   在他身后不远处,非还保持着小跑的姿势,忽然见 武冰回头,他还特意往后退了退,免得对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非的先见之明还是很有必要的,声音在自己后面想起的时候,武冰差点没有掏出枪来对准非的脑袋瓜子。   对于对方的问题,非也有些犹豫,“我一个人留在警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是跟你一起看看比较好。”   他说到这里时,还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我要是说有,你会乖乖地回去警局吗?’武冰心里腹诽,没跟非多废话什么,默许了非跟在了自己身后。   根据非刚才所说的,一路找了过去。   只是这个方向偏离了二十四小时超市有一段距离了,非要是不提醒,他可能还会耽误不少时间。   武冰每走过一段路,都能清晰感应到一段信息传递进自己的大脑,非所指出的这一条道路的路段上,的的确确有着他同事熟悉的气息。   只是这一条道路上,还有着一股陌生的臭味,让武冰的鼻子非常不适应,越是往前,那股气味越重。   武冰的脚步渐渐减慢,手也不自觉摸在了自己的武装带上了,在他即将把手枪掏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武冰转过头,就见之前还漫不经心的少年,这个时候的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眉宇间,好像有着若隐若现的紧张与不安,双眼时不时会闭上感应着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武冰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能够让非露出那么严肃态度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关键是,非之前态度从容,到地方了反而露出了那种不安、担心又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神色是很奇怪的。   那似乎在告诉武冰,非是临时发现目的地存在着什么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非没有回答武冰的话,他的脸上多出了困惑与茫然,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出了几步,绕过了一个转角。   武冰紧随其后,脚步不由自主放轻,当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景象时,他也忍不住愣住了。   在他面前的景象很诡异,一群看上去像是附近地痞小混混的人倒在地上,他的同事正在不远处,拿着枪指着某个地方,浑身忍不住地在颤抖。   可是根据武冰对自己这位同事的了解,他的这位同事,绝对不可能遇到这种事就会浑身颤抖的人…   武冰脑子里面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已经条件反射地凑上前去查看那些倒下的人们的情况了。   这过程中,非并没有阻止他,目光反而一直落在一个方向,好像那个地方有个绝世大美女正在吸引着他,让他无暇去顾及四周其他的人在做什么。   武冰确认了在场的人身上没有致命伤之后,就放松下来,抬头看去,非已经走到他同事附近了。   看非的表情,他居然罕见地露出了错愕与不敢置信。   这勾起了武冰的好奇心,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会露出这种没法接受的表情?   武冰联系了其他同事后,就凑了上去,当他绕过小巷,他发现,在非与同事的正对面,正站立着一名…少女?   那个少女的个子并不高,身上好像穿着cos动漫人物的服饰,在原地跳着舞。   看她背上装着的那一对大恶魔的翅膀,还听逼真的,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么大的女孩子,在背后装上一对翅膀,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小小的,看上去特别萌萌哒的小翅膀吗?怎么搞个这么大的?不累吗?   武冰摸了摸下巴,条件反射地让自己的思维飘散了一下,随即长长叹息了一声。   自我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如果这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cosplay,那得多好?   可这里倒下一片小混混的情况,加上同事与非的反应,都在告诉他,想法不要太天真,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真那么简单的话,这两人的反应就不会是这样了。   武冰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枪,如果非之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现在遇到的非常态事件…就是与这个少女有关了。   武冰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找了找感觉,再睁眼,金色如同宝玉一般的瞳孔看上去分外美丽。   武冰却在下一刻愣住了,这个少女的情况与资料很简单…她的名字…叫做乐正文,是乐正蓉的亲侄女,同样…也是乐正霆禹唯一的女儿。   按照这个逻辑来计算…那她…毫无疑问是非的妹妹…   武冰还在走神,非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地冲向那个长出了一对恶魔翅膀的少女。   非看见了,小文在上元节的这天,居然傻到在网上求助,寻找能够实现愿望的魔法,向其许愿,请求找回自己的二哥…昶斐!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布置了逆五芒星阵,居然真的召唤来了一只西方魔女!   魔女答应了帮少女找回昶斐,代价是,将灵魂给魔女。   乐正文拒绝了魔女的提案,并且准备将对方驱逐,谁知道,这个魔女屈服的速度快得让小文都惊掉了下巴。   它居然迅速表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退让了一步,表示在帮乐正文寻找昶斐的这段时间里,借用小文的身体,等找到了,就把身体归还给乐正文。   可小文怎么说也是在乐正霆禹与乐正初的督促下长大的,仔细想了想,又一次拒绝了。   谁清楚魔女会不会用心寻找?万一看到了人,也假装没有看到呢?或是本身的是实力不行,近在咫尺也没看到呢?那样以来,自己不是吃大亏了?   乐正文不愿意吃亏,魔女也郁闷了。   最后与乐正文约好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之后,还没有找到人,她就将身体退还给乐正文。   小文终究太年轻,感觉只是一年的时间而已,如果能够找到自己的哥哥,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找不到…她就当是买一个一年的教训了,反正也就是眼一睁一闭的事吧?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魔女都已经被自己召唤出来了,下次未必就真那么幸运,能够召唤出一个帮自己实现愿望的存在了…经过魔女言语的诱惑,小文最终还是答应了与对方签订了契约。   非差点没有被自己这个傻妹妹给气死了,与谁合作都不能与恶魔合作啊!恶魔这种生物,是最喜欢钻空子的存在了,一年时间,足够被同化与污染了!   非现在只想将那只恶魔女从小文的身上驱除出去!   可…按理来说,对他理应是轻而易举的事,却并没有如同非想象中那样成功达成。   非的手直接穿过了乐正文的身体。   这一下非来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用力太猛,随着惯性扑了一个空,有些错愕地回头看向了乐正文。   “咦?”“乐正文”似乎是才注意到非的存在,有些后知后觉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这看向那名突然袭击自己的家伙,口中直接蹦出一句话,“你瞅啥?”   这一口地道方言讲得…让原本严肃的非都情不自禁地小穿越了一下。   可就在他怔神的功夫,“乐正文”的手已经按在他胸前,一股力量正试图入侵非的灵魂,与之建立某种联系。   但相同的情况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力量就好像探入了寻常空气之中,直接从非的体内穿过了。   两者之间,别说产生联系了,就连基本沟通的因果联系都没法建立起来。   “乐正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往后飞退,问都不问非的身份,就想要直接逃跑。   非对小文的事很上心,这丫头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变成现在这样,非不禁有些着急上火,见对方想跑,直接叫起来,“武大哥帮我打死…啊不…拦住她!”   武冰原本就做好了随时与非常人做斗争的准备,非一声吆喝,直接刺激了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与多巴胺,整个人迅速有了比以往更快的反应,手本能抬起,拍苍蝇似的一巴掌朝“乐正文”的方向挥了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四步:这怎么自己送上门了?   “乐正文”的心好累,她太难了,最近一段时间,东方大幅度变动,眼中影响到了他们西方人间界市场经济。   要知道,东方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人口多,劳动力也多,商品便宜,手艺高,速度又快,光是一个东方,就直接为四方提供了足够的原产品。   并且一直以来都是为他们西方打工,谋取更多他们西方的科技与文化的。   结果…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人,组织起了【神舟】集团,发明出了他们都还在研究阶段的AR技术与VR技术…甚至…就连还在试验阶段的人工智能,都已经达到能够正常与人交流的程度了。   这狗屎的是哪里来的一群怪物创造出来的黑科技?不会是东方掌握时空技术的一群人,利用时空机器穿越过来,改变如今的世界格局的吧?   真要是这样,他们也不怕自己会彻底消失在时空中?   不过那些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只要掌握了他们的科技,再加以研究,虽然他们怎么做,西方都有能力在短时间里破译那些技术,并且碾压他们。   谁知道…【神舟】居然不是什么财阀集团,居然直接躲在官方背后,在官方各种绿灯与配合下行动。   太没尊严了吧?与官方交易,而不是控制官方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自身就需要在官方需要的时候,完全配合?   这样不是就丧失了很大的自由权?甚至还有可能在自己经济紧张的时候,先以官方的事情为优先考虑事项?   “乐正文”是不喜欢这种一点也不自由的体系的,可这样的好处却也不小。   在需要配合的时候,整个官方都会帮忙,什么专利权申报、货源、货物流通、科技人才、工厂、技术保密等方面,都做得非常完美。   这些甚至不需要【神舟】中的人主动去负责处理,官方就帮他们全部解决了。   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些都解决了,让西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市场的限制,让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弄来一台【神舟】机。   结果拆开后,里面都是一些东方的鬼画符,重新装回去的时候,都直接报废了。   虽然价格很便宜,但是他们就为了得到这么一台机子,耗费了多少的人情?这让西方的研究人员都开始薅头发了。   有人考虑到了那些鬼画符可能是东方的非人类体系的产物,直接与宗教人士有了联系。   虽然在不少西方文化中,地狱与天堂不对付,但到了如今这个科技发展的社会,天堂与地狱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来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来达到信仰目的了。   现在谁还不是个领着官方工资的公务员啊?福利待遇不好,打不了就换工作呗!   就算种族存在问题,不能直接转化种族,但也不影响他们去做“民间组织”,拉帮结伙地搞创业啊?   “乐正文”觉得,自己还是太老实,老传统了,居然还心甘情愿地做着工资少,却非常忙碌的公务员的活儿。   她在接到上级命令时,就风风火火地开始做准备,联系人间界的线人,将各种召唤的方式往东方传播出去。   就希望能够与东方人签订契约,好好调查调查这边的情况,可以的话…直接弄回去几台【神舟】,交给boss好好研究研究,搞不好自己就能升职加薪了。   结果遇到了小女孩,居然还跟她讨价还价的,关键事,他们家里居然还有一个签订了契约的天使!   狗屎啊!要是被那个天使发现,不是要把自己当成是抢业务的了吗?要只是这么简单,那也就算了…   关键是,天使的那一套规规矩矩的传统做法很恶心恶魔啊?有的时候,要达成某种目的,就需要不折手段。   还那么将信誉,那么遵守契约精神的玩法,早就过时了好么!失败者!   “乐正文”不想放弃这次机会,难得她感觉召唤自己的东方女孩的皮囊还不错。   作为一名对东方人脸盲的晚期,能够让她都感觉对方长相不错的,那是真的不错,她不想下次召唤时,遇到的是什么恶心男人或是平胸丑女!   嗯…虽然东方小女孩的胸好像也很平…不过看在撒旦的份儿上,她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个女孩还小。   将来带回去,或许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收藏品。   但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克服了各种难关,与这个女孩将身体暂时让给了她,还没等她逍遥一下,就遇到了东方的警察。   “乐正文”目前可不想招惹东方警察,她想要利用自己的方式,迷惑了那个警察,让他成为自己的俘虏。   结果半路又杀出两个人来,一个身上明显有着很强的圣洁之力,那是跟天使差不多的存在吗?东方的天使?!   不…在东方,那种人叫做仙人?道士?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浑身不带半点烟火气,长相也有一种让她都挑不出毛病的诡异感觉,身上的气息…半点也没有,感觉真的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没等“乐正文”反应过来,那个古古怪怪的少年就冲过来了,在被少年的手触碰到的一瞬,“乐正文”就有一种自己即将被驱赶的感觉。   但那种感觉很诡异,总觉得她不单纯只是会被驱赶,还会在驱赶之后,彻底消失。   那一刻的“乐正文”是真的怕了,她真心以为自己是彻底完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的手直接从她身上穿过去了。   莫非…这个少年实际上是一名幽灵?自己感觉他不存在,是因为东方的幽灵比较特殊,感觉不到其存在?   心中有了想法,“乐正文”想要用对付幽灵的方式来对付面前的少年。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手也从对方身上穿过去了。   魔力根本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乐正文”活了那么多年,难得感觉到了自己的汗毛都炸立起来了,惊悚!她有生以来,除见到撒旦之外的第一次惊悚,这是对完全未知事物的惊悚。   她没有逗留,她感觉,一旦等那个少年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彻底去见撒旦了。   必须逃跑,趁着现在还能逃跑的时候。   “乐正文”的精神没有半点松懈,在逃跑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提防身边任何一个人。   武冰的手落下时,她就已经用上了八成的力量去抵抗。   在她看来,身后的少年暂时造不成什么威胁,目前最大的威胁就在她的面前,是那个看上去不知道是东方仙人还是别的什么的家伙。   “乐正文”的猜测也没有错,在她刚刚调动起全身防御的时候,有什么直接冲击到了她的本体。   光是以她的力量,根本抵消不了那种力量,她将部分的伤害快速转变成了一种物理伤害,转移到了身体上。   最终的局面,就是“乐正文”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倒飞出去。   武冰看到“乐正文”直接受伤吐血,脸色也是一白,下意识收了力道,自己则直接追了上去。   非的脸色同样出现了变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乐正文”的身体,却只能利用物理手段强行钳制住她。   见非没有像刚才那样穿过少女,武冰脚下的速度不自觉放慢了几分,到了近前,有些犹豫,“抱歉…”   “没事,是这家伙太卑鄙。”非手上的力气不敢太大,用力也是用的巧劲儿,怕弄伤了小文,又得防止对方从自己手中逃脱,对武冰说话也不怎么上心了。   面对面前这个顶着小文模样,浑身却散发出与小文的气息完全不同的家伙,非实在没有好颜色跟对方交流,盯着“乐正文”的双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警告你,你现在最好从小文体内滚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乐正文”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找机会逃跑,但是非这个时候的神识已经彻底铺开了,这让“乐正文”感觉四面八方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让人本能感觉到无处可逃,反抗的念头在武冰快速靠近时,也彻底打消。   深吸了一口气,“乐正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脑筋快速转起来。   非的反应让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只是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反应。   非一看怀中少女眼珠一转,就直接掐住了她手腕上的脉门,语气比起之前冷了不少,“我耐心不好,没心情跟你勾心斗角了,你也别试图跟我耍花招,不然让我发现你再对小文的身体与精神造成任何的伤害,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的精神生不如死。”   非说到最后,不自觉地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或许是因为心情并不好,他笑得很冷,眉头都还是皱着的,这直接看得“乐正文”心中咯噔了一下。   可恶魔这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最擅长去抓别人心灵漏洞加以利用与做交易的存在。   非的威胁吓不住她,本来就是做得高风险的活儿,他们就算卑鄙了一些,也不是遇到风险就逃避的恶魔。   不然的话,他们还怎么开展他们的工作?怎么发展信徒,挖掘人类阴暗面?   “乐正文”脑海中快速闪过了几套方案,脸上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问,“你是这具身体的什么人?”   非看她笑,也跟着笑起来,只是说话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我是她二哥!”   “乐正文”的表情不自觉僵硬了一下,打好的底稿全都又咽回去了。   二哥?那…不正好就是这个丫头的契约目标?   自己没去找他,他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自己现在的能力已经强到了随时都能完成别人的愿望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五步:恶魔,我们交易吧!   “乐正文”有点不想说话,特别是在她被非(昶斐非常态)武力制服后,原本还想与对方周旋,谁知道自己才开了一个头,就接不下去了。   自己面前的少年,居然自称自己是自己委托人的二哥?那不刚好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虽然她是恶魔中的魔女,想不讲诚信,也没人能拿她怎样,可…前提是不会遇到硬茬子,又刚好在她布置好的语言漏洞之中,让她有机会钻契约的空子。   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太过明了,撒旦都会承认契约已经达成了目标了,这让她怎么从中操作?   特别这个家伙…好像…还是一个厉害角色…真要惹他不耐烦了,可能不等自己诡辩什么,就先被精神上抹杀了。   她相信这个东方男孩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乐正文”暗自撇嘴,心里面有些不甘心,但作为一名恶魔,就更加应该懂进退了,别为了眼前的利益,去毁掉自己的未来。   心中相通这些,“乐正文”感觉自己也没有必要跟这个东方男孩废话了,对话是相互的,说得越多,越容易暴露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不管这个东方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她都不愿意冒险。   就这样直接提交契约任务离开好了。   “乐正文”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已经开始按步骤走。   但出乎意料的事,契约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解除,显示的结果依旧是尚未找到委托人的二哥。   “乐正文”愣了一下,随即有种被非与武冰联合欺骗的感觉,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快,语气也变得轻佻起来,“你…真的是乐正文小姐的二哥吗?”   这话说得有点戳心窝子,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直接沉默了下来。   “乐正文”一直没有错过观察非的反应,当她看到非的眼神时,竟感觉到了一丝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口,那种情绪…似乎是这具身体本身具备的感情…这个东方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感应到什么?   难道是她判断错误?面前这个东方男孩的的确确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武冰在一旁看着有些难受,这算是闹什么?人好端端在这里,却不能与自己的亲人相认。   而妹妹为了找自己哥哥,把身躯的支配权交给了恶魔…   三人各怀心事,恶魔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仔细地观察非的反应,等他做出表示。   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是她二哥,但我出了点问题,现在的我,并不是我应有的状态…”   “哦?”“乐正文”感觉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在她看来,对方现在的状态,应该的的确确就是东方幽灵的状态了。   想到对方现在的状态,“乐正文”又笑了,“那真是很抱歉,等你回归了你原本的状态,与我的契约者相见了,我与她之间的契约才能解除。”   “哦?”这回,非重复了她刚才的那一声,不过这一声从非的口中发出,怎么听怎么阴森。   “乐正文”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有点得罪了面前的这个东方男孩。   虽然看情况,这个东方男孩不会伤害到自己这具身体,但另一边的那个东方男人,也不知道本身具备着什么样的力量,可能会直接对她的本体造成伤害。   她虽然能转移伤势,却不能将所有伤害全部转移到乐正文的身上,自己是得不到好处,只有同归于尽一条路的。   “乐正文”脸色一肃,摆出了天使公务员的教真态度来,“抱歉,就算我是恶魔,我们西方的契约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这个全由上帝决定。   一旦契约定立下来,没有达成契约上的事情之前,契约是不会被强制中断的。”   “直接杀了你也不行?”非问。   “乐正文”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隐约感应出,这个东方男孩不是在开玩笑。   强行稳住自己的心情,“乐正文”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契约签订时,契约双方的生命是共享的。   您如果杀了我,您的妹妹一定也会和我一个下场。”   非感觉有些闷得慌,拳头攒满了力量,可就是不能打出去,只能全部憋着。   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有种急迫感了,他是绝对不能让魔女一直占据着乐正文身体的主导地位的。   费劲地想了半天,非问,“你们判断契约达成目标的标准是什么?”   魔女暗自松了一口气,看非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动摇了,她立刻将自己的契约幻化了出来,笑道:“我们的契约由这张羊皮卷来认定。”   她也没想过非能够看懂羊皮卷什么的,反正这只是她为了增加信用的,免得东方男孩真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非认真地盯着那张羊皮卷看了两眼,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骂了一声MMP。这个羊皮卷完全就是由天道组成。   只是天道的气息并不是他熟悉的那种,其中有不少让他感觉到陌生的气息。   好在主要的一些组成部分没有变化,羊皮卷由大量因果运算组成,因果之间相互牵扯联系,形成了契约。   但因果公式最终却没有得出一个答案,只怕那个答案就是最终羊皮卷判定契约是否完成的重要因素。   可是…本来应该连接在他与小文身上的因果…已经不存在了,就算他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告诉她,自己就是昶斐,他们直接也无法重新建立起原有的因果。   他们只能与非建立起新的因果,但是因为非本身并不被天道认可,所以对于这个世界本身来说,他就相当于是一个黑户,他以非和他人建立起来的因果并不牢固。   人们对他的影响和记忆会出现偏差,或是被修改。   对他的记忆会不由自主淡化,到渐渐遗忘,就像是见到了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一起聊聊天时,还能当成是熟人,但是一旦过去一段时间,就会忘记对方,直到下次见面才恍然想起。   这样的因果联系太过薄弱了,没法支撑起一些需要大型羁绊的术式。   就例如现在,非与乐正文的联系,只是因“乐正文”的接触产生,并没有包含昶斐与乐正文的因果联系。   天道并不认可他就是乐正文要找的对象,契约就之能继续下去,直到达成契约的第二条退路。   非对此是真的很无可奈何,他能怎么办?他太难了啊?只能在短时间里,就将自己与乐正文之间的羁绊找回来,才能解除这个契约。   可是要找回这个羁绊,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找回自己与乐正文连接着的那根因果线。   按照正确的逻辑一步步来的话,他先要找回自己与乐正霆禹的父子因果,找回自己是昶斐的身份,才能走下一步与乐正文相认的情况…   可是他喵的压根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回被天道吞噬的东西啊?难道他要直接冲去跟天道干架?或者是跟天道讲道理,以理服人,逼迫天道退还他的身份?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了!   非已经很久没有感觉无力了,他的肩膀都不自觉塌了下来,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   见他这个样子,“乐正文”大喜,看这个东方男孩的模样,显然是彻底放弃了,这样的话,她…   “武大哥,你会什么封印之法吗?你能不能帮我先将这个家伙封印起来,将小文的人格唤醒?”   还没等“乐正文”开心,非的一句话直接泼下一盆凉水,没想到东方人那么狠毒,居然要直接封印她?   这和剥夺自由有什么区别?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你不能这样做…!”“乐正文”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黑着一张俏脸,冷冷说道。   非无精打采地看着她,很快跟上了一句,“那你还想怎么样?你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帮小文实现愿望吧?   不然在你不再反驳我是她二哥时,你就应该让放她出来跟我见上一面了吧?搞不好她认出我了,契约就解除了呢?可你半点要那样做的意思也没有。”   “乐正文”还想要狡辩些什么,非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跟我讲什么道理,我清楚,你们恶魔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余光瞥见对方眼神中的茫然,非的话顿了顿,改口,“我知道,你们都是不拿到什么好处,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你刚刚与我妹达成交易,都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放果我小妹…”   “乐正文”没了言语,非讲得已经很直白了,她还能说什么?   见“乐正文”沉默不再言语,非沉默了片刻,道:“嗯…这样说起来,站在你的立场来说的话,我的行为的确有些过了…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是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让我朋友将你封印,放出小文,等到契约时间到了,你就滚…自行离开。   第二种…你可以跟我再做一个交易,定下新契约。”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六步:感情半吊子   为了阻止魔女对乐正文的进一步影响与利用,非(昶斐非常态)提出了与魔女进行交易。   “乐正文”诧异地看了一眼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面前这个东方幽灵男孩,虽然危险,但怎么看都是长相不差的类型,与他交易应该不会太吃亏。   而且,现在也没有她选择的空间了,倒不如乖乖地从,了这个东方幽灵。   相通其中厉害关系,“乐正文”没有犹豫,点头:“你想要我从你妹妹的身体里面出来吗?你要用什么交换。”   “呵…你想得真美好。”非呵呵嘲笑了两声,这个恶魔,还抱着侥幸心理呢!真当他什么都做不了呢?   “我和你交易,不是要你从我妹妹体内出来,这不过是附带的结果而已,毕竟你从一开始的要求,就是借用我妹妹的身体吧?我要是和你达成交易,你的要求本身,也应该和这方面差不多吧?   那我干嘛要那么蠢,用你的要求或是愿望来白浪费一个其他要求?”   “乐正文”暗自撇嘴,面前这个少年果然不好对付,就算自己附身的这个女孩是他的软肋,他也没有盲目关心。   这种冷静…冷静得让她都感觉到冷酷了。   “乐正文”轻叹了一口气,“那么,你想要与我交易什么?事先说明,就算你与我交易了,我也没法离开你妹妹的身体,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达成的契约。   我必须先完成第一个任务,在契约羊皮卷消失之后,才能让我的本体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所以…钻空子没用。”   “我没有钻空子,我只是在思考。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与人交易的话,很多愿望都不是短期内能够实现的愿望吧?例如…暴富?出名?有权?这些都必须遵循某些准则的吧?就算是想要富有,必须找出对应的因果线,与之关联的有钱人,或是之前存在的某种因什么的…来得出并不会无法让人深入探索的结果。   如果许愿者想要暴富,他运气好,刚好就有那么几位有钱的、又没有其他直系或者是旁系后代的,他本身的因果联系的对象肯定不会少吧?不说排除那名富豪死后,打歪心思的人会有多少,这个富豪也不可能好巧不巧地在委托人许愿之后一两天就马上出事。   就算恶魔能够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那时间也是必然要用的,可是西方一座大城市怎么说也有千万人,一天之内会找恶魔许愿的对象,总比寻找委托人对应的富豪多…”   “你想说什么?”“乐正文”隐隐约约感觉,非已经发现了他们恶魔的某些隐秘了。   “所以…就算恶魔的数量很多,真的要完成对应的任务所需要用的时间也不少,在接取了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时,你们就不去接其他任务了?   天使那边我能相信他们会全心全意地去做好一件事…但…恶魔这边,我实在不相信你们不会接私活…嗯…不会接更多的活儿,一起操作。   要是出现了类似的任务与类似的活儿时,你准备怎么做?放弃交给其他恶魔去做?不可能的吧?没道理看到到嘴边的鸭子飞走吧?   所以…只怕你们本身,也是存在着分身,可以同时去做各种不同的任务的吧?”   “乐正文”试图开口狡辩两句,但是对上非平静盯着她的双眼,她聪明地咽下了准备出口的话。   对方是委托人的哥哥,而委托人家有一只天使,搞不好从一开始,他在出事之前,就从天使的口中了解到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他们恶魔的事。   他会绕这么大一个弯跟自己说,是准备震慑她,让她知道,东方人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吗?   “乐正文”思考了很多,最终叹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就算你与我的其他分身联系,你也没有办法让我从你的妹妹身体里出来吧?”   “你不出来也无所谓,我封印你就行了,反正刚才羊皮卷中只说了借用一年我妹妹的身体,并没有提出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具体如何借用,我们将你封印在她的身体里,也是可以的。   只要你在被封印的时候,将主意识转移到你其他的分身之中,你一样可以自由行动,这一点,也可以作为我们之间交易的一环,你觉得如何?”   “乐正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非的意思。   他…是担心直接封印自己时,自己反抗会对乐正文造成伤害,所以干脆换一种方式,让她主动配合,乖乖地将身体的控制权让回给乐正文…   “还真是一个体贴的哥哥啊…”“乐正文”感慨了一声,摇了摇头,在非变脸之前,重新回复了从容,“那么,你想要与我交易什么?”   在说话的时间里,在“乐正文”的身边,重新出现了一名**高挑的红发美女,棱角深刻的面部轮廓实在诱人。   那双细长的眸子带着别样的魅力,一条尾巴如同一根皮鞭,在她的身后用力甩了一下,地面都出现了一道白痕。   她的翅膀呈现收敛的状态,身上并不是什么暴露的服饰,反而是一套非常标准的女式西装。   她胸前的衣领扣子解开了三颗,让人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她的事业线,真是…潇洒又妩媚的一个女人。   非上下打量了两眼,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果然应该快点将你封印起来…免得影响了小文正在成长的三观。”   魔女呆了一下,是男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对她抱有欣赏与喜欢的感觉吗?难道东方人看待西方人,也带着脸盲感?无法分辨西方的美?   魔女心中莫名有种挫败感,心中的不快到达了一个峰值,脸上却依旧保持了笑容,但心中对接下来的交易,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   “您想要与我交易什么?”魔女客客气气地问道。   非的心中早就已经有想法了,在魔女还没有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就已经利用【神舟】调出了九王如今的信息,“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他们的混乱的因果…对了,因果你知道是什么吗?看得见吗?”   “我知道的。乐正文是我在东方的第一位宿主,通过与她的联系,我掌握到的可不仅仅只有东方的语言。”   “你真应该从一开始就找一个年长者…你连我说的一些话都听不懂…”非还是有些嫌弃。   “抱歉,先生,我们挑选目标也是有选择性的。”魔女还保持着职业微笑,只是明里暗里还有些争锋相对。   “选择…看脸吗?”非挑眉,看了一眼自家小妹,不得不说,这不亏是他非的妹妹,长相真是没得说,至少有他八成的优秀了,再成长成长,将来肯定是大美女。   魔女脑门上的青筋爆了一下,但很快被她控制着情绪又压了下去,“还有性别呢。”   “…这么说…你跟我交易可能还会出现问题?”非眨了眨眼,注意到细节问题。   “这点您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魔女从容地笑了一下,重新将主题放在了交易的事情上。   她感应了一下资料上的七个人,不禁挑了一下眉,“先生,您交易的内容难度系数太高,只怕你承担不起之后要负出的代价。而我也解决不了这么大一团的乱麻。”   “你直说,你能处理多少?”非不想和魔女讨价还价。   “三位。”魔女仔细观察了一下,伸手指向了其中的三个人,这些人分别是卫延、夏晶与慕容彬。   非挑了一下眉头,卫延的问题主要出在亲戚上,处理起来需要一段非常长的时间,因为现在还没有显露痕迹。   夏晶那边的问题主要出自医患纠纷与情感上,他也动手了,情况可能会有一些好转。   而慕容彬的问题主要是与他父亲之间理念不合的矛盾与尚未出现的另一半的因果上。   因为暂时没有出现端倪,现在来看,慕容彬还忍耐的住,双方还出于相安无事的状态中。   这些统统都需要“文火慢炖”,时间长了才能显现,非忍不住眯了眯眼,总觉得对方别有什么目的。   “如果你接下这三人,你准备用多长时间解决?”   “这可能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魔女笑了笑,非立刻摇头,“那算了,我等不了十年的时间,你还是选这三位好了。”   他说着,伸手指向了剑霜、冼顾嘉与南宫燕歌。   这三个他的神识已经观察过,南宫燕歌最大的问题,在两个世界融合后,就已经解决了,那是与他身体有关的问题,之后他只需要按照他自己的意志选择性别就行。   而情感上,他对上官登心其实是有感觉的,从他在里世界发现上官登心,将她拉入到自己身边后,上官登心的所作的一切,他都有看在眼里。   从原本对上官登心大小姐脾气的不待见,到之后对这个少女的倔强与顽强的欣赏,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那个海归的少女吸引走了目光。   只是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那些,曾经性别与经历的问题,也阻隔在他与她之间,让他根本没有心思…或者说是没有那一份自尊去考虑那些。   那时候的他,自卑又消极,而现在的他,已经重新拾回了自己的信心与生活的动力。   以前经历的事情尽数消失,他可以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去喜欢别人,去做自己想做又没有做成的事了。   所以,南宫燕歌的问题几乎是近期内最好处理的了。   只是…非感觉从自己成为月老开始,好像都是一个半吊子存在,插手管理别人感情的事什么的…还是让他再多磨砺几年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七步:变男变女习惯了   与恶魔交易,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哪个最难处理,就用哪个去做条件交换。   但非(昶斐非常态)却想在短期内得到第一笔源自于乐乐小册上的收益,就算只是暂时完成最低级的,那个奖励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获得的。   所以,他将自己不擅长应付,却又是短期内,最容易处理的几个人交给了魔女来处理。   南宫燕歌最大的问题在两个世界融合时被解决,冼顾嘉最在意的未婚妻记忆出问题的事,也同样因为两个世界的融合而得以解决。   要处理的,就是如何在短时间里,让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升温了,这两人本来就是水到渠成,就差关键契机了。   而剑霜最在意的事情是保卫国家,她家里的人基本都是与之相关的,在这方面对她的支持力度肯定不低。   她要做的,就是短期内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当大家相信她会很快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这个只要解决了南宫燕歌的问题,找他安排一下,让剑霜能够进入军队磨砺,再通过一步步的成长,从军队转向国家安全,就简单多了。   这个非从一开始就和在伊耆星瑞讨论过,相信他有空时就会找南宫燕歌讨论这些,所以要处理的问题也只要剑霜与君军队的磨合问题与情感问题。   剑霜明显不怎么在意情感问题,她命中注定会在军队中与一些人产生纠葛,并且在情感上辜负一些人。   想要剑霜在情感上开窍,这个并不需要时间,但是需要很高的耐心与情商让对方能够开窍。   非可没有精力去给剑霜做心理辅导,像魔女这种脑子不差,又擅长蛊惑他人的恶魔,将剑霜交给她处理,再适合不过了啊!   魔女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这个东方幽灵还真是半点不肯吃亏,那种费时短,却最不好处理的问题,都丢给她来处理了。   可是看着对方一副“吃定你了”的模样,魔女又将自己的火气咽回去了,“好,那就如你所愿。”   她说着话,手中已经幻化出了金色的羊皮卷,很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半空推到了非的面前。   非可没有草率签字,认认真真地将羊皮卷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还用神识感应了几遍,疑惑看向魔女,“你貌似还没有填写上你的要求吧?”   “你放我自由,不算是交易的内容吗?”魔女微笑。   非呵呵假笑了两声,“你觉得我挺傻的?“   ‘要是真傻一点就好了。’魔女暗自咬牙切齿,嘴上还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怎么可能?”   “既然这样,咱们也就别耍花招了,实事求是的来,做一场公平公正的交易。”   “我难道还不够真诚?”魔女还抱着一丝侥幸,还保持着她完美的笑容,反问非。   “你要真有诚意,好歹让我看看你隐藏的要求啊!”非有点不耐烦了,目光开始往武冰身上飘了,眼神之中都带上了几分决然与狠戾。   大有魔女再不配合,就叫武冰立刻进行镇压,与魔女一拍两散的架势。   魔女一直都有仔细观察非的态度,见他的的确确没了什么耐心,似乎还是一个果决的狠茬子,侥幸的心理彻底被收了起来,她挥了挥手,在最下方,立刻出现了一行非常小的西方字母,这些字母的字体太小也太潦草,换个非西方土生土长的人,还真不容易看懂。   非挑着眉头扫了一眼,他压根就不用肉眼去看,文字什么的,本来就是书写出来表达某些意思的。   在写的时候,就有想法灌注进文字里面,透过文字的因果,自然就能看出这上面表达的东西。   这个只要是一个神识不差的非常人,稍微研究一段时间,就能很快掌握,一点也不费事。   非只觉得魔女在浪费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放在一些根本没有用的小事情上。   或许她本人不敢轻视他,但骨子里去下意识地轻视了,那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在保持基本智商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做出一点蠢事来试探他。   可这样反复试探多了,那就不是试探,那就是挑衅了。   非叹了一口气,挠了挠脸颊,手指在半空动了动,一支钢笔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要求是一年之内,我一旦触碰到所有雄性生物,就无法维持住男儿身是吧?”   魔女的表情僵硬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非居然真的看懂了那些小到她都几乎看不清的文字!   就算是一只恶魔,冷汗也不自觉从魔女的身后流淌了下来,对方知道她的意图了,这可就不好玩了…   “我…”魔女还想要说些什么,非已经用钢笔在自己的脑袋上挠了挠,“我的因果很淡,你的契约要是能够影响到我,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了。”   说话间,非已经在羊皮卷上签上了自己“非”这个名字,很快,那张羊皮卷生效。金色的光芒分别窜入了非与魔女分身的身体之中。   魔女看神经病似的看了非两眼,但很快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宿主之一了。   你可以按照你之前计划的那样,将乐正文体内的我进行封印了。”   “你还挺配合。”非笑了笑,冲着一旁的武冰招呼了一声,武冰叹了一口气,还是很配合地将乐正文体内的魔女给暂时封印住了。   而站在乐正文身边的魔女,身形晃动了一下,原本就已经很白的肤色又白了不少,看上去带着一种病态。   “那么…宿主您现在能不能快点变成女人,让我附身到您的身上?我现在的状态一旦消散,后果自负哦?”   非嘴角抽了抽,难怪这家伙说什么不用自己在乎性别问题…敢情那个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啊?   非冲着对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从他的身上,直接幻化出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人,“那我先试试,看看你的那个契约的效力到底如何。”   魔女沉默了,这个少年…也能制造出分身?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自己需要一个宿主是前提条件,让非变成女身,就是为了方便她附身于宿主体内。   她原本觉得,只是从形式上来说,她可能不会占据主导位置,但是偶尔占据主导位置,控制身体,也能恶心恶心这个少年,让对方体会一下当女人的感觉。   搞不好还能将对方带歪了。   眼下的这个局面…并不是她心中计划的那样啊…   魔女难过了,她看着非的身外化身与武冰接触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渐渐发生改变。   原本瘦高的少年,就这样当着他们在场几人的面,变成了一名短发穿休闲装的窈窕少女。   虽然胸前看着平板了一些,但腰身细腿小翘臀,配上那吹弹可破如煮熟剥了蛋壳的嫩鸡蛋一样的皮肤,可那双看着就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桃花眼…简直…就是魔女心目中珍藏品的标准!   “哦,我的撒旦啊…”魔女不自觉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种捡到了宝的欣喜。   非的女身与灵宝有不少相同之处,但也有很大的区别,灵宝的头发更直一些,而非女身时的头发天然微卷。   模样也不同于东方人的小家碧玉,模样更大气,加上高挑的身材,浑身就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场。   看着就像是一名模特,让人情不自禁就会被那油然而生的大方气质吸引。那短发和服饰,看着就像个butch啊…   非看着自己的身外化身,不禁有些感慨,“居然还真能改变啊…”   “呵呵…”魔女可没有心思跟非废话,她身形一晃,已经直接进入了非的身外化身体内。   而身外化身经过魔女的附身,模样在此出现改变,那一头的白发渐渐变成红色,平板的胸围也变成了**。   灰色的瞳孔也渐渐染上了碧色,原本较深邃的买内容,变得更加深刻,几乎完全转化成西方面孔了。   只是,被魔女附身的身外化身,明显不再具备butch的那些特质,大气变成了柔媚,桃花眼化作了丹凤眼。   而非将身外化身的控制权也完全让了出来,只留下神识与安全机制,能够随时随地将这具身外化身的信息传递给他。让他能远程控制与影响魔女的任何一个行动和思维。   魔女并没有注意到非的小动作,她对于现在的状态非常满足,庞大的翅膀伸展出来,娇笑着一飞冲天。   “这样…就行了吗?”武冰看了看地上模样彻底回复成小女孩的乐正文,又看了一眼刚刚与魔女签订了不平等契约的非,心中满满的同情。   “这样就行了。”非不怎么在意自己签订的契约,反正他被陨石砸中后,体质就发生了改变。   变男变女,他都习惯了,关键是,能够与这个世界建立起更强的联系,让他不至于在遇到这类的事情时,还要因为因果联系的问题,而害小妹一年。   新的状态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一旦变成女身的话,会维持多长时间变回来?   能够在接触到女孩子的时候,变回男身吗?   非稍微有些苦恼地想着,抱起了昏迷的乐正文,下意识地就往家的方向跨越时空而去。   留下了风中凌乱的两位警察…   ……………………………………………………   *butch:(举止或衣着)男子般的,男性化的;高大的;(常指)趾高气昂的。(有的时候…也隐晦代指女同当中的Tom Boy)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八步:再入学   非(昶斐非常态)现在是有些郁闷的,乐正文的事情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现在却只能暂时通过比较委婉的手段,暂时压制…还需要一整年的时间,才能让小文彻底恢复…   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天不出现…小文可能一天都不放弃寻找他…   悄然将少女放回她的床上,非伸手轻轻拂过女孩额前的头发,小文似有感应一般,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口中无声地念叨了一声“二哥…”   非冰凉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盯着小妹的脸庞,俯下身,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别哭,我一直都在…”   小文猛然睁开眼,漆黑中,熟悉的房间让她恍惚,她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眼,她的房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可她明明…听到二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泪水在不自觉落下。   屋檐上,非一言不发地感应着屋中少女的一举一动,沉默了很久,在赛巴斯安发现他的前一刻,消失不见。   …   假期,在学生们看来,总是过得飞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学了。只是,抵达学校,看到校排名与教室分配的学生们,总觉得排名榜上哪里怪怪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只是…看着熟悉的排名,他们就是想不到这其中到底缺少了一点什么,愣是在排名与教室分配牌前站了半晌。   最后还是在老师的督促下,才这纷纷朝着自己所在的教室走去。   甲1班依旧是学霸的班级,面孔基本都是熟悉的那些面孔,只是,总有一种怪异感觉挥之不去。   排序第一号的位置,乐正初根本就没有去做,他坐在了他经常做的位置上。   而大家也下意识地坐在了他们熟悉的位置上,偏偏留出了一个空位,就好像…那个位置上有一个迟到的同学…   洛凪静静看了那个位置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默默地开始准备自己的课本与笔记本。   过去几天,她的记忆中渐渐开始多出了不少东西。像是一个真实的清醒梦,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存在着令外一个世界,她在另一个世界中,依旧是洛神子孙。   依旧在学习如何成神的阶段,那个世界在很多方面与她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相同,那个世界依旧处于封建王朝,只是非常人很完美地融入了普通人之中。   他们也遵循着规则在行动,似乎已经是一个比较完善的两个种族融合的社会…凡人不会恐惧、害怕与排斥非常存在,甚至还会组织起来去捕猎魔兽。   而非常人也会研究发明一些凡人能够使用的法宝,提供给凡人使用。   那样和平共处的生活方式,虽然落后了一点,但是不需要隐藏秘密,自由自在地与大家一起生活在阳光之下的感觉…反而让洛凪有些向往。   可惜世界融合后,似乎是以她洛凪所在的这个世界作为主世界,除非是拥有大能量的存在,融合时会出现很大变动,大多数人的改变,并不足以影响世界大体进程。   很多的人和事在两个世界基本同步,除了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之外,人们都会慢慢适应那些大家注意不到的改变。   这样的改变,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他们而言,却有一个巨大改变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那个他们所熟悉的月老…没有了。   顶替他的是一名叫做伊耆星瑞的少年,但观他一言一行,他根本就不是大家熟悉信任的那个家伙…   或许…伊耆星瑞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的月老…可是却是以另外一个世界的他为主的…他们熟悉的那个…被吞噬消失了…他们甚至都想不起他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   洛凪对原本的那个新神月老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她只知道,那一个,才是她所认可的同窗。   通过世界融合最初一段时间与那个新的月老的相处,她也发现,大多数新神都感觉到了别扭与无法接受。   相处的时间稍微久一点了,他们直接将新月老当成了另外一个新同窗,但就是无法把他当成原本的那个。   大家都知道,他们那样做,会伤害到新月老,可是他们就是没法将对方当成那个二货月老看待。   对方实在太不像那个二货了啊…   随着开学的时间渐渐近了,不少新神失落的情绪反而愈发浓了。   特别是丰泉、千手、向曦、祝仙乐、燕南月这些新神,越是与二货月老相处时间久的,就越是无法面对新月老。   洛凪心中也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也是那样的新神之一。   年少的女神注意到自己的走神,垂下了眼睑,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个二货月老坐过的位置,对方的身影好像都模糊了很多,她都记不清楚他的模样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入一名新的转学生…他在临时的考试中,以全科满分考入我们班…”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罗峰老师的声音,洛凪一个晃神的功夫,原本那个二货月老位置的椅子,被一双温润修长的手拉开了,洛凪下意识眨了眨眼。   原本在她脑海中模糊的身影忽然熟清晰起来,她还没开口,就有人忍不住叫了一声:“白痴\二货\混账!?”   因为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还有几个人拍桌而起,目标明确指向准备入座的同学,立刻将那名新同学吓了一跳,错愕地转过头去看那群忽然骂人的同学们。   那是一个看上去有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人,头发是全银白的,明明是给老人发色,看着却半点在苍老感也没有。   反而非常帅气,看上去挺像是个混血儿,高挑帅气,骨架子特别称衣服。   原本就非常考究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直接有拍广告的感觉了。   “我凭本事拿得第一,坐的这个位置,你们怎么就骂人呢?”这少年看清楚几个骂人同学的模样,立刻挑眉,起身拍着桌子就跟对方嚷嚷起来。   可洛凪怎么看,怎么感觉这少年就是这乐得跟他们对吵?似乎还有直接跟他们吵上一整堂课的架势?   刚刚跳起来的几个学生可没有骂陌生人的感觉,他们是感觉到了惊喜,当然惊多一些,吓的成分也不少。   看到一个新转学生的背影那么眼熟,还直接唤醒了他们努力去想都没法想起来的身影,怎么能叫他们不反应剧烈?他们可都是神仙,就算现在都还没有归位,成为正式的神仙,那其他各方面也是比人间界所有生物要强的。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有点激动,看你的模样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还以为看到熟人了…   那是我给熟人取得外号…抱歉…你叫什么名字?”   一名脸皮比较厚的菩萨班同学干笑着抓了抓头,努力地试探着那名新转学生。   “哦,我的名字?我叫非,萧非。今后还请多指教。”   自称是萧非的少年笑了笑,似乎也没有真跟对方计较什么的打算,笑呵呵地自报了姓名,又坐了回去。   众人暗自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并不觉得有多熟悉,但那个转校生的言行却给他们一种熟悉感。   这样暂时就足够了,他们可以慢慢探探转学生的底。   …   非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在即将开学时,会拿到一张新身份证与圣华天附属中学的入学考准考证。   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陆黎侦探事务所附近的?居然直接将信寄到陆黎侦探事务所门口?   不知道陆黎一个月三十一天,只有两三天是在家的吗?   看到信封上写的“非收”字样时,非是真的吓了一跳,这…只怕是非常清楚陆黎处于长期不在家的状态,而他非会下意识回答这附近暂时定居。   只是出于现在身份的缘故,非并没有直接进陆黎的事务所,但寄信的人却还是寄到了这里…   非有种被人盯上的古怪感觉,可拆开看到一张崭新的身份证,还有身份证上自己的模样,非的心下意识提起。   可信封中掉出来的信,却又让非愣住了,寄信的人…自称是“沈云”。   这个名字看着陌生,又让人感觉有些熟悉,对方信中说,自己寄信是受狐狸委托。   狐狸姓萧,所以他的新身份证的名字,也会带萧姓,名字暂时叫萧非,在原本“昶斐”的身份找回之前,暂时可以使用这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联系信上的一个电话号码。   这人明显与狐狸是一伙儿的,对自己的身份还那么了解…是狐狸很早以前就安排的存在吗?   对方似乎比他厉害,因果也不知道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方式屏蔽了,非探索过去时,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虽然搞不清楚对方有什么意图,但非还是准备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   九王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他可做不到让自己整个世界都围着九王转。   他想去学校,想读书,那样才会让他感觉自己不是无根浮萍,不会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所以,在他发现准考证时,他根本就没多想,就去参加了临时的入学考试,又一次成功考进了圣华天附属中学的A1班…好吧,现在或许应该叫做甲1班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二十九步:这才是正常生活嘛!   非(昶斐非常态)虽然不清楚那个叫沈云的人是怎么弄来的圣华天的入学考试准考证,但能够重返学校,还是让他挺开心的。   至少从心底深处,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年纪应该好好地念书,将来的命运会如何他不清楚,但至少现在要学习。   人们将他遗忘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还活着,又还没过去多长时间,大不了再重来一次。   乐正初看着坐在那个位置的少年,不禁恍惚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坐到那个位置上。   乐正初的记忆相较于其他神仙来说,更加清晰,他至少还记得,自己除了昶荀这个弟弟和乐正文这个妹妹之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昶斐。   只是他在前段时间做了一些什么,让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某种未知改变,而他自己,也莫名奇妙从这个世界消失。   乐正初透过其他途径,意识到他们东方存在镜像世界,另一个世界中,存在着每一个人的半身。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本人…似乎并不存在半身,他并没有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记忆,就算拥有记忆,那也只是在梦境游戏时,自己创立的一个临时角色。   就如他在游戏中的角色一样,他在那个世界中,不存在任何的身份,是一个“外来者”,没有任何羁绊。   他在那边一步步地创造自己的足迹,原本是想要透过游戏来接触昶斐,缓解他与父亲的关系,但…他都没有找到昶斐。   直到看到招亲大会上的灵宝,他还有点错愕,那是什么鬼情况?现实世界中的乐正灵宝是昶斐假扮的事,早就已经暴露了,为了那事,乐正霆禹还与昶斐闹了矛盾,父子情一伤再伤。   可游戏中…昶斐玩得是一个女号???人妖号?开号时还能使用人妖号?他好像并没有看到选择性别的选项?   乐正初当时是懵逼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灵宝。   事情就那样拖延到了过年,乐正初还以为,昶斐愿意回来过年,一切已经缓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结果神舟音乐会之后,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他给彻底排除在外,昶斐没有任何求助他的行为,直到他彻底消失。   乐正初在想,如果…在注意到事情异常时,自己主动出面,会不会…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可是发生的事要怎么挽回?利用什么时空途经返回到出事之前再做调查,然后出手阻止吗?   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暂时打消。神仙的世界,能够穿越时空的神仙一定不少,他相信总有神仙不比他傻,为什么在出事之后,他们没有选择返回某个时间节点去改变?   联想到冷依晴,乐正初感觉时空穿梭可能是一件非常容易引发bug的一件事,搞不好会直接引起时空风暴,或是破坏当时正在昶斐正在进行的某个计划。   他没有彻底了解发生什么事情,就穿越回去,应该只是在帮倒忙。   这让乐正初暂时打消了盲目穿越时空的情况,至少,先弄清楚昶斐失踪之谜,世界融合的原因,还有背后一些隐秘之后再说其他。   真是完全没有料到,昶斐的空位上,会忽然有转学生…   乐正初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了非的双眼,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非伸出了一个拳头,然后拳头上缓缓地抬起了一根中指,接着,中指放在了眼皮下方,向下拉,摆出了一个鬼脸…   乐正初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讲台上的老师叹息一声,叫道:“萧非,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嗷。”非应了一声,起身,走上讲台,好像刚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正在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乐正初有点茫然,刚才萧非对他做鬼脸是什么意思?他想要跟自己表达什么?是学霸的挑战书吗?感觉不像啊…   陷入了深深不解的乐正初走神了,非也圆满完成了讲台上的题目,让任课老师也很无奈。   调皮捣蛋的好学生要怎么管理?在线等,挺急的。   一堂课下来,非就因为多动症与走神,被连续几次叫起来回答问题。   偏偏他在来之前,就用多个身外化身同时开始预习,减少了不少时间,只要没有超纲,他都回答得上来。   一堂课下来,任课老师彻底记住了萧非这个名字,他决定了,以后找学生回答问题时,绝对不能点名萧非。   如果真的要点名他,就要出高年级的问题,那样才有机会打压打压那小子已经有些膨胀的性格!   下课时间,有几个甲1班的学生迅速靠近了非,这些学生毫无例外地,全都是菩萨班的新神们。   非好没有收拾好桌子,就感觉到了头顶的一片阴影,抬头,直接对上一名同学红果果的目光。   对方似乎正在从他的身上寻找着什么熟悉的东西,萧非心中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弥漫。   明明有了伊耆星瑞,但从伊耆星瑞那听来,这群曾经的同窗,似乎并不能将伊耆星瑞当成是原本的那个他看待。   就算有很多事是伊耆星瑞说的上来,对得上号的,他们似乎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接纳星瑞。   非大概猜得到原因,“有事?”   为首的一名学生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月…月老…的传说…你…听听说过没有?”   非扬了扬眉头,“你说的,是那个经常幻化成老人,给别人牵红线的月下神仙?”   “啊…嗯…你…你对那个有什么看法吗?”那名同学有点无奈,不怪他,他原本想要直接叫出非的本名,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那位同窗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   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确认面前的人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而且…世界都改变了,搞不好…那个家伙的记忆也发生了改变,上一任的月老…大概是选择了其他的人当了自己的传承者…那就代表,那个二货没有了成为月老后的记忆,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与他们是菩萨班的同学…   这位同学的脑子乱糟糟的,他只觉得,非大概是彻底地丧失了与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一切的所有记忆,以其他崭新的形式重新开始了他的人生。   不然的话,他的身上为什么毫无与他们相关联的因果?   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思考过,非不是昶斐的问题。   非静静看着对方窘迫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忍住,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昶斐吗?”   “你刚才说什么?”但很显然,天道并不给他钻这个空子的机会,那名同学的表情明显茫然了一下。   他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刚才非很认真地跟他说话了,但他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不只是他,四周一起围上来的几名神仙也没有听清楚刚才非说的话。   从他们的感官上听,非的声音用的正常音量,组合在一起忽然就忙音了,就像忽然被什么屏蔽了。   非沉默了片刻,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但明显在场的众新神感觉都和第一次时一样。   他们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第一次可能是意外,没能听清楚,但再而三出现相同的问题,他们就有些想法了。   都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神了,要是还没有意识到异常,他们也白学习两个学期了。   非叹息了一声,多次的尝试让他彻底打消了侥幸。   “算了…”他摇了摇头,重新将话题回到了对方提的问题上,“我觉得,你们说的月老,大概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这个职务还是交给更加靠谱的家伙当才不会出事。”   众新神心中有些想法了,非说话的方式与态度…似乎他对神仙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等谁再提问,非已经收拾好了上节课的课本,取出了下一堂课的课本与笔记本。   好巧不巧的,上课铃声也适时响起,打断了试探。   众新神对视一眼,没多废话,先返回到了各自座位。   一天时间下来,跑来找非说话的,基本都真班上人际关系比较好,又懂得照顾别人的学生。   他们将非拉入到了班级群里,介绍了一下班级的情况。   非看着班级群里的各种信息乱飞,有说下课去食堂吃饭还是回家吃饭的,有人提议晚自习结束后,要不要去K歌的,有人组织了学习会,为了是第一次的月考。   有人表示,班主任正在暗中窥屏,要是想玩的,可要去开一个讨论组说。   结果,下一刻这名提醒大家的学生立刻被管理员撤回了言论,并且禁言了一天。   非看着群里的各种消息,心情也不由自主放松了不少。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嘛…上课时好好听课,下课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耍时玩耍,该做作业时做作业。   虽然有些千篇一律,但至少不同去关心什么妖族入侵,什么公司危机,什么修真界阴谋,什么月老的任…额,这个还是要做的…   好在还有一个帮自己分担三分之一任务的魔女存在,让他有机会好好体验校园的生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步:月假时期如何作死?   重新以新的身份返回学院,让非(♂·昶斐非常态)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心中感慨的同时,也渐渐尝试融入。   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没有了最初的影响,他与甲1班的同学们的相处也远远不如昶斐最初入校时那么僵化了。   菩萨班的同学也会时不时地跑过来跟他说点有的没的,并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也没有贸然打扰非现在的生活。   非在想,或许现在菩萨班的同学们已经打消了他是昶斐的念头,或是关于昶斐的部分,进一步淡化了,所以才没有再继续跟自己纠缠相关的问题。   抓了抓头发,非也说不上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失落。   不过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是比较满足的,并没有多少急迫的事情要处理,出国跟老狮子对着干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有身外化身的辅助,让非惬意了不少。   就连增加的课程与作业都能通过身外化身毫不耽误的同时学习与展开,脑子还能分开用,身外化身真是全天下最棒棒的能力了!   非利用着作弊一般的手法,好不错过地享受着校园生活时,也注意到了一些和以前不同的事。   他的书桌里面总是会被塞入一些吃的可一些信件,桌子有时候也会被人帮忙擦拭和整理。   透过留在书桌上的神识来看,来的好像大多数都是女生,还有一些…感觉有些霸道或是柔弱的男生…   女生往自己的抽屉里面放一些小礼物什么的,非还能理解,毕竟自己辣么的出色!有女孩子会喜欢自己,完全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男生是怎么回事?那些看上去像是情书一样的东西,好像都是那些男生写好塞进他的抽屉里的。   因为感觉自己是一个异性恋,非果然将情书全部都交到了老师办公室,让他们来处理那些情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写情书的那些人是谁。   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啊…干嘛浪费时间搞那些有的没的呢?非嗤笑,他才不是出于什么初次暗恋失败的单身狗的愤怒或是怨念之类的原因!   桌子里的小礼品,非还是乐于与班上的同学们一起分享的,送礼物的妹纸们没有留下姓名和班级,光是留下小礼品,正常情况下,还真没法找到还给对方。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在班级公开,将礼物与班级上的同学们一起分享。   几次下来,乐正初似乎也注意到,这样是不会浪费的好选择,也学着非,将他收到的礼物拿出来分享了。   这让不少同学更加亲近他这位班长了,而非,不知不觉就在每周班会中,被选为副班长了。   因为非笑起来真的非常具有亲和力,在不少人心目中看来,就是那种阳光暖男,和乐正初的冰山较真正相反。   非不是没有注意到,有人组织了私下里的一年级校草选举中,他们班好几个人都被同时提名了。   菩萨班的真是一个都不带少的,毕竟是神仙,长相本来就是集天地造化,不好看才有鬼。   乐正初一直都是接受乐正霆禹严格的教育长大,气质上与做派上就更不错了。   但这样还远远比不上菩萨班的那群神仙们。   直到他在前段时间,因昶斐的缘故,作为玉清转世觉醒,整个人再度升华,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他会被选上,非觉得那真是完全托了他的福啊!   至于最终会是什么结果,非都没有再去关注了,校草这种称呼,一般也就是用来证明长相与气质好坏的。   不能吃,也不能拿来使用,了解一下就行,啥时候需要装逼了,跟别人说说自己也曾当过校草啥的就足够了。   说不准会有什么气死对方的奇效。   非最后听说,校草第一名,好像是乐正初,学校的一些女生还组织起了一个后援团什么的,说是要守护乐正初。   乐正初在听其他同学说起来时,眉头很不耐烦地皱起来了,明显是超烦这些跟学习无关的事。   非却乐得吃甜瓜看大戏,他甚至还专门在乐正初的桌子上留下了一道神识。   这可是高中生活的一部分啊!他的八卦之心也是会熊熊燃烧的啊!   不过,观察了几天,非错愕的是,乐正初的桌子抽屉里,可不仅仅是有人塞东西进去,还有人偷东西出来。   偷的基本都是那些情书啊,小礼物之内的,绝对不动乐正初本人的东西,似乎只是想占点便宜而已…   可是非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那群偷东西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男同学,不少人身上还有非熟悉的气息。   可…貌似是…昶荀的气息…昶荀那家伙…在干嘛呢?   被这些人提醒,非忍不住又跑去观察起自己这个双生弟弟来。怎么说也是跟自己一起出生的弟弟,虽然有矛盾,那小子闯祸也不少,还被尹蜀革影响着黑化,将一些事情都嫁祸到了他的头上,但怎么说也是亲弟弟。   老妈有事不在的情况下,还是由他这个当哥哥的来管教管教他,免得不小心走上歪路,又给他惹祸。   非找到了一堆观察昶荀的理由,开始利用身外化身去偷窥起自己这个弟弟来。   到开始观察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弟弟,貌似真的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堕落了啊!   他居然都开始逃课,跟着一群头发染得乱七八糟,服饰穿得痞里痞气的人去欺负勒索弱小学生了!   就算是他非,年幼混街头时,都不会做这种蠢事好么!   非几乎没有多少废话,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将那群小混混堵在了墙头,狠狠地将他们揍了一顿。   就算其中一个人是昶荀,他也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   为了给昶荀一个深刻的教训,非毫不客气地将昶荀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给剪光了。   那些什么耳钉,改造过的衣服什么的,也被他拔了一个精光,留下了穿着裤衩的一群人,满意而去。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非就在学校听说了变态扒衣剃头狂魔的传说,与昶荀一群不良少年因为穿着暴露被请去警察局喝茶的事情。   非有些遗憾,他那个弟弟,怎么那么傻?不知道利用法术手段直接开溜吗?难道是为了掩护其他同伴?   昶荀什么时候那么讲义气了?   想到这些,非又觉得疑惑起来,说起来…昶荀的实力…是在什么水平来着?他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自己敲闷棍敲倒的人吗?是自己没控制住在力道,下手太重了?   不不不…肯定不是他的问题…大概是那小子长期没有好好修炼,加上熬夜通宵去网吧玩游戏造成了体虚…   非找着借口,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吸引走了目光。   要说还有什么能直接吸引走非的目光,大概是有个女生,开始定时出现在他们班门口。   虽然表现得有些羞涩,却又非常骄傲与大胆,总会当着无数同学的注目礼,将一些礼物什么的,送给乐正初。   看到乐正初错愕又茫然的表情,非就差点没笑死,艾玛乐正初露出那样的表情得有多难得啊?那女孩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惜…注定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乐正初与许沙雪的感情基本已经确定下来,就算是他也插不进去。   每每想到许沙雪,非就有点惆怅,初次的暗恋啊…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算了。   时光就在这种校园的热闹中过去了一个月,月考如约而至,非毫无例外地考了第一。   不过这次他没有超常发挥,去专门挑试题的毛病,而乐正初的发挥也非常稳定,在综合成绩上,与非并列第一。   对于自己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非也没有原本那么看重了,他只是正常地将自己学到的东西填写进试卷中,完成一次正规的测试,看看自己如今的水平而已。   月考结束后,他们是有四天月假的,非第一时间就在群里发了消息,询问有没有什么团体活动。   他已经计划好了,如果其他同学都没有活动,那就可以开始组织同学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国旅游了。   借用伊耆星瑞家的私人飞机与人脉,可以减少不少时间的浪费。顺便可以跑国外去找老狮子的麻烦。   如果同学们有其他的事,那他就独自第一个跳跃时空去国外与同伴汇合的地方见面。   出乎意料的是,班上不少同学在这次不算长的假日里,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就连乐正初,在犹豫了片刻的时间后,告知他,自己的补课老师因为临时有事出国了,所以月假那段时间是空闲着的。   非都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赶巧,立刻提议出国旅游。   有些同学因为家里的并不算多富裕,放弃了这次的共出国旅游,但大多数同学还是非常期待的。   在他们得知非会帮他们承担部分的旅游费用,解决护照问题后,报名的同学就更加积极了。   就连班主任都直接跳了出来,表示,为了照顾到同学们的安全,他决定牺牲自己的假期时间,陪同学们一起出国!可以起到监护人的作用。   甲1班的同学们笑,他们这班主任,抱着什么心思,他们会不知道?老师,不要想得太天真了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一步:出发!目标北方公国!   月考结束,四天的月假对于甲1班的同学们来说,就是劳逸结合,放松开拓视野的时候。   大家总会在这段时间给自己找点事,来充实他们的生活,非(♂·昶斐非常态)的提议对他们来说,也是锻炼外语的一次机会。   非找的地方,是位于北方的一个小公国,那个地方有一个国际上出了名的爱情湖。   传说那里原本是天神的池塘,因为当地俊美的王子爱上了池塘中守护的仙子,而那名仙子又是天神爱慕的对象。   仙子选择了俊美的王子,惹怒了天神,天神将仙子变成了一块石头,连同她守护的池子一起贬下凡间。   王子在得知消息时,感到湖边,在湖边结庐而居,日日为仙子弹奏竖琴,最后老时,一跃入湖,自行了断。   而王子死后,湖边石头旁,长出了一棵树,一直与那块石头相伴至今。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神话故事,但凡恋人,都会去一趟爱情湖,在爱情树下许愿,相伴一生。   也有不少本土人,在结婚的时候,会选择在那个地方立下誓言。   有传闻说,但凡是那棵大树见证过的恋人,都没有离过婚,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地相伴了一生。   甚至就连死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段。   不过,那个地方最近的局势并不是很太平,听说他们那边出了一个枭雄,试图推翻那个公国的王室。   西方某个国家已经派遣出了军队,帮这个公国抵御那个枭雄与他的部队了。现在城市里应该是很太平的。   非选择那个公国,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老狮子接的任务在那边,所以kill fox也挑选了那边的任务。   第二个原因,是听说那个公国里面,芝士的种类高达一百多种,非很想去将每一种的芝士都尝一遍。   到时候带一些回去放陆黎的事务所里,留下一律神识,看看她吃芝士会是什么反应。   搞不好…会非常的有趣!到时候再将那些全都记录下来,等什么时候陆黎跟他聊天时,拿出来笑话她!   就为了这两个原因,非是打死都要往那边跑一趟,他将那边的情况明明白白地跟自己班上的同学们说了一边,对他来说,他可以冒险,但其他同学要不要冒险,不应该由他这个外人来决定。   当他将那边的情况说明白了,让一部分同学退缩的同时,也有一部分同学重新加入进来。   有那么一类学生,就是想要找那样有战乱的地方来历练自己,这样会让人在危机中得到成长。   至少他们是这样感觉的。   班主任罗峰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没有找什么借口,坚持要跟着同学们一起去。   而且,不但他要去,他要叫上了学校医务处的钟老师。   在不少同学看来,老师这是担心他们很有可能会受伤,叫上一名医务处的老师会保险一些。   可…这有什么用啊?医务处的老师可不是什么名医吧?真要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也处理不了吧?   不过,同学们还是没有直接吐槽,就当是给他们亲爱的班主任老师一点心理上的慰藉了。   几天时间过去,正式放假,不少人直接雀跃起来,坐上伊耆家的私人飞机,他们难得体验了一次别样的旅程。   有不少女生直接在飞机上拍照,等下飞机解除了飞行模式之后,就马上去发朋友圈。   飞机上,非看了一眼走来走去的同学们,打了一个哈哈,打开手机点开了kill fox的地图,查看了一下联合行动中,参与者们目前所在的位置。   Kill fox这次接取的任务,是关于某西方国家某个大人物的委托。委托的内容,是寻找那位大人物被绑架的千金。   具体什么情况,对方没有说,但这些难不倒kill fox的成员,调查一下他们就确认了具体的情况。   原来在西方某国插手北方公国的国家内政开始,该国被定义为枭雄的那位该国的大将军就出手绑架了西方某国大人物的宝贝女儿。   交换的条件是要求对方立刻从他们的国家滚出去。   但是那位大人物不畏强权,依旧决定维护自己的正义,插手处理公国的内乱。   那名大人物知道,自己一动,结果很有可能导致自己的女儿万劫不复,所以他发布了委托,在他们发动攻击之前,找到他的女儿,将他的女儿保护起来。   与非看到的前一条委托相比,非觉得这个委托好做多了,毕竟…这个委托不是找到公国王储的继承者,抓住对方以要挟整个公国签署愿意外来者插手他们内务的委托。   虽然都是同一伙人发布的委托,不过前者与后者的区别实在是大得有些惊人了。非也差不多窥见了一丝真相。   不去抓那名枭雄大将军的这子女做交换,而是抓公国王储…总觉得…某个大人物不小心就暴露了哇…   按照常理来说,非并不是很想接这类人的委托,可是…根据他得到的情报来看,老狮子那边接的委托就是盯住某个大人物的女儿。   那要找他们麻烦的话,就要跟他们对着干,只能接相反委托了啊…不然不就跟他们打配合了?   非笑了笑,等到地方了,安顿好同学们,就先去跟同伴们汇合,先把被其他组织盯上的公国王储捞过来再说。   他记得…他在接寻找拯救大人物千金的任务时,那个任务就已经有不少人去接了。   但愿在他抵达之前,那个家伙还没有被其他人抓住。   从飞机下来,非等人就住进了当地由东方人开的酒店。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与这里圆顶式建筑有点格格不入。   不过却别具异乡特色,饭店部分总是能吸引一批其他地方的游客来品尝这里的美食。   因为有了伊耆星瑞的叮嘱,甲1班非常难得地住进了天字号房间,不少同学因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疲累之际,先体验起酒店的免费服务,暂时没有了外出的打算。   而非趁着这个机会,先前往了与其他kill fox成员约好的地方,观察抵达的成员人数。   六号与二十七号这毫无疑问都来了,因为公款报销的缘故,十七号的犬牙女也来了。   大概是想要见识见识外国的风水,一号的风水老爷子也到了,不过他的外貌半点看不出年纪大,正悠哉游哉地跟着其他成员评论着这里的建筑问题。   已经不知不觉挤到第十的冷星梁也来了现场,正冷冷瞪视着带着铁假面的少年。   那少年是三号,非知道他是谁,只是…他的状态似乎哪里怪怪的…这让非有些在意,那家伙…是不是被打傻了。   其余还来了不少成员,看着根本就不像是来做任务的,更像是在旅游,还是一大帮子人一起旅游。   非站在屋檐上,远远发了一条讯息,“到齐了没?”   “除了boss你没到,我们报名的都到了,你人在哪?”27迅速回应,目光已经开始快速扫视。   “别低着头找,你那样找不到我,抬头。”非看对方那搜索的模样就好笑,提醒了一句。   别说是27了,其他人在看到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将脑袋扬了起来,往天上看。   27:“什么都没有啊…?”   Zero:“废话!你们难道以为我会直接从天而降?”   27:“…不会吗?”   Zero:“我为什么要从天而降啊?来作死的吗?”   27:“我相信boss你拥有着跟怪盗们一样神出鬼没的本事!是你的话,轻功一定非常好!”   【27被管理员禁言24小时】。   Zero:“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其余成员瑟瑟发抖.jpg   17:“老大你小心一点,别不小心手滑到了我,到时候可是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的!”   【17被管理员禁言24小时】。   10:“!”   7:“!”   6:“!!!???”   3:“……”   21:“!?”   32:“!”   Zero:“我要说这不是我做的,你们信不信?”   3:“不信。”   10:“不信!”   6:“不信…”   21:“不信!”   32:“不信!”   Zero:“真不是我…你们能不能不要排成队?”   4:“那个…抱歉…是我。”   11:“…”   39:“…”   42:“…”   57:“…”   61:“…”   …   这回,就连没有加入这次联合行动的成员们也直接刷屏了,非都忍不住用抓住屋顶柱子的手捂脸了。   这群逗逼啊…要不要那么欢脱啊?   他记得,在他金盆洗手之前,大家都还是非常严肃认真的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风突变了?   非实在是想不通,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了。   4号发了一个叹息表情:“怎么说,Zero也是我们的首领,我想,很多老成员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加入组织的。   请不要做出伤害Zero的事情出来。”   8:“四号你太较真了啦!大家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别在意,你看boss他都没有说什么。”   4:“他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与苦恼挂在嘴边的人。”   四号的话一出口,群里瞬间安静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在思考四号说的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人,还是非。   Zero:“话说…你们要是还没有找到我,那就算了,现在开始任务,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吧?找到那位大人物的千金,尝试与她先接触一下,收集这次事件的资料,反馈到讨论组,到时候再做下一步计划。明白?”   “明白!”排着队的回应消息中,好像不小心参入了某些没有跟来的成员的复制粘贴,不过那不是重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二步:厄洛斯很苦恼   抵达北方公国,非(♂·昶斐非常态)第一时间赶到目的地,先将任务颁布下去,kill fox的众人开始分头行动。   在其他成员跑去寻找大人物的千金时,非先根据神识找到了王室所在的王宫。   最糟糕的猜想应验,公国的王储果然不再王宫中,但王宫中的人们似乎隐瞒了这个真相,没有贸然对外公布。   只是王宫里的不少人都派遣出去寻找丢失的王储了。   非悄然越过接触高角圆顶,来到公国国王的书房,正准备利用自身的神识,窃听一下里面说些什么,余光却注意到了一个浅金色的身影。   非的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下了,他眨了眨眼,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犹豫着往后退了几步,非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身影…看上去矮小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不管怎么看…那个形状…是个人啊?好像…还是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孩?   “哎…”非还在怀疑那是不是雕像,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从那个孩子的口中发出。   那沧桑劲儿,光是听着,就叫人心酸,只是对方用的是童声,听着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   非犹豫了一下,朝着自己刚才见到的那道身影走去。   这下,对方的身影更加清晰了。那是一名穿着儿童西装的小…婴儿?只是…对方的西装看上去总有哪里怪怪的…   “你…该不会是神吧?”非盯着对方看了半晌,见对方两个小胖手托着腮帮子,一把弓正放在一旁,弓着背,活脱脱一个工地干活累着的民工架势,没忍住,开了口。   后者歪过头,瞥了非一眼,嘟起来的小嘴都能挂油壶了,可是等看清楚了非的模样,他嘟起来的嘴巴渐渐又瘪下去了,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蔚蓝的眼珠差点瞪出来,“人…人类?!”   他这一吃惊,小小的身子直接飞了起来,在他身后直接出现了一对小小的翅膀。   翅膀一出现,那套儿童西装也被拱起来了,到这时候非才注意到他衣服的特别,这家伙…西装下面没穿衬衫,是直接打赤膊的啊!   可为什么还要在脖子上打个领结?特别他穿的还是一条背带裤,这造型…真是经典得非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对方模样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不至于让非直接将注意力转开,不过看对方的模样,想到现在自己所位于的地理位置…他大概也猜出对方的身份了。   “你…该不会是阿佛洛狄忒之子,厄洛斯吧?”   小婴孩眼睛已经瞪圆了,用着标准的北方主语种嚷嚷起来:“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小孩,你是谁?为什么要为难我这么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孩子?”   非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我长这么大,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虽然说得是事实,但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再说了,你要真是普通小孩,怎么可能长翅膀?还会飞?”   小婴孩歪了一下头,非后面那句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装傻回答前一句话:“谦虚?我说实话而已啊!谦虚有什么用?”   非翻了一个白眼,“算了,当我没说,你继续沉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拽着我干嘛?”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西装小婴孩看着非的双眼,诚恳的问。   “不能!”非斩钉截铁地就给回绝了。   后者的表情不由僵硬了一下,“你忍心看着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一直苦恼下去吗?”   “呵呵…忍心是什么?能吃吗?”非拙劣地装着傻。   小婴孩顿时无语,半晌才道:“我需要怎样做,你才愿意帮我?”   “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厄洛斯?”非想了一下,问。   后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能不能换个模样?你这个模样跟我说话,看得我非常不自在。”见对方退让了,非立刻得寸进尺。   厄洛斯犹豫了片刻,撇了下嘴,模样立刻改变,原本小小的个头瞬间长高,胖乎乎的小手变得修长。   眨眼的功夫里,他就直接从最初的孩子,变成了一名比非大不了多少岁的青年,声音也从童音变得极具磁性,“这样你满意了?”   非看了两眼,笑:“我就说嘛!你肯定没我帅!”   厄洛斯听得很想反驳,但仔细去看非的模样,还别说…以他的审美来看,都觉得这个少年长得非常特色。   “你…长得的确还挺好看的。”厄洛斯想了一下,还是比较中肯地做了一个回答。   厄洛斯的诚实取悦了非,非点头:“说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能不能…帮我将萨利与卓安娜叫到爱情树那边去?爱情树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将仙子…”   “这个我知道…来你们这边的时候,就做过一些调查,不然也不会过来了。不过我不知道萨利与卓安娜是谁。”   非倒是很诚实,退后了两步,离厄洛斯远了几分,这才笑呵呵地回答。   厄洛斯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中直接出现了两个人类身影,看上去,年纪都在二十岁之间。   “看模样…都是那种长得很有气质的人…”非摸着下巴,凑近了几分仔细看了看,可是越看,非的表情越古怪。   他觉得自己的记性应该算是不错的,没有弄错的话…那里面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貌似是…   “这个女士…不是弗洛斯·玛利奇吗?”他们kill fox的目标对象,大人物的女儿。   非用着标准的北方语言询问,目光落在了厄洛斯身上。   “玛利奇?我说怎么那么难撮合…原来是现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啊…”厄洛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忍不住抓了抓柔顺的金发,“这么说起来,她报的名字是错的?”   非惊奇了,在他印象中,厄洛斯可是丘比特相关神话中,最早的原型。   厄洛斯本身也分为属民的与属天的两位,爱与美之神的儿子厄洛斯属民,也是专门负责北方子民的爱情。   至于他与属天的那个厄洛斯是否存在什么关系…那肯定是有的,只是非对北方神话并不了解,更别说神话背后的故事了。   但根据他了解的,厄洛斯的神职应该与自己作月老时差不多,甚至可以说,他要更强一些。   因为厄洛斯本身并不是传承的那种存在,可是他本身代表,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爱情使者了,应该在各方面的心得体验都比自己强得多。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说他怎么不自己去将那两人带到爱情树下的问题…他现在…居然连同目标对象的名字都能弄错?这有点坑了吧?   对上非那种不敢置信又有些失望的目光,厄洛斯都感觉到难受了,为什么对方这个人类的目光时,他感觉那么的愧疚?好像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并不打算跟非具体说明情况的厄洛斯,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因为我是北方的神灵,那位美丽的女士是西方人…我们这里没有她的详细信息…只有她来到这边之后的表面信息…我只是按照卡欧斯天神的指引,来引导他们相遇相恋…其他的我不太清楚…   总之…那个女士受到他们那边神明的保护,令我似乎没有办法按照我熟悉的方式去让他们俩个相恋…所以拜托你,帮帮我。”   “卡欧斯吗…”非摸了摸下巴,他不是很清楚,卡欧斯是不是北方世界的天柱。   目光下意识地往这边的天空看了看,嗯…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是因为他本身也没有得到北方天柱认可?   不知道他帮助厄洛斯的话,会不会看到北方天柱。   非想着,又指向了金色光幕中的那个青年,“说起来…这位先生看上去也很眼熟…总觉得就在不久之前见过…”   “你见到的大概是他的其他亲人…”厄洛斯回答,目光落在下方,“毕竟…他是这个国家的大王子。”   非瞬间沉默,半晌,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厄洛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与你开玩笑?”   “这是在搞事啊…这基本算得上是世纪恋了啊…敌国的重要人物的子女相恋什么的…你们北方多喜欢制造悲剧啊?这是又准备制造一场和爱情湖一样的悲剧?”   厄洛斯听到这里,立刻插嘴,“喂喂喂,你别胡说啊…喜欢制造悲剧的可不是我们北方神啊!我们可是非常浪漫的存在,你说的是南方中心的那群神吧?”   “南方神…”非仔细想了想,那边貌似是两个神族一直都围绕着世界树打来打去的…从制造战争悲剧的角度上来说,那边的确更加残酷一些…而且…乱得一批啊!   不过…就算说北方神更加浪漫…那也很混乱啊?与人类乱来,制造各种半神半人的后代留在人类世界,制造各种神战的事可半点不少啊…   而且…北方神…从各种角度上来说,越是地位高的,越是容易滥情啊…光是那三位已经出了名的主神兄弟,就给非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真的…非常深刻啊…   厄洛斯一看非的反应,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厄洛斯莫名感觉自己的老脸有点挂不住,强行转移话题。   “这个王子的名字叫做萨利·洛曼。昨天开始,被一群西边来的家伙抓了…你要是顺便的话…能不能…”   “没问题,我帮你将人救出来,顺便将人送到爱情湖边上,不过,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非顺梯子就往上爬,直接开始要好处。   厄洛斯张了张嘴,他原本是想问非,能不能帮他找到弗洛斯,将她带到王子萨利的身边,制造一下他俩的感情。   结果没想到非干脆直接去跟对方抢人…   虽然厄洛斯不清楚非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原本他就是求人的…要求太多,会不会非直接撂挑子不帮他了?   看非的模样,好像是很容易会干出那种事的人…还是…将错就错吧…只要能够达成最终目的就可以了。   ………………………………………………   谢谢一念将的月票支持~!关于非会不会女身登场,尽管往后看,我已经努力将节奏加快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看到   最后问一句…之前是谁在群里说了三更就给大把月票来着?我的三更来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三步:这个王子很小白   原本只是想要找到王储,在对方被其他雇佣兵找到并抓捕之前,将对方保护到自己组织之下的非(♂·昶斐非常态)还是来迟了一步,没能赶到其他佣兵的脚步之前。   但是却非常意外地在王宫中遇到了北方的爱神厄洛斯。   从厄洛斯的只言片语中,非得到了他想要的一些情报,也顺便白捡了一个厄洛斯的人情,帮他找到他的两个任务目标:弗洛斯与萨利。   将他们带到爱情湖,然后…顺便保护起来,再去找大人物好好讨论讨论保护费的问题。   至于对方的千金小姐会不会与他针对的公国王子相恋,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非就管不着了。   达成了共识,白拣了个便宜后,非也没有必要继续在公国的王宫中瞎游荡了。目标之一的萨利的位置完全可以由厄洛斯提供给他,他只要根据厄洛斯去找人就行。   非完全没有等到第二天的打算,他们的假期之后四天,就算四天过后,他可以留下身外化身来处理,但哪有自己本体亲自体验旅游来得有感觉一些?   早点搞定,搞不好他还能从王宫弄到一些土特产回去唯一不清楚的是,陆黎会不会习惯这些土特产的味道…   …   简陋的小屋子里,萨利心中的好奇与欣喜比起紧张害怕多多了。   要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他得说,他正在经历一场刺激的被绑架冒险!身为这个王国唯一的王储,他二十年来,一直都在经历王族残酷的王室教育。   他真的非常羡慕外面的那群年轻人,他也想要像电视里面那样,能够普普通通的上大学,在大学里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然后隐瞒自己的身份,与对方谈一场恋爱,最后再告诉对方是王子,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那样似乎会非常的有趣!   虽然现实情况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从那个沉闷无比的王宫中出来了!   萨利站在窗户前,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格外的香甜。   “我警告你,别乱动!不然我这子弹可不长眼睛。”   还没有好好体验一下外面的空气有多香甜, 腰子上就被一把枪口抵住了。   萨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倒不怎么害怕身后的那群人,不过就是觊觎财富的亡命之徒,给他们钱就能打发了。   他半点没有觉得有多危险,要不是现在他还想要好好看看他们的城市,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不想马上就回去王宫,他就直接甩一把钱到对方脸上了。   “知道啦!”萨利有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放下自己的双手,就转身到了沙发前,拿起了一旁小圆桌上的杯子,认真地取出自己的一张一次性手绢认真擦拭了一下,这才按照自己记忆中,在电视上看到的喝茶方式,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优雅地喝起来。   只是,才喝了一口,萨利的表情就有点变化,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端着的茶杯缓缓放下。   他盯着茶杯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回了桌上。   一旁看守的佣兵看着嗤笑了一声:“王子殿下,平民的茶水好喝吗?”   萨利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我喝不太习惯。”   后者不屑,还真会找借口,落后王室的人还真是伪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抛弃那些无聊的王室尊严与矜持。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他们明明更像看到对方哭爹喊娘,斤斤计较,各种不习惯,各种叫苦叫累,嫌东嫌西,因为与王宫的生活区别太大,而难过哭泣什么的。   结果这个萨利王子就狗屎的是个奇葩,被抓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说一声辛苦了。   这疯子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他们是劫匪,不是他的保镖,不会什么事都帮他做!   他们原想着刁难王储的,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王储根本就没有拜托他们做任何事,全都是自己去做的…   这让他们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期待值太高?以为所有王族都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   实际上,这里只是一个小地方而已,虽然说对方王族,但事实上,他们的生活也只是比他们的子民好一点?   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些大国的王族那么讲究?   觉得自己可能是找到真相了佣兵,再看萨利的眼神,就不是看待王族大肥羊了,而是看待想乡下暴发户的眼神。   萨利可不知道那些人的表情变化,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清单取了出来,为了能够走出王宫的这一天,他可做了不少的准备,什么自己穿衣吃饭生活什么的,都严格地按照骑士找来的那些普通平民生活的方式在演习。   如今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萨利感觉可以按照清单去做下一步的行动了。   下一步,是去快餐店,点那些薯条,汉堡之类的吃的!   或者是等着对方询问他吃些什么,然后他可以去点一些王宫没有的食物试试看!   接下来是去买衣服!他也想亲自挑选一些服装店里固定样式的衣服,虽然衣服的样式完全比不上定制,但其中最大的乐趣,难道不是买几件看上去特别帅气却又很便宜的服饰吗?   再然后,就是去邂逅一位美丽的平民女士,与她谈天说地,谈一场平淡又浪漫的恋爱,就像西方大国中,那一对王子与公主,最后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咚”地轻轻敲窗户声,打断了萨利的思考,萨利侧头,有点怀疑自己幻听了。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窗户看看时,已经有佣兵听到声音警惕地站起来了。   其他的佣兵在同伴的示意下,也迅速地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紧张地看向了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   有两名佣兵打了一个手势,警惕地朝着窗口靠近,在悄然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一步步地往窗边上挪去。   萨利看着这一步,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目睹宛如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事情。   要是…真的和电影一样,那下一步,是不是一打开窗户,就会发现窗外空无一人,转身的时候,外面就忽然跳出来一名和毁灭者一样的保镖,双手拿着不同的武器,对着那群佣兵几枪打过去,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命中了每一个目标,瞬间秒杀了那群佣兵?   萨利越想越激动,双眼都因为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而红了,拳头里满是汗,就等自己期待的画面出现了。   佣兵猛然推开窗户,将枪口对准了窗户,但窗外果然如同萨利猜想的一样,空无一人。   “带那个白痴王子离开这里。”见到这种情况,佣兵中已经有人提醒自己其他的同伴了。   其他人立刻行动起来,朝萨利跑过来。   萨利的目光却落在窗外,他就期待了那个便会忽然跳出来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在场的所有人给收拾了。   对方可能是一位年长的人,他可能会发现自己的资质很不错,收他为学生,然后教他杀人技巧什么的…   萨利越想越兴奋,最后他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所想的了。   可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窗户那边并没有人企图趁着其他人一瞬间的走神攻进来。   难道…之前自己听到的声音只是外面什么小动物不小心弄出来的?   萨利王子渐渐有点失望,他没有佣兵那么高的佣兵素质,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放弃思考后续问题了。   那群佣兵却一直保持这紧张的状态,忽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将众人吓了一跳。   之前距离萨利还有一段距离的佣兵已经冲到萨利身边了,将他挡在了他们的铜墙铁壁后。   萨利都看不清楚客房门外到底是什么,不过,按照他的猜想,那不是客服,就是伪装成客服,来解救他的令外一方神秘势力的人。   对方不是暴起攻击,就是被一通电话骗来的客服,结果无非两种。   一种,是客服是假冒的,对方趁着聊天空挡,瞬间突袭,将整个房间的人全部打败。   第二种情况,客服是真的,他只是被电话叫来的,真正来解救他的人躲在附近,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自觉放在客服身上时,趁机破窗而入,攻击那群佣兵!   “喂,别发呆,跟我来。”萨利正想得兴奋了,脑海中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传来,让萨利瞬间呆滞。   有声音在他的脑袋里面想起来了!那该不会是他的第二重人格吧!他难道具备着双重人格?!一个非常厉害,另外一个就是他自己?!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在那边胡思乱想了?”而脑海中的声音,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语气有点无奈,不等萨利反应过来,后衣领子就被什么抓住了。   有一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地力量往后一拽,萨利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栽。   萨利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身后是墙壁,怎么可能会有人?   难道…他的世界,并不是动作片?而是恐怖片?   萨利都快被吓傻了,条件反射地去抓身边的东西。   但很快,有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再次响起:“别乱抓啊二货!你就那么想呆在一群佣兵身边,给你家人添麻烦?”   这话说得什么,萨利已经不太在意了,他在意识消失前,只想了一件事,他身后是一堵墙,这能够直接抓住他手腕的手…是幽灵的手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四步:魔女真是够阴险!   在厄洛斯的帮助下,非(♀·灵宝非常态)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公国王子萨利的下落。   原本,他是想要用最省事的方式将这位王子悄悄带走,结果这个王子,比想象中胆小得多啊?   他不过是在后面拍一下,这王子居然就直接吓得昏过去了。   望着栽倒在自己怀里的人,非撇了撇嘴,现在是本体直接变成女身了,他却还不知道变回来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暂时先将这个家伙丢爱情树那边好了。   可惜厄洛斯没法追踪弗洛斯的下落,不然真帮他节约不少时间了。   非有些嫌弃地提溜着萨利王子,跨越了空间,抵达了爱情树下,一把将这货丢在了地上,自己则走到了爱情湖边查看自己现在的情况与模样。   少女的身影,在湖面上倒映着银光,那一头银色头发有些耀眼,让不少碰巧来爱情树许愿的小情侣看得恍惚。   “这…该不会是爱情湖传说中的那个仙子吧…”也不知道是谁,用着北方语言喃喃念叨了一句。   萨利模模糊糊听到那个声音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湖面前的拿到窈窕身影,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狂跳。   萨利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见钟情,他觉得自己现在就遇到了自己一生所爱!就算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他都有种被对方吸引,想要为对方做任何事的感觉。   他扶着大树站起身,恍惚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处之地,爱情湖…那个传说中的湖。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让他来到了这个湖边,遇到了他未来的王妃…   萨利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后者好像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一般地转过头来,萨利顿时被那副美貌惊艳,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别具特色的美人儿…   看看她那双眼睛,好像包含了整个爱情湖!萨利感觉自己恋爱了,他口干舌燥地又往前走了一步,脑子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醒了?”后者那银白的细眉上挑了一下,别有一番风情,让萨利不自觉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张了半天的嘴,只“嗯”了一声出来。   “糟糕!”非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厄洛斯的声音,再看萨利的反应,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喂…厄洛斯,你不会是把我弄错成弗洛斯,然后直接施法了吧?”   厄洛斯:“我是那么眼瞎的人吗?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上会有西方魔女的诅咒!你到底对魔女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她会给你对你使用那样的诅咒?”   “啊?”非有点茫然,与魔女签订契约的事可没过去多久,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怎么就变成诅咒了?   “你不清楚?也对…以你的长相气度,的确是很能辜负女性…不知不觉就把那一名女性惹哭也不奇怪…”   厄洛斯似乎是找到什么答案了,自顾自地在那边说。   非眯了眯眼,干脆问道,“我身上有什么诅咒,你看得出来吗?”   厄洛斯回答,“你接触到任何一个男性,都会让你无法控制的变成女人…”   “这个我知道,除此之外,我身上还有什么诅咒?”   “在你无法避免的变成女人之后,就会无法控制地与接触你的男人相恋。对彼此一见钟情,最后在完成**时,被重伤…等等…说起来…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面无表情,非常难得地骂出了一句脏话:“…还真是相当恶毒又恶心人的诅咒啊…看样子我的仁慈让那个shi婆娘觉得我很好欺负…”   厄洛斯诡异地看着面前的非,“你真的是人类吗?为什么你对于诅咒,只应验了一半?”   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诅咒,如果只是作用在身上的,那没什么,但我可没有灵魂,想要影响我的思维,至少也得先影响到灵魂才行吧?”   厄洛斯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非,这才反应过来,“你到底是什么存在啊?连灵魂都没有的话…你是人偶成妖精了吗?可是妖精也有灵魂啊?你的身体里…怎么感觉好像只有能量…奇怪…这是什么能量?完全看不透…”   眼看着厄洛斯大有将自己的身体刨开检查的打算,非往后退了两步,悄然提醒,“别研究了,现在不是你研究的时候,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要是想找我的灵魂的话,得去东方一趟了。   至于现在,你还是先好好想想,我们应该怎么处理那位不小心被我牵连的家伙吧!”   厄洛斯回过神来,顿时又苦恼起来,“我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帮手…结果你比我还不堪重用啊…”   “你东方成语用的倒是挺溜的,居然还用北方语言翻译过来了。”非不客气的吐槽了一句,随即想了一下问道:“说起来,你不是有弓箭吗?用铅箭试试?让这家伙放弃对我的喜爱?”   躲在暗处的厄洛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首先,金箭矢与铅箭这类的说法出自L国,那不是我一开始具备的能力,全是后人擅自加入的猜测。   其次,虽然我有相似能力的银箭…但你有没有研究过北方神话啊?我的银箭不单单是让人不爱另一个人,而是会直接让人丧失爱上一个人的能力。”   “哦?这么厉害?那你快用,等那个王子遇到了弗洛斯的时候,再给他用上金箭。”非立刻感觉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立刻催促。   “请不要跟我开玩笑。”厄洛斯的表情难得严肃起来,“我射出的箭矢是无法收回的,那些都是根据时间效力来的,我一般都只用百年金箭,从来不用银箭。   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来解决诅咒的问题吧!”   非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在传说中很爱恶作剧的你,居然会这么认真处理这些事情啊…我还以为你会更加随性洒脱一些…”   厄洛斯不自觉咧了咧嘴,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快破诅咒吧…”   非抓了抓头,“说起来,你的金箭一旦用出来,能不能抵消诅咒的力量?我听说,诅咒都是用真爱破除的。”   厄洛斯犹豫了片刻,“应该…可以的吧?我没有专门开这类的课题进行研究,只是从个别的例子,无法肯定真爱破除诅咒的说法…不然…爱情湖的仙子应该早就变回来了吧?”   厄洛斯说着,看向了爱情湖边上那一块大石头,心里面有些难过。   “你过去也对湖仙子和那个王子用过箭?”非好奇了,这个公国可是因为这个传说出名的。   “…不,我没有用过…他们俩也不需要我用箭了。”厄洛斯黯然回答,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自己乱插手,也许湖仙子与人类王子也不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非感应到了厄洛斯的心情变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重新将话题转回了正题,“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好了,看看那两个人在金箭的影响下,能不能破除诅咒在一起。”   厄洛斯点点头,马上又想到非现在应该看不到自己表态,刚想要开口重新回应一遍,非却像已经看到他的反应,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说了一声“行动”,就朝萨利走去。   …   萨利痴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女,心脏都好像快要从这胸腔跳出来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也会像他一样,他们会恋爱,会相互喜欢,最终一定会在一起…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要去保住面前的女孩,与她拥吻,可是等对方靠近,送给他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下,将陷在自己迤逦念头的萨利给打蒙了。   长这么大…就没有人这样打过他…这个女人…好特别!   看着对方眼中迸发出的喜欢情绪,非咂舌,“这家伙暂时的没救了!”   厄洛斯只觉得对方那副模样真是丢北方人的脸,他都羞愧的举双手认同非的话了。   “你差点连同我一起害死,你知道吗?萨利王子。”其他人对上萨利这种爱慕的眼神,会有什么样的心情非不懂,反正他受不了被一个大老爷们儿用那种眼神看待,个人感觉非常的牙酸与犯恶心。忍不住就想揍死对方。   按捺住那种想把人打死的心情,非开始了她的表演。   萨利被打得懵逼的同时,脑子也渐渐地活络起来,消化着非的话,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我…我记得我好像是被绑架了…然后…旅店里,我的身后忽然就出现了一支手…幽…幽灵…”   想起自己可能遭遇到幽灵了,萨利的脸色又白了。   非看着他那模样,扶额:“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旅店里面的密室吗?我是从秘密通道偷溜过来救你的。”   一听不是幽灵,而是面前这个银色短发的少女,萨利后怕的心情顿时变成了羞赧,他…好像在看到那只手出现时,就直接吓晕过去了…完全没有考虑过是其他人通过其他的在途径来救自己了。   想到对方在敌人阵营中,还要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离开现场,萨利的心中就更加内疚了。   对方看上去不过就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怎么从那么多高大的雇佣兵手中将自己带到这里?不用仔细去在想象每一个细节,他都能猜到那一点也不容易。   只怕面前少女还受了不少自己看不见的暗伤…   “对不起…”萨利非常歉意地低下了头,非也没有那么想揍这家伙了。   还行,至少不是傲慢作死的主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步:因为我是爱神   救下了王室的王子萨利,非(♀·灵宝非常态)清楚,这位王子是附带的,关键的一位目前还在寻找。   安抚了一下萨利 ,非从内心深处来说,还是比较希望那位弗洛斯小姐能够与萨利相恋,这样大概就能给老狮子惹点麻烦…顺便还能借机将那个表里不一的大人物坑一把,也许能多从对方的手头上要到一些好处。   只是…那位大小姐现在到底在哪里?   弗洛斯·玛利奇正在逃亡,她可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人!从小到大,她遇到的这种危机多不胜数,为此她专门学习了拳击与空手道,为的就是应对随时会出现在他生活之中的暗杀。   这次会跟着那群白痴佣兵来到这个小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爱情湖。   她想要来见一见那个传说中能够让相恋之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的湖,不然就那么一群垃圾佣兵,她分分钟搞定。   揉了揉有点发疼的手腕,弗洛斯将服装店里的假发戴到了自己的头上,换上了当地的服饰。留下一叠钱,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又绕道了店门口,看着那群搜索着冲入服装店的糙爷们儿,弗洛斯不屑地冷笑了两声。   一群弱鸡,以为她弗洛斯·玛利奇是什么人?呵呵~   她一甩自己的浅灰色的短假发,转身又进了化妆品店。   当她从化妆品店里出来时,哪里还有一个少女模样?眉宇之间,完全就是一个少年模样。   看了看玻璃中倒映着的少年,弗洛斯得意地挺了挺被她绑得平平坦坦的胸,嗯…有点疼,但可以凑合。   跺了跺脚,弗洛斯迈着轻快的步伐,完全无视了在她面前搜索她下落的佣兵,开始像个当地人一样,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原本她只是在随意闲逛,但很快的,她就被这座城市中一处格格不入的建筑吸引。   那个建筑明显就不是北方特色,看起来…似乎是东方建筑?真是没想到啊!在北方城市居然还能看到东方建筑!   弗洛斯的眼珠转了转,绕到了后方,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一个监控死角,就直接翻过了墙壁,悠哉地朝着后院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决定了,今天自己就住这里,随便找一个空房间住进去,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东方特色。   但愿这里有自助餐可以吃,不然她就只能去别人房间找点吃的了。   弗洛斯四处看了看,目光很快落在了一处阳台上。   那个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她顺着正空调机就爬上了那一处的阳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   ……   事分两头,回到爱情湖边,天色已经擦黑,眼看着就快到晚饭点,非必须赶回去签个到了。   不然以罗老师的性格,发现她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估计会叫上班上全部同学一起来找她。   只是…现在这个状态…不管是性别问题,还是王子问题,都叫人不好解决…非将目光转到了厄洛斯身上。   “厄洛斯,我帮你把一个人带到了,这个人如何处理,就交给你了,我去帮你把另外一个找回来!”   厄洛斯闻言,很想直接呼死非,他一开始拜托的是将两个人一起带过来的好吗!坑货啊!   现在不但只带回来一个,还让其中一个人直接爱上她!   厄洛斯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基本开始怀疑自己找非帮忙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美丽的女士,你在跟谁说话?”一旁的萨利在道完歉之后,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见非在那边自说自话,他还在想对方是不是正在打电话联系什么人。   根据他的猜测,非会来救自己,应该是出于王室委托,她应该是警察之类的人?不然就是什么安全部门之类的?   在萨利王子看来,她可能是正在联系自己的上级,汇报情况,不太方便自己偷听或是打扰。   他找着借口说服自己,就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其他。   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他发现,只要是在非的身边,不管她做什么,就算她不理会自己,不和自己说话,他也不觉得无聊,反而感觉很有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吧?   想到那,萨利的脸颊不由红了一下,可是肚子也随即跟着咕咕叫起来。   萨利原本想要等到非汇报完,然后邀请她去什么地方吃饭,或是对方带他去什么地方吃饭。   但对方汇报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他实在饿得有点受不了了,不得不开口打断了非。   非被他那一句“美丽的女士”噎得差点心梗,看对方可怜兮兮地站在湖畔,可怜、孤独又无助,她不由就想到了上元节时,孑然一身,不知去哪的自己,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将对方带到kill fox入住的酒店,将这个王子交给其他成员处理。   “跟我走吧!我带你先去见我的合作团队,他们会保护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他们说。但不管他们怎么问,你绝对不能说任何跟我有关的事。”   萨利愣了一下,“你…你不保护我吗?啊…不…不是,我是说…你不与我一起…或是送我回王宫吗?”   “你要是想刚脱离虎口,再进狼窝,我可以送你回去,但你如果不想再还遇到那些会给你家人添麻烦的糟心事,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会比较好。”   “那…那我听你的!”萨利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他听得出,非多说这么一句,是一种关心。   这让他的心中有点甜滋滋的,对方越是希望他做什么,他就越是想要满足对方,哪怕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个魔女的诅咒还真是可怕啊…”一旁围观的厄洛斯乍舌,“这都快赶上爱情魔咒了…幸好你无情,不然你们双双坠入爱河,那我的任务就得失败了。”   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先回答萨利的话,“我不需要你听我的,我希望你是自己好好思考之后回答我,而不是盲目地去按照别人的意思行动。   你要搞清楚,你将来是要成为一个公国国王的,别人随随便便说上一句话,你就听对方的,万一对方没安好心,你也要按照对方意思去做?”   反问了一句之后,非又转向厄洛斯,传音道:“你说话主意一下用词,我可不是无情,我只是出了点意外。”   “抱歉。但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意外,在我看来,你似乎的确不具备大多生灵应该具备的情感。”   厄洛斯道歉,但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坚持与观点,与萨利几乎是正好相反的状态。   非撇嘴,“我对我在乎的人们有感情就行了。”   厄洛斯对此无言以对。而同样无言以对的,还有萨利。   非的话已经近似批评了,和他的父王一样罗嗦,可是听非说这些,和听父王说这些,完全不同。   对于自己的父王,他只觉得不耐和废话,非说的,却让他感觉那是对他满满的期待与担忧。   将来要是娶了这个神秘的女孩,她一定会是非常出色的王后吧?   萨利想着想着就想偏了,再看非时的眼神,更加炽热,下意识就伸出手,握住了非的双手:“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非的眼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盯着萨利握住自己的双手,脚下没控制住,已经踹出去了。   萨利刚刚还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就被非一个横踢踢得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爱情树上,直接晕了过去。   “厄洛斯,你有手套吗?”非沉默地走到爱情湖边,伸手用力在湖水里洗了洗。   厄洛斯看着直接被踢晕的萨利,冷汗都下来了。   这个来自东方的男孩真是太古怪了,变成女孩时,没有任何大惊小怪或是苦恼。   还能那样从容淡定地处理眼下的事情,难道没有灵魂就真的能做到毫无感情?完全的理智行事?   可不管厄洛斯怎么想的,他是有点被非的冷酷吓到了。   正常情况,人类应该是共情的生物,就算不是同性恋或是双性恋者,那应该也会因那样的目光而有些动摇吧?   可非的反应,好像完全就是一个站在远处的旁观者,根本感受不到别人的情感,直接漠视或是贱踏过去了。   虽然她这样的反应,能够加速对方放弃对她的追求,不过…总觉得…这样更可怜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彻底将与别人隔绝开的这个孩子…   她到底在东方那个国度遭遇了什么?变成这样?   厄洛斯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取出了一副手套交给了非,看着非戴上手套,又忍不住仔细看了看非身上的情况。   不管是北方的因果,还是东方的因果,在非的身上并不能看到几条。   比较清晰的也就只有跟他一起来这边的东方师生们了。   除此之外,其他在他身上的因果都非常的淡,淡到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与任何地方的至高存在连接的因果,他…看上去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儿…   厄洛斯的脑海中没由来地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张了张嘴,问:“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问了又有什么用?反正我用了实际年的真名说了你也听不到,另一个名字说了,只要我离开上一段时间,你也会忘记,没有说的必要。”   非戴上手套,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已经将萨利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作势要走。   厄洛斯忍不住叫起来:“告诉我吧!我会记住的!我会将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弓上,就算我忘记了,它也会代我记下来!”   非有点意外地停下了脚步,不解地蹙眉,看向了隐身的爱神,“你有毛病吗?为什么对这种无聊的事上心?”   厄洛斯想了想,回答:“大概因为我是爱之神吧?我拥有的并不仅仅是爱情的感觉,还有爱的感觉。   我不想看到有人感受不到被人记住的感觉,我希望我能成为记住你的人,让你在解决你的麻烦之前,活得像一个正常的人。”   非呆了两秒,转身,半晌才笑道:“这就当做是我帮你的报酬吧!”   ……………………………………………………   四更实在太难…三更已是极限啦…   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与打赏支持~!   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四方神的线我正在慢慢写,一时半会儿不会一口气将他们全部写出来,第四卷的主线还是先以找回“自我”为主,四方神的篇幅会看情况增加   谢谢千岛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六步:这个小偷很嚣张啊!   被扛着萨利王子,准备离开爱情湖的非(♀·灵宝非常态)提醒,厄洛斯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拜托非帮自己时,对方没有跟自己提条件来着…   抓了抓脑袋,厄洛斯忽然感觉,自己便宜占大了。他几乎都没付出什么,就得到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了。   大概对于大多数地方的人来说,面对求助,只要不是骗子,又是自己力所能及的,都会想着帮忙…   可如今这个社会…像他们这种相遇模式,与相处方式,应该更偏向于交易的方式,而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况,非当时居然没提什么条件?   厄洛斯不敢置信地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初次与非相遇时,他们之间的对话,貌似…完全是一些没有利益好处的条件!之前没注意到,现在注意到了,反而让厄洛斯不好意思起来,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把便宜都占了。   要想办法还点什么给非才行…   非没考虑过厄洛斯会因为自己的话想到什么,反正对她来说,让一个神欠自己一个人情,比直接交换什么,大有裨益。关键的是,刚好是他想做的事,白捡的便宜啊!   将萨利王子带到目的地时,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   非没想到kill fox其他成员找个饭店居然还绕来绕去的,连个具体的路标都没有,还隐秘了行踪,害她只能通过最初集合地的位置,结合群里面的情报,沿路找过来。   仰头看了看自己面前高耸的建筑,非有点沉默了,这群家伙…直接租了一处公寓!   真当吃公款,金钱什么的随便花啊!   非深呼吸,又努力地让自己平复下来,一跃而起,落在了kill fox临时落脚点…第四楼的公寓阳台上。   不用用眼睛看,非也知道,现在那群混账东西去附近不错的店子吃大餐去了。   因为有了神舟的语言翻译转化功能,他们就算不学北方语言,也不妨碍他们正常吃喝。   因为是一起行动,真正重要的东西又带在身边,临时租的公寓只是一个临时睡觉的地方,他们并没有专门派人留守在这里。   非嘿嘿冷笑了两声,之前这群家伙觉得任务才刚刚开始,没有什么要守的,现在有了。   看他们能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非充满恶意地想着,跨空间进了屋子,将萨利王子丢到了一张大床上,在讨论组里留言表示讲了一下萨利王子的事,并且通知了其他成员之后,离开了公寓。   三十秒钟后,她又重新回来,取走了隐藏在暗处的监控视频对应的一张U盘。留下了一张崭新U盘。   十分钟后,kill fox的其他成员匆匆赶回公寓,看着躺在床上的萨利,忍不住捂住了头。   “果然!我就知道boss不会让我们轻松快乐的旅游!”   “这是公款旅游。”10号从容地提醒了第一个发声的27,已经率先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   他想第一时间看看监控里面都录下了一些什么。   可惜3号的速度比他快,已经冲到了一个电脑包前,但他还没有打开电脑,就注意到U盘的存在。   这个U盘…看样式,明显不是他们买回来的那种…   一个念头已经迅速地出现在众人脑海,他们的boss…独自一个人将一国的王储扛回来之后,还有足够的精力发现被他们隐藏在暗处的监控,取走了U盘,又送了一个新的U盘给他们使用…这个过程和速度…都不超过十分钟!   他们的boss…已经在超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   就算他们,想要那么赶在其他成员赶回来之前,搞定这些,也很困难的吧?   “boss就不知道疲倦是什么吗?”看着床上的王子,27忍不住询问,正常情况下,不是交给他们处理,boss找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清闲的工作先做着,等着指挥全局吗?   现在看来,他们的boss的确还在指挥他们,但是自己做的任务量好像比他们还重。   Boss都那么拼命了,他们还领着公款出去吃吃喝喝,这过程中,都没有带上boss一起…总觉得…很尴尬…   “算了,我待会儿再去外面找一找关键弗洛斯·玛利奇的下落。”10号沉默了很久,无奈说到。   6号发消息道:“那我去调查现在抵达了这座城市的其他雇用人员。我会好好调查清楚近段时间来了多少境外雇佣者的。Boss,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大包大揽,交给我们一些,不然你一定会累死的…”   6号话痨的属性让她什么话都说,非之看了大致上的内容,就默默地关上了神舟里的kill foxAPP。   他们能够乖乖地去工作,自己就很满足了,基本预期的反应已经如她想的那般解决了。   现在她要处理的,就是同学们那边的情况了。   非跳上阳台,原本想要从自己留的落地窗先溜进自己的房间,结果…落地窗居然被关死了!   非的心跳忍不住增快,差点没有吓得她以为其他同学已经注意到她不在房间里的事情了。   可她很快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双手的颤抖,先确认了一个班级群内的消息。   群里这次一起来旅游的同学们在前一分钟还在发他们所在房间的各种照片。   还有同学一股脑地将他们坐私人飞机,飞机上的布置与下飞机后见到的各种与东方不同的景象的照片发到了群里,各种炫耀各种秀,跟其他同学们聊天聊得火热。   这过程中,罗老师曾问过一次有没有人要去吃饭,被一群聊嗨了的同学们直接无视过去了。   看样子都非常兴奋,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   这让非的心稍微放下了不少,可…如果不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发现她不在,进他的房间将窗户关上…那是谁?   非疑惑地跨空间进入自己的房间,摸着下巴还有些懵逼,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她隐约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可是屋子因为她没有插门卡的缘故,并没亮灯,黑得厉害,用肉眼几乎看不清楚屋子里面的情况,她也没有专门去注意什么。   现在踢到了什么,才让她用肉眼之外的神识去看屋子里面的情况,脑子里思考着自己离开前,屋子里的情况。   她没记错的话…似乎自己并没有在地上乱丢什么啊?   疑惑间,神识已经扩散开,清晰的景象映入她脑海,非不禁懵了。   她房间的地毯上,乱七八糟丢着一些衣服裤子,地上还有一些零食包装袋,看模样,是她来时,顺便买回来的一些应急小食品。   有些还没吃完,只吃了两口,就被丢在地上了,有的直接吃光,可碎屑弄得到处都是…   非的眼睛不由眯了眯,小偷她见过不少,喜欢搞破坏的小偷,她也见过不少…但是…   搞了一堆事,却不逃跑,还很嚣张地睡她床上的小偷,她就头一回见到了。   先不说胆子如何,这脸皮就有够厚实的了,完全就不怕被自己这个房间主人抓啊…   非呵呵了两声,轻巧地跃上了床,叉着腰,俯视着那个睡得正香的小姐姐,抬脚,踢出。   “哎哟…”一声惊呼,弗洛斯摔在了温暖柔软的地毯上,她正想生气,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冷汗瞬间下来了。   “等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先叫停,只要对方冷静下来听她说上一两句话,她就有一定概率不会被当成是小偷之类的人送去警局!   “不等。”可是床上的那个人,貌似半点没有听她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的打算,笑呵呵地丢下一句话,就将什么甩她身上了。   弗洛斯被那些东西直接甩了满头满脸,反应过来,才注意到那些东西似乎是她吃剩下的零食。   她来不及抓下那些零食,立刻说道:“我可以给你补偿!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补偿就免了,你看看这间房,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后者继续笑呵呵,弗洛斯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这么说起来,能够在北方建东方建筑,还能在这里居住的人…的确非富即贵。   弗洛斯眼珠转动着,还在想办法,就听对方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最好是给我把我房间的卫生打扫到我离开时的模样,不然我不开心了,就只能送你去警局了。”   弗洛斯张嘴还想再说的什么话,瞬间又咽回去了,她有点闷闷地站起身,看向那双在黑夜里闪烁着银辉的眼。   这个讨厌鬼的双眼,在黑夜里看,还真是好看!   弗洛斯有点不争气地想着,转身去捡地上的那些垃圾。   非乐得在一旁看热闹,手里边把玩着房卡,就是不往门口的卡槽里放。   她现在是女身状态,不着急,等对方打扫完了卫生再考虑后续情况。   不过,她现在是惊喜大过不满,毕竟…他们一直都在找的重要目标,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这跟天上直接掉馅饼没有多少区别了啊!   白拣的便宜,一定是她的人品太好了,老天都觉得不给她一点奖励太说不过去,所以主动将这位任务目标送到她的家里来了。   不过,这么不客气地吃她的食物,破坏她的房间,还是太没礼貌,必须给点教训才行,免得她在明白自己是重点保护对象后,得寸进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七步:这算不算艳遇?   刚刚处理完萨利王子的事,连自己女身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就急匆匆跑回来的非(♀·灵宝非常态),直接对上了自己这次来公国的真正任务目标弗洛斯·玛利奇。   这位比她大几岁的少女似乎随性惯了,将整个屋子弄得乱七八糟,非的脸都跟着黑了。   就算她平日里也是一个不拘小节,东西乱丢的人,可离开之前,还让人看着格外舒服的房间,在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猪窝,自己准备的应急食物还被拆开吃了。   垃圾乱丢也就算了,拆开吃他的东西也就算了,结果有些食物还剩下很多,却洒了一地,摆明了是挑食物,不喜欢吃的就那样丝毫不珍惜地丢地上。   真当这里是自己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非自觉自己不是那种非常好脾气的人,并不是对方卖萌就能原谅对方。   特别对方还是自己要保护的任务目标,她不是这位大小姐的父母亲人或是佣人,真不想惯着对方。   所以,对方在她彻底变会男身之前,就乖乖地顶着黑暗在她房间中把房间打扫干净吧!   弗洛斯郁闷了,她注意到了对方手里拿着的房卡,知道对方是故意让她吃点苦头。   那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女士?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难怪总是有脱口秀的主持人说东方人都是一群黄皮猴子,还真是野蛮听不懂人话!   弗洛斯心中愤然,她还考虑着自己出钱,让对方闭嘴,不然就利用自己父亲的名号,让对方乖乖闭上嘴巴。   结果那些话都还没有出口,她反而被黄皮猴子提醒,对方能住这样的地方,也是很有地位的人。   虽然那种有地位可能是落后地区里比较富贵的人,就像是从矮子里面挑个个子高一点的,那也没什么。   可关键是…对方摆明了就是暴发户,钱?不缺!自己不按照房间主人的意思行动,对方就要送她去局子里!   她弗洛斯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去当地官方打小报告的人了!一点风度和气概都没有,小市民心理,遇到事情就想着去找警察!可警察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管的啊!   不过就是层层上报,然后她的父亲马上派遣人来将她迅速带离这个城市!   她都还没有见过爱情湖与爱情树的模样!出来又才过去几天?让她就这样灰溜溜跑回去,她不甘心!   只是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选择,完全被都对方抓住了死穴,只能乖乖地按照对方的意思行动了。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打扫过卫生!明明可以叫服务生来处理的!那个家伙,把她当服务生了吗!   弗洛斯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动作都加大了,耳边却还听着房间主人慢吞吞,懒洋洋的话:“哦,对了,别忘了,你吃掉的我的那些食物,统统要赔偿,我也不要求你赔偿我一模一样的食物,你去给我买一些类似的零食就行。”   “哈~?”弗洛斯都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这个家伙 居然让她去买类似的零食回来?   “我赔你钱,你能不能自己去买?我是有其他原因才躲到这里来的…我…我实在没办法出去…”   非坐在床边,大马金刀地翘着二郎腿,手支在横跨的膝盖上,似笑非笑,“你开玩笑呢?外面可没听说有谁在寻找少年的,找的都是成年女性的来着。”   被非这样一说,弗洛斯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她…的确乔装成男孩了!   她的假发在睡着时也没有取下来,本人也没有裸睡的习惯,加上现在脸上的装束…面前这个房间主人,压根就没有发现在她房间里的,是一位淑女!   弗洛斯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受了一些,至少自己会被要求打扫卫生,可能是因为对方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失礼的绅士的缘故。   换自己是这一件房间的主人,不管是男是女,面对一个闯入自己房间的陌生男性,只怕也不存在任何的好感。   弗洛斯心中的怨念被理解冲散了不少,想到自己可以趁着对方要求她去买东西的机会溜走,立刻答应了非。   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面前女扮男装的目标人物,提醒道,“对了,我刚刚拍了你的照片,如果你没有马上回来,我就将你之前的睡颜发到网上通缉。   并且打印个几百份,分别交给各个警察部门,拜托他们帮我找你。”   弗洛斯感觉自己脚下一滑,差点摔地上,这个房间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居然趁着自己睡着偷拍自己!   别人或许看不出她现在的伪装,但是一直照顾她长大的奶妈是非常清楚她的长相与乔装后的长相的啊!   对方真要那么做了,自己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要被自己的父亲重新安排上回国的飞机了!   “知道了!但我要是遇到了什么事的话…”   “你绝对不会遇到什么事,真要是遇到了,我有听得见,因为我只需要你去楼下对面的超市帮我买点吃的。”   非不等少女将话说完,走到向南的窗户,打开窗户,往外面指了指,弗洛斯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顿时不想说话了,没想到这家酒店的侧门位置,刚好有那么一家超市。   这次她没有任何借口可说,乖巧地下楼,小跑着去超市购买自己之前吃过且还记得的一些零食了。   非可没有表面上说的那样对她放心,神识一刻不离的跟在弗洛斯的身边,看着对方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进超市,毫不客气地买了一大堆的吃的和…一些大柜台上的化妆用品,立刻有了一种感觉。   这个小姐姐,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是没法从自己手中逃脱了,干脆先把自己要用的一些东西买好,打算在自己这里暂时躲藏起来了。   很好,很机智,很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住进来好了。   非想了想,取出神舟,在班级群里发了消息:“瞪眼.jpg有个外国女生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这一下,群里立刻炸开锅,各种对八卦有着无上追求的同学立刻展开了各种言论轰炸。   “哦哦!这种事情果然出现了吗?!我听说国外总是有无数艳遇,不过万万没想到,现代外国女生那么奔放!”   “那个外国妹纸多少岁?怎么跑到你房间去的?”   “天哪噜~为啥那么好的事让你给遇上了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到我的房间来?!”   “你心里有点逼数行不行?萧非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我觉得歪果仁不瞎都会去找萧非!”   “哦哦哦!萧非你现在在房间?那个女生还在你的房间?我们现在能不能过来看看?!”   “喂喂喂,我怎么了?像我这样的,叫男子气概,看看萧非那弱鸡样儿,不仔细看都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我也要去看看!”   “带我一个!”   “+1!”   “+2”   “+10086!”   “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去?!为什么我放月假还要去上补习班?!我想要去玩啊!外国小姐姐啊!真好!”   “也就你这个眼瞎分不清楚男女!”   “补习是好事,可以趁着其他人在玩的时候,追赶上他们的进度,虽然你可能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捶桌.jpg”   “就是!萧非长得比你有男子气概多了!”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群消息,非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手速实在太慢了,根本追不上这群手速成风的家伙们。   等班上同学都刷频好几页了,他才发了一行字:“那个小姐姐因为偷吃了我的零食,被我发现,现在让她给我去下面超市买一打吃的回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你们要是现在去超市的话,主意一下穿着男装,留着灰色短发的小姐姐,她的妆画得不错,可惜,在我老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下,她再怎么化妆我都看得出她是女哒!”   “你确认不是因为你长时间没有女朋友,太想要一个女朋友,所以看什么都眉清目秀?”   “哇!去超市了吗?姐妹们,有没有人跟我去一趟超市?要一起的报名啊!”   “眉清目秀吗…萧非,我感觉你长得特别的眉清目秀,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我女朋友?”   “我报名…等会!书博你给我滚!萧非可是咱们班的班草第二,你别给我们把人给带弯了!”   “就是就是!你可以去霍霍其他班的,但是咱们班的你要是干动,保证让你再也弯不了!”   “…这莫非就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兔子不吃窝边草。”   “啊呀呀…咱们班的姐妹们想要将我掰直吗?来呀来呀!我拭目以待啊!”   “这货…貌似并不是真的弯啊?语文特代表,你决定你要去掰直这家伙?”   “呸!”   “别理这帮牲口,姐妹们,走走走,去超市的来我这里报名!”   群里消息热闹非凡,非看得有趣,顺手就将房卡放了房间门口的卡槽中,准备将灯给直接打开。   可是当她手指触碰到开关时,一道电流窜过,直接将非电得浑身一个机灵,身上都有一股焦味了。   这下她的注意力没法集中到神舟消息上了,MMP的,这家酒店…怎么还漏电啊?   而天台,正有一个穿着飞鞋的少年踉踉跄跄地跑前了两步,在即将撞到大型水箱之前稳住了身形。   好险,刚才差点就电到他了!   少年有点疑惑地回头,刚才,在闪电即将击中他的时候,有什么将闪电直接给吸引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正在寻找的那件神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八步:共情心理   非(♂·昶斐非常态)从来都没有想过,那种在新闻中才看得到的开灯触电的事情,会直接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福祸相依,虽然被电了一下,但貌似让自己恢复原状了…只是…身体里面好像多了个什么玩意儿…   非神识内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他体内多了一个…矛?还是青铜的?这矛的形态长得还挺奇怪,非对这类东西没有多少研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忽然蹦出来的法宝。   貌似还没有拥有自我意识,只是模糊的一些灵智跟自己比较亲近。   这么个神器,喜欢呆着就呆着好了,或许什么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不知道有它存在,自己会不会一直保持男身。   非摸着下巴,将灯光直接打开了,同一时间,大门被敲响,非顺势就将大门给打开了。   好奇赶过来的几个最爱八卦的同学们的脑袋立刻探了进来,看到非的一瞬间,他们都愣了一下。   非见他们的模样古怪,之前内视体内的神识已经外放,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新形象。   真好啊…他被电极一下,头发都变成刺猬头了,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正常人的头发应该会被电卷,他有点微卷的头发居然被直接电直了。   “没想到…萧非你居然是喜好这种风格的人…”一旁爱凑热闹的舒德不敢置信地吐槽了一句。   旁边的莫颜欣与冷依晴也不由地乍舌,在他们身后的洛凪平静淡定地取出自己的手机,将非现在的模样拍了下来,直接发到了群里,并且留言:“路过。”   群里顿时一群瞪眼与吐槽的,瞬间群里就复制粘贴了洛凪默默发送出来的非的照片。   “真造型,真帅!萧非你在哪里理的头发?我要要去弄个一样的。”   “罗老师:萧非…你学坏了…老师我表示很痛心。”   “哈哈哈哈…之前谁说萧非的性别男女不分的?”   “那个话题早就揭过了,你怎么太提?”   萧非嘴角抽搐了两下,没有问这群家伙为什么来,就那样开着门,转身,去厕所找了一把梳子,沾了水,用力梳起自己的头发来。   果然他现在的头发还是有些太长了,他应该剪一个寸头,这样就不会出现真·爆炸中的头发的状态了。   洛凪看到厕所认真梳头的非,又默默地拍下,发到了菩萨班里,后跟一句:“我现在也觉得他的确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丢失的那位同学了。”   顾及到伊耆星瑞的心情,她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不过在群里的新神同学们基本都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祝仙乐率先笑疯了,“哈哈哈…真是怎么了?那小子怎么在那边一个劲儿地梳头?他那个发型…好夸张!怎么弄出来的?”   “我看他大概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直接被雷劈了吧?”虽然燕南月恶意揣度,但他不小心真相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造型…这造型…我不继承家业了,他才应该是我亲兄弟…哎哟,肚子疼…”丰泉的笑声也不小,在他看来,非的造型很经典。   千手默默地为洛凪的照片点赞,“洛凪,你知道他是怎么弄成现在这样的吗?”   凌瑗:“还能怎样?估计是跟北方神打了一架,然后被拥有木行的五行的北方大神用电给电了吧?”   向曦:“我觉得凌瑗说得对。”   沐衍提醒:“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什么暗伤?他现在可不是神仙了,不会再想以前那样了,出事会死的。”   众新神被提醒,恍然响起什么,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态度又变了:“嗯…洛凪你去看看他?”   “沐衍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直接去萧非的房间看看不就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了?别在这里发消息了。”   沐衍:“我是想过去看看…但我要以什么说话去?”   凌瑗:“所以说…沐衍你就是太老实了,干嘛要找借口啊?直接去不就得了?萧非还会说你什么不成?小曦,走!我们去拖沐衍去找萧非去!”   向曦迅速回复:“好。等我换一身衣服。”   洛凪看着这些,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她知道,大家都很在意那件事,他们是一群将来会凌驾于万物之上,俯瞰世界,管理东方世界的天道管理员。   忽然发现自己连自己关于同窗的记忆都无法保留,那种自己的记忆都**控在其他事物之上的感觉,让年轻气盛的他们非常受不了。   就算他们将来必须无情无心,以绝对公正的态度去处理这大自然的法则,但至少…他们现在只是一群年轻人,认识了差不多两个学期的天才同窗被遗忘,让他们所有新神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忍不住就会想象,自己什么时候因为某些事故,也被所有人遗忘,甚至被他自己遗忘,然后被天道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却又困于这个世界。   这段时间的与萧非此人的接触,让他们渐渐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虽然没有足够证据证明猜测,但基本能够拼凑出一个在上元节前夕,他们所不知道的一些真相。   或许…他们始终太脱离不了人类的特性,当他们注意到了非目前的状态时,他们依旧拥有很强的共情性,会带入自身丝毫那些问题。   洛凪不相信自己会担心非,却觉得自己大概大概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非。   洛凪平静地看着在那边折腾的非,忽然想到,自己遇到对方那种情况时,是否能像对方那样坚强?   一个不被天道接纳,存在淡薄到几乎只要离开,就会被人无声无息忘记的人类,在遇到麻烦时,是如何靠着自己一个人渡过那些难关活下来的?   洛凪不知道,她也不想经历那些,她原本只是想要心无旁骛地学习如何归位,如何成为真神而已…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反而越来越像人了?   非看着好不容易回复原状的头发,总算是放下梳子,回头见一群同学还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你们干嘛一直站在门口?要进来就进来,不然就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啊!”   “哦,主要是看美人看得入神了。”舒德调侃,率先进了非的房间。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非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会成为跟他臭味相投的朋友。   和非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发现,他们还真的能成为臭味相投的朋友,只是莫名其妙回在下课回家时把他忘了。   舒德有好几次都想找非一起下课找个地方玩游戏吃东西,结果每次都忘记,这让舒德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使用的某个巫术反噬了,害他老是忘事。   但现在不会了,这位副班长就在这里,他跟着其他同学一起,根本就不会忘记这家伙。   非也习惯了舒德的性格,见他不客气地进房间了,他也转身拿出水壶烧开水倒水。   其他同学见有人带头,也不客气地跟了进去,随便找了个地儿就坐下了。   莫颜欣与冷依晴就像两个好奇宝宝,一进屋就开始东张西望,找寻着什么。   端着茶壶的非一看她们的反应,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好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对方被我支出去买吃的了,你们要是想找那位,应该去超市找找看。”   “你在那边说什么?超…市…是什么?”门口,有个略带不悦的女声传来,众人的耳朵一瞬间竖起来了。   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就见一名穿着帅气的少少年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靠在门口。   非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神舟,道:“你买东西还真够慢的,我还以为你能在十五分钟内回来。”   门口的人,正是弗洛斯,原本,看着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还有不少人在对话,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她很快注意到了非与他那双独特的双眼,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虽然听不懂非在说什么,但总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系的,这让她忍不住就插嘴试探起来。   结果,等来的却是对方的抱怨,她在听到非的话时,就忍不住开始冷笑了,“你以为我是出去干什么了啊?”   “将你或者吃掉,或者浪费的食物买回来赔偿给我去的。不过换做是我的话,我十五分钟就搞定了。你居然用了差不多两倍的时间才回来。”   非一点也不意外对方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他这个屋子里到底谁是这间房间的主人。   毕竟他本人长得太有特色,就算是漆黑的环境,也有足够明显的特征,供其他人识别自己。   弗洛斯真是快要被对方气死了。   原本,屋子里没有开灯,她还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与表情,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去推测对方的真实反应。   现在房间里的灯打开了,让她看清楚了那张不错的脸上露出的欠揍的表情!   还不如关灯的时候好!   现在这样,就算长得惊为天人,她也想要呕吐!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全丢到对方的脸上去!   以前她就听管家说,长得漂亮的人,不是没心,就是心脏,眼下这个,明显就是后者!太恶劣了!   非笑呵呵地盯着对方那一副愤怒到想杀人的双眼看了片刻,伸手,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袋子,笑道:“真是辛苦你了,谢谢。”   这是基本礼貌,对方既然乖乖地按照自己的话去做了,他是应该谢谢对方没有给自己再添加什么其他麻烦,还乖乖地将该赔偿自己的东西赔偿给了他。   适当的夸奖,是能够调动人的积极性的。   因为态度变化太过出乎弗洛斯的意料,那一瞬间,非强烈的反差让弗洛斯呆愣了一下,忽然就感觉对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讨厌了。   ……………………………………………………   谢谢花园酱的投食三连发,但女装是不可能有的!三更…真心尽力了,四更太难了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三十九步:悠闲时光   非(♂·昶斐非常态)被电击恢复男身,就有一群同学跑过来凑热闹,似乎是老天还嫌他的房间不够热闹,女扮男装的弗洛斯刚巧回来,轻易认出了黑暗里,对她指手画脚的那个人就是站在门口的非。   面对非时坏时好的态度,弗洛斯有些无法适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或许这个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恶劣。   非接过弗洛斯手中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招呼来玩的同学们一起吃,回头见弗洛斯还在门口傻站着,疑惑回头,“你还在那边站着干什么?不过来吃点吗?”   “啊…不…我吃饱了…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弗洛斯对上灯光下非的那双眼睛,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口干舌燥,下意识想撩一下自己的头发,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正戴着假发,尴尬地又将自己的手收回去了。   弗洛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任务目标主动送上门来了,非哪有放走她的道理?   见她转身准备离开,立刻装傻开口问道:“说起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弗洛斯愣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遇到麻烦了,所以才躲到我这里来的,并不是小偷什么的。”非大致总结了一下之前弗洛斯说得只言片语,让弗洛斯感到了一丝被尊重。   至少这个坏家伙并不是真的完全不听自己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将她说的那些东西记在心里了而已。   弗洛斯的脸色越来越好,脸上也开始恢复了笑容,“我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谢谢你的关心咯,不过,完全没关系,我能应付得来!”   非想了想,“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遇到什么麻烦,不过这么晚了,你准备去什么地方?你的模样看上去可不像是北方当地人。”   观察的还很仔细嘛…还能区别她与不是北方人。   弗洛斯的笑意更甚了,“你们东方不是有句话吗?叫做…那个山到桥头自有路?”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非有些佩服这位少女的东方话水平了。   “啊…好像是这个!”弗洛斯下意识吐了吐小舌。   非不禁摇了摇头,“算了,我怎么看你怎么不靠谱,我还是联系酒店再给你一套房吧!对了,你带钱了吗?记得自己去把房钱给付了。”   弗洛斯听着话,又纠结了,非愿意帮她,对她来说是好事,可是…为什么只帮忙去说说,不顺便帮她将房钱垫付了?这个坏家伙怎么这么小气啊?   其他甲1班来凑热闹的同学一脸滑稽模样,静静在一旁吃瓜,看到非最后的决定,想笑不敢笑,差点没憋死。   他们默默逃出神舟,迅速点开班级群,在上面留言,“哈哈哈哈…我快被副班长笑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看到什么有趣东东了?”   “哈哈哈哈…捶桌笑.jpg”   “哈哈哈哈…捶桌笑.jpg+1”   “…”   “你们别排着队笑,说说呗,那边什么情况?”   “萧非:我凭本事单身!你们笑毛!”   “什么情况?什么凭本事单身?你们在那边到底吃到了什么样的瓜?”   “我现在可以肯定了,老天是公平的,虽然赐予了萧非一个高智商的头脑,却是用他的情商兑换的!哈哈哈…”   “你们别在那边自娱自乐啊!说说啊!什么情况!”   眼看着惹众怒了,立刻有人将刚才非与弗洛斯的言行跟班上的大伙儿说了一遍。   群里顿时笑成一片,甚至有人还在说,“我现在严重怀疑萧非与乐正初其实是亲兄弟了!虽然表现得形式不一样,但是情商低下这个硬伤真是伪装都伪装不了啊!”   “哈哈哈…我原本还以为萧非比乐正初圆滑会做人,结果…结果…”   “现实打脸啊!就问你脸颊疼不疼!”   “我也被打脸了,不过感觉萧非愈发可爱了啊~”   “姐们儿,你这话敢不敢当着萧非的面说?我现在看出来了,你这情商也不怎么高。”   “你这是挑衅?准备为上一局找回场子?握拳.jpg”   群里再度闹成一片,可惜非这个时候没有注意那些,他已经领着弗洛斯去联系一楼前台了。   不过,让非意外的事,前台听非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帮忙在非的旁边开了一间房,并没有要身份信息与钱财。   最后还客客气气地带着非与弗洛斯去看了房间。   弗洛斯对此很满意,虽然那个坏家伙笨死了,但是其他人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嘛…   既然非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那她就陪这坏家伙和他的伙伴们在这座城市好好地玩一玩吧!   弗洛斯暗自想着明天的行程,不免又有些遗憾,难得出来旅游,她却没有做好攻略,也没有去跟她的姐妹说一声,就连手机也被那群粗鲁的蛮子拿走了,想要去跟她的那群姐妹炫耀都没有在机会,真是无聊!   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高挑的非,弗洛斯的坏心情又打消了,算了,至少这次她不但见到了北方人,还见到了东方人,虽然是个瘦不拉几的黄皮猴子,但长相还算合格…   忽然有一名外国的小姐姐入伙,群里的同学们闹成一片,群外却不是乖巧懂事,就是严肃认真。   虽然都知道忽然加入的歪果仁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但一个个装傻技能点到满级,非常乐意配合小姐姐演戏。   原本还懒洋洋不愿挪步的同学们,很快组织起来出去吃东西,罗峰欣慰啊…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至少调动起了同学们的积极性。   钟馗看着到酒店里还叽叽喳喳地学生们,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无聊地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非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国,对于北方人饮食的习惯,他至今还适应不了,明明打死都不吃动物内脏,可是为什么鹅肝、贻贝、章鱼、鱼子酱之类的东西会成为高级食材?   那些不是内脏,就是直接带内脏的,吃的时候就不会有其他想法了吗?   不过…不得不说…沾了奶酪的食物还是非常好吃的虽然奶味和甜味重了一点,还是有不少同学吃撑了。   看着被当成菜直接端上来的酸奶,非对于炸肉丸子的兴趣更大一些。   坐在自己身边的弗洛斯已经跟自己身边的这嗯打成一片,看模样,简直就好像她才是甲1班的学生。   弗洛斯似乎对于东方话也非常的感兴趣,正在努力地跟着身边的人学着如何去说H市的土话。   只是说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听得四周的同学哭笑不得。   “笑!费…!笑…扉!”非正愉快吃着炸肉丸子呢,身边就有人大声用着不标准的语言兴奋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是想要假装没有听到的,结果弗洛斯反而更加起劲儿了,拼命地修正自己的语调,叫着他的名字。   可叫了半天,非都没有回应自己,让她又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看其他擅长西方口语的同学。   “萧非!洛斯叫你呢!你为什么不回答啊?”一旁有人高呼了一声,憋着笑,似乎等着看非的反应。   非回头,口中塞满了炸肉丸子,含糊不清回应,“无门舞动赤乌眼四无与汪(你们不懂吃不言寝不语吗)?”   “你把你口里面的食物咽下去再说!我们压根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名跳起来的同学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又坐了下来,坐在弗洛斯身边的女生直接做了一个努嘴表情。   “喏,他不是不跟你说话,而是你就算开口跟你说话了,你也听不懂他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   弗洛斯看着非的反应也被他逗笑了,回应道,“他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一只松鼠!”   “像松鼠吗?我倒是觉得更像是兔子。”   “难道不是仓鼠吗?”   几个女生已经不自觉围绕着小动物开始说起来,非有点无奈地看了那群妹纸们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就吃个东西,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吃一个晚餐?   如果是第一次出国,非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兴奋地什么东西都尝一尝,然后大晚上地到处去走走玩一玩。   至于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比成熟,四周的景色也没有什么稀奇,看看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建筑物,通过那些建筑物来记住道路,房间之后的行动。   吃饱喝足,众同学又重新充满了活力,到处走走看看。   这一处的公国也比较热闹,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到处都是街头演奏的人。   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下,总能看到拉小提琴,弹钢琴,拉手风琴,吹萨克斯的。   有的时候,这些艺人各自演奏各自的,有时候会合在一起演奏,在他们的身边,总是不乏一些舞者,跳着易于特色的双人舞,旋转、踮脚、小跳步、大跨步、甩头…   跳舞的模样好不潇洒,好不漂亮,引得一些小孩子也会在他们四周蹦蹦跳跳,然后分开,拉着四周蹦跳的孩子们一起跳舞。   会有人认真寻找着好听的音乐,然后录下来,与演奏者们做着什么商量。   也有些听着听着,会忍不住放声歌唱。   还有一些大爷坐在石阶上,跟人讲述当地的一些古老故事。   在小街上漫步的情侣不再少数,整个城市的节奏缓慢却又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偶尔路过的匠人铺,还能听到非常具有节奏的敲打声。   酒店里喧闹的人群也会唱出悠远的歌谣。   这里的晚上,对于祝仙乐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她的双眼都迸射出金光了,认真将自己听到的音符记录下来。   原本安静走着的白绫,会忽然牵着沐衍的手迈着小跳步翩翩起舞。   凌瑗会不知不觉顺手牵来一些烤肉,罗老师则被摊主逮了一个正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非目光扫过,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轻松的笑,小声哼起了当地的曲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步:突如其来的攻击   北方小国的街道上,热闹喧嚣,吃饱了出来散步的学生们很快融入了其中,就连弗洛斯也不例外。   但与其他同学吃吃喝喝的弗洛斯,不小心回头到时候,却注意到了那个明显与整个气氛不相融的身影。   那个少年站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孑然一身的异乡客,孤寂、彷徨。   让弗洛斯一瞬间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是下一刻,那个少年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让她好像一瞬间又从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不由自主看呆了。   “洛斯?你在看什么?”身边有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可是弗洛斯却隐约有些明白自己的状态有些糟糕。   她…可能…稍微…有点喜欢那个恶劣的坏家伙了。   捂住自己的脸颊,弗洛斯迅速将头转开,可双手接触到的脸颊温度却热得让她感到不舒服。   “怎么了,洛斯?你的脸看上去有点红,没事吧?”身边的女同学有点担心地伸手摸了摸弗洛斯的额头。   弗洛斯用力摇了摇头,“啊…没事没事…我刚才吃到了辣椒,好辣!”   女生闻言笑了,开始询问弗洛斯的家乡那边是不是不怎么会吃辣椒这类的食物。   弗洛斯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心跳也没有之前那么快了。原本上升的体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立刻又跟对方有说有笑起来。   因为没有向导的缘故,甲1班的同学们逛街并没有多少紧迫感,基本属于走到哪里算哪,看看风景,听听音乐,跟着一起唱歌跳舞,不亦乐乎。   街道上混入这么一群年轻朝气的少年人,让不少当地人都感觉像是在过节。   可惜大家只是来玩的,并没有谁随身带着乐器出来,不少人也就只能临场借用公共乐器弹奏。   弗洛斯也不愧是西方某个大人物的女儿,她在一处公共钢琴前坐下,抬起手的一瞬间,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了一股高贵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的手指在朦胧的灯光下泛着光芒,圆润细长的手指好像有着珍珠的质感。   手指落下,琴声起,只是一个节拍,立刻让不少懂音乐的人意识到,现在这个弹琴的小家伙,应该是个高手!   可惜非并没有学过专业音乐,他只是单纯地听节奏。   让他复刻对方的演奏,他是能复刻出来的,毕竟记性好,死记下一整套流程不在话下。   但要问他里面有什么情感,有写什么讲究,哪里特别,这些他一概不知道,只能听一个节奏,找到其中节点。   不过,弗洛斯弹琴的时候,身上是实实在在有光辉在闪耀的,大概西方的音乐之神也是非常喜欢她的吧?   正想着,非的神识注意到了自家的kill fox小队成员了。   那位萨利王子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似乎与kill fox的成员们相处的还算融洽,这边的音乐响起,他们也不由自主就被弗洛斯的音乐吸引,停下了脚步,呆呆看着演奏者。   厄洛斯的声音不自觉传入了非的耳中:“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他们两人的初遇。”   非愣了一下,回答得还是很诚实,“我要是说,这真的就是一个巧合,你信不信?”   “信,或许他俩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厄洛斯在这种问题上,没有跟非纠结,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话。   “要是我一开始没有出现,他俩在你的帮助下,应该就一见钟情了吧?”非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看痴了的萨利王子,又看了一眼坐在钢琴旁,浑身似乎都在发光的弗洛斯。   厄洛斯沉吟了片刻,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现在萨利的心里装着的是爱情湖前见到的神秘少女,虽然因为弗洛斯的琴技被吸引,但是已经中诅咒了,就算是真爱,只怕也会被诅咒蒙蔽真正的感官,产生错误的认知吧?   而且…现在的弗洛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萨利,她那么专注的弹琴,眼里面除了钢琴,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吧?   厄洛斯思考着,却愕然发现,那个少女眼波流转,余光正不自觉落在非的身上。   “你这杀千刀的东方人,到底对那女孩做了什么啊!?”厄洛斯怎么说也是个爱神,对方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让他瞬间反应过来,悲痛欲绝地扑向非。   “啊?”非是懵逼的,他什么都没做啊!厄洛斯怎么忽然就激动起来了?   弗洛斯一首钢琴曲结束,微微欠身,模样从容优雅,绽放着光辉,让萨利痴痴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27看着他那模样,吃惊了,跟着身边的23小声BB:“嘿…23,你说…这家伙还不会是同性恋吧?居然盯着一个男孩看得那么入神!”   在说这话时,27可没有关闭神舟的翻译功能,萨利听到了,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辩解,“请…请等下啊!我并不喜欢同性,我只是对音乐有点研究,那个西方男孩的钢琴曲弹得真的很好,我都很少听过那样出色的一首钢琴曲,不知不觉就对曲子着迷了,并不是对人着迷了。”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27一开始还很认真,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暧昧的滑稽脸来。   “干得漂亮!”差点被厄洛斯打死的非,神识还不忘关注那边,见到27的话痨神助攻,他头一回感觉这家伙话多可能会立功!下次他多嘴…就减少关小黑屋的时间吧!   萨利有种想解释却无从解释的感觉,可是非并不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那么盲目,看了一眼人群对岸的那个身影,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性恋了。   别人不清楚他心里面怎么想,他却清楚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他…觉得很美!人很美,手美,钢琴曲也很美…   他是的的确确不小心就被吸引得走了神,但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在遇到自己的真名天女之后,还会看其他人看得入了神,关键是…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萨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愿意去接受那个事实,其他kill fox成员灼热的目光看的他有些羞愧。   转身就想离开,结果脑袋直接撞到了灯柱上,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与某人的摔倒,其他人还是回过神来了。   一个个回头看去,就发现了脑袋撞出一个包,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王子。   萨利感觉自己有点丢脸,又怕被谁认出来,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噗…”那一瞬间,弗洛斯被对方的模样与反应逗乐了,对方看上去真是好玩,这个时候居然捂住自己的脸了。   真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表情,弗洛斯好奇地从钢琴前走了下来,想去看看萨利的模样,身后却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破空的声音。   弗洛斯疑惑回头,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就有人直接扑了上来,将她一把推开到了一边。   当她抬头时,看到的就是非的身影往后踉跄。   余光落在钢琴上,她看到了钢琴上的弹痕,整个人的汗毛炸了起来,她总算明白发生什么了!   有人正在暗处狙击她!可那怎么可能?她现在的乔装,除了她身边亲近的人,谁看得出来?   四周的人群还没有注意到异常,第二枪被非挡住,没有引起四周人的注意。   可是甲1班的同学们却注意到了异常。能进甲1班的,没有一个真正寻常的人,他们都是被重点培养的精英,刚才的声音让耳尖的学生很快察觉到异常。   在第二枪打过来的时候,就有人疑惑地叫了一声“我怎么听到了类似于被消音器消降低的地细微枪响…”结果下一刻非就中枪了,身子因为冲击往后踉跄了两步。   同学们没多久就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他们的反应一个个都快捷无比。   这个时候并不是制造混乱的时候,制造混乱,可能会导致在这里的人们被误伤。   学生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人利用自己发现的神舟的一些功能,快速放大了望远镜功能与拍摄功能,在身旁喜欢搞枪械研究的同学的配合下,快速根据子弹追索到了弹道痕迹,朝着那边拍摄过去。   闪光灯在黑夜里连续闪烁,虽然不算多明亮,却惊到了那群暗中突袭的人们。   第三枪没能瞄准打出,准备暗杀弗洛斯的人们就撤了。   “非!你没事吧?”冷依晴率先跑过来,想要确认一下非的伤势,却见他的面前,一面盾牌重新变回了神舟。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启动了神舟的纳米技术,形成了一个厚厚的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   会这样做,主要是担心同学们当中有人过于敏锐,能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注意到自己挡子弹,却没有受伤,估计又会有些麻烦要处理,不如事先就做准备。   而他的先见之明也是对的,别说是一个同学敏锐注意到有问题了,甲1班在附近的学生就没有没注意到异常的。   见非没事,冷依晴长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回头跟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   原本还准备打电话联系大使馆的同学立刻挂断电话。   在还没有弄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之前,打电话给大使馆那边,也说不清楚他们遭遇了什么。   毕竟现在境外不安全是众所周知的,要是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也只能将这当成一场寻常街边遇到的枪击事件了。   境内与境外的枪械管制是有区别的,遇到枪击也只能自认倒霉或是去懊悔自己为啥没有穿防弹衣了。   好在甲1班的人人手一台神舟,就算任意一个人遇到枪击事件也不需要担心。   但遭受无妄之灾还是让人很恼火的。   没有神舟的话,就真要死人了!大家的好心情也被枪击事件给破坏了,必须追究!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一步:夏晶讨厌的病人   一场好好的音乐之旅,却在半路莫名其妙遇到枪击,让圣华天一年级甲1班前来旅游的同学们都有点不爽了。   洛凪、向曦与白绫是二话不说就追上去的,乐正初是淡定到钢琴旁确认子弹情况与回收罪证的。   舒德跟着乐正初一起到了钢琴边上,用纸在那颗变形的子弹上抹了一把,就将手中的纸做成了一个小人,拿出打火机顺手给烧了,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小法术。   非(♂·昶斐非常态)看了一旁各自忙碌着什么的同学们,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刚才那一枪就算没有直接打中自己,冲击力也不小了。   那一枪打得还真挺疼的,正常情况下估计会青一块。   “你…没事?”非正揉着自己的胸口,一旁就有人颤着声音弱弱地冲着他发问了。   “我要是有事,现在就不可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了。”非呲了呲牙,看向说话的人。   弗洛斯比他想象中的坚强不少,遇到这种事情没有慌乱,也没有哇哇大哭,除了头发被汗水沾湿之外,已经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   见非的确没有什么事,甚至还能好好地在这里跟自己说话,弗洛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有些感动。   如果,不是因为非,刚才…她大概就已经死在第二枪之下了吧?非推开她了,却代替她被打中了。   虽然不清楚他使用了什么魔法,挡住了子弹的攻击,但被她连累,又为她挡子弹都是事实,弗洛斯对非的坏印象彻底被打消了,她看非的模样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厄洛斯看到这一幕,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敢再看下去了,非这家伙…太坑了啊!他是破坏情侣的狂魔吗?为什么简单的一对恋人相恋的情况,会彻底脱离掌控啊?   非在注意到弗洛斯的眼神时,也感觉到了不妙,盯着弗洛斯的双眼,他非常严肃地提醒道:“虽然我救了你,不过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   弗洛斯被非这样一提醒,非但没有什么被说中的羞恼,反而嘿嘿笑了两声,“那是我的自由,你可管不着~”   非见她笑,也跟着笑了,“那拒绝被你喜欢也是我的自由,我可事先生命了,我对你可不感兴趣,你千万别深陷在喜欢我的感觉中,不可自拔了。到时候难受死了,我可不管啊!”   “你可别后悔哦!”弗洛斯笑了,在她看来,非这是嫌自己是“男”的,所以事先提醒她。   可她相信,对方一旦知道自己是女生,还是西方大人物的女儿时,只怕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大概…会受宠若惊吧?弗洛斯偷笑起来,她很期待看到非惊艳到下巴掉下来的模样。   至于现在,就先陪他玩一玩好了。   弗洛斯有恃无恐,笑看非的侧颜,又忍不住偷笑起来。   “非,你一定是你们那个地方的狐狸妖精转世吧?”厄洛斯已经一脸怨念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差,他感觉一切好像都在往失控的方向走。   非有点无奈,他现在知道自己女身有让男人着迷的诅咒,没听说男身有能够让女人对自己着迷的诅咒啊?   怎么两个目标全都冲他来了?   他还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非摇头叹息,“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狐妖或是狐仙对我产生了某种影响,害我跟他们同化,变得人见人爱…等等,我本身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见沉鱼,雁见落雁的存在…”非还没说两句,就感觉自己是被厄洛斯带偏了。   他本身就很优秀,怎么跟厄洛斯说多了,他会觉得喜欢自己的人会是因为诅咒或是妖法之类的原因?   厄洛斯怨念的眼神丝毫不减,虽然他也深有体会,明白有些情况,凡人只需要一眼,就会被吸引。   可他是真的没想过,非居然跟他有相同的体质…太坑了啊…这样一来,找他帮忙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见厄洛斯绝望得金发都耷拉下来了,非也有点歉意,怎么说他都已经答应厄洛斯处理这件事了。   结果现在事情办砸了,他没道理现在就收拾收拾跑路。   非犹豫了一下,悄然拍拍厄洛斯的肩,“放心吧!怎么说我曾经也干过撮合别人在一起的事,就算不是专业的,也是职业的,我会帮你将这件事情搞定,你就只管朝着他们使用金箭就行了。”   “那…那就拜托你了?谢谢…”厄洛斯半信半疑地看着非,他再一次选择相信非。   非被他的信任搞得很不好意思,自己搞砸了,厄洛斯还跟他说了一声谢谢…还愿意相信他…总觉得…要是再继续搞砸下去,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交给我吧!”非拍了拍胸膛,不怎么自信地做了保证。   厄洛斯看看他的模样,又看看一旁时不时偷看他的弗洛斯,再看看不远处尴尬地站起身来的萨利王子,忽然感觉神生无望,自己现在给这两人来一箭,有没有用?   可最终厄洛斯还是没有那样做,他希望能够给萨利与弗洛斯一个浪漫的、记忆深刻的相遇。   一曲终了,笑话也看完了,众人渐渐散了,萨利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有点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钢琴,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坐在那弹琴的人…   他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萨利用力地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居然回想不起自己心仪的那个女孩长什么模样了。   明明是那样令人难忘的模样,为什么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遗忘她的模样?还有一些她说的话?   萨利感觉自己真不是一个好人,这种时候,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关注有佳…   弗洛斯的心情非常好,一直蹦蹦跳跳地在非的身边转悠,好像是刻意跑到他面前调戏自己来的。   非暗自犯了一个白眼,干脆直接当对方不存在,拿出神舟,自顾自地翻墙回去看东方境内的一些新闻。   结果居然不小心看到了关于西方某个大人物生病住院的消息,哦吼…是因为坏事做多了,所以报应来了吗?   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她似乎太挺自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正躺在病床上,准备动手术了。   啧啧啧…年轻真好,什么都不在乎啊…   可惜,总有一些事,会让人一夜之间彻底成熟。   非想到这,又不由地将不久之前,忽然暗杀弗洛斯的刺客与这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说起来…忽然有人袭击女扮男装的弗洛斯,该不会刚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吧?   总觉得背后似乎牵扯了不少光是想想,就叫人头头皮发麻的麻烦事啊…   非抓了抓脸颊,将新闻与弗洛斯被暗杀的事跟kill fox任务讨论组的同伴分享了一下,让他们保护好萨利王子,两边的关系可能会越来越紧张。   等那群人有了回复,非犹豫了一下,又发消息给九王之一的夏晶,找她了解了一下大人物病情的具体情况。   好巧不巧的是,对方会诊,正好请了夏晶与她的父亲一起前往境外。   夏晶的手头上,刚好就有那位大人物的病历单子。   “所以说,那位大人物的情况如何?病情严重吗?”非感觉自己找对了门路,对这位比较了解情况情况的九王也没有多少客气,直接了当地就问了。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算严重…”后者给了非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非并没有急做回复。   他注意到,与夏晶的对话上,还显示着对方正在努力地输入的提示。   非一边跟着甲1班的大部队走,一边等待夏晶的消息。   半晌后,夏晶才给出了一个比较确切的回答:“很多家医院给出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各项检查都做了,但他们就是查不出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毛病。”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非可不在乎其他医院什么情况,他可是知道,在两个世界还没有融合前,夏晶在里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的。   夏晶可是神医,在里世界,可没有专门将各种病症分成不同的科室,夏晶要研究的不仅仅是某一科的病,而是综合学习,每一种她都必须非常了解,不然里世界各种各样的病人慕名而来,她只负责一类,可是病人估计就得直接死在异乡。   眼睁睁看着到她医馆看病的病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估计夏晶就算不担心有医闹,心理也过不去那道坎。   所以夏晶的医术肯定被练出来了,所以才会得到神医的称呼。由她这么一个综合医疗水平非常高的人来查体,非觉得,夏晶应该能够第一时间给出一个准确的诊断。   夏晶也不愧她神医之名,很快跟非说了一堆专业术语,非听得两眼一抹黑,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确认一件事——夏晶已经确认那位大人物生的是遗传病了,她从那些什么超上看出了那位大人物心脏存在遗传疾病,过度的伤神,成为他病发的诱因。   解决的方式夏晶有不少,她个人是推荐不动手术就决绝的方式,那种方式只需要按时休息,卸下自己身上的重担,好好休息,注意饮食就行。   但别说那位大人物在听了她的意见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估计那个大人物身边不少人都不会同意。   在另外两种方式,就只剩下用药和动手术了。   按照夏晶的话来说,她对这种不配合医生的病人,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可以的话,她甚至都不想去接手对方的手术,那种人,还是让他吃点苦头,用生死存亡来反省一下自身吧!   非听得乐了,夏晶在他的印象中,可以说是一位非常认真负责且厚道的医生了,能够让她讨厌到不想治疗的病人,那位大人物估计是真的踩到夏晶的底线了。   不过…按照夏晶的性格来说,就算真的非常反感了,一旦接下了手术,就一定会努力做成功吧?   ……………………………………………………   三更…说了会有,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完成!谢谢龙牙酱的顶级打赏支持~!腿软…给跪了…大佬赏饭啊…Orz…别断我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二步:来袭者们   从夏晶的口中了解到了西方大人物的病情后,非(♂·昶斐非常态)有了一点想法。   如今是那位大人物生死存亡的时候,随时都可能会死,一些别有目的的人只怕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做点什么了。   根据他的了解,大人物并不只有弗洛斯这么一个女儿,他还有两个儿子与两个女儿,家里一共五兄妹。   弗洛斯排行老么,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孩子,几兄妹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想杀自己的姊妹。   其中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大概也存在其他大人物兄弟姐妹那一辈人的觊觎,或是其他某些掌握财阀部分命脉的人的某些小心思。   但毫无例外的,对方肯定是非常熟悉弗洛斯的人,不然弗洛在那样的乔装下,为什么还会被袭击?   非可不小心这是公国的一场恐怖袭击,也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什么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杀萨利王子什么的借口全都说不通。   一个狙击手,瞄准能力能够差到将对准萨利王子的子弹射向一群人对面的弗洛斯?开玩笑呢吧?   被子弹打中,有些疼,非也有点脾气了,那群大人物们随便怎么干都行,反正…他只要跟他们对着干就行!   非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两声,已经收了神舟,与其他同学已经返回了酒店各自的房间。   今晚大概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对方估计会制造各种巧合去针对弗洛斯,他看看能不能顺便逮住那些个老鼠。   深夜,整理好了各自负责部分的同学们已经入睡,他们决定明天将他们收集到的情报与资料交给大使馆。   至于今晚,没有涉及到更深阴谋,一直生活在和平的东方境内的他们,并没有过多去思考什么。   但他们没有思考什么,不代表菩萨班的那一批新神们没有去思考什么。   月上中天,他们黑夜里睁开双眼,一个个磨刀霍霍地扩散了各自的神识。   之前的洛凪向曦等神,从一开始本来已经追踪到了那群老鼠的下落,忽然出现的瘴气让原本的目标溜走。   这让他们肯定了那群老鼠的身边,跟着其他地方,类似于神祇一般的存在。   考虑到神之间的战争可能会对人间界的影响,各方诸神之间是存在默契的,一般情况下,神祇是不会随意参加到人类的事情当中的。   新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能算是归位的真正神祇,他们未来需要负责的职位,如今还在由他们的上一代负责,他们是后续的替补。   他们的同学们被袭击,出手属于自卫,追踪属于兴师问罪,可对方出手算什么?算包庇!   如果对方知道轻重,不再过来,那这件事情姑且作罢,但如果他们还敢多管闲事,自己送上门来,那大不了就战!   菩萨班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软柿子,就连最初一向示弱,像一个小透明的任夕也从来不是真正以以上的软柿子。   诸新神的双眼,在黑夜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天空之中的点点星辰,带着某种期望。   “现在的年轻神啊…”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的钟馗感应着其他房间里的动静,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哈哈的哈欠,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抱怨了一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重新闭上了眼睛。   另一个房间中,罗峰盘膝坐在床上,呼吸平稳,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他的神识,已经悄无声息地笼罩城市。   神识悄然将自己学生们的神识隐藏了起来,自身散发出的淡淡神威,让整个城市中一些蠢蠢欲动的非人类有些退缩了,惶恐地不知道是那位大佬降临。   厄洛斯感受着非所下榻的酒店中,那些强大的气息,也忍不住乍舌,没想到,这家酒店中会有东方的大神护航。   光是神威,就让厄洛斯赞叹,那大神的力量似乎控制得很好,但凡安分守己的非人类,都没有受到神威影响,但只有心中存在不好念头的,似乎都不可避免的被影响。   厄洛斯尝试了两次改变自己的念头,清晰感受了罗峰神威的各种变化,心中由衷地佩服其那位大神。   他远远地向那边的大神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与来帮忙的心思,后者回以了一个善意,并未拒绝帮忙,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态,让人看不出他具体什么想法。   夜里,几道身影快速包围了东方大酒店,这当中,并没有具备着特殊能力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寻常雇佣兵。   他们是接到委托来杀目标人物的,根据委托人提供的照片与情报,暗杀对象已经进入了这个酒店之中。   只是这个东方的酒店管理严格,情报保密工作极高,想要找到暗杀目标在那间房间,并不是容易的事…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炸了这家酒店,到时候只要暗杀目标在里面,不可避免就会受伤。   到时候再在暗杀目标被转移去医院的时候,对她进行攻击,任务就基本达成了。   这样他们既完成了暗杀任务,也让双方关系再度恶化,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不满与公愤,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只是佣兵,推到雇主身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从那些麻烦中摘出去。   想到就做,这群莽夫准备了自制炸弹,已经有攻击打算,谁知道无线对讲机忽然来了消息,让他们停止行动。   这让那群佣兵很恼火,他们都做了那么多准备了,结果上级一句话,就得停止唾手可得的成功!   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带头的人压抑着愤怒,询问了原因,可下一刻,听到对面的话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撤退。”最终,他收拾东西,做出了决策。   这让众人有些茫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有人很不甘心,无声地用自己的眼神与粗暴的行动控诉着。   带头之人也很是无奈,半晌才道:“疯狮子和杀狐的人都来了,你们确定我们要参与到那两边的战争中?”   这一句话,让众人瞬间沉默,有个不懂行的新人还一脸懵逼:“什么疯狮子?什么杀狐狸?组织吗?为什么他们来了,我们就要退?”   带他的老师父有些后怕,“那两个组织是我们这一行的巨头,没事别招惹他们,让他们自己打去。”   “师父,你们也太没骨气了吧?遇到强权就退缩,将来也没有办法变成像对方一样巨头吧?”新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想要试着改变师父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那两边的战斗。”师父有点恼火,“上次佣兵战,还是因为那头疯狮招惹到了杀狐,在杀狐反应过来时,直接将那头疯狮的一处基地给端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们只是站了个队,帮了点小忙,就被牵连了进去,有些刚起步的佣兵组织不是被团灭,就是被那头老狮子给直接吞并了。   而杀狐那边更狠,将佣兵送去了警局与法庭,将给当地官方处理。”说到这,后者有些不忍回头的叹了一口气,“像我们这样做佣兵的,谁受伤没有沾血?杀狐那么玩,直接断了不少同行的道路。”   新人听着这些师父的话,联想到了全些年被各地判刑的杀手与佣兵,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不敢再说。   这些佣兵是想退得及时一点,可还没有收拾好东西,身后就有人笑呵呵地问:“喂,你们不打了吗?现在说不好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哦?”   几个佣兵听到那声音,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身后会无声无息多出个陌生人。   回头看去,在他们身后,有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各自看上去并不是很高,裸露出的下巴上,嘴角正微微向上勾起,给人一种…很邪魅?的笑容!   在黑夜里,看到那样的笑,总给人一种浑身毛毛的感觉,不少人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幽灵了。   带头的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对方假面上一角雕刻的kill fox字样,立刻摆出了提防架势,口中客气道:“抱歉…我们并没有掺和到您们与疯狮子的竞争的打算…这次纯属误会,希望你们别见怪…”   “见怪?不会见怪,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接了什么人的委托?又准备来这里针对谁的。”   在场的佣兵冷汗刷刷往下流,带头之人咬了咬牙,半晌才道:“抱、抱歉…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我想您也明白…恕我不能将委托人的情报与目标人物的情报透漏给…”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带着假面的少年已经来到他身边,一拳将对方打得从楼上摔下去。   众人的信准备提起来,有人紧张地就想要将自制炸弹丢向那名青年,身后却传来了另一个冷漠的声音。   “三号,谁允许你杀人了?”   那个声音出现得很突然,还是从身后楼沿传来的!   他们身后可是十几米高的空地啊!可是声音却正好是从他们身后传来,毛骨悚然啊!   他们惊恐地回头,就看到了一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顶边缘的另一个假面男子。   对方的假面样式与铁假面不同,看上去好像是骨质,描绘的似乎是一个小丑,一半是夸张的哭脸,一半是滑稽的笑脸,看上去有种妖异的感觉。   而他的怀里,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正被他公主抱着,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仔细去看的话,这正是他们的带头人,只是…现在由一个比他瘦弱的人公主抱着,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古怪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三步:突发情况   非(♂·Zero伪装)原本以为自己要应对的是一群来找弗洛斯麻烦的佣兵,他不是没有布置其他后手。   让其他成员将他们kill fox与Crazy lion抵达战场,并且接受了弗洛斯与萨利王子的委托的消息“悄悄”宣传了出去。   这群佣兵要是识趣,自然会在动手之前分清楚利弊,乖乖离开,要是不识趣的,自然会亲自出手,送他们去警局喝茶。   从观察的结果来看,这群佣兵还算识趣,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就选择了离开,还有老师父跟自己的徒弟科普,将那些还没带脑子,或是不了解情况的小年轻给震慑了。   这是好事,非都想要赏对方一块大鸡腿了。   按理来说,这群人应该会如他最初预期的那样离开,谁知道,三号会突然跳出来节外生枝?   明明都已经交代过kill fox那边了,这家伙是脑袋秀逗了?还是压根没有好好地去看讨论组里面的消息?   非皱起眉,内务暂时被他压下,他放下了自己接住的那名佣兵带头人,朝着一旁挥了挥手,说了一声“走吧!”   四周众人立刻如释重负,搀扶住他们这次行动的头儿,撒丫子就跑,头都不敢回。   三号理都不理非,说了一声“我让你们走了吗?”随手就朝一个人抓过去。   非水行法术用出,形成一个水屏,挡住三号的行动。   三号的眼中猩红一闪,他恶狠狠地瞪了非一眼,无声地抗议着什么。   非的双眼开始越来越眯,“三号,要么服从指挥,要么你现在就回国去。”   三号面具下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非看了半晌,非明显感觉到三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预感对方会对他展开的一系列攻击,根据战斗直觉地转变了神舟形态,挡在自己的面前,一股巨大力道几乎是先后脚的功夫传来。   非的手麻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盾牌开始被越来越重的力量攻击,三号速度越来越快,好像身体本身即将超越人类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极限。   非承受的力量越来越大,可他却只是一双眉头越皱越紧,看着面前好像在发疯的少年,他忽然消失在原地。   三号迅速反应过来,果断将手收回,神识扩散,想要确认非跑哪里去了。   神识什么也没有感应到,他感到自己的脊椎给人狠狠踢了一脚,体内的力量一瞬间被什么屏蔽,让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与自身力量的联系,身子不由自主向前踉跄。   原本就在天台屋顶,那样往前靠近一步,明显得到着他的,就是几十米的高空。   体内感受不到力量,又这样往下摔去,三号眼神中终于出现一丝无措。   在他即将因为身子不稳摔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衣领,阻止他直接摔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也让他心惊胆战,耳根旁,还能清晰听到高布帛不敢重负,被一点点撕裂开的声音。   三号的身体彻底僵硬了,他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非一首抓着对方的衣领,一首拿出神舟,跟这次跟自己联合行动的同伴联系了一边,询问三号下落。   另一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非问完的第一时间按,就发出了个喵喵喵?.jpg   很快,他们那边就有人回复了,对方说三号出去楼下的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购买可乐。   而守夜的那位等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三号回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找看。   “人你们不用找了,他在我这。”非看着还被蒙在鼓里的其他成员,有点头疼,自己这群同伴还真是对自己人毫无提防啊?自己的同伴出去给自己惹祸了都不知道。   等真的杀了人,他们的性质就会出现问题,之前做的努力可就白做了。   而其他成员依旧没有考虑太多,听非说人在他这里,立刻放心下来,告罪一声,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非重新转过头,看向临时被他遏制了修为的三号,语气中带上了不悦:“私自行动,杀人震慑,我可没有教我的成员做出这样的事。你打着kill fox的旗号,给其他成员添麻烦,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三号现在的汗毛全部竖立起来,看着楼下的地面,努力地想要沟通上自己体内的真气,却就是联系不上,耳中不由嗡嗡作响,动也不敢动,更没有回答非的问题。   非盯着对方半天,见他死犟,估计是把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情绪带到了工作上来了。   “没有谁会迁就你。”心中有火气,非一把将对方甩向后方,三号的衣服被撕碎,他摔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蜷缩起身子,目光却不愿去看非,而是定定地落在地上。   Kill fox时间,非并不像掺杂太多自己的私人感情到工作上,可是看着三号明显不对劲的态度和反应,让他还是有些在意起来,在后者身边半蹲下来,“你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非的与其放缓了,或许是因为死里逃生,三号僵硬的脸色出现一丝松动,闷闷道:“我弄丢了我最重要的记忆。最近又总是发生些事,总觉得好烦…抱歉…”   非愣了一下,弄丢了一些重要的记忆?三号重要的记忆…应该不会跟自己有关吧…毕竟他可不怎么待见自己…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劝说三号的非,犹豫了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想要给予自己的安慰。   他并不清楚能传递多少给三号,但他除了现在的这个身份能够稍微安慰一下三号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什么身份与资格去对他说些什么了。   非瞬间离开了原地,留下了三号继续木然无神地躺在屋顶的地上,半晌后,他才翻了一个身,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假面,露出了那张与昶斐一模一样的脸,定定地盯着天上的月亮看得出神。   感应到四周包围酒店的人们纷纷退了,菩萨班的同学们有点无趣,却没有一个追上去找事的,纷纷进入了各自的修炼时间。   次日天亮,弗洛斯直接被自己的噩梦惊醒,她昨晚梦见了很多东西,有前些年被人绑架的,也有最近一段时间遭遇到的一些事情,最后他梦见了自己最爱的人被狙击枪打中,身子在她的面前软倒下去,她却一直看不清楚对方最后倒下时是什么表情与模样。   她就是在最后子弹击中她的一瞬间清醒过来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头上,让她很是不舒服,可是看清楚房间的布置,她渐渐清醒过来,也有些想起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她并没有被枪击,她喜欢的人也没有当着她的面死去。   长长松了一口气,弗洛斯直接去浴室洗了一个澡,脑子里面却乱糟糟的静不下来。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尽力的事情并不少,这类的事情她也见惯不怪了。   她猜测,这大概并不是什么偶发性的事件,对方的两枪都对准了她…可是她那个时候乔装了…   弗洛斯不愿意深想下去,因为一旦往深里想,她害怕自己会对自己身边的所有亲近之人都有所怀疑。   心不在焉地吹干了自己的头发与假发,弗洛斯重新换上一套新衣,就出了自己的房间。   早晨,有不少同学到露天花园晨练与早操,假期对他们来说,似乎并不是趁机偷懒不务正业的借口。   走近了还能听到几个同学大声背诵外语课文的声音。   也有学生正在小生叨叨这一些公式什么的,光是听他们在那边念诵,弗洛斯就感觉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只是扫一眼,她就注意到了一些同学课本上的内容了。   这些内容确定不是大学之后才会学的东西?为什么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在学校里也是比较努力的学生了,听课也非常认真仔细,可这样的她,看不懂这群东方人的数学公式…   弗洛斯有种被降智打击的感觉,按着自己的脑袋,恍恍惚惚地转过身,在一处没有同学的凉亭前坐下了。   啊啊…为什么大清早不去好好品味美食,非要在这里自虐?这群东方人,难道不懂得正确科学的作息吗?   那个萧非也是这种类型的怪胎吗?   她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个少年与那群戴着厚厚眼镜的怪咖失败者联系在一起…   “没想到你起来的这么早,我还想你会不会睡到八九点。”说曹操曹操到,弗洛斯还在担心非是不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结果对方就出现了。   弗洛斯有点不想回头,她开始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心悦一名怪咖了。   可是,听到对方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她忍不住会多想。   自己这样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有有什么意见?会不会感到尴尬与自卑,然后远离自己?   弗洛斯不愿去想象非因为自卑而远离自己的模样,立刻回过头。   一眼,她就看清楚了自己身后的人。   非与几个同学手里都拿着小便签,上面似乎写了不少北方文字。   非这次非常难得地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在弗洛斯看来,戴着这样一副眼镜的非,简直土到爆了。   真的和那群失败者一样了啊…   弗洛斯的眉头无法控制地皱起来了,“你能不能不要戴那副眼镜?看起来丑死了!”   非愣了一下,这副眼镜是神舟变形的默认版,可以方便他查看这块地域的卫星地图。   也能变声将一些消息及时传达给kill fox的其他成员。   弗洛斯忽然蹦出那么一句,他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可随即又乐了,弗洛斯不喜欢的,他就越是要做啊!   不然怎么让她讨厌自己,去喜欢上萨利王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四步:谁让你心动?   非(昶斐非常态)原本只是在一边联系kill fox的其他成员颁布任务与了解那边的情况,顺便跟其他同学一样,复习一下自己掌握的知识。   结果,弗洛斯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嫌他戴着的眼镜太丑了,不要戴?   嘿!她越是不喜欢,自己就越是该那样去做啊!   非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了笑,“丑不丑根本不重要吧?因为近视眼,学习的时候戴眼镜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总不会因为你不喜欢,就逼着我不戴眼镜,不学习吧!”   “你…你可以去戴隐形眼镜啊!”弗洛斯站起身,嚷嚷起来,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非还这副难看的打扮,让弗洛斯有一种马上拽着非去逛街换装佩隐形眼镜的打算。   “免了,我不习惯戴隐形眼镜,那个玩意儿差点害我瞎掉,我有一次还因为隐形眼镜取不出来去了医院。”   非很快找了一个身边人的经历当借口说了,弗洛斯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随便你吧…”   “本来就是随便我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我那么宽做什么?”非挑眉,不客气地指责,说得弗洛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恨恨地一跺脚,“行!我不管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本来就应该这样。”非完全不介意火上浇油,再气一气这个对自己明显抱有好感的少女。   和任务目标的情感交际存在的后果,他已经不想二次体验了,真心被虐成渣,心态都要崩了。   非没有理会气得差点直接脱鞋子抽他的弗洛斯,自顾自地转身离开,让弗洛斯对他的不满又一次冒出心头。   她弗洛斯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风度,丑嘴巴的失败者!   真讨厌!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是一个怪咖!   弗洛斯心中有些不爽,气哼哼地转身去了酒店的餐厅觅食去了。   非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少女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让它恢复成了神舟手表的状态。   “薄~情~寡~义~啊…副班长大人~居然故意气一名西方大美女,这种事你还真做得出来!”   非还在思考如何制造弗洛斯与萨利的偶遇呢,就有人阴阳怪气的发声了。   这个语调,这个声音,非完全不用猜,就直接认出对方来了,“舒德,有空在这里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还是先好好地考虑一下你的成绩的问题吧?”   非笑眯眯,目前反击舒德最好的方式,是利用成绩说事,因为世界融合后,这段时间是舒德最在意成绩的时候。   不是说他的成绩有多差,相反,他的成绩是非常好的。就算是在甲1班,成绩也是中上的。   只是他的性格,不管是融合前的世界,还是融合后的世界,都没得变了,非常喜欢恶作剧,非常小气,很喜欢斤斤计较,也很会记仇。   只是他的斤斤计较延续到了他的成绩上,他看谁不爽,就要在所有能够让对方不爽的方面去刺激对方。   利用巫术是一种方式,日常成绩的碾压是另一种方式。   只而他这次的成绩…很不巧…比他想要报复的某个同学,整体少了十分。   这让舒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居然丧失了一个嘲笑对手,让对手看他不爽,可就是奈何不了他的机会!   非一句话,说得舒德瞬间沉默了。   虽然他很喜欢非,但是非很多时候都比他的对手还讨厌,居然抓着他的软肋死命欺负他…   舒德心中委屈,他不就是想要当一回月老,调侃一下非的同时,为他制造一场浪费的异乡艳遇吗?   为什么非就是不接受呢?反正只是玩玩而已啊?   非扫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舒德,嘿嘿笑了两声,一语双关地笑道:“舒德,我是不会喜欢男孩子的~”   舒德猥琐地看了非一眼,已经明白非的意思了,“我倒是觉得都可以~”   “翻滚吧!牛宝宝!”非看着舒德装模作样伸过来的手,夸张地朝舒德踹了一脚。   舒德很夸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靠着大树滑坐到地上,一脸死不瞑目地表情,伸出颤巍巍地手指着非,张着嘴巴,“你”了好半天,头一歪,“死”了。   “我说…你俩咋不上天呢?演上瘾了是吧?回去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报个名,去参加一些什么电影的甄选啊!”   莫颜欣一脸鄙夷地跟着一群女生一起过来,那嫌弃万分的口吻,让与她一起的女生们笑出声来。   非吹了一声口哨,目光转移:“别带上我啊!我不认识那边那家伙!”   “啊!萧非你的叛徒!”舒德闻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就朝着非扑过去了。   非的反应非常快,转身就逃进了室内,舒德追了进去。   他们这一闹,立刻产生连锁反应,引得其他同学也被卷入到他们的胡闹之中。   闹了半晌,众人都忘记自己早起的初衷了,肚子早已经叫个不停,他们无奈地收回了伸手的学习模式,一起前往了酒店的饭厅吃早餐。   众人一天的行程并没有可以安排,有了昨天晚上的游玩,街道上不少人已经认识这群异乡来的生面孔了。   总有人会面带笑意地跟他们打招呼,有人主动提出要当他们免费的向导,被学生们好意拒绝了。   有人提出要请他们去自己家的酒庄玩耍,但同学们并没有接受,他们的第一站,毫无疑问的是爱情湖。   这原本就是他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他们还想看看那位还说中的仙子石头与王子树呢!   特别是菩萨班的同学们,老早就想看看外国的神仙了。   因为年纪与身份的缘故,每次诸神联络时,他们都被禁止偷看与观摩。   长辈们总是对他们严防死守,让众新神的心中万分不屑的同时,好奇心也越来越重了。   他们真的很好奇,真的真的非常想知道外国的神仙是什么一个情况啊!   这次总算是有机会了,就算见到的是被变成石头的神,那也值了!   在这些同学好奇又期待地前往爱情湖的路上,非已经联系了厄洛斯,让他在另一边配合他组织的成员,一同前往爱情湖,给萨利与这弗洛斯创造机会!   厄洛斯的性质不是很高,他已经提前猜测结局了。   两个目标双双爱上非,然后…三人幸福快乐地开始了三角恋的校园喜剧?   “啊…脑壳疼…”厄洛斯用上了一句刚学会的东方话,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还是去给那两人创造机会去了。   爱情湖距离众人下榻的酒店并不远,不需要几分钟大家就能走到,只是,同学们还是选择了绕路走。   这样东看看西看看,顺便买点小玩意儿,带点当地特产回去给班上其他没来的同学和家人再适合不过。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按照他们的想法,中午可以直接在爱情湖边上野炊。   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吃东西,那就是一种享受!   弗洛斯跟着其他同学一路玩耍,也渐渐淡忘了非给她造成的各种不愉快,开心地跟其他同学说笑成一片。   在一路过来,半点没有去看非,也没有跟他说任何话,就像是故意在跟非赌气,等着非什么时候主动来道歉。   不少跟弗洛斯聊天的同学,都向着非投来了好奇目光。   他们不知道非跟弗洛斯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误会,但这两人的故事,让他们非常感兴趣,忍不住就想八卦啊~   有些听过弗洛斯吐槽的女生感觉非对弗洛斯说话的方式过分了。   弗洛斯不清楚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生了,大家却清楚,非早就知道弗洛斯是一个漂亮的西方小姐姐了。   对这么一位小姐姐说那么自恋与过分的话,让不少女生心目中关于非的阳光暖男的形象彻底崩塌。   忍不住就会有一个女生上来跟他搭茬问上两句。   “喂,萧非,你会不会做得有点过分了?”   “过分什么?”   “你知道洛斯是女生,干嘛跟她那么不客气的说话?不就不怕伤害到她吗?”   “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告诉她,别对我抱有任何的想法,可能是更好的做法。”   “嗯?!她对你有意思?”   “她表现得都那么明显了眼神都那么红衣果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又不是那种天生迟钝的人。”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那你用你的女生直觉告诉我,你觉得我产生错觉了吗?”   后者回头看了看弗洛斯,最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改变了说法,“那…你至少委婉一点…”   “委婉一点也没用,心软一瞬间,很容易给对方点燃一盏永恒的希望之灯。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她能直率地面对自己的喜欢,我理应更直率地回应她我的不喜欢。   给对方不切实际的希望,耽误她寻找她的真爱,那才是真正的过分。”   女生认真听完了非的话,仰头仔细看了看非的侧脸,想了一下,张口问道:“那…你觉得我跟你…”   “你也别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我认定的一件事,什么真情啊,努力啊,真心啊什么的…能够打动你们自己与身边的其他人,但不可能影响我。”   “那你还真是冷酷啊!”女生笑了。   非耸了耸肩,“我,是鸽学霸,莫得感情!”   女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敢不敢再嚣张一点?”   非干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撇开了目光。   女生有点好笑,只是再看非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些变化,“谢谢你,萧非。”   非没有回应,身边的女孩不是真的在帮弗洛斯询问,只是想要来试探一下他。   “真不知道,能够让你心动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身旁,少女轻笑着感叹了一句,非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 那个修真界斗法大会擂台上,对他不离不弃的少女…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五步: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任务目标弗洛斯的缘故,非(♂·昶斐非常态)没少被其他同学明里暗里的试探与笑话。   最终确认了非的心思的确不在弗洛斯的身上,也不想耽误弗洛斯,他们也不再劝说非一些有的没的。   非却被他们说得忍不住就想起了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的陆黎来了。   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少女的身影从脑海中甩出去,非默默地找了一处安静的草地坐下,打开神舟,上网看起各地的新闻报道,等待另一个目标的出现。   萨利没有想到,kill fox的保镖们会带他出来放风…放风…萨利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他这么一个王子,还需要因为这种事情感觉到开心了?   踏上自己家土地上这一片出了名的草地,萨利目光扫过了整个爱情湖,今天的人比起昨天多了不少。   看上去是一整个旅游团一起出来旅游了。   都是一群学生啊…怎么感觉里面还有几个熟面孔?   萨利王子记性还是不错的,越看越觉得这次的团队中,有一些人他在不久之前就见过。   当他目光落在弗洛斯身上时,他才恍然大悟,这群人,他还的的确确见过!昨天晚上的钢琴曲还余音绕耳。   那个跟那群东方人打成一片的少年,就是昨天给他非常特别感觉的钢琴家!   萨利有一种冲动,他想要拉响自己的小提琴,看看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很快,他就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情,现在不是在王宫,也不是在参加什么宴会,没有小提琴给他发挥…   “你要不要拉一拉小提琴,放松放松?”萨利正想着将自己脑海中的念头排除脑海,忽然就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呆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向身边。   在他身边,站着一名白发青年人,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提琴。   他没有记错的话…其他人称呼他叫…一号老爷子?似乎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老人?   不过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刚才在想小提琴了?读心术?!   萨利还在惊疑不定,并没有注意到,一棵大树下,有个少年正在玩着神舟。   非在萨利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在跟厄洛斯沟通,从厄洛斯传递来的消息看,萨利现在因为弗洛斯的缘故,非常想要拉小提琴,那就不要客气了。   非直接发消息给kill fox这次任务讨论组的成员,让他们谁利用一下神舟的纳米技术,变一把小提琴给那位王子。   虽然大伙儿有点不明就里,还是决定遵守Zero的指令。   不过,在他们做出什么反应之前,一号已经毫不犹豫地利用神舟的纳米技术弄出了一把小提琴跟萨利搭讪了。   萨利犹犹豫豫地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小提琴,看了一眼弗洛斯的方向,还是将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拉响了一首协奏曲。   神舟自带的音响开启,悠扬优雅的小提琴声在爱情湖边传开,立刻引起四周人的注意。   悠扬的小提琴曲带着几分明快,一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些小小的矜持与高贵,在爱情湖上回荡。   弗洛斯愣了一下,她对音乐是有研究的,别人听音乐只是听一个响声,一个节奏,她听的是音乐里的情感。   小提琴主人的琴音中,明显是对昨夜她钢琴曲的续接。   是昨天听了钢琴曲的路人吗?有感而发?想要在这里表达一下他对那一首钢琴曲的感想?   弗洛斯的注意力,不自觉转向了萨利王子的方向。   “趁现在!\就是现在!”非与厄洛斯的念头同时响起,一枚金色箭矢划破苍空,直接穿透了弗洛斯,射中了萨利。   那一瞬间,弗洛斯感觉自己眼中看到的颜色多起来,站在人群中的那个青年挺拔、优雅、带着一些腼腆。   弗洛斯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从对方的模样与衣着来看,她很快想起了昨天晚上另一个醒目的人。   那是一个不小心撞到自己脑袋的傻蛋,是昨天听得太入神,不小心撞击了吗?真傻!   弗洛斯不自觉笑起来,可那憋着的小小细细的笑声,萨利却听到了。他都不清楚,在那么多声音中,为什么唯独那一道声音,在人群中会显得格外突兀与明显。   下意识睁开眼睛,萨利第一眼就落在了弗洛斯的身上,两人正好对视,那一瞬间眼神的接触,让两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搏动。   小提琴曲不自觉激昂起来,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弗洛斯不自觉转开了脑袋,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刚才那一瞬间,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停止了。   余光不自觉落在不远处大树下的少年身上,弗洛斯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   怎么看…拉小提琴的人都比非看着要温柔,可对于那个冷硬的家伙,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忘记?   这该死的坏蛋,是对她施加了什么来自东方的诅咒吗?   发现弗洛斯目光转移的萨利,下意识放松下心情,心中却又有些空落落的,本能顺着弗洛斯看的方向看过去, 注意到了大树下坐着的少年,瞳孔不自觉收缩了。   他…他想起爱情湖前,那个神秘少女的身影了!他也想起了与那个女孩说过的话!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把那些全都忘记了?   小提琴戛然而止,众人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萨利的方向。   萨利双手无意识地垂下,与弗洛斯一样定定地看着非。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去医院手术台躺着了吧?”非感应到两道目光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还有心情跟厄洛斯开玩笑。   厄洛斯已经黑了脸,“真爱还斗不过你身上的诅咒…我服气了!”   “别急着服气,你可是爱神,你就不给多相信他们一点,给他们一点时间相处吗?”非倒是不急,提醒道。   厄洛斯心累,“我都那样给他们射出一箭了,正常情况下,他们的双眼中应该没有其他人,瞬间坠入爱河啊…”   “你那都跟魔咒差不多了,感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东西,感情也是。   彼此都要接受对方好的一面与不好的一面,纯粹的美好只存在于童话,显示生活中,不是病态就是虚假。”   “你想说什么?”厄洛斯隐隐有些明悟,仔细想却又想不明白,干脆问非。   “感情这种事,是会存在矛盾的,他们直接多磨合磨合,真的是最适合的一对的话,他们会摒除所有障碍,然后在一起,不然,以他们的地位来说,再美好的感情,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也会土崩瓦解。”   厄洛斯被非的话说得猛然睁大眼睛看向爱情湖前的那一块石头与大树。   非的话,让他一瞬间想起了这一对被强大力量压垮的一对,他以前总觉得自己那时候可能错了,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做错了哪一步。   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感情从来就不是“一见钟情”感情也需要面对很多东西,不可能单纯享受恋爱的过程,还要单独面对与一起去面对…   仙子与王子当时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因为自己的缘故,只想要与彼此在一起,却没有再想过其他更多…   国家的动荡,天神的怒火,另一半的下场…等等方面都没有去考虑过,如果多为对方想想,如果一起静下来思考对策,如果在那个时候向其他天神求助,如果…   厄洛斯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再多的如果都没有用了…他回不到过去,那些已经成为一个标志。   非神识观察到了厄洛斯的反应,一时陷入沉默,他觉得,自己对与爱情其实也不是真正了解。   只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忍不住有一些看法罢了。   想要与人一起经历,想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想要为对方提供一个不会烦恼的生活,想要对方能够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正常的读书上学,平平淡淡生活…   原本的自己做不到,所以他不用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如今的自己可能做得到,可是他却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作为一名平常人的权力。   弗洛斯与萨利是不怎么幸运的,因为他们被卷入父辈的争斗中,那一场争斗可能会决定很多人未来的命运。   一个不小心,大概就是万劫不复。   但是他们也是幸运的,至少他们现在还有厄洛斯与kill fox的帮助,遇到什么事情,他们能帮忙挽救,阻止他们错过某些美好的东西。   真好啊…   非笑了笑,目光思考没有落在弗洛斯或是萨利身上,他们心中怎么想,不用猜,非都知道,自己大概也存在过那么一个时期,喜欢上一个不应该由他来喜欢的女孩,试图插入一段原本就不该有他去插足的感情。   最终不是大败亏输了吗?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非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一眼爱情湖前的那一块石头与那一棵大树。   怎样都好,只要没有走到跟那个传说中的湖仙子与王子的那一步,那一切就都能想办法去在改变。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六步:湖上对歌   弗洛斯与萨利,总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式见面了,虽然一句话没说,却透过音乐,对彼此有了一些了解。   祝仙乐兴奋啊!她可是乐神,从那两人的音乐中,她能听到一段即将展开的故事。   目光萨利忽然停止音乐的行为,让祝仙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简直就像是去吃大餐,前菜都上齐了,主菜马上就要上来了,结果忽然地震,天花板上的灰尘直接掉进刚上来的主食里一样!   而导致这一场“大地震”的罪魁祸首… 祝仙乐顺着萨利的目光,愤怒地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非。   非(♂·昶斐非常态)好像压根就没注意到祝仙乐的眼刀子,好像沉浸在上网的**中,不可自拔。   那副网瘾少年的模样,就更加祝仙乐生气了。   这家伙…自从世界改变之后,就再也没有敲过鼓了!好气哦!完全没法通过音乐在证明他的身份!   可是成绩好,性格太阳中掩藏不住的乖张,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个混账家伙啊!   祝仙乐暂时不追究他的各种问题,可是为什么这种听音乐的好时机,他还能冒头出来闯祸?   他刚才做了什么,直接让那个青年停止演奏,呆呆盯着他看啊?是使用了什么法术摄魂了吧!神经病啊!搞毛?   如果说,弗洛斯与萨利的目光,是那种塑料刀子,祝仙乐的目光,绝对已经算得上的是水果刀了。   非的冷汗不自觉冒出来,什么情况?自己是做了什么,怎么被祝仙乐那个乐神记恨上了?   非仔细回想自己做过的事,好像并没有什么会直接得罪祝仙乐吧?真是奇怪…   四周的同学却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沐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厄洛斯隐身的位置,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联系菩萨班的同学们。   非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总觉得…好像背后有点冷冷的,昨天晚上太潮了吗?回头摸了摸身后的大树,不潮湿啊?   正疑惑间着呢,转过头就见班上一群同学拉着弗洛斯跑去借船了。   看样子是觉得在岸边看爱情湖没什么意思,准备去湖上好好观光一下。   爱情湖不算小,眺望出去看不见另一边的岸在哪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远处的绿意。   就是不清楚大家准备租用一个什么样的船了。午餐是不是还准备在船上一起解决?   在非的印象中,大家正常情况下应该会租借一条可以容纳五十人左右的大船,结果等他跟过去的时候,发现居然是一艘艘扁舟。   这样的扁舟,让非一瞬间就想起了白蛇传说中那一叶小舟,可露天也可室内…就是感觉不太稳当。   能坐下的人也不算多…看租船的数量,非也可以肯定,他们这压根就没打算大家全放进一条船上。   谁租的船啊?看那边似乎还有其他船可以租啊?   非的目光扫向某一边,见kill fox那边,一号已经开始与船家交流,眼珠转了转,发了一条消息给一号。   “老爷子,待会儿帮租一艘大船,邀请其他小船的游客一起上船一起玩,走公账报销。   一号看到消息,目光穿过众多人群,落在了众学生身上,非感觉到视线扫过,抬头看了过去。   可一号的目光,似乎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片刻。   ‘没有认出我吗…’非隐隐感觉到心口有点不舒服,又重新将目光收回。   众人纷纷上了小船,非才坐下,就发现了紧跟着自己进来的人居然是弗洛斯。   两人对上目光,非往船头的另一边挪了挪,脸上露出一个疏离又客气的微笑,“好巧啊!”   “一点也不巧!”弗洛斯白了非一眼,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能够这副模样,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在意的。   这让弗洛斯心理感觉到很烦躁,侧过头,看向要非说点什么,可是看到非那副模样,所有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太掉价了!她可是淑女,凭什么要她主动去跟这个东方的猴子说话!   弗洛斯的好心情都快耗光了,嘟着小嘴,又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余光却在偷偷地瞄向非。   可惜,她看到的景象差点没有直接将她气炸。   非拿出神舟,非常认真地…在玩着手机游戏!手机游戏比她还好玩吗…啊呸!是比她还有趣吗!?   弗洛斯心累,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子,对那个东方猴子还抱什么幻想啊…真像一个傻子。   叹了一口气,弗洛斯的心境一变再变,被非的态度折腾得都佛系了,看向船外的景象,开始发呆走神。   刚上船的祝仙乐看船上尴尬的气氛,有些莫名:“怎么了?你们不聊天吗?”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啊?”弗洛斯僵硬回答,还是尽量地没有将自己的坏心情传递给其他的好心东方人。   就是看向非的时候,一脸失望,叹了一口气,就不再去关注非了。   祝仙乐惊奇了,在听到沐衍在菩萨班里发的消息之后,她原本还觉得很可行,可现在看起来…萧非比他们技高一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居然就让弗洛斯彻底讨厌他了。   后面的凌瑗与向曦给祝仙乐堵在外面,还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呢,伸着脖子想要看看里面情况。   祝仙乐感觉到后面的动静,加快了进船的速度,放身后其他人逐一进来。   看到船上的情况,其他菩萨班的同学恍然,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明白了刚才祝仙乐瞬间停顿的原因。   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萧非莫非真的就是传说中那种钢铁直男?还是莫得救的那种?   非看了一眼进来的其他人,发现了乐正初也在他们这一艘小船上,不自觉挑了一下眉。   真奇怪啊…菩萨班里的那群同学到底想干嘛?知道他不可能与弗洛斯培养感情,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们做一艘船?   有阴谋…别慌张,先静观其变。   船家的技术不错,小船微微晃悠着开上了湖,轻轻的湖水声传来,非的目光开始往外看。   他想起了去东方的南边一处天山古城办事时经历的一些事,那个时候,也是小船,开入天山水中,有人大声地唱起歌来,几艘船之间还开始了对歌。   如果那单纯只是在对歌,倒也不错…可那一天,几艘船上的人不是杀手、佣兵,就是保镖、警察的。   一开始唱歌唱得开心的一群人,最后却变成了朝着彼此相互开枪与攻击的局面。   鲜血染红天山的池水,不少人尸体没有捞出来…   非在那里时,都丢失了一段落水的记忆,美好与血腥混合在一起,成为了他对那里最深的印象。   虽然从结果来看,那算得上是黑历史,没有什么值得人开心的,可非闭目想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坐着这样的小船,在这样的湖面上荡着,不唱唱歌,是不是太对不起这次出游了?   随着非开口,四周闲谈聊天的人们情不自禁地静下来。   只听他唱道:“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赶快跑,轰隆一声学校炸没了~不用上学校,不会再迟到,大清早,睡懒觉,再没老师请我家长到~”   “班上第一号,回去别睡觉,白日梦,别乱做,老师立马请你留学校!”罗峰老师的声音很快吆喝着响起,听得非的头皮瞬间发麻。   “老师别计较,我是开玩笑,旅个游,唱个歌,心情放松嘴巴关不牢!”   同学们听着两人对唱,有人没忍住,直接笑喷了,罗峰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萧非啊…这几天的旅游一定让你很有心得吧?回去记得给我四篇日记,还有旅游心得。”   非垂头丧气,“罗老师,对不起,是我太膨胀了,求假期时间求放过啊…”   “放过你也行,那你…唱一首正经的歌来听听!”罗峰老师严肃地改变了惩罚的内容。   非深吸一口气,一副无奈表情,想了想,唱道:“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非的声音中,还带着童音,唱儿歌对他来说毫不费劲,甚至让众人感觉回到了童年,配合现在的景色,再好不过。   有同学听着听着,忍不住跟着非的节奏唱了起来,众人的歌声成了合唱,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觉。   弗洛斯在一旁听着这群东方学生唱歌,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内容,可就是觉得那首歌曲非常好听,让她也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哼唱。   非有点恍惚,这首曲子,是他年幼时,经过一家小学,听那里面的孩子唱的。   那个时候,他在那家私立小学的附近蹲了很久,就是为了学会那首曲子。   当时有一个老师发现了蹲在门外的他,还以为他是逃学的孩子,将他专门抓进音乐教室学习。   他从那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在遇到那些需要流动的课堂时,可以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的学习。   这首曲子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七步:湖底围杀   爱情湖上传来了歌声,让不少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湖上,他们当中,不是没有人想过在爱情湖上唱歌的。   但是并没有出现合唱与对唱的情况,一群或变声或没变声的少年少女们的歌谣,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非(♂·昶斐非常态)带了一个好头,在他唱完了让我们荡起双桨之后,其他同学的活跃性也被他调动起来了。   大家隔着湖,以各自的船为一个单位,开始比拼起来。   有人还把军训的那一套做法给拿出来了,非坐在船上,总是能听到那么一两句“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像啥样?大姑娘!”之类的拉歌词。   就连弗洛斯这也很快融入进去,唱了一首自己家乡的歌谣,大大惊艳了爱情湖上岸上的众人一把。   有人直接出了小屋,坐在了船头,表现欲被弗洛斯那一下彻底激发了,唱歌跳舞争先恐后,好不热闹。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萧非,这个时候到了船尾,认真看着整个爱情湖,寻找萨利他们的船。   当他找到萨利王子他们时,吃惊不小,他们的小船居然距离萨利他们有非常长的一段距离。   ‘这小船开的这么快?’非看了一眼撑竹篙的船夫,都想给他鼓掌了,够快!佩服!打断了他的计划。   不知道那边萨利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萨利在很不好,他晕船,一坐上船,整个人就不好了,像一只上了岸的章鱼,虚弱地趴在船边,想吐也吐不出来,脑子里面也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了,   看着湖中心一群人有说有笑,别提多羡慕了,他也想要跟他们一样,自由自在地吆喝一嗓子的,反正现在没有人认出他是谁…   “低头!”萨利刚想寻找非与弗洛斯坐上的船,一只手直接按在他头上,让他差点没有栽到湖里去。   耳朵上的刺痛让他渐渐意识到什么,他在头上的手放开的同时,就蹲下身去了,“暗杀?”   耳边,是一声冷笑,“那个老掉牙的狮子总算动了!我还以为他们连饭都吃不动了!”   17号活动了一下手脚,咧嘴露出了尖锐的犬牙,身子已经直接扑了出去。   6号无声无息出现在萨利身边,拉着他的手,将他往船屋里拽,萨利望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有点担心,“不要紧吗?你们没问题吗?”   六号面无表情地顺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继续拉着萨利往前走。   “六酱,你这样是不行的,必须开口跟他说话才行,不然他会更加不放心的~”27号在萨利担心地想要甩开六号的手时,及时出现,帮六号解了围。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船体,咂了咂舌,跟六号凌依沐说道:“大意了,那只老狮子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没用,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这埋伏了,估计是因为弄掉了那边那位目标任务,直接转换任务,开始对萨利出手了。   这艘船上的人全都是他们的人,现在他们在船上装了炸弹,他们已经趁机跑下船了,船上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六号皱眉,手在神舟上快速敲击着,27看了一眼自己的神舟,摇了摇头,“我不会开船,要是叫Zero过来的话,或许他能试着开开看。   老狮子的手段我们也见识过了,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哪里管会不会伤到萨利王子?   他们没轻没重的特点,我们不是早就见识到了吗?我猜测他们应该是见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伤害萨利,认定了我们属于利用王子来图谋一些什么的那种人,所以赌我们肯定不会让王子有事,而他们就能放开手脚打束手束脚的我们,而我们还只得认了。”   27号咬牙冷笑了两声,看了一眼神舟上的消息,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一群疯狂的野兽?而我们却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狐狸呢?”   萨利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在用什么方式进行沟通的两人,脑子乱糟糟的,可看到现在的处境,也猜到他们现在的这个局面,是自己造成的。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萨利王子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在这里等着被人拯救,他想参与到他们之中!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帮助过自己的神秘女孩,似乎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你的话…做好逃生准备。”27号上上下下打量着萨利,有点嫌弃,萨利别给他们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六号看了一眼被谢绝后,有些沮丧的萨利,想了一下,用神舟联系了另一边。   非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冷了。   老狮子贼心不死,还想要在污染一片湖吗?他就说了,那边船速怎么那么慢,敢情是开到湖中心之后,就停了,等着打靶子呢!   想玩是吧?行啊!新账旧账一起玩回来啊!   船尾处传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事物落水的声音,乐正初的头不由微微侧了侧,看了一眼船尾的方向。   那边已经空空荡荡没有非的身影了,他眯了眯眼,打了一声招呼,绕过玩嗨了的同学们,来到了船尾。   看了一眼微微荡起涟漪的湖水,乐正初若有所思地伸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非跳入水中的一瞬间,就戴上了自己的特制面具,很快找准了方向,朝他们游过去。   中型游船下方,有不少“小鱼”正在安装炸弹,并没有注意到一条“鲨鱼”正在快速靠近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被那只“鲨鱼”给“绞杀”了。   湖水昏暗的光线下,非快速地将重创了两只疯狮,伸手抓向第三人。   声音的传播在水中虽然存在阻隔与延迟,但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第三人在非动手时,就注意到异常。   当非制服了其中两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反应不过来,招呼其他同伴游向非。   他们与非这种没有穿戴任何装备的人不同,他们身上穿着精良的潜水装备,手中还有对付鲨鱼才会用到的渔叉。   在非出现在他们身后时,他们就用水下对讲机交流过。   很快一个防御的阵势就出现在非面前,他们将非团团围住,手中渔叉齐齐刺向水中的非。   一丝鲜血在湖中晕染开,船上的人看到心中有些紧张。   湖水中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kill fox的一号看了一眼湖水,心中有些担心。   六号的消息是直接发到讨论组的,zero一定是行动了。   从一开始他就躲藏在游客之中,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在湖中出手。   这让一号有些担忧,他没有忘记曾经天山池水的事件。   那个时候,zero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丢失了一段现场的记忆。   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担心零会出现什么异常变化。   非的身形灵巧地向上游了几分,双脚一缩,就躲开了那些渔叉的攻击。   湖水中,众人的速度都受到了影响,刚才联手的攻击,crazy lion的成员们还以为必然会对这个神秘出现的kill fox成员造成伤害,结果他却出乎意料的躲开了。   狮子们措手不及,渔叉反而划破了其他成员的衣服,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   非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那鲜红触目惊心,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了各种在湖水中的记忆片段。   湖下的厮杀,看上去平静,却比岸上的惨烈得多,非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片段,不少都是不完整的躯壳。   非神经反射地抽搐了一下,感觉到了窒息,快速朝着湖面上游去。   下方的狮子们连自己受伤的成员都顾不上了,直追向非,试图将他困在水底下,让他溺水而亡。   非在湖中与他们周旋,他们人多,有些人堵住了非前面的道路,有些人在后面攻击非。   非有点恼火,这些年,他还以为crazy lion有所收敛,开始朝着正规的雇佣兵协会发展。   结果还是这么冷酷,围杀对手还真是毫不犹豫,还真是一群疯狂无人性的的狮子。   非抬手抓住一人攻向自己的这渔叉,将对方甩了出去,自己拿着渔叉顺势向下挡住了其他人的攻击。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又利用巧劲与渔叉多叉的特点,反手挑向其他用渔叉攻向自己的狮子们,手一推一挥,缴了他们手中的这渔叉。   这群狮子们玩完没有想到,在湖里这么大的阻力下,非还能用出那么大的力气。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视力受阻,力量也受到影响吗?在湖水里战斗,大家的情况应该都差不多吧?   可是非怎么好像都玩出漩涡来了?整个湖水的流动都好像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他们都这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了。   一群人不受控制地随着水波流动的方向游动,几次试图组成的攻击架势都因为水流而功亏一篑,反而让非几次抓住他们的空隙,逐一将他们击破,朝着湖面上快速游去。   几头狮子看着快速脱离他们包围的家伙,相互对视一眼,放弃了追踪,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在这里围杀那群狐狸,追不上就算了。   …………………………………………   电脑死机,稿子丢了,这是重写的,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八步:疯狂狮子   爱情湖上的春游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到处隐藏着的危机总会将刚刚放松下来的人们的神经重新绷紧。   萨利王子才到爱情湖上,就被crazy lion的人给算计了,大船停在湖中心,还面临着随时爆炸的风险。   非在湖下探了一个底,快速游回湖面,湿漉漉的银发上,有些红的水滴顺着面具滑落,让船上的人看得都发怵。   “老大?”17号犬牙女抓起船上的各种东西就往那些开枪的源头丢去,她的力气极大,椅子板凳什么的丢出去,就没有见直接落水的。   她丢得兴起,耳朵却不自觉动了动,目光落到了一旁哗然从湖水中钻出来的非身上,叫了他一声。   “嗯。”非应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撑,就想上船,脚踝却被什么抓住,往下拉扯。   非头也没有回,17已经嚷嚷了一句:“老大,记得给我多打钱!”就窜下湖了。   非感觉自己脚下一轻,之前抓住他脚踝的家伙送了手,不用猜他都知道是什么情况。   伸手弹了弹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像准备弹去身上的灰,水滴唰啦啦地往下落,其他成员见到出现的在非,就像忽然找到主心骨,双眼都亮了。   “boss!这边!”27号叫了一声,招了招手,想让非到他们躲藏的地方来,非迈出一步,脚步忽然停住,侧身太手,神舟一瞬间转化成一柄造型古怪的手枪。   这手枪看上去并不是大家熟悉的制式,枪管粗长,装载了好几个减震配件,在大家反应过来时,一声枪响近在咫尺的响起,火光从黑洞洞的枪口冒出,子弹射出,不知去向,而开枪的非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见他用纳米技术弄出来的那把枪,拥有很强后坐力,那那把枪本身的火力到底如何?   萨利躲在遮掩物后面,有点懵逼地思考着有的没的。   他说对了,手枪的火力的确很强,但是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了,非都感觉自己的手臂差点被震断。   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他采取的不是标准的开枪攻击的方式,能把他手臂震断的火力武器还是很少的。   非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手枪直接分解缩回神舟之中,他转身,看向船上那群同伴与委托人,“怎样?”   27号伸着脖子,透过非看了看他的身后,“boss,虽然我知道,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不过你确认不回头确认一下可能存在的偷袭者是否被你打败了?”   “那么远的距离你看得见吗?”非不答反问,说得27号下意识利用神舟往那边看了两眼,下一刻,他沉默了,说真的…那边的情况他完全看不清楚。   不是看不清楚远处的景象,而是看不清楚躲在远处的那群人具体躲在哪,他们的身上似乎穿了迷彩服。   他要不要开一个红外线功能再远程看看?   “不用看了,我在对准他的时候,就已经做过预测了,那家伙现在根本端不起枪。”   非看了一眼做小动作的洛可休,提醒了一句,让27号洛可休打消了继续查看情况的打算。   “厉害了啊boss!”多年合作的经验,让洛可休第一时间相信非的话,刻意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句。   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萨利,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板,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萨利迟疑地站起身,看非的是身影很眼熟,在伸出手想要与非握一握手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我们认识?”   “我认识你,不过你并不认识我。”非平静回答,模样看不出什么变化,见对方伸出来的手,眼中闪过古怪,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握住对方的手。   这让萨利的手晾在半空,很是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好在有洛可休解围,他伸手拍下萨利伸在半空的手,笑道:“别介,我们老板不兴你们这一套礼仪,他高冷着呢!我就没有见他对哪个人假以辞色过。”   萨利闻言送了一口气,这样说起来,那至少并不是这个人专门针对自己,而是他本身就这个性格。   “别浪费时间说废话,湖下还有人。”船底安装了炸弹,并不安全,你们想办法将附近船上的人支远一些,以防随时可能会爆炸的船身误伤到他们。   我们的目标在那边那艘船上,注意一点。”   非说了一句,转身朝着控制室走去,六号、十号、二十三号、三十三号快速行动起来。   “我、我们应该怎么做?”见大家都忙碌起来了,萨利不想坐以待毙,询问起身边的洛可休。   “我是想带着你先离开这艘船的…不过你是任务目标,对方肯定是直接盯着你来,我要是就这样将你带离这艘船,只怕是孤掌难鸣。   而且…有boss在船上,这艘船想出问题估计也难。”   洛可休最后一句话,放萨利放心下来,“你们那位老板很厉害吗?”   “嗯…他不是那种厉害,而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像大山一样的存在,跟他相处久了,你就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哪怕对方是傲天。”   “傲…傲天?是什么?”萨利对东方的文明一知半解,更别说东方的一些代表特定意思的词语了。   洛可休这话唠,见有人这么捧场,立刻又蹲角落,来跟对方解释起一些东方特殊词语了。   另一边,看着自己手下的狙击手捂住手臂,冷汗涔涔的模样,撒斯·提卡·提拉曼·斯波特·坦丁·塔离缇…简称撒坦的crazy lion现老大,脸上带着过度兴奋的狰狞表情   刚才他用狙击镜看到了那个该死的面具…对方那动作和嚣张劲儿,肯定是Zero那个狗屎!   那家伙…肯定是故意找了跟他们相反的任务来跟他们作对的!他太了解那个Zero了,那人是个爱记仇的人。   当年他们就将他得罪狠了,加上竞争关系…该死!竞争关系可能也是因为他们先招惹他们才变成的!   几次的失利,撒坦心中并没有多少不悦情绪,相反,好战因子都被那群狡猾的狐狸们给勾起来了。   Crazy lion不畏危险,越战越勇!就算死,他们也是整个人类世界中最凶猛的王者!   撒坦的双眼有些赤红,最近的任务实在是无聊了一些,就这个对手调剂…也不错了!   撒坦挥了挥手,招呼随行医生帮那位手臂被射中的同伴止血疗伤,随口询问着对方的所受的伤害。   “这子弹的口径…我还是第一次见,似乎是非正规样式的。自制武器吗?”医生的脸上同样有着狂热。   她原本就是一名黑医生,专门给那些不能在明面上接受医疗的人治疗,收取高昂的费用,用作crazy lion。   对她来说,也就这里的这伤员最多,也不会出现医闹,不小心治死也没事,尸体也可以供应给她做大体老师,让她拥有了丰富的临床经验。   她原本医疗上就已经足够妖孽,又经过了丰富临床手术,手术的水平不可估量。   不过越是专注于手术与医疗,她就越是疯狂,对于生死也不再看重。   所以对她而言,治疗就是提升自己的手段,治疗的过程是最重要的,结果?那不重要。   她很想去研究一下狐狸那帮人的脑部结构,看看他们的大脑是不是天生就比别人发达。   认真地去计算一下那些人的脑细胞组织,好好地检查,找到特殊的地方,再做实验,搞不好就能创造出天才。   在了解了他们这次主要的对手是kill fox的成员时,她急匆匆地从南方赶到了北方。   让她很失望的是,其他成员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一只狐狸,真叫人失望!   研究着手中的子弹,她小心翼翼地将子弹放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次性便携无菌袋中,随意地帮同伴动了手术,消毒止血包扎后,伸了一个懒腰,就绕到了后方。   在前面太危险,大有被卷入双方战争的可能,她还要留下她宝贵的生命,去攻克那些百年未能攻克的难题呢。   失去了一名狙击手,撒坦自己举起枪,查看湖面上的情况,狙击镜一路扫过,并没有看到Zero的身影。   撒坦冷笑,这家伙有够狡猾,刚才那一枪,应该是在废掉他们一个成员的同时,转移他们的注意,趁机做其他的布置,现在的Zero,搞不好已经悄悄潜下水,饶过其他成员,往自己这边靠近了。   当然…反向去考虑他怎么想的话,他大概会猜到自己猜到了他的行动,故意做出假象,然后留在船上做布置。   以Zero的狡诈程度,他相信Zero的布置肯定非常多,虚虚实实,让他猜不透具体是哪一种情况。   可猜不猜得中,又有什么关系?他两边都做布置不就好了?反正就是多布置一些人手罢了。   撒坦打开对讲机,没废话,就说了一句话:“安装好炸弹后,马上离开。”   对讲机的对面沉默了很久,才有一道声音出来。   声音听着有些陌生,但是语调却是撒坦极其熟悉的,“他们撤离不了了,炸弹也爆炸不了。”   “Zero,你果然有布置啊!”撒坦笑,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不能让你们浪费资源,毁一艘好船。”Zero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还是原先的老样子,既不紧张,也没有笑。   ……………………………………………………   谢谢天依酱的双鼎膘支持~!谢谢阡晚酱的双鼎膘支持~!谢谢灰狼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四十九步:狮狐斗   Crazy lion的头领撒坦,在接到王国的委托时,他的直觉就在告诉他,这次的任务会非常有趣。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这个直觉出自于与西方大人物作对的兴奋,现在看来哪里是因为那个?完全是因为Zero!   面对反将自己一军,拿到了无线电电话将他怼了一遍的Zero,他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无法控制自己的笑道:“不过就是破船,毁了也就毁了,你能怎样?”   这话就是挑衅了,对Zero显而易见的挑衅,他相信Zero这家伙听得出来。   根据他的了解,这个时候的Zero,应该会露出那种看白痴的不屑表情,不发一言地将通讯挂断,然后有条不紊地继续自己最初的计划,完全不会受影响。   就算真的受到影响,改变了某些想法与行动,撒坦也看不出来,反正Zero的性格本来就是这世上最大谜题之一。   唯一清楚的,也就只有一点了,Zero是一个行动派。   这还是他与Zero斗了那么多年,才得出的认知。   但这次似乎并没有按照撒坦预料的那般发展,无线电通讯中,迟迟没有听到挂断的声音。   平稳轻微的呼吸声告诉撒坦,那边没有直接将电话丢到一边去,还放在自己身边。   只是这次Zero的行动模式,撒坦算错了。   一直没有挂断的电话,让做好了准备,浑身肌肉紧绷的撒坦都怀疑,是不是出现什么信息延迟,导致自己刚才说的话,并没有成功传达到对面。   Zero是不是没有听到他挑衅的话语?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尴尬了。   撒坦“喂喂”地试探了两声,犹豫着是不是要重新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再跟Zero说一遍。   那边却突如其来地发出一声冷笑,只说了一句话,“找到你们了。”   这话一出,撒坦的心跳都不争气地增快了,那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恐怖电影里面,恐怖魔鬼或是凶手会的自己下一个被害者说得话?   换个年纪大的,会直接被那句话吓出心梗的。   撒坦心中抱怨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在他身后跟随的一群人,在看到撒坦抬手打出一个手势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眨眼的功夫,就彻底隐匿在了四周的障碍物后。   撒坦本人也在第一时间就将可能会暴露自己位置的无线电通讯丢了出去。   那个无线电机还没落地,就发生了爆炸。   那就像是一个信号,其他成员的口袋中同样传出了爆炸声,他们准备的无线电统统坏了,爆炸的无线电炸伤了不少同伴,让他们的随行医生都有点忙不过来。   撒坦回头注意到自己的同伴们的情况,暗自心惊,没有想到,那个零号狐狸的反应这么快。   他似乎比以前更变通了,居然跟他玩起阳谋来了。   不小心就被他给算计了啊!   撒坦知道Zero曾经为了某些任务,专门学习过电脑,但他没想到,他现在没有电脑在身边,也能通过无线电追踪到他们的下落,引爆了他们的无线电。   “boss!”有人叫了一声,还想说什么,撒坦已经摆手,“没事,他不过就是给我一个教训罢了,计划继续。”   “不是,boss!狂他们上那艘船了!”后者闻言有些着急,差点在撒坦没有说完话之前就打断他了。   好在他还有点耐心,听撒坦说完,才将他观察到的湖中央的情况说给撒坦听。   撒坦愣了一下,他隐约想到了什么,就是不敢肯定,一把抓过了狙击镜,看向湖中心的方向。   之前安插到船家中的成员,按照原定计划本来应该是在安装好炸弹之后,马上游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待命的。   等船体解体时,再趁乱去将萨利王子带走。   现在这群家伙非但没有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去行动,还乖巧地配合着kill fox的那群家伙的吩咐行动,任由对方将他们捆在了船上的凳子上。   在kill fox的其他成员捆crazy lion的成员的同时,撒坦注意到了船头那个戴着半哭半笑脸的面具的人。   他是在船上唯一一个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的人,撒坦感觉自己认出了对方,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面具下那双银灰色的双眼直勾勾看向撒坦,撒坦总觉得自己通过那双眼睛看到了讥诮的情绪。   他撇了撇嘴,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反应居然慢了一拍,被那家伙给带偏了啊!   Zero利用了crazy lion的无线电,先联系了撒坦,利用神舟悄悄记录下了他如今的声音。   自己在与撒坦交流拖延时间的时候,合成了撒坦的声音,再顺着信号,回头毁了crazy lion的其他无线电,保留下了湖水中其他成员的海中专用无线对讲机。   再利用语言陷阱,将撒坦的注意力转移,让撒坦以为他顶上的目标是他们这边的这群人,而不是湖中的那群人。   让他们在听到Zero说自己发现他们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先考虑如何保全他们这边,而不是湖中的那群人。   Zero就是趁着这个空隙,利用撒坦的声音向湖底中的那个群颁布了新的命令,告诉他们,改变计划,为保护萨利王子,假投降,先混入kill fox之中,保护萨利王子的同时,寻找一下弗洛斯的下落。   用这些借口,将那群水狮子给骗上船来。   这样一来,水狮子们开始假装实力不济,让kill fox的成员将他们抓住,成为了人质,将原本可能产生的爆炸危机消弭于无形了。   这本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局面了,非(♂·Zero伪装)却觉得不太满意。之前在湖水中时,他数过人数。   现在上船的人与他之前计算的人数不符,丢了几个。   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到那样的命令并不符合他们老大的风格,所以那些人并没有“听命行使”。   好在大多数人还是不动脑子去思考事情是否合理的,抓住的人足够交易了。   正如撒坦对自己有所了解,非对撒坦也有一定的了解。   对反撒坦来说,牺牲是必然的,但最好是战死,而不是屈辱地成为俘虏,被扭送到警察局去。   那样还不如死了干脆,他们可是一群狮子啊!他们不要面子的啊?   一旦传出了crazy lion的这狮子被kill fox的那群狐狸送去了警察局的消息,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在整个圈子里的地位。   非相信,撒坦一定会不竭余力地来跟他们做交易的。   想到撒坦恼羞成怒,拍桌子骂狗屎的模样,非就控制不住自己这面部的肌肉,嘴角不自觉往上咧。   一旁偷瞄Zero通讯的27,在看到Zero嘴角扬起的弧度时,就觉得浑身发毛。   Boss每次笑,好像都没什么好事!Crazy lion的可怜蛋们…估计是要倒霉了…27想着,脸上也洋溢起了坏笑。这   这次算是坑到crazy lion一回,非暂时放心下来,将剩下的交代给了其他成员去做,自己返回了甲1班同学们租的小船之中。   为了防止被其他同学知道,非是重新潜入湖水中,游回去的,湖水并不清澈,非在湖中并没能走到犬牙女的身影,那贪财丫头似乎从跳湖里去之后,就没有上船,不知道是不是追着那些逃跑的幼小狮子去了。   收回念头,摘下面具,非重新爬上自己所在的船。   “湖里面好玩吗?”还没等非彻底爬上船,头顶上就有一片乌云压了下来,抬头,他直接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乐正初的双眼,那样认真地盯着非的双眼在看。   “班…班长…?好巧…你也准备游个泳?”非对上乐正初的双眼,不自觉地有些心虚。   “现在是春天,我没有春泳的习惯。”乐正初伸出手,似乎是准备将非拉上来。   非盯着对方的手看了半天,总觉得乐正初的手上隐藏了什么陷阱,一个不好,可能会被很惨。   “看什么?害怕我手上布置了什么陷阱吗?”乐正初目光更幽深了几分,盯着非的双眼,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班长,你想怎么处罚我?”非不答反问,饶过了对方这个话题。   乐正初认真地想了想,“私自行动,擅自脱离队伍 你觉得,如果这件事情被罗峰老师知道,他会怎样做?”   非认真地想了想,忍不住叹息,“班长,你该不会是真的准备秉公守法吧?”   “那要看你的认错态度了。”乐正初认真地说道。   非眨了眨眼,“明说。”   “告诉我,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乐正初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说我是闲得慌,所以跑去游泳了,你信不信?”   “你希望我相信你吗?”乐正初反问。   非抓了抓脸颊,“算了,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也不指望你会相信。不过,抱歉,这种事我不能告诉你。”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告诉我。”乐正初没有为难非的打算,点点头,手没有收回来。   非盯着那只固执地半天不肯收回去的手,轻叹了一声,还是将自己的手伸出,让乐正初将自己拉上船了。   船上的其他成员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乐正初丢了一块毛巾给非,示意他自己处理。   非看了一眼毛巾,象征性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正如乐正初不相信他只是单纯去游个泳,他也不相信乐正初是不了解他的特殊之处。   身上衣服刹那干了, 在好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了船室内,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假装自己没离开过。   ………………………………………………   好无奈…今天停电一天,白天我还能用本子写,到了晚上,没有灯光,反而不好把本子上的内容誊到电脑上了…我尽力了…   谢谢我算酱、NTNG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Joiepivert酱、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步:不小心来迟了   非(♂·昶斐非常态)擅自溜出去的情况,被乐正初发现,这让非很是尴尬,装疯卖傻地试图忽悠过去。   没想到乐正初似乎并没有跟他计较这些事的打算,就这么让非打了一个哈哈,应付过去了。   这就算是非都有点木木呆呆地,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返回自己的座位,见四周其他人并没有将多余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认真听着其他人说得话,慢慢融入其中。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就在各种小游戏中过去,大家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罗峰却要上岸了。   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昨天晚上的事他与钟馗可是知道的,境外的夜晚太危险,就算菩萨班的同学不怕那些凡人的威胁,也得多考虑考虑其他的普通学生。   但一艘大船直接游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就挡住了罗峰带着同学们上岸的路。   对方那大船的船体,跟他们的船比较,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要绕过去真心有够费事的。   关键对方好像还没有开走的打算,罗峰难得有些坏脾气了,上了对方的船就和对方理论起来。   结果跟对方说了半天,罗峰才明白,这艘大船上的人,都是来自东方的游客,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发现,小船上的也是一群来自东方的游客,觉得这很有缘分,希望邀请大家上船,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好好玩一玩。   见对方态度诚恳,也的的确确是东方人,看模样,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少吃的,就连船室内都布置成了正规酒店吃自助餐与跳舞的模式。   这让罗峰非常不好意思就这样拒绝对方。   透过自身的神格,罗峰完全可以肯定,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东方子民,还没有一个是改换国籍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罗峰与钟馗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接受对方的好意,带着自己的学生们上了船。   提前将钱款给了小船的船夫,让他们先回去了。   他们到时候会坐大船跟船上的其他东方游客一起回去。   同学们听说有人要请他们继续在爱情湖上玩,那心情就别提多好了。当然,这群人当中也有例外。   非就是那个例外,此刻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角肌肉,他的眼角在不自觉地抽抽。   他就搞不明白了,他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发布的消息,为什么这群家伙到了晚上才来邀请?   大晚上的很危险的好么?还要带着他的一群同学涉险?   非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无声的长叹了一声。   不用猜他都知道,邀请他们上船同乐的,正是自己那群不靠谱的kill fox成员们。   “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晚才发出邀请?”非按捺着转身撂挑子不干的心情,发了一条消息给工作讨论组。   27发了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boss,这不怪我们,是CL的那群白痴狮子在搞事!”   非挑起半边眉,crazy lion的人还能怎么搞事?中午我们已经智取了那群人,按理来说,谈判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   非正不解地思考着,小6也有些愤愤不平地发来了握拳井号的表情,“boss,老狮子太烦了,他们死抓着我们上到他们的成员的问题,说什么还有一部分的成员失联找不到,全是我们的错,要我们负责。   我们愿意负一部分的责任,但他们得寸进尺,要求我们与他们合作。   他们说,要我们把萨利王子交给他们,作为这次的赔偿!我们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   他们自己弄丢了弗洛斯·玛利奇,居然想着用我们找到的萨利王子去跟他们的雇主将功补过!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这次原本就是我们占据优势,他们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我们就跟他们争论了很久,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我知道了。”非光是看着小六一连串的问题,就感觉到脑壳痛,不过总算还是看完了。   Crazy lion的那群狮子们,接受的是北方王国这边的委托,绑架弗洛斯去算计西方大人物。   可惜弗洛斯自己逃跑了,西方那个大人物马上又要接受手术,没法再像健康时那样,掌控全局。   不少人都对他的财富与地位感兴趣,弗洛斯的处境也变的尴尬,狮子再将她找回来,继续保护软禁她,拿着她做人质,可能自己都会被那些试图杀了弗洛斯的人误伤。   那还不如暂时不管已经逃跑的弗洛斯,将目标转移到北方亡国失踪的王子身上。   至少王子是北方王国唯一的王储继承人,王国对萨利王子的看重,比弗洛斯重多了。   他们注意到萨利王子在kill fox这边,还想着将人捞过来。   结果大败亏输,他们还得跟kill fox做交易,将被抓的俘虏们赎回去,crazy lion是一个不服输的主儿,可kill fox原本就是这次“斗法”的胜者,怎么可能让步?   双方扯嘴皮子估计就扯了一个下午。   非不用去询问其他成员,都知道是个什么局面。   交易只怕没有达成,crazy lion之前被抓的那群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船上呢!身上都换上服务员的服饰了。   像一个保镖似得,站在萨利王子外围保护他。   大概是觉得,硬的来不了,只能先用一些小利小益先换取一些缓冲时间,让kill fox暂时不要将俘虏都送去警局。   他们准备将计就计,让那些俘虏先在外围保护萨利王子,等kill fox遇到什么事了,他们再趁乱将萨利带走。   “啧啧啧…阴险的狮子!亏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一群光明正大的主儿!”还原了下午的事情真相,非咂舌,有点想要直接冲到crazy lion的阵营,先送那些出谋划策的家伙们一人一个脑瓜崩儿。   23:“boss,我们都知道,那群老掉牙的狮子不会老实,不过,我们也没必要怕他们,只要我们够强,不管他们玩再多的阴谋,都毫无意义。”   非看得眼又抽抽了,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对任何一个对手,最好都不要轻视,不然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不过这话他也没有直接跟那名成员说,反正时间久了,对方吃到教训了,自然会有所改变。   因为与狮子的扯皮,最终导致的后果,就是kill fox的成员们耽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好不容易松口气,总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这才想起了非一开始的要求。匆匆忙忙地开始布置。   虽然是晚了一点,不过人不还没走吗?来得及来得及。   非翻了一个白眼,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在快离开的时候,发个消息给其他成员,告诉他们前一个任务取消的。   没想到crazy lion的成员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吗?这不是就等着他们出错吗!   都这种情况了,还将他们请上船,这心得多大呢?弗洛斯可还在同学们之中啊!愁人啊…   再往一眼同学们,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对,他们还能有说有笑地就上船了,不是对己方有绝对信心,就是心太大,完全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思。   无奈摇头耸肩加叹息,非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下缓解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耳边还传来了厄洛斯兴奋的声音,“非,没想到你会选在夜晚在湖上来一场湖上派对!   这真是太叫人惊喜了!”   “呵呵…”非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没有搭茬。   厄洛斯还在那边激动地握拳,“他们两人已经中了我的金箭,要是在来一点音乐的话,应该会相互吸引…”   “…你还想要来点音乐啊?你想要什么音乐?”   “自然是弗朗兹先生的《爱之梦》!”弗洛斯难以压制自己的激动,哑着嗓子说道。   非愣了一下,“爱之梦?古典钢琴曲吗?”   “是啊!你知道?你会弹吗?”厄洛斯连连点头,带着期望看向非,连续发出了几句问题,“你要是回弹的话,能够帮他们伴奏吗?”   非斜睨的厄洛斯一眼,“你还真会说啊…你知道那首曲子需要的技术有多高吗?”   厄洛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一首曲子,非适合他们,拜托你了!帮他们伴奏吧?”   非带着意味深长地目光睨着躲藏得已经非常隐蔽的厄洛斯,看得这位爱神非常不适应,想着是不是算了。   非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我这次帮你一回。”   “真是太感谢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厄洛斯惊喜。   非在旁边竖起了两根中指,“不是一个,是两个!”   “好吧,抱歉,是我计算错了,拜托你了!”厄洛斯改口,他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但这个时候他只能指望非。   他目前绝不能以真身现身,为那两人伴奏。   不过,当非取出神舟的一瞬间,厄洛斯瞬间无语。   非认真地打开了神舟的音乐器,开启了3D立体环绕功能,点选了厄洛斯推荐的《爱之梦》,让那首钢琴曲在整个湖面上响起来。   原本还闹哄哄的船上,立刻安静下来,就连那些已经上岸的人们,也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湖中心。   微风吹拂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在最后一缕斜阳照射下熠熠生辉,让不少人看得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一步:童鞋们!别捣乱啊!   非(♂·昶斐非常态)见一群人痴迷于音乐与美景之中,其实并不是很像去打扰,可注意到厄洛斯表情复杂的模样,他撇了撇嘴,走向小六,微微前身,做了一个标准邀请动作,问,“小妹妹,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六号凌依沐面无表情地看着非,让几个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不自觉捏了一把汗。   就在大家以为少女会拒绝时,她微微颔首,将手放在了非带着白色薄手套的手心中,随着他轻盈地迈入舞池。   非只在生日宴会上,跟着陆黎跳过舞,其他时间都是即兴发挥,现在邀请凌依沐跳舞,其实算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只是想要做个样子,当一下头羊,制造羊群效应,没打算真在同学们面前表现一下。   但让大家都大跌眼镜的是,凌依沐…她的舞蹈跳得非常得好,虽然有非这么一个拖后腿的,依旧不影响她的技术,随着爱之梦的音乐,她不疾不徐地其中牵着非舞动。   就算非的背脊挺得笔直,动作僵硬,她柔软的身躯旋转,跳跃,大幅度舞动的身姿,就像盛开的鲜花,瞬间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注意。   其他人也有些跃跃欲试,开始邀请身边早已心仪的对象,想要与对方共舞一曲。   萨利呆呆看着舞池中非的身影,又看了看另一边双手环抱在胸前,悠闲自在地弗洛斯,忽然感觉到了纠结。   为什么…他会看着两个男人看痴啊!莫非…他心中…真正喜欢的…是男人吗?!   萨利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努力地去回忆那个帮助过自己的神秘女孩的模样,暗示自己,他喜欢的人,就是那样的一个少女,是女人!不是男人!   “啊…非,我好像忘记了…弗洛斯…现在是男装啊…”厄洛斯一直在认真观察萨利与弗洛斯的反应。   弗洛斯的目光时不时有落在萨利的身上,那个人傻乎乎的,让她忍不住就想要去找他搭话。   可是她现在是“男孩子”啊,在大家都在跳舞的时候,就这样走过去的话,会不会被误会什么?   相比萨利的纠结,弗洛斯毫无疑问要轻松不少,因为她担心的问题并不算是什么问题。   非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听到厄洛斯的话,扶额,他看了一眼弗洛斯的方向。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拆穿她了?   正想着,弗洛斯的手不自觉地往头上伸去,这个动作,配合她的表情…非的心放下了,她看来打算自己公布自己的身份了,这样就不需要他去操…心?嗯???   非的心都还没有彻底放回肚子里了,就见凌瑗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弗洛斯伸向脑袋的手,笑嘻嘻地问,“洛斯,你是准备请我跳舞吗?”   弗洛斯呆了,正想否认,已经率先被凌瑗拽上舞池。   萨利看着弗洛斯与东方少女一起跳舞,心情就更加复杂纠结了,脚步都开始忍不住往后退了。   非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两人…是不是“被”添乱了?   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仔细围观起那边的情况。   一曲终了,弗洛斯没有如愿下场,反而又在准备去摘头上的假发时,又一次被白绫给牵去跳舞了。   悠扬的曲声似乎示意着一次一次的相遇,近在咫尺,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擦肩而过。   总觉得…这非常的恶心人啊?他可不想把这当成是老天的恶作剧。   非看了一轮下来,见祝仙乐也上前去邀请弗洛斯跳舞,而弗洛斯几乎是被半强制地拉入了舞池,非已经坐不住了。   他作势就准备上场,身边却坐过来的三个男同学。分别是沐衍、向曦与乐正初。   “非,你也准备去跳舞吗?”沐衍带着温和的笑容,双眼认真看着非,试探性地问道。   非还没有完全站起身的动作停住,他歪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几个同龄人,“我再上去跳次舞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是不会跳舞吗?”乐正初一语双关,试探的是现在,也是过去那一场生日派对上的事。   非的目光从沐衍身上转到乐正初身上,“我以前觉得跳舞就是娘娘腔才会去做的,刚刚跟那个小妹妹跳舞,让我觉得跳舞也非常的有趣,你们有意见吗?”   非说着,还非常无辜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模样,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在说谎。   谁会想到,非心里已经骂了好几句MMP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家伙,将之前对自己的试探,放在这上面来了。   舒缓的音乐下,曾经的同伴与战友给他添乱,让非心累得很。这群人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已经跟他们解释过很多遍,也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很多遍了。   可每次只要他将自己的过去跟他们说,他们不是当时记着,第二天忘记,就是从一开始就无法听见他说什么。   他们的情况也就比武冰的同事好那么一些,却没法像武冰那样,能够记住一部分,在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己时会忘记,但再见到自己时会想起来。   可能是因为神仙们距离天道实在太近了,又或者他们能够保留住与自己过去的记忆已经是极限。   再强行解释,他们一旦真的记下来,可能就会忘记一些过去的事。   无论是哪种情况,反复做的事情,做多了也是会腻的。特别是毫无成果的时候,那就更加没有耐心了。   非真的烦了再继续解释些什么,还是装傻吧!等什么时候他取回了“自我”,不用解释,他们也会想起自己。   非想得很好,可是全然不记得这当中发生过什么的菩萨班的同学们,却还在努力地尝试着。   他们只觉得非很多时候,说话只说一半,有的时候,似乎说过什么,但他们却记不清楚了。   他们心中郁闷啊,从一开始,他们也只是想要肯定一下非的身份,结果不知不觉就产生执念了。   现在不惜对非盯上的人出手,就是希望能够通过那些过程,还确认非是不是还存在着作为月老的本能。   就像祝仙乐,一旦有人对她最钟爱的音乐做点什么,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生气,采取一些行动。   之前沐衍就隐约感觉,非正在做撮合别人的事。但情况似乎并不如他所想,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偏差。   这才导致了他做出一些可能会在当时的弗洛斯非常伤心的事情出来。   沐衍只是稍做思考,就想了一个试探非的办法,只要一直影响弗洛斯,再留意她关注的目光在哪里,到时候再搞一点破坏,或许能够让非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小心就说出了什么跟以前有关的事情出来了。   而现在,看非的样子,他似乎的确有些在意,有些着急了,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做。   他是比较希望能够慢慢引导非去回忆一些事的,事在人为,何况他们还不是人类。   如果不是神仙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沐衍等新神是很想直接坐下来,跟非讲一个不算太短的故事的。   他们也说不上他们现在这是什么心情,感觉自己就像是渣神,明明有伊耆星瑞在菩萨班,他们却念念不忘萧非。   双方各怀心思,心里有想法,不是说不出口,就是说出口了也无法传递到对面,心中别提多苦闷了。   非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这群曾经一起在菩萨班上课的同学们“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以前可以解释,现在解释却会白白浪费很多时间,场合也不对,只能换一种办法了…   非抓了抓脑袋,拔下了一根头发,悄然丢向了窗户。   那一律头发在飘入湖水中,就幻化成了一条游龙,在长尾一甩,整个船身狠狠震动了一下。   船上的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有人一个没站稳,趔趄地摔倒在地上,总有人不小心踉跄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其他人,后者又摔倒撞到其他人,全场就像是多米洛骨牌,开始整整齐齐地摔倒。   而弗洛斯学过不少防身术,并没有被直接撞倒,但是船身的震动,还是让他不自觉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了几步。   不自觉就撞到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就听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这让弗洛斯与对方的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僵了。   弗洛斯条件反射地迅速松手,抬头就想道歉,双眼却撞入了另一双蓝色的眼眸中。   “sorry…”弗洛斯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有点烫,大概是因为不小心把对方的衣服扯坏了的缘故。   “It…it doesn't matter…”萨利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快,说话都结巴了,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太冷,冻出来的。   在曲声激烈的时候,全场惊呼声不断,弗洛斯与萨利却彼此抓着对方的手,静静地看着对方,好像四周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就那样相互看着…   “年轻…真好啊…”厄洛斯的声音感慨道,想要去拍拍非的肩膀,与他一起笑一笑,可让他意外地是,非并没有跟着他一起笑,反而直勾勾地看向了湖面。   如今,他虽然失去了作为月老的很多能力,身上却有非常多作为月老时没有的能力。   身外化身的千变化万也在其中,不过太消耗他体内的玄力,他没有办法像某神话传说中的大师兄那样,弄出无数个小猴子,然后变化成无数个各式各样的生物来。   不过他相信,之后他有机会重现那位大师兄的那种法术出来。   不过,现在的重点…却不是那个…   他那一根头发的变化,可以模拟他想象中游龙应该具备的能力,就在刚才,他好像在水里看到了…新鲜残骸!   ………………………………………………   谢谢龙牙酱的双鼎膘支持~!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关于一念酱问的乐正文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的二哥,这是一个坑…跟之后乐正文为主的一部分剧情有联系,暂时不说。   另外昶斐的那群神仙朋友为什么不登场…他们不是是不是有作为背景板登场吗?(笑)现在还不到他们出力的最佳时候   谢谢名字0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花园酱的大力支持…我懂了,双更送上…   没事没事…you酱,签签到,养肥了一点点看也是可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二步:闷骚的KF小10   好好的一场湖上宴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渐渐朝着不可知的方向走去。   非(♂·昶斐非常态)游龙化的分身在湖水中意外看到新鲜残骸,让他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湖中有残骸什么的,其实也很正常,像大鱼吃小鱼,或是附近不小心掉进湖里的哺乳类动物。   可是非的分身,游龙状态下,看到的东西却不太一样,从残骸的情况来看,那分明就是…与他们一样的灵长目动物的残骸,上面还有血丝,雇佣兵中最傻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刚刚死去不久的新鲜灵长目生物的残骸。   之所以还无法用肉眼辨认,主要是因为残骸太过于惨不忍睹,就算是非,也无法直视。   而且重点也不在残骸本身,而是制造出那种残骸的对象,残骸具体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被破坏成那副凄惨模样?非的游龙化身眼瞳改变,视线中开始出现无数丝线,正当他即将透过那些线索,看到那个灵长目生物死亡以前的生平时,尾巴一阵剧痛传来,他错愕回头,就看到了湖水中,有一团黑影正位于游龙尾部。   好在游龙身体足够坚硬,对方不知手段的一下并没有对游龙非造成什么严重的创伤。   非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尾部,鳞片上黑气缠绕,有什么正试图钻入他的龙鳞中,但是却被玄力挡在外围。   大概是尝试了几次,意识到那种事情并不容易,后者选择了放弃直接钻孔,反而开始在游龙附近快速移动,看上去就好像是整条龙都黑气缭绕。   非皱眉,游龙的体积太过于庞大,原本就是专门用于撼动一艘足够庞大的船体的。   要是受到那团黑色物体的影响,胡乱挣扎,后果可能会辐射整个爱情湖。   游龙的身形在一瞬间缩小,变回一根头发,眨眼分解消散在湖水中,扑上来的黑影直接抓了一个空。   愤怒让它在湖中拳打脚踢,整个湖水都被它带动,湖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密集。但半点没能影响到湖中的大船。   “真是没想到啊…”非抓了抓脸颊,想要的效果已经产生了,弗洛斯与萨利算是正式接触了,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三观与文化差异的问题了。   这事他可没法主动帮忙,还是由厄洛斯那个专业的爱神去操心好了,至于他…   非坐回椅子的身上往下滑了几分,颇有几分咸鱼瘫的架势,神舟也变换成了手机模式,他开始玩起神舟来。   在他身边的三位兄弟,见非站起来,坐下去,然后现在开始玩掌上游戏了,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如果他们的观察再仔细一点,就会主意到,开始玩手机的人并不只有非一个人,在这艘大船上的主人们,也开始拿起各自的手机玩起来。   0:“联系crazy lion的人,跟他们说,他们剩下的成员找到了,在湖底。这个爱情湖里有点东西,让他们没事了别在盯着在湖里做文章,别到时候死了还找我们要说法。”   6:“喵喵喵?.jpg湖底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是不是跟西方的一些电影一样,有什么美人鱼?鳄鱼?大蟒蛇什么的?Boss,你说找到了,是谁找到crazy lion偷袭我们的那些成员当中的一部分成员的尸体了?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现在人又在哪里?不会刚好在湖吧?等等…boss你看到17了吗?我记得她下午的时候好像也下湖了!   她一个下午一直都没有回来…该不会也出意外了吧!”   27:“小六别紧张,17号那家伙狡猾得很,肯定不会有事!”   27:“boss,你要是在湖的话,就快点上来,那里面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场,你别在那里面呆着。”   0:“17没有回来?”   27:“…嗯,下午一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不过…是她的话,应该不需要怎么担心…”   0:“我去找她。”   27:“boss,你能不每次都跟咱们唱反调吗?你一个人在湖里能做什么?等我们去跟crazy lion的人达成共识,借到他们的装备,到时候大家一起下去看看。”   0:“要死也要整整齐齐吗?”   27:“…可奥啊!1老爷子!我真是没法跟boss交流了!您来说说他!”   1:“@0 小心一点。”   0:“@1 谢谢,不用担心。@27 求外援没有用。”   27:“boss,你敢不敢在嚣张一点?”   0:“湖面上的事交给你了。”   10:“Zero,我擅长游泳。”   0:“我不需要帮倒忙的。”   10:“…”   27:“哈哈哈哈!小10,别尝试了,boss是不会让我们涉险的。这跟擅不擅长没有关系。乖乖跟我去找crazy lion的那一群神经病老狮子谈判去吧!”   10:“…我还小,不会谈判,我选择留守。”   27:“(╬▔皿▔)凸”   虽然非清楚,网络上隔着一张屏幕,总是会暴露出屏幕前人们或真实,或与人前不同的一面…   但小10他也认识,那个可是他之前最担心会插入到乐正初与许沙雪感情当中的人之一——冷星梁。   他与冷依晴属于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因为影缘借用了冷依晴的身体生活了十多年的缘故,对方试图扭曲一段简单的兄妹情。   从许沙雪回归到冷依晴的体内时,非还担心冷星梁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他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那段时间看到最多的,也只是他在努力地冲刺等级。   半年多前,他还只是kill fox的第20号,现在已经是10了。   可见这段时间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努力,非估计他是那种努力奋斗还非常不服输的类型。   这次为了任务,他都直接放弃了班级这次的出国活动。   估计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异国他乡碰到同班同学,一直不怎么喜欢带kill fox特质面具的他,从同学们上船开始,就提前将自己的面具带上了。   那是一张霜雪覆盖、云雾缭绕的山峰的面具,在山的另一边,有一颗非常抽象的启明星。   看着倒是颇有一番出尘感觉,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但…因为面具材质特殊,倒是不会被人探查到面具后的人。   10号在班上同学们上船开始,就慌的一批,在看到自己的妹妹冷依晴也在人群中开始,面具下冷汗都下来了。   当时非就注意到了,他有点啼笑皆非。   10号表现得很好,就像是一位优雅绅士的世外高人,不过他非常刻意地表现出了一种与平时的他,并不太相似的特质,他拉着同伴闲扯了一堆大事小事,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职场精英,努力地想要让同学们不明觉厉。   甲1班的同学们是来玩的,就算大多数人听得懂,也没有去在意,反而是非,看得直想笑。   这丢脸玩意儿啊…真是将他自己的脸给丢光了,哈哈…   非窃笑了两声,没有理会因为没能跟着非一起逃离“苦海”而失落的冷星梁。   非趁着全场比较混乱的空挡,又一次拔了一根头发,将神识寄托其上,悄然丢进湖水中。   头发入湖很快变化成非的模样,不同的是,他身上有鳞有鳃,还长了双方便在水下行动的蹼。   神识以分身为中心,开始扩散查看起湖水内的情况。   到这个时候,非才注意到,湖水中的残骸,并不是他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样简单,这里已经堆了不少各种生物的残骸,有新鲜的,也有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的。   非双眼扫过,很快通过线索看到了这些残骸生前的记忆。有些动物是饮水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忽然拖入湖底溺死的,有些是失足掉下来溺死的。   这些基本在不同的时期都有。   而新鲜的那部分…就是不久之前,在湖里准备炸掉萨利所在大船的那些人。   有人被非伤到,血腥味直接将一团黑影吸引过去,对方的经历最后停留在了咔嚓的断裂声中。   最终是什么结果…看看湖底的情况,就基本能够确认。   非来不及去感叹什么,他正在通过这些记忆去寻找犬牙女。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其中一人的记忆有问题。   那个人是之前在湖底抓住他脚踝的人,那个人在抓住自己脚踝的时候,就准备将他往湖里拖,犬牙女矫捷的身形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他扑到了更深的湖心。   两人缠斗在一起,彼此都有损伤,犬牙女似乎是真已经发了狠,就是要将对方一并拖回去换钱。   对方却在那个时候将自己的同伴全都招了过来,打算以多欺少,围攻死犬牙女。   犬牙女见情况不对,伸手似乎准备掏点什么出来,可还没等她完成自己的行动,她的耳朵就不自觉地动了动,感应到什么的一蜷身子,有什么忽然从她身边快速游过。   那速度可不像是在水中能够达到的速度,更像是一支利箭,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人就瞬间消失了。   其他crazy lion的成员反应过来,离开展开了防御架势。   其中一人的视角中,犬牙女已经转身朝着湖面游去。   突如其来的生物眨眼功夫再度返回,丢下了已经被它害死的人,扑向了还活生生在行动的那群人。   很快,那部分的人全军覆没,关于犬牙女的消息却断了,非唯一情况的是,犬牙女朝什么方向离开了而已。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三步:真相到底是什么!   在船上乱成一片的同时,非(♂·昶斐非常态)悄然幻化出分身潜入湖水中,寻找失踪了一个下午的犬牙女。   在看到湖底的情况时,非的心中担心愈甚,犬牙女很强,但是在湖水中,再强的实力也得对半打个折。   那么多crazy lion的成员都没有幸免,成为了湖中亡魂,他很担心自己会看到犬牙女的记忆。   非在湖水中的速度加快了,没有看到犬牙女的记忆是一件好事,但同样会让线索直接断绝。   寻找起来,会有一堆无营养的杂乱线索、记忆之类的画面阻挡在非面前,影响非找寻同伴的下落。   非的大脑告诉运转,将自己所有看到的信息反馈回本体,分身却有点承受不了庞大信息量,鼻血流淌出来,飘散在湖水之中。   非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有点感慨自己这副由一颗心脏与一根骨头组成的身体的强大,在那样庞大信息量的影响上,伤到的居然还只是一个分身。   伤势还不算重,只是大脑稍微有点过载了,本体完全没有就没有感受到被分身反噬和影响。   在湖中的非的分身抓了抓脸颊,反而扩大了神识观察的范围,注意力也更加的集中了。   湖中许多细节清晰呈现在非的大脑中,各种的记忆片段被他整理到了大脑的一角,非很快发现,在这个湖靠爱情树的岸边,居然有一个洞穴。   从那个洞穴中,非感受到了犬牙女的气息,她似乎与其他什么人被什么保护起来了…   “呜?!”非正想过去支援,肩膀忽然被什么咬住了。   有什么快速入侵体内,非的眉头不自觉上挑,这种入侵他体内的力量,并没有顺着他的分身直接窜到他这边来啊?好像单纯地在影响着自己的分身。   分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慌气短,心中有一个闷气让他无比烦躁。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的重点在于,刚刚咬住他肩膀的…居然是一只乌龟?   不开玩笑,他居然看到了一向慢吞吞,好像什么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只要别人不来袭击自己,就不会跟人发急的乌龟…以他都没能捕捉到的速度,将他给咬了!   什么时候湖中的生物变得那么凶残了?是吃多了其他生物的血肉吗?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非注意到,四周已经有无数的生物快速将自己包围,有的是已经进化出锋利密集的牙齿的鱼,有的是体型已经超过正常生物体型的甲壳类…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非觉得自己的精神撑得住,可…这里面还有无数个黑团跟水藻青苔似的玩意儿啊!   妈耶!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这么茂盛的青苔!   看着就像是一坨过度发霉的东西啊…鸡皮疙瘩都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非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知不觉包围他的生物们却好像找到了一个趁机攻击非的机会,齐刷刷朝非扑过去。   非现在的形态的状态可不是体型庞大,不方便行动的游龙,也不是擅长于在陆地行走的灵长目。   他伸出手来,手心中黑色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黑色气球的玄力圈出现,眨眼功夫吞了不少疯狂的湖生物。   为他制造出了一个缺口,让非轻而易举地逃出包围。   那些鱼群很快追上来,这让非头疼,这个时候如果不摆脱这些小鱼儿,那就会将危险直接带到自己同伴那边。   可一口气将这片湖中的大量生物杀死的话,很有可能直接破坏这片湖的生态平衡。   非知道,其实还有一个最适合的方式——找到让这个湖中生物们疯狂的元凶,透过那个元凶来控制这些疯狂生物,要不然…就直接杀了那个元凶,看能不能震慑它们。   非的神识快速顺着这些生物的线索找了过去,一道在湖水中长发飘逸的身影出现在非的视野中。   漆黑的湖水中,明明连一丝光亮都照射不进来,那个,身影却隐隐约月有些透明,身上似乎还穿着赃物的海带裙…   “厄洛斯!”船上,非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瞪向了厄洛斯所在的方向。   厄洛斯被非忽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刚想问什么,非直接将自己分身看到的画面传达给了他,开口直接一句话将厄洛斯的话给堵回去了:“她…是谁?!”   厄洛斯在“看”清楚非提供的画面时,直接傻了,甚至就连神色都有些恍惚,“她…她还没死?”   “她是谁?”非的面色有些不善,厄洛斯看了他的脸一眼,苦笑了一声,“你其实也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吧!”   “湖中仙吗…”非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猜测的存在。   厄洛斯长长叹息了一声,默认了非的猜测。   “萧非,你…”一旁,看到萧非忽然开口,忽然不再掩饰地与北方爱神说话的几个人看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之前萧非遮遮掩掩,明显不怎么愿意跟他们说什么,现在忽然就不再掩饰,反而让他们没了准备,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   非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指了指厄洛斯的方向,“厄洛斯。”   “额…你好…”乐正初、沐衍,向曦措手不及,真是没想到萧非会这个时候跟他们介绍北方神,乐正初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与显出身形的厄洛斯握了握手。   非趁机指着乐正初向厄洛斯介绍,“他是东方神三巨头之一玉清元始天尊的转世。名叫乐正初,我哥。”   简单的介绍,让乐正初握住厄洛斯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他还没有从非的口中逼问出什么,他就这样跟别人介绍自己了…这…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吗?   厄洛斯吃惊地看了乐正初一眼,又看向非,“真没想到你的身份这么特别!”   “别废话有些有的没的,时间要紧,我后面这两位是沐衍与向曦,也是这东方神,一个负责我们东方的地府,也就是你们北方世界的冥界…”   “东方的冥神吗?!好厉害!”厄洛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行动自己的心情了。   “他是…”“不用介绍我。”向曦没有给非废话的机会,冷冷打断,“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隐瞒了什么?”   厄洛斯有些汗颜,这位曦先生真是干脆…   “别耽误时间,说说现在的情况,然后跟我说说,爱情湖传说中隐藏的秘密。”   厄洛斯点头,他从非的态度中感觉到了紧张,他知道非并不是一个喜欢无的放矢的人,也就是说,他在刚才遇到了一些什么,让他发现了爱情湖中的“她”。   暗自叹息一声,厄洛斯轻声道:“我就知道那件事…根本隐瞒不了,总有一天,会众所周知…”   “别废话那么多,直接进主题。”非不耐烦催促,顺便在一旁充当起补充。   厄洛斯被非批评了一下,干笑了一声,开始讲述爱情湖的秘密。   “很久很久,靠近海底神殿的山林间,有一群仙子的存在,她们守护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湖…”   “说重点,我们知道湖仙子的来历。不需要你专门进行艺术加工,朴实无华点。”非挥了挥手。   厄洛斯顿了顿,重新整理了一下语气,道:“我和一个湖仙子是朋友,她跟我是很久很久的朋友了。   有一次,有一个天神把我惹毛了,我想给他一点教训,以我的能力,最好就是利用爱情去惩罚他们…   不过…因为邮过一次教训…我这次将金箭单独射进了那个天神的体内,让他疯狂迷恋上我的那位湖仙子朋友…”   “然后你将另外一只金箭射进了湖仙子与人类王子的体内,让湖仙子与人类王子相恋?无视了天神的示爱?”   厄洛斯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向曦冷嗤了一声,“当你的朋友,真可怜。”   厄洛斯脖子上的青筋都不自觉因为向曦的一句话爆起来了,他急躁地挥手,想要解释,“我那次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到他们俩之间已经有了感情,我的金箭是有时间限制的!可是如果双方是彼此真正相恋的人的话…”   “你不用解释,真没想到你的箭矢花样还挺多。”向曦懒得听厄洛斯说这些跟现在毫无关系的事。   非却再沉思,他关心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那方面,他皱着眉头,盯着厄洛斯的双眼,问道:“厄洛斯,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也能认真回答我。”   厄洛斯沉默了,他没有做出回答,可非没有专门等待他做出什么回答,率先问道:“天神到底有没有将湖仙子变成一块石头?”   厄洛斯沉默了很久,对上非严厉的目光,他闭上了眼睛,“那家伙没有将湖仙子变成石头…祂…祂剥夺了湖仙子的真名,将她…变成了湖女妖…”   非与乐正初等神的表情都变得诡异起来,一提到和水有关系的女妖,他们脑海中第一想到的就是塞壬。   非犹豫了三秒,才迟疑地问道:“你说变成了湖女妖…该不会…是像塞壬一样的存在吧?”   厄洛斯长而浓密的睫毛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还是点了点头。   非与其他三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塞壬,那是什么?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塞壬,那是冥界的引路人。   而不少传说中,塞壬的出现,都没有正面的。   而现在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会将塞壬与美人鱼区分来开了,因为塞壬是凶残阴狠丑陋可怕的,而美人鱼则正好相反。   …………………………………………………………   谢谢四叶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   二更…在成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四步:卑鄙的天神   湖仙子没有变成石头,反而变成了类似于塞壬的湖中女妖,非(♂·昶斐非常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他是没有怎么接触过其他四方的神话,但女妖在除东方之外的其他地方,一向都是危险,食肉的恐怖存在。   什么冥界引路人,什么海上的致命歌声之类的,非扶额,一旁的沐衍也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问道:“所以…最终的结局,其实是变成了女妖的湖中仙将人类的王子吞噬,灵魂禁锢了?”   厄洛斯听到这,摇了摇头,“本性会受到种族或是血液细胞之类的原因改变,可有些东西不会。   仙子害怕自己会伤害到王子,一直躲藏在湖里,不愿意去见王子,可是…我的错…”   “这个时候你别道歉,后面是不是王子天天来?最后严重到直接在湖边结庐而居的地步?”向曦冷着脸,见厄洛斯说得太慢了,直接追问。   厄洛斯张了张嘴,看着在场的众人,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并不是那么简单…仙子变成女妖,仅仅是天神的第一步…他并没有放过抢他女仙的王子的打算…”   在场的几位,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利用天道力量,去做伤害人类的事情…那几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那位天神…他对他们做了什么?”向曦的拳头已经握紧,他不喜欢那种利用自己得到的力量去做那种自私的事情的天神,就算厄洛斯还没有说出什么来,他也有了一种与北方天神打上一场的打算。   厄洛斯目光环顾了在场的几位一眼,轻声道:“那位天神第一次给王子托梦时,给了他一个选择…”   非与三位新神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厄洛斯似乎只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半晌才道:“祂让王子在湖仙子与自己的地位中挑选一个。”   “如果他选择保全他自己,继续去当他的王子,然后将来成为国王,娶妻生子,湖仙子就会永远遭受诅咒。”   想到现在湖水中的情况,向曦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禁有些愤然,“所以王子抛弃湖仙子了?”   沐衍白了向曦一眼,“向曦,你能不能先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冷静?厄洛斯不是说了吗?第一次来的时候,给了那位王子一个选择…这就代表,后续祂还会与那位王子有多接触几次。”   向曦沉默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他的心情却不怎么平静。   厄洛斯看了一眼沐衍,继续说道:“王子选择放弃自己的身份,将王子的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妹妹。”   非不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分身那边,反而加快了靠近爱情树那边的速度。   “所以你们这边的天神那张嘴就是半个屁都放不响的垃圾玩意儿吗?”向曦的声音很冷很沉,非几位却都听出了他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厄洛斯心中对那位不愿意报上真名的天神也有怨念,对于向曦还不客气的咒骂,他心中也很痛快,回答得时候,脸上紧绷着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谁知道呢?或许他只是寻常老年痴呆,将那种事不小心就忘记了。”   见这位当事人之一,对那位恶劣天神毫无包庇的态度,向曦心中那种郁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回归正题,王子选择放弃自己的地位后,那位天神又做了什么事?”乐正初毫无风度与兴趣地将话题又重新拉回到了他们关心的问题正题上了。   厄洛斯也没有跟向曦多扯皮两句,眼珠转向乐正初,回答道:“在王子放弃自己的身份,在湖边住下后的第十六,那位天神似乎是重新想起了他,又来给他托梦,在隔跟他说,人类的寿命与湖仙子中,可以选择一个。   如果他选择保全自己的寿命,湖仙子就会遭遇到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说你们王子也太好欺骗了吧?”向曦有点忍不住了,他现在非常想动手,“第一个约定就没有完成,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是想着空手套白狼???”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空手套白狼啊?天神嘛!有老天的庇佑,当然是可以为所欲为啊!”非也不怎么爽快了,听到那家伙不但不遵守承诺,还打算来诓骗那个凡人一次时,他就隐隐有种想去看看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们能不能先听厄洛斯说完?”沐衍还在一旁做和事佬,试图劝非与向曦冷静。   而一旁的乐正初,好像是出神一般地伸手摸索着椅子扶手,好像那比起一切都有趣。   厄洛斯的表情已经不怎么自然了,作他真怕自己说完后,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淡定了。   “你接着说!”非压着自己的脾气,努力摆出笑眯眯的神色说道。   厄洛斯眨了眨眼,接着说道:“王子接受了那位天神的要求,用自己五十年的寿命去做交换。   他只是一夜的时间里,就直接白了头发,模样也变得苍老清癯,再没有了年轻帅气的模样。”   在场的四位听众在听得也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厄洛斯这次却没有再停顿下来卖关子。   他的语速反而变快了,“王子变老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湖边呼唤湖仙子。   而这个时候,天神也找到了湖仙子,给她一个后悔的机会,让她自己在年轻帅气的自己与丑陋苍老的王子之间再做一次选择。   湖女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岸边的那个老人的身份,这次,她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王子。   天神震怒,要杀了湖仙子,只是这一次,他直接给了两人一个选择,他们两个人之间,只会有一个活着,当他们决定谁死之后,就由彼此来杀死对方。”   厄洛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磨牙声,只是他都不知道这个磨牙的声音是从谁那传出的。   “我说我怎么到处都能看到这么一个致命题,情侣之间选一人…敢情那位天神才是创造这种恶心游戏的鼻祖!”   非呵呵呵地皮笑肉不笑起来,厄洛斯越来越感觉非像是一位冥界中神了,这模样,再好看的面容也被那一笑,毁得差不多了。   向曦却在乎着另外一个问题,“最后怎样了?到底是谁选择了牺牲?”   “最后的结局跟你们猜测的也差不多,最后王子抱着石头跳湖了,他不忍心让湖仙子为难,也不想让她死,在天神与湖仙子反应过来之前,率先跳下了湖。”   “咚”的一声响,厄洛斯、非几位看向了乐正初,乐正初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刚刚好像看到蚊子了…”   刚春天,哪里来的蚊子?非心中腹诽,嘴上也没拆穿。   沐衍与向曦也没有拆穿的打算,只是,他们的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烦躁,“所以…湖仙子最后疯了,彻底变成了一只全凭本性行动的女妖?”   厄洛斯的神色有些黯然,“我不知道…我听说出事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在湖中看到了王子的尸体,可是我却半点没有感受到湖仙子的气息…她好像彻底消失了…   还是非问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湖里面的异常…”   厄洛斯的神色越来越内疚,也越来越黯然,“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赌气而乱来…我才是真正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是我的不谨慎与小肚鸡肠…”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真的后悔了,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做。”非拍了拍厄洛斯的肩膀,站起身,“现在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处理眼下的事吧!”   他说着,将自己的分身在湖水中发现了湖仙子的事说了一遍,在场几位听得很无语,敢情你所有行动都是在偷偷摸摸用自己的分身完成啊!   不过说起来…根据他们过去保留的记忆来看,这的确是非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目前可没有办法像非那样去控制自己的分身。   “眼下的情况,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非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眼神,他是准备顺其自然了,在场的几位要是真的很快忘记自己是谁,那也没有办法了。   他们要是能够记着,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先帮忙度过眼下的难关。   乐正初等新神又是一次对眼,他们心中不但决定帮忙,还打算利用他们自己的身份,好好地给那位天神一个教训。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那个天神到底是哪一位了。   大家心中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行动起来不见半点的紧张与慌乱,船体彻底稳定下来,在呻吟惊呼声停下来的时候,乐正初、向曦与沐衍已经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湖中,被非利用双眼外加神识,好不容易找到的湖仙子很快被其余几位找到。   可惜在湖水中,火行的向曦没法动用自己的法术,只能在这个过程中,先帮乐正初与沐衍打下手。   而分身那边,非开始感觉到压力没有那么大了,不少水生动物的阵型明显乱了。向非冲击与追杀的势头也快速消失,成了真正的散兵游勇。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话说我的VIP章节应该还没有到达到全订就会变火凤的程度吧?   或许是写得字数太多,不自觉就水了,在第三卷完成之后,就想着要转变一下方式,所以每一个小篇章我都会花一段时间去先写在本子上…考虑到接下来会涉及战斗,所以…准备再用一段时间笔墨去描写…今天就只有一更了…这…绝对不是找什么借口单更!真的!!!咕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五步:爱情树   爱情湖最真实的一面,被厄洛斯揭晓,非与乐正初三位新神的心中都不是滋味,心中同样也有了一些猜测。   爱情湖中,分身非(♂·昶斐非常态)快速突破重重包围,加速朝犬牙女所在方向游去。   如果猜测为真,那犬牙女那边绝对安全。   当非抵达位于爱情树正下方的位置,同样是犬牙女所在的洞穴不远处,他停下了动作。   在他身后的那些鱼与黑团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不再靠近,又不愿意离开,好像被什么无形屏障挡在外面。   非没有回头,神识早已确定身后情况,这让他心中的猜测越来越确定。   在他面前,是一个四米多高的洞穴,这整个洞穴几乎都是由树根、泥土与岩石组成,在非游入洞穴的一瞬,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洞穴内的地面湿漉漉的,但并没有水直接渗透进来,这里像是一个被谁与外界隔绝的异度空间,水滴从顶上已经成为钟乳石的石头上滴落,发出清脆响声,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光滑的小坑洞。   非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水滴在地面形成无数水坑,水坑中的水呈清澈的蓝色,反射着幽幽蓝光,整个洞穴的形装有些古怪,看上去像一个不规则的桃子。   不等非收回目光,有一道黑影忽然扑出,在昏暗的环境下,非都感觉有四道寒芒在他面前闪过。   “犬牙女!是我。”非没有躲避,也没有慌张,就那样定定站在原地,直视挥向自己的东西。   锋锐的爪子在他一毫米的位置停下,笑声自幽蓝中响起:“老大,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你身上臭味太明显。”非平静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语气听不出嘲讽,话却说得让犬牙女感觉很被嫌弃。   不过,这也让犬牙女放松了紧张,之前强行控制住的一切体征情况恢复正常,犬牙女狠狠咳嗽了两声,喘着气提醒道:“说起来…老大你怎么来了…?咳咳…”   “受伤了?”非不答反问。神识开始观察犬牙女。   犬牙女的右侧肋骨位置的衣服沾着黑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血,她的脸色在幽蓝色的洞穴中看着就是幽蓝色的,无法清晰分辨。   但现在这样的状态,应该是脸色非常白的情况下,才会呈现那种不带其他颜色的幽蓝色吧?   对于非关心的询问,犬牙女明显警惕起来,一双粗眉扬了一下,“我没钱哦?”   非早熟悉了犬牙女的性格,没好气道:“我不图你那点钱。”   “那你来找我干嘛?”犬牙女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身体摇晃,不解地看了非。   “关你屁事?”非挑眉,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犬牙女咧嘴笑了,“那就好。”   ‘好个皮!’非心中暗自骂了一句,手一伸,透过时空,从本体那边的船上,取走了医用的小医疗箱。   如果不是现在他还不确认穿越时空会不会对犬牙女这样的“普通人”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损伤,非不介意透过时空,将犬牙女丢回船上。   “普通人”和物品终究不同,物品在真空环境下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人的话…大概就要以“物品”的形式,毫无生机地在真空环境下,被保存很长时间了。   ‘还是来得太匆忙了啊…’非的心中暗自思忖,将手中的医疗箱丢给了犬牙女,“拿着。”   犬牙女对非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一把借助非丢给自己的东西,摸索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那是什么,“我没钱。”   “这是公共财物。”非冷淡说,心中还有一句话却没说出口,“我直接从你们每次的佣兵任务完成后的所得中,扣除一部分用在这上面的。”   他要真说出那句话,大概犬牙女就不仅仅是放心大胆的用了,而是张牙舞爪地朝他要曾经被“克扣”的部分收入了。   而犬牙女一听是公共财物,立刻喜笑颜开,马上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势。   趁着这个机会,非重新查看起这个洞穴内的情况来。   洞穴内的基本情况他已经确认,他要找的,是其他的东西。   神识很快覆盖了整个洞穴,非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洞穴里的其他情况,“17…你把谁一起带到这里了?”   “啊哈…那是crazy lion的人,我没专门带他过来,只是发现他还没死,顺手就把他捞过来了,或许等他醒了,他会给我一大笔的救命钱。”   “你还真敢救…”非嘀咕。   “什么?”犬牙女没听清楚非的话,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势,一边抬头看向非的方向。   “你不知道crazy lion那个佣兵团的名字来由吗?”非没再重复一边自己刚才的话,反而继续没话找话的问。   犬牙女撇嘴,“知道,疯狂的狮子嘛!因为行事准则都很疯狂,本身又凶猛异常,是佣兵界的王者,所以被其他业界的佣兵冠以了这个名字,他们脸皮也够厚,还就真改名成crazy lion了。”   非:“你既然知道疯狂狮子就是一群疯子,那你救他,不怕被反咬一口。”   犬牙女咧嘴一下,“怕什么?我背靠kill fox,他不给我钱,就让他们老大来给!”   非脚步停下,不是因为犬牙女发表的那句完全符合kill fox准则的话,而是因为…非发现了自己头顶位置被无数树根缠绕成一个球的身影。   “怎么了?”犬牙女注意到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你之前有没有好好检查过这个洞穴?”非伸出手指,拇指指腹轻轻划过树根,树根没有如同寻常树根那么粗糙,树根本身光滑,很像是触碰着人的皮肤。   在非触碰树根的一瞬间,树根的触须悄然伸展开了一些,有一些小触须轻轻缠了一下非的手指,感觉不到什么恶意。   非的手指不由顿了顿,双眼呈银,透过树枝看着它的生平过往…   在上方的爱情树…是传说中的那个王子死后生长起来的,他不是由王子本身转化,而是王子实实在在的转生之体。   他在抵达了冥界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他买通了冥界的引路者,让对方提前带他去转世,他在自己死亡的土地上,以一棵树的形式生长起来。   他知道,一切都知道,他知道湖仙子没有变成石头,她变成了女妖,他也知道天神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他。   他更清楚,如果自己不按照天神所期望的方式去做,湖仙子的下场会更凄惨,他更清楚,只要自己死了,一切就了结了。   可是他是真的爱湖仙子爱得深沉,他不想看着湖仙子因为自己备受折磨,偏偏又想要守在湖仙子的身边,哪怕是默默地看着对方也好。   所以他成了一个大树,茁壮成长,又因为想看湖仙子,让自己的树根穿透了在陆地,深深地潜入了湖水之中。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死亡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副惨况。   湖中的生物、植物变得疯狂与凶残,会毫无征兆地袭击岸上的人或是牲畜。   日复一日,湖中的残骸越来越多,王子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努力延展,让自己的根须在湖水中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他所作的一切早就已经超过了一棵树正常的极限,他知道,自己可能也不再是一棵普通的树。   他尽他所能的让其他在湖水中被袭击的人们注意到他,将他们救起,等湖中的生物植物们平静下来,他再放开那些人,让他们趁机上岸。   可惜这样能够救到的人几乎没有,有不少人被救到时,已经奄奄一息,没有药物的治疗,他们很快就去世了。   这次救下犬牙女与另外一个人,爱情树并没有想过对方能够活着上岸…   这个时候,非来了,爱情树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感觉起来就像是天神一般的强大。   他不知道非是哪路天神,他只是在祈祷着,希望这位忽然而至地天神能够可怜可怜湖仙子,可怜可怜湖中的生物和那些被残害的陆上生物们,给他们一个了结。   非无声叹息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了断这里的轮回。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触须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面前这位不知名的天神,居然真的愿意帮助自己。   它的树根开始彻底伸展开,从那一团球体里,掉出了一副完整白骨。   看到白骨的一瞬,非也看到了白骨的生平,“这就是你的前世?”   爱情树树根上下点动,又将白骨往非的方向推了推。   “哇…这什么?老大你刚才在跟谁说话?”犬牙女已经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伤,见非在那边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什么,她悄无声息地凑上来,结果直接看到一副白骨从树根里摔出来。   那一下直接吓得犬牙女炸毛往后跳,见那白骨没有动作,她这才缓缓地靠近,开始发问。   “这是爱情湖的主人公之一。”非已经小心翼翼捧起那一堆白骨,将自身的玄力注入其中,保护白骨不散架和破损。   犬牙女在来的时候,也是听kill fox的成员说过爱情湖传说的。   她惊奇了:“那它是那位仙子,还是那位王子?”   “是王子。仙子还在湖水里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呢!”非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揶揄。   犬牙女信了,双手一拍,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什么湖里那么多食人鱼,原来如此!”   非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真的明白什么了吗?”   ……………………………………………………………………   谢谢逗比桑的双鼎膘支持~!谢谢千岛桑的大力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六步:厚颜无耻的人类啊!   找到犬牙女,让非(♂·昶斐非常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了第二步的行动。   他原本就对爱情树有些在意,心中有种猜想一直得不到证实,现在抵达洞穴,发现王子的白骨,他小心翼翼地将白骨强化了起来,裹上一层布,就往洞外走。   犬牙女看他准备离开,二话没说,背上一旁被一起救下来的crazy lion的人跟了上来。   她虽然不懂非的做法,却不会傻乎乎地再询问什么。   多问两句能多赚两块钱吗?   不能。   既然如此,那就在相信老大能带着她们离开这里就行。反正这样做不要钱。   非最满意又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犬牙女不求真相,只求钱的态度。   对自己人,这能节约很多时间。   对于任务而言,犬牙女不知变通与见机转变态度的性格,很可恶。   好在犬牙女真的和犬一样,给她套上一个“枷锁”,她就能近乎完美的完成任务。   收敛心思,抵达洞口,非所说的话并不多,“待会儿你背着人往湖面上冲。”   “多少钱?”犬牙女点头,随即问道。   非想都没想,“如果你背后的那个活着跟你上岸了,你可以问问他。”   犬牙女:“老大,他的那一份是他的,你的…”   “我救你一命,外加他那一条命,原本你们欠我过命钱…”非开始计算。   犬牙女想也不想地扛好背上的人,严肃道:“老大,我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说一句话,您保重!”   非扶额,这家伙,一提到让她出钱,她变脸比翻书更快。命连钱都比不上,也是醉了…   不等犬牙女再做出什么让自己头疼的事,非已经抱着王子的白骨冲出。   那些包围的生物迅速朝着他扑了过去,完全没有哪一只关注洞中剩下的两人。   犬牙女目光一闪,背着人一跃而出,快速入水,头也不回地朝岸上游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湖水中的生物们不敢太靠近非,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张牙舞爪地恐吓着非,眼珠子却死死盯着非怀中抱着的东西。   非心中感慨,就算王子转世成为爱情树,他的骨骸上再没有他的气息,湖仙子依旧认得出他的骨骸,这得有多喜欢王子?   可不管湖仙子有多喜欢王子,他都不会将王子交给湖仙子,因为爱情湖与王子尸骨,或许是目前唯一能用和缓的方式,制服湖仙子的办法了。   非顺着原路返回到船所在的位置,在将王子的白骨递给穿上的自己时,那一群湖中生物一拥而上,似乎要将非的分身五马分尸。   可惜,分身是神识依附在一根头发上变化而成的,非撤销事发,分身很快又化作了一根头发,迅速分解消散,不留下一点给对方吞噬的机会。   “这个…就是王子的白骨?”在船上,非几乎是同声说明了自己分身在湖水中遭遇的一切。看到白骨被递上来的时候,厄洛斯还有些不相信。   非看了一眼湖水中不愿意冒头的生物们,将白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船甲板上,“你们可以利用你们自己的力量试探一下。”   乐正初、向曦与沐衍相互看了一眼,双眼的眼瞳中出现了常人不易察觉到的变化。   而厄洛斯伸手轻轻触摸在白骨上,闭目感觉着什么。   最终四位神都不由自主叹息出声,他们已经通过他们各自的方式,确认了白骨的身份。   “没想到他的尸骨居然保持得这么完整…”厄洛斯目光落在湖水中,他想到了湖水中那个已经疯狂的女子。   非几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非之前在湖水中,看到的基本都是被啃食得不完整的残骸,哪有像王子这样完整的?   可见湖仙子真的非常在意王子,哪怕王子留下的只剩下一个躯壳,也保持了一丝理智,留了王子一个全尸。   不过非现在关心的问题并不是仙子与王子的情深,他双手叉腰,悄悄牛逼了一下,回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翻腾起来的湖水,问道:“你就问一句,现在关键的人我带上来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利用他来收服湖仙子吗?”   向曦不自然地皱了一下眉,他不太喜欢非这样的用词。   想说什么,沐衍沉吟了片刻,已经率先开口,“我可以利用我的方式来试试…”   “尽管试,你需要什么?”非等的就是沐衍开口。   目前来这里的神仙当中,只有沐衍与钟馗老师是来自地府的,北方掌管生死的拜托不了,估计对方也不屑让他们欠下人情,那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自己神了。   沐衍摇了摇头,“我能暂时将王子的灵魂回归到他的这具身体之中,如果你们能确定王子的灵魂就在附近的话…”   他说话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岸边的那颗爱情树。   非没有跟他们说过自己双眼看到的爱情树的过往,但沐衍等新神却从一开始就有与他差不多的猜测。   大家只是都无法肯定而已。   非见沐衍目光看向某处,头也没回,“他的确就在这里,在那边的那棵大树中,不过…你还是不要尝试借尸还魂,那棵树是他的转世。”   沐衍眼中闪过恍然,明了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随着他的手放在那白骨之上,暗金色的光芒闪烁,原本的白骨肋骨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出一颗心脏。   同一时间,在头骨的位置上,也有无数丝线正在重构,伴着两个重要器官逐渐完善,以那两个点为中心,开始有细小的红色沿着白骨慢慢产生,光是这一过程,就看得人头皮发麻。   沐衍的脸色渐渐难看,他终究还是一个没有归位的新神,哪怕是暂时破坏天道规则,都是会遭受到对应反噬。   何况这里不是东方,而是北方,挑战北方的天道,也是一件非常作死的事情。   好在他的身边不是他一人,在场一人三神都注意到沐衍脸色变化,非眼珠一转,眯了眯眼,在眯缝到让人看不清的双眼中,有银色闪烁。   他快速抬头,东张西望了一阵,快速伸手在正不断形成一个完整躯体的白骨面前抓了一把。   “你干什么?!”向曦与沐衍的关系不差,见非这个时候忽然出手,下意识地有了动作。   但在他的动作还没有完全成型时,乐正初率先拦住他,“非不会做多余的事。”   沐衍疑惑地看向非,他距离最近,在非伸手时,他就感觉到一丝细微的波动,感觉像是因果,但又不是自己熟知的那种,非抓住的是北方的因果吗?   他心中有些想法,却不能完全确认。   而非的动作很快,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似乎抓住了什么,顺势拉向沐衍,但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相信我吗?”   沐衍温和又客气地笑了一下,“如果你曾是我的同窗,我没道理不相信你。”   非欲言又止,脸上有说不出的复杂神情,看着似欣慰,又有点感慨,但很快收敛了那些,伸手按在了沐衍眉心天眼所在。   向曦又有点想往前冲了,乐正初都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仙元。   他的力量一放,东方天道的法则与北方法则相撞,立刻风云变色,整个天空都有无数乌云密集。   “乐正初,收敛力量,我可找不到第二个犯过错,还能给你当替罪羊的存在。”非手上动作停下,手已经收回,立刻提醒。   乐正初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力量收回。   而向曦见非的手收回,同样没有再往前冲。   他发现,沐衍的脸色明显正在好转,忍不住看向非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这王子的死,跟某位天神有关系。就算那位天神了不起,可以无视自己的职责,为所欲为,不代表他身上不会产生罪孽和联系。   只是那样的联系被和他有关系的神把控着,所以他不会受到惩罚。   我不过就是跳过了与他有关系的神,直接用因果联系到了沐衍身上,让沐衍成为那位天神与天道的转站点,他需为他自己以前的行为负责,也需要承担复活王子的后果…”   非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几位都听懂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沐衍原本会遭受北方天道反噬,但因为非利用了北方天道因果的缘故,将某位天神遗留下,尚未遭受惩罚的罪孽因果提取了出来,覆盖在了沐衍之上,将原本复活王子,违逆天道的因果,转嫁给了某个天神,算是偿原本的因果。   这个因果的关系成立,可以降低被天道反噬的风险。   但因为转嫁因果的关系,沐衍不需要承受任何反噬,相反,某个天神,就要直面天道了,哪怕只是偿还因果,他也要遭到天罚。   “阴险啊…”厄洛斯都傻了,此时此刻,他只有这么一句感慨不吐不快。   非却摇了摇头,“这不是阴险,我不过是利用现有的资源,去了结一段让人痛心疾首的因果,做成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这可是大功德,我可是大好人!”   “厚颜无耻啊…”在场的四位神,在这个时候,心中的想法无比一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七步:微妙的关系   “还要脸吗!”   非(♂·昶斐非常态)将因果所需承担的后果,透过投机取巧地方式,转嫁给了曾经酿成这场悲剧的天神,本来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   可,当他将这件事情说得冠冕堂皇时,让在场几神都想朝他丢臭鸡蛋了。   非却好像压根没有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他们内心所想似的,挥了挥手:“好了,咱别耽误时间了,速度点,快点临时复活一下王子,让他快点来感化湖仙子。”   沐衍张了张嘴,最后哭笑不得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他现在很想快点摆脱眼下的处境,不然他怀疑自己的速度再慢一点的话,非可能又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地去吐槽。   白骨重新化血肉之躯,这一幕真是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湖水的沸腾也越来越强烈了,整个大船就好像开始快频率地地震,仔细去看的话,湖水好像正在快速减少。   “湖底裂了。”向曦忽然说了一句,他的神识没有放过对湖水下面的勘察。   湖中发生什么,他一目了然,第一时间示警。   非闻言,同样忍不住往湖水中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沐衍,“怎样了?你还需要多久?”   “马上。”沐衍一句话落地,已经一转手,将甲板上躺着的人扶了起来。   此时此刻在甲板上坐着的,俨然已经是完整的有个活人。   沐衍伸手按在对方天灵盖时,那个看上去好像还缺少了一点什么的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在他的双眼中,灵动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踉跄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没有站立行走过,身子往前倾斜。   在他即将摔倒在甲板之前,一双手稳稳扶住了他。   王子抬头,对上了熟悉的双眼,他勉强挤出了笑容,“厄洛斯…你骗我骗得好苦啊…”   厄洛斯的眼中满满地全是内疚,“对不起…”   王子轻轻摇头,僵硬地伸手拍在了厄洛斯的肩膀上,片刻,轻轻将他推开了,自己则任由身子往前,无力的双腿借着惯性往前蹒跚了几步,朝着湖水方向落去。   “诶诶!刚刚把你捞起来,你可别又主动送对方嘴巴里去了。”   非的声音自王子头顶传来,王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住了。   他疑惑地抬头,看到了那个将自己的白骨带上船的少年,他想说一声谢谢,非却先将他拖回到了甲板内侧。   “怎么说,都是去见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的老恋人了,你怎么说也要穿得好一点啊!”   非说着话,还伸手在王子红果的身上指了指。   王子迟钝地低下头,注意到身上不着寸缕,似乎想起什么,脸颊微微红了,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您…您说得对…”   “我说得当然对。”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发出啪啪两声响,他起身就走,“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这里有个本土的王子,我管他去借一件。”   本土的王子?   王子想到了萨利,有点怀念,“他…是去找萨利吗?”   非已经去了船室内,他问的神之中,也只有厄洛斯了解他的情况。   厄洛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见王子的目光有些空洞,他这才开口,“是的,你…你一直都在这附近关注你的家族和仙子吗…?”   王子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得不说,生前的他,的确是一个长相惊为天人的存在,样貌丝毫不比诸神差。   “是的…我一直都在…”   沐衍等神注意到,王子的笑容并不放松,相反,有着一股子由灵魂深处透出的腐朽与悲哀。   他的确化身成为了爱情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那样看着一切喜怒哀乐在他面前发生。   这么多年下来,或许他的心态已经和当初不同,但有些东西,就像是陈年酒酿,放得越久,就是醇厚到让人无法忘怀。   …   非返回船室内,不少人还在议论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开始就有同学想要出去看看,却被老师、kill fox的成员与crazy lion的成员安全为由留下了。   这些大人可没有一个是普通角色,同学们想要偷偷溜出去都没可能。只能在船室内议论起湖中可能发生的某些可能性。   不少人猜测,可能是地震了。   现在湖岸上的情况一定比湖面上糟糕。   他们大多数人都听说过,北方这边,偶尔会发生地震。   不过都不会是什么大地震,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所以岸边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   非竖起耳朵听着那群人说着那些有的没的,目光如老鹰一般地快速扫过,很快落在了萨利与弗洛斯的身上。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似乎交流了很多,脸上明显有着相见恨晚的神色。   之前还在捣乱的几位同学,现在似乎正在寻找着谁。   见到非,凌瑗与白绫几乎都用上缩地成寸的法术,瞬间来到非的面前了。   不等他们开口,非率先说道:“向曦与沐衍遇到一些事,现在就在甲板那边,你们可以事后询问他们,现在先稳住这里的其他人。”   女神们眨了眨眼,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狠狠地剜了非两眼,凌瑗道:“你最好别欺骗我们哦?不然之后…”她笑呵呵地伸出两个拳头,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一阵霹雳巴拉的脆响听得非都有点炸毛。   非的笑容都有点不自在了,“放心…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是有点逼数的…”   “那就好!”两女神哼哼一声,又转身融入人群之中。   而洛凪,从一开始就默默地躲在女神身后,等那两位被应付走了,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非的面前。   “我是洛神。”不等非先跟她说什么,她先跟非说了一句,非不自然地挑了一下眉,面对北方玩湖水的仙子,的确东方的洛神更能稳住对方。   不过…洛凪会这样说…就意味着…她已经了解到一些什么了?   悄然甩掉脑海中的念头,非没二话,指了指室外:“如果老师们不反对的话…”   洛凪没等他说完,已经平静地往外走去。   这要说明的事情已经非常明显,非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已经走出船室的洛神,他直接走向萨利与弗洛斯两人。   …   弗洛斯脸上笑嘻嘻,心里面却在问候对面男孩的祖宗十八代。她已经很久没有对手了,面前的萨利,却让她警惕心大作。   这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问自己关于萧非的事。   原本她还觉得这个有些可爱来着,结果还真是往她万万没想到啊,居然摆出有意无意地抬头,跟她聊萧非的事。   之前又看自己看到发呆…   弗洛斯有点想捶自己的脑袋,她真糊涂!她化了男妆,对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一个“男孩”看,不是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东西吗?   这个叫萨利的家伙,是一个gay!   而他,还对萧非那个臭家伙感兴趣!   不然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在说那个家伙?   真失望!真是叫人心里不痛快,为什么自己就是遇不到一个出色的异性恋好男人?   体贴能看不能吃的男闺蜜,哪里比得上一个体贴能看又能吃的男朋友?特别…这个“闺蜜”似乎还对可能会成为自己哪有候选的家伙感兴趣!   …   萨利脸上笑呵呵,心中却说不出的郁闷。   在看到那个名字叫做萧非的东方男孩时,他就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神秘东方少女,可是那个东方少女现在在哪里?   望着自己面前可爱的人儿,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被对方吸引。   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跟对方说些什么,见对方提到萧非,萨利鬼使神差地开始跟弗洛斯讨论起来萧非。   他都意识到自己有些没话找话了,可他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跟对方一直交谈下去。   很快,对方那种尴尬又不是礼貌,不耐烦又强忍着脾气的眼神落入了萨利的眼中。   萨利只觉得自己心脏一瞬间好像心梗了,难受得很。   他…只是单纯想要找一个话题说说话而已…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   不对…他干嘛要那么急迫地考虑面前这人心中所想?   萨利心里头难受得厉害,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发飘的脑子!   他眼珠子乱转着,余光正瞥见了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那个身影。   他感觉自己好像瞬间找到了救星,急忙转头,迎向了那个能够救场的人。   …   见萨利王子急匆匆地朝着自己迎过来,刚才他看到的那个笑呵呵的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幻觉似的,满脸的求助与欣喜,搞得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非酝酿了半天的话,没有说出口,反而先被对方的表情逼得先问出了一句话。   迎接上来的萨利也跟着带了一下,他只是觉得救星来了,可他压根就没有想要自己要跟这位萧非说什么。   非看着对方瞬间呆愣的表情,也明白过来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他只是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来了,可以解脱了而松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似乎不太妙啊?   他可是觉得这两人只要联系上了,就一定能成的,到时候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结果…情况和自己猜测得完全不同?   ……………………………………………………………………   咳咳…今天双更   谢谢真黑酱的大力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八步:他们的真名   非(♂·昶斐非常态)本想借着来向萨利借衣服的机会,看看萨利与弗洛斯相处得如何了,结果看情况…好像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之前,在远处看着似乎还谈笑风生的两个人,靠近了看,才发现他们两人的笑容都非常不自然。   “非萧先生,你总算来了!我…我有点事情找你…”萨利王子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努力地思考了半天,才想出了一番说辞,看着非,僵硬地回应非的问话。   不过,他看向非的眼神中…好像都带上眼泪了。   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家伙…眼睛里面真的有眼泪啊…   非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至于吗?   “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我们那边说?”考虑到对方的自尊心,非体贴地没有拆穿萨利都不能算是谎言的话语。   “OK,OK!”萨利王子立刻点头,他歉意地看向弗洛斯,刚想打声招呼,说自己有事。   回头对上的,却是弗洛斯带着不快的冷笑,“我也有事找萧非说,正好了,一起说说看吧!”   萨利急了,他就是害怕再继续在弗洛斯面前丢脸,几乎是叫出声来:“那怎么可以?!”   好在四周吵闹的声音不小,萨利的大声,在人群中根本砸不出一朵水花。   可弗洛斯与非这两个站得最近的人,听到了萨利急躁的声音。   “为什么!”弗洛斯的音调也开始提高了,她似乎也开始不悦起来。   “不…”萨利还想继续吼下去,非的手指悄然掐印,硬生生将萨利的嘴给堵住了,他赶着笑道:“外面有个落水的人没衣服穿,我看萨利的体型与那位差不多,就想找他借衣服给外面的人穿。”   “落水的人?”弗洛斯有点怀疑地看向船室外,隐约看到那边有人,疑惑变成了半信半疑。   非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他是因为萨利的体型跟落水之人差不多,才找他借衣服的,这一点,弗洛斯也没法挑刺。   弗洛斯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那我跟你们出去看看?”   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弗洛斯不耐烦起来,她总觉得萧非是在故意捉弄她。   “我说过了,那位落水的,跟萨利体型差不多。”非还试图隐晦地表达什么。   弗洛斯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非沉默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抓了抓头,“我想说…对方是男的。需要换衣服。”   “…”弗洛斯皱着眉,沉思了半晌,眼珠子瞪大了,她看向一脸平静的非,最终脸上露出了懊恼又愤怒的神色来。   她抬起手,想要对非挥舞拳头,可她对上非认真看向她的双眼,手又没法落下去了。   最终,她不甘地咬着唇,颓然放下了双手,不发一言。   萨利看弗洛斯难受,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了,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矛盾地看了非一眼,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能…能让弗洛斯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吗?只要她什么都不看,那就可以了吧?”   “随便你们,只要洛斯不怕长针眼的话。”非嘿嘿笑了一声,说了一个冷笑话,率先在前面带路。   弗洛斯困惑地看了萨利一眼,她有点弄不清楚萨利的心思了。   萨利难道不是想要找机会与萧非单纯相处吗?   心中虽然有些芥蒂,弗洛斯还是默默跟上了非与萨利的步伐,陪着萨利一起去船舱找了一套衣服,带到了甲板。   …   这个时候的王子,坐在了甲板上,身上只有一条布裹着,看上去颇有些北方神话中人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眼看到了跟在非身后的那两人,双眼不由看直了,口中禁不住叫出了一个名字:“弗洛斯…”   弗洛斯一瞬间警惕起来,盯着面前的穿着过于简单的人,开始怀疑起这个能够瞬间说出她真名的人。   非同样愣住了,这个王子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是作为大树时,见到弗洛斯的样子,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看弗洛斯的那双眼睛都直了。   那双眼睛里面带着的情谊太明显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看到熟悉的人而已。   一个念头从非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转头看向了厄洛斯。   厄洛斯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自己的脑袋。   “说起来…厄洛斯…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湖仙子与王子的名字叫什么呢…”非传音阴恻恻地开口。   厄洛斯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起来,“仙子的名字已经被天神剥夺了,王子…就是王子…”   “话说…你一个爱神,那么多人的爱情不去管,为什么那么中意萨利与弗洛斯啊?”非眯眼,斜睨着厄洛斯,根本就不给他反驳自己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有什么关于湖仙子与王子的事情没有说?”   他的话提醒了在场的其他几位神仙,众神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厄洛斯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询问与探究。   就算是厄洛斯,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看,依旧受不了,正想开口,湖面上,一道水柱已经冲天而起。   之前只是沸腾的湖水彻底炸开,一道浑身青紫色的人儿站立在湖水形成的水柱中央,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她的模样骇人,青紫色的皮肤上,那双唇却红得惊悚,嘴角裂到了耳根,露出了嘴巴密密麻麻地利齿,双眼的间距偏远,随着像是鱼脸的那张脸来看,就像长到了脸颊两侧。   让习惯了人类模样的在场众人都有种很不舒服的怪异感。   非盯着那模样奇特的生物仔细看了看,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弗洛斯身上,再仔细看了那个忽然出现的人儿,眼神中渐渐多出了恍然。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同时,那个冲出湖面的人儿,丝毫没有停下来让其他人看清楚自己的打算,就几乎呼吸的时间里,她已经跃下湖,再次跃出水面的时候,已经距离大船不超一米。   可是她制造的水柱并没有击中船上,湖水就像拥有自己的意识,在大船前面就像是被拉开的窗帘,落向了船沿两侧。   在非等人面前,一道雪白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东方洛神后裔——洛凪!   就这样悄无声息出现了在众人的面前。   她那把隐形的佩剑显现出原本的模样,在月色下闪烁着蔚蓝色的寒芒,将水柱割裂,黑夜里,水花与水生物漫天飞舞着,到处都能看到红色闪烁。   但靠近洛凪的,全部化作了冰屑闪烁着红光芒的晶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在爱情湖上,合着月色,美得异常。   “啊…啊啊…”女妖看着女神的行动,张了张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光是这种声音,就让人耳朵难受异常,非都忍不住对自己的耳朵施法,将那些声音屏蔽在外面,双眼却看向了厄洛斯,“你们的天神会不会太狠了?居然因为求爱不成,就对仙子施展那么恶毒的诅咒?”   厄洛斯沉默着,他的心情并不好,特别是两位故友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一切不想面对,想要早点淡忘的记忆再度清晰浮现出他的脑海,让他恨透了那个时候不成熟的自己。   可仇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又能如何?   那群东方的人和神早就看透了…   “帮帮他们…”厄洛斯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非没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吃惊的弗洛斯与萨利身上。   “哦…狗屎!这是什么?!”弗洛斯毫无疑问就没见过这一幕,被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心中的所有情绪只能用一句脏话来发泄。   她的手甚至不自觉抓住了萨利的手臂。   萨利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他现在也呆若木鸡,面前的这一幕,从来就没有见过啊…   他…虽然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天神,但他们北方的天神却不是他们依靠与指望的对象,相反,他们巴不得那群天神从来就不存在。   就算真的存在,他们也希望自己不是被眷顾的对象。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天神…而且…居然还是这么恐怖的仙子…不行了不行了…他的头好晕,双脚好软,啊…他一定是在做梦…   嘶…手臂好疼!   萨利总到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低头看到了紧张地下意识把自己脖子缩起来的少女,愣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某个少年双眼精光闪过,手指悄然地勾了起来。   萨利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他先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动了,他一把揽住了弗洛斯的腰肢,一拉她的手,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两人的心跳仿佛形成了某种共鸣,强而有力,萨利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正从胸腔喷涌而出。   同一时间,王子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他从最初的吃惊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拥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把夺过非手中捧着的衣服,“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   “这个问那边那位洛神。”非指了指大船前悬浮的少女倩影。   还没等王子再说什么,洛凪冷淡的声音传来,“可以。”   “谢谢。”王子微微颔首,转身去了船舱。   而弗洛斯,被萨利抱住,耳朵紧紧地贴在了这位现代王子的胸口,听到他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声,让她也不自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起来。   …………………………………………   抱歉…今天诸事不顺,想调整心态的时候,发现好友的心态似乎也出了点问题,被对方非常不客气得怼了,心态彻底崩了…没写出二更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五十九步:神器认主   非(♂·昶斐非常态)看着到齐了的几位关键人物,沉默地站在一旁,既没有插手洛凪与湖女妖的战斗,也没有去理会站在不远处的弗洛斯与萨利的暧昧。   厄洛斯很不习惯非现在的这种态度,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对劲,他认识的非,是一个没有什么情感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隐瞒生气。   就算他真的猜测到了什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快才对,那…毕竟算不得什么坏事…   厄洛斯心中安慰着自己,非的态度却让人他愈发忐忑不安。只能将主要的目光集中到湖面上,想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思考太多有的没的。   …   船舱内,看着完全符合自己体型的服饰,“王子”心中已经有些明了,厄洛斯他太傻了,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他和湖仙子的命运已经注定了,那是天神降下的惩罚,没有人能够改变,相反,继续插手他与湖仙子之事的人,一定会被那位天神盯上,降下诅咒…   或许那边的天神已经注意到异常了,必须快点行动,亲自了结这一切了,至少他那样做,就不会将那些好心帮助他的人们牵连进那场在千年前,就已经结束的事情当中。   那些人,可都只是一群还没有成年的孩子…   想到这里,王子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原本需要十分钟才能搞定的复杂服饰,他仅仅只用了三分钟就解决了。   他快步走出船舱,背脊挺得笔直, 就像那一棵爱情树。   他来到了甲板,见战局并没有多少的变化,那个奇怪的能够不借助任何外力飞在半空的东方女孩,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太好了…   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率先走到了沐衍等东方新神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向他们欠身,“谢谢你们给我一个了结这件事情的机会。”   向曦等新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传音,直接透过眼神得到了彼此的想法,向曦开口,用标准的公国腔,回应道:“不用谢,我们只是看不惯那种恶心人的事。”   对方的外语口音让王子感到亲切,他点了点头,没有多矫情什么,转头看向非。   “谢谢你冒着被仙子攻击的危险,将我带到天神与你的朋友们身边…”   非抬头,平静地看着王子,看不出他是否接受了王子的好意,他只是问道:“你甘心吗?”   “什么?”王子茫然了一下。   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全都因为天神之间的争斗而失去,你就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就得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擦屁股,你甘心吗?”   王子张了张嘴,非的双眼中不带任何情绪,反而让他说不出违心的话,“我…”了半天,直接哑了。   非的目光转向湖面上的女神与女妖,语气带着莫名蛊惑之意,“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所有做出的选择,都会在将来决定最终的命运。   但在你们做出自主选择的时候,却有人强行代替你们选出的不是你们本愿的选择,导致了你们最终的命运,你们甘心吗?”   王子张嘴,正想说话,非却伸出食指到自己唇前,“别跟我说谎,我看得见真假。”   王子不知道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看得见…是擅长心理学,能够通过细节与对话看出别人内心所想吗?   他不由得就相信了非所说的话,有些不敢在他面前说谎。   王子张嘴又闭上,耳边战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他的心越来越慌,压力越来越大,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我…”   “换做是我,我肯定不甘心。”非的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时近时远, 却像王子内心自己的独白。   不甘心?那个时代,就算这样表达出来,也没有关系吗?   “我没记错的话,就算是你们的先祖之中,也是有半人半神发动过弑神之战,挑战过天神的。”   是啊…他们的祖先的确出现了挑战天神的人,他们都能做到,为什么他们这些后代,要趋炎附势,做一只连自己心爱之人就保护不了虫?   “是啊…是啊…”王子心中想着,喃喃念叨出声。   非忽然凑近了他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就算要了断过去的因果,应该牺牲的对象也不该是你与你心爱的人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甘心就大声吼出来,不甘心就直接用你的行动表现出来!你放心,去夺回属于你的感情,夺回属于你的恋人,别再做卑躬屈膝地神仆,站(战)起来吧!兄弟!”   非的双眼闪烁,他每说一句话,就让王子的表情亢奋一分,最后,就连王子本身都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脑子根本没有去思考任何事,手中忽然多出了什么,他都没有看清楚,就将那东西仅仅握在了手中。   有一股强烈的刺痛感觉传遍他的全身,让他感觉疼痛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无限的力量。   他都还不及最后与厄洛斯说点什么,一跃而起,整个人跟着飞上了半空。   在看到他身上出现变化的一瞬,厄洛斯的头皮都跟着炸裂了,他瞪向非,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开口就吼:“非,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上…有战神的气息?!”   “战神?”站姿已经转变成抱胸看戏模样的非,露出了诧异表情,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在假装,厄洛斯的怒火瞬间被堵在喉咙口,惊疑不定地看着非。   非的话却没有到此而止,他空出一支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透过厄洛斯的话,做出了某些推测,“不过…我是不准备继续自欺欺人…所以,稍微做了一点我想做的事情,说了一些我想说的话。   那位王子要是还有点血性,就一定会有行动,要是没有,我说再多也只是一堆废话。   还好,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血气,直接将我体内那件主动投怀送抱的武器给激活了。   现在那件武器,是自主选择那位千年前的王子作为自己的新主人。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它吸收了我不少力量,暂时不会将王子直接吸成人干。”   厄洛斯说不出话,非从开口开始,就想知道他会想一些什么,会说一些什么,根本不等他开口说话,就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厄洛斯闭上嘴巴,看向天空方向。   王子在手持着那件外观看上去非常像是战矛的武器时, 整个人就变了,他金色柔软的头发变成了掺杂了火焰一般红色头发的金发,头发向上飞杨,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战矛上那些和闪电似的花纹,正在快速通过王子手掌接触的媒介,快速蔓延,形成了一套很坚固的铠甲,将他一点点地覆盖。   在他彻底飞到与女妖平行的半空时,他身上的战甲已经连同他的头部一起覆盖。只是露出了一双柔情的碧绿色眼眸。   他原本背脊就挺得非常直,在换上一身铠甲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化作了真正的天神。   随着他手中的长矛一挥,在他身后隐约出现了四匹模模糊糊的战马,发出了嘶鸣的声音。   女妖有些被面前的“战神”震慑,下意识地往后退,野兽的本能让她渐渐俯下身,不断地向王子发出恐吓一般地呜呜声。   头盔内,两行清泪滑落,王子冲向自己昔日的恋人,在对方尖叫地跳起来之前,一把将她抱入自己的怀抱,用力地用自己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防止她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恐怖事情出来。   原本疯狂窜出水面,对洛凪进行疯狂攻击的水生物们一只一只失去了神奇的力量,重新跌落入湖水中。   洛凪停下自己的动作,手指轻轻一转,配剑入鞘,她往后倒退着回到甲板上,一言不发看着面前发生的事。   “他要做什么?”厄洛斯的手指指甲没入肉里,他紧绷着脸,没有看任何人,让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在问谁。   非看了他一眼,道:“他这不是正在重新拥抱自己的爱人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厄洛斯没好气地低吼一声。   非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他认出王子手中握着的那把战矛了。   这才是让他活见鬼的。   那个战矛可是雷霆的碎片,战神的武器,非这样的不是很普通的凡人,是怎么得到那柄战矛的?   厄洛斯根本就不想去思考非刚才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主动来投怀送抱的武器?战矛具备灵性开始,就是跟战神差不多的家伙,令人讨厌,实力有很强的一个混账。   他的神器也没好到哪里去,眼高于顶,无视其他神与神器。   除了战神能够控制住它之外,它几乎不会听从任何神灵的话,我行我素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从过去到现在,已经闯下了不知道多少的麻烦。   要是他的主人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它早就被人融了做其他神兵的材料了。   而非…告诉他…那个战矛…主动投怀,还乖巧地一直没有去找非的麻烦?   就算厄洛斯知道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非能够让那一匹野马乖乖听话。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步:北方半神   从非(♂·昶斐非常态)做出完全跳脱他能理解的事情范围后,厄洛斯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前段时间,奥林匹斯的战神的四马战矛就丢了,已经有人间界的半神负责去调查那件事情了,他是真没有想过,这会跟自己偶遇的人,还有故友们联系到一起。   阿瑞斯那个家伙…应该不会以为是自己偷了他的战矛吧?   应该不会吧?   那个战矛可是跟他的主人一样不服管教,嚣张霸道的主儿…还是“雷霆”的“亲儿砸”,应该…没有谁会相信,自己能够悄悄就把这么个神器偷走,然后拿去用吧?   厄洛斯越想越心烦,这不仅仅是因为战神战矛的缘故,还有面前这一切事情的缘故。   就算奥林匹斯的神们没有注意到这里,那群半神…是不是也该受到命运启示找过来了?   …   厄洛斯猜测的没有错,神与人类诞下的后代中,的确有半神接到了委托委托,与同伴一起找过来。   杰伊现在比厄洛斯更加烦躁,他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不算少了。   原本只是孤儿的他,莫名其妙地就遇到了一群戴着面具,穿着古怪地人,说是什么反抗当今神权力的反抗军,希望他能够加入他们,与他们一起挑战奥林匹斯的天神们。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神吗?他是不相信的。那些不过就是当时当权的人们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   他只是一个身上没有半点毛病的普通天才。   他的将来,他早已经规划好了,以他的水平,就算去小利兰硕博连读也是绰绰有余,反正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人当成怪胎看待了,那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怪胎学霸好了。   他都忍耐了那么多年了,在学校被欺负也好,被排斥也罢,他都忍耐下来了。   只剩下近两年!就两年!他就能摆脱现在的处境了!   可是…那群白痴却在那个时候找到他,以那么强硬的态度要求他加入?   他是蠢货吗?   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去加入明显会给他添无尽麻烦的组织?   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就将那群奇怪的家伙给举报到了修女那去了。   他是真不猜到,那群人…会大半夜地冲进他的房间,将他劫持出来。   他目睹了一场足以毁掉他十七年来养成的三观的战斗,那群怪胎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留下他,被直接当成了那群人的同伙抓了起来。   他甚至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遇到了他所谓的亲生父亲。   那是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肌肉紧实,模样英俊,可那双斜扉入鬓的叶子眉,配上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人看着就非常的凶狠霸道。   完全破坏了他那副好模样。   “杰伊,我的儿子…”他雄厚的嗓音带着失望叫出这个少年的名字,让杰伊不由自主地颤抖。   原本经常在思考的那些成年后,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去找到自己的父母,质问他们为什么抛弃自己的话,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怔怔站在原地,面对这样的一位根父亲,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除了脑袋之外,就没有什么发达的地方了。   结果事实告诉他,他的父亲居然…连个人都不是…   忽然感觉自己生存的世界变得虚假起来,他现在根本就不是活在真实的世界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吧?他也是假的吧…   杰伊开始质疑一切,对方说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他只知道,对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关心他这些年过得如何的,而是在质问他什么什么武器的下落,要求他去将什么东西直接找回来,不然就将他变成一块丑陋的蛤蟆!   对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杰伊在走神,交代完了那些所谓很重要的事情之后,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失魂落魄的杰伊与另外三位没有直接被关起来的半神。   对,之前来找他的人,就是一群半人半神,他们是天神与人类的后裔,但大多数的天神从来不会对他们负责。   他们很多在追求时无比浪漫,却不愿意归于平静生活,当一切即将稳定下来,又会快速逃离,将一切烂摊子丢给人类的另一半。   有些人类死了,有些人类被当成了疯子,也有一些人,努力隐藏着自己与自己的孩子的真实一面,以非正常人的方式生活着。   会聚集在一起来找杰伊去挑战天神的半神是憎恨着他们的父亲或是母亲的。   他们原本以为,生为孤儿,备受人排挤与欺凌,得不到上天眷顾的杰伊,是跟他们一样的存在。   可他们没有想到,杰伊会这么蠢…他居然蠢到在自己不相信的情况下,依旧要将他们举报给教会的修女…   他真的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驴!   想到自己被抓住关起来,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待遇的同伴,那群人看杰伊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将他活刮了。   要不是现在天神手中握有人质…大概杰伊根本活不过三分钟。   他们被迫踏上了一场他们根本不愿意踏上的旅程。   杰伊抱怨过,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父亲说的那个神器…这群半神根本就没动过!   鬼知道那个天神的武器怎么就丢了!   反正那个神器自己长了脚,会跑也完全不奇怪!   一段时间的生死患难,让杰伊渐渐接受了自己的那群同病相怜的半神,也让那群人认可了他这个愚蠢的“同伴”。   杰伊不清楚奥林匹斯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那样与同伴们一起旅行下去,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他的能力虽然没有觉醒,体内的战火却已经被点燃了,他喜欢那种在生死之间冒险的感觉。   也喜欢…拥抱那丫头的感觉。   但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寻宝之旅,会结束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快。   根据传讯说,那件神器已经出现北边一处小公国的爱情湖上,他们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跃过一个国家,抵达那个小国,拿回那件神器。   为此他们不惜偷了阿尔忒弥斯的鵟鹰,直接赶到了那个所谓的北方小公国内。   所有后面会引发的后果,他们已经不在乎了,他们必须快点赶到目的地,所有的后果…大不了大时候丢给杰伊的父亲。   不能让天神找机会杀死那些反抗的半神们。   杰伊他们赶到爱情湖的上空时,看到的就是穿着战神盔甲的人,正拥住一名模样丑陋,头发如同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海带一样的女人,无论对方如何挣扎,如何伤害他,就是不愿意松开手。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人不神,偏偏又这样纠缠在一起,让杰伊与他的同伴看得有些茫然,不明白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动手?”一名同伴忍不住问了一句,杰伊正犹豫,他身边的少女却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等一下…”   杰伊没说什么,他询问地看向少女,等待她让他们等一下的理由。   少女盯着爱情湖上的那对人儿,轻声说道:“你们听过爱情湖的故事吗?”   杰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没有回答。   少女又看向了另外两个同伴,那两个同伴没有如杰伊那样,但他们不明白少女想说什么,“爱情湖的故事我听过,那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爱情湖。”少女认真强调了一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杰伊,跟他讲述了一下爱情湖的故事。   杰伊听完,看着湖上的那两个人,歪着头认真思考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该不会…那个穿盔甲的人偷走战矛…是为了拯救心上人,或是向心上人告白吧?但…为什么非选在爱情湖上啊?”   少女原本听到杰伊说“该不会”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还以为杰伊理解她,没想到杰伊跟其他人一样笨!   “你们就不会考虑爱情湖历史的真实性吗?”少女有点生气地趴在鵟鹰背上问。   杰伊本来想回一句【那跟他有什么关系】的,可看到少女明显生气了的表情时,他直觉自己说那样的话,可能下场不会太好,就闭嘴没说下去。   但是另外两位同伴当中的一个,显然不会没有那种直觉,还真就说出了类似的话,“我研究那玩意儿的真假干嘛?”   果然,杰伊看到了少女直接冲那位同伴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杰伊与另一位同伴,道:“很多传说都有偏差,都有或多或少的夸张或是美化某些事。   你们仔细看看湖上的那两个人,他们一个人身上毫无人气,一个身上充满了天神的诅咒,这样你们还看不出是什么回事吗?”   杰伊认真思考少女说得话,脑子快速地转动着,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少女当成是一个愚者。   他将少女讲述的爱情湖神话故事与现在的情况联系起来,展开了他丰富的联想能力,快速想了击中可能,排除那些最不靠谱的,最后迟疑地问:“那两人…该不会就是…爱情湖传说中的那位主人公吧?他们…没有变成石头和大树…而是…被…诅咒了…?以…以…另一种形式…痛苦地从传说开始之初活到现在…?”   少女打了一个响指:“宾果!你还不算太傻!”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双鼎月票支持~!谢谢柒柠桑的月票支持~!双更来了!我会努力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一步:王子战狮   半神杰伊因为被卷入北方天神的麻烦事之中,不得不被逼着走上了寻找自己父亲的神器的道路。   一路上经历了很多,他虽然没有直接觉醒能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半神,却也成长了不少。   掌握了强大的格斗技巧,还认识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与她一起一场可能没有结果的旅行。   他想过,继续那样旅行下去也不错,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是得到了神器所在的具体位置,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原本以为,战上一场,夺回神器就OK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却有了多管闲事的打算。   在分析了他们面前那一幕背后可能存在的真相后,女孩明显又不安分起来。   杰伊在少女说出了“宾果”的时候,心中就隐约意识到什么,“薇恩,你别告诉我…你…”   “我们应该去帮帮他们!”少女薇恩握着拳头,眼底那一簇不安分的火苗越烧越旺。   杰伊有点方,他抓住了薇恩的手,“薇恩,我们现在还是先将那些被抓走的半神兑换出来,爱情湖传说的事,我们等事情结束了再说…”   “不,不,杰伊,没有下一次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他们偷了战神的神器,就是在挑战战神的权威。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有可能是想要反抗另外一位天神对他们的诅咒,不管他们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会遭到两位天神的报复,他们没有下一次了!”薇恩反手抓住杰伊的手,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如果现在帮了他们,那些被抓走的同伴怎么办?”杰伊开始转化方式。   同伴是薇恩的软肋,她不应该…也不可能为了陌生人,去牺牲自己的同伴们。   薇恩僵硬了一下,杰伊清楚感觉到她双手传递来的冰凉。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杰伊确定,薇恩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薇恩沉默了很久很久,眼中的火焰开始一点点地褪去,杰伊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难过、无奈与愤懑,心中产生了相同的情绪。   “薇恩,杰伊,我们为什么不能消极一点?”一旁的加比弱弱地举起手,问了一句。   杰伊与薇恩愣了一下,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薇恩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再看看?他们可能极度危险,我们几个半神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他们。”加比非常认真掰着手指回答,表情颇有些不好意思。   杰伊与薇恩又看了彼此一眼,齐齐开口:“是!就是这样!”   小偷非常危险,他们可能打不过,所以选择先远程观察,等确认了对方的情况之后,再采取真正适合的办法来取回神器。   打定主意的几位半神稳稳坐在鵟鹰背上,转换成彻头彻尾围观架势。   在下面,湖女妖的挣扎越来越小,王子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有一头巨大狮子凭空出现,朝着湖面上的两个人就咬了下去。   王子的反应很快,也许是因为有战矛的影响,他拉着湖女妖轻易躲开了狮子的吞噬。   狮子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半点不愿放过两人,快速追了上来。   王子下意识想躲避狮子的扑咬,目光不自觉落在自己怀中的女妖身上,动作瞬间停滞,他的动作发生转变,直接朝着狮子张开的大嘴迎了上去。   战矛发出耀眼金光,带着雷电,直接朝狮子劈去。   狮子哀嚎一声,动作却愈发的凶猛起来,棕色的眼珠子变得赤红,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在旁围观的众人眼中无不闪现了然神色——来了,那个天神或是他的下属来了!   王子生前骑过马,射过箭,打过仗,但就是没有一对一与狮子博弈过,狮子的速度明显也比寻常的狮子不一样,何况它的体型都大过了寻常狮子的几倍不止?   王子与狮子的对碰,王子明显落入了下风。   他的对手是野兽,那只野兽好像还不害怕雷电。   王子看了一眼怀抱中的女妖,心中满是不舍,他只来得及轻轻在女妖的额头上快速轻吻一下,转头就迎上了狮子。   王子的手松开了湖女妖,目的却是为了今后再也不松开她。   在王子的手放开的那一瞬间,湖女妖浑浊的双眼有了一丝清明,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王子,王子却已经离开了她的视野,与狮子凶猛地撞在了一起。   非(♂·昶斐非常态)在旁边看的嘴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抽了。   忍不住伸手扶额,不忍再看。   给王子武器,不是为了让他用蛮力与对手硬拼的啊…   人类在身体的力量上,根本就没有办法与许多带大型动物为敌。   但是人有几点其他动物完全比不上的能力啊…头脑就是那几个长处之一。   “有一件神器在手,不代表你就是神了,动动脑子啊!”非做了两个深呼吸,最后传音给了王子一句话。   原本还在战斗的王子出现了一瞬间的走神,被狮子一爪子拍在脸上,要不是有盔甲保护,现在脸就没了。   他到飞出去,有些心惊胆战的扶了扶自己的头盔,看向自己面对的狮子。   狮子不是普通狮子,它抓住了机会,半点没有给王子机会,扑过去,歪着头就想去咬目标的脖子。   但这个行为在实现之前,就被无数从湖水中冲出来的鱼给撞飞进了水中。   还有无数在水中的小鱼立刻一拥而上,张口撕咬起那一头凭空出现的狮子。   湖面上的水翻腾不休,湖中的战斗不用看都清楚有多激烈。   王子死里逃生,还悬浮在半空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边,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的女妖静静伫立在小小的水柱上。   没有了疯狂的她,看上去反而多了一种妖异妩媚的美,她的双手充满了各种情绪,但王子只从里面捕捉到了一种情绪——爱恋。   她醒了…她不再疯狂了…   王子的鼻子不知不觉又酸了,眼泪再次在他头盔地下悄悄地流, 他没有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与他的女神互诉衷肠,先悄然站在了湖女妖的正前方,防止狮子破水而出,伤到湖女妖。   湖中的情况,比起他想象中的更加激烈,本来应该是陆地生物的狮子,在水中居然完全没有溺水窒息,它撕咬吞噬那些撕咬他的小鱼。   湖水上,已经漂浮起了无数小鱼的残骸,它们却不屈不挠,一群一群地冲上去送死。   王子看着那群小鱼,就像从小鱼身上看到了自己与湖女妖。   他不准备看着那群小鱼一直那样牺牲下去,他要上去帮忙,先杀死那一头狮子再说。   可就在他行动时,异变突升,一道黑影从半空快速俯冲而下,锋锐的爪子撕裂了湖面。   刚才王子的速度如果再快一点的话…那等待他的后果,可能是直接被斩断的手臂…或者身体!   王子往后飞退了一步,望着可以看得到湖床的裂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顺着刚才一闪而逝的影子,看向天空。   天空上,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看不到月亮与星辰,而是有一群的鸟覆盖了这片的天空。   “这些老鹰…什么时候出现的?”杰伊等半神也有点呆了,他们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注意到自己附近多出了一群的鸟!   这些鸟似乎和那一头狮子一样,也是忽然就出现的。   不过不同于单打独斗的狮子,这些鸟…明显在数量上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光是看数量,就叫人触目惊心,直接丧失战意了。   王子这个时候也有些绝望,他好不容易缓口气,回想非的话,准备下一步动动脑子。   面前的景象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别慌。”正当王子不知所措时,耳边传来非的声音。   王子苦笑了一声,“我也想要不慌…”   “那都是一群老鹰,你什么时候见过老鹰是群体性动物了?老鹰和狮子是一样的。”非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王子愕了一下,抬头仔细看去,天上飞着的那群鸟,可不就是这一群老鹰吗?   “我们都清楚,很多老鹰都不是群居的物种,他们不可能平安无事地在同一片天空下相安无事地生存下去,除非那是一公一母。”   非一本正经地传音,王子听到最后,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非不怎么在意他的笑,继续传音,“你这个时候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在一只或是一对老鹰以你为敌的时,去刺激其他的老鹰。   要是它们不接受挑衅,那就直接窜它们里面去。   放心,他们不会对你群起而攻之,反而会攻击自己的同伴,抢夺你这只美味的食物…当心了!”   非说到这里,大声提醒了一句,王子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不受自己控制地扭动了一下,侧过了大半边的身子,正好躲过了一只捕捉到机会,朝他抽过来的老鹰的扑杀。   冷汗一瞬间下来,王子感觉自己停止了很久的心跳快到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没能第一时间调整过来,耳边再次传来非的声音:“别浪费时间,那群老鹰可不会等你慢慢调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二步:这是凡人?   在一只体型明显已经和史前怪兽差不多的狮子出现时,非(♂·昶斐非常态)的心中对某个天神的身份就已经有了猜测。   他不是很确定那个天神就是针对王子与湖仙子的天神,还是单纯只是被派遣出来的下属。   非倾向于后者,因为根据他对那个天神神话的了结,那个天神并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听潘多拉的话,去做出坑害北方全人类与自己哥哥的蠢事。   那样的人也没有那种霸气,只怕是因为想要与某些人打好关系,所以按照对方的话行动,先来探个底,或是…根本什么不清楚就来了。   天空的老鹰出现了 一群,非叹息,那位的脑子还真的不怎么好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那样,是个后知后觉的天神。   王子在非的提醒下,直接冲入老鹰之中乱杀了一趟,老鹰们果不其然地开始内讧了。   天空的血雨纷飞,可见老鹰们之间的战斗有多惨烈。   王子头也不回,在甩脱了老鹰之后,就独自扎入湖水中,双手抓住战矛,刚刚举起,朝还在水中挣扎的狮子的脑袋扎下去。   狮子怒吼,整个湖面上,出现了层层炸裂的涟漪,除了被新神们保护的大船没有受到影响,湖水中的小鱼小虾大量死亡,有不少摔落在甲板上,蹦跳个不停。   向曦伸手,迟疑着要不要将摔在甲板上的小鱼小虾捡起来丢回湖水里,还没前进,肩膀就先被沐衍按住了,“别动,我们已经越界了。”   “从我们插手开始,我们就已经越界了。”向曦看了他一眼,却严肃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沐衍的手不自觉放松,向曦借着这个机会,双手一抬,基础到普通一个正式入门的修真者都能使用的御物术被他用出,那群小鱼虾瞬间落入湖水,不顾自己的震伤,再次加入湖水中的战斗小组,不要命地去攻击狮子。   它们这种不畏牺牲的行为还是得到了一个对它们来说很好的结果,王子手中的武器,直接插入了狮子的脑袋。   狮子的身体上有电弧闪烁,却被无形的力量圈在狮子周身,狮子的浑身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看上去就像是挣扎的力度比起之前更加的大了。   王子几次险些从狮子的身上摔下去。   原本看着就已经眼神很深的湖水,现在看起来更加深刻了。   就像是达到了一个临界值,湖水中的涟漪忽然降低到最低,有什么慢慢地从湖底浮现了上去。   在场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地停下了各自正要做,或是正在做的事情,目光集中在湖面上那个伤痕累累的事物上。   狮子已经不再挣扎,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谁也不在乎了,那本来就不是这次事情的重点。   王子摇摇晃晃地从那个狮子庞大的身体上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从无数中人身上扫过,直接在心上人的身上停下。   伸出双手,没有任何战胜狮子的炫耀,他现在想要拥抱他的恋人。   湖女妖浑身颤抖着,她伸出手,想要去拥抱自己的恋人,雷电直接劈下,庞大的金色雷电将拿到娇小的身影笼罩,人们看到那个身影瞬间在他们面前消失。   默默躲在一旁的杰伊薇恩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薇恩更是无法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明明就要相互拥抱的两个人,就这样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没了一个…   王子的双手还是伸出着,他的表情陷入了呆滞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恋人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有什么飘落在他的手心,似乎是湖水的水珠,似乎是湖女妖思念的泪水。   他似乎就这样这次变成了一块顽石,双眼都没有眨一下。   一声冷笑从天空传来,带着非常强烈的怒火,“这就是你们不断挑战权威的下场!”   全场的北方诸神与半神们,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凉凉了。   “嗯…什么下场?”少年还没有完全变成的声音疑惑地响起,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什么地询问身边的人。   “我怎么知道?”另一个冷漠的声音没好气。   “不用管什么后果。”另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在一旁小声提醒。   “反正因果已还。”最后一个听着就很沉稳的声音就像是在审判。   “呵呵…”一道女声音带着一些淡淡的嘲讽最后响起,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个方向。   大船的船舷位置,北方众在一名清冷的少女身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个声音,就是在不久之前,应该是直接被雷电劈得灰飞烟灭的湖女妖。   而甲板上,正有几个穿着寻常的少年男女,笑嘻嘻地看着这边,就好像是在看戏。   “要香瓜吗?”其中一名少年还坐在简易躺椅上,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瓜。   “有瓜子吗?”在他旁边,一个少年岔开腿坐着,一脸淡漠,对于递过来的香瓜不屑一顾,反而询问起有没有瓜子。   “我不爱吃瓜子。”询问的那名银色头发的少年耸耸肩,一脸的遗憾。   另一位看上去很是斯文秀气,身上甚至还带了一些柔软病气的少年默默地取出了一袋五香瓜子,递给了那位询问瓜子的少年。   想吃瓜子的少年也不客气,冷淡地说了一声“谢谢”,就直接将一袋子的五香瓜子拿走吃了。   而拿出五香瓜子的少年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对方的这个反应,默默地又从口袋中取出一袋麻辣味的花生吃起来。   而另外一位高大的少年,默默地双手环抱在胸前,抬头看着北方的众人,一个阵法在他脚下若隐若现,明显保护大船不受任何法术影响的人就是这名少年。   在这群少年不远处,还站着一对看得呆呆傻傻的情侣,他们的模样,更加符合见到异常情况,直接三观崩溃的年轻人。   “东方的半神小鬼?”四周的环境有着许久沉默,半晌才有一个声音冷冷质问,“不自量力…就算是东方的正神,也不敢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呵呵…我们不傻,我们这边的神仙不插手你们的家务事,不是不敢,是因为公约。”银发的少年嘿嘿笑了两声,毫不客气去进行反驳。   “那你们…”   对方还想顺着银发少年的话继续说,后者就如能够读心一般地打断了,“我不是神仙,而我的朋友们,目前还没有归位…按照你们的说话,就是还不算是神仙的正式编制。   所以,就算是旅游到了北方,被卷入了麻烦当中,为求自保,我们也必须做点什么。”   “你们这也叫为求自保?”天空中响起冷笑,对方被这名少年的话给气笑了。   少年摊手,“你刚才一道闪电差点没直接毁了我们的船。”   “哼…就算真的被毁,那又如何?只能怪你们不长眼,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在湖面上。”天神的冷笑更甚,浓浓的不屑口吻任谁都听得出。   那个冷漠吃瓜子的少年双手不由握紧了五香瓜子的袋子,斜眼看向了半空,明显流露出的要战的情绪。   不只是他,旁边吃花生的少年也低垂下了眉眼,缓缓将举着花生袋的手放下了。   施展阵法守护大船与船上众人的少年则毫不掩饰地紧皱起眉头来。   银发的少年的笑容则越来越灿烂,“那我们也只能怪你不长眼睛,活该被我们采取相对比较激烈的反抗了。”   “可不是吗。”在他旁边吃瓜子的少年难得也跟着笑了起来,赞同的附和了一句。   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漫天乌云与乌云之下的电闪雷鸣。   ……   望着天空中的异象,乐正初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非的身上,“这个交给你,有没有问题?”   非抬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拍了拍屁股,一口将香瓜吃了一个干净,抬头看向了天空。   “无挖撒地,呢他呢了!(论玩闪电,你太嫩了)”非嚣张无比地丢下一句话,开始连通自己体内的力量。   玄力无五行属性,完全属于时空系的特殊能量形式,非可没少研究这股能量,为此他也秘密做了不少的研究。   最近也总结出了不少的心得体验,正好用一场他比较熟悉的战斗来试试水。   非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位于乌云正下方,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口中的香瓜,汁水都流出唇角了,他直接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嘴,“来吧!”   ‘你说来,我就一定要来啊!’天空中的某位天神非常恼火,感觉顺着对方意思去做,会非常掉价。   他干嘛要听一个小屁孩的话!   天空中雷电闪烁,可就是不劈下来。   非忍不住抓了抓脸颊,“你再不动手,我就当你这是认输了。”   某位天神在嗤笑,而某一群偷偷围观的半神在傻眼。   杰伊更是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直接炸裂,没法再拼凑起新的完整三观了。   之前他就听到了这群人的对话了,下面的那群少年,除了现在飞到乌云正下方直接挑衅的银发少年是人之外,其他的,都是跟他们差不多的半神。   这是来自于东方的半神…他们是直接跑到他们这边来…旅游的?好…好狗屎的悠闲!   不不不…这些并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这群与自己同龄的孩子里面,就那个男孩是一个人类。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人类会飞?人类会这么不知死活的挑衅真正的天神?   他不是脑袋有问题,那就一定不是一个凡人!   ………………………………………………………………   作息调整,昨天与爱人发生了一些争执,关于熬夜作息与身体健康上的问题…是我太不注意了…以后我能早更新就尽量早更新…望大家也能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三步:厄洛斯的放弃   年少轻狂,可能说的,就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经过社会摧残与毒打的年轻人。   看到大船上,主动帮王子与湖仙子出头的那群人,杰伊心中感觉,这群人就是那么一群轻狂的东方人。   瞥向一旁的薇恩,她却紧紧握着双手,双眼中又开始出现了之前暗淡的光芒。   杰伊暗自摇头,他觉得,船上的那群人,就是以前无知的自己,等到牵连到了别人,又让自己卷入危险之后,才会明白,自己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等真的明白那些,一切都晚了。   可他却不准备阻止这群人,或是帮助他们。   谁都要经历这么一场风波,坚持不过来的,在今后的生活中,也不可能过好到哪里去。   只有坚持过去的…才能与他们合作,谋划一点其他的。   在杰伊现在看来,自己目前只需要阻止薇恩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插手,将他们卷入麻烦之中就行。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不会愚蠢到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白白地牺牲自己与同伴。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越看月沉默。   这算什么?   天神的怒火呢?为什么闪电没有落下?   那个银发的少年依旧好端端站在乌云下,像个多动症的小孩一样,一会儿低头跟下边的同伴用自家母语交流,一边动来动去,飞上飞下。   这副模样,好不嚣张,可…像之前那样的一道雷电愣是没劈下来,杰伊等半神的表情都跟着越来越古怪。   “喂,雷电呢?来吖!劈我啊!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银发少年在天空游荡了半天,见只有乌云中电闪雷鸣的,雷电偏偏不落下来,开始用最幼稚直白的语言进行挑衅。   就算知道这只是最基础的挑衅话语,可听到这样的话,依旧会让现场不少人都产生一种错觉,真的…怕了?   云层上的某天神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又不想跟少年废话,让自己更加没有面子,冷哼了一声,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朝着银发少年身上指去。   对付一个人类,他完全不想动用自己最强的杀招,那就将对方变成一头蠢驴,让对方好好为自己无力的行为负责吧。   法术无声无息地用出来,理应在瞬息之间,就将目标变成驴子。   但对方…似乎直接感应到什么,身形往后一退,直接消失在这个空间中,再次出现时,又到了几米之外的天空。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杰伊开始困惑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幕幕,都在打他的脸,在他幻想中应该出现的战斗,一件都没有发生。   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默剧,还是非常不好笑的默剧,让人打不起精神。   非(♂·昶斐非常态)再度穿过时空展出身形,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表情有些淡漠。   “不玩了。”他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对方和他预想的情况不一样。   就像在东方,没有归位的天神会真正下界来对人做点什么。   原本这天神已经对王子与湖仙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还以为北方没有东方那么多顾及,准备跟对方好好打一场。   天雷他从刚才就用神识分析过了。   在他想来,北方顶尖雷电,应该是和他手心中掌握的灭世雷劫差不多的玩意儿,无法分析其组成部分,具备很强破坏力之类之类的…   但情况却远不如他的想象,天空雷电的组成是正常的自然法则,属于寻常积雨云碰撞摩擦,冷热空气交替等原因产生的。   毫无出奇的地方。   他原本还想要等着那位天神直接使用出雷电,让他亲身感受一下,确认一下这边雷电的具体情况。   可结果令他失望,对方也不知道到底考虑了一些什么,完全没有准备想他施以天罚的打算,反而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法术,想要影响他的身体结构,将他变成某些其他的某些生物。   ‘这家伙…该不会根本控制不了雷电吧?’非的心中出现这样的念头,对对方的兴趣也就越来越低了。   大概对方根本就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天神,对方单纯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其他天神。   往回返的非,让天空中的某个天神心中火气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他的心中冷意越来越胜,最后有了不管不顾对非出手的打算。   乌云下的雷电瞬间凝聚到一起,即将劈下来,就有马蹄声伴随着吵杂的人声响起。   天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名红发的青年,怒发冲冠地直奔着这爱情湖而来。   漆黑夜里,火光冲天,就算是非也看得有点傻眼了。   对方也一口标准的北方十几个世纪以前的腔调说得太快,哪怕是各国语言无比精通的神舟,这个时候都没法同声翻译,直接当机了。   非也懵逼了好一会儿,他也完全没听懂对方在那边都说了一些什么,只能快速转动脑子分析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哪一方的情况。   王子毫无疑问直接成为了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第一攻击的目标。   在他手中的战矛正在随着忽然跑出来的人闪烁不定。   非的眉头渐渐扬起,他开始有些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王子正出于大悲大喜的状态中,在看到一道雷电直接把自己心上人劈没了的时候,他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到发现自己心上人被救,他是喜极而泣,一口血没控制住,都到了嘴边,被他硬生生憋住了。   结果不速之客突然出现,直接攻击他,王子口中的那一口血没忍住,直接喷出来了。   一直处于呆呆围观状态的萨利双脚一软,没由来的感觉力气被抽走。   而弗洛斯看着王子被攻击,呼吸道好像被棉花堵住,想要呕吐,又吐不出来;想要下咽,又咽不下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与此同时的湖女妖“啊啊”地叫着,根本就不管目前是什么样的紧张局势,扑到了王子的面前,将他紧紧抱住。   可是忽然来的那个天神,明显有着很大火气,见到一只女妖冲出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手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攻击偏斜,直接落入了湖水中,厄洛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他还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一直以来的装傻与忍让,让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失去,并没有守护与得到任何事物。   厄洛斯的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超越一名爱神的神力波动。   非等人并不了解北方神话,在他们看来,厄洛斯不断散发出来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一名爱神本身应该具备的力量…   他现在的力量状态…很像是…三清等级?!   非的脑子一瞬间有点转不动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厄洛斯的背后长出了一对金色的羽翼,想到了自己听说过的北方神话:“这个厄洛斯…不是爱神之子的那个…而是…原始神的那个?”   “其实都一样,现在的这个厄洛斯是重生,他既是爱神之子的那个厄洛斯,也是原始神厄洛斯。”   一个女声忽然在非的身后用北方语解释了一句。   非回头,在他身后,之前还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半神们已经战在他的背后。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非没有惊讶于这些半神的出现,反而比较在意少女说的话。   少女意外地看了一眼非,赞扬了一句:“你冷静下来的速度真快。”   随即回归正题,道:“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在你们东方有转世的说法吧?爱神之子厄洛斯的灵魂就是原始神厄洛斯的灵魂。   作为原始神的他,影响了整个北方的神话与一切,大家都很忌讳他,所以他被【谋杀】了。   可是等他死了,大家试图瓜分他的权力时,才发现根本没有几个人吃得下。   而爱神吞下了核心,却没有办法消化,最终一场意外,让在她体内的厄洛斯核心通过其他的方式被孕育出来,厄洛斯夺回了自己的力量,又成为了爱神的儿子。   但他终究不再是原本的那个厄洛斯了,大家都觉得他不可能再觉醒变回原本的那个原始神厄洛斯。   觉得他更像是单纯的爱神之子…但是没想到…他始终还是那个厄洛斯。”   少女说着说着,眼睛越来越亮,在她看来,这个厄洛斯遭受过如今天神非人的待遇,现在又跟那个天神作对,完全跟他们是一边的!可以拉拢!   非在一旁听着,陷入沉思。   这种情况,让他不由自主就有些上心了。   三清分别毁灭,又在近期重新出现,爱情这边,作为最早的几位原始神之一的爱神之子厄洛斯,又是原始神厄洛斯的转世,在这个时机开始反抗…   总觉得…好像存在某种定性…   再抬头,看向长出金色翅膀,模样比起之前更加神圣慈爱的厄洛斯,非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透过几位半神,落在了其他的事物上,心中忍不住呢喃:‘这些…是不是也是你一开始就设计好的?你是想要做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的心声,就算有人回应,非也听不见,他重新将脑袋转向厄洛斯的身上,对方已经一翅膀将试图攻击王子与湖仙子的天神给打飞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四步:最后一支舞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与不断被阻挠的一对任务目标,让厄洛斯思考了很多,最终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还有那些罔顾他人性命与意愿,肆意妄为的天神们,对比对比东方还具有人性,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半神们,厄洛斯感觉到了丢脸和失望。   这就是他们,这就是北方天神们…受益于天,愧对于地。   脑海中那些不属于自己这一世的记忆不断重现,相同的名字,相似的神职…他与祂的处事却截然不同。   另一个自己,重新充满了爱,那不是单一指某一种爱,那是包容的爱。   可他却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一个喜欢恶作剧,与人争锋相对,将友人们全度牵扯到麻烦中的顽童。   他觉得自己是祂,行动上却根本没有做到那个自己能做到的事。   内疚、痛苦、伤心、失望等负面情绪让他想要自毁,他想毁掉现在的自己,让那个曾经给这个北方世界光芒的那个神在重现人间。   是祂的话,什么都能做到吧?   厄洛斯沉眠了,而“厄洛斯”从他的身体苏醒过来。   厄洛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与祂的兄弟姐妹一样,祂也十分贴近北方天道。   祂并没有比现在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情感,祂只是在那个时候,相比祂的兄弟姐妹来说,多情一些而已。   但祂的感情相对于现代的天神与人来说太淡了。   “哎…”厄洛斯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相互拥抱在一起的那对恋人,金色的羽毛颤动着,羽翼落在了那两人身上,化作金色光芒,消失在王子与湖仙子的身上。   湖仙子的模样渐渐改变,身上狰狞的鳞片与利齿纷纷脱落,鳞片上长出金色亮片,一头湿黏的头发脱落,她的头上重新生长出酒红色的柔顺长发,如瀑布一般地铺散入湖中,美丽异常。   王子的模样也不再僵硬冰凉,他的神色更加柔和,脸上也多出了红润神色,战矛从他身上褪下,落入厄洛斯手中。   非看了一眼王子与湖仙子,又看了一眼弗洛斯与萨利的方向,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你在叹息什么?”在他身后,薇恩好奇地凑过来询问。   杰伊同样有着不解神色,但并没有和薇恩一样,直接从到非的身边去腆着脸询问。   “有些东西,早就因为曾经的因,种下了如今的果,就算想帮他们,有些行为却只会伤害到他们。”   非轻声回答,在场的几个北方的半神听的似懂非懂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非跟他们说的话。   非也没想着这群半神能够回答自己什么,很多事情的发展基本已经超过他最初的预料,很多事情都只能重新安排计划。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萨利与弗洛斯,根据面前的情况看来,kill fox的任务暂时可以放一边,先处理爱情湖神话传说的事。   之前不靠谱的厄洛斯,现在可比之前靠谱多了,但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那种感觉他有些眼熟,与他的某些状态非常相似。   有现在的厄洛斯在场,爱情湖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但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王子与湖仙子的时间也不多了。   而隐藏的麻烦也很大,厄洛斯如果真的如同少女薇恩所说的那样…那其他天神注意到这个定时炸弹“复活”了,会采取什么样的反应?   厄洛斯继续呆在北方可能不太安全,必要的话,他可能还要将这个累赘带回家…   目光转向身旁,还有一群年纪轻轻的半神可能有事会委托他们…帮助他们的话,最好是直接找东方归位的神仙…也就是罗峰老师与钟馗老师他们。   非不相信他们没有注意到现在外面的动乱,但是他们没有插手。   很有可能是彼此达成了某些协议,所以他们没有贸然行动,只是暂时呆在船上,见机行事。   估计就算真的想帮助半神,也不会亲自出手,而是暗示提醒向曦他们这些还没有归位的新神,将与半神交流的事情交给新神。   不过这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毕竟如果他们打算站厄洛斯这边的话,北方的天神有七八成以上的几率会被得罪,他们不管是针对厄洛斯,还是采取其他什么手段,肯定少不了压制。   不然以厄洛斯的实力,不管北方诸神提出多少要求,都不占优势。   想要谈判,就必须是站在对等的位置上。   就算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们也必须展现一下他们的武力,让厄洛斯愿意认真听他们说话。   东方诸神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在厄洛斯的面前刷刷脸。   毕竟便宜自己送上门来了,可以利用起来增加自己的砝码,尝试着操作一下也是可以的。   还好…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神仙了,这种事情也不要他来负责…   但作为认识厄洛斯与半神的中间人,那个过程中,自己还是有需要处理的麻烦…   正思考间,之前二话不说,冲过来直接动手的某位红发天神,在看清楚厄洛斯现在的形态时,大声骂了一句当地的土话。   厄洛斯没有与他说上任何一句话,将手中的战矛往天上一抛,那名天神在一跃而起,接住战矛,转身就走,看上去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天上的乌云也很快消散,眨眼功夫,月明星稀,整个大地的震动瞬间停止,开裂的地面快速愈合,湖面也恢复了平常模样。   在场目睹了之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的众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之前一切都是幻觉。   非等人却可以肯定,之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厄洛斯的金色羽翼快速收回,爱情湖上却还有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落入湖水中,瞬间消散不见。   “好美…”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感慨,这个时候,月色下的湖面上飞舞着金色光羽,湖水变得清澈,借着月光与金羽,倒映着满天繁星。   天与湖好像成为了一个整体,静谧的环境下,湖水哗哗,让人的心好像都宁静了下来。   非望着这个时候的爱情湖,想了一下,取出神舟,打开了记录功能,直接将面前的景色整个拷贝了下来。   等下次回陆黎的事务所,将用AR技术,将这些全部都重现出来。   到时候再跟陆黎一起喝茶吃饭看风景。   …   厄洛斯望着面前美景,只有无奈轻叹,景色再好,也抵不过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他的目光看向湖仙子与王子,那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若无人的对视着,虽然湖仙子这个时候的神智根本无法交流,但她依旧认出了面前的王子,看着面前的王子,露出了她最美的笑容。   与之相比的,王子的表情与反应却截然相反。   哪怕身上的衣服已经恢复成他们初次相遇,王子也知道自己与湖仙子再也没有办法如同初次相遇那般了。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快速地消退,而湖仙子的本体也开始越变越淡。   他紧紧握着湖仙子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丢脸极了,可是难过的情绪却无法遏制。   湖仙子看着他流泪,还在傻笑着伸手捏捏王子的脸颊,伸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摸着。   非拍完照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在湖面上的那对情侣,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萨利与弗洛斯的方向,没有多说什么,打开了神舟的音乐外放,将之前那首被打断的曲子再度放了出来。   《爱之梦》的旋律响起,舒缓、轻柔,似乎正在用曲调讲述着自己的爱恋。   当这一首曲子响起时,非的手做成了一个喇叭状,朗声地朝着王子的方向喊了一句:“先生,您不请您面前那位美丽的女士跳一支舞吗?”   王子愣了一下,面前的一切变得恍惚,随着那首曲子,他好像回到了从前,镜壁辉煌的宫殿中,少女是那样的美丽,她静静伫立在人群中,遗世独立…   王子起身,他面前的女孩儿跟着他一起起身。   王子往后退了一步,泪水悄无声息地从腮下滴落,他单手背于身后,微微躬身,向自己面前的女孩伸出了手,“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没有期待对方会正常回应自己,他本想在询问完之后,主动去牵女孩的手,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王子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了对方碧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中,倒影着他无措的表情,没有了疯狂,一如他曾经所见的那边,温柔甜美…   王子想起了非之前所说的话,他的手握紧,将那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握入整个手心之中,轻轻一拉,将人带着往前迈出了几步。   脚步渐渐放慢,两人随着音乐在湖面上起舞,彼此连在一起的双手,彼此贴近的呼吸,彼此相靠的额头,旋转,跳跃,随着曲子变快,他们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曲子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他们每一次的跳跃都好像带上了千斤句力,跃过了时间长河,跃过了悲欢离合,绥中随着极剧下滑的声音变慢。   他们似乎跳过了无数个世纪,站在了最后的舞台上,一起走完他们最后的道路。   随着曲子轻轻敲下在,越来越少的曲调,好像他们最后的人生,曲终…人已经不见…   ……………………………………………………………………………………   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五步:该回归正轨了   随着一曲《爱之梦》,爱情湖上的传说最终落幕,清风吹拂湖面,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吹散一池柔情。   萨利一个恍惚,好像忽然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两行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罗到了爱情湖旁那一棵大树上。   —千年前—   “啊…啊啊啊啊啊…”紧紧抱着恋人尸体的湖仙子弗洛斯感觉自己脑袋中,有什么东西绷断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双眼一阵剧痛,阳光的温度灼热地炙烤在她的身上,让她痛苦不堪。   耳边那个恶心的声音还在嗡嗡说个不停,说得她的血液无法控制地沸腾起来。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你也应该从厄洛斯那个混球的爱情诅咒中解脱了吧?你是不是应该正眼再看看我?你之前的感受全都是虚假的。你应该爱上的人,是我!”   “你去死!”弗洛斯的脑子,已经无法再将对方的话消化,她抬头,猩红的双眼,将她正前方的天神也给吓了一跳。   她没有直接冲上去与对方拼命,她舍不下怀中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他了,但哪怕这只是一副空壳,她也舍不下…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么依恋他了?   是因为爱神之子的恶作剧的那次吗?   不是…   在厄洛斯动手之前,她就已经爱上他了。   那个时候,那一场王室举办的音乐会上,她在城堡的小池塘前,循着歌声,在宫廷空地上看到的那个在偷偷练习跳舞的笨拙少年时,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兴趣。   从那之后,她经常去看他,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紧张地练习着交际舞。   大概,是准备在成年的时候,邀请一位女士去跳舞吧?   弗洛斯每次都等着他离开,悄然地来到那一处的空地前,闭上眼睛,回忆着少年跳舞的动作,张开双手,就像自己面前站的就是那位年纪小小的少年。   她伴着虚无的他无声地在空地上起舞。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个少年已经发现了她。   少年的成年宴上,歌舞升平,整个城堡都被照亮,比起白天更加的亮堂。   弗洛斯悄然化作了一名普通的女子,安静地看着一厅盛景,品咂着人世间繁华。   她原本想着尝一尝这里的美酒之后就离开,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青年会走到自己的面前,邀请她跳舞。   明明从来没有在一起跳过舞,可接触的一瞬间,却有了默契,好像已经在一起伴舞多年。   从没有那样流畅地跳过一支舞,他们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当那个青年凑到自己耳边,悄然地跟她说,我早已经与您神交已久,谢谢您教会了我跳舞时,弗洛斯对上对方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双眼,才明白,自己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刻入对方双眼之中。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已经产生,厄洛斯在宴会上的那一箭,彻底定下了他们之间的情。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别人都以为自己会喜欢一个凡人王子,只是因为厄洛斯之箭,她却非常清楚,自己早已将那个少年的身影彻底记下。   王子的身体越来越冰凉,弗洛斯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地变得冰凉。   “真愚蠢啊!”天神的语调变得愤怒,他挥手,王子不受控制地脱离弗洛斯的怀抱。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弗洛斯目光一闪,总算有了反应,她伸手抓向天神,在那天神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名天神的身上,带着化不开的仇恨,“我用我的一切来诅咒你,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你真爱的女子,都不会爱上你!不管你做任何事情,她们终将弃你而去!”   对于一个浪漫追求爱情的天神来说,这样的诅咒是致命的,不管之前有多喜欢弗洛斯,那名天神在听到弗洛斯的诅咒时,心中的愤怒无法控制。   他对弗洛斯施以了最残酷的惩罚,祂剥夺了弗洛斯的名字,将她变成了一个永远饥饿的女妖,将王子的尸骸摆放在她的面前,等着她去啃食。   弗洛斯忍受着,直到最后发疯,依旧没有伤害过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她却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点点变得惨不忍睹。   愧疚的厄洛斯找到了她,他希望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   如果没有那一箭,大概弗洛斯就会变成那名天神的情人,就算要面对一个嫉妒成狂的女神,那也比现在这副模样好上一点。   他想要帮助弗洛斯,弗洛斯那个时候却已经极度不清醒,她想要与王子在一起,却又想要远离那个少年。   人类遇到她们这些非人生物,总会毁掉他们一生,她已经毁了自己心爱的人儿一次,她不想再毁他一次。   如果有下辈子,如果真的有的话…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遇到王子…但她想要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再也不会在一起…   弗洛斯的意识最终彻底消散了,直到千年之后的…如今。   …   萨利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式,看待自己的上辈子。   厄洛斯最终还是处于愧疚,瞒着所有天神,悄悄地偷渡了她的真灵,送她去转生为人,成为了从小在爱情湖边上的城堡中诞生的人,能够永远陪在爱情树的身边。   而王子却因为在冥界采取了一些特别手段,导致了他的分裂。   带着前世记忆的他的人魂与七魄成为了爱情树,而不具备任何记忆的天魂与地魂却心心念念着弗洛斯,不愿再留在北方大陆,从而转世成为了“弗洛斯”。   湖仙子变成了只具野兽直觉与魄的湖女妖,而王子回归到自己原本躯体的魂魄也不过就是放不下曾经的执念。   曲终人散,该回归正轨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非看了一眼弗洛斯与萨利,目光转向厄洛斯,“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厄洛斯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消失不见。   “可惜。”向曦有点遗憾地说了一句。   沐衍却想了想才开口:“或许…还有机会。”   灾难性的事情结束之后,罗峰与钟馗就跟没事人一样,又开始组织同学们返航。   几位kill fox的人也在装傻,还了船,与新结识的朋友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带着还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中的萨利离开了。   而弗洛斯很难得的全程沉默,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活泼地来找事了。   非(♂·昶斐非常态)光是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不属于她这一世的记忆。   之后她会如何,又将要如何与萨利相处,就等她好好消化完自己上辈子的记忆了。   一日疲惫,一夜无事。   次日早晨,当同学们一如昨日的开始起床背书时,弗洛斯主动找到了非,“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正坐在凉亭中看书的非回头望着这态度比起昨天似乎端正了一些的少女,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在场的几个同学身上。   他正想说还要跟其他同学背书,没有空。   结果其他同学看他看过来的目光,居然一个个非常识趣地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了。   这弄得非很尴尬,特别是看到那几个同学没有走远,还躲在一旁窃窃私语,贼兮兮地看着这边,他就很无奈。   这搞得…好像弗洛斯会跟自己告白似的。   在非走神的功夫中,弗洛斯微微低头,主动向非说了一声:“抱歉…”   “!!!”非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你跟我道歉干什么?”   非是懵逼的,愣是没搞懂对方这是在干嘛。   弗洛斯有些趾高气昂地看着非,说道:“我发现,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抱歉了,我不能再追你了。”   非的懵逼脸一歪,直接变成黑人问号脸了,“所以说…你有喜欢的人,管我什么事?你干嘛道歉?”   “因为我之前的行为,可能会让你产生某种情感,算是我影响到你了,我追到一半就不追你了,不管怎么说,都需要与你道个歉。”   非的脑袋更歪了,“你不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尝试追我。”   “就算这样,我也得说清楚。”弗洛斯却意外地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世记忆的影响。   非扶额,“行吧…我知道了,你开心就好…”   “不,我伤害了你,至少也得让我补偿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觉得…”   “不用…”看弗洛斯直接从她自己以为的追求者的身份,瞬间跳跃到红娘的身份,非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喜好,但我觉得,我那个姐妹与你很般配,她正好来这边处理一些事,我希望你们能见一面。”弗洛斯自说自话,好像没有把非的话听进去。   非都有点头秃了,他知道这女人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但他还真没想到,她完全没有将他人的话听进去的打算啊…   “我都说了!我不需要!”非不得不重重咬字,狠狠强调。   “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那个姐妹是东方人,你们完全不会有文化的差异,她入住的也是你们这里的宾馆…”   “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我说我不需…”   “什么?”   非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居然在异国他乡,遇到了一位让他意外的熟人。   “陆黎?!”面对走近的少女,非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六步:强大的陆黎   爱情湖事件结束后,非(♂·昶斐非常态)还想着萨利与弗洛斯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两人谈恋爱,准备针对小公国或是巴结上面的人就得暂时停手。   而另一边弗洛斯的那群想要对她不利的亲人,也只需要防范到公国暗杀弗洛斯的那些。   以吸收继承下王子记忆的弗洛斯的实力来说,她再想应对那些耍心机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而萨利那边…非不是很清楚对方是否在苏醒了湖仙子的记忆后,能够掌握对方的力量,但有kill fox的其他成员陪着,又没了暗杀者或是绑架犯的麻烦,应该过得比弗洛斯滋润。   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了,时间一到,找跨国律师帮忙处理一下财务问题,将佣金领回来就可以。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弗洛斯与陆黎认识,弗洛斯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姐妹,会是陆黎…   这姐姐,啥时候跑到在国外去交的朋友?   看到非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张着嘴,却没有再说之前反驳弗洛斯的话,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子一闪,口中说道:“弗洛斯小姐说得可不是我。”   随着她让开,非的表情更加奇怪了,站在陆黎身后的…是上官登心…这个自己最初名义上的未婚妻。   “你看什么?”见非表情古怪地盯着自己看,上官登心立刻露出不爽神色来。   她看非的眼神很陌生,明显是的的确确将非忘记了。   不但忘记了,她还撩了一下头发,看向弗洛斯道:“玛利奇,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再给我介绍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她说话毫不客气,声音不高不低的,不相关的人,听她说话会很舒服,可是被她牵扯进去的人,听她说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非没有什么感觉,他的目光就在上官登心的身上扫了一眼,就快速落在了陆黎身上,“你怎么来了?”   “我接受了新的任务委托,来这边处理一些事。真巧,没想到你也来这边了。”陆黎笑呵呵的,非却怀疑她的说法。   他不相信事情真的就和陆黎说的那样简单和巧合。   如果真的这样,她就不可能在东方世界发生改变后,没有在第一时间抵达伊耆星瑞的家中,与他们一起确认一下这个世界的变化了。   非确认自己是属于比较敏锐的人,他这段时间总是能清楚感觉到陆黎刻意回避他,原因不明,她不可能忽然一下就想通了什么,不准备回避自己了什么的吧?   非想不通,上官登心还在那边与弗洛斯交谈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玛利奇,你在家好好的,怎么也会跑到这个公国来了?”上官登心还在那边与弗洛斯交谈,隐约间就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待在家里太闷了,我想找点乐子,所以出来玩一玩。你呢?前阵子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跑到北方边境的小公国来了?”   “我家出了一点麻烦,我在家那边待不下去了了。我外公说,东方是他老家,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与人,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到这东方去了。   我原本还以为只是玩几天,没想到居然直接在东方定居了…”   少女小声地抱怨着,“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夫,真是有毛病…”   “东方未婚夫?”弗洛斯小声惊呼,非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了。   现在不是已经变得跟过去不同了吗?自己应该不再是上官登心的未婚夫了吧?   “对啊,说是什么叫斐的男孩,乐正家的嫡子什么的,不过原本听说好像是另一个叫荀的男孩,但那家人都说还有一个嫡长子什么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随便瞎编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人想要推卸什么来着?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还有个大儿子,就算有,那也应该是那个叫初的。不过,不管哪个我都不喜欢,我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上官登心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小甜蜜。   弗洛斯听得,立刻暧昧笑起来,小声地询问对方喜欢之人的消息。   陆黎则一脸暧昧地看向了非。   非的脸都黑了,他非常认真地计算着剩下的一天半的时间要怎么过。   “感不感动?”陆黎在一旁好心地给非递上了一块湿巾。   “不敢动,不敢动…”非看了一眼陆黎手中的湿巾,硬生生忍住了吐槽与接湿巾的举动,挠了挠脸颊,目光斜看向了半空,在干巴巴地回应道。   他没想到自己家那边,不只是是兄弟和妹妹记得他,就连人渣老爹与老妈也在坚持着自己还存在的事…   也不知道他们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是否真的还记得原本那个世界之中的自己。   陆黎见非没有接自己手中的湿巾,笑了笑,重新收回了湿巾,若无其事地将双手背在了自己身后。   上官登心与弗洛斯聊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身边的人,跟弗洛斯介绍道:“对了,忘记跟你介绍了,这位是陆黎,是我的…保护者。”   “保镖?”弗洛斯自行做出理解。   “不是保镖。”上官登心却很认真地纠正,看陆黎的表情很是敬畏,“是…类似于监护人一样的人。”   “监护人…”弗洛斯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着陆黎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弗洛斯·玛利奇。”   陆黎立刻露出疏远客气的微笑,与弗洛斯握了握手,又自我介绍了一遍,“我是陆黎,东方的一个普通侦探。”   ‘见鬼的普通侦探哦!’   非听得下意识张嘴想吐槽,可注意到陆黎一扫而过的目光,一句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弗洛斯不了解情况,依旧面带微笑地往后退了一步,向上官登心与陆黎介绍其非,“这位是萧非,来自东方的普通高中男生。”   “普通高中男生?”上官登心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诡异的介绍方式?   这和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不一样啊?   之前不是说是一个超级帅气个性,还有些小坏的东方男生吗?   带着疑惑,上官登心还是跟非握了握手,而陆黎也同样跟非握了握手。   看到自己面前的三个女生,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还有一个是不久之前的追求者…   非扯了扯嘴角,正常情况下,这应该是修罗场吧?   可惜…这三个女孩,只怕没有一个是对自己有意思的…   非叹息,找了一个准备回去读书的借口,就准备离开。   弗洛斯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自己的友人已经来了,她最终也没有提出挽留。   上官登心对非就没有什么兴趣,本来就想好好跟弗洛斯聊一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感觉非这么一个大男生插在她们女生团队中,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至于陆黎,她正假装自己只是刚刚认识萧非这个人。   之前非情不自禁叫出她名字的这件事,她都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而另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对非上心,更不会主意他情不自禁叫出过什么了。   非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有点郁闷,又有点好奇。   他很想知道,上官登心为什么会来北方小公国,陆黎又为什么会跟在她的身边?   等离开了一段距离,他就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起几个女生的对话来。   原来在世界变化的这段时间里,又越来越多的四方非常人到东方这片大陆上来。   而上官登心在西方的亲戚,也有不少来到了东方大陆,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主意到了上官登心的存在。   上官登心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遭受到了那群亲戚的骚扰。   好在有南宫燕歌在她身边,帮她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只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非常担心她会遭受到什么麻烦,挑选了一个时间,帮她做了一些小小的安排,送她到北方小国来躲避一段时间的麻烦。   估计是准备等西方的那些家伙离开之后,才会将自己这宝贝外孙女接回去了。   而陆黎,是上官老爷子找来的与官方有一定牵扯的人。   本身的来头就比上官大,甚至可以说与南宫燕歌平起平坐。   一开始上官登心还只是将陆黎当成寻常的保镖,不过…一路过来,却深刻体验到了陆黎的厉害与强大。   不只是指力量上的,还有特权与其他方面上的。   上官登心知道自己的一些亲戚有多特别,结果…陆黎应对她的每一个亲戚,似乎都差不多。   简简单单就给对付了,上官登心甚至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见多了,想要仔细尝试时,她才注意到,陆黎做的那些事,她根本做不到,努力模仿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样子。   直到那个时候,上官登心才明白什么叫做化繁为简。   在吃了几次亏之后,上官登心总算对陆黎心服口服,花费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总算是抵达了北方小公国。   她什么都还说,就从陆黎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好友弗洛斯的消息。   上官登心对陆黎的强大直接麻木,选择性忽略了对方的强大,先打了陆黎给她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了弗洛斯。   两人聊了很久,上官登心才不得不确认,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对面…还就真的是弗洛斯·玛利奇…   上官登心除了佩服,也只有叹息了。   …………………………………………………………   :谢谢小鸟的大力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七步:你来干嘛的啊!   上官登心一路从东方抵达北方公国,全部依仗了陆黎一人,就她们两个弱女子…啊,不对,陆黎绝对不是弱女子,就她一个弱女子跟陆黎这么一个女强人,身无分文地上路,居然还能好吃好住地到达公国,约见到自己的好友…简直就是奇迹。   陆黎的从容可淡定,也让上官登心愈发安心,好几次都本能认定,只要有陆黎在自己身边 ,她就是无敌的!   非(♂·昶斐非常态)在一旁听了很久,他发现,上官登心虽然对陆黎很敬畏,但敬大过畏,貌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陆黎的粉丝了。   从几个女孩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基础信息后,非实在有些忍不住,直接跟陆黎传音起来。   非:“所以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小公国?”   陆黎:“巧合?”   非:“我信你个鬼!”   陆黎:“你后面是不是少了一句,你这糟老婆子,坏得很?”   非:“开什么玩笑?”   陆黎:“欸…不是吗?”   非:“我最多也就会说,你这半妖坏得很!”   陆黎:“…有区别吗?”   非:“有!这叫因地制宜!”   陆黎:“哦。”   非:“所以说…你该不会是知道我们会提前到这边,所以早早带着上官登心出门,等着今天将那个大麻烦丢给我吧?”   陆黎:“你的自我意识是不是过剩了?”   非:“好,那我们明天回去的时候,你别带着上官登心跟着我们一起走。”   陆黎:“好吧,我承认。我们的确是跟随着你来的。”   非:“为了甩锅?”   陆黎:“你什么时候被害妄想那么强了?”   非:“我非常相信我的直觉!这次我深深感觉到背上即将被顶上一个大锅的感觉。”   陆黎“呵呵”笑了两声,“那还真有趣。”   非一头黑线,“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想转移话题啊!我可是很谨慎的。”   陆黎吃惊:“咦?你很谨慎吗?那…算了,就当是吧!”   非面无表情:“我总觉得你刚才在思考很失礼的事情。”   他是真觉得陆黎刚才那一瞬间差点说出什么让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跟陆黎理论的话。   陆黎很机智,临了及时地将话给吞回去了。   陆黎赞道:“到这种时候,你的直觉非常靠谱!”   非:“…这算是间接承认了我刚才的猜测吗…”   陆黎笑了两声,没有直接回答,非却通过这两声笑,基本确认了对方默认的态度。   ‘算了…’   非挠了挠脸颊,强行将不小心带偏的话题又转了回来,“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有些事情我有心无力…”   陆黎沉默了片刻,非没法从她的平静淡定的脸上确认她在想什么。   半晌后,陆黎才缓缓开口:“嗯,我知道。”   非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在陆黎的话来。   他们之间有着默契,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并不像直接说出口,或者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   现在,非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问了。   陆黎却没有给他思考如何询问自己的时间,继续开口,“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非的回答很迅速,对陆黎的信任,从修真界鼎炉那次,就已经在他心中扎根。   他这条命基本就是陆黎救下来的,就算陆黎要他去冒险去做什么事,他都是做得出来的。   只是现在他的处境,真心让他很是心累。   总是有人会在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就将自己渐渐淡忘掉,包括他有时候说过的话和要求的事。   反复被菩萨班曾经的同学们询问,也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或许是到了疲倦期,一般情况下,非还是想要安安静静地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正常生活。   这个世界上,被当成是小透明的人不少,听说在东方某处的大岛上,还存在这那种会直接从小透明变成隐形人的人,连同红外线感应器都感应不到的那种。   那种人的存在感比自己还弱,非都在思考,是不是天道不小心将他们的身份给吞了,才导致了他们的存在感低下得厉害。   回归整题,非现在能少插手某些事,就少插手。   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以日常生活与享受为主。   这次出国玩耍,与一群同学一起,他还是希望能够少惹一些麻烦的。   原本还想着这次只是一次比较轻松的任务,他就当是与甲一班的同学、kill fox的同伴们一起公费旅游了。   结果遇到厄洛斯不说,还有目标人物的爱情事故。   偏偏两个目标跟在爱情湖传说的主人公有关系,还真惹来了天神。   真不知道是自己有吸引麻烦的体质,还是自己有遇到吸引麻烦体质的人的体质。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只能稳稳地先将自己手中的几个麻烦人物的事情处理掉,然后再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上官登心的事,他在得知了对方变成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时,就做过一些调查,对她都是避而远之。   不只是因为身份关系上的原因,还有上官登心在西方的身份。   她所在的那个家族,跟自己曾经的一次穿越有着很深的联系。那些家族的人可是很长寿的,鬼知道当初自己搞得一些事情,是不是会因为自己的深入插手被发现,并且挖出来?   那个时候,非就已经在小心翼翼地回避了。   没有想到,失去了身份之后,自己不去主动找事,上官登心也已经将他忘记了,陆黎还会主动把事情往他这边扯。   啊…不行…脑壳疼啊!   非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身就走了。   陆黎见半天非都没有任何回应,垂下眼睑,并没有再做出任何表示。   非心中不太舒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是自驾游,除非是某些集体活动,其他时间,甲一班同学们的行动相对自由。   北方小公国也不是很大,以甲一班众人的记忆与行动力来说,想要记下一座城市,一天时间就足够了。   昨天他们已经差不多记下这里的大小街道与路线,开始分头和相交好的同学朋友出去出去玩。   非没有什么想要一起出去玩的朋友,他选择独自一个人行动。   在前往kill fox成员下榻的公寓路上,总能遇到几对手牵手在逛街的同班小情侣。   看那甜甜蜜蜜的小模样儿,非的右手努力压下了准备点火的左手。   “冷静啊小左,现在不是FFF团行动的时候,就算要动手,那也得等回去之后啊!”非按着自己的左手,严肃地劝了自己一句。   不过就算这样说,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啊!   一旁也不知道是谁,扑哧偷笑出声,对非指指点点,好像非常有趣。   非扫了四周两眼,干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假装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现场。   凌瑗牵着向曦的手臂,见萧非加快速度要离开,立刻就拖着向曦追上去。   可是向曦那一副死猪模样,实在让凌瑗有些生气,见没走过两条街,非就不见了,她忍不住甩开了向曦的手。   “小曦你搞什么啊?!”凌瑗的语气中有了一些火气,对今天向曦的反应非常不满意。   向曦的目光闪烁了两下,语气没有平日他对其他人说话时的冷淡,带上了几分无奈,“瑗,我们之前的行为,可能有些魔怔了。”   “你说什么?”见凌瑗还是活动自己的双手手指关节,露出威胁表情,向曦不自觉冒出冷汗,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说,姐,我们为什么非要去确认萧非的身份呢?他是我们的同学,是我们的同窗,如果他有什么秘密不愿意说,我们不应该去为难他,应该等着他自己想说的时候,主动告诉我们才对。   而不是我们主动去探索他的隐私,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没必要一直对他紧紧相逼,他可能会产生厌烦心理。   我们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也很不尊重。”   凌瑗一愣,围着向曦转了一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你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感受到凌瑗触碰到自己额头时,温暖的双手,向曦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两下,急忙往后躲开了两步,手也不自觉乱挥起来,“别、别闹!我陈述事实!”   凌瑗嘿嘿笑了两声,缩回手,没有当向曦打到自己的手,不过她的兴致也被吊起来了,“没想到我们家小曦长大了嘛…还知道考虑其他同学的心情了。很好很好,值得表扬。”   向曦哭笑不得,为什么他的义姐要这么可爱?   不过…这次邀请她作为家属跟自己一起来的决定…真是太好了啊…   向曦的苦笑渐渐淡去,笑容不自觉有些憨傻起来,像极了一个陷入恋爱之中不可自拔的在青春期少年。   好说歹说了半天,见凌瑗终于不再揪住萧非的事情说,向曦松了一口气,看向非离开的方向,眼中又浮现出一些复杂情绪。   “你在看什么?”见向曦目光看向其他方向,凌瑗忍不住问了一句,将少年的心思又拉了回来。   向曦转过头来,眼中的情绪消失不见,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走吧!你不是说,还要买些当地特产回去吗?”   两新神渐渐走远,非似有所感地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八步:突发事故   非(♂·昶斐非常态)好不容易以一种相对正常的方式,甩开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几波跟屁虫们,抵达kill fox的成员入住的公寓,他却发现那一处地方已经被警方拉横幅封锁起来了。   非的脑子懵逼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打开神舟上网查看消息。   但临时的讨论群里,从昨天晚上最后问候完晚安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其他的消息回复了。   非皱了皱眉头,看着四周还有一些人再小声议论着什么,留守在附近的警察的目光则在非的身上打转,拿出对讲机,已经开始联系什么人。   “不好意思,我是来这里租房的,请问这里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吗?”非没有任何停留地走到公寓门口,伸着脑袋张望了一下,这才走到了在附近没有离开的人身边,客气又有些在意地询问道。   在非这个长相明显与四周人不同的东方人出现时,就已经有不少人关注这边了。   见他走过来,不少人先惊艳于非的外貌过于出众,颜值高有的时候的确就是正义,这些人就看了非一眼,见他那副担忧模样,立刻上心了。   “哎哟,那您真是不走运了。这里在三个小时前发生了枪击事件,似乎打伤了一名西方女士,现在那位女士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这里的房子可能暂时有一段时间不会对外出租了。   先生,您年纪这么轻,怎么想着独自一个人在外租房?”   对方说到最后,有些试探。   非露出腼腆笑容,“我正趁着学校放假旅游,住酒店太没有感觉了,因为之前听其他朋友说,旅游的时候,居住在公寓会别有一番感觉,所以想要在即将回去之前,居住一个晚上感受感受。”   后者露出一个尴尬不是礼貌的笑容,东方人的思想,他们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非赌得就是他们对东方人的习惯与思维不了解,不会乱猜测这一点,反正他说得半真半假,现在先摆脱警方,让他有时间去寻找其他kill fox的同伴了解情况。   至于之后的事,反正有罗峰与班级上的同学们作证,怎么也怀疑不到他头上来。   主要还是不想被警方缠上浪费太多本来不需要浪费的时间。   非神识扩散,快速在当地医院找到了其他的同伴。   走到小巷子,非戴上面具,瞬间穿越了时空,离开了现场,直接出现在医院厕所。   而试图跟踪非的警察们,在悄悄跟到在小巷子时,才发现那个少年不见了。   非换了一身衣服,从男厕出来,整理一下西装,直接进入了kill fox成员所在的病房中。   “boss?”在看到戴着面具的非出现时,原本有些沉重的其他成员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怎么回事?”非目光扫过他们,皱了皱眉头。   kill fox的成员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看上去异常的疲惫,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害。   让非最意外的,是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在清早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弗洛斯。   而她身边,萨利正双手紧紧地握着弗洛斯的手,无比内疚与难过。   在场心态最好的还属一号老爷子,所有入院手续也是他负责办理的。   在非看了病房一圈之后,他同样看了四周的其他人一眼,其他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颓废,没有多少心情回答非的话话,而犬牙女正一脸看戏模样,摆明了非如果问她,她就趁机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一笔。   老爷子想了想,没等非再问一次,率先说道:“几个小时前,玛利奇姑娘主动找到这里来了。”   “她一个人来的?”非思索了一下,问。   他能够想到弗洛斯一定是找机会来找萨利,但是在她的朋友来之后,她应该不会那么快跑来找萨利才对,但是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在自己摆脱自己那一群小尾巴同学的期间,她就跑去找萨利了?   太突然,有点蹊跷。   “嗯…当时进来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她说,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非恍然明白了什么地问,“所以你们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你们到门外守着,攻击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让非别生气的话。   非几乎就是他带大的,他知道,非这个时候能够理解当初大家的选择。   非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确理解了,换做是他当时在场,他的选择也和kill fox的其他成员一样。   毕竟,他们就是一群路见不平,多管闲事的人。   比起单纯吃瓜看别人的热闹,他们更喜欢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帮助到别人。   但这也容易被人利用,造成某些后果。   非推了推自己的面具,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了一下弗洛斯的情况,松了一口气,“还好也没有什么大碍,那群刺客至少失败了。”   “都是我的错…”非说这话的本意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kill fox的大家,谁知道这个时候的萨利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搞得非瞬间尴尬了一下,四周气氛明显又瞬间低落了几分。   非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刚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萨利喃喃道:“如果弗洛斯不挡在我面前…她也不会受伤…不会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连累了她…”   非没想到萨利在湖仙子的记忆恢复之后,会对这事耿耿于怀。   “这又关你屁事了?”非开口,语气冷漠,但却直接否认了萨利的话,“原本你们就是被两个地方的大事牵连进来,要怪,就怪搞事的那群混蛋。”   “就是!”27洛可休有了一点精神,见非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在替萨利与弗洛斯打抱不平,他开始感觉自己现在沮丧得不是时候,立刻附和了非的话。   在场的其他人也重新精神起来,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萨利看向非,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心情,半晌只憋出一句话,“谢谢你们…”   为了保证自己在同伴们眼中的形象,非冷漠地摆了摆手,算是彻底应承下帮忙萨利与弗洛斯的事。   只是,他总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仔细地扫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三号和十号哪去了?”   被他这么提醒,其他成员这才想起什么的往自己身旁看去,他们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少了两个同伴。   之前沉浸在疲惫与守护失利的低落情绪下没有注意,现在被非提醒,他们才后知后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后知后觉,至少一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难道…他们去找将军的麻烦了?”   “什么?”非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   他知道老爷子口中的“将军”是谁,这也是公国最强的战力兼这个国家的顶梁柱,西方某大人物真正在针对的对象,也是被强行贴上了反叛与恐怖分子标签的倒霉蛋。   “他们去找将军做什么?”非都是尽量避免与将军接触的,结果自己麾下成员不争气啊,居然还硬是要去当枪杆子。   一号沉吟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白手绢,打开手绢,那里面正安安静静躺着一枚星徽。   非看到这徽章样式,眉头就不自觉跳了一下,这个样式他最近经常在新闻上看到,这是那位“将军”所在军队的徽章。   “这个该不会…刚好从那群刺客杀手的身上掉下来吧?”非已经联想到很多了。   “这个是三号亲自扯下来的。”一号认真地回答。   非长长叹了一口气,“十号呢?他又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与三号这个同龄人竞争吧?”老爷子人老成精,基本看出了三号与十号之间的关系。   非想要扶额,看到在场同伴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又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动作给忍住了。   深吸一口气,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交代道:“萨利王子与弗洛斯小姐交给你们保护,我去找三号与十号。”   “知道。”其他人应下,非头也不会走出病房,走进厕所隔间后,穿越空间,移动而去。   …   几个小时前,走上街道,在一处橱窗前停下的乐正初正看中了一副手链,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了许沙雪皓腕戴上那副手链的样子,还有少女会露出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正准备进入其中,买下自己看中的拿衣服手链,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不远处,不禁愣住了。   他刚才…好像看到昶荀了?   乐正初准备推开玻璃门的手不自觉停下来,他相信自己的视力,也相信自己刚才感应到的气息。   虽然昶荀与自己并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作为家中长子的他,却没有办法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置之不理。   父亲也没有教他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乐正初并没有多少犹豫,循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道身影就追了过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名戴着面具的少年的身影,在他的身后,还跟着自己班上的一名同学。   乐正初愣了一下,他记得…在报名的名单中,并没有那位同学的名字,他是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   心中疑惑,乐正初这却没有深思,暂时将那些念头先放到一边,他准备先弄清楚昶荀在这里干什么来的。   ………………………………   看到有人经常说一句话…忍不住跟着学了…双更求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六十九步:闯祸了啊…   非(♂·昶斐非常态)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察,自己的一群kill fox的同伴就迎上了杀手偷袭,弗洛斯受伤,萨利自责,三号十号悄然出走,寻找公国将军。   而另一边,准备给许沙雪买一点小礼物的乐正初,不小心发现了自己弟弟与同学在公国的行踪,出于担心与责任心,快速追了上去。   三号与十号目标明确,将军又正大光明守护在公国的边境,根本不需要怎么走,他们就迅速来到了公国军队驻扎所在地。   乐正初在看到公国军队驻扎地的一瞬,就意识到不妙。   他没法再继续保持正常人类的奔跑速度,直接动用了仙元冲了过去。   可三号与十号也不是普通人,乐正初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冲入军队中。   不明人士忽然出现,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军队都不会将其当什么无辜平民处理。   三号与十号又是那样气势汹汹而来,军队中的人更加不可能任由对方靠近,做出任何一种可能的事情出来。   枪炮齐刷刷对准了瞬间达到他们面前的两个人,原本想要鸣枪恐吓,这是真被那一下惊吓,士兵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集中了倒地。   因为保险已开,枪声不断,听着就叫人触目惊心。   乐正初的心中怒啊,这是两个地方的战争问题,原本他们的局势就已经非常紧张了,自己这弟弟还要添乱,是想要战乱爆发的同时,将东方和东方的百姓也给拖下水吗?   这里还有一群无辜老弱与各地游客!   乐正初是真被昶荀不计后果的愚蠢行动给气到了。   他来不及去抓昶荀,先用法术护住了那些即将被自己家的子弹击中的士兵。   无论如何,必须减免伤害。   他们是没有道理先动手的一方,无论如何都不占理,就算这个公国的国王不会针对他们什么,不代表西方那边的某些大人物不会针对他们做文章啊!   别看他们东方内部太平,其他地方想对他们下手的太多了。   只是一直以来找的那些借口,都太过于把别人当白痴看待了。加上东方如今越来越强,那些站不住脚的借口辩论不过也就算了,综合实力上,又不允许他们乱来,这才一直僵持着,明里暗里地小战不断。   昶荀这一闹,是想给他们添加多少敌人?是想给别人多少借口可用?是想让他们落于多大的舆论下风?   平静自持的乐正初,这个时候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骂人。   好在昶荀与冷星梁的实力终究不如已经觉醒了一部分神力的乐正初。   乐正初很快追上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就是一人一拳打在了脑袋上,仙元瞬间透过拳头与大脑的接触,传递到两人体内,形成了一个小型却异常复杂的阵法。   硬生生地将两个人给禁锢了。   戴着面具的昶荀与冷星梁整齐倒下,被一脸煞气的乐正初一手一个地拎了起来。   非赶到的驻扎地外时,看到的就是黑着一张脸,一边一个地拖着两个身影出来的乐正初。   非的嘴巴忍不住张开了,还有点合不拢。   他…他喵的就从来没有见过乐正初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过。   话说乐正初是怎么知道昶荀在这里的…他应该都不知道戴着面具的三号是昶荀的才对…   碰…碰巧?见…见义勇为而已吧?   非的心里面还有侥幸,乐正初却发现了刚刚赶到的非。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二话没说,大步流星走到非面前,一把将冷星梁丢到了非的脚边,语气已经冷得快要比得上前段时间最冷的天了。   “你就是我弟的老板?”   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不暴露出点什么,点了点头。   “麻烦你以后不要犯蠢,将我弟弟牵扯到这种愚蠢的国际纠纷中去!”乐正初的语气已经近乎苛责了。   非心里面也有火气,他也没有想到昶荀这家伙会犯蠢啊。   “不…”非想开口解释,在乐正初手里的昶荀却愤怒地挣来了乐正初的一道阵法解锁,“不关Zero的事!这是我的个人行为!”   乐正初的脸色更冷:“个人行为你与那个东西一起行动?你的脑子怎么那么蠢?被人当枪杆子使都不知道?是不是等出事了,你还要将所有的锅都背在自己身上去死?然后其他真正的罪魁祸首则逍遥法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连累多少人?”   “我连累再多的人,也跟你无关吧?”昶荀努力抬起头,阴恻恻地盯着乐正初。   这次,非很难得没有开口。   他心里面也不痛快,敢情他就是那种会把自己人当枪杆子用,然后出事情了就找自己人背锅的人?   就算乐正初说这个话只是单纯在对昶荀说气话,非也很不痛快。   他创立kill fox的初衷,一直就是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虽然后来的性质因为自己的状态变化而改变,但本质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成员当中还有不少是曾经的求助者。   kill fox的成员们,虽然性格不同,对kill fox的宗旨也有各自不同的看法,可是彼此的羁绊与归属感却在是其他很多组织比不上的。   因为作为领导者的上层真心付出,也愿意带着下面的新人一起行动,也给新人更多的机会,实力不够时,也是自愿让出自己的位置,有能者居之。   不然也不会有昶荀与冷星梁这两位后来者居上的成员存在。   所以,在听到乐正初发出与诋毁无异的发言时,非只是心里不痛快,但昶荀与冷星梁却不仅仅是心里不痛快那么简单了。   “我本身就是上层,你的意思是,我闯祸,我就会推给下面的人来背锅?”昶荀哑着嗓子问。   一旁的冷星梁也要不容易挣脱了一层阵法约束,抢着开口,“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少在我们面前废话!”   乐正初在话出口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   可他是真的生气,面对两个不知悔改的人,他冷笑了两声:“有你们这样愚蠢的上层,我真怀疑你们所在的组织是否真的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咳…这个就不需要你管了。”非在一旁干咳一声,打断还准备跟乐正初争论些什么的另外两人,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军队驻扎的营地,冷漠道:“多谢你帮我阻止了我部下的行动,我欠你一个人情。”   “Zero!”昶荀与冷星梁同时叫起来。   他们可以觊觎非所在的组织地位,但他们却无法接受自家的boss向别人低头!哪怕是他以个人名义,说自己欠下乐正初一个人情。   “闭嘴。”非看向两个给自己惹事的人,冷冷呵斥,与乐正初相比,丝毫不逊色的冷酷态度与领导者的气场,让两人就算没有任何压制,也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巴。   见他俩心中有怨,还想说什么,非暗自嘀咕,这两人不是被kill fox当枪杆子,而是被有心之人当枪杆子利用了。   “我在讨论组里面做的那些分析与消息的分享,你们是不是半点没看?”为了彻底让这两人闭嘴,非冷淡地问了一句。   昶荀与冷星梁就像被父母发现自己不小心砸坏了碗的孩子,瞬间闭嘴,心中忐忑。   他们…还的确没有看…因为觉得并没有那个必要…   果然…   非暗自撇嘴,嘴上说道:“去看完之后,再给我好好说说,你们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两人的话头彻底被非堵死了,相互看了一眼,侧开了头,什么也不再说了。   乐正初有些意外地看了非一眼,他是真没想到,那个几乎不会听自己说话的弟弟,与那个经常会和人争锋相对的同学,会这样因为一个人的话,乖乖闭嘴。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在   乐正初忍不住打量起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来。   “抱歉,我还有事,见谅。”非的话,将他的行为打断,只见这个男人挥挥手,驱散了进入昶荀与冷星梁体内的仙元力,向他们做了一个跟着的手势,自己则带头向军队驻扎营地走去。   “你准备做什么?”见他带着了自己的兄弟与同学,乐正初还是比较在意的问了一句。   “做错了事,就应该为自己的行动承担后果,而不是一走了之,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非头也不回,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并未酿成严重的后果。”乐正初提醒。   非猜测到了乐正初想说什么,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止,“做了什么事,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承担相应的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这是因果。   不能因为觉得并没有真惹出什么大事,就可以置之不理,种下的因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时候,这个果实还是由自己把握主动权会更好一些。   至少,我们主动追求过更好的一个结果。”   昶荀与冷星梁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这个时候非常配合地跟在非一步之后的位置上,并没有回头去看乐正初。   昶荀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快意的冷笑。   非看了他一眼,直接冷冷送上一句,“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们好好看看我在讨论组里的留言和之后发到要发到群里的这工作总结报告。   根据这次行为,我会适量跟四号说明你们的情况,你们会降在三到四级左右。佣金收入税前扣除百分之三。并分别提交一份检讨报告给四号。”   这话一出,三号与十号的背脊顿时挺不直了,脚步也明显凌乱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步:将军   作为一名组织的boss,虽然麻烦了一点,非(♂·昶斐非常态)还是得带着自己的同伴去收拾一下他们惹出的烂摊子。   作为刚刚将非等人给怼了一遍的乐正初,看着他们往公国军队驻扎地的方向走时,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向非等人,还是没有贸然跟着进去。   非进入军队,第一眼就看到了满营狼藉,他不由地又回头瞥了昶荀与冷星梁一人一眼。   冷星梁心虚转开头,昶荀则冷漠地与非对视了半晌,骨子里的不逊暴露无疑。   非现在不想与他争论什么,昶荀是他的双生弟弟,这小子心理想什么,他猜都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现在估计属于他最叛逆的时间段,越是跟他说什么,他越是会跟你对着干。   收回看向同伴的目光,非的神识也一并收敛,乐正初出现的及时,实力也足够,在场受伤的人不少,但并没有人死亡。   这是一件好消息,至少可以方便接下来的一些谈判。   在看到到戴着面具出现的人时,在场的军方都紧张了,他们心里边儿苦啊…这个时候想要端起自己的武器,又害怕那俩个怪物似的家伙再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他们应付不了。   “抱歉。”非冷硬地开口,用对方标准的官方语言表达了歉意。   要不是他的语言的的确确是对不起,而不是你去死这类的话,在场的士兵们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捡起枪朝非射击。   这是道歉?可这哪里有道歉的态度啊?   在场的士兵都有些不舒服。   擅自的来,擅自的打他们一顿,又随意的向他们道歉,当他们是什么?   “我们是kill fox的成员,因为在不久之前,我们被委托的目标遭到了攻击,我的同伴,从袭击者的身上扯下了这个东西,这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了我的同伴贸然向你们出手。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们这样的行为实在错得有些离谱了,我代他们向诸位道歉,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解决一下这件事情。”   非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摊开手掌,在他的手心中,正躺着一枚非之前从一号那看到的星徽。   看到那一枚徽章,原本不耐烦到不想与非废话的士兵不由严肃了表情。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抓非手中的徽章,非张着手,任由对方将徽章拿走。   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拿走徽章就会毁徽章灭迹,因为正常分析局势,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在搞事。除了那些不怎么思考问题,只管着一个劲儿往前冲的人之外,就不会怀疑到这群军人的头上去。   偏偏三号与十号就是那样好骗,偏偏就是那样乖乖地被骗,第一时间就冲到这群军人面前,准备对他们展开报复。   膨胀了啊…因为他们组织的强大,年轻一代膨胀了啊…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出手,完全就没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必须给他们深刻的教训。   士兵抢过了星徽仔细地看了很久,伸手又掐又摸的,终于确认了这一枚徽章,的的确确就是属于他们的。   士兵深吸了一口气,“请稍等。”   说完,他转身就跑,冷星梁见状想要追上去,非一把拦住他。   “Zero,那家伙…”   “那位士兵却找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了。”   “他一个小兵知道什么?”昶荀冷冷问道。   非很想翻白眼,“拜托…你们如果当兵,还不清楚自己需要升的级别是什么?再说了,谁跟你们说那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小士兵了?你们就没有仔细去看他肩头的徽章吗?”   三与十对视一眼,仔细回想,他们就看到非随便找一个人就询问情况了。没仔细看那个士兵有什么特殊的。   非看他们的反应,沉下脸,“我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地跟你们一起行动,以后你们独自行动或是联合行动时,主意冷静分析思考,多多观察四周的一切。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文明、风俗、军事等方面的问题。   别临了拖其他人的后腿。”   非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昶荀与冷星梁听得心理都不是滋味,却隐隐想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   但没有贸然说出什么话来。   士兵很快跑了回来,态度也不如之前那样带着敌意,反而客气地向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等他们有什么表示,率先小跑到前面带路。   非示意另外两人不要多嘴,跟着自己一起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穿过了几栋建筑物,进入了一处看上去很像是塔楼的屋子。   在这里,有各种仪器层层把关,到处都能看到机关,kill fox的三人没有人去贸然触碰附近的东西,跟着士兵很快下到了地下负二层。   地下负二层,是一个非常宽阔的空间,在这里一眼看去,一望无际,长摆放着不少现代热武器与行色匆匆,从一个试验台走到另外一个试验台前的研究人员。   “来自东方的朋友,欢迎你们的到来。”非还没有看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员,一个中年女子已经张开双臂,大步朝着非三人走过来。   非盯着对方的**看了半晌,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将军?”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脑海中却不自觉会想子看到的那些关于将军的新闻与传言。   “是我。”那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笑呵呵地点头。   这位女子长相并不是很美,但她却英气十足,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剪得非常短,看上去与寸头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她的脸上有伤疤,横跨了她的大半张脸,看上去像是被烧伤的,看上去彪悍至极。   非对照了相关新闻,清楚对方脸上的这个伤疤,是在一次战役中,被战火冲击到了。   没有人提到过“将军”的性别,也没有新闻专门用“他”或者是“她”代称过这位将军。   真正见到这位将军时,非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了。   那么一位在北方公国如同传奇一般的人物…会是一位这样年轻的女性。   她与南宫燕歌并不存在比较性,南宫燕歌存在的环境与背景,迫使他年纪轻轻走上战场,但那些基本都属于冷兵器、法术与战术的比拼。   可这位,是在热兵器时代,与真正强大到他们无法匹敌的对手在战斗。   从一开始,一切就不是对等的。   他们的科技水平不如西方,他们的人才储备不如西方,他们的资源不如西方,他们的国立综合水平不如西方。   在西方对众多的文化、知识与技术专利进行封锁的情况下,他们处处落后,却意外地没有让西方之前代替他们,为他们做选择,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位将军在一直在力挽狂澜。   非打心底里佩服这位将军,看请她是女性之后,心中对她的敬佩就更加强烈了。   “我真没想到您是以为这么厉害的女士。”非认真地赞扬,毫无半点参假,听得四周的人都很受用。   将军笑了笑,“厉害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不厉害,就连自己国家的主权,都要被控制在别人的手中。”   非点头,西方最近到底有多嚣张他是知道的,那边的和平代表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笑话。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讨论那些问题的时候,非还是回归到了正题,“将军,我想我们这边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   “我能够雇佣你们吗?”将军脸上露出了然神色,问了一个问题。   “只要不是关系到两个地方的战争,我们可以接私人委托。”非回答。   将军道:“拜托你们保护好那两个孩子。现在他们都在你们kill fox的保护之下,我很放心。但我需要时间。”   将军讲述得很含糊,在后面的三号与十号听得直皱眉头,他们总觉得将军好像没有说重要的事,专门空白出了一些话。   非却认真地想了想,从私心上来说,他想帮助将军,因为他很讨厌西方官方玩得那一套手段。   大家各过各的,好好发展不行吗?慢慢将自身经济与综合实力发展起来多好,为什么每次都盯着其他地方变一种形式搞剥削?   再那样继续下去,包括他在内,都会忍不住想要以个人名义,对搞事的一方做一点什么的啊…   非忍住挠脸的冲动,平静道:“不用着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这段时间,可以将萨利送去东方,找一个名为伊耆星瑞的人,他会为萨利提供新的身份和足够安全的生活。”   将军愣了一下,仔细盯着非的双眼,问道:“你能代表东方的意志吗?你要知道,萨利代表的就是我们公国的官方,他如何在你们东方出事,你们知道会遇到什么。你承担得起那之后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发展时的后果吗?”   非:“如果我们在这里达成共识,我将会专门留下一个我最信任的人在这里伪装成王子,王子将秘密被送到东方,只要没有其他人知道,就不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我会为王子找人做最完美的乔装。   至于王子的【影子】你们完全可以随便利用,我保证,只要你不死,他就绝对不会被杀死。   相信那样也能帮你们解决一些麻烦。”   非的话,说得将军都有些心动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一步:不,有哪里不对!   借着三号昶荀与十号冷星梁冒失闯祸的机会,非(♂·昶斐非常态)与公国的“将军”有了交际。   在真正看清这位将军后,非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帮将军。   只是如今的他能力有限,能够帮到的事情并不算多,只能根据对方提出的要求,按照对方的意思做一点调整。   “将军”希望他能够保护好萨利与弗洛斯,给她多争取一点时间,非想了想,心中有了想法,打算直接让自己的部分神识跟随将军,借四周事物变化成萨利的模样,借此引诱出躲藏在将军队伍中的间谍。   将军仔细思考了很久,最终答应了非的要求,决定在这方面按照非的说法去做。   而非,要承担起萨利王子抵达东方后,所遭遇的一切事情后的后果。   “Zero你是蠢吗?”三号与十号一直跟在非的身边,看着他与将军达成协议,等他们三人走出军营的几分钟后,十号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呵…我做什么决定,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非毫无情感地笑了笑,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可不会因为与委托人交谈了很长时间而忘记。   他可是很记仇的。   冷星梁有点气恼,但他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愣头青。Zero是什么性格的人?他是kill fox的领导者,也是kill fox的创立者。   在kill fox中,有很多成员都是受到过他帮助的人。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地位,他确信Zero很强,在某些事情的判断上,可能有他过人的地方。   真要与Zero在这方面的问题上争论,自己大概讨不到好不说,还要被“穿小鞋”。   十号闭嘴了,三号昶荀的目光却一直没有落在非的身上,他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这和非记忆中的昶荀不太一样,他的神识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昶荀的状态,但对方但是身上却有一股自己神识无法穿透的力量将他给挡住了。   是昶荀自我排斥被人探究吗?   非点到为止,没敢再去刺激昶荀。   他现在就算相对昶荀说教,也名不正言不顺,之前乐正初的话还在他脑海中回荡,他要站在什么立场去说昶荀什么?一个关心下属的boss的身份上?还是以同伴的名义?   摇了摇头,这种问题真是不能深想下去,越想越头疼。   将昶荀与冷星梁送回到kill fox的其他成员那里时,crazy lion的人也找上门来了。   撒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直接遇到在病房遇到Zero。   在对上非面具下那双眼睛时,那些到了嘴边的要求,一瞬又全部咽回肚子里去了。   跟Zero打了几次交道,就没有一次让他心里痛快的。   “有事?”Zero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撒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口袋里了。   撒坦盯着Zero的动作,眼皮子跳了跳,他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将一个果篮递上前去。   “呵呵…这不是听说玛利奇小姐受伤了吗?所以专门来看看。”   Zero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果篮子,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地说道,“你笑容要是不那么僵硬的话,我搞不好真相信你了。多少年了,你连基本的表情控制都还没有学会吗?”   说话的空挡,他已经认认真真地将果篮检查了一遍,确定这个果篮里面没有布置什么小机关。   ‘我那是因为看到你了!’   撒坦心中嘀咕,嘴巴上却怎么也不愿意认输,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呵呵…哪里哪里…你不有没有变?这么多年来,连一个笑都没有学会!”   非暗自撇嘴,‘我这是没有学会笑吗?我这是不敢笑,笑了,我的形象不就崩了?’   可他的表面不动神色,继续跟撒坦斗嘴,“我和弱者不一样,不需要卖笑。”   ‘是我在弱小,我在卖笑吗?!’撒坦差点挑起里,不管不顾就跟非出手。   他身边的人看到他这个反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在这个关键点上再得罪了Zero,增加之后合作的难度性。   撒坦感觉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疼痛感觉,面部表情都不自觉扭曲了一下,刚刚被Zero刺激到大脑都快要充血的撒坦,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下了心中的疯狂念头。   “呵呵…连笑都卖不来的人没资格说我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归到正经问题上好了。”   非笑了笑,将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取出了一个梨子边吃边问,“什么正经问题?”   “那水果不是送来给你吃的!”撒坦看非果篮里的水果吃得那么不客气,情不自禁地吐槽了一句,立刻又感受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觉,心中苦笑不已。   在Zero做出反击之前,抢先一步开口,“嗯…当然…你想吃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关于弗洛斯·玛利奇小姐与萨利王子的保护问题…”   “萨利王子我已经和王室那边达成协议,有其他处理办法,弗洛斯·玛利奇这边…我准备直接将她送回到她的父亲身边。”   非半真半假地在说道,说得撒坦脑门上的青筋只突突,“你的意思是,你们并不是真想与我们合作?”   “应该是,我们并不想让你们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非向撒坦的方向走进了一步,两个领导者之间,似乎有充满敌意的电弧在碰撞。   撒坦深呼吸,“你说了,你有什么要求。”   非意外了,kill fox与crazy lion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但这次…   非疑惑了,就撒坦那个暴脾气,按照常理来说,理应直接翻桌骂人,然后转身就走才是…这次还真奇怪…   心里疑惑,非的嘴上没闲着,直接问了出来,“奇了怪了,你这次怎么这么执着?以前我态度表达那么明白,你好像都是二话不说直接走人的吧?”   撒坦瞬间沉默,瞪着非的双眼,半天没说话,最后转身就走。   “…他怎么回事?”非懵逼得厉害,脸上依旧不动神色,回头去问一号老爷子。   老爷子呵呵笑了笑,在自己的神舟上操作了一下,非很快听到了私信声音。   打开神舟上kill fox的APP图标,点开一号的私信,非看到的是关于撒坦的身份信息。   非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这家伙…”   老爷子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要借这个机会趁机将当年的新账旧账全部报了吗?”   非皱眉,半晌才收起手机,“算了…老爷子,向crazy lion那边提要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懒得跟他打哈哈。”   一号笑,目送非离开病房,拿出神舟联系去crazy lion那边的狮子们。   …   带着情绪返回酒店,非差点忘记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他回来的时间有点早,其他同学似乎并没有回来,经历了不少事,他也没有心情在继续出去玩了。   非有点疲倦地来到酒店后的花园里,脑子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隐约有种不安的情绪,好像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仔细回想,很多问题他都考虑到了,但想到那些问题,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不安。   特别是那群算计将军的人,让他怎么想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按照正常思路来想的话,会伪装成将军的人,针对将军的,应该是西方大人物那边的人。   西方大人物现在生命垂危,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出手的应该是针对那份家产与家业的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刻意伪装成将军的人?   真正的目标真的就是弗洛斯与萨利吗?为什么挑选的时间会那么巧?   非越想越是不对劲,在花园里不自觉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摸着下巴树荫下沉思起来。   “难道出国,你这一天准备在发呆中渡过?明天可就回去了。”头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非错愕地抬起头,一眼看到正靠着大树树干,坐在树杈上看着天空的友人,条件反射就跃上了树杈,“陆黎?你这时候不陪那位大小姐,在这里干什么?”   “她去客房休息了,我来看看北方的空气是否比东方的清新。”陆黎回答,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十二点三十分,算是现在阳光最好的时间段。   可惜北方比东方偏北,哪怕是已经如春了,气候也比起东方的春天更加寒冷。   非站在树杈上,感受到的只有一阵阵的凉风。   “哈秋~!”非打了一个喷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无奈道:“那你在这里感受到什么了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家乡。”陆黎笑呵呵地回答,但并没有就此停止自虐的行为,反而还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非很快注意到了她的耳朵有点毛茸茸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陆黎…你现在该不会正在半妖化吧?”   陆黎在非的话说出口时,耳朵不由地抖动了一下,但她没有采取其他任何动作,完全当非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空气。   非的思路被陆黎打断了,又不想跟着陆黎在这里吹冷风,加上他现在有点犯困了,打了一声招呼,就往自己的在房间走去。   陆黎回头看了一眼非离开的背影,目光幽深,无声地轻叹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天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张了张嘴,喃喃地说了些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二步:我选择住校   旅途结束时,非(♂·昶斐非常态)还在北方公国的东方酒店后花园里发呆。   等回去的时候,他发现大家基本都买了各种当地的特产回去送朋友。   而他…好像除了发呆,一无所获。就连当地的一些土特产都没有买。   算了,非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反正他根本就没有拜托他买什么东西的亲朋好友。   飞机安稳在东方着陆时,已经是晚上,不少同学都有家长来接机,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开机场,非眨了眨眼,打神舟联系伊耆星瑞。   原本还在处理神舟集团事务的伊耆星瑞,在接到非的电话时,才恍然想起今天是非他们回来的日子,二话没说,对着神舟通讯另一边的人直接丢下一句“会议结束,明天再议”的话,就匆匆出来门。   一些小股东和投资商代表还有些懵逼,看这位神舟集团老大的态度,是接到了什么人的电话,才匆匆结束会议了。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直接让伊耆家的嫡长子丢下自己手头上数亿的项目,专程跑去跑去处理?   该不会…是女朋友之类的人物吧?   考虑到这位大少爷,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了,不少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来暧昧的神色。   他们是不是应该派遣个侦探去调查调查?   伊耆星瑞不管那些在会议上的人们怎么想,他有点懊恼,非拼下来的基业全都变成他的了,他却为了这些事业,忘记了今天是非回来的时候。   伊耆星瑞感觉自己很人渣,就像是骗到了大姑娘的家业,然后将人家大姑娘给抛弃了的渣渣。   不行,不能多想,对方可不是什么大姑娘,对方是非,是能够创造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的怪才。   …   非其实也就准备打个电话通知星瑞一声,告诉他自己一个不少地将甲一班的同学都带回来了。   毕竟这次的旅行全都是靠着伊耆星瑞安排,要是有哪个同学出事,他需要为此负责。   非没想到过伊耆星瑞会火急火燎直接用上月老的能力,直接赶过来接自己。   而且,还是在他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那家伙就直接出现在机场的轿车停靠位置了。   伊耆星瑞的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他身上开会专门穿上的中山装都还没有脱下来,体内的仙元还有点混乱,看到推着一个拉杆箱过来的非,直接伸出了手。   这副妥妥的接机模样,让非的心中都有些触动,他盯着伊耆星瑞的手,半晌才为难道:“抱歉…我没给你带当地的礼物。”   伊耆星瑞呆了一下,好笑地抢过非的拉杆箱,道:“我还用得着你给我带什么礼物?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来往一趟!”   非差异地看着伊耆星瑞抓着自己拉杆箱的手,提醒道:“喂,你抢我箱子也没有用啊!我那个箱子是个空箱,掩饰用的。里面可没有什么土特产。”   伊耆星瑞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下有点滑,差点摔地上,语气颇有些无奈:“嗨!别闹!我说你就不累的吗?”   非伸手放在唇边,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擦了擦眼角因为犯困出现的眼泪,“别说,还挺累的,这特喵就是在找虐,肯定没有下次了!”   伊耆星瑞回头看了一眼非,摇头:“我信你才有鬼了。”   非耸肩,“无所谓啊!你信不信对我又没啥影响,快走快走,我现在累死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就想找个地方休息。”   “那就回家休息,我让大家准备热水,你回去先洗个澡…对了,你晚上吃过饭了吗?”   伊耆星瑞一边问,一边将拉杆箱丢上了随后赶到的伊耆家的私家车后车厢中,自己绕了小半圈上了车,而非已经从另一边上车,懒洋洋地就趴下了。   而且,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回答伊耆星瑞的话,闭着眼,都发出一阵鼾声了。   伊耆星瑞更加无奈了,打开车上的衣柜,将一张毛毯丢到了非的脑袋上。   非闭着眼睛,手却将毛毯拽了下来,鼾声依旧,换个人还真就搞不清楚这人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了。   伊耆星瑞拥有昶斐大部分记忆,虽然性格与非相反,却知道这小子的心中的一些想法。   摇了摇头,伊耆星瑞也懒得再跟非多说什么,继续看起自己手头上的资料。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非早早起床,没有出房门,就跳跃空间离开了伊耆大院。   他可不知道怎么面对大院里的那群保镖佣人,鬼知道他们的记忆存在多少偏差?鬼知道他们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和对 伊耆星瑞没多少区别?   他就像是一个鸵鸟,将头埋进土里,不想去深思那些问题。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还好,正常平淡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只要老老实实好好读书,就不会有麻烦找上门。   嗯…虽然将萨利与弗洛斯的锅甩给星瑞有点不厚道…   非想到这些,干笑了两声,推开甲一班的大门,一眼却看到一名少女正在教室里干着什么。   随着他推开门,对方就像是被惊吓到一般地转头看过来。   那一眼,看得非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个妹纸的表情也太狰狞了吧?   非下意识地将目光往下移,发现那个女生的手中用力抓着一大把的书信。   那些书信被她抓在手里,皱皱巴巴,有不少已经变成一团废纸了。   而非看出了那些是什么,眉头不禁跳了一下,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那名少女的脸,“你…”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那个少女已经直接跳起来,屁股直接撞到后面的桌子,将别人的桌子直接撞倒,她连回头看看的打算都没有,抓着一堆的信纸就朝非丢过来。   非笑了:“我就说…这么早,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得比我更早…原来是一个小偷!”   他伸手抓住几张飘向自己的信纸,展开信纸仔细看了两眼。   信纸的内容毫无疑问是关于感情上的事,那些字写得小心翼翼,落款总是很认真地留下姓名与班级。   几张信上的字迹不同,看得出,这都是出于不同人之手,收信人的对象却出奇一致——乐正初。   知道他是校园级校草,但没想到喜欢他的女生居然比喜欢自己的还多得多…嗯?等等…那里面还想也有字体粗狂,名字明显不是女生的存在…   嗯…他没有看见那些…   非擦了擦眼睛,将几张信纸重新折叠,放在了乐正初的桌子上。   他没有去追那个逃跑女生的打算,反正神识能够跟踪,看看她会去哪个班,大清早的溜到他们班想干嘛。   女生是高一丙8班的学生,可能是跑得太着急,回头确认非没有追上来,她付着墙壁就干呕起来。   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得着跑得那么着急吗?自己是魔鬼还是黑白鬼差呢?   摸了摸自己帅气得一批的脸颊,非感觉自己贼几儿委屈。   回到自己的座位,非先认真地将自己抽屉里那些信封取出,利用身外化身,逐一回复一句“对不起”就顺着因果,将它们送回了它们原本的主人那里。   他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现在的学生呐…为什么要跟海外的文化学习,搞什么情书呢?   那种和罪证差不多的东西,他不知道都送了多少去罗老师那里了。   要不是今天看到那么惨一妹纸,今天这些信也会成为罗老师的“战利品”。   没想到一回来,就先收到一打情书,不知道那群人都是什么时候将这类的东西送到他们的抽屉里来的。   这事本来只是一个小小插曲,非没怎么上心,只是在乐正初来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自己清早发现的情况。   乐正初对这件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他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现在作为一名学生,最重要的事情是读书学习。   那种被送情书,被小女生喜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成为生活的重点。   此事放下,生活又恢复了日常的忙碌学习与作业。   非在回来之后,就考虑到了住校的问题,在第三学期开学的地二个月中旬,他就申请了住校。   在圣华天住校的学生并不多,大多数人家就住附近,就算不是住在附近的,也没有多少人是喜欢住校的,请愿在外面租房子住,至少舒服自在些。   有父母疼的孩子是块宝,父母都愿意跟着孩子一起在学校附近租房住。   与他们相比,非就是一根杂草,轻而易举地住进学校的学生宿舍。   学校的学生宿舍是每一件房间都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屋子里的电视冰箱空调厨房一应俱全,原本是方便四名学生居住,结果根本没有人愿意来住校,非独自一个人就占据了一间房间。   非拎包入住时,都错愕了一下。   他还以为学生宿舍会更加的…普通。   怎么说也应该是上下两层的床,住十二个人,桌子摆中间什么的…   没想到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比他想象中还要…舍得花钱,这学生宿舍…搞得他都想一直住下去了啊…   至少这剩下的两年多的时光里,他不会觉得学生宿舍的日子有多难熬了。   非随便挑选了一楼的沙发床,将自己存放在其他比较隐秘的地方的行李通过空间跳跃,带了过来,一股脑儿全丢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暗道了一声不错,便轻易接受了如今的住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三步:奇怪的女生   非(♂·昶斐非常态)在学校住下来,对此并没有半点不开心的,相反住校就节省了他在外面到处跑的可能,这变相等于降低了他遭遇麻烦事的几率。   没事看看放学后,其他同学在校园里打篮球,或是去图书馆什么的,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除了那些经常在学校里逗留,却不知道具体是在干什么的家伙们…   以前放学就回家,非倒是没有注意到,学校里,总有一群流里流气的学生会在放学后,在学生宿舍的后方抽烟喝酒,扯一些有的没的。   非看见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几天下来,非见到他们的频率愈发高了。   他们总是会小声地议论着什么,有几次,还能看到他们与昶荀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非是嫌麻烦,原本不是很想去管他们的闲事,可…这些事情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扯上关系,非还是忍不住在意起来。   昶荀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学生,他是修真界修真大家族昶家子弟,之前在修真界闯祸就已经很可怕了,就算现在不用担心长相问题,为他背锅…   但这里是学校,还是他正在就读的学校,他要是被人带坏了乱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自己还想安安静静做一个普通的学生就在变得不再容易了。   包括一些非不愿意承认的小心思,这事他管定了。   下午放学,非去食堂买了晚餐回宿舍后,神识就直接笼罩了整个学校。   等着他吃完晚餐,天色彻底暗下来,他就注意到了一群学生出现在学校第三教学楼的后山位置,在那边捣鼓着什么,口中还说着乐正初、女朋友什么的。   非听得只挑眉头。   他对于一些带颜色的笑话没有什么好学生必须坚决抵制的心理,却也不是很喜欢那群人说的那些。   因为听着就很无趣也没有啥内涵,感觉就是一群阅历过浅的人在强行假装自己很了解,结果放资深人士耳中听来,幼稚又白痴,根本就是似是而非的胡说八道。   对那些带颜色的笑话,非都觉得自己听多了会变弱智,到时候跟其他人谈论带颜色的笑话时,会不自觉说出类似言论,被其他朋友当笨蛋看来。   所以对于那些言论,非还是非常机智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没一会儿,他又不得不开放了自己的双手,因为他看到了那群小混混似的人都躲了起来,只留下了一名少年。   那个少年的身形…看着让非有几分眼熟。   可是因为神识的缘故,非非常确认,对方绝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但对方的穿着与身形…真的与那家伙非常相似,非直觉有什么会发生。   不久之后,一名在春天穿着短裙丝袜的少女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那附近。   非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就见那少女一边看着神舟,一边朝着那个少年的方向越走越近。   非坐不住了,他站起身。   少女已经走到了那名少年的面前,张嘴对那个少年说了些什么,然后低垂下脑袋。   而那个男生张开手,走上前,看样子是想要抱住那名少女。   而他身后,躲藏的那些男生,已经有不少悄然走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些什么,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非不再静观其变,直接瞬间挪到了那附近,打开了神舟电筒的功能,朝着那边一边照过去,张口就发出了罗峰老师的声音:“谁在那边!”   听到熟悉的老师的声音,那群躲藏在附近不知道要搞什么的学生吓得手中的东西都是一松,差点掉地上。   可他们很快反应过来,见手电光越来越近,立刻转身就跑。   而那个准备抱住少女的少年也明显慌了一下,拉着那名少女的手就跑。   非心中有些恼火,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这群学生明显就不怀好意,不追上打死他们,他非就不姓昶!   “都特么给我站住!”非低吼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那个拉着少女跑的少年见越来越近的电筒光,心中一慌,直接将身边的少女推了出去。   非这没想到对方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他一把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少女的双手,稳住了对方的身形。   可就在这一瞬间,非的表情变得诡异又精彩,忍不住盯着那个少女看了两眼,张了半天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女有些慌张,抬头想要说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就看到了黑夜里的一张模糊的脸。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看看对方身上的学生制式服装,她就明白了,对方根本就不是老师,而是伪装成老师的学生。   少女不禁有些生气,一把甩开了非的双手,怒道:“你干什么?!”   有点走神的非,被少女这一声怒吼拉回了精神,他古怪地看着这个少女问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干任何一件事情都不需要你管吧!”少女明显很气,她狠狠跺了跺脚,就想朝之前逃跑的那个少年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可是她还没有跑出两步,又被非抓住了后衣领,差点摔地上。   “你干什么!”少女更气了,转身朝着非就是一通乱抓。   少女的指甲跟尖,直接在非的手上脸上留下了几道白痕,非的脸色冷下来,一把抓住少女的双手,“别废话!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师!”   少女闻言慌了,“找老师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你这是什么情况?!”非指着少女,低声质问。   少女更慌了,虽然她看不清楚非的模样,却真的对这个突然出来多管闲事的同学有点怕了:“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告诉老师,我不会再大晚上跑到学校里来了…你就放过我一次好不好?”   少女说着说着,双眼都含泪了,似乎非一句话拒绝,她就会直接哭出来给非看。   非紧皱着眉头,憋了半晌,才松开了少女的手,警告道:“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并不是你晚上不来就行了!”   “嗯嗯嗯…”少女见对方松手,含糊地答应两声,脚步已经开始往后挪。   非盯着她往后挪动的脚步,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他离开的毫不犹豫,当少女都有点差异,她还以为那个男生会跟自己废话很久,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走了。   可惜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   少女想着,有点难受地捂着肚子,小跑着离开了。   …   次日早晨,乐正初来到学校时,有点意外,今天的萧非…居然等到了第一遍预习铃敲响时,才匆匆赶到。   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等到第一堂课下课,乐正初起身想要去问问萧非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女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乐正初想要推开这个女生,忽然注意到,萧非正在用诡异地目光盯着那个女孩看。   怎么?   乐正初隐约感觉,萧非今天的异常,可能是跟这个女生有关。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向面前的这个女生。   这个女生长得很清秀,一头长发并没有像他们班上的女同学一样绑成一个马尾巴,脸上似乎化了一点淡妆,让她看上去比较成熟。   可不管她长什么样子,乐正初唯一的知道的问题就是——“你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吧?有事?”   少女摇了摇头,忽然将什么塞入了他的手中,丢下了一句“昨天…真对不起!”就转身跑出了教室。   乐正初有些莫名其妙,他半天没有靠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萧非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了。   “萧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乐正初抬头,直接就询问起来。   “嗯,那个女生她…”非刚开口,上课铃声响起,直接打断了非的话头,他不由的闭上嘴,重新转回了自己的座位。   既然上课,乐正初也收敛了心思,开始专注于课堂。   而等一堂课结束,他们也忘了第一堂颗下课的这个小插曲。   甲一班的学生会成为最出色的那一批,并不是单纯因为他们足够聪明,这足够幸运,也是有着努力与付出的。   等到下午放学,打扫卫生,再看到那个狼狈的女生湿漉漉地站在男女厕所门口时,乐正初这才想起了上午的事。   “怎么回事?”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乐正初却看得出这个少女需要帮助,他皱了皱眉头,悄然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毛巾,递给了自己面前那个狼狈的少女。   少女怔怔地看着乐正初递过来的毛巾,眼中打转儿的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   她默默地接过了乐正初递过来的毛巾,小声地哽咽起来,但就是没有回答乐正初的话。   乐正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有些在意,这可能是一场学校霸凌事件,必须问清楚。   “你…”乐正初想要说话,一旁却忽然窜出来一个男生,直接大叫了一声“你要干嘛?”就打向了乐正初。   可乐正初是谁?几乎已经觉醒的玉清元始天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拳能够打中的。   他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抓住对方打空的胳膊,往下一压,对方直接往前扑倒,摔在了地上,模样好不狼狈。   乐正初却没有停手,侧身偏头,躲开了身后用书包袭击他的另外一个学生。   手掌张开,横推出去,那个偷袭的学生立刻往后踉跄一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乐正初直起身,脸色却没有缓解,他发现,自己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包围上来,事情似乎越来越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四步:这女生有问题!   乐正初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们学校中,还会有学生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实行暴力。   他也没想过,对方下手根本就没有留情的打算,好像是想将他往死里整!   摔落在地上的书包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那里面装着的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书本,从书包里面露出的一角中,可以看到棕红色的方块。   乐正初的心情更差了,如果这些人有点常识,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换成字典之类的东西,或许还能让他高看他们一眼。   但现在…莫名其貌被袭击,身旁还有一位已经被直接吓傻了的少女,乐正初就没有心思跟他们好好说话。   他沉默地直起身子,挡在了那个已经非常浪费的少女面前,摆出了保护者的架势。   在他身后,少女的双眼明显露出了爱慕与欣慰的光彩,伸手就想要抓住什么,就听到有个声音远远传来,“老师,就是那边!我看到有人在打架!那里面有几个人我认识,是乙三班的贾栋梁,贺飞飞、苏百参…”   几个还准备包围乐正初与狼狈少女的学生立刻慌了神,心里只骂娘。   是哪个认识他们的乌龟蛋,直接将他们认出来了?还跟老师那么说!   他们就算想要不害怕老师,可圣华天的老师哪个不跟人精似的,对付他们的办法一套套的。   他们可不想真留下什么把柄到老师手中,让他们有机会针对自己。   这群学生一哄而散,而其中一名学生,狠狠地瞪了乐正初与他身后的少女一眼,眼中的憎恨太明显了。   乐正初盯着这群人离开,脸上却半点没有松口气的意思,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他感觉事情好像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可想不通的东西,通常都会被他往后排一排,就像是考试,觉得没有把握的题目,先放一边,将有把握的题目先全部做完在去思考那些困难的。   他决定先处理一下身后少女的问题。   乐正初半转过身,正想询问少女情况,却感觉自己身后有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拖了起来。   这让他刚刚出口的“你没事吧”这句话,被硬生生地打断了,乐正初感到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身子在半空翻空,在他感觉到力量消失时,强行在空中稳住自己的身形,落了地。   他有点懵,抬头往四周看,想看看刚才忽然拽他的人是谁。   就见萧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他与那名少女之间,脸上的笑容没了。   萧非不说话不笑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真的非常的寒冷,比起洛凪那样的人,似乎还要让人不敢接近。   这也包括了那名狼狈的少女。   “你怎么回事?”萧非开口,可语气罕见的冷淡。   让乐正初感觉有些耳熟,好像在不久之前,听过用类似强调说话的人。   少女被忽然出现的萧非吓到了,毛巾从她的手中掉落,被萧非抓在了手中。   萧非盯着差点掉在地上的毛巾,又抬头看了一眼少女两眼,眉宇之间的冷漠还是渐渐褪去了。   乐正初知道,萧非根本就不是一个狠得下心去针对谁的人,特别是面对弱小的人时。   萧非抓了抓脸颊,似乎很无奈,“我说你啊…算了!说了你估计也会当我是在多管闲事!我就提醒你一句,在学校里,你还是别靠乐正初太近了。   你曾经也是他后援团的一份子吧?你应该知道,粉丝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吧?你现在采取的行动,已经刺激到她们了。   特别是你擅自将她们写的书信全部都清出去,擅自处理的行为,已经算是过激行为了。”   乐正初一愣,萧非这话让他想起了前几天萧非跟自己说的那件清早的事。   难怪萧非在看到这个少女出现时,眼神会那么奇怪,是因为这个女孩就是前阵子做出那种过激行为的人吗?   这么说起来…她会来跟自己道歉,是为了她之前做的事情吗?   乐正初叹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孩是他的爱慕者,但自己必须跟他说清楚一些事。   萧非的话,并没有引起那名少女多少反应,她就那样低着头,紧紧拽住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   乐正初看了一眼伸手扶额的萧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乐正初似乎有话要说,萧非思索了片刻,找了一个借口,直接离开了。   ‘果真是一个仔细体贴的人…’   乐正初若有所思地目送萧非离开,目光重新转向了那名少女。   少女在萧非离开之后,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乐正初。   她眼中那一份爱意近乎满溢出来,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乐正初,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抱歉,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我们作为学生,就要以学业为主,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乐正初说得很认真,但他看到了少女眼中的失望与不敢置信。   暗自摇头,乐正初却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的说法一点也不委婉,一点也不客气,很容易刺伤别人。   可长痛不如短痛,于其给对方留下任何一丝的念想,让对方心中总是惦念着可能性,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告诉她不可能,彻底斩断对方的想法。   让对方失望或是讨厌自己,比起让对方一直抱着不可能的希望来好吧?   至少乐正初如此想着,他甚至想要表现得更加冷酷一点,说完之后,并没有再去看少女,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准备离开。   “白痴!注意她的反应啊!”可乐正初没有走出两步,身后忽然响起萧非的声音,让他又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   就见萧非正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昏迷了的少女,无奈地将目光转向了乐正初。   乐正初错愕,心里话忍不住脱口而出,“她这么脆弱的?”   萧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话,“内分泌失调的女生,你跟她说再多都是废话,她只会情绪失控。”   乐正初不自觉摇了摇头,他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女生,觉得为难得很,“现在怎么办?”   “送去医务处吧!”萧非一把将少女抱了起来,直接朝医务处跑去。   乐正初紧跟在萧非的身后,想着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太刺激人了。   当人送到医务处,由钟馗做了检查后,钟馗的懒散的表情都不自觉褪去了。   他看向将人直接抱过来的萧非,问道:“这是你的小女朋友?”   “开什么玩笑?这妹纸可看不上我。”萧非迅速否认,义正词严,“而且!作为一名学生,我压根也没有时间和功夫跟别人谈恋爱!”   钟馗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乐正初:“那她是你的女朋友?”   乐正初不明白钟馗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但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今天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女生存在,她似乎喜欢我。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钟馗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伦理大片似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又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个少年。   “所以…你们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钟老师,您检查她的情况,应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被人欺负了。”萧非没直接接钟馗的话,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还提醒道,“老师,我觉得…可能得联系她的父母,好好问问她怎么回事。但我们肯定不适合…”   钟馗了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联系她们班的班主任,必要的话,应该会找她父母来。你有什么提供吗?”   萧非说道:“我注意到,乙三班的贾栋梁,贺飞飞、苏百参等人似乎与她的事情有关系,之前还攻击了乐正初。但被我假装叫老师来的声音吓跑了。”   钟馗扬眉,“你倒是机灵,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之后我可能还会联系你们。”   萧非点头,转身招呼乐正初就准备离开。   乐正初总觉得这两人说话卖关子,好像有什么没有说。   正思考那会是什么事,钟馗忽然又叫了一句,“对了,非。”   “嗯?”萧非停下脚步,转过头。   “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吗?”钟馗问。   萧非沉默了片刻,微微侧了侧头,看向趟在病床上的少女,“您指哪方面?”   “不是她的问题。”钟馗回答。   乐正初注意到,萧非的眼中有什么光芒在闪烁,可最终也消失了。   “我觉得挺好的。”萧非笑道。   钟馗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觉得不行了,你可以来找我。”   “知道了。”萧非摆了摆手,出医务室的大门的速度更快了。   乐正初忍不住追上,“萧非,你刚才在跟钟老师说什么?”   萧非没看乐正初,“没啥,就是家里的一些事,我最近不是住校了吗?”   乐正初皱眉,他从对话推测得出,钟馗与萧非交谈的事情,绝对跟住校没什么关系。   是…跟萧非每次想说又没有说出口的秘密有关系吗…   乐正初看着萧非的侧影,脑中不自觉将他与自己已经越来越记不清楚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斐…”   “嗯?”萧非回头。   乐正初摇头示意没事,眉头却一直皱着,没有放松下来。   ………………………………………………………………   小五同学生日快乐~!没什么能表示的,这次很努力的送上三更当礼物吧?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五步:遇到事儿了!   将昏迷的少女交给了医务室的钟馗后,乐正初与萧非走出教学大楼。   乐正初正准备告诉萧非离开,却听对方忽然开口叫住他:“班长。”   乐正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停下脚步的同班同学,见对方表情严肃,他刚刚开始放松下来的心情又一次警惕起来。   他没开口,等着萧非主动跟他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你肯定会被人找麻烦,我建议你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还有,建议你马上收集你这段时间不在学校的证据,之后可能会用得上。”   萧非一口气将话说完,让乐正初觉得越来越古怪。   之前他就有感觉,钟老师与萧非的话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及,将一些事情隐瞒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这是萧非与钟老师知道的关于那个被救女生的私事…但联想那个少女的反应,还有萧非现在说的话,乐正初确定了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跟自己有关系。   乐正初相信萧非,在返回家中后,就找到了别墅小区的门卫,拜托他们调出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有下午放学后回家的监控。   为了以防万一,他将开学开始的所有下午回家的监控都备份了一份。   之后在夜间外出的一些地方,他也拜托了对方店家提供他一份监控视频。   将这些视频全部拷贝回家之后,他还在思考今天遭遇到的那些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神舟,联系了萧非。   电话接通,对面传出了萧非熟悉的嗓音:“班长?有事?”   这态度也不怎么讨喜,但乐正初反而更欣赏直奔主题的说话方式。   “萧非,你是不是发现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生…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神舟那头,萧非沉默了半天,半晌开口,“那个女孩的事情,跟你的关系不算大,是有心之人利用你的身份,对那个女孩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那个女孩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去调查,以免之后被人抓住什么小把柄加以利用。   大班长,你只要跟往常一样的去学校上下学就行。那件事情我不具体告诉你,就是担心之后别人问你什么时,你了解到的情况,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   乐正初心中一凛,他不傻,萧非的话告诉他,的确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他,从而影响到他的判断与行为,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知道了。萧非,谢谢。”乐正初诚挚道谢,对面那头呵呵地敷衍笑了两声,丢下一句他去做作业了,就挂断了电话。   乐正初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萧非是不是真的去做作业,他只是觉得萧非似乎有点回避他。   他猜测,这跟自己对萧非的一些怀疑有关系。   或许…是他们逼迫的太紧了,萧非有秘密不愿意说,何必为难他?等他愿意说了,自然不会再隐瞒他们。   如果有所隐瞒,就代表必然存在难言之隐。   乐正初收敛心神,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自己的功课上。   一夜无话,次日上学,并没有什么新鲜事情,乐正初的心思彻底沉了下来,开始集中精力在自己的学业上。   几日的相安无事,也让乐正初渐渐忘了那个被奇怪少女的事情,开始心无旁骛地准备起高校的奥数比赛。   只是,在第二周的下午,罗峰老师一脸严肃地找到了他,叫他去学校办公室来谈话。   乐正初起初还有疑惑,他原本还以为老师是来找他谈之后奥数比赛的事情,但到了教师办公室,看到办公室里穿着警察制服的几个人,他还是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在门口叫了一声报告,将罗峰老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叫他进来之后,他才走进教师办公室。   这个时候的教师办公室挤满了人,老师占大多数,还有几位警察和几个穿着便服,看上去像是学生家长的人。   乐正初扫视了办公室一圈,最终落在了角落那个低着头,头发几乎遮住自己双眼的少女身上。   “你就是乐正初同学吧?”警察们注意到乐正初目光中的坦荡与疑惑,开口询问了一句。   “我是。”乐正初收回目光,看向警察,默默等待着警察的下一句话。   这几乎能够把天里聊死的态度,让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   而在他们后面的一名中年女性,情绪激动到几乎突破人群,冲向乐正初,但是被两名女警给遏制住了。   “我想问一下你,你知道刘芙怀孕了吗?”一名警察开口第一句话,直接开门见山。   他在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仔细盯着乐正初的脸看。   乐正初听到刘芙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一脸莫名其妙。   谁啊?   警察一直没有错过乐正初的表情,在确认他第一时间流露出的表情是茫然时,几个人面面相觑。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乐正初应该早就知道刘芙的名字才对,可乐正初在听到名字一瞬,流露出的不是紧张与错愕,而是茫然与莫名其妙。   他不认识刘芙?不,看他刚才目光落在刘芙身上时,对她不是完全的陌生。   但听到名字时,却表现出了这种态度…   要么,他是一个精通心理学的少年天才罪犯,懂得在第一时间就隐藏自己。   要么,他是真的不知情。   可是那怎么可能?孩子都有了…难道要说是刘芙在说谎吗?   警察们沉默思考起来,罗峰正想要说些什么,乐正初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之前那名少女的身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说的刘芙…是那位同学?”   见他目光所看的方向,警察们暂时收敛了心思。   为首一名警察不动声色地问:“你和她熟悉吗?”   乐正初皱眉,“她来过我们班一次,将一个奇怪的空瓶盖塞给了我。我们班有个同学跟我说,她在那之前,还来过我们班,从我的书桌里面翻找什么。”   “你说谎!你这个小骗子!”在后面的中年女子气得脸颊通红,挣扎着就想从警察包围中冲出来揍人,但是女警牢牢地将她控制住,将她直接带到了隔间的办公室去了。   “抱歉,我们继续。我们只是问你一些问题,你不用太紧张。”   警察们笑了笑,乐正初却觉得他们似乎想要套他的话。   而之后警察问话的内容,也证明了那一点,他们的目光明显集中在他与刘芙的身上。   乐正初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刘芙脸上难过与失望的表情在加深,却固执地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是死死盯着乐正初,那双眼睛在无声控诉。   或许换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无法再继续回答警察所提的问题。   可乐正一家四兄妹的性格,在很多方面,却出奇的一致,问心无愧的情况下,并不会让他们的内心有任何动摇。   警察具体问了乐正初开学后的那一段时间下午放学后所做的事情,乐正初想起了萧非跟他说的事情,他回答得很坦然,也不怕自己被调查。   警察们最后沉默了,乐正初的一些态度虽然很奇怪,但那些并不能证明他做过强行胁迫刘芙做什么事情。   但乐正初太冷静了,甚至到了一种冷漠的态度。   这种平静,就好像他早有准备,似乎预料到了警察们会来找他询问相关的一些问题。   但正如之前所言,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乐正初对刘芙做了什么。   刘芙的眼神已经灰暗,脸上再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乐正初,并非是内心真正冷漠的人,在警察起身,准备结束交谈时,他开口道:“前段时间,学校放学打扫卫生的时候,我看到了刘芙同学浑身脏污,疑似被人欺负。我上前想要询问的时候,却被其他班的学生围攻。   后来有其他班的同学似乎叫来了老师,那群学生才转身逃跑,我记得,有人似乎叫过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似乎叫贾栋梁,贺飞飞、苏百参。如果刘芙同学她…被人欺负了,或许可以问问那些学生。”   警察愣了一下,没想到乐正初会主动提出他们下一个要找来谈话的目标。   看乐正初平静双眼中,带着的火光,警察们又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已经知晓。   乐正初临走时,最后看了刘芙一眼,之前不了解情况,他还以为单纯只是感情问题,没想到事情会比他想象中严重那么多…   乐正初返回了教室,他想到萧非与钟老师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叹了一声。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那个叫刘芙的女生的异常了,但是她的情况,却叫人说不出口。   对方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们都还只是一群少年人,对于孕育了新生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情,考虑到刘芙的声誉问题,大概也会瞒下来。   刘芙之后是将孩子引产…还是生下来,乐正初真想不到。   但让乐正初最没想到的是,刘芙居然以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他!   从警察的话和其他的态度中,他就已经看出了异常,这些人…怀疑自己对刘芙做了什么,导致刘芙怀孕!   这也是萧非让他为自己找开学到现在所有不在场证据的理由!   萧非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人诬陷了!估计他已经调查到了不少的情报,从他那里,大概能够知道一些什么。   心中有了猜测,乐正初返回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萧非了解情况。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六步:这是失恋综合症   莫名其妙被人怀疑对不认识的少女做了什么繁衍的事情的乐正初,不怎么在乎自己被人怀疑的问题,却很在乎是谁对那个名叫刘芙的少女做出那种事情。   想起在好几天前,就主动提醒他什么的萧非,他决定直接找那位神秘的同学了解情况。   非(♂·昶斐非常态)料到了乐正初会来找自己了解刘芙的情况,但是他没想到乐正初来的会这么迟。   不过,这大概跟校方的处理有关系,这段时间不管是哪边的人,应该都憋着一股子劲儿,事情也不是很好处理。   这些都涉及到了学校与学生的声誉问题。   这件事不能直接公开,很容易对刘芙这样的女生,造成二次伤害…   不,或许已经不能算是二次伤害了,这应该算是三次伤害了。   第一次,刘芙被人欺骗失贞。   第二次,刘芙莽撞地前往甲一班,盗走他人情书,与正大光明地将什么交给乐正初的行为,刺激了乐正初后援团,导致了对方组队对她施行霸凌行动。   乐正初上次在厕所前看到的那个狼狈的少女,正是刚刚被后援团针对了的少女刘芙。   如果这次的事情公布出去,结果会是后援团嘲笑讽刺刘芙,而其他同学鄙视恶心刘芙。   各种针对她可能存在的恶毒言论,有很大几率会让这个年纪轻轻就要思考当母亲的事情的少女彻底抑郁,那可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非一直在等乐正初主动来找他,他这次需要乐正初的帮忙,来一起好好处理这次的事情。   他们要处理的问题有两点,第一,是针对那群利用乐正初,欺骗刘芙那样的女孩的那群混账学生。   非这段时间调查,早就已经发现,这群学生会找时间去翻那些送给乐正初的书信,在晚上别人看不清人样貌的情况下,找身形与声音最像乐正初的人,伪装成乐正初,对那群痴迷乐正初的女生下手。   已经有不少女生中招了,有些女生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却也已经晚了,因为那群学生偷偷拍下了她们与“乐正初”亲密时的照片,威胁她们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女生的处境与刘芙一样。   这群人渣还未成年,就算要确认了他们的行为违反,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也不会严惩。   非在社会中混迹那么多年,见过多少被迫害得想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些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太严重法律制裁,找机会钻空子的渣社会败类?   第二个要处理的问题,在于乐正初的后援团。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利用喜欢一个人来当做借口,来加害他人,丝毫不考虑他人立场与遭受到的迫害,反而在发现没有被人发现,或是团队作案时,愈发地喜欢那种感觉,变本加厉的针对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将自己当成正义的那群人,理应给她们狠狠的一击。让她们一辈子都铭记于心,用不敢忘记。   而这两点,乐正初都是关键人物,两边都需要利用到乐正初。   毫在等待并不是毫无价值的,非等到了乐正初,将自己这段时间通过神识捕捉到的所有相关信息告诉了乐正初。   乐正初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没想到,这些事情,全都跟自己抽屉里的那些情书有关…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乐正初抬头,看向非,他已经决定了,这次他会全力配合萧非的一切行动。   非想了想,道:“现在警察已经出手,看看他们怎么做,如果他们能够确定那群人的行为就是犯罪,用正常的途径对他们施行惩戒,那那边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乐正初点头,但他知道非的话还没有说完。   非既然告诉他了后援团霸凌刘芙的事,他不相信非不会有任何处理手段。   果不其然,非的话锋一转,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道:“至于另一件与刘芙有关的事,还有那群后援团的女生…我猜警察大叔们应该暂时不会顾及到,等前一件事情尘埃落定了,大概这件事也被大事化小了,毕竟那也算不上是什么犯罪。”   “你准备怎么做?”乐正初问。   非笑了笑:“先引蛇出洞吧?要是能顺便再钓到几只警察大叔没有发现到的漏网之鱼,那就在适合不过了。”   乐正初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引蛇出洞?怎么引?”   非看了一眼自己班级上的女生,考虑到请她们参与行动的后果,垂下眼睑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轻叹了一声,凑到了乐正初耳边耳语了几句。   乐正初的表情不自觉扭曲了一下,“你认真的?”   非拍桌:“你要是觉得不行,可以直接找你喜欢的人来配合你,估计你真情流露,更容易欺骗到那些小鱼小虾的。”   他还觉得委屈了呢!   乐正初立刻摇头,他可不希望许沙雪被卷到麻烦里面去。   萧非的话…至少他皮糙肉厚的,不怕那些,估计还能直接吓到那群人,挺好的…嗯…对,那是一个好主意!   非看着乐正初,看着他的表情,分析着他现在内心的想法,越来越觉得乐正初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被人给带坏了。   “就按你的原定计划行事吧。”乐正初平静认真的脸上,完全让人看不出他之前想法有多腹黑。   非嘴角抽了一下,“行,那我们今天中午开始行动,顺便帮刘芙盖住她的事。”   …   今天的学校很热闹,因为学生们听说了不少传闻。   传闻乐正初把某个女生的肚子搞大,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也有人说,是某个女生不检点,自己跟其他男生乱来,然后诬陷乐正初。   反正只要查查乐正初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时间,有哪些女生不在,就能把那个女生挖出来了。   可就在好事的学生准备公布某些他们发现的所谓“真相”时,一件放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学校读书馆那边,有一个女生直接向乐正初告白了!   而且,最劲爆的不是那个女生告白的问题,而是…乐正初居然同意了!!!   所有人的眼镜都惊碎了,乐正初后援团的女生们,却打死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她们急匆匆想要去了解情况,她们怀疑,肯定某个她们怀疑的嫌疑人,为了报复她们,故意采取了那样的行动。   可是当她们循着其他同学提供的线索,匆匆赶到乐正初出没的地方时,她们发现了一名少女。   那少女的头发很短,但是浑身却有一股飒爽英姿,她的面容生得极好,或许重新选校花的话,她在第一轮的选票中,就能进入前五。   她有一双非常勾人的桃花眼,可…偏偏…那样一双桃花眼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冰山,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她很高,很挺拔,在女生里,那样的身高足够进女篮校队。   而她与乐正初并排而立,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居然丝毫不弱于乐正初!   那样站着,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居然真有了一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感!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存在?!   乐正初后援团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挫败感觉。   而乐正初这个时候,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忍不住皱眉:“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你还有强烈既视感?我可没有穿白裙,也没有打伞戴假发。”非(♀·灵宝非常态)想到了自己当初与燕南月的伪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次她穿得很普通啊?   就是普通的冬季校服,普通的薄羽绒外套而已啊?   “算了…”乐正初捏了捏眉心,懒得再思考那份既视感是哪里来的,“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做…”非想了想,“你转过头来。”   乐正初依言照做,将头转向非的方向,低头看着比自己低了不要太多的少女,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低下头,凑近我一点。”非继续指挥。   乐正初立刻低下头,凑近了非一些,可惜双眼却没有什么焦距。   而非,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转头看向他,那双应该是正常棕黑色的双眼瞬间变成了银色。   乐正初一瞬间从那一双银色的双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那绝对不是现在的他。   乐正初的瞳孔瞬间收缩,下意识地靠近了几分,想要看清楚那双眼睛中倒映着的身影。   可是不远处一声惊呼,直接打断了他的行动,他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群女生中,有好几个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而另外一群女生,双眼通红,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有的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转身就跑。   乐正初一脸的错愕,看向了非:“她们这是什么情况?”   “失恋综合症。”非耸了耸肩膀,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回答道。   乐正初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书籍,摇头道:“感觉不像。”   非撇嘴:“心理疾病的一种,她们现在将你当成是她们爱慕的对象,并没有真正恋爱过,更不存在什么真正以以上的失恋。   接下来就等着看了,看看她们和另外那群人…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了。”   ……………………………………………………………………   谢谢SORXT酱的双鼎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七步:这是…搭讪?   自从非(♀·灵宝非常态)假扮女生,跟乐正初演了一出告白戏码之后,过去了几天,非很失望。   她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在学校出没,利用心理暗示影响别人,让人以为她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这可费了她不少的功夫,但是目标人物们的表现却让她失望极了。   等了那么多天,警察那边的人都离开几天了,他们没有被抓多少人,却没有一个有胆子再做点什么。   亏她以为这群敢对女同学下手的家伙们,都是一群不计后果的没头脑。   太失望了啊…   非继续走向与乐正初约好的图书馆。   这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约好的一点,所有计划,都在图书馆特定的读书室中进行商量。   这样既能保障消息不被泄露,又能让别人误会他们真有点什么,刺激后援团,打消她们不切实际的花痴行为,还能瞬间试探那群对女生出手的小混混们。   只是…这次不良少年们似乎并没有让非失望。在非距离图书馆还有一段距离时,有几个少年直接从小径过道的两侧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拿着棒球棍,一下一下地击在自己的手掌上,模样嚣张又欠揍,看上去挺像是准备拦路打劫的。   等到他们将非的前路彻底堵住,为首一人半侧着身子,斜着头,看向非,将棒球棍指向了非,带着好像很懒散又很嚣张的语调开口,“喂…妹纸,我…”   可是他酝酿很久的台词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面前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妹纸,脚步不停地朝他走过来。   对方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和眼神的变化,就是那样平淡走过来,可为什么…看到她往前走,就忍不住地想要往后退?   小混混的话才说了几个字,就因为非不断靠近的脚步开始住嘴,下意识地往后退。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附近,就会发现非常诡异的一幕。   一名少女很正常的在前进,而一群学校里一群五大三粗的少年,就好像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被那一堵墙推着不断往后退。   “喂…喂!你给我站住!”为首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面子几乎就要掉光了,脸颊涨得通红,直接大叫起来。   “有事?”非停下脚步,明知故问。   这群少年那个气啊,差点绷不住脸上表情,直接骂出什么脏话。   可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他们又忍下来了。   “我说…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别跟乐正初处了?”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非眨了眨眼,随即笑了一下,说出了经典台词。   那名少年只觉得不现实,他是个好人?好人?好人???   四月一日还没到呢吧?   他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他没有穿错衣服,弄错发型,不小心把四百度的眼镜戴上吧?   没有啊?   他的穿着打扮很符合不良少年的模样啊?为什么…会被当成好人?   等等…难道是因为…现在不良少年的形象都是那种…表面看上去凶神恶煞,背地里是舍不得看着小猫咪流浪,经常会救济小猫咪的形象,所以对方看到自己的形象的第一时间里,想到的会是好人?!   不是不可能啊!他当初也是因为感觉不良少年的感觉太像他了,所以才跑去做不良少年的啊!   他…他没有办法否认自己是一个好人啊!   为首少年的心里很纠结,正在努力做着自己的心理工作,让自己否认自己其实是最典型的那种不良少年,身边有人退了退他。   “干嘛?!”少年有点火,回头瞪了推了他一把的少年一眼。   “阿祥,那个…那个妹纸走了。我们要不要去追啊?”一旁的同伴被瞪着不自在,后退的小半步,这才询问。   “啊?走了?”被叫做阿祥的少年心中失落,回头看了看对方走远的背影,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笑容。   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璀璨光辉…他…是一名心地善良的不良少年啊…不能就这样剥夺了少女的笑容。   他们难道不是守护拥有那样美丽微笑的少女而存在的黑暗中的骑士吗?   “算了…就这样祝福她幸福吧…”阿祥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脱下自己的外套,往自己背上一甩,摆出了一个潇洒的姿势,拎着棒球棍走了。   留下了一脸风中凌乱的同伙们。   什么鬼?是瞬间被拒导致了他的大脑当机了吗?   一群不良少年茫然地对视一眼,另一个少年的眼中闪过阴戾,转身,冲向非,伸手就抓向目标的肩膀。   按照那个人说的,对于敬酒不吃的女生,直接抢就好了啊!   他手上的力气丝毫不留情,既然阿祥那个白痴又脑袋抽抽放弃了,那这个便宜正好便宜他了!   少年的脸上刚刚浮现出笑容,就发现了转过头来,一脸看**表情看着他的少女。   为什么就算是翻白眼,也翻得那么好看?   少年有点陶醉,可下一刻,他就感觉天旋地转,在他根本没有靠清楚什么情况时,他感觉到了背脊一阵疼痛,他…好像摔在的地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这名少年一脸茫然,抬起头,看到的是松开了他一条胳膊少女。   那少女底下的身子正好遮住了阳光,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毫无笑容,冷酷地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杀手!   少年懂了,刚才直面少女的阿祥,一定是见到了这最恐怖的一面,所以机智地逃跑了!   那个胆小鬼!居然不警告他们一声!   少年的粉色桃花心都被吓碎了,呆呆地趟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非直起身子,笑容回归,绕过他直接离开。   “阿莫,你没事吧…?”一旁有人叫了一声。   被称为阿莫的少年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还好,只是比较疼…对方没有下死手。可是…   阿莫捂住了脸颊,指缝间,不自觉地流淌出了受惊过度的心酸眼泪,好可怕啊…   其他的少年看到两个同伴的遭遇与反应,最终不敢再继续去追非,只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心里就是想不通怎么了。   非很失望,这不是一般的失望,是真的非常失望。   她还以为,能够利用别人的书信,欺骗人家妹纸献身的人,会是一群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结果居然这样就怂了。   还是说,已经被请去警察局,或是直接被学校找各种理由退学的那部分学生,才是想出那么龌龊的主意的罪魁祸首?   要找真正搞事的人的麻烦,就只能去他们住的地方搞事?   非摇了摇头,她可不相信真的那么简单,学校里面被他发现的那些已经成事,还把其他被害少女变成自己女朋友的人可还没有被抓起来。   被惩罚的,只有刘芙事件中搞事的那三位学生。   要只是这样,可没有办法将毒瘤连根拔起。   “在想什么?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乐正初的声音从读书室的对面传来。   非也没有抬头,拿出作业,一边做一边说了自己不久之前遭遇到的事情。   乐正初也陷入了沉思,他有些不能理解:“萧非,你说,为什么他们非要针对喜欢我的女生?”   “想撬你墙角,达成一种优越感。”非想都不想就做了解释,“你是年级第二,有时候会是并列第一,长相又是年级公选出来的所谓校草第一人,不管是气质、风度、家事、教养、成绩、外貌等方面,都是在罕有能敌的。   你给他们那类人的感觉太完美,就是老天的宠儿,他们心里不痛快,感觉不公平。   想要从你身上找点优越感,可是没有一个方面比得过你的,只能通过最低下的方式与途径来寻找优越感了。   而他们想的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抢那些喜欢你的女生了。”   乐正初听得沉默了很久,才道,“可我不喜欢那些女生。”   “不需要你喜欢,他们只需要证明,喜欢你的女生更喜欢他们,必须喜欢你,更知道选择他们…这样就足够了。”非没有抬头, 沙沙地写字声音都没有中断过。   乐正初看着说话似乎都不走心的非,忽然问道:“你这么了解,是不是你也有过类似的心理?是不是当初…对许沙雪也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去做的?”   这突如其来的试探,打得非措手不及,他手中的钢笔瞬间被他捏断了。   非抬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别做那些侮辱人的猜想了。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情绪,根本没有办法去自我控制。而且,我觉得,我比你优秀多了。”   这种几乎是变相承认自己身份的话语,让乐正初深吸了一口气,半晌仅说了一句:“抱歉…”   非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断掉的钢笔,直接将钢笔放在了乐正初的桌前:“你害的,给我修好。”   乐正初呆了一下,“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非直接通过时空,又拿出了一只钢笔,“这是让你还因果,免得你明天忘记一切,却还要背负我的钢笔的因果。”   乐正初从非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很多次关于你的事情了?”   “不算太多。快修吧!”非手中钢笔一抖,又刷刷刷地刷起题来,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大雅的寻常小事。   乐正初却若有所思,拿起钢笔,握紧,张开,钢笔恢复如初, 他却没有马上还给非,而是说了一句“借我一用”,就拿出了另外一个本子,开始写起什么来。   非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调整心情,重新进入学习状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八步:欺人者人恒欺之   一天,对于寻常人来说,结束得比想象中的更加快,但对于一些学生来说,却非常缓慢,分外难熬。   除去了那些对学习本身就没有什么兴趣的学生之外,也就只有…在这所学校实在有些呆不下去的学生了。   而刘芙…现在就感觉似乎分外难熬,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从那件事情被学校发现开始,她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妈妈看她的眼神带着失望,爸爸也天天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到了学校,班上的同学不敢接近她,后援团的人丝毫没有放弃欺负她的打算…   每天…每天都活得好累好痛苦…她为什么会活着呢?她还要继续活下去吗?   妈妈说…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能要,她养不起,而且,那很丢脸。   可这个孩子是乐正初的孩子…她绝对不要流掉他…可是…好可怕啊…真的好可怕啊…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生孩子会死的吧?大家都不管她了,她要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将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大出血,然后就死了呢?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中多了一个生命,那个生命正在成长,她却慌了手脚。   如果她能够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她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她可能买不起奶粉,也买不起自己的食物…   刘芙想到了自己抱着孩子,流落在街头的模样,所有人都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   好恐怖…好可怕…   刘芙想要哭泣,头顶忽然传来什么声音,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大雁,猛地蹲下身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是她预想中,会被脏水弄得满身湿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她听到了身后水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声。   “你们无不无聊?尽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声音有些冷漠,但是很好听,那应该是女孩子的声音,可是语气和语调听着完全没有女生的感觉。   刘芙不敢回头,她有点害怕那是那群人玩的其他新鲜花样。   “关你屁事啊!”而身后的对话,似乎并没有就此停下,有让刘芙熟悉的怒斥声传来。   而身后那个陌生又好听的声音却轻笑了两声,“那我多管闲事又管你们屁事了?”   “你特么管的就是我们的事!”有人更火了。   “你们欺负得人才是我想管的人。有本事你们被欺负她,我就不欺负你们。”   “你有病啊!”   “你们没有药啊!”   “无聊!”   “你们的确很无聊。”   “八婆!小心我们连你 一起整!”   最后一人骂了一句,却引得出手之人呵呵冷笑起来,“来来来,就怕你们不来。”   听着身后那人挑衅的话语,刘芙错愕又有点小兴奋,忍不住就回头去看了。   就见一名短发高挑的少女站在她的身后,将所有针对她的人都挡了下来。   刘芙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看着那个敢与乐正初后援团叫嚣的少女,心中忽然没有那么绝望了。   “你!完!蛋!了!”后援团中有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话,有人直接朝那名多管闲事的少女出手,可是少女直接打开了自己面前的一把大伞。   大伞看上去不是寻常制伞的工艺与材料,对面丢的东西撞击在伞面上,居然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   刘芙呆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用一把大伞,就将一切攻击全部都挡下来的少女,有点会不过神来了。   等到声音停止,那名少女也没有收伞的打算,但她同样没有站在原地跟别人僵持,而是身子一转,将伞背在了自己身后,自己则正面对上刘芙。   到这个时候,刘芙才看清楚这个少女的模样。   “你是…乐正初的那个女朋友…!”刘芙的心中苦涩极了,刚才在心中产生的希望,又瞬间消散了。   这个人来找她想干什么?炫耀吗?还是单纯看不过眼而已?   而那个被她称为乐正初女朋友的那位,却笑了笑,主动朝她走过来。   她的步伐一点也不娉婷,看着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却大气得让人羡慕,那双双眼,更是有神,好像被她目光扫到的地方,黑暗不复存在。   刘芙好羡慕,她也想要变成这个样子的女生,至少…乐正初喜欢这样的女生…   “你起得来吗?”这位乐正初的女朋友走到刘芙身边,并没有直接向刘芙伸出手,而是在她面前直接蹲下身来询问。   看上去一点女神应该有的形象全都没有了。   她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动太粗鲁了吗?   刘芙看着对方流氓似的蹲下身,肩膀上还扛着一把大伞,那心情就别提有多复杂了。   “如果还能动,那就站起来。我可以把我的伞借给你。”在刘芙看来,真是没有一点形象的乐正初女友,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威胁,将自己手中的伞递向她。   刘芙盯着那把伞看了半天,心中复杂万分,不明白对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对方都这样做了,不接下她手中的伞,好像会惹对方生气…   刘芙没有犹豫多长时间,还是接过了伞柄,那一瞬间,刘芙的眼珠都瞪大了。   伞…好重!   刘芙根本举不动对方递过来的伞,手往下一沉,几乎将伞弄掉。   可对方却好像早就料想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把抓住了伞柄。   伞没有落地,刘芙的脸上的红色却退不下来。   对方果然是来戏弄她来的吧?   刘芙感觉,自己的耳边都直接传来了面前少女的嘲笑声了,嘲笑她居然连一把伞都举不起来。   “伞很重,就不要想着一个人举起来了,找个人一起举不就好了。”可对面少女所说的话,却跟刘芙想得不太一样。   她重新将目光转到对方身上,发现对方已经重新站起身,伞已经收拢。   而她身后,自己熟悉的那些女生正趁机冲过来,似乎是准备直接对这位乐正初的女友如何。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群利用你的名声,欺负别人的人。”就在其中几个人已经直接抓住那位乐正初的女朋友的手臂,强行要将自己手中的烟蒂或是小锉刀往对方身上暗时,这位所谓的女朋友笑了两声,抬头看向了身侧的走廊。   “如果真的完全如同你所说的一样,那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他们的行为,也永远不会…原…原谅她们。”   在后一道声音想起的时候,在场众人的心脏都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一个方向,在走廊靠近教室的转角位置,一名他们无比熟悉的少年,正站在那边,平静地盯着现场的众人。   所有女生就好像是之前受惊的在刘芙,整个人都被吓懵逼了,站在原地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们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打击,几乎要停止跳动,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听到没有?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哦?”在后援团姊妹们的钳制与包围中的少女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笑得在场的众人想要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乐正初,先对那名少女施行惩戒在说。   可乐正初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了,她们被盯着想要直接溜走。   “你来得有点迟啊?”看着直到最后才按照他们之前拟定的剧本出现的乐正初,非(♀·灵宝非常态)咂舌,随手一摆,挣脱了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来对她做点什么的女生们的束缚。   “不…不是我们的错!是她!她是故意的!故意摆出这个架势,就是想要等你出现,在你面前装可怜的!”有女生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让乐正初认定她们是错误的,见非没有什么负担的模样,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乐正初何止知道非刚才的大多数作为都是装出来的?甚至就连他本身,都是按照非的剧本在行动。   就连刚才那么莫名其妙的绝不原谅这群女生的话,也是萧非要求他说的。   他就搞不清楚了,这群女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让他说出什么绝不原谅的话出来?   太奇怪了啊!完全搞不清楚这群女生的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她们做了事情,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她们对不起的是含辛茹苦将他们养大的父母,而不是他。   但是她们却害怕自己会对他们失望,会不再原谅她们…这种感觉真是诡异。   或许他是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女生吧…非那么了解女生…是不是代表他结识过很多女性朋友?   乐正初收敛了思绪,在继续按照非安排的剧本走,“我不管她做了什么,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们没有任何怀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看到你们丑陋的一面?   你们的行为…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乐正初的最后一句话,就如晴天霹雳,直接将女生们劈的外焦里嫩,浑身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有几个女生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声呜咽起来。   非看着她们一个个就跟死了爹妈的模样,啧啧咂舌了两声,:“现在的女生呐…欺负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到被你们欺负的人有多痛苦难过呢?”   乐正初原本有点于心不忍,可听到非说的话,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看上去还有些畏手畏脚的刘芙,之前的一些对那群女生的不忍又烟消云散了。   欺负他人的人,就要做好被人欺负的准备。这本就是因果。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七十九步:我这不是不良   试探了一下不良少年那边的情况之后,非(♀·灵宝非常态)在下午又找到了被人欺凌的刘芙,准备帮她处理一下那群乐正初后援团的女生们。   她并没有在几天前就着急这过来,主要还是担心警察那边有什么行动会与自己的行动产生冲突。   要是警察那边能够瞬间将霸凌者一并教育了,那也省下了她不少的时间。   可惜警察大叔那边好像并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人去举报乐正初后援团的成员。   等风头过了,她们的行动也愈发嚣张了。   非都怀疑,这段时间这群女生是不是换了其他更加隐秘的方式欺负刘芙。   她日常的观察,居然都没有发现她们针对刘芙,还是今天从图书馆返回的时候,神识才注意到这群女生的行为。   非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叫乐正初配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了。   她在第一时间里就赶到了现场,先像模像样地跟那群女生吵吵了几句。   她记忆中的女生,应该就是那样吵架的。   接下来,叫她们最大的软肋出来,让乐正初说她们心中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给她们制造今日的噩梦,让刘芙紧张害怕的心理能够缓解一些。   这对于刘芙与她腹中的那个孩子也是有好处的。   一直绷紧神经,会导致自身的抑郁情况加重,一旦恶化,很容易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刘芙的反应也完全在非的预料之中,在看到后援团的女生们一个个露出绝望表情,她的神色在明显放松了,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只是在看到非的时候,那种开心的情绪又不由自主地收敛了。   她的双眼深处,有着掩饰不住的自卑情绪。   非暗自摇头,她做出的这个计划,注定了就存在其他的一些问题。   刘芙会伤心完全在她预料之中。不过,乐正初已经伤过她一次,现在的力度已经算轻的了。   特别非本身也没有在她面前,故意表现得与乐正初相处亲密。她从很多方面都多考虑了一下刘芙的想法。   只是刘芙未必能够意识到来自非的好意,非也没有专门在她的面前买好。   “走吧。”看着那么一群女生,非一把将大伞丢在了刘芙的面前,招呼了乐正初一声,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今天教训的力度基本已经到位,先看看这群女生接下来会怎么做,是否有意识到自己行为上的问题?又是否想过要改变?   非与乐正初离开了,留下了一群心中难受得女生。   为首的女生有些怔怔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一把伞,想起那个个子很高的少女…   似乎刚刚想明白什么,她有些咬牙切齿,“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传闻中…对初初出手的剑人…很厉害嘛…很了不起嘛…想要在初初面前拿我们刷好感…?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这名女生冷笑了两声,看了一眼对面的刘芙,嗤笑了一声,她忽然感觉到,欺负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白痴太没有有意思了…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个自作聪明,又自我感觉良好的蠢女人罢了。   可刚才那个白莲花不能比,那个女人才是真正懂得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人!   不管是她,她们,还是那个刘芙,都不过成为了她利用的道具。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将刘芙扶起来?还假模假样地说了那么多…说到底,就是在乐正初面前表现自己!   不能让她得逞!也不能让她继续表现自己!   后援团为首的女生站起身,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   …   另一边,乐正初跟着非走了一段落,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个转交,皱眉道:“我总觉得…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非抓了抓脸颊,一脸无所谓,“没事,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那么多女生,心里戏肯定不少…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心思比较单纯的,那些人愿意退出霸凌与改变自己就行。   至于剩下的…她们想玩,凭我们,难道还跟她们玩不起了?”   非嘴角不自觉上翘了一下,眼中并没有带上任何的情感。   乐正初与非并行,斜睨非一眼,问道:“关于你的事情,我第二天就会忘记?”   “基本是这样,可能是十二个消失,或者更少?又或者有二十四个小时?我没有专门计算过,你也没有专门来做过实验,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实验试试看吗?”   乐正初的话题转移得很成功,非的思维瞬间跳跃到了乐正初的记忆问题上。   乐正初摇头,“不用了,这个问题我会自己来实验。”   “那真是遗憾。”非是真心感觉到了遗憾,他也想知道,自己非的身份,一般情况下,别人会多长时间遗忘。   “对了,你能告诉我你原本的名字吗?我似乎忘记了。”乐正初盯着非看了半晌,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其实我的名字你就算忘了也很好猜,我和昶荀是双胞胎,当初也跟着我的母亲姓昶。而我名就算变了,也是同音。”非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根据他的经验,直接将名字说出来,很有可能会让乐正初瞬间失忆。   “chang fei?”乐正初想了想,念出一个读音。   非点点头,“虽然你念得调错了,不过的确就是类似的读音。   乐正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时又想到了什么,意外地看了非一眼,“原来你和昶荀是双胞胎…”   非有点意外地看了乐正初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记得这件事。”   乐正初皱眉,“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记得你是嫡长子,但我没想起你比我小的事…毕竟你现在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   “我怀疑我这具躯壳的年纪有十六岁,或者十七岁。”非伸出双手握了握拳,又伸展开,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纹路,做了一个基本猜测。   乐正初又是默默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多说什么。   非同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伸了一个懒腰,抬起手,就给自己来了一下点击。   随着皮肤变得焦黄,头发变得有些毛刺之外,他的身形明显又变高了不少,原本还有点显胸的羽绒服彻底平坦下去。   这看得一旁的乐正初直皱眉头,“你就这样当众变身?”   “放心,我让我自身与四周万物的联系降到最低,基本上已经达到了隐身…甚至是彻底透明的效果,不会有任何人或者是…非人类注意到我…除了你这位一直都关注我的神仙之外。”   乐正初古怪地看了非一眼,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奇葩能力?”   “这不是能力啊?这是天道取走我身份留下的副产物。”非也是个无赖,有便宜不占,浑身不自在。哪怕只是某些后果的副产物,能利用起来的,就绝对要利用起来。   乐正初一时无言以对,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地抢先一步回了教室。   一日无事,非(♂·昶斐非常态)也渐渐适应了每次变身被雷劈的生活。   只是…别人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怪异了。   非每次都被看的不自在,直接就询问坐自己不远处的乐正初,“说起来,我怎么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对?”   “如果你发现在你就读的学校中,有一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发型弄得非主流的学生,你会有什么想法?”乐正初不答反问。   非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竖起大拇指,“真个性!”   “个性你…”乐正初一句话差点骂出来,可很快他想起非的真实身份,那句话又被他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强行改口,“那是不良少年或是小混混才做的事情。你是甲一班的前三。你希望别人怎么看你?”   非沉默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乐正初说的问题,不过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他又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长得帅,成绩好,什么样的造型都无所谓…”   “萧非,你今天放学去把你的头发染回黑的!最近学校风头有点紧,作为甲一班的第一名,你别给在别人树立起来一个坏榜样。”   谁料班主任罗峰罗老师进来的第一件事,就针对非的一句话,狠狠地打了脸。   非不自觉揉了揉脸颊,贼疼…   次日,非顶着一头黑发来了学校,不过这却不是重新染黑了,他只是重新带了一个假发。   他昨天试着去染发了,不过他现在这具身体的体质似乎存在着什么问题,美发店的染发剂根本无法附着在他头发上,清水一冲,头发干净了,不过什么颜色都没有留下。   非放弃了,干脆去买了一个假发戴着了。   毕竟学校也没有规定,头发染不黑的情况下,不能使用假发。   不过,换上一头假发,再戴上一副没有度数的黑边框大眼镜,非身上的书卷气浓厚了几分,帅气也少了很多,清秀斯文的感觉反而多了不少,配合他现在的体质问题,整个直接沦为了书呆子小透明。   在乐正初抵达学校看到他的一瞬间,还不自觉愣了好一会儿,才做出了一句话的评价,“斯文败类!”   “斯文败类个头啊!我这个样子,顶多是个衣冠禽兽…啊呸!被你带歪了,我这样子明显是谦谦君子吧?”   乐正初不答,反而向非伸手。   非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伸出来的手,“干嘛?”   “还有眼镜吗?给我一副。”乐正初回答。   非更莫名了,“你要眼镜干什么?”   乐正初:“我看看能不能降低我的外貌值。”   非:“…别想了,下辈子投个不好的胎再说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步:这个女生很没女神样   非(♂·昶斐非常态)戴着假发配上黑框眼镜的造型,让整个学校认识他的人都还以为他今天没来上课,就连罗峰点点名的时候,都有学生说非还没有来教室。   搞得罗峰一脸不解,也搞得非本人一脸的黑线。   他换一个造型,就真的彻头彻尾地被当空气看待了啊?   将自己的眼镜暂时借给了乐正初,非这才拜托了其他同学把他当成空气看待的情况。   只是看同学们明显偷笑的表情,非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群同窗给耍了?   而乐正初戴上眼镜,那种书呆子气息就更强烈了,特别是他冷漠的模样,更增添了刻板迂腐的感觉。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老学究,老古董的感觉。   非看得都忍不住称赞,“你要这副模样,估计对你好感达到百分之百的,都要降低百分之五十的感官。”   乐正初一脸认真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那真是太好了。”   非无言以对,无形装逼的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可恶啊!明明应该是他装逼的才对啊!   可想到自己那见鬼的状态,非沉默了很久,最终无奈叹息,放弃了那个打算。   而眼镜直接成为了乐正初掩饰和抵挡花痴专用的武器。   他那张脸一板,双眼隐藏在眼镜下,就连教导处主任都没有他那么严肃可怕。   有些学生一看到那副模样,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绕道行。   “你这眼镜不错。”乐正初戴了一上午,在得到了切实的好处后,对非的眼睛爱不释手了。   非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你喜欢就戴着吧!等你哪天呆腻了…你也不用还给我了。”   “嗯,我会赔你一副新的。”乐正初也不客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那些,等着非换装变身从男厕所出去,有那么一两位男生的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他们的动作直接僵硬在原地,刚…刚才他们可是看着萧非…可…那个女生…什么情况?!   这可是大新闻!   有一个男生的抖抖索索地拉上裤子,就往外面冲,见到一名熟人就开口叫道:“#!我跟你说件事,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我看见…我看见…”   “看见什么?”被那名男生叫住的好友还等着他的下文呢,就听他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自己看见什么,憋不住,问了一嘴。   结果对方愣了一下,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我忘了…”   后者翻了一个白眼,“这都能忘,算了,感觉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不要紧吗?前者总觉得是非常大的一个大新闻,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新闻,忍不住直挠头。   非(♀·灵宝非常态)神识从那群人身上收回,笑得非常无赖。   “你还真无聊。”乐正初的神识同样是刚刚收回来,注意到非做的一些无聊事情,吐槽了一句。   非耸了耸肩膀,“人生本来就是无聊的,在无聊之上,在一点无聊的事情做做,就以毒攻毒了。”   “你这是从哪里听啦的歪理邪说?”乐正初捏了捏自己鼻梁,一副头疼模样。   非:“这是我自己总结的。”   乐正初摇头,懒得管非说的话是真是假。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对非说的这件事情太较真,会被非带到坑里去。   两人的目标是食堂,准备去那边喂别人一嘴的假狗粮,然后等待真正的猎物上钩。   可等两个人同时感到学校食堂时,两人错愕地发现,居然有人高举着在横幅,写着“女神我爱你”的文字,站在非乔装成乐正初女朋友是之后,经常会走的必经之路上。   看看那群不良少年,里面已经少了昨天的两个少年,这次来的是体型偏高壮的一个大高个儿。   不知道这次的和昨天的有什么区别…   非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的,等着能够有人作死,让她能够好好的针对针对那群心思歹毒的在痞子们。   可出乎非与乐正初预料的事,在非走进的时候,那群举着横幅的不良少年们立刻在她身边跪下了,为首的那个高壮个人立刻变魔术一样,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大束的花递到了非的面前。   过于浓郁的花香害得非忍不住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差点没有直接动手将那一束鲜花四分五裂。   好在忍住了,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那个人,问道:“什么情况?”   “女神,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你能不能…先跟我做朋友?”后者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非却沉下脸,盯着对方的双眼问道:“想要我和你当朋友?”   “嗯嗯!”后者重重地点头。   非问:“你想跟我成为朋友?那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格的人?”   后者愣住了,非这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既然还没有成为朋友,当然不可能知道她的名字,更不可能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可非却非要抓着这点说事,“你们单纯只是觉得我是你们见过最美的女生,分明就是馋我的身子!下贱!我说得对不对?”   后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盯着非的脸看了半晌,他…他能说自己不是馋身子,是馋脸吗?   可…可不管是馋身子还是馋脸,说出来好像都不对,后者根本就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天才,最后一恼火,一把将花塞进了非的手中,“我管你说得对不对啊!反正你接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   明显,他已经不耐烦,不想用怀柔政策来对待非了。   他将花朵塞入非的怀里时,就已经伸手向非的腰子揽过来。   非无趣地笑了笑,伸手抓住对方手腕命门,一用力,后者整张脸都青紫了。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死女人!撒手!”高壮的少年连续吃瘪,心中真怒了,也不管现在什么处境,直接用身子去撞非。   但另外一支手从非身后伸出,挡住对方前冲的势头。   在旁观的食客们眼中,出现了非常奇幻的一幕。   一名看着就很高很壮的人,被一对看上去就非常斯文秀气的书呆子男女给挡住了。   女生轻描淡写地抓着高大少年的手腕,而她身后,男生一支手直接从她肩头伸出,手掌直接抵在高大少年的额头上,那名试图乱来的少年居然没能往前冲出一步!   这不符合他们的认知!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可是这种现象真的在他们面前发生了。   “闹什么闹?没看到这里是食堂吗?遵守一下校园基本秩序行不行?”非严肃脸, 努力模仿罗老师生气时的表情。   只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没有什么脾气,还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装模做样装得非常不像样,根本就没法让其他人像昨天的不良少年简单她另一面那样害怕她。   在对上她的表情时,高壮的少年直接呆住,忘记了自己这次蹲守在食堂门口的目的了。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跟着他的同伴们一起手拿饭盘,蹲在食堂门口吹着春日里的凉风了。   “啧啧啧…”食堂中,非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无视四周偷偷朝她投来的目光,连连摇头,“我还以为他们会采取一些更加聪明的做法…没想到这么老套的办法都用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顺势跟他们做朋友?打入他们内部了解情况?”乐正初一口饭一口菜地吃着,一旁还打开了自己的神舟,换成了学习阅览的模式,乍看之下,这态度有些三心二意的,问话似乎都是随口不上心的一问。   “跟他们做朋友?”非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一只脚还架在凳子上,完全没有女生模样,甚至这动作可以说是粗鲁没有教养得很。   她摇头,“这种方式看上去不错,但是他们只会更加警惕,在彻底得逞之前,会严防死守,我想要了解幕后帮忙出主意的那个家伙,只怕就更难了。”   乐正初的筷子不自觉顿了一下,“你目前对他们幕后设计那些事情的人有什么猜想吗?”   非如同瞬间被点了哑穴的哑巴,沉默了好半晌,才摇头:“没有什么证据之前,说再多也是空话。”   ‘看来是有猜测的对象…’乐正初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   乐正初没有拆穿非的打算,正如之前非所做的一样,他不说,就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就如…他的日记本上记录的那些内容一样。   …   下午,后援团于乔琪没有再组织自己后援团的其他成员去堵刘芙,反而在学校里到处寻找那个漂亮却讨厌的身影起来。   非的女儿身出现的太突兀,大家都说她是学校里的学生,可是真正去找的时候,于乔琪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非的身影,她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于乔琪有点恼火,她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就算想从名字下手寻找,也根本没有那个方向。   好气!好想马上就将那个女人抓出来,让她知道他们后援团不是好利用的。   可是,她们的手头上,毫无那个少女的情报,就连描述对方长相都做不到!闭上眼睛仔细去回想,根本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但于乔琪知道,自己只要见到那个女人,就一定能够将对方认出来!   ……………………………………………………………………   童大大,四叶草,生日快乐!四叶草酱,抱歉晚了一天,最近都比较自闭…   谢谢飝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一步:乐正初的后援团   卫池烟觉得很可笑,不久之前,那个带头羞辱自己,将自己赶出乐正初后援团的后辈,如今的乐正初后援团团长于乔琪,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卫池烟伸手搭凉棚状,看了看西方的天空,讽刺地笑了两声。   “卫池烟,我来这里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那个一直围在乐正初身边转的剑女人你应该知道吧?”于乔琪没有跟她废话的打算,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卫池烟双手抱胸,“你说的这人…我好像的确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于乔琪闻言,立刻追问。   卫池烟嗤笑了两声,盯着于乔琪上下打量,道:“不就叫于乔琪咯?”   “你特么故意跟我抬杠?!”于乔琪瞬间来了火气,一把就抓住了卫池烟的衣领子。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了,想要将一个人提起…哪怕是让对方踮起脚尖都做不到。   卫池烟只是有些难受地扬了扬脖子,就反手抓住了于乔琪的手,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我哪里敢啊!我亲爱的新任团长大人!”   卫池烟的心中是有火气的,她创建乐正初后援团的目的,是为了守护乐正初,守护大家暗恋的那份感情…而不是为了欺负别人,将整个团体整成自己的武装力量!将内部弄得乌烟瘴气!   在发现自己组织的后援团出现不好的苗头时,卫池烟不是没有采取过一些其他手段阻止,可于乔琪却采取了卑鄙手段,将她驱逐后,取而代之,让整个后援团的性质彻底改变,甚至还伤害原本互帮互助的姐妹…   现在这位新团长大人,还有脸来找她寻求帮助?是当她蠢?还是太过自信?   别说帮助这位新团长大人了,卫池烟现在恨不得打死对方!   到底是谁给了她脸和胆子来找自己寻求帮助的?   但于乔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在卫池烟对她的看法有多糟糕,她冷静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开口道:“卫池烟,我来这里吵架来的!现在我们的乐正初正在被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欺骗!   那个女人不出现在我们身边,却经常出现在一些小混混的身边,你仔细想想,不觉得她是故意出现在那群小混混身边,是在故意卖弄**,想要引得那群男生为她打架吗?   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是初初的女朋友,一看就知道是她欺骗了初初吧!   你确认要放任这样事情继续下去?让初初一直被那个女人欺骗下去?最后伤心伤身?”   于乔琪声泪俱下地说着,相信在共同利益下,卫池烟一定会为大局考虑出手帮忙。   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卫池烟的人脉不错,身边的几个女生朋友都是那群小混混的女朋友。   透过两重的关系,应该就能知道那个围着乐正初转个不停的死苍蝇叫什么名字了。   然而,她抬起头,对上的目光却冷漠又冰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可是前任乐正初后援团团长啊!”于乔琪有点着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卫池烟居然对此无动于衷!   这可不是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这可关系到了乐正初啊!   卫池烟冷漠的笑容让在于乔琪看得很不舒服,就听她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乐正初后援团的成员了。而且,你找我也找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一直缠着乐正初的女生是什么人。”   听到卫池烟前一句的时候,于乔琪感觉到人心不古,可听到后面,又感觉有了转折,刚刚想要发泄出来的火气被她收敛了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露出了笑脸,笑道:“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可以去问问那群小混混的女朋友们啊?你跟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她们男友的朋友在追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既然在那群小混混面前彰显存在,为了得到那群小混混的好感,不可能不说明自己叫什么,是哪个年级,那个班的学生吧?   你让你的那些朋友向他们男朋友撒撒娇,应该就能套到关于那个剑人的情报了吧?”   于乔琪没有注意到,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卫池烟的表情冷上几分。   直说到最后,她还不忘补充一句,“只要你能够拿出我想要的情报,我允许你返回后援团!我可以根据你的功绩,升你做副团长!”   卫池烟呵呵笑了两声:“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什么?”于乔琪没有明白卫池烟那话是什么意思。   卫池烟也没有向对方解释的意思。   她想起了好几天前,那个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还有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的那些姊妹遭遇了什么,也明白她们不愿意站出来举报那群渣渣的难言之隐…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生问题,并及时止损…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让她们战胜你们内心的心魔,主动站出来帮忙。   我能想象到那对她们来说有多困难,也不想去戳她们内心的痛脚…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她们,无论对方手中拥有如何强力的威胁品,她们都要拒绝那群人提出的所有要求。   放心,在我开始行动时起,那群人就没有时间去针对你的那群朋友了。   叫你的那群朋友小心,必要的话,就休学一段时间,或是请一段时间的假呆在家里。   我会很快将一切解决,我也会抢过他们手中所有足够伤害你的朋友们的那些东西!   到时候,是要报警还是要销毁,决定权都在她们自己的手中。”   卫池烟当时觉得那个家伙说得就是一堆漂亮话,不过是想要博取她的信任罢了…   可是到现在,看着自己面前仗着一脸漂亮脸,说出那种完全不会考虑她朋友心情的话…卫池烟觉得很可笑。   她可不相信于乔琪不了解她的那群姊妹是怎么变成那群不良少年的女朋友的。   那里面可是有不少是曾经乐正初后援团的成员,不少就是因为被玷污,没有资格再做后援团成员的理由被踢出去的。   现在需要用到她们了,就来找自己这个前任乐正初后援团团长出来周旋了?   “不好意思,我没空。”卫池烟露出了假笑,歪着头,笑呵呵地回答。   她现在的确没有空,她现在正着急去询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她很抱歉之前没有在第一时间相信那个人,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做,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不理会于乔琪明显扭曲的表情,卫池烟转身就走。   拿出自己的神舟,她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那个临时给她联系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那群不良少年做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的吧?”   消息并没有再第一时间回复,卫池烟却不着急,她现在心情好,慢慢等,没事。   等到她中午返回自己家中时,消息才姗姗来迟,“因为我有强迫症。”   这个回答让卫池烟觉得很好笑,“这算什么理由?”   后者这次没有给多长等待时间,很快回复:“我最讨厌看到没有见过的东西了。既然那群人做了某些事情,为那些事情承担后果,才符合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的自然循环吧?   那种种下了东西,结果半天看不到结果的事情让我的强迫症都犯了,忍不住了,就亲自出手帮他们揠苗助长一下吧?”   卫池烟笑了,“借口!那么多不平事,你揠苗助长得过来嘛?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吧!我会配合你们行动的。”   后者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卫池烟的母亲催促她去吃饭了,消息才姗姗来迟,“因为看到了,这件事情发生在我面前了,罪犯还在我的面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卫池烟的笑容微微收敛,她感觉这句话是对方的真心话,可她心中却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的不平事多的去了,你根本管不过来,也察觉不到那么多。有意义吗?”   “有啊!因为我…看不惯黑暗啊!”   “看不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看?黑暗一直都在啊!”   “看不惯,当然就要成为别人的光明,正因为黑暗一直都在,要是一直没有人愿意成为驱散黑暗的人,那至少也要做别人身出黑暗之中的一线光明。”   卫池烟愣住了,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绝望之人的一线生机…   卫池烟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   但消息回复并没有停止,“你遇到了一些事,改变了对我的一些看法是吗?”   卫池烟看着消息,说不上来的感觉,鼻子不自觉地有些发酸,她蜷缩着双脚坐在床上,半晌才发了一条消息:“帮帮她们。”   “嗯。”神舟那头,似乎知道她代指的人是谁,只回复了一个字。   卫池烟看着那一个字,感觉重如千金,她深吸一口气,收起神舟,在卫母又一声呼唤声中赶去吃饭了。   而神舟另一端,非(♀·灵宝非常态)坐在食堂食堂的餐桌上,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如若有所思地手将它重新变成了手环形态,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在他对面的乐正初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你的前后援团团长发来的消息,明天应该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动了。”非回答一句,伸了一个懒腰,四周立刻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双眼都有点发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二步:毫不客气   乐正初后援团前任团长卫池烟发给非(♀·灵宝非常态)的消息,让非开始改变接下来对待不良少年的敷衍态度。   在不良们又一次采取行动,直接在广场上摆出了爱心花束,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向非的女身求爱时,非总算有了反应。   她沉默地从学校的图书馆大楼中走出来,速度并不算快,丝毫没有受到告白的影响,在四周一群人瞎胡乱嚷嚷着“答应他”的话语中,表情冷漠的一批。   让告白的那名不良也不知觉被非的态度震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次是想要利用人海战术,刺激我的虚荣心,让我一个飘飘然就答应你们吗?方式不错,但我也不是傻子。这种套路对我没用。”非一开口,说话就不怎么中听了,让四周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而非,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再继续与对方废话的意思,转身就准备离开。   如果就这样,也最多也就是不良少年们有点掉面子,脸上不怎么挂得住,但知难而退的话,最多也就被笑话几天,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   可这次的不良少年,明显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看着非就快走进人群了,他忍不住大吼:“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肤浅的女人!你不接受我,只是因为你更喜欢乐正初吧?!”   “是又怎么样?”非还就没否认,笑呵呵变相承认了。   “是因为乐正初有钱吧!”没有从非的口中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那名不良少年说话也开始变得诛心起来,脸上有着对非不屑的讥笑。   非不禁笑了笑,有点答非所问,“钱是个好东西…”   “是不是只要我给得起钱,你也会跟我交朋友?”不良的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来。   “嗯…我借你一面镜子,你要不要好好照照?”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假笑反击。   后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乐正初是什么长相?他清楚得很,他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小帅了,但这一点建立在不与乐正初比较的前提下,与乐正初比较的话…他什么都不是。   非的话让他的面子非常的挂不住,忍不住就嚷嚷起来,“你这女人真肤浅,看人就只看别人的长相和家世吗?到时候别被人骗了身又骗了心,落了一个不好再来回头来找我!”   “你是不是想多了。”非的笑容依旧,话说得却句句戳心,“我压根不需要靠任何人活着,光是我一个人,不管是家庭、外貌,还有成绩…你都跟我不在一个世界吧?你那能够直接向我告白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非说着,还一脸不解地歪了歪头,就是那话…实在是太不好听,让四周其他凑热闹的人们都笑不起来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女生。   不喜欢对方也就算了,还说这种话去打击告白者,会不会太过了啊?就不怕自己这话说得太大,哪天被人直接打脸?   正想着,就有另外一名与告白者一伙儿的不良少年开口了,“莫欺少年穷!你到时候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就算你们的长相、成绩、家世都达到标准线,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们所谓的告白,毕竟…像你们这样拿着在别人女生的软肋威胁对方当你们女朋友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真正喜欢你们的人吧?”   除了几个看上去愣头愣脑的,一群不良的脸色瞬间变了,其中也包括了这次来跟非告白,却直接被落了面子的少年。   “你听谁说了什么?”告白的少年似乎想明白了非真正拒绝他的理由,对上非那双冷漠的双眼,他有些心虚,就好像是被现场抓住的贼。   他感觉自己等人已经被这个神秘的美少女看透了,心中恼火是谁将他们给出卖了。嘴上还要说道:“我不管你是听谁说了什么,总之不要相信对方的话!我们虽然是不良少年,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怀心思…”   他的话没有说完,看着对方看向他越来越冷的目光,心中就是一阵大骂,别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不然抓到那家伙,他非要让那个混蛋知道他们的厉害!   非嗤笑了在两声,没有接话,不过那意思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抱歉,比起相信你们,我更相信她们。”   非说着,丝毫没有给这群不良留面子,这次连最后的目光都收回了。   “等等!”为首告白的不良少年还想挽回一下,伸手抓向非的手。   非却像是一只发现田鼠的猫头鹰,猛然回过头来看向他们的手。   那严肃地好像在质问他们的眼神,也让他们的的心中发毛,不敢再伸手去抓非的手。   非见对方将手收回,脸上立刻又露出了微笑,直接转身就走,看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想跟他们废话。   而四周那些还在小声议论的其他看热闹的学生,这个时候再看他们的眼神就不是什么祝福或者同情了。   他们都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最善长做听力和阅读理解,刚才双方对话,他们没听到或是没听进去的人还好,那些听进去的,看那群所谓不良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其中还包括了因为瞬间大彻大悟,而没有继续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的其他不良少年阿祥。   原本那眼神,是单纯的同情。   毕竟他们正试图追求女神,女神那么出色,肯定不会关注他们这群追求自由,不喜束缚的不良少年。   他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做第一位追求者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女神会拒绝他们,理由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么美好的一位女神…原来也是一名敢爱敢恨的女生!   她说得那些事,阿祥也听说过,但是他没有遇到,也没有见其他同伴拿着什么威胁女生。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将那些当成一回事。   女神一开始说的话,他听到的一瞬间是愤怒的,可是他想要站出来打抱不平的时候,余光却正好看到了他的同伴露出的表情。   他是个不良没有错,可是他不是傻,也不是真的不务正业的学生,他喜欢打架,只是想要保护弱小,他也有好好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甲三班中游,没有掉下来过。   他们这群不良中,也有不少是甲级学生,他们也是很仗义的,在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从来没有找借口…   他们都是阿祥坚实的后盾…但是他从来没有丝毫过…他们对女生的看法。   这是一群好兄弟,却未必是一群好的男朋友…   阿祥越想,一些被他刻意忘记的东西浮上脑海。   对自己女朋友拳打脚踢的,对自己女朋友不耐烦的,像使唤女佣一样使唤自己女朋友的…有不少。   他想起了自己老大经常瓜在嘴边的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他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   他一直都幻想着自己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朋友,他会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他的小女朋友。   他想着,大家交了女朋友之后,一定都会跟自己一样,自己虽然是一个不良少年,但也是有自己的风度的。   他也相信,大家应该都是非常护短的,也不会去欺负女生。   而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同伴去针对女生做什么不好的事。   所以在阿祥的脑海中,自动形成了一个念头:不良是自由的,是打破那些条条框框当中不平等的,是弱者的守护者,是强者敬畏的存在。他们仗义,正义,敢去做普通学生不敢去做的事情,他们是不良,是一群无名守护者!   可现在…他有些迷茫了,他…似乎想错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想法都跟他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他一样…   难道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都是在助纣为虐?   阿祥愤怒,他是一个直肠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下心脏非常不舒服,脚步也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想要找点什么发泄一下。   而他唯一想到发泄的方式,自然是去找他的那群同伴,好好质问一下他们的行为了。   阿祥走了,他觉得,既然是自己的朋友们做错了,就应该在别人来揍他们之前,先自家人将事情处理好。   非上楼的瞬间,停顿了片刻,引得乐正初朝他看过来:“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非抓了抓脸颊:“忽然发现了一个耿直的家伙…或许可以培养培养。”   “培养…”乐正初联系了一下非的上下两句话,思索道:“你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发现,学校还真是一个小型社会,在学校之中不管是那种存在,都需要对应的势力去平衡。男生的阵营,女生的阵营,学生会,风纪委…似乎都是一群能够影响普通学生的阵营圈子。   我想让不良那边,和你的后援团能够太平一点。最好是我们亲自确认值得信任的人,那样也会轻松不少。”   乐正初吃惊地看向非,看得非都有些不自在了,“你这样看我干嘛?”   “我没想过你居然会将你心中藏着的计划告诉我,你应该不是那种会分享秘密的人。”乐正初说到最后,板起脸来,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方这话,别有深意啊…   他怎么觉得这是在记恨自己还是昶斐时,对他隐瞒许多秘密,导致最后与妖一战时,他能没及时赶过来救援的那件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三步:菊花残满地伤…   在处理了不良少年那边有一次搞事的非(♀·灵宝非常态),在看到乐正初那平静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时,有些怀疑乐正初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非仔细看了看乐正初的脸,忍不住问:“乐正初,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乐正初摇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非侧头,半信半疑地看了乐正初一眼,走了两步,在即将抵达厕所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乐正初两眼。   见对方目光那样单纯无辜,她还是迟疑地去了厕所,去换下她身上这两天才刚准备好的女式校服去了。   但是另一边,不良少年那一头,今天彻底落了面子的不良少年阿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恼火地瞪向了自己的同伴,非不久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让他非常在意,对方的表情告诉他,对方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了他们的一些事。   “谁说的?”阿标表情阴沉,声音低哑地发出询问,目光死死盯着在场的一部分同伴们。   被他盯着的那些同伴,基本都是了解情况的人,被阿标那样的眼神盯着,让这些人的心中都有些慌,他们连连摆手摇头,动作幅度之大,似乎只要这样做,就能够拜托嫌疑。   “不是你们说的,还能有谁知道那些事情?然后告诉那个女人?!”阿标明显是火了,低吼了一声,随手就把一名同伴给推倒了。   现场的布置顿时被那名摔倒的同伴破坏,要不是顾及着现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没有走干净,阿标就不是单纯把人推倒,而是直接上手揍人了。   几个同伴见阿标是真的生气了,忍不住就往后退,有人甚至开始寻找其阿祥。   在他们这群人当中,阿祥的战斗力毫无疑问是最高的,也就只有他能够压制生气的阿标了。   但是他们东看看,西看看,发现阿祥根本就不在现场,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鬼魂了。   在场那些了解一些内幕的小混混们,顿时被吓得亡魂皆冒,没几个愿意留下来面对怒火中烧的阿标,转身就想跑。   阿标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没有打算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出手揍人。   那群人逃跑,正合他心意,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准备到了人少的地方,就把这群家伙全都揍一遍!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宁杀错不放过”吗?他现在就要将这群家伙全揍一顿,看他们当中,还有没有人敢对外乱说话!   剩下不了解情况的不良少年面呆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阿标等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出手阻止阿标。   阿标的实力可是很强的,特别他本身就有一股子不畏死的蛮力,他们跟他打,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   犹豫了一下,他们没有直接追上去,反而开始去寻找能够制服阿标的其他不良少年。   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阿标已经将那群同伴揍成了猪头。   他活动着双手,口中还在念叨着“看你们还敢不敢乱说话”的言论。   最终有一个伤势比较轻的少年似乎被揍得聪明了一些,直接大叫了一声,恍然道:“标哥,不一定是我们啊!也有可能…是那群女人啊!”   阿标茫然了一下,那群女人?哪群女人?   见阿标迷惑,那个少年捂着自己嘴角的青紫,急急说道:“那个女神不是乐正初的女朋友吗?喜欢乐正初的女生不是组织了一个乐正初后援团吗?我们选择的目标,不是基本都是从后援团里出来的吗?那个女神…或许跟乐正初后援团有联系,搞不好,我们的事情,就是那群后援团的家伙说的!”   阿标明白了,他冷笑了起来:“我们手头上都有她们的照片和视频,她们居然还不老实…应该给她们一点教训才行!”   几个不良少年一听那名少年所言,再听阿标的话,心中也有火气,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让对方好看!   一群人在其他不良少年团体赶到之前,就离开学校去了网吧,玩了几个小时,心情好了一些,这才发信息联系他们的女朋友们。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的女朋友们根本就没有回复他们任何消息,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发的消息。   今天帮忙告白失败,又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现在女朋友们还直接无视了他们,让原本心情糟糕,好不容易通过玩游戏好转了一些不良少年们心情反而更差了。   他们也不罗嗦,直接冲出网吧,就去学校找在他们的女朋友,想要将自己心中的火气全冲着对方发泄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抵达学校,赶到女友教室找人时,却发现她们居然一个都不在。   这群少年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估计这群婆娘就是故意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女神,来对他们进行报复。   现在报复基本成功了,她们也不敢来学校了!   可是…跑的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他们难道不能去对方家里蹲守?   一群少年冷笑,拎着棍子砖头什么的,就冲出了学校,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有些发怵。   乐正初看着窗外的情况,忍不住站起身,可一旁的非(♂·昶斐非常态本体)却跟他招了招手:“坐下,坐下,别急,不会有事。”   乐正初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去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直接传音问,“你做了什么安排?”   “当然是以牙还牙的安排。他们既然那么喜欢威胁人,那就应该好好的…被威胁!威胁!”非露出小虎牙,虎牙之上好像都闪烁着血腥的光芒。   不久之后,一群不良少年分散去了各自女有的家,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时,天都基本黑了。   他们根本没有客气的打算,到了门口就各种发信息发照片,告诉他们的女朋友,他们已经抵达她们的家附近了。   如果他们不想让她们的父母知道那些龌龊事,就马上乖乖地滚出来。   他们不相信女孩们真一点消息都没有看到,消息的对面,沉默了很久,才有了回复。   女孩们提议他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谈谈,不良少年们同意了。   他们冷笑着顺着地方找到了对方所说的目的地,那基本就是没有路灯,或是光线比较昏暗的地下车库。   尝过了那些女孩味道的不良少年们,在跟女孩的争执中,根本就不占什么优势,最后恼火之下,对女孩们出了手。   女孩们见对方根本就说不通,被打之后,转身就想离开。   可对方黑暗之中,厌恶的目光,他们心中想要征服对方的欲望越来越强,最后忍不住撕对方的衣服,自己也毫不犹豫地红果果上阵,准备给对方一点厉害看看了。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不挂寸缕的冲上去时,却被对方忽然反扑。   几道强光忽然打下来,卡嚓声不觉,让那群不良们的心中不由一突,抬头看去,就见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爱可欺的女朋友,而是…体型相仿,却拥有一块块完美肌肉的…男人!   在他们的耳朵和身上,明显挂着一个扬声器,女孩的声音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而现在,他们分别压着之前准备对他们施暴的不良们,脸上露出猥琐笑容,就那么毫不客气地挺过去了。   惨叫声从不同的地方分别响起,菊花残,满地伤,一根香烟送上天。   站起身穿上裤子,点了一根烟抽的一个男人,无视身边哭得伤心的少年,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联系了另一边。   “Zero,这次多谢了,钱我会打到你给的那张银行卡上…说起来…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专程为我们提供这么出色的货。有兴趣做长期生意吗?”   “没兴趣,别想了。这次只是用一些非常手段,我已经联系过警察那边了,你们趁着警察来之前,还是赶紧离开吧…”   “这个不用你操心。”男人回答,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笑着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嗯…记得把你们拍下的照片发给我。记得帮我威胁一下目标人物,告诉他们,敢说出去…那些照片还有视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男人用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低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一眼还蜷缩着身子,努力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的少年。   挂断了电话,将自己刚才与Zero交易的内容告诉了自己的同伙们后,他嘿嘿笑着靠近了之前还很嚣张的少年,轻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将电话另一头Zero交代的话,跟自己面前的少年说了一遍。   他相信,现在在其他好几个地方,他的同伙有跟他说着做着相同的事情。   要不是从Zero的口中了解到了这群少年的需所作所为,他还是挺想将这么个白净少年带回去养着的。   可惜了,皮囊虽然不错,灵魂却太脏,这样的,需要时用一用还可以,长久的…那就算了。   他还是比较想找一个性取向与他一样,喜欢他,他也喜欢的一起生活下去。   望着对方看着他,惊恐、羞耻、仇恨的目光,他咧嘴笑了笑,“有种就来找我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四步:别惹学霸   告白被当众打脸,女神冷眼嘲讽,让阿标大大丢脸的同时,也让和章俊的心中大大爽了一把。   他是真的非常高兴,因为阿标这个人,他的人生几乎完全改变。   在班上,因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作业借给阿标抄,导致了之后阿标一直都针对他进行各种报复。   不管他说如何帮阿标提高成绩,对方都拒绝了,还得寸进尺地想要让他帮忙在考试上作弊。   作弊?这对所有认真读书和学习的学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吧?   出于原则问题,和章俊拒绝了对方给他的机会,所以他之后的校园生活就更苦逼了。   每天早上来学校,见到的第一个糟心事,就是他的桌子被用水彩笔画着各种红色威胁话语,还有不少针对他的人身攻击话语。   还好桌子不是木头的,不然根本擦不掉。   可桌子上的字擦得掉,和章俊的坏心情却不会因为字被擦掉而变好,相反更加糟糕了。   他有将自己被阿标针对的事情告诉老师,但是老师却觉得他们这种小事情只是闹着玩而已。并且反问他,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没有被欺负,就他被欺负了?难道不是因为他不争气,不是因为他软弱,所以才会被欺负?   和章俊觉得很荒谬,也很可笑,他大声地说明着自己被欺负的理由,老师却觉得他是自己想多了,以为是这样,问他为什么不能去跟阿标好好谈谈,也许是误会呢?   他请求老师能够找来阿标,与他当面谈,老师却以这事不过是小事的理由拒绝了。   和章俊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这位班主任老师,根本就是一个不想对这些事情负责的老师。   他心中失望,对老师也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心理。   可是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啊!   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他还是动手对欺负他的阿标出手了,他没赢,但因为他的凶,对方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他以为,只要他展现出了自己不好欺负的一面,对方就不敢在对他怎样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事情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阿标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他被自己打之后,就去找了老师,老师袒护他,找来了自己的家长。   他因为打人被停学了,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父母更加相信老师说的那些鬼话,当中打了他,将他最后的自尊也打没了。   和章俊觉得可笑,觉得这个世界都没意思了,他不想屈服,他也很生气,他想让老师和阿标都后悔,他写了遗书,决定从学校教学楼顶楼掉下去,报复这个学校和世界。   但是他没想到,在他还没有开始行动时,有人直接打了阿标的脸,还丝毫不客气地当着众人的面,用那种看待垃圾的眼神,说出了那些话。   被欺负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群被欺负又不敢说话的女孩子们。   想到那些被欺负的女生,想到她们可能遭遇到的事情,和章俊又感觉自己被欺凌的事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了。   他至少还能反过来打阿标,可是那群女孩子呢?   和章俊想要去帮助那些被威胁和欺负的女孩子们,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看到那群不良少年气势汹汹冲出学校时,他真的担心又会有人被欺负,悄悄追踪上去。   其他人在地铁站的门口就分开了,和章俊没有办法全部追踪,只能拍下了这群人出发前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局域网,自己则急匆匆地跟在了阿标与其中一名不良少年的身后。   在看到那名不良少年去撕人家姑娘的衣服时,和章俊就忍不住想要跳出去大声喝止对方,可是嘴巴却被一双手给捂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回过头时,他看到了他们学校的大名人——萧非。   见他平静站在那边没有任何出手的反应,和章俊还有些愤怒,他觉得萧非就是跟其他老师与同学一样的存在,刚想要出手打飞萧非时,异常的情况发生了。   他眼睁睁看着灯光亮起,柔弱娇花变绅士,当着他的面,来了一场绅士之间的热情交流。   和章俊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脱臼,没有办法合拢了。   站他一旁的萧非默默地把带着手套的手放在他的下巴下,往上一用力,帮他把嘴巴合上了。   和章俊指着前面不远处那两位菊花已经凋零的不良少年,双眼发直地看着非,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事,不过就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身边,萧非一只手挡在自己的双眼前,一只手从和章俊的下巴挪开,语气平静得让和章俊都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幻觉了。   但萧非的话,让他很快明白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群女生…”   “不过是从被动被伤害,变成主动反抗而已。我就帮点小忙,顺便满足一群忍耐很久,饥饿难耐又不想随便去伤害他人的人罢了。”   和章俊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狠吗?他们强行将那些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女孩办了,还拍下她们羞耻的照片和视频,用来威胁那些女生的时候,他们的手段你觉得如何?”   萧非反问,这类帮助被害人报复的手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没有和章俊那么重的心理包袱了。   和章俊沉默了,心中虽然不舒服,但想起前后的反差,没有多说什么。   萧非却还不忘补充,“另外,我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过了,所以我在他们完事之后,联系警察大叔们了。相信警察大叔们在了解情况后,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魔鬼!这家伙才是真正的魔鬼吧!   和章俊错愕地看向萧非,忽然感觉这个少年好可怕!联系警察?那不就是想要把不良少年被一群狠人摘花的事情搞得众所周知吗?!   可萧非的话似乎还没有结束:“当然,那群家伙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遭遇,让真相与正义蒙尘。我觉得,他们也能好好地体验一下那群被威胁,却又不敢报警的女生们的心情了。”   和章俊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忽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天才学霸最好不要黑化,不然鬼知道他们能够从哪里找到资源和人脉去针对欺负过自己,或是做了让自己看不惯的事情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他会感觉特别的爽呢?忽然就想去围观那群不良少年之后的好戏了。   不过,萧非似乎并没有给他继续吃瓜看戏的打算,拎着他的衣领,转身就走。   “?!”和章俊懵逼了,不说萧非这个瘦瘦高高的人,居然能直接将他拎起来的问题,另一个问题也很重要,“我们就这样走了?”   “不走还留着干嘛啊?”萧非一脸不解地回头问他。   “不…”和章俊想说点什么,可张嘴半天才发现,萧非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不走他们还留下来干嘛啊?   等着警察叔叔们来了之后,找他们录口供吗?   和章俊浑浑噩噩地就跟着萧非离开了那一片是非之地,脑子里面还有些乱糟糟的,明显是消化不良了,就连萧非跟他说了一些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脑海中反复想的问题,都是可怕的天才学霸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对方说了两句,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有异常,干脆闭上嘴巴,没有再继续跟他说下去。   只是在走到地铁入口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就走了。   和章俊是等到回家之后,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他脑子里面还有一堆的问题想要询问,结果想咨询的对象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边,想到之前与对方相处时,自己的反应,和章俊真是后悔死了。   …   次日,和章俊迫不及待地就往学校跑,就算他被暂时停学一周,可又没有规定非要在嫁力反省,到学校里来“反省”也是可以的啊!   他还想要好好看看,那群不良少年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知道他们是强行忍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呢…还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和章俊嘴角都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哼着小曲儿,悄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准备单纯只看看热闹。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出事的不良少年,今天一个都没有来,反而有其他半晌的不良少年跑过来找过几次,其中还有甲级班的学生,曾经帮他阻止过阿标几次的不良少年天祥。   和章俊对天祥的印象,算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多坏,这个不良少年虽然是阿标的兄弟,但…可能是因为比较中二的缘故,在思想上与阿标那群人不一样,更加的正直,也更加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因为他与阿标是兄弟的缘故,和章俊并不想与他接触太多,免得在其他地方也跟阿标牵扯不清。   之前的和章俊是巴不得跟阿标毫无关系。   可现在,看到天祥来找,他主动凑了上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天祥也没有多少隐瞒,表示自己觉得阿标的行为非常不对,想要跟他好好的谈(da)一谈(jia)。   和章俊没想到天祥居然也会不满阿标的行为,有点遗憾阿标今天居然没来了。   ………………………………………………………………   谢谢死神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五步:联合   被不良少年阿标一直霸凌的少年和章俊今天是郁闷的,昨天看了那么一场好戏,结果今天主角没来,心中怎么想怎么失落,好想要看看阿标那个恶霸在那件事情过后的嘴脸啊…   然而,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来不了就来不了,他决定等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去找甲一班的萧非,问问昨天一些他没有来得及询问的事情。   他还不清楚,萧非在那件事情当中,具体都做了一些什么,他是发现那群不良拿着棒子棍子的冲出去了,所以才联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联系了一些特殊人士帮忙…还是更早之前的布置?   他好奇,想要去了解清楚,如果是前者那还没什么,可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能够计算到哪种程度,自己能不能从他的身边学习到一星半点,来避免今后生活中的麻烦。   只是在和章俊行动之前,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不良少年来找阿标了。   在他高兴于不良少年天祥的想法与自己相似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虽然阿标没来,但我觉得…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到你的忙…”   …   中午刚刚下课,非(♂·昶斐非常态)就迎来了两位其他班级的学生。   看到昨天见过面的和章俊带着不良少年天祥出现,非的脸上半点惊讶表情都没有。他只是招呼了班长乐正初一声,就与乐正初一起前往了学校食堂。   和章俊与天祥对视一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默默地跟上了非与乐正初。   食堂吵杂,到处都是闹哄哄的人,非与乐正初打好饭菜,非常不容易才才找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下。   和章俊与天祥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去小卖部的地方买了玉米和关东煮就赶过来了。   见非与乐正初那边还留了两个位置,直觉那位置是给他们留的,虽然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没有人去坐那边的位置,但他们没有多少犹豫,还是坐在了那两个空出的位置前了。   “我猜你俩是为昨天当众告白,结果被残酷拒绝地不良少年而来的。”非吃了一口饭,就开门见山地说到正题上。   一旁的乐正初就像是一个吉祥物,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和章俊与天祥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犹豫着要不要接非的话。   可非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反而盯着他们的双眼笑了一下,“你们现在是不是感觉到有哪里很违和?”   和章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承认,可总觉得这样说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但天祥耿直天真,在和章俊问的时候,他就在一旁连连点起头来。   “不觉得,现在应该坐在乐正初身边的人,不应该是我吗?”非眨了眨眼睛,玩味儿地问道。   和章俊与天祥愣了一下,天祥还想再问,和章俊已经反应过来了,“乐正初的女朋友!”   “啊?”天祥没听懂,吃着玉米一脸蒙蔽地转头看向和章俊。   和章俊心中却愈发肯定了一件事,“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其实乐正初根本就没有女朋友!是你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假装成他的女朋友,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你知道那群小混混一定会对喜欢乐正初的女生出手!你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调查到那群被阿标他们欺负的女生的情况了!所以你布置了一个局对不对!?”   和章俊越说越兴奋,可说到最后,想起这里的环境,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往四周看去。   但是让他意外的事,四周根本就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好像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似的。   这一幕让和章俊心中对萧非与乐正初更高看了一筹。   “你做了什么?”和章俊拿开自己捂住嘴巴的手,凑上身子问。   非扬了扬手腕上的神舟,“合理运用你的神舟,会发现很多特殊的功能,这里面有一个功能,是能够隔绝声音与物理隐身的。”   和章俊呆了一下,他没想到神舟居然还有这样的功能,还以为是萧非与乐正初采取了什么神奇的手段…   “等等!给我等一会儿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乐正初根本没有女朋友?如果他没有女朋友,那前一段时间看到的那个经常给乐正初一起的漂亮妹纸是谁啊!”   “我啊!”萧非毫不遮掩,回答得干脆利落,害得和章俊差点没一口唾沫呛死自己。   “你?!”这话叫人怎么相信?   非与乐正初一同点头,步调之一致,让和章俊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而天祥呆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不管从那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真厉害啊!”   “过奖。”非摸了一下鼻头,嘿嘿笑了一下,丝毫不以自己女装为耻。反而还引以为荣…   这得多厚脸皮啊?   和章俊忽然感觉自己心中女神的形象尽碎,以后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女神了,好难过…   非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归正题,“我了解那群不良少年所作的事,是从那名名叫刘芙的少女开始的。我想,前段时间关于她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吧?”   和章俊表情有些古怪,那个女生他当然听过,听说她变成了取代他被欺负得最惨的女生,没有人愿意帮她。   而前阵子被老师找去的学生,似乎也是跟欺负她有关系的。   听说那三名欺负刘芙的学生原本只是被停学,可这段时间,听说学校那边讨论了很久,还想想要将那三名学生直接退学。   可见那件事情的严重性。   和章俊也希望老师们能相信他,将阿标等人也给退学了。   “我如果告诉你们,那三个学生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欺负刘芙,而是更加过分的事,你们怎么想?”   和章俊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起自己了解的情况,刚想开口,一旁天祥已经拍桌而起了,“她也是那群被【欺负】的女生当中的一员?”   天祥的脸色很冷,可见他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非抬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搅合着自己碗中的汤,轻声道:“更加恶劣。那个女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更不相信自己被一群不良少年给欺负了。”   天祥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比起和章俊更了解发生了什么,昨天阿标告白时候之后,他就去做了一个调查,了解到了自己的兄弟之中,居然还有人偷乐正初的情书,伪装成乐正初,联系别人写情书的女生,将对方约出来,然后对目标少女出手。   一旦得逞了,他们就会拍下女生的果照和视频,威胁她们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实际上,这种便宜得到的女朋友,比起那些被他们欺负的人的地位都还不如。   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乐正初才做的,得到了就当是拥有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和长期提款机。   这样他们也不用去冒着被学校发现的风险去【借】别人的钱了。   天祥在听完了具体的情况后,就将那名了解情况的不良少年揍了一顿。   他实在受不了那种事,他感觉乐正初还没被恶心到,他是先被恶心到了。   但在他想要去找阿标他们,将他们正义的攻击时,他反而被其他学校的小混混盯上,跟对方打了一场。   结果赶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阿标等人自然不可能乖乖地呆在学校里等他了。   这才等到了今天,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阿标的班级上来,但没想到阿标居然没有来学校。   现在看和章俊的反应,天祥总算明白了一些什么。   阿标只怕已经被自己面前的甲一班正副班长给教训过,所以才没有来学校。   而这两位甲一班的天才,在了解到情况开始,就已经在布置陷阱,等着阿标他们自投罗网了。   想到这些,天祥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天真,却不傻,总算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面前的两人联系到一起,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你们昨天对阿标他们做了什么吗?”天祥的火气消了不少,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非的笑容非常得意,乐正初的表情则诡异得很,而和章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张脸似笑非笑的。   天祥忽然感觉,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   在了解到萧非等人最后对阿标做了什么之后,天祥都不自觉菊花一紧,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坚守原则,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非对这两个人本来就没有多少隐瞒的意思,和章俊是被欺负的人之一,而天祥脑子灵活,打架厉害,虽然为人中二又比较天真,但比起阿标那种人,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他俩要是能够成为学校中某一些人的代表,联合在一起,应该能够杜绝学校中一些常人不容易注意到的恶心事。   为了防止天祥与和章俊还有些什么事情不了解,非很认真地将学校平静之下的真实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   其中还包括了乐正初后援团的情况,如果可以,就看卫池烟的表现,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借助天祥,不动声色地以普通学生本身的能量,将现在的乐正初后援团给推了,又卫池烟再重新搞一个新的女子团队。   为了守护,而不是欺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六步:幕后之人   非(♂·昶斐非常态)考虑得很多,有了天祥与和章俊,他可以节省不少不用浪费的时间,也可以加快清理学校“卫生”的速度。   天祥没什么好说的,他成为中二…啊呸…成为不良少年的目的就是被漫画中不良少年的理念吸引,而和章俊会隐忍,却又是一个有原则,不会看着别人施暴的人。这两人拧成一股绳,非相信其中的能量是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   送走了两个热血少年,非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一推自己面前的盘子,就准备起身。   一旁还在以不紧不慢地速度吃着饭的乐正初忽然问道,“不良少年那边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你接下来要针对后援团了吗?”   “不,那群不良少年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我相信,在那群人当中,肯定有一群人知道厉害,不敢再犯。但我更相信,人性没有那么简单,总会有那么一些狼人,就喜欢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南墙上撞,不撞死是不会罢休的。   针对那一部分,我还有一些布置,但愿他们不要往我的坑里钻,不然…”   非话没说透,但无声的冷笑,让乐正初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些死不悔改的不良少年的下场了。   事情只消停了一天,乐正初就一脸同情地看向了自己面前将自己骗出来的几名学生。   这群学生,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处于配合非的行动,资源被骗出来的人吧…   或许…真的如非所说,有些人,是不撞死绝不罢休的人,他们非要来送死,能阻止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只是单纯给一点小小的惩罚刺激一下?   只怕非的那边已经开始了吧!   …   另一边,接受了“乐正初”的邀请,跟着一群学生来到学校后林的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停下来的学生。   那两个学生已经停下脚步,幸灾乐祸地转过身来,他们还等着自己面前的少女询问乐正初的所在,但直到附近的小混混们都走出来了,面前那和比仙子还美的少女脸上的冷笑却根本没有消失。   直到对方摘下自己头上的假发,用沾了卸妆水的一次性手帕擦去了自己脸上的妆容后,众人才吃惊地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   “萧…萧非?!”原本因为不甘心,从而再次找那个人出主意,然后找上乐正初女朋友的阿标,到这个时候脸彻底黑了,他开始明白怎么回事了。   乐正初哪里有什么女朋友?这一切全都是阴谋!   非这次并没有用女身,他还真怕自己用了女身,会出什么意外,面对这么一群人,他连最后的一丁点的意外情况都不愿意留给对方。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非笑呵呵地询问着自己面前一群计划失败的不良少年们,扬了扬自己手腕上的神舟,还不忘提醒他们,“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全都有录音和拍照哦?不只是我这边,还有乐正初那边,也有同步的偷拍和录像。对照这些,全部送到警察大叔们手中,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在发现自己是被乐正初与萧非给耍了的阿标的等人,想到前天晚上屈辱的一夜,只觉得自己的遭遇全都是面前这个少年害的,怒发冲冠,大吼着一声就直接朝着萧非冲过去了。   “喂,我可提醒你们了,别乱来,你们大前天晚上的精彩画面可还在我手中呢,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会在你们对我挥出第一拳的同时,将视频和照片全部上传到网上!而且,全都是没有打马赛克的!”   众人的动作全部僵硬了。   非都没有专门提高声音对他们吼叫,他们却无法控制地将非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可这些都不算是重点,重点是他说了什么?   大前天晚上?   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   “大…大家不要中计!他不可能知道什么!”阿标见大家不自觉停下脚步,立刻大叫起来。   只是,仔细去听他说话的话,就会发现,他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还不忘嘲讽,“事情本来就是我安排的,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们的菊花可还行?没有掉花瓣去医院缝两针吗?”   他说得已经足够红衣果衣果了,要是这都不清楚他说些什么,阿标也不用混了。   现在他的脸色跟五色盘差不了多少了,各种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愤怒羞恼后悔等情绪混合成了憎恨,瞪着非,却愣是没敢再冲上去。   别说是他,就连四周其他在那一夜吃尽苦头的人,都没敢冲上去,硬生生地咽下了心中的难过与不甘。   “你想干嘛?专门看我们的笑话来的吗?”阿标咽下了自己的火气,冷冷瞪着非问道。   “也不是,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们。”非平静地放下手,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阿标总觉得在这是对方在酝酿大招,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他有点不太想去听非说什么的感觉了。   非没有停顿,在说了前一句话的时候,就开口问道:“你们坑害喜欢乐正初的那些女生的手段,是谁告诉你们的。”   阿标心中咯噔了一下,在看到非严肃看过来的眼神时,他总算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非的主要目标,他们这群人全部都是附带的,这个家伙真正的目标,是他们身后出主意的人!   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出主意的人的?   莫非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是盯着那个人出手的,他们不过是被顺带上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有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阿标心中的愤怒就直接蔓延到了帮他们出主意的那个人身上,对于非的提问,他回答根本就没有任何负担,“是昶荀,乐正初的弟弟。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吧。”   非的目光黯了几分,幽深地根本无法从他的双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绪,“果然是他吗…”   果然?   “你早就知道了?”阿标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心中恨死了昶荀,想着自己不能针对萧非,那就去报复产昶荀那个龟孙去!   非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提醒,“对了,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去找昶荀的麻烦,不然我会让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凭什么啊!”阿标怒了,这个萧非,也太欺负人了吧!明明针对的是昶荀,为什么还不许他们去针对昶荀?   难道敌人的敌人不应该是盟友吗?难道不应该更加支持他们的行动吗!   “凭什么…”非摸着下巴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就凭我是他哥!我能因为他的行为去惩罚他,但你们不能。”   “你是他哥?”阿标等人嗤笑了一声,当他们蠢吗?乐正家什么情况,他们会不清楚?昶荀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一个早在十多年就死了的双生…   阿标等人的表情僵硬了,看非的眼神跟看鬼差不多少。   指着非的手指都在不争气地颤抖,“你…你是他哥…你不会…不是人吧…”   他们下意识地朝着非的脚下看过去,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   在非的脚下,根本就没有影子!没有影子啊啊啊!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去注意这个问题!   “鬼…鬼啊!”一群不良少年惨叫着,转身就跑,三魂吓掉了一魄,脑袋都不敢在转过来。   他们甚至怀疑,他们那晚可能不是被人采菊,而是被鬼采走了阳气!   也就只有鬼才会那样毫不忌口地干出那种事情了吧!   望着逃得一个比一个快的不良少年们,非却并没有什么好心情。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搬进学生宿舍不久看到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着,对于别人看到他没有影子,叫他是鬼的问题都没有什么上心了。   他之前还只是对昶荀的反常举动有些在意,现在仔细想想,他想要直接去找昶荀好好聊聊,现在!   非瞬间跨越空间,在昶荀所在的那一层楼的厕所中出现,踹开大门,他毫不犹豫找去了昶荀的班级。   看到跟没事人一样正在课间与人大闹的双生弟弟,他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叫住一名准备出教室去上厕所的同学,让他去帮自己叫出了昶荀。   在看到非的一瞬间,昶荀愣了一下,对方身上的亲切感觉,让他好像找到了什么被他弄丢的东西,他愣了半晌,没有将那种感觉表现在自己的脸上,他收敛了所有真实的情绪,对着非露出了一个疏离又客气的笑:“你是甲一班的萧非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非的反应让昶荀有些不安,对方就那样沉默地盯着他看,好像正在努力地想要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什么。   被那种认真地探索着什么的目光吓到,昶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也不自觉地飘开了,“萧非同学,你找我什么事?能不能干脆的说了?”   这次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了。   可他面前的少年笑了,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昶荀感觉,自己面前的人,隐藏情绪的事似乎做的比自己好得多。   在他走神的功夫,非开口了,“没事,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清楚了…昶荀,你…何必那么执着?放开一点不行吗?”   昶荀猛地抬起眼皮,看向非,表情明暗不定,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危险,“萧非同学,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   双更求月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七步:生死可依   帮不良少年出主意的人是昶荀…虽然在非(♂·昶斐非常态)的预料之中,却并不是非所希望看到的。   在决定与昶荀当面对质之前,他还想要劝一劝昶荀,虽然现在他的身份丢失,可是四岁之前的记忆他记得,血浓于水的感觉还存在。   面对昶荀不善的目光,非不自觉地暗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昶荀冷笑:“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抱歉啊,我跟一个没有什么往来的陌生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都不了解!所以,你别跑到我面前,跟我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有什么话,让我那个便宜哥哥亲自来跟我说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真相了,最近乐正初的动作让他隐约感觉,他正在调查自己身边喜欢他的女孩不再喜欢他的事情,只是考虑到在学校这样的地方,亲自过来找他会引人注意,所以才将他们班的其他同学叫过来传话了。   还真是全心全意地为那些乐正家的名声考虑啊!   昶荀冷笑着,目光没有再停留在非的身上,转身就往自己的教室里走。   可他没走出两步,肩膀就被非抓住,“你是白痴吗?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大言不惭跟你说什么?”   昶荀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力量不比寻常,他阴鸷地回头瞪向非,自身的真元通过肩膀冲击上来,试图将非的手臂u冲击开去。   非目光一闪,手忽地就拿开了,那一股冲击力忽然扑空,流泄到空气之中,在教室内直接刮起一阵风。   风很快消散,但教室里不少堆在桌子上的书都被吹掉,让不少学生大骂起来,叫坐在窗边上的人赶紧把窗户关上。   坐在窗边的人郁闷了,平日开窗也没见刮这么大的风啊?诡异的是,他们坐在窗边上,居然没有一本课本被吹得掉地上去。   昶荀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真元,更加肯定自己面前这个来传消息的家伙不是普通人了。   估计跟他与乐正初一样,也是一名隐藏在人类之中的修真者。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家族刚刚出来的子弟,刚才那一下的交手,对方退得太快,根本就没有探到对方的底。   修真界有哪个家族姓萧吗?或许只是一个假姓。最近因为那个拯救修真界的白痴英雄的事,越来越多的修真家族子弟都到人间界来历练了。光是他们学校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名插班生。   以他们昶家地位,寻常小家族应该不会来招惹他才对…所以…一定也是几大家之人…   昶荀没心思与其他修真大家族的人为敌,只是瞪了非两眼,不再废话,重新回了自己的座位。   非的目光严肃了几分,并没有再继续叫住昶荀,昶荀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听得进任何话语…必须先想办法让昶荀摆脱他那个状态,才能跟他交流…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狠狠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非的心中思考着危险的想法,转身离开了昶荀所在的教室。   昶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悄悄朝着他靠近,他还有些不爽地听着四周学生对萧非的议论。   萧非是一个天才,一个天才少年,从凡人的级别来说,的确如此。不过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张扬、多管闲事,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中二傻子。   真正的修真者,才不会那样愚蠢的暴露自己的厉害之处。   所有的事情,还是要看自身的实力,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还不是自己说得算?   那个家伙最好别再来找他,不然他一定会将那家伙打得他兄弟都不认识他!   …   非返回了自己的教室,关于昶荀的事情,他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在下课的时候找到了乐正初。   “乐正初,关于昶荀的事情…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教室里,面对可能已经又一次将自己给忘记了的乐正初,非思考了很久,还是找了一个点开口。   他有些担心乐正初会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然后让他不要管他的家务事。   或者是询问他为什么要去说昶荀的事情。   再不然,就是联系到不良少年那边,产生联想,却又不想非插手乐正家里的事情,在了解情况之后,决定自己去跟昶荀谈谈。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需要非费不少口舌,要是一个没把握好,大概乐正初瞬间能遗忘他们刚才说的话。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才不是因为他想要去揍昶荀一顿,想亲手处理那件事之类的原因…   乐正初听非提到昶荀时,却并没有非想象中的反应,他的目光中反而闪过了一丝放松,合上自己的作业本,转向非的方向,很认真地问道:“不良少年对后援团出手的事情,和昶荀有关系?”   非呆了一下,“你了解得还真清楚!”   乐正初叹了一口气,“昶荀最近的状态不对,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特别是面对我的时候,压力就更大了。   原本的历史与经理都发生了改变,本该存在的人消失了,没了哥哥,大家的目光更多集中到了他这个弟弟身上。   比较的对象也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在他终究和我们不一样,就算有天赋,也经不起那样的比较,压力有多大,可以想象…   我也不想在增加他的压力,从世界改变之后,就尽可能的不去见他…但有些事情,就算不去见他,也能猜测得到。   他应该在别人话语的影响下,对我有很深的敌意。会想做点什么,从而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   难得听乐正初说了这么多,非却抓住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身上发生的事?”   乐正初一愣,他隐约感觉非所说的昶荀身上的事情,根他理解的好像不一样?   看到乐正初疑惑的表情,非扶额长叹:“你果然不知道啊…”   乐正初皱眉在,“昶荀出了帮助不良少年出主意之外,还做了什么吗?”   “不是还做了什么…是他走火入魔了。”非叹息。   乐正初猛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不能用难看形容了,“走火…入魔…了?他怎么…”   话说一半,他说不下去了,理由他自己也知道,就因为压力。   昶家俩兄弟,哪个不是自尊心过于强大的人?就算没有人逼他们,他们有会逼迫自己去做事,绝不会真正让自己清闲下来。   乐正初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他早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大富之家的普通孩子了。   修真界里的事情,他已经了解了很多了。   结合他最近一段时间对神仙那边常识的了解,自然知道走火入魔代表着什么。   非同样也清楚,他看着忧愁的乐正初,叹道:“执念太重,成了心魔,如果他疯狂修炼,不注重心境上的领悟…在修为境界与心境的双重影响下,入魔简直分分钟的事。”   “要怎么做…?”乐正初的表情也很凝重,他知道走火入魔的严重性,但因为身边并没有什么人走火入魔,就算有,那也不是他当时能接触的,所以对于走火入魔的处理办法并不了解。   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听说的一些办法。   一般走火入魔的,不是筋脉逆转直接死亡,就是入魔后,直接被废除修为…运气好的也是在筋脉逆转时,提前注意到,阻止修炼,及时补救的…昶荀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没事…小事小事,反正他黑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非的回答却让乐正初呆了一下。   “我倒是有几个想法…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些办法能不能起到作用…”非摸着下巴,似乎是一边思考一边在跟乐正初说。   乐正初看着不怎么靠谱的少年,眼角的眉梢不由抖动了一下。   “你能不能想好之后再说?”   “不能。再拖下去昶荀那家伙心魔深种,可能就拔不出来了…我已经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原本就需要尽早处理…可我太忽略他的问题了…才这闹到现在这种处境…”   乐正初看着一边摸着下巴思考,一边没经过大脑多思考一下,就直接说出自己想法的非,忽然问道:“这不是你的责任,大家都有自己的缘法,你不必那么在意。”   “他会变成这样的一半原因是你,另一半的原因却是我。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不管是出于因果还是身份,我都不可能就放任他继续恶化下去…我觉得要对付走火入魔,应该先揍他一顿…”   非脑子里面想着办法,这话出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一些什么,手上一转水笔,转身就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一些自己的思路。   乐正初盯着非认真的模样,轻声道:“你现在了已经没有那重身份和枷锁了,不需要被约束在那些便宜关系之中了,这件事你其实大可以全盘交给我处理。”   “我最怕的就是你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没有那冲身份和枷锁了?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是他哥!就凭这,我就不可能放他不管。”   非心理有些烦,这可和尹蜀革那时不太一样,昶荀的这个心魔可能是因那时而起,但心魔本身存在于心中,不可能因为成功干掉了尹蜀革,就消失不见了。   就算是他这种没什么真实情感的人,也模拟情感,给自己洗脑后,都会受到一定影响,产生心魔,何况昶荀?   昶荀对他而言,并不仅仅是兄弟那么简单,越是了解狐狸,他越是清楚自己诞生的特别。   他的诞生,伴随着双生,这让他隐隐猜测得出,自己可能是借了什么才能诞生。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双生就注定了他是借自己的兄弟或是姐妹而生,注定是对方生死可依的兄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八步:激化了啊…   昶荀在非(♂·昶斐非常态)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走火入魔的事,让非非常在意,按照乐正初的说法,他现在的身份的确可以放着昶荀不管,交给乐正初或是其他什么人来处理。   但非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哪怕是整个天地之间没有人会觉得他与昶荀存在必须偿还的因果关系,非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坚持,不求别人如何去理解,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乐正初看着认真思考对策的非,略作思考,积极问道:“在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采取一点什么比较柔和的手段,降低他的压力?”   非的耳朵动了一下,手中的笔尖轻轻戳着自己桌子上的本子,道:“昶荀太要面子了…你要是主动在某些方面让着他…他一定不会觉得你是真的输给他,而是故意输给他…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以为那是对他的施舍…估计会适得其反…必须输在点子上…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赢才是理所当然…趁机激发他在那个方面的才华与能力…   那小子其实一点也不傻…甚至比很多天才相比都要聪明…但以前在修真界,别人拿他与拥有千年底蕴的修真大家比,后来到了人间界…人们又喜欢拿他跟我比…我那会儿都不是人类物种了…跟我比个毛线啊…   现在我消失了,他们又拿他跟你比…你这个神仙转世都还是逐步觉醒了,拿来跟你比,不是有毛病…”   非思考到最后,都有些抱怨了,但那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去强行堵住那群人的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有时候就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无法控制,就更不要想着让他们为了别人的心理成长而闭嘴了。   乐正初在一旁听非说,半点惊讶表情都没有露出,只是听着非说的话,忍不住跟着苦笑了一声。   以前没有仔细思考过那些,现在非直接说出来,他再认真想想,顿时觉得昶荀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走运。   身边除他之外,几个同龄人似乎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修真者的。   要是一直与那些颇具才能的鬼才相比,天才再天才,也会被打击得自卑。   他们会严重怀疑自己的实力,不敢确认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是否是正确的,走极端,努力地学习,然后不知不觉地就走向极端了。   而且还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越走越偏了。   非说的道理他也懂,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跟着非一起思考起适合的对策。   可是面对这类的问题,两个在别人眼中算得上是顶尖级的天才却都有些坐蜡了。   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非拿着笔在自己的作为上思考了半天,最终忍不住一甩笔,用力抓起自己的脑袋来:“啊啊啊啊…不想了!直接揍一顿好了啊!”   乐正初又控制不住地叹息,只恨到关键时刻居然想不到任何的办法,他这样还有资格做班长吗?   一天下来,一向脑子比较灵活的非都有些像个木头了。   不过,他与乐正初却还是想到了一些不算办法的办法,这比起学习和处理那些棘手的大麻烦更加烧两人的脑细胞。   但不失为值得尝试的办法。   根据非的观点来看,乐正初终究只是一位入门不久的“修真者”…于昶荀而言,可以虚心问一问他一些典籍中看着就不容易理解的问题。   有些修真的典籍是过去的产物,用现代人的思想很容易钻牛角尖。   就如一个现代人,跑去古代,就算明白诗词歌赋特别,能够翻译和阅读理解,却没有办法自己写诗词,就算真的写出来了,大多数也是打油诗,没有那番韵味。   那些古代留下的修真典籍,如果是记录在玉简上的还好说,死记硬背下来,照着做就行了,但有些是关于领悟的,他们没那悟性。   问问从小就在修真界长大的昶荀,就没有那么突兀了。   “我们需要通过文字去领悟道法吗?”只是在非提出这个一件事,乐正初有些不适时宜地问了一句。   “…你就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而不是一个连接天道的新神。”非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   乐正初沉默了一下,没有再找茬,毕竟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要先回去试试。   制定了几套勉强算得上是方案的办法,两人心中忐忑的开始按照不怎么靠谱的计划行动了。   昶荀现在走火入魔的程度还不算太大,两人计划一边阻止昶荀的一些错误行为,一边去减缓昶荀的压力,再去找人询问走火入魔时,正确的处理办法。   两人心中的想法是好,但在晚上二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非就在学校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魔气从空中荡开。   那股魔气当中有昶荀的气息,还有一些其他修真者的气息。   不妙的感觉从非的心中升起,他来不及做任何准备,瞬间跨空间来到了乐正家的别墅区。   一眼,他就看到了一群乐正世家的子弟已经将乐正别墅包围。   在他们之中,还有不少是其他修真界的修真者。   他们杀气腾腾的模样,让非实在没有办法将面前的处境往好的方向去想。   特别是现在乐正别墅门口,乐正家的家庭成员基本都到齐了。   他们似乎直接成了众矢之的,乐正霆禹正护在乐正初与乐正文的身前,与一群人形成了僵持的架势。看模样,似乎试图与人议论着什么。   而他们身后的天空上,昶荀一头短发也变成了一头银白的头发,有雷霆不断在他身上闪烁,他双眼眼白变成了暗红,眼珠像是冷血动物一般的竖直成了一条金线,盯着下方的众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从乐正世家那边的人的神色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与乐正霆禹好好说话的打算,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非的双眼不由眯了眯,双目状态立刻改变,查看起在场众人的因果线。   无数线索在他双眼中交织,非的双眼中捕捉到了其中的共同点,他的脸色不由冷了下来。   在这些人的记忆中,他都捕捉到了一个让他讨厌的家伙的身影,“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在众多在场人们的记忆中,出现了乐正韬的身影,或者说…他就是导致现在出现这种异常情况的源头。   同为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乐正韬一直没有放松对乐正家众人的观察,几次从昶斐的手中吃瘪,乐正医院倒塌的那次发生的那件事,也给他留下了非常深的阴影。   昶斐消失之后,那些账全算在了昶荀的身上。   他一直没有放松对乐正初与昶荀的针对。   但乐正初近乎完美的表现,让他觉得几乎根本没有漏洞可钻。   可昶荀不同,他有着一个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弱点,加以利用,就能逼昶荀走向绝路。   非之前透过昶荀的因果看到他走火入魔的起因,是因为外人对他和乐正初的比较引起的。   他却没有想到,会从其他视角看到那件看上去不起眼的起因,却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那几率极小的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而昶荀这笨蛋,还真不负对手期待的走火入魔了!   在注意到昶荀出现异常开始,乐正韬就开始跟其他人说昶荀可能走火入魔了的情况。   就等着找到机会陷害昶荀,然后把人都叫来针对昶荀。   但有人的想法并没有他那么单纯,乐正江统一直就没有放弃将乐正霆禹一家子重新拉回乐正世家利用。   但是乐正霆禹在外已经发展起来,又怎么可能会回那个已经彻底改变了原本性质的乐正世家?   而乐正洋一心想要成为下一任的世家家主,对乐正初的敌意就没有减少过,在从乐正韬的那边了解到了昶荀的情况,各怀鬼胎的人们就开始了他们的谋划。   他们想要彻底钳制住乐正家嫡系,就从昶荀身上下手。   走火入魔的人只要筋脉逆转不死,很容易因为子的执念走向邪道,他们就利用这点做了布置。   在今天晚上乐正初准备找昶荀沟通的时候,他们先在乐正别墅附近守株待兔,守到了昶荀,轻易地利用了昶荀对自身实力的在意,挑起了昶荀的怒火。   最后利用了他们奇遇捡到魔性较重的东西刺激昶荀,加深了昶荀的魔气,让他无法控制地出现了暴走的迹象。   而这群人就掐准了他伤人的一幕,让大家发现,将之前就做的一些布置嫁祸到了昶荀身上,挑起了大家讨伐昶荀的行动。   乐正霆禹注意到异常,第一时间赶出来,本想要去打晕昶荀,将他现带回来。   但四周的人根本不给他那个机会,各种阻拦与打断。   乐正霆禹与他们僵持的同时,乐正文感应到异常赶出来,就被乐正世家的有心之人攻击了。   原本准备静观其变的乐正初只能出手护住乐正文,可诸多的考量让他不好暴露自己太多的实力,只能先护着乐正文。   乐正初也不愧是玉清的转世者,就算被逼到这种程度,依旧没有着急出手,而是思考着对策,挡住试图靠近昶荀的任何一个人。   可这种局面总会被打破,这次来的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非的双眼回复正常,看着面前的情况,一边给公孙夕等与作为昶斐关系比较好的人发送匿名消息,一边摘下自己的假发,开始朝人群中心位置走去。   …………………………………………………………   谢谢死神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八十九步:矛盾的昶荀   ‘我错了吗?’   望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的那个人,昶荀扪心自问,陷入了恍惚与茫然之中。   从那天醒来,明明年还没有过完,明明是上元节的日子,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厉害。   可从洗漱到吃早餐,他都没有想起到底少了一点什么…   直到小文问出“二哥去哪里了?”的话语,昶荀这才恍然想起来,不见了,他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身影!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哪里不对劲,他感觉昶斐从他懂事开始,就不存在,可小文的话让他又能够轻易地想起四岁之前与昶斐相处的每一天。   那是他的兄弟,在四岁以前,只要他遇到什么麻烦,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帮他的兄弟…   是他在遇到麻烦时,第一个想到去依靠的兄弟。   在四岁以前,对昶荀而言,昶斐比母亲更加的亲,他能够感应到昶斐做什么,或是想做什么,他觉得昶斐似乎也能知道他做什么,想做什么。   就算远隔几个房间,一旦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受伤,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也能感觉到疼痛,也会出现类似的伤口,就算伤势比起真正受伤的那个要轻不少,但依旧是存在的。   四岁以前,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他喜欢别人看到他们时,惊呼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分别捏一捏他与昶斐的肥胖脸颊的感觉。   昶斐被人夸奖,他也会感觉到自豪,会冲出去跟那些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大人,用最标准的官话说明那是他的双生哥哥。   可是,从四岁开始,一切好像都变了。   有一群大人找到了母亲,他们发生了争吵,昶斐死死地护住他,他听不清楚也听不懂那些人都在说什么。   但最后争吵停歇,他们房间的门被推开,昶荀看到母亲哭泣的模样,对上了那群大人审视的目光。   他们认真地打量着他与昶斐,最后将昶斐抱起放了床上,而将他抱了起来。   或许是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昶荀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大哭起来,而另一边,昶斐正紧张担心地看向他,见他哭起来,直接张口咬在了抱着他的大人手腕上。   他摔下去了,在一群人的惊呼声音中,昶荀感觉到了自己手上脚上传来的疼痛感觉,他哭得更加厉害,向昶斐张开双手,似乎这样可以避免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是身高差距太大,昶斐狼狈跑到他身边时,根本够不到他的手。   昶荀哭得更惨了,他看着昶斐被人抱起,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性子够烈的,挺像当年的昶俜,可惜了。”   之后的事情,他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的意识直接消失了,最后看到的,是挣扎着依旧没有靠近到他身边的昶斐。   “哥哥…”   …   当意识重新回归,他四周的一切都改变了,他不得不接受所有改变。   虽然生活似乎变得比起以前好了不少,但是身边空落落的,少了重要之人。   被同族的兄弟姐妹欺负时,没有了一个愿意帮他出头的人了。   在房间中,也少了一个会跟他打成一团的人。   他渐渐成长,可身边每个人看待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都是“为什么不是另外那个?如果是那个,以那孩子的心性应该早就筑基了吧?搞不好能够与公孙家的那个小子齐名吧?”   “那个更像他母亲,可惜了…没有灵性…”   “为什么这么一对双胞胎,弟弟看上去不像他母亲?他娘这时都金丹期了。”   “或许这就是双胞胎的劣势吧?虽然弟弟身具单一灵根,但悟性什么的都被哥哥继承了吧?”   “为什么要是双胞胎呢?”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昶荀忽然厌恶起自己双胞胎的身份,忽然厌恶起自己拥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的现实了。   悟性再好又能怎么样?没有灵性灵根,无法修连,终究百年之后成为那一捧黄土。   自己再没有悟性,那也是能够一直修连下去的修真者。   或许有朝一日,他就能够羽化登仙,到时候,再怎么嘲笑他不如昶斐,那又如何!活得久,寿命长久,不就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吗!   这个世界上,天才还少吗?可是天才只是天才,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终究只是别人口中的天才,而不是人仙,不是真正被人敬仰的修真大能!   他要一直这样成长下去,只要他活得够久,就能够向别人证明…   但十四岁时,一切变了,母亲出关了,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不再是那个软弱容易被人左右命运的女人,她不管别人的劝诫,直接带着自己就返回了那个他很少返回的家乡寻找昶斐。   当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建筑再次出现昶荀的面前时,他感觉到了迷茫。   跟着母亲一路找到那个暂时让昶斐寄宿的亲戚家时,心里面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了,但忽然想起,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他想要去见见他的兄弟,跟他说自己这些年以来的经历,也想听对方说说,他这些年以来的经历。   但是结果却不如他所愿,昶斐在十年前就带着自己的存款跑出了家门,影讯全无。   那一瞬间,昶荀忽然感觉到了难受,他直接想到了分别那时,昶斐的挣扎,他直接猜测昶斐逃跑的真正原因。   他一定是去找他们了,他一定是去放不下去,去找他们了。   可是他们不再人间界,他要上哪里去找他们?   忽然想起身上的一些到现在还会有些疼痛的伤,他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肩头摸了一下,那个地方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枪伤,在修真界灵丹妙药的影响下,已经没有留下什么明显伤疤了。   但疼痛的感觉依旧会时不时地传递过来。   他原本以为,那单纯是自己在与人争斗时,不小心受伤产生的,可是现在想来…那不是他的伤…可是昶斐的…   真正再次见到昶斐的一瞬,昶荀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还有点懦弱,有点二傻子的少年会是自己那个兄弟。   凡间界将他的兄弟磨砺成了什么?   昶荀那一瞬间,更多的,并不是什么侥幸或者松一口气的感觉,而是失落,一种无法言表的深深失落感觉。   直到修真界斗法大会开启,看到那个跟个白痴似的兄弟站在斗法擂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昶荀忍不住就想大吼,这是他昶荀双生兄弟!   说还想说双胞胎有问题!   可是另一个念头却无法控制地占据了他的所有念头。   他一边高兴,却又一边憎恨着,脑海里面想着这是他的兄弟,一边却想着为什么所有的好处全都被昶斐占据了。   凭什么他在人间界沉浮那么多年,一出世就惊天动地?一出名就是与公孙夕并驾齐驱的不世天骄?   他们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所有的好却都被昶斐占了?   念头疯狂滋生,在他将锅全部甩给昶斐,看到乐正霆禹与昶斐当面对质时,心疼与不舒服的感觉一段从心头涌上来。   他觉得那不是他的感觉,那是昶斐的感觉,通过心灵感应传递过来的他的感觉,不属于自己…   斗法大会最后的关头,看着昶斐被火海淹没,刺痛感让昶荀一瞬间丧失意识。   可是比起那种感觉,另一种感情更强烈,让他没有任何帮忙打算。   他看着痛哭失声的父母,冷眼旁观着一切,体内的血液站沸腾,他猜测那是因为昶斐正在被焚烧。   看着自己的双手,除了受到一些烧焦的伤口之外,并没有大碍,不知道怎的,他笑了。   他没有去打搅任何人,默默跟随家人返回人间界。   在昶斐重现人间的时候,他毫无吃惊的心情,他那个时候就觉得,这样才正常,是的…这样才正常,因为他昶荀没死。   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虽然偶有风波,昶荀却觉得,反正昶斐在那,就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开始尝试联系很早以前加入却没有怎么参与过其中行动的组织,积极地去做一些他想插手的任务。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昶斐如果要去处理一些大事,可能会顾及不到一些人间界的事情…   可是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跟他加入的组织又有什么关系?   算了,不想了,想得头疼,他只管好好做他眼下要处理的事情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昶荀原以为自己与昶斐之间的矛盾,可能会一直那样保持下去,昶斐应该也记恨死他了。但是碍于身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昶斐不得不代替母亲照顾自己。   或许在他的心中,早就忘记了幼时的记忆,并且每次遇到自己,都在心底深处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恢复到年幼时了,不过无所谓,他不在乎。   在昶荀看来,他跟昶斐本来就是敌对头,他一点也不在乎昶斐如何想的。昶斐越不开心,自己应该越开心才是!   十五岁的生日,看着与昶斐正好相对应的礼服,昶荀觉得丢脸,又觉得有些兴奋。   与昶斐同时迈入大酒店,他与昶斐,就是被众人认可的乐正家双胞胎…嘿…真奇怪,跟昶斐这货被人称赞,应该觉得丢脸才对啊?却意外地没法真的生气起来。   真是奇怪…这大概不是他的感情,而是受到昶斐的心电感应影响的吧?   昶荀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和昶斐性格相反的事,免得被当成是和昶斐一样的二傻子了。   而他的表现也不负众望,在昶斐舞台上表演时,他的沉稳也让不少同龄人与他结交,成为了临时的盟友。   过年开始,他与昶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些缓解,他有些想要就那样一直与家中的几个兄弟姐妹就这样一直打闹一辈子的想法。   在看到烟火升起时,家人都在身边,昶荀的心彻底静下来了,修为也不知不觉地突破金丹。   可是这才过去多久?上元节,大家团聚的好日子,昶斐不见了,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这有什么特别,似乎…早习惯没有昶斐存在的生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步:全都是假的!   ‘不对,这不对!’   昶荀不习惯这种感觉,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可他根本没法不在乎,一切好像都变了奇怪了。   这个世界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却又是他理应熟悉的世界。   可是不对,家中的气氛变了,大家的认知变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再记得…他与昶斐是双胞胎的事了!   乐正霆禹与昶俜只有一个儿子?   不,有两个啊!是一对双胞胎啊!   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根本比不过一个私生子?   不,并不是啊!还有昶斐啊!他比乐正初更加厉害啊!   没有人再觉得他不如昶斐,也没有人再觉得双胞胎如何如何的不好了。   但所有的重担在一瞬间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昶荀必须十分努力地去改变别人的看法与嘲笑,他不能丢脸,不能让乐正霆禹与昶俜的儿子,沦落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不能丢母亲的脸,不能让昶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就毁在他手中…   咦?   为什么要想起昶斐?大家都忘记了,他为什么会记得?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非得那么努力去做?   为什么会愤怒于乐正韬谈论乐正霆禹和昶俜的儿子还不如一个私生子的事?   他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吗?一直活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不是吗?   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错了吗?   不,他没错…   他是在做对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能针对乐正初做点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凭什么那么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大家视线中?他出生本身就应该是一个错误吧?   为什么自己只是正常的出生,作为真正的法定夫妻的后代,要被人嘲笑和诟病?   乐正初凭什么那么受女孩子的喜欢?   反正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何必站着一堆女生资源不放,让给其他人吧!   昶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向前来询问如何追女朋友的少年们提议,去偷乐正初的情书,伪装成乐正初,在深夜与写情书的女孩子约会,给她们浪漫地约会,然后相处一段时间,等打动了对方的心,再告白,表明自己的身份,借此挖乐正初的墙脚。   那群不良少年很兴奋,昶荀也很兴奋。   但想想乐正初那张天塌不惊的较真死人脸,他的兴致又跌入了谷底。   就算挖到了了乐正初的墙脚又能怎样?反正乐正初一点也不在乎吧!随便吧!   那些事情,昶荀不管了,他又重新将自己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了修炼上。   但昶斐的消失,众人看待他的目光,让他根本沉不下心思去修连。看到了组织里发出的消息,他想要出国去看看,远离那些麻烦,让自己的心境稳定一下。   但他没有想到,外国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他想要处理好那件事,却没想到乐正初他们居然也来了这边。   昶荀的心彻底冷静不下来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别人拿着他与乐正初比较的话语,忍不住就想去跟乐正初比较一番。   当他回过神来时,被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敬重的上司Zero给训斥了。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做错了,可看到乐正初的那一瞬间,那股不服的劲儿又无法控制地涌上心头。   他错了吗?不…他没错!   被Zero当着乐正初的面否认,就像铁拳,重重击打在昶荀的脸颊上,让他大脑变得七荤八素,他无法冷静,很多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不良少年就像是缠上他了一般,一个劲儿地向他询问如何去泡妞。   昶荀真的很烦,耳边还有一群苍蝇在就是不想让他安宁的嗡嗡嗡叫个不停,好烦啊…!   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你们不会去追去抢啊!这种事情还跑来问我!你们的脑子是蠢吗!”   昶荀揍了那群不良少年一顿,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几天没有被那群不良少年纠缠,昶荀又得到了一通发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也变得清醒了不少,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修连时,会忍不住地想要发火,甚至会不自觉地流出鼻血。   昶荀隐约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了什么情况,可是举目四望,昶俜又一次失踪,乐正霆禹过于忙碌,乐正文年纪太小不能依靠,乐正初…他不想去找他帮忙…似乎…已经没有人能够帮他了。   脑海中,闪过的那个与他长相一样的兄弟,昶荀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他不知道别人是如何遗忘昶斐的,他却发现,自己那些理应模糊忘记的所有相关记忆,在每次想起的时候,都变得愈发清晰了。   甚至一些小小的细节,都能让他联想起小时候与昶斐一起生活时,所经历的一些他早已忘记的事。   昶荀很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家都不记得了,他怎么可能记得?所以那些记忆应该全都是他的臆测,全都是他害怕孤独,自己幻想出的一个人。   其实什么昶斐,什么兄弟,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都是他遇到某些事时,想象出来的虚假…   不存在的…双胞胎兄弟什么的…   昶荀自我洗脑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不良少年来找他,他也没有之前那么心烦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嘛!对方不过就是想要追求女孩子而已,随便在网上找点追女孩的方式去做不就行了?   什么?对方太彪悍?用抢的不行?在把告白对象都打了?   那就柔情一些,当众展现自己痴情的一面呗!有些长得漂亮的女生不是都比较虚荣嘛!估计那样就打动对方了呢?   特别是四周一堆人瞎起哄,受到四周其他人的影响,应该也会产生一些从众心理,一个没控制住,就接受了呢?   什么?又失败了?   也许是对方太害羞了,在学校,那么多学生看着的情况下,可能就算是想答应的,也不好意思答应了…   那就在找个理由,将对方偷偷约出来,找没人的地方跟她说说自己的心思呗!   什么?又是一个喜欢乐正初的女生?   那不会采取和之前相同的方式,去约对方出来聊聊吗!   啊?对方与乐正初走得很近,那招行不通?那就直接让支开乐正初,再将那个妹纸以乐正初的名义骗去约会不就得了?   昶荀越来越觉得有趣,不管是那群被一个少女为难得不要不要的不良少年们,还是那个能够毫不客气连续拒绝求爱者的少女。   他有些享受在幕后出主意的感觉,等着他们主动送来新的情报,他好思考对策。   但…他的兵…那群不良少年却放弃了,理由他们不愿意说,昶荀也根本猜测不到,只知道他们被威胁了。   可是无论他如何逼问,对方都不愿多说,只说再也不会去招惹乐正初与他的女朋友了。   昶荀莫名感觉自己似乎在这一局中,又输给了乐正初。   偏偏这个时候,乐正初那边似乎了解到了自己什么秘密,直接叫了一个同班同学来警告他。   呵呵…找一个外人来警告自己…就算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不用那么生分吧…可…为什么看着那个萧非…总觉得有种想要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全都跟他说一遍的感觉?   下午放学,又一次被乐正韬堵住回家的道路,让心情已经足够糟糕的昶荀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他根本就没有耐心听乐正韬废话,昶荀心中也清楚,昶斐与乐正初面对世家来人是什么一个态度,意味着什么。   昶荀很想像那两人一样无视乐正韬,可是乐正韬的一句话,却让他脑子中最紧的那根弦断了。   “说到底,如果你那个搞事的双胞胎兄弟没有搞事被天道抹除的话,大概你也不用这么大压力了,可惜,你那个比你出众的哥哥就是个不自量力的白痴,活该消失,但是他消失了,你依旧要面对一个强大的哥哥跟你抢位置。”   昶荀知道,乐正韬是故意那么说的,他就连语气都是那样的可气,他甚至都不记得昶斐的具体情况了,却要通过不算多清楚的记忆来算计自己。   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乐正韬离开的。   可他发现,自己的脾气完全不受控制,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因为对方那句话生气,他只觉得心脏胀痛的难受,脑子空白之下,直接出手了。   可这似乎是这群人早就挖好的坑,他的行动被阻止,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可每一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人,要将自己就地正法。   他做错什么了吗?   他现在不知道了…或许全都是错的,他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不…不是…这一切都是存在…   不…不…这些都是虚假的,有什么能够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   谁都不能证明,杀…杀光他们!   他们都是自己的幻觉,就像他想象出了昶斐…   不…昶斐是真的…他是真是存在的…他还能清楚记得他存在时做的每一件事…   不不不…那不是真的,怎么可能真有人能够做到那种程度?   全是假的,毁了这一切,他就能够突破虚幻,看到真实了!   真实是什么?   管他真实是什么!   在感觉到有人对他产生强烈敌意的一瞬,昶荀最后仅存的理智彻底丧失,一股磅礴的真气从昶荀体内涌出,化作了庞大的黑影笼罩了众人头顶的在天空。   ………………………………………………………………   谢谢雨夜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一念酱在简评区问得好,正好科普一下~   神仙一边的等级分三重境,以元气为主,分内元,仙元与神元三等,神仙内元等同于修真者合道成圣的真元,此方修真者等级属于正常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与炼虚合道四个大境界。   大境界之下,分成十二小境界,大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炼精化气:练气、筑基、开光、融合、心动   炼气化神:金丹、元婴、出窍、分神   炼神还虚:合体、洞虚   炼虚合道:大乘、渡劫   最后合道成圣,羽化登仙   登仙时,真元蜕变为仙元,也就是神仙的第二个境界。   仙元并无具体等级划分,但仙是正常的六个等级,不过目前内容稍微涉及仙人部分,所以不多赘述。只要知道目前在上学的“新神”,皆属于成长阶段的仙。   最后的神元,属于归位的神,也可以说是正是归属于自身神职的神,在自身岗位,就不能擅离职守,影响天道了,基本在天庭看上去没啥戏份的那群,就属于这个级别。   主角在之前一直处于未归为的“新神”级别,虽强,但也只是在人间界打打闹闹的程度,尚不足以应对归位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一步:逼迫   当众人包围昶荀,叫嚣着要替天行道,消灭即将入魔的昶荀时,昶荀身上迸发出的力量让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那修为…少说也在金丹期。   而昶荀的五行主属性居然是… 木火变异双行通!?   “不可能吧…这小子的主行不是火吗?!”也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叫出声来,家族修行无秘密,哪个弟子有什么五行属性大家基本都知道。   昶荀当初入昶家家族山门,就有人感应到他与火亲近,加上他的母亲昶俜就是一个火行通的天才,父亲只是一个凡人,在大家看来,他应该就是继承了母亲的火行通。   在昶家人来看,昶斐昶荀是昶俜失去记忆后的耻辱,与普通人生下的后代,上不得台面,所以就连正规的测试也免了。   一直以来都是当成火行通的孩子进行培养。   但谁想得到,他的成长会那么慢?正常拥有五行行通的孩子一年能完成的事,他花了两年。   大家很失望,只觉得悟性什么的应该全都被昶荀另一个兄弟抢走了。   原本就有一半普通人的血统,加上又是双胞胎,根本不可能将母亲的天赋继承全吧?   等到斗法大会,昶斐异军突起,乐正霆禹与乐正初逐渐展现不凡,众人早已经忘记昶荀并没有经过正规测试的事情,只觉得他在那一家子之中,就是最无用的一个。   惯性的思维,让不了解的人,或是遗忘了过往的人一直都对昶荀看轻了一筹。   可谁会知道,昶荀居然天生就是双行通?   拥有单行通的天才本来就是十万人之中只出一人了,双行通的,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一千年,是货真价实千年难遇。   有多少是因为没有正确被检测到,被当成是寻常五行灵根被忽略?   可笑的事,昶家人虽然没有将昶荀当成寻常五行杂乱的人看待,却将他当单一五行行通的人培养。   原本就应该双向发展,变成注重其中一个方向发展,修为自然会被木行拖累。   要是换个正常五行属性为火与木的,只怕要用正常火行修真者三倍的时间去修连,才能达到单一主火行之人的修为。   越好越出众的体质,在修连上占据优势的同时,错误的修连方式,被拖延的程度也远超于寻常修真者数倍不止。   有多少体质特殊的人在还没有被有缘人发现,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直接死在自己的体质特殊上了?   昶荀是幸运的,他虽然修连错了,但他修连的速度依旧不慢,走火入魔的情况居然不是从筑基期开始,而是在金丹期的时候。   而更幸运的是,就算到现在,他也只是彻底丧失理智,而不是完全入魔,成为修真界人人诛之的魔头。   有些人有些迟疑了,双行通啊!那不是双行,是双行通啊!双行满级的天才啊!而且看真气状态与入魔情况,这特么很有可能还是变异的双行通啊!   将来真正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连乐正江统的双眼也在发亮了!对乐正霆禹更是羡慕嫉妒恨。   这混账上辈子是拯救世界了吗?   为什么有个修真界大家族天才的火行通天才做老婆,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修为的私生子,一个天赋与成长速度让人想象不到的嫡长子和一个变异双行通的嫡次子?!   玛德啊!   乐正江统控制不住,形象与世家修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可是乐正世家的血统啊!这可是乐正世家未来能够成为顶梁柱的存在啊!   如果对方没有乐正世家的血统,在乐正江统看来,毁了也就毁了,被给自己世家制造强大的对手了,可这是他们乐正世家的啊!他不只是想要乐正霆禹回归乐正世家,重新入世家族谱,也想要这群小鬼啊!   怎么能毁掉啊!这特么全都是一个世家的实力体现啊!玛德啊!   乐正江统眼睛都嫉妒得红了。   可是乐正江统看到昶荀的资质,想要保昶荀,不代表其他被请来见证昶荀入魔的世家或是修真者就抱着和他相同的思想。   在看清楚昶荀的情况时,大多数还是想要想要将昶荀除之而后快的。   他们大多数不了解情况,单纯是因为乐正世家一开始挖坑诬陷昶荀而赶过来,在昶荀出手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昶荀虽然还没有入魔,却已经快和魔头一样了。   在看到昶荀黑化暴走时起,就已经有人联手向昶荀发起攻击。   现场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又因为他们早早在附近布置了幻阵与迷阵,这群修真人士并不担心会有外人插手。   攻击瞬息到昶荀面前,基本都是盯准了昶荀的眼、喉、中丹田与下丹田,打定了主意必取昶荀性命。   他们采取的攻击是罡风形成的剑气,在他们看来,这是突破入魔者最好的攻击方式。   可昶荀身前升腾起来的火焰,让四周众人忍不住惊呼,“这家伙…居然连同无形无质的罡风也烧!”   “不对!”可也有眼力好,阅历高的人在别人惊呼之后马上开口:“他是火木双行通!罡风是风,他用了木行巽卦反向控制住了罡风!”   “糟…大家后退!”在意识到什么情况的时候,有人似乎想到什么的大叫起来,直接祭起自己的防御罡气。   而同一时间,昶荀的身上的火焰在罡风加入的一瞬间爆涨,火借风势,瞬间形成了连绵之势,化作火龙卷,朝在场众人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火中夹杂入魔后的煞气,配合着强烈的罡风,仿佛要将一切撕碎,龙卷之中的火焰形成了无数火风打刀气,一路过来,空气之中直接腾起蒸气。   众人连连后退,他们到这个时候才能肯定,昶荀绝对不比他的兄弟差多少!   他们来这里的,可不是元婴期的老怪物,他们会在人间界负责人际往来的,基本都是二十到六十岁之间的人,因为不是什么修真方面的天才,或是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心思集中到修真上,本身的修为别说金丹了,就连筑基的都少之又少。   而昶荀是什么修为?他已经金丹期了。   就算他自己觉得自己这个年纪达到金丹期,在家族中,依旧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但那却是因为他成长的环境与身边都是一群天之骄子的缘故,让他觉得自身修连,简直就是垃圾。   可他真的那么无能吗?   不,他并不无能,只是他与夸父一起成长,再怎么长大,身体也不可能和从一开始出生就是夸父一族的人一样庞大。   可是昶荀没有意识到那些,他也没能跳出自己所在的框架去看到真正的修真界是什么样的。   眼看着自己可能会在一瞬就被搅碎,那一群原本只能算是来凑热闹的人们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乐正霆禹与乐正初的行动并不算慢,很快护住了身边不少人,可乐正世家明显是故意找来那么多人来逼迫他们,乐正霆禹还要留下一些力气防备可能存在的威胁。   而乐正江统提防乐正霆禹,他怕乐正霆禹会趁机发难,也只护住了自己身边那一亩三分地,其他势力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乐正初想要护住所有人,但是在感应到一股气息出现的时候,他又愣了一下,后退了几步,护住了自家小妹与自家别墅里的众佣人。   “啪”地一声脆响很清晰,这个声音都超过了风声,听上去格外突兀不自然。   而热浪几乎是一瞬间褪去,四周瞬间寒气森森,从极热到极寒,让不少人的身体没能在第一时间适应过来,不自觉就打了个喷嚏。   原本闭上等死的双眼也因为喷嚏不自觉睁开了眼。   他们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银发少年正收回自己的手,而那个理应是入魔的昶荀,正低下头,从他身子往前下弯的模样不难看出,他刚才…可能是被人狠狠地打在了大脑上。   对方应该是从后方忽然拍中他的脑袋,他才会惯性地往前弯腰。   在场众人正疑惑在他们闭上眼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个银发少年的双手已经捧住了对方的脑袋,然后,抬脚…   在场众人听到了骨头撞击声,就见银发少年松开双手,应该已经疯狂的昶荀立刻在半空画出了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仰头倒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众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谁,似乎是总算反应过来,在火龙卷开始出现消散的迹象时,大吼了一声“趁现在!”立刻有人开始行动,想要趁机要了昶荀的命。   “谁给你们的权力对我弟出手了?”可冷森森的话语如同四周寒气一样,让在场的众人冷到了心坎儿里,不少人的动作直接被那一声给震住。   “昶…昶…昶荀哥哥?!”乐正韬在听到对方那话,还有那个语气的时候,就想起了那个让他做噩梦的混账。   可张嘴想要叫出对方名字时,脑子却一片空白,根本叫不出来。   可是那重要吗?   不重要,只要记得拯救修真界的英雄,就是昶荀的双胞胎哥哥就行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二步:双生兄弟   两道清心咒打入昶荀的体内,非(♂·昶斐非常态)不能保证这能否让昶荀暂时恢复理智。   毕竟他的状态并不是冲动易怒,或是怒火冲脑,他是走火入魔,用清心咒这类让人平复心境,冷静下来的法术…可能未必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非没有想到什么明确处理的办法,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他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不管他现在有没有冷静下来,非都不准备多等,赶紧地去检查一下昶荀现在的体质。   他是没想到,在场一群修为明显还很低下的修真者,会那么不知死活地在这个时候去找昶荀麻烦。   不趁着现在这个功夫逃跑,还一个劲儿往前冲,这得多作死啊?   真当昶荀是菜鸡,他们一堆人一起上就能收拾了啊?   咋就那么没自知之明啊?别给他添乱了成吗?   非的一句话,还是成功地震慑住了在场的修真者们。   他会那样说,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这群家伙在明天之后能够直接忘记自己来过。   根据定律,一旦他说出自己昶斐那一重身份,很容易让人迅速遗忘他说过甚至是做过的一些事。   因为没有意义,他也懒得做具体统计,对方能够对他忘记多少了。   不过听乐正韬在那边叫了半天,居然憋出了一句“昶荀哥哥”的话来,非也是有够无言以对了。   他差点还以为乐正韬体质特殊,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什么的呢。真失望啊!   非没有理会那群被震慑得不敢上前的人,连头都没有回地走向昶荀的方向。   他虽然想回头看看乐正文他们的反应,却又不敢去看自己的家人,这矛盾的心情让他忍不住抓了抓脸颊。   走到昶荀面前,他才注意到,昶荀并没有直接被他打晕过去,他双眼一眨不眨,只直勾勾盯着天空,在非的脑袋进入他的视野之中时,他木讷地问了一句:“这都是真的吗?”   非回头看了看天空,“当然是真实的。”   “你怎么证明?”昶荀固执地问。   非莫名其妙地挑起眉头,“你这是走火入魔的特殊状态吗?我为什么要证明,我能够思考,能够去做我想做的事情,管别人是否觉得祂真实,我觉得是这个世界够真,够我留念就足够了。”   昶荀怔怔地对上非的双眼,“可我…不这么认为…”   “我管你怎么认为啊!”非挑眉,又伸手给了昶荀一个暴栗,拎着他的衣服这就想将昶荀提起来。   “是啊…你管我怎么认为啊?你别多管闲事,滚一边去!”昶荀的双眼又渐渐聚焦,之前的戾气又渐渐回来了。   一股热浪直接从昶荀体内涌出,起浪撞得非往后退了几步,昶荀也趁机站了起来,默默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噗…”乐正韬笑出声来了。   在他看来,银发少年如果真的就是昶荀的双生哥哥,那现在昶荀的反应,毫无疑问是在打他哥哥的脸。   当众打脸啊…真是好没面子!   乐正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现在非的脸色有多糟糕。   但他发现,非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被打脸的不愉快,他挑着眉头,盯着昶荀,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表情…虽然也没有任何开心表情就是。   平静得简直好像被打脸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而还了然地活动起自己的手脚,“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果然只能打过一场了。”   收起了最后的侥幸心理,非已经开始撸袖子,而四周的人,见他那架势,纷纷往后退避。   非之前所说的话虽然不轻不重的,可在场都是一群经常在社会上跟人打交代的,什么话听着,什么话不听,都练出来了。   就算心中有所怀疑,可是这个时候看到非主动这站出来,自报身份,本身就证明了很多事情。   没有人能够冒充昶荀的那个双生兄弟,也没有人敢冒充。   “…非!”见昶斐准备动手了,乐正初还是叫了一声。   非停下动作往后跃出了两步,在自己面前制造出了水行冰屏,这才回头:“干什么?”   “让你妹妹看看你。”乐正初笑了,一向给人感觉冷酷较真不言笑的乐正初,笑起来让非忽然感觉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装逼,那么讨人厌了。   非不清楚乐正初记得多少,还是因为自己一句话,直接想到了很多,但他的话,让非的注意力不自觉就落在了乐正文的身上。   小文的双眼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怨念,又有些开心。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小嘴嘟着,半晌才憋出一句:“二哥加油!”的话来。   就算知道她可能很快就会把自己忘记,可能用不了一天,可能只需要在自己消失的那一瞬间,就会遗忘,非的心中依旧有一股温暖正在荡漾开。   “好。”非面无表情的脸上漾起笑来,挥手招呼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昶荀身上。   往他有点意外的是,昶荀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直接攻击,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意外什么。   “怎么了?不打一场吗?”见他似乎在发呆,非笑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那么警惕我?”昶荀似乎想不通,盯着非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话问的很奇怪啊…”非眨了眨眼,没想到昶荀居然会那样说,抓了抓脸颊。   “奇怪吗…”昶荀似乎还在思考什么,脸上的戾气没有那么重。   非却盯着他的表情,眯了眯眼,“打架自然要全力以赴。多点提防才正常。”   “在你眼中,我根本就连对手也算不上吧?毕竟你都能与公孙夕打成平手的…对我,随便打一打就行了…这应该是你的想法才对吧?”昶荀看着非,可那双眼睛好像透过非看向其他地方。   非歪了歪头,表情越来越古怪,“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昶斐。”昶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叫出非的真名。   非感觉有什么瞬间连接在了他的身上,好像有什么被夺走的东西被归还了一些。   而下方立刻传出了恍然之声,“啊…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是叫昶斐来着!怎么忽然就忘记了?”   “说起来我还觉得他这个名字不错呢!”   “为什么刚才会一直想不起修真界大英雄的名字?”   “原来是那么简单的名字吗…咦?”   下方声音不断,似乎都有些后知后觉的。   就连乐正初,这次也在好好地将“昶斐”二字念了出来。   非没想到,昶荀将自己的名字叫出来,会有这样的变化。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还以为,所有能够叫出他名字的人,都会在下一刻就忘记他说的那些,可现在看来,是他太想当然了。   自己既然想得到自己的诞生全托自己双生兄弟的福,那昶荀的身上,就一定具有什么特殊契机。   没想到他盯着自己,叫出他的本名,会重新建立起他与昶荀的联系。   可惜这样的联系不是直接建立在他与天道之上,而是建立在他与昶荀之间。   非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感动还是吃惊了,在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之后,非忍不住先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认出我的?”   昶荀的眼睛眯了眯,一股敌意莫名就升起来了,好像非刚才那一句话,有些戳中昶荀某件比较隐秘的心事了,“废话少说,要打就打。”   说话间,昶荀没有再停留原地思考的打算,瞬间移动向非靠拢。   受到入魔影响,木行通能掌握的力量被他利用到极致,身形快如风,看得在场眼界不低的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昶荀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他们元婴期的家族长老都没有最快的速度都没有那么快的。   他们连眼都没眨,昶荀就已经到非的身边了,这莫非就是木行通的天赋才能?   可他们脑海中的念头才闪过,非早就连续跟昶荀换位几次了。   非能跨越的是时间与空间,众人一个念头都还没有结束,他在昶荀挪到自己身后想跟他玩近身战的时候,就跟对方玩起近身移动躲避了。   昶荀在几次扑空,差点被非击中时,就已经注意到在非采取的攻击方式与他很相似了。   可不管非采取什么攻击方式,他都是不具的。   非同样也主意到了昶荀的有恃无恐。   这家伙…直接在自己体表形成一个护体罡气…如果只是寻常的护体罡气那也就算了,可关键是…这家伙的护体罡气特么的结合木火形成的,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全特喵的是无数小小罡风,罡风中凝聚了三昧真火。   碰到就直接刮下人一层皮,还附带帮你灼烧止血了!   非看了一眼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昶荀的手,看上去是没有任何伤势,可这可不是神仙之躯啊!虽然有不凡骨与心脏供能,但其他可都是正常血肉,还是会受伤的。   那么撞一下,感觉三昧真火直接烧穿了手套,直接烧到自己的骨,还是蛮疼的。   好在疼痛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为什么昶荀那家伙也露出了一脸蛋疼表情?   非还以为这家伙走火入魔之后,对于感知会降低,而且…自己刚才动手…好像都还没有开始用力?为什么他表情好像被重伤了似的?   非眨了眨眼,越来越搞不懂昶荀的入魔状态了。   …………………………………………………………   谢谢月桑的月票支持~!谢谢铭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三步:身份回归   昶荀一声喊,非(昶斐非常态)直接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四周将他名字忘记的人都出现了一些变化。   而一直想不起他名字的家人,也恍然想起了他的名字。   非心中复杂同时,并没有就此停手庆祝一下的打算,自己的弟弟现在可还处于走火入魔的糟糕处境中呢,只要这小子没死,那他就没有放弃这家伙的道理。   但…现在这个状态的昶荀有点可怕啊!之前在他印象中,钻牛角钻得回不了头的昶荀,现在脑子好像都变得灵活了?将假守实攻做到极致了。   触碰他一下就会被伤到,而玄力玄之又玄,几次将玄力转变成攻击模式时,都造成了很大影响,三眼族,爆体的恐怖存在,都明显受到玄力影响。   在非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玄力到底是什么一股力量之前,他就不能随便外放那股力量,不然昶荀可能就不是昶荀了。   要将那股力量直接作用到自己本身吗?   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以前没尝试过,因为他体内有仙元、妖气这些存在,他从成为月老开始,运用的也是灵力运行。   可从他与天道的联系因丧失身份而断绝,没有这个世界灵力补给,他的体内,除玄力之外,空空如也…失去了昶斐这个身份后,他也有些懒散混日子,做普通人的想法,就没做什么对玄力的研究。   现在被昶荀道破身份,看到一根因果线索直接建立起来,非的心思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些变化。   两军开战,粮草先行,灵力应该是基本的后勤补给,他没有,依靠的就只能是玄力。   非躲开昶荀,体内开始将玄力当灵力一样在体内运行。   他不清楚现在自己的体质如何,他还想着,如果有奇经八脉不通畅,是不是要一口气打通。   但他现在的身体好坏,让非都有些惊叹,他并没有任何血脉不通的状态,玄力按照《太上忘情》的功法修炼,居然事半功倍,甚至以前修炼时有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开始突然感应到了。   《太上忘情》并不是单纯修炼就行,这本身就拥有九重天。   非之前修炼,修的不过三重天,灵力转内元气时为一二重,到仙元时为第三重,但仙元之后的月老,一直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对《太上忘情》的修炼也怠惰一直处于怠惰状态。   也怪昶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不管是修真者、修道者,还是神仙,他都毫无认知与了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修炼的功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到现在才注意到,非本身也有些懵逼。   他还以为他在新神当中,已经是相当牛逼的存在了。   敢情自己本身的实力,在自己所在的《太上忘情》中,才修炼到第四重天不到…   不过说来奇怪,为什么在记载中并没有具体讲述《太上忘情》当中境界的问题?   非很想去问问月老小册,问问它,这是不是它刻意藏匿了天机,可惜现在月老小册本身灵性尽丧,想要问它,也只能等到它清醒之后才知道了。   收敛心神,非的玄力正在以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快速运行,似乎就算代替灵力运行,它本身也没有丧失跳跃时间与空间的特殊。   非躲闪的功夫,《太上忘情》就已经冲过在第五重天,抵达了六重天门槛。   非也清楚感觉到陌生契机在自己身上产生,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玄力本身取代灵力,在他以《太上忘情》修炼到第六重时,就发生了某些转变。   或许还继续称那为玄力并不准确了,或许可以按照精纯元气的说法,将其称做玄元了?   非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感应着自己体质的转变,玄元在体内运行,就如正常修真者修炼,会改变自身身体与灵魂。   非没有灵魂,只有灵魂内核,但修炼本身好像就是强化灵魂的一个过程,这没有灵魂,强化的就变成了他的那一颗极其特殊的心脏了。   心脏供应全身血液,也是力量的源头之一,体内血液随玄元一起快速运行流动,加快了自身新城代谢与细胞再生。   细胞本身受到变化后的血液影响,再度强化,附着的骨骼似乎都在开始出现玉化现象。   原本的玉骨似乎也感受到了共鸣发生改变,影响四周骨头,非眨眼功夫再次出现时,所有人都感觉他的身上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而非本身体会着自身体内变化,表情有些古怪,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词——铜皮铁骨。   他这个大概不是铜皮铁骨了,修真界最高货币是什么来着?天晶?不对,记得好像是玄晶玄玉来着?那他这是不是玄晶皮玄玉骨?   非思考间朝昶荀抓去,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就连手上都没有任何刮痕。   牛逼了啊!《太上忘情》不愧是《太上忘情》,玄力不愧是玄力!   没有天道供应灵力,自产自销的玄力居然通过《太上忘情》的循环,直接受身体自身的生理结构影响,通过吸收外在的食物转变产生能量,只是玄力取代了其他的能量,成为了非自身的动力源。   肌肉中蕴含的力变成了玄力,非出手时,在场众人都感觉他的手好像凭空消失。   可双眼依旧能够清感到非出手,还是不快不慢的。   非突破了昶荀的防御,手已经直接按在昶荀肩膀上。   下一刻,一声巨响,昶荀如流星陨落,重重砸入地面,在地面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在场众人看的触目惊心,非本人也看得触目惊心。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非回忆起刚才出手,他是按照原本作为昶斐时的方式,根据第六重天的在比例计算做了公式,但是…他居然也有在套用公式时计算错误的一天???   玄力本身难道不只是附带时空法则,能影响别人重新返回到自身时空的最初?   在非看来,力本身就是多种多样的,就像电力能够产生电能,水力产生动能,太阳产生热能一样,这些能量可以相互转化,但都有一个五行的法则源头。   灵力本身应该也是根据人体自身五行法则改变,产生对应的五行之力。而五行之力就是灵力附带的法则力量。   在非看来,玄力如果能够和灵力一样在体内运行,可应该也相当于地基一样的存在,只是他附带了时间与空间这两种属性的法则。   但刚才出手,他都刻意剔除了玄力自身附带的时空法则了,那正常应该和灵力一样,都在同一个计量单位上,造成相同的攻击。   但实际情况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看昶荀受到攻击,造成自身与附近环境伤害的程度,这应该在他按照灵力单位计算出的伤害的二十五倍左右…   这说明,从一开始玄力的质量就在灵力质量的数十倍之上?   可真正要去计算,又要排除很多导致这个所得的几种可能性因素…   要提取其中导致力量增幅的可能性,又要制作能够提炼玄力,收集这股力量不外泄的器具…要做到精准计算的话…可能需要相关器具的精致程度会非常高…   现在的科技都还没有能够直接捕捉灵力加以研究的器具,想要研究分析,那就要结合法宝与科技…不然寻常凡品也兜不住灵力这类的力量…所需要耗费的财富大概…有价无市。   思想不自觉飘到细致研究玄力的问题上,发现自己缺少的不是纸面上对玄力的研究,而是具体实验与实验所需要用到的器具。   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如今的科技水平,还有制作材料与所需手艺,非得出无法制作一套研究器具的结论,很快又将自己的思路重新放回到昶荀身上。   刚才的攻击出乎大家预料,因为太过于凶残,附近的修真者们都怀疑非这家伙是准备大义灭亲了。   一个个纷纷掏出各自新买不久的神舟,将眼前的景象全部记录了下来,发回给了自己家族或是世家的上层人士看。   等待真正的上层给他们下一步的指示。   可那边却意外地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在非都把研究玄力的想法抛到天外天后,那边消失才姗姗来迟——“结交,好好结交,切勿得罪!”   在场的众人长长送了一口气,看看地上那个被昶斐与昶荀制造出来的坑,他们的神识探测进去都探不到底,和火山的深度有的一比了吧?   等非将人从人形坑里面捞出来的时候,昶荀已经直接昏迷了。   毫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硬挨非那一下,除非多处骨折,多处内脏破损,多处内伤…筋脉居然杠杠的,非常有韧性。   根据非推测,这大概是因为昶荀筋脉逆转的缘故,才有这种不幸中的万幸发生。   回头见一群修真者还包围在四周,一个个脸上没有任何笑容,非笑了:“人我已经教训过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附近众人立刻摇头摆手。   能说有么?昶斐此人什么性格他们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听家中其他人说过。   可能传言传着传着就夸大了,但至少核心是不变的吧?   所以根据传闻,昶荀之兄,昶斐此人,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小气又没风度的家伙。   如果没有现在展现出的实力,惹他一下无妨。   但都见到这样的攻击了,还去招惹他,就算一巴掌拍死了…对方说自己没用力,不小心,你还能不信?   搞不好就是真的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四步:双生子的心电感应   目睹昶斐一招破昶荀,众人心中震撼同时,也感慨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名副其实,真是让人看得心肝儿颤颤。   被非(♂·昶斐非常态)一句话一问,哪里还有人敢留下来?一个个找出一堆理由,跟乐正江统告罪一声,溜之大吉了。   乐正江统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从跟来的人都是什么修为的他就基本看出一个大概情况了。   在他看来,那群人心中大概也着实没将昶荀当成一回事,不然就是眼高于顶,年轻气盛,根本就没思考昶荀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的。   就没一个在面对昶荀时,能真正派上用场的。   不过,那样也无所谓,派不上就派不上,只要他们是代表,是话事人,能够代自身家族或世家说话就行。   可惜,今天的意外变故真的太多,昶荀居然不是火行通,而是木火双行通。   而在他其中一个记忆中,应该不曾真正诞生过,却又实实在在存在足迹,存在传说的昶斐小儿会忽然跳出,在几个周旋之后,就以雷霆之势,直接打趴昶荀…哎…忽然他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乐正霆禹上辈子肯定是拯救过全世界,好东西全都让他占了。   三个儿子各个不凡,只怕最小的那个女孩也不是什么简单普通的小小女娃吧?   乐正江统想着,一声不吭地带着自己的人溜了。   他刚才就注意到乐正霆禹的表情,这家伙自己都一脸震惊,估计也没有心情跑过来专门跟自己计较什么。   趁着对方无心“关照”自己,赶紧走,赶紧走。   现在对方的“后台”越来越硬了,没想到破解的办法之前,就只能先避其锋芒。   乐正韬的心情很糟糕,昶斐出现了,昶斐居然就这么忽然跑出来,又在大家面前装了一波逼,很好很强大…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可再多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打得过这昶斐吗?   目前来说…暂时…打不过…而已!等他什么时候拥有足够的实力,再好好跟他计算计算跟他的新仇旧恨!   乐正韬收回目光,余光却不自觉落在了不远处的乐正洋身上。   他发现,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有病,昶斐出现,狠狠地在大家面前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为什么自己哥哥还能笑得出来?他在笑什么?对方可是一个未来会威胁到他家主候选人地位的家伙!   乐正韬摇了摇头,跟着乐正霆禹快速离开了乐正家所在的别墅小区。   而乐正洋,目光一直深深凝视不远处扛着昶荀往乐正霆禹他们走去的少年,那古怪的笑容愈发的浓了。   非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看了乐正洋的方向一眼,就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边什么情况,他透过因果线索看得清楚得很,他懒得跟乐正洋在大眼瞪小眼,免得那个变态家伙更加兴奋。   现在最先应该处理的是在昶荀的问题,他跟昶荀已经建立起了联系,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与他关系最深的,只怕也就是昶荀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联系的建立,让别人开始记起他是谁。   只是…这种影响,对他昶斐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对昶荀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处。   非搞不清楚昶荀现在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在昶荀失去意识之后,非开始发现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疼,特别是肩膀,骨头好像断了,虽然正在修复…但仔细检查,好像与昶荀伤势相同。   而刚才神识检查昶荀的情况时,非发现这昶荀的身上居然有自己身上曾经受过的伤。   不过那些伤大不是浮于体表的伤势,体表的伤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关键还是体内的暗伤,居然与他作为昶斐时的伤势相似。   昶荀身上刚刚被自己打出来的伤势在自主回复,那些暗伤却没有跟着一起修复…   双生子…彼此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非从失去了与昶荀相关的记忆开始,就不再相信那些了。   现在注意到这些,他又不自觉想起了那些,有些在意起来,“难道…双胞胎之间,真的存在心灵感应…?”   “你在说什么?”乐正初这个时候已经率先朝非走来。   非回过神来,迟疑地摇了摇头,想否认,张了张嘴,一些想法还是问出口来,“欸,乐正初你说…双胞胎之间,真的存在某种联系吗?”   “抱歉我没有研究过那些问题,无法给你答案。但我个人感觉…应该是有的吧?”乐正初看看昶荀与非,原本因为没有真实数据,不愿给个模棱两可回答的乐正初,还是给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能肯定的回答。   非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的昶荀,“那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还能与他产生心电感应吗?”   乐正初愣了,古怪地盯着非看了半天,才问道:“你连你自己是否与昶荀存在心电感应都不知道,我没有双胞胎兄弟,更加不清楚了。”   非抓了抓脸颊:“有道理…我应该去问问虞家那两姐妹…”   乐正初越听越觉得奇怪,从想起非的名字开始,很多被他忘记,只能记在本子上的事情也清楚回想起来,以非的性格来说,他在这个时候问这种事,绝不是无的放矢。   可仔细想想他会在这个时候盯着昶荀问这种事…   “昶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应该如何阻止昶荀入魔了?”   非沉默了片刻,“我也不是很肯定…但…如果我跟他之间依旧存在心电感应,那我…应该有办法压制他体内的入魔状态…”   “通过双生子的联系?”乐正初听昶斐的说法,也多了一些想法,“你有几成的把握?”   “毫无把握啊!我现在的底牌很少啊…”非手上的力道不小心重了一分,脸颊直接被原本就不长的指甲划破了一道口子。   非顺手擦了自己脸颊上的血迹,“但总得做点尝试,那群白痴直接加速了昶荀的入魔,等解决了这件事,再去跟他们算账!”   “二哥不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身后忽然传来女孩愤愤不平却又强忍下不满的安慰,非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回头看去,就见小文双手握成了小拳头,垂在两侧,脸上却还要努力表现出不气的样子。   而少女的身后,乐正霆禹的表情同样严肃,并没有阻止小文的乱来,似乎也认可了小文的话。   非怔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文的头,目光幽深了几分,“对!十年不算晚,现在先救人。”   非的手按在头上时,小文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大转儿,这感觉和记忆中的一样,虽然长相变了,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二哥。   “你要怎么来确认与昶荀之间的联系?”乐正初见非撸袖子,似乎准备做点什么的架势,问了一句,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忙的。   “帮我把昶荀的袖子撸起来。”非回答,已经将自己的袖子撸起了。   在俩兄妹疑惑他要做什么时,非手指直接划开了自己的皮肤,那口子,一点也不浅,血液立刻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   而同一时间,理应直接被昶荀揍晕的昶荀皱起眉头。   乐正初想到昶斐这样做的理由,立刻撩起了昶荀的袖子,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出现了一道口子。   只是他手臂上的口子并没有非手臂上的口子那么深。   非随手一抹,手臂上的伤势瞬息消失,昶荀手臂上的伤口立刻也如幻觉一般地消失了。   “的确还存在着心电感应!”乐正初的语调都不自觉提高了,这一幕实在奇幻得很,他还是第一次专门注意这种事,心中不是一般地惊奇。   非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反而皱眉得更紧了,乐正初见状也皱了一下眉头,“有什么问题?”   “不…等实验后再说…”非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蹲下身,在昶荀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再看向自己的手臂。   非手臂上的伤口比起昶荀的更浅更淡,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有伤。   非深吸了一口气,“不够…我与他的心电感应不够…”   乐正初沉默,这个就算非不说,他也看出来了。   非与昶荀之间的感应也不对等,正常情况下,就算心电感应会减弱,也不至于像非与昶荀的情况那么不对等…   “算…”乐正初正想开口阻止非再继续做无用功,却见非皱眉头拿出了自己的神舟,直接联系了某个人。   “喂,星瑞吗?”   “昶斐?”   “你看看你的手臂,有没有出现什么伤口。”   “手臂?嘶…”   神舟那头似乎后知后觉,下一刻在就直接诧异了,“昶斐,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非不答反问,“你受伤的手臂是不是右手手腕偏上十厘米的位置?”   “昶斐,该不会是你又搞了什么花样,拿我来做实验吧?”见非说得丝毫不差,伊耆星瑞渐渐有了猜测。   非叹息:“果然…我与昶荀的心电感应还是分摊到了你身上啊…”   “昶…荀?你是说你的那个双胞胎弟弟?”   “是。”   伊耆星瑞恍然,“你是在研究双胞胎到底是精神上彼此影响,还是躯体上的彼此影响吗?”   “这个姑且不说,我只是想知道双胞胎之间是否存在感应。”非没有跟伊耆星瑞继续研究这个问题的心情,将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能具体描述你的伤势吗?看看到底有多重。”   伊耆星瑞隐约感觉到非的严肃,具体描述了一下伤势情况,似想起什么的问道:“说起来,我之前感觉好像直接从高楼毫无抵抗的摔到地上…是不是你对昶荀干了什么?”   “你猜对了,怎样?要不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非嘿嘿笑了一声,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松懈。   现在确认更多联系在伊耆星瑞身上,他有必要请伊耆星瑞来配合配合自己了。   伊耆星瑞打了一个喷嚏,“为什么我感觉你有阴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五步:昶荀的心灵空间   在打晕昶荀,震慑各大家族派遣来的代表后,非(♂·昶斐非常态)因昶荀与自己存在的心电感应,将注意力落到了伊耆星瑞的头上。   而不知不觉就被非盯上的伊耆星瑞,在非一句话的影响下,还是疑惑地来了乐正别墅。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原护卫队成员,距离伊耆星瑞一步之后的,正是当初的护卫长,如今伊耆星瑞身边的第一保镖。   非注意到,这位仁兄看他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带着麻烦与嫌弃。   但那眼神中,意外并没有提防。   “这次又出什么事了?”伊耆星瑞从神舟通讯中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单纯被非两句话给忽悠过来的。   考虑到到了现场非也是要说的,所以并没有任何迟疑地就赶过来了。   “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会不会太绝情了?难道不应该问问我搬家之后过得怎样吗?”非一脸皮笑肉不笑。   “你在人间界,小小年纪就能独自一个人生存得逍遥自在,我用得着担心吗?”记忆出现融合的伊耆星瑞,也没有最早非见到他时那么温和优柔了,笑着回应,毫不客气。   “我真是误交损友了。”非小声抱怨了一句。   伊耆星瑞却懒得跟他在这种小事情上斗嘴,而是直接撩起自己的袖子问,“你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 伤势无论如何去做,都无法消除?”   非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面的血止住了,但以伊耆家的被家庭环境来看,什么灵丹妙药的绝对不少,瞬间让伤势消除的药物应该比比皆是。   但现在带着伤来质问他,就代表那些药物没有任何作用。   面对这位理应是自己半身的存在,非没有隐瞒,直接将学校里与昶荀有关的那些事情跟伊耆星瑞说了一遍。   听完非所言,伊耆星瑞蹙起眉头,率先走到被放在了别墅院子躺椅上的昶荀。   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在乐正家其他人身上停留,对伊耆星瑞来说,就算具备着昶斐的一些记忆,自己的亲人,也只是曾经在萧王府中,那些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人们。   他也感觉不到多少与乐正家人血脉相连的感觉。   但要说外貌,融合了两个世界外貌的他,模样比起非要更像昶荀一些。   半身的特性让他有很多地方都像极了昶斐。   他一出现,顿时看得乐正文都有些茫然了,一双原本就大的双眼,不断地在非与伊耆星瑞的身上飘来飘去的。   伊耆星瑞注意到小姑娘的反应,回头看了她一眼,冲着她客气地笑了笑,就重新转回了头去。   而非,注意到小文看他的目光,直接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却逗得小文扑哧笑出声来。   两个人不同的反应,让她打消了疑惑。她确认了,非的确才是她乐正文的二哥哥。   “的确…我跟他之间存在血脉相连的感应…但是这个感应似乎并不完善…”查看过昶荀手臂上的伤口之后,伊耆星瑞站起身回答,“似乎我们之间的感应被消弱了…”   “我知道。”非点头,“我现在想你和我同时出手,在手臂上来一刀,看看昶荀感应到的情况如何。”   “你的意思是…”伊耆星瑞顿时明白了非的话。   天道出了问题,吞噬了昶斐的身份,却吞噬得不完整,导致了世界改变时,直接出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漏洞。   非前段时间态度很消极,并没有去解决这个漏洞的打算,伊耆星瑞也只能帮他扫尾了。   而现在,因为自己家人的缘故,非总算上心,想要对天道这个漏洞出手,伊耆星瑞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消除了昶荀手臂上的伤,伊耆星瑞与非同时在手臂的同一个位置上划了一道,血流出来,一模一样,而昶荀的手臂上,也立刻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口子。   这一次,分毫不差,完全相同。   伊耆星瑞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非却长长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拜托你帮我一个忙了。”   “我本来就与你是半身关系,你拜托我,就是在拜托你自己。不需多言。”伊耆星瑞摇头,向非强调了这一点。   非耸了耸肩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对方争论的打算。   他清楚得很,想要扭转别人已经固定的思想,不是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那就是让对方自己相通,不然就算揍死对方,对方也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那样跟人争论就只是在浪费时间了。   可他现在不想去浪费时间,昶荀现在很缺时间。   而他又丧失了月老的手段,仅存的能力能不能如同自己想象中那样成功办到他想做的事情,就只能试试了。   非双眼开始转化成暗银色,在他与伊耆星瑞之间,出现一条线,是直接连接在昶荀身上的。   这不同于之前自己与昶荀之前的联系,看着就比较透明喜长,这是一条很粗壮的线,不是连接在手指,而是连接在心脏,线入心脏后,直接延升到大脑眉心,形成了一个节点,然后分出无数细线,像人体筋脉一样蔓延来。   而他们之间的这一条线是一个通道。   非怀疑,自己当初能够通过撞击别人的额头进入对方的灵魂记忆,其实就是撞入了对方天道与他自身灵魂连接的那个节点。   现在他跟天道毫无丧失了联系,没有了天道赋予的对应法则,他就算想撞一下昶荀的额头,进入对方的灵魂记忆,应该也不成了。   但好在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虽然没有天道法则,无法通过天道与人之间联系的那个节点进入目标人物的灵魂记忆之中,但他和昶荀是双生子啊!   他们兄弟之间也有联系啊!还稀罕老天爷的那一道联系?   有这么一条粗壮的线索联系着,非在手掌呸了两口,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在线索上打开了一条空间之门。   他要直接入侵对方的心灵空间,好好去处理一下昶荀的心理问题,能够直接将昶荀体内的心魔拔除的话,这小子估计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到时候他可得好好感谢他,搞不好会哭着喊着叫他哥哥呢?   非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意识已经直接通过线索钻入对方心灵空间之中。   ……   “妈妈…哥…”   朦胧氤氲的苍白中,非听到了童稚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非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顺着声音回头时,四周苍白好像忽然被拉开的舞台幕布,瞬间褪去,看上去颇有几分既视感的环境出现在非的眼前。   熟悉…却又感到陌生。   非恍惚了一下,他的记忆不太真确,耳边却传出了另一人的声音,“这里…是你家?”   听到声音的一瞬,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四周看去,声音直接从他脑海中响起,“别看了,我应该是与你同体,你在做的事情,就是我在做的事情…不过,果然…是以你为主啊…”   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头皮都有点炸,“萧星瑞?这什么情况?”   “具体的情况我不知…按照我的猜测,大概…在这一片意识空间中,我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喂喂喂…别这么说,这搞得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啊…”非的头皮更麻了。   “我们难道不算是人格分裂的一种状态吗?”伊耆星瑞却有些不解。   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干脆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你为什么知道这是我家的?我都不记得我家长什么样子了…”   “不,你记得。我是从你的潜意识中得知的。”伊耆星瑞说得玄乎,听的非不自觉搓了搓肩膀。   “你从我的潜意识得知,我为什么不能从我的潜意识得知?你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我现在的状态…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伊耆星瑞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可能会彻底消失的猜测,搞得非愈发不想跟他说话了。   “哈哈…”小孩子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直接吸引了非努力分散开的注意力。   他怕自己太集中,又要听到伊耆星瑞说什么恐怖言论了。   在不远处的小区草坪上,正有一群孩子在玩耍,几个大孩子似乎正在合起伙儿地针对一群年纪小的孩子。   有好几个孩子都被那群年纪稍微大一些,个头稍微高一些的孩子给打了。   大孩子们似乎尝到了欺负比他们小的儿童的快乐,咧着嘴笑得开心,被欺负的孩子哇哇大哭,纷纷表示要回去告诉他们的爸爸妈妈去。   非不自觉走进一步,面前景物似乎瞬间被风吹散的沙画,画面再度发生了改变。   就见几个领着小孩子的家长正在与几个带着大孩子的家长争论。   “不就是打了你家孩子几下吗?小孩子闹着玩而已,你们至于那么较真吗?”   “这是较真的问题吗!你看看我孩子!这头上的伤是被你家那个孩子用砖头打的!”   “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还那么计较…”   “呵…呵呵,这是小孩子不懂事就可以说得过去的吗?你家那个孩子,那不叫不懂事!那叫行凶!”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小孩子知道什么?你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你别太过分了啊!”   “到底是谁过分啊!分明…”   家长们的嘴仗没打完,就见一个小孩子忽然冲出来,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起手,将自己手中的半截砖块狠狠地砸在其中一个大孩子的脑袋上。   那一下,瞬间见血,大孩子瞬间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这谁家的孩子?!”刚才还在与人争吵的大孩子的家长顿时惊怒地朝着那个孩子抓去。   可是那个孩子却非常灵活地躲开了对方一抓,还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张嘴狠狠在对方手腕上咬了一口,瞬间见血了。   那名家长立刻尖叫起来,可是四周小孩子的家长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可别跟孩子斤斤计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六步:这不仅是他的梦   一群孩子与家长针锋相对的画面,看得非有些恍惚,而伊耆星瑞的惊叹声也响了起来,“那是谁家的孩子…好凶啊…”   “你现在的状态,居然没有认出来吗?”非眼神飘忽,盯着那个画面,有些怀念,对伊耆星瑞的话回答得有些莫名。   伊耆星瑞正疑惑间,就见那个躲到了一群家长后面的孩子探出了头,明明在躲避,却摆出了一副正气凌然的凶狠架势,“昨天你用转头打我弟弟,今天我用砖头打你!公平!”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见到自己的孩子被打,听到那孩子的话,那位刚刚还跟人争得凶的家长立刻骂起来。   “是你家孩子教我的教养!”那个忽然袭击的孩子似乎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大人们的话似懂非懂,他的双眼非常灵动,听到那个家长的话,立刻指着被他打的大孩子,严肃地反驳。   “是他昨天打了我弟弟,还说,打不过就活该被欺负。”   “你胡说!谁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你爸妈?叫你爸妈来!”那个家长听得生气,他就不信这么小一个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冲过来就想要抓那个孩子。   可是其他小孩子的家长却觉得这孩子帮他们的孩子出了一口气,哪有不袒护的道理。   其中一个家长还在笑:“哎哟,不是说好小孩子不懂事的吗?你还想到是家长的问题了啊?那你孩子打了我家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你的问题了?”   “少在那边跟我阴阳怪气的!这能一样吗!”那个大孩子的家长大叫。   “怎么不一样了!你的孩子就是心头宝,我们的就不是了!”其他家长开始叫起来,大有跟对方动手的打算。   可之前跳出来的那个孩子立刻又站了出来,奶凶奶凶地挥舞小拳头叫道:“叔叔阿姨您们别打!这是我们小孩子的事!妈妈教育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你们管的!”   其他还有些委屈的小孩子们,看到跳出来这么凶的同龄孩子,还打了那个他们打不过的大孩子,士气一下子就上来,立刻跟着胡乱叫起来。   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都在叫什么,总之,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孩子们的家长有点哭笑不得的,这算什么事啊!这么一群小孩子都知道啊?   偏偏那个动手打人的孩子,见其他孩子跟自己一样,还用力挥舞着双手,大声鼓气,表示要独自自主,这样才能早点长大。   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就长大了啊?这么小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教的,才会这样的小大人啊?   可是…不管是长相,还是这性格,还有刚才的行为,都让这群家长喜欢,哪有不袒护着那个孩子的道理?   看着前面最终以小孩子们的家长大获全胜的场面,伊耆星瑞认真看了那个孩子半晌,才恍然大悟,“那个孩子就是你…”   非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个地方,有个长相与那个冲上前动手的孩子一样的孩子,正怯怯地探出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现场发生的事。   往前踏前一步,四周景象又一次改变了,两个长相一样的孩子在家中玩着玩具飞机,咻咻咻,biubiu~之类的声音传出,看上去真的很简单,很快乐。   而是大门门锁发出了脆响,让两个孩子同时停下他们的玩乐,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   其中一个孩子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妈妈?”   另一个孩子则飞快跑到了门口,侧着耳朵贴在门口,开门的声音一直在响,但大门没有打开。   那个贴着门的孩子想了想,拖来了小板凳,灵活地爬上了门,将内门锁给挂上了。   “哥哥?”后面的孩子有点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哥哥在做什么。   而哥哥从自己的小板凳上跳下来,爬上了沙发,拿起桌上的在电话,直接拨出了快捷号码。   “你小时候…好聪明…”伊耆星瑞惊叹。   非却有点茫然,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确做过这类的事情,但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这样做了。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声音,非转过头,能够听到门外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打开,虽然被门锁挡住了,但门外的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等两个孩子打开了房门,邻居家的阿姨就暂时将他们接回到自己家,与自己的孩子一起玩。   那件事情后来怎样,非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问,而他们也确实不知道之后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非又迈出一步,幼时的回忆以清晰的景象展现出来。   有开心的;有生气的;有难过的;有不满的…都是以前点点滴滴的小事。   很多是非已经忘记的事,但是在昶荀的心灵世界中,却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老妈买回来的大蛋糕,一起过生日,第一次被妈妈带去游乐园,差点迷路,却莫名被自己找到的昶荀…去鬼屋玩耍,他们不怕,妈妈却被吓哭的经历…   很多很多的小事,经过那些画面渐渐被非想起,越往前,过去遗忘的记忆就越是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经历,他原本以为那个时期的记忆,远远比不上自己之后流浪的那些年。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却发现,这些平平无奇的小事,反而是他记忆之中最宝贵的回忆…   “他居然都记得…”非不自觉地感慨出了一声。   很多事,他以为昶荀不知道,以为昶荀没有看到,以为他不会懂,但不管他理不理解,他全都记下来了。   以前可能不懂,但是一直记着的事情,就算以前不懂,现在也懂了。   非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在一扇房门前面停下,他有些不愿意推开自己面前的那一扇门了。   而伊耆星瑞也意识到了什么,在这个时候,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身后传来了孩子的声音,听着有点熟悉,更多的是一种陌生感觉。   “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别怕!有我在!”   “嗯…!”   非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他没有推开大门,大门却被其他人推开了,一群看上去就像是怪兽一般的大人冲了进来。   努力过,但没有挣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自己的记忆修改,将他丢下,带走了昶俜与昶荀…   只是这一次,记忆没有跟着自己转,而是落在了昶荀的身上。   景色变化,不是非那个时候醒来的环境,而是高耸的山峰,古风的建筑…   昶荀的生活并不算好,家族中其他的孩子欺负他,从某个年纪开始,他身上就多出了一些他自己都摸不清头脑的伤,有好几次差点死了。   非看着这些记忆,清楚体会到双胞胎真的很有可能会同生共死。   自己有几次死里逃生是依仗另一边有人拖住昶荀的生命?   那个时候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老天都不愿意收走生命的人,被家人抛弃,被老天抛弃,人憎鬼厌。   昶荀相比那个时候的他,努力刻苦得多,他一直都在很积极的面对人生,努力地活着,但老天…似乎就是在跟他们兄弟俩作对。   五行被弄错,修行的速度比家族中的其他行通子弟慢,还是一个在外界看来,绝不能承认的私生子,还有一个表面看上去很照顾他们母亲,实际上是真正算计了他们母亲的姐妹与她的儿子在时不时打压…   昶荀的性格似乎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矛盾。   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他的心魔就已经产生了,而那个心魔是…   非的脚步停下,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名与不久之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那样意气风发,那样张扬不羁。   “这就是他眼中的我吗…”非说不出是什么一种心情。   他一直觉得,在这么多年下来,昶荀就是一个被母亲浇灌,永远不会为他人考虑的笨蛋。   反正在昶荀看来,所有事情他都没错,错的是别人,错的是他昶斐…   推锅的一把能手,能力也就那样…   可实际上呢…   “我不如他。”非轻叹了一声。   伊耆星瑞跟着轻叹了一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算是得天独厚,在很多方面都混得风生水起了。   虽然不幸,但的确也是不幸中存在着万幸。   他虽然流落街头,却遇到了很多的好心人,在他早期心智还没有完全建成时,在他的心灵上添砖加瓦,让他没有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不学无术的街头小混混。   他在正式想要做点什么时,又遇到了kill fox的早期成员。   在想金盆洗手时,又遇到了狐狸布置的暗手。   两年沉浸,他学习能力又不低,考入自己想上的学校并无阻碍。   生活虽然不容易,他却总是能发现不少幸运的事。   昶荀呢?或许他是幸福的,但他似乎与非相反,他理应身出幸福,却总在别人眼中的幸福中,遇到各种不幸的事。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分开,就一直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会是什么样子?   非不禁思考,同样的问题,似乎并不只是非一人在思考,四周的景色改变,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幻想的出来的现代。   他们只是普通的少年,只是作为普通人的昶俜的一双双胞胎儿子。   他们成绩优异,分别在不同领域有着很高天赋。可能一个喜欢打篮球,一个喜欢踢足球。   他们会为自己想看的球赛争得头破血流,可能会打赌自己喜欢的球队赢…   平平凡凡地考入不同的大学,结识喜欢的女孩,有过失恋,有过分手,分别组建起自己的家庭…   这是昶荀曾经想得到的…也是昶斐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的生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七步:混乱世界   昶荀的心灵世界中,他的梦,也是昶斐的梦。   只可惜,他们最简单的梦想,因为他们的身世根本由不得他们去选择。   非(♂·昶斐非常态)走过昶荀十五年来的人生回忆,而他面前的那个在昶荀记忆中的他,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冷漠。   当非在乐正别墅属于自己的那间房间的大门前停下来时,昶荀记忆中的昶斐,那双眼睛已经彻底没有了人类应该有的情感,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块石头。   推开自己面前的房门,非的面前,出现的是昶俜那一夜突然造访时,他第一次愿意与昶荀好好谈谈的画面。   本该冰冷的房间,此时看起来,不管是色调还是气温,都处于一种让人想打瞌睡的状态中。   ‘这是他当时的心情?’非心中思忖,已经走入房间。   昶斐不禁踏前一步,想要找找昶荀的身影,可这一步踏出,房间的布置瞬间改变,这里和现实中昶荀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很小很小,小到非一眼就认出这个房间并不是昶荀的房间,而是十一年前,老妈与他们两兄弟的房间。   床铺很大,昶荀却独自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看上去,可怜、孤独…又无助。   非盯着床上少年看了半晌,伊耆星瑞正想劝非不要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结果却发现非抬起了自己的脚。   伊耆星瑞还处于懵逼状态,不知道非这一下准备做什么,少年的大脚丫子已经踹出去了。   “嘭”的一声响,毫无防备,理应陷入沉睡的昶荀滚到了床下,直接摔碎成了无数玻璃残渣。   “昶斐…你…你把你弟弟的心灵体给…给弄碎了…?!”伊耆星瑞瞬间懵了,他没想到非会那么没轻没重,出手之前都不做认真的思考,就这样把自己弟弟心灵化身给打碎了。   “白痴!心灵体怎么可能那么脆弱?这根本不是昶荀,这个只是他的表象。”非在心中暗骂一句,直接回头,看向那个早早出现,却已经没有消失的所谓心魔。   伊耆星瑞在注意到非看向其他地方的目光时,就不敢置信了,“昶斐,你该不会觉得昶荀的心魔就是他的心灵体吧?”   “废话!心魔自然就是他本身。这是他自己心中的执念幻化成的存在,怎么就不是他自己了?萧星瑞,你会不会想得太多想岔了?”非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伊耆星瑞纠结了,正常人都不会承认心魔就是自身心灵体的吧?心灵体怎么可能会化作心魔?   难道真的是他思考的太多了?   伊耆星瑞思考那些有的没的问题时,盯着昶斐外貌的心魔,已经露出了一个小说中教科书一般地邪魅笑容,大步流星地朝非冲过来。   非在他起步时起,就直接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伊耆星瑞看得都“喵喵喵?”了,“昶斐你跑什么?不直接帮昶荀打散心魔吗?”   “打散个屁啊!你考虑一下环境啊兄弟!”非哪里会乖乖听在原地,一低头,心魔直接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环境?环境有什么问题?”伊耆星瑞的四周看了看,隐约意识自己遗漏了什么,但面对逼近的强敌,他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些问题。   “这里是昶荀的心灵空间,也是他的精神世界,我们又不是躯体直接跟着进来的,作为入侵他精神世界的意识体,你觉得外来户能够控制土著民的法则吗?”   非看着从自己头顶飞掠而过,直接将一面墙壁给踢得坍塌的那个少年,忍不住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二话不说,换了一个位置逃跑。   “为什么要跑?现在逃跑,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不能与昶荀坐下来好好谈吗?”伊耆星瑞的意识只能跟随非,感觉到非的心跳,他不是很懂自己半身现在的做法。   “我也想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想要打败我。根本就没有坐下来好好听话的打算。”非感受到威胁从身侧传来,条件反射地往旁一跃…   风爆从身侧传来,瞬间将非给推得飞了出去。   还好他反应不算太慢。   非在地上翻滚两圈,这才卸掉了刚才冲击造成的攻击,半蹲着回头去看爆炸。   熟悉的别墅小区已经被刚才那一下轰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好在这里只是昶荀的精神世界,不然换做现实,现在别墅小区中发生的事情,都要被当成大新闻去写了吧?   非很快收回自己走神的心思,连身上的灰层都懒得拍,又一次还了一个方位跑。   边跑还边回复伊耆星瑞之前的问题,“所以,现在想要让昶荀冷静下来,好好听我们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家伙好好发泄一下,等心中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自然就能好好谈论了…”   “可我为什么感觉…攻击好像越来越凶猛了?”   “大概…是他觉得他心目中那只他一直想要铲除掉的老鼠太跳脱了?”非指了指自己,干笑了一声。   伊耆星瑞错愕了,“我看他似乎很看重你这个双生兄弟的,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将你当老鼠?”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或许他的确是想要和我想寻常兄弟一样相处,但就算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也是会有彼此看不顺眼的时候,而且比起相亲相爱,更多时候是嫌弃…你没有兄弟,大概体验不了。”   非灵巧躲开了身后心魔的万道天雷,地面直接被炸裂,非直接一跃冲出窗户,窗外,是几十层楼高的住房小区。   可正下方,却是厚厚云层,看不到地面。   “这是…什么情况?!”伊耆星瑞倒吸一口气。   非要是现在有心跳,只怕也心跳加速了。   不过这里是昶荀心灵空间,非早就已经做好见到任何奇葩场面的的心理准备。   没有尖叫也没有吃惊,非头也没回地往下落去,落入云层一瞬,水花溅起,非游上水面,四周嘻嘻闹闹,直接变成了一个游泳池。   池子中不少孩子玩闹,非抹了一把脸,爬上游泳池,根本就没有挑选方向,大步迈出。   身后发出惊呼,水花四溅,一道身影直接冲出水面,挥起神农尺剑,剑芒带着移山填海的威压朝非而来。   非直接往前一扑,毫无形象地趴倒在地,抬头就见远处的一栋大楼从中断裂倾斜,他立刻跳起来,拍着自己胸脯感慨,“可怕,可怕。”   “可怕你个头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跑啊!”伊耆星瑞也是被吓得有点傻了,忍不住跟着爆粗口了。   “不着急…”非目光快速扫过这四周,直接冲入慌乱的人群之中。   穿过人群,耳边又传来了各种儿歌声音,抬头,巨大摩天轮与云霄飞车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你们以前还在这里玩过?”伊耆星瑞差异了。   “刚才在记忆中你不是已经看到我们两兄弟的记忆了吗?你看到过这些?”非不回答,反问了一句。   “没有。”后者回答,却更疑惑了,“不是因为那些并不是全部记忆的展示吗?”   “那些的确不全是所有记忆的展示,但基本算是记忆深刻的了。你觉得来这个地方玩这么让小孩子记忆深刻的记忆,会忘记吗?而且…我们那个时候才三四岁好不好?这个游乐园可是有很多设施是未满六岁不可玩的,来这里玩有什么意义吗?”非觉得可笑。   “那…”   “萧星瑞…跟我一起行动,你的反应迟钝了啊…”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伊耆星瑞沉默了一下,“比起我,你更了解这里的情况,也比我更懂得分析利弊。”   “那也不应该直接将动脑筋的问题全丢给我。”非说着,已经冲上云霄飞车了。   “我只是根据场合来分析,下次,我的主场不需要你出手。”伊耆星瑞无奈道。   非翻了一个白眼,这话他怎么听怎么感觉有坑,不过算了,他还是接上了之前伊耆星瑞的问题,“这里应该是昶荀结合自己渴望的场景幻想出来的。就如之前你见到的我与他两兄弟作为普通人时正常成长起来的景象一样。”   伊耆星瑞“嗯”了一声,跟随非的目光看向四周,有些疑惑,“怎么没有攻击了?”   “大概是心疼,舍不得破坏这里。我猜测,这里是他想要与自己未来的女朋友一起来玩的地方。”   云霄飞车已经启动,非说话都漏风了,声音断断续续跟着一群人的尖叫飘散在空气中。   伊耆星瑞在他心中,倒是不用担心听不到声音的问题,“所以他的火气消失了?”   “不知道。我不太了解如今的他,他停止攻击可能单纯只是直觉不想对这里动手。未必是真的冷静下来。”   非撩了一把自己被吹得乱七八槽的头发,晃晃悠悠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回答得声音有点发颤。   “那现在…要去找他吗?”伊耆星瑞提议。   虽然感觉有些冒险,非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这个游乐园比起非与伊耆星瑞想象中的大得多,举目四望,根本看不见昶荀在哪。   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就连神识也运用不了,只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地到处瞎逛悠了。   非不是没有结合自己对昶荀的了解,在几个地方寻找那个小子的下落,但情况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成功。   那个小子,似乎凭空失踪了?   ……………………………………………………   有点卡文,不确定今天能不能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八步:两个昶斐??   “哎呀…昶荀,拜托拜托!再帮我一次!”   面对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双手合十,低声下气求自己,昶荀忍不住伸手抚额,“就这一次啊!没有下次了!”   “好的,3Q啦~”后者轻佻的回答,让昶荀肯定,这家伙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是这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讨厌,他求助却没有办法不帮忙啊…谁让这是他的亲兄弟?   亲兄弟本来就是相互扶持的吧?再说了,他们没有父亲,不彼此依靠帮助,他们还能依靠什么?   母亲吗?   昶荀摇了摇头,他俩被母亲含辛茹苦的带大,能够独立时,就应该照顾母亲了,哪有让母亲继续为他们的事情担忧的道理?   事实上,自己这个双胞胎兄弟,除了情感问题上愁人之外,其他方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教科书一般地楷模了。   昶斐从小成绩就好,或许是因为没有父亲的缘故,要防止被人欺负,所以经常锻炼,在体育方面也非常优秀,从初中开始,就是篮球队校队的成员。   因为母亲学过美术专业,他们俩兄弟就算不去上特长班,德智体美也满足了三项。   要问为什么是三项,而不是全优…大概也是因为昶斐无常性。   他从上初中开始,就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他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儿,别人向他告白,他就应下了。   有多少女生因为他毫无底线的接受告白而打得头破血流?可他偏偏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在初中他也玩腻了,到了高中,根本就不和女生玩耍,女生向他告白,他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不知道弄哭了多少女孩。   只是…这段时间他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正在疯狂追求。   但从以前开始,都是女生追他,他还从来没有追求过女孩子,搞砸了几次之后,终于跑来霍霍他这个兄弟了。   昶荀不清楚撒狗粮的感觉,但他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理论派了,在他帮助下,昶斐总算是个那个女生从仇敌状态变成冤家状态了。   前路漫漫,昶斐似乎也依赖上他了,但凡是与那个女生有关的,总是会先来找他参谋参谋。   昶荀头疼,这次提议昶斐去邀请喜欢的那个姑娘去游乐场玩,结果昶斐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居然将他拖下水了。   啊啊…脑壳疼啊!为什么他那么命苦,不但要在幕后帮忙出谋划策,还要被那家伙甩一脸狗粮啊!   初中时他就已经吃够了啊!又来这一套,真是的…   昶荀摇了摇头,抓了抓后脑勺,还是决定再帮自己这兄弟一回。   游乐场很大,看着曾经只能电视或是宣传单上才能看到的游乐园,昶荀恍惚了一下。   身边其他被昶斐拖下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着应该去什么地方玩耍了。   而昶斐也在跟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斗嘴得不亦乐乎,没有人在意走在最后,神色恍惚的昶荀。   昶荀头一次感觉,这次答应昶斐的要求没有错,他也决定好好体验一下游乐场。   只是,游乐场真的太大了,他们刚刚进去没多久,才一起玩了两三个项目,就直接走散了。   当然,这可能是昶斐按照自己之前提议的,跟其他人说了之后分头玩耍的计划,所以故意走散了。   可是…就他跟他的心上人“走散”就足够了啊!怎么到现在直接全部分散了啊?   昶荀有些哭笑不得,找了一张长椅坐下,就想稍微休息一下,在看看游乐园手册,看看还有哪些好玩的游乐设施。   等他挑选好了下一个目的地,抬起头时,却发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昶斐。   虽然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那似乎的确就是昶斐,因为浑身的气质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昶斐。   而且,能够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也就只有昶斐了。   奇怪的是,应该是与自己喜欢的女生跑去玩的昶斐,这个时候居然只有一个人,他手中抓着一个看上去像尺子又像剑的玉似的玩具,就那样静静站在人群中,孑然一身。   不管是模样、神态与穿着,看上去都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让昶荀有些担忧了,难道是…没忍住,直接告白,结果被狠狠打脸了?   昶荀有点担忧,丢下手册,就朝那边走去。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昶斐…?”   后者原本有些空洞的双眼好像忽然多出神采,朝着他看过来。   那一瞬间,昶荀感觉自己透过面前的昶斐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脑子不由自主地一疼,好像有什么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即将冲破自己的大脑似的。   昶荀不自觉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余光却发现昶斐大步流星朝他冲过来,手中的那个玩具,好像闪烁起了令他害怕的妖异血光。   会死!   那一瞬间,昶荀的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那么一个念头,他的脚步不断往后退,可身子却无法在快速后退时一直保持平衡,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个昶斐一言不发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那个玩具。   到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那个玩具似乎不是玩具了。   昶荀下意识地身出双手挡在自己面前,双眼也下意识闭上了。   “白痴!坐地上干嘛?快跑啊!”可是耳边忽然有声音炸响,声音听着有些陌生,语调听着却很熟悉。   攻击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样出现,昶荀这才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银白头发的少年正抓着昶斐的手腕,阻止昶斐手中的武器落下来。   “谁…?”昶荀心中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   后者明显没有注意到他问得心不在焉,侧头看向他,无奈道:“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不跑,那就真的要**掉了啊…”   随后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大意了啊…没想到这个空间是人性的一面创造出来的…”   这个眼神…还有那个态度…让昶荀无比熟悉,可他却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昶…斐…?”   对方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把将自己面前昶斐推开,转身一把抓住了昶荀的手臂就跑。   而就在他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昶荀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的的确确…是昶斐!只是…模样似乎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头发颜色也完全改变了。   但他见过昶斐以前染红头发和金头发,再染个银色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们离开时候,昶斐的头发明明是橘色的啊?怎么忽然就变成银色的了?还有另外那个…头发还是黑色的…   昶荀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可现在的处境让他没有办法去思考那些。   他被面前这个银白头发的昶斐拽着跑了很久,跑得他都快呕吐了,后者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不知道是问谁地自语了一句,“没有追上来吧?”   “咳咳咳…呕…呃啊…我、我怎么知道!”昶荀双手扶膝,哪怕他是田径校队的,被拽着跟百米冲刺似的跑了几千米,他也是吃不消的,听到昶斐询问,他都想翻白眼了。   哪里有功夫回头去看啊!   “哦,我刚才不是问你。”结果后者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怨气,还在那边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   怎么办?好像打死这个混账家伙啊!   昶荀喘了半天气,才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气息喘匀了。   好在昶斐这个时候没有抓着他再跑,不然他怀疑自己会直接累死。   “说…说清楚!刚才…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泡妞了吗?”等呼吸均匀了,昶荀这才开始发难,瞪着自己面前东张西望的昶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满的质问。   “泡妞?我泡什么妞…”后者明显有些懵逼,指着自己鼻子,还有些不敢置信,可话没有完全说完,他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哦…你是说…在你这个世界当中的我?”   这用语…听起来怎么那么诡异啊?   昶荀听着直皱眉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该不会是失恋受打击,脑子出问题了吧?”   “呃…怎么说呢…大概…脑子出问题的不是我…”后者抓了抓脸颊。   “难道还能是我不成?”昶荀笑了,打断他,“好了,别废话,说说吧,你跟她怎样了?是不是告白得太着急,被拒绝,然后受打击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吧?不要猴急,不要猴急,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出问题了吧?   你说说,我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你补救一下。”   “啊?”后者似乎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啊!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昶荀扶额叹息。   后者一脸古怪,“我说…为什么你面对刚才那么诡异的情况后,还能在这种时候,这么淡定地去关心别人的情感问题啊?”   昶荀愣了一下,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挑了一下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觉得昶斐会伤害他,哪怕只是长得像昶斐与自己的人。   心里想着,昶荀也如实回答:“刚才?刚才的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又不会真的伤害我。比起那个,我更担心你的情感问题…别到时候彻底失败了,还找我哭诉。”   话落,他发现自己面前的昶斐,表情很是古怪,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重新认识了他一遍的那种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六百九十九步:真·心目中的样子   非(♂·精神意念)的确重新认识了昶荀一次,在他印象中,十年之后再相遇的昶荀,根本不能给他任何信任感,就算有亲情在,他也绝对不会信任昶荀。   昶荀一开始带有的敌意,之后的做法,还有他的很多态度都没法让非如同小时候那样对待他了。   人是会变的,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的非,心思也不再单纯,不敢再盲目地去相信任何人。   他只要求自己做到问心无愧,这样就不用在乎别人是如何去思考的了。   他还以为,昶荀内心暴露出来的真实一面,会将自己丑化成一个人憎鬼厌的存在,但见到昶荀内心真实一面时,他就犹豫了。   现在亲口从昶荀的人性心灵体口中听到他下意识说出来的话,非不由地重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昶荀。   人是会说谎的,但内心之中渴望的潜意识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昶荀如果没有坚信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非回顾了一下昶荀在见到自己之后,做得每一件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反将一军,一棒子打死他啊…   那算不算是抓着自己的软肋,借此利用他了?   “喂,昶斐,你走神了?又在想那个女生了?”一只手在非的面前晃来晃去,被非一把拍掉了,“别拿着你的脏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晕。”   被非毫不客气地话语和动作反击的昶荀没生气,他之前感觉面前的昶斐有哪里怪怪的,现在不觉得了。   昶斐好像没有对自己抱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敌意了,态度虽然恶劣,但他平时不就是这副模样吗?   总算是从失恋中走出来了?   看着昶荀同情又鼓励的眼神,非的眼角不自觉抽了一下,“我说,在你看来,我在追求什么样的一个女生?”   “什么样…我才奇怪,你到底在追求什么样的女生呢,每次问你,你都笑得一脸猥琐!啥都不说!”昶荀一脸鄙视,“要不是被你缠着烦了,我才懒得给你出谋划策!”   非挑眉,看来心灵空间不能凭空仿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但心灵主人渴望的事情,会直接呈现出来。   所以…昶荀并不是想要跟自己的女朋友在游乐场里游玩,而是…想要让自己跟女朋友在游乐场里…游玩???   喵喵喵?   这是什么奇葩操作?这小子的内心完全让人无法捉摸了啊?   “你要是不想帮忙,直接拒绝,我也是不会有意见的…”   反正他现在单身狗,还没有什么真正想追的女生,就算有,他也根本不会去找昶荀帮忙。   非目光落在四周,一边提防心魔体出现,一边敷衍地应付昶荀的话。   “嗯嗯,我知道,每次你都这么说,然后就各种看我不爽,各种挑刺找麻烦…”昶荀一脸“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的表情,看得非脸皮直抽抽。   “在昶荀的这个精神世界中,你似乎…跟昶荀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伊耆星瑞有些感慨,“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我还以为他的精神世界中…他会是一个无比强大的英雄…”   伊耆星瑞的话听得非的心思灵活起来。   说起来…他一直以为昶荀的心灵空间中,自己是那个一无所长,全靠修真界的兄弟提携的废物。   但…光是看昶荀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虽然有求助,但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嘿…你可别乱说,我哪里找麻烦了?”心中有些想法,让他这个时候也停止东张西望,四处提防了,直接看向昶荀试探道。   “怎么没有?课堂笔记不借我,放学时找你打球各种推脱,你一个篮球校队的,居然说什么要学习,没时间去练习,屁啊!你不复习,成绩都是全校名列前茅的,逗我呢?”   昶荀絮絮叨叨,非听得更差异了,“我的成绩名列前茅?你呢?”   昶荀看白痴一眼看着非,“果然是傻了?你跟你是兄弟,你觉得呢?”   “倒数第一。”非故意坏笑着回答。   昶荀习惯性地抛了一个白眼给他,“成绩上,我认第二,也就只有你这个厚颜无耻地敢去认第一了。”   非了然地扬起下巴,看来,昶荀心中所想的,就是毫无顾忌地考第一,毫无顾忌地跟自己打闹,过着正常的高中生生活…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想得跟自己一样?   非沉默下来,不说是否讨厌昶荀跟自己一样,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在修真界就跟自己各种作对的兄弟,在很多地方,与自己都有共同之处。   只是…昶荀活得太压抑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昶荀嘿嘿得意的笑声在身边传来。   非从来没有听到昶荀这样笑过,看着自己这个长相跟自己一样的弟弟,反而笑不起来了。   闭目轻轻叹息了一声,非伸手拍了拍昶荀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回去?”昶荀感到刚才被昶斐拍过的那边肩膀有些沉甸甸的,但这却不是他现在关心的重点,“其他人都还在在游乐园里呢,现在丢下他们不说一声,不太好吧?”   “没关系,他们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我失恋了嘛!”非笑了笑。   昶荀认真看看非的模样,有些不敢置信了,“你这模样…还真失恋了啊?”   “你猜?”   “不猜!滚!”   离开游乐园的一瞬间,非就感觉四周的景象迅速变化 ,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附近熟悉的街道了。   非的脚步出现了片刻的停滞,目光张望了一圈,还能看到几个学校里的熟悉面孔。   收回目光,他跟着昶荀的脚步,直接来到了学校内的教职员家属区。   非忍不住眨了眨眼,忍着心中的疑问,没有直接问出些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昶荀拿着钥匙,打开了家们门,映入非双眼中的,是两室一厅的家,虽然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昶荀直接开了自己面前的冰箱,取出了两瓶运动饮料,丢给了非一瓶,自己咕咚咕咚大口饮尽了一瓶,长长“哈~”了一口气,将空瓶直接以投篮姿势丢进了垃圾桶。   “好酒量!好球!”非在一旁鼓掌,成功引得昶荀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于其说这个,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明天应该怎么去面对其他被你霍霍着去帮忙的朋友。”   “有什么好担心,反正去游乐园玩了一圈,不吃亏吧?”非笑笑,很快代入了昶荀这个世界的昶斐的状态。   他很好奇,如果他在这里,另外一个在昶荀记忆中的昶斐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会随着昶荀的认知发生改变?   他有点想要体验一下昶荀心灵空间的生活,毕竟这也是他曾最想过的生活。   只是可惜,老天根本不会给他实现心愿的机会,强大的气息在扩散,心魔已经到附近了。   非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是阴魂不散啊…”   “什么阴魂不散?”昶荀端着装零食的盘子,疑惑地走过来。   非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灵空间的关键就在昶荀身上,如果自己面前的昶荀就是他的人性面化身的心灵体,那在这个世界中,能够对付那个心魔化身的心灵体的…就只有昶荀自己了。   他不怎么想打破昶荀的美梦,但就算他不打破,也有人想要打破昶荀的梦。   时间不等人,等对方找到他们,死到临头了才临时抱拂脚,不如主动一点,由他先唤醒昶荀,让昶荀亲自对付他的心魔。   “昶荀啊…”非想着这些,喊了一声。   “你又想干什么?”一听这叫声,昶荀立刻警惕起来,眯着眼睛看昶斐,感觉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修真吗?”非眨了眨眼睛,一脸我随便问问的模样。   昶荀皱着眉,“你想在学校的文化祭上搞修真题材的活动?”   “呵呵…”非干笑了两声,校园文化祭?不说他还真忘记了,下月好像的确有春季文化祭要举办…不过为什么会联想到文化祭的问题上啊?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班吧?文化祭内容也不可能相同吧?   “我可不会帮你准备道具。”昶荀更加警惕。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文化祭的事情…”非摸了摸下巴,搞得昶荀都准备思考如何屏蔽昶斐之后可能存在的所有说辞了。   但他还没有想好对策,非继续开口,“不过我这次没跟你说文化祭的事,我只是想说,你是修真者。”   “什么鬼?”昶荀一脸黑线,他是修真者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这白痴兄弟,还不如一脸神秘跟他说,他自己是个修真者呢!至少比让他相信他昶荀是修真者可信度大多了。   “你现在要不是在打什么小算盘,那就是你小说看多了!”昶荀剥了一颗花生丢尽嘴里,就看这这兄弟准备怎么继续编下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非板起脸,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态度。   昶荀眼神更加怀疑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是修真者,不相信可以试试,你可以给我提供各种各样的材料,只要我去做了,全部都能做得出来?”   “呃…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前年初二时,也是用相似的方式骗我帮你做得文化祭小道具!”昶荀愤然。   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步:给你讲个故事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昶荀的心灵空间,非(♂·精神)真想一巴掌呼飞这家伙。   他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人吗?明显就不是好么!像他这样的三好学生,怎么可能做那么卑鄙的事!   “我说认真的。”非皱起眉头,想要在态度上表现得坚决一些。   可昶荀的态度依旧如故,半点没有因为他认真的态度,就表现出什么相信他的模样,还送了非一个白眼:“嗯嗯,我也很认真。”   “昶斐,你到底有多少劣迹?你的弟弟都不相信你…”伊耆星瑞都有些感慨了。   非:“不,那不是我,那是昶荀假象出来的我,那是对我的诽谤,是诬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伊耆星瑞很想说“不,那就是你。”   可考虑到非厚颜无耻的程度,他还是机智地选择了闭嘴,在这种时候跟非斗嘴是不明智的。   等离开了昶荀的精神世界,在跟非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见伊耆星瑞没有否认自己的意思,非当这就是认同了他的说法,必须加把劲儿地去说服昶荀了。   “昶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这个。”非说着,取出了一面镜子,他想要用最原始的办法,让心灵空间的昶荀直接面对自己。   而镜子往往都是用来让心灵空间的当事人认清自我的媒介。   昶荀忽然对上一面镜子,还愣了一下。   镜子中的他,看上去和自己印象中的自己不太一样…   昶荀下意识地想要回避,他往后退了一步,掩饰性地转身,“发什么神经?我又不像你那么自恋,还专门准备一个小镜子时不时往自己脸上照一照。”   伊耆星瑞:“昶斐…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非:‘别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过分了啊!他的风评被害了啊!   “喂喂喂,照镜子可不一定是自恋啊!你就不能信我一回,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吗?”非心中真是无奈又委屈。帮昶荀怎么就那么费劲啊?   难道昶荀这小子其实是他天生的克星?专门克他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啊?难道你当初追女孩子也是用这种办法?”昶荀不耐烦地连连挥手,开始对昶斐进行精神上的刺激与攻击,“难怪你追不到那个女生,还要找来我求助!”   “喂,你别转移话题啊!你是在害怕吗?”非好歹也对心理学有过一点研究,见昶荀的态度,有了一些明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昶荀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虽然他调整的很快,但在非的眼中,已经暴露出了很多东西。   非皱眉,将自己手中的小镜子又揣回自己兜里了,语气也比之前放缓了很多,“你在害怕什么?”   “什么害怕?”昶荀莫名其妙,心中有些恼火,声量也变大了,“你今天很奇怪啊昶斐!失恋让你整个人都变成神经病了吧!”   他的反应让非更加肯定了他的心思,反而压下了自己的急切,温和问道:“你生气什么?”   他语气的变化,似乎带着某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昶荀刚刚越来越不耐烦的心思渐渐又平静了下来。   “还不是你老是在那边发神经!”他的语气又变得没好气了。   “你别在那边走来走去咬手指了,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吧!”非似乎没有听出昶荀的吐槽,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将能量饮料放在了桌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招呼起昶荀来。   “聊什么聊?每天吵架的话题还少吗?”昶荀紧皱着眉头,不是很情愿去跟昶斐好好聊聊。   “我们这次不吵,就聊聊,随便聊些什么都可以。”非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放弃与昶荀沟通的打算。   大概是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脾气好得根本就不像是昶荀记忆中的昶斐了,昶荀犹豫了很久,才走到了昶斐对面坐下。   “说吧!这次你想说一些什么?”   听到昶荀带着一些警惕的询问,看着对方就半截屁股坐在沙发,大有一句话说错,起身就走的架势,非不禁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昶荀,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   昶荀:“你说呗,我又没拦着你。”   非想了想,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修真界大家族的天才少女诞生了,她是修真界中非常稍有的火行通的天才,她拥有很高的天赋,被安排了很好的未来。   大家都以为她的将来大道可期,但她最好的姐妹,却因为对她的羡慕嫉妒,背叛了她…”   非从昶俜过去开始说起,说到了她与人渣老爹的相遇相识相知相恋背叛憎恨与远离,最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却在那个时候被家族发现,带回修真界,而其中一个没有修为的儿子被丢在了人间界,而另外一个拥有天赋的孩子则被连同母亲一起带去了修真界。   昶荀不知不觉就听得入了神,在听到昶俜被强行带走,被迫与一个孩子分离,昶荀的心中忽然有些酸酸的,难受得很。   而非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让昶荀感觉百爪挠心,追问道:“后来呢?他们怎样了?”   “被带去修真界的母子俩,因为身份和修炼问题,被家族排斥,过得并不如意,而人间界被留下的那个孩子,也因为他的母亲所托非人,从亲戚家逃了出去,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然后呢?”   “没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什么故事?特么都烂尾了吧?!我想知道的是后来!后来怎样了?他们没死吧?最后的结局不可能这么惨吧!”   昶荀有些激动了,非所说的那个结局,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想知道后面更多的情况。   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我不知道结局,因为他们都没有做出最后的选择,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后会怎样。不过,你可以猜一下,他们之后如何了。”   猜?猜个屁啊!   昶荀怨念了,他感觉昶斐这家伙就是来报复社会了,在整体报复社会之前,他先来报复他了。   怎么办?好气!这果然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这家伙就等着他主动往坑里跳,偏偏他还就真的往坑里跳了。   最关键的是,他跳下来了,可是上不去了。   “昶~!斐~!”昶荀有些气急败坏了,活动着自己双手手指的关节,准备跟昶斐大打出手,那威胁一般 一字一顿的话语,是在告诉自己面前的兄弟,他昶荀,现在非常生气,非常不爽。   而让他不爽,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其实…后面的内容你知道的。”非见昶荀真的动怒了,甚至做出了要跟他拼命的架势,非急忙提醒。   昶荀有点炸毛,“我知道个屁啊!故事是你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你要是知道故事后面的内容,就给我说,不然的话…”   “不就是一个小故事嘛!你那么在意干什么!之前你不是还不怎么上心嘛!”见昶荀的手都朝着自己波自逼近过来了,非冷汗也不自觉下来了。   为什么他感觉现在的昶荀非常有压迫感?昶荀的修为应该才金丹期吧?就算这里是他的心灵空间,那也不至于那么压迫人吧?   昶荀被非一句话说得有点懊恼,“我要早知道你说这么一个故事,我就应该打从一开始就不听你讲故事!”   “这是你自己选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啊…”非耸耸肩膀,直接把锅给推出去了。   昶荀气笑了,懒得跟非讲道理,直接朝非扑去,张牙舞爪地就向揍死昶斐这杀千刀的。   可非是谁?   虽然这里是心灵空间,他的躯体修为什么的都带不进来,可经验意识就是非精神体的组成部分,昶荀寻常的一扑,被非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非就像是一名体操运动员,身子灵活向后一翻,落在沙发后面,让昶荀直接扑到了沙发上,非顺势一拉昶荀的后衣领,让昶荀身子根本稳不住,直接摔入了沙发中,还是脑袋直接砸进沙发里。   这一下,直接将他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非刚才说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就像是冥冥之中给予的启示,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母子三人的未来。   母亲突破了当初被背叛她的人下的桎梏,顺利想起了自己曾经过往,性格迅速变回了最初模样。   双胞胎中的老小虽然修炼速度不如别人,修炼却稳扎稳打,在年纪渐渐打起来后,就再没有被人欺负过,在母亲回复记忆后,跟着母亲一起前往了人间界。   而双胞胎中的老大,虽然被抛弃,被算计,却因为早熟早慧,在人间界混得风生水起,邂逅母亲与兄弟时,也已经成功考入了一所知名中学,看上去意气风发,好不威风。   昶荀愣了一下,刚才在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就将妈妈、昶斐和自己代入到那母子三人之中了。   可…可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与他们有关系…   昶荀从沙发上撑起身来,瞪向昶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居然真的知道…那个故事后面的内容。   “怎么了?忽然发什么呆?”非见昶荀半天没有从沙发上爬起来,好奇地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正对上对方的双眼,眨了眨眼,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来,问了一句废话,想看看昶荀的反应。   昶荀不自觉流露出了懵逼表情,傻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会知道?”   “知道什么?”非循循善诱。   昶荀:“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编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故事的后面内容…我的想象力…什么时候那么丰富了…”   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直接吐槽了,这是想象力丰富的问题吗?!   ………………………………………………………………   谢谢小鸟的月票支持~!   一念酱,你问的问题已经涉及到后续剧情问题了,关于女主陆黎的问题我暂时不能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一步:什么是心魔?   原本想要用讲故事的方式作为一个突破口,让昶荀会想起一些什么,但非(♂·精神)发现自己错了,这货压根就不想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修真者,非要找各种借口抗拒他的唤醒。   非无奈了,感觉到下面越来越近的气息,干脆拽着昶荀又一次准备逃跑。   “干什么?你又干什么?不会又准备冲回游乐园吧?”昶荀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昶斐的性格的,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啊…估计现在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直接转身就逃跑的事情了,准备回头再去争取一下那个妹纸…   “我跟你说啊,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就算你拽着我去,我也不会帮你…”   昶荀还想再说点什么,房门忽然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敲响,他皱了一下眉头。   “谁…”刚想喊一声,他的嘴巴就被身边的兄弟捂住,声音嘎然而止。   而敲门的声音也瞬间停止,外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冷静的氛围让昶荀莫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可目光斜睨向窗外,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遇到恐怖片里才能出现的情况?   全都是昶斐这家伙害的,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搞得他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   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紧张也看不出开心,心中,却有伊耆星瑞的声音正在传入他的耳朵里,“不太对劲…以心魔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他应该能够轻而易举就斩开房门,为什么他不那样做?反而要敲门?敲门为什么没有直接将门敲开?”   非的手有些放松,他想起之前自己冲上去阻拦心魔对昶荀人性心灵体的攻击时,对方给他的某种违和感…   莫非…   非松开了捂住昶荀嘴巴的手,昶荀总算喘上了一口气,还纳闷昶斐这家伙力气怎么那么大,他居然没能甩开昶斐的手…   “你今天很奇怪啊…昶斐!”重获自由的昶荀,第一件事就是转过头跟非算账。   回头却发现昶斐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看着他,这个模样,比起之前的一本正经,更让昶荀感觉到认真严肃,心中想要说的一些话,又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转而问道:“什么情况?你能直说吗?别拐弯抹角的,我懒得猜。”   非挠了挠脸颊“虽然感觉我就算直说,你也不会信…算了…我也不喜欢绕来绕去的,时间有限,我直说,你和我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故事里的兄弟俩。   你就是那个被老妈家族里的人带走,成为了修真者的弟弟,而我就是那个没有天赋,被抛弃在人间界,之后因为亲戚有问题,带着老妈留下的存款逃跑的哥哥。”   “你的代入很强。”昶荀严肃道。   非叹息:“我没有开玩笑。”   昶荀扶额,“别闹,我现在又不是失去记忆,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我这十五年来所有事情的。”   非看着他,“你不是失去记忆,你是自我洗脑,让你自己相信你从来没有离开过人间界而已。”   昶荀:“好吧,就算我自我洗脑,自我欺骗,我们身边的人总不可能欺骗我吧?你别告诉我,我们之前很好地隐藏了秘密,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修真者,而我自我洗脑,所以把我自己给骗了,但大家都不知道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照常的过。”   “虽然你和老妈后来的确来到人间界,隐瞒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但…并不是你成功骗过了世界上的所有人…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假的而已。”   “假的…呵呵…好吧,越来越夸张了…”昶荀觉得可笑地连连摇头。   非耸肩,“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昶荀无奈了,“我是想相信你,可你也得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啊?”   “证据就在门外,你不信现在就可以过去把门打开,当然,我不能保证证据出现时,能够完全保如今的你的周全。到时候你得靠你自己。   要是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那你可以过去将房门打开了。”   昶荀被他说得心中毛毛的,可他又不得不上,总不能在昶斐的面前示弱吧!到时候又被这家伙笑话一顿。   虽然昶荀心中警告响个不停,但昶荀的脚步没有停,带着一股子与非斗到底的架势,将自己面前的门打开了。   绿色光影在他面前闪过,直接占据其他所有视线,昶荀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什么狠狠拽了一下,身子往后一摔,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他面前,非一只手将门口之人的手抬上了半空,一只手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对方直接被打得往后推了两三步,撞到了对面房门,抬起头的一瞬间又扑向非。   只是这次,非面对他并没有避其锋芒,反而迎了上去,在对方手中的神农尺剑即将打到他身上时,侧身躲开,伸手一把抓住对方头发,如同街头地痞打架,用力往一侧一拽,将对方的身子拽得不由自主地歪斜起起身子。手上的动动作也乱了。   非伸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命门位置,一用力,对方不自觉松开了手中的神农尺剑。   长剑落入非的手中,在他手中打了一个转儿,往前一送,直接刺入对方的肚子之中。   对方挣扎的力度瞬间减小,抽搐着失去力量,而非,扶着渐渐丧失生命的人,缓缓将他放倒在地上。   “嘶…”身后,昶荀倒吸一口气,他没想到昶斐出手毫不留情,他也没有想到,昶斐居然这么厉害,在他爬起来的时间里,就直接将不速之客开膛破腹了。   可…这样的行为是犯法啊!   他慌张地跑上前来,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非回头看了他一眼,抽出了手中的神农尺剑,鲜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昶斐…你疯了啊…”昶荀看着滴落的鲜血,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非却让开了身子,用自己手中的神农尺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人:“你先看清楚再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昶荀在非让开时,就看清楚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长相,那是一张与他、与昶斐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这个人的头发,既不是橘黄色的,也不是银白色的,这是一头黑发,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他印象中的昶斐。   不、不对…他记忆中的昶斐明明就是…   昶荀的双眼在晃动,而非盯着地上那个似乎已经丧失了生机的心魔,摸了摸下巴,直接跟自己心中的伊耆星瑞沟通,“有点奇怪…”   “嗯…心魔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被杀死?如果被杀死了,为什么这个世界和空间还没有破碎?昶荀还没有会想起自己是谁?”   非看向了昶荀,又看向整片天空,“我怀疑…这只是心魔的一个化身,真正的心魔…可能并不是他…”   “不是他…”伊耆星瑞陷入深思。非看着这个地上倒下的那个人,之前的某种猜想愈发清晰,“心魔是人心中的负面情感与执念产生的…昶荀的执念肯定不单纯只和我有关…这整个世界…应该也是心魔的化身。”   “你认真的?”伊耆星瑞还在思考,忽然被非解释上这么一句,哪里敢相信?   非看着地上的那个黑发心魔,“或许一开始我们就进入某种误区了…谁规定心魔一定会幻化成人类模样?为什么就不能是整个世界?为什么不能是直接困住昶荀内心的世界?他的心被执念所困,和现在他无法面对事实,情愿在这个世界的模样不是很像吗?”   “那我们…要毁掉这个世界吗?”伊耆星瑞没有怀疑非所说的话,在觉得应该的确就是非所说的那样时,思考起应对面前处境的对策。   他相信,非就算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能够毁掉这个世界。   毕竟两三年前,他就几乎能以普通人之躯,挑起战争。   “不要。”可非回答得也非常干脆,他喜欢这个世界,他也明白昶荀会被困在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   他要是采取特别手段毁掉了这个世界,估计到时候就不是帮昶荀摆脱入魔的状态,而是真正让昶荀彻底魔化了。   回头看了一眼盯着地上的心魔怔怔出神的昶荀,非踹了一脚自己面前的心魔,“你觉得你有几个兄弟?”   昶荀现在不想回答非的话,因为他感觉非杀了昶斐,可是…如果他杀的是昶斐…他又是谁?   昶荀的脑子很凌乱,他转身,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愿意相信面前的就是事实。   而随着他的动作,倒在地上的心魔正在缓缓消失,最终在楼道间,连一滴血都没有剩下,这倒是剩下了非不少功夫。   他现在更加肯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中,是以他面前的这个昶荀为主的,世界会随着他的认知而改变。   之前追杀他的心魔再强大,却也强不过昶荀的认知。   昶荀觉得他只是一个厉害的人,那他就只是一个厉害的人而已。   在这个世界,昶荀就是一切法则的主宰,非能做的,就是钻这个世界法则的空子,尽可能引导昶荀去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思考了。   但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先让昶荀相信他自己是修真者,还是实力不凡的修真者,再一步步地让他自我觉醒。   虽然那不是什么简单活儿,但他本身会进入昶荀的心灵空间,不正是因为要处理心魔的问题,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二步:真的取而代之了?   心魔昶斐被非(♂·精神)杀死后,就因为昶荀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是真实的,而直接被抹除了。   非眼睁睁看着一个大证据在他面前消失,也只能耸耸肩了。   不知道如果另外一个在这个世界中的他,有没有受到昶荀主观意识的影响,直接消失不见。   他就等着,真要出现了,还能多被昶荀一重刺激。   搞不好,多刺激刺激他,他就相信自己说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晚上,非的目光已经落在校门外了,他想看看,会不会有另外一个自己,跟一群同学一起从学校外面进来。   但令他失望的是,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就是没有另外一个自己从门外进来。   他失望地耸肩,回头看向一间房间。   昶荀在几个小时前,就冷静下来了,那会儿非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有一会儿了。   他就那样看着昶荀在家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最后朝他看过来,那模样,似乎想问什么,张了半天的嘴,又重新闭上了,还露出自嘲又疲倦的笑容,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这让非有点失望,不行啊…这样可不行啊…   他不怕昶荀开口问他,只要他问,自己保证毫无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偏偏昶荀机警,机智地避开了来询问他的所有flag,直觉太好真是坑兄!   等他睡醒了,大概也不会在问心魔体的问题了。   非的心态挺好,反正心灵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世界不同,精神思维转瞬即过,黄粱一梦罢了。   他有时间和机会跟昶荀在这里耗时间,如果他真的取代了在这个世界中,昶荀幻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那他肯定要天天在昶荀的面前刷一刷修真者的存在感,只要他不相信,那就直接烦死他。   正思考间,大门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进入非的视野之中。   “昶斐?你那头发怎么回事?”昶俜一进来,抬头一眼看到自己儿子那一头的银发,就呆了一下,可她反应很快,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又拿着奖学金跑去染发了???”   从昶俜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开始,非就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翻身到了沙发背后,指着自己的头发就叫,“等等!不管我的事!这是它自己褪色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真的很冤枉啊!从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有染过头发,怎么在昶荀的记忆中,自己就变成那么轻佻的家伙了?   “我信你个鬼!”昶俜怒气冲天,直接朝非走过来。   她的步伐不快,明明都没有直接冲过来,非却感觉一步步走过来的昶俜,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正在一点点地往自己身上压下来。   “我说得都是真的!”非是真无奈,转头看向一旁小茶几上的花瓶,立刻抓起花瓶,拿出里面的花,就将水往自己头上浇,“染发要保证三天不洗头!我要是刚刚染得头发,那现在就掉色了!您还不信我!”   昶俜的动作顿住了,水从非的头上滴落,将他整个人都浇湿了,头发湿哒哒地垂落,还沾着一些花瓣,看上去很狼狈,她看着都有些心疼,急忙丢下自己的包,转身去厕所拿出毛巾跑到非的身边,给他擦头发。   “你傻啊!直接说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将把谁往自己头上倒?”昶俜有些抱怨,手上的力气都大了 一些。   非感觉到杀意消失,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花瓶,“我倒是想说,关键是…您信我个鬼。”   昶俜很尴尬,“你这孩子真是的,干什么那么犟?我不相信,你也可以换种方式说服我!”   “等我开口,估计得先被您揍一顿。”非斜睨昶俜,他不清楚昶荀意识中塑造出来的昶俜,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母亲,如果他创造的这个心灵空间,是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修真者,他们都是寻常人为基础出发的,那他们的母亲,性格上可能更加偏向于尚未觉醒时的老妈。   相对来说,比较怯弱,不算是特别强硬的一个女人…   可看着刚才的架势,老妈还是很强势的,一看到自己的发色不对,就准备撸袖子教训他了。   不过…自己之后所做的事…反而让老妈的态度立刻软下来,非一时分不出老妈的性格是以哪一个阶段的她为主了。   昶俜的毛巾在非头上擦了擦,发现这小子的头发既没有如以往那样脱发,发质也比原先好了,就连干枯分叉的头发都没有看到了,这似乎…并不是刚刚染发后会有的状态…   昶俜伸手抓了抓非的头发,神色古怪地拿开了毛巾,语气却和之前没有多少区别,“说说吧,你头发怎么回事?”   非没有回头,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思随口回答:“死过一次之后,就变这样了,我还以为,这只是身体本身的情况,但似乎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躯体状态,似乎头发的颜色都不会改变,所以我大概只能戴上假发去上学了。”   “昶斐?!”伊耆星瑞傻眼了,那是跟这个世界中的母亲直说的话吗?!   “没事。”非在自身心灵安慰了伊耆星瑞一句,自己则回头看向了直接呆住的老妈。   “老妈,我如果说,我不是这个世界中您的儿子,您信我吗?”非的目光一转不转,看着在这个世界中的昶俜。   哪怕这是昶荀的心灵空间,但在他心灵空间之中的人,却是根据现实中真实存在的那些人生成的。   在这个世界中,他们并不受昶荀本身影响,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记忆、经历与思想。   就算他们在非与伊耆星瑞看来,转瞬就会消失,但他们存在的那一刻,他们就是独立存在与思考问题的个体。   昶俜对上非的双眼,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儿子,不但头发变白了,那双眼睛也变得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面前的昶斐,或许的确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大儿子…   可是,自己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还是能够从双眼看出他们最真实的情绪的。   面前这个孩子的眼中,有着不舍与内疚,却又决然地说出那些话,他想要自己斩断一些东西。   “…说什么傻话…”昶俜直接将毛巾丢到了非的脸上,遮住了那双让她看着心疼的双眼。   那不是她的那个儿子会有的双眼,她的那个蠢儿子,整天没心没肺的生活,除了成绩从来没有让她担心过之外,还有什么是不让人担心的?   可面前这个,光是看到那双眼睛,就知道这不是那种会让人操心的孩子。   他说他不是这个世界中的她的儿子?那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她的儿子吗?   他都经历过什么?那种让人放心的表情看的昶俜很是不舒服,就算让人安心,她也难过得紧。   “果然不信啊…”非被毛巾丢了一脸,直接摔在了沙发上。   伊耆星瑞同样没有注意到异常,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还好你的老妈不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不然我们大概会被直接踢出家门,到时候晚上住哪都不知道。”   “吃住问题难得住我吗?萧星瑞,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非拿下自己脸上的毛巾,看着昶俜撸袖子走向厨房的背影,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提起一口气了。   晚餐做得很丰盛,三菜一汤,三道菜有两道都是非喜欢吃的。   非在看到时,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在昶俜招呼吃饭后,率先伸手捏起一块肉,就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结局毫无疑问,非被烫得直哈气,眼泪都掉下来了也要将那一口肉吃到肚子里去。   味道…是熟悉的味道…没想到昶荀的记忆还能将那些还原的那么清楚。   在非准备再来一口时,一只筷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桡骨茎突上,那快准狠的打击,疼得非眼泪直接掉下来,就听昶俜直接呵斥了一声:“洗手!”   “嘿嘿~”身边传来昶荀幸灾乐祸的笑声,非忍不住甩了甩手,乖乖地跑去洗手了。   原本不打算跟着昶荀装傻的非,在吃了一顿老妈的饭菜之后,暂时没有了继续跟昶荀杠的打算。   他以夜晚吃饱了需要散步为借口,出了家门,跑到了天台上,开始查看门外进进出出的人。   在看到昶俜之后,他忽然有些不想取代昶荀幻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了。   那个自己应该能陪伴在昶俜他们身边,在这个心灵空间中,也不需要他这样的昶斐。   至于这个世界中的昶斐会不会出现…   非觉得,自己离开之后,另外一个昶斐应该就会出现了。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以昶荀为主,他一直在昶荀的面前晃来晃去,昶荀直接就将他当成了在这个世界中的昶斐,如果他离开的时间久了,昶荀想着自己该回去了,会不会就有另外一个自己出现,然后返回那个家中?   非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他等了两个小时后,刚刚转身,四周景色就瞬间改变了,天已经亮了,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的门口,身后是上下双人床,身前是房门,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拎了一个书包…   我了个嚓!?   非有点懵逼,为什么不是另一个自己出现,而是…时间直接改变?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去,就直接脑补了他回去之后的所有经历,然后直接跳跃到清早了吗…   “昶斐!你还在发什么呆?还差十五分钟就要打预备铃了!”昶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非起身,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变换了的衣服,怎么就有种被当成玩具玩了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三步:这小子脑子也有坑!   学校教室中,望着天空,非(♂·精神)长长叹息了一声,为什么到了昶荀的心灵世界,他依旧要学习啊…   上课的内容还是一些他们甲一班早就已经学过的内容…现在的进度不知道是不是跟昶荀正在学习的进度差不多?   非翻了翻自己的课本,前面有不少都是他的笔记没错…每一本书上也拥有实实在在的内容,昶荀的记性估计比他更好,书上有些内容他记得,但不会一字不漏全都公式化的记下来。   但看看这书上的内容,真的是一字不漏全部以书面形式记录下来的,要不是有些地方的的确确是非认真看过几遍的,完全记下了内容的,他都不敢相信昶荀这家伙将所有教科书全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关键也不仅仅是这些教科书,试卷,试卷答案,辅导书什么的…都记得很清楚。   要说是潜意识记住了,非可不相信,大脑有自动处理认定成垃圾的信息,那些信息会自行清除出大脑,而不是如同一些比较重要却是日常不需要的记忆,被收到某个角落,等待随时想起。   被清理的记忆是真的忘记,需要重新去学习与掌握的。这对于大脑也更好一些。   往往过目不忘的人,老的快,头发也白得快,临到老了,还很容易犯老年痴呆。就是因为用脑过度,有些不需要的大脑垃圾占据了大脑工作运行的空间。   除非这个人的大脑天生就比别人大,或是本身能够储存的容量天生就比别人多,大脑的构造天生就与常人有某些区别。   非不觉得自己的大脑构造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所以他不会刻意去记住什么,该忘记的东西一样会忘记,除非是非常重要,或是对今后很有帮助的东西,不然他拒绝认真将那些东西全部记下来。   昶荀似乎与他不太一样,他专门锻炼了自己的记忆力,虽然可能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大概也不算多差了。   “昶斐,你来回答这道题。”在非走神的功夫,耳边传来老师的声音,看了一眼面前陌生的老师,非的目光转向黑板上自己不知道写过了多少遍的题目,叹了一口气,乖乖地上了台。   一天过去得很快,非却很想逃课去给昶荀洗脑,毕竟在这里听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课程,就算每日温故而知新,非也觉得这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可刚刚下课,非还没有收拾好书包,从教室里出来,就有人叫住了他,“昶斐你给我等一下!”   虽然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家伙是谁,非还是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正想要开口询问对方叫住自己干什么,就发现对方肌肉的动作了。   非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对方的拳头正好挥舞过来,那一下,让他直接挥了一个空,身子有点不稳。   不过对方反应非常快,脚下迈出一步,很快又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另一只脚上抬,就准备给非来一个膝顶。   非又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可不是开玩笑的。   双手一合,往下一压,正按住了对方抬起了膝盖,将那膝盖给挡了回去。   对方连续几次的攻击,让非很是懵逼,快速往后退出了几步,这才看向对方问道:“你干嘛?”   “我干嘛?我当然是揍死你这个衣冠禽兽!”后者大声嚷嚷,立刻吸引来了四周不少同学侧目。   非眯眼,“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我就成衣冠禽兽了啊?”   “误会?没有误会!你还记不记得晴晴!”后者恼怒,开口就问。   非挠了挠脸颊,“小名会叫晴晴的人很多吧?你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说得到底是谁啊?”   后者更气了,“你果然是混蛋!”   “所以说,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我压根都没搞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非看了一眼时间,真没心思跟对方在这里纠缠。   后者冷笑了一声,“装傻!你就继续在这里装傻!自己的初中女朋友你会不认识?”   非挑眉,“初中?我没上过。我是直接报名考得高中。”   “这样的谎言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后者的脸颊已经被气得通红了,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伊耆星瑞都跟着有些无奈了:“昶斐,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是昶荀的精神世界啊…你说的真话,在这里根本就不是真话,你干嘛要这么说?”   “因为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昶荀本人是非常清楚的,我不在乎临时产生出来的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很在意昶荀本人是怎么想的。如果连同我都承认了他的这些谎言,那他就更加封闭自己,相信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才都是真实的了。”非默默在心中回复伊耆星瑞,而他本身已经又一次迎上了那个莫名其妙就朝着他发难的家伙了。   后者见自己几次攻击,全都被非给挡下来了,心中不由产生了一股无力感。   为什么小妹喜欢的人偏要是这么一个花花公子?   难道不知道他脚踏几条船,身边的女孩子基本全都是他的女朋友吗?   “我警告你!不许在缠着刘晴晴,不然我要你好看!”想着这些,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少年,继续用着他的大嗓门警告了非一句,转身就想走。   非掏了掏耳朵,对方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等对方说完了,非依旧不忘提醒一句,“我说…我从小打到追的女生就只有一个,对方不喜欢我,我就不追了,你说缠着那个叫刘晴晴的女生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吧?”   “你要不要这么无耻?”那个动手非,却失败了的少年实在气不过了,可憋了半天,也就憋出那么一句话。   “与其说我无耻…不如说你是非不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打不过了,撂下一句话就走,搞得好像我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坏人似的…可我压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会不清楚?”那名出手的少年冷笑了两声,还想与非当众争论一两句,昶荀已经挤过人群到了围观人群中央。   之前就听其他班的同学跑过来跟他说,昶斐跟什么人打起来了,不管昶斐是对是错,他都要先阻止两个人在学校里真打起来,那可是要受记过处分的。   结果他赶到,看到的是两个人在打嘴仗,完全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斗情况嘛…   “昶斐,怎么了?”见两人似乎并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昶荀立刻站出来,他跟昶斐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时候就应该站出来帮自己兄弟,哪怕不能帮忙出气,也能阻止事情恶化。   “…没事。”看到昶荀过来,非挺想吐槽的,毕竟就算有事,那也是他想象出来的那个自己闯得祸,那锅他可不帮背。   昶荀可不太相信非这话,哪次没事不是代表有些麻烦事?   不过他也不用问昶斐,直接去问问对面找茬的人就行了,“你找我哥有什么事?”   昶荀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好,但至少也不算坏,语气听着至少不想非开口说话那么讨厌,那名来找茬的少年的心情好了一些,立刻将正自己来找非麻烦的原因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他的小妹哭着跑回来,说什么自己的男朋友移情别恋了。   这少年跟妹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妹妹渐渐大了,有了属于自己的隐私后,就不怎么愿意跟自己的哥哥沟通了。   难得这次主动敞开心扉,跟兄长说起自己的事,结果却是这种事。   少年顿时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被一头粗鲁的野猪给拱了的感觉,加上妹妹说的事,他心中就不光是火了,他就觉得昶斐此人,就是一个人渣!   在第二天上学,他脑子一热,就这冲到非所在的教室门口守株待兔,等着他出来,就给他狠狠的打击。   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花花公子昶斐,打架居然那么厉害,轻轻松松就躲开了他的偷袭,看着身板那么小,少年只觉得这家伙滑不溜手。   跟这么一个泥鳅在学校里真的打开的话,搞不好会引起学校里的老师的注意,到时候可能会传入自己还在上初三的小妹的耳朵里,那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这中考…   所以他想先将这一笔账记下来,等小妹考完试了,在找一个机会,在学校外面好好教训一下非。   当然,之后的这些,他是不可能直接当着昶家两兄弟说的。   但昶荀听完对方前面的话,脸直接板起来了,“昶斐在初中毕业前的上学期就跟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女生分手了。现在追其他女孩子,也没有劈腿,你来这找他兴师问罪,不如去好好问问你那个妹妹,问问她,昶斐当初在初三上学期的时候,有没有叫所有女生出来,跟她们分手。”   “叫所有女生出来谈分手,不就是劈腿!”少年光是听昶荀的话,就觉得他的说法很奇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妹妹有哪里奇怪。   “那根本就不是劈腿!那群女生全都知道昶斐有女朋友了,偏偏还上赶着要做昶斐的二号、三号、N号女友,说是要昶斐做大众情人的也是她们,毕业的时候,也是和平分手,昶斐对她们也没一直规规矩矩,每次都有找我一起去,我吃了整整三年的狗粮!比你清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古怪地看向昶荀,这小子…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看着自己哥哥叫女朋友,自己在一旁吃了三年的狗粮?   这可不是他记忆中的昶荀会做的事情啊!正常的情况,难道不是直接御剑将在送狗粮的双胞胎兄弟直接劈成渣渣的吗?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才是正确操作吧?!   他到现在才发现,他这个双胞胎的弟弟…也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怪胎!听听他都说了一些什么!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四步:这能力很作弊啊!   非(♂·精神)彻底被昶荀的观点击败了…为什么从昶荀的口中听来,他就是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开后宫的人?   而且,他的后宫为什么感觉还非常的和平?那群做自己女朋友的和女孩子,真的喜欢自己吗?   啊…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感觉不知不觉就被昶荀给带偏了,这个世界都不能算是外在世界…他就不应该那么上心。   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非将目光落在那个来找茬的少年身上。   他是觉得昶荀那说法绝对不会有人认可,抬起眼皮子看到的却是若有所思的少年。   喂喂…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思考的必要吧?   非很想吐槽,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下来了,他怎么能吐槽!他可是让别人吐槽的那一方才对!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非总算是恢复了淡定,决定无视初中那段昶荀想出来的奇葩经历,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少年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伊耆星瑞侧目,他不想在非的心理说什么了。为什么这家伙转移话题转得那么随便?   少年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可看看昶荀,再看看昶斐,目光转到其他吃瓜围观的众人身上,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脸皮都丢光了,半晌才从牙缝间憋出了一句:“没…问题!”   非点点头,“那你走好,不送。”   后者停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非却看得出,这家伙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会去找自己的妹妹询问什么,到时候应该会换个法子找自己麻烦。   根据他从好几个委托人那得来的经验,这群人应该会在放学的时候堵住自己必经之路上,然后找几个外边的人,好好地报复一下自己。   如果自己服软、害怕,或是被揍了,就会被一群人给缠上,然后踏上一条被一群校外人员欺负的霸凌之路…   也不知道昶荀的心灵空间中的那群人,有没有那么可恶。   非还是倾向于没有的,毕竟昶荀跟自己一样,是没有上过初中的。   而且,他们住在学校里面,被堵在学校外面的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   …   好吧,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在晚上晚自习结束,去学校食堂买吃的,却被堵在了食堂与教学楼之间的那一条小路上的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在昶荀的心灵空间中,会衍生出这样的人?   望着自己面前的十几个小混混,与带头的那个少年,非不自觉又挠起自己的脸颊来。   为首的少年看着落单的昶荀,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就是他!”少年指了指非,没有二话,其他的校外的小混混立刻将非包围了。   他们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揍了这个少年,他们不但能发泄发泄平日里的不满,还能让在校的兄弟欠下他们一个人情,最后甚至还能捞到一笔额外的收入,一箭三雕,真是美滋滋。   小混混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就等着快些将面前这个目标人物打一顿,然后跟兄弟几个出去搓一顿好吃的。   高中生,零花钱已经不少了,应该够他们吃一顿烧烤了。   他们几乎都能想象出这个少年会露出多么惶恐、害怕、无助、可怜的表情了。   可在他们动手之前,那个目标少年已经走到了带头少年的面前,脸上没有他们想看到的任何一种表情,而是一脸的失望,“虽然我猜到你不会回去问你妹妹什么…但你打我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什么?”那少年还懵逼着呢,不明白非说什么。   非却直接抬起手送了对方一个巴掌。   这一下没用力,不过挑衅味道十足十,就是非专门报复对方来打自己脸的。   他懊恼啊,自己立下的flag,再不愿意接受,也得乖乖地自己去拔旗。   那一巴掌,真的不重,可这是当着所有小混混的面出得手,大家觉得自己的脸颊都火辣辣的,好像同一时间被打了一巴掌。   为首少年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张口一句“你特么找死…”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拳头就朝非脸上招呼过来。   砂锅大的拳头啊…   非斜睨一眼,在为首少年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手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对方运动加速度的手在运动加速过程中,被非直接抓住了手腕。   这不是跟空手接白刃似的了吗?!   少年眼珠瞪大,还没来得及惊叹,就感觉对方的肩膀抵住了他的腋下,然后一弯腰,四周天旋地转,“彭”地一声,少年与大地母亲亲密拥抱了。   四周小混混见非出手时,就惊呼起来,在他撂倒了他们兄弟的同时,他们一起朝非扑过来。   非看着以人墙架势齐刷刷地朝他包围上来的小混混,不禁笑了,“你们就是这么单挑一个人的?”   他倒不是很怕,人多,密度就小啊!误伤他们自己人的几率也增加了啊!   真是傻啊!   这种情况,上三人是最适合的,三足鼎立,三角形可是近乎完美的!   只要打好了配合,正常人以一敌三时,很容易被破坏节奏,被三个人联起手来教训。   可惜这群小混混应该在街头打群架打多了,遇到这种情况,用的方式就错了。   有的时候,并不是人多,就真的能欺人少的。   非瞄准了其中一个方向,对着一个目标直接出手打击。   就算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非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出手,一拳,直击小腹,那力道,虽然不至于把人打飞,也把人打得没了继续包围非的力气了。   对方的力量就仿佛被直接抽走,如同油锅里的虾,蜷成了一团。   而那一个人的异常,引得四周其他人不由自主地朝那边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已经足够非的第二步行动的展开。   非直起身的同时,双手握拳上打,直接击中最近两人的下巴,位置上的精准打击,将两个人直接打得往后仰倒,瞬间晕死过去。   原本的包围露出了空挡,那群小混混想填补空挡,非却又蹲下了身子,直接送了个踢腿。   那一下踢得一个人直接往前扑倒,带动了好几个兄弟被他殃及摔倒,非也不客气,滚地葫芦似的一滚,躲开了倒下来的人,滚到了其他人身边,还不忘用力一拽身边人的裤腿。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有人的裤子被撕坏了,人也跟着非那一扯跪扑在地上。   眨眼的功夫,原本的包围瞬间混乱,还好端端没有被非攻击的小混混们立刻胡乱挥舞着拳头打向非。   这样毫无章法又没有多少力气的攻击,要对付起来就轻松了。   根据对方的目光,与起始小动作,非做了一些预判,判断出了对方会采取的行动,轻而易举就将剩下的小混混给收拾了。   在他停下来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这边,张着嘴巴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像的昶荀。   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非走向了昶荀,正想说什么,面前场景直接发生了改变,他居然已经回家了,而昶荀并不在房间中。   浴室那边有水声,非出房间就看到了正在洗碗的昶俜,确认了在洗澡的应该是昶荀,顿时无语起来。   这小子…到底有多讨厌修真呢?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个人打到一群人的情况?   他原本还想着昶荀看到,正好是一次给他灌输现实世界思想的机会,结果这家伙卑鄙啊…一招场景跳转,打得他防不胜防,直接丧失了最适合让对方相信自己要说的一些话的时机。   “哎…”非无奈地叹息,引得昶俜忍不住回头,“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该不会…小考考砸了?”   非摇头:“老妈您是不会懂我的烦恼的。”   “你一个学生,烦恼出了学习,还能有什么?”昶俜没好气地用湿漉漉的手在非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既然不是考试失利,就给我回去好好做作业,做完了可以给你一个小时玩电脑。”   一个小时玩电脑的时间…还不如给他一个小时让昶荀乖乖听他说话的时间呢…   心中虽然有些抱怨,可对方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不听她的,吃亏的是自己。   非乖乖地回去将今天的作业完成,没有着急去找昶俜要一个小时玩电脑的时间,反而跑去翻昶荀的作业本了。   他想看看,昶荀的本子上,具体都写了一些什么东西,看能不能找到昶荀的一些隐秘的秘密,到时候拿着那些威逼利诱,搞不好昶荀就不会再用那一招场景转换了。   思考的功夫,非翻到了昶荀的日记本,日记本中有一枚小小的书签,正卡在某一页,非顺势就翻开到了那一页,一行文字内容进入非的视线:   2XXX年4月18日,晴   今天的天气不错,明天的天气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正好又是周日,学校因为有领导检查,要给我们放半天假,是该考虑考虑昶斐那家伙拜托的事情了。   2XXX年4月19日,阴   猜错了啊…今天居然是阴天啊!不过还好,到下午就天晴了,计划顺利进行了,但…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昶斐那家伙居然匆匆告白了?好像还失败了?这个白痴!急个鬼啊!敢情不用他自己想办法,就可以乱来了?   2XXX年4月19日,阴   有些奇怪…昶斐那家伙有些奇怪,是因为失恋打击太大,导致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他神神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修真者?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我要真是修真者…算了,不可能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   ……………………………………………………………………   谢谢you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五步:足够的证据   偷看别人的日记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目前的昶荀对于非(♂·精神)而言,是必须认真思考他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的人,所以…非在偷看昶荀日记时,还不忘竖起耳朵,一边偷听房间外的动静。   2XXX年4月19日,阴   昶斐今天果然是脑袋秀逗了吧?居然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抢菜吃!关键是…平日他吃完饭就会懒在家里玩手机吗?今天怎么忽然转性跑到外面去了?果然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2XXX年4月20日,晴   那不是真的…一个人能够打二十人吗?不能的吧?为什么他能做到?他怎么做到的?他说得难道的都是真的?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修真…要是真的存在…不,或许那不是修真?那也是只是武术?可他是从哪里学会的这武术?以他的性格,学会了会不展示出来吗?   他看向我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让我不安?他真的是昶斐吗?   …   日记到此为此,伊耆星瑞在非的心灵深处苦笑,“他情愿怀疑我们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愿意相信他自己就是一个修真者?”   “只要还没有崩溃,人对自己的信任就是盲目的。比起相信我,他当然更加相信自己的记忆。”非倒是没有什么奇怪,按照原本的样子,收拾好了昶荀的书桌。   在返回到自己的床位时反而笑了,“不过,他有了动摇,那就是一个契机。”   “就算有了动摇,我们也没有办法拿出让他相信的证据…”伊耆星瑞没有非那么乐观,“这个世界可是以昶荀的意念为主的,只要他不信,所有的证据都能变成笑话。”   “不会,有些证据,他控制不到。”非在床上躺下,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计划。   “昶斐!洗完澡再睡觉!”房间外,还传来了昶俜的呵斥声,非却美美地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而他已经站在了自己与昶荀的房间门口,手中这次是直接夹着几本书。   非放下书本,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直奔向学校图书馆。   学校图书馆与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在图书馆一样,非开始在图书馆里逛起来。   伊耆星瑞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在学校图书馆找到空白书籍,质问昶荀?”   “不止。”非回答,飞快绕过了那些高中相关的书籍区域,前往了学术研究专区。   随意地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书,果不其然,书上一片空白,不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乱码。   “找到了!”伊耆星瑞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不少,但非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在类似的书籍区一本一本地翻过去。通常会翻两页,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白的。   但凡是空白的,他都会重新放回书架,继续往后走。   几个小时的时间,全都在浪费在了找书之中,伊耆星瑞越来越奇怪,见非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忍不住询问:“非,你在找什么?”   “找证据。”非随口回应。   “我们看过来的这几排的书柜不都是证据吗?”伊耆星瑞问。   非手上的动作更快了,“这些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证据,因为这些证据,在不同人眼中看来是不同的。但还有一类的书籍,无论怎么看,都会是相同的内容。”   “你说的那个是高中课本吧…”伊耆星瑞现在要是有躯体,嘴角肯定会抽。   非却摇了摇头,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句,“我说的是修炼功法。这里是心灵空间,有的就不只是在普通人的学习资料,昶荀那小子学习过的东西,都会在这里以不同形式具象化出来。   他本人都否认的东西,他会潜意识地在这个世界中抹除,但是大脑是会自动保存重要资料的。重要的资料如果不能被抹除,那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被保存起来?”   “书籍形式…”伊耆星瑞也想明白了,书籍是这个空间上不比人少的存在,在心灵空间中,连人的思维都无法控制,书籍的内容同样也是不受控制的。   空白的书籍就是证据,那在这些书籍当中,自然也会隐藏昶荀多年来学习的功法与心得。   正思考间,非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手中正有一本翻开的书籍,而那书籍上写的内容…既不是某些方面的专业,也不是学习读物,这上面写的东西…满满地全是功法。   非与伊耆星瑞同时笑了,没想到找了这么久,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这本书。   非也不着急离开,合上手中的功法书,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开始去翻那本之后的书籍。   当他翻出了几本书中全部都记载着功法典籍与阵法与法术的使用后,他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这个专区。   这里居然是藏本及工具书库专区…   记下了这里的位置,非拿着一本空白书籍与功法书籍,到图书管理员处在办了借阅。   只是,等他回家后,等待着他的却是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的昶俜。   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昶俜已经率先开口了,“老师打电话给我了。”   “呃…”非干巴巴应了一声。   昶俜继续说道:“他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去上课!”   “…”非沉默,这个他真无话可说。   昶俜眯了眯眼,“我听说…昨天你跟一个学生闹矛盾…所以你今天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昶俜这暗示的味道太重了,眼神中也隐藏不住担忧,非挑眉,老妈这个反应…   “我去图书馆了。”非眨了眨眼,直接取出了自己的借阅证与两本书,解释道:“学校里,老师讲课的那些内容我全都掌握了,反复去复习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简单内容,很浪费时间。”   昶俜看清楚非手中拿着的东西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你聪明,可是学你还是要去上的,你怎么保证老师不会讲其他你没有学习过的内容?”   非眨了眨眼,“这学期的课本内容我都啃下来了,老师要是将课本之外的内容,他是想要出朝纲的考题吗?”   昶俜对自己的儿子,真是又骄傲又无奈,太聪明的也会有些跳脱,不怎么遵守基本的规则…而昶斐这孩子一向都很跳,有时候的想法也与常人不太一样。   她一直都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走的不是天才的道路,而是疯子的道路。   “要是你能像你弟弟一样,低调一些,规矩一下,那该多好?”昶俜轻叹了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换做是刚刚看着自己母亲回来的昶斐,或许心中会有一些疙瘩。   可非…   “嗯嗯…的确,我也觉得我太张扬了,就应该想昶荀那家伙一样低调地形式。虽然我完全做不来他那样,不过可以给我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   伊耆星瑞:‘…’   伊耆星瑞:‘哎…’   非:‘你叹什么气?’   伊耆星瑞:‘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现在的确不能算是昶斐…’   非:‘什么鬼?’   非在心中跟伊耆星瑞怼了两句,目光落在昶俜身上,发现自己这位心灵空间的母亲似乎有点愣住了。   非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头:“怎么了老妈?”   “没事…”昶俜吸了一下鼻子,站起身,摸了摸非的脑袋,丢下一句:“我去做饭。”就不再说什么。   非皱眉,‘我是说错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老妈看上去不怎么开心?’   伊耆星瑞:‘她的确不太开心,你忘记你见到她时,说的都是什么话了?’   非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忘记,或是不当一回事吗?’   伊耆星瑞:‘看模样应该是没有忘记。’   非看了一眼昶俜的背影,没再说什么,拿着两本书籍回了房间。   他就等昶荀回来,然后拿着自己手中的两本书,跟那家伙好好说说了。   这个念头几乎是才闪过,天色就黑了,房间外传来开门声,昶荀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卧室中:“妈,昶斐今天没有去上学,我…”   “我知道,他班主任跟我打过电话了,他去图书馆了,下午五点还不到就回来了。”昶俜回应,让昶荀还想说的话立刻收回了,房门被直接从外面推开,昶荀皱着眉头看着趟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书的非。   “你到底怎么回事?”昶荀的语气不是很好,显然是真的气极了。   “什么怎么回事?”非将书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回头无辜地看着昶荀,等待他的下文。   “你们班的那几个同学说你根本就没有向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告白,你玩到一半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手机也关机联系不上,他们一开始还以为你说了什么事,结果你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跑到学校上课,头发还染成银白色的了,想问问你什么情况,你看上去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怎么回事啊?”   昶荀一口气说完,有些急躁不安地跺着脚,眼神也有些飘,却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想要与非好好谈谈。   显然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了。   非看着他的双眼,将自己手中的书直接丢给了他,“我之前不是想跟你好好说吗?只是你不相信我说的。也不愿意听我说完…   其实,这里不是你真实存在成长的世界,这里是你的心灵空间,我是昶斐,不过不是你在这个心灵空间里的昶斐,而是在外面的那个。我是来将你带出去的。你不能在继续在这个世界里自欺欺人了,你再不醒来,就快被自己的心魔给吞噬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六步:非与昶斐   听非(♂·精神)大有继续说完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昶荀顿时头疼了,立刻打断:“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鬼话!”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过你可以看看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两本书,看看我说得到底对不对。”非坐起身,将从自己胸前落下来的书抛给了昶荀。   昶荀下意识接住非丢过来的书,书籍还没有合拢,一眼就可以看到书中的一些鬼画符,他拿着书看了两眼,表情鬼怪地看向书的封面,封面上写着五行概要与详解。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书?”昶荀挥了挥自己手中的书,感觉昶斐今天一天就是故意去做了一些布置来戏弄自己。   非早有准备,他就知道昶荀又准备找借口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在笑呵呵地扬了扬放在床边上的图书馆借阅证,还不忘指了指房间门口的桌子上放着的另外一本书,“那是另外一本,我专门去找的大学教材,同样有问题。你可以看看。”   昶荀看非那胜券在握的表情就恼火,这家伙是花了一天准备在这等着他主动上钩了啊!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不敢看了?”非激将,他知道昶荀最受不得激,不然也不会钻牛角尖地想要跟他跟乐正初比较。   如果他什么都不在乎,按照自己正常的步调去修炼与学习,也就不会走火入魔了。   昶荀的经历与身世,让他真的没法阔达面对,就算知道是错的,被刺激也得硬着头皮接招。   果不其然,昶荀虽然知道这是昶斐的激将法,他却不得不接招,他不想昶斐又有机会和借口说他如何如何。   冷哼了一声,昶荀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书籍。   可从书籍的第一页开始,书上就什么内容都没有。   非没有刻意提醒,只是按时昶荀这是大学的教材,甚至没有告诉昶荀书籍内部是什么情况,就是为了让昶荀自行脑补。   看到昶荀一脸不解的表情,非就笑了,“你看到了什么?”   昶荀没有急着回答什么,他一路翻到了最后,最后看向非,“你是在耍我?”   “就算我会耍你,这个还能耍你?你要不信,明天可以跟我去学校图书馆问问,或是直接调阅监控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故意戏耍你。”非收敛了笑容,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借阅证,猎物既然已经入套了,哪有让对方轻而易举地挣扎出去的道理?   昶荀有些说不出话来,非那么笃定的表情,让他明白这家伙早有准备。自己说什么都是空的。   “到现在你还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在你的记忆中,我有连续用好几天去骗你,就为了好玩吗?”   非一句句地逼问,已经从床上站起来。   昶荀张口想要回答,但是有一个声音却抢先一步插话进来,“有,怎么没有,他不记得,我这个当事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忽然传来的熟悉声音与那个熟悉的语调,让非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在他们俩兄弟的窗边,一个长相与昶荀一模一样的橘色头发少年正一手扶着窗框,一边朝着非露出了他无比熟悉的笑容。   从自己之外的人身上看到自己才会露出的笑容,非只觉得诡异无比,可不等他说什么,对方抬起了手,只说了一句:“冒牌货,从我家滚出去。”非就不受控制地撞在了墙上,巨大的力气让他感觉到窒息。   在他采取下一步动作之前,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窗外面飞去。   耳边传来了昶荀的惊呼,在非被摔出窗的那一刻,屋子里传出了争吵声。   那个直接作用到身上的力量瞬间消失,非一把抓住了窗边缘,避免了直接从楼上摔下去的风险。   只要昶荀不相信修真存在,他没有得到认可与力量,从这里摔下去,可是会死的,这里可是这七楼。   “昶荀?你干嘛?!”屋子里,还传出了自己不敢置信的声音,非苦笑了一声,看到那一头橘色的头发,他敢肯定,那一定就是昶荀心灵空间的那个昶斐。   他原本以为那家伙已经被自己取代,被昶荀抹除了,可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存在…或许不但是还存在,他的那股力量…明显有着心魔的力量。   他就说…那个心魔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掉,心魔虽然是执念与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可他们可一点也不愚蠢,是专门钻人心空子的存在。   心灵空间的昶斐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居然得到了心魔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同化成了第二个心魔的人类心灵体了…   从刚才那样的力量看来,很有可能还真成为了心魔二号了。   “我才要说…你在干什么!”昶荀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昶斐似乎发出了一声冷笑,“我干什么?你没看出来吗?当然是干掉那个冒牌货!”   “你这是在杀人啊!”昶荀的声量都不自觉提高了。   “杀人吗?不会的,他在摔死之后,一定也会直接消失吧?”橘毛昶斐不以为然地笑道。   昶荀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非已经艰难地爬上窗了,橘毛昶斐的话,让他也有些在意。   “我说错了吗?我亲眼看到他捅死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人直接消失了。你当时看到他动手,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说他的行为错误,是在杀人?   还是你真相信了他所说的那些鬼话?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你只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心灵空间之中了?”   昶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哑在了原地,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窗边上的非的身上。   橘毛昶斐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向了非,“你还没有摔出去啊?”   非嘿嘿笑了:“托福托福,如果不是昶荀,我大概真的就要被你摔死了。”   “一旦我杀不了你,是不是接下来就是你杀我?杀了我之后,将昶荀带去那个所谓真实的世界?”橘毛昶斐也笑了,反问了一句。   非没有直接爬回屋子里去,屋里面的空间太小了,就算想跑都跑不掉,刚才被摔出去的时候,他至少看到窗户外面还有空调架,想跑也不算多困难。   不过昶荀在屋子里,虽然面前的这个橘毛自己看上去性格更倾向于自己,可能不会对昶荀动手,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之前那个,是想要对昶荀动手,为了保证昶荀不会出事,我得干掉他。但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昶荀动手的,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想对待之前的那个一样对你,毕竟干掉一个长着跟我相同模样的家伙,就好像是在杀自己似的…怎么想怎么诡异,能不干掉自己,我还是不会那样做的。”   “哦?”橘毛昶斐有些意外,他这几天偷偷观察非,发现他除了杀黑发自己的那次之外,就没有再动手杀过任何人,而且说话也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   之后对付小混混的时候也没有下死手,哪怕在他看来,这里的人应该都是虚假的,他却还遵守了自己的一套原则。   要不是他要做的事情让自己实在担心,橘毛昶斐也不打算与非为敌。   可是…在他跟踪非的过程中,看到了那些空白的书籍与功法书籍,让橘毛昶斐开始这怀疑自己十五年来的记忆。   他真的存在吗?他的记忆不是临时被创造出来的吗?   他不敢肯定,但是看到非对昶荀步步紧逼,想到昶荀一旦真的只是被困在自己的心灵空间…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被瞬间创造出来的…   橘毛昶斐就无法在偷偷观察了,直接对非使用出了不久之前忽然掌握到的力量。   他…可以是虚假的,他也可以去死,但老妈和弟弟…他却舍不下,昶荀可能会返回到所谓的真实世界,可是老妈呢?   “可那又怎样了?我不管你对昶荀说得那些是真是假,是否会杀我,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就是真实的。   你如何保证你像昶荀展现出来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又如何保证你带走昶荀之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会瞬间消失瓦解?如何保证老妈不会因为你的行为消失?   就算不消失,你要带走的却是昶荀,他是我妈的儿子,我的弟弟,你让我们直接失去了至亲,又如何能保证我们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橘毛昶斐的话,让非挑了一下眉,这还真不愧是另外一个自己,昶荀居然没有专门抹黑自己,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小人…   抓了抓脸颊,非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能给对方一个准确的回答,但是有一点他是确认了,“一旦我将昶荀带回现实,只要昶荀不疯魔,心灵空间就会保持完整,因为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昶荀完整人格的一种真实展现,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离开的一瞬,整个世界会消失。   而且,我就算要带走昶荀,带走的也只是昶荀的自我意识,而不是潜意识,在这里应该会自动产生一个新的昶荀。   我的目的也只是让他突破自己的心魔,像以往一样正常活下去。他不回去,身体不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就会陷入沉睡状态,到时候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橘毛昶斐呵呵笑了两声,“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再重新生成的一个昶荀,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昶荀吗?你带他走,考虑过他的意见没?想过他是否愿意接受?”   非挑眉,对方脑子倒是清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是什么,并没有被自己带偏,既然如此…那就实话实说好了,“在这个世界里,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这里是心灵最渴望的事物的展现,也不是他的主观想法。我要是没有考虑他的意愿,也不会找证据各种拖延了。   至于你说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昶荀…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等他自己清醒了,你们根本不会察觉和日常有什么变化的。”   ………………………………………………………………   抱歉…又打回原形懒了…明天一定调整回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七步:真情告白?   橘毛昶斐出现,就是为了防止非(♂·精神)将昶荀带走,他在意的只有老妈与昶荀,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如果自己珍视的人都无法保护,那这个世界在美好,他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可非所说的话,句句扎心,好像他只是一个NPC,就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的牵线木偶,永远只能在一个被固定的棋盘上生活,可能还在不断重复着同一天,但他们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橘毛昶斐笑了,“如果让昶荀跟你离开,我们大概永远都只能做一只笼中鸟,过着被创造出来的虚假生活,对吧?”   非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橘毛昶斐想到的东西,他也思考过,对方跟自己的相似度真不是一般的高,这变相证明了昶荀对自己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非的心情有些复杂,却明白了橘毛昶斐想明白后,想要表达的事,“别擅自代替整个心灵空间的其他人做决定,你确定老妈也是跟你一样,为了打破虚幻的生活,追求那一瞬间的真实与自由,而愿意牺牲掉自己与两个儿子生命的人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重要吗?反正心灵空间控制不了思维,你依旧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出未来的选择。   为什么非要觉得自己正在被控制着?”   “如果你真的就是真实的那个我,那我的想法,你一定都知道。”橘毛昶斐想了想,笑着抬起头,“我不一定要代替整个世界做出决定,但我至少能为我自己的决定负责,我是要跟你斗上一场的。   要么,你杀了我,唤醒昶荀带走他。   要么,我杀了你,昶荀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你还真固执啊!”非头疼,这老古董一般的性格,怎么一点都不像他呢!真是像极了乐正初那个死读书的。   “固执是美德。”橘毛昶斐嘿嘿笑了两声,已经伸出双手半空推向非。   非反应不慢,第一次中招之后,哪有一而再,再而三中招的道理?侧身躲开得那叫一个快。   一边躲开,还一边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昶荀。   这次他什么都不用说,他相信昶荀已经明白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   昶荀的确明白了非那一个眼神想要表达的含义,从刚才的几句话中,他已经听出对方那话的意思了,橘毛昶斐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抢先非一步,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如自己想得那般寻常真实。   可是,他却觉得很痛苦,表情已经纠结在了一起,看着非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东西正在他的脑海中蠢蠢欲动,让他有种想要跟橘毛昶斐一起杀了非的感觉,他捂住头,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让我一个人呆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找我?”   有个念头正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叫嚣,让他不禁想要说出伤害非的话,而他明明知道那样说不对,还是情不自禁地将心中那个不愿意去深思的念头脱口而出了,“对于你来说…我难道不是多余的吗?父亲抛弃了我们,最后我又抢走了娘亲,抛下了你…你又被那群亲戚抛弃…你难道不应该厌恶我,憎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虚伪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报复吗!彰显你的存在?!告诉所有抛弃你的人,你比我优秀?为什么选了我,而没有选你?   是啊是啊!你的确比我优秀!行了吧!滚出去啊!从我的世界滚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啊!”   非和橘毛昶斐同时停下了开打的动作,橘毛昶斐闭了闭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非。   非并没有看他,他只是很平静地看向那个似乎已经失控了的昶荀,张了张嘴,半晌也就憋出了一句话:“可你会死。”   “我死不死管你什么事!反正你实际上也巴不得我死吧!你干嘛非要装出关心我的样子来!”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昶荀,非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   “说什么?你现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直接摊牌直说了吧!呵呵…反正我也无所谓了!”昶荀抬头,两行泪从脸颊滑落,他似乎想起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橘毛昶斐看着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   非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还是那副让昶荀看着就生气的要死不活平静模样,开口第一句话却让昶荀愣住了:“抱歉…一直没跟你说,谢谢你的存在,让我从被孕育开始,就不是孤独一人。   昶荀,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想要保护老妈和你。我从没有真正憎恨过你,你也从来不是抢了老妈,害我被抛弃的人,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同生共死的双胞胎弟弟。从我失去与你有关的记忆之前,到想起你来,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我从小失去你们开始,就很渴望重新拥有失去的那些。我原本以为再不会有机会重新拾回这些了…   但老天对我似乎还没有坏心眼到彻底无视我的愿望的程度,你们还是回来了,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失去的记忆也回来了。虽然你做的一些事有时候的确把我给恶心到了,但亲人之间哪有永世仇?我除了接受,就只能揍你一顿,好好扭一扭你的性格了。   当然,如果揍一顿改变不了你那奇葩性格,那就揍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五次,一直揍到你乖乖不给我搞事为止。”   非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地笑了起来,那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容,让昶荀与橘毛昶斐都受到了感染。   昶荀那满脑子的负面情绪似乎被这一笑驱散了大半,他的脑子还处于懵懂的状态,没反应过来,就傻傻地问了一句:“你说得都是真的?”   非老脸不由红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偏开,伸手挠了挠脸颊,颇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我的确有些受虐倾向吧?被你扣了大锅到头上都没法产生直接干掉你的念头…还好在心灵空间的记忆不会被带离…”   “不会吗?”一旁的橘毛昶斐眨了眨眼,古怪地看向非,他脸颊也有点红,同样也有些尴尬,因为非说的一些话,也是他有些不愿意向家人启齿的话。   结果这家伙倒光棍,说不会把这里的记忆带出去,就把一口大锅甩他头上了,到时候昶荀要是看到自己,想到的就是这家伙的话,自己还要脸不要?   他现在倒有些希望昶荀真要是会被非带走,就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记起来了。   这亏他是打死也不吃的!   非不知道橘毛昶斐那暗搓搓的小心思,他被橘毛昶斐反问得也有些发愣?会吗?不会吗?搞不清楚啊?他只是…根据催眠猜测的而已啊…   昶荀的心情已经被几句真情表白拉回了正常,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傻子似的兄弟,他的神情有些苦涩。   他想起的事情并不多,可是一些想起的事情,却让他无法面对面前来寻他的非。   他做了很多伤害非的事情,还利用两人相同的面貌嫁祸过他…   或许,他应该按照非所说的,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里,重新返回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   可是,接受了非的说辞,想起了一些让他特别在意的事,却不代表他完全想起一切,真正“醒”来,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也不知道离开后这里会不会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兄弟,昶荀欲言又止,实在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看着他的模样,非与橘毛昶斐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心意相通的默契,齐齐活动起自己的双手来:“看来还是要打一架。”   “谁赢了就听谁的。”   “一言为定。”   橘毛昶斐率先跳出了窗,非却只能走楼梯,耳边还有伊耆星瑞的迟疑声音,“就这样定下赌约了?这对我们不太公平吧?”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要想带走昶荀,就必须打败另一个心魔的我。”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知道,原本需要打败心魔的人应该是昶荀。但看他现在的模样,根本就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对他而言,与橘毛昶斐是相处了整整十五年的亲人兄弟,根本没有办法动手,也无法自主控制自己心灵空间的权限,掌握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去打败另外一个他。   所以这种事情也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代劳了。   等到非走下楼,四周散步的人们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昶斐的存在。就好像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存在。   这倒方便了接下来的行动,非朝对面的自己招了招手,“来吧!”   橘毛昶斐笑了一下,没什么迟疑地冲向非,先用了最简单的拳头试探。   但他的面前直接出现了一个碧绿的事物,挡住了他的拳头。   橘毛昶斐盯着非手中的事物看了一眼,上挑了一下眉头,就被非的一只拳头打中心窝。   那一下可不只是很疼,感觉心脏附近的骨头都被非给打断了。   虽然没有超人的巨力,可非的战斗经验与昶荀不同,他也没有办法想象出昶斐应该具备着什么样的战斗力,只能根据在斗法大会上,昶斐展现出来的实力做出猜测。   这也让非在这一刻占据了优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八步:确认是亲的?   橘毛昶斐终究因为昶荀对非(♂·精神)的认知错误而在开局就落了下风,腹部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弓起身子,在注意到非迎击过来的架势时,瞬间消失在原地。   非发现橘毛昶斐消失的一瞬就快速向后扬手肘击,正出现在他身后的橘毛昶斐,就好像是在配合他的动作,拳头撞了上来。   但因为及时注意到了非的变招,他也变拳为掌,当下了非的手肘同时,将他的手肘退了出去。   橘毛昶斐的力气比非大,那一下推得非差点原地陀螺转,可非的近战格斗是在生死之间练出来的,身子惯性旋转时起,他就下蹲下去,顺势来了一个扫堂腿。   橘毛昶斐见状跃起,非却在扫空之后,伸手抓向橘毛昶斐的裤腿。   在跳跃时被这么拽一下,正常情况都会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橘毛昶斐却干脆飞起来,大有非继续拽着他的裤腿,他就把人带上天空,然后摔死非的架势。   非松手很快,对方还没一飞冲天时,他就松手了。   可就算这样,他也被带上了一两米高,摔落下来的时候,还就地滚了一圈,才卸掉下坠的力。   橘毛昶斐直直向上,飞到一定高度,又加速度落下来,给非来了一个经典电影的招牌在本事,双手往下压来。   之前非在昶荀与自己房间中感受到的被控制感再次出现,眼看着非避无可避,即将被无形重压压死,非的耳边传出了伊耆星瑞的惊呼声,“躲开!”   那一瞬间,身上所有重压消失,非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地在往前一跃,躲开了核心位置。   而地面上,直接出现了一个被压下去的坑,刚才如果没有从那个位置跃开,那等待非的,可不是什么好下场。   非与橘毛昶斐的眼中都闪过一道惊异的神色,橘毛昶斐吃惊的是非,而非吃惊得却是伊耆星瑞。   在橘毛昶斐没有弄明白刚才非是如何躲避开自己的攻击时,非回想刚才,隐隐已经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非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对自己内心的伊耆星瑞树说道:“萧星瑞,你见过我使用神农尺剑的模样吗?”   “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记忆中有过相关回忆…你问这个做什么?”伊耆星瑞疑惑地看向非。   “有记忆就好,你就想象一下我能够正常使用神农尺剑是什么模样吧?”非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伊耆星瑞没有听懂,就听到了非的拜托了。   伊耆星瑞虽然还没有弄明白非的意图,不过受到非的话的影响,他不自觉就回想起来了自己记忆中,非使用正神农尺剑的时候。   非感觉到了什么,一双手,手中的神农尺化作了尺剑模样,他再次朝橘毛昶斐冲过去。   橘毛昶斐看着非手中拿着的武器,不解的意味更重了,但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他下意识地躲开了非的攻击,却依旧没办法避免被划伤的情况。   “哇!居然用这样的武器,你这也太卑鄙了吧!”橘毛昶斐擦了擦脸颊,看到血他就叫起来了。   非却笑得很得意:“这算什么卑鄙,这是正常作战!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用这把剑捅了另外一个我。这都没有提防,那就证明你的战斗意识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橘毛昶斐连连后退,想要尝试驱动非手中的神农尺剑,但非常意外地没有任何的作用,他看了一眼非,没好气地吐出了那么一句话。   非手中武器招呼过去的力度却更大了,使剑的花招也千奇百怪,防御得滴水不漏的同时,普通挥剑攻击也打得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橘毛昶斐连连后退。   “你这攻击得也太凶残了吧?”橘毛昶斐看着刚刚因为不注意,而被划伤的手背,上面明显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要是仔细去看的话,还能够看到皮开肉绽的皮下情况。   “不凶残一点,怎么踩着你的尸体带昶荀回去?”非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   橘毛昶斐抓了抓脸颊,“有道理…那我也应该认真回应你对吧?”   “不对。”非连连摇头,“你完全不用认真回应我什么的,让我多占点便宜吧!我会感激不尽的!”   “想得美!”橘毛昶斐嘿嘿笑了一声,就好像是损友,就是要跟对方对着干。   橘毛昶斐身上的气息瞬间炸了,能量风暴瞬间展开,非脚步不稳,直接被风暴带上了半空。   “萧星瑞,我觉得我们摔不死!”非在半空调整动作,看着几十米远的地面,他急急跟伊耆星瑞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觉得我们就像羽毛一样轻,能够轻易飘落在地上呢!”伊耆星瑞也被非这一番操作搞得有点冒火,大声吐槽了一句。   谁知道原本应该重重摔落在地上的非,还真就如同羽毛一般地轻轻飘落在地上了。   “萧星瑞,多谢你那张嘴了。”非落地就是一个前扑,身后地面龟裂,橘毛昶斐的拳头还按在地面上。   “哈哈!这攻击不行啊!换做是我,在外面的攻击少说也能把这些石块全都在打得飞溅起来,形成一轮雨石攻击…”非就地滚了两圈半跪在地,稳住了身形,看着身后落空的攻击,不忘说上两句垃圾话。   橘毛昶斐脸上立刻露出诡异笑容,“那真是多谢提醒了啊!”   “额…”   “笨蛋!”   非干笑一声,顾不上反驳伊耆星瑞的一声骂,拿着神农尺剑就开始快速挥舞,无数的石头在他反应过来时,就纷纷溅起来了。   “这不符合物理定律!你是想要将牛顿从棺材里气得活过来吗!”非大叫,手臂已经非常酸胀了。   他心中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还有体力不行的时候…还真是坑啊…   非的动作越来越慢,不少石头擦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口子。   “够了!”在非实在没有力气,准备招呼一声,让对方停手,休息半场时,昶荀的声音冷冷响起,非与橘毛昶斐同时转头,看向那位他们为之一战的理由。   昶荀的脸色并不好看,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无法插入两人的争斗圈子,看他们一边说笑,一边往死里整对方,他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有足够的力量,他一定要把面前这两个完全无视他,在他面前肆意嚣张,展示他们实力的家伙打得老妈都认不出他们!   可是…虽然已经明白自己的特殊,可不管他如何幻想自己如何如何强大,依旧没法做到像橘毛昶斐与非那样,这可把昶荀气坏了,敢情就自己是个弱鸡?   眼看着两人中真的要有一个人**掉了,昶荀的怒火有了担忧的加持,顿时让他成功突破了两人的争斗圈子,成功地吼出了一声。   见两个人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昶荀现在的心情是无比痛快的,终于正视自己了啊!   昶荀出现,让非松了一口气,眼珠一转,直接跳到了昶荀的身后,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橘毛昶斐,就招呼起昶荀:“小弟,他要干掉我,你帮我收拾他!”   “喂喂喂!你还要不要脸!”橘毛昶斐闻言,立刻不甘心地叫起来,还不忘对昶荀说道:“昶荀,你看那家伙那么无耻,完全就是要利用你,别听他的!把他赶出去,我们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你还说我不要脸?!”非一脸不敢置信,就要跟橘毛昶斐争吵。   昶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壳在隐隐作痛,他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一件事…昶斐这家伙…对他而言,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   现在有了两个,还是围绕他玩阴谋,他玩得过两个昶斐吗?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现在被这两人架在火上烤了!   “别吵!你们能不能让我静静?”   “好!”非与橘毛昶斐异口同声,橘毛昶斐还不忘体贴地给昶荀开了一个静音咒,然后跑过去跟非勾肩搭背,“我觉得我可以等他自己想通,我尊重他的想法,我们先休战,去吃烤串吗?”   “嗯,我也尊重他的想法,到时候他要走,你可别拦着。对了,这里的烤串配橙汁吗?没有橙汁我不吃。”   “欸?原来你更喜欢喝橙汁吗?你是小孩子吗?我更喜欢和冰水。”   “原来在昶荀心目中,我居然是喜欢喝冰水的人吗…”   “橙汁好喝吗?”   “加冰的橙汁非常好喝。”   “综合了一下吗?行!到时候我们买一瓶一升的橙汁,一边吃一边喝。”   昶荀有些怀疑了,橘毛昶斐真的给自己施展了静音咒吗?为什么他还能听到这两个家伙的窃窃私语?   还有他们这说得什么鬼话?刚刚还准备干掉对方的两个人,为什么转瞬就能勾肩搭背地好像哥俩儿好的模样,在那边考虑接下来吃什么?   “话说…静音咒对心灵空间的主人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吧?毕竟这里本身就是在他的心灵之中…”非似乎刚刚想起什么的,提醒了橘毛昶斐一句。   “啊…这样吗?我不是很清楚啊?我才当心魔没多久,脑子里面没有得到相关情报啊…”橘毛昶斐似乎非常有自知之明,居然已经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在那边丝毫没有忌讳地就暴露了自己的情报了。   “哎呀无所谓了,待会儿我们就吃,一句话不说就静了。”   “有道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昶荀有些抓狂了,着点急行不行?刚刚还说那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结果转头就这样了,他真的是亲弟吗!!!   ……………………………………………………   谢谢叶越酱、我算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天依酱的三鼎膘支持~!天依酱想要什么奖励?   谢谢彼岸酱、时光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抢救!双更来啦~!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零九步:想成为他   说好了给昶荀静一静的时间,非(♂·精神)与橘毛昶斐原本还想着安静吃烤串,喝冰橙汁…   可现在有点吃不下去了啊!   昶荀正坐在桌子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俩,那充满怨念的眼神,让非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跨越时间,回到昶荀刚刚回到人间界,了解了自己身份的那个时间段…   不过,橘毛昶斐与目前的非不同,他直接无视了昶荀充满怨念的眼神,依旧在那边吃得起劲儿,吃东西也悄无声息的。两腮鼓鼓囊囊,脑袋就一直没往昶荀那边看。   非吃了两串烤串,看向昶荀,递出自己手中的烤串,“吃吗?”   “现在谁还有心情吃烤串。”昶荀没好气地喷了非一脸,那眼神更加的尖锐了。   橘毛昶斐的脑袋都不自觉埋低了不少,端起一旁的冰橙汁就给自己灌了两口,看那个架势,完全不用考虑跟昶荀说话的问题了。   非忍不住看了一眼橘毛昶斐,目光收回,依旧保持自己正常的速度,一边吃烤串,一边思索着说道:“虽然对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比较希望你能够自己做出决定…但你如果无法做出选择,我们就会代替你做出选择。   就算你做出了选择…我和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非说得越来越慢,余光并没有从昶荀的身上移开,而是一字一句认真道:“所以,你最好在我们开始认真的打上一场之前,就强硬果断一些做出选择。   当然,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在为难你。但你如果不快些做出选择,就注定失去得会越来越多。”   非不是在危言耸听,更多事情,虽然要深思熟虑,但深思熟虑不代表优柔寡断。迟迟为自己找各种理由,不做出决定,那是在浪费时间,扩大损失。   所以不断昶荀怎么想,非都要催促他。   在昶荀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就已经思考过很多,以他的立场与观点来说,昶荀最好快些打败他自己的心魔,离开这里。   毕竟心灵空间是除非当事人死亡或是脑死亡,就一直存在的,就算是心里有疾病的状态,那心灵空间顶多是病态一些,疯狂一下,乱七八糟一些,依旧是存在着的。   只是非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这么真实的心灵空间,以前见识到的,能够有互动的情况也不多,他也时常提醒自己,那些景象不是早已过去的回忆,就是受到当事人影响,在瞬息之间诞生出来的。   就算拥有与真实的人相似的思维,也是转瞬诞生的。   橘毛昶斐的诞生,也是受到昶荀见到自己之后产生的,真正产生可能就只是一场梦的时间。   可对于昶荀来说,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现在又处于自己的心灵空间时间之中,真正的黄粱一梦,真要做选择,大概也更愿意选择在这个世界中终老。   正想着,昶荀有些惆怅地开口了,“真的一定要做出选择吗?”   非收敛飘散的念头,看向他,“你可以不做选择…”   “呜呜…嗯…别废话了,昶荀肯定做不出选择,这种事情,还不如我们来决定。”橘毛昶斐在一旁咽下了最后一串烤肉,说话的功夫,他的手已经对准非的头。   那双正常的棕黑色双眼也彻底变成猩红色了。   而下一刻,就在昶荀的面前,非直接侧飞出去,撞倒了一堵墙。   这次四周发出了惊呼声,其他人终于注意到了异常,昶荀霍然起身,他没想到橘毛昶斐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动手前的征兆都没有,下意识地想要去看看非的情况,墙壁形成的碎石块小堆滚落,一把玉色的长剑率先出现在昶荀的视线,浑身是血的非从碎石堆里站了起来。   橘毛昶斐轻叹了一声,“真货还真是难对付啊…”   昶荀的目光重新转向了橘毛昶斐,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打算杀了他?”   “是的。”橘毛昶斐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没有跟昶荀多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冲向了刚刚从碎石堆里站起来的非。   “居然跟我玩隔空灵脉断穴…”而刚刚站起来的非,身子摇摇晃晃,低头似乎正在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口中还呢喃着什么,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朝他逼近过来。   但在橘毛昶斐的一掌打向他的时候,他手中的神农尺剑在手中灵活一转,直接迎向橘毛昶斐。   后者似乎意识到什么,在即将接触到非的一瞬往后退开,一股冲击从神农尺剑中冲出,在地面犁出了一道长约二十米的深沟。   橘毛昶斐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悬浮在了半空,“你已经可以自主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还不能,不过不代表我不能投机取巧,神农尺是上古的神器,虽然我的那把已经陷入沉睡了,但是本身就具备很强的灵性,通过吞噬宿主的灵力来维持。   没有灵力就会吞噬宿主的生命力。这一点是公认的。而人渣老爹、我、乐正初,全都是神农尺的受害者。”   非说到这里笑了笑,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神农尺,“我是从这个世界中的心魔手中夺走的神农尺,你觉得,它的宿主是谁?”   橘毛昶斐了然,“之前是那个被你杀死的心魔化身,现在可能是我,或者心魔笼罩的心灵空间。”   非一甩尺剑,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所以,要动真格的话,我会杀了你的。你做好被杀的准备了?”   橘毛昶斐的笑容却变得灿烂,“逃不出这片天地,被困在这样一样类似于囚笼的世界中,眼睁睁看着你抢走我弟,我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你如果就是我的正体的话,应该了解我现在的想法吧?”   看到橘毛昶斐的那个笑容,非的目光就黯了一些,“可惜,你如果不是我,那该多好。”   “不,我很庆幸我是你,而不是其他芸芸众生。我情愿清醒的去死,也不想稀里糊涂的活着,就连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人都察觉不到。”橘毛昶斐认真地回答,在他的手心中,开始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剑气。   非沉默了片刻,“那就试着杀了我,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吧。”   “放心,我绝对会尽全力。”橘毛昶斐点点头,手中的剑气已经彻底凝聚成形,那是一把与非手中的神农尺剑不太相似的长剑,比起神农尺,更像是…轩辕剑。   剑意喷涌,四周的事物纷纷粉碎,化作了齑粉消散,昶荀忽然有些后悔了,他发现,他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两个昶斐的争斗了。   而橘毛昶斐的话,也在一句句地扎他的心,他与昶斐的理念完全不同,他情愿死得清醒,也不愿意浑浑噩噩却又幸福地活着。   可自己却更想躲避现实,活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中…   事实上,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他是想留下的,又担心这个世界会因为自己的留下而出问题消散。   他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也正是他最讨厌非的一点,为什么他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讨厌被人拿来与昶斐对比,因为越是对比,他越讨厌真实的自己,不管他如何追赶,如何模仿,昶斐就是大山,他永远成为不了昶斐那样的人。   不是实力上的…而是性格上的。他成为不了英雄,昶斐却成长成了他梦想中想要成为的人。   妒忌,这的确有。但他不想承认。   他知道,自己很多对昶斐的情绪,属于迁怒,他讨厌昶斐,却不是因为昶斐让他讨厌,而是他自己让他讨厌。   自我厌恶的情绪越是强烈,对昶斐的情感就越是矛盾。   小时候对兄长的依赖,看到兄弟的暗喜,见证昶斐力王狂澜的与有荣焉,让他愈发觉得无力,那些针对他与昶斐的话语,就是无数小针,戳满他的心脏。   他真的是昶斐的双胞胎弟弟吗?他能想昶斐一样吗?   不能。   是的,他知道,自己不能。   为什么昶斐要做那些事?为什么他能做到那些事?   为什么要增加他的压力?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无法做到和昶斐相同的事?   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为什么老天对他们那么不公平?   他不想丢脸,他想要与自己的兄弟并肩,想要别人觉得,昶俜一胎出双杰。   越是做不到,越是憎恨,越是不想看到昶斐走得太快。   他真的很想大声对着昶斐吼一句“等等我!”   可他凭什么叫别人等他?他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等他?   凭什么他弱小,就一定要让别人跟他一起弱小下去?   原本老天爷对他们就已经不公平了,他明明知道那样是不对的,怎么还能继续做类似的事情?   非飞上了半空,神农尺剑的剑气迸发,与橘毛昶斐手中产生的剑气狠狠碰撞,激荡起剑气呈波纹状快速在半空中扩散开,天空的云层被纷纷切碎,露出了云上的月与两人半空挥舞各自的武器激战的身影。   窒息的感觉让昶荀感觉到双腿无力,跪了下来,看着半空中的那两道身影,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   “别打…了…”昶荀看着月下两个身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他不想看,又无法控制地将目光投注在半空。   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控制的产生一个念头——为什么…那不是他?   …………………………………………………………   谢谢小鸟的大力支持~!   昶荀这方面的心态真难掌控…抱歉卡文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步:心魔进化   在半空打开了非(♂·精神)与橘毛昶斐同时感觉到了四周气场的变化,原本差点就要近身肉搏互殴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下方。   “好重的魔气…”非不禁呢喃。   橘毛昶斐却在皱眉:“心魔不是被我吸收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停下手,朝着下方飞去,他们同时看到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的昶荀。   昶荀的双眼下眼睑已经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那双眼睛带着渴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瞳孔却没有半点焦距,浑身的皮肤正在一点点地变成古铜色,似乎还在往更深的状态转变。   “糟糕…我太想当然了…”非看着昶荀的这个状态,感觉到他身上的魔气,立刻莫名了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昶荀开始入魔了,不是那种可以消灭的心魔,而是直接让昶荀入魔的状态。   如果是心魔在化形,还有办法根除,如果是昶荀本身化魔…   一旁的橘毛昶斐的表情有些自责,没有看非,只是将手伸向昶荀,发现魔气缠绕上他的手时,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喂,本体。”   “你现在可以直接叫我非。”非回答,在看到魔气缠绕上橘毛昶斐手指的时候,他就有了想法,他猜次橘毛昶斐的想法与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非,我认输,老妈和小弟交给你,可以吗?”橘毛昶斐点点头,似乎在交代后事一般地问道。   “老妈不会发现有什么改变的。”非的目光闪了一下,轻声说道。   橘毛昶斐深吸一口气,“我不管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机制如何,我只听你的承诺。”   非闭了闭眼,“…放心。”   橘毛昶斐松了一口气,伸手按在了昶荀的身上,“我可能只能帮他这一次了,剩下的可就交给你了。”   “我可能打不过彻底变成心魔的你。”非在一旁有些无奈地摊手。   “放心吧…虽然我是以你为蓝本诞生的,但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按照你的说法,我本身…就是昶荀的一部分啊…到时候,让他来杀死我就行了。”橘毛昶斐说着话,双手已经按在昶荀肩膀上。   魔气快速从昶荀的体内转向橘毛昶斐的体内,后者的双眼越来越红,他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在他的眼睛完全变红的时候,他轻轻将头贴在了昶荀的头上,似乎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不远处的非一眼。   “告诉他…做他自己就好…”橘毛昶斐咧开嘴,向非丢下一句话,原本橘色的头发已经变成黑色,那双眼睛的眼白也完全被黑色覆盖,红黑相间的眸子,让他看上去就像魔界跑出来的生物,浑身魔煞的气息十足。   他却没有任何任何动摇,继续看着昶荀,将他身上最后一丝的魔气吸收,这才一把将昶荀推开。   可现在的他,明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昶荀被直接推得到飞出去,非迅速冲出去,接住了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昶荀,神农尺形成了保护屏障,挡住了冲天而起的魔气余波。   魔气很快又被重新吸收,四周原本已经沾染上了黑色魔气的房屋与人瞬间变会原本模样,但每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精气,一个个软倒下去,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了。   而半空中的橘毛…或者应该说是心魔昶斐,发出了一声似人似兽的咆哮声,那声音听在非的耳朵里,刺耳无比。   将昶荀放在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位置,非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就朝着半空中看上去已经彻底转变成为心魔的那一道身影冲了过去。   后者完全蜕变,皮肤也变成了古铜色,浑身上下好像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在非朝着他冲过来的时候,他的双眼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厌恶,朝非挥下自己的手。   那一瞬间,非感觉好像整个天都塌下来,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出,非手上迅速做出布置,无数阵法齐刷刷地被他以空中画符的形式,以神农尺作为媒介施展出来,这才在他即将砸在地面上之前,堪堪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可就算这样,基本作为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的非,还是连吐了一口鲜血,脑子都有些懵了。   多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力了?非不清楚,他发现四周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了,意识有些不清醒地站直身子,非擦去了落入自己双眼之中的鲜血,可视线并没有好转,红色那样醒目,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在一瞬间化作了修罗鬼域。   半空中的那个心魔却一点伤势都没有,好像只要他抬一抬手,就能直接将这整个世界毁灭。   “昶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伊耆星瑞看着整个世界转瞬变成废墟,忍不住怀疑他们之前所作的一切,是不是错了。   非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没有忘记自己答应橘毛昶斐的话,现在光是凭借他的力量,似乎的确就如他所料,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继续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直接打死的。   这似乎还不是对方专门针对他的攻击…   可惜这里是心灵空间,要是在现实世界,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非叹了一口气,看到不远处似乎还没有醒来的昶荀,又看了一眼那名已经彻底变成心魔,抬头看向天空的在心魔昶斐,开始蹒跚走向昶荀。   他跪倒在地上,回想橘毛昶斐彻底转变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一只手拄着神农尺剑,一手按在地上,俯下身,将橘毛昶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在昶荀的耳边重复了一遍。   昶荀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见他似乎有醒来的趋势,非又看了一眼天空,想要再接再厉,却发现之前看向天空的心魔,已经低下头来,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他们这边。   心魔的手对向他们这边的方向,非来不及多想,在神农尺剑上以血液画下符文,挥手剑气以保护罩的形式冲天而去,抵挡无形而至的能量攻击。   剑气形成的屏障并没抵挡多长时间就直接破碎了。无形能量直接撞在了地上,十米范围的地面瞬间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可非原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挡住攻击,他的目的,本来就只是拖延时间,将昶荀带离危险区域苟起来。   他的速度也不慢,成功躲开了那个庞大的范围攻击,抵达比较安全的位置后,他就带倒了昶荀,装死查看心魔的状态。   心魔的鼻子嗅了嗅,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开始往更高的高空飞去。   非见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咳出一口鲜血。   “大概是伤到肺了…”非擦去嘴角的鲜血,脸色苍白地伸手按了按自己身体的各处,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禁摇了摇头。   时间不多了,心魔应该是想要影响这片心灵空间了。   从昶荀身上新鲜出炉的心魔啊…还真是恐怖得很!   非想着,认真思考起橘毛昶斐最后给他的提醒,这应该是跟昶荀心魔产生的原因有关系。   只要他做好他自己就行了?   反过来是不是能理解成,他压根就没有做好他自己?   他没有做好他自己吗?为什么没有?   非认真思考起昶荀一直以来的一些表现,来确认昶荀的情况,是否是没有做好他自己。   可仔细一想,非就苦笑了,他对昶荀的关注比较少,他有没有做好他自己,从平日看不出来…   但不是没有办法去做基本推测…   昶荀的话…在能够直接将所有课本全部背下来的方面来看的话,他本身真要发挥实力,应该跟他与乐正初不相上下…   他却隐藏了自己成绩很好的方面,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   当然,这不代表什么,也许昶荀就喜欢扮猪吃老虎…   可是只要结合另一方面的问题来看,这就否认了昶荀非常乐意扮猪吃老虎的行为本身,属于他并不乐意隐藏自己的证据…   心魔的产生,和其他人将他和他的兄弟拿来对比,产生了昶斐这样的心魔,就代表,昶荀本身更想与他并肩,而不是被当成是一个远远不如自己兄弟的弱小者。   为此都产生心魔了,这是不是变相证明了,他正在做他并不喜欢去做的事情?   这是不是代表,他的确没有做好他自己,至少是他自己真正希望展现出来的一面?   谁压迫着他隐瞒自己的才华?   家族?老妈?还是他自己长期以来过于压抑的生活环境?   非想深了就不由皱眉头,昶荀的诸多过往生平能够从他展现出来的那些记忆看到…   但没法直接看到他心中到底都在思考一些什么东西。   橘毛让自己最后提醒昶荀做他自己,他就一定能因为一句话,就重新做回他自己?   开玩笑了吧?昶荀没有那么天真,不然自己直接说清楚自己对昶荀的态度时,他就应该感动得愿意为自己肝脑涂地了。   所以他可能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点…   让昶荀做他自己…怎么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做他自己?他不愿意做他自己的真正理由又是什么?   没时间了,快点想!天空的月亮都快要被魔煞之气遮盖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一步:精神存于何处?   橘毛昶斐吸收了昶荀的魔气时,非(♂·精神)真没想到自己会被逼得疯狂思考分析自己老弟的心理。   坑哥啊!   看着天空正在不断被魔气覆盖,非真·呕出两口鲜血,开始集中精神思考昶荀的心理。   根据橘毛最后留下的话,与自己看到的昶荀的记忆,做出的分析,现在不是在做自己,是在做谁?   他的表现明显就不是在模仿他,毕竟昶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行为就跟他完全不像。   或许…是在模仿乐正初?乐正初每次考试都会刻意做错一道题,尽可能破坏他可能存在的完人形象。   是在模仿乐正初…?   好像也不对…如果是那样,他不应该是将自己压在真正意义上的平均线上。   总感觉他那样的行为并不像是在装蒜…更像是…他觉得他自己就应该是这种水平…   非愣了一下,昶荀这样的反应他再熟悉不过,这是…自我催眠。   他为了让自己当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就进行过类似的自我催眠,将自己的性子彻底转变了。   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法好好将自己两种性格融合成一个,而是会在两种状态中不断切换。   因为习惯了,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昶荀长期在修真界,肯定没有学过催眠,他没道理以正常方式进行自我催眠…   那他…是常年在环境与别人的话语下,渐渐产生了一种思维定势,认定自己的的确确就是某种实力的人,被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吗?   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他现在的性格,也不能算是他自己本身的性格,而是被动封闭了他原本真实的性格?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压抑与卑鄙?   那真实的昶荀…应该是什么样子?   非不自觉想起昶荀小时候的模样。   可…那能算是昶荀的本性吗?人是会长大的,细胞每隔七年就会彻底更换一遍,真实性格怎么可能会一层不变?   而且,在还在成长阶段的性格是多变尚未定型的,被潜移默化的性格也有可能成为最真实的性格,不是吗?   非摇了摇头,鲜血滴落在昶荀的脸颊上,脑袋上都开始冒烟了,他不禁给自己扇了扇风,感觉到了一丝无奈,“你到底要我哪里怎么办呢?老弟?你能不在乎外在那些流言蜚语,活得更没心没肺一点吗?就像小时候那样也没关系啊…反正…有我这个老哥在呢,被你甩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害怕什么啊…”   非说着说着,有些气,在昶荀的脑袋上狠狠弹了一下。   他没注意到的是,昶荀原本皱着的眉头,散了。   撑着神农尺与大腿站起身,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向天空,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时间,懒得想了,先拼一拼命好了。大不了…”   非言尽于此,没有再继续多说一个字,他不是没有其他的手段,只是…那些手段也都仅仅是他还处于思考阶段的手段,他还没有实际操作过。   不过…也没有人给他当实验品,实际操作的机会就是了…   “昶斐,你不会准备就这样莽上去吧?”在非心中,伊耆星瑞的声音响起,他刚才也再思考橘毛昶斐所说的那一句话,想要更深挖掘昶荀的内心,通过搞明白昶荀的内心,真正意义上解决昶荀的问题。   可是,想着想着他就发现他们可能钻牛角尖了。   那种问题,何必多想?每个人想法都是多变的,已经大致上分析出昶荀的心理活动了,再往更深的方向去挖掘对方心中最深的渴望,不就直接走入死胡同了?   直接按照橘毛昶斐所说的去做,然后按照原定计划解决剩下的问题之后,再问醒来的昶荀不就得了?   在他收敛心神之后,才发现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朝着心魔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了,不明白非这是准备做什么的伊耆星瑞,开口问了一句。   “我准备做一个实验。”非眨了眨眼,回答道。   “实验…”伊耆星瑞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嗯…”非点了点头,撑着神农尺,盯了天空半晌,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昶斐你别乱来!”伊耆星瑞警告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四周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一个声音响起,随后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好笑地感叹道,“不过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你的意识存在问题的?”   非没有睁眼,却发自内心地笑了,“狐狸…老爹。您果然在我的意识中留下了一道意念啊…”   “没办法,不留下一点东西,我怕你乱来。”后者语气轻佻,一点严肃样子都没有。   “您觉得,您留下一道意念,我就不会乱来了吗?”非嘿嘿笑了两声,反问。   “会,但我至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后者不以为然,回答也正中非的预料。   可就算这样,非依旧不受控制的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就注意到,灵魂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灵魂之中存在着的意识。   在看到三眼族的时候,他就在思考,灵魂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思考与精神如果以灵魂作为载体,又存在于灵魂的什么地方?   根据已知的常识,三魂七魄掌管着人类的欲望体魄与健康状况,可思想呢?【我】这个存在呢?又存在于什么位置?   人死后的天魂归天,地魂入冥,五行之魂不是留于本体,就是随着逝去的躯壳一并消亡。   没有人会带着五行之魂转世,自身的五行在转世之后,也会根据自身躯体的体质不同而不同。   【我】这样的精神存在,明显需要灵魂与躯壳作为载体,当载体全部消失,【我】在哪里?又以什么来支撑着【我】继续存在下去?   非不清楚,这个似乎已经关系到了哲学与进化方面的问题了。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那副苏醒的躯壳中,不存在灵魂载体,却能靠着那颗特殊的心脏,继续这样存在下去,而不想自己见到的某些三眼族那样,直接被驱逐出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而他的精神脱离躯体,前往昶荀的心灵空间,被心灵空间内的法则压制,就意味着…有什么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东西,正压制…或者说是保护着他的意识,或是灵魂核心,让他不至于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中。   如果他将那层他不知道的保护扯开一道口子…那他能不能打破这里的规则?   “说句实在话,其实我还是更希望你能用更加正常一点的办法去改变现在的处境。”狐狸似乎对于非现在的做法并不是很满意,在一旁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做更加正常的做法?”非还在感知自己精神中可能存在的保护,跟狐狸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如果你能够重新找回原本就属于你的身份,在昶荀的心灵空间,你就拥有了控制昶荀心灵空间中法则的权力。”狐狸回答。   非愣了一下,这一点,他的确想到了,伊耆星瑞与昶荀之间存在着的联系更深一些,甚至还有天道那一层的联系,所以他说的一些事,都能成真。   但是,伊耆星瑞并不能真正掌控那样的法则,他们现在的状态本身就是诡异的。   伊耆星瑞在这里想要实现的事,基本都是失灵时不灵的,所以不能依靠他。   想要阻止心魔继续入侵昶荀的心灵空间,非没有时间等伊耆星瑞慢慢摸索出昶荀心灵空间规则,并掌握与改变它们的时间。   能够让他控制住神农尺,非就已经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非没有接话,但狐狸似乎已经读出他心中所想,笑了笑,道:“你完全不用着急,还有转折。”   “呵呵。”非就回应了两个字,懒得在听这个故意拖延他时间的家伙说下去了。   可在他找到什么之前,巨响声音从正下方传来,伊耆星瑞一声“昶荀?!”的惊呼声,将非重新拉回到现实,非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就睁开了。   就见昶荀…正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正前方,一头长发飘扬,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问题,非光是看着这个背影,就要怀疑是哪个妹纸舍身相助了。   “抱歉,昶斐…”昶荀轻声地喃喃着,非不清楚,他这是对着已经彻底入魔的橘毛昶斐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或者…两者都有。   非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被推离,昶荀则快速朝着心魔的方向靠近过去。   他是用飞的,他似乎已经完全想起他自己是谁了。   非愣了一下,下意识在心中问了一句:“这就是您所说的转折?”   狐狸:“是啊。”   非:“他想起自己真实的一面了?”   狐狸:“是啊。”   非:“你除了这一句话,还会说什么?”   狐狸:“昶荀打不过心魔。”   非:“那果然还是需要我来上。”   狐狸:“你上不了,你没有感觉到,昶荀正在故意将你推出他的心灵空间吗?”   非:“啧…所以说自尊心强,性格又别扭的家伙最麻烦了!”   狐狸的笑声越来越大:“哈哈…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非懒得跟狐狸争论自己性格的问题,他尝试使用神农尺,依旧无法摆脱被推离出去的力量,深吸了一口气,非干脆将自己手中的神农尺,朝着昶荀的方向投掷了出去,满心的怨念更是直接吼了出来,“你丫的别入魔了!”   “嗯…我保证。”昶荀感觉到身后冲来的力量,回头,朝着非一笑,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接住了非甩过来的神农尺。   那一瞬间,非发现昶荀那个表情,与他小时候像极了,可是…又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可没有等他多想,现实中,他与伊耆星瑞已经齐刷刷睁开了眼睛。   ……………………………………………………………………   看到了紫空酱的打赏…吓了一跳,没忍住,还是熬夜更新了一章,谢谢紫空酱的月票与打赏支持~!谢谢无忧酱与一年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二步:老父亲好像不太一样了   打不过昶荀心灵之中的心魔的非(♂·昶斐非常态),与伊耆星瑞一起被昶荀驱逐出了他的心灵世界,在睁开眼睛的一瞬,一口血直接从口中咳了出来。   精神受创似乎连带着影响到了他的身体,非的身子晃了晃,脚步往前迈进了一步,在其他众人意识到不对,过来搀扶他的时候,硬生生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的身上冒起白烟,伤势出现,又瞬间快速修复,两息就彻底消失。   他却顾不上其他人看他是什么样的眼神,率先冲到了昶荀跟前,而昶荀身上的魔气正在快速消退。   只是伴随着消退的魔气,在昶荀的身上,开始出现树皮一样的事物,一点点地将昶荀覆盖成了一个木俑。   而他的气息也彻底进入到了龟息假死的状态。   “这个混蛋家伙!”非看到这里,哪里不知道昶荀最终做出了什么选择,脑门上的青筋一爆,破口大骂。   他的胸口是真的堵着一团火,抬脚就踹了昶荀一脚。   昶荀的木俑滚了两圈,并没有任何损坏,但也没有任何要破俑而出的意思。   “昶斐!”就算知道非不会轻易感情用事,伊耆星瑞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难得失控的少年。   非抬起了脚落到空处,他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了。   狐狸之前所说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采取极端手段的其他的办法…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份,利用自身与昶荀双生子的身份,强行将这个二货从龟壳里面**吗…可行。   非收回了脚,脸上微愠的表情消失了,他回头直勾勾地看向身边的伊耆星瑞,看得伊耆星瑞有点毛毛的。   “怎、怎么这样看着我?”伊耆星瑞往后退了一步,他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让非转移发火目光了?   “没事。”非眼珠微不可察地转移了一些,从伊耆星瑞的身上挪到了乐正初的身上。   乐正初同样正看着他,有些无言,他知道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阻止昶荀成功了,但…又算是失败了,因为昶荀始终不愿意从他自己的那个小世界中离开。   而小文还没有弄明白刚才那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二哥哥流血受伤了,三哥哥变成了一个木头雕像,顿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又不敢直接哭出来,她怕自己大声哭出来会让家人们担心。   可非却没有错过她欲哭却憋着泪的模样,走到了乐正文的身边,伸手到了小丫头的头上,迟疑了一下,却又转到了肩膀,轻轻按下,“小文…”   “二哥哥…”乐正文虽然想假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挤出微笑,可她没注意到的是,她早就暴露了。   “没事,放心好了,现在这些都只是暂时的。”非用着笃定的语气,以自己的方式,给乐正文信心,他知道,小文非常懂事,这种懂事已经超过了不少同龄人太多。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越早熟的孩子,得到了某些好处的同时,也失去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童年只有一次,长大后,就再也找不回年幼与年少时的感觉了。   他们家三兄弟,失去童年的时间都很早,他不希望唯一的妹妹也跟他们一样。   “别哭…”一旁的乐正初,也走到了小文的身边,伸手轻轻拭去小文眼眶中不自觉流出的泪珠,轻声地说了一句。   小文望着自己的两个哥哥,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这一次,实实在在地笑了出来。   虽然,这笑容中还带着无法掩饰的伤感。   乐正初带着变成了木俑的昶荀与小文回了别墅,乐正霆禹却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等他们进了屋子,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非。   非同样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乐正霆禹这位人渣老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这位父亲,似乎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或许是融合了里世界的记忆,他也不再是原先的那个乐正霆禹了。   乐正霆禹的眉宇之间,少了一些凝重与霸道,平和得如同一池毫无涟漪的湖。   好像很多东西被他直接排除到了他的心之外,望着非这么一个他甚至不知道他存在十四年的儿子,他问了一句:“你想与我说些什么吗?”   非认真打量了乐正霆禹两眼,对方的模样也出现了不少变化,看着似乎比之前所见更加年轻了,如同一名刚及冠的青年人。   非想了想,这才开口,“您似乎与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老爹不太一样了,可我却还是原本的那个我。我不知道应该跟您说些什么。或许也没有必要说什么,就先顺其自然吧!”   “好。”乐正霆禹没有迟疑,点头应下,更没有任何想要与非说教的打算,补充了一句,“需要帮助可以联系赛巴斯安。”   “嗯。”非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现在这个老爹讨厌不起来,不谈论外貌与性格,他…的作风…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可仔细观察,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得不太一样…   非抓了抓脸颊,招呼了伊耆星瑞一声,两人离开了乐正别墅。   目送他转身,乐正霆禹目光落在了非身后偏上方的位置,似乎在注视着谁,有点嫌弃地转开了目光,下意识想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却被一副装饰用的眼镜挡住,他愣了一下,摘下了眼镜,顺手收入了空间之中,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别墅。   非并没注意到,自己那位人渣老爹的异常行为,他现在感觉有些疲倦,心理上的,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伊耆星瑞一路没有打扰非,他也在认真思考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在车上睡着了。   一日过去,昶荀并没有前往学校,而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些小混混。   这些小混混直接在学校里晃悠,面对学生老师还阴阳怪气的投以各种威胁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一群死读书的,威胁一下就会害怕,他们可是有足够应对学校的经验的。   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会在被威胁几次之后,就是直接联系警察,到时候他们可以趁着警察来之前逃跑。   等警察走了,再回来将联系警察的人揍一顿,让他知道他们的离开。   只是,让这群小混混没想到的是,他们好像一不小心…就碰上硬茬子了。   …   非干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罗峰班主任,有些无奈,他从下午放学开始,就已经被罗峰教训半个多小时了。   原因是,他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回学校宿舍,最近学校不怎么太平,各种大小事情层出不穷的,什么女生怀孕,校园霸凌的事情天天都能从其他班级的老师口中听到,搞得罗峰都有些神经紧张了。   就算非有再多理由不回学校宿舍,罗峰还是非常认真负责严肃地将这个臭小子给教训了一顿。   教训完了,见非一脸苦瓜样,他又想到了前阵子九鼎与天道的事,心中又有些愧疚了。   觉醒归位的神仙,是不能擅自插手人间界的事情的,这是国际诸神达成的约定,他不能破坏规矩,让四方神抓了小辫子,来攻击他们东方诸神。   可那样的结果,就是不愿意看着神州大地遭殃的新神与非常人要拼上性命的去斗争。   明明他们这些归位神看的一清二楚,却不能多说,不能暗示,只能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他们占卜出来的那个结局,难受得很。   要说在前段时间,那个事件中,他们东方神系毫无疑问占了大便宜,捡了新神与非常人们的功劳,而那些在事件中付出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多少好处,甚至还损失了一切的…那些同学…就连一个表扬都没有,还得靠着自己努力活着…罗峰的心就不由自主被郁闷与愧疚填满。   轻叹了一声,看着已经蔫了的萧非,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耽误了你吃饭的时间,我带你吃去吃一顿,你想吃什么?”   非的眼睛瞬间亮了,“罗老师,该不会…我想吃什么,您就请客吃什么吧?”   罗峰表情僵硬了一下,“呵呵…在一百元以内。”   “那也足够了!”非对于这方面,抱着的信念就是,能敲到竹杠就敲,要让老师习惯请客,细水长流,等他习惯了,就能天天敲了。   罗峰可不知道非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公文包,招呼了非一声,两人一起出了教学楼。   这都还没有迈出教学楼的阴影范围呢,就有几个一看就不是他们学校的小年轻将他们包围了。   罗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而非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这位文曲,默默地打开神舟,在网上帮忙预定了病床。   “你在干嘛!”看到非拿出神舟,那群小混混就吆喝着冲过来抢了。   他们可不傻,随时防着这师生联系警察。   可他们一扑,却扑了一个空,非侧了一步,就让开了对方,他还伸出一条腿,将对方给绊倒了。   而他的目光,都还没有从神舟挪开,“别闹,我给你们联系医院呢!别到时候迟了,给你们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学生脑子有毛病吧?莫名其妙啊!   几个小混混感觉自己被侮辱了,火气大到想要将面前这对被他们盯上的师生揍到医院,病床就留给他们自己人享受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三步:夜探校园   昶荀的事情没有顺利解决,让非(♂·昶斐非常态)心中还是有些梗着慌,还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及时回学校报道,被罗峰老师逮住就是一顿训。   虽然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强,非还是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发泄发泄的。   没想到,居然有一群小混混自己送上门来了。   更让非没想到的是,这群小混混的脑子被门夹过了,居然傻傻地往罗峰老师身边凑。   现在的小混混都那么大胆了吗?居然专门跑去挑衅一名在职神…咳!老师?   不知道现在的老师们都是隐藏高手?而且,找老师的茬儿这种事,是脑子秀逗了吗?   他怎么不知道小混混是不怵老师的?就算是当年的他,看到老师都在场,都会转身就跑。   现在的小混混呐…膨胀了!   非思考的功夫,已经连续躲开了好几个小混混的扑抓。   几个小混混在几次扑抓失败之后,也开始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非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   他们…似乎挑选错了目标,虽然少年看着斯斯文文,像是一个书呆子,但这动作…这明显就是一个硬茬子。   难道是传说中的扫地僧角色?专门扮猪吃老虎的?   不行,不能盯着那个少年打了,看看他脸上那个嘲讽一般的笑,是在嘲笑他们有眼无珠,蒙头就往他身上撞吗?   出师不利,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几个小混混对视一眼,就像逃跑,等下次在找其他机会针对这所学校里的师生。   但是,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听到了几声闷响,转头看去,他们的几名同伴已经倒在罗峰的脚边。   几个小混混错愕不解地往旁躲了躲,他们是盯着非打的,非有没有动手,他们一清二楚,结果转身,发现攻击老师的那几个兄弟倒下了,用排除法,傻子都知道是谁干的。   可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一群人围殴一名老师,一群人倒下,老师站着?   他们的位置是不是错了?这老师是一名体育老师来的吧?!   罗峰脸上难得出现了冷漠神色,“听说,你们是来找事的?”   “你听谁说的!我们找谁事了!”没有倒下的小混混立刻义正词严,“我们是来聆听教诲的!当初年少时没有好好读书,到长大了,才深刻的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老师,我们也想读书啊!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学生了!所以等到这个点过来看看了啊!”   非的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好一个聆听教诲!他们真是找对人了,毫无疑问,文曲星大佬是最适合教导的人。   书山有路勤为径,血…啊呸,学海无涯苦作舟啊!年龄在罗峰老师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罗峰听了他们的话,脸上果不其然地露出了温和儒雅的笑容,“哦…原来你们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想要来学习的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最欣赏回头是岸的人了。”   说完,他歉意地回头看向非,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了一百块,“萧非,抱歉了,没时间陪你去吃饭了,你自己去吃吧!”   非的笑容无比灿烂,“没事,罗老师,我完全不介意,您需要我帮您带饭吗?”   “那怎么好意思?”罗峰推脱了一句,非却不以为然地摆手,“没事,反正我吃完饭也要回学校,多带一份回来又有什么关系?搞不好我还能辅导他们一下。”   “嗯…也行,毕竟你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罗峰想了想,觉得这也能让非温故而知新,就随便他了。   非拿到了两百块钱,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鬼哭狼嚎,啧啧啧…这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睿智啊…   等非拎着罗峰的晚餐回来时,一群大“学生”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临时被罗峰向校工借来的桌椅前,满头大汗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课本,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不知道多少的笑容。   非看到他们的时候,罗峰正一尺子朝一个人的手背打去,那一声尺子接触到皮肉的清脆响声,听在非的耳朵里,格外动听。   他笑嘿嘿地将食物递给罗峰,“罗老师,您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罗峰总觉得非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可考虑到他的实力,接过了打包好的饭盒,还是将那群人交给了他。   那一声声的惨叫在学校教学楼响起,声声入耳,凄厉至极。   次日,在学校中就传出了关于夜半嚎哭的怪谈,引得不少学生大晚上的不回家,就想要探索一下校园之中的怪谈。   而非在第三日才得知了校园师生们口中所说的这个怪谈,笑笑不语,还顺便报名参加了同班同学的半夜探索校园的小队。瞬间将这些事情告诉了罗峰老师。   在听到了非的小报告后,罗峰老师爽快地同意将那群好事的学生编入到小混混老师团,期待着他们在非的带领下,对那群小混混的学习改造…   期待着惊险刺激的夜晚校园冒险的甲一班学生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中竟然混入了一名老师麾下的间谍,而他们亲爱的班主任老师,还计划着让他们成为免费的劳动力…   非很认真地记录下了他们半夜的计划,那仔细的态度,根本就无法让人将他与二五仔联系到一起。   乐正初有些疑惑地看着在那边跟其他同学瞎捣鼓的非,有些想不通这个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从昶荀自我封闭后,非对于学校那群不良少年的态度就叫人摸不清头脑。   他应该知道,那群被他威胁的不良少年,虽然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他们却能找来学校外面的小混混到学校里面来报复他们。   可他这两天并没有再采取任何的行动警告那群不良少年,而社会中的那群小混混,似乎也完全没有停止来他们学校的打算。   虽然貌似只是频繁在学校出现,没有采取任何过激行为,但没人知道,他们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等他们弄清楚了不良少年想要报复的人是谁知道,就会专门针对昶斐等人动手,那群被不良少年们玷污的少女们,只怕也难逃厄运…   在乐正初看来,昶斐就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绝对没道理就放任事情恶化下去。   所以…他现在这么认真的记录着什么,可能…与对付那群不速之客们有关。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乐正初猜中了,如果他去找非,随口问一问,或许就能直接从非的口中得到真相与他的计划。   但乐正初并没有直接去问,反正是只要等两天就知道的事情,没必要专门去问。   乐正初认定了昶斐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他都会思考一遍,在做决定。   …   非将准备夜探校园的小伙伴的想法与意见记录下来,看看他们想要探索的几个地方,也有些感慨。   不得不说,他们的学校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各方面的设备也不是一般的齐全。   运动区、音乐区、美术区、图书区、生活区、日常教学区、食堂、公园等地方,都分别有一片不小的场地,加上隔壁就是大学,可以说圣华天大学与其附属的中小学合在一起,就是一片庞大的小城区。   有不少地方在晚上还有不少住在学校内的人会去闲逛。   时不时还能听到音乐区传出的练嗓子的声音与演奏各种乐器的声音。   甲一班中,有不少学生的父亲、母亲,或是父母双亲都是住在学校的,等到夜深人静,叫上几个同学,前往那些有着怪谈的地方探索,然后被吓一跳,或是吓别人一跳什么的,真是美滋滋。   非看得到这群小伙伴心理面在想什么,也赞同那么几位住得近的学生在精力充沛时,来搞点事。   …   晚上九点左右的高一教学区,比起其他区熄灯得早很多,这个时候,所有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整个教学楼黑漆漆的,想象力丰富的胆小鬼,甚至可以在黑洞洞的教学楼中看到暗影憧憧。   几个学生趁着月色,早早地在高一教学区的大门口集合了。   为首的人正是非,他一脸肃穆,拿出自己手中的小册子,看着面前的几名学生,端端正正地站着,低声吼道:“现在开始报名!赵**!何**!”   被他点到名字的人小小声地应了一声,感觉到有凉风吹过,又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有些怕怕地看向了四周。   非有点好笑,要是那么害怕的话,干嘛要来学校里冒险啊?真不是自虐吗?   不过这样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在确认了全员到齐之后,他就率先走到了前面。   在压榨劳动力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带着他们先玩一下,到时候才有精神和动力好好工作。   第一站,毫无疑问是不少学生都特别在意的二十三阶梯的事情。   高一教学楼的大厅偏西风,入口正前方就是一个向上的楼梯,楼梯到二十二阶梯时,分成了左右两边旋转往上。   在抵达一楼时,直接形成了一个圆。   虽然不知道这在风水中有什么讲究,却有人说,在中间分叉的那个位置存在这某种说法,当有人踏上了二十三台阶时,他会在夫子雕像后面看到一道血红的大门,而那个大门…是通往某个恐怖之处的大门。   在红色大门上三长两短地敲击五下时,会有什么怪物从里面出来,将人拖进去。   但如果掌握了正确的敲门办法,门内的生物就会实现敲门人的一个愿望。   ……………………………………………………   我了个擦…谢谢一年酱的打赏支持~!膝盖与二更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四步:传言是真的?   非(♂·昶斐非常态)没有记错的话,学校七大怪谈什么的说法,有一些是从东方海上的一个国家传来的软文化,不同国家的文化通过理解、翻译、加工,传到这边来,感觉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相反,还给非一种刻意恐怖的感觉。明明已经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了,却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真是不可思议!   非暗自摇了摇头,已经带着几名“志同道合”的同学来到了第一目标前了。   在他身后的一名少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真…真要试?”   “既然来了…当然要有所收获!”一旁举起神舟摄影的少年狠狠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提醒少女,还是在告诫自己。   几个人相互扒拉着彼此的手臂或是背后的衣服,一个拽一个,拽到非这里,重量基本集中了。   非只感觉自己的两边肩膀是被恶鬼给拽住了,心中直骂猫,特喵的那么害怕,干嘛要来啊?   “你们要跟我一起上去?还是在下面帮我看着一点?”望着身后一脸惊恐的少年少女,非回头,黑夜中的一双眼睛好像跟猫似的,还反射着光芒。   被他忽然转头看上这么一眼,拽着他的几个人下意识松手。   非看了一眼自己轻松了的双手手臂,似笑非笑地问道:“看样子,你们是不准备跟我上去一起看看了?”   “萧非你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后面交给我们来数数就行了。”一名少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连个响声都没有,非有些怀疑,他会不会是在 意识到不对,就第一个逃跑的家伙。   为了防止待会儿这家伙转身就跑,非悄然在这位亲爱的同学的双脚上施展了一点敦煌宗的小法术,加重了这个少年双腿的重量,这才安心地开始数楼梯。   “一、二、三…二十一、二十二…”非上一阶梯,就数一声,只是,数到二十二的时候,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楼梯笔直笔直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同学们可是清楚地看到…非的楼梯还没有上完的,“还…还有一层…”   非的模样似乎很为难,而下面帮忙数数的同学们,脸色 已经惨白惨白的了,他们感觉,非现在的脸色,也白得吓人,就好像…就好像…死人脸似的,嘴唇却红得那样艳…   教学楼内一片寂静,几个学生只听到了自己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声音,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变冷了,他们感觉自己的手脚也冰冷得感觉不到存在了。   有个少女没忍住,小声呜咽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为自己大气,就听台阶上的非开口了,这一开口,让众人意识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才对。   “我感觉我刚才肯定是数错了,我下来再数数一次好了。”   “…”   下方几个人一阵沉默,还能…这么玩的吗?   非也不等他们给出什么中肯的评价,已经率先往楼下走了。   等他走到了第一层,他挥了挥手,“好了,现在已经确认了这里有那么一点奇异了,我们下一站是…深夜学校通往地府的电梯!走吧!去坐电梯。”   走吧个鬼啊!坐个皮的电梯啊!现在都证明楼梯的确存在二十三层了!要是做电梯,真的…真的有前往地府的道路怎么办?!   “要不…还是算了吧?”之前拿着神舟录影的少年已经有些哆嗦了,拿着神舟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口中还发出了得得得的响声。   非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有些冷?所以想要回去换一件衣服?”   那名少年只觉得非真是个大好人,这是在给他一个台阶下吗?   少年连连点头,想要表现出很冷的架势,却见非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丢给了他,口中还不忘说道:“你们真糊涂,现在已经春天了,学校教室中虽然还没有关地暖,但大厅这类的地方是不会开的。居然穿那么一点衣服就来了,会冷太正常了,我衣服就先借你了,你穿着会暖和一些。好了,出发吧!下一站…”   “下一站个头啊!”一群同学差点没有忍住,直接吐槽出声来。   可看着刚刚才体验一场恐怖经历的非,这样的话还是憋回去了。   都说胆子大的人能够辟邪,非这胆子,已经不只是大那么简单了吧?跟着他,搞不好还真不会遇到什么真正恐怖的事?   几个同学对视一眼,达成共识,默默地跟在了非的身后,只是,打颤的双腿,暴露了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非神识偷偷扫过,好笑地咧了咧嘴,带头走向电梯,红彤彤的数字目前正在四楼,在众人看来,这都不怎么吉利。   他们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朝着非瞄了两眼,见他没有半点不好的反应,他们的心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回了肚子里。   伴随着“叮”的一声响,在空旷无人的大厅回荡开,有那么一两位的学生不自觉又缩了一下脖子。   他们的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飘向了非的方向。   非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是有多神经大条啊?   一起来探索的同学在哀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默默地跟着非一起进入了打开的电梯大门。   “那么…是B1还是B2…”非的声音又一次停止了,众人发现他的手停顿了,目光正直勾勾地看着电梯的楼层按键,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   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梯右侧,只见,电梯中有一个按键已经亮起红色的灯光了,只是…那个按键的数字,正显示着D18…   在往下看,电梯右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多出了不少的按键,从B1到B3,然后是…D开头的1到18…   这该不会是…地府十八层吧?   眼看着电梯大门要关了,几个同学惊叫着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非见他们冲出来,也跟了出来,“你们这是干什么?难得的机会,不准备下去看看吗?”   “下去个鬼啊!D18吧!谁有闲心在地下挖出18层啊!那肯定不是学校建筑啊!这是灵异事件!是灵异事件啊!”   之前拿着神舟录像的少年声音尖利,说话都有些歇斯底里了,明显被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吓得不轻。   “嘘~别那么大声…你这样惊动了巡逻的警卫怎么办?你忘记深夜高一教学楼的地府警卫的传言了?”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在场众人冷静。   还想尖叫的学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已经有两个怪谈基本已经证实了,幸好他们逃跑得够快,不然可能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现在想起地府警卫的传说,他们心中更加恐惧了。   因为,地府警卫的传闻比起前两个传闻要更加恐怖。   前面两个传闻,是只要不前往某个地方,做到传言中要求做的事情,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地府警卫…是在学校教学楼中到处巡逻的…人,或者是鬼,一旦在晚上踏入到教学楼,那就随时随地要提防随时都会出现的地府警卫将他们拖往地府。   他们听说,在上一届,已经有学长学姐因为不遵守学校校规消失了。   他们可不想成为那群学姐学长的一份子。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几个学生心中是真的怕了,小声地提议道。   “来都来了,你们真想毫无收获地就离开?”非诱惑着,“明天可是还有其他学生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哦?”   一听到其他的同学,几个学生的表情又变了,头可破,血可留,面子不可丢,特别是绝对不能被舒德那些家伙嘲笑!   “再看看!”拿着神舟的少年说话都有些气势汹汹了,非嘿嘿笑了一声,朝着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就在前面为众人开始带路。   只是,在非踏上大厅中的楼梯时,几个人的表情还是出现了动摇与畏缩,“那个…萧非?”   “干嘛?”非回头,才发现班级上的几个同学都没有跟上来。   “我们要不…走其他楼梯吧?”一名少女试探地问道。   “怕什么?”非好笑,已经走到了转角,这次他并没有专门数楼梯有几个台阶,看着他们伸出手,脸上的表情让众人看着好像正在反射着青绿色的慌忙,瘆人极了。   “萧萧非…”一个人的声音已经颤抖得听不出语调了。   “怎么了?”非反问。   “你…你你你身后…看看到什么没?”对方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放小了很多,小到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听不到了。   “我身后…”非回头,在他面前,是正气凌然的夫子头像,传说读书人都有镇邪驱魔的神奇力量,非在猜测那跟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的精气神有关。   不过…在夫子雕像后面,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还的确有一扇血红的双开大门。   大门看上去很有北方大陆中那些国度的建筑风格,看上去还挺古老的。   非摸了摸下巴,“还真有一扇大门啊…你们说,我是敲还是不敲?”   “别…别敲啊!萧非,我们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也对,那就走吧。”非似乎也没有那么重的强迫症与好奇心,向下面招呼了一下,“那我们走吧?去看看生物教室与化学实验教室?”   几个同学见非没有敲门,看上去也确确实实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心惊胆战扶着楼梯,强迫自己不去数阶梯数的上到了转角。   看到近在咫尺的那扇血红的大门,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视那扇如同被鲜血染红的大门,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二楼。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五步:喂,别走!有难同当啊!   原本还觉得学校中的鬼怪传说可能掺水了的甲一班同学们,在连续几次看到不可思议现象之后,心理面的恐惧已经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没法冷静地思考,也不敢直接上前尝试探索。   或许,换一批在班级中“莫得敢情”的同学,这样的现想就不会出现。也许还有人会想要跟非一起去探索一下红色大门。   可惜,没有如果的情况发现,“莫的感情”的同学不相信学校里面真的会存在校园怪谈,真正相信存在的,又会将这些当成是小儿科,不会有冒险的兴趣。   也就只有正处于中间的学生,对这类的事情感兴趣了。   不过,他们的反应也是显而易见的。   非看着自己两只手臂上挂着的一堆手,真怀疑自己遭遇到了鬼附身的恐怖事件。   那得得得的上下牙打颤的声音要不要那么清晰?   非暗自摇了摇头,拖着一群基本上已经被吓傻的学生,艰难地挪到了四楼。   他太难了啊!   教室门口,学生们用神舟的照明功能照着门上的标签,咽了咽口水,问道:“谁先进去看看?”   非翻了一个白眼,这话让他怎么回答?   目光那么整齐地看向他,他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我进去看看吧。”非走上前,在几个同学紧张的四处张望时,推开了教师大门。   推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几个还在警惕地看向四周的学生,一名少女紧张地看向非,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问道:“你…怎么打开门的?”   非愣了一下,伸手往前推了一下,“就这样咯?”   “可是…教室的门应该是锁着的才对啊?”那名少女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愿意再继续在教室门口呆着的,可黑洞洞的走廊中,却传出了颇有节奏感的脚步声音,声音似乎正在往这边靠近,这让一众学生想起了地府警卫的传言,一个男生立刻压低声音叫道:“快!快!先进教室!其他的之后再说!”   其他同学连忙应声,急急匆匆冲入了教室里面,在一名同学的示意下,非悄然关上了教室的门。   几个学生立刻捂着嘴巴屏住呼吸缩在了教室里,而脚步回荡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教室的门口停下。   众人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最后随着声音在远处响起,众人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可一名同学似乎发现了有哪里不对的小声喃喃:“不、不对啊…为什么脚步声在我们门口停下,再响起来的时候…在那么远的地方?”   刚刚送了一口气的众人,呼吸又一次停滞了,他们原本还担心那可能是学校的巡逻保安,可…这一句话让他们直接联想到了地府警卫,不然…为什么在他们门口停下的脚步声,为什么会忽然在那么远的地方响起?不应该有一个过渡吗?   不应该再响起来的时候,就是在他们门口,然后渐行渐远的吗?   “别多想,也许是学校的校工大叔没有走,还在门口站着,而远处的脚步声是其他值班老师的呢?亦或是正好相反。”非在一旁安慰着快要被自己想到的东西吓疯的同学们,只是他这个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恐怖。   因为这样一旦被抓住,那就代表他们将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甚至还要记过。   那样也太恐怖了吧?   而且一直守在门口不出声的值班老师或者是校工大叔也太阴险了吧!   不过,如果是这种可能…学生们至少松了一口气,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毕竟,他们的成绩还不错,真要被处罚,也会考虑到他们的成绩,也许为了保证他们之后的升学率,不会记过…   毕竟…他们只是好奇心比较重,该学的他们有好好学,该完成的作业,他们一件也没有落下,学生的本分他们都做到了,在课外,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应该还有周旋的余地吧?   同学们在心中自我安慰着,理智也渐渐回归了,拿着神舟的男生问:“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可没有办法确认老师或者校工大叔有没有站在教室门口…”   “要爬到窗上看看吗?”非指了指头顶的窗,笑着问道。   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点了一下头,一名女生立刻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看去。   可是一瞬间,她整个人的身子就是一僵,迅速地蹲了下来,跪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她的反应吓到了其他的同学,急忙开口问道。   “对…对上眼了!我…我没有看清楚…可是…对…对上眼了!那边有人就守在那!”那名女生已经直接哭出来了。   好在她还有一些理智,没有直接大哭出声,不过那模样,要是再一直憋着,只怕真会直接憋出毛病。   非见状叹了一口气,直接站起身,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朝着窗户玻璃敲了敲,脚步声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转变成了奔跑远处的声音。   众人呆了,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双眼中看到了错愕与吃惊。   非这家伙,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了,不逗你们了,你们跟我来。”非见这群人看天师一样瞪着自己看,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脸颊,拿出了一串钥匙抖了抖,“我开这扇门,是因为我有钥匙,而且…教室里面也做了一点小布置…出来吧!”   非说到这,看向了某个地方,众人的目光下意识顺着他看着的地方看过去,就见那边角落放着一个骨骼标本。   这骨骼标本…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同学有点懵,不明白那骨骼标本有什么奇怪的。   可下一刻,那骷髅直接动了起来,还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直接将一个人吓得尖叫了。   可是下一刻,就听到了一些响声从天花板上传下来,众人这才注意到,角落的天花板是空的,一个穿着学生装的青年从那上面爬了出来,而他一出来,那骨骼标本立刻像失去了绳子串联的提线木偶,垂下了脑袋和双手。   “这…”有学生反应过来,走上前仔细观察,立刻就发现了细小的黑线正绑在骨头的关节位置。   众人一时无言,一名学生反应得很快,斜睨向非,“所以…全都是你故意布置的?”   非笑而不语,已经将门推开了,一名青年立刻摔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嗨~”   “这到底什么情况?萧非你还准备请人来整我们?”有人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了,瞪向了非。   “哪里是想要整你们,只是想要请你们帮个忙。”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个正准备发怒的学生立刻紧张起来了。   他们的目光快速地从非的身上转移到了最后出声的那人身上,“罗…罗老师!”   罗峰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而他的身边,还跟了那么几位正幸灾乐祸偷笑的青年人,这让几名学生心中不由自主地升出了不祥的预感,“罗老师…”   “嗯…你们夜探学校的事情我已经从萧非那听说了,为了让你们有更加深刻的体验,所以我们专门做了一些布置…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   罗峰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学生僵硬不自然的干笑,温和地笑着问道。   “满…满意…”后者的笑容更加的干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啊!非这家伙,根本就是罗老师一边的!他们早就应该想到了才对!   “满意的话…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们。”罗峰似乎没有给这群学生好好消化一下今夜的经历的打算,直奔主题。   几个学生一脸麻木,从罗峰出现开始,他们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谁会白白“招待”他们体验一次撞鬼的经历啊!肯定主戏在后头!   “您说…”几个同学皮笑肉不笑地回。   “这几个人,是不久前到我们学校来的小混混,他们很后悔年少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所以,现在想要再回学校补补课,但因为年纪太大了,白天在学校上课可能会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所以我让他们来上夜课了。   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他们的老师,一步一步地教会他们高中的课程,教得好的话,会有奖励,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几个学生愣了一下,罗峰老师的话,让他们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他们学校附近的那群小混混,他们还想这群小混混怎么没有来找茬,敢情全都被罗老师和萧副班长给收拾了?!   而罗老师的话,让他们的心也活跃起来了。   能进甲一班的,就算是班级倒数第一,也能给别人当家教。   如今老罗主动请他们给小混混上课…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屈服于老师与班干部的噫威之下了,至于奖励…那暂时不在他们该思考的问题中。   “好!”几个学生没多思考,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罗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笑道:“对了,如果你们觉得今晚的冒险还行,别忘了叫其他同学一起来体验一下。”   几个同学的表情不自觉僵硬了,早知道今夜是老师与优等生联手坑他们,他们还会傻傻入套吗?   貌似…依旧会!   既然被坑进来了,哪有只有他们当免费劳动力的道理?要掉坑里,就大家一起掉进去啊!一个班的,当然要有难同当哇!   ……………………………………………………   谢谢末龙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六步:萧非肯定有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学校半夜哭嚎的事情被传得越来越神,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总有人想要去学校看看,听说已经吓唬到了不少人了。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人前赴后继地想要去夜探学校。   而很不巧的,钱苧要保护的对象,就是那群不知死活,爱凑热闹的作死分子之一。   望着那个整天跟自己青梅竹马腻歪在一起,却就是打死也不告白的家伙,钱苧非常想替天行道,干掉那个混账。   但她不能那样做,因为她们家族,出生的意义就是保护那个家族的每一代继承人,不管那个继承人到底有多么荒唐愚蠢。   好在,那个家伙最近恋爱,转了性子,没有再做出跟以前一样荒唐的事情来让他们这些保护者给他收拾烂摊子,这才让钱苧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转变得那么彻底,但钱苧总觉得,这可能跟前段时间的神舟音乐会有关…   具体如何,她却想不到了。她也没有心情去思考具体发生在那家伙身上的情况,只希望那个家伙能够一直这么乖乖地生活下去。   但…貌似她想得还是太天真了。   才消停了几天的保护目标卫延…居然想要夜探学校?   不知道最近校园怪谈盛行…好吧…只怕就是因为那些盛行的怪谈,所以才直接被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的吧?   算了,她没有资格阻止那个纨绔去做什么,以他以前的那种脾性,越是阻止,他就越是与你对着干,可反向操作,他又发现得到,还真就顺着你的意思来了。   有时候钱苧都搞不清楚,卫延这个家伙,到底算是一个聪明人,还是一个蠢人了。   顺其自然吧!他如果真的要去凑热闹,那就凑好了,反正他只管跟在他的身边保护就行了。   钱苧轻叹了一声,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取出了面包,一边跟着卫延,一边吃着她今日的晚餐。   而卫延还真不出她预料,放学后就没有回家,跟一群同学在KTV鬼混了几个小时,等夜深人静了,又跑回了学校教学楼。   这愚蠢的行为,让钱苧很生气,别人都是三五成群一起来探索,他倒好,同学们支回家了,自己跑学校里来了,万一真有什么事,又没有她这类保镖保护,那不是必死无疑?   可很快,钱苧就发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在学校的门口,还出现了一个少年,虽然已经换成了一头黑发,但那风姿,钱苧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如今圣华天附属中学高中部一年级的年级第一——萧非!   居然找了年级第一,对方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被威胁,要么…就是别有目的,想要利用卫延做点什么。   钱苧想也不想,就联系了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所见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萧非吗…给我十分钟,我去调查一下他的情况。”后者沉吟了片刻,给出一个暂时性的回答。   钱苧挂断电话,悄然凑上前了一些,竖起耳朵,想要偷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可听到最多的,不是二十三层,就是地府什么的,卫延在那边嗯嗯啊啊地,就说交给他了,只怕…这个萧非还真是一个利用卫延,别有目的的小人。   卫延与萧非在门口说了很多什么,钱苧听不真切,感觉隔了一些什么,让声音无法正常传入她的耳中。   而钱父那边的资料很快就来了,萧非的情报非常少,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他是以最优秀的成绩考进来的,平时性格比较随和,基本算得上是有求必应的人,但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强势的一面。   在甲一班中,并没有出现什么霸凌事件,也看不出什么等级划分,不清楚萧非到底算是哪个级别的学生。   唯一毫无争议的,是萧非的成绩。萧非的成绩非常好,不管是哪次考试,基本能达到满分,就连老师,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给萧非扣分,哪怕那是作文与阅读理解。   这样一个聪明不知道底细的人,要说没有问题,打死钱苧她也不相信。   在看到资料之后,她开口第一句话就问:“老爸,你怎么看?”   “乍看之下,这个萧非没有任何问题,但同样的,正是因为乍看之下毫无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以我们的身份与地位,竟然完全调查不到他的过去…他不可能毫无过去,总有出生与前往各地做过什么的记录,只要存在过,就绝对能调查到蛛丝马迹,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就像是一个忽然出现的人,毫无过去真正存在过的记录,就连出入境的所有记录与手续,也只有最近的…”   “他很可疑。”钱苧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   钱父原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听到钱苧这样做,沉默了好久,这才缓缓开口,“对,比起在其他人,萧非的身份更可疑。盯紧他们,看看那个萧非叫上叶延少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钱苧冷冷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去,差点没有将自己的魂给吓掉,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少爷与萧非哪里去了?!   钱苧来不及思考,紧张地冲入高一教学楼,结果迈入的一瞬间,她又快速地将自己的身子绕到了门后。   她看到了什么?卫延居然跟萧非在楼梯那个地方数楼梯?他们是认真的吗?应该…不是吧?   学霸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怪谈吗?他难道不应该思考这些是什么人利用什么样的手段制作出来的吗?   果然有阴谋!这个叫萧非的,肯定别有什么目的,故意将卫延往坑里带!   钱苧没等萧非与卫延走上台阶,已经悄悄在卫延脚下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卫延来不及反应,直接从楼梯上往下摔。   不过好在他下意识拽住了身旁的萧非,对方的脚下稳稳当当,在卫延抓住他的时候,他顺势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了卫延的手臂,将他重新拽了回来。   钱苧的双眼中不禁闪过了惊异地光芒,心中更加笃定这个叫萧非的家伙不简单了。   只是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萧非抬起眼睑的目光,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几拍。   她…感觉萧非刚才好像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了。   是错觉吗?她隐蔽得很好,对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有心计的学霸的话…   等等…或许他本身就是不普通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想当然地去认定什么事情,必须认真地观察一番,确定了具体的情况,才能下定论。   钱苧的气息更加内敛,注意力也更加集中,在萧非与卫延上了楼之后,她这才悄无声息地冲到了大厅里,看着自己面前的台阶,钱苧皱了皱眉头。   她必须调查清楚这里面的猫腻,既然关于楼梯的传闻那么有名,或许…可以试试。   钱苧在心中默默数数,一步一步非常认真地往上走去,走到二十二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双眼定定地看着自己脚下。   在她的双脚前,还有一个阶梯。   她已经非常认真地从一层一路数上来了,的的确确…并不是二十二层阶梯…的的确确…存在着二十三层阶梯。   钱苧看向自己正前方,在正前方的夫子雕像后面,什么也没有,更被说学生们口中说的那个红色大门了。   钱苧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 一个心理准备,这才又迈出了一步,踏上了二十三层的阶梯,走上那个台阶。   她就这样看着墙壁上裂开 一道缝,缝隙形成了一个方形,渐渐突出,转变成了一扇红色的大门。   钱苧从她踏上台阶时,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夫子雕像后面的墙壁,神识更是非常认真地做出了感应。   但,她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阴气,阴气越来越重,在大门出现的时候,还夹杂了一股血腥的煞气,这些都是一点点出现的,钱苧感应得真真切切。   正因为感应得真切,她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直接制造出这样一扇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却又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门?   这如果是那个叫萧非的学生干的…那他怎么可能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   可他如果不是普通学生,又会是什么人?他到底想要对卫延做什么?   钱苧不知道,但她却非常的在意。   她必须杜绝一切针对卫延的危险可能性。   拿出神舟,钱苧将面前的一切全部录了下来,传送给了她的父亲。   钱父很快发来消息,叮嘱钱苧绝对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动,等他们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可钱苧并不像等待,因为卫延现在还跟在那个萧非的身边,钱苧真的很担心这位少主会遇到什么危险。   必须速战速决!   现在,摆在钱苧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不顾危险地打开那扇红色大门,为后面的人确认大门内到底有什么存在。   第二,追上卫延,将萧非可能很危险的事情告诉卫延,然后保护他,拖延萧非到家中其他人过来。   ………………………………………………………………………………   生病去医院,发现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太相信…决定明天再去医院看看…抱歉今天回来的太晚,现在才完成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七步:来呀!冒险吖~!   叶延在学校里的保护者钱苧,在看到叶延跟随着学校中的学霸萧非,大晚上的来学校探险时,就联系了家中的其他保镖们。   对于她们而言,叶延的命比起他们的性命重要多了。她们可以去死,但必须死得有意义,为保护叶延,就是她们家族存在着的意义。   钱苧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身,朝着叶延的方向追过去。   虽然探索大门秘密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叶延被未知的威胁迫害,但现在,在叶延的身边,不是正有一个最大的威胁,正试图对叶延进行伤害吗?   孰轻孰重的,以她个人的观点来看,已经有了判断。   悄无声息地追上叶延与萧非,钱苧发现那两个人已经站在电梯旁了,看大门打开,他俩二话不说就往里面迈。   “等等!”钱苧想要大叫,但瞬间犹豫,将叫喊转变成了传音入密,传入了叶延的耳朵里。   叶延迈出的脚步迈小了一些,左右看了看,似乎正在寻找声音。而萧非也因为他的反应,停止了往前走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   钱苧趁着这个机会疾步而来,拉着叶延就将他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叶延愣住了,钱苧他认识,这是在两个世界合并之前,就经常保护在他身边的人,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名字不叫这个。   之后两个世界合并了,那些护卫为了在学校里也能保护自己,让年纪与他相仿的钱苧直接入校保护自己了。   如果叶延还是当初那个还没有遇到荣佳的叶乌啼,他肯定会跟钱苧发火,然后惩罚她。   但现在的叶延,看到钱苧,表情错愕了一下,就看向了萧非:“你说我们身后一直有人在偷偷跟着我们,说得就是钱苧?”   “她叫钱苧吗?”后者反问一句,好像并没有吃惊钱苧忽然出现做出来的各种行为,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钱苧愣了,她果然早就已经被这个叫做萧非的人发现了!   少女的心更加紧张了,将叶延往后挡了挡,这才开口质问,“你是什么人?”   “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级甲一班副班长萧非。”后者想都没想,一串话脱口而出。   钱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要装傻,你一定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萧非茫然地看了叶延一眼,“你身边的保镖都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吗?”   叶延无奈地伸手扶额,“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偷溜出来了吧?”   “懂了。”萧非一脸同情,可钱苧怎么听怎么古怪,见萧非半点没有露出紧张或是被拆穿了真面目的异常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别说什么暗语!”   “暗语…”萧非表情古怪,叶延长长叹息,忍不住将脑袋垂低了,“昶斐你别介意…这群保镖全都这样,这是她的职责…所以,你还是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吧?”   “好好解释…”萧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脸颊。   而钱苧却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昶斐?   难道…是那个修真界的英雄?伊耆星瑞的好兄弟,乐正世家真正的嫡系后人,上学期的年纪第一人——昶斐?   钱苧的眼睛都瞪大了,她说为什么调查不到萧非的情报,原来这个少年原本的名字并不叫萧非,而是叫…昶斐来的吗?!   深吸了一口气,钱苧的所有敌意统统消失,她看向面前的少年,非常郑重地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呃…这变化真大。”萧非看向叶延,似笑非笑。   叶延撇嘴,“那还不是因为你昶斐的名气太大!你做的一些事情,基本都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就不怕我是什么道貌岸然,居心叵测的伪君子吗?”   钱苧有点尴尬,她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脸颊都不由地红了。   萧非看了她的脸色一眼,没在得理不饶人,反而主动解释,“叶延之前就很好奇学校里面的事情是真是假,我跟他说,都是假的,他不相信,非要来看看,这不,正准备一个个的尝试,但是…貌似上楼的时候,就被阻挠了。   现在你确定你不让我们进电梯确认一下?”   钱苧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要进去看看吗?”萧非指了指已经合拢的电梯问。   钱苧闻言,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电梯大门上,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不善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爽快!不过我们可能要先等等了,电梯似乎已经下去了。”萧非说着话,钱苧的目光已经顺着他的话看向楼层显示。   只是,看到电梯显示的层数是D12的时候,她有些愣住了,不由就开始认真思考,她们学校有D12层吗?   楼层好像没有那么高?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们学校有D楼层吗?”一旁的萧非见钱苧若有所思的模样,在她想通或是提出疑问之前,率先问道。   钱苧见他率先反问,似乎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类的想法,看向萧非,等待对方的下文。   萧非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就笑了:“第一次看到D开头的楼层时,我也好奇过,所以专门点击了D1到D18,每一层都跑了一趟。结果我发现…”   萧非的话被一声“叮”打断,电梯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这诡异的情况,让钱苧的心脏又加快了节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电梯里面,下意识就打开了自己的天眼,去查看电梯里面的情况。   而让她心中发毛的是,天眼打开时,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正常白炽灯,整个电梯里面的光芒呈现出了深绿色,那样冷色的光芒,在天眼观察下却不比白炽灯弱。   进进出出的人,让少女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大白天的校园里面。   只是进出的人,并不全是学生。   就算是一名修道者,钱苧在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她终究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心理素质也不弱,很快冷静下来,盯着那些进出的人半晌,这才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   (昨天太累了…名字打错了,不是卫延,现在应该是叶延了…抱歉…)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不会让月票一直埋到到春天的,趁着深更半夜的…就赶紧扒拉出来拖走…   谢谢千岛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八步:真的假的啊?   面对电梯中,用天眼才能看到的进进出出的人群,叶延的保护者钱苧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抱歉,我拒绝。叶延也绝不能跟着你一起去电梯里面保险。”   叶延原本还一脸期待,紧闭着嘴巴,默默等着钱苧的下文,结果她一句话,居然是拒绝?!   叶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实远不如预期,失落的感觉是非常强烈的。   他几乎不等非(♂·昶斐非常态)有什么反应,就先叫起来了:“为什么啊!”   钱苧转头看向了叶延,这位少爷,从刚才看到自己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有些有问题,虽然她搞不清楚是哪里有问题,但…   “叶延,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出来的事情了,如果你敢乱来,跑去探索电梯中的秘密,我就将这些事全部都跟你的父母说清楚。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   叶延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连声骂了几句“可奥!”   可不得不说,对方的这种威胁的方式,格外有效,他还真不敢在父母面前也摆出刚刚和钱苧说话的那个态度!   不过,打小报告的家伙,真是讨厌得要死!叶延对钱苧的厌恶情绪愈发强烈了。   钱苧也不管他,转而看向非,那双大眼依旧锐利,“抱歉了,我不知道你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好玩的心态,才叫上卫延一起的。我只知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很危险,就算你是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这个电梯可能也不是你能去冒险的地方。”   “为什么?”非的语气比卫延好多了,还能微笑着反问她。   钱苧思索了一下,这才回答,“这里的怪谈我听说过,电梯可以通往地府十八层对吧?”   非点点头,没有说话,就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见他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钱苧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措辞,一边迟疑道:“我听我的父…师父说过,地府与人类世界的质量与能量形式不同,无法容纳一个肉体凡胎的身躯。   所以人类躯壳会被留在人间界,只有灵魂才会抵达地府。所以…如果这里的怪谈是真的…那…很有可能在我们下去时,身体就处于【无主】的状态,被其他的鬼魂附身偷走,去做某些他们死前最执念的事情。   人死亡前,所有愿望在成鬼后转变成执念,那只鬼就很有可能会特别偏执地想要去达成某件事情,偏执狂为了达成一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去做某些事。他们没有生死束缚,做事也就不会遵循人类的法则了…   这么说…你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吧?”   非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基本能理解。”   钱苧欣慰点头,“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叶延,如果他不再是他了,还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叶延还想说什么,非却在一旁抢先一步开口:“我明白你的苦衷,虽然我不清楚你说得那些是不是真的。不过,听上去的确挺危险的,还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好了。”   “谢谢您的谅解。”钱苧微微欠身,心中感慨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   非耸了耸肩,他对此没多少所谓。   只是,他无所谓,不代表叶延也有相同的感觉。   原本的两人学校探险因为钱苧的加入,彻底丧失了内味。   钱苧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生!学校的怪谈,有她在,就像带上一个无神论者去探险,人家能给你说出一万种出现某某状态的原因和猜想。   钱苧也是这样的,在叶延到教室见到这骨骼标本时,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钱苧一招将天花板上的人给打下来了。   “那个骨头不是这个人控制的,是自己会动,不过用的也只是驭物术这样的小法术罢了。相信在这里,谁让你去看骨头,就是谁控制的标本。”   “…”   “走廊上的声音是故意找人类制造出来的,因为鬼没有这个世界的重量与物质,当人头上三火旺盛时,他们那些小小的伎俩影响不到人类的五感,就更不少说制造声音方面的幻听与幻觉了。”   “我在这里感觉到了水行法术的气息了,有人在这里使用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吧?”   “厕所里根本就没有鬼,这个厕所打扫得太干净了,鬼因为本身的负能量,总是会吸引一些偏阴性的东西到它们附近。风,水,阴冷的事物等等会不自觉地被集中过来,所以卫生根本不可能打扫干净,还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但你们看看,在问一问,一点都没有,光是这样就已经能证明,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就连遗体什么的也没有。”   “…”   “你说这个水箱里面有遗体,所以水管里流出来的水是红色或是化脓之类的粘液?   想多了,我的天眼现在是开着的状态,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遗体,真要有,应该会有一股怨气,被害死的那个人的灵魂也会在这附近徘徊,根本没法离开。   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也没有任何被害的怨气。”   “…”   “这个教室…噗…音乐声?这不是利用了空间,直接将声音传入这间房间传出的声音吗?你看,这里还有空间法术的痕迹。”   “…”   “大晚上的会在操场看到有一群的学生在这里不知道做什么?还都是凭空出现的?   那也许就是一群跟你们一样偷懒不回家的修真者学生呢?玩够了所以才回家的。”   “…钱苧,你别跟着我们,在我们后面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好不好?”   叶延有些忍不住了,看钱苧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了,说话都是不受控制地在咬牙切齿。   钱苧瞬间停止了之前的行为,冷漠地扫了叶延一眼,“抱歉,恕难从命。”   “你想干嘛啊?你也不喜欢跟在我身边的吧?非要来这里搅了我的兴致你才开心?”叶延对这个不听话的保护者真是烦透了,她为什么能这么讨厌?   “不过就是一些无聊玩意儿,你不觉得很无奈吗?”钱苧也是有脾气的,秀气的两行眉头一挑,说话棉里带着刺,听得叶延正想不管不顾地将这个钱苧活生生打死了!   非在一旁好笑,要不是知道了叶延的命中注定的对象是荣佳,他大概就真要以为这两人是一对欢喜冤家了。   “钱苧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面对还要跟叶延再争论出一个对错的保镖少女,非还是开口了。   说话的人是萧非,不是叶延,钱苧的态度变化得非常快,“是的,我想,昶同学你也应该有相同想法,毕竟这些…应该都是你刻意准备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处于什么理由和目的。不过,只要是正常修者,应该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意思。”   “呵呵…没意思是吧!”叶延的语气很冲,冷笑着反问了一句,就将目光转到非身上,“昶斐,我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带她去老罗那,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最恐怖的好了!”   最恐怖的老师的补课吗?   非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还别说,那估计就是最恐怖的了。   “行吧,那就去罗老师那里好了。”非赞同了叶延的观点,开始带着人往罗峰那边走。   钱苧一听这两人的对话,就有了一些想法,听上去…叶延似乎知道这里都有一些什么?总觉得…有哪里可能跟她想得不一样…   三人没有再去见识那些光是寻常人看到,就会吓得够呛的布置,一路往高一年纪的甲一班方向走去。   但他们还没有上楼,耳边就嗡了一声,就好像忽然掉进了水里,三人耳中某种被什么堵住的怪异感,呼吸到的空气,也冰凉得让人难受。   那种冷空气进入鼻腔,一路吸入胸腔,传达大脑的凉意,让人清醒,也让人脑袋很疼。   寻常人或许并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非与钱苧同时皱眉。   钱苧有些疑惑地低下头,看向脚下:“怎么…”   非的感知却比她要强,这个时候并没有低头去看,反而推着叶延加快了往前走的速度,“快走!”   叶延光是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一边被非推着往前,一边急切地询问,“昶斐,怎么了?”   非没做回应,一旁的钱苧却有些急促,抢先开口,“你没有感觉到吗?那股阴凉的气息!”   “你说刚才呼吸到的空气?”叶延问,对方根本没有给他具体思考的时间,他只能抽象的说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感受之一。   钱苧看了叶延一眼,想说什么,非的脚步已经在一扇开着灯的房间前停下。   “报告!”非一把拉开门,里面站着甲一班大多书同学,而他们的面前,还有一群垂头丧气,穿着校服的青年。   钱苧着实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太恐怖,而是因为,在变得诡异的教学楼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日常的一间教室!   虽然教室里面的情况挺诡异的,但毫无疑问这是最普通正常的一间教室。   还没等钱苧发表什么看法,那位甲一班的班主任罗峰罗老师,抢先一步开口,低声询问非:“你们真的按传闻去动了23阶梯?”   非摇头:“我们没有,不过,大概有其他什么人跑来冒险,动了那个雕像后面的门了。”   罗峰皱眉,“我感觉那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学生…似乎是修道者…可是修道者为什么要做傻事?”   罗峰这一说,在一旁的钱苧愣住了,她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不久之前将那扇大门的事情跟父亲他们说了,他们似乎说了…会去调查那扇…大门!   虽然不知道那扇大门有什么特别的,但钱苧看到自己面前两个人严肃的表情时,就不受控制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应该不是专门糊弄她的吧?!为的就是最后让她见识到什么叫最恐怖的…?   可钱苧不敢赌,这些人应该不知道她做过什么才对啊!   所以…只怕真的出事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一十九步:鬼界的情况   钱苧有些慌张,在跟踪保护叶延的时候,经过23阶梯,她因为对那一处心有疑虑,联系了家人,交由他们去调查那儿的情况。   之后了解到与叶延一起行动的少年是修真界类似于传奇的修真年轻一代第一人,放下心来的同时,开始将这些都当成了非(♂·昶斐非常态)特殊的恶作剧。   之后的探险,似乎也证明了她的猜测。那些小花招,普通人可能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并且把那些当成是货真价实的遇鬼,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修道者,她都看得出来。   在钱苧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整个教学楼的变化,让叶延都有了脸色苍白的反应。   偷听到非与甲一班老师之间的悄悄话,钱苧的心动摇了。   她不相信那些伪造出来的怪谈,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的真实和人们想象的存在出入。   她就像是一个穿越了时空,回到过去的现代人,听古人惊奇地说着一些在现代看来,非常寻常的现象是什么神仙鬼怪施法,只觉得哭笑不得,还有那么一点淡淡的优越感。   现在,事情开始往她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她就如真的在古代看到了神仙现场创造奇迹,找不出对方使用花招的现代人,慌了。   特别是那位甲一班班主任说的话…   让钱苧没法再继续保持沉默,见教室里面有不少学校里名列前茅的一年级学生,看了一眼叶延,叮嘱道,“叶延,我可能暂时保护不了你了,你留在这里别乱跑,等我回来!好么?”   叶延同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和以前的自己不同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任性比较好,见对方真着急了,猜测钱苧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等钱苧悄然转身消失在原地时,他立刻转头,将刚才钱苧跟自己说的话说给了非听。   非有点好笑地看向叶延,钱苧那么认真的保护他,转身离开时,就被这家伙给卖了,不知道了解情况之后,会不会揍死这家伙。   好在那些都是之后的事,非暂时没有功夫去在意,他看向了罗峰,他知道叶延刚才说的话,这位班主任都听进去了。   罗峰一脸无奈,他觉得非这小子,是真的膨胀了,居然带这么麻烦的一群人到高一教学楼来。   可是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教训非的事情,只能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了,至于现在…   “沐衍!”罗峰转身,往教室里招呼了一声,一名斯文瘦弱的学生闻声转头,见门口站着的人,疑惑了一下,跟他面前的学生说了一声什么,就走了出来。   “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罗老师。”少年开口询问,目光深深,似乎有了一些猜测。   罗峰问道:“刚才整个教学楼的气场发生改变,你应该有感觉吧?”   沐衍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罗峰伸手指向非,“那是这小子害的。”   非立刻叫屈:“喂喂喂!老罗你讲清楚啊!别乱甩锅啊!我只带了我朋友来而已,对方是擅作主张跟来的啊!”   沐衍望着非,回想一下罗峰的话,似乎相通了什么,“别争,我们先去现场,路上一边走一边说。”   罗峰拍了拍沐衍的肩膀,“交给你了。”   沐衍苦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话音落,他与非已经同时消失,留下了还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叶延。   罗峰看了一眼叶延,立刻又捏起自己的鼻梁,这家伙…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口中却只能招呼:“进来吧! 以你的成绩,是该好好补一补。”   叶延反应过来,看向教室中,那些痛苦学习着的青年们,顿感头皮发麻,这还真是最恐怖的地方!他现在后悔想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   在抵达出事地点之前,非与沐衍直接进行了神识交流。   沐衍,在人类社会中,是大中医大家族沐家的嫡家长孙,可在不为人类所知的世界中,他却是如今泰山府君的下一任传承者,本身对于鬼界的事情无比了解。   关于鬼的事情找沐衍,毫无疑问是最适合的。   根据沐衍的感知,出问题的地方应该正处于二十三阶梯哪儿。   “所以说…那个二十三阶梯到底啥情况?”作为当事人之一,这会儿没有什么外人,非还是干脆问出了自己这段时间好奇却没有调查出来结果的问题。   沐衍苦笑了一声:“23阶梯是奈何桥最下层的石阶啊,为的就是让那些无辜被其他恶鬼拖入忘川河的太鬼们能够自己爬上来。”   “啊?”非懵逼了一下,“这啥情况?”   沐衍思索了一下,这才回答,“23阶梯后的红色大门你看到了吧?”   “嗯。”非点头,摸了摸下巴,“那扇门我推过,也敲过门,可惜一点反应都没有,搞得我还以为那扇门就是个装饰。”   “怎么可能是装饰?”沐衍有点无语,“只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本身都不再五行之中了,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反应。”   “所以换个人按照我的方式去做,就一定会出现意外?”非有点兴趣了。   沐衍假装没有注意到非的兴致勃勃,“只要在天道之下,就会受到影响。乱敲门的,这个时候应该被门后的鬼卒给抓进忘川河中了。”   “这鬼卒乱抓人,要不得啊…”非对这种不分有缘随便抓生魂的情况很反感。   沐衍却有些无奈,“能有什么办法?会在忘川河下的鬼卒,生前都是恶鬼,他们在忘川河下当鬼卒,也是另一种服役的方式。   他们只要抓够数量的鬼魂去交差,就有假期可放,谁在乎抓到的是不是无辜?   只要你敢乱敲门,他们就当那是主动挑衅,被抓起来这么一说。错的还是敲门的人,就说他们不敬畏生死,落入忘川河也是活该!”   沐衍同样也不喜欢这样的情况,他喜欢遵守规则,但卑劣的人,却喜欢利用规则去钻空子伤害真正老实的人。   可惜他现在还不是归位的神,没法去改变鬼界之中的某些制度。   好在目前还在任上的那几位想出了一些办法,只要那些无罪的魂魄能够走上23阶梯,就能摆脱忘川河。   可是…这的办法说来也是相当敷衍的,因为恶鬼们会在后面拖着试图离开的魂魄,每一步都无比艰辛,每一步都怨念十足,多少人在即将踏上最后一层时,是多么欣喜?   可最终没有踏上去时,又是多么绝望?   希望与绝望混合在一起,另23阶梯在人间界形成了某种具实的现象——教学楼大厅前的那个22阶梯多出了一层,而那一层,就充斥了无数魂魄的希望与绝望。   让能够直接通往忘川河第三桥的鬼门关在人间界具象化了。   敲门,那些充满了怨念的鬼魂就会借这个机会抓住敲门人,试图暂用对方的身体,脱离苦海,让对方成为他们的替死鬼。   但是地府的空子是那么好钻的吗?   强大的吸力会将他们连同敲门人的魂魄一并拖入忘川河。   能够逃出来的恶鬼,一根手指头的数量都没有。   只是苦了被拖下水的那些人,没有及时救回来的话,他们也要成为忘川河中的一份子。   出于对非身份心知肚明不说破的原则,沐衍用闲聊的方式,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跟非说了一遍。   非听着皱眉:“如果恶鬼都在忘川河下…那十殿阎罗与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情况?就不审判了吗?”   沐衍回答:“忘川河下笔直往前,就是十殿阎罗所在之处,忘川河中的鬼卒每次都会抓一批恶鬼,确认其信息之后,带去审判,审判后的直接投入地狱不同阶层进行体改与劳改。   等他们偿还清了他们的罪孽,会通过最痛苦的方式离开忘川河。”   “等会儿!十殿阎罗在忘川河中?那地府怎么运行啊?我当初去过一次鬼界,我记得奈何桥对面可是比人间界更繁荣的都市啊?”   “你觉得人间界的法官能管市长的职吗?”沐衍好脾气的询问。   非恍然,“忘川河下的阎罗判官鬼卒是法官警察等存在,而河上,桥对面的…是正常的鬼界的大都市,由地府负责?”   “准确来说,河上与河下的,都是隶属地府的,只是各自的职位不同罢了。”沐衍纠正,“在桥上的大都市,就是酆都,由酆都大帝负责管理。在那负责治安的是治安鬼差,与勾魂鬼差一样是在酆都中学习考试挑选出来。   酆都有专门培养不同人才的学校,那边的鬼差大多数都是大学里毕业出来的学生,行事作风总带着一些学院派的刻板…”   沐衍说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非干笑了两声,这还真是…先进文明,半点不落后啊…   两人交流完基本信息,已经抵达到了23阶梯前,23阶梯前的大门已经敞开,露出了里面血红色的河水与石阶,在大门口,正有几个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钱苧正在检查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的情况,脸上神情无比着急。   她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打开了的大门,看到了里面的世界,站起身作势就准备往里面冲。   还好非与沐衍来得够快,不然又要搭进去一条一个人。   非现在都还不确认有没有办法将被拖入忘川河的人捞出来,可不能再让钱苧乱冲乱撞了。   ………………………………………………………………   谢谢阡晚酱的大力支持~!一个月才过去一半,不算忘记~   谢谢柒柠酱的双鼎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步: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在非(♂·昶斐非常态)与沐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某种不愿意就此放任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的想法。   一人一神几乎是异口同声开口:“我能看到一个人的因果轮回\我能看到一个人的阴阳善恶!”   他俩在开口后,又同时闭嘴,面面相觑,最后开始非先开口:“我能直接看到他们身上有一根链接躯体与灵魂的因果线…透过因果线,我想我们能更快锁定目标…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沐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我能看到他们生前所有做过的善与恶,他们现在身体还没有死亡,所以我现在也能透过他们阳气未散的身体,看到他们阴魂或者是说生魂现在的处境。”   非摸了摸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   “大概需要进去救人,但是躯壳是没法带进去的。你进去,我们神舟联系,里应外合?”沐衍不确定的提议。   非苦笑了一声,没解释,只说了一句:“我可以试试,你帮我看着。”   “啊?”这话说得沐衍没怎么懂,可非没等他消化自己的话,已经冲向鬼门关。   鬼门关中的恶鬼们见状,纷纷伸出手,想要去抓非,但是,他们根本抓不动非,在他们看来,非简直就像是一块长在土地上的顽石,完全拽不动。   而伴随着“彭”的一声响,非直接往后倒栽,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顿时吓傻了在场所有看着非行动的人鬼神。   那一下直接将非的脑门撞出了一个红肿的包,光是看着就叫人忍不住咧嘴。   就连钱苧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庆幸自己刚才被沐衍与非拉住了,不然那样撞一下…   少女打了一个哆嗦,一旁的沐衍却直接看傻了眼。   等非揉着已经消肿的脑袋站起身来时,他才错愕道:“你的灵魂…哪里去了?!”   “被老天收走了!”非没好气地伸手指了指天,说了一句大实话,虽然还有一部分在伊耆星瑞那边,但那也不能动啊!伊耆星瑞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可不能随便消失或是倒下。   沐衍顿时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九鼎之事,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他说为什么前两天完全想不起非原本的名字和他跟他们解释过的一些情况。   当时以为只是身份经理被夺走,并没有联想到灵魂的问题上。   如果魂魄都彻底没有了,那这个人怎么可能还能在他们面前跟他们好端端地说话?   沐衍发现自己这是被自己的常识带进了一个思维误区之中了。   如今非没有灵魂,那就没有办法进入鬼界境内…这…这不是就跟僵尸类似了吗?不被三界六道容纳的怪物…   沐衍用力甩了甩头,他感觉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不禁开始咬着手指思考起来,只是他思考的内容,因为他的不走神,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如果这一辈子的灵魂没有了…或许能够从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的尸体那弄到…   三魂七魄,天魂归天道,地魂归地府,唯独五行之魂,会与七魄一起留在原本生命逝去的躯壳之中,可以拿来利用…可是他现在体内空空…我根本看不到他前世今生…怎么找?   就算找到了…时间也不够啊…现在没有时间耽误,等到天亮,这些人根本等不起…而且…谁知道萧非上辈子死亡是多久以前的事?   万一已经消散了呢?”   非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是惊讶,忍不住凑了过来,“沐衍,你说…我可以借用上辈子的魂魄?”   沐衍愣了一下,看向非,见他双眼之中闪烁着期待的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的确…可以借。不知道你对三魂七魄是否了解?”   “似懂非懂。”非老实回答。   沐衍看了 一下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鬼门关,直接用神识传递消息:“三魂之中的天地两魂你现在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三魂中,有一魂魄,是会在人去世之后,直接保留在身体之中的。   这一魂与七魄掌握了上辈子大量的记忆与上辈子的所有情感。   在这人死后,到转世的这段时间里,一魂七魄都会留在原本的躯体中。   但这个过程中,七魄会因为躯壳渐渐腐朽而彻底消散,那剩下的一魂,也会因为转世,而有一部分跟随转世而前往下一具转世之身上。   不过,要让这一魂和七魄有很大相似之处,祂们是跟随躯体成长产生的。   身体会让人产生各种需求,魂魄很大情况与身体有关。   一般情况下,会结合上辈子部分五行魂,形成新的五行魂,天地二魂回归,新的七魄产生。而这个新生儿不会携带上辈子的记忆。   但如果是一名修道者,随着成长,之前留在上一世躯体的那一魂就会逐渐偏移,进入新躯壳之中。   修道者上辈子的记忆就会渐渐苏醒,但原本的七魄已散,新的七魄与原本不同,所以修道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也算不上原本死去的他们自己了。   我的想法是,你如果不是修道者的话,就可以去找一找你上辈子遗留下来的魂,或许还有残留。   但…如果你拥有修道者的身份…”   沐衍的神识消息传递到最后,有些说不下去。   非的双眼却越来越亮了,“那真是太好了!”   “啊?”沐衍懵逼,这…什么意思?太好了?非就那么有把握能够找到自己上辈子的魂?   还是说,他是坚定地相信着自己不是修道者?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真是太谢谢你了,沐衍!”不等沐衍反应,非已经消失在原地。   从失去了灵魂与躯壳之后,非不是没有想办法,他也制定了很多方案,想要加速自己前往鬼界的时间,但有些事情根本就需要时间,需要一步一步地观察,发现事情有些偏移,就得进行调整与改变,才能未来某个结果的,而那个时间,有点久了。   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想到,还会有沐衍这样的方式。   真不愧是在地府中混的!   非不能跳跃到未来,直接取得他想要的结果,因为任何一个选择,都是一个薛定谔的猫,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回去已经形成了定式的过去,寻找自己上辈子已经死去的尸身,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虽然那可能会沾染上辈子或是上上辈子的某些因果…   …   非选择的时间很投机,他选了上辈子的自己死亡的七天下葬之后。   这个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好,因为上辈子的亲人都当上辈子的自己已经死了,就不会再牵扯出什么麻烦。   只是,看到佘赐心这个名字与死亡日期时,非还是错愕了。   二十多年前,他的上辈子佘赐心,死亡的时候,居然才…十七岁?!   也就是说,他的上辈子死于陆黎前世白方死亡之后的第二年?英年早逝?   非心中有些乱,总觉得死得那么早,当中肯定存在着阴谋,他能不能不接触那些阴谋,就将佘赐心的五行魂魄取到手?   非东张西望了一阵,他是有些害怕在这里会遇到可能还在坟前徘徊的自己的上辈子的鬼魂。   不过,他发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佘赐心的其他魂魄。   观察了一下,确认这附近没有监控,也没有人,非这才开始打开佘赐心的墓地,推开了上辈子的自己的棺盖。   那一瞬间,非看清楚了棺材中躺着的那个少年的模样,不得不说,的确长得跟身为昶斐时的自己非常相似。   要是放在同一个时代,不仔细看,真的很容易将这具尸体与自己辩认错。   不过,相比昶斐的模样,佘赐心有着十七岁少年应该有的特点,他的喉结已经长出来了,身高也有将近一米八了,看着倒是很瘦弱,只是眉宇之间的冷硬与直肠子浓浓得化不开。   非盯着另一个自己看了半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头,不对啊…自己跟他,从性格与气质上相差实在太大了。   想他这么普通,善良,还很开朗的少年,跟佘赐心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嘛…   自己现在要是借用了他的五行魂,会不会变成跟佘赐心一样的铁憨憨?   非不确定,但他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自己会不会被改变的问题,现在应该在意的,是救出被拉入忘川河的那群家伙。   不借用佘赐心的魂,就无法穿过鬼门关,无法穿越鬼门关…救不了人,之后去找回自己其他记忆与身份的计划可能也无法实现…   非思考了一下利弊,还是决定暂时借用佘赐心的五行魂。   或许,冥冥之中,的确存在着其他无形的联系,非在接触到尸体的一瞬,就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什么缺失的东西重新回归。   在他体内已经不在存在的五行重新出现,而金行通,依旧占据了主导地位。   手心灭世雷劫的感觉再度回归,而之前一直无法联系到的灵力,也开始重新感应到,只是,占据了躯壳的玄力并不容许灵力的进入,空气之中的灵力重新透过非,进入到了月老小册与他体内的神农尺中。   神农尺上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而月老小册看上去去…似乎也灵动了不少。   非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不是错觉,但他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不同。   而佘赐心的记忆,也随着五行魂一并进入到了非的记忆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一步:畲赐心   为了能够前往鬼界,非(♂·昶斐非常态)返回到上辈子的自己死亡下葬的几天后,取走了残留在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空荡躯壳中的灵魂,同时,也通过灵魂重新得到了与这个世界之间的感应,获取了佘赐心的记忆。   不得不说,佘赐心的死亡的确存在阴谋。   这个时代的佘赐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与非相似的麻烦体质,总是会引来不少的麻烦事情。   他本身的死亡就跟他身边人卷入的事情有关。   与非不同的是,佘赐心是家中的老大,在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父亲是个经常不归家的大忙人,与妖族的轩辕有着联系,从记忆来看,母亲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佘赐心与白方有着一条命的缘,只是可惜白方最终还是死了。   想到白方,非的心情不由地有些失落。   佘赐心的死亡与轩辕无关,但是轩辕却算计过佘赐心与他的家人,只是可惜,佘赐心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憨直,他在他父亲死亡时,就注意到了异常,做了一些调查,了解到了轩辕的存在,制定了一套计划,带着家人来了一场足以乱真的假死后,就带着自己的亲人们离开了那个城市,到了一个新的城市生活。   几个月后,他的母亲似乎也摆脱了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在佘赐心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留下了一封书信,表示自己要去给他们的父亲报仇,就再没有了踪影。   佘赐心没有去找,因为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母亲比自己强大,如果母亲没有完成复仇,很有可能她已经死了,而自己的实力不如母亲,如果死了,那毫无疑问…自己也不是对手。   如果没死,那应该是还在筹划着复仇,自己跑过去,只怕会惹怒那位母亲。   只是…想到自己调查的结果,佘赐心其实并没有抱多少信心,他们的母亲只怕有去无回了。   好在母亲临走时,联系了他们的小姑,拜托她帮忙照看着自己四个孩子一点,但也不用太关照,平日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有家长会的时候,能够代她去,别让其他人误会她的孩子们是孤儿就行。   因为母亲的信,佘赐心早就看过,内容他很清楚。   但是小姑的人似乎太好,她并没有完全按照母亲的话去做,她原本想要直接领养四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抚养,但佘赐心与他的弟弟佘景秀却独立惯了,拒绝了小姑的好意。   但因为两个妹妹年纪还小,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只能交由小姑照顾。   过去差不多快一年的时候,小姑与她结识的男人结婚,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了那个家中,但…那个男人似乎与一开始与小姑说得不太一样,在小姑不在家时,对佘家两姐妹总是非打既骂,两姐妹试尝会跑到哥哥们的地方找两位哥哥诉苦,不愿在回去那个家。   而那个时候佘赐心正被卷入麻烦之中,佘景秀为了不影响到大哥,并没有将两个妹妹的事情与佘赐心说。   但佘赐心却早已经了解情况,只是因为分身乏术,他决定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去找姑父理论。   只是他并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十八岁的生死大劫,他并没能活过十八岁成年那一天,而是死在了前一天的晚上。   佘赐心与佘景秀的生日前夕变葬礼,家人悲痛,却毫无办法,也找不到佘赐心死亡的真相,只能办了葬礼。   可在葬礼上,姑父因不愿意支付葬礼钱,也不允许小姑支付葬礼钱,与负责葬礼的道士争论起来,最后因为小姑的一巴掌,将整个葬礼搞得一团糟后扬长而去。   而负责的道士们看着被翻出棺材夭折的少年与他的家人心生不忍,免去了费用,认真地帮佘赐心做了收拾,渡佘赐心不愿离去的天魂与地魂回归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看样子佘景秀找来的道士是靠谱的,并没有让佘赐心出现什么异变的情况…这大概也是他没有找到佘赐心其他魂魄的缘故。   轻叹了一声,他吸收了佘赐心的因果,也算是摊上他最后未了的因果了,佘赐心想要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去找小姑,处理他那边的事情,或许只能由他代劳了。   非重新将棺盖合上,重新将佘赐心埋回土里,轻轻拍了拍手,就准备离开,一束光忽然照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束强光来得突然又刺眼,非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挡了一下。   结果肩膀上就挨了一下,还不等他反应,一道符贴在了他的头上。   “???”非被贴了一道符,顿时一脑门儿的黑线。   啥情况?为啥有一道符直接贴到他额头上了?   非一脸懵逼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符,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疑惑的目光。   而对方的模样,让非熟悉,:“咦?你不是那个帮我免费办葬礼的道士大哥?”   “佘赐心?”那个穿着道士服装的年轻道士一听这话,更加错愕,直接叫出了自己不久之前才办过白酒的主家当事人。   非“呃”了一下,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说…我是他的转世来到现在你信不信?”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影响到未来,导致你不会再以现在的形式诞生?”后者的脑子似乎转得极快,手指连动,在非说出自己的身份时,他就快速接话了。   非愣住了,“你这么就相信我的话了?”   道士也愣住了,“我听得出真话假话,而且,我的师父在我接你家人的单子之前,就说过,我命中注定有一大劫,这与我接手的主家有关,我原本以为,我的主家可能会发生尸变。但是我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转世直接来取回自己的五行魂…”   “不是取回,是借用,等用完了,我就会归还回来。”非纠正对方的说法,等他将魂归还,回归之前的状态,这位道士很快就会忘记自己。   不过,他也有些在意起道士所说的话,这位道士大哥命中注定有一大劫,跟自己有关?   “不管是取回还是借用…我都管不着,毕竟就算是上辈子的魂,那也是你的魂,是消散还是守护在自己的亲人身边,或者是回归到自己的转世,都是你的选择。哪怕你现在已经不是原本的你。”道士口诵了一声无量天尊,紧张的神色放松不少,只是眉宇依旧没有放松。   “不过…你的身体情况…看上去有些古怪?”   非点头,这位道士老兄帮助过佘赐心,他对他的感官并不坏,“出了一点小事故。导致我的灵魂出现了问题,不在我的体内,但我又不是僵尸。我也不清楚这现在这算什么情况。   只是因为朋友乱来,生魂被困地府,可我那会儿的状态无法前往地府,所以就想到了回到我上辈子死亡时,借用一下上辈子的五行魂。”   道士听完,苦笑了一声,“我忽然感觉,我可能度不过我的劫难了。”   “不至于,别想太多,我会帮忙。”非干笑了两声,他清楚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等同于泄露天机了,泄露天机可不仅仅只是折寿,有的时候,也会出现某些特殊情况。   就如快死之人总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将死之人也很有可能会知道常人所不知的东西。知道的东西越多,死亡的几率也在无限增加。   虽然他现在完全可以作为这个时代的佘赐心来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就算知道一些只言片语,也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因为时空本身存在着的收束性,会根据人的行为抵达某一个时空未来,而那个时空,未必就是非所在时空。   只是走到最终,会走向相通的道路而已。过程如何,反而并不是重点了。   非随性惯了,也不担心被人算计,所以也没有什么提防有好感的陌生人,隐藏自己什么底牌的打算。除非,是无感或是反感,或是说了也没有用的情况。   而眼下,面对帮过佘赐心家人的人,非自然也以诚待之。   道士望着自己面前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指望你帮我什么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是要想办法离开了这个时空,返回到自己的时空了吗?”   “没,我这里还有佘赐心的一个心愿没有完成,我得先把这段因果斩断才行。”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回答道。   “佘赐心的因果吗…”道士若有所思,“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   “被人利用了我的大劫整死的。”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很复杂,跟道士大哥你解释的话,我大概还需要从几万年前的原始起源开始讲起。”   一听说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道士顿时摆手,“那还是算了…”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笑道:“啊…对了,我的道号叫徨弃,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你呢?叫什么名字?”   非想都不想,“随便叫吧?知道未来的我的真名,对你没好处。只要不叫我佘赐心,随便叫什么都行。什么小明,小红,小强都可以。”   徨弃也不纠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非的头发, 又是一声“无量天尊”的轻喃后,询问道,“那好,小白,你愿意暂时当我的弟子吗?”   “啊?”非有点懵,这是什么展开模式?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二步:这也叫一家人?   为了多重目的,回到过去,找到前世的躯壳,借走上辈子一个魂的非(♂·佘赐心魂),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被上辈子的自己办丧事的道士,也没想到对方会问他,要不要做临时的道士弟子。   可是仔细想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佘赐心在这个时代已经死亡,他未来的身份不管暴露不暴露,都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确需要一个在这个世界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身份来行动。   不过…他好像也不需要在这个时空呆多长时间啊?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徨弃,对方摆明了就是一个好人…   “好。”非答应一声,从他的眼神中,徨弃看不出什么情绪。   “嗯,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我还是应该按照传统,赠你一个道号,叫未白怎么样?”   非想了想,“可以叫非白吗?”   徨弃愣了一下,欲问又止,随即点头,“可以的,那我们走吧,去处理一下你在这边的事。”   非立刻跟在徨弃身后,与这位道士大哥一并离开,最后,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佘赐心的墓。   …   某小区楼房中,佘景秀冷着一张脸,站在小姑家中,将自己的两个妹妹保护在自己身后,看着气势汹汹地姑父,他很想将自己的拳头放到对方的脸颊上。   这个姑父,还有他的家人们,还真不是一般地无耻啊…大哥的葬礼不是他们负责的,妈妈给小妹们的生活费也敢扣,现在他要带走两个妹妹,结果对方还管他要钱,不然就不同意两个妹妹跟他走。   “呵呵…”连番失去亲人,让佘景秀的耐心几乎快被磨没了,面对还在那边铮铮有词讲着大道理的姑父,与其亲人们,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请你们搞清楚一件事,我妈,还没死,如果你们不愿意放我两个妹妹,大不了去打官司。”   与佘赐心那直肠子不同,佘景秀还给了对方选择的机会,他已经想好了,不管到时候官司输赢,他都会联系媒体,到时候,他情愿将两个妹妹交给福利院,或是其他爱心人士,也绝对再让那个姑父利用他妹妹做什么了。   他早就将自己两个妹妹身上的伤势拍下来,也带她们去过医院做过检查,开具了相关证明。   其实他并没有多少心情与对方勾心斗角,兄长的死亡给他的打击很大,他甚至没有多少心情再去投资炒股了。   要不是为了两个妹妹,他大概就领着已经赚取到的几百万买房搞租赁,然后宅在家里去搞他自己的研究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宅在家里的情况可能要一直等到自己两个妹妹长大独立之后了。   佘景秀一边思考今后的打算,一边一心二用地听着对面那个名义上的姑父所说的话。   “打官司?可以啊!不过你们可考虑清楚了,打官司可是要很多钱的,就你们这么一群小孩,就这样挥霍你们父母留给你们的最后积蓄,真的适合吗?”   佘景秀不禁好笑:“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吗?我们父母留给我们的东西,我们想怎么做,你们管得着吗?就算是为了打官司,用光了所有积蓄,我们也愿意。”   “所以说小鬼就是无知,你们把钱全用在跟我们打官司上,到时候你们没有钱了,又跟我们解除了关系,你以为你们还能指望谁来接济你们?不要想着你们的小姑接济,她是我老婆,她的人都是我的,钱就更加不要惦记了。”   ‘最后那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是。’因为小姑在场的缘故,佘景秀憋着心中的话,没有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但心中早就已经将这位姑父定性。   “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冷静下来,坐着好好谈谈?景秀,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小姑在一旁想要充当和事佬,强行插到两方人中间,试图安抚两边的人。   “一家人?你姐的这群孩子,真的有将我们当成是一家人吗?对他们来说,我们这群大人,不过就是一群应该为他们免费服务的提款机而已吧?”姑父连连冷笑。   佘景秀并没有跟着对方一起冷笑,他和大哥每个月都有给六千块钱给对方当借住的生活费。   虽然小姑一直不愿意要,但姑父那边并没有任何客气地就将钱收下了,可惜那个时候他和大哥并没有将那些拍下来,对方现在打死不忍,还倒打一耙,他也没有足够证据反驳。   佘景秀有点后悔,在那之前,大哥本来都已经买好了一个录像机了,准备在给钱的时候,将那些全都录下来。   只是当时他觉得那样太得罪人了,可能会让姑父与小姑心里不痛快,产生什么偏见,对他们两个妹妹不好,所以并没有同意。   那个时候就应该同意,虽然大哥很直接,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心中怎么想,但他当时的那个选择至少是对的…   “你说什么混账话?!”在佘景秀思考的时候,小姑已经不可思议地转头瞪向姑父了,“他们每个月都给我们送来六千多块钱,你怎么能说是免费服务?还…还提款机?!”   姑父的脸皮也足够后,他依旧保持着冷笑,“就六千块钱?现在租一个像咱们家这样的屋子,少说也要几千块钱吧?加上水电费,还有那两个孩子的伙食费,做饭的人工费,你觉得就六千,足够吗?对了,你之前还免费照顾了他们几个月吧?那段时间的钱就不应该算计了?”   小姑的嘴唇都在颤抖了,她没想到,当初那个在她印象中的好男人,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佘景秀暗自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同情自己的小姑,小姑的生活也很不容易了,她比他们的父亲小不到十岁,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他真不想说什么狠话伤害小姑。   而且,现在小姑与姑父是一家人了,自己说什么过分的话,就算小姑现在是在气头上,等消气了,估计也会暗自埋怨他不懂尊重长辈…毕竟这已经涉及到小姑与姑父的感情问题了…   佘景秀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方便去听对方的话,转身就想要离开,那边姑父已经注意到他的行动,一把推开小姑,“谁允许你们走了!”   佘景秀看到对方气势汹汹就冲过来,暗忖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立刻拉开大门,就想要将自己两个妹妹先推出去,结果开口直接撞上了一个人,当他下意识就往后缩了一下。   可很快,佘景秀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姑父可不会停下,他都感觉自己身后的姑父的手已经抓过来了。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抓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摔,而他面前的那个人,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绕进了房门。   他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子转头,就看到一个银白头发的人将自己的拳头招呼到了姑父脸颊上的一幕。   姑父被那一拳打得往后摔出去,而银白头发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在第二步的时候,好像…很不小心地将自己的脚踩到了姑父身上,开口第一句话是带着惊疑不定的语气问:“小偷?强盗?需要我打电话吗?”   听听那无辜的语气,看看他抬起手机的迅速动作,佘景秀都要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了。   可惜他不信,因为在他看开门时,看清楚了对方的表情。   这个银白头发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从进门之前,就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了!   可是…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又为什么要对姑父出手?   佘景秀不知道,但他知道,银白头发的家伙已经联系警方了,他甚至都没有等小姑说些什么,“对,对,我来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了大吼大叫的声音,好像还有打斗与哭声,我开始就有些怀疑那是小偷或者是抢匪…嗯,嗯嗯,在XX街XX小区X栋X单元九楼。嗯,好,我数数,现场还有…一…二三…四…加上我,除了那个动手的男人之外,有五个人。好,好,我会维持现场,好,我就在原地等你们,我会拍照的…哈哈,抱歉,抱歉,情况紧急,我听声音还以为动手了,所以一时害怕,拳头就出去了…嗯,就一拳,对…”   听到对方一口气把话都说完,挂断电话,佘景秀等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个人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来,“你们没事吧?”   “哥…?”佘景秀还没有开口说什么,缩在他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当中的一个,已经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佘景秀立刻放柔语气转过头来询问,结果发现两个双胞胎女孩的目光集中在前方,刚才的那一声,似乎并不是在叫他。   他不禁愣了一下,“笑笑?乐乐?”   两个小女孩似乎反应过来,又快速地将脑袋缩回到了佘景秀的背后,紧紧抓着佘景秀的衣服,不再说话。   佘景秀心中有些难过,他的两个妹妹,原本是非常坚强开朗的,可是自从小姑与姑父结婚,才过去多长时间,就让他的两个妹妹变得无比沉默与自闭。   不管问什么,她们都瑟瑟发抖,很久很久才愿意说出自己的经历。   想到姑父对两个妹妹的虐待,佘景秀的火气就不自觉地往上冒。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见对方正在打量两个躲藏在他身后的女孩,轻轻咳嗽了一声,“咳!那个…谢谢你,请问你是…?”   “哦,我是徨弃的弟子,我叫非白。”后者收回目光,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来。   佘景秀错愕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非白笑,总觉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甚至忘记了与对方握手,下意识往窗户外面看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三步:就拆这桩婚了!   非(♂·佘赐心魂附)以道士徨弃的临时弟子非白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佘赐心的小姑家,一拳打倒了佘赐心的姑父,会佘赐心的弟妹们见了面。   他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发现自己前世的弟弟正惊疑不定地看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他问了一句。   “我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佘景秀下意识回答,可很快意识到不对,一句话戛然而止,他有些尴尬地看向了非。   非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装傻地打了一个哈哈,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试图直接应付过去:“呵呵…太阳怎么可能会从西边出来…你真会开玩笑啊…”   “哈哈…抱歉…”佘景秀也尬笑了两声,气氛意识之间陷入了异常窘迫的境地之中。   两个小女孩看着这样的情况,反而又探出了头来,看了看她们面前两个尴尬的人,反而咯咯笑出声。   非看了一眼佘景秀身后的两个女孩,心情也瞬间转好了,或许这本身就是属于佘赐心的感情,他感觉自己想要去逗弄两个女孩的心有点控制不住。   挠着脸颊转开头,非又一次岔开了话题,“那个…我师父叫我来看看…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忙。”   “谢谢你师父的好意了,不过我们并没有什么需要帮…”佘景秀还想说点客气话,拒绝对方的帮助,结果他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这位非白道士的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顿时无语。   这个…这个让他怎么说?总觉得刚才一瞬间被自己给打脸了。   “嗯…在拒绝我的帮助之前…我们还是先处理一下目前的事情吧?”非又一次轻轻搔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是顾及了佘景秀的想法。   佘景秀也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尴尬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小姑的身上。   小姑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丈夫,脑子里面却在回想刚才自己丈夫说的那些话,从心中失望透顶,有些不愿意这个时候上前帮助自己的丈夫。   “小…这位女士,你现在的状态…还好吧?”   感觉到自己正前方传来的声音,小姑抬头,看到了自己面前穿着灰色道士袍的少年,脑筋总算重新活络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无措地伸手撩起了自己的发梢,“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那个…那个不是什么强盗,他是我丈夫…”   “呃…”非适当地露出错愕表情,“那我…报假警了?!”   “你现在担心的问题是这个吗?”他身后的佘景秀重新走进屋子,听到非的话,下意识就吐槽了。   非转头,一脸无辜,“我不该担心这个问题吗?”   佘景秀走上前,看着还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姑父,轻叹了一声,他是暂时走不了。   非白道长帮了他们一把,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他需要证人,自己如果就这样走了,非白道长可能会遇到麻烦。   “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作证的。你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做了过激的行为,才产生了误会,到时候我们会跟警察们解释清楚的。”   佘景秀说着,轻轻推着两个妹妹在沙发坐下,自己也看向了小姑,“小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小姑心里有些难受,这几个孩子太懂事了,可老天似乎并不愿意眷顾这些孩子,老大就那样莫名其妙被卷入到了麻烦中就那样撒手人寰,老二这种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的性格让人心疼,老三老四的乖巧反而害她们被欺负…   她只是想要帮帮这些孩子,反而给这些孩子带来了麻烦…别说是自己的侄子跟她道歉…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小姑坐在沙发上,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苦笑着反驳,“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小姑对不住你们…”   “小姑…”佘景秀的眼眶有些红,小姑是在他们没有父母保护时,愿意站出来帮助他们的人,一直以来,也教了他们不少的东西,虽然小姑并不是什么刚强的人,却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人。   好人的生活不该被一个男人弄得一团乱,可是…   “我说,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佘景秀的思路被打断,转头就看到那位非白道长正在检查他们姑父的情况,问话的时候,目光也转向了小姑。   “没什么…”佘景秀立刻开口,这是小姑家的家丑,不能随便跟外人说,他下意识地就想要为姑父做些遮掩。   就算要批判他,那也是警察与法官的事情。   “他是坏人!”可佘景秀懂事知分寸,不代表其他人也与他一样。   两个小女孩就好像是同一个人似的一起叫了起来,“他打我们!好疼!”、   两个女孩说着话,还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面的伤。   非看着两个女孩手臂上那些被捏出来的青紫,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这家伙还打孩子啊?”   佘景秀看了一眼小姑,小姑长长叹息了一声,脸上失望的神色更甚,“是的…抱歉…”   “不是小姑姑的错!”两个女孩见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小姑姑没有狡辩的打算,立刻主动为她争辩起来。   就听其中一个女孩乐乐道:“小姑姑很关心我们!”   另一个女孩笑笑马上接话,“坏人每次都趁小姑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   乐乐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还警告我们不许告诉小姑姑,不然就赶我们出去!”   笑笑吸了吸鼻子,有点伤心,“他还不许我们吃菜,给我们光饭吃…”   笑笑难过了,乐乐的眼眶也不自觉含上了眼泪,“不听话就要把我们关进小黑屋…”   听着两个小丫头的话,不管是小姑、还是佘景秀,脸色都非常难看。   佘景秀虽然已经知道情况,再听一遍,依旧无法控制的愤怒。   小姑还是第一次得知这些事情,在失望的同时,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居然会背着她,对孩子做那么过分的事。   “好,我知道了,刚才的话我全部都录下来了。”非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只是…他的脸上似乎缺少了一些真实情感,语调都变得淡漠很多。   他伸出两只手,分别在笑笑与乐乐的头上摸了摸,“别怕,那家伙没有机会再欺负你们了。”   两个小姑娘含着泪整齐点头,望着非的目光充满了孺慕之情。   非的眼皮颤了一下,眼珠立刻转移到了小姑的身上,“那个…女士,虽然觉得,由我来说可能不太适合,但是我是实实在在感觉,你嫁错人了,赶紧离婚吧!   他现在敢对两个小女孩动粗,将来就很有可能对你动粗,我听说过,家暴只分一次都没有和无数次,有些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本身存在问题,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暴露出来。   别等到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再考虑,到时候真的想要退出就来不及了,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羁绊,早分早解脱。”   “等…”佘景秀真是万万没想到,看上去似乎非常好说话的非白道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小姑当机立断地与姑父分手!   道士不是都讲究因果吗?不是都奉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吗?!   “没得等,等来等去都白头了。一辈子可不该这样拖延完,不该给人渣有想手幸福生活的机会。”   非的回答却干脆很多,“另外,别说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得不这样做,从他的行为好好看看这家伙吧!   乐乐与笑笑做错什么了?给她们吃白饭?是偷他粮了,还是抢他钱了?他既不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算不上是对方的监护人,就算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虐待孩子?不知道虐待孩子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犯罪吗?   跟罪犯还过什么日子?离婚不是什么为了自己的自私行为,相反,你离婚,只是因为没有必要为了渣滓牺牲自己与自己其他家人的幸福。   毕竟,他的行为本身,可不是什么小毛病。别委屈着自己,去跟会家暴的人生活下去,不然总有一天会害死你和你其他在意的亲人!”   非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也没有什么苦口婆心劝人想开的打算,他只是很单纯的要将佘赐心在乎的人,推出他理解的苦海。   小姑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少年人,完全不管各种因素,就那么想当然地叫她离婚。   她没有说话,她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离婚了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对象…   “对了,小姑…女士,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足够强大,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思维束缚在一个人的身上,你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自由潇洒地活着,只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别忘记在家中还有亲人正等着你回去就行。”   小姑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忍不住就开始思考他所说的话。   只是,非并没有想着真的能够说服小姑放开自己的思维去考虑。   毕竟对于目前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有着不少传统观念,想着要有一个依靠,养儿防老什么的念头,并不适应后世更加独立自我,活出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精彩的想法。   顾家,并不是为了家人,彻底牺牲自我的精神,而是为了家人,分清楚与家人一起相处的时间与个人的时间,一起活出精彩人生。   …………………………………………   谢谢哈哈酱的月票支持~!话说笑脸的表情是怎么发出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四步:舆论的威力啊…   佘赐心两个小妹妹的事情,让非(♂·佘赐心魂附)打定主意让佘赐心的小姑赶紧离婚。   佘景秀虽然觉得这不应该是他们这些外人来说的家事,可非白道长主动开口说开了,他反而也没有了什么忌惮,开始主动在自己的脑海中思考之后处理这些事情需要的各种手续。   只要小姑同意下来,他马上就会去帮她将这些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是…小姑会同意这件事情吗?   佘景秀还没有忘记小姑跟自己介绍她的男朋友时,脸上流露出的甜蜜笑容,婚礼时的模样,看上去也幸福极了…   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对小姑出过手…或许他单纯地只是对他们看不过眼呢?   会不会…小姑本人也是这样想的?   “别想太多。”佘景秀陷入深思之中,却听到了耳边非白道长的声音,他收回念头,下意识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后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并没有从小姑的身上离开。   小姑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沉默不语,佘景秀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情绪,更无法解读她在想些什么了。   “小…女士如果觉得还有问题,舍不得,那就算了,先叫警察来处理一下目前的这件事。”   小姑闻言,反而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警察到来,询问了事情经过,看到了非的录音与录影,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他们并没有直接在佘家小姑的家中进行询问,先检查了一下佘家姑父的伤势,确认无碍,这才把人都带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   关于佘家两姐妹,警察小心翼翼地将他们交给了其他负责人去检查伤势,确认具体的情况,却又有些在意会不会对那两个女孩造成其他的影响,还专门请来了心理医生,似乎是为了帮两个女孩进行。   经过仔细地咨询,确认了伤势的严重程度,还有两个女孩的口供,几个警察看待佘家姑父的眼神越来越冷漠了。   不用猜,非都知道,现在的警察不会给佘家姑父任何好脸色,大概会用上一些法律途径来做些针对了。   虽然小姑申请到了佘家姐妹的抚养权,但这是在与佘姑父结婚之前,结婚之后,他们并没有进行过继,所以,佘家姑父的行为不能算是家暴了,他的行为侵犯人权,限制两姐妹自由,从肉体、精神上摧残、折磨,情节恶劣,已经构成刑事案件。   只要警察愿意,就算情有可原,也会直接给这位姑父送上一个非法拘禁的罪名。   再根据非法拘禁的罪名着重处理,不是还对两个女孩进行了殴打,虐待,造成了精神伤害吗?   那可是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警察们看着两个乖巧懂事长相可爱的女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饿得都露出胸前排骨的模样,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再看两女孩畏畏缩缩的模样,想到自己调查到了半年前时,两个女孩的情况,就连之前带两个女孩去单独的房间去询问的心理医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出来,就想直接给那个所谓的姑父两脚了。   但是她的行动没能实现,就被冲出来的女警给拦住了。   只是…在阻拦的过程中,几位女警不小心就踩了那位姑父两脚。   佘景秀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是该解气,还是该难过。   连救死扶伤治疗他人内心创伤的医生都忍不住想要对姑父出手,他的两个妹妹,该遭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很显然,小姑似乎也想到了这些,她有些紧张,想要进去看看两个孩子。却被其他的警察拦下来了。   在私下里了解到了两个女孩的情况后,他们对这位小姑也没有多少好感,有些担心这位小姑为了帮她的丈夫洗脱罪名,跟两个孩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对两孩子进行二次的伤害。   不过,他们明显想多了。   因为不愿意将佘家小姑当成是值得信任的人,警察们也将真正想要询问的问题转移到了另外一边的两个少年身上了。   他们具体问了一下身为外人的非,因为在警察看来,他并不是这个家庭的当事人,他说的话,应该是非常客观的。   “嗯…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说真的,警察老兄,我是真的觉得那个家伙必须严惩,必须丢监狱好好劳改,可两个女孩,我看着连十岁都还不到吧?换做是我,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去把她们当妹妹疼爱,那家伙怎么下得了手?”   “放心吧!就连你都看不过眼,我们自然也不会草草了事。”询问的警察一脸严肃,在本子上认真的记录着。   而另一边,另一位警察从佘景秀的口中也了解到了不少的事情,一推桌子,椅子滑到了自己同事身边,看了一眼对方写的内容,将自己手中记录的递了过去。   “这事情有些棘手,那个少年是那两个女孩的亲哥,他们家因为母亲失踪,暂时由他们的小姑负责照顾。   那孩子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不过前阵子出意外死了。   两兄弟并没有接受小姑的照顾,是独自生活在外面,自己利用父母留下的东西打工赚钱的。父母的钱则每个月分出六千块钱交给那边那对夫妻,希望那对夫妻能够好好待他们的小妹…”   后者愣了一下,“所以…那个少年没有监护人?”   “没有。”   “那他…现在多大年纪了?”   “前两天刚满十八岁。”   “那还好。这样他就能拿回自己妹妹的监护权了。”   警察们有些叹息,他们都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在他们看来,就算十八岁已经成年了,但在他们看来,依旧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能帮的话,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多帮助到佘景秀一些。   非不用猜也知道,佘景秀之后…或许能够得到这些警察大叔个老兄老姐们的帮助。   该了解的情况,警察们了解得差不多了,口供也记录得差不多了,他们决定代佘景秀兄妹起诉佘家姑父。   也找了借口安排几个孩子住进了其中一位警察的家中,看情况,似乎是想要给佘景秀他们一个新家。   非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事情开局还是挺顺利的, 看情况,就算自己不怎出力,热心的警察们也会帮忙将事情处理好。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事情看到最后吧?   非暂时住进了道观,好巧不巧的事,道观中供奉的,是三清祖师像,天天看着一群人跪拜三清,非的耳朵总不自觉地有些痒痒的,总是能够听到有对三清的祈祷直接传入到他耳朵里。   就算跑到道观后的房间,也无法屏蔽那些声音。   这就让非有些苦恼了。   他可不是上清灵宝的转世,虽然他的灵魂可能的确跟上清灵宝存在某些联系,但没道理能够直接接受到信众向三清祈祷的内容吧?   总感觉异常的诡异啊?   非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但二十多年前的案件,审理的并没有二十年后那么快,事情处理也没有那么高效,非去了解情况了几次,发现那边姑父家里的其他人还在跟佘景秀他们扯皮。   而小姑被夹在中间,都有些抑郁了。   虽然佘景秀这边念及与小姑的感情,并没有给小姑添麻烦,但另一边,却叫来了媒体,说小姑是白眼狼,说她才是殴打孩子的罪魁祸首,却把问题全部都推到了他们家儿子身上了。   并且各种指明自己儿子的优秀,试图扭转局面。   小姑原本并不想跟他们争论这些有的没的,但老实人往往代表好欺负,小姑的沉默,很快就造成了网络上出现一边倒对小姑的抨击。   认为她才是真正最应该被判刑的人,强烈要求法院能够公平公正的处理。   佘景秀用了不少途径去为小姑证明,可是网络上的喷子是不会理会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假的,一旦他们已经认定了什么情况,就会按照自己脑补的情况去针对小姑。   在佘家小姑被那群网络言论针对的同时,真正压垮佘家小姑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是佘家姑父。   他同意了采访,并且将所有问题全都推给了佘家小姑,各种抹黑她,说她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看着她欺负两个女孩,奴役两个女孩,让那两个女孩按照她所说的话去做。   自己想要出手帮忙的时候,反而被倒打一耙。   消息一传播开,小姑真正抑郁,直接选择了跳楼,但并没有成功,被非及时叫来消防员救了下来,瞬间进行了录像。   眼看着那个所谓的姑父就要翻盘,非默默打开电脑,在这个时代第一次使用了零的身份,将那位小姑姑父过往的暴力史全部挖了出来。   哪怕是一些通过其他手段,早就已经删除掉的东西,也被非返回到对应时空拷贝了过来。   只要对方做过,就绝对会留下证据,就算没有证据…他非难道还不会隐身,然后直接利用当时的摄影仪器来一场现场跟踪偷拍了?   伪装成是不小心拍摄,偷拍,录像,监控等情况,做旧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后,入侵了二十年前最大的新闻门户网,非将那些证据与小姑被逼抑郁跳楼的对应录像,放在首页挂了整整七天。   而后,他瞬间抓出了十几个喷子的IP地址,曝光了他们的日常不为人知的所作所为后,送了他们一副写着诽谤罪字样的镣铐的表情包。   不久之后,也传出了这些人被抓的消息,而对应视频发出后,这些“被杀的鸡”,很快震慑住了一群蹦跶得正欢的猴。   可非,并不准备放过那群蹦跶得最开心的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五步:事情不太顺利啊   人血馒头好不好吃?好吃?那好,那就多吃一点,到时候,就是杀猪宰羊的时候。   非(♂·佘赐心魂附)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他觉得,自己至少也算是一个有底线的庸人。   就算他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对,什么又是错的,但他至少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可是,并不是人人都清楚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唯一让他们知道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亲自体验一下被他们吃血的那些人的感受。   非的行动在扩散,只是他的行动又不是单纯的独行侠行为,每个乱说话的网民的信息他都找了出来,挑选对方违法乱纪的行为,与某些事件的联系,直接递送到了警局的网络部门。   接收到消息的警局网络部门虽然想要抓住这个喜欢窥觑别人隐私的家伙,但他们同样不想放过那些光是动动手,就直接远程害死别人的家伙们。   根据非总结的情况,因为这些人专门带节奏的行为,而导致自杀死亡的人数并不在少数,这导致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警察们的行动很快,非的行动同样不慢,他选择利用城市各地存在的监控进行记录,并且发到网络上。   可惜目前这个时间段卫星技术还没有二十多年之后那么先进,没法直接利用卫星来追踪调查。非只能利用自己无数个分身,进行一对一的麻烦跟踪。   警察抓捕的远程情况直接发送到网络上,让那群之前还格外乐呵的人们再多点乐子。   然而网络上,在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后,各种负面的评论渐渐减少了。   除了一些或单纯或无脑的, 每个人评论起消息时,都带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劲儿,还尽可能保证着不得罪任何人的方式,让非都微妙的不知道应该逮着谁咬了。   网络世界难得出现的祥和让不少负责网络与官宣的警方不知道该不该去抓那个跳出来把事情搞大的奇怪黑客了。   只是,对这些人的惩戒,不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变成没有发生,小姑因为被牵连进整个事件之中,而患上抑郁症,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   活着对她来说,都好像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   佘景秀原本还高兴借此让小姑看透了那个男人一家的真面目,借此彻底与那个男人彻底划清界限。   但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那么卑鄙,利用舆论手段,彻底压垮了他们的小姑。   抑郁症并不是一个容易治疗的疾病,她们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了,努力活着,大概也只是不想让他们这些晚辈担心吧?   佘景秀很惆怅,他找来了心理医生,希望能够帮到小姑,但心理医生的一些意见,小姑都没有任何兴致去做。   每天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或者…她什么也没有想…   两个佘家的小丫头真的很担心自己亲爱的小姑会再次想不开,天天在小姑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分享着各种在她们看来很有趣的事情,拿到她们最喜欢的小物品送给小姑,希望小姑能够再想以前一样冲着她们笑一笑。   可事实上,她们每次转身背对小姑时,眼泪就忍不住想要往下掉。   在看到有人看向她们的时候,又会迅速地伸手擦掉眼眶中的眼泪,露出一个笑脸。   她们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伪装,也不想让自己的不开心影响到别人,非默默观察着佘家人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情好像比起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处理。   …   在非的行动彻底打压掉一批人之后,法院如期开庭,佘家姑父各种辩护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效,警方在了解到了佘家现在的情况之后,对这个人已经彻底定义成人渣了,在开庭之前,就已经将具体的资料全部提交给法官。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严惩?   涉嫌诽谤,涉嫌非法拘禁,涉嫌殴打、虐待儿童,对人造成不可挽回的精神伤害等情况,加上拒不认罪、拒不悔改,那位姑父很快就被判决了十年。   非暗道了一声可惜,要是放在过去,让当地父母官来判决,再上交给皇帝,估计还能判个死刑啥的。   对这种人判决得还是轻了一些啊…   佘家姑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觉在别人看来过轻,嚷嚷着要上诉。   而他的家人,也表示绝对会去上诉。最后还不忘狠狠瞪了佘家小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事没完!   “这人呐…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非摇头,转身离开法院,他准备再做一点事情,好好地给这一捆柴添一把火。   …   法院内部的视频被泄露了,泄露视频的人依旧是警察又爱又恨的那个网络怪客。   罪犯当事人最后那一眼恶狠狠瞪向佘家小姑的表情,也被来了一个高清特写。   特别是那些对话,被清晰处理了,但凡是认真看视频的人,就能清楚听到法院上都说了一些什么。   在法院提供的确凿证据面前,依旧能够露出死不悔改的表情,逍遥坐在被告席上,这让不少人光是看着视频就格外不爽了。   再看被告其他家人的反应,有人按捺不住了,居然有人主动开始人肉被告的具体情报。   不少封寄给佘家姑父的信被刻意地送到了那位罪犯的手中。   舆论本来就是双刃剑,用得好,起到了监督与利民的作用;用的不好,那就是锋锐的杀器,伤害无辜的同时,也伤害自己。   而这个时候,对于非来说,这次舆论的风向是好的,他正隐身坐在那位姑父身边,看着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想要拍摄下来拿出去与这个时代的网民们分享。   不过,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估计看守所内部就要进行大清洗了。   以他目前所见,看守所的情况还好,并不需要进行什么内部的大清洗。他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趣,给这里的人添乱了。   非欣赏着佘家姑父疯狂撕碎那些信的狰狞表情与过激行为,小心翼翼地将小姑的离婚协议书保护起来,防止对方乱来。   虽然,这张申请书就算坏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以对方目前的行径,他不愿意离,也自然有法院帮忙处理。   但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当事人之一,就算要离婚,好歹也要知情不是?   等对方发泄完,非重新将小姑的离婚协议放在了比较显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男人在一通胡乱发泄完之后,注意到了那张轻飘飘、没有被他破坏的纸张,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走上前去查看。   在看清楚那上面写着一些什么的时候,脑门上的青筋又不受控制的爆起来了。   “哈哈…哈哈…还真是…剑女人…!彪子!谁特么给她的胆子,敢跟我提离婚的?以为我坐牢了,她就能够出去找其他野男人?!”   他发怒地抓起那张离婚协议,伸手就像将其撕碎。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去撕,那张申请书却怎么也撕不碎。   “哈哈…”非看着他费劲撕一张纸,怎么撕也撕不开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谁?!”已经极度敏感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猛然回头看向非多站立的位置,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就算是这样,非还是非常意外地扬了扬眉头,脑海中不自觉想了一个坏点子。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佘赐心,姑父。”非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佘赐心的声音与语调。   “佘…赐心…?!”男人有些被吓住了,整个室内,只有少年与他的声音,却没有看到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他紧张极了,下意识地开始寻找这个房间之中的监控器或是传声器。   没有!没有!   不管他如何搜索,房间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安装多余的东西。   “别找了,我都死了,我(上辈子)的尸体还在真正公墓呢!你能找到什么啊?”   “佘赐心?不…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佘景秀!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是想要我跟你姑姑离婚?想得美!就算是坐牢,我也要让她我守活寡!守我一辈子!”   “你是不…你想多了。就你之前所作所为,法院会强制离婚,不需要你同意。”   “不不不,呵呵…你在开玩笑!”男人的语气并不自信,甚至还让非听出了一些自欺欺人与无措的味道。   非冷笑,他可不相信这个人真的喜欢小姑,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将自己身上的锅往对方身上甩,也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还在法庭之上,直接撕破脸。   这个人应该没有厚脸皮到完全不自知的程度吧?   听到非冷笑没有回答自己任何一句话,男人就不再言语,只是着急地在狭窄的房间中来回走动。   非看他这走路的频率,都想给他计算一下步数了,搞不好他来来回走个万来步。   不过…看得出来,小姑在这家伙心中的分量,应该是实实在在比其他人高的,居然将其他的问题全都抛到一边了,看样子,好像也不再害怕自己这个“鬼”了。   非在床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想看看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六步:这算是向神挑衅?   佘家前姑父被判刑的同时,还接到了来自佘家小姑的离婚协议书,心烦意乱下,居然忘记了现场多出了一只“鬼”,光顾着思考自己的问题去了。   非(♂·佘赐心魂附)感叹的同时,闲得无聊地围观起对方的行为,等着对方想出一些什么对策。他好提前预防。   半晌,这位佘家前姑父似乎都没能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的目光开始在整个室内转,开始动起了其他脑筋:“佘景秀?”   “…”非双手托着后脑勺,靠在床后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回答对方的意思。   后者的目光转了一圈,伸手到处摸索了一遍,确认了室内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之后,他也停下了脚步,走到简陋的床边,从枕头下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雕像挂坠。   看到挂坠的同时,非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头。   那个挂坠…看上去怎么有点像佛像?   但是上面并没有佛像本身应该有的那种开过光的暖和感觉,反而透着凌厉,材质似乎是玉,只是这玉墨绿墨绿的,不仔细看,都会直接将这当成是一块黑玉。   玉挂坠上,有着一种与妖气非常相似的气息笼罩。   气息没有妖气那么存粹,更像是…各种杂乱无章的负面情感。没有具体的方向,还带着一种信仰的力量。   信仰与负面情绪混合在了一起,让曾经当过神仙,现在依旧能够听到民众向三清祈祷的非,能够清楚感觉到一种与神仙相似,却又非常非主流的恶心感觉。   非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端详起那块玉石挂坠。   男子没有给非仔细观测的机会,他双手合十握紧玉坠,开始闭目喃喃自语。   仔细去听的话,他根本就是在重复地祈祷小姑一辈子只能做他一个人的老婆,一辈子对他一人忠心,无论他做什么。   看到玉坠上闪烁起来的信仰黑光,非抬起了手,一巴掌将这个男人的打飞。   男人撞在了墙上,玉坠掉落,光芒迅速暗淡。非却伸手一把抓起了那个小小的玉坠,这次他总算有了仔细观察的机会。   在他抓起玉坠时,一个声音在玉坠中响起,似乎是想要诱惑非,“你有什么想要实现却无法实现的欲望吗?我…”   “我想当神仙,你实现的了吗?” 非嘲笑着打断。   “可以,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就能够让你成为一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神仙。”后者立刻回答。   非却摇了摇头,“你的诱惑水平比起恶魔还不如。要真可以的话,你又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信仰,自己当个神仙,逍遥快活不就好了。”   “我之所以在这一枚玉简中等待有缘人,就是因为我主慈悲,不愿看世人受罪,想要被有缘人一个机会…”后者貌似对非这番质疑也有一套自己的说法,立刻回答。   “哦?要真是神仙的话,挥挥手,就能解决那么问题吧?”非却完全像是一个无神论者,就是要跟对方各种挑刺。   “道不轻授,法不轻传,传轻了,没有人会重视。又何谈成长与改变?”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给人实现愿望?让人自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遭受挫折,自己领悟,成长不就行了?”   “世人皆愚昧,无人点明,又怎么可能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世人愚不愚昧我是不知道,我却知道,有某个家伙,想要利用世人的欲望,搞一些正经神仙绝不会搞的事。”   非也不跟对方扯嘴皮子了,他脸上没有表情,冷淡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个世界本身也有其法则,你刚才准备借用信仰的力量,影响法则正常运行,去远程影响改变一个思维正常,准备在摔倒之后,成长起来的人。我是不是应该…”   玉坠没有听完非说的话,就已经爆发出一股能量波,将非震开,自己则一飞冲天。   在非开口说法则时,玉坠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只怕是撞上真正了解情况的家伙了!   对方只怕是相关天道体系内的存在,不然怎么可能会了解真实情况?   必须逃跑!要是被对方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的话…   玉坠瞬间在半空停下,神识快速扩散,刚才让它想到,对方如果真的是天道麾下的存在,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甩掉祂?   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只怕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祂只怕是想要一路跟着自己找到自己的其他同伴们!   玉坠不敢再往自己同伴所在之地走,它开始在城市半空绕圈子。   非却没有追上去,他早就留下神识印记,没有必要主动追上去。   反观现在那个前任姑父,之前被非打飞,还单纯的只是撞了一下,还没有彻底昏迷。   可是玉坠离开的一瞬,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非挑眉,这是动了元气,拜邪神,简直就是找死,非真不是一般地佩服这个作死的家伙。   看守所的警察很快注意到男子的情况,确认这人不是在搞什么花样,是真的晕倒之后,这才将人带出去,送去了专属医院。   而非在这位姑父身上,也留下了一道神识印记。   谁知道那枚玉坠会不会等自己离开之后,再次回到前任姑父身上呢?   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回去,那样可就有些麻烦了。   以防万一,非才做了一些准备。   玉坠在城市上空徘徊,等待着非随时可能跳出来的可能,它不知道的是,非这个时候已经跑去查看小姑的情况了。   他要防止那个男人的祈祷真的对佘家小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好在,小姑还是老样子,不过,她已经不打点滴了,有乐乐与笑笑的陪伴,她开始自主吃饭了。   虽然…看上去吃饭就好像是在痛苦吃药…让人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但非还是不自觉笑了一下,至少这是一个好的转变。   确认小姑身上并没有任何被影响的气息,非偷偷观察了一下佘家仨兄妹与小姑的日常交流,这才放松下来,悄然离开。   佘景秀看了一眼非之前隐身站立的地方,收回目光,又开始与小妹们说起自己今日的一些遭遇。   …   非返回到道观,道观中香火很旺,不少道士正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或是研究经文,或是帮施主答疑解惑。   非走进大殿,望着与寺庙佛堂中的佛祖雕像同样庞大的三清雕像,耳边听到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人声。   不少人都来求平安富贵健康,也有一些人,却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来求长生,求驱鬼,求生育的。   非听得哭笑不得,要求长生,那就多健身养身修身修心。   求驱鬼,那就去找观中的道士询问询问,或者是多读书,到官方工作,怎么说,官方汇聚大气运,找官方,保证鬼怪不敢侵。   求生育的话,应该去找送子观音啊?怎么跑到三清道观来求了?   非在一旁思考着,正准备去自己的房间换一身道袍,就被一个人的话语给吸引,下意识转过头往人群之中看去。   在一群祭拜的人群之中,有一名三十岁都还不到的青年男子,他盯着面前的三清像,脸上却没有半点虔诚,心中想的东西,更是让其他人想象不到。   “三清?呵呵…不过是窃取鸿渊神部分理念,叛出的三个叛徒而已…你们怎么可能真的是和鸿渊神一样的存在?我现在就要当着你们的面,杀了那个死道士,你们能真的显灵保护你们的信徒吗?”   这人心中想得无比挑衅,脑海中直接浮现出了徨弃带着一群警察找到他们教会总部,在他们做献祭的时候,抢走他们的祭品,将他们当成邪教抓捕的场景。   看着掌会大人因为稍微有点祈祷神灵的动作,就直接被警察击毙的场面,男子心中对那群闯入者们狠得牙痒。   这一轮的祭祀全被那群无知的庸人给毁了,他的同伴们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被当场击杀的也不在少数,好端端的教会,最终都被那群庸人弄成了什么样子?   不能放过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先从那个假冒伪劣的臭道士开始…   “抱歉,虽然搞不清楚你的脑子被洗出了什么问题…但还真不能让你乱来。”一个声音直接在男人的耳朵里响起,男子直接愣住了,他下意识往四周看去,见四周人们忙碌,根本就没有人看他。   “你往四周看什么?你应该往正前方看。”非充满恶意地笑着,已经开始使用自己在敦煌宗时学的小小幻术。   加上一下催眠语气的引导,男子迷迷糊糊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三清像中的上清正低头看向他,脸上带着讥诮地笑。   男人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指着上清像,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他求助地看向四周,想要跟其他人倾诉他现在的心情。   一名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一脸关心的走上前来,“喂,你没事吧?”   “像…像…说…说说话…在跟我说话啊!那个是泥像!会说话!还…还看我说!说乱来…”男人有些结巴,想要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可说出来的话,换上一个人,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少年同样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我是说…”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少年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哦…你是说,你要杀人?还要杀这里的道士?你就不怕这里的警察直接开枪打死你吗?”   随着少年的话,四周的人全部回过头,一个个将手放在了腰间,那模样,让男人瞬间想起了掌会被枪毙的一幕。   可是,更让他惊恐的,反而是在他面前的少年,他…看着那个少年的模样变得与殿前的上清灵宝天尊一样了!   而这少年口中还温和的询问:“你要不要试着当着我的面杀一个人试试?”   男人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   谢谢kevin8503桑的月票支持~!   额,彼岸酱说的第三卷开局的那个问题,其实我记得,只是,乐正韬他们并没想到昶斐的玩法跟他们不一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七步:计划与诱饵   看到之前还在三清面前叫嚣的男子直接在大殿晕过去,非(♂·佘赐心魂附)暗自嘲笑了一番,伸手想要抓起对方丢出去,却发现了对方衣领子掉落出的玉坠,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原本想要伸向对方衣服领子的手,伸向那一枚玉坠,直接将玉坠从对方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这个玉坠,不管是颜色还是样式,与佘家姑父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坠一模一样,没想到居然还联系上了。   非眨了眨眼,双眼的瞳孔之中,有银色闪烁,他正在转变自己双眼的形态,仔细查看这个玉坠的源头。   让他意外的是,有一部分连在了三清身上,剩下的,则连接到了遥远的天空。   可根据非的观察,那边天空…并不是东方天柱所在之地,那貌似是…西方与北方的方向啊?   在某北方小公国旅游时,他大致上了解到了北方天柱所在之地,看这跟线连着的方向,应该不是北方的天柱…那这是…西方?   非挑了一下眉,不动声色地将玉坠重新塞入了倒地男子的衣服口袋里,就开始打电话联系警察与急救台。   四周被男人异常表现吸引的人们,一听非打电话联系了警方,就开始散开。   人们最不喜欢和警察与医生扯上关系。   与警察扯上关系是犯事了或是遇到麻烦事了,与医生扯上关系,是生病了或是遇到生命危险了。   对这些的嫌麻烦与忌讳,让他们虽有好奇心与瞎凑热闹的心,却没有主动跟这些事扯上关系的胆。   徨弃在其他道士的通知下赶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他明显意外了,下意识取出手机就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我已经打过了。”   非看到他那反应,立刻提醒。   “是你制服他的?”徨弃有些紧张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非,确认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关心起另一个问题,“你怎么发现这个人有异常的?”   “这家伙从进来开始就鬼鬼祟祟的,看到神像也没有半点敬畏与严肃的表情,反而还露出讥诮与狰狞的凶相,一看就来者不善,我就上去用言语诱导了一下,结果他就惨叫一声,自己晕倒了。”   非耸耸肩膀,半真半假的回答,他可没有办法告诉对方,自己能够听到上清神像听到的东西。   徨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明显失去意识的男人,有些侥幸地感叹道:“这个人是非法教会组织,专门干一些违法的事,之前我协助警方抓了一批,有些逃跑了,这个人我有印象,他之前打伤了几名警察跑了,现在都还在被通缉,没想到居然会直接出现在我们道观之中…幸好你发现的及时,这个人的脑筋又不太正常,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   “这事结束了,也不用去想象了。”非笑了笑,想到了这个男人准备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他真的杀了徨弃,下一步,只怕是要直接伤害在道观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的确是还好,如果真的没有一个人防御,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男人很快被警察带走,只是非也因为这件事,不可避免地被一并带去了警察局。   徨弃作为非白的师父,也跟上了警察,准备随时给非打掩护。   非做完笔录,等待徨弃做完笔录出来时,神识在警局转了一圈。   在这个警察局的拘留所里,还能看到有不少人被分开关在不同的牢房中,絮絮叨叨双手合十地在对着空气跪地祈祷,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无比虔诚的信徒。   而他们的祈祷似乎也影响到了这一处地方的气场,让整个警察局的气场发生了一些改变,遥遥的与其他什么气场联系到了一起。   非眨了眨眼,在警局靠门的凳子上坐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小憩一会儿。   警局另一边,望着自己面前的道长,局长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不幸中的大幸的表情,叹道,“要不是你那个便宜弟子发现的及时,你知道这次这个家伙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吗?”   “还好有他在……”徨弃也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活,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不少关于某个新兴教会的资料。   这个资料中表明,在不少地方,有这个教会的信徒,杀死了警察的家属,用他们的血液在他们家里画了一个大型的五芒星花纹,而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了。   有不少涉及此事的警察已经疯了,要不是有其他同事拦着,他们就会直接动手杀了那群在之前没有抓到的邪教混账。   一些警察也有些惶惶不安,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变成其他逃窜邪教分子伤害的目标。   在整个事件中,也就只有徨弃所在的道观非常走运,并没有成为那些血腥场地当中的一个。   可这样的结果一点也没有让在场人感觉到开心,专案小组已经成立,这次,不管是谁,都卯足了一股劲儿,发誓要彻底将这个邪教组织给彻底铲除!   “徨弃道长,这件事没有结束,剩下还没有被抓住的那群老鼠,肯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信仰理应是人们心灵的升华与寄托,不该是伤害他人的工具…这件事情…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徨弃点点头,半点没有推卸的意思与打算,于他而言,这件事情已经踩到他的底线了。就算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会主动提出帮忙的。   既然现在对方主动找他帮忙,他自然答应下来。   “这次的事情,我们会跟宣传部说,将你们道观抓到老鼠的事情宣传出去,那群还没有被抓的老鼠一定还会找到你所在的道观,到时候,我们的便衣会潜伏到附近…”   会议室中的一名警长想徨弃说出了自己之前就已经通过领导许可的方案。   徨弃在一旁认真地听完了对方的方案,有些犹豫:“如果只是我一人做诱饵…我并没有什么意见…但道观中的其他人…”   “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过,我们会找便衣伪装成道观中的其他成员与游客,真正有危险的,可能就只有你了。”为首的局长有些歉意地看着徨弃。   他本来只是一个方外之人,只是因为与自己的女儿曾是同学,才同意帮一次忙,结果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牵扯到案件中,甚至还让他直接充当诱饵涉险引诱罪犯…   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局长感觉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自己女儿交代了。   徨弃注意到了局长的歉意,却并没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彻底明白应该如何去做,他会根据警察的方案行动,只希望对方能够真的找到他头上来。   双方达成共识后,徨弃这才起身准备离开,打开房门,他却发现门外那个自己临时的弟子,正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睡得真酣。   他不禁苦笑了一声,谁会相信,这个没心没肺少年,会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呢?   徨弃不想打扰非休息,悄然在非的身边坐下,开始取出道德经,默默地研究起来,并没有打扰非的休息,在喧闹的警局之中,他们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少了一些浮躁,来往的脚步似乎也更加的沉稳了。   就在徨弃研究经书研究得入神的时候,身旁的少年猛然睁开眼睛,原本躬着的背脊也在一瞬间挺直了。   “怎么?做噩梦了?”一旁的徨弃被非的动作吸引,放下书,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年。   “不算是噩梦…虽然也不是什么美梦就是了。”非耸了一下肩膀,有些无奈,“真可惜啊…”   “梦中遇到什么了吗?”徨弃毕竟是修道的,听到非说可惜,想要帮他解梦。   非却古怪地笑了笑,“可惜被发现了,那只老鼠跑得好快啊!明明都还不清楚我的存在,直觉却强得有些过分了。”   “老鼠?”徨弃试图联想一下非做的梦。   非却直接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算了,管他呢!事情解决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既然非本身就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梦,徨弃也没有再思考分析,点点头站起身,与非一并离开的警局。   可这说者与听者无心,却有旁听者上了心,之前的局长看着监控中少年的反应,问身边的一名青年,“你说…这个少年真的是在单纯做了一个梦吗?”   后者身上穿着与警局不同的制服,冷淡地看着监控暂停的那个少年的模样,平静道:“目前我们对于梦境的研究有限,但总与某些环境、事或人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将其串联起来的契机。这个少年或许应该重点关照一下。   他大概能够在成为这次案件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局长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青年看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信,只是,那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跟在徨弃道长身边的普通少年而言,会不会有点太…”   后者冷漠地看了局长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没有跟对方进行任何的争论,转身就走。   局长摸了摸下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他对于某些特殊事件,持保守态度。等什么时候他亲眼见到了能够让他重建三观的事情再说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八步:看不过去了!   非(♂·佘赐心魂附)在与徨弃离开警局之后,非常乖巧地跟着徨弃回了道观。   关于去警局与警方协商的事情,徨弃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师父,让非返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去找师父师叔他们好好的说了一遍。   在房间中的几个老道士听完徨弃的讲述,脸上并没有多少生活被影响到了的懊恼,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徨弃跟他们说的那些,半晌后才有一人慢吞吞地开口询问,“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徨弃摇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先答应警方去处理的,善始善终,该有我去处理好这件事,只是累了诸位师叔伯的清修了…”   “无碍无碍,对方抹黑祖师道理,洗脑无辜群众,制造伤亡,这本身就与我们有了因果,该由我们来了断。”另一位老者有些遗憾地笑了一下,似乎对于没能参与到这件事情,有那么一些遗憾。   其他的道人纷纷点头,看样子,想法与开口的老者并没有多少不同。   徨弃虽然猜到会是这个局面,可面对长辈们的理解,还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正想要告辞离去,他的师父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说起来…你前阵子领回来的那个弟子…现在如何了?”   徨弃意外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他有些不解,师父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询问非白的事情?   “那孩子很活泼,好往外跑。”犹豫了 一下,徨弃还是认真地回答道。   后者闻言沉吟,“他如果有时间,这件事情,你不妨叫他协助你。”   徨弃一愣,他知道自己师父一直在研究占卜,虽然他感觉自己师父的占卜可能并不是特别好…但马马虎虎,应该能够相信,他让自己去找非白帮忙…难道是因为占卜出了什么?   想到之前师父跟自己说的,徨弃又不由想深了一层,感觉很有可能自己的大劫就是眼下要处理的这件事情,非白的出现不是巧合,将他排除可能也会受因果影响被卷入,不如掌握主动权,将事情告知非白,避免出现信息传递的延迟性。   面对提醒自己的师父,徨弃认真道谢后,就主动找上了非,将自己之前跟道观长辈们说过的事,又跟非说了一遍。   非还没有完全听完就先错愕打断了,“为什么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与你我有关。”徨弃没有隐瞒师父跟自己说的话。   非听完陷入沉默,半晌才道:“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什么小问题,我发现我那位姑父也信仰那个非法教派,还试图利用这类的玉坠诅咒她人…”   非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向徨弃,问道:“说起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徨弃:“我是一名道士。”   非:“道士也可以只是单纯搞研究的道士。”   徨弃,“我不但是一名道士,还是一名修道士。”   “…好吧。”非挠了挠脸颊,“这个被信奉的家伙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是神灵。”   徨弃有些好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   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看到的东西了,那毕竟不是人肉眼能看到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说…那可能是来自外国的信仰入侵。”   “…”徨弃眨了眨眼,没有追问非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   非在他看来,是一个已死之人,而且还是来自二十几年之后的,那个时代或许已经变得跟现在他所处的这个时代完全不同了。   追问下去,非可能会一个没留意,说出不该说的话。   徨弃的求生心还是很强的,止住了自己差点问出口的话,掩饰性底干咳了一声,强行改变的话题有些不自在,“嗯咳…很有可能…嗯…你是怎么想的?”   非看出了徨弃的心理活动,非常配合地回答道:“我的看法是,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我会配合你, 不过…我希望你能制造一个真空时间,让我跟被吸引过来的猎物独处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大概…一分钟吧?”   “这么短时间?”   “放心,对于我来说,绝对够用。”   非嘿嘿地笑了两声,心中却对这次行动没有抱有多大期待。   真正跑到东方来组织起一个邪派的幕后,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将自己暴露出来,会想着来报复的,基本都是一群被洗得很彻底的笨蛋。   他只是想要仔细查询一下对方的记忆,好好对方记忆中,是否存在着某些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非已经从前姑父那边了解到,真正搞事的家伙并没有在执行真正神仙应该做的事情了。而第二个目标让非注意到搞事的家伙来子西方,这两人的记忆中都都没有出现比较特别的存在。   非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好到随便逮住一个,就能从对方的记忆中,找到真正幕后搞事的那个家伙。   这次主要是徨弃主动将事情告诉他了,他既然要帮忙,就顺便再查看一下对方的记忆,搞不好运气还真就有那么好呢?   就算运气没有那么好,顺藤摸瓜也许能够透过这次被钓上来的鱼,找到那个悄然出现在警局附近,结果还是被自己惊跑的那个家伙。   虽热没看到对方的模样,但对方逃跑时显露出的背影与自身的气质,他已经记得牢牢的了!   大海捞针可不是一件容易活儿,但结合目前已经到手的两个目标,抓他们的共同点,目标就会明确不少。   送上来的目标越多,根据他们的因果线索,能够确定的目标也就会越详细…混乱线索之下,总存在着一个明确的指挥者。   只可惜,最大的那个目标被警方打死了,不然只需要去查询那个掌会的记忆与因果线,就能直接逮住目标了吧?   非甩了甩头,甩去了脑海中诸多中可能性,这些猜测,全都建立在特定前提下, 想想就算了,一切还是要看接下来的行动。   …   道观与警方在第二日就开始行动了,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社会上不少人的关注,道观的香火都旺盛了不少。   事情并没有大家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因为他们也无法确认在一堆人群中,有多少是试图针对道观与游客的。   从一开始,方案的制定就太过于想当然了,完全是根据之前警方对道观的了解做的布置。   他们详细调查了经常会来上香的人,却忽略了看到新闻,慕名而来的新游客们。   为了详细调查这群游客的身份,警察们就已经忙碌得几宿没休息。   便衣们埋伏在山上山下,道观里外,可以说是大动干戈了,可是都有些浪费时间的架势。   在众人都感觉有些疲惫的时候,有精明的警察注意到了一些半路失踪的游客,根据那些失踪的游客展开了追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伙儿在山下偷偷搞事的邪派。   已经有不少人被杀,也有一些人被影响,成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与警方展开了对峙。   而大部分警力被转移的同时,道观中,非也注意到了一群压抑着强烈敌意上门来的“信徒”。   这群人一开始来的时候,伪装得很好,如果没有带着掩饰不住的敌意的话,那他们的伪装会相当完美。   但是非常遗憾,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普通人,留在道观中,伪装成道士的警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在他们动手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全部制服,反扣住了双手。   非看着被抓的一群人,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了后山方向。   在他神识覆盖范围内,有一群人已经从另一边上山,在那边准备纵火了。   想法其实已经很完善了,但是这次可是联合作战,警方可半点没有随便对待的打算,一群被专门请来协助的士兵很快出现,将后山上的那群家伙给搞定了。   大家可都忍耐了好几天,这个时候是很疲惫,但在疲惫至上的,是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住的火气。   这群人在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来,还真不是一般地找死。   当然,这群人当中,还真的有主动找死的,在城市那边的警局门口,有人开始泼洒汽油,并且将孩子直接点燃,让那群孩子直接往警局里面冲。   孩子们何其无辜?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迫行动,看着几乎已经化作火人的孩子惊恐尖叫着求助,直接倒在地上的孩子,还被那群所谓“信徒”“怒其不争”地直接抬脚踢,非深吸了一口气。   愚昧…真是可怕…真是…让人感觉到愤怒。   非的手指动作,金行法术在他影响下,在天空迅速制造出了巨形乌云,豆大的雨珠毫无征兆地落下,瞬间变成倾盆大雨。   天空中落下的雨好像厚重的幕布, 连成线,噼噼啪啪地砸下来,一道道的雷电更是朝着城中那几个对孩子动手的人劈去。   原本还试图出手帮助孩子灭火的路人与警察都呆住了,他们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忽然降下这么大的雨。   更想不到,会有闪电直接劈到他们面前,劈中他们面前那群已经毫无人性的人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就连他们都不禁怀疑——是老天对这样的事情…也看不过去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二十九步:谁更危险啊?   邪教人的行为,实在是恶心到了非(♂·佘赐心魂附),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自己解决问题,可以的话,尽量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人,虽然有不少时候,因为没有去考虑,总需要有人帮他扫尾。   但只要是危险情况,非都愿意冲到最前面。   他本身就看不惯其他人利用别人的行为,一般也只会做点什么反过去恶心恶心对方,来让自己的心中得到一些平复。   但试图利用他人的生命,去杀人的人…非感觉自己已经不单纯是看不惯了,一个冲动,没忍住,就用了法术,给那群人狠狠地来了一下。   当有人倒下时,非又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真是犯蠢了!果然我还是太年轻,冲动了!现在可不是我去插手的时候…’   大雨没有停,各方的动作也没有因为这一场大雨停下来。   这次被抓住的人不少,但…越是抓得多,众人的心情就越是不好。   有那么多人被影响,参与了行动,这个邪派得有多大的势力?他们到底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直接将这些人全部洗成笨蛋的?   或许是因为非利用金行法术这施展的倾盆大雨具有开光效果的缘故,被油点着火的孩子很快就不叫了,身上的火焰也快速熄灭,身上被烫伤的面积在急救车赶来之前,已经悄然消失了不少。   被雷电劈中的人也受到了这一场大雨的恩泽,意外地没有直接被闪电劈掉一条命,很快就被赶来的急救车送去了医院。   至于其他意图闹事的人,已经被刚才那一瞬间落下的闪电给吓傻了,手脚发软地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着。   警察很快就将这群被吓傻的人逮捕进了警局,而其他意图搞事的人,也因为这一场大雨无法点燃火油而彻底傻眼了。   眼看着原本计划好的事情无法实行,一群人叫着这“不可能啊!不是说好今天是晴天的吗?”一边打电话联系了某个人。   非眯了眯眼,神识全部展开,一边观察电话号码,一边根据这群人身上的因果线,锁定他真正想要寻找到的目标。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群进来避雨的游客身上,那群没能及时被驱离的游客之中,有一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性,正在一边看似抱怨地说着一些外语,一边抖着自己身上的雨水。   她穿得很开放,这一下淋湿,都能看到她里面穿着的衣服了。   有不少人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却又很快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开,深怕被直接当成是什么色狼了。   非的目光却半点没有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挪开,对方说话的声音是小,用的也是外国的一些土话,可偏偏她说的话…非以前为了做任务,特意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就听懂了。   这女人哪里是在抱怨下雨的事情啊?这女人是在用自己的蓝牙耳机跟打电话给她的人下达其他指令。   “先不要撤回来,联系β,让他直播,就说受伤的孩子是警方开枪…”   非听得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还真能说啊…考虑一下这里是哪行不行?   这里是东方,警察就算是被挟持了,都不会轻易下达开枪指令的好么?   特别是最近媒体渲染,大家对警方都有一个固定的认知,以为说开枪,民众就会相信了啊?   非撇了撇嘴,对方对他们东方的情况,了解得太片面了啊…   那名女人打完电话,似乎总算是注意到了非直截了当的目光,感应着视线,朝非的方向看过来。   见是一名未成年的男孩,她露出了一个挑逗的笑,还舔了舔自己红艳的双唇。   她原本以为这么一个东方男孩,肯定是经不起挑逗,面红耳赤地转开头,脑海中却在幻想各种龌龊,雄性呐…不管在那个地方,都是一群只会以下半身思考的存在。   外国女人感慨地笑了一声,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那名少年迅速地转开了头。   哈哈~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女人有点想要对这么一个孩子下手了。   不知道东方童子鸡是个什么样的口味呢?希望不要太粗鲁,那样她才有心情慢慢引导。   非有些乍舌,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邪派居然那么多上下线,这个外国女人居然还不算是上层人员,只能算是中层一份子。   这都能跟传销有的一拼了吧?   想当年,自己遇到的那些邪派成员,都没有这么有组织有目的性的存在,看样子对方所图不小啊…   这次主动来找徨弃,准备对他出手的,难道是面前这个女人?   非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如何去做。   警方今天可是非常警惕的,就算已经抓了好几批人,心灵上有了一些松懈,可目光那哪敢离开那群游客?   在没有确认这群人的身份之前,就算抓住了闹事的,不代表剩下的就是一群不闹事的真·游客。   大雨浠沥沥地下,屋檐下的人们窃窃私语着,道观中的道士(便衣)也安静着做着各自的事,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暗潮汹涌,非会觉得这环境,非常适合学习或者睡觉。   现在真正知道眼下的事情不简单的那群人,只怕不管是哪一边的,神经都绷得有些疲累了吧?   不知道具体会出现什么样的契机,让眼下维持的平和宁静被打破。   非双手交叠按在了扫把上,下巴搁在手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场似松实紧的气氛。   他有些怕佩服在场这群戏精了,真是太能忍耐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那么一些人来说,度日如年。   非丝毫没有听雨的打算,只是将倾盆的大雨转变成了正常小雨。   如果按照刚才那个节奏继续下雨下去,大概就要闹洪灾了。   并没有多少人是喜欢雨天的,阴沉的天空总会影响着人的心情,雨的潮湿也让人身心格外不舒服。   根据非的观察,不少地方明显出现了浮躁的情绪。   也就道观佛寺等地方,宁静祥和的气氛,让人有心情去欣赏雨中难得一见的自然风光。   在非有些打呵欠的时候,那个外国女人终于有了一些行动,她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羞窘表情,想四周其他的游客询问厕所所在。   不少游客被那么一提醒,也开始有了一些尿意,女人与孩子们开始组队去厕所,   随着一批人离开,不少男人的行为开始变得散漫,有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有人直接去跟道士道教文化去了。   愿意来做便衣的警察,好歹都是一些做过功夫的,被询问道教的知识,并没有任何怯场,从容应对,只是看向询问者的目光,是越来越犀利了。   根据非的推测,便衣估计是怀疑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不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真道士的假游客。   那名游客被便衣的目光看着不太自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就更加让警方怀疑了。   非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心中同情了那名男子三秒钟。   那个人并不是邪派的人,只是一个专门研究了几年道教文化,有那么一些飘的民俗研究爱好者。   他是想要稍微秀一下自己的学问,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撞到警察的枪口上。   非在一旁看得直乐呵,四周一些被留下的男人们也聊上了,谈论的基本也是一些官方大事和最近的政策变动之类的,要么就是对自家孩子的学习骄傲与担忧的。   非差点就拿出板凳花生,在一旁看一场有趣的人生百样了。   不过,另一边的情况明显更吸引非的关注,去厕所的女人和孩子们明显遭遇到了麻烦。   之前被抓的邪派成员已经引起了邪派女人的注意,之前的原定计划明显不能再用,她直接还了一种办法,诱骗了女人们的孩子到了自己等人一边,还是利用那些孩子作要挟,威胁好孩子的母亲乖乖地按照她们的意思去做。   游客们不是来旅游,就是来拜神的,虽然也有根据新闻中的情况慕名而来,却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直接被卷入到事件当中。现在别提心里面有多害怕了。   却又不得不因为自己或是亲戚孩子的缘故,按照挟持者的意思行动。   非想了想,给徨弃发了消息,告知了自己已经了解到的情况。   徨弃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与已经身份暴露的警察议论着什么,看完非发送的消息内容,第一时间就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公布出来给那群警察看。   警察们明显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脸色比起之前更加凝重了几分。   非神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又好心地发了一条消息给徨弃,“师父,如果你们觉得麻烦,不如交给我来处理?”   徨弃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发消息问非想做什么了。   光是从非能够在没有灵魂的情况下,来到自己上辈子刚刚死亡的时间段,暂借自己上辈子的一魂继续活下去,似乎还没有受到真多少魂的影响的情况来看,徨弃就知道,自己这个临时弟子本身具备的危险程度,可一点不比那群邪派低多少。   由他去处理这一件临时发生的意外…真的适合吗?   ………………………………………………   谢谢高世青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步:来让你自首啊   人一旦想要搞事,脑子转得总比平时要快,原本用几天都搞不定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马上去实行,行动能力之强,要放在正经事上,都解决不少如今的大难题了。   可惜不少人总爱在其他的地方去燃烧脑细胞,这次警方盯上的邪派组织明显就是这类的存在。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再不成功,转个身又想到了其他的办法。   如果没有非凡者插手,可能全权交给警察处理,也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纰漏,特别是在有人质的情况下,人总会考虑得多一些,做事也会更加犹豫一些。   人是容易被情感左右的存在,不管是坚定执行某件事的人,还是优柔寡断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存在尽善尽美,只要事情不完美,就会被站着说话的人抨击。   而抨击的话题,总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当事人的心情,甚至影响到以后的行动,让他们在行动时,思考的更多一些。   非在感情方面比较单薄,当初几乎成为全网黑的对象,都没有对他的心灵造成多大的阴影面积,在遇到挟持人质威胁他人做什么事件的事情时,他认为,交给他来处理,应该可以避免那群警察遭受到某些外界的影响。   插手的提议只是非的临时好意,可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因为他的话,陷入了纠结。   非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   正想着徨弃会不会不再回复自己的消息时,徨弃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你来处理的话,有多少把握?”   非挑眉:“百分百。”   徨弃:“你不是在闹着玩的吧?”   非:“我回答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不能打消你的担忧?”   徨弃与围观的其他警察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够直接的, 还真是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与担忧。   徨弃:“不能。”   非勉为其难:“那还是百分之百吧!”   徨弃叹息,“你可别开玩笑,这事情可不能闹着玩。”   非:“好吧,我刚刚说得都是闹着玩的。”   徨弃:“…”   非没有机会回复,不管对方怎么想怎么打算,他既然打算出手,就不会给别人时间。   在徨弃与一部分联络的警察还在思考非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非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等一群女人紧张兮兮地返回时候,非直接出现在了男厕外,笑眯眯地看向了带着一群孩子的外国女人,吹了一声口哨。   那外国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之前那个害羞的东方男孩,见对方追来,朝她吹了一声口哨,还向她眨了眨那一双原本就分外勾人的桃花眼,顿时有些醉了。   不怕男人不强壮,就怕男孩太骚气。   那名外国女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隐约感觉自己被挑逗了。   她的双眼无法集中到那个少年身上,下意识躲开目光,可就是这一个走神,非已经靠近打晕了她的几名同伴,抬起手刀敲在了外国女人的后颈,直接将人敲晕了过去。   一群在刚才还有些坐立不安的孩子见一个大哥哥就那样几个闪身,就帅气地将一群人撂倒,双眼顿时开始发光。   “好酷!大哥哥你是大侠吗!”有小孩忍不住叫起来。   非咧嘴一笑,露出了那一嘴白牙,眼都不眨地说谎道:“不,我是警察。”   刚刚开口的孩子立刻双手握拳,“那我长大后也要去当警察!”   “加油!”非同样握拳挥了挥,还没来得及与那几个比自己小不到多少的孩子打气,徨弃的消息又来了,“非,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哦,好。”非回了两个字,就将手机重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朝着一群孩子挥了挥手,“警察哥哥我还有其他的案件要处理,待会儿会有其他的警察叔叔来找你们,你们要乖乖的哦?”   “好~/嗯!/大哥加油!”一群孩子异口同声回应,虽然内容成次不齐,但想要表达的意思没有多大的区别。   非离开不久,一群警察就已经匆匆赶到了,看到被捆绑成粽子的“劫匪”与一群乖巧等待他们的孩子,新赶过来的警察们面面相觑。   在了解到是一名少年处理了这边的情况之后,他们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警察们很快将被打晕的人抓了起来,根据孩子们的口供,默契地没有戳破非的谎言,并且以一名普通的年轻警察只身涉险,将匪徒骗入陷阱,解救出了人质做了相关总结。   非并不知道这群警察心中所想,他也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反而亦步亦趋地朝着悬崖的方向走。   一直走到悬崖前,他才停下自己的脚步,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   悬崖下方的树杈上,帕鲁拉荡着一双腿,仰头看了看上方,没有任何气息出现,却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直接从上方传来。   帕鲁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有点发痒的手脚了,对方摆明了是在向他展现实力,是想要震慑吗?   东方人的伪善!换做是他,在发现有人躲藏在这附近的时候,早就开始进攻了,等打败对方,在拷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不过,现在现在的身份倒过来了,他早就已经调查过这里的人了,一群出世入世的道士,还没有和尚有名,要不是他们,这群道士的教义又怎么可能以另一种形式被那么多人记住?   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组织一群本地警察来抓他们,啧啧…东方的黄皮猴啊…永远那么蠢。   他就在这里呆着,就看那家伙接下来要怎么…   帕鲁拉的思维忽然断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记得自己刚才在思考什么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正在思考悬崖上方出现的声音的问题,但是具体都想了一些什么,他却不记得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他不禁闭上眼睛,想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思考下去,可再次思考的内容好像又一次忘记了。   偏偏他还就是知道自己遗忘了两次记忆。   一次可以说是他记性不太好,可是两次呢?   帕鲁拉感觉不妙,下意识地就想要往下跳,可是在他即将动作事,他的脑海中有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忽然有些懵,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往下跳了。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自己已经第三次失去记忆了。   诡异的感觉在蔓延,被人控制了记忆的感觉是恐怖的,这代表着,他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的目的与意图。   冷汗已经浸湿他的衣衫,长这么大,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   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反抗,如今的人还没有成长到能够自如控制自己记忆的程度。   “怕不怕?”正当帕鲁拉一声冷汗,不知所措时,头上传来了一道笑声,那个笑声听上去,就让帕鲁拉的心中凉凉的。   要是还不知道这是对方的下马威,他就不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之一了。   他的脑子在快速转动,面对上方不知名的道士,却色厉内荏的笑了笑,“先生好本事。”   “和你蛊惑人心,组织人群搞事的行为相比,我这点小伎俩上不了台面呢!”非戏谑道。   帕鲁拉听出后者的讽刺,心中更多的确实惊疑不定,为什么…听对方的语气,好像对他们整个组织都异常了解?他找到自己这里来,难道不是想要拷问他?   “你现在是不是很疑惑?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的事情?”非观察着对方因果线上刚刚出现的画面,正在认真地给自己塑造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   帕鲁拉想点头,可是对方那个语气,好像就是在诱使自己点头,他机智地选择了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非在悬崖边上蹲了下来,别的也不多说,只说:“其他人已经被抓了,放心,一个都不会漏,包括你。”   这信誓旦旦的话语,让帕鲁拉又想要直接跳崖逃跑了。   可在他站起身之际,非的声音继续传来,“对了,建议你别往下跳,我会删掉你的记忆的。”   帕鲁拉有些悲愤了,这能力太变态了吧?是bug吧?怎么有人能够将记忆删除的能力控制得那么精细?让他遗忘一点点事,偏偏又记得自己是遗忘了什么记忆的?   现在记忆删除不应该是一整段的记忆全部删除吗?不然就是对应某一种关键词或者关键事的记忆进行删除?   绝对存在漏洞,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能够随意控制他人记忆的人或者事物!   帕鲁拉还在认真想办法,非看着最新出来的因果线中的画面,有些同情面前这家伙了。   只要存在因果,只要在天道之内,不管是那个地方的,都会出现因果痕迹,自己这一双眼睛,就是能够捕捉这方面的因果啊…   对照出现的因果,做点小手段,基本等同于作弊,想出来的办法他都顺手删掉不知道多少了。   这人只要不脱离天道,自己专门盯着他的记忆下手,那他真的是被自己克制得死死的,无解了。   非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轻视对手的人,不会给对方麻痹自己的机会…   “我说,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你想出来的办法我都删掉不知道多少次了,再想也没用啦…只要我一直盯着你不放…你基本没法摆脱我。”非同情这人了,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帕鲁拉心中一动,结果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一段想法瞬间被非删掉了,顿时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别删我记忆删得那么频繁?你就不怕弄坏我的脑子吗?!”   “不怕。反正你脑袋里面我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非爽快回答。   “不可能!”帕鲁拉心中一惊,随即摇头,“你要真的得到了,你怎么会继续在这里跟我废话?”   “当然是要你去法院接受东方法律的洗礼啊?”非就像看白痴一眼看着帕鲁拉,“所以你就别挣扎了,自己乖乖上来,认罪,坐牢。”   ………………………………………………   谢谢道旿制惑桑的月票支持~!谢谢妖怪闲者桑的月票支持~!谢系奥迪丧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一步:非VS天使(疑似)   帕鲁拉感觉自己上方的那个小道士,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他看着就那么蠢?会因为记忆被不断删除的威胁而乖乖坐牢吗?   既然能够直接控制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不干脆修改他的记忆,让他乖乖去认罪?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家伙能够删除自己的记忆,却不能控制修改自己的记忆,改变自己的心性!   而且,会这么老实的威逼他自己去乖乖坐牢,那就代表,他绝对还有什么阴谋!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的躯体不强壮,所以没有办法抓住自己,想要自己上来主动认罪吗?   帕鲁拉不禁摇了摇头,‘不,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正如他无法控制修改记忆,只能删除记忆,借着这样的方式来跟自己僵持!’   最好的办法,就是二话不说,不要多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这样就能彻底摆脱那个家伙!   到时候再趁着这个家伙不注意,给他致命一击,将他彻底解决!   帕鲁拉念头一产生,人就快速纵身跃出,丝毫不给自己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往外跳的空间。   在他呈自由落地时,脑子就一片空白了,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往下跳了。   可是他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应该又被悬崖上方的某个人删除了某段重要的记忆。   他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往下跳的,可是他想到了什么?   虽然记不得了,他的心中却莫名感觉到了放松。帕鲁拉立刻明白,自己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应该非常困难,但总算是成功了…   “你该不会以为你这样跳下来,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吧?”身边忽然传来了那个陌生却又感觉到异常熟悉的声音,他整个的心脏都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转头看去,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名银白头发的少年。   少年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朝着他抓过来。   不能被抓住!   帕鲁拉心中念头一闪,一双羽翼猛然从他身后伸展开,破开了他的衣服,完全展开的直径都有四米来长,用力一震,就往上跃去。   “哦哦?!原来是这样飞的?不会是天使吧?”非(♂·佘赐心魂附)看着有点傻眼,立刻想到了赛巴斯安。   赛巴斯安就是天使,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天使的一面。   而赛巴斯安的处事风格,看上去更像是支持他人自强不息的,绝对不会贸然插手什么事情,通常都是作为辅助,在一旁默默地帮忙。   与面前这个帕鲁拉相比,赛巴斯安简直可敬到让非对天使的印象无比的好。   在他看来,天使应该都是那个样子的,结果居然还有像帕鲁拉这样的天使…在二十几年前在东方搞事,借用别人的教义进行对信徒的控制与影响,试图让信徒们破坏自己的家园,伤害东方的普通市民…   这难道不应该是恶魔才会做出的恶劣行径吗?   非有点恍惚,看着自己身边落下的白羽,他还是追了上去。   这个名叫帕鲁拉的天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只有真正将对方抓住,当着所有信徒的面,将他定罪,才能让那群信徒明白他们所谓的真神根本就是虚假的。   如果他敢当众展露出自己的真身,那自己就当场干掉他!   反正各地都存在着规定的吧?   虽然他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样的规定,但明显能够从罗老师与其他四方神的一些只言片语中,有那么一点了解。   应该…不能随便在普通人面前展露他们神仙或者天之使者的真面目,插手人间界的事情之类的吧?   他要是敢做,自己就敢灭。   当然,不是灭了身体本身的主人,可是灭了降临到人身体的那个家伙。   非看到了帕鲁拉的记忆,这家伙本身就出生在西方无比虔诚的信徒之家,正常的读书学习恋爱生活,信仰着他们的神。   但是…意外出现了,他的生活被香蕉人搞得一团糟,几乎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程度,他祈祷愿意舍弃自身,只希望神能够帮他解决他遭遇到的问题。   而一次异常现象降临到他身上之后,他也就变了。   可惜,非看不到将领到这个家伙身上的那个家伙的记忆,而帕鲁拉的记忆也完全以身体原本的主人为主。   非不太清楚对方现在的这个状态到底算是怎么一种形式的存在,但现在来看,应该…真的是个天使。   非追了上去,打定主意的逮住对方。   帕鲁拉心中对非彻底提防了,他注意到了,自己已经距离对方那么远了,可是他的记忆半点没有恢复的迹象,对方也是能飞起来的,难道状态与他一样?   不…有那么bug的能力,状态怎么可能与他是一样的?   深深吸一口气雨中的冷空气,帕鲁拉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联系自己已经了解的情况,总算是重新整理出一条完整思路。   他不确认自己现在思考的东西与之前的是否相通,但那已经无所谓了。   忽然出现破坏他行动的家伙,是一个具备随意删除别人记忆的能力的强大怪胎,但他没有直接修改自己的记忆,又跟他耽误那么长时间,只是在聊天,规劝他自首坐牢,应该是本身做不到直接改变他的思想与记忆的能力。   但是…他会飞,在没有翅膀的情况下,也能够直接飞上天空,该不会…他本身就是东方的天使吧?   是秩序阵营的东方天使吗?规劝他是不是处于天使的某种本能与行为?   自己是不是应该按照天使的方式去跟对方交流一下?   不…不行…   帕鲁拉用力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那不是又要陷入之前的窘境之中了。   不能硬碰硬,他碰不过对方删除记忆的能力,必须先远离藏匿起来,到时候再远程观察一段时间,确认这个家伙的危险程度,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至于现在的情况…先将信息传递给其他同伴再说,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随时随地都会被抓住影响,告诉其他同伴,确保他们在自己丧失行动力的情况下,能够联手对付那个东方天使。   念头闪过,帕鲁拉就张开了嘴,寻常人无法听到的超声波立刻传递开,空气之中似乎出现了共鸣。   但是他还没有叫完,后衣衣领就被抓住了,冰凉的手套接触到他的皮肤,让帕鲁拉浑身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他头也没有回,双翼快速伸展,宛如锋锐钢刃,脱离了他的翅膀,朝那双手的主人包围刺去。   帕鲁拉回头伸手就是一个前突刺,雨水被分割出了一个真空地带,远观很容易看出一个庞大的突刺形的空气波直朝一名银白头发的少年而去。   后者却在那一瞬间没了声音,钢羽与突刺尽数刺空,可是钢羽就像是修真者手中的飞剑,在刺空的同时,重新回归帕鲁拉身后,形成了一个羽毛护盾,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帕鲁拉的少年。   没有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发出,帕鲁拉的身子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摔去。   但帕鲁拉并没有一直摔在地上,气场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稳住了他的身形,他侧头看向半空,一把几片钢羽形成的骑士剑刺穿了银发少年的身体。   帕鲁拉来不及笑,对方的身影就瞬间消失不见。   帕鲁拉表情沉凝,羽翼下意识抬起,瞬间将他彻底包裹,将靠近的非又一次成功挡在了外面。   不等非展开新的攻击方式,被羽翼裹成一个圆柱的帕鲁拉就开始原地旋转起来。   他旋转制造带动了四周的气流,逐渐形成了一个风漩,任由对方继续这样下去,估计他就能够在东方内陆直接制造出一个龙卷风了。   非挑眉抬手,雷电以无比密集的架势朝着旋转的帕鲁拉落下。   他不清楚对方身上的羽毛是否具备导电性,但这雷也只是单纯的佯攻而已。   他的双眼再次改变,这次找的,是对方羽翼上是否存在脉络。   对此非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他的手中已经开始凝聚剑气了,就算现在神农尺还无法使用,那也不代表他的剑气在没有绝世神器的辅助会无比脆弱。   同一时间,他也开始入侵对方记忆,试图修改对方这几十秒钟的记忆。   当然,他同样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能够成功无视羽毛,看到对方的记忆,并且加以修改。   但就在这刹那的时间里,非脑海中思考的方案至少瞬间实现了两个。   他在帕鲁拉的羽翼上看到了灵力脉络与灵脉节点,刚刚凝聚出的剑气瞬间消散,非抬起手就是灵脉断穴的手法,直戳对方脉络节点所在位置。   这一场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他不清楚是否生疏。   而同一时间转变的双眼看到了对方的因果,并没有因为对方羽毛过于厚重而造成阻碍。   非在两个方面同时出手了。   可帕鲁拉明显早就已经料到了后者的记忆删除手段,非触碰到他之前,他就猛然展开了自己的双翼,原本就在以他为中心的气流迅速形成了比羽翼更加迅猛的风刃直朝非攻去。   ……………………………………………………   谢谢SORXT桑的大力支持~!嗯…SORXT桑你说得开篇大概是哪方面比较劝退?我改改看?   噗…彼岸你是说现在的这个封面,还是之前的封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二步:单挑?还是群殴?   目标人物直接长出一对翅膀冲上云霄,非(♂·佘赐心魂附)差点没有直接看傻眼,丢下各种惊疑不定的猜想,非追上去就与对方战成了一团。   疑似天使的帕鲁拉比他想象中顽强,在他所控制的大雨之下,还能搞事。   躲开了对方旋转产生的强大气流压,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算不会真的割破脖子,也有一种距离死亡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感觉啊…   往后退了两步,非看向自己面前那名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神色的年轻人。   对方身上电弧闪烁,浑身上下都有金光一闪一闪的,当事人浑身也在不自觉痉挛,估计是刚才被电击得不轻。   非的神识感觉到了下方有这家伙的信徒看着天空的异像,直接跪地叩头大叫着神仙下凡,保佑他们计划成功什么的。   保佑个鬼哦!没见那家伙现在撞到自己面前,自身难保了吗?   非无法控制那些声音直接传入到他的脑海中,恶劣地又送了两道闪电给帕鲁拉。   不过这个时候的帕鲁拉,已经不再靠思考做反应,他条件反射地闪开了闪电的攻击,身体自身的战斗反射似乎比起思考之后再做反应快上不少。   非双眼一直注意着他的因果,结果对手什么都没想地就冲过来了,搞得非有些措手不及,急忙蛇形走位地躲避各种可能存在的攻击。   而下面的呼声叫得更欢了,那些所谓信徒虔诚到病态的祈祷,直接通过其他途径传入非的脑海中,让非的注意力无法集中。   搞得他一个没注意,就送了一道雷电下去,正劈中了一名兴奋得双目赤红的信徒身上,直接将对方劈成了重伤。   这一下搞得不少信徒惊叫连连,急忙往后退,躲避着可能会落到他们身上的雷电。   可就算是被劈中了,他们也满腹的疑惑,不明白神为什么会降下神罚,是那名信徒不够虔诚吗?所以被惩罚了?   越是这样思考,他们越是虔诚,不顾四周警察,在大雨中跪了下来,开始认真的祷告,希望神能降下神罚,惩戒那些不相信神存在的异教愚民们。   而警察们同样注意到了天空之中的奇异情况,但是雨幕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看不清楚天空中两团黑色是什么情况。   也就一群信徒会直接将天空当中任何的异像看成是神显灵了。   警察们很无奈,这奇怪情况来得很不是时候,这群二货罪犯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开始剧烈反抗了。   一群被人利用的笨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吗?警察们又气又怒,想开枪,就觉得这群人被利用,就这样开枪事后肯定会有针对警方不利的舆论出现,难处理得很。   “吵死了啊,叽叽喳喳的!真想一电劈死他们…”可还不等警察们采取什么行动,一道声音直接在一群信徒的耳朵中炸响,那已经不耐烦到近乎生气的语气,让所有信徒的心中忽然一片空白了。   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的,就像是某种心灵感应似的,诡异异常,可是传达出的信息意思却无比清晰。   一群人顿时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是…彼此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同伴眼中的惊骇与错愕,他们就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是不是听到了…”   “嗯…是…是生气了吗?”   “为什么啊…”   “是…我们太吵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忽然感觉心很虚,他们祈祷的内容…吵到了他们的神?   他们的神不喜欢他们这样吵嚷?   信徒们不安着,心中有种无名的烦躁感,却因为一人被雷电劈中,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不敢在自己的心中多想几分。   刚才的警告声音…可是直接在他们的脑海里面响起来的。   非的耳根瞬间清净下来,让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帕鲁拉的身上,他现在无心思考吵闹的声音为什么会忽然消失,面前这个完全不做任何思考,直接攻击自己的家伙,可不太好对付。   帕鲁拉的翅膀被非之前的灵脉断穴影响,无法再迸射出钢羽来攻击非了。   但羽翼依旧如钢铁,被刮蹭到也是会造成伤害的。   更重要的是,目前这个状态的帕鲁拉,似乎并不只是速度变快,作战完全靠本能了,貌似…还能制造幻觉了。   因为与之前的帕鲁拉区别有些大,现在的帕鲁拉看不到因果,身上链接着的线基本都化作了近似于光的纯白,刺得非的双眼直掉眼泪。   这跟直视强光差不多了啊…眼睛都快要瞎掉了啊!   非怀疑是不是正是因为双眼受到强光的影响,所以才会产生幻觉,他发现自己面前的帕鲁拉,模样变换了。   对方的模样变成了陆黎的样子,让非攻击时都有些畏手畏脚的,明明知道不是,可就依旧忍不住会想象出自己每次攻击的下一秒,都能看到陆黎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自己就被对方各种攻击给揍了。   噫…陆黎太凶残了!   非下意识被自己的联想惊得捂住自己的双眼,结果下一秒肚子就被羽翼刺中了。   抬头,眼睛透过指缝看出去,帕鲁拉的翅膀居然还能伸长。   不过,不疼吗?   羽翼上的灵脉可是被他断开了,这样使用翅膀,不是跟自己挑断了脚筋的人,抬腿踹人差不多?   虽然可以借用惯性将腿甩出去进行攻击,但是…貌似自己的被挑断了筋的位置会更受伤吧?   果不其然,陆黎面无表情的脸消失,帕鲁拉原本的脸重现,在他的脸上,直接闪过了一丝蛋疼表情。   ‘看吧!’非下意识想摊手,不过对方已经抛下自己受伤的翅膀不管,直接冲上来就松了非一拳重击。   非的反应慢一拍,但不代表他慢了很多,在对方出手时,他就已经逮住了对方的拳头,两个非人随着惯性一起飞出了一段距离,非毫无形象地抬脚就踹。   帕鲁拉被非控制了一条胳膊,挣扎不脱,同样跟着一起抬起脚,踹向非。   两个人在半空就跟街头上的地痞流氓似的,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半天。   非的恢复能力与抗击打能力还是比较强,这么拳拳到肉的几十个来回,愣是没有明显伤。   反观帕鲁拉,这个时候已经鼻青脸肿,全然没有了之前天使的气派与帅气的模样。   “噗…”非看到对方的猪头脸,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放松了,后者趁机挣脱开非的钳制,远远飞开,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可见非的拳头真的很重,造成的伤害就连疑似天使的存在也有些吃不消。   “来来来,咱们再来三百回合啊!”见对方吃瘪,非的兴致顿时高涨,朝着对方摆开了一个攻击架势,勾了勾手指,“我完全可以陪你打到你愿意乖乖认输,去自首坐牢为止。”   后者一边修复自己的伤口,一边警惕地看向非冷笑,“你觉得…你还有那个机会吗?”   “看你这么嚣张的模样,是你的其他同伴来了,对吧?”非目光都不转一下,反而在半空将双手放入自己的裤兜里,有恃无恐地笑问。   帕鲁拉见对方反应,心中反而惊疑不定了,就算其他同伴已经布置好的大阵,他也不敢贸然发出信号,示意其他同伴出手。   反而有些试探地看着非,“你早就知道了?”   非的目光直接扫向了帕鲁拉其他同伴藏匿的位置,好笑地问道:“你们那边难道就没有一个念头就能覆盖一片天地,看到方圆千里范围内所有事物的能力?”   这样的反问让帕鲁拉感觉自己心脏都瞬间停止了,还别说,这能力,他们那边的确有天使具备,但是…那并不是他们这种等级的会具备的,那得是真正的大天使以本体下凡的情况…   可越是清楚这些,帕鲁拉就越是紧张,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很有可能的的确确就是位于东方的…天使!还是携带本体下凡的那种!   对方刚才没有跟自己认真?他莫非是想要利用自己,将他其他的同伴引诱出来,一网打尽?!   很有可能!   帕鲁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与非这一路上的特殊行为联系在了一起,帕鲁拉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对方所有的行动…说得通了!   他没有彻底删除他的记忆,影响他的认知,还在慢慢跟自己周旋,就是为了让他联系其他同伴!   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利用了他们可能存在的侥幸心理,一步一步地引诱他们上钩的!   “快跑!我们中计了!”帕鲁拉只来得及传出一道信息,可半空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比起他们布置的阵法更大的阵法,四周隐藏的符纸开始显现出来,在非玄元的注入下,瞬间无视时间空间发动起来。   这可不是非在修真界中偷学到的辅助小阵法,这是来自菩萨班,庄老师教的几种大型仙阵之一。   按照非学习到的进程,他原本也没有办法完全掌握大型仙阵,可他身边的天才并不少,不管是陆黎,还是新神们,总有那么一些奇思妙想,结合在一起,就创造出了威力没有那么大,却非常简洁且有效的简易版仙阵了。   可惜,非想实行时,仙阵并不完善,等到完善时,他却无权再去找其他同伴相互印证了。   …………………………………………………………   谢谢ggggghhh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三步:逃跑只能靠圣物   帕鲁拉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算计到非(♂·佘赐心魂附),守到了自己的同伴一起来对付非,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实际上是反过来的,并不是他成功算计到了非,而是被对方利用反过来算计了!   在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了解到了非的意图之后,帕鲁拉毫不犹豫地示警,但依旧迟了一步。   在他们布置的大阵发动之前,非同样发动了他在刚才打架时,悄悄布置的阵法,在玄元小心翼翼注入时,阵法瞬间发动,没有什么发动时间,更不存在什么读条,庞大阵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压下,那一整片空间之中的万物都在那一瞬间集体消失。   非不知道这个仙阵叫什么名字,只是按照课程上所说的,这是一个大型杀阵,是曾经用来诛杀一些强大的,利用法则破坏法则的存在的。   至于那些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了解了。   仙阵的种类很多,他现在布置的是简易版杀仙阵,在他想来,效果应该远远比不上正版的,但对付一些特殊情况应该还是可以的。   在这种阵法之外,还有一种阵法,直接作用在对外界事物的控制上。   能够让自己阵法范围内的事物成为如臂使指的存在,或是成为武器,或是成为防御,类似于御物术,却和御物有着很大不同。   大部分的御物术控制的物品保持着物品原本的特性,但仙阵内的物品,本身特性会发生改变,进行分子重组,被重新赋予灵性,产生特殊磁场,制造能量型攻击。而不是单纯的物理性的攻击。   每一件事物能够有一定的灵性,会自我针对性质地集中火力进行特定攻击。   非为防止出现意外,同样在杀仙阵上布置了控仙阵。   果不其然,虽然之前的杀阵存在对人间界而言,非常强力的杀伤性攻击 ,但对于一群疑似天使的存在,并不能直击他们内在的灵脉,破坏他们的灵性结构,杀死他们体内的灵力细胞,造成他们的崩坏。   只能给他们造成部分破坏,导致了他们出现了秃头,秃羽的小幅度杀伤。   不过…虽然攻击的情况不怎么理想…但貌似…不小心就将他们给彻底激怒了。   有好几位与已经秃了的天使,不管不顾地就冲向了非,那架势,大有一种秃了,但更强了的错觉。   非看到对方那特别的造型时,虽然经过了特别的训练,但依旧没有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这还真是叫人忍不住。   帕鲁拉没有秃,因为他的反应是最快的。   遭受过非不断删除记忆的恶劣对待,给帕鲁拉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导致他短时间里养成了不思考,任由战斗本能做出反应的好习惯。   在意识到不妙的第一时间里就用了所有力量进行了防御。   而有些同伴,第一时间是想要开启他们的阵法,这导致了他们直面了来自己东方的简易杀阵。   有些与帕鲁拉关系比较好的,很幸运地躲开了一劫,心有余悸的看着被瞬间包围的非,悄悄地将他们的阵法打开了。   非立刻感觉到了压力降临,力量快速流失,不得不说,对方这样的阵法,还真是适合对付他。   这是想要将他暂时压制到普通水准吗?   可惜就是开启的时间迟了一些,还好他用的是玄元,不需要读条时间。   杀阵结束时,疲软的天使杀到,却被其他的攻击给从后方轰炸了。   “狗屎!”也不知道是谁,毫无形象的怒骂了一句,回头看着自己已经秃的露出皮肤的翅膀直接被击中变成了红烧翅膀,某个神经似乎无法控制地断弦了。   整个人直接化作了白色的光球,强大且纯洁的力量直接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天空之中的乌云都在那一瞬间即将被驱散。   雨幕可是很好的掩护,防止地上的人们看清楚天空的情况,非怎么可能让对方驱散乌云?   金行法术快速施展,天空的乌云瞬间又厚重了几分,大雨更大了。   刚刚爆发的天使,显然没想到乌云会没有被自己驱散,反而更加厚重了,愣了两秒,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主抛弃了,结果脸颊就狠狠挨了一拳,飞了出去。   非甩了甩在那一瞬间已经烧掉到可以看到手背筋肉的手,咂了咂舌,厉害啊…就算是他目前的这副身躯,居然都会被刚才的攻击烫破皮,真让他乱来成功了,那他下方的山林不是要直接被燃烧起来,形成一片森林大火?   看样子,这群家伙肯定不是真正的天使,天使怎么会恶劣到做出那种伤害凡人的蠢事?就不怕破坏某些公约啥的,被送上天上的法庭,接受审判?   非往后飞退了一步距离,在另外一名疑似天使的存在偷袭同时,他所剩不多的羽毛直接化作了一个大型盾牌,挡在了这名疑似天使的存在与非之前。   非头都还没有转过来,就听到了身后“彭”的一声巨响,在他身后的羽毛瞬间消散,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直接摔下去了。   对方因用力太猛,直接将自己撞晕过去了。   非没有留意去看,他有些可惜刚能为他所用的羽毛居然会因为其主失去意识而直接消失。   好在这里羽毛没有秃的天使不只一个…   面前的羽剑正在他正前方的位置落下,非刚才如果没有后退,别说是平胸了,估计要变成凹胸了。   伸手抓住在自己面前落下的羽剑,羽剑以非抓住的位置为中心在换变成了一把东方长剑,羽毛锋锐的方向立刻转向了原主,后者的反应并不慢,在意识到自己的羽毛叛变的一瞬间,就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可就算这样,他的手指已经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却没有时间去检查自己手上的伤势,因为羽剑在非的手中一转,挡住了其他同伴的攻击的同时,已经朝着他攻击过来了。   他轻松自在的反应,让他们也产生了与帕鲁拉差不多的念头。   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类!看他刚才应对他们的方式,刚才那一切,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轻松,可是真的无比轻松!只怕是类似于大天使之类的存在!   “撤!”一名疑似天使的存在做了一个手势,其他同伴立刻准备转变了攻击的方式。   原本激进的联手攻击变得保守起来,只是,原本就没有暴露的他们就已经尽在非的掌控之中,现在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非冷笑了一声,长剑散开,直接变成了分散的羽毛,冲向了已经有了退意的家伙们。   之前被夺走了羽毛控制权的疑似天使的存在只觉得可笑,真想趁机将自己的羽毛收回,反应过来的帕鲁拉却情急地大叫了起来:“别!”   可太迟了,所有羽毛在那位同伴的影响下,齐齐涌向了他。   而在羽毛接触到他的一瞬,全部爆裂了。   爆炸的冲击瞬间淹没了这名同伴的全部身形,其他疑似天使的同伴见状心中虽然悲痛,却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下意识拽着自己身边的同伴就想跑。   “撞到了我这,就好好留下做客,别着急走啊?” 非轻佻的语气就想是在挑衅,帕鲁拉等虽怒,却不敢意气用事,就这样冲上去跟这家伙对着干。   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济,还为了一名可能已死的同伴去跟对方拼命,那就是东方说的那句话——以卵击石。   帕鲁拉深知非还有影响他人记忆的能力,一起冲过去不是制服对方,是在送人头!   可现在,他们使用寻常的办法,可能都没有办法脱离危险了!   帕鲁拉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十字架,朝着非的方向丢了出去。   原本还准备趁着控仙阵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准备将这群家伙一网打尽的非惊奇的发现,他的阵法居然失效了。   眼尖的他发现了自己面前悬浮着的那个小小十字架。   那个十字架只有一根手指的大小,本身却蕴含着一种类似于天道最本源的力量,直接破坏了控与杀阵的法则,将一切化作了虚无。   而那股力量撞在非的身上时,非瞬间感觉自己灵魂与天道的联系瞬间被屏蔽了。   还好他现在是依靠玄元为主的,不然刚才那一下,可能会让自己直接从天上摔下去。   那样摔下去估计会死。   他不禁惊奇,这个小小的十字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帕鲁拉拽着同伴回头看到的,就是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少年直接伸出手,朝着那一枚已经被开启的圣十字抓去。   找死?!   帕鲁拉的脑海中只闪过这个念头,圣十字开启后,散发出的,是最纯粹的神之力,光是直视,就会将亵渎者瞬间焚烧成灰烬。   可刚才…不管是他们采取的攻击方式,还是如今面对圣物,那家伙居然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家伙…莫非…并不是东方天使,而是…东方至高神?!他们没那么倒霉吧?!稍微搞事就直接遇到东方的至高神?   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几个天使对视一眼,利用最后的圣物瞬间挪移出了这边战争风暴。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那件对他们来说,无比恐怖的圣物,已经直接被非握在手中了。   ……………………………………………………   今天圣诞,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嗯…我还有事,得出去了,所以提前更新,莫得二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四步:这个少年…很单纯?   在非(♂·佘赐心魂附)看来,疑似天使可能不是天使的存在丢出来的东西上带着的近似天道的气息,带给了他莫名地吸引力。在圣十字消除了阵法的特性,众天使(疑)逃跑的时间里,非已经朝着圣十字伸出手了。   十字握在手中的一瞬,灼烧的感觉,在他的手心之中烧出了一个十字,可同时间,原本不显现的灭世雷劫的印记又重新浮现了出来,叠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十字闪电的印记。   灼烧的感觉与触电的感觉同时在须臾流淌过非的筋骨血脉,细胞都仿佛炸裂了,非感觉自己的体内理应处于平静到近乎死寂的细胞好像被狠狠地激活了。   原本的银白头发之中,混入了黑色,银白的头发变成了好像金属的银灰色,就连眼睛也比之前黑了不少。   眨了眨眼,少年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些难言的情绪,原本只是暂时借用的灵魂似乎瞬间与心脏内的核心融合。   佘赐心所有不显于外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入了非的心中。   非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忽然被巨大铁锤击中,脑子一懵,意识丧失,直接从半空摔了下去。   但他并没有倒霉得跟之前摔下来的天使一样直接落地,在半空的时候,他就被他临时的师父徨弃给拽住了。   之前与非对话,他就觉得非的话不对,与警察冒雨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天空中就爆发出了强烈的气息,来不及跟警察确定情况,他就朝着气息最浓烈的方向赶过去。   只是,仙阵自成领域空间,将阵法内外的人全部隔绝。   徨弃只能模糊看到阵法中的情况,看到非出手的时候,他真的怀疑佘赐心的转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他的转世…真的只是普通掌握特殊能力的人类吗?   …   看着自己手中拎着的少年,昏迷的他看上去普通得很,除了外貌发色等方面异常引人注目,就这样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无害的少年。   可…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对这个少年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徨弃苦笑了一声,对于自己手中拎着的少年,有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的感觉。   至少现在不应该是提防他的时候,现在更加应该考虑的,是那群长着翅膀的存在…   好在不是所有的长翅膀的都跑了,至少刚才掉落下来的那个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现在他只希望非别闹出其他什么茬子来,他刚才的那些举动,应该已经引起了其他有心之人的关注。   他说过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闹大的话,他可能无法返回到他原本的时空中。   徨弃是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平行世界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就算所有的时空在某一个节点时,会全部统一变成相同的情况,但是 有些人正好诞生于那个还没有融合的过程时期。   而没有收束的那个世界时间段可能比想象中要长。   这是徨弃担心的问题之一,第二个问题,是他担心非白被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得知了其存在后,如何自处。   他知道这位非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返回处理, 但处于能够自主控制时间和要了断这个世界中佘赐心的因果的缘故,他暂时留下来了。   但他肯定不会乐意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中。   根据徨弃的了解与对自我的人知,他知道,不管是谁,都存在着对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归属感,到另外一个时空,就算能够融入得很快,也会存在孤独感。   这种感觉很容易影响到一个人的心灵,对这个人的心灵造成某些影响。   非白的危险性太大,徨弃可不敢冒险。   邪派的人最终还是尽数被抓,这当中还包括了一名“天使”。   那名“天使”似乎在不久之前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导致了他被抓几天都还没有苏醒。   而非却在姑父上诉,法庭开庭审理的当天奇迹一般地苏醒了。   只是这个时候,关注他的情况的人不再只是徨弃了。   “你怎样?”一直守到非睁开眼睛的徨弃,在非睁眼的一瞬,心脏只放下了一半,开口就问。   “嗯…脑袋有点疼…”非用力用手掌摁了摁自己的双眼,眼泪不自觉流出来,给他的双眼做着调节。   半晌缓过劲儿来之后,他才随意伸手擦去眼泪,抬着眼皮有些打不起精神地打了一个呵欠,问道:“抱歉…现在什么情况了?”   徨弃隐约明白非在道什么歉,又在问什么,摆了摆手,直接回答,“抓住一个看上去像是西方天使的人,对方拒不认罪,试图反抗,但是被警方那边的一个官方修真者制服了。现在正在接受审判,而其余的信徒失去了信仰,不是想要自杀,就是推卸责任的…”   徨弃想到昨天在警方特邀之下,前往警局看到的情况,就觉得头疼,有些不明白那群警察是怎么保持好心态的。   “行动的时候,不知道三思而后行,以为能够见风使舵,最后翻船了就推卸责任,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真可悲…”非摇了摇头,对那群人的行为很不赞同。   可说了这么一句,他自己又愣了一下,在徨弃看来,他就好像是突然发起呆来。   非的发呆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只是一脸古怪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非白?”   “嗯?啊…没事没事!”   非抬头,直接露出了一个笑,徨弃盯着非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感觉非的笑容好像变得生动了不少。但具体什么情况,他知道,自己不问,是绝对不会猜到的。   但这是非的私事,他只是这少年名义上的临时师父,问了对方估计也不会回答,反而还会产生某些情绪。徨弃果断选择不问。   非伸了一个拦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徨弃师父,我想去警局看看那群家伙,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本身就是配合者之一,要不是你晕了,警方早就要找你去录笔录了。”徨弃笑了笑,他原本就计划等这少年醒来就带他去警局的,现在对方主动提出正好。   与警局负责此案的警长联系好,徨弃就带着非直接去了附近的一所警察局。   原本在几天前就已经看着无比忙乱的警局,现在看来更加忙了,每个人脚下跟施展了木行巽的法术似的。   就连出来接非与徨弃的警察脑门上都有一层细密的汗,看到两个人时,脸上的笑容看上去都是那样疲倦,一双熊猫眼正努力地睁着,但越是这样,眼中的红血丝就越是明显。   非看着有些不忍,差点没有将自己曾经偷的太清仙丹拿出来给对方来一颗提提神。   好在理智控制住那些凭空出现的感性,非悄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乖乖地跟着警察去做笔录。   在过来的路上,徨弃就已经跟他说过,面对这次的警察,可以说部分实情,但不要暴露自己与一群天使大战还不落下风的情况。   想起之前徨弃说的有人制服了被他们逮住的天使(疑),非就猜到,这次只怕有官方特别行政组织成员出手。   当初就通过戎忆珍、童萱认识到了官方的特殊存在,之后又有陆黎的影响,非对于官方的这个小组的印象并不算多好。   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一跟对方见面,不是被打,就是身边的人遭遇危险。   但愿来给他录笔录的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大哥。   或许是因为佘赐心的灵魂,让非与天道重新取得了联系,导致了老天对他的恶作剧又一次起效了,他祈祷什么,就喜欢跟他反着来。   等非来到特定的房间时,就注意到自己的对面坐着一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   对方身上无法掩饰的气息告诉非,自己真是“撞大运”了,来的人貌似…就是官方特别小组来的。   非不自觉感觉到了一股蛋蛋的忧桑,悄悄地朝着老天的方向竖起了一个中指。   “你是在对我竖中指吗?”但他隐蔽的小动作被坐他对面的男人捕捉了,对方眨了眨眼,有些好笑地问他。   “不是对你!”非难得露出了一些情绪化的恶劣脾气。   “年轻人呐…” 男子苦笑,他见过不少非这种年纪的少年,一个个都不够沉稳,太容易被人挑动起情绪了。   非话一出口,心中就在哀嚎了,不行…现在他好像没法控制情绪,他的体内貌似正在产生七魄雏形。   虽然好像能够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但无法控制的情绪让非感觉到烦躁,无法保持冷静的状态,就无法好好思考问题了啊…难道要对自己来一次逆向催眠?   “来,先坐吧?”男人说了一句,一直没有错过非脸上各种藏不住的丰富表情,心中对这个少年的戒心反而放下了不少。   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少年,不可能有诸多算计。这应该是一个奇遇比较多的修真小鬼头。   非可不知道自己被对面的人看低了几分,他正在回想自己以前看过的书,回想正常人是如何控制自己各种不受控制的情绪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五步:试探   望着自己面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心事全写在自己脸上的少年,警局里的风衣中年笑了笑,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率先笑道:“我的名字叫做天卿,你呢?能不能跟我自我介绍一下?”   非(♂·佘赐心魂附)收束念头,看向对方,发现自己面前的那个天卿的身上正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橘黄光晕。看上去就像是盯着某种事物太久,导致眼中看到一些光斑似的。   非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天卿轻易捕捉到了非此刻疑惑的神色,语气温和地问道。   “你不是普通人。”非回答,再看向对方,发现那种光晕并没有消失,反而变成淡淡的橘红色了。   “哈哈…是的,我并不是普通人。从某种程度来说,你我是同一种人。”男人很爽朗,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还顺便小小地刺探了一下非。   非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正常情况下,这个年纪的孩子很看重自己的隐私,中二爆棚,总是喜欢做一些英雄主义的事,又不会告诉别人,看别人夸奖自己,然后偷着乐。   一旦被人拆穿,不是骄傲中有点兴奋,但又假装吃惊的,就是的确吃惊,但是会担心自己的处境的。   可非的反应并不属于这两者,他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不太看中自己这一身份?   这个年纪的少年会对这个不太看重?还是本身比较没心没肺?   想想他是徨弃那人的弟子…估计道士的教育方式与寻常人不太相同。   看着天卿身上的光晕变换,非的眉头不自觉挑了起来,这…该不会…代表的是心情吧?   “坐吧,站着说话不会觉得累吗?”天卿看着还站在原地打量他的少年,笑着问道。   非眨了眨眼,还是在对面的桌子前坐下了,顺势也做了回答:“累倒是不觉得累,不过大概大叔你会感觉到不自然。”   “的确不太自然的。”与非这个年纪的孩子打交道多了,天卿倒不怎么在乎非说话的态度。   接着非的话头继续笑道:“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非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始将那天自己的发现跟对方说了说,在与天使(疑)战斗的部分,则按徨弃所说的草草两句话掠过,并没有具体说自己应对的天使数量。   可就算如此,天卿依旧从非的话中听出了这名少年本身的不凡。   修真者与修道者会掌握神识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但从非只言片语中,他还是注意到了对方神识能够笼罩的范围…似乎有点大了。   对方的神识直接笼罩了一座山了,如果能够精确捕捉到一切事物,那就与一山之神有的一拼了。   这个少年本身的身份也非常神秘,他似乎就是一个从小被收养,在道观里长大的孩子,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还没有去办理身份证,因为不知道是谁生的,所以也没有户口。怎么听怎么感觉有漏洞。   现在他展现出的实力,绝对不是徨弃道长或是他的师父能够教得出来的…所以…   “非白,你有没有兴趣当英雄?”天卿笑着问道。   “没有。”非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天卿酝酿在心中的话瞬间卡壳了半秒,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早听说孩子们现在更加追求自我,和他们这一代不同,不再喜欢去当什么英雄了。   “那你对大侠有什么想法?”天卿及时开口,笑着问道。   “大侠啊…”非还真就顺着对方的思路认真地想了想,忽然古怪地看向了天卿,“侠以武犯禁,你们不在乎?”   天卿笑意更浓了,非这话的意思,变相表明他对侠比对英雄更感兴趣。   “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是如今的法无法管制的,那个时候,就需要…”   “抱歉,虽然我觉得侠者很帅,但是我想当一个普通人。所以容我拒绝任何以此为前提的邀请。”   非的情感虽然变得不受控制了,可不代表思维会被降维打击,很快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不由挑了挑眉。   天卿的眼中出现了诧异,看来是他看轻这孩子了,这个孩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脑子还算活络啊…   “我看得出,你应该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孩子,不然你也不会配合你的师父来插手这件事了,你也很聪明,知道我想要做什么…那你也应该知道,答应我会有多大的好处,我不觉得你会拒绝我,但你拒绝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非挠了挠脸颊,“我…更加向往自由,我行我素的生活,我会遵守法,但在这个基础上,我希望我自己多一些选择,少一些束缚和因果羁绊,活得更洒脱一些,才能…得道成仙。”   非半真半假地说着,最后指了指天空。   反正真正的神仙他当过了,所以这也不能算是假话…吧?   天卿从非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存在…   “你想成仙?”这话问出来,天卿都感觉有点儿可笑,在那么多收集回来的记载中,真正成神成仙的有多少?他们并没有真正能够证明那些的证据,所以也无法肯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神仙。   但非的态度…看上去是非常笃定了。   “要成为神仙。”非一本正经地纠正了一句。   后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还真是道士叫出来的好弟子,在没有足够的文献与事物证据存在的前提下,依旧能够这样坚定自己的向道之心…   “哎…好吧,如果你觉得能成的话…”天卿欲言又止了半天,他不是没有见过各种类型的狂信徒,面前这个少年,看着跟寻常少年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应该也算是狂信徒之一。   非见对方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自己的意思,笑容不自觉地浮上脸庞,而他也很快从对方双眼中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立刻道:“谢谢你的谅解。”   天卿原本还因为非的笑,有其他的想法,结果后者一句话,让他哭笑不得,道士还真朴素,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喜形于色啊!   随便闲聊了几句,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天卿就放非离开了,只是,到走了他还觉得有些可惜。   “老师。”就在天卿暗自摇头时,身边传来少年身影,引得天卿回过头去,一名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摘下了自己胸前的隐身符,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怎样?”天卿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头,反而笑着问了一句。   少年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的样子,反而哼了一声,撇嘴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白痴!”   “怎么说话的呢?”天卿在少年的头上敲了一下,温和却又认真的说道:“对方只是并不拘泥于人际的道士。”   “是啊是啊…所以他就是一个蠢货!看着就让人想给他一点教训!明明看着都比我大四岁,结果就那挫样儿!”少年不耐烦地甩开天卿按在他脑袋上的手,心中在思考,自己如果与那个看着就傻不拉几的家伙对上,应该怎么与对方一战。   少年很想去打那个被自家老师看好的家伙,之前非的话,让他怎么听怎么不爽,听听!那都说得是些什么鬼话?成神成仙?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就为了追求一些不靠谱的东西…在那边优越个什么劲儿啊!   以为自己能对付天使,了不起了吗?他也能对付天使。   天卿看着自己学生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应该是少年的好胜心,让他看到一个厉害的同龄人,就想要与对方比较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年轻人呐…没有经历过打击,还真是单纯天真。   天卿摇了摇头,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自家学生什么心思,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他的学生本身在同龄人当中也的确非常优秀,一年学会电脑入侵国外官方网站调取自己想要的情报,三年学会经商,年仅十三坐拥一家国内十强的公司,在十二岁的时候,更是得到了物理数学双学位…说是天才并不为过吧?   踏入修连不足一年,他已经达到了出窍中期,那可是炼气化神的中境界,就算是他,目前也才分神中期而已…   他的学生如今还这么年轻,天卿完全能够想象出,几年之后,自己这个学生会是最年轻的几位天才修士之一,他的潜力与前途并不是自己能够估量的。   但他的这个学生这一生实在太顺了,他需要一个竞争对手,徨弃的那个弟子,看着很强大,也成功引起了自己这个学生的注意,或许…能够彼此竞争着成长…   天卿想着,并没有任何阻止学生去找非的打算。   …   “啊~画Q!!”从警局出来的非,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坐在警局大厅椅子上的徨弃见状起身迎来,递了一张餐巾纸给非,笑着问道:“怎样?”   非眨了眨眼,问道:“嗯…警局是允许未成年人旁观的吗?”   “什么?”徨弃愣了,不明白这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非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谢谢魂桑的月票支持~!   看到一念酱在简评区的提问,稍微回答一下境界对战的区别,轩辕他们的境界转换到非认知的情况,在太上四重境的位置。   仙元境界主要看自身对各项术法的掌握程度。   内元,仙元,神元分别对下层呈碾压,但仙元对仙元,内元对内元的情况下,还要看对方掌握的神通、法术、法宝与奇遇。   不同等级的战斗方式也会有所不同,不过我基本是以对方掌握的法术与对法术的应用为主。   真要以境界去碾压的话,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好像又有点夸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六步:好像…出现转变了?   从警局专门录口供的房间出来,非(♂·佘赐心魂附)的目光就开始在四周扫视,寻找自己这次跟徨弃来警局真正的目标。   “那名罪魁不在这所警局吗?”在神识搜索无果之后,非的目光落到徨弃身上,脸上显露出的失望表情太过于明显,连徨弃都意识到非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比起回答非的问题,他还是在意地问了一句,“非白…你真的没事?”   非的表情恍惚了一下,又恍然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捏了一把,古怪道:“我现在是不是所有的心思都写到我的脸上了?”   徨弃一脸严肃,眉宇间有些无奈,让非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禁叹息,“果然啊…看样子是真的出问题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他这副态度,徨弃拉着非在一旁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坐下,悄然布置了隔绝声音的小型阵法,轻声的询问。   “我貌似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让我上辈子的魂与现在的我融合了,我的体内开始产生新七魄的雏形…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不会产生正常七魄…”   非不能解释太多,回答得有些含含糊糊。   徨弃只听了一个大概,就皱起眉头,“你是想说,你从出生开始就不具备正常人的七魄?”   “大概是这样吧,具体如何变成那样的,我有很多中猜测,但是并没有得到印证,我只知道我本身就不具备什么情感,现在七魄的诞生…哪怕只是一个雏形,对我的影响就已经很大了,我控制不住我寄几了!”   非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脸颊,最后还不忘给自己找点乐子。   徨弃的表情却比非严肃多了,人一诞生,就具备七魄,七魄随成长而成长,非却说自己生来貌似就不具备情感,或者说是不具备七魄,这么多年,也没有孕育出自我的七魄,这…应该都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吧?   佘赐心呢?也是与非白一样的吗?那是代表从一开始,这个少年的魂魄就有问题了?这算是残缺吧?   毕竟作为人的一大特性,就是共情。   有不少人都会设身处地地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与角度思考,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害怕死亡,所以在具有暴力因子的同时,也有着怯弱与敬畏因子。   但如果是非白的情况,那他不是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   难怪说话做事都没有什么顾及与章法…可能之前的他,本身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别人利用的外在弱点…   一个从来没有正常人情感的人,拥有了初步感情时,会怎样…又应该怎样…徨弃也想象不到。   “你以前…没有正常人感情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徨弃找了一个出发点,想要从其他方面帮非处理一下情感问题。   “以前…是模拟别人的情感表现…?”非眨了眨眼,“研究他人心理,模仿、学习、增加自身在某种环境下,身体应该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控制自己的肾上腺素调节情绪…之类的?”   “你确认你不是一个科学怪人?”徨弃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居然还能模拟的吗?   非对于徨弃的吐槽只能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徨弃却想了想,道:“那你不如在你某种情绪产生的时候,对照你所学的那些,认真仔细地感受你的身体变化,去控制住它们看看?”   “哦哦!有道理!”非一拳击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上,似乎是大受启发,笑着道谢。   看着他还是明显显露于外的反应与表情,徨弃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力,他怎么感觉…这小子不会取得什么效果?   自身激素是能够随意控制的吗?要真那样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亲不自禁的为爱鼓掌了吧?   这话题结束,非这才想起自己被对方给带偏了,这情况让他感受到了无奈的情绪正在蔓延。   这就像是纸上谈兵的演习与现实遭遇战争一样,看似那么一回事,其实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   只能一步一步学习了。   而另一边,被看押着的一群信徒,在审讯暂告一段落之后,看着彼此,又开始无法控制地开撕。   他们想起之前警察说的话,彼此有开始指责对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黑色的妖气正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很快被什么快速地吸收了过去。   “哈哈…看样子轩辕你这一步还是走对了嘛!”警局的最上方,一个青年一脸满足地跟电话另一头的人笑道,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实实在在品尝到了美食的美食家,非常满意地夸奖着做菜的厨子。   电话的另一头发出了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如果你还想要品尝更多更好的妖气,你或许应该去联系与我们合作的那几位。”   如果现在非在场,必然能够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几次与他为敌的妖族统帅之一的——轩辕。   “需要我将被关押的那只解救出来吗?”青年舔了舔长舌头,笑着问道。   轩辕道:“不需要,目前这样正好。让原本充满希望的人类绝望的同时,他的公开审判也会造成民愤,人类在如今的社会中,有着很大的生活压力,不管对错,都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以正义为名,去审判所谓罪恶,可以让所有的情绪汇聚于一点…到那个时候…天使就会变成与我们一般的堕天使…”   “那又如何?我对外国的妖没兴趣。”青年有点无聊的摊了摊手,似乎对此真没有多少兴趣。   轩辕也不动怒,对于他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我们需要同盟,以如今局势来看,四方诸神虽然并不算多和睦,但却有着共识,那就是维护现在以人为主的世界法则。   一旦我们开始行动,能够利用东方的弱点翻身,并辐射其他各地,但其他四方的天柱与天道却我们却触及不到,他们有本钱看着我们毁掉东方原本制度的同时,以大义的名义,联合起来,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瓜分领土。   别忘了,他们当初也对某些有着古老文明的地方做过类似的事情。你想要我们在完成大业之后,走上某些古老妖族的后尘吗?”   青年听完,表情也严肃起来了,“你说得有道理…这点我的确没有思考过…”   轩辕就像没有注意到青年态度的转变,语气与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必须转化更多的同伴,不仅仅是东方境内的,还有境外的。这次的这个目标,你必须保他不死,就算为此可能会出现大的伤亡与损失,都必须在他彻底转变成妖之后,与他达成共识,将他送回他的世界。”   青年起身,“我尽力。”   “拜托了。”轩辕诚恳回应了一句。   青年没有再多说什么,挂断电话,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阳光洒落在他刚才站立位置正前方的避雷针上,投下了一道长长阴影。   …   在几次被徨弃带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之后,非总算是艰难地找到那名天使(疑),他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使。   查看的结果却与帕鲁拉差不多,他能够看到的只有这副身体原本的因果。   被抓的这个家伙,在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基本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   因为他在小时候与小伙伴玩耍时,因为要跟其他小伙伴炫耀自己的跑步速度,跑到马路上与汽车赛跑,也就是等着车子开近了,就从车子前方横跑过去。   结果,成功了几次让那年幼的孩子有些膨胀了,等到了车子到了近前,这才冲出去,结果…他被撞飞了。   好在司机已经注意到了他,在他冲出来的时候,就及时刹车,这才让他没有直接被死神夺走一条小命。   可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他虽然没死,脑部却受了创伤,成了一名植物人。   而他的母亲是一名虔诚的西方信徒,天天祈祷,导致了某天天使降临,让这个已经沉睡了十几年的人重新苏醒过来。   虽然他可能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个孩子,但在他的母亲看来,他至少没死,神灵也显灵了,这就足够了。   非却头疼了,他想要看到的并不是人间体的情况啊…虽然被天使利用挺倒霉的,但是想面前这个天使(疑)身体的情况,如果他离开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大概也死定了吧?   “喂。”虽然可能性不大,非还是叫了牢房中的天使(疑)一声。   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被特殊物品约束住了双手的天使抬起头看向非,什么话也没有说。   非对此却没有什么任何感觉,自顾自地问道:“你是西方的天使吗?就像加百列那样的?”   后者的脸上,忽然出现出微笑,“如果我说我是,那又能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因为我之前见过一名天使,他与你很不一样,能够控制时间,也不会故意引诱人类做错误的事情,你们的行为让我感觉和我认识的天使不太一样。”   原本还微笑着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非说任何一句话的天使,神色忽然改变了,他古怪地看向非,问道:“你在哪里遇见那个天使的?”   感觉话语的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中了,非反而不着急了,他狡黠地笑了笑,反问,“你猜?”   天使沉默,伸出手来,默默地朝非竖起一个中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七步:分身越多就会越忙   因为卖关子而被天使送了一个中指的非(♂·佘赐心魂附)难得明白了好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不愧是已经成为了全球统一的标准手势,完全能够在不同环境,不同条件下,把当事人复杂的心情表现出来,他表示,自己居然看懂了!   简而言之,就是天使现在不想跟他说话,并且向他丢过来了一个中指。   但真就不想跟他说话?   并不是啊!   眼神已经将他出卖得透透的了。   “能够使用时间暂停的天使很少吗?说起来,你真的是天使?”   说话的主动权到了自己手中,非问话就随意多了。想一出是一出,问问题也跳得很。   但在他对面的天使偏偏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着一张脸,盯着他面前这个古怪且强大的少年。   有着近似于神灵的力量,却这么无知,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神不该是全知全能的吗?”   在非以为对方就打算继续这样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耗光时间时,对面的男人忽然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话。   非愣了一下,想直接吐槽一句:‘谁说神就应该是全知全能的?’   话却没有直接说出口,他注意到对方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了。   眉头不由上挑,刚才那一下是试探啊…看看那眼神,貌似已经被他试探出一个他想要的结果了。   天使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与狂喜表情,“你果然是东方的神!”   “于其说这个,你还不如先回答我的问题。”非呵呵两声,不在乎对方这个反应,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神仙了,对方就算真的能够拿出可以分辨神仙的东西,对他也没用。   再说了,他不相信天上的那群家伙会允许关于神的秘密被外泄给凡人,所以,知道了又怎样?然并卵啊!   天使看着非不以为然又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问题的态度,微微皱眉,“你擅自插手人间界的事情,会被众神讨伐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语气别那么飘啊?’   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强行将自己想吐的槽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我又不是神,随便你说啊!再说了,你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跟我说说我刚才问的事情。当然,你可以不说,但我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我就走了。”   “我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吧?”天使觉得可笑,这个少年一看就不是来跟自己交易的,更像是单纯好奇心使然,跑来凑热闹的。   “谁说没有好处了?我可以不把你们这群西方来客洗脑伤害我东方百姓的事告诉我们这边的神仙,消除他们利用已知的证据去找你们的主神兴师问罪,甚至发动神战啊!”   “你疯了?!神战你也想得出来?!”对方似乎对于神战很忌讳,听到非前面几句都只是单纯皱眉的表情,听到最后,都直接变了脸色,没控制住自己的站了起来,吼了一句,注意到自己语言过激,后一句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非挑眉:“你放心,只是单方面的神战,毕竟现在是你们理亏在先,相信其他四方神一定也很乐意组成正义之师,陪我们东方的神仙好好去找你们西方的神聊上一聊。”   “你们东方人都是这么卑鄙的存在吗?”天使终于明白非想表达什么了。   告诉他想知道的,不然就威胁,他可以不当一回事,但他真的赌得起吗?   就算这个少年不承认自己神仙的身份,但他的反应代表他应该与神仙是有关系的,他应该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些…自己…会成为世界神战的导火线,这样的大罪,他能够承担得起吗?   深吸了一口气,这名天使开口了,“在天使之中,能够使用时间暂停的天使只有两位,一位是我们的大天使长,一位是曾经的大天使长。”   天使说完,沉默了,他这一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了,他的确是天使,天使中,能够使用时间暂停的也只有在天使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一位。   非也沉默了,半晌才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你开玩笑的吧?你们家大天使就那么闲?还有时间跑到东方大陆来旅游的?”   天使冷漠地看着非,淡淡道:“看来你的确不是东方的神灵。”   不等非问对方怎么看出来的,这名天使就非常识相地开始解释,“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天使,都拥有神赐予的法则,想要法则正常运行,不被破坏,本身就要具备分化万千的能力。   不然四方之地那么大,如何确保各地法则正常运行?”   “哦哦!”非恍然,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越强,分身就越多,神识的范围就越大,观察到的东西就越细致,能够捕捉到的揉眼无法捕捉到的东西就越多…估计跟这不小的关系。   毕竟能力本身就是根据需求而诞生的。   大家都需要这种能力时,这就变成一种主流普遍的基础常识了,跟义务教育似的,最先教会这些,再以这为基础,教更加深奥的东西。   高!真是正确教育的典范,搞得他基础学得深了,却不知道这居然是为了这样的原因而被划分到必修课程的!   还好没有再继续当神仙了,不然他不是被坑死,就是要被累死!   全东方多少亿人口啊?会起到重大影响的影缘又有多少?要梳理的因果肯定不如自己之前见识与看到的,人际关系不复杂的能有多少啊?真要仔细计算,认真梳理,他喵的实力不够就只有肝死的结局了啊!   非扶额,一脸的后怕,想想自己还具备着能够控制时空的能力,合理运用可能就不用担心没有假期…   可不对啊!别人的时间可能不会增长,但他要花费的工作时间肯定一点也不会少,只是能够躲进时空夹缝中喘息一口气而已啊!   想起自己最初遇到上一任的月老,非有种想要去将那家伙抓出来揍一顿的冲动。   那个臭~!老~!头~!肯定骗了他!   说什么卸任了,全天下那么多的杂乱到会形成影缘的因果需要月老处理,他真能全权交给自己一个萌新来处理?   亏自己当时还紧张较真了半天,以为自己身兼重担了…   想起那个可以变男变女的月老,非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对待对方。   到现在他才明白,无知真是一种幸福,别人会在自己毫无所察的时候,默默地去关照自己。   不对,不对…那老头自己就是一个月老,这是他分内之事!不能被情绪左右思维了非!   非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了出去,目光重新落在了面前的天使身上。   而那名天使的目光,正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发现点什么。   “说起来,你们来我们这边搞事…应该不是单纯地想要控制一批人搞事那么简单吧?专门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非不等他从自己身上找到什么,率先开口提问。   天使原本面无表情盯着非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意外,但很快掩饰了起来,“你们不是已经清楚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我最初以为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撬动东方天道的法则力量,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你们应该也不是傻瓜,想要利用人来影响东方的天道,应该就不会愚蠢到做出那么过激的活祭行为来引起警察注意。   如果你们只是默默地在东方传播你们西方的教义,那应该就会像东方某些特殊的地方一样,能够直接在东方制造出一个自己的领域空间,控制这个领域内的部分法则。   不然的话,也应该想过去的西南方那样,以信仰传播,逐渐融入东方,形成融合体系,让其他种族与其他地方的神能够在东方天道和平占据一席之地。   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非要将你们当成罪犯一样抓起来,甚至驱逐。别告诉我,你们受维京人思想影响,比起缓慢和平的融入,更喜欢武力掠夺,这不符合我对天使的认知。   而且,如果你说的能够暂停时间的天使真的有可能是大天使长或是极有可能即位的大天使长的话,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允许你们做出这种蠢事。   你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你们现在这样做,其实本身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然后掩人耳目,将大家的思路引导向错误的方向后,再去做你们此次前来真正想要做的事。”   非分析时直接用了神识传音,这样速度远远比自己开口跟对方说更加快,也能避免外面的普通人会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天使的表情一变再变,见非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的脸上挪开,他不禁暗自咬牙,脸上却笑:“你既然已经分析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干脆再继续分析下去,为什么要来询问我?”   “因为线索太少了啊!我好像根本就找不到足够让我继续联想的证据,唯一能够带给我线索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非也有些无奈,他取出了自己道手的玉坠,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这个玉坠的因果连接了他、东方天道与西方天道, 可是但凡与天道相连的因果,总能刺瞎人的双眼,非根本看看不见其中因果的产生,光是臆测的话,他觉得自己的想象能力还没有丰富到能够推理出真相的程度。   只能知道这是因为玉坠是邪派信物,邪派利用了道教的部分文化影响信徒,而邪派的头头是西方的天使…除此之外,结合他们的行为问题,更深探索他们的动机…非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测。   真是麻烦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八步:吸血鬼的东方信仰   非(♂·佘赐心魂附)感觉天使们的行动不如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对方大张旗鼓的行动是为了某个引人注意的目的了。   “既然你知道我们来这里别有目的,还为了达成隐秘效果,专门闹出了这一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真相吗?”与非对话的天使知道自己的反应藏不住,这个疑似东方神的少年可能非常不好对付,干脆也不隐藏了,直接表示,自己就是不说,看他能能够怎么样。   非叹息了一声,“说真的,兄嘚,因为那名能够暂停时间的天使的缘故,我对天使本身是存在好感的, 原本只要你们好好地来跟我交谈的话,我搞不好还能帮忙…但是你们现在搞出这些事… 导致了不少警察家属伤亡…让人没法对这事善罢甘休…   所以…就算我跟你们对着干,将你们全部杀光,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吧?”   又是威胁!   “你就只会这一招了吗?”天使面无表情,对方在之前没有直接杀他,让他产生了一些侥幸心理。   “我当然不只会这一招,我会直接跟你剩下的那些同伴对着干啊!也许还能直接破坏掉你们真正的目的,看你们不高兴,我就很开心。”   非笑得很阳光,话却让人气得牙痒痒,还别说,这人这么一说,后者还真有点惶恐,他感觉好像还真有可能。   这家伙光是一个人就能应对他们一群天使,那手法也让他们看不透,之前的杀意也无比强烈…   要不是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天使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会是在不久之前,就能轻松以一人单挑他们一群天使的家伙。   如果其他的同伴直接选择躲避着他…或许还能避免与这怪物接触。   可是这怪物主动去找他们…以他表现出的思维与反应,估计光是躲避他就已经自顾不暇了,更别提大天使交代的任务了。   然而…也不能跟对方坦白,他们之前的行为就已经是对东方的挑衅,东方神或者人直接杀死他们,也算是正当行为,现在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因为有一部分没找到,而自己则是还有其他用处。   非的眼光动了动,见对方面露犹豫表情,他开口道:“你该不会是在想,等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之后,直接跑过去搞破坏吧?问题只在于一个被动,一个却更主动一些?”   天使目光闪烁,没有回答,非挠了挠脸颊,对方就算不回答,他也能看出对方心中的意思。   “你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换做是我,也会这样想,毕竟跑到别人的地盘,搞了破坏,还想在别人的地盘上捞好处,任谁看了都不准,甚至还大肆破坏捞好处的行为…”非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但,如果你们捞取不到好处,而我们却不知道这原本是属于我们的好处,你们将这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们,还能免除一些我们对你们的敌意…”   “可那又怎么样?我们要得到的东西得不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天使强行打断,非不禁好笑,“你的东方话学得不错,但我们要看这个所谓的好处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些无用的废品,干掉你们之后,将这个好处以外交方式重新送到西方去,再提点我们需要的好处,也不是不行吧?   只是交易筹码而已。   而你们接受东方的审判,也是对你们那边的一个警告,也能给那些被你们害死的被害者们交差。   这两者不冲突吧?”   天使愣住了,这…的确是一种办法,其实上,他们原本就算是敢死队,来这里就已经做好会引出某些存在的准备了。   而非所说的…好像也没有毛病,仔细想想他们的目的,对东方神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想到这里,天使又盯着非的双眼看了半天,“你应该证明,你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实的。”   非挑眉,不说虚的,干脆举起手:“我对天起誓,我刚才所言,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一旦发现你们找寻的事物对我东方没有什么价值,在制裁了你们之后,会以外交手段交给西方天道的管理员。”这   随着非的话出口,四周灵力在快速运转,天使明显看到了非的眉心形成了一道符印,印在了他的额头。   天使见过这类的情况,但能够一开口就自带引动天地力量的…在他们那边,也就只有大天使前十位的本体才能做到了…   这个少年果然不是个人!   这让天使心中对非的警惕与害怕更甚,说话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你知道吸血鬼吧?”   “知道。就是一群生活在黑夜中的不死族。”非点头表示知道。   “吸血鬼皇帝唯一的儿媳是东方人。”天使继续说。   非嘴角不由上翘,“那你们那边的那些吸血鬼眼光不错。不过,人与不死族之间不是已经彻底种族生殖隔离吗?根本就无法繁衍吧?那个吸血鬼皇太子要是没有个后裔,貌似…”   “但你们东方的那个姑娘怀上了。”天使的表情也很复杂,不等非说完,已经抢先开口。   非瞬间闭嘴,揉了揉眼睛,又用力地在自己脸颊上捏了一把,不禁咕哝:“很疼…没做梦啊…”   天使看着也苦笑了,“你也无法接受吧?”   非挠了挠脸颊,“怀上就怀上了呗!顶多只能说明他们与我们东方人还没有完全变成不同的两个物种。”   想到在他们东方大陆上,还存在着类似于陆黎冼鹤这样的半妖,非感觉这些还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结合之前自己所想的,非表情古怪地挑眉,“等会儿…你们来这里不会是因为那个吸血鬼的东方儿媳妇儿吧?她是回东方了?”   天使想要点头,又觉得并不准确,开口道:“与她有关,她也的确是回国了,但是我们要找的对象并不是她。”   “具体说说,什么情况?”非来了兴趣,看了一眼门上的时钟,干脆打了一个响指,让时间暂停了。   在他让时间暂停的一瞬,原本被关押的天使直接惊得摔在了地上,“你…”   “冷静,在东方,能够控制时间的方式有很多,但都是投机取巧的方式,你别想太多,你们要是乐意多花些时间去研究,一样能够研究出一些小道具来暂时控制时间。”非说了一个谎,但他觉得对方应该会相信自己。   天使果然冷静了不少,脸颊抽了一下,干笑道:“不愧是有着六千年文明历史的古老东方…”   “真要计算,从炎黄开始,我们差不多有万年历史了。”非纠正了一句。   天使却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他知道现在跟非争论历史文明问题是在浪费时间,干脆直奔主题,“如今的吸血鬼皇帝在千年前曾得到了一位来自东方的古老神灵帮助…   那个神灵解救了当时即将被灭族的吸血鬼皇帝一族,让他们信仰自己,并且答应持有他的信物之人,能够实现三个愿望,而那三个愿望,但有求必应之。   这么多年下来,吸血鬼繁衍至今,已经有不少分支,但是皇帝那一支,一直持有那名古老东方神灵的信物,只是这么多年过来,他们都不曾像信物许愿。   直到那个东方姑娘出现,吸血鬼皇帝向信物许愿,希望能够让自己这个儿媳能够怀上自己儿子的后裔…”   说到这里,天使的神色都有些恍惚,非却明白他想说什么,“然后就真怀上了?”   天使沉默地点了点头。   非都跟着一时无言,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对方说的前面的情况…总觉得特别是熟悉,为了不让自己往最坏的情况去思考,他追问道:“所以你们来这里…”   “我们是来寻找那个东方神的,同时也是为了杀死那名东方女孩肚子里的怪胎。”天使回答,还不忘补充,“我们不会去伤害孕妇本身,只是…不希望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诞生,没有人知道她孕育的到底是什么。   原本吸血鬼的存在就有违自然法则,而他们居然还能够与人类孕育后代…那那个孩子到底算什么?那个孩子本身的存在就是在破坏自然法则,这是一个漏洞,必须修正。”   “所以你们是为了修正西方天道的问题,来谋杀一个孕妇尚未出生的孩子…还要找到那个东方神,杀了他,让那个所谓的信物失灵?”非问。   “不敢!神威不可侵犯,我们只是想找出那位神,恳求对方收回原本对吸血鬼的赐予。”天使低头,在这一点问题上,表现得倒是不卑不亢。   非手肘撑着膝盖,交叉拖着下巴,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也许神并没有赐予什么,人家小夫妻能够有自己的孩子,也许是因为…运气好?或者东方人的体质本身就比较特殊?能够与其他亚人种族结合?”   天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个…也只有找到那名东方神询问了。”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月老小册、道煌册、神农尺他们还是会“复活”的,别担心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三十九步:糟糕,这好像是我的锅   非(♂·佘赐心魂附)面对对方说出的所谓真相,有些无语,心中某种猜测越来越强烈,可还是压住了那些心思,继续询问,“你们找神就找神吧!干嘛玩这些小手段?”   说完,他还不忘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小玉坠。   玉坠上面散发出的不详气息,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去将那玉坠捏碎。   “因为之前尝试按照吸血鬼的方式召唤那位东方神失败了,我们就只能模仿对方的信物,制作了这个,希望他能够感觉到被挑衅了,主动来找我们。” 天使回答。   非也猜到了他们估计在吸血鬼那边安插了探子,但没想到…   看着自己手中那个模样怪异的玉坠,非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某个符号,叹息了一口气,“你们还真无聊…”   天使不说话,无聊吗?他们只是想要维护西方自然法则,为此就算有所牺牲,被人当成是无聊的存在也无所谓。   非却有些蛋疼…   对方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通过通天抵达的那些地方,做过的一些事…   其中有一件事,就是在西方的某处城堡…他帮助了一名破落自闭自卑还特别不想活的中年贵族。   那个贵族表示自己被诅咒了,无论出什么意外,都会复活过来,他很恐慌,想要自杀,又害怕因为自杀而堕入地狱,遭受折磨,所以苟活了下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追杀,追杀他的人说他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漏洞,必须杀死,才能修复那个错误。   他原本想要配合对方,至少那不是自杀,但在询问一些问题时,他却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成污秽的存在,没有资格上天堂,被消灭后,会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个贵族怕了,他求死,是因为那个时代很乱,各种怪物层出不穷,而他又被当成怪物看待,实在活不下去了,想要前往父神的怀抱。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要是被消灭了,就连鬼魂都不存在,会直接被彻底消灭。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所以他逃跑了,在即将被杀死的时候,遇到了当时通过通天抵达到了这个特殊时代的昶斐。   毕竟是从未来世界来的,那个包容性很大的花花世界中,什么不能存在?西方那边还追求所谓自由,民主,物种多样性与物种保护呢!阿猫阿狗阿猴阿狮都是应该被保护的对象。   昶斐没有看什么特殊物种都要保护,但拥有能够与自己正常交流,拥有清晰思想,无害且外表与人类无异的家伙即将被杀,他还是出手了。   之后通过对方身上的特性,他也明白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吸血鬼。   通过吸食他人鲜血可以变强,但不吸食也不会死,顶多会出现强烈的戒断反应而已。   昶斐给了对方一滴自己的鲜血,让对方拥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给对方进行了各种心理辅导,端正了对方的心态后,就被莫名其妙奉为神,成为对方新的信仰了。   虽然当时的他…的确是一个神仙没错…   但他感觉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没做什么…顶多是为了某些目的,将自己制作的小物件留下了,但那里面保存能量…说真的,只能用来保护持有者三次。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直接演变成有求必应了?这传话有误啊?还是当初那个中年吸血鬼为了保障一些什么,故意隐瞒了真相,将虚假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媳真的会怀孕吧?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某种计划…   为了什么?应该不是单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与儿媳不被其他同族排斥,能够被彻底接纳那么简单…   不对,比起那个,现在要说最让非想不到的是…应该是那个曾经被自己帮助过的家伙,居然会是他们这个时代西方的吸血鬼皇帝!   这么说起来,通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特殊,如果他当时没有追着通天抵达那些时空…又会是什么样?这貌似是一个驳论。   他唯一能够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时空,原本就注定了事情会那样发展…   非的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了狐狸,这…该不会又是狐狸提前布置的吧?   如果一开始就是狐狸安排的,那第一次由他亲自动手,或是由通天动手,缔造吸血鬼皇帝的地位,自己与通天的因果本就很深,通天因上清而诞生,而他本身就与上清有着很深的因果,直到成神开始,他就是下一代的上清。   这就注定通天与上清之间存在不可分割的联系,通天的因果会通过特殊的方式落在非的身上。   而事实也证明了,非无意间插手的那些事,与他如今的这个时代,存在着因果联系。   他还以为西方那边的因果,自己这辈子只要不出境,就不会遭遇到,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通天多年来借用了上清的名号,达成的某些目的的同时,就注定了祂会在之后被下一任的上清所取代,因果也会自然而然地被替换掉,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天道应该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将漏洞填补。   非想通了这些,又有些无奈,这是凭空落下一个通天的锅,自己还不得不背。   可…他现在又不是月老与上清传承者,装个傻,老天也不会跟他计较的…吧?   “…”   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真无奈,他本身的确可以这样做,但是他自己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真要那样做会产生心结的。再说了,他现在都产生七魄雏形了,真要那样做了,可能还会产生心魔。   嗯…为了避免之后不必要的麻烦…   “关于那个东方神的赐福…我会帮你们处理,你可以放心,他们有求,肯定不会再应了。不过,可能还是会对持有者起到保护的作用,这一点你们没意见吧?”   天使审视着非,他没想到对方能够主动帮那名东方神下决定,东方男孩的模样并不敷衍,那双眼睛看不出欺诈…   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本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能够帮助东方的神做决定?   天使愈发觉得自己一行可能是不小心引出了一个比那名东方神更可怕的存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愿…是一件好事吧?   天使现在没有选择,只能祈祷,“如果你真的能够代表对方,那这样也行…”   非扬了扬眉头,“这样就行了?你们不准备再毁灭他们那群bug了?”   “你用词真古怪…”天使对非混合着东西文字的说话方式感觉别扭,不过还是叹息了一口气,道:“如今世界不一样了,吸血鬼就像是你们东方融合的异教神一样,虽无神佑,在千年的发展中,与神的联系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漏洞,灭绝他们很有可能会造成我们如今的生态平衡被打破。   就像是草原,没有了狼的羊群会将所有的绿地吃秃。   他们现在的存在对很多黑夜里的生物有着很强的震慑与压制作用,没有了他们…那个后果我们也无法想象。”   非挑起了半边眉,这么说起来…天道果然会以自己的方式填补漏洞,不管是哪个地方,都差不多。   “这样的话,你们为什么非要针对吸血鬼皇帝未出生的孙辈?就算让对方出生也没有关系吧?搞不好TA会跟TA的祖辈一样,慢慢得到认可呢?”   “不可能的。”天使摇头,手不自觉握紧,“人类本身就是宠儿,他们有着很强的成长性,繁衍的能力也远胜于超凡种族。但他们不具备天生的能力,想要成长到我们的程度,有着很多磨难,中途死亡与放弃的就不在少数。   如果有那么一个孩子,他从出生开始,就具备着父亲的力量,又拥有人类的成长性,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   非眨了眨眼,实在搞不明白对方干嘛要那么严肃,“混血咯?现在不同地域的混血儿也不少,我感觉挺好的?”   天使感觉可笑,“你有没有考虑过,现在的人是如何成长成为现在这样的?”   非也跟着笑了,“你是在问我人类进化史?”   天使盯着非的双眼,道:“你有没有想过,人类是如何从原本智力低下的猿人忽然进化成为原始人的?为什么几千年下来,人类都没有再出现二次进化?”   非不答,这个问题就是算是在二十几年之后,也还没有得出结论,非不在乎那个时代的真相是什么。   天使却不需要他来捧哏,自顾自的说道:“因为神选。神选择了一部分拥有进化潜力的存在,与他们繁衍下的新后代。”   非听到这,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会说,人就是神做出来的,然后亚当与夏娃在蛇的引诱下,偷吃了禁果,才进化成了拥有智慧的种族…”   天使冷下脸来,谁也不希望自家神话被人拿来调侃,非看到他的反应,就明白自己跳脱过头了,急忙咳嗽了一声,重新端正了态度,“抱歉…”   天使意外了一下,身为阶下囚,他根本就不指望非会以平等的姿态与他对话。   非隐藏的身份可能也足够他居高临下嘲笑他们,他都做好隐忍的准备了,但非却…跟他道歉了…   哪怕那是下意识的话,却代表他并没有将自身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   天使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对非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却也更加提防了。   一个毫无架子,却能步步压人一筹,一旦他将自己的才能用在其他方面,又会是什么模样?   …………………………………………   谢谢溪风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溪风酱的伙食费~我来啦~!   谢谢叶越酱的月票支持~!   彼岸酱,现时代救人不着急,玄力具有直接跨越时空的特性,他要先斩断在这个时代属于佘赐心的因果,虽然很不走运地又被卷入了自己之前搞的事里面了。   谢谢雨殇酱的打上支持~!   没想到一念酱你还记得殇力,万物都有阴阳两面,这两股也是一样的,你猜你的推测对不对?   最后,马上就要阳历2020了,祝大家新的一年大吉大利,无忧无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步:与天使达成协议   非(♂·佘赐心魂附)的道歉让天使很受用,但对非的警惕心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如果不是对手的话,这会是相当可靠的盟友吧?真可惜,他并不是己方的天使。   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天使开口:“我想,你一定知道,神话经过了艺术加工,真实的情况,并不如神话所说的那样。但是又能够从神话中窥见真实。”   “那倒是。”非不知可否,态度上还算配合,天使继续说道:“你应该也不会相信,整个世界是一个强大的神创造出来,然后又由一个神创造了全人类吧?”   “我觉得,他们可能影响过这个世界与人类祖先,但创造人类的…大概光是凭他们也不可能用短短万年时间就能发展起来。毕竟我们还得思考近亲结合的后果。”   非点头,笑道,“我也不相信近亲结合是神说过之后才出问题的,逼近这是基因方面的问题。我知道法则能够影响很多事情,但也要负责大自然的客观规律。”   非不记得自己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人类的进化与成长会跟其他生物不同,很大程度是受到了恶劣环境的影响,为了能够生存繁衍下去,才逐渐进化到了如今的程度。   他比较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套说法。   在他清楚神的存在也是被天道赋予法则,真正意义上的代替天,行道之后,就更加不相信神创造了这一切了。   只能说,他们的存在,的的确确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引导作用。   不然的话,真是一个神创造了世界,那各地的创世神话理应大同小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地都有着很大区别。   天使看着非的反应,心中有种荒谬的感觉,但依旧继续了自己的话题。   “我想,你应该也从其他途径了解到,亚当与夏娃吃下了辨别善恶的果实,所以受到了惩罚的事情吧?”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真相是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原本亚当与夏娃的在状态与食用禁果之后的状态?”   天使循循善诱,试图引导非自己去思考。   非想了想,“根据我的了解,旧西方神话中提到,神创造亚当与夏娃,是为了守伊甸园的,并不是刻意创造出能够发展繁衍的生物存在…之后是因夏娃经受不起诱惑,吃下禁果,又让亚当吃下禁果,才受到惩罚,会让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孕育十月…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这实际上应该是为了提高幼崽在极度恶劣环境下的生存几率。   毕竟卵生的在危险环境下还是太脆弱了,但如果让蛋壳变得坚硬,孩子又未必能够突破自己出生的第一关…胎生的话,能保证母亲与孩子都吸收到足够的营养…”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天使扶额,他见证过危险的环境下,人类这个物种为了能够不灭绝做出的改变与进化。根本就不需要非去做一些后人的猜想与推测。   “你继续?我就不插嘴了?”非耸肩,这不怪他,只是他控制不住他寄几啊!原本思维就会跳,现在在情绪影响下,更容易在不知不觉间就跑偏了。   天使有点无奈,继续说道:“亚当与夏娃原本就不是人类,他们与我们一样,或者说,是与我们天使相似的存在,一个近似于神,却又不是神的存在。”   非眼珠子转了转,“等等…你是说…他们会离开伊甸园,其实并不像神话中提到的那么单纯?”   “的确并不单纯。他们诞生的那个时代,世界上已经有无数个种族的存在了,他们的子女本身也足够强大,找寻适合自己的伴侣诞下后代。   但要说最适合的…还是如今人类的另一半祖先,在那个时候被称为人的种族。”   “所以…与当时的人类结合的亚当夏娃的后代融入了人之中,形成了西方之后的新人类?”   天使点头,继续说道:“我相信,在你们东方,应该也有类似的踪迹可寻,我听说…你们东方应该有一个…有…娲氏?”   “你说的是燧明国头领燧人氏与华胥国女首领华胥氏之女女娲后裔有蟜氏一族吧?”非在一旁纠正了一句。   “呃…嗯…是、吧?”天使可不清楚东方早期的历史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听到这里还懵逼了一下。   非却忍不住认真思考起来,都说伏羲女娲人身蛇尾…但没听说他们的后代也是这种情况…这么说起来…燧人与华胥当中有一个不是人?   有传闻说华胥是踩了雷神脚印才孕育了伏羲与女娲…那万一不是呢?万一她本身就是个在那个时代的神,伪装成了人类,创立了部落,又与燧人结合呢?   这样就能解释她生育下来的后代为什么不是正常人类模样了…   而有有蟜氏部落中的人,好像一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啊…   非忍不住想起了任夕,越想越是细思恐极。   “这样说起来,现在的人基本都算是…神的传人了?”   天使笑了:“是啊…原本就是神子,却又和和其他被神禁止诞生的物种结合,那孕育出来的后代会是什么?”   “魔神?”非不自觉就想起了陆黎,忽然感觉有点好笑地问了一句。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对啊,因为陆黎等半妖,都是人与现在意义上的妖族结合生育下来的后代,而他们这个所谓的妖,实际上是兽,九尾狐在过去更是神兽,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神有关的存在吧?   那也就算不上是不同物种,只能算是进化到了相对来说比较远的同类生物级别。   他好像并没有看到轩辕这类的妖与人类拥有后裔…   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僵尸与人能够孕育后代的…   在西方暗夜不死族到底算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人?好像已经不算了,他们本身被诅咒,无法死亡,还不被天道接受,死亡后,就会直接魂飞魄散,也就是与自己、僵尸和轩辕差不多的存在…啊呸!自己是活人!只是天道自己出bug了!   非在自己心中暗自呸呸了两声,差点被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给暗示洗脑了。   总而言之,总结的结果可能就是不死族不在三界六道五行之中,是反天道的禁忌存在,虽然现在西方天道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了那个漏洞…但,与人类依旧不能算是相同物种了,而人类还拥有神的血脉,所以应该算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物种,没有相互开撕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可能是自己思想教育得好…)。   现在这两种相反物种要孕育出一个后代…我想想啊…   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表情有些纠结了,他不自觉就就将不死族与人的结合,代入到了机器人与人结合的问题上了。   机器人算是非自然产物,属于人类产物,赋予情感,却不属于大自然自然创造…所以…要是机器人能够让人类孕育后代,或是人类能够让机器人自然孕育后代,那…出生的是机器人?还是人?还是生化人?   这样一代入,那感觉就诡异恐怖了,那么一个孩子出生了会是什么模样?拥有会成长的金属,从出生开始就和机器人一样精密的大脑还只是成长初期?   还没长大就能看得比成年人还透?未来是站在人类立场还是站在机器人立场?   站在人类立场的话,会进行机器人改革吗?站在机器人立场会直接推翻人类统治?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这两种并不是相同情况,自己不能一概而论…   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件事情我会具体去调查一下,如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们别太较真,如果和你们说的一样严重…我会想办法处理。”   “那有劳了。”天使非常认真地跟非弯下了腰。   非认真的模样他看在眼里,这个青少年是认真的,他真的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听了进去,很认真地想着如何处理那些问题,没有直接打包票给自己一个保证。   这反而让天使愈发觉得这个神秘的东方青少年并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   非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心情说什么,他现在感觉有点烦躁,脑子都快进入当机状态了。   向天使要了那名东方女人的具体情况,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非的眉头都拧巴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女人长得…特别眼熟?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在不算太久之前的时候见过的…   没有印象了啊…   非揉着太阳穴离开这间房间,再顺便去看了看那位前任佘姑父,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了邪派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口中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之类的话语。   非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就满足了。   这家伙一直跳啊跳的,还扯嘴皮子拖延时间,麻烦得很,都不知道会耽误多长时间,浪费佘家人的时间、精力与金钱,实在是划不来。   现在好了,对方要是愿意乖乖闭嘴,不再搞事,可以减少不少佘家人的生活负担,接下来想办法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与心态就好了。   非想着,不自觉地买了一些菜,就让佘家小姑家走去,他买的可都是乐乐与笑笑平常最喜欢吃的菜,不知道她们看到后会不会兴奋地跳起来?   非的脸上,悄然浮现了一丝浅笑,浅淡得让人几乎看不出来。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另外一念酱…太清早就已经出现了啊,文中其实已经给出暗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一步:他不是她们的哥哥   感觉佘家摊上的大麻烦佘家姑父的问题基本解决的非(♂·佘赐心魂附),正买了佘赐心两个妹妹喜欢吃的菜去拜访佘家小姑,走到半路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围成一个圈,吵吵嚷嚷的。   非好奇之下凑上前去看热闹,却发现站在人群中间的,居然就是小姑与佘赐心那一对双胞胎妹妹。   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女人正抓着其中一个小姑娘的头发,口中胡乱骂着两孩子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估计还是她们母亲偷人生的,男人跑了什么的。   不管两个女孩如何哭泣,她都毫无同情之心地抓着对方的头发用力晃动着。   四周的人试图阻拦,就被对方送了两巴掌过去,吼叫着其他人伪善,多管闲事,又指着佘家小姑的鼻子骂她当妇,姐妹俩一个德性,装模作样的骗男人,不要脸什么的。   这中老年女性的战斗力也是惊人,脸皮也厚如城墙,无论是谁敢对她动强的,她就吼对方不懂得尊老爱幼,欺负她一个老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想要往别人身上蹭。   四周不少人都感觉到无奈,有人直接联系了警方,想着等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   那中老年女人也泼辣,哭喊着儿子没了,儿媳又是这副德性,自己的孩子不生,还要养着两个小野种,没天理什么的。   口中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下手更狠了,四周那么多人,又不能真的被对方冠上一个欺负老人的头衔,哪里敢像对方那样下手毫无轻重?可又不能任由对方继续这样乱来,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   结果他们还没有等到警察,先等到非从这里走过来了。   非在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后,默默地将自己买回来的菜的袋口扎紧,将它甩了出去,正打在了那名中老年女性的手背上。   这样的菜,明明应该形成不了什么杀伤力,可在击中中老年女性的时候,对方的手不自觉松开了抓住小姑娘头发的手,那名闹事女人有些错愕,目光落在那个砸到自己手背的菜,正想发作,就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啊…抱歉抱歉,我的菜掉到这边了,能不能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谢谢~”   这声音很洪亮,有着年轻人的朝气,不少人听到的时候,下意识就让旁边让了让,给外围叫着菜不小心掉到这里面的少年让出一条道路。   “啊…在这里啊!谢谢大家的配合!”那少年就好像根本没有看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外界来客,自顾自走进了中心圈子,伸手拎起了掉在地上,差点被踩到的菜袋子。   他抬头看向大家的目光中有着光芒,驱散了众人心中因为无奈而愤怒产生的烦躁情绪。   “说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众人发呆的时候,非已经轻轻推了两个小姑娘一把,“无意”之间站到了那名中老年女人与小姑仨人之间,一脸无辜与不解地询问。   他的表情太生动了,有人没忍住,下意识就开口解释了:“这位阿姨说她儿媳偷人还故意害她儿子坐牢,带的两个孩子是野种,然后就开始打孩子…”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孩子了!”女人闻言,又开始扯着嗓子嚎起来,她的声音都被她自己嚎得有些沙哑了,“是这两个死丫头不尊老!在我教训我儿媳妇的时候,乱打人!你看看我这伤!就是这两个死丫头搞出来的!”   她说着,还抬起了自己的手,让大家看她手上的伤。   非看了一眼那伤口,那是被指甲划出的小口子,血都没出,再看看两个女孩的手,她们的手指剪得干干净净,哪里又什么哪里用来抓人的指甲?指缝里面都没有皮屑。   只怕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其他拉架的人的指甲给刮到的。   在场也没有傻子,在非心中这样想的时候,有人直接这么说了。   女人顿时激动了,“就是她们抓的!”   这架势,摆明就是赖皮了,就是要针对乐乐与笑笑。   “先不说那个,老太太,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这小姑娘的头皮都出血了,还有这小姑娘,脸都肿了,这脸上的手指印和指甲印子不会是你打的吧?”   非没有打算跟对方在那问题上扯皮,先拉过了两个女孩,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她们的伤,询问那名中年女性。   “她们活该!谁叫她们没爹没娘的!”女人嗤了一声,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被人兴师问罪。   “哦…可这跟你打她们并无直接关系吧?老太太,你不知道殴打他人,致他人受伤或重伤,造成他人人身损害的,应当承担侵权损害赔偿责任吗?拿着这些证据,再找现场任意一个人作证,你就可以直接被警察抓起来了。”   非平静地述说这些,就想是是对中老年女人无形的指责,四周的吵杂声音渐渐消失。   中老年女人却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挺胸:“谁敢乱说话!不知道那是诽谤吗!”   “是不是诽谤我不知道,不过这个小区里有监控,你看那边路灯下的那个。就算没有人证,也会有其他的证据证明你行为上的违法。”   “我录像了!”或许是听出了非话语之中的分量,立刻有年轻女人举起手机大声叫道,“如果那些证据不够,我这里的可以拿去做证据!”   “我也是!”原本拍照录像的其他几个看上去像是单纯凑热闹的人也叫了起来。   中老年女人没想到居然会一下子跳出那么多人来针对自己,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胸膛更是剧烈起伏着,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   非却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老太太你别紧张,警察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具体什么情况,仔细问问就知道了,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他们比我们更懂得如何甄别对错…”   说到这里,非的耳朵动了动,目光看向某处,“我好像听到警笛声了…”   “滚开!我家里面还有事!你们一个个围在这里干什么!没别的事做了啊!一群死人啊!”老太太似乎有些怕了,用力推开围在这里的人。   众人有心继续堵在这里,等警察过来将这泼妇抓起来,非却不在乎这些,对方不再纠缠,让他有机会蹲下身去好好检查两个女孩的伤势。   抚摸着两个女孩的脸颊,非感觉到四周空气有些闷闷的,双手好像受伤似的非常沉重。   “大哥哥,你在哭吗?别哭…”左边被抓着头发晃了半天的女孩自己眼中还含着泪,看到面前帮助她们的大哥哥的表情,立刻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努力地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还帮非擦了擦眼睛。   被小女孩这么伸手一擦,非才注意到对方手指上出现的泪。   非愣了一下,右边的女孩伸手摸了摸了非的头,“大哥哥你受伤了吗?被刚才那个奶奶打到哪里了吗?对不起哦大哥哥…”   两个女孩的乖巧让非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分别用左右手轻轻捏了捏两个小姑娘的左右脸颊,哭笑不得道:“比起关心别人,多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啊!不疼吗?”   “…不、不疼…”两个小姑娘相互对视了一眼,回答得却异口同声。   非不自觉叹了有一口气,“别委屈自己啊…疼就哭出来,被人打了就打回来,你们是与其他人一样的人,没有人有权力伤害你们,如果他们伤害你们了,你们也就权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果没有人帮你们维护,你们就自己来。”   “可是…”两个女孩有些迟疑。   非的双手同时按在两个女孩的头上,认真说道:“你们想不想保护你们的小姑和哥哥?”   两个女孩又是一次对视,很快一起点了点头,可脸上有些扭捏,“可是我们现在保护不了小姑姑和秀哥哥…”   “那就先从变强开始,每天先跑一万步,再慢慢增加,做一些有氧训练,让自己变得强壮,再学习一些防身术,军体拳,不求能够打回来,至少也能保证再被别人欺负的时候,能够挡下来。”   两个女孩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非继续说道:“别想着你们在给别人添麻烦,而不去给别人添麻烦,人是群居生物的,是需要帮助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你们就算想着不去给别人添麻烦而不说,最终还是会让在意你们的人意识到问题,到时候还是会让他们来帮自己善后…   既然不可避免,就牢牢记住,你们要记住你们给别人添麻烦的时候,别人是如何帮助过你们的,记下这些,等你们将来有了能力,就逐一回报他们。这才是最适合的做法。”   两个女孩已经不再是六七岁的小小女孩了,她们的经历让他们懂事很早,非的话让他们同样意识到了她们的问题,又是一次非常统一的点头,“谢谢你,大哥哥!我们知道了!”   两个女孩脸上,虽然怯弱的表情依旧存在,但是两双眼睛中,却多出了一些别样的信念。   非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两个女孩的头发,将手中的菜交到了两个女孩的手中,笑道:“那这些就送给你们了,算是提前的奖励,记得交给你们的小姑去做。”   两个女孩疑惑地接过了非手中的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不禁愣住了,两个女孩似乎意识到什么的猛然抬头,可她们面前,哪里还有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大哥哥的身影?   ……………………………………………………   元旦快乐~!没想到吧?双更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二步:这特喵…是谁啊?!   在抵达佘赐心小姑所在的小区,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妇女在那边跟小姑撕笔,非(♂·佘赐心魂附)就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买菜去佘赐心小姑家做客好像很突兀。   作为非的他,跟这一家人并不熟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又被自己前世给影响了…   帮佘家小姑与小妹们解决了眼下的荒唐事,将自己买的菜找了一个借**给了两个小女孩,非就直接离开了。   留下两个小姑娘拎着手中的袋子,有些茫然又有些怀疑地站在原地发呆。   非出了小区就根据自己从天使那边得到的情报,找了一个城中最高的建筑上去,盘腿坐下,开始一边吹着大北风,一边扩散神识去寻找天使的目标人物,那名来自东方的西方吸血鬼的皇太妃。   拥有庞大神识果然在很多问题上节省了不少时间…但非看清楚对方所处的位置时,感觉这个麻烦需要耗费的时间可一点也不少。   对方…居然直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乐正世家中啊喂!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位夫人,实际上也姓乐正的吗?   等等…为什么他要用“也”…   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麻烦的念头,非开始通过神识仔细观察起那位已经有了身孕的夫人。   看着对方平坦的小腹,非有些怀疑,这位夫人真的怀了吸血鬼的孩子吗?腹部那么平坦,这和他想象中的大肚婆不太一样啊…   摸着下巴,非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神识一边追随着那位目标进行定向观察。   …   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简,上官天岚觉得很可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到底看出来了没有,这个东西在东方是一个非常寻常的守护玉简,玉简上布置的阵法很精妙,本身制作的工艺并不差,但…这绝不可能是神的信物。   这样的玉简就算是她也能够做出来,虽然需要花费的时间会久一些。   或者说,只要是一名正常的修真者,都能花费一定时间,制作出一个差不多的玉简。   可公公却将这一枚玉简视若珍宝,多年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地供奉着,临到关键时刻,也是珍而重之地将这一枚玉简交给她。   原本听说过那个血族起源史的她,心中的确产生了一些紧张与期待,可是等那件传说中的信物被放在她的手心时,强烈的落差感让上官天岚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的公公了。   总不能跟公公说,这样的东西…她能制作一百个吧?   这会被当成是在亵渎血族心目中的救世神的吧?   上官天岚按捺住了自己心中吐槽的心思,耐心地听完了公公向她与她的丈夫交代的事。   而公公交代的事情,她也能明白。   作为东方来客,还是一名人类来说,与西方的血族结合,那群亲戚还一直表示他们是西方纯种血族贵族,并不乐意转化黄种人来玷污他们的血统。   在上官天岚看来,西方吸血鬼,和东方僵尸差不多,不同的大概是僵尸不吸血,只吸收精气精华,而吸血鬼不懂得如何吸收日月精华,只能在月圆时本能地以别样的方式去吸收精华,更多时候需要通过吸收人类血液之中的精华来维持自身的精气神…   说到底,就是存在历史还是太短了一些,学会了享受,却没有学会研究自身存在的问题。   因为本身就是修真者,她对于其他与人类相似的亚人物种并没有任何歧视心理。   自然而然地遇到了她的丈夫,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一起,自然而然地恋爱结婚。   至于两个不同种族不能在一起?   妖族不是还经常幻化成人类的模样,与人类结合,然后生下强大的半妖吗?神话中不也有神与人结合,生育下半神,劈山救母吗?   而且,就算不同种族生育困难,她也不在乎,大不了不生,反正她是修真者,她还有很长的寿命,相信她的丈夫也一样。   或许这样才是最适合的,毕竟…找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百年之后,就要经历生死离别,那样的痛苦她担心自己会撑不过来。   她还有些庆幸,自己在对方主动来追求时,装了傻,让她的丈夫没有因为自身种族的问题,放弃对她的追求。   上官天岚在结婚后,就开始教自己丈夫吐纳的方式,让他能够自主吸收天地之间的精华。   毕竟他们与人有很大的不同,人类就算不专门学习吐纳,也会自然吸收天地精气,转化成自身所需要的能量,吸血鬼却不具备自动吸收与转化那些的能力,所以才采取了最蠢笨的方式,以为吸食他人的血液,才是让自己强壮正确途径。   想起丈夫学会吐纳时,兴奋的模样,上官天岚确认自己对这群吸血鬼的推测并没有毛病。   而她的丈夫也能彻底摆脱靠着吸食血液来维持自己精气的生活了。   只是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她就被检查出有了身孕。   这对上官天岚来说,是一件寻找不过的小事,可对于其他的吸血鬼来说,就好像活见鬼了。   从那群吸血鬼的脸上,上官天岚看出了那群家伙对她宝宝的排斥与不欢迎,有些吸血鬼甚至还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与厌恶。   那群人还不知道,她是一名东方的修真者,那些躲着她说得话,在一定范围内,她还是听得见的。   最让上官天岚感到可笑的是,这群家伙居然觉得她的宝宝是不详…   一群被西方大多数人视作不详与危险的存在,将她与她的孩子当成是不详…呵呵!   上官天岚觉得可笑极了,也越来越厌恶吸血鬼都住在一座大城堡中的生活,她愈发想念自己的家乡了。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的丈夫的缘故,她在毕业后,就直接回东方了。   现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她总算找到了一个能够理直气壮回东方的理由。   让她意外的事,在她提出俩夫妻去东方居住时,她的丈夫居然没有露出任何抗拒表情,反而…有些意外。   而随后她才明白,那是因为,她的公公也提出了相同的提案。   只是,与她单纯想回去不同,那位血族古老的大家主希望她能够在东方找到当初帮助过他们血族的神,让他保护上官天岚顺利生产。   上官天岚喜闻乐见,就是在看到信物时,对神仙的期待破碎了而已。   她不关心夫家发生的那些明里暗里的斗争,也不想去管自己与丈夫的孩子,一旦出生,将会代表什么。   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还是乐滋滋的返回了东方,她的故土。   但很可惜,父亲因为一些事情外出了,她并没有家中的钥匙,只能联系了父亲的老友。   在对方的安排下,暂时住在了对方的大院之中。   上官天岚并不想一直麻烦父亲的那位老友,这段时间一直没停止在外面找房。   结果,她的行动虽然没有被那位世叔发现,却被那位世叔的儿子发现了…对方居然主动提出要帮她找房子。   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比她强多了…   收起玉简,看着自己面前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上官天岚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那个…霆禹啊…”   “嗯?”后者闻声回头,一双水汪汪的双凤眼瞬间击中了上官天岚的心脏,让这位已婚女士依旧无法控制寄几地一把将自己面前的少年给抱到了怀里,“小霆霆,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可爱啊~!你真的是男孩子吗?男孩子会像你这么娇小吗?”   “呜呜?!”被直接锁喉的少年,那张白皙的脸都因窒息而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也不禁含满了眼泪。   就算穿着一身的男装,也让人感觉楚楚动人,可爱万分,惹人怜惜。   特别是他原本就不算高的个子与这纤细的身材,加上半长不短的头发,配合上那张精美容颜,真让人无法想想这会是一个已经十六七岁的大男孩。   这少年好不容易摆脱了上官天岚的锁喉,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边纠正,“我…我是男人!我都…我都十七岁了!我就差一年就是法定上的成年人了…我现在可能是矮了一点,但我还在成长期,我将来一定会长得很高!天岚姐你别小看我!”   上官天岚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较真的孩子,伸手摸了摸这个个头还没她高的少年,“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男子汉!”   “姐,我感觉你在敷衍我。”少年一脸怨念地看着上官天岚,悄悄把自己的脚给踮起来了,胸膛也挺得笔直笔直。   “噗…”上官天岚怎么看不出他的小动作?没忍住,笑场了,可马上又反应过来,转头伸手掩唇,闷着笑。   少年那张好看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天岚姐!”   “抱歉…抱歉…实在没忍住…我忍不住就在想…将来你会与什么样的人组建起一个家庭,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想象呢…”   上官天岚越说越想笑,最后脑海中幻想出了弱小的少年与虎背熊腰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直接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给逗得笑岔了气。   少年满脑们的黑线,不想跟上官天岚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了,他转移话题,重新回归到了上官天岚关心的问题上:“那个天岚姐,你之前想要找的那种三层楼高独居带花园与泳池的小别墅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了,价格也谈妥了,一百五十万不包括物业,你们觉得怎样?地方可能有点偏,不再市中心,不过附近有大型购物广场…你要不要和姐夫商量一下?”   一谈到正事,上官天岚立刻收敛了笑,伸手道:“能让我看看资料吗?”   ……………………………………………………   今天一天都在思考修改第一卷开篇的事…不小心忘记更新了…还好赶上了…抱歉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三步:这到底是经历啥了?   带着血族丈夫从西方回国的上官天岚,在发现自己父亲这个时间段并不在家的时候,选择了去找自己父亲的老友。   在被对方安排了住处之后,开始找起了房子。   让她沮丧的是,自己堂堂一个国外留学,拿过双学位的已婚人士,居然还比不过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黄毛小子。   看着对方给他提供的资料,全面得让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海国双学位博士生…   丢不起这个人呐…   合拢手上的资料,上官天岚长长叹息了一声,引得她面前的少年有些紧张:“怎、怎么?不行?”   “你找的房要是不行,那就没有行的了。”上官天岚感叹地伸手在少年的头上抓了抓,直接转乱了少年梳得整整齐齐地三七分头。   少年试图摆脱被脑袋被蹂躏的命运,奈何实力差距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对抗得了一名修真者?   后退左右躲闪了半天,天岚的手如影随形,愣是将他逮个正着。   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后,少年只能双手叉腰,低头叹息一声,不再挣扎。   “真是一个小大人!”上官天岚看着对方稚气的脸上露出那种老成无奈的大人表情,摸着对方那一头毛茸茸头发的手不自觉往下,狠狠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呜!”少年吃疼,捂住鼻子,那有苦难言的模样,反而增强了上官天岚捉弄他的欲望。   “啧啧啧…”不过有人貌似看不惯了,在路过时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上官天岚一听到那声音,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一个方向,活动起自己的手来,“哎哟喂?这不是江统大少吗?怎么?羡慕了啊?行啊!来来来,姐姐也来疼爱疼爱你!”   在上官天岚不远处,一名年纪不比之前少年大多少的清秀少年在看到上官天岚转过头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   可惜上官天岚并不是只说话,不动作的。   在她开口的时候,就冲出去了,那名后来的少年根本没有机会逃跑,被上官天岚一把拽住后衣领,直接提了起来。   “天岚姐手下留情!千万别打脸!”那名少年心知自己逃不掉了,立刻求饶。   “嘿嘿~我怎么可能会打你的脸呢?我也是视你为我的亲弟弟的呢!”天岚说着,直接伸手狠狠地捏起那名少年相较前一名少年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后来的少年顿时哭了,“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揍我得了…”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揍我的弟弟?”上官天岚揉搓着后者的脸,那名少年尝试挣扎无果之后,也放弃了,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噗…”之前长得想女孩的少年看到这一幕,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但他至少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在笑出来之前,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上官天岚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开始小步往后撤退,但还没有撤出几步,上官天岚凉凉的声音就飘过来了,“乐~正~霆~禹~你这是想去哪里呢?”   “咳…”少年乐正霆禹没想到自己想开溜的情况会那么快被发现,上官那一声,吓得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个…我…我还有作业没有做完…嗯…嗯…那…那什么…马上就要高考了,我都高二了,要做准备了,嗯…很忙的…”乐正霆禹的脑子努力地转动着,摒弃自己对上官天岚的心虚情绪,找着借口试图逃跑。   “哦…那你可以走了。现在你是学生,学习第一!加油!”上官天岚朝着少年做了一个握拳奋斗的手势,让她身下另外那名少年差点就成功地从她手底下溜走了。   “乐正江统啊~你又跑什么啊?你应该已经高中毕业了吧?准备上大学了吧?报了什么大学啊?学得什么专业呀~现在应该是放假放松的时间吧?”   乐正江统快哭了,“姐,我说我还要去我父亲的公司实习,你信不信?”   “不信!”上官天岚笑得有些恶劣,就像是正在跟凡人恶作剧的魔女。   乐正江统后悔啊…自己刚才干嘛那么嘴贱呢?咂什么舌啊!   只要偷偷围观吃瓜就好了啊!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乐正江统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跟这位姐姐动真格的,听说这位姐姐都已经怀孕了,虽然乍一眼看去不显怀,但听说刚刚怀孕的女人都很容易流产,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天岚姐流产。   那样天岚姐一定会揍死他的!   听说孕妇都特别的情绪化,等她生下宝宝后,再找她讨回这一笔账好了。   还有该死的乐正霆禹,把他推出来之后,居然趁机逃跑了!下次千万别让他逮住,不然就打断那家伙的腿!   乐正江统的眼中闪过了对乐正霆禹的不满与恼怒,可再看上官天岚时,有的就只有深深的无奈与畏惧了。   ……   三人不知道的是,这里的一幕幕,直接刷新了远处某个观察者的三观,让那个窥视者差点伸手戳瞎自己的双眼。   假的吧?   非(♂·佘赐心魂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可想到自己控制的是神识,不是自己的双眼,又不得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见所闻。   那个长得跟妹纸似的,个子只有一米六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人渣老爹?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乖巧?为什么没有在二十几年之后的霸道范儿?   还有那个有点婴儿肥的少年…那居然…特喵的是那个阴险狡诈腹黑的乐正世家家主乐正江统?看他模样,根本就是一个很好欺负的小胖子啊!   这二十几年来,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鬼情况,才变成之后那副模样的?   非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搓了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在天台上来回踱步,脑子因为信息刷新,有那么一点混乱,不过更多的是兴奋,下意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拿出手机将那些乐正霆禹与乐正江统的黑历史给拍下来?   可转瞬想想,自己貌似也没有办法将那些拍下来,距离实在太远了,他就算手持神舟,没有后世的卫星辅助,也没法拍摄到高清黑历史视频。   打消了录像上一辈人年轻时候丢脸现场的非,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神识分散开来,一边观察起那位上官女士,一边跟上了乐正霆禹的脚步。   这绝对不是出于对自己父亲过去的关心,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嗯…他现在就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普通孩子!对,就是这样!   非的目光主要集中到上官天岚的肚子,这个姓上官的…不管是长相还是姓氏,都让他熟悉,脑海中一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上官登心,那个在国外长大,在西方身份神秘的少女,自己身为昶斐时,名义上的未婚妻。   上官登心的模样与这位上官天岚的模样很相似,再看看目前这位上官天岚,她现在肚子里怀着的…莫非是上官登心的哥哥或者姐姐?   等等…如果上官天岚真的是上官登心的母亲,而上官登心有着一半吸血鬼的血统…那是不是代表,是天使们自己想多了,伴忍半血族的孩子是可以通过生育诞生的?   上官登心不是就活得好好的,还活得特别的任性吗?她都没事,也没看到西方天道因为她的诞生闹出什么幺蛾子啊?   非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庆幸自己是从二十几年之后的时代跑过来的,有着相对这个时代的存在更多丰富的信息,不会傻乎乎做出错误的判断,搞出伤害无辜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的惨案。   不过…他是知道不会有多大问题了…自己到时候要怎么跟天使解释?   要不…直接说吸血鬼信仰的那个东方神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所以直接把上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非凡血统给剥夺了?出生的孩子只是一个具备母亲人类特性的普通人类婴儿?   嗯… 顺便告诉对方,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东方的修真者,非常强大,应该就没问题了…   到时候出生的孩子再怎么强大,也可以直接归结于TA的母亲不是普通人的问题上!   非一拍手,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咋就这么聪明呢!   非直接将消息通过神识传递给了看守所里的天使,也不等对方反应,又兴致勃勃地将神识集中到了乐正霆禹的身上。   爽啊…看到乐正霆禹被别人欺负,非就有种出气的感觉。   毕竟在二十几年之后,他们是父子,儿子对自己的老父亲出手,怎么想怎么不符合自己已塑造成型的三观。   他自己原本就是一个遵守自己制定的原则的kill fox零号,以社会道德准绳为基本标准出发的同时,自然在很多事情上需要以身作则,不然还有什么资格去代替被害人对在加害者给予惩罚?   不过,有些事情,也是可以选择出手还是不出手的。   现在非就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看着年少的乐正霆禹被欺负,而在远处袖手旁观…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呃…”   好吧,虽然非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清醒,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手脚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   岛屿酱…先好好专注考试,等考完了之后再看?   钱钱阡晚酱、奥迪酱、哈哈酱的月票支持~!(哈哈酱,昶斐的名字念作chang fei)   谢谢天依酱、万千姬的鼎力支持~!   谢谢有点蓝桑的四十膘支持~!我感觉我瞬间肥了!嗯,最重要的是,我从来不剧透!这点必须强调一遍~   谢谢you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四步:“过分”的父母   被自己打脸打得有点疼的非(♂·佘赐心魂附),面对一地被自己撂倒的乐正世家上一辈的世家子弟,听着耳边乐正霆禹有些警惕的询问,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躯壳居然不受自己控制!谁控制了他的手!这特喵绝对不是他动的手!是…是对方先挑衅了他的双眼的!   “咳…”虽然知道这全都是自己双眼害的,但现在解释错的不是自己,错的是自己的眼睛这种问题…好像也无济于事。   非只能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不受控制出手的尴尬,压低嗓子,认真道:“那什么…我就是一名普通路人,路见不平,就出手了…”   乐正霆禹沉默着看着非,非眨了眨眼睛,与他对视,现场气氛尴尬万分。   半晌,在非感觉自己浑身尴尬癌都快要犯了的时候,乐正霆禹总算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微微欠身,认真又诚恳的向非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出手帮我,但是…谢谢你!”   “不、不…客客气…”非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感觉让他有种踩在云雾里的感觉,脚下飘忽,不真实也不稳当。   “你看上去好像被我吓到了?你…”乐正霆禹见非不自然的表情与反应,原本还有些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思也收敛了不少,“没事吧?”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他们。”非觉得好像,抬起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那群世家子弟。   这次没怎么用力,但触动了对方之前的伤,让后者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乐正霆禹看着那群人的脸色却冷了下来,“他们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父亲,跟他说明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目光又落在了非的身上,阴霾散了不少,望着非装傻地自我介绍道:“我叫乐正霆禹,你呢?”   “非白。”非说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被徨弃安排的身份,看着对方暗自思考在哪里听过自己的名字,不禁乍舌。   看样子,过去的老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知道他的名字了,会自我介绍,也不是直接了当说开,就是希望在关系相对和缓的情况下,套出自己一些情报,确认自己对他来说是否有害。   哪怕报出来的名字可能有假,但会想出来的假名,都是受到一定环境与经历的影响,如果他这个老爹年纪轻轻就足够聪明,也许能够通过一个名字与自己现在的长相与性格,反推出一些信息。   “你好。”似乎是已经想明白了什么,乐正霆禹这次的笑容自然了不少,伸出手,想要与非握握手。   非看了一眼他那双还没有长开多少的秀气手掌,并没有摘下自己的手套,就与对方握了握手。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很礼貌,乐正霆禹眼中有些意外与不解,但并没有开口做出什么询问。   对方这样的态度,让非放松了不少,还好,不管是什么时代的老爹,都不是那种会抓着一个问题一直研究到非要得出一个真相的地步。   不过,面对自己这位父亲的少年时代,非觉得自己与他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不同的时代,环境与文化都存在差异,接受能力也会有所不同,十年就是一代沟,他肯定与对方谈不到一块儿…   然而,事实又一次打了非的脸。   乐正霆禹以对方帮助过自己为由,邀请非到自己的房间做客。   望着别墅外围那一栋栋的五六层楼高的楼房,跟着对方走楼梯上到顶楼,打开铁门,看着房间中算是二十几年之后的平价淘汰品中,有着一款早期已经绝版的游戏机,非最初看到这些时的表情,是怪异与习惯。   他十多年来居住的环境和这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这个房间中的东西相对来说比较多,比较杂乱。   他本人需要的东西却非常少,基本没有多少需求。   但非是真没想过自己这个老爹在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贫穷…   跟他有得一拼…   好在对方还是有娱乐需求与日常需求的,这样看上去才像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胎。   或许是因为在相似的环境与条件下长大,加上现在乐正霆禹的思想更偏向于少年,而不是一个成年人,他随便几个话题就让非跟他聊到一块儿去了。   因为与自己的人渣老爹说不到一块儿,非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那位生身父亲…居然是个话痨?!   就好像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跟人说过多少话似的,从抱怨父亲到讨厌的人,从从小最珍贵的收藏到喜欢的游戏,真是把小半辈子的话都给说完了。   在kill fox养成的习惯,让非成为了一名好的听众,在对方倾诉的时候,非常配合,大概这也激起了对方的说话欲,一转眼时间,小半天就过去了。   非也非常难得地尝试了一下来自二十多年前的游戏。   虽然感觉老套了一下,画质差了一些,但是…怎么说呢…剧情还是不错的,还有打斗时的画面,都让人很容易上瘾,恨不得直接玩一整天。   要不是到了晚上,外面的大门敲得咚咚响,非差点就要变成一名游戏瘾少年了。   真是完全看不出来,乐正霆禹居然是一名游戏宅,想起在未来时,那个白手起家的大老板,非原本还以为自己这位老爹过去应该是一名非常有手腕,善长交际的现充男…万万没想到,居然正好相反!   看样子不能以固有的印象去判断一个人的情况,要多接触才能清楚对方实际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稍微对如今这个乐正霆禹有所改观的非没有跟着他一起去开门。   他只是站起身,在后面好奇地看了一眼,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是因为对方的长相是非记忆深刻的,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来者是昶俜,作为昶斐的他的生身母亲。   说起来…父母好像的确相互之间认识得很早…之后还私奔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   非叹了一口气,说来惭愧,他并不记得自己父母是什么时候出生,具有多少岁了。   “昶俜?你怎么来了?”门口传来乐正霆禹的声音,非的精神又重新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我晚餐做得多了一点…怎么了?有客人吗?”乐正霆禹半遮掩的后方,传来了少女的声音,听着比较平静,语气之中并没有多少烟火气,非却感觉那个语气中,有点淡淡的甜意。   虽然那个甜意在之后一句开始就消散了,换成了失望又紧张的语气,但非就是听出来了,也通过双眼为自己佐证了。   “嗯,来了一位客人,不过不是我家里的那些。” 乐正霆禹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饭盒,露出了纠结表情,嘴上不忘解释道,“他在我被其他同族兄弟欺负时,帮了我一把。 ”   “啊…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少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她递出饭盒的手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往回缩。   乐正霆禹看了一眼她往回手的手,不自觉就把自己的手往前递了递,脸颊有点红,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却憋出了一句话,“那个…谢谢你啊…”   “不客气…”昶俜原本失落的神色消散了不少,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非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个…我说,什么味道那么香啊?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引出来了!”   “啊…没、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牛里脊炒芹菜…和清炒白菜…那个…不介意的话…”少女下意识缩了一下头,躲在了乐正霆禹身后,可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递出了饭盒,轻声做出回答。   “我可以吃吗?”非也不等她把话说完,抢先一步问道。   “可、可以的!”少女下意识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乐正霆禹,脸颊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非一把接过了对方手中的饭盒,笑得一脸灿烂, “为什么要嫌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没吃过…肉?”乐正霆禹与昶俜都愣了一下,看向非。   非将饭盒端到了乐正霆禹的小矮圆桌上,伸手打开,立刻看到了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事物,嘴上还不忘回答,“我住在道观啊,虽然不禁止吃肉,但是大家吃得都很素。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沾油了。”   乐正霆禹与昶俜对视一眼, 忽然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少年看着会那么瘦了,心中莫名感觉有些难受。   “你为什么…会住道观啊?”昶俜在乐正霆禹的邀请下,走进了屋子,嘴上下意识地询问。   非半真半假地笑道:“爸妈不要我了呗!”   “怎么这样…生下你…又不养你…太过分了!”昶俜有点生气,也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与乐正霆禹的家庭环境。   她感觉自己还算好,虽然没有父母,却有叔婶,虽然他们并不爱自己,但还是供她读书,让她有机会长到这么大,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体出来打工挣钱搬出来住。   非笑了笑,“是啊…我也有很多次想问他们,为什么生下我却又要抛弃我。”   “那你…以后准备找到他们,问问他们这个问题吗?”乐正霆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种无聊的问题,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就是忍不住问了。   “我早就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也见过他们了。”非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人。   昶俜迟疑了,“那你…”   “我没问,因为答案我已经知道了。”非回答,“我不想评论他们当初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其实只想说,其实他们不管我也没有关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快乐了。”   话是这么说,乐正霆禹与昶俜却感觉很心酸。   …………………………………………………………………………   谢谢彼岸酱、SORXT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千岛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五步:西方暗黑会议   在非(♂·佘赐心魂附)去乐正霆禹家做客,遇到昶俜的时候,另一边,通过间谍了解到了天使那边动向的某些西方人们有些疑惑了。   天使们的行动失败了,但是他们居然没有再采取其他的方案去继续他们的计划,反而开始撤离东方H市。   这对于他们来说,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他们感觉天使们的撤退实在太过蹊跷了,以天使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着能够威胁到神的存在在身边一点点的成长起来?   这群西方客都已经做好与天使长期战斗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在一次被东方人破坏了计划之后,就果断撤离了!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东方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诡异吗?   可想要套取到他们离开的情报太过于困难…   西方客们不得不针对天使撤离的事,聚集在一起,好好探讨一番。   东方H市的迎宾酒店大会议厅中,聚满了看上去像是西方上层成功人士的非人,他们并非是相同的物种,却都在因为相同的原因临时组成了同盟,聚集在了一起,面对共同的难题。   但现在这个难题出现了一个他们不了解的天大变数,必须快些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避免事情发展到他们无法挽回的地步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所有的参与者并没有尽数到齐,但为首的看了一下在座的人,重要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没有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再做等待。   “开始吧!”他直接将声音传递给了在场众人。   四周还有些吵闹的声音瞬间一静,众人停止了彼此之间的小声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为首之人脸上。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从你们的下属那里得知了消息,我们亲爱的天使们离开了这一片土地。但他们最初的那个计划,并没有实现。你们应该明白我想表达什么。”   坐在正对面的一名女子无聊地单手托腮,一双勾人夺魄的眸子慵懒的眯着,“据我所知,他们之中应该有一名天使被人类捕获了。”   “被人类?!”在男子方向左侧第一位有人霍然起身,语气不可思议,“难道是遇到了东方的巫师?”   “他们叫做修道士。应该是这样叫的对吧?”另一边的女人笑了笑,最后一句是对自己身边的一名男子说的。   对方的头发棕色偏黑,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并非是一名纯粹的白肤人,而是一名混血儿。   面对身边女人的询问,他笑了笑,纠正道:“是修真者。”   “修金…man?”女人重复了一遍,虽然依旧错了,对方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女人似乎有不准备在称呼的问题上纠结什么,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看向在座,“与巫师相似,或者以我们的语言来说,就是巫师…或者法师。他们能够变得多强大,你们应该也见识过。所以会被巫师捕获并不奇怪。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身与那名人类巫师的实力,所以才会选择暂时退避。   不是有一名天使还留在东方人的监狱中吗?天使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们的同胞离开?这并不符合他们的作风与性格。”   “的确不符合…所以这才非常奇怪。”对面的男人双手交叉交叠拖住了自己的下巴,非常认真地思考着。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不过是掩人耳目?”有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如果并不是了?”为首之人并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但提出了猜测错误倒是行为错误的后果该如何承担。   后者有些心虚,他承担不其如果不是的后果。   “要不…我们去试探一下那个制服了天使的人类巫师?”有人提议。   为首男人看了他一眼,“你是否有办法让对方原因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与你平等的进行对话?”   这位提议者迟疑道:“我们可以抓住对方重视的人来进行威胁?”   “请不要开玩笑了。你如何确保东方人也是一群重视家庭家族成员的存在?如果他们生性淡泊,对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身后的感情呢?你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激怒他!”   坐在长桌侧对面的人立刻开口反驳了。   这一下,这名开口的人立刻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有些恼火地瞪向那名跟自己抬杠的家伙,“我们可以去调查。”   “是的,是的,我们可以去调查,但我们有那个时间去做详细的调查吗?”后者见他激动站起身来,同样拍桌而起,与对方瞪着眼睛,好像准备与对方大打出手。   “行了,就算你们是宿敌,现在我们也是一个联盟,我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内讧,应该先想办法弄清楚天使们放弃原定计划,抛下同胞返回西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还好在为首男子身边,有一个看着非常机灵的年轻人,他的话让那两边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又坐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只是,虽然被说服了,双方依旧看彼此不顺眼,相互瞪了几十秒的时间,才冷哼了一声,转开了彼此的目光。   在座不属于这两方阵营的,都不禁皱眉,对他们而言,这样的联盟,如果不是为了相同的目的,只怕用不了半个消失就会分崩离析。   大概等事情真正解决的那天,他们彼此之间就会控制不住的大打出手吧!   可那又怎样?反正破坏的是东方的事物,那与他们无关。   或许还能顺便在这里捞取一点什么好处回去…   众非人各怀心思继续着这一场会议,为首的男子与正下方的女子却在观察着四周其他的人,眼中皆闪过了一丝意味深长。   说到底,这群怪物,全都是为了那个血族皇帝的混血外孙而来,他们想要利用那个孩子改变他们种族的命运与生存条件,却不知道那个孩子可不仅仅可以改变怪物们的生存环境…   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吸血鬼对于神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人对于神来说,又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孩子对于父神来说,就是一个禁忌,一个漏洞,一个错误。   可是…对他们恶魔来说,这却是一个非常少有的——一次试探。   那个孩子,是个非常适合用来试探他们亲爱的神是否还存在的道具。   所以,那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还有…寻找那个能够让天使们忌惮的东方神的下落。   那个来自东方的神,既然可以在千年前跑到西方,帮助他们的神想要消除的漏洞存在,那他应该会成为他们的盟友。   比起那个愚蠢又落伍的神,相信东方的神更希望看到西方的天能够稍微换一换。   现在不清楚的是,天使们撤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到底真的是因为那名东方的巫师的影响,还是将计就计,想要将他们这些躲藏在暗处的老鼠全部都给揪出来?   “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人暴露一下自己的身份,去接近那个东方女人试探一下?”有黑暗生物又开始提出新的方案了。   在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之前争吵的那两方人马当中的其中一方。   “你看我们干什么?”后者刚刚与敌对头争锋相对了一波,这个时候火气正旺,对方一眼看过来时,立刻被直接点爆,瞪着那名提出新意见的对象,冷声呵问。   那名提议者挤出一丝笑容,笑道:“你们血族就算去试探那名东方女人,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时候就算被针对,应该也会看在你们的身份前提下,放过你们吧?所以…你们去试探的话…”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血族现在是什么情况。”被点爆的那位仁兄冷笑了一声,双眼冷冷地盯着对方严肃地开口。   后者想否认自己对对方家族的了解,可仔细想想,自己那样说又能欺骗到谁呢?   他们这群生物 ,哪一个不会在对方的家族中安插自己的间谍?就算是天使那边,不同样有着他们的间谍?   说不了对方家族表象表现出来的情况,是把大家都当人类一样欺骗了吗?   从血族皇帝崛起,带领一群幸存者创造出一片可供他们生存的环境,并且越来越好地融入人类城市开始,他们就开始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对金钱,或者权力的。   血族皇帝并不会限制其他非自己同源的血族去做别的什么事情,但他们却会按部就班地以他们的方式进行发展。   而血族皇帝那一支得到了东方天神的眷顾与指点,所以他们活得比其他任何一支血族都要好,甚至与当今西方官方系统有了合作的关系。   别说是人比人会气死人了,就算不是人,相互比较之后,也会让他们有想要取而代之,拥有对方那样的身份地位与权势。   有着人类的仆从,有着官方专门提供的新鲜健康的鲜血,有着官方顾问身份,可以在官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右某些大事,就让其他的血族羡慕嫉妒恨,自然就少不了盯着血族皇帝的位置,想要做点什么存在。   因为不少血族家族都存在这样的心思,在他们对血族皇帝动手之前,他们就先打起来了。   而他们的愚蠢,也将他们的计划暴露在了血族皇帝的面前,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再将他们视作自己人?   敢去接近他的儿媳妇,等待那群血族的下场,可能会祸及整个家族。   其他黑暗生物们却觉得,他们这都是自己作死,将原本的一手好牌,却都作没了,就连原本应该是他们最强大的后盾,也变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   谢谢小鸟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六步:黑暗生物联合?   因为天使的撤离,悄悄来到了东方大陆的西方暗黑生物们开了一场会,进行了一场讨论,希望能够通过这次的讨论,得出一个天使撤离的真相。   但在场的哪个没有自己的私心又不想主动付出的?开会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任谁都不愿意做那个为别人利益牺牲的棋子,现场一度陷入僵局。   决裂的势头也越来越大。   在为首女人身边的那名混血儿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神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望向了那位还饶有兴趣在自己的座位上围观其他人争论的女子。   “大人,您确认您要这样放任他们继续争吵下去?”   女子被他的话吸引了目光,“这不是非常有趣吗?”   他可一点也看不出这有什么有趣的啊!   混血的青年心中腹诽,感觉女子真是找错地方了,怎么能想着能够与那些不成气候的魔物们合作。   “呵呵…放心好了,在大战之前,适当的放松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算是给他们的小小福利了。”   女子却没有给他失落的时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不采取网络视频沟通,非要邀请每一个人到现场来讨论那名血族小孩的事?”   被称为齐的混血儿青年皱了一下眉,环顾了现场一圈,看着或争论得面红耳赤,或平静在一旁看戏看笑话的那群暗黑生物们,他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张桌子上。   沉默了半晌,看向了作为自己上首位的女子,“你们从一开始就做了布置?”   “不做点布置,又怎么能让这群小可爱乖乖地听话呢?”随着女子的话,齐从她那灿烂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冷酷无情。下意识地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别怕,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对我而言,你就和那个东方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一样重要~”女子一双画了烟熏妆的眸子钩了一眼齐,轻笑一声, 解释了一句,但这并不能让齐安心。   他只能冷漠着一张脸,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半晌后,争论无果的现场众生物中,终于有那么一个是感觉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的了,一拍桌子,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想带着自己一批人离开。   可是,走出没两步,他就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好像死了一般。   这一下惊到了会议桌前还在争吵的众人,大家就好像被忽然施展了什么魔法,声音在那一瞬间变小了,不少人已经停下了争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第一个试图离开的临时联盟伙伴身上。   以他们的眼力,在场的众生物都看出了对方身上出现的异常情况,他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再继续放任他在那趴着,他估计最后会直接化作灰烬消散。   可是现场并没有多少人去救助那些倒下的临时伙伴,对他们来说,这些家伙死了更好,少了一群在之后竞争的对手。   齐有些看不下去,冲上去将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重新拉回了桌前,这才重新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原本差点就那样死去的几个家伙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过劲儿来了。   死里逃生的那名仁兄深深地看了齐一眼,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首座的那名男子身上,无视了一群露出可惜神色的黑暗生物们,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为首男子一脸无辜地反问。   “我刚才怎么回事?”那名差点死掉的男人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质问的语气。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为首男子耸耸肩,向着自己正对面怒了努嘴,“那种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那边那位。”   后者冷笑,在场其他人的反应他都看了一个清楚,在场除了坐在最上首位的那个男人,就只有坐在他正对面长桌此席的那名女子…没有任何的表示了。   他和那个女的没什么好说的,要说也应该是跟为首的那个家伙说。   “我们全是受你邀请赶到的,你说你不知道,谁会相信?”受害的黑暗生物目光没有转移,依旧是盯着为首男子问道。   男子笑了,那个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就在大家猜测时,他已经开口,“听到没有?”   坐在他正对面的女子同样笑了,笑容还是那样的好看,不过却多出了一些妩媚,一双漆黑的羽翼蓦地从她身后伸展出来。   “别激动!”男子警告,他的身后也装出了一对翅膀,却是黑色的蝙蝠翅膀,目光中带着挑衅与警告。   四周众人被这一瞬间产生的气场压迫得不敢再说话,力量正在从他们的身上流逝,想着那两位非人的大佬身上涌去。   眼看现场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齐不禁恼火地站了起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场的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起身的动作引得椅子自己往后栽倒,发出了一声沉闷响声,女子的眼皮一跳,张开的双翼瞬间收敛,四周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一半,为首男子的其实就好像失去了一个压制点,冲了出去,很快消散了。   他不禁挑起了半边的眉头,古怪地看了一眼齐。   原先他就听说了,那个青年,就是让一代天使长沦为堕天使的罪魁,看样子,传闻未必就是假的。   这个人类混血孩子,的确有那种能力。   “别生气,我这只是闹着玩。”女子美眸斜挑,望着自己身边已经不耐烦地想要离开的青年,语气比之前放软了不少。   齐看了女子一眼,不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叹了一口气,勾了勾手指,原本倒下的椅子自动恢复了原状态,他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脸上已经明显没有了任何放松的表情,板着一张脸,明确地向别人表明了自己非常不愉快的心情。   女子暗自苦笑了一声,目光重新转回到会议长桌上,“诸位,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配合一下我的行动,不然我就只能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达成真正联盟的含义了。”   四周的众黑暗生物在沉默,经历了刚才那一下,他们清楚明白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大家已经确认了一点,那个在他们面前看上去像是普通女人的家伙…是一名堕天使,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吸收他们的力量来利用。   只要他们不配合,最终的结局可能是连养料都不如的下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还试图各自为政的西方黑暗生物们,非常难得地达成了统一战线,沉默地开始接受堕天使的要挟。   …   乐正世家别墅外的普通小区楼内,非(♂·佘赐心魂附)发现了,他父母年轻的时候…与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合得来啊!   他们推荐的一些东西,也是他喜欢的,光是与他们一起玩闹,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差不多一天。   “我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碰到第二位跟我志趣相投的人…”在送昶俜回家时,乐正霆禹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这话我赞同。”就连从一开始看着好像非常胆小怯弱的少女昶俜也开朗了不少,连连点头。   非是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母亲年轻的时候,居然并不是真的懦弱到没有独立自主的思想,而是…面对不熟悉的人,她才会是那种模样,在和非常要好的朋友相处时,昶俜还是很活泼的。   非感觉,自己对父母的固有印象,在这次被乐正霆禹和昶俜刷新了。   仨人又闲聊了一些有趣的动画与电影,原本感觉非常漫长的路程好像忽然变短了,昶俜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别墅,还有些念念不舍,忍不住问道:“明天我们还能一起玩耍吗?”   “我是没问题…”乐正霆禹回答一句,目光转向了非。   非无法给对方一个肯定回答,眨了眨眼,只道:“将来还有机会的。”   昶俜与乐正霆禹对视一眼,根据他们的理解,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明天没有时间,但以后有时间了还会来找他们。   两人点了点头,并不像为难这位新认识的朋友,目送昶俜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别墅,乐正霆禹还想要送非回去,却在了解到了非所居住的地方在比较有名的山上道观后,选择了放弃。   那座山可是需要买票的,他不是山上的道士,身上又没有多少钱,不可能像非一样上山。   非更是以他明天需要上学为由,拒绝了他送自己。   将乐正霆禹送到了他家楼下,非这才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悄然观察了一下自己这对父母目前的情况。   乐正霆禹家这边的情况基本一目了然,虽然他是乐正世家的嫡系,但世家中的人并没有将他当人看,在世家小区内并没有属于他们家的别墅,他和父亲住在别墅外的普通小区。   父亲也因为要处理乐正世家的工作,整夜整夜不回家,乐正霆禹平日就是一个人住在家中。   而老妈昶俜那边,她就像是一个小透明,回到家中,就算与家里面的其他人打招呼,对方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晚餐什么的也没有准备她的份儿。   但她所在的房间,本身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家,厨卫冰箱电视什么一应俱全,她也不需要专门下去与那些家人尴尬相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七步:这是被群突袭了?   与乐正霆禹相比,昶俜的生活或许的确更好一些,她并不缺任何生活用品,但是她在自己成长的地方,就像是一名局外人。   在家中并没有人愿意与她进行交流,躲避她就像是躲避瘟神似的,看她的眼神也是又害怕又警惕。   非(♂·佘赐心魂附)到这种时候也才隐约有些明白了当初昶俜果断离开这个家的原因了。   那么多年以来,就算是昶俜怀了他与昶荀,将他们俩兄弟生下来,寄放在其他亲戚家中,这群亲人也没有根据线索直接找过来,可能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希望昶俜离开他们这个家。   对他们来说,昶俜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她是修真界昶家的一代天骄,而他们,却是一群配合大家族其他成员,隐瞒与窝藏这位天骄的罪犯,昶家本家如果知道这件事,或许并不会惩罚那个罪魁祸首,却会惩罚他们。   可是那位罪魁的话他们能不听吗?不能。   在昶俜什么都没想到的时候,她并不能成为他们的助力,在她什么都想起来的时候,只会仇恨他们为什么没有去联系本家。   所以,于其产生感情后痛苦,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建立什么感情,既不虐待对方,也不过度讨好。   但这样的造成的结果,就是昶俜的认知偏差,对家庭毫无归属,对外的性格的怯弱,遇到了麻烦也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途径,渐渐地开始自闭。   好在她还是遇到了乐正霆禹,某些本性通过乐正霆禹展现了出来。   每天也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   回到自己房间的昶俜将碗放入了洗碗机中,就开始准备起明天的食物。   只是这次她鬼使神差就多做了一份,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过多的伙食,昶俜苦笑了一声,喃喃道:“也不知道那个非白明天会不会去霆禹家…”   就冲这母亲的味道,也是要去的啊…   非挠了挠脸颊,在自己心中小声嘀咕了一声,就开始筹划明天的日程安排。   再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将事物分成三份分别装入不同的铁饭盒中的昶俜,他有些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返回道观的道路对非而言,有点漫长又有点无聊,其实他有点想要住在乐正霆禹的家里,那让他有熟悉的感觉,挺像是他从小到大的居所…   只是一个念头的功夫,非已经踏上了道观所在的山,只是…在还没有走到一半,非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了。   他嗅到了比较熟悉的臭味。   并不说那个臭味的主人让他感觉熟悉,而是对方有着与他讨厌的家伙相似的味道,只怕这彼此之前就是相同种族或者相同性格与思想的存在。   给他印象最深也是最讨厌的…一是陆芯,二是她身边的那个女恶魔,第三个是试图控制自己小妹的身体的魔女。   这仨还真没有一个给他留下改善印象的机会,就算现在看到,非也忍不住想要打对方一顿。   现在满山都是对那三人类似的气息,以非现在的心境来算,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他自己。   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想要仔细观察一下山上的情况,确认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已经来到了山上的那群家伙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冷静下来的机会,在非停下脚步的时候,就有一道灰影冲了出来,朝着非的脖子张开了血盆大嘴。   非条件反射地出手,一拳横着打出,正击中对方的肚子,将猛冲过来的家伙给击飞了出去。   非还想要扩散神识看看刚才攻击自己的是什么鬼,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有两道身影扑了过来。   对方的攻击模式让非想到了一种生物——豺。   这是一群非常爱群体狩猎的生物,盯上强大的猎物时,就会有机会地群攻。   可是…豺这种生物会直接出现在H市这样的城市的山上吗?他可没有听说这座山上有除了兔子和黄鼠狼之外的其他的特色动物啊…   是哪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吗?   非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动作可半点不慢,双手非常适时的伸出,正好抓住半空飞扑过来的两个体型明显一点也不小的生物的后脖领子。   在非看来,这类生物的脖子肯定很粗,自己的手再大也掐不住对方的脖子,那就抓后颈吧!猫咪不就是被提后脖子上的那一层皮毛的吗?   不过他想错了一件事,攻击的对象明显与他想象中的豺狼不一样,那体重,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公斤以上了吧?   真是有够重的!   非想着,已经将手中提着的那两只朝着试图偷袭自己的其他几只甩过去了。   那两只刚刚在非手中的豺直接撞翻了冲过来的其他同伴,非趁着他们葫芦一般滚成了一团,直接来了一个下蹲,有一道黑影直接擦着他竖起来的一根头发飞了过去。   那生物在即将撞在树干上之前,用力一扇翅膀,躲开了大树,却躲不开后方非捡起石头砸向他。   那生物后脑被狠狠击中,再稳不住自己的方向,直接撞在了大树上,化作了无数只小小的生物四散飞开。   “咦…很厉害呀~”也不知道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被非听到,直接将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向。   黑夜中,他银灰色双眼反射着亮光,看着就让人着魔。   “我想,你大概就是那个让天使离开的原因之一了吧?”漆黑的林子中,一道窈窕的身影正隐藏在树林的阴影中,看着非,一双泛着水润光彩的红唇嘴角正在上扬。   非眯了眯眼,神识总算展开,看清楚了黑夜之中的山上的情况。   在道观所在的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无数黑暗中的生物,而山上的道观之中…情况明显不太乐观。   道观中受伤的一部分道士正死守在道观大殿。而外围的道士的情况明显不太正常,这个拼命地攻击着大门,一群人就好像是着魔了一般。   “恶魔?吸血鬼?狼人?邪鬼?恶灵?嗯…堕天使???你们还真不是一般的闲啊!组团到我们东方旅游来的吗?你们签证的时间是多久?有长期居住证吗?”非的神识将整个山笼罩,思考发生什么的同时,还不忘记跟对方扯嘴皮子。   暗黑中的那双红唇的主人似乎有点意外,“你的视力真不错,现在我真的开始怀疑了,那群天使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自知不敌,所以回去求援了?”   “你想多了,他们只是在我们这边做错了事,被扭送回去了,至于被抓的那位…因为涉及到了我们东方被害者人数和他们所造成的社会危害性,所以,拒绝接引回他的国度,必须在我们这边审判和定罪。”   非笑呵呵地回答,心中已经对这个局面有了一些猜测。   这些家伙,应该也是为了上官天岚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或许他的确应该取走对方体内一半的血统,让那个孩子选择一边,不然…就将这群家伙全部打回他们的老家去。彻底毁掉他们的所有念想。   后者听着非的话,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果然,天使们的离开和你有关系呢!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猜?”非眨了眨眼。   “嗯…你找到了他们在寻找的对象?”后者非常配合,还真就猜测起来。   “你们也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非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知道,来自东方的神秘神仙,应该是相当强大的存在吧?祂或许会希望与我们合作…”   “不,他不想。”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与祂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这世上最了解他的大概是我。”非笑道。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告诉我嘛~我会给你奖励的哦?”   面对明显说话不招调的神秘人的撒娇,非明显咧了咧嘴,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大姐,你多大了?跟我一个小孩子撒娇,真的适合吗?”   “你是小孩子吗?你的骨龄不是这样说的呀?”后者阴险地笑着,丝毫没有错过对非的观察。   非愣了一下,骨龄?他这具身体用的骨头与心脏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存在了多长时间的存在。   对方观察这个,那在这个人间界中,大概没有几个生物的年纪能够超过自己的了。   “我的心永远是个孩子。”既然对方没法判断自己的真实情况,非立刻露出了灿烂笑容,毫无顾忌地胡说八道。   “那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小伙伴呀~?”后者明显很喜欢玩虚与委蛇这一套。   “不行!我拒绝。”非果断拒绝的同时,已经不再继续停留在原地,开始朝着那个躲藏在黑暗中的存在瞬移过去。   后者似乎料想到了非会突然出手,身子如同水上的涟漪,在非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瞬间变得虚幻,当非伸出手时,她原本站立的位置,直接出现了一名道观中的道士,直接无视非的攻击,朝非打过来。   非在目标身上出现变化时就开始往后撤退,对方变成一个道士攻击时,他已经退出了一段距离,在对方朝他攻击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换招,朝着地面就是一拳。   拳头落地的时候,整个地面荡开无形波纹,试图靠近非的非人类齐刷刷摔在了地上。   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结上了一层厚霜。   ……………………………………   谢谢贼嗨桑的月票支持~!!贼嗨桑你觉得我的书好看吗?我还在想我的开篇应该怎么改才不会劝退一批小伙伴呢…   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这个年礼太赞了!新年快乐~!   谢谢魂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太谢谢你,无情鸽打赏机紫空酱~!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八步:乌合之众啊!   返回道观的非(♂·佘赐心魂附),还没有到道观就先注意到了一群来自西方的非人生物埋伏在了道观所在的山上。   神识留意到现在道观中的情况,非不是很想在这个地方跟这群非人类周旋,直接利用佘赐心的五行之力,施展了水行的法术,限制住了这群家伙的行动。   但那一名装疯卖傻的女子明显没有受多大影响,双脚轻而易举地挣开了冰块,看向非的双眼好像真的有秋波,阴影之中的脸庞迎着月色,带上了一些朦胧的美,笑着赞了非一句,“你真厉害啊~”   非撇了撇嘴,目光盯着对方的双脚,“看上去我弱爆了。”   这个女子将自身那股类似于妖的力量外放,凝聚成了一个保护膜,保护在外围,冰封出现时,这一层保护膜就像是能够防雨的雨鞋一样,将冰防在了外面。   从刚才非就注意到,对方制造的那一层保护膜,明显就是在他施展出水行冰法的时候,以非常短暂的时间施展出来的。   非的攻击速度有玄力加持,是非常快的,对方在那种情况下,依旧能够快速做出反应,可见她本身实力。   换做是在场其他人,看看,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方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更别说针对他的攻击做出反应了。   冰寒直接进入了他们的血肉,冻结了他们的静脉血骨,有人一个不慎,甚至还直接把自己的脚给扯断了。   但他们的双腿已经失去直觉,别说感觉疼痛了,现在就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这样对比起来…非不想说是那个女子太强,只能说这是他太弱了,拥有玄力,他就应该让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把对方直接冻成冰雕。   “我感觉到了哦?你在思考很失礼的事情。”女子在听到非的话时,就在注意他的反应,看到他的眼神与撇嘴的模样,以她的经验,立刻看懂了对方没有言尽的意思。   非被对方的话吸引得抬起头,看向对方的双眼,眼中明显有嗤笑的意思,跟这类存在说话,用得着考虑她们什么心情吗?   非恶劣地笑道:“真遗憾,你的腿居然没有断掉。”   “你期待我的腿断掉后,直接收藏我的腿吗?”女子有些病态地笑着问。   非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那种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现在不想跟变态说话。   女子轻笑出声,反而追上前几步,还想要与非说说话。   可脚步才迈出,她清楚感觉到,有什么联系忽然从她的身上断开了。   之前还在试图攻击非的那名被她瞬间挪移过来的那名道士身子一软,直接倒下,水就像是一只游戏中的史莱姆似的,在对方倒在冰块上之前,将他托了起来。   女子的脚步瞬间停下了,之前的笑容淡了几分。   “大人!”有直接被封住动作的属下在看到女子那副模样的时候,就狠狠意外了一下。   他们的大人一向从容优雅,他们很少会从她的身上看到笑容变淡,而且…她居然没有再追着那个少年去与对方逢场作戏了!这…这不符合他们印象中大人的形象!   而在后方一直没有参与到这群非人生物乱斗的混血青年齐却惊疑不定地盯着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离开。   等对方走出了一段距离,他这才迟疑的走上前,“那个人能够自如地在水与冰的元素中进行转换?”   女子没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像是为了解释给四周那群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同伴听似的说道,“不止如此,他在刚才,斩断了我对那个人的控制…”   “什么?!”这一下,不少黑暗生物都惊呼起来。   它们可都见识过女子的本事,这个女子拥有可以奴役他人,或者说,可以诱惑他人的能力,一旦被她影响,无形之间就会产生一道看不见的锁链,将被她控制的人的一切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对方会毫无迟疑地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要了他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们之中,不是没有谁尝试过帮助被诱惑者摆脱那种被无形锁链约束的困境,但全部都失败了。   没有人能够将被彻底引诱堕落的对象拯救出那个女子的魔爪,强行去做的结果,可是他们要帮助的目标在摆脱引诱的一瞬间死亡。   可看看那名还趟在和史莱姆似的水上的那个人…呼吸平稳,模样安详,还隐隐能够听到轻微的鼾声。   这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从女子口中了解真实情况,反而让在场的黑暗生物们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   也有一些家伙的心中,凭空多出了一些期望。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非人类的朋友就是被女子引诱的对象,为了帮助他们重要的亲朋好友,他们只能站在了女子这边,寄人篱下的生活着。只盼望着哪天,女子能够稍微好心,放过他们的亲朋好友。   如今非一出手,让逐渐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黑暗生物们心中,开始有了一些以前不敢去想的想法。   齐在听完女子解释后,就有点埋怨地看向女子,为什么要那么干脆地把这种事情暴露给那些原本就存有二心的家伙?   现在好了,这些家伙…全都有了一些小心思了。   女子在解释完之后,就看向了四周的那些黑暗生物,笑容讥诮。   她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会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是因为非刚才那一手是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展出来的。   或许一开始大家不会注意到什么,但她不会侥幸地以为这群人在事后会想不到自己说的那些,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有二心,是她防不甚防的。   倒不如现在就说清楚,再好好看看这些家伙的反应,看看还剩下多少忠诚的对象。   到时候再针对有异心的对象出手就好了。   但也因为这件事情,女子清楚意识到,刚才那个少年,并没有自己一开始见到时,认定的那么简单。   后者这一招明显是阳谋,一举两得,救了人,也挑拨了她与属下的关系。   这少年还真不简单,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看穿了她与属下之间的利用关系的。   还是说,对那个少年来说,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这一群黑暗生物之间会存在纯粹的忠诚?   女子想着,对非愈发的好奇了。   可是因为对非的提防,让她并没有贸然追上少年去询问他发现特别的理由。   但,要说非是怎么注意到女子与其他西方黑暗生物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更加稳固纯粹的上下级关系的…   在他看来,那甚至都不需要他专门开启双眼去看对方的因果。   太明显了。   这群黑暗生物虽然从一开始展现出了团结的架势,对他发动了攻击,但是在落败或是被冰封的时候,都没有对他们的领导者有任何的表示,甚至在女子跟他说话的空挡,还不忘偷袭他。   正常情况下,憧憬与相信自己上司的下属,会在自己上司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在对方面前跳来跳去惹人厌吗?   好吧,或许西方的黑暗生物们更加坚持个人主义与自由,所以行为相当…放荡不羁?   但是在被冰冻之后,没有任何求助自己上司的意思,这是信任自己上司的下属会有的反应吗?   如果足够忠诚,在发现冰冻的程度异常严重时,不会去关心一下自己的boss如何了吗?   不管好坏,以对方为主的话,在遇到麻烦时,应该会去看看上司的状态,再做下一步的行动吧?   但那些都没有啊…他们自顾自地处理自己面前正在遭遇的挫折与困境,对那名女子的反应吗,根本不像是正常下属应该向自己boss展现的模样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看向那名女子时的眼神…明显有着畏惧与厌恶的眼神。   再看与女子交换了位置,会毫无顾忌地攻击自己这么一个自己人的道士,非基本猜出是什么情况了。   那群家伙,不是害怕变成和道士一样的存在,就是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变成和被控制的道士一样的存在,被借此要挟。   那么处理那个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暗示他们,女子的特殊能力并不需要害怕,他能解决。   这样就将原本与女子关系不好,却因为女子的威胁,不敢与之敌对的一群黑暗生物拉到自己这边了。   就算他们不敢明面上反抗那个女子,在意识到非对于他们有很大帮助后,与他敌对也会出现放水现象。   这会让非的行动稍微轻松一些。   果不其然,之后非一路往山顶道观的路上,威胁明显比起之前放松了很多。   有些黑暗生物还没被非碰到,就自己往后到飞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一脸痛苦地指着非说了一声:“你好厉害!”头一歪,就假装昏迷了。   别问非为什么知道对方是假装昏迷的,问了就是不给那群伪装成昏迷的家伙们面子!   非只能假装自己很忙,没有时间去查看那群家伙的情况,绕过对方就往道观跑。   原本在不断的攻击下,应该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的非,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道观门前。   这当中还有一些黑暗生物提着他的衣领快速飞上山的功劳。   非看到近在眼前的道观,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这群家伙…叛变得也太快了吧!有点风骨好不好?   (众黑暗生物:风骨是什么?能吃吗?)   …………………………………………………………   谢谢叶越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四十九步:东方人都神仙吧?!   非(♂·佘赐心魂附)现在不想说话,被一群西方的黑暗生物成功地送上了山后,他干咳了两声,开始大步朝道观冲过去,解除了一群被女子的诱惑控制的道士,非跑到了正殿紧闭的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师父!师伯?师叔?还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   “吱!”大门内,徨弃非常没有形象地学着老鼠吱了一声,非听到的一瞬,手上一滑,直接在正殿门上开出了一个洞。   “咳…抱歉…”非将手抽出来,深表歉意地咳嗽了一声。   “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低沉带着些磁性的声音传出,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尴尬。   非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徨弃的师父,自己临时的便宜师祖。   隐约还能听到这位师祖在批评徨弃,“人孩子…是让…出…声,不是真让…吱…叫!”   “我这不是…跃…氛吗…”徨弃的声音隐约传出来,非侧开了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半晌后,正殿的大门才被人从内部打开。   就非这一拳打穿大殿大门的,他们也不觉得这样的门能够挡住非。   又徨弃的担保,众幸存道士商量了一下,还是果断地将大门打开了。   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自己的同门时,一群还算完好的道士们心中还咯噔了一下。   可还不等他们惊呼,就见倒在花坛边的那位翻了一个身,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一下,弄得担心不已的几个道士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送了已经无事的同门一连串热情的飞腿。   惨叫的声音惊醒了其他被非解除了异常状态的道士,这些道士有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有些是在反抗的时候被影响,醒来的一瞬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被自己身上的伤疼得冷汗都浸湿了衣服。   徨弃看着现场的情况,再看向非,想起自己一开始根据自己师父的占卜找到非时的想法,再看现在,不禁摇头好笑。   这个少年…可能真的与自己的劫难有关系,却不是他的劫难,而是贵人吧!   徨弃拍了拍非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配合着师门其他人,去处理起同门的情况。   非的脸上,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   道观中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整个道观已经被非的领域覆盖。   他的领域直接挡住了外界试图再针对道观的力量,但对方明显并不准备再采取与之前相同的方式来对付道观。   在山下,一股非常纯粹却让非感觉到不舒服的力量正在逐步壮大,而相对的,四周其他的力量正在萎缩,有些气息直接消失了。   虽然对入侵道观的家伙们没有什么好感,但想起不久之前,装模做样跟自己打了一场,还假装重伤昏倒的情况,非又觉得这些家伙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了。   联系上官天岚与天使的事情,他从看到这些家伙的一瞬间,就想到他们在这里的原因。   与天使不一样,根据非之后的观察,确认了这群家伙已经习惯躲藏在暗处,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在东方大陆上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当然,非法集会这个暂时不予考虑。   无论如何,只要这群家伙还没有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非就不会真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只是,他这个理应是对方敌人的家伙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对方内部却先开始内讧了。   从气息感应来看,直接出手的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个女人,她似乎采取了什么特别的方式,直接开始吞噬其他黑暗生物们的力量…甚至是生命力。   这样做可就有些过分了。   非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不能放着对方继续下去。   趁着道观中的众人还在忙碌,没有注意到自己,非悄然离开了道观范围,朝着气息愈发浓郁的方向赶过去。   众多的气息就好像是黑夜中的星星,正在一颗颗地熄灭消失,非有些看不下去,自身庞大的神识转化成实质的状态,铺天盖地的冲向了核心目标。   吸收的势头瞬间停顿,凌冽的杀意从非感应到的方向冲向他,被非一道玄元化作的长剑给直接斩灭。   漆黑的风刃立刻冲击下山,就像是一头不可匹敌的猛虎,势如破竹地冲向了自己的猎物。   凡过处,一片狼藉。   一声抽气声,之前还没有完全停止的吸纳彻底停止,非感觉到有不少的黑暗生物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有些已经开始带着同伴四散逃跑,而有些却留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要的同伴已经死亡的缘故…   非也懒得管他们是什么抱着什么心思才留下的,这并不能减缓他攻击的势头。   非能够清楚感应到那个目标迎上自己的攻击时,正在不断往后退避。显然从刚才瞬间的接触中,意识到非攻击的可怕,没有鲁莽的直接硬碰硬。   可对方越是后撤,非就越是得寸进尺,势头愈发猛烈,剑意悄然地融入进了神识之中,随时准备好了在对方一个大意的情况下,给对方狠狠来一下。   后者大概是明白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方明显是盯上自己了。   在四周的黑暗生物反应过来之前,这只被非盯上的猎物就抬了一下手,原本躲藏在附近的黑暗生物不由自主地扑到了非的攻击范围内。   众黑暗生物惊骇地差点叫出声来,眼睁睁看着攻击扑面而来,就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令他们的意外的事情,就当着他们的面出现了。   光是感应就已经非常恐怖的攻击,就像是一阵清风,直接从他们的身上绕了过去。   他们不禁错愕,那样的攻击是可以打转的吗?精神类的攻击不应该是更加单纯的直上直下的吗?   那个发动攻击的少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孽啊?!   就在他们怔愣的功夫,一声闷哼从他们身后传来,他们这个时候有机会回头去看了,那个该死的家伙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了,口鼻耳之中都流淌出了鲜血,半跪在地上,一双漆黑的翅膀都耷拉了下来,浑身抖得厉害。   非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长出类似于蝙蝠翅膀的男子,正伸手捂住自己的两侧太阳穴,表情有些扭曲。   这可就让非有点意外了,他原本还以为他的目标应该是那个女子的。结果只是气息相似的另外一个家伙。   要不是神识明明白白锁定了气息的主人,非压根就不相信这是自己针对的目标。   挠了挠脸颊,非有点无趣地往四周看了两眼,确认山上的确没有那个女子的身影后,这才伸手抓向那个男子。   虽然男子最终没有躲开非的攻击,但面对非的抓捕,男子的反应还是非常快的,他强忍着头部的疼痛,双翅一震,就想要往天空上飞。   非却及时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拽,让对方直接摔了一个大马趴:“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我正好想要跟你们好好聊聊。”   后者恼火,自己的威压居然完全压不住面前的少年,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想起天使们一天时间不到就被抓住一只,其他的纷纷逃回了西方, 却有零星的消息传递给他们,就让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那群天使设计了。   对方应该是已经明白在这个山上有这么一个怪物,所以才在离开的时候,故意给他们留下了一点线索,让他们亲自去调查。   以他们固有的调查方式去调查的话…就必然会得罪面前这个家伙…!   玛德!那群天使…临走了都不忘算计他们一把!   可惜,男子心中所想的这些,非是不知道了,他直接拽着男子一条腿,笑眯眯地回头看了四周其他黑暗生物一眼,“你们看起来还不错,我居然没有从你们身上看到真正伤害到东方生灵的线索。   我猜测你们大概是被威胁出手的,我与西方某个老东西有点旧交,就不为难你们,你们走吧?”   一众黑暗生物如蒙大赦, 心中庆幸因为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没有真正出力,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这次如果能够平安的回去,以后再也不到东方大陆来了!这里简直不是黑暗生物能待的地方!   一群黑暗生物以自己的方式悄然溜走了,临走却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名被拖拽着的大佬。   想想不久之前,这个大佬单纯用气势就能直接对他们进行绝对的压制,掠夺他们的力量时,也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结果面对那个少年…啊呸!是那个看上去像是一名少年的老祖宗,居然连一招都没有接下…   那可是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之后的状态啊!虽然没有完全吸收,但至少也是不少同伴联合起来的力量了。   居然完全不敌…   东方真是卧虎藏龙…   这群来自西方的黑暗生物们,忽然有了一种普通西方人看到东方来客的感觉。   东方人,都会功夫!东方人,各个都神仙!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步:应该不会太傻吧?   放走了一群西方的黑暗生物,非(♂·佘赐心魂附)直接将自己手底下抓着的俘虏拖到了距离道观还有一段距离的山中,随便将他靠在了树上后,就蹲了下来,仔细观察起对方的因果线。   不出所料,目前这个男子用的也是人类身体,与天使占用的身体不同,这个男子占用的这个身体,是一个本身就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变态,干掉的猫猫狗狗不知道多少,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之后还对小孩子出手。   因为手法独特,至今都还没有被抓西方的警察抓住。   大概是身上背负的冤魂太多了,所以被居住在西方地狱的某个家伙给盯上了,在他最后一次抓小孩的时候,直接被一个酒驾司机给撞飞了,倒在地上快死时,就被附身了。   真不知道该说这是坏人活千年的错误典范,还是这家伙上辈子拯救了太阳系。   被附身之后,就连那面目可憎的猥琐表情都变了,将他随便丢到街道上,这真是一个足以吸引不少女性的人。   真想现在就直接干掉他啊…   非感觉自己的手又有点痒痒的了,有点忍不住想要手滑一下。   绝不是因为对方明明糟糕透顶,却能活得比他滋润之类的缘故…   可惜,就在非想要动手时,对方的双眼睁开了,在他迷迷糊糊抬起头看清楚非的时候,非清楚看到他炸毛了。   那头发有不少都树立起来了。   还真形象!   非在心中小声嘀咕了一句,正想说什么,后者就率先用他已经破音的嗓子吼道:“他们是因为你才离开的!我被他们算计了!”   “你倒是清醒。”非撇嘴,“可惜还是太迟了。”   男子的眼睛转了转,一股气息正悄然从他身上溢出,可还没有完全溢出来,非一双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呵呵…别着急走嘛…你就那么不想要你的这个人间体?”   一股力量形成了一个薄薄的膜,直接将之前试图溢出来的那股气息给堵住了。   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并不惊慌,能够将他们封在人类体内的方式有很多,他活了那么多年,早就见惯不怪了。   他是不会放弃脱离的,暂时蛰伏而已。   非看着男子的反应,脸上笑容不变,就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在思考什么,笑道: “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我认为,你已经知道了。” 男子盯着非那双光是看着就含笑的双眼,平静的回答。   “嗯,但我想要确认一下我猜的对不对。”非爽快承认的态度,让男子非常不爽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他们会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给说了一声。   非的眉头抽了两下,那群天使…还真的很爱利用别人啊…真心祝愿他们长命百岁啊!可千万别被他再!抓!到!   非磨了磨牙,笑容非常的灿烂,“你想不想知道那群天使为什么离开?”   “不久以前,我的确想知道,但是,现在的话,我觉得我已经知道原因了。”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目光直勾勾看着非,半点没有挪开的意思。   非呵呵皮笑肉不笑了两声,“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能够那么干脆的放弃自己的任务,马上回去?”   “我不想知道。”男子知道这家伙有阴谋,他才不是那么容易就上套的存在。   “哦,你不想知道,那我就偏要告诉你。”可非明显就是想要跟他对着干,在男子看来,这家伙大概就属于那种自己不开心,就要连累别人一起不开心的混账玩意儿!   “事实上,我已经提前帮他们搞定了他们非常在意的俩大麻烦。”   非接下来的话,让男子心中生出不祥预感。   “第一件,我想这也是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想要保护某个存在吧?至于目的…应该是想要利用那个存在搞点事,但是,很抱歉,我已经找了一个朋友,帮忙挑出…修改了那个存在的其中一部分基因了。所以那个存在会更像TA的母亲…   而另外一件事…其实我刚才也算是变相告诉你们了,我那个朋友,刚好就是你们天使想要找的对象。”   男子不说话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不详的直觉是什么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他想要知道另外一件事,“天使们付出了什么?才能换取到你这样的帮忙?”   “他们的命。”非回答,“离开的其中一部分,但凡涉及到邪派事件的,统统都要回来接受处罚,以他们造孽的程度,死刑不为过。”   “你用人类的法则来定罪他们?”男子一脸不敢置信。   “人类法则也归类于法则的一种,属于生物行为这一块,为什么就不能以人的法则去定罪?”非看白痴似的看着男子反问。   男子沉默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在离开之前,也被要求基本遵循人类法则来着…   只是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要遵守人间界的法则,现在听这个东方小鬼说,还挺有道理…   嗯?等…等会儿?!之前他就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了!人类小鬼或者修真者会这样清楚这些事吗…这…这涉及到天道了吧?   “你特么不会是东方神仙吧?!”男子后知后觉地瞪向自己面前看上去像是少年的家伙。   “欸?你之前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吗?”非也愣了一下,对方这个反应,和天使相差甚远啊!   “我为什么要往这个方面想啊!”男子一脸懵逼地反问。   两个懵逼的双眼彼此瞪视着,半晌后,非才挠了挠脸颊,有点尴尬地率先开口,“嗯…这些不重要…总之,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男子沉默地思考了片刻,这才重新开口问道,“你是想要我将你所说的这些消息散布给我这一方的其他蠢货们,让他们放弃对那个叫上官的东方女人的监视?”   “你们可以继续监视,也可以尝试去查看一下对方肚子里面的孩子的情况。我完全不在意你们在这上面耽误…咳!花费多长的时间。”   男子的脸皮抽搐了一下,“那你不准备用人类的法则对我们进行某些惩罚吗?”   “你干掉的都是西方人,我无权对你出手,但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天使,等你回去之后,该怎么惩罚是他们的事。”   “呵呵…你还真守原则…”男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郁闷至极。   非却好像没有听出对方嘲讽的呵呵笑道:“那是!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世间已经很少见了!”   男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了,只能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非。   ‘如果他活在东方的二十几年之后,他或许可以送我一句MMP了。’非看着男子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吐了一个槽。   因为并没有捆绑男子,非在说完自己想说的事情之后,转身就走,道观上还有一群需要处理伤势的人,可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等到道观中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该送医的送医,该去警局录笔录的录笔录。留下的几个包括非在内的小道童反而有点无所事事了。   非在这期间特意下山去看了一眼男子原本所在的地方,对方已经离开。   他趁机分了分身去处理之前用来蒙混其他家伙的事——上官天岚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的问题。   非胎检的结果让他都有些吃惊,这个都形都还没成的孩子…貌似还真的没有另一半父亲的血统啊…   莫非个东方的鬼胎一样?因为一方都没有碳基生物的特征,所以就…   噫…不能多想啊…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正常的出生…   非想了一下,为了防止意外…例如因为还没具体成型,所以真正的特征还没有彻底显现出来之类的缘故…非在这个还未成型的孩子身上布置了一道近似法则阵法的力量,专门用来阻止和封印可能会出现的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毕竟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生殖隔离已经算是奇迹了,出现再多异常现象都可以归类到奇迹上,他现在只能算是布置一道保险。   将来要真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至少能够感应得到,到时候等这个近似法则的力量被破坏之前,再重新做布置也不迟。   非心中的小算盘打响,有了兴致去找少年的乐正霆禹与少女的昶俜玩耍。   几日之后,非接收到了来自那个被附身男子的传信。   消息已经传出,有血族还去做了一个小小的检查,发现了存在于上官天岚体内的那个法则,并没有谁能破除。   男子试探性地询问了这是否就是非的那个朋友的手笔,非对此并没有给出任何一个肯定回复。   又一日,男子的消息再来,这次告知了大多数在尝试无果之后,已经买好机票返程,剩下了一名堕天使与一个东方的混血青年,意图不明。   非看到这样的消息,嗤笑了一声,这群西方存在,还真喜欢利用人啊?   他马上就要回去了,管那个堕天使做什么?只要不在人间界搞事,那就当他们是寻常游客。   非可不相信,能够在几天之前即天使之后,算计了那个能够吸收别人力量与生命力的男子的堕天使,会傻到分不清楚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一步:带十字的闪电   上官天岚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天使与西方黑暗生物们也离开了大多数,剩下的不足为虑,非(♂·佘赐心魂附)总算可以去看看佘家姑父最后的结局了。   佘小姑的离婚交给了法院处理,佘景秀请来了一位非常不错的律师帮忙,事情解决得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顺利不少。   非看到了败诉后,有些歇斯底里的佘家姑父,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他感觉到佘赐心这一世最后的记挂已经消失,原本无法控制的情绪好好渐渐安稳了下来,整个心好像都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非不清楚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相反还有些安定。   等到闭庭,非起身,想悄然离开,转身时,却与佘景秀的双眼对上了。   那张长与自己很相似的佘景秀正以复杂地眼神看着他,非看着他身上混乱的情感表现,不愿意去多想,只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就绕过了佘家众人,准备离开。   可在与佘景秀插肩而过时,他忽然听到了佘景秀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谢谢…”   他的话未尽,但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非的脚步停顿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有表示,悄然离开了支现场。   “…哥哥…”两个小女孩望着非离开的背影,抓着佘景秀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那一天,那些菜,让两个女孩想起了一些事,但她们不敢想太多,只是将事情与佘景秀说了一遍。   佘景秀听完,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以自己的方式去调查了那位非白道士的情况。   在看到了那个非白是在佘赐心下葬后的那一天,与徨弃道长一同出现在道观的信息之后,他沉默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只要知道在乎的人,还好好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就行了吧?   二十几年前佘赐心的事差不多解决,非伸了一个懒腰,想去再看看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父母一眼,然后就离开。   可当他抵达了乐正世家的别墅区时,面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就几乎要停止了。   乐正霆禹所在的那栋楼…正在燃烧!   非就没有见过这么刺眼的火光,四周救火的声音异常刺耳与吵杂。   原本就很明亮的一天,被金色与红色晃得人眼瞎,非忽然感觉吞咽口水似乎变得异常苦难,他一言不发地张开了自己的神识,快速覆盖了那一层大楼。   大楼内的景象清晰地印入非的脑海。   都在…自己在意的那两个人,都在大楼内!不只有他们,就连上官天岚也在里面!   这个时候的昶俜,正用被水浇湿的被子盖在上官天岚的身上,而她自己却只拿了一块小毛巾捂住绑在了自己的脸上,冲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的墙壁已经倒了,乐正霆禹正被压在废墟下,从废墟中,有不少的鲜血流淌出来,他似乎并没有昏迷,顶着满头的血跟昶俜做着指示。   虽然这栋楼并不是什么装修非常好的大楼,但是也是有逃生通道的,他就是在告诉昶俜逃生通道的所在位置,让昶俜带着上官天岚从大楼中出去。   通过他们的话语,非还原出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久之前,上官天岚夫妇钱来做客,给乐正霆禹带来了不少小礼物。   她没想到乐正霆禹家里会有一个经常来给乐正霆禹送饭的小姑娘,不由就留下来调侃了他们几句。   但没想到会有一名混血青年忽然找上门来,说是找上官天岚的丈夫报仇来的,两人大打出手,破坏了乐正霆禹的家,上官天岚为了护住两个没有修真能力的孩子,被另外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女子正好击中了腹部,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而上官天岚的血族丈夫见状发了狂,与找他复仇的男子打得愈发激烈,最后整个房间被那名复仇的青年直接点燃,火是真火,虽然还没有达到三昧的程度,那威力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应付得了的了。   乐正霆禹为了保护昶俜不被那三个非人类攻击,自己被击飞,撞倒了墙,将他直接压在了下面。   可就算到了那样的处境,他依旧不忘提醒昶俜躲避,去查看上官天岚的情况,再说明了水龙头所在,俯低身子避免吸入浓烟。   昶俜的反应也非常快,她在得知了水龙头所在时,第一时间找到了被子,淋上水盖住了还有呼吸的上官天岚,自己则用沾了水的毛巾捂住口鼻,又为乐正霆禹准备了一块,找到了附近可以利用的工具,想要帮乐正霆禹脱离目前的险境。   两人之间存在的无形默契让他们的行动非常快。   在明白昶俜是来救自己的时候,乐正霆禹也没有矫情地让对方快走,他同样在努力的挣扎着。   他清楚昶俜的性格,他也知道,昶俜同样清楚他的性格,换位思考一下的话,他们绝不会丢下对方独善其身。   只能尽全力地活下去,不给对方的行动制造更多的麻烦!   他们之间的配合为他们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也让非有了时间来营救他们。   非到这时才感觉到,或许他的父母,的确算得上是天生一对。   必须给消防员们争取更多时间的同时,将那仨搞事的家伙制服,这栋大楼中,还有不少被困住的住户要处理。   在确认了父母至少安全的情况下,非瞬间溜进了大楼中,将呼吸转为修行吐纳法后,四周火焰的灵性在快速被非吞噬,转化成为了神农尺与月老小册的能量。   非每一次往前,火焰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小,不少地方即将被火焰烧着的物品似乎又重新具备了不可燃性。   非每一次的吸收,都让神农尺与月老小册愈发的明亮,如同两颗已经停跳的心脏,开始重新被激活,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跳动。   而月老小册的每一次跳动,非的身上,就会闪现一次月老套装。就连他的模样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变化。   如今虽然是佘赐心的五行魂附体,但在玄力影响下,这似乎直接导致了月老小册与道煌册的因果连接在了过去、现在与未来。   而神农尺则出现了与伊耆血脉和这个世界神农尺的共鸣,开始愈发明亮,浓烈的生机正在快速地弥漫来,超越了火行灵力。   不少在火海中呼吸困难的人忽然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忽然感觉昏沉沉的大脑好像一瞬间又清醒过来了,住在楼下的人又有了力气往外逃生。   非抵达乐正霆禹他们所在的楼层时,身上已经有了一层不小的功德覆盖。   无视了这些在以前就不是很在乎的东西,非伸手搬开了挡在过道的碎石,看到了被压住的乐正霆禹的双脚。   因为身上的石头被忽然搬开,昶俜瞬间将乐正霆禹扯了出来,两人直接摔做了一团。   非是很想关心地问候他们一声,可是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这个世界之中的大因果,身形不由一闪,直接躲藏了起来。   两个人好不容易站起身,回头想去看看刚才忽然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身后除了火就是火,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只能先冲向上官天岚所在地,一人一边地将人扶起,朝着逃生通道跑去。   目送这三位进入逃生通道,非瞬间移动到了试图出现的某个女子的面前,伸手挡住了那个女子即将伸出的手。   “好不好玩?”非看向那名在几天前还见过的女子,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敌意。   “哎呀…你不是那位…伪装成小道士的东方神吗?”女子笑了,在火焰之中,她的笑容真是明艳动人,却丝毫挑不起非的欣赏之情。   “呵呵呵呵…你到底是真正的堕天使,还是伪装成堕天使的天使啊 ?”非没有接话,反而反过来讽刺了一句。   女子的笑容不变,“我是真正的堕天使啊~动了人类的情,渎职了,所以我来到了人类世界,为了我心爱的人,帮他来报仇,复仇在你们东方的天神看来,可是正常的因果循环哦?”   “但为复仇,连累一群与你们并无因果的人,按因果来算的话…你们背负了业因,该被惩罚。”   “惩罚?谁来惩罚?你吗?以什么身份?”   女子笑,非却撇嘴,到这种时候了,都还不忘记试探自己的身份。   非伸手指了指天,讥笑道:“用得着我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女子一愣,一时之间还不明白非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外面闪过一道白光,轰隆隆的雷声瞬间传来,天很快阴沉了下来。   女子往外看去,清晰感应到了什么,小脸不由一白,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圣劫?这怎么可能!主…真的…还…还活着?!”   非心中一动,雷电当然不是老天真的看不下去了,而是他使用了灭世雷劫,但看这个堕天使的反应,显然自己用出的雷电不对劲。   这么一个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变脸的堕天使,居然只是看了一眼天空的雷电就直接变脸…总觉得自己手中异变了的十字架雷电存在某种他还没有弄清楚的秘密…   …………………………………………   谢谢晨曦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看到简评区有小伙伴猜测太清是谁的,谁要是猜中了,就加更一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二步:西方秘史   发现搞事的家伙是堕天使女子与混血青年时,非(♂·佘赐心魂附)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马丹啊…故意打他脸来的吗?   他不久之前还想着对方不会搞事,结果马上就来给他搞事了!   在看到堕天使的第一时间,非就忍不住想直接一脚将对方踢回她的老家去。   还好他还算冷静,没有被情绪左右他的行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抓住了堕天使的手,阻止了她的偷袭。   见对方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非心中那个不爽,直接接上对方的话头,就准备伪装成天道来行道了。   外面的闪电着实将这个堕天使吓了一跳,她的面上都直接没了血色了,盯着外面的天空说出了一些让非深思的话。   非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十字架与闪电组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及多想,堕天使已经直接往外飞去,这一下可直接将非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二十多年前!可还没有到二十几年之后那么开放!这是要搞事!   非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动手阻止堕天使,只怕会搞出更大的事情,整栋楼大概都会坍塌,他脑筋一转,先布置下了一个大型的幻阵,改变了他们这些非人存在的身影。   看着堕天使冲向天空之中密集的雷电,非抬起手就给她来了一下。   可面对直接劈向自己的闪电,堕天使居然直接朝着那个方向伸出了双手,任由闪电穿透她的身体,她就像是在一只在暴风雨中挣扎的海燕,哪怕气息瞬间变得虚弱,依旧朝着乌云密集的方向摇摇晃晃地飞过去。   非在一旁看得有些触目惊心,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家伙有病吧?!”   身旁,一道身影忽然窜了出去,朝着半空中张开双手,看着就像是在寻死的家伙伸出双手,一把将对方给抱住了。   非在下方看得呆若木鸡,“看样子…有毛病的不只是那只堕天使…”   “那不是有毛病,那只是爱而已…”在非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说话带着忧愁与不标准音调的声音,非被天空的情况吸引了注意力,还就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人的靠近,被直接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这人长得有点眼熟…   “哎…”那个男子盯着天空之中的两个存在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化作了蝙蝠,直接消失在逃生通道。   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人是谁了。   这不正是上官天岚的那个血族丈夫吗?   看模样像是一个西方诗人,特别那忧郁的气质,实在让人看着就有种忧伤感觉。   非皱着眉头,神识一边观察上官天岚的丈夫与楼下三人汇合,一边看向天空中的那两个人。   转化一下双眼的能力,他能够清晰看到半空中快缠绕成黑茧的因果,放任下去,估计会直接诞生出一个影缘,但他有多久没有做过月老的活儿了?   现在这种事情…应该也不归他管吧?   非迟疑着,正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上前去多管闲事,一道火红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对方那一身火红的长衫,看着让非感觉有点眼熟,他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那个人伸出手,在面前的两个人面前…取出了一把大剪刀。   “我滴个娘亲啊…”非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这剪刀…有点大了吧?居然个一个人差不多大了!   剪刀中间还挂着一个大红花,长长的红色缎带迎风飘扬,感觉乌云都被映成暗红色的了。   不过…这么大的一把剪刀…还真挺适合去剪那个大茧子的…   非的想法有点飘散,就见那个家伙已经实实在在地将茧子给剪开了,里面出现了无数团成团的丝线。   无数的记忆在非的神识窥视时,就直接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混血青年过去的种种,走马灯似的快速在非的面前闪过。   青年并不是普通的家庭出生,他的父亲是一名东方侨裔,母亲是西方猎魔家族的成员,两人在大学时期自学校认识,相恋,被大家祝福着步入婚姻殿堂。   原本以为应该会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到孩子长大成人。   但在青年几岁的时候,西方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一天,西方很多地方都看到了流星雨,但这只发生在西方,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出现流星雨的天象。   而青年的母亲在那天接到了家中的电话,严肃地将孩子交给了他的父亲,将带着一个工具箱匆匆出门了。   从那之后,青年的母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原本他们以为他们两父子是被母亲抛弃了,结果父亲却在某一天匆匆地收拾了他们的东西,买了机票赶往了东方。   那个时候的混血青年年纪还小,他从来没有出过国,那天对他异常新奇,也让他的记忆非常深刻。   他们的飞机在飞到雪山的时候,飞机外面就出现了一个人,他当时还以为那是超人,大叫着让父亲去看,可是回头却发现整个飞机上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像全部都睡着了一般。   他那个时候并不懂事,用力地推着他的父亲,将原本陷入“睡眠”的父亲给推醒了。   他的父亲当时的脸色非常差,小小的孩子还以为父亲是在气自己吵醒了他。可他没想到,父亲踉跄的离开了座位,做了点什么,整个飞机的每一个座位上,都掉下来了一个口罩似的东西。   父亲为他戴上了口罩后,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又昏死了过去。   小小的孩子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发现外面黑色衣服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飞机好像也在一直转着圈圈。   孩子不知不觉睡着,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发现了自己面前站立的人。   对方的脸色苍白到了发青的程度,长长的獠牙生长出来,让孩子彻底吓醒了。   可就在他惊叫着做起来的时候,他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个“人”,对方瞬间化作了灰烬。   “师兄!这里还有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什么,有几个穿着古怪地人冲了过来,他们看着自己,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爸爸…”年幼的孩子有些害怕,下意识伸手去抓自己父亲。   可是回头看到的…却是已经干枯到可以看到骨头的…尸骸!   那一瞬间,孩子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很茫然,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他就被那群穿着古怪的人收养,了解到了当初飞机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所在的飞机出事了,那个时候,在飞机上的大家并不是在睡觉,可是因缺氧陷入了昏迷。   他的父亲只能帮助到一部分的人,至于剩下的人,在昏迷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就休克了,飞机也被外面的吸血鬼们控制着到了一个地方停下。   他们进入了飞机内,吞噬了不少人的血液,那个飞机似乎变成了他们免费的粮仓。   从出事到被收养孩子的怪人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个时候整个飞机上的人们,就好像时间被冻结住了一般。   可就算这样,等他们被找到时,依旧已经死亡了很多年。   而混血青年当时被找到时,却还是曾经的那个孩子,甚至…还活了下来。   他成为了一名修真者,在收养他的那些怪人的细心教导下渐渐长大成人。   对他来说,血族就是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可多年之后再回西方,他却通过曾经的家中所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了解到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是死于那些黑暗之中的怪物之手。   在他在西方留学的那段时间里,他因缘际会的遇到了当时已经变成了堕天使的女子,通过对方,他也了解到了在他年有时发生的一些事。   那一场流星雨,在流星雨之后母亲离开去抗击黑暗生物们的真正原因——西方的神…似乎真的不在了!   天空中的某些天使在流星雨那天做了一件大事,确定了他们的神不在了。   因为他们的行为,才导致了流星雨的出现,而那天,西方很多已经隐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暗生物们…似乎也重新在那一片土地上苏醒了。   越来越多的恶魔与黑暗生物的出现,让猎魔家族的所有成员,不论是退休的,还是尚未正式开始猎魔的,全部动员了。   那几天,有不少人类英雄无声无息死在了抗击黑暗生物的过程中。   那几天,也有不少的天使或陨落,或变成了堕天使。   西方大陆常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出现了打量的伤亡与失踪事件,西方向各地发出了求救。   没人知道他们战斗了多长时间,却都知道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尸骨无存。   西方的黑暗生物们在各地联助团赶到时,总算消停了不少,另一边,一直处于养老的血族皇帝也被惊动,重新返回到了自己的家族,开始来了一场大清洗。   谁会想到那段时间究竟有多黑暗?   混血青年的父亲在接到了妻子同伴拼死送回来的遗书后,才想着送儿子回东方避难。   最终他的孩子逃过了一劫,被东方的修真者保护了起来,可是他本人却没能幸免于难…   ……………………………………………………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   可奥…我怎么感觉我掉坑里了?我都忘记还有一群和bug一般的小可爱会看得非常仔细了…   明天双更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三步:上代月老的教学   混血青年的经历,让他不想放过那些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过去多年之后,他与堕天使联手牵头布置了今日的一切,目的就是希望西方的黑暗生物全部都能葬身在这里。   但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非(♂·佘赐心魂附)对青年来说,毫无疑问是无比碍眼的。   在他看来,原本那些黑暗生物会一个不留的全部都被恶魔吞噬,然后再由东方的道士将那个恶魔直接铲除掉。   但令他意外的是,东方幕后存在的强者的反应实在太快了,他们的布置根本就没能实施到计划中的那一步,就被非给阻止了。   非甚至都没有直接杀死那只恶魔!   混血青年的心中是怨念的,在他看来,整个世界都好像将他抛弃了一般,一切的事物都在帮助那群该死的存在。   明明他们是那么可恶且该死,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死里逃生?   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青年的内心极度不平衡,在对上官天岚的观察中,他发现了那个吸血鬼皇帝的长子。   对方是吸血鬼之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如果杀死了他…是不是就能达到自己复仇最终的目的?   几乎是被仇恨冲昏头的青年,立刻开始了他最新的行动,堕天使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默默地陪在了他的身边,任由他胡闹。   但要说到这个堕天使的经历的话…非只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或许是因为大剪刀的缘故,堕天使的记忆与她所附身的那个女子本身的记忆直接分裂开来,清晰地呈现在了非的眼中。   女子本身的经历就不说了…关键是堕天使的记忆…   她…或者说是祂,其实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堕天使…   祂是西方神身旁的四大书记之一,平常负责治安管理与记录。   但是那天…另一位书记有预谋的设下了陷阱…破坏了原本和平的治安,诬陷堕天使不把祂们主的真实情况告诉大家,隐瞒真实情况,试图控制祂们众天使。   堕天使本身最反感制度被破坏,对方那些毫无意义的言论祂也没有心情听下去,镇压了一批试图搞事达成祂们不可告人的计划的天使,却被脑子有坑的其他路人天使给背叛了。   最终祂被强行剥夺了原本的身份,在一名天使长的帮助下,让祂下界去寻找祂们那位离开了天堂不知道多少年的其中一位大天使长或是堕落大天使长,让他们赶紧上来镇压乱局。   可是堕天使离开的还是太迟了,等祂急匆匆地赶往西方地狱时,撒旦已经受到影响被封印了,不少被关押的恶灵与恶魔逃出了地狱。   还有一批直接占领了地狱,试图自立为王,撒旦只能用自己外泄地力量送堕天使前往人间界去求助。   堕天使的反应足够快,祂知道自己找不到另外一位在人间界游历的大天使长,干脆直接向各地发出了求助信号。   这才有了之后各地人马匆匆赶过来援助的事情。   西方隐藏在常人所不知的人间界暴动被镇压了,可是天堂与地狱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堕天使无法前往前往这两个世界帮忙,只能临时寻找到了一个已经死亡的女性的躯体附身,拥有了对方的记忆,开始利用对方的身体去寻找能够帮她的人。   在遇到混血青年之前,她其实已经布置了不少的事,其中在黑暗生物之中也安插了自己的下属,这次对上官天岚出手,是因为她很清楚,不管是西方哪一边的势力,肯定会利用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做出一些动摇神的规则的事情。   只要能够撬动规则,他们就算不及原本的神,也能够得到近似于神的地位与法则之力。   她想在扼杀那群存在的不轨心思的同时,杀掉一些还滞留于西方人间界,破坏西方人间界基本规则的家伙。   只是她与混血青年同样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次会直接遇到非这么一个从二十几年后过来的“人”。   堕天使对非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复杂,因为她知道了这个少年成功代替他,扼杀了那群图谋不轨的存在的计划。   但他却阻止了恶魔吞噬其他黑暗生物精气。   就算她明白,那是因为让一群“人”死在东方大陆会给东方与西方的关系造成影响,可…从心底深处依旧不愿意看着那群生物活着离开东方大陆。   从某些方面来说,堕天使本身应该算是依旧维持初衷的存在,虽然非常卑鄙无耻…   在面对非制造出的雷电时,堕天使的心中是委屈又期待的,她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回来,哪怕自己被直接劈死,只要对方能够回来!   可她并没有发现,身边的那个混血的青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上她了,但她身躯的主人却是…   不管怎么说 ,这导致了异常混乱的因果出现,直接引来了二十几年前的…月老。   非伸手捂了捂眼皮,试图用自己手上的冰凉,让自己的双眼能够舒服一点,毕竟火焰刺眼,还那么热,双眼还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合着神识一起去接收刚才那些信息,怪难受的。   虽然如此,神识依旧没有放松对上方的关注, 天空之中的那个红衣的鹤发童颜的男子手指轻轻在空气之中拨弄了一下,原本混乱的丝线与锁链中瞬间出现了无数个亮点。   那些亮点瞬间连接,男子的身形在刚才那一瞬似乎淡化了一下,眨眼功夫又重新恢复如常,可是在他面前,非却清晰感觉到了时空的法则被拨弄了,这是与玄力不太一样的法则之力,相比非的玄之力,失去了强大的攻击力和控制力,倒像是被一种引导。   月老就是顺着引导前往了什么地方,但因果的时间与空间并不是按照现时流速来计算的。   所以在这个时间点看来,月老刚才只是身形淡了几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鬼知道他离开了多长的时间了?   在这个时空的月老返回后,之前打劫的几个点瞬间分散,根根分明,条条清晰,看得非满心好奇,真想知道这个时代的月老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才能把所有的线索都梳理得那么整理!   特别是…在非看来,他面前那两个人表面看来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因果线索上,不少历史明显出现了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是,那在之前闪烁的亮点!所有的历史最终都走向了那个位置,虽然结局是相同的,开始的地方也是相同的,但中间过程改变了,导致原本因为那些过程而变得越来越混乱的部分被解开了!   “这是修正原本bug导致的错误过程,重新得出相同与正确的结果。”   非还在惊叹这本事够厉害的,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道懒洋洋的男声,这一下直接吓了非一跳。   这不是形容,这是真的直接跳起来了。   “你吃惊什么?我才吃惊呢…我未来的入门弟子居然是你这样的废物…真失望啊…”还有些面生,却已经比较亲切的脸出现在了非的身侧,半点没有打量非的意思。   非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方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什么都不用说,天道会修正记忆,就算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存在,等你离开之后,我的记忆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改变。   记忆有的时候不只会欺骗人类,神仙也是一样的。”月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的位置,冲着非还是笑了一下,虽然嫌弃的表情并没有减少多少,但怎么说也不至于是对非的厌恶。   非深吸了一口气,“我来的方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没区别的,不过这个现在跟你说,你大概也不会明白,天机是随时会改变的,世界实际并没有时空区别,我们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不管过去还是未来,都是相同的…一个时空只会存在一个真实的我们,其他的都仅是投影的存在罢了,就算按照人类的思维,能够穿越时空,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看到的也仅仅只是过去自己的投影。   修改投影改变的是当时那个人的【历史】,却不是当时的人和定性的历史。   就算有人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祖父或者祖母,依旧不会影响他的诞生,因为他的祖母或者祖父在他返回那个时代时,以他的立场来算,只不过是投影。   人能杀死影像吗?不能,但他能够杀死这个人的回忆和与之相关的人的回忆。   你目前姑且就记住这些,慢慢研究,你在以后会明白。   等你返回你的时空,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忌讳,按照你的方式和想法去改变就行。   命理天注定,或许你以为你改变了历史,但最终的归宿都会重新归宿到那个早就已经诞生出来的节点之上…”   月老的声音越来越轻,非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对方多说两句话,对方的身影就已经彻底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这让非都忘记跟对方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月老了。   怎么办…他感觉月老的话他没有听懂多少啊?总觉得太复杂了,这还不如让他去看数理统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四步:各人机缘   二十几年前的月老在非(♂·佘赐心魂附)面前展现了一下月老应有的本事后,丢下一些话,就飘然而去,或者说…是身外化身直接消失了。   可非感觉月老可能白说了,自己好像并没有听懂多少。   想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脑壳有些疼,非抬头看向了半空之中的那一对男女。   混血青年明显已经将堕天使拖住,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堕天使明显没有原先那么狂热,在月老来过一遭之后,她的表情有些恍惚,眼中不自觉带上了泪意,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却不愿意接受,也假装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刚才老月老到底是怎么做的,让她不得不接受了某个事实。   青年总算是将堕天使重新拖了下来,或许也不能算是成功,只能说…堕天使被雷电劈中后,本身似乎已经失去力气,只能软软地任由对方拖下来了。   青年在拖着堕天使找地方降落时,注意到了不远处吃瓜围观的少年非,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惊疑,朝着与非相反的方向飞去。   非笑了一下,直接跟上,有些事,做错了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一个大楼中那么多人,就算有他帮了一点小忙,也会存在伤亡,因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跟这事无关的人,就应该偿还这行为造下的因果吧?   非的领域发生转变,在混血青年离开的正对面,直接出现了一个小黑洞,青年来不及反应,与堕天使的身形就一起消失在了小黑洞之中。   而非的身影,同样一起消失不见,大火之中,横梁倒塌,原本好好的大楼在消防队员的努力下,总算是灭了火,只是可惜,就算如此,整个大楼都被烧得焦黑一片,里面的东西黏成了一团,看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大楼附近围满了救护车与警车,还有一些及时赶到的记者,正在远距离地拍摄着。   乐正霆禹与昶俜相携站在大楼外围,看了一眼一旁已经背着上官天岚上了救护车的那个姐夫,不禁齐齐松了一口气。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个时候,感觉或许这样也不错,只是可惜…没能让身边在意的人逃出去。   在闭幕等死时,上官天岚的丈夫出现,不顾自己手上的伤,扛开了挡住他们道路的东西,总算是将他们一并全拖了出去。   看到一点也不刺眼的蓝天,少年少女想要深吸一口气,结果一吸气就感觉喉咙与肺火烧一般的疼,不由自主就咳嗽起来。   听到彼此咳嗽的声音,两个被呛出眼泪的少年少女对视了一眼,又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可面对一群嚎啕大哭的人们,他们又感觉到了心中苦涩又疼痛。   “霆禹!”等好不容易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前,让急救的医生帮自己处理了伤口,乐正霆禹听到了父亲的叫声。   少年回头,就直接被自己的父亲连同昶俜一起揽入了怀中。   多久没有被自己的父亲拥抱了?好像从懂事开始,父亲就没有再这样关心过自己了。   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两个孩子都感觉活着是何等的幸福,他们绝对不能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出他们自己的精彩,哪怕是…离开这个家。   乐正霆禹的目光飘忽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乐正世家,脑海中不自觉开始产生了某些于他而言,可怕的念头。   而有着相似念头,若有所思的人…也并不只有他一个。   乐正世家当今嫡系,神农尺的宿主,乐正霆禹的父亲乐正舜华死死盯着被烧得焦黑的大楼,感觉怀中孩子的温度,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头。   原本…应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那两个孩子的…   缓缓闭上眼睛,乐正舜华松开了抱住孩子的手,那一瞬间,乐正霆禹心中莫名不安起来,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自己的父亲。   “老爸?”少年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脑袋被一双大手摸了摸,“霆禹,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乐正霆禹皱了一下眉,刚想再分辩两句,乐正舜华已经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昶俜,“昶俜,谢谢你啊…难得你愿意与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成为朋友。”   昶俜摇了摇头,偷偷瞄了乐正霆禹一眼,脸颊红了一下,心中想要谦虚一下的话,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   乐正舜华看着她这模样却又笑了一下,同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也是个好孩子。”   “老爸!”乐正霆禹有点受不了了,总觉得父亲这个状态不太对劲,可却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只能又喊了一句。   得到的却还是父亲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父亲不是被着急傻了。   …   一些日子过去,乐正霆禹与昶俜迎来高考季,高一高二的同学只要觉得自己成绩过关的,同样可以去参与高考。   高一参加高考,并且被大学录取的,可以继续学业,之后可以直接跳过高考,直接去录取大学就读。   想要再考一遍的学生也可以。   但乐正霆禹没想到自己老爸直接帮他“毕业”了,他高一的时候的确参加已经被大学录取,但他还想要再读两年,毕竟两年时间,还是有不少变革的。   结果也不知道老爸怎么回事,直接将他给毕业丢进大学了。   而得知了乐正霆禹被提前录取的昶俜,诧异了一下之后,默默地跑去参加高考了,竟然直接考入了相同大学,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与昶俜相处了很长时间的乐正霆禹却不是一根木头,本想要去找老爸理论的他,为了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放弃了理论的打算,傻笑着就领着入取通知书,跟昶俜去了大学。   大学比较远,主要是因为乐正霆禹本身讨厌自己那个世家,所以不愿意留在自家所在的那座城市,专挑选了与乐正世家不怎么对付的世家所在的城市。   想着自己应该可以逍遥四年的时间了,可以的话…在这四年时间里,能够做的事也不会少,或许…没有必要再回去,等自己在外面建立起自己的产业,就接家人到这边住。   少年心中畅想未来,还想着先从最底层的打工开始。   应该先从几个临工开始呢…   他思考着,却在开学军训的第二天,直接收到了老爸寄给他的银行卡。   卡上的数额不小,足够他的启动资金了。   按照老爸的说法,这是他四年的所有的生活费,别乱花,不会再给他了,到时候没有钱了,他也是不会再给了。   乐正霆禹只觉得这正是及时雨,想起学校里的创业项目,大刀阔斧地就搞起来了。   他不在乎这些钱全部打水漂会怎么办,也相信自己老爹所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如果连付出这些的胆气都没有的话,以后怎么庇护自己的家人?   乐正霆禹的成绩很好,并非是死读书的人,一个学期才过去一半,事业就已经有了起色,学校对他并不是一般的重视,而昶俜也在那个时候成为了他身边必不可少的助手。   虽然昶俜对外人相对比较沉默,但在学校之中,也得了一个冰霜校花的名头。   不了解的,还真以为她是性子冷淡,了解的才会知道,她那只是因为太过于害羞腼腆,不太懂得与人交流。   但就算如此,她的事情也办得很妥帖,不少乐正霆禹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都被她注意到了,也因为有她,才避免了不少麻烦。   乐正霆禹如虎添翼,一份工作直接为他们赚取到了大量的学分与奖学金。   乐正霆禹并没有将自己在学校里面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于自己的至亲,他是想要给一份惊喜,于世家中那些家伙,他是半点好感也无,没有必要告诉对方。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回家,一切就都变了。   在大学第一学期即将毕业的时候,他收到了家中的消息,消息是妹妹发给他的,说是千万不要回家。   那个时候开始,乐正霆禹的心就有些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千万不要回家?   而相比乐正霆禹这边的担心,昶俜那边同样接到了家那边的消息了,不过并不是什么嘘寒问暖, 而是跟她谈论某些远房亲戚的事情。   虽然不清楚对方扯那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昶俜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些厌烦,并没有回去的打算,找了一个借口说要打工,过年不回去就含混过去了。   可就算这样,两个人的心中却愈发不安了。   第一次在外地过年,两个人都算是无家可归的人,约了几个同系同样在过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回家的同学和一起创业的小伙伴搞了一个晚会,一起相约在过年同样营业的店家看春晚,到了深夜再去K歌,众人过得倒是开心。   只是,就算年是一起过的,看着满天烟花与鞭炮声,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寂寞与思念。   昶俜告别了乐正霆禹等男生,与同一栋楼的女生一起返回了寝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了飘窗前,心中却有些茫然。   她与乐正霆禹不同,她的人生,没有目标,她从出生开始,就是多余的,每一年的过年,外面都是热热闹闹的,可唯独她,在那样的热闹的环境下,却感觉比以往更加寂寞。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五步:半年之变   经历了火灾的事,昶俜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大火之中,她虽感觉到灼烧,可她却觉得自己对那火焰,半点厌恶也没有,相反还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   一路下楼,火不是没有撩到她身上,可是但凡与她解除到的火焰,无一例外全部融入了她的皮肤。   从火海中冲出来,不管是谁都或多或少有些烧伤,急救医生给她检查过后,却发现她的身上毫无烧伤,就连被肺部都没有任何异常,医生笑着说她运气好,她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大火中发生的那些异常。   从那天死里逃生之后,她也时不时会做梦,总梦见了一些什么,想要记下来,回头找到笔时,却又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心中只有一种强烈的焦灼感。   她只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必须赶紧去做的,可回头看看身边,她除了好好读书、学习、工作,还有什么是必须马上去做的吗?   没有的吧…   可想法总有些不受她控制,越是不想去深思,越是会深思,她还是思考自己到底是谁,到底从哪里来,将来又要去什么地方。   她明明知道这些问题都是庸人自扰的哲学问题,是她不需要思考的,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必须去想,必须去想…想起来!   想起…什么?   昶俜自己在心中自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伸手到灯笼下,昶俜不是没有想过将手伸进去,临到半路,手有僵在原地,徒留下一声叹息。   非(♂·佘赐心魂附)收回神识,从火灾那天开始,他就注意到父母身上开始出现混乱的丝线,好像起因都是从这开始。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会亲眼见证转变的开端。   混血青年与堕天使的行为,让非直接封了他们的能力,将他们丢进了警察局,这两人会以纵火犯的罪名被制裁。   而另一边,那名被警方抓住的天使,因为涉及太广,没能马上定罪处理,结果又闹出了一堆的麻烦事,全跟一群邪派成员有关。   结果被非碰巧发现了这事与二十几年前的妖族有关。   毕竟不是在二十年之后,这个时期妖族可没有因为非的缘故签订条约,进行让步,非自然不会亲自出手进行处理,就给徨弃小小透露了一下妖族的举动,由徨弃决定如何去处理。   徨弃没多思考,就联系到了警方的人,决定将计就计,至于具体如何将计就计的,非因为乐正世家中发生的变革,并没有仔细去关注,只知道警方的计谋因为警方这边一个特别组少年的缘故,没能直接成功,最终落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那个少年,似乎因为他鲁莽的行为,害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已经被调回了首都。   徨弃也差点因为那名少年死于非命,好在非留下的分身在关键时刻起到了保护了作用,代替徨弃挡下了一名天使的彻底爆发,保住了徨弃,不然他也将会在那次的事件中死亡。   妖族一方,直接牺牲了三员妖将、一名妖王与一位妖皇,最终还是成功地让那名天使化作了妖,浑身的羽毛变成了妖异的绿色,原本的性情也彻底改变,击败了包围的所有人,不知所踪。   当然,非还是知道他的下落的, 毕竟在半路时,非就已经拦住了他,想看看对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否会是放虎归山,对未来有所影响。   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看到他的第一眼是一声苦笑,似乎也没有料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   面对非试探性的攻击,他居然半点躲避的打算也没有。   非想了一下,还是放他离开了。   对方临走时,也只是深深看了非一眼,似乎要将对方的模样牢牢记住。   当时非就忍不住问了:“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准备记仇,等十年之后回来报仇啊?”   对方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之前所作的一切,让我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我欠你一个人情一条命。”   “哦,那你就把命留下吧!毕竟在我看来,你欠了不少人的命。”   妖天使听着非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看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在非思考着是否应该直接将对方干脆留下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彻底消失在原地。   非挠了挠脸颊,没有跨时空去追的打算,他既然已经把这家伙直接交给官方处理,官方弄丢的,就应该由官方来处理。   他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因果,别到时候再制造出更多混乱的因果出来,他的脑筋有限,处理多了麻烦事,也是会疼的。   想是这么想,非却没有忘记那个导致这种局面出现的那个少年人。   嗯…不太喜欢那家伙,那家伙的锅,为什么要让他来扫尾?   徨弃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在非来看他的时候,他就说自己的大劫已过,出院后,他就会潜心修连,半点不再提非的事。   非知道他什么意思,告别了徨弃,就没有再回去道观,反而在乐正世家附近找了一个地方暂居。   他那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的爷爷,似乎是准备搞事情。   故意将自己儿子支出去,对于不少世家的企业进行了整顿,虽是以医为主的世家,但还是有不少世俗人的事是不愿意去管的,可乐正舜华的身份很尴尬,钱的存在能够影响的事情又太多,钱是绝不可能直接交到乐正舜华的手中。   就只能将一些杂物交给乐正舜华去管理,这让这位家中真正的嫡系就想是一个大管家,并没有多少的地位。   原本乐正舜华安安稳稳地做这些,他顶多多受些气,可他…好像在故意做些让别人忌惮他的事,给儿子报的专业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方面,谁会想要去找一个未来的记者来管理家务?   频频犯错,频频做一些无聊的事,让乐正舜华在乐正世家之中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待遇也愈发差了。   非却隐约看出了一些什么,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这位祖父…好像正在作死?   看着寄出去给乐正霆禹的书信,非的太阳穴忍不住有种突突的感觉,在再一次看到乐正舜华作死被丢进世家的禁闭室后,非忍不住溜进了那个所谓的禁闭室。   禁闭室很狭窄,根本没有办法容得下一个人躺下,就连双腿都伸不直,头顶也不高,看着似乎也就一米五左右,没有窗,没有灯,水泥的地板,让人光是看着就无比压抑。   特别现在天冷了,这里又不见阳光,进来就有一种非常潮湿的感觉。   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呆久了,就会在身心上都留下隐患,压抑、痛苦的在声音从好几个这样的小房间中传出来。   非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他真是没有想到,都开放年代了,在世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囚室。   对,就是囚室,这哪里是什么禁闭室!   非的胸口剧烈起伏,就算他现在的身份与乐正舜华毫无关系,在看到这样的环境时,想到乐正舜华的身份,他的无法控制住心中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   “谁在外面?”   在即将把人逼疯的环境下,非忽然听到了一声轻轻询问声。   还不等他开口,那声音就笑了一声, “呵呵…不对,就算有人真的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听得到任何的声音,他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声音很平静,但非听得出其中压抑不住的疯狂感。   在这样的环境下,任谁都会受不了想要发泄,可是如果无法发泄出来,或是发泄只会伤害到自己,那人是会疯狂的。   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显有些崩溃了,非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却有些于心不忍,他开口道:“你刚才是听到了我走路的声音了吗?”   非的声音运用的一些特殊手法,不是传音,将玄元运于嗓音之中,直接透过空间,单独传递到了对方所在的小小室内。   “谁?!”对方明显有些吃惊,大叫了一声,急促的喘息声音让非听得清楚。   “外面的人。”非叹息着回答,“你也不用觉得我是你的幻想了,因为我的的确确在你外面,虽然…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溜进来?”后者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对非还有些半信半疑。   “是啊…我跟乐正世家有仇啊…偷偷溜进来,想要寻个机会针对他们,结果发现了这个地方,进来看看的时候,没想到就直接听到你在这里询问了。”   非半真半假的回答。   后者沉默了,就在非想着应该再说点什么时,就听到他忽然用力捶门,大吼着有人偷偷溜进来之类的话。   非觉得很好笑,到这个时候依旧不慌不忙地冲着那个疯狂的家伙问道,“你叫什么?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无论你怎么叫,都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听得到你的声音才对吧?还是说,你已经彻底疯掉了?”   “不,我没有疯,我可以立功,这样我就能够从这个地方出去!这里还有巡逻的人,抓住了你,我就能离开这里了!我要离开这里!”   后者越说越疯狂,最后就连非都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或许,这个被关在这里的人,已经彻底疯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六步:祖孙   因自己的祖父乐正舜华在乐正世家搞事被关起来,有些在意的非(♂·佘赐心魂附)忍不住还是跑到关押祖父的地方查看情况。   结果还没有抵达祖父所在的房间,就先遇到了一个已经彻底疯癫的人,这让非愈发感觉乐正世家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黑暗。   明明在外面有无数家救人的医院,可世家本部之中,却又有这么一个折磨人的监牢。   非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他是不可能做什么,但另一个时空,或许应该找个机会做点什么了。   那人的惨叫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看守人员看来,在这里的人基本已经疯了,叫什么的都有,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任由非离开,那个人的叫声愈发的绝望,“来人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渐渐听不见,非微曲的手渐渐展开。   他的脚步不由快了,很快来到祖父所在的那个狭窄的房间门口。   神识能够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与一路过来看到的疯狂人群不同, 乐正舜华的表情异常平静,闭着眼睛懒散地坐在室内,不知道脑海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非的脚步停下的一瞬间,原本在室内的中年人忽然抬起头,目光透过漆黑的小房间,直直看向了非目光所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非的目光顺着神识看向了室内,正与这位曾经的祖父的双眼对个正着。   非有一瞬的怔愣,对方张了张嘴,平稳的声音直接直接从他的口中泄出,“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非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因为这里是有联系的,就算灵力被吞噬,我也是神农尺的宿主,而你…体内有神农尺。”乐正舜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到最后,又指了指非胸口的位置。   “您感觉得到?”非说不出真是一种什么感觉,低下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你不同样感觉得到我的存在吗?”乐正舜华笑着反问。   “我和您不太一样。”非将放在胸膛的手放在了门上,目光重新落在了室内。   “是啊…你和我不太一样,或许你是我们这一脉数千年来最出色一代了吧?不然也不会被神农尺认主。”乐正舜华低沉地笑了两声,丝毫没有否认非的话语的意思。   非的心中却不是滋味,他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听这位祖父在这里夸奖自己的。   “为什么这样做?”非问。   “嗯?什么?”乐正舜华似乎不能理解非的问题。   非却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装傻,“你想要让他…彻底从世家之中脱离出去的吧?可也没有必要以这种方式去做吧?”   “我为的并不只是他,而是我们这一支。我不能让我的子孙后代全部都成为奴仆一般的存在,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   如果用我一个人一条命,换我的后代彻底摆脱这个世家,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乐正舜华想了一下,还是不对非做隐瞒了,回答得非常干脆。   非原本还以为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从对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对方除了一开始装傻,在被直接了当地询问后,回答得会这么爽快,一时之间所有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看到你,至少我知道我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没有错。”乐正舜华没有得到外面的任何回应,却笑得更加放松了。   “其实…可以换更加妥当的办法的…您这样…不是让l…他彻底与乐正世家决裂吗?你觉得以他如今的实力,真的能够摆脱世家的约束吗?”   “能的。我相信他。”乐正舜华的回答无比肯定,“他是我的儿子,我都不相信他,他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一定能行?而且…我已经帮他铺好路了,那群人只需要神农尺的宿主,不管那个宿主是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还是在外,只要是活着的,能够有后代,那不在世家之中又有什么关系?”   非又一次沉默了,他想到了自己所在的时代,就算历史与整个世界发生了改变,也的确如乐正舜华所说的,世家的确不怎么在意那些,直到自己彻底成为了神农尺的主人。   可是,非却有些无法接受那未来的一切,过去的历史…能容他去改变吗?   非的手不自觉握起,按在门上的手有微微用力。   “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室内忽然传来乐正舜华的声音,打断了非的某种念头,让非浑身僵了一下。   非犹豫了很久很久,神识能够清楚感觉到,屋内的人,正期待地看着墙壁,似乎正在等待什么,非欲言又止,【昶斐】之名不能说,老爷子应该会猜测到什么。   “…初。”最终,非违心地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   “初?这是一个好名字…一切从零开始,乐正家的初始…哈哈哈…你走吧!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非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可笑,“老爷子,您叫他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您却…”   “不一样的,孩子,这不应该,所有的事,都需要有取舍,我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代替他做出了一个选择,从我作为乐正世家的嫡系参与到乐正世家的事情当中开始,我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有心的人了,对于他们来说,我仅仅是一件物品。   物品是可以被交换与舍弃的。但我希望我这个老物件,能够在最后换取一件我想要的东西。   在他彻底被拖入这一滩浑水之前…让他作为一个人活着脱离乐正世家,是我为人父唯一能做的事了。   初,如果你还念及你我可能存在着的关系,就不要破坏我的计划。不然…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乐正舜华说着话时,态度异常冷漠,非感觉胸腔闷着一口气,有些堵着慌。   “您在威胁我?”   “我并不是威胁,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万物各有志,有些事不该你管,你就应当保全你自身,而不是…”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崩溃或者死亡?”非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反问,“您觉得我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所以就可以罔顾我与他的想法,擅自施为?您大概是在乐正世家呆的时间太久了,心都变得和这个世家中的其他人一样了。”   乐正舜华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睑,“或许…你说得对。”   ……………………………………………………   剁鸡骨头时不小心剁到两根手指头,打字有点不顺畅…字数可能有点少…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七步:欺天瞒地的计划   见到自己的祖父,看着他一心寻死,非(♂·佘赐心魂附)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说话也没有了最开始那么客气。   听着乐正舜华疑似敷衍的话,非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这是或许吗?我说得本来就有道理。”   乐正舜华哭笑不得,他教育儿子,都是往有传统礼仪的方向教育,说话要懂得内敛含蓄,怎么这孩子…说话一点也没有大家风范?   这个时候是这么毫不客气地接上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吗?   可对方脸皮厚,非要这样说,乐正舜华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来阻止非了。   就算他们心照不宣,猜测到另一方的身份,这也是不能明说的,天道随处都在,一句话,就可能给这个时代定性。   只有什么都不说,让天道感知不到,才能让这个世界继续保持无限的可能性,才有机会偷天换日。   非的脑筋在转,通过两个世界融合,非知道天道是有漏洞可以钻的,也知道既定的事实,只要天道计算出合理,就能改变。   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悲剧,他自然没有办法放着不管不顾,可是…乐正舜华想要诈死脱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应该如何操作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这必须在满足祖父愿望的同时,让他能够直接欺骗到乐正世家的所有人…   乐正世家之中的人,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修真者,是有办法去地府托人调查的…世家之中死去的那些人,应该也有不少不会轻易离开地府,或许会在地府之中谋取一官半职…方面人间界的后代们行事…   “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安排。”非思考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主动开口说道。   乐正舜华有了一瞬间的沉默,由心来说,他并不想这个孩子插手他的事情,可非的话让他又不得不多想一层,明白自己如果不给他一个机会,这可能会成为对方心中的一个结。   无声地轻叹了一声,乐正舜华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非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太难了!想要救个人,被救的对象还那么勉强才答应被自己救。   利用传音将自己的计划跟乐正舜华说了一遍,这位祖父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平静等死,到无奈,再转变成错愕与不敢置信,最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大门理应是非站立的位置,很想问问自己这个与他有着血脉关系的孩子,在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真的连同地府方面的查询都能够欺骗?   虽然从非的字里行间中所说的,都是可能会让他本身的存在被天道彻底抹消,他将会成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毫无身份的存在,但…那比起一直被乐正世家控制在手中,到死都要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好太多了。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您要是…不乐意的话,我也有其他的办法,只是…其他办法需要用的时间,可能会…”   “不,就这个办法吧。”乐正舜华摇了摇头,比起其他的办法,这个办法肯定会断得更加干脆。   非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一来的话…您可能会彻底失去与整个世界的联系…就算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反正我原本就已经求死了,能够活着,已经算是运气,我为什么要嫌弃?”   非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又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他要庆幸自己经历过了九鼎事件吗?知道这个时代中的九鼎是能够吞噬掉九王存在的?   他倒是知道,在这个时代中,其中一个锁链的所在地,剩下的就是魂飞魄散的假死操作、时间点的准确卡秒与祖父的表现了…   在一些细节上谈妥之后,乐正舜华开始先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非却在他的原定计划上,多加上了一层。   乐正世家一定不缺一个讨人厌的敌人,反正他们那么讨厌,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敌人。   在乐正舜华被关的第三天,乐正世家的禁闭室被人曝光给一些生活都市的记者了。   虽然以乐正世家的特殊,压下这件事情并不难,可这依旧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而在他们处理舆论的时候,禁闭室又被人攻击了,攻击的人模样不名,性别不名,实力不名,只知道一道影子一闪而过,他们的大门就消失了,大门所在的位置空空荡荡,而每一扇封闭的铁房门都被破坏,大门敞开,摆明了是要将里面的人放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到报纸后,以为这个禁闭室里关的都是他们敌人的家伙搞的鬼,可惜那家伙的算盘打错了。   在禁闭室里面关着的,都是在乐正世家犯过错的人,这些人本身对乐正世家可是无比忠心的。   乐正世家的人开始逐一询问起那些被放出来的人,想要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放他们出来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情况。   之前非在禁闭室第一个遇到的那个家伙在被询问时,无疑是最兴奋的,他添油加醋地将自己与非之间说过的话都给在场的人复述了一边,这就更加肯定了乐正世家此次事件负责人心中的猜测了。   现在这名负责人满脑子思考的都是如何将那个“敌人”引诱出来的方案,并没有着急着将禁闭室的人们再重新关起来。   重见光明的那群被关禁闭的人们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满地雪景,有些都有些无法控制地想要尖叫发泄一下自己的心情,乐正舜华却平静得让人感觉压抑。   可现在这样的气氛下,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关注这些被放出来的人。   看着那群自告奋勇想要参与到抓捕那个将他们放出来的家伙的奴才们,乐正舜华收回目光,不愿意再去看那些奴性深种的人。   世家中的负责人对于那些主动请缨的人没有任何拒绝,对他们而言,这些人就是炮灰。   可惜他们表现得态度实在太过于明显了,不然就能利用他们将计就计,将那个躲藏在暗处的搞事家伙给引诱出来了。   还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真叫人看不上眼…   负责这次事件的管事想着,目光终于注意到了那个与那群奴才格格不入的一个人了。   管事的双眼不禁亮了,虽然是个凡人,在气度上却丝毫让人看不出普通,稳重又是世家可以信任之人的…居然正好有那么一个!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八步:与祖父一起搞事情吧!   乐正世家被躲藏在暗处的神秘对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管事思考着到底是谁在搞事,应该如何引蛇出洞,将那个搞事的家伙引诱出来,却发现那些禁闭室之中,就无一人可堪大用。   直到发现了人群之中那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时,管事才狂喜起来。   他差点忘了,禁闭室中还有这么一位在不久之前犯了一点小错的人——乐正舜华。   这人除了不能修炼之外,在其他方面基本就是一个天才。可惜,在乐正世家之中,世家子弟不能修连就是最大的问题,再多的有点也会被这一项缺点掩盖。   可这也只是对世家之中拥有修炼的人们而言的,对于管事这类更加普通的人来说,乐正舜华再不受世家族人的待见,那也是半个主人。   管事不禁舔着脸凑了过去,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舜华老爷?”   在人群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乐正舜华闻声转过头,虽然在禁闭室的生活让他看上去销消瘦了不少,但眉宇之间半点不见疯狂,那股温润大气的气质依旧透露了出来。   光是看着他的双眼,就让人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恶感,就连管事都对自己刚才心中产生的那些念头有些不耻了。   “有事?”乐正舜华看着刚刚张口想说什么,又因为自己不了解的原因闭嘴不再开口的管事,主动开口挑起话题。   管事原本正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忽然听到对方开口,心中默了默,酝酿了一下措辞,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舜华老爷…在您被关禁闭的时候,世家中可出了一件大事啊…”   “我知道。”乐正舜华看了一眼禁闭室被破坏的大门,似笑非笑地打断。   管事囧了一下,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您…您知不知道…”   “我听对方的话,那似乎是一个做着侠客梦的中二病患者。”乐正舜华的话,让管事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啊?!简直就像是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似的!还给出了其他人没有给出的情报!   真不愧是乐正世家的半个主人!   管事有些欣喜,这样一来,一切就都好说了。   他快速将自己想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话跟乐正舜华说了一遍。   乐正舜华听着却皱了一下眉头,“这件事…你与我说无用,想要配合行动,就需得去找能真正主事的人去说,等同意了,你才可以行事,不然你我单方面在这边这样做了,出了问题,也会唯你是问的。”   管事打了一个寒颤,乐正舜华所说,他自然知道,心中从一开始就是忐忑不安的。   听完乐正舜华的话,他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还需要先制定详细的方案,才能回去与主家说…”   乐正舜华点头,“嗯…但你这一耽误,就会多出许多变数,你想要将计就计,首先就需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思考与反应,才会出现。   可你现在…”   乐正舜华欲言又止,管事却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现在…耽误的时间有点久了,对方肯定正在附近悄悄观察着他们。   他拖延的时间越久,对方调查到的情报就越多,到时候注意到禁闭室的所有异常现象,哪里还会再跑出来?直接溜了他们也抓不到任何的线索。   冷汗瞬间下来,“那…那怎么办才好?”   “你的计划可以现在就展开,你快些联系上头的,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再对对方说一遍。两边同时开始,就不用担心拖延时间了。”乐正舜华安慰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提议。   管事幸中感动无比,还是按照乐正舜华所说的,分出了一部分仆从去帮乐正舜华的忙。   乐正舜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将之前管事所说吩咐下去,仆从立刻与禁闭室的人们说了管事对他们的安排。   禁闭室的人们虽然有些疯癫,但上面交托下来的任务,他们还是尽量想要表现得更好。   禁闭室的人们开始组织起来,主动放火破坏原本还算完好的禁闭室,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己心目中所理解的叛逆的行动,打砸抢 做得无比纯熟。   非在一旁偷看着,暗笑不已,这些家伙,这此算是借了这次的机会,发泄出自己被关那么长一段时间的郁气了。   这应该也算是某中变相的因果循环了。   非呵呵笑了两声,不忘在一旁帮忙添了一把火。   乐正世家的这个禁闭室,简直就是一种错误产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能将这种折磨人的牢房当成是世家私有惩罚下人的普通房间?   将现代人的人生自由当什么看待了?奴性是要掐灭的,特别是在已经开放的东方。   大火焚烧了整个屋子,不知道是因为红色本身就能刺激人的热情,原本就有些疯癫的人们,在火光之中,似乎彻底石乐志,开始大吼大叫,心中压抑的情绪彻底控制不住了。   “千万不要玩弄人心。”非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在一号咸鱼老爷子口中听到过的一句话。   想起二号说过人心最难测,想起自己成长道路上遇到的各式各样的人,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有了一些感觉,非却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摸了**口,细细体会那多出来的一些感觉。   管事的根本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按照他的话被台词的众人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大声嘶吼着,捶打着,看到什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进行破坏,殃及到了禁闭室附近的其他建筑。   管事的慌了,正不知所措,蓝牙耳机中就传出了乐正舜华的声音,“来了。”   来了?什么来…啊!   管事的似乎终于想起这一乱象的出发点是什么,立刻看向乐正舜华的方向。   他看到乐正舜华的目光,正落在了一个风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见有一个身影混在人群中,可那群动作疯癫的家伙明显不同,那个身影的手中火光连闪,悄悄点火,然后吆喝两声,煽风点火。   管事的看着真是怒啊,来了!真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大胆狡猾,直接混到他们的队伍中乱来。   做了一个事先就已经安排好的手势,管事的想要那群疯子安静下来,顺便让其他蹲守的马上动手包围那个潜入者,抓了他去交差。   可他没想到,那小子滑溜得很,而那群被关押的疯子们也足够疯癫,自己之前安排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实现。   包围的人们被那群疯子直接堵在了外围,而那个潜入者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应付的。   “这人是一个修真者,你马上将这里记录的一切拍摄下来发给乐正世家里的其他人。”管事的心中愈发慌乱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恍然想起什么,立刻招呼属下去找摄像机记录面前这一切。   火越烧越旺,非还有些可惜,他没有继承老妈的本事,用不出三昧真火,不然就凭三昧真火那无物不烧的特性,妥妥地不会给这里的建筑物留下一块残垣。   现在这么烧一烧,将来搞不好还有机会重建,必须多添一把火,狠狠地烧一烧。   非还在想着,手心之中的火焰颜色出现一瞬间的改变,只是非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改变,他还在挥手,将自己手中的普通小火苗丢出去。   这次丢出来,预想之中的那种小小效果没有出现,非的面前彭地爆开一段火雾,最初接触到火焰的瞬间被蒸发成黑色浓雾。   非一个没防备,直接被冲到,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没有摔倒,有不少已经疯癫的家伙却被冲得直接摔在地上,瞬间将原本密集的人群给冲出了一个口子。   之前在外围挤不进来的人立刻朝非的方向冲过来。   非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心,MMP的,他的双手…都出现十字闪电的花纹是什么鬼情况?不对不对,是刚才那火焰是什么鬼情况?!   非有点懊恼自己刚才没有关注自己双手的情况,搞不清楚那一瞬间发生的变化,现在又来不及思考,见身后有人朝着他包围过来,急忙爬起身,双手交叉挡在自己面前,冲进火海之中。   自己点的火,非可半点不怵的,可他冲进去了,其他肉体凡胎却不敢像这样莽。   管事的看着着急,他也追了上来,见火墙堵路,气得跺脚,急忙叫其他人去找灭火器。   其他的属下满头大汗,他们手中的灭火器已经用完了,但是之前还能灭的火,现在就连泡沫都烧啊!   “那家伙…会不会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有人实在没辙了,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就算是他自己点的火,也是会被烧死的吧?”另一个人也有些侥幸地开口附和了。   毕竟现在他们根本没法应对,总不能叫他们冲进去找人吧? 看看这大火…冲进去他们连人带骨头的都要被直接烧个干净吧?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五十九步:一盛一衰   被自己的火冲了一下,非(♂·佘赐心魂附)差点就被一群凡夫俗子逮个正着,还好反应够快,直接跳进了火海中,让一群乐正世家的普通人只能望火兴叹。   只是,非可打算事情就这样轻易结束,他这次的目标,可是趁乱“烧死”乐正舜华。顺便改一改这群人的记忆,多烧死几个子虚乌有的人。   现在这火焰够大了,特别是刚才那一下,瞬间将事物烧成渣,就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非想着,下意识看了自己双手一眼,手心之中的白色纹路在火光之中闪烁的银色的光芒,看上去倒挺像是自己不久之前看到的那个圣十字的圣洁光芒。   犹豫了一下,非在大火中甩了甩手, 手心纹路上紫色闪电一般的流光瞬逝,赤金中有些偏透明的火焰出现在他手心,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火灵力,并没有感觉变强什么,可火焰看上去就是与自己之前使用的火焰截然不同。   在外面的人们开始有了退意开始,非给乐正舜华传递了一条消息,后者的反应很快,在不少人准备退却时,开口道:“能够使用出这火焰的人,本身必然与火焰有着很强的亲和力,你们见过火行异能者将自己烧死的吗?”   乐正舜华的语气沉稳,没有气馁也没有担心,光是听着他说话,就让人不由自主对他信服。   管事的心中激动啊!果然,有着乐正血脉的,就算没有修真天赋,那也是天之骄子,不会愚蠢地说出某些天真幼稚的话出来。   看着事故现场众人的反应,管事的对乐正舜华渐渐有了归属感,“舜华老爷,我们应该怎么做?”   乐正舜华张口,正想要做出指挥,目光却瞬间改变,他大吼了一声:“退后!”   管事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火浪瞬间烧到他面前,他摔坐在地上,心胆俱裂,回想刚才的记忆,似乎有人在那一瞬间就葬身在火海中,一瞬间就被烧成了渣!   他的脑海中还清楚的倒映着那一道身影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黑炭在瞬间随着火浪飘散在空气中的一幕,一双腿都在哆嗦。   不只是他,就连四周其他人的反应也与他差不多。   在场也只有那群已经真正疯掉的人们,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还在那边狂欢,似乎想要迎着火海冲进去。   “你们没事吧?”乐正舜华跑到他们身边,关切地询问着。   管事心中有些感动,这位没什么地位的老爷,比起其他老爷心善太多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位老爷没有修为?真是太可惜了。   被乐正舜华扶起来,管事轻轻将对方往后推了推,“老爷,这里危险,您还是往后退一点吧!”   乐正舜华愣了一下,笑了,“贱命一条罢了,你们都能顶着压力上前,我更不该躲在后方。”   管事的眼泪差点下来,心中那些对乐正舜华不太好的念头,正在这一场事故中一点点地被刷新,口上却还劝说这乐正舜华后退。   这一下,别说是乐正舜华感觉到管事之人态度正在慢慢变好,就连非都感觉这个管事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我还当那应该是狗奴才类的人…’   非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想着等事结束之后,是否应该拉这家伙一把,在这个世家中呆着,还能保留良心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可贵的。   说不定还会成为重要的存在,在未来关键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非摸了摸下巴,将自己改变的一些思路与乐正舜华悄悄沟通了一下,乐正舜华目光闪了闪,为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   火焰在蔓延,很快惊动了世家之中的其他人,不少世家之中年轻一代开始行动起来,利用自身的神通本领试图灭火。   非却在火焰之中稳坐钓鱼台,一处地方的建筑物烧光了,他还不忘给在场的人制造虚假记忆,跟着大火往下一个地方烧过去。   不少人都被火焰撩得灰头土脸,有一名世家子怒极了,直接挪动了巨石就往非这边砸。   无数巨大石头落下,简直比冰雹恐怖万倍,若不是非现在动用的火焰特殊,能够连同石头一并烧成灰,就那一下,不知道得造成多少死伤。   不少普通人死里逃生,看着越烧越高的大火,与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已经彻底消失的这巨石,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看看那瞬间就被烧没的巨石,要说火焰之中的人没有手下留情,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可是…在他们记忆中,对方似乎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心慈手软,有不少人都被烧死了,就跟那石头一样,渣都不剩。   这样一个恐怖的家伙,真的是在手下留情?开玩笑吧?   非感应着火海外面那群世家修真者们复杂的心情,又一次没忍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他同样没想到双手闪光的时候,火焰会这么厉害…   只是…心底之中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蔓延,似乎正在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然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的可怕后果。   那个后果可能对他本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   这提醒了非必须速战速决了。   非很快给了乐正舜华传递去了消息,在大火中使用玄元离开了火海,留下了一个身外化身后,就扩大了火势。   火焰形成了一条庞大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攻击它的那些修真者扑去,后好几个人来不及反应,直接抓住身边人当作自己的挡箭牌,奈何被抓住的人也没能阻挡分毫,瞬间化为虚无。   而那名试图抓人当挡箭牌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处,一条手臂被瞬间烧掉,火焰还在往上窜,他惊恐的惨叫连连,好在他的身边有人的反应非常快,直接砍掉了他的一整条胳膊。   拽着同伴及时地脱离了那一片大火。   这人原本还想要给自己的同伴服下止血的药剂,却看到同伴断臂出已经被直接烫熟,火浪已经让他们每个人是手中的法宝变得灼热无比,只是法宝认主,并没有将灼烧的伤害传递给它们的主人。   但它们本身的损伤却不可避免的增加着,灵性也在快速地锐减。   等非抵达了原鬼区所在,自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区之中布置完基本仪式,利用时空之中自己那边九鼎的线索找到了这个时空之中的其中一个九鼎,开始联系天道,形成一条锁链的同时,乐正世家那边的火势,也因为没有非这个真正控制者的控制,开始变得寻常。   等火焰灭了的时候,非已经利用天道取出了乐正舜华的大部分因果。   但吸取了一次教训的非,却没有让天道成功吞噬掉乐正舜华的全部联系,反而临时借助神农尺与乐正嫡系一脉的关系,将乐正舜华的因果封存到了神农尺之中,等待二十几年之后,事情过了,找到祖父,将这份乐正舜华的因果交还给他。   等事情告一段落,非再看乐正舜华,有了一瞬恍惚,差点就忘记这位祖父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里,祖父可能就要一直当一个透明人了,深知这种感觉非常难受的非,还是做了不少的叮嘱。   乐正舜华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对自己时,刻意戴上了一张面具,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真容的少年,听他絮絮叨叨地跟自己讲解目前处境应该如何应对的情况,乐正舜华认真地看向那双面具下的双眼。   那双眼睛与他父亲有些相似,可感觉更像是自己认识的另一个人,他的双眼很亮,炯炯有神,从那里面似乎透出了某种不愿放弃希望的固执与倔强。   不知道这一别,还需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真正再见这位能够穿越时空的子孙…   但愿他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这个孩子。   等非说完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心得与经验,非还是不怎么放心地看向这位祖父,想要再多说点什么。   结果对方反而先伸出了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了一声“珍重”。   看这话说得有水平啊!是得有多嫌弃他废话太多,不耐烦了才用这么一句话将自己的所有话给全部堵回去啊?   非苦笑,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他知道剩下的事情,这位活得时间比他久几十年的人能够搞定。   乐正舜华看着少年一脸不放心,欲言又止多次的模样,心中反而多了一些忧愁,他不知道这孩子的其他亲人有没有看出来,这孩子…可能是有点好心得过头了,这次行动,并没有真正造成多少人伤亡,最多的只是建筑上的损失…   虽然心肠好不是什么坏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保持这种心性成长到现在的,是他的父母对他保护得太好了吗?   非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对他之前的行为忧心忡忡。   他的神识开始向着其他几个地方集中了过去,在看到昶俜所在地时,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昶俜此时昏倒到飘窗旁边的地上,从气息感应上看来,就好像是一瞬间耗尽了自身灵力,即将力竭而亡!   …………………………………………………………   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步:哎哟又撞墙了   在乐正世家大火的第三天,疲惫的乐正霆禹接到了来自世家的电话。   电话之中没有多少废话,只是说明了三天前发生了一场人为的灾祸,他的父亲被卷入那场事故中,尸骨无存,目前地府那边正在清点世家之中的死亡人数,但有好几个名字从判官的生死簿副本中消失,应该是魂飞魄散了。   其中,乐正霆禹的父亲正在其列。   只是…他们在场竟没有一个人记得乐正霆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了,就连原本应该记录名字的族谱上,关于乐正霆禹父亲的名字都消失了。   现在他们会给乐正霆禹打电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通过他查查他父亲的因果,到时候方便处理一下其他方面的问题。   当然,按照他们的意思,乐正霆禹最好退学,回来处理他父亲丢下的那一堆烂摊子,他们会安排他的工作与相关学习。   乐正霆禹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对方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要难过的话,还是直接哭出来会好受些。”对面,熟悉的少年声音平静地给出了一个换解情绪的方案。   乐正霆禹的身子僵了一下,疲惫地抬起头,看向病床对面。   那个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道士朋友非白…此时此刻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削着苹果。   只是他的手法很笨拙,苹果皮还没削一段,就直接被他削下了一小块果肉,可他看着那颗被他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却一脸得意。还不忘切成一块块地放在小盘子里。   比起他削的苹果,切出来的苹果倒是好看完整与均匀。   乐正霆禹看着那苹果的外形,原本低落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火。   张了张嘴,他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双手,看向此刻正趟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三天前,自己的这位好友似乎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晕倒,被寝室楼道里的其他女同学发现,送到了医院,并联系了他们这些还留校的其他同伴。   赶到医院后,才从医生口中了解到,昶俜是过度劳累,没有好好休息与吃饭,出现了低血糖,本身体质似乎也有些问题,被检查出了贫血,身体虚得很,先打一周的吊瓶调整一下看看。   在得知这个结果后,乐正霆禹有点懊恼,昶俜到底有多努力,他是知道的,早知道她这么拼命,他就应该劝着一些。   在昶俜住院的第二天,真白就出现在了他的学校附近,给他带来了一封来自他父亲的信。   那是一封绝笔信,在看到信中内容时,乐正霆禹几乎已经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倾诉自己心中的痛苦,只能看到了还属于昏迷之中的昶俜身边,将自己心中的痛苦难受都说了出头。   原本他以为,昶俜陷入昏迷,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可他没想到运气那样好,打了两天吊瓶的昶俜恢复了一些元气,刚从深眠中苏醒,就发现了抓住她的手,痛苦地好像快要活不下去的乐正霆禹。   害羞与担心让少女没好意思开口,她知道,男孩子很少有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痛苦一面的,加上乐正霆禹说了还好她昶俜是处于昏迷之中的话语,让昶俜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   等乐正霆禹悲伤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抬头,就直接对上了昶俜小心翼翼看向他的双眼,四目相对了半晌,昶俜的目光不自觉往下移,落在了乐正霆禹的鼻子上:“那个…你…要不要那点纸擦擦鼻涕?”   乐正霆禹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身后悄悄地递上了一盒心相印抽纸。   乐正霆禹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僵硬地扭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戴着一副大号蓝牙耳机的少年看都不看他的递出自己抽纸的模样。   似乎是感应到他看过来的目光,他还干咳了一声,掩耳盗铃地说了一句,“嗯…我刚刚在听歌,什么都没听到,就看到你流鼻涕了,我知道现在比较冷,擦擦吧!”   乐正霆禹僵硬地接过了抽纸盒,回头再看看昶俜,后者也投过去了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乐正霆禹哭了,生平前所未有的痛苦,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脸面和尊严什么的也都丢光了…   少年感觉自己的心碎掉了,再也拼凑不回原本的模样了。   而他的面前,昶俜窘迫地拍着乐正霆禹的头,而非(♂·佘赐心魂附),也用着同样窘迫的表情拍着乐正霆禹的背。   等到了第三天,心情总算是平静下来的乐正霆禹,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只是听到非的询问,还是不由自主恼火起来。   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居然偷听他发泄心中的情感。   非心中尴尬,怎么办?如果人渣老爹在未来知道自己是昶斐,知道他设计了老爷子的假死,会不会新账旧账一并跟自己算了?   看看他现在摆明了就想要揍死自己的模样,非的求生欲告诉他,等到了未来,千万不要跟人渣老爹说老爷子的事,等归还了老爷子的因果后,让他自己去处理。   直接把锅都丢给了乐正舜华的非,扯着僵硬的笑容,找了一个借口就准备开溜。   等非找了一个借口溜出病房,他的神识已经开始朝着乐正世家那边看去。   原本打算将乐正霆禹带回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的乐正世家当时的家主,在下令之前,从乐正舜华的遗物中发现了乐正舜华为防这一刻发生而准备的那些后手。   非看得不怎么清楚,也不是很理解乐正舜华留下的那些东西和线索代表着什么。   乐正舜华留下了一枚金色的玉,没有错,那是一块金色的玉,一点杂色也没有,明白看着应该是非常温暖的东西,感知起来却异常的冰凉,就像是从外太空远离恒星的地方过来的东西,毫无温度可言。   非光是感知了一下,就感觉有一股寒意正顺着感知到的物品传递过来,差点直接将他冻成一块冰。   而这种感觉…居然让非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自己被陨石砸中时,那块冰封燕家后山的…可不就有类似感觉吗?   不过这一块不管是材质、大小、温度和本身蕴含的力量,都与陨石不同。   那块寒冰陨石的力量似乎已经外显了,这一块小小的金色寒玉却是内蕴的。   但哪怕是这样,透露出来的寒气已经能够让非整个人都受不了。   根据乐正舜华留言表明,看在乐正霆禹那位生母的份儿上,放乐正霆禹自由,让他在外面发展,并且说明了放在外面的诸多好处。   非不清楚乐正舜华说得那些是否能够让这个时代的那位家主意动,因为真的没有必要说那么多了,那位家主在看到那一块寒玉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变了脸色了。   这一块玉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要附带这个再跟乐正家主讲条件?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到这个时代,见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父母小姑后…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   之前似乎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祖母的事?是早就已经过世了?还是祖父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妻子,与她分了?   以前没有深想,似乎也有什么阻止他深想关于自己家那些长辈的事…   这样说起来,好像有哪里蹊跷…   非知道这边应该是没有自己多少事了,下意识想去自己父亲刚刚出生的那个时代看看自己的祖母,可是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甚至就连行动的念头都还没产生,就有什么狠狠击中了他的脑袋,嗡鸣感直接让非退出了这个时代,摔倒在了学校的楼梯上。   眼耳口鼻之中不自觉地冒出鲜血…   “什么鬼…”非趟在地上,不自觉地骂了一句,开始深刻意识到自己家…上上一辈的人隐藏着的某些秘密,应该是跟整个天道有某种关系的…不然也不会被这样极端的阻止了。   “萧非?”熟悉的声音在非的耳中响起,非有点后知后觉地坐起身,他在另一个时空带的时间有点久,差点忘记了在这边的正事。   “没事…我借到魂了,我们开始吧…”非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让沐衍都有些担忧了。   刚刚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非说了一句去去就回,下一秒,就七窍流血的倒地上去了,他却不知道非那一瞬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衍清楚的是,也就只有非忽然多出灵魂的那部分了。   他现在能够清楚感觉到非体内有着一个魂,这个魂的感觉十分熟悉,与伊耆星瑞有着相似,但也有很明显的区别,但这个是没法具体感知的。   沐衍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切地开口想说话,“要不…”   “没事,时间不等人。”非却没有给他继续把话说完的机会,就率先打断,撸袖子就往他面前那个被打开的门内冲去。   沐衍来不及阻止,正想要追上去,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撞击声…   这次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没有再被阻拦在外面,在他往里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上多出无数手,将他用力地拽了一下,然后…他的视野直接变成两重了,其中一重看到的是鬼界,另一重看到的是…天花板。   他刚才…那一下又撞到墙壁了,脑袋都懵了啊!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闲者桑的双鼎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一步:天生该会   沐衍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非(♂·双重状态)一头撞上鬼门关,魂魄似乎被拽进去了,可人…人又直接站起来了!什么情况?!   这位鬼界的大佬新神眼睛都瞪大了,还没想明白什么,就见非已经转过头来,那双眼睛之中的重瞳这一下从叠加状态变成了分离状态,看着就好像眼眶中有两个瞳孔…不对,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眼眶中有两个瞳孔!   以前只是因为两瞳孔诡异地叠起了,所以没看出来,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瞳孔居然分开了。   “萧非你这…什么情况?”沐衍一时也没了以往的平静,压抑着自己的错愕,开口询问。   “我也很疑惑,我这算是什么情况啊?”非同样莫名其妙,伸手挠着脸颊,一脸苦笑,“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一半在鬼界,一半在人间界,和身外化身有点相似,却又不像,因为我现在只有一个意识…目前这个状态好像没法将意识分工与分散啊?”   非说着话,就好像忽然不会走路了似的摔在了地上。   沐衍也有些错愕,看着他这个模样,只能上前伸手先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别着急,你先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一边,我们慢点来。”   非点头,先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忘川河。   忘川河中,不少水鬼试图撕碎非的魂,但非的魂魄似乎与他的精神一样,异常的坚固,甚至很轻,就像是一个救生圈,怎么往下压往下扯,都沉不下去,不少的鬼都被带着出了河面,像是几个抱着救生圈遇难的人,一脸懵逼地抱着非(魂)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那啥…你们该不会就是想到河面上看看风景吧?”非在一旁,看着一群傻里傻气的鬼,有那么一点不忍心,在一旁问了一句。   几个河中小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被下方其他的鬼给拽下去了。   可拽下去之后,那些鬼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好像还没高清楚自己爬上来是想干嘛的。   非(身)将自己在忘川河上遇见的事跟沐衍说了一声,沐衍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忘川忘川,他们要想上来,当然需要付出代价,该被留下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办法带走的。哪怕他们能够通过无法则途径上岸,那也得留下上岸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套法则。”   非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所以他们这是执念和记忆被卡在河里,没法跟着他们的魂魄一起上来?”   沐衍点了点头。   “难怪那反应,估计夺走了执念与记忆,他们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继续存在的意义了。”非不禁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他们回河里,记忆与执念会回归吗?”   “不知道,这种事我这一代并没有遇见过,或许…找不回来了吧?大多数的鬼都是采取正常途径上岸,留下了记忆,放下了执念,找到了新的方向,重新开始自己的新鬼生…才应该是正常的现象,这种非正常被强行剥夺的…或许等于彻底杀死他们一次,一切的一切都得重新开始,他们大概需要用比那些正常途径离开忘川的鬼更多更漫长的时间,才能以一个新的形式重新开始。”   “听起来有点可怕。”非想了想,刚还准备随便那群鬼往自己身上爬,现在却直接将这群鬼踹到了一边去。   他不清楚哪种情况更好,但他看着那几只已经茫然蹲墙角的鬼已经不受控制地浮上岸了,没有一只鬼注意到它们的变化,而它们也被河面上的人随手捞上了船,就像是一条条等死的鱼。   他不管其他河中鬼想不想的当死鱼,他反正是不想给它们当死鱼的机会,特别是因他而变成“死鱼”的,全都先踢回河里去!   众鬼不知非的心思,嘶吼着,双眼全是不甘心,似乎非不让他们上去,他们就要将非一并拖下水,跟他们一起在忘川河中沉沦下去。   非被前赴后继扑上来的鬼魂拖着,根本不方便寻找还未死亡的生魂,叹息一声,脚尖在湖上用力,原本就不受忘川河的影响的他,在自己生魂与身体之间牵扯的因果的影响下,借用到本体传来的玄力,转化成了一股爆发力,直接带着数只小鬼跃上了河面。   无论是在奈何桥上的鬼魂、在忘川上的“渔夫”们,还是对岸酆都与彼岸黄泉的鬼魂们,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方向。   死了那么久,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出现,这一下哪有不吸引鬼的道理?   沐衍都跟着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完了…原本还只是想要静悄悄地处理的,这样一来,鬼界的亲那群老大人们只怕都知道了!   非一跃而起的身姿让不少鬼看待,他缓缓落下,身上的就好像忽然燃烧了起来,一身与本体相同的服饰燃烧的冥火中变成了一身红袍,脚尖直接踩在了忘川河面上,引得涟漪阵阵扩散开,那些伸出河面的手就好像是被什么力量波及到,快速地消散。   那几只跟着非飞上了半空的鬼惨叫着落下,却意外地没有变成与之前上了河面的小鬼一样的无心鬼,无数底片一般的锁链在它们的身上爆出旋转着,随着河面上的涟漪平复,那些锁链形成了红色的手链脚环,套在了它们的身上。   这几只鬼开始出现更加实质的躯壳,身上惨白的魂衣也变成了道士一般的服饰,只是他们身上的小道士袍是红色的。   它们同样没有落入忘川河中,而是落在了河面上,齐刷刷地跪在了非的面前。   沐衍先茫然了一下,随机看了非的本体一眼,相似明白了什么的错愕道:“你将他们收为你的童子,让他们以代罪之身在人间界历练赎罪?”   “我…不太清楚啊…”原本将注意力集中到鬼界的非缓缓抬了抬眼睑,露出了他的眼瞳, 他的左眼眼眶中,一只瞳孔是银色,一只眼却是金色的,符文正在他的眼中浮现,他刚才的举动基本全凭直觉。   可他清楚,自己取走的是佘赐心的五行魂,而不是自己作为昶斐在这一世的魂魄,理应是没有神职的…   他却能够使用上上代乐正灵宝鬼王的能力与任清凌的战斗技巧,甚至…初代上清与初代月老的部分能力也能用出来…   这可是他作为昶斐时都没有掌握的能力,就好像从出生开始就会哭和笑一样,似乎从回来自己的这个时代开始,他自然而然就该掌握这些。   就连收罪鬼为自己的童子,也是自然而然在那一瞬间自行做出的…在他看来最恰当的行为。   看到非眼中明显的茫然不像是在装傻,沐衍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几个鬼童子在跪下向非磕头再抬头时,原本鬼气森森的模样也发生了改变,不管他们原本死时多大,这个时候毫无疑问全都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模样,表情虔诚。   在它们的脑海中同样多出了不少了东西,在它们变成童子童女之前,它们就有选择,是选择继续做鬼,还是做神前道童。   在忘川河中沉沦了那么多年,它们根本就不愿意再继续留在里面继续做鬼,当个道童就算要用比做鬼时更加苦难的方式来还债,那也比当个看不见任何希望的鬼要好。   那些被它们遗忘的为人时的美好在它们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那些不好的念头反而愈来愈淡,近乎要彻底被遗忘。   他们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被改造了魂体,可他们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后悔自己今日的选择。   在他们起身的时候,他们化作了几道光华直冲鬼界云霄,以其他的形式前往了人间界。   “他们一生必将面对无数磨难与他人的误解兴善除恶,直到还清他们的罪孽…”非不自觉开口,他的双眼之中已经看到了这几个道童离开鬼界之后的未来经历。   被剥夺了恶念的他们,会带着生前死后的记忆在人间界做尽好事,这过程中,他们会面对各种倒霉事,会无数次被生前他们曾经伤害过的人以各种形式了解因果,其中多次的死亡必不可少。   非看到了他们比自己还惨的未来,不禁咧了咧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几辈子没做好事,所以才会在金盆洗手后一直处于很倒霉的状态中。   从他接触到这个非科学的世界开始,他就没有放弃弄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的真正原因。   可这个世上,能够让人倒霉的原因这不是一般的多,非感觉哪种都跟自己沾边了,这些让他都不愿意再多想下去了,想多了脑壳疼…   “萧非…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离开?”非还在开小差,耳边传来沐衍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他眨了眨眼,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忘川河上。   这一下,就算不专门去看,他都能感觉到无数的目光正聚集在他的身上。   冷汗不自觉地从他的脑门上冒了出来,糟…事情好像闹大了,他现在可不是神仙,被抓到会不会直接被拷上镣铐直接丢阎罗那按上一个小闹鬼界的罪名?   ……………………………………………………   谢谢紫空酱的打上支持~!紫空酱你的名次一直都挺靠前的来着,每次见你都忍不住脚软…Orz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艾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最近小伙伴对剧情好奇的频率提高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二步:这是勾魂锁链?   鬼界之行刚开始,第一步就让非(♂·魂)感觉到了艰难,虽然他现在魂体的状态在慑青鬼鬼王期,可他身上的鬼气几乎没有,更多是修炼《太上忘情》后产生的玄元。   玄元似乎并不受自身种族与体质的影响,还真是无差别无空间无时间限制啊…   真要让四周的众鬼与神仙佛来感觉一下,受到《太上忘情》洗涤的玄元应该在感知上更像是目前的仙元…   可他现在这样子算什么…无证伪神吗?会不会给当成什么邪神给直接揍了?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必须火速找到那几个生魂,立刻马上地离开这个地方。   非的目光快速一扫,顺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找到了因果线索,立刻顺着线朝另一头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一群阴曹的鬼卒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齐刷刷地跃上了河面,朝着非甩动起他们手中带钩子的大锁链,想要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给抓起来。   要知道,这么一个能够搞出他们从死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场面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他这一挑衅,就是鬼界的敌人,是罪犯,抓起来可就是大功一件啊!逮住得减免他们多少罪行?   非穿梭在这群毫无见识又贪婪的鬼卒之间,下意识用上了自己所知的所有步法,身形灵活如蝶,好像随时能够捕捉到,一抓却又捞了一个空,真如那水中花,镜中月,让不少鬼界中魂直接看得呆了。   …   河面上,正持杆的伊耆盈与一众和她差不多的摆渡鬼们正被一群鬼差挡在岸边,河面上的情况对她们这些鬼来说,似乎也太过于危险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伤亡,她们被暂时放假了。   有些摆渡鬼已经兴高采烈的借着这次意外的假期跑去酆都附近的小吃街放松。   可依旧有不少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的鬼留下来查看这里的情况。   伊耆盈正是这群鬼当中的一份子,在看到河面上的那个红色身影时,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甚。   担心鬼卒们打不过那个入侵者?   不…她感觉自己担心的并不是它们…而是…那个被包围的身影。   伊耆盈的手不自觉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距离明明那么遥远,她看着那个身影却越来越熟悉,在那红衣的身影踩着交叉交错的锁链跃起时,她的眼睛不由瞪大了:“大兄?!”   非的耳朵不由动了动,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在奈何桥的彼岸上,他似看到了鬼群中的一道身影。   就好像很久很久不曾见到了一般,非认出了那鬼,没有记错的话…那似乎是伊耆盈,千年的厉鬼,千年前尚未分裂出伊耆家的乐正世家的老祖宗。   也是他在乐正初千年记忆中看到的关键人物伊耆执悠的妹妹。   当年伊耆家的千年大劫中,伊耆家真正能够继承家族的嫡系几乎死绝,独留下伊耆盈辗转各地,受尽磨难,诞下了乐正世家的后代,才让嫡系没有直接断绝。   她的经历非几乎都看了一遍,生前她虽可悲可叹,却也做错了很多的事,最终抵达鬼界后的归宿,就是成为忘川河上的摆渡鬼。   非不知道她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偿还清她的罪孽,但现在再见到她,看她似乎过得并不算太糟糕,非心中某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   然而就这么一个走神,让一些鬼卒捕捉到了机会,直接送了一勾子,这一勾子对准了非的琵琶骨,直接就串上了。   疼痛让非收回了注意力,反手抓住锁链,连同那个鬼卒子一并甩了一圈,四周包围的几个鬼卒子直接被自己那位成为了武器的同僚撞飞,原本好不容易缩小的阵势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可这些鬼卒半点也不气恼,反而还有些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的武器已经串中目标了,这可不是人间界那些看着不错的武器,这本身对魂魄的限制与影响可是很大的,看看,那个入侵者的动作都变慢了!   伊耆盈看到非因为走神看向自己这边,才导致了他直接被击中,整个心都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了。   她有些顾不上现在的处境,目光快速地让四周扫了一眼,趁着鬼差一个不备,跃下了岸,直接跳到了她的摆渡船上。   在鬼差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催动自己的鬼力驶离了岸边。   鬼差见她这举动,立刻就招呼了同伴想要去追,但这忘川河可不是人间界的河水,下去了就要面对那群鬼卒抓鬼。   那群鬼卒可不是什么良民,他们只要有业绩,管你是什么,照抓不误。   几个鬼差还是刚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实习生,伊耆盈这一闹,让他们手足无措,原本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现场登时乱成了一团。   伊耆盈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彻底远离了岸边,在非再次被包围的时候,举起自己手中的杆子就敲在了几个鬼卒的头上。   她的摆渡杆可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杆子,这一下打得直接让鬼卒惨叫地陷入了河水之中,就连这些鬼卒身上镣铐都加深了不少。   非看到伊耆盈靠近,趁机落在了摆渡船上。   他落地无声无形,伊耆盈行船又稳又快,居然没有在忘川河上形成多大涟漪。   两人一魂站船头,一鬼站船尾,手中的锁链与主杆交错,可见鬼气飞散,居然默契无比,酆都那一头已经有鬼高举起自己的手机将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直播下来了。   “太帅了啊!”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这是怎么了?是有人越狱吗?”   “那是我老婆!”   “小哥哥我可以!”   “那个小哥哥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能出忘川河?”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那几个跟着那个红衣服一起出来的鬼直接变成小道士了吗?”   “有没有人跟我打赌?我猜那个小哥是神仙!”   “哈哈哈,神仙吗?那这个神仙也太惨了!”   “555,那个小哥哥的肩膀被打穿了,好惨啊!”   “别抢别抢,小哥哥小姐姐是大家的!”   “我去你们的手速也太快了吧?我才打完一段就几十条了…”   “神仙吗?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惨一神仙!”   “这群鬼卒还是见业绩眼开了,什么鬼都乱抓,这要是真是个神仙,那它们就死定了!”   …   一段段的留言直接出现在直播手机的屏幕上,让直播的小鬼乐得直笑,没想到居然这么随便就涨粉了。   非可不知道自己会在鬼界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出道,这个时候目光已经锁定了几个还被河下面的鬼卒抓着的几个生魂。   那几个没有上来凑热闹的鬼卒,正在以他们常用的方式限制生魂,准备将那些生魂留到人间界天亮,等这些生魂彻底变成鬼魂,就可以放开他们离开了。   再操作一下,大概还能将自己背负的一些罪挂到这些新鬼头上…   几个鬼卒心中美滋滋地想着,却没有注意到河面上,一个少年笑眯眯地伸手抓在了挂在自己琵琶骨里的钩子,用力一扯,将钩子连同他的一部分魂一个扯了下来,看得围观的鬼不禁咧嘴,是个狼鬼!   非抓着锁链的部分摔了两圈,就像是投壶似的将钩子甩入河中。   这动作,虽然不算多标准,但是让鬼光是看着就有种贼狠毒的感觉。   钩子像离弦的箭矢,快速飞下去,在河面上都没有溅起什么水花,就先穿过了一只鬼卒子的胸膛。   在那鬼卒子反应过来之前,非快速往回一拉,钩子惯性打转,在即将被收回时,又钩住了另一只鬼卒子的脑袋。   那鬼卒子的脑袋准备与第一个鬼卒子的胸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痛的感觉让它们嘶声惨叫,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时间,就先被非钓上了岸。   在它们身上的锁链随着它们被钓上半空,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还挺重!”非抱怨一句,手臂抖动,直接将它们甩向了奈何桥。   这两鬼卒子没有直接摔倒奈何桥上,而是重重撞在了桥墩上,砸得鬼气四散,无声无息地又摔河里去了。   非一抽,带着钩子的锁链重新在他手上打了两个转儿,随机就好像拥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化作了红色的锁链,在他的身前飞舞。   非却没有去注意这些异常的现象,他的目光正盯着剩下的几个扣留生魂的鬼卒子。   剩下的几个鬼卒子只觉得头顶上有一双凶残冷酷的目光集中到它们身上,让它们的鬼躯不受它们自己控制的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   那是什么恐怖的鬼怪啊!没有地府许可的武器怎么能玩得比它们还溜?而且…还没有被反噬…甚至还被通灵了!   妈耶!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勾魂锁链会变成那种模样!居然跟法宝似的!   非看着这群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鬼卒子,都懒得跟它们废话了,正想要挥舞手中的锁链去把那几个生魂圈上来,锁链已经率先落了下去,折叠成了一张铁毯,将那几个生魂被送了上来。   看着跟坐魔毯似的飞上忘川河的生魂、勾魂锁链与错愕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非…不少比较了解勾魂锁链的情况的围观吃瓜鬼魂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勾魂锁链也太没节操了!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妖怪桑的疯狂氪金打赏~!给跪了!   谢谢风吹酱的四次鼎立膘支持~!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月票和打赏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三步:不行,脑壳疼!   非(魂)是不清楚自己手中那一条锁链有没有节操了,他本来就不是鬼界中魂,对武器也没有什么追求,当初还是看公孙夕耍轩辕剑,他才耍神农尺的。   所有的都是照搬的,反正他的理解能力不错,好好学,任何人都能学会吧?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带钩子的锁链还能这样操作,并没有消耗他什么玄元,难道是几种模式切换的?   战斗模式需要消耗的能量比较多,而飞行模式与载人模式并不需要消耗什么能量?   很有可能啊?手机的飞机模式不就是最节电的吗?   非恍然地将左拳敲在了右手手掌上。   等将那几个生魂坐上伊耆盈的船,非下意识就将锁链丢还给它的原主。   谁知道那锁链在飞出去的时候,直接将几个鬼卒子捆了一个结实又飞到了非的身边,乖巧地将那几个鬼卒子放在了摆渡船内。   非懵逼了,这锁链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智能过头了?   今天还真是活见了不少鬼,什么怪事都出现了,非还来不及想明白这算是怎么个事,一旁的伊耆盈先懵懂的开口了,“G…那个…你将他们带上船做什么?他们是鬼卒,鬼卒是…”   “我知道,我其实压根没想要将它们弄上船。”非想都没想地走上前,抬起脚果断地将那几个被捆结识的贵族踹下了船,口中还不忘抱怨,“我真搞不太懂你们鬼界的体系,罪犯当什么卒?不该直接踢去十八层地狱吗?   留着他们当卒,得害多少不小心打开鬼门关的人枉死?”   非可没有忘记之前沐衍所说的,对这些鬼卒一点好感也没有。   伊耆盈就这样看着非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一群被他打包的鬼卒踢下船了,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反应,张嘴了半晌,只苦笑地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吗…”   “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吗?”非挑眉,有些不太明白伊耆盈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抬头的这个功夫,被连同着鬼卒一起踢下忘川河的勾魂锁链已经从最初的茫然委屈回过神来了,原来它意会错了主人的话!他不是想要将这群鬼卒带上岸拷问,而是要直接丢去地狱啊!懂了!这就去!   勾魂锁链拖着一群鬼卒二话不说就往下游去,在忘川河下与奈何桥上的众鬼魂们已经看得麻木了,怎么办,它们现在一点上岸的动力都没有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这一天,鬼界难得出现了奇景,原本忘川河上的伸手常态今天几乎见不到,河下面的鬼魂就好像全都失去了鬼生动力,这一只只找了河水的某个角落画圈圈,让原本就足够阴森的气场变得更低沉阴森了几分。   那低气压压得众魂身心愉悦,感觉鬼界的空气都纯粹了不少,舒服!   而酆都与阎罗殿中,从其他地方获得了忘川河上相关情报的大佬们有些沉默了,只丢下了自己刚受到的电脑信息,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叹这惹祸精终于还是提前来霍霍祂们地府了。   看样子有必要开始准备防害措施了。   看了一眼生死簿上关于那家伙复杂曲折又离奇的几辈子,再看看到最新转世一栏中各种被屏蔽的情况,某神苦恼得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这魂这数千年来就没让祂们省心,明明不算是个混账玩意儿,还是个修道者,已经快十世圆满了,怎么就那么能折腾?   这人间界才过去多少年?祂们明明都已经为他规划好再也不回鬼界的投胎了啊?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他大富大贵,开始最后一世修道,走上成为不老不死的存在璀璨一生道路起点的开端吧?   可为什么他现在的信息不是空白就是被屏蔽?留下的也只有他作为佘赐心与之前的文件档案…   一众相关负责神感觉自己多年没犯的头疼病又犯了,而且这脑壳还不是一般的疼,在看到被直接送到了祂们跟前的鬼卒与已经觉醒,前来邀功的勾魂锁链,这脑壳疼得让神都想辞职不干了。   好在祂们很快得到新消息,那小子在摆渡人的帮助下,带着一群误闯入的生魂离开了,这才让大佬们感觉自己的头疼有了缓解。   可想到对方已经能来鬼界,众神的危机意识还是不由自主的提升了,必须快速准备预防灾难的措施了。   那小子能来一次,肯定还会再来,而且这一天肯定在不远的将来,必须快些预防!防不住他偷渡,也要防他破坏。   前面几任不正是因为没防止那小子鬼魂回归鬼界后掀起的风波,才引咎辞职的吗?   等等…搞不好是真的被搞得心累不想干了也说不定…   有神感觉自己可能是不小心真相了,但很快祂甩了甩头,懒得再多想下去,现在还是先做好预防准备吧!免得到时候麻烦突然到来,祂们来不及做准备。   对了,差点忘记了重新封印勾魂锁链了,这玩意只要一个觉醒,剩下的估计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不封印住,搞不好哪天又忽然融合成那一根不完整的鞭子了。   真要那样,以后有神魂让渡过来时,怎么镇得住?   想着,某鬼界大佬挥了挥手,让原本灵活灵巧的锁链又重新恢复成了平平无奇的模样,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哈秋~哈秋~!”刚刚拽着好几个生魂出来的非,感觉到寒冷,没忍住直接打几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怀疑自己离开后,是不是被鬼界的大佬给腹诽了。   灵魂重新融合回到他的体内,非稳定了一下自己有点飘的魂,看着沐衍将那几个被勾走的生魂重新安放回了当事人的体内,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没想到有了魂之后,要解决这类的事情居然这么简单。   或许换一个角度来处理的话,去鬼界的事情对他来说再不是问题了!他现在可是有独立一个魂的男人了!   非开始有些飘了,思考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能够穿梭鬼界,那么自然需要去鬼界找回属于自己几世的信息,通过那些,从天道那边一点点地把他的身份因果扣出来…   每一世的发展都决定了如今这一世昶斐存在的因果与意义…   他唯一不清楚的是,因为之前的乱来,天道对他几世进行了什么样的修改…   不过不管怎么修改,他的灵魂核心只要还完好无损,就能根据这些重新做出调正,修正会影响到他成为昶斐的偏差。   打定主意,非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沐衍那边。   沐衍也不愧是泰山府君,行动的速度非常快,很快让那些生魂重新回归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体之中。   “…只是他们的生魂被鬼卒拽入鬼界,还在忘川河中泡过,伤到了魂体,这段时间需要吃些东西好好补一下,待会儿我将固本培元的药方发给你,你照着药方去木家药房抓药即可。”   沐衍在一旁认真跟钱苧叮嘱了一句,这才用湿巾擦了一下手,将目光转向了非,“你现在觉得怎样?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   “呃…不用,谢谢,我感觉我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好。”非摆手,活动了一下四肢。   不得不说,他的状态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好,原本就有玄元供应,多了佘赐心的魂之后,还有了灵力供应,虽然身体已经没法正常吸收了,但是魂可以吸收,还能滋润神农尺。   他可清晰感应到,住进了乐正舜华身份信息后的神农尺,灵性越来越强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它沉睡的器灵就会苏醒。   这也提醒了非,现在距离乐正舜华“死”后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是应该将原本属于他的因果还给他了。   只是…那会儿他冒充乐正初,现在他也绝对不能以非的身份去找那位老爷子…得想办法让乐正初帮他去处理…   非的脑子里面念头转了又转,心不在焉地跟在沐衍身边,都没有仔细再去听钱苧等人在说些什么。   钱苧看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萧非站在沐衍身后,看都不看她们这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这让少女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但出这一遭事情,对萧非,她心中根本产生不了任何感激之情。反而愈发看不惯萧非了,不是他拉着叶延来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事了。   对于萧非,她大概永远不会有任何好感了!   “这个给你!”非走着神呢,耳边忽然听到少女怒气冲冲的声音,低头看去,就见之前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的小姑娘,用那种明显不想与他牵扯上任何关系的表情瞪着他,手中还递出了一个什么。   “什么?”非盯着少女手上的东西看了两眼,又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少女问了一句。   “你眼瞎吗?这都看不出来?”钱苧的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非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东西我认识,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礼。我不欠你人情。”钱苧回答,语气还算平静,但真实的想法如何…嗯…看出来了。   非仔细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说出来的话让钱苧感觉真是恶劣至极,“哦,我不需要。我就喜欢别人欠我人情,这样我就能思考今后怎么讨要人情了。”   钱苧真没想到,萧非居然比叶延还无耻!果然是物以类聚!叶延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   谢谢无忧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四步:三家要出手了?   最近的乐正别墅很热闹,要说热闹程度,或许跟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闹鬼事件有的一拼了。   这天夜里,又一组黎家的说客从别墅中出来,客气地冲着那位温文尔雅的别墅主人笑了笑,他们转身后头都不曾回一下,就开始传音。   “鸿垄兄,这乐正霆禹那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答应我们的要求了?还是拒绝我们的要求了?我怎么都没看懂他刚才那番举动的意思?”   “嘘…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隔墙有耳。”被他称为鸿垄的人轻轻摆了一下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当今伊耆家真正的嫡系一支当家人,难掩眼中的慎重。   伊耆家、乐正世家与他们为了争夺正统的位置,已经僵持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原以为被夹在中间的乐正霆禹会着急,但他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沉稳与莫测。   这与资料上提供的消息不太符合吧?在数月前是个普通人的一个人,就算修真了,实力与气势上理应比不过他们任何一人。   伊耆家来人时,并不是没有利用自身老牌修真者的优势去压迫对方,那可是修炼数百年的老东西了,就算是他们,在那气场压迫下都感到腿软,乐正霆禹…这个基本就没有修炼过的小朋友,居然面不改色?!   鸿垄都有些怀疑,到底自己与他谁才是刚入门的修真新人了。   从注意到乐正霆禹可以无视压力,与老怪物们谈笑风生开始,鸿垄就改变了与乐正霆禹的相处模式。   此子不凡,只能怀柔,不可用强。   可就算是怀柔政策,几天下来,鸿垄也明白了,在为人处世上,乐正霆禹可以说是他们的老前辈了。   在他面前必须小心翼翼,避免不小心就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套取出什么情报来。   可惜他们一族,唯一能与乐正霆禹谈笑风生且不漏半点口风的,大概也只有他们那位年轻的少家主了。   少主却并不愿意配合他们行事,在他看来,乐正霆禹并不只是流淌着与他们相同血脉的嫡系,还是他朋友的父亲。   哪有为了利益,就对付自己友人的父亲的道理?   他虽然混了一点,但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所以去和乐正霆禹交涉的工作,谁爱去谁去,就算拖着他去,他也不会帮忙说话的。   结果也确实如此,族中其他人也不禁放弃了找这位少主帮忙的打算。   当然,对乐正霆禹的劝说是不可能一直劝说的,当发现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的时候,大家就都会明白乐正霆禹在利用三家平衡点维持现在的独立。   大家不可能一直就这样放任乐正霆禹利用他们继续在这里扯嘴皮子浪费时间。   试探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总有家族要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鸿垄神识扫视了四周一眼,加快了速度,他预测的要是没有错的话,今晚夜深,或者明晚,就会有家族开始对乐正霆禹一家用出什么极端手法。   一旦有一家开始去试探,其他观望的家族一定也会按捺不住直接出手。   到时候乐正霆禹还能想今天见到的一样从容不迫吗?   鸿垄的嘴角扯了扯,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他很期待看到到时候乐正霆禹一家人的反应。   有着相同相反的并不只有鸿垄,这个问题,就连乐正初也了解,他默默地扫了四周一眼,黑夜中人影憧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冲上来。   乐正初想要守护自己的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脑袋却被一双大手拍了一下,这一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下意识看向自己身旁,乐正霆禹的脸上还带着温和和煦的笑容,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可真的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吗?乐正初看不穿,从两个世界融合开始,父亲似乎就变了,以前能够透过眼神看透的心情,现在已经看不穿了,就连修为也看不透了。   不管乐正初如何感应,父亲看上去就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丝毫多余的气息都没有出现。   他知道在修真界的时候,父亲就因昶斐的缘故正式踏入了修真一途,他身上的气息不应该平淡到只能感应到普通人的气息。   “父亲…”望着已经无法看透的父亲,乐正初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别担心,我在。”温和的声音说出最简洁的话,似乎没有了以往的心事重重,莫名就让人感到安心,似乎所有的问题也不再是问题,“今晚他们就会行动,保护好你的弟妹,别让他们有空可钻。”   乐正初点了点头,返回了屋中,部分的玉清记忆觉醒,却让他愈发谨慎小心。   三清都能陨落,人都能成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比别人注意得更多,才能守护自己今生在意的人,而不是等着自己失误失败后,别人来拯救他们。   乐正初有着自己的定位,在关上大门的时候,整个别墅的防御阵法就已经被他启动。   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屏障形成了金色光墙,让躲藏在暗处开始聚集人手的三家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伊耆家族带头的伊耆麒劾冷笑了一声,“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们吗?还真是有够天真的。”   可不就是天真吗?以为就凭自己那一家几口人,就能拒绝拥有着千年底蕴的家族的招揽?就算是嫡系,没有了神农尺的影响,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   然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们还想着在三家之间周旋,真当大家都是傻的吗?   现在选择的权力可不在他们这个有名无实的嫡系身上,而在他们三家分家的胜负上。   这段时间,说是试探乐正霆禹,倒不如说,是三家正在相互试探,暗处的小动作半点不少,牺牲的人也不少,确认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伊耆家就已经清楚,继续勾心斗角已经没有多少的意义,三家中,他们伊耆家有气候的修真者占多数。   乐正世家与黎家侧重的方向与他们不同,真要斗,他们斗不过。   现在,该用武力逼迫乐正霆禹乖乖认主归宗,配合他们寻找被“盗窃”走的家族宝物神农尺了。   之前,伊耆麒劾最担心的,还是乐正世家与黎家意识到自身的弱小,联手帮助乐正霆禹抵抗他们伊耆家。   现在却没有那么担心了,这段时间,不管乐正世家与黎家如何投出橄榄枝,乐正霆禹依旧是那副来者不拒的模样,估摸着已经直接惹得那两家心中不快了。   今日,两家也给出了暗示,嫡系想去谁家,他们不管了,由嫡系如今的当家自己选。   这可不是在给乐正霆禹信号,这是在给他们伊耆家信息,想上就上。   要说对方那么轻易退让,伊耆麒劾当然不相信,对方只怕是等着他们打断了乐正霆禹一家的脊梁骨,再去与乐正霆禹沟通。   到时候乐正霆禹的梁骨断了,暗中肯定对他们伊耆家有着不满,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仇恨,自然更加容易说动。   可真当他们伊耆家是枪杆子?   他们也不屑于与那两家玩阴谋,打断了乐正霆禹他们一家的骨头,他们自然有其他的办法去给对方树立尊严。   而且…他们最终的目的,也不是让乐正霆禹他们乖乖地回归伊耆家,等神农尺找回,他们将来愿意留,还是要走,都随便。   他们也不需要得到神农尺的归属权,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稍微用一下罢了。   这次行动的所有后续他们都已经想好了,就等人齐,一举收拾了乐正霆禹一家,逼出那个下落不明的昶斐,再与那为修真界的英雄好好斗上一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月上中天,躲藏在暗处的人们在人齐的一瞬,就朝着乐正别墅最前面的乐正霆禹发起了法术攻击。   互补互生的法术融合组成更加的组合法术,丝毫没有留情的攻向乐正霆禹的面门。   这一幕,别说是躲藏在暗处围观的人们看得心惊胆战,就算是屋子里,乐正初看到,也忍不住握拳。   组合法术并不是1+1=2的算数,威力是呈几何级增加的,三昧真火遇同级别风法,瞬间就能让一片乐土变焦地,如果无人阻止,那破坏等同于十级地震的伤亡。   而能够阻止的,不仅仅需要是相克的行通之力,本身的修为必须是施展者的两倍。   乐正初看着外面直接映亮天空的法术攻击,想着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应该如何抵消这些攻击。   可不管怎么想,他的防御都不可避免的会对四周其他的建筑造成危害。   他或许能够保住自己的家,却会毁掉别人的家。   最好的方式…或许就是运用玉清的力量彻底化了那些法术…   以他目前的水平,他一日能够用三次玉清独特的渡劫手法,可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他很大的气与神,他可能没有办法接下第二波或是第三波那群人的联手攻击…   父亲要怎么做?!换做是昶斐,他又会怎么做?   乐正初念头瞬息转过,另一边学校宿舍中,刚刚放下笔的的非已经感觉到一瞬间爆起的灵力波动。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形直接从宿舍消失。   …………………………………………………………………………   谢谢魂酱的月票支持~!过年了,养书的可以宰宰看啦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五步:上辈人的斗法   非(♂·正常)不是没有想过,乐正世家、伊耆家与黎家之中会有人觊觎人渣老爹他们的正统身份,但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赶到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乐正霆禹随手收了那无数法术的一幕。   那璀璨如过年烟花的法术在靠近乐正霆禹的一瞬,乐正霆禹挥手,一道白光就像是他挥手时的残影一闪而过,而那些法术,居然就这样被斩碎了。   是的,是被斩碎了。   被剑气。   被乐正霆禹那一瞬施展出来的剑气瞬间斩碎,直破了组合法术之中的节点,就那样朴实无华的…斩碎了。   所有的法术术式瞬间分崩离析,它们本身行动的原子就那样被一剑破之,剩余的直接从核心崩解。   换做是其他人,看到的只有那一剑悄无声息斩碎了所有法术的一幕,可非、乐正初,还有几个年轻人看到的却是乐正霆禹直斩内核,破其构成核心的一幕。   乐正霆禹的手放下时,之前一切像是水中倒影,瞬间破碎消失,好像从不曾存在过。   非深吸了一口气,以他的战斗经验来说,他做不到乐正霆禹刚才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那一手,他只会利用玄元吸收那些法术,不是吸收就是承受,不然就是重新返还给那群施展者。   可这样做,他本身也是会承担其中一部分攻击的,不可能毫无损伤。   好在他本身的恢复能力非常快,他根本就不担心之后自己受伤会如何,更担心的是自己恢复的速度比不比得上为围攻的速度。   在他的预测看来,他应该是追不上别人攻击的,恢复远远追不上受伤的速度,累计叠加对他的损伤实在不小。   最重要的是,他那样做,没法阻止破坏不殃及到周围无关人士。   除非是他开启领域,将所有相关人士都纳入领域之中,在他的领域之中,法则在他控制之中。   前提是,自己体内的佘赐心的魂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受损。   这可是残魂,不完整,也没有自己的躯体那么强大,修复所需要的时间与代价肯定不小,他现在没有身份,可穷得很。   不过…这些那些都不需要他去考虑了…因为,乐正霆禹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强大与可怕。   他根本就没有给那些法术殃及四周的机会,直接破坏了核心…   换做是他,就算知道事物都有内核,破坏内核会导致该事物自内向外的自我崩坏,可他目前也无法分辩真正的那个内核原是哪一个,哪一个是能够让事物自我崩解的,一个不好可是会导致无限增殖的。   虽然无限增殖也最终的结果也是自毁,可是在自毁之前,会先毁掉四周其他事物。   那可就是真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   非还在走神,那群呆愣的伊耆家众人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悄然隐藏了心中惊骇的情绪,开始了连续不断的攻击。   他们的修为有限,不可能每次都使用大型法术,法术的攻击变成了一种掩护近战同伴的手段,一部分擅长近战的同伴已经悄然来到乐正霆禹的身边,各种近战的招数招呼过去,不断破坏乐正霆禹的呼吸频率与战斗节奏。   这可就有够烦人了,简直就是在别人施展法术读条的时候,刻意跑来打断读条,打断别人的攻击套路。   重新凝聚攻击时,不可避免的需要重新调整状态。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情况与天赋,需要的时间都不一样。   但就算是不需要两个呼吸的时间,那也是有一两秒时间间隔的。   可群殴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足够默契,配合的非常好,那么连一两秒的时间都不给你,他们累了可以换人上,你累了就只能硬撑。   够无耻的啊!   非心中嘀咕了一句,撸袖子就想上去帮乐正霆禹争取一点时间,可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乐正霆禹的气息如果真的乱了,那他的行动应该是毫无章法,被击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而非仔细去看,乐正霆禹的身上毫无伤害,表情一如最近的平和,穿梭在人群之中,呼吸几乎不可闻,在他途径之处,总有人倒下,法术的攻击他总能通过侧头,塌肩,拽人轻易化解。   仔细去看的话,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剑意,这就像是一层具有自我攻击能力的防护罩,靠近的人不可避免的会被划伤。   而乐正霆禹对剑气的控制…在非看来,比公孙夕更强,他对剑气收放自如,能够自由将剑气转化成当前他所需要的任何形式的存在。   他不像非那样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他每一步都让人感到沉重,如山岳一般,手上的动作简单,靠近的不是被击飞,就是被击倒或是被牵制,法术近不了他的身,就会直接溃散。   他仅仅只是动手就给足了人压力。   随着战时的增加,伊耆家的人开始感到恐惧,纷纷往后退去。   而他们面前,乐正霆禹看着他们后撤,没有再继续上前,只是笑了笑,他的笑容温文尔雅,带着一股子风度翩翩之感,却让人更觉得他不好招惹。   非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上去帮忙的打算了,如果连现在的战局都看不出来,那他就白混了一个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名头了。   看着乐正霆禹站立在一群修真者之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的场面,非就感觉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加快,血液也在心脏快速的情况下沸腾起来,好想冲上去与乐正霆禹一起面对这些人啊!好想向那群家伙挑衅一下啊!   ‘忍住忍住,昶斐…现在不是跑过去添乱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情,非不由捶了自己胸口两拳,差点就被带动着过去犯傻了。   抬头再看了一眼不敢上前的众人,非怎么感觉就那么高兴呢?或许…这是因为乐正霆禹对付的那群人也是自己所讨厌的人吧?   非漫不经心地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乐正霆禹已经向面前的人伸出手,平静地询问道:“你们想再打一场,还是想坐下来好好聊聊?”   有第三种选择吗?   伊耆麒劾呵了一声,不愿看乐正霆禹在那边打击族人的士气,终于还是从后方跃了出来,随身携带的飞剑出鞘,朝乐正霆禹笔直刺了过去。   乐正霆禹的目光盯着飞剑靠近,伸手用大拇指与食中无名指捏住了飞剑剑身,飞剑震颤嗡鸣,半点没有消停的意思。   看那架势,似乎冲力依旧存在,可被乐正霆禹捏在手中,半点力量外泄的现象都没有出现,他像一个漩涡,将所有可能消弭于无形。   其他人只觉得飞剑的攻击没中,被乐正霆禹挡下了,非等眼神好的实在没法那样去想。   这个时候映入非眼中的,是一个庞大的气场正在被乐正霆禹身上的威压包裹蚕食,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吓人。   这一幕看得非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老爹这么恐怖的一幕,不知道那个到现在都还勇敢上前挑战老爹的人有没有注意到这恐怖的一幕。   伊耆麒劾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的眼神之中有着诧异,他是真没想到乐正霆禹居然比他们调查到的信息上描写得更强,这种强大不是在修为、境界、手段与战术上,还有对方的心态。   处变不惊,淡然洒脱。   这可不是他们调查结果上描述的那个乐正霆禹,调查结果上描写的乐正霆禹,可是心事重重,做事谨慎认真,凡事三思、三思再三思的人。   遇到这类的事情,能退让就绝不往前冲,尽可能保全更多,做一些小小牺牲,再从中周旋。   可面前这个,看上去似乎是有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质,但为什么感觉他的内心并不是岩石一般的灰色,而是艳阳一般的红色?   在这种时候,抛却了谨慎,以更加大胆自信的方式与他们硬碰硬,以绝对的技巧性战斗方式,震慑他们在场的众人。   他现在已经展现出了神一般的技术了,不管他本身修为与境界如何,光是凭借他展现出来的那几点,就没有人敢贸然挑战他。   可是伊耆麒劾不愿意就这样后撤,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愿意与他硬碰硬的人了。   家族之中太沉闷了,大家不是修炼就是思考如何让自己的子孙更加强大,如何争面子,如何发展自己一脉的势力,如何增强自己家族中的威信之类的事情,愿意抛下那些与自己毫无顾忌打一场的同等级高手…一个都没有。   就算这样,伊耆麒劾也没有放弃去挑衅那群老家伙们。   可惜收效甚微,对方总是能够找出一堆的借口与条件逼迫他放弃。   现在有个二话不说就跟自己斗上一斗的人,伊耆麒劾脸上,开始浮现出兴奋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有跟人打一场了啊!今日如果错过了,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伊耆麒劾没有用大型法术,在初步的试探之后,他直接放弃了飞剑,抽出自己腰间佩刀,刁钻地挑选乐正霆禹视角的盲区斜刺里挑向人类正常软肋所在。   乐正霆禹斜睨了佩刀一眼,轻笑一声,原本敌人的飞剑随着他放手,灵活的就像是一只燕子,倏地一窜,挡住了伊耆麒劾的佩刀,群殴结束,一对一的单挑正式开始了。   非看到这里,嘴角抽搐了一下,二话不说,立刻开始给四周所有的屋子布置起了大型防神阵。   乐正别墅四周范围是圈不住了,只能着手保护其他建筑了,靠得比较近的街道就不用想,护不住了。   这两个大龄儿童,还真是毫无顾忌,考虑考虑周围无辜无辜建筑和群众好不好?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今天除夕,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能够学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学到更多,明白更多,懂得更多,吃得更多,赚得更多!19年拜拜,20年再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六步:阵法基础   非(♂·正常)自己都没有想到,堂堂昶·惹祸精·斐,也有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这不符合他的常态啊!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要给他的人渣老爹收拾烂摊子,不应该是反过来的吗?不然也应该是乐正初上的啊?为什么是他啊!   乐正初哪里去了?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乐正·收拾烂摊之王·初上场的吗?这次怎么那么低调?居然一点从屋里出来的打算都没有。   非暗中抱怨,小声BB,身外化身布置阵法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可惜最近伊耆星瑞那边传给他的相关仙阵与神阵的教学偷拍视频还是太少了。   庄老师最近教的阵法类也好少啊!   大家明明都还处于新神状态,掌握得都还是仙元吧?居然就教神阵了,先把仙阵全都教一遍成不成?   在这个问题上,非不是没有向伊耆星瑞提意见,也建议他大胆地去跟庄老师说。   可伊耆星瑞不争气啊…居然以会影响到庄老师的教学和其他同学的进度为由拒绝了。   神阵非不是用不了,但是,这需要消耗的力量并不是非如今的实力能够办到的,他看上去距离神元还差最后一步,可这一步跃不过去啊!少了一点什么,就想当初刚开始修炼,感觉自己已经很厉害了,结果过去了大半年,才发现自己不过刚刚仙入门而已一样。   他每日依旧会分出几个身外化身,按部就班地修炼,可就是突破不了某种桎梏,就像是…到瓶颈了。   非本来对自身修为的提升也没有什么迫切的需求,也就只有到这种时候,他才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非收回杂乱的诸多腹诽念头,感受着自身体内因为防神阵而快速减少的力量,无奈地抓了抓脸颊。   这种时候了,只能使出他的杀手锏——投机取巧了!   非跑到了时空夹缝中,认真地拆解了防神阵的构成式,理解组成的核心原因,拆分重组再构造,将原本一个整体的神阵拆了无数个小部分。   非看着哪些小部分的组成,愈来愈眼熟。   这貌似…是仙阵的组成式吧?   放大仔细观察一阵,非越来越觉得就是仙阵。   略做犹豫,非又拆了仙阵,看起更深的部分…   最终非肯定了一件事,有些道理,不管在哪一行哪一业,都是通用的。   所有的事,想要往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就需要先学习好基础,那些才是一切变化的根本。   万物始于元,亦将化十方。   将所学所思牢牢掌握,才会拥有创造新事物的基础。不然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那掌握也就仅限于掌握与应用,而无法涉及创新与创造了。   想通这些,非研究得愈发仔细了。   有些时候,无法用学习去掌握未知时,就只能用探索与理解去掌握未知了。   非掌握那些与灵活运用那些对于神仙来说,应该是寻常应试教育的东西时,外界只是刹那,非却感觉一切都好像都跟之前不同了。   再度抓了抓脸颊,非打了一个哈欠,挥手之间,无数小型阵法给布置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只需要一个普通阵法就足够了。   在阵法被开启的一瞬,站在后方为伊耆麒劾压阵的伊耆岚鼎变了脸色,虽然很细微,她却感觉到了四周有阵法启动了。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变脸,他变脸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些看似分散的小阵法全部启动时,居然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整体,还将乐正别墅一并计算了进去,直接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阵法并不是以攻击为主的,而是以防御为主的。   不然他们乱来的后果可能是全军覆没!   伊耆岚鼎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之间的战斗上。   现在不是他们慌张的时候,这要是乐正霆禹一开始就布置好的,他一定是为了展示什么。   他想要展现什么?   看他用的是防御阵而不是杀阵就应该明白,他是想要当着三家的面来立威!   念头刚过,两股强大的气势对撞到了一起,激起了风暴,却在彻底扩散开之前,被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乐正霆禹抬了抬眼皮,笑容深了一些。   伊耆麒劾同样抬了抬眼睑,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咧嘴笑得更无忌。   两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了几个台阶,让众人有一瞬间感觉到呼吸不畅,千斤压顶,可这种感觉也在一瞬间消失,让众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但意识到古怪的人并不多,他们现在都紧张得要死,这胜负可决定了他们的未来啊!   有些有志气的,看得别提多认真了,通过高手的对决,他们能够学到很多。   乐正霆禹展现出来的修为并不顶尖,技巧与气势却都是一等一的,到底有什么样的度量与气魄,才能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不少围观群众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种吃到了柠檬的感觉,为什么一个从小到大就不被家族看重的家伙,能够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修炼到如今的实力?   非神识扫过全场,都还没松口气,先被看到的情况给逗乐了。   他发现了好多自身气场酸溜溜的家伙啊!这该不会是被人渣老爹的表现给惊艳到了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目光重新转到老爹身上,在面对攻击霸道的伊耆麒劾,乐正霆禹展现出了太极的打法,以柔克刚,滑不溜手。   攻击他没有一次是直接硬碰硬的,总能四两拨千斤,让伊耆麒劾的招数落了空。   伊耆麒劾却有一套快打的手段,乐正霆禹能化解多少,他就在那基础上增加攻击,战斗模式大开大合,根本就不耍阴招。   看得出,他现在的速度还不是最快的,他还能更快。   但这种速度早已经超过了其他修真者能够理解的常识,整个人的身影已经模糊不可见了,空气之中带着雷电,估计是自身速度太快,摩擦空气导致空气之间产生气流的碰撞产生的。   强风可是最强的双刃剑之一,伤人伤己,被自己的风刮伤的修真者也不占少数。   不过这并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只要自身躯体的强度比风更强,自然不会被风所伤。   可这样一来,最强的攻击手段就变成自己的躯体了,风这类的法术攻击就变得有些鸡肋。   伊耆麒劾却不太在意这些,对他而言,攻击产生的风如果能够形成杀敌的攻击,那也是附带的,他的主要攻击还是自身。   只要他自己足够强大,四周的一切都会自然而然转化成他的武器。   相比之下,乐正霆禹并没有什么强悍的躯壳,对比伊耆麒劾,他就像是一个瘦弱不堪的书生,手中持着玩具一般的剑与一名强壮的刀客战斗的长面简直让人忍不住脑补出剑碎人亡的场景。   偏偏就是看着随时都会被伊耆麒劾一刀两断的情况,却完全没有如大家预料的那般出现。   乐正霆禹依旧是一派轻松的模样破开所有攻击的点,轻易地挡住攻击,让伊耆麒劾数十次的攻击没有着力点,力气完全施展不出来。   数十次的攻击套路无法形成章法却没有让伊耆麒劾放弃,他在加快速度的同时,也加强了力道与灵活性。   在四周的围观群众看来,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正在用他们开神识都无法清晰捕捉到的速度进行着超越他们理解的战斗。   因为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让其他人看得都不禁有些着急,抱着侥幸心理中,下意识就抓着身边的人就问,“欸,你看清楚了没?”   大多数的人无比一致,“额…没…”   当然,也有人并不是一脸懵逼的,在大多数茫然的时候,有个尾音略上扬的轻佻声音在其中一个人询问后,开口解释了。   “这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不就是用最简单的挑刺劈砍在对手破前一个攻击点的时候,加强攻击的力度和速度吗?”   四周的人听得眼睛不由一亮,但眼睛舍不得从前面看不清的战场中转移出来,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个开口解释的人继续说。   伊耆岚鼎同样听到了那个声音,下意识地往人群之中看去,就见一群年轻人之中,有个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的少年每个正形的歪歪站在人群中,抖着一条腿, 懒散又有些傲慢的给大家解释。   伊耆岚鼎有些欣慰,至少伊耆家还有那种并不固步自封,只愿意自我独自领悟,不愿共享心得与情报的人。   少年的解释并没有停下,似乎是一边观察一边说自己的分析与理解,“对手是能够直接破坏法术核心点的存在,用这样的攻击方式虽然有效,但对方也不需要把所有的攻击都挡下来,只要躲开那些对自己有危害的攻击就行了,这样只会加速自身的消耗。   多需要吸收的空气与灵力都不少,特别自身的消耗很大,对方要是乐意使用法术,随便点一把火,身体就会受不了。”   “为什么?”有人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是想不通为什么点一把火就会导致身体受不了。   开口解释的人沉默了片刻,语气古怪地问道:“你没有去人间界的学校念书吗?当我们运动时,肌肉比休息时更有力量,促使肌肉的代谢率增加,需要更多的能量,所以会产生更多的ATP,而ATP需要氧气来产生,也就是说我们产生的ATP越多,身体需要的氧气也就越多…   就算不提这方面的问题…一个人正常呼吸空气,也会有红细胞吸收氧气并通过循环系统将其输送到器官,转化能量后,呼出二氧化碳。   这样过剧的运动加速了自身的呼吸,你点一把火,火焰助燃需要氧,让火焰将你包围你都会有窒息感,何况是在身体极度需要各项能量补充的时候,想脱水死吗?”   “…”全场瞬间陷入沉默。   就连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的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他们那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谨慎的主儿?   看看这话说得,他们就感觉那么尴尬呢?   …………………………………………………………   谢谢大家的新年祝福~!谢谢妖怪酱的鼎力支持和打赏支持~!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七步:咋不按常理出牌啊!   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的战斗被一旁的临时解说员喧宾夺主,让现场不自觉就有一股子尴尬劲儿在蔓延。   这样怎么打,顺着对方解说的思路继续打下去的话,当事人不会有一种被指点江山的感觉吗?   众人表情古怪地将注意力落到了乐正霆禹这位当事人之一的脸上,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结果让他们失望,乐正霆禹的表情除了一开始的意外之外,并没有多少的变化,他的对手伊耆麒劾却快速地往后撤退,开始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稳定住自己的呼吸。   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呼吸转化成内呼吸,似乎也不太受临时解说员的话语影响。   这是两人开打以来,第一次将节奏放慢下来。   众人都不由感觉,这是那位临时解说员的功劳,想要回头去看看那位临时解说员时,伊耆麒劾又冲向乐正霆禹了。   他们立刻又把目光瞪到现场两位主角身上了。   重新调整了呼吸的伊耆麒劾攻击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但众人又不是很明白哪里不太一样,下意识想问,临时解说员已经非常自掘地主动开口,“速度又快了,而且攻击更加集中与霸道了。哗…招昭致命不累的吗?这是赌对手的修为不如自己?所以不顾消耗的运用更加精准惊喜的攻击方式?   可他怎么能保证,对方修为不如自己,精神力神识也会不如自己?这两个可不是相同概念。”   临时解说员说着还轻笑了一声,听上去好像带了一点点的嘲讽。   四周的其他人有点不满,想以常识反驳,前方乐正霆禹已经往后退了一步,手中飞剑横着划出一道弧线,以攻击破了对方的攻击。   可这在众人看来,乐正霆禹明显慑于伊耆麒劾的攻击手段,改变了自己的攻击方式。   “现在看来,某人说得不对嘛?乐正霆禹的神识明显也和修为是对等的。”有人开始阴阳怪气地讽刺临时解说员了。   临时解说员却轻笑了两声,“当面对每一次都差不多同等致命的攻击时,在速度上无法形成优势的话,那就只能采取特别手段了。这个时候用出法术搭配剑气与剑术还真是恰到好处,我差点就忘记了他不是一名单纯的剑客,而是一名修真者了,手段怎么可能只有剑招?”   众人懵逼了一下,这被那样一提醒,很快注意到了异常,乐正霆禹新一轮的反击中,有雷霆!   而且雷霆的出现很细微,不是大范围攻击,而是一闪而逝的细小雷电,在剑气加持下,就算在细小,锋芒也半点不小,就像是看着脆弱无比的陶瓷刀,在触碰到时,总能不知不觉地将人的手划出一道口子来。   雷电就直接击穿了伊耆麒劾攻击法术的核心,飞剑则直接与佩刀对上了。   彼此武器上否附着了剑气,想要削断对方的武器,那就要比谁的力量更精纯了。   但这两人对上,明显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咔锵咔锵的声音不绝于耳。   “啧啧啧…”临时解说员咂舌,喃喃道:“这样以来的话,就只能僵持到对方暴露自身破绽了…可是破绽又怎么可能是说认真观察就能发现的?万一还真就没有什么破绽呢…看这个节奏,估计我们可以先坐下来喝杯茶,吃点点心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不自觉问道。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啊!等呗!等到他们疲累,破绽就卖出来了。”后者语气有些无聊和漫不经心,“这段时间可是最枯燥的,不过我猜测那两位都是贼有耐心的家伙,我们看得枯燥,他们却斗得开心,估计某人也还需要适应一下自己的状态,大概找到了什么感觉或者状态之后,不是发大招,就是抓破绽了。   不着急,不着急,咱们现在可以让眼睛休息休息了。”   此言一出,有人嗤了一声,明显不愿意去打理那个语气明显阴阳怪气的家伙。   但有些人却信服了,揉了揉眼睛,开始朝着临时解说员的方向看过去,想要具体问问刚才的见闻。   当他们回过头时,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距离那名临时解说员远了一段距离,摆出了防御架势。   这种情况还不仅仅出现在一人身上,很快就有一群伊耆家的子弟摆出了临战状态,将某位解说员围出了小半圈。   伊耆岚鼎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不对了,她朝着人群中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了那名暗银头发的年轻人。   “干嘛?想打架啊?现在大家不太适合吧?”少年目光扫过,动作不变,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反问了一句。   这让四周的人更加紧张起来,身上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炸立起来。   “可我不想跟你们打啊…”少年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想要摆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在一人手抖发出法术攻击时,太手抓了一把,原本攻向他的攻击瞬间被四周的阵法吸收在转化成能量了。   伊耆岚鼎这时候才注意到,刚才那一瞬间产生的阵法,似乎这个少年能够自由调动!   “你是谁?!”有人压低了嗓音警惕又紧张的质问。   “嗯…”少年想了一下,似乎有些懒得多想,开口道,“我就一普通路过的,看到这边有热闹,就凑过来看看了。”   “你骗鬼啊!你以为你这样的鬼话我们会信吗?!”别说是刚刚质问的人不信了,就连旁听的伊耆岚鼎都不相信。   当她是瞎的吗?刚刚升起的阵法明显就跟这个少年有关系,他说自己只是碰巧路过,谁信啊!   少年沉默了一下,“嗯…仔细想想,这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想说服你们的确不太可能…那就…嗯!你们就当我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爱与正义,代表天道的…爱自然游侠吧!”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正在战斗的伊耆麒劾与乐正霆禹的攻击与招架都出现了一瞬的凌乱。   好在是双方都出现失误,他俩谁都没抓住反击的机会。   另一边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是有病吧?”有人问了一句。   “我没病,但我有给你们治病的药,要么?吃下后,保证你们会相信我所说的鬼…咳!正经话。”   现在这样就让人感觉老不正经了!都是骗人的鬼话吧!   有人内心在咆哮,但是他们没有咆哮出口,忍住!这个陌生少年肯定是故意的!真要是吐槽了,肯定就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了!必须忍住!绝不能让对方注意到他们的心声!   “咳…你们如果想要吐槽,完全可以说出来,别憋着,会憋成精神病的。”少年目光扫过,干咳了一声。   “!”   众人惊,这人原来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吗!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人特别想吐槽?!果然就是故意的吧!   可他们就是不吐!   既然是故意的,那就更加不可能如他所愿了!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他让做什么,就绝对不能做什么!绝对要将阴谋扼杀于摇篮之中!   伊耆岚鼎现在感觉很头疼,那个陌生少年浑身上下撒发出来的气质…让她感觉真正…这家伙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一个故意装疯卖傻的狠角色。   根据女性的第六感来看…她感觉这家伙属于第一种…   不不不…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不是都说直觉都是不靠谱的吗?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啊!   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混入他们之中的,对方怎么可能都是一个脑子有坑的逗逼二货?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阴谋!   …   非(♂·正常)有点小小的尴尬和紧张,他其实就想找一群人讨论一下现在的战况,他这么一个眼界超牛逼的人,怎么能不在敌对实力势力面前装个逼?打他们的脸,顺带黑一下人渣老爹,再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   他可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搅屎棍啊!   为什么会事与愿违?他的计划大面积落空了!   不但没有影响到人渣老爹,四周的人对他说出那么666的解说时,居然都没有向他送上666,2333,厉害了我的哥之类的话啊?   至少也给他一个“卧槽这是那谁谁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之类的表情啊?   结果看到他第一眼…是防御。   看到他第二眼…是质问。   有些打击人了好么…他现在都找回一些自己的存在感了,作为修真者,不应该对自己有印象了吗?   在这个场合中看到自己,不应该猜测出自己是修真界的大英雄昶斐了吗?   你们一开始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引他这么一条大蛇出洞的吗?   不是想要让他昶斐出现,然后跟他打一场的吗?   这个时候,这种场地,这种条件之下,会出现在这里,跟他们瞎BB的人,不是很好猜的吗?   为什么要用那种陌生的、紧张的、小心翼翼的眼神质问他是谁?   心都碎了一地了好么…   难道他的存在感找回来的还不够多?大家根本就想不起有昶斐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或者…还记得自己的长相,所以看到自己这张陌生的脸孔没有认出来?   非有点小纠结,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闪亮登场的问题…   ………………………………………………………   谢谢溪风酱的年票打赏~!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八步:相同配方不同套路   虽然众人感觉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有什么阴谋,但不得不说,他的判断非常正确,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之间的战斗就仿佛处于伯仲之间,不分上下,既不算多激烈,但也不算无聊。   攻击与防御的方式都属于简单粗暴,光看表面就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可非(♂·正常)越看越是感觉诡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乐正霆禹并没有用出全力,他似乎是压着与伊耆麒劾相似的实力在打,看似不相上下,呼吸与节奏却随着伊耆麒劾的变化而变化。   伊耆麒劾展现出什么状态,他似乎就能展现出什么状态。   四周的人看着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非的表情却愈发古怪了。   “奇怪…”但明显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只有他,有人也疑惑地小声呢喃起来。   这让非的耳朵忍不住动了动,朝着那位明白人看去。   在一群年轻一代的伊耆家修真者中,有一名看着阴沉沉的少年正在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   他没有注意到非朝他看过来的目光,正眯着眼睛认真地盯着战局,眼皮正在告诉颤动着,似乎正在高速思考着什么。   非仔细回想,这位仁兄从刚才自己闪亮登场的时候,就没有看自己,真的是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   不过看四周其他人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这反而让非凑了过去,“你奇怪什么?”   对方看都没看非,冷冷丢下一句,“我奇怪什么关你屁事?”   这话一出口,非就注意到了四周幸灾乐祸的情绪,貌似早就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非笑了一下,也没有被落了面子的恼怒,金盆洗手的那两年,白眼他又没少遇到过,就算有七魄生成了,这对他的杀伤力也很微小,他只是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乐正霆禹身上,“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这一方大将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的对手?不管怎么打,都会被压一筹,好像对手的实力没有底限,就是在猫戏老鼠?够屈辱的吧?”   “你懂个屁!”少年皱起眉头,感觉非就是在那边装模作样地胡说八道。   “我至少比你懂吧?至少我还能帮忙解说不是?”非嘿嘿笑了两声,神识却没有从那个桀骜的少年脸上挪开。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嗤笑的表情,那模样还真就是那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偏偏摆出了这一副表情又什么也不说,真正意义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周遭对非的嘲笑意味更深了,他们不是没有在那个同族少年那吃过瘪,但自己吃瘪跟看别人吃瘪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那个少年是他们伊耆家中实力非常强的,当初也不是没有人将他拿来与当今修真界年轻一代的那几位相提并论。   但这个少年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也不稀罕去参加什么斗法大会,一切全都是遵照自己的节奏去行动,修炼有条不紊, 具体实力在什么级别,因为从没有人见识过他用出全力,所以也没有人知道。   在同族的同龄人看来,这个少年就是那种叫人看不惯,但是又奈何不了的人。   他们很期待这个陌生少年被激怒,然后跟他们那位桀骜不驯的兄弟打过一场。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更希望他们自己人能够狠狠打对方的脸,虽然现在也算是在打那个陌生少年的脸,但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反而让他们都感觉不到打脸的**。   只能在心中期待同族兄弟加大力度了。   非没有错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笑容愈发大了,“按我说啊!这一场人渣…咳!乐正家那位赢定了!伊耆家那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还被戏耍于股掌之中,真是可怜。”   “聒噪,闭嘴。”少年终于还是将自己一部分的精神转到非的身上了,并指一剑甩向非。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驱赶嘈杂的虫子。   这一招几乎是百用百灵,可这次碰上的小虫子似乎并没有他以前遇到的小虫子那么脆弱。   非只是抬了一下胳膊,这并没有形成什么招数,就撞散了直射向自己的小小剑气,“喂,好好聊天不行吗?干嘛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在挑衅。”少年的眉梢颤动了一下,斜睨向非。   非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挑衅?我?你开玩笑?我没事找你挑衅干嘛?我这是在跟你讨论啊!”   看看这无辜的小眼神,要不是在场众人刚才都有偷听他说话,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明明就是在挑衅!因为少年拂了他的面子,所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来刺激人!   少年冷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像一个小丑吗?”   非摸了摸下巴,“小丑吗?我挺喜欢的。”   少年没有再继续盯着前面的战局,而是在那一瞬间,用出了与伊耆麒劾相同的攻击方式,朝着非攻击了过去。   这攻击的招数与威力,可丝毫不比伊耆麒劾弱多少。   非抬手,几乎是在他出招的同一时间用出了与乐正霆禹相同的招数招呼了过去。   不过与乐正霆禹不同的是,非的招数不是防御,而是以攻代守,将少年朝人少的地方打飞出去。   少年在半空之中就调整好了落地动作,摆开了接下来可能存在的招架动作。   但他抬头时,却发现非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看上去就是单纯地将他打飞出去,就没有了其他的举动了。   少年愣了一下,就主动朝非冲了过去。   非刚刚放到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身上的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身上,又一次采取了与乐正霆禹相似却不同的招数。   乐正霆禹使用雷霆以点破面,常用水行的非用的却是冰,比起乐正霆禹悄无声息的破解,他的方式明显更偏华丽与暴力。   空气之中无数冰凌如同点点反射阳光的水晶渣,看着好看,却异常致命,这些小小的冰凌渣并不容易捕捉,铺天盖地的朝着少年而去,少年再精细的攻击,也没有办法细致到去破每一颗细小冰凌。   少年的目光闪了闪,瞬间掏出一张符纸甩出,在即将接触到冰凌的瞬间,符纸自燃,直接化作了一团火焰,卷向冰凌。   与此同时,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整个人直接朝着火焰之中冲了进去,直接突破了火焰。   可下一刻,当他拿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双手时候,直接对上了一双比笑容冷漠不知道多少倍的双眸。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一拳打中了胸膛,又一次倒飞了出去。   非的拳头并不只是快,他用的是玄元,出手与收手的一瞬并没有时间与空间的间隔,更不需要考虑空气之中的阻力。   在一拳将人打飞出去之后,非甩了甩手,又往人群之中走去。   现场的气氛又一次改变了,伊耆麒劾与乐正霆禹更多的目光转移到了非的身上。   他们都能感觉到,非刚才的拳头,并没有携带什么力量,单纯的只是将人打飞,更像是在闹着玩。   或许他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但这样的攻击难免让人有些难堪。   不过,也因为他与少年的这两招来回,让其他人看到了其他的战斗思路。   乐正霆禹直接挡开了攻击,瞬移到非的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拖着闪现到了别墅门口,还不忘轻声问道:“好玩吗?”   非回头看了一眼乐正霆禹,笑了一下:“老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比原先更帅了。”   乐正霆禹松开非,向伊耆麒劾拱手,“你们回去吧!”   伊耆麒劾的脸色不太好看,其实他已经隐约有些注意到了,乐正霆禹没有用全力。   战斗的主动权在乐正霆禹的手中,他继续战斗下去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是在被牵着节奏走。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在不断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打败乐正霆禹,力量也在不断的加强,可面对乐正霆禹,依旧有种还差一点点的感觉。   他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正在一点点地压榨出他的力量,等他真正开始无力时,就给他一击必杀。   直到自家的黄毛小儿与非对上,非以另一种方式破招,伊耆麒劾才真正意识到,再继续打下去毫无意义。   伊耆麒劾忍不住朝着非打飞出去的那个少年看去。   那名少年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并没有因为自己被非打败而恼怒,相反,在他的嘴角不自觉闪过了一丝笑。   非挠了挠脸颊,在那少年目光扫过来时,朝着那边那少年竖了一下大拇指。   那少年愣了一下,笑容收敛,认真地看了一眼非的表情,那张欠揍的脸上非常难得地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朝着非拱了拱手,“伊耆岳。”   非挑了一下眉,同样还了一个礼,“昶斐!”   随着两人自报姓名,四周不禁哗然一片,他们是没想到,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居然会是那个传说中的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   ……………………………………………………………………………………   谢谢妖怪酱的打赏支持和月票支持~!最近过年,没办法呀…   话说…原来还是有小伙伴更加喜欢许沙雪啊…陆黎她不香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六十九步:很有感染力的   别人不知道那个伊耆家的冷漠少年是怎么想的,非(♂·正常)却知道,这个名叫伊耆岳的少年的心态是真的跟钢铁差不多,就算有波动,调整得也非常的快。   他从一开始被自己挑衅时是有不快,但仔细观察他身上的气息波动,就可以注意到,他打算顺势而为。   正因为明白非说得并不是故意夸大,而是实事求是,这才让人不愿意相信和接受,甚至于恼羞成怒。   可光是气恼又有什么用?和非打一架,徒添笑话吗?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伊耆岳的气息出现了变化。   非基本能明白他当时的想法,他们成为笑话打一架不是正好?   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同时,可以提醒伊耆麒劾,让他主动意识到不能再继续那样下去。   非有些佩服这位伊耆岳,之前的猜测如果只是他通过伊耆岳战斗时用出招数的表现和表情细微变化判断出来的,那确定伊耆岳是真的有那个念头,就是乐正霆禹与伊耆麒劾停战时,非看到他起身时,那个其他人根本不可察的表情了。   伊耆岳的实力绝对不单纯像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藏拙了。   在伊耆家,藏拙什么的,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正常手段,只要平日里私下锻炼拼尽全力,实战时认真分析,冷静处理,不考虑什么乱七八糟地装逼打脸之类的事,就会稳步成长。   呜…为什么感觉脸颊有点疼?   非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在伊耆岳自报姓名的时候,同样回以了自己在这一世这个世界之中,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名字。   他不清楚自己得到佘赐心的魂之后,老天还要不要继续扼杀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四周人露出了的已经不仅仅是惊讶表情了,那是一种压根就没有想到的错愕。   很快错愕变成了一种惊喜,有人下意识掏出纸笔了,但很快被身边其他人给拍了一下,似乎是在警告。   “妈耶~是昶斐?不会是那个昶斐吧!”   “会到这里来,还能跟阿岳打平的,除了那个昶斐,还能有哪个昶斐啊!”   “不是吧!他长得跟雕像上的不一样啊!”   “雕像怎么可能会完全按照当事人真正的模样刻画?”   “那也不会往丑里刻吧?”   非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他知道,修真者,各个都长得英俊潇洒,美如天仙,自己当时一个个子都还没有破一米六的,的确长得上不了台面…可他丑吗?!他不丑吧!雕像上面他的模样看着也是英武不凡的吧?!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自信的…就是矮了点而已…   非不自觉地想要蹲下身子找个墙角画圈圈了。   他面前的伊耆岳根本就不在乎外围的那群家伙们在说什么,他的表情认真,“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你的名字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再指教吧!”   “呃,呵呵…好的,有空常来啊!不过我不一定住这里,你可以去我学校找我。”非还有点沉浸在被别人无心一句话打击到的失落之中,干笑了两声,回应得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伊耆岳转身,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就返回到了自己的大部队中。   非看着双方人马鸣金收兵,打了一个哈欠:“结束了?那我走了。”   “今天谢谢你了。”乐正霆禹却趁着非还没有离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和地说了这么一句。   非的背脊都僵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自家老爹,真是说不出的感觉啊…见识过了老爹人渣的一面、认真的一面、固执的一面、任性的一面和…年少的一面后,他对自家这个老爹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他其实更想去跟年轻时的老爹好好玩耍的,至少那个时期的老爹根本就不会考虑东考虑西的,那只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点傲气,不甘就那样虚度一生的普通人而已。   可他不喜欢那个并不懂得站在别人立场去考虑问题的老爹啊…就算明白他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明白他在想些什么,非也不喜欢那样擅自去决定什么的老爹。   他并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引导,走岔了道路而彻底迷路的羔羊,是有自己独立自主思想,想要为自己珍爱的事物与人出份力的人,一段被指责,被否认,被抛弃,被不理解,再热的鲜血也是会凉凉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非怀着复杂情绪,没有甩开乐正霆禹的手——“不客气。”   非离开了,依旧没有返回乐正别墅居住的意思。   乐正霆禹看着非之前停留的位置,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轻叹了一声:“狐狸…你之前为什么要封闭我与现世界之间的联系…”   别墅门口,空空如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微微的风吹动别墅区的树木发出了沙沙响声。   关于昶斐的传闻又一次在人间界的修真者之间传开了,那个在修真界明明应该已经死亡,之后在人间界时不时冒泡,每次在人们快要彻底忘记他的时候,跳出来刺激大伙儿的昶斐又又又出现了!   之前是谁说昶斐已经死的?   之前是谁说根本就没有昶斐这个人的存在的?   之前是谁说昶斐就是个修真界的沙壁修真者幻想杜撰出来的人的啊?   来自修真界的修真者们,现在很想指着那群之前还在那边说昶斐如何如何不现实的人间界修真者的鼻子问上一句,脸颊疼不疼!   可昶斐真的出现了,又一次引起了大伙儿的疑问。   他们的记忆要是没有问题的话,“神舟”的创始人应该是昶斐与他的同学,为首的董事会董事长不应该是伊耆星瑞吧?   而且,大家都说昶斐真实存在,想要描述出他的外貌时,却又想不起昶斐长什么样子了。   整个事都透着古怪,按理来说,吾辈修真者,记忆力是一等一的,过目不忘什么的,都不过是修炼附带的好处,就算是一群大众脸站在他们面前,也能分辨出谁是谁,过上十年都不会忘记他们谁是谁,再见一次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没道理区区昶斐的长相会想不起来。   这只能说,问题绝对不是出在他们身上,应该是出在昶斐这个当事人的身上!   肯定是那个混世魔…呸!英雄又作…咳!拯救世界了!就是不清楚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导致了他被人淡忘。   修真界的修真者们为了证明自己记忆的优秀,向修真界的老前辈们申请,组织起了昶斐诡异现象调查组,专门通过常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进行对比调查分析。   他们请来了在修真界之中破案经验颇丰的老前辈们专门成立专研组,就他们可敬又混账的英雄进行研究分析。   一个晚上过去,修真界的众人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整个世界变了!   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原本他们理解的世界,不管是过去的历史、伟人、科技与文明软硬实力,都变了!   而且,这些变化还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完成的!滞留在人间界的修真者们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改变了对自己原本熟悉的朋友的称呼与认知。   原本应该是暴躁易怒的朋友变得隐忍懂事,原本逗乐的友人变成真沙雕什么的不是没有。   他们居然并没有感觉那有什么异常。   可当他们意识到这些之后,冷汗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这让他们想起了在修真界历史记载中出现过的那个最特殊的时期,他们逃难到修真界的时期。   他们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一些记载中,关于某位祖先在预测的灾难时间过去后,携一批同胞离开修真界,去人间界查看那边情况后带回来的消息。   变了,那一场足够毁灭世界的大灾难过去之后,人间界彻底变了,只是几天的时间,原本的一切全都变得面目全非,所有的生灵都变了,那些绝不是活着的人!他们是天地不容的怪物!   记载的东西只有区区几句,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愿意去人间界,祖先们对于曾经的事也讳莫如深,就好像某种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现在研究追溯到过去的历史,哪有不让人胆寒的道理的?   特别是变化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就连自己人都没有意识到。   只是与那个时候记载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出现祖先们前往之后遇到的某些大灾变。   可研究者们也不敢笃定绝对不会出现灾难之后的灾变,开始有意识的组织前往人间界的修真界修真者离开了。   这个地方这段时间可能不怎么太平,大概记载中提到的那个灾难之后出现的大范围亡灵异变真的会出现…   有必要先回他们的老家好好苟着观察观察。   反正修真界也有凡人,到凡人比较多的地方,不也是游历红尘?真没必要专门留在人间界感悟什么。   有想要逃回去苟着的修真者,自然也有一群具有更强探索精神的修真者。   这些毫无例外的都是年轻一代,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自信,也相信在普通人遇到麻烦时,他们才是真正能够力挽狂澜的领军人物,他们要留下!   他们宁愿自我牺牲,也要守护人间界的人们!   就像当初从人间界来的昶斐那样,守护着他们这些修真界的人!   他们也要成为英雄!   ………………………………………………   看来不来一次陆黎的主场,他们真以为她的感觉是虚幻的,这一卷的主场就是陆黎,虽然现在还不是重头戏的时候…但不久的将来,她与乐正初、许沙雪都要作为正式觉得再上场…   谢谢竼佳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孩子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步:“别客气”“好的!”   “阿嚏~!阿嚏~!阿嚏~!”非(♂·正常)狠狠地打了三个喷嚏,从床上起来,有点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喵了个咪的,大清早的,他就感觉有刁民想害他,不然以他的这么健康的身体状态,怎么可能会在大清早就被自己的喷嚏给吵醒?   看了一眼时间,非感觉今天自己一整天的心情都要不好了,才五点啊!谁那么早那么无聊的算计他啊?能不能给他这么一个普通人一个正常的作息时间?   原本就睡得不怎么深的非从醒来开始就有些睡不着了,打了一个哈欠, 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干脆起床了。   现在魂的问题暂时解决,这样就不需要在学校里搞那些小花招了,等找到老爷子,将神农尺内的乐正舜华身份归还给老爷子之后,就可以去地府一样了。   伸了一个懒腰,非有些漫不经心地刷着牙,脑海中正思考应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寻找老爷子。   临走时他有没有将神识留下一道到老爷子身上?   不记得了,待会儿回头再去留一道印记到过去的老爷子身上,然后再回来找好了。   想到就做,非放下牙刷转身消失,再出现时,已经位于自己的房间,精神状态也明显比起之前还没完全清醒时好了不少。   看了一眼时间,非在自书桌前坐下,认真预习了一个小时的课程,这才收拾好今天课程需要用的课本与作业,转身去寻找他那位已经没有存在感二十多年的祖父。   没有存在感的日子可是非常难熬的,非其实也有点在意祖父要以什么样的形式熬过着满长的时间。   这可不仅仅是单纯的被世人遗忘那么简单,这可能是会连同自己都把自己给忘记的。   老爷子是一个拥有自己躯体,却不具备自身与天道之间的存在的人,可能会像一个僵尸,被万物排斥,死不了,也不算生。   非都感觉这种日子不好过,拥有正常人类情绪的人,很有可能会就此疯掉。   虽然一开始老爷子说自己是自愿的,非却有点后悔自己向老爷子提出那样的方案。   甩了甩头,非甩掉从拥有佘赐心的魂之后,就特别敏感的一些念头,现在他要关心的应该是找到老爷子,然后是让乐正初去帮自己归还老爷子的存在感,还是戴着面具伪装成乐正初去归还老爷子与天道之间的联系?   念头一闪,想到自己去找乐正初会遇到的麻烦,非抓了一下脸颊,在出门的一瞬,模样已经变成乐正初。   …   莫摩呆呆地站在乐正医院走廊,有点头疼地看着拽着自己衣服不放他离开的护士小姐姐,心中有一百头羊驼正在践踏他善良的心灵。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去不去给那位先生缴费?你不会想霸王医吧?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把病人丢到门口就跑,然后等我们把人治好了,又以没有让家属签字什么的名义来医闹,我跟你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   “小姐姐啊,我真不是那位先生的家属啊!你们难道不会调查的吗?”莫摩真的脑袋疼了。   他现在是真的开始有些后悔多管闲事了。   他才穿越到这个世界多长时间啊?怎么救个人都要被人用看待犯人的眼神看待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类人,以为我们医院来往的病人多,没有时间做调查,我跟你说…”   “你别跟我说了,您老还是想想如何治疗那位先生吧!他的伤口看上去一点也不轻,你们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是真想要放着人死?这就是你们的医德?”莫摩真的有些心烦了,语气也越来越差。   “那你倒是在这上面签字啊!”护士小姐姐也有点火气了,狠狠地用笔在她面前的板子上狠狠戳了两下。   莫摩更烦了,“这个我不能签!我不是他的家属,他出了什么事,我没法负责!”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负责!”护士小姐姐也是很着急的,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在不签字,手术是没有办法展开的,擅自动手术,他们但凡涉及到手术的人员全都要受处罚。   他们也是有着非常严格的医疗体系的,擅自手术,被人抓到话柄加以利用攻击的话,连行医执照都会被剥夺,到时候更麻烦。   “我们也只是想要简简单单手术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就算你与那位先生非亲非故,你在这上面签字对那位先生也是有利无害…”护士小姐姐着急了,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可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板子就被一支手拿了过去。   一道听上去像是大提琴声的声音从护士小姐姐的耳边传来,“我能签字吗?出什么事我负责。”   莫摩与护士小姐姐同时愣了一下,齐刷刷回头,在护士身后,正站着一名高瘦的少年,他看上去认真严肃,让人第一眼看着就有一种可靠的感觉。   而护士在看清楚少年长相的时候,愣了一下,这少年的长相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护士小姐姐上下打量了对方半晌,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眉头忍不住皱成了川。   “我叫乐正初,这个人的手术同意书…我来签名可以吗?”自称是乐正初的少年伸手指了指手中的板子,笑了起来,露出了四颗白牙,看的护士小姐姐的脸颊不由自主就是一红。   可她基本的操守并没有抛下,她用力甩了甩脑袋,看向面前的少年问道:“你是即将手术的那位先生的什么人?是谁联系的你?你能证明一下你的身份吗?”   “里面的那位…是我的祖父。他的名字叫做乐正舜华,很早以前脑袋出了一点问题…”“乐正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可能没有办法给他自己证明…这算不算一种证明?另外,你可以对我放心的,我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年纪的学生,你去学校找我,报上乐正初这个名字,保证能找到我。”   护士小姐姐在听对方说病人无法给自己证明的时候,就基本已经相信了,因为病人的情况的确有点奇怪,是没有办法给他自己证明的,就连手术同意书上的名字都无法由当事人自己签上,他就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但护士小姐姐的心中依旧有疑惑,瞥了一旁的莫摩一眼,冲着“乐正初”问道:“你说得是没问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你祖父出事的?”   “我祖父的GPS停在医院了。”“乐正初”无奈地摊了一下手,“为了防止他走丢,我父亲在我祖父身上偷偷留下了定位系统。”   护士小姐姐恍然,二话不说招呼“乐正初”赶紧在同意书上签字。   少年也没有耽误,快速地在同意书上留下了乐正初这三个字。   一旁的莫摩看着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另一件让他担心的事让他开始脚底抹油,想马上离开这里。   根据他前世看电视剧的经验,等那边签完字了,估计就要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什么诬陷自己撞到人之类的碰瓷戏码估计马上就要上演了,他可没功夫留下来陪对方玩什么无聊的碰瓷游戏…   莫摩转身想走,肩膀就被手按住了。   这一下按,让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正在脑海中想着应该说什么为自己争辩,就听身后之人长长吁出一口气:“好险啊…谢谢你啊!”   “啊?”莫摩有点懵逼。   “嗯?谢谢你啊?”少年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试探性地又说了一声。   莫摩心中感慨了,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险恶,他想要马上逃跑的念头被彻底打消了。   现在他可是非常缺钱了,对方居然认下了自己做的好事,那…拿点谢礼应该没有问题吧?   “哈哈…没事没事…别~客~气~”莫摩咧着嘴,笑着转过了身来。   虽然非感觉这家伙非常僵硬,不过他倒是真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仁兄的帮忙,要没有这位兄弟,自己估计找到老爷子之后,第一件就是重新回到几个小时前,去救人改变既定历史…   改变历史一直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事,不到万不得已,其实没有多少理解其中运算定律的人愿意去做。   面前这位看上去才二十来岁的老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帮了他大忙了。   非是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谢意的,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与如今正确的社会价值观,能帮这位兄弟一把的,他绝对帮。   在因为对方尬笑而疑惑了片刻之后,非的笑容更爽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请你对我再客气一点!’望着非灿烂又释然的笑,莫摩的感觉不妙,笑容都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就在自己的心中咆哮,面前这少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跟他推拒两下吗!不该给他一个感谢的小小红包吗!不该送他一点什么礼物吗?不该请他吃一顿饭吗!别那么快就放弃感谢他了啊!他现在真的非常饿啊!请务必请他吃一顿饭啊!哪怕是两块钱的包子也行啊!要是可以的话,请他吃一万五块钱的炸酱面也好啊!   莫摩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但面对不按照正常套路走的少年,他怕自己接错话,彻底错过了一顿蹭饭的机会。   ……………………………………………………   谢谢阡晚酱、彼岸酱、竼佳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竼佳酱的打赏支持~!   话说为什么会有小伙伴感觉主角越来越可爱?他难道不是一个逗逼吗?   一个篇章过去,有点卡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一步:哪有那么简单?   非(♂·伪装乐正初)没想到自己找老爷子这一遭还会遇到麻烦事,还好有好心人帮忙,将老爷子及时送医了,不然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会变得复杂。   对于那位好心人,非并不吝啬感谢。不过,他也不是个有正常人常识的人,听对方说不用客气,他还真没有客气的打算。   可话一出口,他很快注意到对方身上颜色的变化,还有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禁眨了眨眼,随意又微微眯了眯。   “大早上的赶过来,我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你呢?吃过早餐没?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非继续用乐正初的脸,挂着足够毁乐正初形象的笑容,随意地询问自己身边这位比自己矮一些的青年。   莫摩的双眼瞬间绽放出光芒,刚想客气地回一句“那怎么好意思”时,瞬间想起了刚才这位少年听他话后的反应,冷汗刷的一下下来,赶紧回道:“那真是太谢谢了!”   “顺便!毕竟你救了我祖父一命,请你吃个早餐不值得你道谢。”非跟出来的护士小姐姐打了一声招呼,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才跟莫摩往外走。   有神识关注着老爷子,出什么事了他的神识也能及时借助自己留下的媒介转化成其他事物帮一点忙,这边应该暂时不用他担心。   护士小姐姐要处理的事可不只有乐正舜华这边手术,她还要去跟相关负责与家属交流的医生汇报,还要去护士长那边备注信息,有了非留下的联系方式,确认了联系方式并没有问题。   忍不住多看了非两眼,这还只是一名少年,刚才听他说,似乎要感谢那名送人来的年轻人,请对方去吃一顿早餐什么的,自然不会阻拦。   非与莫摩很快离开了医院,却没有走远,而是在医院附近的位置寻找已经开门的店铺觅食。   非看着墙壁上的早点种类,随便点了一些看着就挺好吃的,这才找位置坐下。   莫摩还是在非的招呼下,才带着一些腼腆的跑去点了一些早餐。   看着他点菜点得含蓄,非还有些好心道,“你点这么一点吃得饱吗?”   莫摩想谦虚委婉一点,看着对方那张笑脸,又想起了刚与他交流时说的话,脑门不自觉划下黑线,不行,跟这少年绝不能含蓄。   可…点多了吃不完的话,会不会被这个少年摆脸子?   莫摩还在犹豫,非已经在一旁跟老板要打包盒和纸袋了。   这一通操作看得莫摩表情有点僵硬,忍不住问道:“你…你这些吃的是要直接打包带走???”   “不是啊,我考虑着可能会有吃不下的,等吃不完了,再打包带走,等到时候中午继续吃。”非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莫摩瞬间感觉这个少年亲切了不少,尼玛…感觉很接地气啊?完全不在乎外界人怎么看啊!真是活得潇洒!   莫摩下意识想要给自己点了根烟,可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少年,往口袋里伸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次莫摩没有再客气,果断多点了一些吃的,准备到时候拿回去做他的中餐和晚餐。   非看着他身上紧张的颜色渐渐变淡,笑了笑,这才开始打开神舟浏览器,在网上冲起浪来。   一顿早餐吃的宾主尽欢,两人愉快地将剩下的早餐打了包,莫摩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得不说,与志同道合的人聊天,总是会不知不觉间,就把时间给抛弃了, 眼看着就要就此别过,可能之后再没有什么往来,莫摩走出早点铺子大门时,看着非往医院走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喂,骚年,有没有兴趣一起拍电影?”   “啊?”这一下,非是真愣了。   拍电影?认真的?   莫摩看着停止前进,一脸不解回头看向自己的少年,脸上不禁露出笑来。   有些事,他不好意思跟非说,他,其实是一个穿越者,或者应该算是从一个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穿越者吧!   这也就是前阵子才发生的事,他原本的世界与现在的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了,就连他的名字也变得不一样了。   身边很多看着熟悉的人,也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少的电视剧、电影与音乐也变了,原本有的没有了,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看过的东西又冒了出来。   在他记忆中,他们所在的东方应该是受到外地入侵才开始觉醒起来,从病龙变成了一只流氓兔,不少的文明文化都因为时代需要而被抛弃,东方还处于软实力输出有些阻碍的时期。   可是现代,好像不同了,他们过去的文明被保留下来了,在被入侵的时候,躲在幕后真正的大佬也站出来带头捐款制造武器打仗,一些应该是英年早逝的伟大人物没有死,他们联合在一起,取长补短,将东方受难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就连那一场大悲剧中被屠杀的人口也减少到了三分之一。   虽然内斗还是因为时代需求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但并没有如同他记忆中那样割裂,而是为减少伤亡,导致了一方退让。   在那位头领非常清醒的情况下,达成了类似于他穿越前之前的策略。   大概一切真是世界树一样的发展开,最终又收束到必然的点上吧?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了他记忆中那个创造神舟的天才少年昶斐,但还有天才家族里的伊耆星瑞取而代之。   他原本的时代,复古文明渐渐苏醒,而这里就没有放弃过原本的文明,不正证明平行世界理论吗?   但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莫摩,还是很怀念原本的世界,他想要还原一些歌曲、电影和电视剧,而且…他从小也有一个当明星的梦,只是他本身并没有那个才华,就算能够越级毕业,也被这个世界磋磨得失去了斗志。   如今不同了,他掌握着另一个世界发展起来的文明啊!   小说中不是说了吗?别的穿越者如何如何地在另一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他脑袋里面有着宝藏,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莫摩很自信,那个时代被认可的电影歌曲之类的,在这个世界应该也会大火,他只需要拉人入伙了。   只是,之前他似乎并没有其他平行穿越的兄弟姐妹那样的穿越者光环,没能拉到什么赞助与同伴,白白荒废了一段时间。   现在因缘际会,遇到这么一个不管是外形还是声音,都非常适合当明星的小兄弟,为什么不试试拉他入伙?   莫摩隐约觉得,现在应该是自己穿越者光环起作用的时候了!   “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拍电影?”莫摩张开双手,有点手舞足蹈地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兴趣。”   可现实是一把残酷的刀,瞬间戳爆他正准备膨胀起来的心。   莫摩的肩膀都在那一瞬间不自觉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几乎是瞬间暗淡。   他难道…就真的没有…   “我才十五岁啊大哥,还是一个学生呢!学生的主职工作可是学习。就算我不是学生,那也是一名未成年,你不知道未成年劳动保护法吗?”非挑着眉,这位老兄,貌似做什么事都不会先考虑一下后果的啊?   他倒是不讨厌拍电影什么的,可那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的好么…   投资人、制片、编剧、在导演、摄影师、演员、音乐负责人、插曲、歌手、演员、后期制作师、特效、美工等等,等等,光是他能想到的那些,就不是容易找到的。   别跟他说什么一个人能全包了,他是能够一个人全包,这跟一个群全部都是他小号差不多,再怎么精分,想法也是有局限性的,一群人思想碰撞才能产生火花,一个人自己跟自己碰撞有啥意思可言?不过就是夜郎自大的在YY之作而已。   所以,看着空着一双手…啊,不对,这还拎了午餐和晚餐了的莫摩,非可不相信他能搞得定之后的事。   不过,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慢慢学起,盲目应该有兴趣了就去做,那在遇到挫折时,可是很快就会放弃的。   那样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一开始就换一个能够让自己认真对待的事情去做。   一听非并不是找借口拒绝自己,莫摩的心脏立刻又从谷底被他重新拽回了原位,“你担心这个啊?别担心啊!现在不是还有童星吗?我们…”   非没等他说完,先伸手打断,“童星是从小开始学习这方面相关知识,有专业人员教育和引导的。也就是副职或者主职是童星,牺牲了不少其他的时间。而我的主职是学生,我有目标冲刺的大学,也有自己未来的规划,不可能因为你喜欢,想做了,就专门抽出时间配合你行动。   你能为我的未来负责吗?拿出什么让我相信踏上你的船,我不会直接沉入湖底。”   非的话已经算是很不给人面子了,莫摩却隐约听得出,对方并不是不耐烦地想要让他认清现实,而是…在提醒?   莫摩忍不住愣了一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提醒自己?   他觉得有些好笑,可对方的声音却无法控制的进入他的大脑,不断回荡,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   他应该拿出什么保障来让对方放弃自己现有的目标与坚持,跟着自己胡闹?   莫摩忽然有些明白那些拒绝自己的人临走时露出的那个表情了。   “我有剧本…有想法…有思路…这也不行吗?”莫摩忍不住抬头,想起自己之前跟别人说过的话,忍不住抬头去问面前的少年。   那个时候,那些人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可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有想法也会被拒绝。   非认真看着表情有些茫然的莫摩,想了想,道:“这个世界上,有想法的人千千万万,可是将自己的想法转化成行动,并且能够完美完成的人,少之又少。   生存着偏差总是让别人以为自己这样做了,就一定会成功。但没有多少人真正明白,真正的成功,所需的天时地利人和有多么重要。   就算在经典的歌曲,或者电影,在错误的时期,遇到错误的人,就算呈现在大众视野,也不会得到理解。   或许等到未来某个时期,或者是回到过去某个时代,遇到那个时代、经历过某些事情的人,才能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你得分析如今的市场吗,进行调研,然后查询资料,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但之后还得看天地人。   光是有想法和努力只是累计的过程,这是不够的,你明白吗?”   非一句反问,说得莫摩沉陷了沉默,有些茫然起来。   ………………………………………………   谢谢妖怪酱的打赏支持~!谢谢妖怪酱的第255张月票~!我也感觉254怪难受的…   这里夹杂了一些我的私活,如果想要做什么重大决定的小伙伴,一定要认真仔细地去想,人生任何一个选择都是风险与机遇并存。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二步:跟我莫得关系!   在遇到非(♂·伪装乐正初)之前,莫摩一直觉得,自己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一定能够在这个世界中发光发热,很快成为一个在别人看来富有又有钱的人。   但现实的情况在一次又一次的打他的脸,所有人都好像不能理解他似的不愿与他合作。   与他所看到的那些穿越者的情况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人会因为他有一个好点子就与他合作。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他本人嘴炮能力不行?还是个人形象让其他人不愿意相信自己?   直到现在,听非说完那些,他才隐约有些明白过来。   在别人看来,他就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会说不会做。   偏偏如今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赵括到处都是,大家都将他当成了会空手套白狼的骗子了。   而他邀请别人,也不仅仅需要对方感兴趣那么简单,对方与自己合作,就是在赌上自己的人生,或许有很多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会不怎么在乎,但也有在乎的人。   只是他挑选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靠谱多思多虑的人,又又是人精,尽可能想着不得罪人,又怎么可能会推心置腹地去说明理由?   听得进去的人会继续固执己见,听不进去的人就会直接结仇,就算不做朋友,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树立一个未来的敌人。   莫摩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救了面前这个少年的爷爷,对方脑子活,似乎还是个人际小白,跟自己说这些并没有顾虑,让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莫摩抬头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非认真看了对方两眼,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拎着的食物袋子上,挠了挠脸颊,“你去神舟伊耆家,就说你是…萧非的门客,他想要拍电影,找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直接打电话问。   之后对方如果将你往里面引,不要拒绝。伊耆家相关的书籍你必须好好看,我会安排你在那边呆上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会找人去确认一下你对影视娱乐了解的情况。如果表现得好,我会同意与你一起拍电影。”   莫摩愣住了,对方这意思,是无条件帮助自己提升?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对方来上一句“这个应该问你自己”这样的话了。   见非说完就准备走,莫摩急了,刚才他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搞蒙了,没记住非说的话,“等等下…我没记住…”   “你知道神舟伊耆家在哪里吧?”非挠了一下脸颊,他刚才说的应该也不复杂啊在?怎么会没记住?难道是因为…伊耆星瑞?   非抬着眼想了一下,随即使然,完全能理解啊!神舟的那个伊耆家,在如今这个世界,其实就是变相的一个大官家啊?   毕竟是一直以来隐藏在幕后的那个最初的皇室,还是近时战争中的功臣之一,就算是在红帽子小兵时期,都没有谁敢招惹这个伊耆家…到现代,依旧在世界上拥有不小话语权的伊耆氏还真是让人敬畏啊…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跟那个伊耆家扯上关系,这样不行啊!想要成为导演什么的人,就必须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到时候拍戏的时候,才能更加自然地将大人物的真实形象拍摄出来。   真想要拍好戏,是应该早早培养他接触更多的人了…看能不能让伊耆星瑞到时候训练训练他?   说起来,正好萨利与弗洛斯也在,一位是西方大人物的千金,一位是北方小国的第一顺位王储,正好可以教导教导莫摩。   他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重新跟莫摩重复了一边自己之前说的话,跟对方定下了三个月之约,非就告别了莫摩,返回到了医院。   在他与莫摩闲谈的这段时间,手术已经做完,动手术的医生似乎是一位在东方境内外都非常有名的年轻医生,不管是速度还是观察能力,都不是寻常同龄医生能够相提并论的。   就算是再严重的伤,在他这里好像都没有失败的可能。   非返回时,护士小姐姐已经笑吟吟地来跟他报喜了,并且告诉他动手术的医生是如何如何厉害的人。   当然,最后还不忘严肃提醒非,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就老爷子那样的伤势,还是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下床,一个月之后才能去做复健,要多注意老人家的精神状况与身体恢复状况,这段时间不要吃过于辛辣的事物等等。   非很认真地将护士小姐姐的话用神舟手环记下来了。   好不容易被放行,非长长吁了一口气,太不容易了啊!   被安排的病房还不错,目前似乎只有一个人住,非目光扫过其他病房,轻易就落在了靠窗边那张病床的男人身上。   过去二十几年,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与非离开时看到的差不多,只是眼神之中似乎憔悴苍老了很多。   非张了张口,明明对他而言,只是过去了几天时间,却因为对方那双眼,有中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与老爷子说些什么了。   但对方似乎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少年的存在,转过头来,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同样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诧异的颜色更重了,“你…就是那个孩子?”   非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抱歉让您久等了。”   “久等?”老爷子的表情很古怪,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两眼,不禁摇头,“不,我已经做好这辈子可能会等不到你的到来的准备了。没想到…初原来就是那个初啊…”   老爷子最后说得有些喃喃,似乎并不是在跟非说这些,而是在自言自语。   非干咳了一声,他是听懂什么意思了,不过很抱歉,初也不是那个初…   “我们不说这个,现在还是先归还您的道吧!”非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蕴养在自己灵魂之中的神农尺取了出来。   从自身出问题之后,就基本很少拿出来的神农尺在非取出来的一瞬,就荡开了一股浓郁的灵力。   整个病房之中的消毒水味道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很多,老爷子的双眼也在那一瞬间明亮了不少。   他想象过神农尺被自己的子孙后代持在手中的一刻,想过他们不再是神农尺的宿主,而是真正的主人。但当这一幕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感动的感觉还是忍不住化作了某种情绪表达了出来。   非看了一眼灵力明显还有些不足的神农尺,回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老爷子的眼眶中有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出来。   非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多说,已经取出了自己藏入神农尺之中的乐正舜华的所有因果信息。   就像是拨弄着琴弦,将线编制成绳,非很快重新将乐正舜华缺失的部分重新连回了对方的身上。   在完成的一瞬,乐正舜华的黑发变成了华发,虽然脸上没有皱纹,但很明显他的体内开始有灵力快速充盈他全身,随之而来的是神农尺能量的反馈,直接助乐正舜华突破了修真者的先天桎梏,瞬间踏入了修真门槛,原本的华发之中又一瞬间添了不少黑色,模样看上去也比原先的三十好几变得年轻了不少。   “我的伤…似乎好了。”乐正舜华表情古怪地身上摸了摸自己身上动过手术的地方,这种感觉很新奇,他当了大半辈子的普通人,度过了一段没有天道加持的生活,有没有天道的影响,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他做的都是一天的工作,每天换一个地方,体会不同的人生,见识不同的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独立与世界之外的旁观者。   几次主动出现在乐正霆禹的面前,他似乎都会在第二天将他的存在遗忘。   每次因为不同方式的相遇,都会有不同的反应与相处模式,这让乐正舜华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到有趣。   这有时让他感觉到有趣,有时却让他痛苦,他没能帮到自己几个孙子孙女,有的时候,明明看得见他们遭遇什么,或是即将遭遇什么,也没有办法留下任何信息给他们。   明明就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却会将他遗忘。   就连昶斐那孩子…   乐正舜华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那边挠着自己脸颊的非,表情愈发古怪起来。   “小初啊…”乐正舜华忽然喊了一声,这让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刚才还在思考老爷子的伤势恢复会不会是神农尺的影响,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老爷子提前出院,然后帮他安排个住处,根本没有意识到小初叫的是他。   乐正舜华眨了眨眼,想叫另外一个名字,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换成了:“孙孙啊…”   非这回是反应过来了,被老爷子忽然非常亲切地叫孙孙,他几乎是本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呲了呲牙,“怎么了老爷子?”   “我出院了能跟你住吗?”乐正舜华笑呵呵,“我这二十几年,一直都想着摆脱乐正世家之后,能够含饴弄孙,你能跟我一起过一段时间吗?”   “不…咳!可以啊…”非几乎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想到自己现在顶着的脸,话到了喉头又溜了一圈,变了调。   反正…他顶着乐正初的脸,到时候老爷子要找的也是乐正初,跟他非莫得关系!   ……………………………………………………   谢谢you酱的双鼎膘支持~!谢谢妖怪酱的月票支持~!有点咳嗽…有些担忧,大家注意宅在家里千万别外出,要外出的也记得戴好口罩或者防毒面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三步:甩锅被发现啦!   非(♂·伪装乐正初)顶着自己同父异母兄弟的脸,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与乐正舜华老爷子一起住,全然没有注意到老爷子的眼神越来越深了。   挥舞了一下神农尺,有了神农尺,修改记忆变得更加简单,不需要再模拟神农尺自身法则公式了。   不需要专门去与乐正医院申请出院,非采取的手段更简单粗暴,修改了与乐正舜华相关的记忆,就直接将人带走了。   该付的钱他半点没少付,只是修改一下记忆,留下一个红包,非的良心还在他的胸膛活蹦乱跳的。   亲自帮乐正舜华拆了绷带,看着的的确确已经完全消失的伤口,非也不禁感慨神农尺反刍的力量。   “老爷子您现在有住的地方吗?您要是不介意的话,需要我去酒店订房吗?”考虑到乐正舜华这段时间存在感几乎为零,可能并没有一个长期居住的地方,非在问了一嘴之后,又自然地改了口。   乐正舜华深深看了非两眼,在自己心中做了 一些判断,脸上浮现笑容,“我们现在先回你家吧?我这二十几年前来,并没有一个固定居所。”   “果然啊…”非挠了挠脸颊,“现在直接回去没问题吗?会不会直接吓到人…老…父亲啊?”   非有些别扭地改口了三次,冷汗都忍不住下来了,一旁的乐正舜华有点好笑,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我是他爹,他就算吓到也得接受!”   “好吧…”非悄悄擦了擦汗,看样子,没法简简单单地就将锅甩给乐正初了…给他传个讯,说说老爷子的事?还是先将他支开,自己继续冒充他?   从感情上,非还是更像选择第二项的,因为那样自己的麻烦就可以多拖延一天,还不用去面对乐正初的冷脸…   但非很清楚,自己真要那样做,乐正初一点生气了,累计起来的怒气值会让他毫不客气地将所有的锅全都甩回来给他。   一个没处理好,可能以后都不帮自己扫尾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为长远考虑,非颇有些无奈的选择了计划一,将自己与老爷子的事情传讯给了乐正初。   另一边,还在家中收拾课本准备去学校的乐正初,在接受到消息的一瞬间就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眉头都直接皱成“川”了,几乎就是接收到消息的一秒时间,他就语气平静地传音非了,“你能不能不要将所有麻烦事都往我这边推?”   “不,我也没有老往你那边推!我很多麻烦都丢给伊耆星瑞了。”非严肃反驳,他不接受诬陷!   乐正初没有思考,直接回了一句,“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狠起来连自己都坑的人。”   “连自己都不敢坑的人怎么去坑别人…等会儿!我什么时候坑自己了?我跟伊耆星瑞是清白的!”非叫嚣起来。   乐正初选择直接屏蔽掉非那如同废话一般的解释,直接说道:“你别说话,我今天接收到的刺激很多,容我消化一下。”   “有什么好消化的?快点来跟我交换一下,带老爷子回家与人渣老爹相认啊!你想老爷子还继续流落在外,有家回不得吗? 太丧心病狂了吧!这可是你祖父!”非嚷嚷起来。   “这也是你祖父!”乐正初纠正道。   非却任性得很,直接回了一句,“我现在不是昶斐!”却没有直接否认乐正初的话。   乐正初嗤了一声,没跟非在这种小事上纠缠, 他的接受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道:“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已经将定位发到你的神舟上了,快来接我们…对了,老爷子受神农尺影响踏入修真门槛了,你们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老爷子的修炼心法?需要我给你一颗洗髓丹吗?”   乐正初听着非的絮絮叨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办?他现在非常想见非一面,然后送他去见天道。   乐正舜华看着非躲在角落不知道干什么,忍不住凑了上来,叫了一声:“孙孙啊?你在干什么?”   “我特喵…在…查地图…啊…哈哈…”非的头皮都有点炸,说话都变得一字一顿,非常不习惯乐正舜华的称呼,原本坑到乐正初的灿烂笑容都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了。   “你查地图做什么?”乐正舜华好奇地看着非拿出的神舟。   “我是路痴呀老爷子,没有地图导航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呀老爷子。”非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哦哦,给我看看?”乐正舜华对非的神舟很感兴趣,已经好奇地将手伸过来了。   “老爷子,我去给您弄一个最新款最好的吧!我这个用的时间有点久了呀。”非很快收回了自己的伸手,转换成了手环形态。   乐正舜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非,没再废话,默默地跟着非,等他带着他找了一处露天的石椅坐下,加热了一下有点凉了的事物,递给了他。   为了防止老爷子端着一次性纸餐盒会累,非还不忘弄了一张折叠桌,帮老爷子摆了盘,神识感应到乐正初已经到了附近,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就先溜了。   乐正舜华盯着非离开的背影,是有心想要跟着,可是看着自己面前一堆看着就热乎的早餐,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放在一边,一时间有些为难, 再次下定决心转头时,已经不见非的身影了。   乐正舜华顿时明白,只怕非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到了他的心思,故意做了这些布置,就是为了暂时将他留在这里。   以那个孩子的心机与心智来说,做到这一点的确不难…   可一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可能是自己猜想的那个,老爷子心中又有些难过起来。   在他几个孙儿之中,运气最差,处境最糟的,也就只有那个孩子了。   他已经走岔道路几次了,自己是看着,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还好他的老友是一位特别的存在,愿意帮他多加看顾这孩子…   可就算如此,他的人生也已经被毁了,就如他们这世世代代的嫡长一代一样…   …   非头也没有回地溜到了乐正初所在位置,刚恢复原貌,就直接就对上了乐正初的一张冷脸,不由干笑了两声,“摆什么臭脸啊?这个时候你应该高兴,咱们的祖父可还没死,三世同堂了都!”   “虽然如此,但又是你做了什么吧?我感觉到你身上的劫越来越重了。”乐正初没有被非直接带偏,他很认真地看着非,那双眼睛似乎正看到一些非无法看到的东西。   非愣了一下,看了自己,不禁摸了一下下巴,“你从我身上看到什么了?我现在与天道之间的联系应该很浅才对吧?”   “与因果无关。” 乐正初只解释了 一句,就没有深说下去,“算了,这种事与你说清楚了你也不会在意,现在还是先带我去见祖父吧!”   “喏!那边那位正吃着大餐的人,就是咱们家老爷子。”非伸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乐正初顺着他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眼中的冷淡淡去了不少,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些亲近的味道。   他点了点头,“跟我说说你们之前如何相处的吧。”   非将之前与老爷子相处的模式转化成了画面,通过神识交流传递给了乐正初。   乐正初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忍不住多看了非两眼,“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老爷子不会识破你的伪装?”   “我没有自信啊…但是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没有证据,就无法拆穿我。”非摊手。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乐正初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了,这家伙,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是否会配合我了。”非看向乐正初。   后者很少见到非摆出那么认真的表情,不禁轻叹了一声,他还能说什么?这是跟他有着血缘关系,被自己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人生的亲兄弟,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认了。   在看到乐正初露出的表情时,非就知道稳了,脸上不禁绽起笑来。   看着乐正初重新返回到乐正舜华的身边,非这才安心的离开了原地,重新返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而医院附近小花园,乐正舜华看着气质明显与之前不同的乐正初,一边吃着孙子带给他的早餐,一边轻声的问了一声:“小初?”   乐正初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你还没吃早餐吧?这么多我一人也吃不完,你陪我吃吧。”乐正舜华轻声说,乐正初看了一眼折叠桌子上放着的食物并没有拒绝。   非那人,丢下烂摊子给他,他吃点早餐也不为过。   爷孙俩各怀心思地吃着早餐,气氛远不如之前那么和谐了。   在即将打预备铃的时候,乐正初就已经及时赶回教室,被他那双眼睛认真地盯着看了两眼的非,感觉自己的笑容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僵硬了。   这家伙…赶回来的还真快啊…他还以为他会打破自己不迟到的神话…真是太可惜了。   …………………………………………………………   谢谢咕咕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影尘世桑、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龙牙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天依酱的双鼎膘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四步:我有一个想法   将乐正舜华老爷子丢给乐正初之后,非(♂·正常)就逃也似地回了学校,这心都还没有彻底调整到学习状态,乐正初就及时地赶到学校了。   还在非偷偷看向他的时候,直接给他送去了一个白眼。   非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干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脑袋转开了。   一日紧张的课程如常结束,大家送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非却瞬间紧张起来,汗毛都在一瞬间炸起来了。   “萧班长啊…”   “呵呵…班长您可别乱说,我看还是个副的…”   非抬头,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声,有那么点心虚,又有那么点在意,“老爷子他…”   “我带他回家了,不过父亲没在家,所以我根据祖父的意愿,暂时带他到附近酒店办了入住,他在二十几年前身份证就被吊销了,现在住酒店都很麻烦。”   乐正初意味深长,眼神中的质问可一点不轻。   非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有些责备他的意思,让一个老人家在外流浪二十几年,换做是其他普通人,早就不知不觉死在哪里了。   可非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身份被夺后,三界六道,再无容身之所,身体虽然依旧和正常人一样会生病受伤,但就是无法真正死亡,因为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在天道之中都无正式编制。   天道存于世界万物规律法则, 一个排除于这之外的,正常的自然规律与法则是无法作用到他身上的。   好听的说,这算是真正实现了不老不死,超脱三界六道之外了,可问题在于,这是被世界排斥,自然法则不再受影响,可是自身就是一套独立的规则,哪里不舒服都会反馈给大脑。   会受伤,会疼痛,会难过,会开心,这些情感是根据自身完整灵魂,独属于自己的。   疼到几乎死掉,却又死不掉的时候,就只能想办法让伤口一点点的自愈,无法自愈时,就只能去借助外物,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人会帮助一个几乎转身就会忘记的人,那就只能靠自己。   非是知道乐正舜华肯定死不了,但具体的情况也和老爷子说过了。   二十几年前,老爷子宁愿死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摆脱世家,虽然只成功了一半,并没能让自己的闺女脱离出去,但那个时候,乐正舜华就做好了最坏可能性的心理准备了。   非承认自己是一个最后在老爷子做选择的时候,在后面狠狠推了一把,让他之后二十几年的处境非常难过的人,但是…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后悔我之前的作为。”   盯着非的双眼看了半晌,乐正初彻底清楚了,这家伙的的确确对这件事毫无愧疚的意思。   乐正初却无法去真正责怪非什么,因为他同样清楚,换做是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比非好。   如果自己回到二十几年前,在祖父问题的选择中,选择了让祖父就那么成为牺牲品,然后魂归地府,失去记忆,成为其他人,开始属于其他人的新人生后…   等到这个时候,非隐晦地问他,亲手断绝祖父一生是对是错时,他是否能坦然地说,自己做的就是对的,自己绝无后悔?   几乎不用多想,乐正初就明白,自己铁定会后悔。   轻叹了一口气,他非常难得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瞬间丧失了之前的气势,看上去普通了很多,“算了,你的主意比我正多了,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会听,随便你好了。”   “多谢!”非松了一口气。   四周的同学却悄悄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舒德还不小心将自己的巫术小纸张给暴露了出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好像从正副班长的身上看到了暧昧的气息?   共同的秘密啊…他们相当的好奇!   乐正初不在乎其他同学这个时候怀抱着什么心情偷听,他保持了一贯的平静态度,冲着四周的同学温和地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态度说不上疏离,但也打消了了大家找他去打听消息的可能性。   大伙儿的目光忍不住投向了非。   后者嘿嘿笑了两声,“ 学校艺术节你们已经定好班级项目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茫然,紧跟着双眼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又想出了什么项目?”   学校艺术节,说起来几乎是现代每一所学校必备的每年活动之一,与运动会差不多是为期三天到一周的活动,也是学生们难得放松的时光。   不过与境外艺术节相比,东方学生的学习生活还是太过于紧凑,大部分班级排练的时间都没有多长,对于一群从小就听着父母说学习第一已经听出了耳朵茧子的学生来说,就算本身会抗拒,会表现得不屑一顾,但不少学生还是下意识认同的。   所以每年校园艺术节时,展出的学生项目都是乏善可陈的。   基本不用出表演清单,也能清楚学生们都会表演一些什么节目。   不是跳舞就是唱歌,什么街舞宅齐刷刷的上,什么合唱独唱一个不落下。   明明有着非常充足的时间,每个班级可以自由在自己班级布置场地,安排表演时间,偏偏就喜欢聚在一起,非要找相同的场地展开一场无硝烟的比拼。   非其实更期待一些鬼屋、话剧、小电影、趣味互动游戏、女仆餐厅之类的活动。   咳…最后一个排除,毕竟在东方正陆这个太容易被和谐了。   总之,非是很期待出了唱歌跳舞其他的一些活动的,而今天遭遇的那位莫摩,也让他对话剧有了一点兴趣。   不过这也只是兴趣了,因为非本人根本就没有学过话剧,让一个门外汉在艺术节前夕拿出不错的话剧,简直就是要人命。   所以于其是话剧,不如退而求其次,来拍摄一个小型短片电影好了。   不提好看不好看,至少新颖啊!   关键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也不是只看重学生成绩的人,老师们还是更加重视学生们全方面的发展的。   在学习之余也不是没有组织过学生一起参与包饺子、春游、钓鱼、科技小发明之类的活动。   甲一班中还有学生的小发明曾经参加过全省的展出并且在一群大学生之中得奖的呢。   “我说,我们来联手拍摄一部短片小电影参加这次的艺术节,你们觉得怎么样?”非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又偷偷瞄向了乐正初,一人微妙的问:“你们谈论的就是这个?”   “怎么?你们不喜欢啊?”非反问。   “也不是不喜欢…不过…你确定我们有那么多时间…去准备一步小电影?”同学们有些忧心。   非扬了扬眉,顿时明白他们的意思了,的确,从多个角度来说,学生的主旨还是学习,要是因为艺术节的活动耽误他们的学习,那他们可不乐意。   更重要的是,拍戏一点也不简单,他们还只是一群高中生,可没有学过戏剧镜头的表现形式,也不知道如何裁剪拼接画面与后期,更不知道之后的配音录制。   在场可是甲一的精英学子,如果无法做到最好,那还不如不做。   可想要做到最好,抽出时间学习其他方面的专业又会耽误他们主要的学习,又有多少人乐意将时间分配到对他们而言没有多少意义的事情上?   “你们…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不自信?”这些人的心思非一眼看穿,不自觉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喂喂喂,萧非,你可别用这话来刺激我们,没用!我们几斤几两我们心里清楚着呢!”一名学生不太满意非的激将法,太明显了。   非两手一摊,“我只是说一声而已,我知道,你们没有我那么多的闲功夫耽误,我毕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闲人罢了,这次班级项目就交给我和乐正初去做就好了,其他跟我一样闲的,可以来报名。”   非说话的功夫,目光扫过了洛凪沐衍等人,眨了眨眼, 话听在某些“闲”人耳中有些意味深长,听在一点也没有闲工夫的学生的耳朵里,就有那么一点阴阳怪气了。   可他们心中却清楚自己现在接了茬儿的话,就变相等于接了非的招,不乖乖配合就连台阶都没得下。   反观洛凪这边,洛凪冷淡地扫了一眼非的方向,平静地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了斜下方。   而沐衍苦笑不已,不明白非为什么总是喜欢找麻烦。   向曦对于非的话没什么特别大的想法,现在他还没有办法确认非的身份,不然他可以将这理解成是非对自己身份的一种暗示。   也许加入了就会从非的口中得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管非找的是什么样的借口,他都是要去看看的,就算真的只是单纯的拍微电影,他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学习中除了那些比较灵活多变的题目之外,基本都是一些死记硬背的东西。   这两种一种靠自身理解能力,一种靠记忆力。   前者根本不是用时间多学习能掌握的,后者是他们这些新神根本不需要担心的。   所以,他对非的提议是真没有什么特别想法,而大多书甲一班的新神抱着的想法,与向曦差不多。   ……………………………………………………   谢谢小鸟、风吹的大力支持~!   谢谢伤了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礿潁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双鼎膘支持~!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呃,你在凑什么双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五步:悄无声息的变化   虽然不清楚萧非(♂·正常)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沐衍的直觉却总给他一些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萧非最近搞出来那些闹鬼的事,似乎为了达成某一种目的…   之前沐衍还有些猜不透萧非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搞出校园怪谈的,可在看到他自借用前世灵魂之后,双眼就好像有了光芒的双眼,沐衍渐渐怀疑萧非的目的是不是与地府有关了。   特别是自那事之后,学校之中关于怪谈的事似乎消停了不少。   萧非这表现得也太过明显了。   但沐衍不相信萧非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后,会引起他们这些新神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他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到他们联想到这些的吗?   现在在专门说上这么一句…目的该不会是等着他们主动去针对那件事情吧?   真的配合他去参与那个什么拍摄小电影的借口什么的,或许真的就落入萧非的陷阱里了。   偷偷瞄了一眼其他在教室中的新神,沐衍传音将自己的猜测与和他相处得比较好的向曦说了一遍。   原本抱着可有可无态度的向曦不禁将自己翘起的二郎腿给放下了,手也不枕后脑勺了,他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了非两眼,“ 这有什么不好?”   “什么?”沐衍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好友这一声反问的意思。   “我正好想要知道他的秘密,但他先前就像是一堵严防死守的围城,死活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对他的想法就只能是想法,无法得到印证,现在他愿意放我们进去印证我们的猜测,不是正好了吗?”   “可他或许是有什么目的…”沐衍还是比较顾虑。   “你觉得昶斐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神吗?”向曦沉默片刻,忽然反问。   沐衍下意识摇头,“你说昶斐做什么?”   “你没有猜测过萧非就是昶斐吗?”向曦继续用他那种有些气人的冷淡语气反问。   这像是在质问,沐衍一时之间不愿意接话,向曦却不等他主动接话,“在我看来,昶斐是个混蛋,但他做得比我们要好,甚至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连自己都能牺牲。   但他明明对自己那么狠,偏偏我们却一神受事件波及反噬,落入比他糟糕的境地之中。   所以我要是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他就算真的有什么目的,也只会伤害他自己。我们如果实力够不上他的信任,他可能还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保全我们。”   向曦说到最后坐好了身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怕他算计。这次是个机会,应该让他知道,我比他强,他做的牺牲全都是无意义的自我伤害。”   沐衍又陷入沉默了,他闭上眼,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他早该知道向曦会这样回答。   原本他就不正是看中了向曦心中有着一股现代大多数人已经缺失的侠义气,才会与他成为朋友的吗?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被向曦提醒的一天,的确,正如向曦所说的,昶斐…或者现在应该称其为萧非,如果萧非真的就是昶斐本神的话,那他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给他们众新神挖了一个坑,也不会害他们。   他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趁机弄明白萧非的真实身份是不是真就是昶斐,然后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中打定主意,沐衍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像其他普通学生那般,开始调整自己的学习状态,心中默默起来起萧非会跟他们说些什么了。   …   另一边,告别了“乐正初”的莫摩回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认真地思考了那个少年说的话,犹豫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按照那个少年所说的话去做。   对方或许只是随口说说?只是一种很善意的玩笑呢?   自己如果当真了,就那样大剌剌地跑去伊耆家尝试,会不会直接被对方揍一顿丢出来?   可如果那个少年说的是真的呢?自己因为担心而不去的话,万一真的就错过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呢?   莫摩盯着自己面前的午餐有些出神,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砸门声音,那熟悉的敲击频率还有大嗓门,硬生生将莫摩给拉回神了。   “莫摩!我知道你在家!别锁着门!我告儿你,今天再不交房租,我就算是拆着我这门,也要将你从我家丢出去!”   门口的叫嚣声音让莫摩有些瑟缩,那可不仅仅是房东,还是一个无赖。   这无赖并不是这栋楼的真正房东,他只能算是房东本人的亲戚,房东这段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让这混子帮他看一下家,结果他还真就将这当成是他自己家了。   借钱、欺负女生、打小孩、 气老人的事他还真就没少做,就算去局子里呆了一段时间,出来依旧狗改不了吃屎。   借钱借不到了,就开始代替房东收房租,可是他这所谓房租收上去了,之后就会迅速被他赖掉。   莫摩已经吃过一次亏,他的生活并不算多好,继续让对方这样打自己钱包的主意,他可不乐意。   可他这样做,直接就激怒了那混子,对方开始天天守在他家门口,每天叫得邻里不敢出门。   莫摩惹不起无赖,他都会挑选对方休息或者外出的时间段离开自己家,然后找机会再翻墙回家。   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自己的房东,虽然他总是会捣鼓一起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至少不是这么一个无赖。   莫摩之前还在想着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可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想起之前少年跟他说的话,他心一横,打定了主意。   被大一顿就被打一顿!   对方可是众所周知的大家族,自己做好准备,他们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会下死手!   被大家族的门卫揍一顿,应该比被一个无赖盯上要好很多吧?   莫摩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这个屋他是真呆不下去了,出去打地铺也好,远离这个地方,这无赖总不可能还能找到伊耆家来吧!   一直等到无赖休息的点,门口再没有砸门声音,莫摩看了一眼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的屋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   伊耆星瑞现在是真的头疼,他现在非常想骂人,可惜他想骂人的那个对象根本就不在他面前!   好气!   非这人…还真是将他当成任劳任怨的背锅侠了,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不知道他体弱多病,精神衰弱,非常需要休息吗?   “少爷?”门口侍女端着羹汤进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屋子里脸几乎已经黑成了锅底的少年,非常想让他放下他面前的项目策划书,稍微休息一下。   她觉得自家的少爷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做起事情来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   就算他现在身体情况比起前一阵子好了很多,没有到濒死的程度,可难得在非少爷的帮助死里逃生,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一点呢?   最近侍女发现自己的记忆不太好,居然会忘记非少爷每次临走时给她叮嘱的事情。   每天必须强制伊耆星瑞休息,而且,不仅仅只是休息,必须按照一名正常少年人的正常作息去休息。   明明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叮嘱的,可她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偏偏就是转头就忘记了?她的记忆已经差到那种程度了吗?   侍女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提前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心中害怕的同时,又用小本子专门记了下来。   好在最近发现自己的症状有了好转,侍女决定按照非少爷所说的去做。   毕竟在这个家中…星瑞少爷是没有地位的,其实他们伊耆家所有人全部都是听非少爷哒!   谁让星瑞少爷比起非少爷太没有安全感了呢?   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记忆中,非少爷似乎也是姓伊耆的,他本身就是伊耆家具备与星瑞少爷相同地位的人,只是不像星瑞少爷那样从小在伊耆家按照家族领导者的方式教育,他是流落在外的。   神舟也是由非少爷联手他的朋友共同创造的,但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落入了伊耆家手中,转交给了星瑞少爷来处理。   侍女模糊记得,非少爷似乎是因为前段时间星瑞少爷快死了,所以才来到了伊耆家的,被管家用了一段手段确认了他的真实身份。   侍女还记得自己看到的那个背上全是伤痕的非少爷…为什么感觉环境好像有点不对…像是在伊耆家…又好像不是伊耆家…?   侍女歪了一下头,想着自己的记性果然不是太好了,必须想点什么办法来增加自己的记忆力了。   想着这些,侍女深吸一口气,胸膛都不由挺起了不少,目前,她真正要做的事,是按照非少爷所说的,去好好地教训星瑞少爷一顿!   “少爷!您应该休息了。”侍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带着严厉的表情,语气低沉了不少地一边说话,一边迈入了屋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那么一根因果线正在泛着光。   …………………………………………………………   谢谢阡晚酱的四鼎膘支持~!继续腿软给跪了…话说阡晚酱你怎么有那么多月票啊?   谢谢彼岸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Diana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六步:给你个安排   虽然腹诽非(♂·正常)老是将烂摊子丢给自己,但见到侍女怒气冲冲地冲进自己的房间时,伊耆星瑞还是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就是不太乐意将自己手中的工作放下来。   当然,伊耆星瑞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工作狂,只是害怕自己现在不马上处理完眼下的事情,之后工作量会越堆越多,他不是昶斐,不能像他那样撂挑子就跑。   只有最初累一点,之后才会有更多休息和放松的时间。   望着自家严肃得跟老师似的侍女,伊耆星瑞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希望自家这位侍女姐姐能够通融通融。   “不~行~!”可惜侍女现在是站在非那边的,伊耆星瑞这个表情是绝对没有可能打动她的…!   看着侍女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似有些不忍心看自己的脸,伊耆星瑞趁热打铁,弱小无助地又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自家人的软肋他早就摸透了,只要抓着他们的软肋的话…   “星瑞少爷,门外有人来找,说是受非少爷邀请而来,想要学习如何拍摄…电影…?” 忽然来报的下属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也变得有些不确定。   他到现在还弄不明白,非少爷的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怎么什么人都往自家引?   拍电影又是想要干什么?神舟似乎并没有深入涉猎娱乐方面的打算吧?   对方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骗子,他在说话时,那表情看上去比他自己还不相信。   现在还能通过神识看到那位青年一脸懵逼的脸,他似乎还不敢相信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似乎那样还不够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就往他自己的脸颊招呼过去了。   哎哎哎?!   不少偷偷围观的人看得下意识停下自己手头上的动作,差点就大点话联系他们认识的精神科医生了。   还好他们另一只手反应够快,及时地阻止了那只积极又活跃的手。   就连伊耆星瑞,在第一时间扫见门口的情况时,也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额头,非这人…这次又丢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请…请他进来…吧?叫在职的医生过来,可能需要处理一下那位客人的伤势…”伊耆星瑞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吩咐了下去。   莫摩还是被成功的请进了伊耆山庄,绕过了长长的花园小径,莫摩依旧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些都是真实的,还在伸手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脸颊。   就这么一个走神的功夫,他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让到了两侧,就这么一步迈出,脚背直接踢在了门槛上,朝前就是一扑,在即将摔在地上之前,就被一人给扶住了。   “啊…谢…”莫摩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一眼就对上了一双看着就很熟悉的双眼。   他原本的话直接又咽回了肚子,一脸错愕地站稳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面前的少年,“你…”   “我怎么了?”伊耆星瑞原本就有些担心来个人到他这自虐,结果对方人还没进屋就先来了一个门槛摔。   那么高一个门槛摆在门口没看见也就算了…这一进来就好像看到自己脸上长了一朵花的模样,让伊耆星瑞有些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一朵花。   莫摩也没想到对方会顺着自己的话就接,抓了抓头,道:“我刚才乍见你,还以为你是介绍我来的那个小兄弟,你们…感觉有点相似。”   “当然相似,那可是非少爷!”有人心中腹诽,话却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冲着面前的莫摩眨了眨眼。   伊耆星瑞想了一下非的模样,没多想,点了点头,“你能具体跟我说说你们之前交谈过什么吗?我想知道他让你来找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   “好…好的。”莫摩连忙点头,在屋内侍女引导下,在会客厅的太师椅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开始跟伊耆星瑞说起自己今早的奇遇。   听完了起因,伊耆星瑞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莫摩听到他的叹息,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虽然那名少年可能真的有些不错的人脉,但对方也能不买账,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跟那个少年说一声就行了。   “我…”莫摩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争取一下机会,就见伊耆星瑞这位隐形的东方皇太子放下了自己的茶杯,招了招手,一旁的侍女立刻走了过来,俯下身,侧耳到了伊耆星瑞唇边。   伊耆星瑞轻声交代了一些什么,侍女立刻微笑地朝着莫摩走了过来,“莫公子请随我来。”   “啊?”莫摩忽然有点懵逼,不是很明白地问:“去、去哪啊?”   “自然是您暂居的院子。”侍女的笑容很好看,看着既不谄媚,也不倨傲,有着一种平等的亲和力,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得莫摩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   他没想到自己会对伊耆家的侍女小姐姐产生好感,不由自主地转开了目光,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跟在了侍女的身后。   “少爷?”等到这位特别的客人离开会客厅,护卫队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伊耆星瑞的身边,看着对方离开不算太远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伊耆星瑞,不知道他之前交代给侍女的话是什么意思。   伊耆星瑞揉了揉眉角,无奈道:“或许是天道后遗症,或许是他本身的问题…非自身的记忆很差,有些事他丢出去了就会忘,真要如同他所说的过几个月之后考察这位莫公子,大概他自己都会有些迷惑。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位莫公子送入洞天,让他在洞天中学习半年,明日再放他出来,于他而言,想应对非的考察应该也不难了。 非也不会那么快忘记自己甩出去的事和人。”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将他送入洞天福地…?”护卫队长有些纠结了,那可不是什么单纯环境比较好的地方那么简单啊…   那可是洞天福地,任何一个普通人在那居住一段时间,都能让体魄增强,虽比不上洗筋伐髓,可出来之后,至少能比常人多活三十年,还能保证这一生无任何病痛。就算将来老了,那也是寿终正寝,睡着过世。   关键是洞天之中的时间与现世不同,那里面的时间流速也影响不到他人的正常时间,在里面学习,真的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他们的少爷居然将那么好一个地方,让给这么一个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非常普通的人居住!   就算只有现实世界的一天,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遇不可求!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鱼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七步:这姻缘是啥情况?   一到伊耆家,就被直接送到了洞天福地的莫摩,在别人看来是走了狗屎运,可有人却觉得这人不是深藏不露,就是有着一些什么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的闪光点。   侍女就是这样认定的人之一。   不过这并不是说她对莫摩有些好感,更单纯来说,她相信的人其实是非少爷。   从她那些对非的记忆来看,非在伊耆星瑞倒下的时候,接手了风雨飘摇之中的伊耆山庄,伊耆星瑞康复之后,又功成身退离开了山庄,隐藏了自身功与名。   或许…只是或许,他更适合当这伊耆家的…当家?   侍女甩了甩头,将自己那胆大妄为地念头甩出了自己脑海,真是的,她的脑袋是坏掉了吗?怎么能质疑老祖宗的眼光?   莫摩跟在侍女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侍女小姐姐忽然用力甩了甩头,吓了一跳,刚迈出去的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啊…抱歉,我走神了。”侍女注意到身后情况,回头,有些歉意地在微微欠身,一缕扎不住的鬓发落下,让她不自觉伸手将那一缕头发略到了耳根。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小动作,看得莫摩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侧开目光有些不甘地喃喃道:“太卑鄙了吧…”   “什么?”侍女听清楚了,但没听明白,疑惑地靠近了莫摩。   “为什么你长得那么漂亮啊…比外面我见过的所有女孩都漂亮!”莫摩知道自己面对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说这样话很没有礼貌,可能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给对方留下一个很糟糕的印象,话却还是不听话的从他口中逃院出去了。   侍女从小就是在伊耆家培养下长大,经历得黑暗不少,却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懵了。   莫摩有点窘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又有些不敢面对那双懵懂的双眼,无措地抓紧了自己带来的行李箱,手心已经不知不觉全是汗了。   “……对不起!”半天,莫摩才憋出了一句话,他依旧后着脸皮站在原地,没敢就这样离开。   能够与伊耆皇家搭上线,这种事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要是今天真就因为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害怕被别人白眼而就此离开,那么今后他可能就要在无数人的白眼中度过!   只有现在厚脸皮,以后才能脸皮厚!   侍女被他那一声叫得回过神来,也意识过来对方那话的意思,脸颊在那一瞬间腾地红了。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忽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红色直接烧到了耳根。   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一个跟她说这种话的男孩子…在伊耆家中的人,哪个不是与她一样被培养出来的?   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敢奢侈那些正常人的情感,他们拥有感情,但他们必须封闭那些感情,以免颖想到他们工作。   侍女的情绪收敛得很快,红色也迅速地褪去,她的脸上很快又绽放出了礼貌而得体的微笑,“谢谢您的夸奖。”   望着对方那种疏离的笑容,本应该松一口气的莫摩,却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要的不是对方这样的反应。   可是,对方如果不在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反应,他又应该让对方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怎样的态度?   莫摩不是很明白自己那复杂的心情,只能闷闷应了一句,比起之前更沉默地跟在了侍女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子前,院子内有其他专门负责该院所有工作的家政与保姆, 侍女仅仅将人送到了门口,就在那站定,不再前进,只向着莫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摩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你不与我一起进去吗?”   “抱歉,我的任务是将公子送到这里。”侍女继续保持着她年幼时练习了不知多少遍的微笑,平静地用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回答着这位新客人的话。   莫摩盯着对方的笑容,情绪就是遏制不住的低落,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再对侍女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可就在即将迈入洞天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着侍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莫摩,你…你呢?”   侍女愣了一下,笑容比起之前似乎真实了许多,“茜寻,孟茜寻。”   莫摩默念了一遍,得知对方名字的喜悦不自觉表现到了脸上,眼中是掩也掩不住的开心。   孟茜寻忍不住被莫摩那表情吸引,心中却有着无奈,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向对方点了点头,“那么,请好好努力,莫摩公子。”   说到这里,她总觉得好像少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我很期待你的作品…问世。”   此言一出,于莫摩来说,就好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管强心剂,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眼好像在那一瞬间亮了。   “我…我会的,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能请你…”脑子一热的青年下意识想说什么,可话说到一半,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脑子不由懵了一下,又很快转了一个弯,“能…能请你还有你的朋友一起看看我拍的电影…”   “会的,谢谢你。”孟茜寻原本因为对方的话,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有些想要捂住对方的嘴巴,害怕他说出一点什么让自己心神动摇的话,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单纯地只是想要邀请他们看看他的作品罢了。   也对,这位公子志向远大,可能还有些大咧咧,应该并没有注意到对待异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孟茜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是放下了心来,还是别的什么。   但这并不是她应该在意的问题,她这一生都与伊耆家捆绑在了一起,她本身就不是什么真正以以上的侍女,她与其他人一样,是这里的寻常贴身护卫之一…   …   刚刚下课准备去买点零食吃的非,忽然感觉到了月老小册的异动,疑惑地取出了小册,就见上面的其中一页直接出现了一行小字,“莫摩✖孟茜寻——进度10%”   “???”   非一脸的黑人问号脸,这什么情况?   莫摩他倒是知道,这貌似是自己大早上遇到的那位有着拍电影梦想的老兄。   非对于他直接带走了大量早点回去的行为还有着很深的印象。   那人不是吃货就是比自己之前还穷,午餐和晚餐大概都还莫得着落。   当时看在他救了乐正舜华老爷子的份儿上,稍微被他指了一条道路…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事业发展有起色才对,为什么会跟月老的红线有关系?   这孟茜寻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貌似…伊耆星瑞身边的那位漂亮小姐姐的名字就叫…嗯?   非愣住了,应该…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看那人样子也不像是那种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啊?   算了,这种事情不是他非能去弄明白的,静观其变,以后有机会找伊耆星瑞了解情况,现在只有月老小册上显示出了信息,光是用双眼去看,大概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非重新收回自己的思路,开始一边思考自己应该吃点什么零食来补充自己大脑之中的糖分,一边构思小电影的事情。   莫摩给了他启发,电影算是软实力之一,能够在不知不觉之间,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思想,让人们能够通过这样的途径,渐渐的接受一些其他文化与文明。   就像现在小岛那边的文明传递过来,让不少年轻人在不知不觉就受到了那边的影响。   非可没有放弃创造一个普通人与其他非常人共处的环境,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月老和上清传承者了,但在清楚了这个世界中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存在之后,他就没法坐视不理。   但大型的行动肯定会影响多方面,他们好不容易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因为恐慌与对那些事物的害怕,而社会制安在不追不觉之间,朝着不利于发展的方向发展什么的…是非不愿意面对的。   用篇幅不算长的微电影作为学生作品,在学校艺术节放映,影响前来围观的家长或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总不算太难吧?   可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微电影应该走什么样的剧情路线?   能够看着像是普通的剧情电影,又能让人感觉到细思恐极,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什么的…   非想得有那么一点小纠结。   在他看来,第一部的小电影必须拍摄得清晰明白,至少表面那一层内容,一定要让观众看得明白,至于隐藏的部分,观众看得懂看不懂都无所谓。   这个本来就是想要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影响别人的。   可他没有写过剧本啊…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起到暗示的作用又能展示一个普通故事的完整性之类的他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非抓了抓脑袋,或许可以去kill fox上委托在,专门找相关专业的人去问问,了解清楚了剧本的写法再找班级上作文写得最好的那个同学来负责。   ………………………………   谢谢竼佳酱的打赏支持~!谢谢竼佳酱的鼎力支持~!我哪里腹黑了?(黑人问号.jp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八步:这人故意的吧?   毛天琦最近总有一种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有这种念头,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那种明显有些病态的被害妄想。   甚至在看到好友舒德的时候,会脑海中会不自觉浮现出一些让他难以接受的画面,还有他从学校教学楼掉下去的画面。   好像是被什么逼迫着,无法控制地就从楼上掉下去了。   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如何产生这毛病的?   要是对外说了,估计还会被别人当成是脑子有问题,可一直忍耐,却让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疯了。   他就连上课都无法再继续集中注意力,成绩也开始往下滑。   随着放学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一天的时间又一次被他浪费了,毛天琦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咋了?”头顶忽然传来的时候,打破了毛天琦的自怨自艾,声音已经很熟悉了,是他们班级目前成绩最好的萧非的声音。   说话总是那样轻佻,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烦恼似的…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或许对于他那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来说,就没有什么是会让他感觉到棘手的吧?现在搭讪他是想干嘛?闲着无聊想要找点闲事做?把自己当成满足自身优越感的人了吗?   “走开!”毛天琦头都没有抬,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模样,闷闷地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靠他最近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对方好像并没有被自己的态度吓到,甚至还笑了两声,“干嘛那么大火气?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叫你走开!你是耳朵聋了吗?”毛天琦很不耐烦,不管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他都没有跟对方打交道的打算。   声音却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声音的主人就像是一个脸皮已经厚如城墙的无赖,继续开口,“帮我一个忙,我帮你成绩重新提升到前十,正规不可手段 ,不受你补课费,如何?”   毛天琦冷笑,这人到底搞没搞清楚情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先说说看 ,什么要求?”毛天琦冷漠地抬起头来,看向单手支着桌子,笑眯眯看着他的少年。   “今天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来拍一个小电影。我今天中午的时候,找一些人专门了解了一下情况,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想要将剧本拜托给你,听说你是我们之中,作文写得最好最有深度的人。”萧非直接了当进入正题,让毛天琦挑了一下眉。   “你没空?”   “是啊!”   毛天琦嗤笑了 一声,“你还不如说你写不出有感情的作文呢!”   他看着面前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的少年,只觉得畅快。   他才想起来,他们这位萧非学霸,是非常不擅长作文的,他的文章就像是机器,只要是在文章上有些造诣的,都看得出,他的文章毫无感情。   这样的作文根本就不叫作文,那些不过是议论文和说明文,那种格式的文章能算是作文吗?   毛天琦原本是想要嘲笑面前这位成绩优异、又无忧无虑的少年的,可对方双手一合,除了不好意思之外,对方脸上多出来的只有真诚与恳求了,“的确…我的作文很不像话呢!你有空吗?如果有的话,能拜托你吗?”   毛天琦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对方之后的这些态度,并不在他意料之中。   越是优秀的人,越是有着自尊,那种自尊心是非常强烈的,就算非的作文没有感情,可他知道在作文上投机取巧啊,挑选作文规定题材中自己善长的去写,照样拿高分啊。   成绩应该是他最自信最炫耀的方面,他应该对自己不屑一顾的…   “怎么了?你是在思考自己的时间吗?”耳边传来对方烦躁的声音,让毛天琦心中越来越恼火,直接瞪了对方一眼,“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冷静地想一下问题!”   后者的声音瞬间消失,忽然就这么安静,依旧让毛天琦心中很古怪,皱着眉头与对方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了。   不行…与对方对视总让他有种被对方看透了的感觉,可他并不喜欢被人看透内心所想。   可这样不说话,他又感觉对方正在打量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似的,怪不舒服的。   毛天琦浑身的汗毛都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炸立起来,“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   片刻的沉默,让毛天琦心中更不痛快,抬头刚想再说一句什么刺激一下对方,却见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右侧上方位置坐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本生物,正看得认真。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毛天琦的话是冲他说的。   毛天琦的脸颊不由自主烧起来,有种自我意识过甚的羞耻感觉,特别是对方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羞耻感就更加强烈了。   某位副班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学此刻有些下不了台的面子,还在认真看着书,还不自觉从自己包中摸出了一支笔,认真地开始在自己的课本上记录起什么来。   这让毛天琦愈发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嘲笑他太过自以为是。   毛天琦心中烦闷的情绪愈来愈重,脑海中闪烁的那些没有经历过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时,好像还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有伤口…   毛天琦不自觉伸手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手腕,抓出血了也无法控制住他心中的那一份痒意与烦操。   “你在干什么?”就在毛天琦双眼瞳孔都在无意识放大时,在不远处还在认真的看着课本的少年不经意地抬了一下头,看到他的反应,有些不解地盯在了他的手腕上。   毛天琦在感觉到对方目光集中的地方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语气很冲地低吼了一声:“不用你管!”   后者挑了一下眉,似乎总算是意识到什么地挠了挠脸颊,“我说…你该不会…是讨厌我吧?”   “你才发现吗?”毛天琦嗤笑了一声,就觉得这家伙真会装蒜,可对方偏偏又露出了意外神色,随即释然,他站起身,冲着毛天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成绩太好,长相又出色,情商又是一级棒,人缘又好,的确非常的惹人妒忌…不过你也有我没有的优点啊!看开点,有些人,你再努力也追不上的,别在我这种天才中的天才身上浪费你的精力了,你应该在你善长的领域发光发热啊!”   毛天琦的脸皮狠狠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方什么都不说时,他还没那么讨厌对方,可现在听完了这人的话,他想一巴掌呼死这混账玩意儿!   …………………………………………   谢谢妖怪酱的鼎力支持~!话说为什么妖怪你有那么多月票?!   一念酱,有结缘的自然也是有解缘的,只是我没写那群人而已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七十九步:别啥事都找我啊!   何浅裘现在有点心烦,最近他们学校的那群喜欢打架的歪瓜裂枣都没有闹事了,这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啊?害他现在都没有什么生意了。必须调查一下,高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行。   “何浅裘…”何浅裘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就见到了一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在他身后还站了几个女生,看上去好像在忙自己的事,余光却时不时会往他这边瞧。   何浅裘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名少女身上,用没有什么起伏的地清朗声线问道:“干嘛?”   “那个…晚上…大家聚餐…要…要讨论艺术节的事情…你…你要不要一起去?”女孩搅着自己的衣角,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给说完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开始用期待又有些紧张的表情看向何浅裘。   何浅裘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女孩,有些无奈。   说真的,他看出了这个女孩对他有那么一点依恋的模样,但…她如果不留长发,他甚至都无法分辩面前来跟自己说话的到底是男人类还是女人类。   这种生物好像都长得差不多啊?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同族喜欢上这种长相都没有什么特点的平脸生物。   没有尖锐的喙也就算了,连利齿都没有,完全是靠着群居生活才能活下来的弱小生物而已,居然还能让其他的族人喜欢,是当成宠物喜欢的吗?   可他现在没有收宠物的打算啊…保护自身的毛都没有,天冷就容易被冻死吧?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专心养小动物的神兽啊…   抓了抓脑袋,何浅裘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面前这个女孩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抱歉,没空。”   在他这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女孩的表情很是窘迫与伤心,何浅裘觉得她是有点可怜,但是既然没有办法照顾,于其不小心养死了,不如让她和自己的同族活在一起,至少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死亡了。   “喂,何浅裘,你这什么态度啊?”躲在暗处绑着高马尾的少女有点生气了,拒绝就拒绝嘛!却用这样的借口和态度,这得多伤人心?   “我不这个态度,应该什么态度?”何浅裘觉得这个忽然蹦跶出来的女生简直是脑子有病,自己什么态度对什么人关她屁事!   那个女孩对上对方针锋相对的目光,直接被对方的目光震住,到嘴边的一些话不由自主地重新咽回肚里。   从之前她就有感觉,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少年,更像是爸爸在饭桌上经常跟妈妈提到的那种性格有问题的人…   “没话说吗?那我走了。”何浅裘一甩自己的背包,挂肩上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只是临走了还不忘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在那个位置,坐着非常罕见的一只半妖,要不是碍于对方特殊的身份,他可能会因为恶心而找老师去换班。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何浅裘收回目光 ,一脚迈出了教室。   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冼顾嘉疑惑地抬了一下头,看到的就只有一条还没有完全卖出去的腿,不禁皱了一下眉。   现在妖族的事情解决,难得迎来安稳日子,却总有一些兽族自持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半点没有遵守人间界规矩的打算,偏偏又要留在人间界。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收回目光,冼顾嘉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给一个电话号码发了消息。   …   收到九王之一的冼顾嘉的来电信息时,非正在处理莫摩的事情。   他是万万没想到,才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伊耆星瑞就联系来考察莫摩了。   刚刚接到伊耆星瑞的神舟讯息时,非还一脸的懵逼。   他第一时间就只有一个反应,也下意识地开了口:“一天算什么意思?一天能做什么啊?你才过去一天就叫我过来?你是把莫摩看成跟我一样的天才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伊耆星瑞也不消化非说的那些话,干脆直接开口,“莫摩先生昨天来的时候我就送他去洞天福地了,那里的时间比我们正常时间快。”   非错愕地看向伊耆星瑞,没忍住自己心里的吐槽,话直接就脱口而出了,“你要不要那么狠啊?”   “呵呵…哪里哪里…和你比起来的…我这真是自保而已…”伊耆星瑞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半点不见骄傲,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怎样?要不要先去考察一下你看中的人?”   非嘴角抽了一下,根本不给伊耆星瑞带路的机会,自己走到了前面,率先跑向了山庄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刚抵达门口,就见一名气质出众的青年从一处院子中走出,他的头发比原先长了不少,迈出来的第一时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上去好像历经风浪,看得非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侍女孟茜寻的一瞬,莫摩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自觉地抬起手向她打了一个招呼,而直接忽略了靠得他最近的非。   非看着他的反应,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直接将他的手给压了下去,“别对别人家的侍女出手啊…我将你交到这里来可不是让你来泡妞的!”   熟悉的语气,陌生的声音,让莫摩愣了一下,错愕地转过头,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名模样陌生的少年 ,张了张嘴,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打量非半晌,轻声问,“不知道你是…”   “我是萧非,就是那个借给你名义的来这里学习的人。”非不想解释自己之前易容的问题,这个话题一笔带过,“现在我是来考察你的水平的,看看你都在里面学了一些什么。”   莫摩诧异了,他原本还以为会是那个帮助过自己的少年在他学习三月之后来考察他,没想到不是他亲自过来,而是让一个看上去就不怎么靠谱的少年过来考察他…   或许那位少年比较忙,并没有时间,所以才拜托了这位来考察自己?   这可是金主霸霸的朋友,莫摩的表情立刻严肃认真了很多,“您请出题。”   非询问了电影所需要的人员问题,具体都有哪些职务,什么样的电影需要什么样的特点和道具,镜头的掌握,画面的把控,色调的调节,剧情与色调的控制等方面。   莫摩的回答并不算是最好的,但三个月的学习,在非看来,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不能勉强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具备过目不忘的本事。   至少能够看出莫摩是真的下苦功了,没有浪费在洞天福地之中的时间。   莫摩看得出来,非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心不由地放下了不少,但很快又因为非接下来的话,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星瑞,我想拍个电影玩玩。你觉得…”   “你喜欢怎样都可以啊,反正钱都是你赚的。”   “那我之前问的一些方面的问题…”   “我会去处理。不过,在此之前,你想好要拍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了吗?”   “我有一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我需要先做一个实验,看看反响如何,如果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出一个长的。”   “你还真是处处都考虑啊…”   “那可都是钱,花出去你不心疼我心疼。”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那些。”   “我可是穷过几年的人,还没有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性格。”   “…”   非就电影问题跟伊耆星瑞略作了一些具体的讨论,还是当着莫摩的面,让莫摩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听,还是回避一下。   他似乎已经错过了回避的最佳时间段,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非和伊耆星瑞的讨论并没有继续多久,之久就接收到了来自冼顾嘉的信息。   “我们班有一个叫何浅裘的兽妖不太安分。他可能对人类没什么好感。”   非头疼地看着这消息,忍不住发了一个问好过去:“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想你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会忍不住插手多管闲事一下。”后者回复过来的消息非常快。   非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好人。”冼顾嘉的回答是非常真诚的。   非火气不打一处来,“喂,别乱给我发好人卡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对好人卡无感!”   “…你拒绝好人卡的意思是…你想跟我…”冼顾嘉的手都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冷汗从脑门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说起来…萧非的长相…还…还行,算是中性的类型…可是他…他不是弯的,也有喜欢的人了…   非看到冼顾嘉的消息,面无表情,就是差点把自己到手没多久的神舟给捏坏了。   “我不弯。”半晌后,非才艰难地回复了一条消息,就直接给神舟设置了绝收冼顾嘉信息。   冼顾嘉发现自己的消息似乎被非拒收,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貌似…找到非的底线在哪了。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非居然会在意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   ……………………………………………………   谢谢彼岸酱的鼎立支持~!谢谢SORXT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步:鬼界之旅?不,这是惩罚!   冼顾嘉因为何浅裘的事情,想找非(♂·正常)帮忙看着自己那位同班同学一点,没想到一张好人卡直接戳心窝了。   每次收到好人卡都莫得好事!他非看上去像是那么爱给自己揽事的笨蛋吗!   “星瑞,你帮我调查一下冼顾嘉班上那个叫何浅裘的人。”   非收起神舟,转过头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伊耆星瑞习以为常地转身就跟自己的侍卫交代。   非反应过来时,伊耆星瑞身边侍卫已经下去,非忽然很想给自己一拳头。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伊耆星瑞回过头看到非的反应,就有点发愣,不知道他那种纠结恼怒的表情是针对谁。   “我这表情的意思是…我要去地府!”非咬牙切齿。   “这么突然?”伊耆星瑞懵逼,搞不清楚非的话题怎么那么跳跃。   “一点也不,我都已经准备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万事俱备,是该上路了。只要把我这个毛病解决了,就能一口气解决好几件我心头的隐患。”   伊耆星瑞想了一下,“你再等半天,等我准备好专业摄影机。”   非:“啊?”   “你拍微电影的素材。你不觉得拍摄伪纪录片模式什么的很有趣吗?”伊耆星瑞反问。   他这话提醒非了,的确很有趣啊!叫上神仙班的小伙伴一起去鬼界拍伪纪录片,到时候再进行剪辑,将不必要的部分剪辑出来,放上自己想要表达的一部分内容,应该相当有趣啊~   “好!”想明白这些,非是的确有些心动,不管用不用得上,至少可以先试着拍摄一下,就当是练手了,也应该让班上参与的同学适应一下镜头,掌握好镜头站位,别到时候拍摄其他的东西时,因为不懂得镜头站位而站错位置。   伊耆星瑞的准备也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基本是月上中梢,他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考虑到莫摩的身份,非想了一下,还是取出了一丝莫摩的意识放入了自己的眉心,他决定带上莫摩的一丝意念一起去地府,让莫摩以梦的形式经历一次他们的拍摄过程。   或许是因为事物比较多的缘故,伊耆星瑞将月老小屋重新交给了非,大部分的东西可以直接装入月老小屋里,行动起来就会方变很多。   就连休息与修炼的地方都不成问题了。   非来者不拒,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有月老小屋的日子,没有月老小屋,他还真不习惯。   当准备就绪,联系上那群又是甲一班又是菩萨班的同学之后,非就返回到了学校等神。   看了一眼神舟上的信息,向曦等人的冷汗都不自觉冒出来了。   “哦~?无证擅闯鬼界是吗…”在他们身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些嘲讽地问了一句。   这一声让近半的学生浑身一个机灵,心中都不自觉大骂非发消息不看时间的!   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上课吗?今天可是鬼界的钟馗大佬来上课啊!这是非要往枪口上撞,而且还非要把自己给撞死来的吗!   “嗯…我看看…”钟馗拿过了那名被非发了消息的学生的信息,非常难得地打起了精神,“呵…”了一声,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我有不好的预感。”向曦眨了眨眼,半晌偷偷跟甲一班的同学们传音说了一句。   洛凪并没有传音做任何回复,她面无表情地悄悄摇了一下头,似乎是某种暗示。   其他同学不自觉闭上了嘴巴。   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钟馗已经重新出现,他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目光自己落在了向曦的身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向曦老实回答。   “什么方面的?”钟馗打了一个哈欠问。   “关于考试方面。”向曦回答,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对方的手上。   他感受到萧非的气息了,不只是萧非的气息,还有来自鬼界的气息,萧非大概完犊子了。   但他不能就这样跟着一起去完犊子,所以,要死兄弟们一起死。   “那你的预感还真准,我们就来一场考试好了。”钟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众新神所在的场地瞬间改变,众新神一个没回神,只觉得脚下一空,都还没有低头去看什么情况,已经率先往下掉去。   几声惨叫还没有发出来,一群菩萨班的新神齐刷刷地昏倒在地上,留下了沐衍、燕南月、乐正初等几个体制特别的新神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对了,还有你们。”钟馗转过头看到还有学生没有前往他预想之中的目的地,才恍然想起这些同学的麻烦身份,抓了抓脑袋,手掌往下用力一拍,巨掌凭空出现,齐刷刷就将几名学生拍进土里去了。   在和大地母亲亲密拥抱的一瞬,一群同学只觉得自己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大厅之中。   “欢迎光临~”亲切的客服小姐姐的声音让一群菩萨班的同学们有点迷茫,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着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他们面前,有一个站在非常复古的客栈柜台式的桌子后面的少女正面露标准职业微笑,露出四颗贝齿,让人一看就身心愉悦,心中的戒心都不自觉放下了不少。   在其他新神还在斟酌着措辞,思考自己应该如何与这位少女说话的时候,向曦已经走到柜台前了。   “这是哪?”他这一开口,就让其他同学差点没忍住直接抽死他。   前台的少女正准备开口,在一众新神最后方直接传来了沐衍有气无力的声音,“这是阎罗殿前台针对就职人员的接待大厅…我们现在…是魂魄…你们千万别乱来…”   众新神听得有些发愣,那名带着职业微笑的少女双眼瞬间亮了,她像烟雾一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沐衍的身旁,直接向他躬身下跪,“府君大人,智能牛头瑶瑶竭诚为您与您的同僚大人们服务。”   其他新神魂魄们一个个看沐衍的表情开始怪异起来,沐衍却又是一声叹息,“果然…”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率先解释,“我们的情况不太妙,瑶瑶这一款AI是专门负责新晋鬼差工作的…”   “所以钟老师是让我们来当一个晚上的鬼差,体验一下鬼界生活?”丰泉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双眼,天真地猜测。   沐衍苦笑着看着他:“你忘记鬼界的时间与人间界不同了吗?地狱的3750年为人间界一日…一个晚上是半日…”   其他新神的头皮瞬间麻了,他们怎么感觉…情况有些糟糕?   沐衍随即轻叹一声,“还好我们的工作没有被分配到地狱…虽然在这里的时间流速也超越了人间界很多…但至少不会把我们逼疯…”   “…”新神们想打人,沐衍已经彻底伤害了他们纯洁的心灵。   瑶瑶望着一眼沐衍,笑容依旧不变,沐衍的话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影响,“诸位大人是需要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开始工作?”   沐衍目光重新转到瑶瑶身上,苦笑道:“你先告诉我们,我们被分配到什么工作上了吧?”   瑶瑶眼都不眨一下的微笑回答,“钟殿说了,诸位大人需从基层做起,就先从酆都北城113区巡逻开始,113区是新开辟出来的区域,会相对比较混乱,就有劳诸位大人多费心了。”   “先带我们去看看吧?”沐衍试探地问了一句。   瑶瑶目光落在沐衍身上,眼中有无数数字闪过,“好的,大人。”   几乎就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众人所在的环境已经改变了,他们直接出现在了一处正在建筑施工的位置中心。   沐衍有点意外,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脏乱差,就是堆了不少碎石,有不少打赤膊的鬼囚正在搬运着建筑材料,看上去颇为吃力。   不过也对,那些材料每一件看上去都是特别打造出来的灵物,建造起来就完全是一件大型的法宝屋,完全不用担心被破坏,可比纸屋安全系数高多了。   但这对于没有什么修为的鬼来说,可就吃力了。   灵物比鬼强,注定小鬼是控制不了这些东西的,同样的,还会被压制,有着超越普通物品的沉重与伤害。   过分的灵物甚至会反向吸收小鬼们的鬼气,这算是一种相当折磨人的工作了。   而这工作交给了重型鬼囚也算是一种对它们的惩罚。   沐衍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对此做法还是非常满意的。   正想招呼伙伴们过来,商量一下如何负责这一片区域的管理与巡逻的沐衍,刚转过头就发现了有一处地方聚集了一群鬼囚,似乎因为什么事情直接争吵起来了。   沐衍头疼,他刚刚还觉得事情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呢!结果马上就出事了。这是谁故意跑来打自己脸的啊!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沐衍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边奏去。   他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了有鬼在大叫,“姒玥!别以为你转世了我就不认识你了!老子告诉你!就算你魂飞魄散只剩下灵性,老子也能认出你!”   “所以说,姒玥到底什么鬼啊?!上辈子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种在那个姒玥死亡的第一时间就去告他啊!等转世是什么情况?你不会以为我是转世,没有那个什么姒玥的记忆,就会被你忽悠得任你打死吧?”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强调,沐衍愣了一下,快速挤入鬼群,一眼就看到了非的身影。   …………………………………………………………   鬼界之旅的部分总算是开始了,这分了几个部分,内容并不全是站在主角视角展开的,希望大家能喜欢…   谢谢妖怪酱帮我凑齐了190张的月票~!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id酱的双鼎膘支持~!   谢谢长河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一步:跑哪里去了?   在沐衍等新神受向曦连累,一并以魂魄状态入鬼界的时候,非(♂·魂)感觉自己遭受到无妄之灾,钟馗大叔忽然就跳了出来,直接一手掌拍在他脑袋上,将佘赐心的魂给拍入了鬼界的酆都。   然后做完了那些事的钟馗二话不说直接消失在原地,搞得非一脑门的问号。   可给他思考的时间明显不多,鬼界那边忽然找上门来的事情让他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鬼界那边。   他的身边多出了一名小姑娘,自称是马面巧巧,竭诚为他服务,然后跟让他当了一片地区的工头,咳…说错了,那是狱头,让他专门负责盯着一群鬼囚的工作。   结果他都还没有开始做点什么呢,就被一只鬼给扑到了,对方的老拳差点就揍到他脸上,搞得他一脸的懵逼。   他想要看看对方身上的因果,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结果看到的就只有一片漆黑,对方身上业力缠身,看着就好像是什么大囚。   零星能看到的,也只有各种杀戮片段与疯狂又得意的大笑声音。   非光是看到这里,就有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顺着对方的话,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沐衍赶来的及时,没有让俩魂直接打起来,就将非从那个恶鬼囚的身边拽了出来。   可不等非与沐衍喘口气,那只鬼囚就挣脱了束缚,整个模样都变了,青面獠牙的像极了慑青厉鬼,将四周的鬼魂冲击得一团乱,而随着他张口,其他鬼囚身上的鬼气就好像与他产生了共鸣,让他本身的实力瞬间爆增。   “检测出越狱意图!113区鬼囚拥有越狱意图,可强行镇压。”瑶瑶与巧巧同一时间发出警告声音,但她俩不可避免地被撞飞了出去。   “真是神经病鬼啊!”非盯着面前的情况,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了。   洛凪、凌瑗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就准备冲上去。   “不好…”沐衍没有回头,通过对鬼界本身的联系感应到身后同学们的情况,暗叫糟糕,抬起手就将两女带得非了出去。   “别冲动!你们现在不是神,是魂魄!”等到两魂重新落回同伴身边,沐衍朝着他们大声示警。   众新神闻言下意识内视自己的情况,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他们刚才忽略了一个重点…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生与死都是一样的,而在鬼界的地盘,他们没有携带躯体而来,就是受到管制的魂灵。   所有在人间界或者九重天能够使用的法术,在这里都使用不出来。这里是鬼界,充斥着的都是阴气鬼气,这与他们可正好相互克制了。   他们都是纯净的魂魄,刚才如果直接就那样冲上去,等待他们的下场可能不会太好。   可与他们相比,非却不一样了,原本上上辈子的他就是一只幼年时期就死亡的鬼王,当那部分的记忆被他回想起来之后,就算只有一魂,也拥有着鬼王的实力,不容小觑。   在沐衍叮嘱其他诸新神时,他趁着沐衍一个不注意就绕过了沐衍,跃上半空,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原本目光直指非的慑青鬼就好像是在配合非的动作似的,直接迎了上去,被非那一魂拍了一个正着,身上的气息都明显散了不少,可他身上的鬼气并不是他一个鬼的,凝聚起来的鬼气还是顶住了非那一拍。   非挑眉,想起对方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称为那个什么姒玥…自己都决定来鬼界找回自己几辈子以前的因果记忆与联系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这么一只死盯着自己的危险家伙,说不准还真跟他有什么特别大的联系…探索的风险虽然大,但…收获或许也不会小。   心中有了主意,非眼珠一转,面对直接朝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的慑青鬼,非半点躲闪的意思也没有,任由对方一口将他吞入了口中。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没有谁注意到刚才那眨眼的功夫都过多少变化。   他们只知道一只似乎与萧非有仇的慑青鬼,趁着他们走神的功夫冲向萧非,而后者不躲不避,直接迎了上去,然后…攻击似乎没有任何作用,直接就被…吞掉了!   丰泉整个魂都怒了,大吼一声,也不管自己现在的状态如何,朝着那个慑青鬼就扑了过去。   沐衍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想要去帮忙,燕南月却无声无息到了那只鬼身边,抬手就卡住了那只鬼,随手一甩,将那只鬼砸在了地上。   四周其他鬼囚直接被什么辐射,齐刷刷地砸在地上,身上的气息瞬间散了。   而燕南月的身上,一瞬间爆发出了一股恐怖的阴气,瞬间将一整片的113区覆盖。   一些没有参与到这其中的鬼囚也无法控制的浑身战栗起来,燕南月身上的气息让他们感觉到恐怖的同时,也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遭受到类似气息的折磨。   “吐出来。”燕南月鬼狠话不多,一开口就是命令,好像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要了它们的小命似的。   原本还凶残的那只慑青鬼凶狠地瞪着燕南月,眼中戾气掩也掩不住,也不知道生前时到底杀过多少人,在他周身就有一股煞气正被勾魂锁链给封印着,让鬼都无法清楚看透他真实的实力有多恐怖。   “吐,出,来!”燕南月第一次的命令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说话也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呵。”后者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丝嘲笑,半点没有乖乖听话的意思。   “呵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的肚子剖开…”   “他根本不在我肚子里,你剖开也没用。”这只慑青鬼根本就没有惧怕的表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淡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燕南月眉头不自觉紧了紧,他仔细地用自己的识探查起这只慑青鬼的情况,发现在对方体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内部深不见底,不管识如何深入,也无法看清楚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燕南月眨了眨眼,不死心地又深入了不少,可那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根本就探不透。   “啧…”燕南月忍不住撇嘴,手上力度更大了,“你体内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慑青鬼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现在心情不是很愉快,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吃了姒玥,但结果告诉他,不管过去多长时间,那个混蛋都能将他们算计得死死的…   混账啊…刚才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家伙…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那家伙…到底利用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他…到底利用自己消失到哪里去了?   …………………………………………   这张写得有些匆忙了,抱歉…   谢谢彼岸酱、X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竼佳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二步:这个诡异的世界   要说非(♂·魂)去了什么地方?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很陌生,看上去与他所知道的时代风格都不相同,整个街道的地面是木头啊,两侧的屋子是用石头与木头所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大石,居然还有人直接挖空了石头内部,以木为辅,做成了石屋。   那可不是什么一块一块碎石垒成的屋子啊…这是一整块的石头直接凿空啊!这就算放现代也是大手笔了吧?   看上去相当的狂野啊!   非的目光扫过四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看到了非常庞大的树,无数巨树交错层叠,抬头就可以看到庞大的树冠将整片天空都给遮住了,树叶缝隙落下的月光都大块得惊人。   非漂起来才注意到,地面之所以是木头,那是因为整个城市都是在无数棵大树上的。巨石屋与这些大树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算是下层,位于树根所在的位置 。   非有些迟疑地又落回地面,这个时间段 ,街道上冷清得有点可怕,是因为古代没有多少娱乐,所以早睡吗?   非这个念头还没有产生多长时间,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鬼气快速弥漫了整个区域。   非朝鬼气浓郁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了模糊月色下,人影憧憧,缓慢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原本非就还没弄清楚这个时代是什么时期,见那边有人,好奇凑了上去,想要更快地了解这里的情况。   可等他凑近了,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在黑暗之中的这些…哪里是什么人?这…都是尸啊!   身上明显有着溃烂,腐朽的气息混在鬼气之中 ,让魂魄都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了。   非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往后退开了不少,目光往后看去,这样的尸不在少数,他们有不少直接去敲击石屋的大门,但是接触到木头大门的一瞬间,就会被一股火焰直接燎到手,非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一栋栋石屋的大门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符文。   这些看着就不像是人的存在并没有办法通过蛮力闯入到那些建筑当中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存在符文技术?还有,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那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非挠着脸颊是真有点搞不清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   不人不鬼的存在们不断敲击着一栋栋石屋,只要里面发出声音,它们就会一直敲,哪怕门上的符咒将它们灼伤烧死,也无法让它们停下,它们就好像是不要命的暴徒一样,疯狂地破坏着能够伤害到它们的大门。   很不走运的是,非没多长时间就发现了一扇被破开的门,等他冲进去的时候,场面惨不忍睹,那在黑夜中赫红的颜色流淌,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可非来到这个时代的只有一个魂,与另一边的联系太浅。   他可以回去,但他没有办法将自己在自己时代的躯壳力量全部引导过来,更没法顾及到这么庞大的一个树城的众百姓。   非赶到了几处被破开了家门的屋子,居然没能救到任何一个人。   直到破晓,非看着阳光照耀在这座诡异的城市中,心中伸出了一些恼火的情绪。   他不是没有一怒之下动手去对付那些不人不鬼,可当他动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就接触不到那些不人不鬼。   少年有些无力地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对这个时代探索的欲望都低下了很多。   他开始有些想离开这里了,既然帮不了忙,那他干嘛继续留在这里刺激他自己的神经?   正想着如何离开这里,那些不人不鬼却忽然停下了它们的暴行,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看它们那模样,和之前那副姿态完全相反,这反差看得非一脸懵,余光瞥见一个被推倒在地的不人不鬼被阳光招惹到的一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浑身在不停的冒出阴气,眨眼的功夫,随着它身上的阴气彻底地消失,它整只没了声息。   “这…”   非的心中不由一动,他开始有些明白那些不人不鬼为什么跑了。   那些存在全都是阴气支撑的存在,阳光至阳至罡,直接晒一晒,可不要命吗?   非看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算起来那还算好了,至少不用担心一整天整座城都是被一群不人不鬼的阴云笼罩了。   正想着,非忽然注意到,有一只女不人并没有像其他不人不鬼那样逃跑,她带着自己猎杀到的猎物的血肉来到了一处树根形成的小洞之中。   小洞中,正有一个小小的孩子,看上去才几岁大。正趴在细树根上睡觉。   女不人的脚步声似乎直接吵到了这个熟睡的孩子,孩子的眼皮动了一下,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非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采取点行动,可那孩子已经先一步清醒了过来,抬头正对上了女不人的双眼,下一刻,这孩子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甜甜的笑,朝着那名女不人的张开胖乎乎的双手跑了过去,口中还“啊啊”叫着什么。   对于女不人手中拎着的东西半点厌恶也没有。   而女不人的反应也出乎了非的预料,她同样啊啊地叫了两声,将自己手中的事物递给了自己面前的孩子。   孩子张口就吃,半点没有厌恶与疑惑的表情。   非却看得一阵恶寒。   这个孩子…分明还是一个人,可是他却在…吞噬自己的同胞…!   非有些受不了,直接出了树洞。   而这个时候的街道上,既然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   他们的心情似乎也非常糟,有人将倒在地上的不人不鬼聚集起来,直接拖到了树根外,放了一把火,直接将那些连同夜里不幸遇难的人一并烧了。   看到这些的非只觉得压抑异常。   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都还没有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也许并不是过去,而是某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未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魂的情绪,非做好了长时间在这里查看的准备。   ……   没有人知道,夏平一点也不傻,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孤儿了,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在那些不死人的入侵下死了。   他依旧住在父母的屋子里,邻旁的大叔帮他重新做了一扇门,这次的门不是木头的,是专门用石头做的。   大人们帮他做好了家门,就耳提面命的叮嘱他,到了晚上绝不要开门,在家中的时候,也绝对不要发出什么的声音。   可就算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他们看夏平的目光,依旧像是在看待一个将死之人。   这孩子才多大?他能明白他们所说的吗?   可是他们也不敢冒然地将孩子待会自己家。   这种家中死过人的人家,往往是最先成为不死人们的猎物,它们有着很好的嗅觉,往往最爱盯着相同气息的猎物下手。   虽然感觉夏平可怜,他们却没有人敢拿着自己的家人冒险,那就只能让这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戴上一个晚上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个孩子面对自己父母被火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可能是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又或许…他已经被吓傻了,所以才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到可能是第二种可能,四周的人们又是一阵的唏嘘。   夏平却没有理会那些表情各异的人们,独自一个人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发呆。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日头的变化,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带给他的食物他都有好好的吃完,还会在吃完之后将碗筷洗好送返邻居家。   那懂事的模样,让不少人母爱泛滥,想要不管不顾地将那孩子带会自己家。   可最终在纠结之下,还是没有贸然地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在日头西斜,红霞满天的时间帮他将门给关上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外面的脚步声让人根本就没有安全感,因为他们明白,可是那群不死人出没的时候。   不出所料的是,夏平家的大门果然传出了密集的敲门声,屋子里面明明没有任何的动静,可那群不死人似乎就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可怜卑微又无助的孩子在里面。   敲门的声音变成了砸门的声音,外面开始有无数嘶吼的声音层层叠叠地响起来。   夏平抬起了头,看着自家的大门,目光不自觉转了一下,落在了另一个房间之中的青铜锅与青铜刀子上。   他的目光闪了闪,从自己的床上跳了下来,朝着那原本应该是爹娘的房间走去…   屋子里面传出的脚步声似乎刺激到了外面的不死人们,它们的声音之中开始出现了兴奋的情绪,就连砸门的声音也变成了撞门的声音。   其他屋子里的人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过的情绪已经在胸腔之中蔓延开,原本熟悉的友人、孩子,一日之间变成死物,对相近的人们来说,不管发生多少次,都会让人痛心疾首。   他们想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可…敢出头的,哪一个能活到第二日呢?   …………………………………………………………   谢谢妖怪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三步:这糟糕的时代   不死人疯狂撞击大门的碰撞声与嘶吼声,让所有人的心中感到恐慌,紧紧捂着嘴巴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撞击伴随着什么破碎的声音,让附近人们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害怕下一刻自己家也会被破坏。   特别是靠着夏平家最近的几户人家,那声音一下下的就好像是在破坏他们家的房门。   不出一杯水的时间,熟悉的石门被破坏的声音让他们有种绝望的感觉。   惨叫声下一刻传出,可听上去…却不太像是一个孩子会发出的声音。   从第一声响起,那种惨叫的声音就没有停止,接二连三不断地响着,没有他们熟悉的咀嚼声,让隔壁的大叔有些按捺不住,搬来了石椅到高窗边,他想要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从狭小的窗口探出头时,红色正溅起,被大树遮蔽的阴影下,他看到了一道娇小的黑影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挥舞了下去,点点黑色的影子溅得到处都是。   有其他黑影朝那个娇小的身影扑过去。   他却像是一头灵活的猴子,在无数抓向他的手下穿梭,手中的东西挥舞,总有其他的黑影摔在地上,扭动着,却就是没有站起来。   或许那不是什么灵活的猴子,而是一只幼豹,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庇护后,开始拼上自己的一切活下去。   每一次躲开,都不仅仅只是躲避,可是一次反击与反猎杀,猎物与猎人的界限一直都是模糊的,这里没有对错,只有残酷的生存,都想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总得舍弃掉一些什么。   夏平不知道自己具体失去了什么,他从小就明白自己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有时候完全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笑,又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在其他人死亡的时候,会露出那种害怕又生气的表情?   那不应该是面对危险的时候才露出来的表情吗?   可是明明没有危险,只是…死了而已啊?   夏平想不明白,反正在大自然中,不是生,就是死,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没有足够的食物,那就会死。   现在他被当成食物了,可他不想成为食物,他也想要活着,那么,就只有将想要吃掉他的猎人杀死了。这样他就不会成为被吞噬的猎物。   手中的事物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沉重,那些猎人的速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很好,他能够搞定。   抬头,清澈双眼之中,映照出的不是什么怪物或者人, 那只是想要让他去死的事物,挥手,劈开,他不会回头,只会继续往前走,他会活着,这是他的第一要务。   愤怒的嘶吼声变成了恐惧与威胁,当石屋门口倒下一片不死人,其他的不死人迟钝地意识到,它们碰上了硬茬子。   停止的攻击让夏平也停下了他的动作,他没有再感觉到威胁自己的气息,静静回头,看着那些不敢在靠近的死物们,与它们沉默地对峙着。   只要他们还敢继续攻击自己,他也会毫不客气地回应它们。   一场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的生存之战并没有就此结束,其他几个地方的不死人感觉到了这边生人的气息,开始朝着孩子所在的位置靠近过来。   不存在任何对话与默契,又一轮的厮杀开始了。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们意识到了不对劲,屋子外面的惨叫声是那样的不对劲。   他们开始透过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小小空隙,观察起来外面的情况。   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夏平家隔壁的邻里,能够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或许…明天他们将看到无数平日熟悉的人没有生命的躯壳。   随着日月交替,最后的一抹月影隐没在泛白的天色下,阳光洒落大地,一束光直接照耀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的头发与衣服是鲜红的,目光转向天空时,反射出了金色的阳光。   有什么金色的东西在他的双眼眼瞳之中流转,原本紧闭着的那些大门一扇扇地打开,拖了一路的红色分散在各个树干,宛如铺在树干上的无数条粗壮线绳…   所有人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吃惊地顺着那些线索,看向了红线聚集的方向。   那个少年的身影映入了人们的眼中,冲击着人们的三观,让这些人的意识之中,头一次出现了某种狂妄的念头。   不死人不是真正的不死,它们被杀死,他们可以反抗!那么一个孩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会做不到吗?   当初既然能一起猎杀野猪,现在为什么不能猎杀不死人们?   念头一旦产生,胆气开始不知不觉增加,人们阴郁的脸上,还是出现了很久不曾见到的笑容。   他们开始收拾与轻点起倒在地上的那些存在,看看里面有没有他们熟悉的亲朋好友。   让他们感觉意外的是,这一次,并没有人死亡!   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那名沉默的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看上去甚至不像是其他孩子那样,没有任何野兽的气息,他看着就好像随时都会被人遗忘一般,可是看到刚才阳光照耀到他身上那一幕的人们,却没有人能够忘记那一瞬印入他们眼中的风姿。   孩子并不是什么弱小的存在,但夏平在他们看来,却比其他从小学习狩猎的那些孩子要强不少。   这个孩子将来肯定会是非常强大的猎手!不是猎杀野兽的猎手,而是猎杀不死人的!   人们在庆祝,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时代终于迎来了一个英雄,他们只觉得,这个孩子或许能够成为一位小统领。   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之下,有一个孩子从里面钻出来,看着那名浑身是红的孩子时的眼神,充满了憎恨,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幼狮,目光从夏平脚下踩着的事物上,一点点转移到了夏平的脸上。   他直接扑向了被人簇拥的夏平,张口就狠狠地朝着夏平抬起的手臂咬了下去,鲜血流淌出来,他与夏平对视着,一个冷淡,一个疯狂。   …   非是亲眼看完夏平所作所为的。   对方的身上有着让他特别熟悉的影子,他本能感觉,这…或许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其中一世。   他看到了那个不吃小孩的女不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夏平,但在即将咬中夏平时,被夏平瞬间结束了生命。   夏平的眼中没有任何人的情绪,完全没有因为对方长得与人类一模一样而手下留情。   原本非以为他真的是完全无情之人,可他没想到,面对对夏平抱有强烈敌意的孩子去攻击夏平时,夏平居然没有任何反击杀死对方的意思。   他居然就任由对方咬中了他的胳膊,将他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依旧没有反击的打算,只是静静盯着那个是人却不像是一个人的孩子。   直到四周其他人惊叫着将那个孩子从他身边拿开,他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已经被撕咬下了一小块的血肉,他却没有哭的意思,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任由其他人帮他将伤口处理包扎,他冷静得就像是…一个拥有人类外观的机器人。   与之相比,另一个被众人压着的孩子看上去虽然凶狠,却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比夏平,并没有让人产生由内心深处冒出的寒意。   毕竟在众人看来这孩子还只是一只不懂事的幼崽,大家并没有真的刁难这个莫名其妙发疯的孩子。   他们放过了那个孩子,却不敢再将这个孩子与夏平放一起。   原本夏平就因为失去父母有点傻了,再将他们放在一起,这孩子又欺负夏平怎么办?   最终孩子被安排到了另一棵大树那边,夏平继续安稳地在自己的石头屋居住下来。   之前咬伤夏平的孩子被取名为牙,因为他直接从夏平手臂撕下一小块肉的牙口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他便得了这么一个名。   时过境迁,非在夏平与牙七岁的时候才总算弄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时代。   他现在所处的时代,是大洪灾刚被狐狸改变的那个时代,也是传说中的夏朝建立起来的百年时间以内。   具体是什么时代,因为没有相关的甲骨文记载,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应该是夏朝还没有彻底开始统一的时代。   甚至因为之后两个世界的融合,对目前这个时代似乎造成了一定的投射影响。   大树是洪灾后的特殊产物,本身拥有着非常强的灵性,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大树的灵性足够后世寻常生灵产生灵智了,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些树木并没有直接产生灵智。   而近几年,开始有洪灾后的第一批自然死亡的人类出现,人死亡之后,必须在太阳下晒三天,才能进行土葬。不然那些死去的人就会“活”过来,需要吞噬他人的精血来补充自身已经不会再自我产生的生命力。   一旦发现变成不死人,必须将这些不死人烧死,再入土可能没有任何作用,对方还会从土地里面爬出来,最先吞噬与自身气息最相近的人来补充自己的生命力。   非不用猜都知道,这全是狐狸那一场杰作的后遗症。   这个时代没有地府,本身又是被狐狸死后复活的,原本就具备着很强的尸气,是成为僵尸的最佳体制。   在天魂归天后,地魂与五行魂没有归处,在停留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可七魄是会随着人体死亡而消散的,身体的健康是七魄的来源。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七魄消散,原本属于人类的正常感情将会逐渐消失。   不再具备共情的尸体会变成单纯的野兽,为了生存就会连同自己的同胞一并吞噬…!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竼佳酱的鼎力支持~!话说为什么你们会有想要作者女装的奇怪念头?这是不对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四步:时代弄潮儿   非(♂·魂)抵达的区域其实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虽然费时费事,还是有好好地将刚逝去的人拿去最高的树冠处爆晒,快到晚上的时候就封入四四方方的盒子之中,不留一点空隙,防止逝去之人再都“复活”跳起来。   等到了太阳出来,再打开盖子继续晒。   三日后,就能直接下葬了。   这类是实实在在不用担心会再出现改变的。   比起直接火葬,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其实更倾向于土葬,在他们看来,所有的生灵死亡之后都要回归土地,圣人才需要火葬,让身体回归于天。   可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采取特别的手段,破坏原本的习俗。   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尽可能地让逝去的人有机会入土。   只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扛不住其他地方的猪队友。不少的不死人都是从外面其他地方而来。   看它们的穿着,其实也不难看出,大部分是战场中死去的部落勇士。   最近上面的动作并不小,总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挑战这个时代的制度,或许的确是因为团队贫富权力等级的划分在逐渐改变了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他们总是有着超越目前时代的远见。   但每一次时代制度的撼动都是惨烈的。   他生活的时代,不也是因为外力过于惨烈的战争,强行打破了在数千年中形成的桎梏才拥有的?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存在诸多的不平等。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人的经历实力不够,资源不构,思想就无法全员升华到圣人的程度,有欲求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不平等。   资源的累积过程本身就是需要以节制的方式,用时间慢慢去累计与恢复的,想要升华,必然需要满长的时间与耐心。   但这些问题的思考,或许应该交给真正有远大理想的圣人去处理。   更重要的是,这个圣人本身就必须有着非常漫长的寿命,与不受外界负面情绪影响,却又懂得吸收外界正面思想的强大意志。   不过这些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太苦难了,毕竟人本身就局限在自身所处的环境之中,很多事不由自己去控制。身边总有存在无数影响着他的因素。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群体的思想又不全是正确的,无数分歧的诞生都会诞生新的争端。   人总是要不断在失败中吸取教训,可又总是不长教训,每次前进总是一小步。   非知道,其实他的思想比起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们还要偏激,他不太想用前人的方式去改变他所在的时代。   所以他成立了kill fox,之后又加入了国家,拥有了官方的身份,也在国际上拥有了话语权。   但光是这样是不足够的,那只是一种资本的积累,他的想法其实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愈发偏激。   如果在那个拐点上,他没有遇到狐狸,没有让对方将萧星瑞的魂魄注入一部分给他,没有自我意识不对,没有任何悔改,可能他就真的要做出他后悔的事情了。   经过的事情多了,非也开始学会站在多个角度更加冷静思考分析,尽可能去理解对方这样做的原因,能由他插手去管的,他一定会出手,不能的…他就只能牢牢记下来,存在自己的大脑之中,时刻自省,防止犯跟对方相同的错误了。   所以…现在轮不到他插手的时代,他就只能自己死盯着看了。   这个时代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非常的厉害。   几岁的孩子就开始跟着大人学习猎杀稍小型的猎物,或是直接下地种田。   大一点的孩子已经会跟着没有多少体力的老人去猎杀毕竟狡猾的中小型猎物。   再大一点,就跟着狩猎队去参与开荒与狩猎,不少孩子身上都有着一股很重的血煞气这,虽然依旧会玩闹,但玩闹的对象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也不是什么捉迷藏之类无伤大雅的游戏。   他们玩闹,简直都能要命了,冲着自己的小伙伴不是咬就是打的,明明都被彼此打得鼻青脸肿了,还能笑哈哈的。   关键是,自家孩子都被打得快死了,这孩子的家长来接孩子后,还不忘对揍了自己孩子的孩子家长夸一句教得真不错!   有坑啊!这脑子肯定是有坑啊!自家孩子都快要被揍死了啊!   最让非无言以对的是,在这群孩子当中,夏平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还是这个时代的学霸。   不管是狩猎、种地、处理食物、用火、烹饪什么的,都是一把好手,不少孩子看着他,两只眼睛都冒星星了。   然后他们天天跑去打劫夏平。   没错,是打劫。   他们正在用他们学会的本事去对付夏平,试图从他那抢夺到食物。   可惜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曾经与不死人战斗过的夏平,根本就不吃他们那一套,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撂出去了。   夏平也是奇怪,对不死人可以完全不顾及的出手,对待人类,却显得有些笨拙,时不时就会让自己受伤。   因为见识过了夏平对付不死人,他没有对自己同胞出手,反而让不少人觉得夏平不知控制自己的力道,所以才没直接动手。   不然以他的杀不死人技,其他孩子就不用玩耍了,可以直接去陪不死人们了。   在这一片区域最强的狩猎团队总是会邀请夏平一并去狩猎一些比较难对付的猎物。   夏平也没有拒绝,每次跟随出去,总会听其他人说他出力不少。猎物身上还有不少在非看来十分熟悉的伤口。   伤口都位于比较低的位置,长度比较窄,或许是因为夏平现在太小,身矮体短的,手够不到更高的地方的缘故…   一想到身高问题,非的眉头就不自觉拧成麻花了。   看现在夏平矮小的个头,非忧心忡忡,将来…能不能长得跟狩猎队伍里的队长那么高啊?   队长一米九的个头,别说是在这个时代跟巨人似的,在他的时代,也已经非常的高了。   这样高的人在这个时代,其实也应该算是极其罕见的存在了。   可根据其他人的对话,非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狩猎队的队长有扈牧算是一个混血,他的母亲是一名夸父族的混血,本身的身量其实比队长还高,是上一任最强狩猎队队长。   在外面捡到了其他地方被追杀的男人,就带回来当了自己的男人,有了如今的狩猎队队长。   这位队长其实在他母亲看来还特别的年轻,三十来岁的人,算得上是还快成年的少年了。   但根据寻常人的标准,他还是早早找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结婚生了几个孩子。   只是看着他明显不显老的稚气面庞,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自从夏平第一次动手杀不死人开始,他就开始关注起这个孩子来。   很多时候都会来找夏平,向他请教杀不不死人的技术,通过自己的研究调查,他发现那些不死人害怕经过烈火煅烧建造出来的吉金,或许高温火焰本身就是至阳至纯的,所以吉金被赋予了相似的力量,能够杀掉不死人。   根据他们的巫来说,这就是不死人体内的死亡气息被类似太阳的力量驱散了。   所以牧尝试了冶吉金,制成后,再像刚逝去之人那样,在太阳下暴晒三天,只有趁夜来到了夏平家,与他一起狩猎了不死人。   而他的猜测是对的,不死人们果然是惧怕吉金的,被吉金攻击的不死人倒下后就没有再起来。   牧没有着急将这些倒下的不死人火化,他说服了其他同伴,将其中一只不死人关了起来,专门盯守了一个晚上,确认了对方没有再复活后,就将这些已经回归正常的躯体们土葬了。   从那之后,在这里的人们还是学会了拿起自己的武器,反抗从外面来的不死人们,再重新将他们埋葬。   没有了不死人们的威胁,大家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放松了。   别说是他们感觉到了幸福,非注意到,那个牙同样渐渐忘却了曾经目睹的事情,开始学会了与其他人一起去狩猎。   他同样成为了一名强壮的孩子,也会和其他的孩子玩闹了。   只是他与夏平依旧不对付,每次见到夏平,都会扑上去,然后鼻青脸肿的回来。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这很新奇。   夏平可是很少人下重手的,能够被夏平直接揍一顿的,这得多大仇怨呢?   关键是每次牙都要动口去咬夏平,目标还就是夏平之前手臂被他咬的那个位置。   非乐了,这不找死吗?   脾气再好的人,反复被盯着同一个位置咬,也是会有些想法的。   好在夏平并没有像对付不死人一样,直接把牙给打死,反而跟对方开始了对练。   牧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见他们打做一团了,他也会凑上去跟着打。   可他的个头实在太高了,他这一入伙,夏平还没什么,牙就凄惨了,差点就被一拳打断骨头。   之后每次看到牧,他都会跟炸毛了小动物差不多,呲牙咧嘴的远离牧。   牧意识到自己估计是被牙讨厌了,别提有多忧伤了,抱着自家的孩子就哭成了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就连他的父母女人都有些苦笑不得,感叹着这还真是一个孩子啊…   ……………………………………………………   多谢竼佳酱的鼎力支…想得美啊!不可能变的啊!!!   另外…相信后来的小伙伴有注意到最早的章节中,有对不上号的内容,那是因为13步之前曾经是修改过的,十几步到二十几步的内容是没有修过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五步:注定与预言   不管是非(♂·魂),还是夏平,在面对牧的时候,都不像是在面对一位长辈,更像是在面对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夏平总会在狩猎的时候,尽可能的帮牧一把,哪怕他根本就不需要被帮助。   不少人当地人都笑话牧还不如一个孩子,牧对此总是露出爽朗笑脸,并没有反驳,或许在他自己心中看来,夏平比他更像是一名大人。   日子在这种平淡中过得倒是很快,非也有些忘记自己的目的,漂浮在半空看着这里每个人的生活。   这里每一个人的性格, 每一个人的小秘密小癖好他都清楚,三天两头的总会有人闹出一些乐子,谁家生了一对双胞胎;谁家刚成年的青年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自己独自一个人偷偷出去狩猎, 结果差点被一群群居野兽吃了,还不小心将那些野兽引回他们的住所;谁家附近的树枝长出了果子,可能预示着喜事将近什么的。   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着也让人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有时候,非甚至有些走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非,还是在下方的夏平。   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幻觉,好像自己正站在那群人之间,为每日的生活忙碌着,心是宁静的。   明明知道自己会到这个时代,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却又不自觉以夏平的视角感觉自己将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然后到了年纪与人结合,到时候会有自己的孩子,教孩子狩猎,让他们成为超越牧的狩猎高手…   但和平却在非沉浸在平淡之中时发生,牧的外祖父收到了什么消息,带领着牧的父母与一群人离开了这一片区域。   在不久之后,却只有牧的父母与零散的几个人狼狈的逃了回来。   牧的父亲最终因重伤,在回来之后重伤不治身亡。   而牧的母亲没有时间去伤心,就组织起了同胞进入防御状态。   所有人都茫然困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时代…可是有一群超时代的弄潮儿。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应该和那群弄潮儿们有关。   果不其然,牧的母亲说明了原因,原来他们从渭水赶到河南开会,却得知了某人为成大首领,不惜害死了大首领原本准备禅让的人选,想要自己上位。   不赞同的在第二天就被攻击了。   有其他氏族的人被直接杀了,也有些当场求饶,愿意诚服。   可他们有扈氏代表,哪里愿意接受?他们当场表示,那群人还怎么玩怎么玩,他们有扈不玩了,他们退出。   对方又怎么愿意就这样放过他们?将他们包围,想要直接将他们全员绞杀在这里,再去收了有扈氏。   有扈氏头领只觉得可笑,拼死杀出一条口子,带领着自己人快速逃出重围,不顾自己的伤势,叮嘱女儿无比将消息带回去。   如果不想逃,那就死死守住自己的家园。   牧的母亲答应下来,终于赶回自己的家族。   在得知了消息的第一时间,群情激愤,这里是他们好不容易创造起来的家园,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乖乖离开?   要么战,要么死!他们从来不畏惧战争。   可非在了解到情况之后,心情愈发低落,这个时代他是知道的。有扈被灭了,剩下的人成为了牧奴…他们是那场战争之中的牺牲品…   非的目光落在了夏平的身上,夏平平静地看着如今有扈氏的新首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武器,返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是拿出石头,打磨起自己的武器来。   很快,在有扈氏们积极备战的时候,从前线传来了对面的宣誓。   某人表示,有扈氏有违天意,轻视自然五行,抛弃共同宪法,上天因此让他们国运断绝,他们将代表上天给予有扈氏惩罚。其他氏族兵士,若因不善什么,可以不奉行王的命令,但服从命令的,王将会在先祖神位前行赏;不服从命令的,一律处死在祖庙前,并且株连妻、子,罚作祭坛上的牺牲。   非听到这类消息,都快被气笑了,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哪里来的脸代天行事?问过天道没?   非忍不住抬头看向老天,只觉得那边的弄潮儿还真是厚颜无耻。   如果他能够在这个时代行事…他真相直接送对面几道天雷与暴雨,然后将他们的话全部送还给他们。   可他现在做不到!   有扈氏的族人们并没有非想得那么多,为守护自己的家园,他们无惧死亡,但他们心中怕一件事,如果他们守护不了他们的家园…等候他们家人的结局会是什么?   有扈氏的新首领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参与作战,她让牧带领着无法成为战斗力的老人与年轻的孩子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一起离开。   牧想要留下,却被首领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只能含着泪带着老人与孩子离开了这里。   牙却没有跟着牧一起离开,他趁着别人没有注意到他,偷偷地溜了回来。   他的野性告诉他,必须战,死也比跟着牧离开要痛快,如果首领他们都死了,那他们那些活下来的人,可能并不会好过。   战争在甘地打响,原本有扈氏们以为,对方会派遣兵士与他们对战,但等敌人靠近的一瞬,他们才发现,对方派遣而来的先锋部队…居然是不死人!   有扈氏们气笑了,真当他们面对不死人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这些年,早就已经被锻炼出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他们必须好好感谢一下夏平,是他教会了他们如何去反抗,而不会是躲藏在自己家中瑟瑟发抖。   有扈氏族无弱者,吉金出鞘的一瞬间,土地被染红,每个人的双眼都好像变成了红色,他们就如当年的夏平,穿梭游走在一群猎手之间,将那群试图狩猎他们的猎手转变成了猎物,挥舞出他们的利齿,狠狠撕开对手的阴气。   对面的敌人们看呆了,有扈氏暴力的身姿印入他们的眼中,将他们的心深深吸引,哪怕知道是即将展开厮杀的敌人,他们依旧不受控制的沉迷在那暴力鲜红的景象之中。   或许他们本身就有着嗜血的因子,一边战栗着,一边又向往着,就连为首的那位弄潮儿,也有一瞬间感觉可惜。   有扈氏,算是过去留下来的少有的战斗部族,他们就是开刃的利剑,得到他们,会对之后的征战起到关键作用。   不过,得不到活着的战斗力也没有关系,死的同样可以利用…   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还掌握了杀死不死人的其他办法…不用太阳的暴晒,依旧有办法对付不死人吗…等收拾了这群战士,他们可以抓住部族里的其他普通人了解情况。   弄潮儿感觉自己胜券在握,收获也将无比巨大。   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埋怨,有扈氏掌握了消灭不死人的办法居然藏着不说,真是卑鄙!不过,他们很快就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   战场是惨烈的,随着他们消灭了最后的不死人,面对还没有任何消耗的正规兵士们,他们只剩下苦笑。   最终,战争还是在近乎两败俱伤的情况下结束,可某些人,却还没有真正动用自己氏族的一兵一卒,就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漫步在倒下的人海之中,就像是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土,脸上不自觉洋溢起笑。   可他还没有笑多久,倒下的人群之中忽然窜出了一道小小的黑影,那狰狞的表情瞬间映入了弄潮儿的双眼之中,下一刻,对方张开了口,一口咬在了弄潮儿下意识抬起来的手臂下,狠狠的,撕咬下了一块肉!   惨叫的声音响起,弄潮儿往后摔倒,整个人摔在了无数人堆砌起来的红色海洋之中,流淌下来的鲜血混入了其中,弄潮儿却的只看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孩子满嘴是血的狠狠咀嚼着一块肉,对方凶狠的模样,就仿佛已经杀了他。   那孩子明显没有就这样放过他的意思。   他吐掉了剩下的肉,再次扑向弄潮儿。   还没等双方反应过来,弄潮儿已经直接被无数长矛刺中,那阻止了他继续向前的势头,可他依旧不放弃地将自己的脖子伸长着,腥臭的味道从他口中传入了弄潮儿的鼻子之中,让那位弄潮儿忍不住将脑袋往后仰去。   下一刻,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无比阴戾的声音传来,“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你…就算是变成不死人…就算之后再次被杀…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你…”   他最后一个字并没能说出口,因为所有人都在发力,将他往后推着,他的七窍中有鲜血源源不断流淌而出,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倒下的意思,而整个人也被彻底被染红了。   “把…把他烧了!”弄潮儿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丧失力气,有气无力的指着那个还站立着的孩子吩咐道。   可就在大家靠近之前,一道身影直接出现在了那个孩子的身后,如同鬼魅一般,寒光一闪而逝,靠得比较近的一些人的衣服直接被分成了两半。   凉意升起,让他们不由自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而那道出现的身影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名弄潮儿身上。   被那样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注视着,弄潮儿感觉自己就像浑身被扯光的婴儿,浑身都难受。   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那孩子已经伸手指向天,“汝比不上汝父,祂也不认汝的说法。罪孽终究是罪孽,新得劫难必将因汝而生,吾将见证与迎接祂的到来。愿汝等能有幸被玉清所庇佑。”   弄潮儿愣住了,那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审判,虽然有些话让他听不懂,可光是听懂的那些,就让他又怒又惧,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六步:相似之人   有扈氏遭逢大难,战场上活着的人毫无例外地成为了奴隶,还有一群逃跑的有扈氏族人却不知所踪。   而自从有扈氏打败那天之后,原本只是出现不死人的东方,又开始出现了一种新的怪物。   它们是从不死人的躯壳之中衍生出来的存在,不需要躯体,肉眼不可见,却能够在晚上影响人的脑子,让别人看到它们惨死时的模样,轻者只是把人逼疯,重者会让人以为自己与那怪物相同遭遇,最后被自己的幻觉杀死。   他们的身上毫无例外都会出现与他们看到的怪物相同的伤害。   他们死后没有变成不死人,却变成了另外那一种怪物,去影响身边其他的人。   这一现象出现开始,好不容易成为了大首领的弄潮儿不禁想起了与有扈氏最后大战的那一天,他所遇到的那两个孩子。   劫难?这就是他们新的劫难?只要找到【玉清】就能解决一切吗?   大首领没有多少头绪,这让他异常烦躁,脑海中不自觉又出现了最后出现的那个孩子所说的话,他不如他的父亲。   室内的东西被砸了一地,门口的奴隶不敢进入其中,这个时候进去,他们会直接被杀。   室内大口喘息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名快要溺水身亡的人,正在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被直接挂上了牧奴之称的有扈氏族人嘲讽地笑了笑,那天的情况他们有些人清楚,有些人不清楚,但通过口口相传,他们知道了夏平给了这位大首领的一个诅咒。   或许这个时候这个大首领出现的所有怪异举动,就是被诅咒了。   活该!   牧奴们暗中嘲讽地笑了一声。   原本他们还打算找个机会暗杀了大首领,目前来说,暂时没必要了。   就让这位大首领好好地享受一下他所得到的这一片天下后的“宁静”好了。   又过些日,大首领统一中原诸地,该联盟为国,改国号夏,改位称为后,设宴钧台,向天奉舞,得天恩赐,创《九辩》、《九歌》与《九招》。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创造的,哪里是老天恩赐的?   后想尽了办法对付不死人与新诞生的怪物,各种办法都想过了,也就乐舞,似乎能够庇佑他们数日。   后当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那群新怪物的办法,谁想这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这事还没处理完,另一边的五子又开始给他添麻烦。   在他表达了自己以后会传位给大儿子时,最小的五子因不福长兄德行,与家人闹翻。   后现在忙于处理越来越多的不死人与新生怪物,放任不管,结果导致了十几年之后,五子直接率领一群人杀入了后长子所在之地。   后及时赶回来处理了这件事情,心力交瘁,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当年那孩子所说的话,再看如今,只怀疑这是否是报应。   五子终究是他的儿子,固然有错,他却又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后根本不想杀他这个儿子,便将他逐出了中原。   可又是几年之后,五子卷土重来,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只是长兄,一路过来,他杀死了两位兄弟,直到大彭氏师相出手,才生生遏制了五子长达三年的暴行。   可就算五子做出这等恶行,后依旧不愿重惩他,而是将他驱向了海滨。   事情告一段落…   如果没有亲自来这个时代亲眼见证,非还真就信了那些写在文献中的短短几句话了!   …   时间回溯到有扈氏战败后不久,后派遣人抓捕剩下的有扈氏族人,誓要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尖矛。   可背负了亡族之恨的有扈氏剩余族人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就那样找到并利用?   他们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被逼急了,想着要不要与对方拼命,夏平却建议大家前往后定居之处居住。   牧当时还以为夏平是疯了,这是要去投降?   夏平却表示,牙跟他说过,后夺位名不正言不顺,不少氏族都不待见后,但为大义考虑才没有反抗,但私下依旧是一群人讨厌后,他们隐藏在其中,没有人会想到,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特殊。   牧本来就不是很擅长思考这些,想了一下,感觉夏平一向可靠,相信他应该没错…只是,最后他有点想不明白,他记得…牙应该已经死了啊?他什么时候跟夏平说的事情?   虽然不太明白,牧还是带领着一群人去了最早的京都所在。   而他们,也是在这里遇到了改变他们的人。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某种必然,在他们刚刚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夏平为调查暂时离开大部队。   牧却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在街道小摊前看到了一名与夏平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不得不说,他们的长相几乎毫无区别,气质风姿却截然相反。   那个长相与夏平一模一样的孩子活泼好动,双眼之中就仿佛有着一股灵气,光是看到他那双眼睛,就会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这是夏平绝对没有的东西,可惜明明非常好认,牧却是一个木头脑袋,愣是没有分辩出来,还直接上前跟对方打招呼了。   “喂!夏平,你不是去调查了吗?怎么又偷偷跑这里来玩了?”   “啊?”   那孩子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头,盯着自己面前高大的少年,抓了抓自己的脸颊,“你是哪位?”   牧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干脆不想了,一把将那孩子拎了起来,“走啦走啦!我们今天还要找地方住,你别浪费时间啊夏平!我会生气的!”   “等…等一下!等一下!夏平是谁啊?”那孩子错愕地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孩子,茫然的神色全都写在脸上了。   “夏平不就是你啊!哎呀夏平你别闹了,我们刚来这里,还得找地方住呢!找到住的地方,还要找糊口的事儿呢!我们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呢!”   牧一边说,一边将人往剩下的有扈氏族人之中带去,孩子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要拐走自己,真是被对方的做派搞得瞠目结舌。   “等…等下啊!我不是什么夏平啊!我叫姒玥!你认错人啦!”眼看着误会可能越来越深了,孩子急忙大叫。   可牧压根不听他的,还用手用力拍了拍自称是姒玥的孩子的头,“别闹别闹,我们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我…”姒玥刚张嘴就因为对方一个动作咬到了舌头,顿时疼得眼泪都下来了,那心情就别提多郁闷了。   或许是牧真的太笨拙了,由他带着大家去处理各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件能做好的。   或许他真的是除了狩猎就不会别的了。   姒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大个子…简直比自己还不如啊!   无奈之下,还是由他亲自出手了。   原本他就是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的,清点了牧等人的人数后,他就联系了认识的大叔大妈,找到了住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在整个城中,大家似乎都认识他,还不是一般的喜欢他,总会送点吃的给他,他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并将这些吃的全都丢给身后的牧等人了。   有老人终于开始注意到不对劲了,凑到了牧的身边,小声地问道:“牧啊,这孩子…好像不是平那孩子啊?”   “怎么不是啦?你们连夏平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啦?”牧还欢喜夏平不愧是夏平呢则,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很靠得住的,忽然听到自己族中的老人说这话,他根本就没多想,直接大着嗓门就回答了。   走在最前面的姒玥也听到了他的话,一脸幽怨地回头看了牧一眼,特别无奈:“我都说过了,我不叫夏平,你认错人啦!”   “我才不会认错人呢!你就是夏平!”牧却非常的固执,指着姒玥非常笃定的回答。   这一下,有扈氏的老人们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牧这个笨蛋,居然把长得像夏平的其他人家的孩子给带回来了!   “牧!他可能真的不是平!”有的老人忍不住朝着牧叫了一声,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严厉了。   “您们怎么了啊!他不是夏平的话,夏平在哪里?”牧有些生气了,气冲冲的反问了一句。   众人被这一问,问的面面相觑,这么说起来,夏平哪里去了?   夏平现在正在一处比起其他房屋要大不少的木制房屋中。   这房屋面阔八间、进深三间,木骨为架,草泥为皮,四坡出檐,与石头屋子比起来,真的非常舒适了,地上都有木头板子,光着脚丫踩在地上也不会给小石头忽然搁到脚。   他现在其实与姒玥差不多,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被一群人带到这里来。   他明明是出来找住的地方的,为什么对方就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这里倒是挺大的,或许的确适合他们那么多人居住…但,仔细想想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夏平没有贸然再开口,在大院中转了一圈之后,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他在这里,感应到了那个熟悉又讨厌的气息了。   夏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   谢谢无忧酱的月票支持~!谢谢花园你口是心非的大力支持~!嘿嘿~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七步:谁赢了?谁输了?   姒玥出们没找相师占卜,直接被牧当成了夏平抓回了有扈氏,而夏平,和姒玥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找住处的时候,可能是没有强调清楚,直接被带回了京都最大的房屋之中,还感应到了令他不喜的气息。   他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走。   “玥,你这是要去哪?”身后立刻传来了人声,夏平脚步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保持着他的步调头也没回的往外走。   “这孩子怎么了?”这搞得呼唤夏平的少年很是不解,转过头反问起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他人。   “不知道。”其中一个高大的少年皱着眉头,疑惑地盯着夏平的半影看了片刻,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身旁,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憋出了三个字。   “算了,别理他!反正他从懂事开始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我们玩我们的!”为首年纪最大的少年摆了摆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关心那些,招呼着其他的人就走。   可高大少年却又忍不住朝着夏平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喂,羿,你还站在那边做什么?走啊?”身后响起为首少年的声音,让名为羿的少年只是偏了一下头,想了一下,平淡地开口道:“抱歉,我忽然感觉肚子疼,就不陪你们了。”   后者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你要说假话能不能说能让人相信的?”   “我肚子疼。”羿伸手按在自己肚子上,盯着对方,认真地又重复了一句。   后者有点心烦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随便你!不过我可先跟你说好了,那些猎物虽然是你打来的,但这是你贡献给我的,我好心请你一起吃了,是你自己拒绝的,所以,那些猎物我也不会分给你。”   “我肚子疼,想吃也吃不下。”羿都没有多想,继续加深自己就是因为肚子疼,所以才要离开的假象。   这下,就连四周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用那种模样说,谁会相信啊?   “那…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可以把水烧热了喝,肚子会舒服很多…”   好吧,还就真的有人相信了。在一群少年之中,有一名少年非常好心地怯怯说了一句。   羿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羿,原本的名字并不叫这个,但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古时候一位名叫羿的勇士又十分崇拜,所以让大家都叫他羿了。   而他也没有辜负勇士之名,在打猎方面远超常人。   经常会猎杀不少凶禽猛兽,是大家所知的顶尖猎手之一。   要问为什么只是之一,而不是第一,因为在几个氏族中,都有那么一两位在射猎方面特别厉害的人。   光是不久之前被亡族的有扈氏,那里面的有扈牧、有扈夏平等人,就是未来可期的顶尖猎手。   羿在得知了有那么多高手存在的时候,还非常的兴奋,因为就算是换了一个新时代,过去千年,依旧有非常不错的对手存在。   但在夏朝诞生开始,他的心情就越来越差,数个部族的好猎手都被后所杀死,还有一部分成为了奴,原本眼中的神采都消失了。   这个时代…在羿看来,真是差劲透了!   相比如今,他更喜欢自己还没有死时的那个时代,至少…在那个时代中,有实力的人根本不会沦落成奴。   为什么那种毫无功绩之人,能够通过祖上的功绩,杀死真正有能之士,破坏规则,将一切都变成自己的?   贪婪…自私…卑劣…   羿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个时代的那位在位的大首领,或者,现在应该叫他为后。   羿不懂管理,也不在乎那些,他喜欢狩猎,只想自由狩猎,想要与那些出色的猎手一起狩猎,也想要和他们比试一下谁更厉害一些,这一切全都被后毁了,羿讨厌后,非常讨厌,因为对方一步步毁掉了他曾经最爱的事物。   他也想要让对方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事物一点点的失去。   他隐约感觉自己的心情不对,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明明在那次死亡之前,他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羿走着神,跟着那位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孩子出了屋子,有些好奇他想要去哪里。   另一边,有扈氏的其他人已经非常清楚牧带错了一个孩子了,对方却还帮他们找了新的住所,心中不免有些低了一层,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   姒玥被他们的态度搞得很不好意思,抓着脸颊连连摆手,“别别别,你们既然来这里定居,帮帮你们也是我应该做的…毕、毕竟我对这一代很熟…哎呀你们别这样!”   原本姒玥长得就与夏平一模一样,加上他比夏平更加有人气儿,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对他都亲近得很。   “牧!禾老!你们…”身后传来的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姒玥停下了劝说,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让他感觉很熟悉的一张脸。   别说是他愣住了,其他人也跟着愣住了。   只是与他们相比,夏平的反应反而小得多,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快步走到了一群人身边,路过姒玥时,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就仿佛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夏平一个点头的动作,就瞬间让姒玥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不由咧嘴笑了一下。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其他人的道谢,他觉得那个不算客气的点头让他更舒服。   他也确认了一点,对方会将他认错,还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仔细去听那个长相跟自己相似的孩子说话,对方就连声音都跟他一模一样。   他们就像是一个父母生下的双生孩子似的,这可稀奇得很,也让人感觉兴奋得很。   夏平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奇怪的感觉出现了,他好像能够与姒玥产生共鸣,就算看不到对方现在的表情,他似乎也能明白对方现在会是什么一种心情,真是奇妙…   但要说最吃惊的,大概是后面赶过来的羿了。   两个长相完全一样的孩子!   就算是他没有成为如今这个羿之前,也很少能见到!如果那是双生,不是预示灾难,就是预示好运。   可羿很快又冷静下来了,他没有听说过那人在生姒玥时,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可他们怎么长得完全一样?   羿想了想,并没有直接上去打招呼,而是转身离开了现场。   他要去调查一下几年前关于姒玥这孩子的事情,或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平与姒玥这一头,因为这一次的阴差阳错,两人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比起自家那些兄弟,姒玥更喜欢与夏平一起玩耍。   他甚至主动参与到了有扈氏的狩猎之中,跟着他们一起跑到外面去打猎。   也因为有姒玥这个当地人的加入,有扈氏们行动起来也变得方便了许多,很快就得到了通行证明。   在有扈氏不到人看来,夏平与姒玥两人就好像是一对失散了多年的兄弟,特别是在狩猎的时候,这二人根本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判断出对方想做什么,做出最适当的配合。   特别是在第一次的时候,根本没有外出打过猎的姒玥被一群野猪当中最强壮的那头野猪扑倒时,他与夏平直接眼神的交流,让夏平在那一瞬间做出的判断,决定了他们这次丰厚的狩猎。   说来那次也是够惊险,姒玥差点就死了。   事后他还有一段时间下不了地,浪费的模样被他的兄弟与牧等人嘲笑了很久。   姒玥也是憋屈得很,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看来居然那么没有常识,就那么一次狩猎,也能让自己差点成为其他动物的猎物,真想找一个山洞躲进去,从此再也不出现在人前了。   好在夏平给他保留了最后一丝的脸皮,在夏平抱怨时,他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不能理解地问他,“既然你知道自己很弱小,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强大可靠?”   姒玥当时就愣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答夏平的话。   等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之后,他就跟在了夏平的身边,天天跟着他学习他的动作。   夏平没有阻止他的偷师,还在姒玥做错的时候,指点他如何去做。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姒玥早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弱小的姒玥了。   众人也感觉他和夏平越来越相似了。   …   新生的怪物渐渐被所有人了解,人们也为他们赋予了一个名字——“鬼”。   与不死人相比,鬼更加恐怖,不死人以血食为生,鬼却不知道以什么为生。有人觉得,或许,他们是以人的恐惧为生吧?   弄潮儿却觉得自己比谁都清楚,鬼到底是因为什么诞生的。   第一批的鬼,一定就是由有扈氏不甘的念头诞生的,那个时候,那个浑身血红的孩子盯着他时,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鬼一样,阴魂不散地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这是诅咒,是那群改死的牧奴对他的诅咒!   没用的,用那样的方式对付他是没用的,如今他才是后,他才是最终的赢家,一切都会是他的,会是夏的。   就算他死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他赢了!任凭如何诅咒,最终还是他赢了!   …………………………………………   谢谢好酒桑的月票支持~!   回头看过去的内容,忽然有点恍惚,我这是啥时候跑偏的?我应该走得是搞笑的路子啊?咋就走到正剧上去了?怎么都没人拉我回去啊?不妙啊…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肯定就走不回原本的路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八步:夺回计划   虽然很多地方的战争依旧不停,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原本以有扈氏全员都无法战胜能够控不死人的弄潮儿,如今只剩下一丝火种,更不可能反抗大夏了。   老人们更是比孩子们清楚,想要推翻大夏,光是凭借他们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人的支持,更加智慧的头脑和…对方犯错。   不然的话,对方一旦强大起来,想要再打败他们,可能所需要花费远比他们想象之中更长的时间去处理。   老人们没有多少精力去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了,有一部分的老人更是安于现在的生活,不想再让那些孩子在卷入到麻烦之中了。   可孩子们原本是年纪小,不懂事,在亡族之后的这几年,被毫不隐藏地告知了一切,血气方刚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他们比起以往更加努力,也更加懂得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这群人之中,就算是牧,也开始出现了改变,原本憨傻的气质一点点地消失,原本只知道打猎的他,还是学会了与人交流。   夏平是亲眼看着当初那个乐观开朗,毫无秘密的牧,当着他们的面,一点点地改变的。   夏平知道他为什么会改变,事实上,早在亡族那天开始,牧的心中就已经扎下阴影。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抱有着一丝乐观的心理,没有见着家人的尸体,他就当他们战败后暂时撤退了。   就像他们以前打猎那样,打不过的猎物,哪有继续跟对方硬拼的道理?要先逃跑,到时候再变强一些,再多带一些人,回头再去拿下那只猎物。   可在那之后过去一段时间,他看到了被当成另一种形式的奴隶出现在京的父母。   从他们的模样与行为来看,牧其实已经明白,他的父母已经不再是人了,他们已经变成不死人了,还被他们的仇人利用着,到死都不能入土为安。   那一夜,大家都睡了,夏平却听到了牧的哭声,难受却深深压抑着的呜咽,不再像以前那样放声大哭…   之后,牧的笑容就淡了很多,大家都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有些肿胀,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大家的心中都很难受,他们也看到了他们变成不死人的亲人们,想那些被他们带回来圈养的猎物那般狼狈可怜。   夏平默默地看着这些变化在他们之中产生,直到数周之后,在姒玥再次来找他们一起狩猎的那天,他开口了:“姒玥。”   “嗯?”姒玥应了一声,挑了一下眉头,隐约感觉有什么他不太愿意听到的事情要从夏平的口中蹦出来。   “我叫有扈夏平。”夏平忽然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姒玥的双眼,眨也不眨。   姒玥被他的自我介绍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在一瞬傻在原地了。   而其他人听到夏平自我介绍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了各自忙碌的事情,猛然转过头看向了夏平,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是夏…”夏平继续开口。   姒玥却从挑眉瞬间变成了皱眉,不等夏平把话说完,就打断道,“不,我是姒氏!是姒玥!”   夏平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对,你们其实不该抛弃你们原本的氏…”   姒玥已经有些明白夏平想说什么了,拳头不由握紧了,“你说你叫有扈夏平…”他在说出这个全名时,目光忍不住扫了四周一眼,见众人正盯着他,警惕又紧张着,肌肉都不自觉绷紧了,他不由地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你们想要我帮你们报仇?”   “不。”夏平摇头,“我想取回我们亲人的尸体,让我们看着自己的亲人一点点地在我们面前腐朽,太残忍了。”   “可那是我父亲的私有物…”姒玥有些迟疑。   夏平盯着姒玥的脸,仿佛这样依旧能够捕捉他的心情,“那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那是人,活生生的人,就跟你我一样,是自由的,除了他们与他们的亲人有权决定他们的最终归属,没有人有那个资格决定。”   “可他们已经是奴隶了…”姒玥还想劝说夏平放弃,他已经想到这计划实行起来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了,这些人…全都会搭进去的…   “他们在成为奴隶之前,就已经死了,并没有哪一条法则规定,死去的人可以成为奴隶。他们已经死了,就应该回归自然。”夏平眨了眨眼,直接钻了一个孔子,而这话也说得姒玥呆了一下。   他从来就没见过夏平开玩笑,现在居然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可对方的表情…看上去还特别认真。   仔细想想…好像也的确是这样的…根本就没有相关规定…的确…不能算是私有物。   “…我可以帮你们!但也请你们配合我的行动。”姒玥仔细想了想夏平之前所说的话,心中有一股同情油然而生,他想去帮夏平他们取回他们亲人的尸体,以正当的方式,这样也能保护他们。   夏平认真地看着他抬起眼睑的双眼,没有反驳,而是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做?”   这一句开口,姒玥就明白夏平这是准备以他的意见为主,开始接下来的行动了。   “我会以其他的理由向我的父亲去讨要你们的亲人,但那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我希望你们能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姒玥具体地将自己的计划跟夏平他们说了一遍,有扈氏众人对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夏平的身上。   夏平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就按你所说的做。”   “…谢谢!”姒玥由衷地说了一句,他是真的非常感激夏平在了解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并没有憎恨他,还能主动来拜托他帮忙,他也很感谢夏平能够信任他,愿意采取他的办法,让他有这么一个机会为自己父亲赎罪。   夏平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一开始的帮忙,我们未必能够在一开始就找到一个安居之所。”   他没说的是,也是多亏了姒玥的掩护,让他们躲过了弄潮儿的追兵。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等到姒玥离开了,一名老人有些犹豫地看着夏平,问道:“我们真就按照姒玥所说的去等待?”   老人们也有些担忧,他们经历的事情多了,也会以其他人不愿意去想的方面去思考别人内心的想法,“那孩子…是那个人的儿子吧?你今日将我们的秘密告诉他,你确定他不会…”   “他和他的父亲不同,他比他的父亲出色。”夏平目光深深,平静回答,这几年的相处,夏平的才能正在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出现,不知不觉,在有重大决策时,大家都会考虑参考夏平的意见了。   其实,不考虑姒玥特殊的身份的话,他的主意还是比起他们一开始计划的要好上不少。   虽然部署的时间有点长,但他利用了自身所有的优势来布局,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构思出了那一套方案,对于他们来说,姒玥的优秀的确是远超了他的那些个亲人。   他如今年纪还小,却展现出了那些优势,谁知道将来成长起来的话,会是怎么模样?   他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偏见,更不会因为他父亲的作风将他们视作牧奴这样的存在。   就算是城中其他氏族的人,心中姒玥的父亲再怎么腹诽,却都会忍不住喜欢这个孩子。   他拥有与他祖父相似的才能与天赋,就算没有他父亲做出来的那些事,真要选新的联盟大首领,候选名单中也一定会有他。   只是现在这样的局势…   有扈氏大多数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他们现在也只能配合姒玥的行动了。   …   这些天,大夏不少人都听说了一件事,夏后的第五个儿子在外面独自狩猎了一名落单的不死人,去他几个兄弟那炫耀去了。   结果,却被他的大哥给带人揍了一顿,还嘲笑他吹牛。   可不就像是吹牛吗?要知道,不死人在如今,也就只有有扈氏真的狩猎成功过,其他氏族,也就大夏敢冒险利用不死人了。   结果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居然说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狩猎了落单的不死人?还专门跑到了他兄长那炫耀?真当自己是有扈氏那样的勇士呢?   大家以为,姒玥的兄长将这小子教训了一顿之后,这小子那脑子应该会清醒一些。   结果,也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刺激他大哥的,没过几天,他的大哥就找人一起去狩猎徘徊在城外的不死人了。   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最终只有羿带着那位大哥逃了回来,其他被带去的人,没有一人安然无恙的逃回来。   而羿在救回姒玥大哥之后,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半点没有跟姒玥他大哥多说两句的打算。   听说,那个时候如果姒大哥如果在一人受伤的时候,就下令大家一起逃跑,大家就都能活着回来。   可是姒大哥不听劝告,就是要狩猎一名不死人,还要亲自斩下首级带回去给自己那个笨蛋弟弟看,结果导致了他们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时间。   那个时候,如果大家配合着行动,那至少也能有大多数人跟着逃回来…   可是…姒大哥这蠢货,居然命令一部分保护自己,一部分人断后。   如果他懂得正确分配,这样的大家也能接受,可是他私心太重,根本没有合理分配,留在自己身边的都是厉害的,要求断后的全都是实力一般的。   这摆明了就是让一部分人去送死!   大家如何能接受,吵闹的空挡,就有人被袭击牺牲了。   队伍变得一团糟,他却还在那边指责其他人的背叛,发誓要将那些人的氏族同伴变成奴隶。   羿不是没有尽力去救其他的同伴,可姒大哥的要挟与背后捅刀的行为让他自己都伤痕累累,眼睁睁看着昔日一起狩猎的同伴就那样死得毫无价值,羿恨透了姒大哥。   在将人带回来之后,二话没说就离开了。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话说…我似乎很久没问过了…现在的这种节奏…可还行?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八十九步:   在得知了自己的大哥,因为过于害怕,指挥不当,导致了与他一起出去狩猎的人只剩下一人,姒玥脸色瞬间白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超过他的预计,出现那样的伤亡,自责与内疚填满了他的心。   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夏平就去找姒玥了。   相处的这几年,他对姒玥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   家里人全都跟着改名了,他对外地死活要用着祖宗传下来的姓氏名字,说他是念旧也好,固执也罢,至少证明他是一名十分多情重情的人。   因为计划是他出的,出这种事,想太多会影响他的心境和接下来的计划,夏平是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在赶到夏平的屋子时,他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吵闹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距离有些远,声音听不太真切,夏平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冲入了内室。   这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位姒大哥,或者应该叫他夏老大,他同样受了不轻的伤,脸上有多处划伤,手上脚上也有摔伤,没有被包扎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夏平看着这些,目光还没从对方身上转移开,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开口直接叫出了姒玥并不愿意接受的那个名字,冲着夏平就挥舞起了自己的拳头,直接朝少年鼻子照顾过去。   夏平往后退了一步,这位下夏老大的战斗意识不算特别强,对自己采取的攻击方式都这么拙劣,换做是姒玥本人,要对他发动攻击之前,还会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虚晃几招,将真实的攻击夹杂其中,寻找破绽一击必杀。   可这位…一双眼睛就能让夏平一眼看破他根本就没有集中注意力,脚步打晃,身子倾斜,这样挥舞出来的拳头,还没打中人,力气就已经浪费了多半,最终能落到他身上的攻击根本就造不成什么杀伤力。   面对这样的攻击,夏平一点躲闪与反击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任由对方的拳头直接击中他的脸颊,脑袋随着惯性偏向了一边。   “都是你!”夏老大一拳之后并不过瘾,指着夏平的鼻子就骂。   “我?”夏平半眯着双眼,转回头,反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与夏老大的怒斥相比,语气平静,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夏平,看上去比起夏老大更有威势,那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质问。   夏老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盛气凌人的表情都散了,“你…要…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不会去…狩猎…”   他说出这番话,似乎已经非常艰难,好不容易说完,他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这才接着说:“没有狩猎的话…我们也不会差点全军覆没了!要不是你…”   “你就只知道在这种时候推卸责任。”夏平一脸失望地看着这位姒玥的哥哥,“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那种情况下,最佳的选择不是转身就跑。你连狩猎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吗?面对比自己狡猾凶残的猎物时,你转身逃跑更加容易刺激对方的野性,会让它们觉得你弱小可欺,对你的攻击就会少几分试探,攻击性变强的它们会寻找到你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一口必杀。”   夏老大被夏平的话提醒地想起了什么,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瞪向夏平的目光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而夏平的话还没有停止,“你要是没有常识,就必要瞎指挥。外行指挥内行,破坏了他们原本的默契不说,还会影响他们战斗,原本就已经很无知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就算了,偏偏无知还要装老练的猎手,最后害死了一群人,却又要因为自己内心那一点点小小的自尊心和罪恶感,将错误转嫁给他人。   只想着让自己内心舒服一点,还真不是一般的卑鄙啊…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还不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为什么不去向那些已经失去了亲人的人们道歉,安抚真正受伤需要关心的他们?   说到底,你该不会是害怕见到那些人看你时的眼神吧?失望?不满?…还是憎恨?”   夏平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戳进了夏老大的心中,一刀一刀地切割着夏老大的心,“唯一活下来的那位,应该恨你入骨了吧?如果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一定也要被你害死了,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   夏老大浑身颤抖着,他有些站不稳了,一支手还指着夏平,想说什么,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夏平静静看着对方控制不住的眼泪,目光深了几分,“原来你还会哭啊…”   夏老大只感觉夏平的话嘲讽至极,明明气极了,却不受控制地抽噎出声来。   少年看着对方,不禁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他已经确认姒玥不在他的房间中了,不然这位夏老大也不会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当成是姒玥。   夏平最终在一些失去了亲人的人家中发现了姒玥的身影。   这位少年不管别人失去亲人之后对他如何迁怒,依旧非常认真地向对方了解清楚了那些因他兄长丧命的人的长相,认认真真地将那些人的详细情况记录了下来。   结束了一家的记载转过身来,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他不由愣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夏平?你怎么…”   夏平没有多说,走到他身边,认真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被那些人的家人打了?”   “是我自找的。”姒玥苦笑了一声。   夏平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话,直接从对方的手中结果了龟壳,上面正刻了不少花纹,应该是姒玥独特的记录方式。   “你想要将那些人的尸体都找回来?送还给他们?”   “嗯。这毕竟是因我而起,就应该有我了断…夏平,对不起…”   夏平头也没抬,“我帮你找。”   “什么?”姒玥愣了,错愕地看向夏平。   夏平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我帮你找,原定的计划也不用取消,稍微做一点调整就好了,不会让你受伤和吃亏的。既然你愿意帮我们要会我们族人的尸体,自然也需要一些对等的交换。”   姒玥有些感动,他知道夏平这只是在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帮助自己,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也知道夏平是完全明白了他那些话语的含义。   他不由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准备怎么调整计划?”   夏平想都没想到,开口就道,“我们去帮忙找那些人的尸体时,【姒玥】可能会受重伤。这样,你去讨要【强大的保护者】就会变得顺理成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步:谁是姒玥?谁是夏平?   因为夏老大的因素,姒玥原本的计划出现了变化,甚至影响到了姒玥原本的心情,让他想要先将因夏老大而死的那些人找回来。   他有些内疚的是,之前自己承诺夏平他们的事情,可能没法兑现了,他已经做好了看到夏平失望的眼神了。   但情况又一次出乎意料,夏平在他的想法的基础上,修改了他的原定计划,准备根据眼下的情况,调整原本的计划,让他能够更加顺理成章地得到有扈氏那些不死人们。   虽然姒玥能够想到,这可能是因为有扈氏幸存者们不愿意再多等待,想要利用自己,可他更相信夏平会有其他办法弄回自己族人们的不死躯壳。   其实,姒玥早在计划之处,就已经注意到了夏平细微的表情变化,其他成员可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他一定有。   现在能够在他改变原定计划行程的时候,马上修改计划,让姒玥比谁都清楚夏平的脑子可能一直都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   只是其他人并不能捕捉到夏平的心理活动变化。   夏平的计划比起姒玥的计划更加冒险与大胆,这需要做的不仅仅是试探父亲与兄弟的心思了,这已经算是变相连同自己的生命一并利用,要挟父亲在事后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姒玥不用认真去思考就能明白,自己为了找回那些因兄长而亡故的人们的不死躯壳时,就已经得了大义,如果这个时候外出受伤,那就是英雄,他就算失败了,也是大家心目中的“烈士”。   他提出的要求操作一下可以让大家理解成为了更加方便带回他们的亲人,才会有那样的要求。   不管姒玥的父亲兄弟怎么想,至少大多数人会站在失去亲人之人的立场考虑,更偏向姒玥。   姒父如果不同意,下面的其他人自然会抗议。   之前城中情况就已经不太安稳了,隐藏在暗处的人大概也在找出战的借口。   不管有扈氏意图如何,姒父答应了将有扈氏的躯壳交给姒玥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如果不愿意…那像有扈氏这样的存在一定会趁机做文章,针对姒父出手,大义又到了他们的手中。   姒玥毫无疑问会变成了导致两种情况的导火索。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相当于是要捆绑姒玥,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而且,还要让姒玥受伤,这可不是随便伪装一下就行的,面对不死人,这个也不是伪装就能欺骗大家的,这很有可能是认真的…如果姒玥真招办了,很有可能会真正遭受死亡威胁。   可看着夏平那双平静的双眼,姒玥却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   在他点头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夏平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情绪,他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   就是没有担心呢…   姒玥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是有些低落,他有些不清楚夏平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了,他真的有将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吗?   或者从他挑明彼此身份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了?   姒玥沉默不语,任由夏平拿走了他记录东西,他还有些浑浑噩噩地,跟着夏平一路回了有扈氏居住的地方。   他神思不属的吃了东西,帮忙收拾了猎物,陪同大家睡下,到第二天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说起来…昨天事情做到一半,他就没有再看到夏平了!   到了晚上睡觉,也没有看到夏平回来!   那家伙忽然跑哪里去了?   一个晚上的休息,总算是让姒玥恢复了一些活力,精神好了一些,也让他有精力去思考一些他昨天没有注意的问题了。   他急匆匆出了有扈氏家,想要赶回自己家,城池大门入口却有一批人冲了进来,地上还能看到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姒玥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些奴隶,他们有不少人背后都背着什么,为首的那人似乎并不是奴隶,他似乎…是和自己大哥闹翻了的羿!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一行人大清早出现在城池门口,浑身都是红,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这一行人看上去很是疲惫,眼神之中有些不少担忧,彼此对视一眼,似乎交换了什么意见,为首的羿快速抱着一人往中央最大的建筑跑去,而其他奴隶,则解开了他们身后的绳子,将他们背着的东西放了下来。   四周立刻哗然,原来…这些人带回来的,是没了死气与阴气的不死人们。   有靠近的人在看清楚被放下来的人之后,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呜咽出声。   在不少人还很茫然的时候,有人直接扑向了那些被解开绳子放下来的人,那是跟着夏老大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的亲人啊!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他们了,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已经没了生命,再不会与他们交流,可再次触碰到最亲之人冰凉的脸庞,依旧让人忍不住悲喜交加。扑倒在亲人的胸膛前久久无法起来。   不久之后,大多数人已经得知了消息,很快又有人也开始赶过来认尸。   但被带回来的那些人有限,依旧有有群人没能看到他们重要亲人的尸首。哭得比起那些找回了自己亲人躯体的人们更加伤心。   姒玥也开始透过其他人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   夏平在昨天带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与姒玥暂时交换身份。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隐瞒老人与牧,族人们并不反对夏平的做法。   姒玥对他们而言,和他的父亲兄弟并不相同,他们恩怨分明,并没有牵连姒玥的意思。   但能利用的方面,他们自然会利用。   夏平与姒玥长相一样这一点,也成为了可以操作的空间。   让【姒玥】重伤,却不一定非要是姒玥本人不可,夏平从开始思考计划时起,就已经打算亲自上阵了。   在此之前,必须先安置好姒玥,不能让他了解情况,所以有扈氏的老人们用了一些药剂,趁着姒玥原本就有些恍惚的状态,让他连同食物一起吃下了那些药物,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药物本身就有安眠、调理精神的效用,这也导致昨天还失魂落魄的姒玥在第二天就精神了起来。   夏平本人却趁夜去清点了姒玥身边的奴隶。   那些奴隶并没有发现夏平与姒玥有什么不同,在夏平说出他要去将大哥带出去没带回来的那些人找回来时,他们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大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年少主人的天真,半点说服夏平放弃的意思都没有,还默默地去将他们的武器拿了出来。   原来他们在姒玥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小主人心中的想法,老早就开始磨刀准备与不死人打一场了。   有些人的脸上还明显有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夏平看得也愣了一下,他开始有点后悔没有让姒玥一起行动了。   姒玥与他一起行动的话,大概心中的遗憾会少很多。   但是不行。   至少这次不行,这次【姒玥】必须受伤,还得是重伤。   这个分寸姒玥自己是把握不来的,由姒玥本人亲自上阵,他可能会不小心直接变成不死人。   这不是夏平改变计划后,想要看见的结局。   虽然姒玥可能会有遗憾,下次再弥补吧?   夏平的嘴角罕见闪过一丝浅笑,拿过了奴隶为姒玥准备的武器,在手中掂了掂,先带领着一群奴隶走向了一处住所。   ……   羿很烦,这不是他表现给夏老大看的烦,是从内心深处伸出的烦闷。   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抢过夏老大的指挥权。   那个时候他如果能想曾经的自己那样不管不顾,大家…那些勇士们,或许就不会这样早早就在那样毫无价值的地方死去了。   最终居然只带回来了夏老大这个废物…   羿一口饮尽了自己陶碗中的酒,一把将碗砸在了地上,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他目光扫过院子墙壁,一眼看到了自己挂在那儿的大弓,一把操起大弓,搭箭拉弓至满月,对准了天空月亮的位置,就是一个松手,随着箭矢笔直飞出,弓反了一面,弦转产生的劲风吹散了他的几分酒意。   他看着箭矢消失在天际,颓然地丢下了自己手上的弓。   “箭法不错,这少说也射出一百多米了吧?不过你看上去怎么不太高兴?”   门口一个还没变声的童音响起,带了一些戏谑,听上去分外嘲讽。   羿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家围墙上意气风发的那个半大的孩子。   羿对那笑容熟悉得很,直接叫出了那个他已经很熟悉的名字了,这也是那小子自己最喜欢的名字,“姒玥?”   “喂,后羿,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找回你那些朋友们?”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双手叉腰,直接开口质询。   “后…后羿?”羿皱眉,这小子怎么叫人的?怎么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别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问你有没有兴趣。” 少年摆了摆手,比起平日似乎更加随性,还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洒脱,羿总觉得…他和以往不太一样?   可那样的笑容很熟悉,的确应该是姒玥本人没错…换做是那个夏平…啧!就那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拥有任何表情吧?所以…这是姒玥。   只是,他那话…   “你不是很明白你那话的意思。”后羿如实说着,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看向居高临下的那个少年,想听听他到底想干嘛。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收敛,他认真说,“我想把那些过世的人,全都带回来,入土为安。我知道你很强,要跟我一起去把那些人找回来吗?”   羿怔愣了一下,他自然理解少年口中那些过世的人是什么意思,但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大胆!要在深夜里从不死人的口中讨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一步:早有想法   虽然狩猎不死人失败的主要原因在夏老大身上,羿却不是一个在这种问题上将所有错误都推卸给别人的人,他心中难受,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但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告诉别人的打算,只能苦闷在心中,自个儿纠结。   没想姒玥会在这时找上门来,还邀请他一起去找回那些逝去的同伴们。   羿盯着少年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自觉地呵呵呵地笑出声来。   少年就站在墙上静静看着他,任由他笑得喘不过气,那双眸子没有任何的变化,直到对方身上擦去了笑出眼角的眼泪,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才瞬间改变,多出一些期待感情。   羿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着的光彩,收敛了笑,上下打量了少年两眼,“你就要以这样的状态去找那些人?”   少年脸上重新浮现笑意,“你说需要怎么些什么,我们可以重新再准备。”   羿有些好笑,“看样子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拽上我一起了,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不答应啊?”   “你是一名出色的勇士。”少年有点答非所问,羿却听懂了少年暗藏的含义,在氏族部落中会被当成勇士的,自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他们可以不要这一条命,也一定要坚守他们从过去传承下来的一些东西。   绝对不能抛弃自己的同伴,绝对不能将后背展露在猎物面前,绝对不能在狩猎时弄错猎人与猎物的区别,当下定决心做一点事情时,绝对不能中途放弃,哪怕是死…   可能随着时间变化,有一些本应该传承下来的东西已经被现代的猎人们舍弃了,羿不想承认那些人是跟他一样的勇士。   他更心疼那些被别人当成是傻子一样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却变成了别人为了彰显面子或是为了娱乐而被果断牺牲掉的勇士们。   就算姒玥不来找他,他也有去找回那些同伴的想法。   回想着少年那一句出色勇士的话,羿不禁笑了一下,说了一声“等我一下”,背起子的大弓,转身去房间取来了一个篓子和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小牙刀。   篓子里装满了箭矢,而牙刀则被他别在了腰间,明显是为了以防不备防守或是…自我了断所用的。   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任由对方准备好了,这才跳下墙,轻巧落在羿身边。   等他们与一群奴隶会合了,羿才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些奴隶。   那些奴隶身上穿着用吉金制作的薄铠,造型看上去颇有些古里古怪,就像把轻便小盾全贴在自己身上了,在羿看来,颇有些滑稽。   狩猎者要是这样去准备,追击猎物或者逃跑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够的体力去支撑他们的行动。   “找死来的吗?”羿的语气非常不好,直接问了一句。   之前他看姒玥轻装上阵,还以为其他人和姒玥差不多,可他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这群奴隶的装束会跟姒玥截然不同,他忍不住瞪向姒玥,想要他这个安排者给一个说法。   少年对上他的目光,却半点没慌,还笑了一下,道:“后羿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们遇到不同的猎物时,准备都不一样。”   “哼嗯… ”羿有些迟疑地轻哼一声,没有接话,他想听一听对方接下来要怎么说。   就听少年继续说道:“我对不死人还是有些研究的,不死人数目众多,一口一下的咬,猎物不是被吞噬,就是被咬死后变成在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吉金随身带着是不怎么方便行动,但不死人是没有体力限制的,你不管是跑得慢,还是跑得快,只要不往家里跑,就总会被他们追上。大家只能等到天亮后,不死人们自己撤离。   这样太过于被动了,我的想法是,一开始就形成防御战线,先制造一个防御,等猎物来了,我们一边防守,一边寻找我们的目标,等天即将亮起来之际,转防为攻,趁着那些不死人着急离开,无法顾及我们的时候,将目标拿下。   如何?”   羿有些呆,他是挺想说一句,“就打个猎而已…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可对上少年认真沉稳的模样,那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了。   认真地消化了少年与他所说的那些,愈发感觉这一套方案可行,比起夏老大之前做出的判断,要好不少了。   羿都有些怀疑,他俩真的是同一个父母生下的孩子吗?   少年没有给羿更多发呆的时间,在看他眼中露出了然神色之后,就开始跟身后奴隶们打手势,招呼他们开始行动了。   羿看着行动起来半点拖泥带水意思也没有的少年等人,信心不由高了几分,提了提自己的大弓,跟着这一行出了城。   城外的不死人们不少,恍恍惚惚慢吞吞地游荡着,光是看着他们僵硬呆板的模样,就让人很是受不了。   在少年等人透过小门偷偷溜出来的时候,就有不死人开始用力吸鼻子了。   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找到了一处能守能攻的位置站定时,已经有不死人包围上来了。   可不知怎的,这群不死人靠近过来之后,并没有因为嗅到了香味而直接扑上来,他们靠近两步,又忌惮地往后退。   羿有点意外他们的反应,朝着少年方向看了一眼。   后者脸上没有任何疑惑或者惊异的表情,他的目光在不死人之中逡巡,很快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轻声询问,“你看那边那个坐在地上的,是不是之前与你一起行动的同伴?”   羿还在走神,忽然听闻少年询问,下意识看去,果不其然,那边坐下地上,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的不死人,的确就是之前被牵连而陷落不死人之中的同伴之一。   羿难掩难过的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异常,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就那要从自己人的包围中跳了出去,朝着他们的目标之一冲了过去。   羿的心脏瞬间漏跳两拍,望着那冲出去的人,他却莫名想起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既然大家都全副武装等待最佳时机动手了,为什么姒玥这个当事人的着装…还是以轻便为主的???   到这时候他总算知道理由了——因为这个少年,属于深夜的进攻一方!   想到这些的羿,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他下意识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指向了少年方向才错愕地发现,那个少年…灵活得像鬼似的,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他轻易冲到了目标面前,在目标抬头的一瞬间,一把小巧的匕首在他手中转了半圈向下,直刺入了对方心窝,对方来不及反应,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少年趁着不死人彻底包围上来之前,直接钻了空子,溜了包围圈,又窜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原本还想追上来的不死人,在冲到一半时,就开始难受得皱起眉头,重新退后到了距离猎手大部队一定距离之外。   羿有些惊奇,他总感觉姒玥好像隐瞒了他什么没说,而他隐瞒的那些事,就是导致他们这次出门如此顺畅的原因…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调查到的一些情报,那群人和姒玥…   “发什么呆?快点找目标啊!”思考着某些事情的羿被忽然打断了思路,他被惊得回过神来,看向面前少年,对方进出不死人群居然没有带回来半点伤害,还真是了不起。   想到之前他去找他兄长炫耀,说自己能够猎杀一名不死人,再看看倒在远处没有任何不死人注意到的那个曾经的同伴,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些炫耀了。   事情进展的远比羿预料之中的要好上太多了,目标被他与姒玥以各自的手段限定了行动,眼看着月已经到了树尾梢,天空已经模糊泛起光亮,大家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不自觉放松了不少。   就算是羿,也长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这次找到的目标还没有夏老大当初出发时所带人数的三分之一,但至少也是不小的收获了。   一想到那些失去了家人的人们的脸色,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伤。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不远处的少年,看了一眼天色,眼神有些古怪,手上悄然地做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随着不死人们开始撤离,羿等人开始来一次总动员,大家锁定了几个还没有被拿下的目标,分别行动,冲了出去,打定了主意一口气拿下三分之二的目标。   或许是原本聚在一起有着很强的威势,让不死人们不敢贸然上前,而现在分散了反而让那些不死人们再没了最初的忌惮,有些准备离开的不死人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又停下了脚步。   羿余光正瞥见一个方向,那边,是姒玥冲过去的方向,似乎有红色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抬头,却被自己身边穿着吉金的奴隶挡了一下视线,随着奴隶冲过,他看到的是一只看上去有快两米的不死人垂下了自己的单手,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断了,另一条手臂正软软地垂下,但仔细去看的话,就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正有红色流淌低落在地面。   而原本站立着的那个少年,身子缓缓地软倒在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二步:“父子”斗   发生什么了?   羿刚才那一瞬被遮住目光,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来不及去看自己要对付的猎物,已经张嘴大吼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一些什么,脑子空白一片,四周其他同伴说话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似乎那些变得非常遥远。   他只是下意识地朝着少年倒下的方向冲了过去。   同样冲过去的人其实也不只他一个人,他只是众多人之一。   他们看到了少年胸前的衣服已经碎裂,胸前的鲜血染红了一片,红色还在往外蔓延,而他对面站立着的那个高大壮硕的不死人已经彻底没了动作,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像是一个石雕。   在石雕的脚边,还倒着一名青年不死人,羿只是扫一眼,就知道这是之前发现的这次行动目标前同伴之一。   至于另一个高大的…他看上去…倒有些相是有扈氏…   羿没有办法多想那么多,他招呼其他奴隶赶紧收拾那些已经不在有反应的前同伴们,自己则看着面前少年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伤口在胸前,明显是没有办法背他回去的…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还能行动的不死人们已经跑没影了,这里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他转身冲进林子,迅速找到了可以止血的一些草药,碾碎直接拍在少年身上,撕下了身边不死人的衣服一角,在少年身上缠了好几圈,看着鲜血没有汩汩流出,这才一把抱起少年,直接朝着城中冲去…   …   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经过之后,姒玥握紧了拳头,他不是很清楚夏平最后是故意按照计划那样去做的,还是真的忽然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措手不及才受了重创的。   他只知道,他欠夏平的,不仅仅是一条命那么简单…   夏平做了他本应该去做的事情,还让大家将功劳记在了他姒玥的头上,而他夏平…却没有半点的功劳…   他都替夏平感觉到不公平。   可他现在不能直接去找夏平,他还记得夏平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次机会…一次能够光明正大要回自己有扈氏族亲的机会。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影响夏平的计划,至少现在不能…耐心点…机会已经被夏平创造出来了,事在人为,他必须等待。   如果夏平代他而死…那他也一定要代替夏平,将接下来的事情全部都做好,好好守护着他最重要的家人们…   …   “姒玥”为找回夏老大部署失误而留在外面丧命的那些人,身受重伤的事情很快传开,那些失去了自己亲人的人们在家中为少年祈祷,心中对于这位少年的一些怨恨也已消散,只希望这好心又勇敢的孩子能够好好地活着。   经过巫医紧急的治疗与处理,少年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   姒父也方向了征战,急匆匆赶回来看望自己的孩子。   在看到病床上那个毫无血色的孩子时,夏后的心中是难受的,来到病床,忍不住责备,“都是些已经死去的人了,你这孩子…干什么为了那些没有生命的存在去拼上自己的命?你知不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如果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你母交代?”   夏平虚弱地笑了一声,“事情是因我去找大哥炫耀而起,我如果不找回那些因这件事而丧命的人,又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怎么对我这颗心交代?”   夏平伸手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那儿有伤,这样用力一戳,瞬间又红了 一片。   他现在还在发烧,能够保持相对清醒的脑子与夏后说话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结果他居然还用手狠狠往自己胸口戳,一旁巫医看得恼火,还不等夏平一句话说完,直接在他头上就是一巴掌,“你这小家伙找死吗?!”   夏平被这这么一拍,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脸色更差了。   夏后见状都快叫起来了,“欸!欸!你别拍了!你想让我儿死在你手里吗?!”   这巫医跟夏后毫不见外,“死就死了,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干什么再救他一命!”   他也是有火气的,对于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就是很生气,想起得想要狠狠教训对方。   夏后对这位巫医也没脾气,这可是伊耆氏,天生就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那…你也不能那么用力啊…你好歹是一名巫医…”夏后有些没底气的说着,看那位老巫医的眼神真是复杂极了。   巫医白了他一眼,眼神之中不待见的神色是非常明显的,这家伙,真以为自己当上后了,就能得到所有人的敬畏了?   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氏族的人了。   巫医瞥了一下嘴,“有人不想要他那一条命了,我要尊重他的选择!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违背对方的意愿呢!”   夏后无奈,对方那么明显的阴阳怪气他哪里听不出来?他看了夏平一眼,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巫医,“小孩子年少不懂事,您老何必跟一个孩子闹脾气?”   “还小呢…都十几岁了人了,不小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了!”巫医深深看了夏平一眼,意味深长的嗤笑了一声,随即收回目光,“草药你就按我说的去熬制,一天三次,一周之后来找我,我再给他换一次药。”   “好的,好的,真是太谢谢您老了…”夏后弯了腰背,客客气气地连连道谢。   巫医却认真看了靠坐在床头的少年,道:“你也不用谢我,是这孩子自己有出息,他做的事情我看在眼里,他比你有人情味多了,我很喜欢他。”   夏后呆了一下,那个神秘古怪的伊耆氏喜欢他最小的儿子?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夏平两眼,只觉得这个儿子除了哎犯傻,似乎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了…   夏平没有关注在夏后看自己的目光,他现在很困,似乎随时都会睡着过去,但他没忘记自己真正的目标,他有气无力地靠着在床头,看着夏后,轻声道:“父,我还没有将那些人全带回来,等我伤好一些了,我还要再去几次。”   “还去?你就那么想死?”夏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儿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他省心?是想气死他吗?   “祸是我惹出来的,我有义务去善后。”夏平深吸一口气,忍耐着伤痛和困倦,轻声说着。   “这不是你的义务!都死了,还去找什么找!为了死去的死物,再搭上你的命?这根本不值!”夏后很生气 ,他想要说服自己儿子放弃那种找死的念头。   夏平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们曾也是活生生的人,如果没有我去找大哥的行为,就不会有大哥去狩猎,失败之后全员牺牲的事情发生,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由我亲自去了结这件事,我就是死,也会不安,我的精神肯定会受尽折磨,最后在不甘与后悔中早早的死去,不然就是直接疯掉。   我不想那样带着罪孽死去,也不想早早地就变成疯子。”   夏后真是被儿子这一番愚蠢的话给气笑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能怎样?你们就这样跑去找不死人就是在徒添伤亡,甚至还会搭上你自己的小命!你于其想着找回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欺骗自己,让自己安心,还不如去在做点其他更有价值的事!   大家都知道不死人无法队伍,等时间过去了,那些失去亲人的人自然会慢慢放下。   你也一样,难受只是一时的,他会抚平你的所有内疚与后悔,你只要给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一点补偿就行了。   就算你没有找回那些不死人,他们也会领情,也会原谅你和老大,你…”   “我不是你。”夏平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后,“有些事情发生了,无论如何去掩饰,那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你可以假装看不见,它却真实存在在那。   就算现在大家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假装根本就没任何异常,也会在某一天被人挖掘出真相,也会在某一天被其他人当成千古罪人,大肆抨击。   我就算要死,也要清清白白不留任何遗憾离开,而不是成为和不死人一样吞噬他人生命,却依旧生不如死的怪物。”   夏平笑了笑,如果有有扈氏族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并不是姒玥的笑…   夏平此时并没有模仿姒玥,他盯着夏后,依旧用着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情愿死,也不会放弃我的观点,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你阻止不了我,你还是去关心你的宏图大业吧!”   夏后有些说不出话来,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儿子的确足够聪明,他算准了自己肯定不会时时刻刻留在这里盯着他,只要自己没有足够的人手留下盯着他,他就总有办法在伤势恢复之后去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就像…当年计划动手时的他一样,父亲拦不住他,等父一死,他自然会继续他的行动。   当时的他,选择的道路不同样是一条在父亲看来必死的道路吗?   夏后心中憋着慌,又一次明白了父亲当初看他时露出的那种眼神。   不断跟他说着他错了,明明看着自己总是叹息,不愿意接受,却又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帮自己铺路,防止自己真的去送死…   现在这孩子也是在用相似的办法对付他吗?   夏后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他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这小子,他就是当年的自己,而他,也只能像当年父亲对自己那样妥协。   夏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挥了挥手, “罢了…我会留下一部分牧奴保护你。你…好自为之吧!”   ……………………………………………………   谢谢贼嗨桑的月票支持~!三十张月票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告诉我,你在看我的书,还没有被劝退,还送月票支持我的,就万分感谢了!(小声BB:30月票还是很重要的)   谢谢深渊桑的打赏支持~!   欸?我封面哪里去了?SF之中的神秘怪盗又将封面给盗走了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三步:谁更厉害?   夏后坚定地在走自己的道路,并不像管自己做得到底是对是错,但看到自己苦口婆心劝说时,儿子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夏后就会不自主想起父亲临终时看他的眼神。   他那个时候坚信着父亲年纪大了,根本不理解自己的想法,他现在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也有相同想法。   可那想法却愚蠢幼稚到了极点!   他那个时候已经长大,可这孩子只是一个黄毛小子,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   但他如果和自己当时有相同想法,那肯定不会觉得是错的,就只能在他撞死之前,好好布置一番,防止自己这个儿子真的犯蠢把他自己给坑死了。   夏后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次无力感比起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让他什么事都不想做了,只想好好与人喝一杯酒,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再去想。   出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最小的儿子,那个儿子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是要犯蠢?   轻叹一声,再看了一眼对方固执的眉眼,夏后摇了摇头,背手离开了姒玥的房间。   夏平在他出去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全部消失,夏后的让步在他预料之中,必须快些让自己的伤势恢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夏平修养的阶段,姒玥代替了夏平的工作,教有扈氏的孩子们打猎与种地。   望着其他孩子笨拙的模样,姒玥忍不住就笑,想起自己初次做那些事情的模样,笑容又变得有点尴尬窘迫。   与夏平相处的时间越久,他似乎越能明白那个与自己相似的少年脸上为什么就是没有笑容。   越是代入到夏平的人生,姒玥脸上的笑容就越淡。   他坐在林间粗壮的树根上,平静的看着那群孩子笨拙地端着小弓,尝试猎杀一些小型动物,之前得到夏平受伤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淡去了。   在羿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淡漠的少年平静地守护在一群孩子身边的景象。   ‘谁能想得到,差别这么大的两人会是兄弟?’   羿望着那样的少年,脑海中蹦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他来找夏平,是因为听到了夏后之后对姒玥的一些布置。   夏后居然将自己最强的战力分出了一部分交给姒玥…那全部都曾是有扈氏数一数二的勇士。   想起那个时候姒玥受伤的蹊跷,想到自己偷偷调查出的一些关于夏平那一伙儿人的情况,联系姒玥与夏平之间关系匪浅,羿忍不住就会想一个问题,寻找那些因夏老大而死的人,是不是目的并不简单?   这是不是…有扈氏想要利用姒玥做的事情?   越想,羿越感觉就是那么回事。   姒玥的性格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像是会去找自己大哥炫耀的人,他却在那种时候,毫无征兆地去找他大哥说起不死人的事情…   将事情串联起来,这很有可能是有扈氏的阴谋,利用在城中的一切资源,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或许这从他们的立场来说,是正义,但就为了他们所谓的正义,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羿很想知道,这个时候的夏平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他们已经被仇恨充斥,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那他…自然也不会再帮他们隐瞒了。   关于有扈氏潜入城中的事情,就必须上报给夏后了。   羿想着,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姒玥的身边,笑得有些嘲讽,“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嘛!”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姒玥,精神重新回笼,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羿,想到他是不久之前大哥那件事情当中的受害者,之前被他压抑的内疚与懊悔情绪再度涌现上来。   可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夏平,不能让对方觉得整件事情与夏平他们有关,姒玥又很快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他努力让自己看着像夏平平日表现得那样的冷淡,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和以往一样。”   话说完,姒玥又有些懊恼起来,他仔细想想夏平平日对待他人的态度,那人是会在这种时候接话的人吗?   是夏平的话,应该会直接无视才对吧!糟了,他的表现似乎太不自然了!   姒玥想要补救,可又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多嘴,夏平并不是喜欢没事跟别人先聊天的人…大概!   少年表面无比镇定,内心已慌得一批,冷汗都快要从脑门冒出来了。   可羿似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双方都不说话,现场的气氛都好像瞬间冷了好几度。   姒玥不敢抬头去看羿的表情,只能僵硬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表现才更像是夏平。   如果他抬头看看,就会注意到,羿的眼神从最初的嘲讽与试探,变得有些诧异。   姒玥以为自己的表情隐藏得很好,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羿是猎手,他本身就善长抓住细微地变化,趁机发难。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羿根本就没有错过,这也让羿大大意外了。   有扈氏的特别少年似乎并不是内心充满仇恨,一心只想着复仇,根本不在乎牵连多少无辜的人,他看着冷漠,可刚才眼神之中的内疚与后悔却是藏不住的。   他平日也是这样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吗?   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面前的少年,是跟姒玥一样大的孩子,他并不是一个不死人,平时表现出来的冷漠或许仅仅只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是那样的人而故意表现出来的。   他刚才的内疚…是在后悔自己的计划连累到他…和那些死去的人了吗?   羿的心情舒服了一些,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害死无辜之人。   仔细想想的话,会只剩下他与夏老大两人回来的事情,的确有太多意外与不确定性了。   谁能想到夏老大的性格与指挥能力差到那种程度?   想通这些,羿对有扈氏的敌意也减轻不少,之前想着举报有扈氏的念头也消退了不少,想起这少年似乎还是有扈氏的勇士,他看了一眼四周,忽然提议道,“夏平,听说你狩猎很厉害,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比?”   姒玥刚想着找什么事情岔开话题,羿居然就主动提议了,立刻赞同,“可…行。你想怎么比?”   羿没有注意姒玥的不正常,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目光锁定在了一棵果树上。   “你看那边。”他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姒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百米之外的大树上,有一棵果子。果子看上去已经很老了,有些摇摇欲坠。   “射下那颗果子吗?”姒玥若有所思,猜测对方的比试内容。   羿却摇头,“不,射下果子也太简单了,我们比试的内容,就是射中果子,却还可以让它不掉下来。”   姒玥呆了一下,就听羿继续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果子已经熟透了,皮和果肉都很软了,射到它很有可能会直接射爆。但要是太多顾虑的话,也会因为力道轻重问题而射不中…当然,如果你的技术好,自信心足够,想要直接射中果子而不令它掉下来,也是办得到的。但你如果觉得…技术不足的话,我们也可以不比。”   “好吧!”姒玥抓了抓脸颊,他感觉答不答应,对方都已经有些秀技术的意思了。   “好吧是…”羿不清楚姒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比一比吧!正好我也想尝试一下。”姒玥毫无自觉地笑了起来。   他的技术很多都是夏平教的,夏平技术的极限在哪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丢那位教导者的脸的。   羿没想到有扈氏的少年会答应得那么干脆,扬了一下眉头,想要与这位勇士的结交之情又多了几分。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姒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已经从自己身后将弓取出来了。   事实上 ,他也清楚,第一箭和第二箭各有优劣。   因为那果子就那么大,又是即将掉落的状态,第一箭的冲击力,就能够让果子随惯性跟着箭矢飞出去。   如果第一箭没有控制好,让果子飞出去了,那不用第二箭出手,就已经算是第一箭输了。   但果子要是没有随着第一箭飞出去,那它只怕也是马上要掉下来了。第二箭要是没有抓住时机钻第一箭的空子,让自己的箭矢直接从第一箭制造的箭洞中过去,那…结果可想而知的。   所以双方都有各自的优劣,选择一还是选择二,都没有什么区别。   姒玥这样问一句,也不过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罢了。   羿也并没有回答姒玥的话,他已经直接搭箭拉弓,箭矢随一声轻嗤不见了影踪。   姒玥却很快反应过来,在对方动手的一瞬立刻出手。   毕竟只有前后时间耽误的短,才能把握住最佳的时机,防止自己落入下风。   两人的速度不慢,视力又非常好,清晰看到第一箭射穿了熟透了的果子,在果子刚晃动下落时,第二箭快速地穿过了第一箭穿过的位置。   果子最终还是落了地,但羿对姒玥却佩服得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   姒玥猜想,或许下次羿他们狩猎的时候,他会叫上有扈氏的众人一起。   少年的眼中不禁有光闪烁,他没教授自己技术的夏平丢脸!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四步:应运而生   姒玥与羿相遇,并且比试了一场的事情,夏平很快就知晓了,他有点发呆,那种小事,怎样都行…他不太清楚姒玥在开心什么,居然在回来的时候被有扈氏的孩子们说是得意忘形了。   站在夏平的立场来说,姒玥的确算是得意的忘记维护他夏平的形象了。   夏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想要快点赶回去,别让姒玥彻底毁了他在其他同伴们心目中的形象了。   胸口还有些疼痛,不用猜他都知道这伤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容易自愈…但并不影响他去打猎。   得找一个机会快点换回来,姒玥太单纯了,并不太善长伪装,继续这样下去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氏族中的那些孩子很快就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他们可能不会乱说,但有些情绪却会写在脸上,让有心之人注意到。   夏平看了一眼四周,屋子里面没有旁人,窗外月色正浓…   他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下来,换上了外出的外套,赤着脚就准备从窗一跃而出,返回自己的住处与姒玥换回来。   可他脑袋才从窗探出去,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一下敲得很重,差点没将夏平敲得摔地上去。   夏平终究不是姒玥,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双手很快抓住了窗边缘两侧,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想要将自己的脑袋重新缩回去,衣服领子却被一把抓住,想要缩回去都做不到。   “小家伙,这么晚了,你一个重伤患想要去哪里闲逛啊?”那熟悉中还带着一些让人讨厌意味的声音传入夏平的耳朵里面,让夏平立刻停下了动作,“伊耆巫医。”   “哟呵,认得很快嘛!”屋外的老头儿斜眼看了夏平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夏平没接话,反问道:“大晚上的,您老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病人乖不乖。”老头儿继续似笑非笑,双眼都危险地眯起来了。   夏平却假装没看见,“您老的病人肯定很乖,但一直躺着在肯定不是事儿,如果是在狩猎中受了伤就要继续这样躺着,会给其他同伴添不少麻烦。还不如趁着还能动,多做点事。”   “呵…tui!”老头儿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你那什么歪理邪说?受伤的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了,就那么不懂得珍惜?你让那些拼命将你救回来的人怎么想?”   “我谢谢他们了。”夏平认真回答。   “谢谢就够了啊!你怎么不想着还他们一命!”老头儿哼了一声,语气别提多嘲讽了。   “当然要还,他们救我一命,我自然要救他们一命,不能呆在原地养什么伤了,万一救我命的人死了,那我怎么还他们一条命?必须行动起来。”   老头儿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他狠狠又呸了一声,喘着粗气又给夏平的脑袋来了一下,“别跟我在这里扯嘴皮子!真当我没机会收拾你了?我是巫医,你必须听我的,给我回去好好躺着!”   夏平眨了眨眼,应承的非常快,“好。”   他转身回到床上,就想直接躺下,巫医的话又一次传来,“把外衣给我换了,别想着跟我耍小花招。”   “我冷,需要多穿点。”夏平一本正经回答。   “不,你不冷,你要真冷,就应该知道把兽皮兽毛盖在身上。”巫医眼神犀利地等着屋中的少年。   夏平二话不说,立刻把那些一股脑儿地全盖在自己身上了,“您提醒我了,我感觉暖和多了。”   “…”巫医现在不想说话,还想直接丢一对草药到少年身上。   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欠教训,巫医不发威,真当他是个只懂得采药种药的药农了!   一个晚上,双方陷入了僵持,巫医老头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里守夜,他就是不睡了!   夏平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动作竖起耳朵就没有了任何动作,是打定主意等那位巫医不小心睡着了,他就直接溜出去跟姒玥交换。   可惜夏平终究是个孩子,受了伤之后,体力明显比不上没受伤的巫医,不知不觉还是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有些懊恼地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努力挣扎了半天,确认现在身体完全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夏平终于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身上的绷带也被解开了,伊耆老人正在他身上敷着草药,手还会在他身上多处地方按着。   有些时候感觉他手上的力道很重,身体的疼痛感觉会刺激到夏平的泪腺,让他不由自主就会掉下泪来,有些时候,对方下手的力道又很轻,几乎感觉不到。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这种身体被他人摆弄的感觉非常糟糕,夏平忍不住朝着巫医的方向看去,想要问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老人一眼夏平瞪向自己的目光,就不由笑了,“小子,你的灵脉筋骨都还不错,又灵气滋润,你药力的吸收与自愈能力比大多人要强上很多,可惜没找到办法,走偏了道路,不然你现在已经也算是半仙之躯了。”   夏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耆巫医,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回轮到巫医意外了,他认真地看了夏平两眼,终于意识到什么的开口道,“你…早就知道那些?”   夏平闭上眼睛,“每个时代总会有些人应运而生,但我并不是你找的那种人。 ”   老头儿眼中精光一闪,重新打量起夏平,“哦?可我为什么感觉你非常适合?”   夏平斜睨向身旁忙碌的伊耆巫医,那双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却让伊耆巫医情绪感受到对方的抵触情绪。   “你不觉得现在的夏朝不适合吗?”伊耆的声音开始直接传入了夏平的脑海中,那双原本就已经因老花眼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眯得更小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夏平双眼眨也不眨,就那样盯着老头儿,平静道:“种下什么植物的种子,经过不同浇灌的方式,种子就会长成什么模样。虽然那个模样未必就是种下种子的人喜欢的模样,但旁人也没有资格去因个人喜好将那已经长起来的植物罢了。   因为植物最终结出来的果子还是要让种植人自己吃下去。”   伊耆老头儿听得有些发愣,随后道:“没必要非要吃下这人种植的果实,可以拔掉,重新种下一刻种子,再由自己培养,结出出色的果实吃下去…”   “那第一个种植人用掉的种子、时间、肥料、水等物又该怎么办?”夏平根本没有等他讲话说完,就反问了一句。   老头儿张了张嘴,恍然地瞪大眼睛,“你傻吗!那些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夏平没有情绪的双眼让老头儿看着好像带上了几分凌厉,“那些全都不是数字,你与我的目标不同,别控制影响我!”   “你想要做什么?”老头儿忽然有些弄不明白夏平的心思了,皱着眉头,有些颓然。   夏平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问的是小目标?还是大目标?”   伊耆老头儿有些好笑,反问道:“谁会在乎你的小目标?”   “秩序。”夏平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了两个字。   伊耆老头儿重复了一遍,疑惑地看向夏平,似乎不太确认自己的猜想,夏平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不管是直接采摘他人果实,还是撤掉他人果实自己种植,都会给自然带去影响,没有定下秩序,就是在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只有想自然法则那样,遇水生长,遇火燃烧,指定属于人类特定的完善法则秩序,才能长存。”   伊耆老头儿认真地消化了少年的话,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停顿下来,他骇然地打量面前这个重伤的少年,瞠目结舌道:“你是人吗?”   夏平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浅笑,看向老头儿,“…你猜?”   非(♂·魂)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夏平在这个时代的行为,看上去很多都像是过去部落时代的遗留,非却看到了超过这个时代的思想,那些应该是在现代还有的一些行为,可在这个时代,夏平就有了那样的思想…   如果不是他现在这一席话,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从过去某一世的自己的转世穿越过来的人了。   也正是因为夏平刚才的话,非忽然感觉到了诡异。   如果从这个时代开始,夏平就在思考天道秩序与人类秩序的问题…他在这个时代到底做了什么?他所处于的那个时代的人类思想与秩序跟他现在的想法有联系吗?   非想着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隐隐有种不安与不自在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夏平思考的问题…和他在思考的那些问题…存在什么因果联系吗…他是不是一直都有受不同时代不同自己在当时环境下产生的思想的影响?   非不清楚,他也影响不了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却有夏平、姒玥、牙、后羿等人的存在…   或许这个时代并不需要他去改变和影响,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英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五步:我弟还小,别乱来!   对于夏平来说,这个时代需要秩序,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个概念并不是后世必然要遵守的准则。   对伊耆老头儿来说,夏平的思想并不符合他的预期,听懂的部分感觉很动人,实行起来未必能像说得那样好听,老头儿心中对夏平的期待降了不少。   原以为是可造之才,结果是个疯子。   伊耆老头儿摇了摇头,不愿再跟夏平多谈论这方面的问题。   在他看来,要定下如生老病死那般不容更改的秩序,让每个人接受什么的,简直就是荒谬得可笑。   多听这稚子言论,估计会被一步步太偏。   给夏平处理好伤势,伊耆巫医就迅速离开了姒玥的住所,好像对夏平彻底没了兴趣。   夏平目光一直没有从伊耆巫医身上移开过,等对方走了,他若有所思地走了神。   非(魂)双手交叉环保在胸前,比起现在对伊耆近乎一无所知的夏平,他对那位巫医的了解要多不少,特别还有他所在时代的情报。   伊耆家的一部分前往了修真界避难,一部分留在人间界,与剩余不愿意离开的人们共存亡。   这位伊耆老头儿,应该就是伊耆家留在人间界的那部分族人。   也是后世成为幕后之族的特别存在。   因为对伊耆家有些了解,现在看到巫医的言行,非就猜测伊耆家是不是正在退居二线,从这个时期开始,就当个幕后谋士一般的存在,引导历史的发展。   并不是没有可能…虽然那种情况出现在现里世界合并后,却也不代表在两个世界合并之前,伊耆家没赶过类似的事。   只是自愿暴露出来,和不愿暴露出来的区别而已。   巫医应该也看不惯夏后的做法,又不想改变现在的制度,所以才在夏后的子女之中寻找其他突破口,挑选出自己喜爱的一人着重培养。   希望夏后过世之后,能够有一名更出色的子孙继承夏后的位置。   可惜他来错了时间,认错了人,夏平不是姒玥,他们之间再也相似也不是同一个人。   伊耆应该直接去找姒玥,试探试探那名少年才是。   非摇头咋舌,另一边的夏平已经从床上爬起来。   没有伊耆老人阻拦,他想要离开这里不再是难题。   ……   羿刚刚狩猎回来,就先来了姒玥所在院子的门口,他受到故去那几家兄弟家人的委托,前来看看姒玥。   这小子之前做的事情,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但愿那小子好好的,别再做出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   “你小子…是羿?”羿正走着神,身前老人的声音让他飘散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很快注意到自己面前的老者。   “伊耆巫医?”羿挑起眉,看到这位巫医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就问:“姒玥又干什么了?”   “啊?”老头儿没明白地侧了一下头。   羿愣愣问:“您不是巫医?”   伊耆老头儿更加不明白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巫医,我只是没想明白,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羿皱眉:“这都不明白?您不是来给姒玥治伤的吗?”   “我是给那小子治伤的,所以呢?你怎就觉得我不是巫医了?”伊耆老头儿哭笑不得。   “你如果是巫医,就应该知道姒玥,我开口就问姒玥,你却一脸茫然,不是就像在说你不认识姒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如果是专门给姒玥疗伤的巫医,我说姒玥的名字时,就算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也不应该是那种反应这才对。”   羿回答得笃定,看伊耆老头儿的疑惑神色非常明显。   伊耆老头儿恍然,又重新打量了羿两眼,摸着自己的山羊须呵呵笑了两声,“你很不错。”   “您这会儿倒像个巫医了。”羿嗤笑,他不像姒玥那样,身上无伤,自然身体不错。   绕过伊耆老头儿,羿头也没回,就往姒玥的房间走去。   伊耆老头儿望着他的背影,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得像个老孩子。   “阿嚏~!”羿没由来地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正准备直接推门进姒玥房间,就见某人赤脚站在地上,手中捧着的那些蔬菜瓜果都不由掉了一地。   “你在干什么?!”羿的大吼声,传出了院子,让隔壁姒玥的四哥都惊得从矮桌前跳起来,简陋小桌上的石板都掉了一地,还有两块砸中了他的脚,疼得他连连抽气。   夏平同样被羿给吓了一跳,还没站稳,就往后摔去。   羿的反应非常快,冲上来,一把就提溜起少年的前衣领子,差点没让夏平窒息。   “你是想要直接掐死我,以解前些日的心头只恨吗?”夏平脸都青了,还不忘大着舌头问上一句。   “我这是生气,好不容易捡回小命,你怎么那么不珍惜?”羿怒其不争地双手揪住夏平的衣领大吼。   “我是想珍惜来着…但你…貌似不给我这个…机会啊!”夏平反手扣住对方双手,吃力地抬起腿,屏住呼吸,就是一脚踹出,直接踹中对方胸口,趁着对方吃痛,双手用力按住对方双手虎口,让对方双手无法着力,松开了差点勒死自己的手。   “嘶…”夏平在摆脱牵制的一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但刚才用力,让他身上的伤口直接崩开了,鲜血从刚刚换好的干净白布上又一次渗出。   夏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无奈地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抓着一头乱发长叹道:“后羿啊后羿,我迟早要被你害死!”   羿同样注意到夏平胸口的血迹,内疚了,“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   “你每次都这么激动的吗?”夏平有气无力坐在床上,借此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揶揄着反问。   羿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尴尬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夏平看了他 一眼,目光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掉了一地的东西,转移话题道,“可惜了那些好瓜,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被夏平这么一带偏,羿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立刻回头,发现有几个瓜都开瓢了。 急忙回头去捡身后的东西。   等东西重新收拾好,羿也缓过尴尬劲儿了。   他一一跟夏平道明了这些蔬菜瓜果的来历,原本还想要跟夏平再叮嘱两句注意身体,看到他胸前白布,又把话咽回去了。   夏平好不容易送走了后羿,换了一身衣服,这次没有逞强独自往外面跑,他这次要等姒玥主动来找他。   这小子有一段时间没来找过他了,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是该来找他了,不然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显得很不正常,很有可能会印象到有扈氏在城中的发展。   …   正如夏平所料,到了第二天晚上,姒玥才重新返回了自己家,看到在自己屋子中一边吃瓜一边盯着他的夏平,姒玥心中实在内疚。   还不等他开口说点什么,夏平已经丢下瓜皮站起身脱衣服。   “你干嘛?!”姒玥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没转身就跑。   面对姒玥,夏平根本就没伪装自己的意思,“快,我们把衣服换了,我要回去。”   “回去什么回去?”姒玥愣了一下,想明白夏平没了什么特别含义,立刻生气地冲上来,重新扯好夏平的衣服,“你现在伤得那么重,我家肯定会请巫医帮你治疗,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家那边,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你太笨了,放心不了。”夏平直言不讳,真是半点不担心打击到姒玥。   姒玥是真深受打击,看着夏平脱不了自己的衣服,就来拖他的衣服,立刻又空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衣服,“你别这样啊夏平,这样不行的,他们看得出来的,还要换药的,要是暴露了,可不只是被教训一顿啊!”   夏平的动作停了片刻,盯着姒玥的胸口,“要不…我帮你制造类似的伤口出来?”   姒玥的表情僵硬了,“你到底有多讨厌我家?”   “不讨厌,也不喜欢,但我讨厌麻烦。”夏平回答得干脆,“我觉得你还是配合我一下比较好。”   姒玥纠结了,夏平帮了他太多,夏平的要求,他拒绝不了。   “好吧…”姒玥叹息一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准备毫无抵抗地让夏平给自己制造一道伤。   “不行…!”结果没等他们下一步行动的展开,房门就被推开了。   姒玥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那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他四哥啊!   他猛然回头,就见自己的四哥表情复杂地看着夏平,开口就劝,“老弟…你…你想开一些啊…别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就勉强自己做自己还无法接受的事情…!”   随后他又恶狠狠地朝着姒玥瞪了过去。   姒玥担心被四哥认出,快速地将脑袋转了过去,别提现在都有多心虚。   可姒四哥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还在狠狠地剜着他的后背,“喂,你要是关心我弟,就应该多照顾一下伤员的心情吧?”   “啊…呃…嗯…”姒玥有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低沉一些,像夏平一些。   夏平沉默着,半晌,才松开了抓着姒玥的衣领,重新坐回到了床上,语气有点抱怨,“哥,我正在会客,能不能请你稍后再来?你打扰到我了。”   “我…”姒四哥张了张口,脸色又青又白的,实在不太想走,他害怕自己一走,自己的么弟就会做出什么错事,他还这么小啊!   ………………………………………………   谢谢小huai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六步:找回亲人   姒玥并没思考过自己与夏平的事情,被自己家人知道后如何。他本能地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事情。   似乎一旦曝光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这些年来,夏平也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脸上总会涂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绿色东西,穿的服饰也是花花绿绿的,一头凌乱的头发跟比杂草还糟糕。   姒玥很少看到夏平打理自己,按照他的话来说,身上的味道是为了防止被其他动物嗅出异常,脸上的花纹与身上的衣服,是为了更好的隐藏在林间,让其他动物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夏平也曾在打猎的时候,让姒玥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可姒玥实在没法容忍那些动物粪便抹身上的感觉,不清洗自身,也会让他浑身难受。   打内心深处来说,姒玥觉得,只要本事好,根本没必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伪装。   时隔多年再见干干净净的夏平被人从城外带回来的时候,姒玥都有些恍惚,看着跟自己完全相同的人被人簇拥着回他的住所,让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事实上,让他更吃惊的是,夏平在伪装成他的时候,居然完全按照了他的模式行动,不管是头发的梳理,还是服装的搭配,全都是按照他的风格搭配。   与夏平相比,姒玥有些惭愧。   他穿不惯夏平的麻布衣服,伪装成夏平的时候,还拿着自己的东西换了两套衣服穿。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按照夏平的习惯去做,现在根本就不用担心四哥看他的正脸。   他还在害怕自己的四哥会认出自己,夏平的反应却镇定淡定得多了。   姒玥还从来没有见过夏平露出那么人性化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夏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地跟姒四哥说着话。   姒四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异常,一脸担心和怨念地看着夏平,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败给了对方,怏怏地离开了。   或许是心中最后的一些坚持,他并没有把门关上,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姒玥可以清楚感受到眼刀子插心窝。   夏平看着有些无奈,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的家人很关心你,但对于我来说很烦。”   姒玥苦笑,他能说什么?夏平跟他不一样,人家根本不需要敌人的关心。   自己如果不是一开始在有扈氏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认错帮了他们,或许夏平对待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夏平看了姒玥两眼,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抓乱了他的头发,“如果你想要继续伪装成我,就不要按照你原本的方式生活了,在危险时,有些习惯是会害死人的。”   姒玥一愣,他还以为等自己四哥离开后,夏平会继续给他补上一刀,然后趁机离开。   夏平发现自己面前长相与自己相同的少年在发呆,挑了一下眉,“现在不适合调换,仔细想想,让你跟我一起受伤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影响之后的行动。   我族的不死人我已经向你父亲要过来一部分了,过两天我会带领他们再去一趟野外,到时候就拜托你带牧他们来接应我一下了。”   “嗯…”姒玥其实有很多话说,可面对夏平的话,很多话又说不出口了,只能点点头,在修养的时间问题上跟夏平讨价还价了半天,这才乖乖离开。   走出自家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姒玥抓了抓自己已经有些长长的头发,任由那头发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他在原地驻足了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想起夏平伪装自己时的模样,回想自己记忆之中夏平的模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情绪折从他那双清澈双眼中退去。   从现在开始,他是夏平,直到夏平真正恢复,与他重新交换回来。   …   半月过去,夏后趁着鬼魂闹事越来越激烈,在其他氏族部落无法应对的时候,以相当强势的方式,插入到了人与鬼的战争中,利用了不死人,让不少氏族自愿归属了大夏。   捷报不断传回来,大家的心情却不怎么轻松。   因为都城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多的出现了鬼。   从数日前第一名发疯砍伤自己家人的城民开始,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精神明显不太正常。城中弥漫着一股蔫蔫的气氛,就连外出的人也减少了很多。   太阳都还没有西斜,街道上就没了人迹,整个城就像是一个空城。   姒玥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动声色地返回了有扈氏小院,面对迎上来的有扈氏领导层,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扬了一下下巴。   众人了然,整整齐齐地进了有扈氏最大的屋子之中。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牧在刚刚关上门时,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起来。   “的确有鬼魂潜入。”姒玥掠过了自己查访调查的具体过程,直接说结论,“鬼魂我们没有办法处理,必须快些将不死族人的事情处理好。我已经与那边联系好,时间提前到今晚,趁着大家人心惶惶的功夫动手,更好隐藏,顺便再调查一下鬼魂事件爆发的源头。”   在场众老人与已经成年的青年们纷纷点头,对于姒玥的主张无意义。   自从半月前开始,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就让他们分不清楚到底是谁了。   姒玥的性子更温和,很多事情会征询他们的意见,大家集思广益,如果有人的意见存在问题,他会认真地跟对方说明白这样做的问题,等对方理解了再做出最后的决策。   夏平则更加果决,他会先将自己想好的方案摆出来,大家接受不接受,都可以说,最后根据大家的意见做修改。   但如果他感觉大家观点不对,就会直接否决,不会多解释,但会以行动告诉别人对错。   现在的姒玥无疑更像是夏平,可比起姒玥,有扈氏众人却更愿意接受夏平的方式。   他们不需要解释,他们会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对错,自己思考出来的结果,也更加让他们自己能够接受。   临时会议结束不过一个小时,大家就已经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马上行动起来。   姒玥心中感慨,比起自家那些拖拖拉拉的下属,他愈发喜欢与有扈氏的人行动了。   想起今天离开前,夏平跟自己叮嘱的事,姒玥取出了用蚕丝做的小团耳塞,逐一分发给了今晚想要一起行动的同伴了,看着他们将自己的耳朵堵住,这才行动起来。   众人轻车熟路的跃过城墙,灵敏的穿过树林,抵达了前些日子就已经标记好的目的地,牧都还没有来得及吩咐大家观察四周,就注意到了月色下站立的那一群宛如雕像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少年早已做好了很久不曾做的伪装,等候他们的大驾。   在看到夏平的一瞬间,牧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等夏平做下一步行动时,他就上前给了夏平一个大大的熊抱。姒玥似乎听到了夏平身上骨头折断的声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才多久没见,你的力气又大了。”夏平等对方松开自己,这才一边给自己的骨头复位,一边评价了一句。   牧却歪着脑袋,一脸的憨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夏平再说什么。   夏平看他反应,眨了眨眼,看了姒玥一眼。   姒玥挠了挠脸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夏平点头,立刻朝着在牧打了一个相当不屑的手势。   牧作势摆开了自己的战斗架势,夏平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地走到了曾经的有扈氏族长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那位高大的女头领的手臂,望向了牧。   牧的目光是追着夏平的,见他动作,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熟悉的脸庞,老大不小的人了,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那是他的母亲,多年不见,他的母亲脸上多了不少的伤,几乎已经认不出来,唯有那双眼眺望着远方,就算眼中已经没了神采,依旧能让人看出在最后那一刻,她在看什么。   与母亲的高大相比,就算始终没有停止生长的牧,依旧还比他的母亲矮了半个头,他来到自己母亲的身边,伸出手,抱了抱对方冰凉的躯体。   原女头领的双眼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原本一直睁着的双眼无声无息闭上。   其他有扈氏族人看得心中发酸,忍不住又开始在一群不死人之中寻找自己的亲人。   姒玥在一旁看着,就算耳朵被堵住,好像也能听到在场那些刚成年的青年们无声的哭声。   原本在狩猎时受到再重的伤势也不会惨叫哭泣的人,这个时候在他们早已过世多年的亲人身边,哭得像孩子。   或许,从那一场灭族的惨事发生开始,他们就将自己孩子的一部分留在了他们的父母亲人身上,直到如今这一刻才真正找回。   姒玥想起了比起别人更加淡漠的夏平,忍不住朝对方看去。   对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但他似乎注意到了姒玥偷偷瞄过来的目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姒玥无法从夏平的眼中捕捉到任何情绪,刚刚转好一些的心情不免又有些低落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了解这位与自己相似的少年,想知道拥有与他完全相同模样的他,为什么跟自己那样不同。   …………………………………………………………   谢谢无忧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沉没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七步:夏平有隐秘   早应该入土的尸体找回,有扈氏的众人并没有三天的时间准备葬礼,他们只能用最快捷的方式来处理目前的不死人族人们。   姒玥看着一群有扈氏的成员们在发泄过后,擦干自己的眼泪,抽出了他们腰间那一把吉金打造的武器。   吉金武器其实并不常见,意外的是,有扈氏族人们却都人手一把,可这样的武器,他们并没有用在狩猎上。   姒玥经常会看到,有扈氏族人们拿出各自用吉金打造的武器放太阳底下晒上一整天,然后重新打磨一下,收回自己的鞘中。   姒玥不是没想过,这或许只是装饰品。   如今用吉金当装饰品的人并不算少,虽然没有像有扈氏族人们那样人手一件,但至少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   有扈氏族人会带姒玥去狩猎野兽,却很少会带他去对不死人下手。   就算有时候会带他去狩猎不死人,也没有多少人会抽出吉金。   如今看到他们抽出吉金武器,姒玥才恍然想起那件被他忽略的小物件。   就见这些有扈氏族人们,满含着热泪,将他们手中的武器刺入了他们最亲之人的躯壳之中。   一股青烟从这些没了生命的躯壳头顶冒出,随着有扈氏族人们拔出武器,连鲜血都未曾带出半分,那些不死人却随着他们抽出吉金武器,缓缓倒下。   姒玥瞪大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没有时间让他们入土为安了…这一片土地被阴气污染得很严重,埋葬在这里还是会变成不死人的…”夏平平淡的声音在一旁提醒,让原本还在踟蹰着处理亲人遗体的有扈氏族人们僵住了动作。   这些年,他们有更加用心地研究不死人产生的原因,也比夏平初次杀死不死人时,掌握了更多的情报,了解了更多。   眼泪不自觉又从他们的眼中落下,有人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烧了他们?”   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我不想烧死我的母亲…”   夏平忍不住看了这些犹豫的人们,“可以不烧,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可能会非常麻烦。”   “怎么做?”牧等人根本就没有想过第一种处理方案,直接问夏平第二种处理方案。   夏平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的阴气很重,我们要么找到自身太阳之气最终的人天天在这里祭天祈愿,驱散这里的阴气…要么,就想办法吸纳这里的阴气。”   “怎么吸?”牧根本就不思考不可能性,问的就这么一句话。   夏平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就像上古时期的有蟜氏、夸娥氏、不死氏等族那样。”   众人对视一眼,这些上古氏族有多特别,就算是他们这些现代人都明白。可…他们不是那个时代的那些神民啊?怎么搞?   有扈牧迟疑地说道,“那些…都是天生就拥有的天赋吧?我…我或许…”他看看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外祖父与母亲的特殊,握了握拳,想要做出一点尝试。   谁料夏平的手直接搭在了他的手上,“别乱想,没有引导,用出来的也只是蛮力。”   随着他的话,牧感受到有一股热流从手上传递过来,热流运行的感觉很清晰,随着一边运行过去,让这位年轻首领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一头乱发无风自动,在夏平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了花纹,金色花纹几乎遍布他全身,随着他体内气息流动而亮起来。   其他人能够清晰地从他身上看到有什么在快速流动。   随着他睁眼,他的身形居然在一点点地变大,原本一双普通的棕眼变成了橘红色。   原本一米九的个头眨眼的时间长到了三米,这还没有停下来的架势。看上去只要他愿意,就能长成顶天立地的巨人。   姒玥都看得呆若木鸡,这…算是什么?原本在一起生活的普通人,怎么直接变成了上古神民了?   僵硬地将脑袋转到夏平那边,见夏平如法炮制地对每个有扈氏族人用了相同手法,让他们身上开始出现不同模样的花纹,不禁咽了咽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强行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好好想想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   夏平一路过来,看着那些初次觉醒的人们不禁摇了摇头,“你们没有一人是至阴体质,可以驱散阴气,却不能将阴气吸收…”   “怎么不能了啊!我可以吸收的!”牧打断夏平的话,挥了一下拳头,就想要强行为之。   夏平平静看着他,“你能感应到的只有自然之中的五行元素与阳灵。你没那体质,想吸收身体也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牧还是很天真的,跟夏平说话的功夫,已经开始尝试了。   结果他脸都憋红了,四周一点变化都没有。   哦,也不对,并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至少众人都感觉到了炎热,那些游荡的不死人又远离了他们几米。   “为什么不行啊?”半晌后,牧有点懊恼地朝着半空挥舞了一下手,懊丧的态度异常明显。   夏平摇头,懒得跟这个不听劝的家伙废话了。   “夏平,我能试试吗?”一旁姒玥看着他们一群人颓然的表情,鬼使神差凑上去,指了指自己,问了一句。   夏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这次总算从夏平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情绪,那是一种不愿意。   姒玥有点尴尬,他完全算是一个外人,夏平不乐意也是正常,可他…并不是想要像神民那样拥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他只是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平所说的那些,他不是很懂,但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的,那就是…这片土地有问题,如果拥有了对应这一片土地的力量,那就能解决这一片土地的问题,让鬼和不死人的数量减少,甚至让不死人和鬼全部消失。   所以,哪怕是被误会,姒玥依旧想要试试,“夏平,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我是需要提防的外人…但是我…”   “不是。”夏平这次摇头的频率大了很多,他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解释些什么,他的目光不自觉看向其他人,看向这一片土地,最后重新转到了姒玥的身上,那双眼直勾勾盯着姒玥的那双眼。   姒玥看到了夏平眼中存在着的情绪,不算多强烈,不了解他,或是没有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捕捉到他的情绪。   那是不情愿,不同于自己之前猜想的那种不情愿,姒玥感受到的是一种对方对自己的关心,一种不情愿。   他没有办法将这两种情绪结合联想,他只能确认一件事,夏平并没有排斥他。   “我没问题的。”姒玥张嘴,这种时候,他只想到了这种回答。   夏平没有说话,他似乎是在思考,用了很长的时间,这才重新将手伸出,搭在了姒玥的肩膀上。   一股温暖的气流传入姒玥体内,可姒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气流流淌过的地方异常的凉爽,随着气流流淌过全身,姒玥只觉得浑身清凉得很,闭上眼睛,这附近的一切都好像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四周响起了哗然,姒玥有点不愿睁眼,但他还是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直接对上了夏平的双眼。   到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夏平的双眼之中有金色的符文流转,一头乱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他的脸上身上同样出现了金色的花纹。   从他那双金瞳之中,姒玥看到了自己,青紫色的瞳孔,一头如血长发随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风一起,轻轻舞动。   他的身上同样出现了一些他看不懂的花纹,可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他注意到一点,他手背上的花纹,好像与夏平手上显露出的花纹一模一样…   姒玥有点愣神,他在刚才就注意过其他人身上的那些花纹,有些人身上的花纹相似,但还有些区别,基本就没有完全相同的花纹。   他与夏平身上出现的花纹却如他们的长相一样…   姒玥脑海中莫名想到一些问题,但又很快被他扼杀在了脑海之中。   不能问,绝对不能问。   问了的话,可能有什么东西就会改变。   有扈氏的其他人在看到姒玥身上的变化时,都有些惊喜和兴奋,他们都感应到了,姒玥的体质,就是他们目前最需要的。   在场只有夏平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姒玥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寻常表现,他愈发感觉…夏平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是这样的反应。   夏平收回手,在他俩身上的花纹同时淡去,可就算没有了夏平力量的引导,姒玥依旧能够感受四周的气,体内那股凉丝丝的气也按照原本夏平指引的路线自动运作。   很快就有人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   原本看上去动作灵活的不死人行走的越来越缓慢,在姒玥体内的气息在体内循环五次时,彻底停下了动作,木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群在发呆的人。   “停下!”姒玥正沉浸在那种冰凉舒服的感觉中,有点不可自拔,谁料耳边夏平大呵了一声,将他惊地差点岔了气。   好在夏平这一声呵斥掐得时间刚刚好,刚好是姒玥体内力量循环一圈,停顿的那个空隙。   姒玥没有岔气,心中却有些不痛快了,睁开眼睛就想质问两句,可入眼看到的是夏平波动明显的双眼。   姒玥一时之间忘记了到嘴的言语。   …………………………………………………………   谢谢飝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深渊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八步:姒玥的声望   众人之中,体质属阴的姒玥轻松开始吸纳四周的阴气,但才将力量在自身体内循环五周,就被夏平打断,让姒玥心中很是不爽,睁开眼睛却罕见得发现夏平眼中明显的情绪外露。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内疚?担心?害怕?难过?   说不上来…但姒玥却感觉心中堵着难受。有种想要发泄,想要…杀死面前这人的感觉…   当这种情绪刚刚产生,姒玥不由被自己心中的情绪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甩了一下头,望向自己面前相同模样的少年,他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阴气…”夏平张了张嘴,才说出两个字,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阴气吸收多了…会影响到你的心智,你…你不要…”   夏平说了两句,又说不下去了。   可姒玥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自己刚才那一瞬产生的暴戾情绪,姒玥忍不住怀疑那是不是与自己吸收了阴气有关。   想到刚才无端冒出的可怕情绪,姒玥慎重起来,用力点了点头,表达出自己已经将夏平的话听进去了。   在一旁围观的非(魂)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直觉感觉夏平根本就不是想说这个,他想说的是其他的!   而灵性会根据体质的不同,对人产生不同影响,阴气虽然在某些程度会对人造成影响,却不会左右人的思想也意志,修真者与修道者是了控制灵力之人,而不是被灵力控制之人。   夏平能够成为引导他人入门的人,就不可能不清楚这些基础的问题。   他会这样说,摆明是为了隐藏真实意图。   可非并没有自己这辈子的记忆,也不能算是夏平,他和姒玥一样,也无法猜测出夏平真正在想些什么。   在夏平的吩咐下,众人分工,一部分人负责驱散这一片区域的阴气,姒玥负责吸收死守在某些小地方,随时都可能会生长起来的顽固阴气。   等阴气都集中到一个位置,夏平找了一个向阳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就想要将阴气埋进去。   姒玥却觉得,在这个地方可以种下一棵树,这样就不会被什么不知情况的人不小心挖开了。   夏平看了姒玥一眼,半晌才无声轻叹:“树自身属性的均衡,一旦被影响,很容易将一整片的土地全部影响滋养成一个阴气道场,到时候这一片向阳的地方再多阳气也镇压不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刚才其实也觉得姒玥的提议不错来着…谁会想只是种一棵树,会有那么大的问题?   牧等人还在拍着胸口庆幸在场有夏平这个了解情况的。   姒玥则在一旁“哦”了一声,神色有些古怪,“夏平你说得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问题直接勾起四周不少人的好奇心,他们纷纷看向夏平,也想从夏平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生来就知道,小时候似懂非懂,越大越明白怎么回事。”在这种问题上,夏平并没有迟疑,只是答案听上去有些玄乎。   天生就知道的情况,好像一般都出现在神农、轩辕、蚩尤这些独特的人身上,谁知道夏平居然也是这样的人。   这让不少人心中有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夏平看了在场不少人一眼,“不要觉得天生掌握什么就是好事,想得到能力,都需要付出代价,这是强制性的。得到的也未必就会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牧一脸不以为然,“有特别的能力就不错了,谁还管那么多?”   “如果是要用你的父母换你力大无比,你愿意接受吗?”夏平看着牧问一句。   牧立刻火了,“夏平你什么意思?”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失去了外祖父母与父母,成为了有扈氏的新首领,这不是你期待想要的,这是强制性的,我遭遇的也是这种情况。”   夏平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牧,将牧想说的话又堵了回去。   牧还有些嘟囔,他是没有办法将这两者之间进行联想,但他很生气,夏平居然拿他重要的亲人来举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例子,真过分。   “算了,你脑袋不好使,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复杂的事,抱歉。”夏平看牧还在那边皱眉头,干脆不客气地道了歉。   这样的道歉听在姒玥耳中真是毫无诚意了,不但没有诚意,甚至还有些嘲弄的意味。   偏偏牧听后咧嘴笑道,“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放心好了,我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没那么小气!”   姒玥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他现在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一时之间僵在原地,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众人不敢再乱出什么主意。   安顿好找回来的那些亲人的尸体,众人认认真真地进行了一番击败,这才开始认真寻找起因夏老大而死的那些人。   姒玥走了没两步,就注意到夏平刻意落后了两步,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将自己的一股力量传入了他的体内。   姒玥茫然地看向夏平,不是很理解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只感觉夏平的力量的带着一股暖意与生机,不是很舒服,却也意外不怎么排斥。   比起羿与姒玥自身带领的那些奴隶,有扈氏的行动力堪称怪物,轻易从一群不死人之中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这次自身体内拥有了阳气,让他们出手连吉金都用不上了,带着阳刚之气的拳头轰出去,还能明显看到不死人身后整个被轰出的阴气快速被击溃在空气之中。   倒下的不死人彻底没有了阴气支援,软倒在地上,让不少有扈氏族人们愈发兴奋。   等天微微亮起来时,有扈氏族人们帮姒玥做好了一个简易的小车,将那些尸体全部放上了车,一路推到了城门口,这才率先潜回了城。   姒玥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再也不会起来的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那些人都拖回了城。   虽然因为鬼的缘故,不少人没了外出的心情,但也有些身强体壮,神经大条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照样按时出们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靠着简易小车的少年。   那少年前阵子做的事可闹得家喻户晓,这个时候见到,不少人都凑了上去。   他们原本是想要关心 一下姒玥的身体情况,余光却不自觉瞥见了车上的那些人,眼睛都不由发直了。   在最近一段时间经常都能听闻的惨叫声音,成功取代了鸡鸣,将疲惫的人们从睡梦中唤醒。   众人都有些无力,想要骂人都没有那个精神,随后传出来的哭声明显有些不太正常,笑声就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了。   就连熬了 一整晚,不知不觉就睡着的姒玥也被那又哭又笑又惊又喜的声音给吓醒了。   “我的儿啊…”一名虎背熊腰的五十多岁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小推车旁,一把抱着一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整张脸都好像在抽搐,她本人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那模样看着着实吓人。   惊得听闻消息想要冲上来的其他旁系家属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还有一些与那大妈同病相怜的家属,情凄意切地上前,一边无声流泪,一边寻找着他们的家人,安慰着身旁哭得几乎岔气的人们。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有好奇过来看一眼是什么情况的,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的,匆匆冲回去通知家人的。   原本冷清了一段时间的街道,忽然热闹起来,赶来认领自己亲人遗体的人很多,最后他们临走时,都不忘郑重地向姒玥道谢。   看着他们悲伤的模样,姒玥有些恍惚,他想起不久之前,看到自己亲人遗骸的有扈氏族人们恸哭的模样,又看向自己面前这些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们,不禁喃喃,“一点念想也不留给他们,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将他们的亲人带回来给他们,真的好么…”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亲人活不下来了,从一开始大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的愿望只剩下带回亲人,将他们好好安葬。虽然残酷,但这样直接了却了大家的心愿,断了遗憾,不至于让他们介怀一辈子。”   夏平的声音忽然从耳中直接响起,把姒玥吓得冷汗都瞬间下来了。   正疑惑,夏平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开口,“这是小技巧,你对着某个目标开口时,利用自身的灵力改变声音在空气之中的震颤频率,声音就能无声无息传入到某个目标的耳朵里了。”   “听起来很复杂。”姒玥张嘴想试试,可他没法如对方解释的那样轻巧达成,纠结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小声喃喃。   “那不重要,反正你迟早会掌握。”夏平还是那副死样儿,姒玥只能翻了个白眼,不想再多说什么。   夏平也没有再继续跟他对话,他们就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那些人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地认领走。   等现场重新恢复安静,已经是黄昏了。   姒玥重新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剁剁剁的在切菜煮饭声,明明吵闹得很,姒玥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往上咧。   城中好像恢复了不少人气。   …………………………………………………………   谢谢吹雪酱的月票支持~!你辛苦了!忙完了就好好休息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九步:兄弟…情?有吗?   或许结果并不完美,但也不让人绝望,姒玥将最后一批因为夏老大而死的人们带回来之后,他的声望就升到了最高。   但凡受过他恩惠的人,毫无疑问都选择支持他成为下一任的夏后。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夏老大产生了不满情绪。   随着夏后征战各地,连战连胜,他与整个大夏在人们心中的威信也越来越高。   那些不同的声音开始逐渐消失,没有人再想着回到从前,他们也明白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姒玥的声望增加后,他就开始考虑要回有扈氏其他族人的遗体,和放剩余有扈氏牧奴们自由。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现在越来越多人支持他的缘故,夏后居然将剩下的牧奴与有扈氏不死人们送给了夏老大!   虽然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姒玥还是尝试有自己的大哥接触,想要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回有扈氏的那些人们。   毕竟接触的是大哥,姒玥觉得这还是很好商量的,都是一家人,用对等的事物做交换,不会存在问题。   很快,他就被狠狠的打脸了,事情根本就不如他想象中那样简单,夏老大在一听说他是为有扈氏不死人与牧奴而来,就找了各种借口拒绝见姒玥。   不是生病,就是出去与人游玩,不然就是会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要么就是去打猎。   前面几个姒玥是相信的,要说自己大哥会打猎?   姒玥是一脸黑人问号,自家哥哥什么时候点亮过这本事?他不是都是等别人猎到猎物了,再厚颜无耻的凑上去吃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思考那些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应该思考大哥为什么将他拒之门外,对他避而不见。   姒玥不愿多想,毕竟都是一家人,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大哥没有道理回避自己。   知道没法和大哥联系,姒玥还是去找了与他住得最近的四哥了解情况。   在姒玥开口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后,老四的表情明显有些古怪,还反问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问得姒玥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不明白自己应该知道什么。   姒四哥认真看了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弟,半晌才道:“大哥那边有人说,你觊觎夏后的位置,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会对大哥出手。”   姒玥哑然,半晌才道:“这样的话大哥也信?”   姒四哥很想说他都相信了,直到今日看到懵懵懂懂的老么,他才意识到,那件事情的不靠谱。   老么才多大年纪?平日做得最多的也就是出去狩猎,拿回来炫耀,然后就是找朋友玩耍,和寻常的少年并没有多大区别。   姒四哥与姒玥的年纪相近,比起大了自己许多的大哥,他更偏向与自己相仿的姒玥。   心中相信的一些东西彻底动摇,不禁摇了摇头,耐心和姒玥说了最近城中的动向,最后才道:“…可能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让不少人支持你,觉得你更适合当下一任的夏后,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姒玥皱眉,“那是大哥不修德行不懂狩猎导致的结果吧?让大哥改改他的性子,多做一些利民的事情不就好了?”   姒四哥苦笑,道理谁都懂,听姒玥仔细说说,他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姒玥之前所作所为,是因为起因是他,但他的行为其实也算是变相在给大哥收拾烂摊子。   所以错还是在大哥身上。   的确,如果大哥按照老么所说的去做,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关键的问题在于,大哥又怎么愿意多花点时间在那些问题上?   前阵子他可是亲耳听到大哥是怎么说老么的,在他看来,一切就都是姒玥的错,姒玥是因为对他内疚,才会去找那些遗体,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去感激姒玥这个罪魁祸首,而没有人来感激他?   难道不是因为姒玥感觉对不起他,才会有姒玥去找遗体的事情出现吗?他才是最大的功臣吧?   结果大家根本看不到事情的本质,全都来指责他,感谢姒玥,一个个都是愚民!愚不可及!   当时姒四哥感觉有那么不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总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现在与姒玥交流,他总算明白哪里不对了,对大哥来说,祸是姒玥引起的,所以姒玥收拾烂摊子是理所应当。   但对于找遗体,他又觉得姒玥是因为对不起他,才去找遗体的,功劳应该属于他。   那这样说,哪个才算是真正的前提?是自己的错自己收拾?还是因为对不起大哥才收拾?   大哥是所有好处都想得,却又不想承认错误,背负骂名。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姒玥根本不可能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只是正常的去炫耀,就像他平日炫耀自己的猎物那样。   重点还是在于大哥自己没有那本事,害死了自己团队的几乎所有的成员,却连个错都不愿意承认,继续维持着自己可笑的尊严,连前往被害者家属面前郑重道歉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谅解与支持?   姒四哥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算了…大哥就是那种人,你…还是别去找他了。”   姒玥沉默,他觉得大哥无理取闹,想要不理,却又不能不理会,夏平他们的一部分亲人可都还在大哥手中呢。   “…我还是想要去找大哥好好聊聊。”姒玥握紧拳头,犹豫了半晌,还是不准备放弃,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四哥,“四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哥与我见面?”   望着自家么弟的双眼,姒四哥有些心疼,小弟耿直,心肠又软,这样太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想起不久之前来找姒玥的那个少年,姒四哥就有种自家的小树还没茁壮成长起来,就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猪跟狠狠撞了,心中那个难受。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将大哥跟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猪少年进行比较?   姒四哥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姒玥见状还以为四哥不愿帮他,忍不住就喊了四哥一声。   “我知道了,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顺着自己的脾气来。”姒四哥又是一声叹息,知道自己是劝说不了这个弟弟了。   姒玥大喜,承诺了下次狩猎送四哥一只大野猪,就告辞离开了,留下了揽下麻烦事的四哥暗自纠结。   他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推翻了自己思考出来的所有主意,决定直接去找大哥,探探他的态度。   姒四哥刚穿过院子,走到老二的院子,就听到了大哥、二哥、三哥与其他人的对话。   “老大,这并不是我们危言耸听,下次你那小弟来找你,可能就真要对你出手了。你没注意到吗?他几次来的时候,看你的那个眼神,就想是看待猎物。   或许…他只是习惯了,但我总有些不安…你还是多提防着他一点,先观察一下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一个女声正在说话,那担忧的语气,和温和的声音,听着就让别人信服几分。   姒四哥的脚步不由停下,他也不想偷听,可这个时候大哥他们在会客,总觉得并不适合他出去打扰。   正想着要不要先离开,等这些人说完了再来,就听老三不满地冷哼道:“还能为了什么?前几天父亲不是才送了大哥一批牧奴与不死人吗?之前不来找大哥,这个时候跑来找大哥,想干嘛还不是显而易见!”   “说起来…老五上次带大哥下属的遗体回来时,满身是血,模样狼狈,身边好像并没有父亲送他的那些不死人守卫…”   女声吃惊地“呀”了一声,“该不会…是他控制不住那些…让那些不死人全都…”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留下的余味却让其他人深思,同样明白了他那是什么意思。   夏老大不由嗤笑了一声,“他是有本事,牺牲死人,把遗体换回来了,我不如他!毕竟我牺牲了下属和奴隶依旧没能换回任何东西!还差点丢了我的小命!”   四周的人干笑了两声,老二道:“这怎么能一样?当时大哥你又没有不死人保护,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跟不死人比较?能活着回来就是一件大好事了,那些人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你别太在意了。”   众人都没有提姒玥第一次与后羿等活人一并前往野外,不伤一人的将三分之一的夏老大下属遗体带回来的事。   那个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只会让夏老大落了面子,还不如选择性遗忘。   夏老大又是两声嗤笑,“现在他身边没有不死人了,所以他是想仗着他年纪小,问我要些过去吗?”   “这个…”有人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支支吾吾地不做回答。   一声拍桌声响起,夏老大愈发生气的语气响起,“他自己弄丢了自己的守卫,还有脸来问我要?!他怎么不去找父亲要!是害怕被父亲指责吗!就不怕我有意见吗!他到底还有没有当我是他的亲哥哥了!”   “老大你别生气,或许这当中还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和他见见面?听他怎么说?”之前的女声又一次开口,这次听上去像是在规劝。   “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大家都喜欢他!他就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了!我难道还真就蠢到让他专门跑到我面前炫耀,找我把我刚刚得到的下属与不死人都拱手让给他的程度?他以为他是老几?他只是老五而已!”   四周陷入了死寂,姒四哥感觉自己的双脚异常沉重,在大哥的心中,是这样想自己的弟弟的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步:准备一下后事吧!   姒四哥受姒玥委托,原本是想要试试看 ,能不能让大哥和小弟见上一面,好好聊聊的,但没想到会听到夏老大对他们最小弟弟的偏见与怨怼。   姒四哥浑身冷的厉害,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没了与大哥好好谈谈的心情,难受地离开了老二的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去跟姒玥说这件事。   大哥的脑袋是被冲昏了,无法再被说服,姒玥那边却不一样,小弟的性格好,虽然性格太软太好说话,但头脑却很清楚,一说就懂,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谁人。   姒四哥唯一害怕的,是说起这事之后,小弟会露出来的表情。   作为哥哥,理应是保护弟弟妹妹的,他现在却要给自己的弟弟带去失望…   姒四哥没有多少奴隶,他也不喜欢让其他跟自己相似的人成为奴隶,不然他就能送一些奴隶给小弟了。   姒四哥摇了摇头脑袋,不太想马上将坏消息带给姒玥,想到姒玥并没有要求他多久给出答复,干脆先拖着,等明日再说。   与此同时,打着以物易物的名头,与他人交换野兽皮毛与肉干的牧与夏平,正在悄悄地观察被夏老大派遣出来购买食物的奴隶。   夏老大从小对自己的饮食起居就有中**追求,动物皮毛要求使用最好的,食物也要求最新鲜的。   原本他是不缺这些,只是最近的情况让不少人都不敢出去打猎,不少的物品都已经陈了,也就了解具体情况的有扈氏依旧还有最新的动物皮毛和为加工制作的肉食。   夏家奴在集市上转了半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牧他们所在的小摊前。   “你这肉怎么换?”   “八米长的帛?”   “棉花行不行?棉花也能制作成为不错的帛吧?”   “嗯…蚕丝行不行?”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夏家奴依旧没能换到自己想要的鲜肉,不免有些着急。   现在特殊时期,鲜肉价格上涨也是正常,按理来说,买不到也正常,前提这位奴隶的主人不是夏老大。   可是,就算再供不应求,这家个抬得也太高了,真要高价卖肉回去,依旧免不了受到惩罚。   眼看夏家奴急得冷汗涔涔,夏平抬了一下眼皮,道:“其实我们的要求也不高,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现在夏老大家中奴隶的待遇如何?”   那位夏家奴愣了一下,看夏平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买卖。”夏平脸上的笑容充满市侩,就算长得再俊秀,依旧让人感受到他贪便宜的特质。   夏家奴认真打量了一下夏平,看他蹲在地上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立刻挑眉,“你是想要成为夏老大的下属!”   没有多少人会自甘为奴,但是也可以通过了解奴隶的待遇,来判断下属的待遇如何。   夏后启的亲人身边的奴隶,待遇也是不差的,特别是夏老大他们,不需要去前线打仗,也不需要专门去狩猎,利用夏后赠送的一息东西,就能换取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时常有能分到不少好东西来改善生活。   唯一让人忍受不了的,大概就是没有自由和自尊。   这位夏家奴倒是不怎么在乎自由和自尊,能活下去, 能过得比寻常的人要好,那奴隶也好,自由民也罢,有什么区别吗?   或许他们这些奴隶,比那些自由民过得更好。   看看,就算是奴隶,也是能自由与自由民对话,甚至对方还要低声下气的来问她问题,不照样要给足她面子?   夏家奴有些得意,早就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不快与害怕,有些得意有点嚣张地又跟夏平他们讨价还价了一番,这才在夏平期盼的目光下,说出了关于夏家奴的福利待遇。   夏平听完之后,与牧对视了一眼,笑呵呵地与那名夏家奴做了交换,目送对方离开,彼此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通过对方的话和态度,他们的神色有些凝重,夏老大并没有狩猎的想法,所以奴隶基本都是做其他用处,例如…供人使用、观赏、炫耀、相互之间战斗表演…等等。   这对于寻常奴隶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这个特殊时期,大家可以安全活着,吃穿用度不愁,那其他的重要么?   重要!   至少这对于牧奴们来说,对于曾经的有扈氏族人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从小在有扈氏长大的孩子都清楚记得有扈氏的荣耀,为了守护这份荣耀,他们可以去死。   如果没有死,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的某个目的还没有达成。   夏后能够毫不客气地将有扈氏的不死人与牧奴一并打抱送给夏老大,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不管是牧奴还是不死人,在前线战场上可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还做了某些让夏后感觉到鸡肋的事情,加上姒玥的前例,所以动了心思,将那些全部打包送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这个大儿子会拿着这些人去狩猎。   没想到夏老大自从上次狩猎不死人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那些念头…   只怕情况有些麻烦。   以夏平、牧与其他老人们对有扈氏战士的了解,用不了多长时间,夏老大的小命危已。   这些逃难到夏都的有扈氏族人们不介意夏老大的生死,但他们很在意姒玥的生死。   这些年来,姒玥与他们早已建立起了深厚情谊,姒玥自己可能并没有察觉到,有扈氏族人们从一开始对他外表的误会,到之后的包容,到最后的接纳,早在不知不觉,将他也当成了有扈氏的一份子。   他很久以前,就已经用自己的行动,为自己在有扈氏族人们的心中建立起了亲人的关系。   牧回去跟族人们送信,为保证到时候夏老大被杀后,能够及时的救出他们的族人。而夏平则赶去邀请姒玥去有扈氏家中玩耍,让他能够避免那一场可能遍及夏后家人的血光之灾。   姒玥是习惯了被夏平邀请过去吃饭,但跟着夏平到有扈氏家中,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平日经常会耍宝的牧不见了,连同一起不见的还有一些成年不久的人,老人们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到他时,虽然在笑,却对于他谈论到找他大哥谈论要回牧奴与不死人的问题上,有些避重就轻。   有些奇怪…   姒玥坐不住了,他找了一个借口回去,想要试探有扈氏族人们的反应。   夏平还算平静,在他决定回去时,提议送他。   但其他老人们就不太淡定了,他们说着东西,想要拖延姒玥回去的时间。   姒玥总算是意识到不妙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收了起来,“夏平,沙叔,你们是不是事瞒我?”   一个老人看着姒玥,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姒玥,先跟自己身边的其他老兄弟叹道:“看吧,我就说根本瞒不住这孩子,他的脑瓜子灵活着呢!”   其他老人唉声叹气,一个个神色复杂地看了姒玥与夏平一眼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最后朝着夏平挥了挥手,走出了屋子。   等人都离开了屋子之后,姒玥目光转到了还在平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夏平,两人无声僵持了片刻,夏平才道:“最近这几天,你的大哥必然会被自己的奴隶所杀。”   姒玥有些站不住了,身子不由摇晃了一下,就想要往外走。   夏平看了他一眼,“你与他兄弟缘浅,注定走不到一块儿去,留下吧,不会让你后悔。”   “不,我肯定会后悔,我不能拿着未来虚无缥缈的可能,就放弃我的亲人。”姒玥摇头,还是迈出了大门。   夏平半晌不语,最终还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姒玥离开的背影,喃喃道:“那就愿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何必呢…”原本离开的老人们又探头进了屋,脸上满是遗憾。   “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吧!这次事情一旦闹开,姒玥压不住。”夏平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开始叮嘱。   老人们点头,时间与年岁消磨了他们的斗志与复仇的心理,眼见大夏越来越鼎盛,他们知道他们大势已去,相比夏那么多人口,就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就算养大了下一代,也无法与一整个大夏抗衡。   就当他们是没有骨头的老不死吧?他们至始至终都不想将仇恨延续给后代,让那些孩子们去以卵击石。   可如今,孩子们长大了,自己做出了选择,他们就不会阻难,只会支持,只要后代们还需要他们,他们就会苟延残喘得继续活下去,将下下一代培养长大,延续有扈氏的血脉。   但如果连同最后的血脉都不复存在,那他们也不会再继续苟活下去。   选择的权力在牧和夏平这些人的身上,他们早就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这些曾经的孩子。   只希望这些刚刚成年的孩子们能够活着回来,与他们会合。   夏平看着有扈氏族老人们收拾着各自的东西,来到了那些孩子们的面前,一个一个地将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了他们的体内,引导他们体内的气,让他们按照之前自己引导的气流运行轨道运行。   等老人们收拾好,再按部就班地又给老人们引导了一次。   在老人们错愕与吃惊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他住了几年的屋子。   如今是偿还有扈氏最后养育之恩的时刻,等那时刻到来,就可以放手去做那件事了…   ………………………………………………………………   谢谢猎祖桑的打赏支持~!谢谢you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一步:我观大夏之太平   以姒玥名声作为契机,夏后将剩余的有扈氏牧奴与不死人送给了大儿子。   在姒玥看来,原本这事只要与大哥沟通,会非常好解决。但夏老大却因为对姒玥的忌惮,拒绝了与姒玥见面。   这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棘手起来,姒玥只能请自己四哥帮忙,但不想姒四哥不小心偷听到的内容,让他也失望。   另一边,因为种种原因,牧奴的反抗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只看他们具体什么时间开始。   为了防止姒玥出现意外,夏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姒玥支出了家门。   另一边,有扈氏刚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一代们有了行动,他们准备与父母辈与祖父母辈那些人会合,直接复仇也好,暂时逃离也罢,全看到时候会合之后的决策。   夏平并没有马上跟着其他年轻人一起赶往目的地。   姒玥不是个能够随便糊弄的人,他留下看姒玥的反应与选择。   虽然早就料到姒玥不会丢下自己的兄长不管,在确认他做出选择后,夏平还是叹了一口气,安排好了所有的后事,赶往了目的地。   姒玥刚刚抵达自己家门口,就听到了不远不近的厮杀声,推开门就能见到拎着吉金大刀的壮汉砍杀一人后,转过头看向他时的目光。   对方瞳孔很小,看人时的眼神无比冰凉,一下扫过,让姒玥不自觉就打了一个哆嗦。   对方在看清楚他的长相时,明显愣了一下,喊了一声:“夏平?”   还没走上前两步,身后就其他人招呼:“发现夏家老四了!快过来!”   那人停下脚步,转身又朝着前一个院子跑去。   在听到对方说找到姒四哥时,姒玥的心脏就瞬间提了起来,见对方认错自己,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追了上去。   穿过院子,就见一人提着姒四哥的手就是往姒玥这边甩来。   姒玥知道,这不是甩向自己的,这是在往他面前的那个男人那边甩。   那个刚才挥舞吉金大刀的男人根本就没犹豫,挥舞刀子就准备将半空中的人劈开。   姒玥心头一紧,在对方出手的一瞬就已经跃起,一把保住了自己四哥,在半空之中直接借了挥舞过来的吉金大刀的力跳到了一边。   也亏得那男子反应够快,在发现姒玥出现时,就及时地收了力道,不然就算姒玥拥有神民体质,那也足够他吃一壶的。   “夏平你干什么?!”可手下留情归手下留情,男子的怒火可不会消失,他冲着姒玥就吼了一声。   姒玥一只手揽紧了自己四哥,一只手摸到了身后挂小刀的位置, 看着面前那群陌生的人,心跳愈发快了。   他很着急,不知道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你说话!”而那名动起手来毫不留情的男子没注意到姒玥的不对劲,朝着姒玥又吼了起来,“夏平!你救那个人的儿子,是想要背叛有扈氏吗?”   “澜,说话要凭良心。”冷淡的声音忽然插入,不是从姒玥口中传出,而是从姒玥过来的那扇大门传出。   包括姒玥在内的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门口乱糟糟头发把半张脸都遮住了的少年。   “夏…平?”被称为澜的男子一脸错愕地又看向了姒玥,指了指姒玥,又指了指夏平,脑袋似乎转不过弯来。   夏平没介绍姒玥,先自顾自地说起来,“夏后的五个儿子当年也在那一场战役的战场上?”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澜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摇头否认,没想明白夏平想说什么。   “ 在你们被俘虏后,夏后的五个儿子对你们做了侮辱的事情?”夏平没有回答,还继续追问下去。   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夏老大还真不是个东西!他居然…”   “所以你们是被夏家老大做了不好的事。其他几个对你们做了什么没?”夏平总结一句后,又回到了提问环节。   “没有!没有!没有!”澜不耐烦地连着回答了三句没有,已经有些恼火,朝夏平的方向冲上前两步,“你见到我们,开口就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眼看着他的手已经伸到夏平的衣服领子前,夏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与他拼起力气来,“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对其他人下手?”   澜看了一眼夏平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嗤笑地一声,斜眼看向夏平,“所以你问那些问题…就是为了帮夏后的儿子们开脱?”   “夏后与夏老大可以杀,其他几个没必要。留他们一命。”夏平道。   “你这是在命令我?你是头领吗?”澜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他现在很生气, 自己的族人,居然让自己不去复仇,是已经习惯了在外安逸的生活,忘记了他们的氏族仇怨了吗?   当初真不应该补给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澜被夏平抓住手腕的手往下一用力,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朝夏平面门打来,夏平另一只手反应很快,已经抓住了澜的拳头,交叉的双手用力一扯,身子灵活转了了一个圈,背对澜就是一个过肩摔。   真要被他这样实实在在摔一跤,手臂肯定得出问题。澜半空如夏平一样转身,改变自己双手交叉的状态,在被过肩时,已经改变成了一个躬身收膝的姿态。   在翻过一半的时候,抬起脚就朝夏平的脸踢去。   夏平双手同时间一松,身子瞬间旋转了一圈,在澜的双手重获自由,开始集中火力到双脚上时,夏平已经以更快的速度踢到了对方的腿窝。   这一下倘若实实在在地踢下去,后顾不堪设想,澜的眼睛瞬间瞪大,将全部力量凝聚到双腿,想要借此脱身。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夏平在脚趾触碰到他的膝窝时,歪了一下,从澜的脚边油滑地钻了过去,紧跟着一转脚腕,往后一勾,对方直接被人为崴脚。   姒玥还听到了一声骨头脆响的声音,汗毛都炸立起来了。   刚交手刹那就分出胜负,夏平动起手来都没有怎么上心,把人撂倒了这才这重新开口,“冤有头债有主,有仇就对夏老大使,他的几个弟弟,不是没成年的,就是过于平庸的。   你对他们出手,不是在报仇,只是在泄愤。”   “就算是在泄愤,那又怎么样?要怪就怪他们是夏后的儿子!他们用着他们父亲从别人那压榨换取到的东西,享受着大家都没有的生活,还不知足,还要反复犯错,牺牲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那么,他们就算是死,也怪不得别人。”   “被什么人夺走的东西,就找什么人夺回来,再节外生枝,我会折断你剩下的四肢。”夏平似乎完全没有跟对方好好解释的意思,干脆警告一句,就走向了姒玥。   姒玥没等夏平靠近就忍不住开口了,“能放过我哥吗?”   “不能。”姒玥摇头,“这一结局是他自己做出选择之后得出的结果。你救他一次,却不能救他一辈子,他的心性与选择决定了他的结局,所以他必死无疑。”   “夏平!”姒玥大声打断了夏平的话,“难道就不能看在我们的情谊…”   夏平认真地盯着姒玥,语气放缓了,“别浪费你的情感。”   姒玥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一旁的澜也隐约看出了一些什么。   “你是因为这小子才想要去保护夏后之子的?那小子是什么人?为什么长得跟你一样?”   “…”夏平深深看了姒玥一眼,最终轻叹了一声,“他是我的孪生兄弟。”   姒玥愣住了,他知道,夏平从不说谎,遇到不能说的,他只会沉默,或是转移话题,会出自他口的,必然是真实。   可这样说的话,是夏平与他是夏后之子,还是…他是被抛弃后,由夏后领养回来的孩子?   姒玥混乱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之前看到姒玥与夏平一模一样的长相,他们还惊奇不已,现在知道了,那就只有惊恐了。   孪生子可不是什么好的象征,在他们之中有说法,孪生子,两气并盛,遇而相冲,恐难生产,产则二不存一,实为不详。   就算孪生子的母亲愿意将两个孩子生下来,这位生母恐怕也会大出血,活不下来。   而俩孩子的营养跟不上,同样活不久,在众人看来,孪生子的母亲只怕是受了诅咒,不然怎么可能怀上孪生子?   孪生子降生,相遇必冲,其他人肯定会跟着遭殃。   他们还真没联想到那一块,现在明白了,哪有不退后的道理?   “你…跟我是…兄弟?”姒玥的脑子乱了,望着自己面前的夏平,半晌只能憋出两句话,“那…我们的父母…是谁?”   “启不是我们的父亲。”夏平没有直接回答,但他一句话,让姒玥的脑子就像被重锤狠狠击打。   仔细想想,就算是改姓,他的名字也一直与几位哥哥不一样,大哥他也一直不太喜欢自己…原来…他是被捡回来的有扈氏孩子吗?   姒玥惨笑了一声,却不愿放开姒四哥。夏平也没等他沮丧,声音放轻了许多:“我们的母亲,是涂山氏 ,你我是半神民。我们是母亲晚年所育,只是父亲那会儿已经不行了,她生下我们交托于可信之人,就随父去了。”   夏平的“炸弹”一个接着一个,炸点将姒玥炸懵,他瞪大眼睛看向夏平,脑海中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不自觉张开了嘴。   夏平就这样静静看着姒玥的惊骇的表情,轻声道:“我们从还未出生时,母亲就做了预言,你是观,我是平。吾观夏平。”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声明一声啊,剧情可纯属虚构,切勿代入现实当中某些特定历史,就算存在类似野史也不要代入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二步:意外一个接一个啊   在抉择的面前,夏平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些事,只希望能赶在一切还没有如上一纪元那般发生之前。   这一世,这一纪元,不该全盘复制上一纪元,就算那是祂的愿望也不行。   姒玥瞠目结舌,他的某些猜想越来越清晰地在脑海呈现,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我是…”   “观。”夏平依旧不想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那双眼睛已经在黑夜之中变成了金色,“我不想逼你,但我必须警告你,你今日做出的选择,影响今后,我不想害你,也不想你后悔,我希望你再慎重的选择。 ”   姒玥看出了,夏平并不如他看到的那样冷淡,他…同样痛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姒玥张了张嘴,干涩地问道。   夏平闭上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却没有去看姒玥,“我的记忆随着年纪增长而变化,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我会传承父母的经验。”   姒玥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那我为什么没有…?”   “…你的情况与我不同,我不希望你拥有不属于【观】的记忆。”虽然知道姒玥那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夏平依旧做了回答。   这让姒玥的疑问直接转移到了夏平身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夏平摇头,那张脸上,完全看不到任何隐情,姒玥想再问,再开口,却吐不出半个字。   夏平没有再理会他,反而回头看向澜,“夏老大现在怎样?其他有扈氏族人又如何了?”   澜盯着夏平的脸看着,以前他就听长辈说过一个传闻,说夏后的父亲曾有过三个孩子,但真要追究起来,却没有人知道那位仁帝的孩子之中,除老大之外的其他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那位有三个孩子,可当有人说起另外两个孩子的名字时,却让人感觉到可笑,那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取上任统领的名吗?   如今夏平提到涂山氏,又提到随夫一起去了的女子,澜心中最先想起的就是几乎快活到耄耋之年的大人的妻子。   那位夫人似乎一直不曾老过,就连那位首领,古稀之年依旧宛如中年。   或许是老天眷顾,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们看上去并不老迈,甚至没有人会想到他们在还未耄耋之前就过世。   哪怕这在很多人家已经算是相当长寿了,依旧挺让人意外的。   当那位首领过世之后不久,那位涂山氏就化作了石头。   谁会想到她在那之前还孕育了两个孩子呢?   好吧,或许真就有人想到了,大概在她有孕的那段时间,也有人见过她,与她讨论过孩子将来要叫什么名字,思考过要像某些先人那样,但最后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那两个孩子,他们也没有见着,更没听那对夫妇说过。   可关于孩子们名字的传言,就这样传下来了。   结果这么些年过去,谁能想到,那两个近乎都成传说的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孪生子啊…有着死亡与不详象征的孪生子啊…   澜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与姒玥夏平站在一起会让他们的行动失败,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回神。”夏平见他目光发直,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澜顿时感觉大脑有一股清流遍布全身,整个人打了一个寒战,哆嗦了一下嘴唇,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年,脚步又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终于想起多年前,那独自一个人,将一整片区域的不死人杀了一个血流成河的夜晚,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什么怪物?”   这话有点伤人心了,姒玥皱了一下眉,夏平连脸皮都没有任何变化,“大概是和你一样的人。”   “呵呵…”澜挤出笑来,不愿意与夏平在这种问题上扯嘴皮子。   夏平撇了他一眼,目光转到姒玥身上,向他伸出手,“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明白了自己面前的人与自己是孪生子,姒玥怀揣着复杂心情,想要争取双方能够和平共处。   “不能的,血债还需血偿还。不然怎么对得起当年被屠杀的数千有扈氏族人?这是夏后做出的选择,除非时间倒退过那时候,他没有选择对有扈氏出手,不然结果不会改变,这是他必须承担的结果。”   “就不能放下吗?为什么非要你杀我?我杀你的?你们这样就不怕将来被仇恨着你们的人复仇吗!”   “所以我们才打定主意,连同夏后的妻儿子女叔伯朋友一并杀了,免除后患。”一旁有人冷冷插了一句,让姒玥的汗毛倒竖。   他浑身颤抖地看着那个人问道,“你就不怕这样将人都杀灭族了吗?”   那人眼中仇恨的火焰燃烧,他冷笑着反问:“那当初夏后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姒玥哑口无言,夏平却开口了,“ 无谓的杀戮我会遏制,他们敢增多余杀戮,我会杀了他们。”   “夏平!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插嘴那人有点怒了,瞪向夏平。   夏平望向他,“杀人的人,注定对生命少了一丝敬畏,就算将来有了,也会死在自己造下的罪孽之中。   我只是提前帮你了断你的罪孽。”   “你疯了吧!”四周其他人也开始跟着反对起夏平来,怀疑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夏平却又将脑袋转向了姒玥,“你走,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不会让他们杀死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你也永远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姒玥颤抖着,脑子已经丧失了正常运转的能力。   夏平俯下身,伸出双手抓住了姒玥的两条胳膊,将他拽了起来。   “我…我不能走…”姒玥鬼使神差说出一句话,夏平的双手从他的胳膊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你能走,快走吧…快走吧,观…走吧…姒玥,这个世界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还需要你去看着呢!”   最后一句带上了一些情感,有点调侃,他走到姒玥身后,推了推他,姒玥想回头看看夏平,后者在他回头的一瞬,已经将一股力量传递到他背后,将他推出了大门。   姒玥回头看到的是被夏平缓缓关闭的门。   就像将他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姒玥眼中没由来地落下了泪。   夏平彻底关上大门,不自觉伸手擦了一下眼,转身,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雪耻,复仇,随便你们。但别忘了我刚才所说的,不许对无辜之人出手,我看得见。”   四周其他人看向夏平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孪生子之中的一个,更是因为在大家看来,他的脑子有问题。分不清楚敌我,坚持着莫名其妙的道理。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有扈氏真正的族人的缘故。   在场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夏平一句话,就乖乖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之前对夏平敌意比较深的几个人,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先朝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冲过去了。   夏平看着冲向自己的人,并没有抽出自己的吉金武器,任由那些武器落在他的身上,他说话算数,这些人在他说完之后,没有伤过一个无辜之人,那他就不会对自己的族人出手。   长矛刺穿了夏平的衣服,却刺不进夏平的皮肉,无论这些人如何用力,都动不了他半分。   这让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更加忌惮,看来是真将他视作了怪物。   非(魂)看着怪不舒服的,或许是因为他来自那个文化开始发生有趣交集的年代,这个世界之中的各种极端思想他无法接受。   可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成王败寇很常见,复仇不留后患也很寻常…可他的想法却更偏向夏平与姒玥想法的综合。   刚柔并济才能长久…或许这与中庸思想的影响有关吧…   非抓了抓脸颊,目光落在了飘向了姒玥那边。   如果姒玥与夏平两人当中的其中一人,就是书中记载的那个人的话…这当中只怕还有变化。   姒玥背着姒四哥很快冲出了城,将姒四哥放置到了当初被夏平指明向阳的位置,就想要离开。   脑袋却被什么狠狠击中,一股晕眩感传来,他晃了晃身子, 回头看去,发现姒四哥正站在他的身后,那眼神…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四哥,你…”姒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红色的液体模糊了他的双眼。   姒四哥举着手中的随身武器,看着自己多年相处的兄弟,不自觉将武器从鞘中拔出了几分,可望着那张稚气的脸,他的双手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   “你…不要再回来了,就如那个孩子说得一样…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就这样逃跑吧!”   姒四哥的眼泪不受控制,他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惊讶这个时间段外面居然没有不死人与鬼。   但他也没有了时间继续在这里耽误,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姒玥,转身冲回了城,独留下了姒玥。   非的眼神有些直了,他感应得到,四周气息发生了变化,被埋在土地里的阴气,正在顺着土地向着受伤的姒玥体内涌去!   …………………………………………   谢谢彼岸酱\咕咕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妖怪酱的鼎力支持~!不管多少张,都是一种支持呢!   谢谢龙牙酱的月票支持~!等等…你祝融了?!   谢谢深渊酱的月票支持~!哪里哪里,太客气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三步:冤有头,债有主   之前夏平与姒玥、有扈氏年轻族人们说得话,非(魂)也是听见了的,姒玥的体质非常特殊,在那么多人当中,居然就只有他一个阴体。   按理来说,一对孪生子应该是双阳才对,姒玥却是属阴的体质,夏平之前又说了他们是真的被诅咒的…   之前非就感觉夏平一直有些秘密瞒着没说,就算之后透露了不少,依旧有所隐瞒,这部分的秘密肯定与他俩的体质有关。   孪生子修炼时,状态完全不同,身上还会出现奇怪花纹,这在后世就没有记载过。   “…”大概是他少见多怪,也许有,他没有读到过而已。   应该记下来,等回去之后,可以针对性调查一下相关的信息。   目前最着紧的,还是姒玥的情况。   向阳的地方下面埋着一整片区域的阴气,换个寻常人,或者体质偏阳的呆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关键就是至阳至阴这两种特殊体质的人,在这里肯定会出现一些特别的变化。   如今地下的阴气开始大量涌入姒玥体内,他身上的伤势明显在消失。   但要说真正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姒玥整个人的变化。   阴气涌入的越多,他的模样就是越是阴柔,身体也在快速长大,一双耳朵也变得越来越尖。   耳朵上的细小绒毛变得越来越粗,毛茸茸地有些像是某种动物的耳朵。   “涂山氏…”非喃喃自问,脑子正在快速转动着。   没有记错的话…有传闻曾说她是…神兽九尾狐…   如果涂山氏真的是能够化身为人形的九尾狐…那祂的子女…   非望着地面上,面前少年没了之前模样,一头漆黑油亮的长发变成了红瀑布,耳朵比较尖,但并没有长成如同猛兽那般的耳朵,一双眼睛完全是青紫色的,身上出现的花纹开始彻底遍布了他整张脸。   到这个时候非才真正看懂之前出现的花纹是什么…   这…是图腾!   每一个氏族都拥有自己的图腾,之前看到的不完整,非还以为那是灵力在体内运行时产生的运行路线。   没想到这原来是图腾!   难怪在后世没听说修炼时,身上会出现花纹的…   后世统一,就算还有风俗习惯,但真正如这个时代一样,有着图腾信仰的又剩多少?而有着信仰,还能修炼的,又有多少?   修真界那边,时代虽然比人间界落后一些,更喜欢借助自身力量,而不是外力,但也没有见他们如这个时代那样,还有着图腾信仰了。   根据非一样对图腾的了解,在这个时代,或者说是更早的时代,图腾有三大类:氏族图腾,性别图腾与个人图腾。   氏族图腾最先诞生,它具有团结群体、密切血缘关系、维系社会组织和互相区别的作用,这个时代的人,信仰着氏族图腾,令图腾拥有被天道承认的力量与强大意志,氏族中,每一代人中都会诞生出一个可以影响控制图腾的人,这类人,男子为觋,女子为巫。   是氏族之中,仅次于首领的存在。   他们能够赋予得图腾认可之人力量,让那些原本只是受到图腾保护的人们成为战士。   而战士之中,实力远远超越其他同类的为勇士。   勇士拥有自己的个人图腾,男勇士与女勇士身上会描绘不同的性别图腾与个人图腾纹身,和氏族图腾混合时,会产生不同的美感。   那个时候,非还以为图腾就是纹上去的,现在他知道了,这不是纹上去的,这是天生的,刻进血脉之中的。   如果图腾还存在在这个时代,没有泯灭,还被人信仰着,祂就一定会产生作用,在祂们氏族的子孙身上出现。   姒玥身上的图腾是狐,应该就是涂山氏那边的图腾了。   他似乎并没有继承他父族的图腾特性…   非思考的时间里,姒玥身上的力量在成倍地往上攀升,当他呵出一口气时,整个人的脸上长出了白毛,白毛被他身上的血一染,瞬间全变红了。   他身子一躬,双手着地,颀长窈窕的身形也瞬间化作了一头狐狸模样,在几个轻跃间,消失在林间。   而之前被埋的阴气荡然无存。   非不自觉倒抽了一口气,急忙看向夏平的方向。   …   面对一群人的围攻,夏平没受半点伤,相反,其他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逐渐意识到,与夏平斗,他们毫无胜算。   在他们远离夏平思考对付夏平的对策时,夏平忽然闷哼一声,往前踉跄了一步,黑发不知不觉从发根开始变白。   有扈氏这群包围夏平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点懵,又不自觉离夏平远了几分。   他们的直觉很准,选择也很正确。下一秒从夏平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直接震裂了地面。让夏平方圆五米的地面凭空消失了。   有扈氏众人低头还能看到自己半米前的位置,有一个深不见的坑。   “姒玥?”夏平疑惑地抬头,似有感应一般地看向姒玥所在的方向,开口就露出了长得尖锐了不少的虎牙。   他身上开始隐隐泛起了图腾纹,被图腾纹覆盖的脸更加看不清楚表情了。   有扈氏族人们看到夏平身上出现的图腾纹路就愣住了,他们的年纪大些,听说过洪灾之前图腾战士的传说。   也知道如何区分寻常人、图腾战士与神民。   虽然他们觉得在现如今,会区分那些已经毫无意义。   大多数的神民不知所踪,图腾之力似乎也被大水彻底浇没了,他们虽然还像先人们一样信仰图腾,却从来没有见过图腾显灵过,或许他们信仰着的图腾已经死亡了…   他们再也得不到庇佑,得不到力量了。   如今看到夏平身上的图腾纹,这些人完全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   畏惧?提防?羡慕?厌恶?   或许这些情绪都有,让他们无法靠近夏平。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夏老大跑…这什么情况?!”熟悉的大嗓门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而来,不用猜,夏平都知道来的人是谁,目光直接落在了来者身上。   “牧!杀了夏平!”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命令牧对夏平出手。   他与牧算是同龄人了,只是牧一直不怎么懂事,活了那么久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平时大家也没少训斥他,将他当成一个小孩看待。   就算是澜,也习惯了将牧当成是低自己一辈的人看待,指挥起牧来,没有半点客气的。   亡族前,牧对于大家指使也习惯了,总能笑呵呵的在照做。   可那得是没有经历过亡族与逃亡生活的牧。   背负了一整个氏族兴衰的牧,成长的速度早已经超过了当初在氏族之中,备受宠爱的那段时间。   他虽然还是会哈哈哈地傻瓜式笑容,依旧大嗓门,依旧在很多问题上脑筋不好使,依旧像是一个白痴似的…但,他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有扈牧了。   “你要我杀我的同胞?”牧眨了眨眼,脚步停下了,他看到了姒四哥院子的情况,眉头挑起来了。   “他不是我们的同胞!他是在夏后的弟弟!你快杀了他!不然,等我们杀了他的同胞,他一定会杀了我们!”澜没想到有扈牧还会问自己,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牧扫了一眼全场,眉头不由地挑了一下,伸手抓了抓后脑勺,“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夏平真的想要杀了你们,你们现在早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现在在大仇面前,你们能不能先放下对夏平的成见?”   牧说着话,跺了跺脚,原本消失的一大片土地的院子瞬间恢复原状,好像之前根本就没有被夏平破坏似的。   澜等人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异常,在牧的身上,出现了…花纹!   虽然花纹看得不清楚,但那是…图腾纹?   “你…觉醒了图腾之力?”澜说话有些结巴了,指着牧,直接跑了题。   “啊?什么图腾之力?”牧一脸茫然,他很抱歉,平日听课他都是第一个逃课的,学习长辈的经验有狩猎重要吗?   反正他也能自己摸索经验,就不用听老人们的狗屁道理啦!   这样的思想也导致牧跟澜的对话都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澜很想揍死牧这个白痴,平日他如果好好听一听老人们说些什么,至于像现在这样白痴吗!   可气归气,澜还是没有被牧给气死,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瞪着在牧,刚想说话,牧已经摆手,“好了,现在什么时候?有什么话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没机会就下辈子再说,我们先搞定眼前的事!”   说完他又看向夏平,语气异常严肃,“夏平,那个夏老大身边有能人,我们偷袭他的时候,那个家伙直接带着夏老大跑了,我们只抓到了老二和老三,怎么办?先杀了老二老三吗?”   “不用,我们的目标是老大。他能直接丢下老二,老三逃跑,那就代表他根本不重视那两个兄弟,或许还希望自己弟弟能够拖住我们。”   “嗯!那现在我们怎么找夏老大?”   牧与夏平就像已经默契了很久的搭档,牧与夏平说话,毫无面对澜时的各种障碍与不理解。   澜听着却很不爽,“为什么不杀老二老三?那两人侮辱过我们!”   “那你就让他们去吃shi吧?我们要去追夏老大,这边就交给你们了。”牧回答着,转身就跑。   澜知道,牧这话并不是嘲讽,可是听上去他就是好生气!   ……………………………………   谢谢阡晚酱、妖怪酱、紫空酱、飝酱、吹雪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SORXT酱的月票支持~!   我想说…在特殊时期,转型的可能不仅仅是制度,还有信仰,最早的信仰或许是图腾信仰,之后才慢慢转向了神信仰,到之后的民族信仰或者说是国信仰上,这或许是个值得深思与讨论的问题,但肯定不像我写的那样…所以,千万不要较真…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四步:欺负聪明人了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跟在牧身边,夏平望着这位大高个儿,轻声地询问了一句。   这么多年来,有扈氏逃出来的人才知道,牧早和当年不同了,没有当年那么单纯,但他懂得营造假象,只有别人轻视你的情况下,你才能悄无声息地算计到对方。   现在的牧,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可能真如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   牧沉默了片刻,才小小声地跟夏平说道:“我看澜那家伙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夏平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知道,这还只是牧的一个开场白。   就听牧继续说道:“我是不知道怎样算对,怎么样算错啦…但我就是看不惯他的行为,以前狩猎的时候,他就喜欢连同母兽和幼崽一起杀,可我父告诉过我,母兽和幼崽一定要留下来,因为幼崽需要靠母兽养大,没有母兽,幼崽长不大。没有了幼崽,明年又狩猎不到强壮的猛兽,它们不长大,不繁殖,我们今后都没有可以食物吃了。   这叫断什么基…”   “自断根基。”夏平在一旁帮他回想了一下。   “哦,对!就是自断根基。所以,我觉得只要干掉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家伙就好了,不能自断根基了。”牧点点头,然后说得很笃定。   非(魂)在半空啼笑皆非,这词好像并不适合用在这件事情上吧?   夏平明显没有非那么飘散的思维,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你别转移话题。”   牧的背脊僵了一下,随即抓了抓乱发,“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你也就比我儿子大那么几岁而已,你还是我接回来的呢!”   夏平一愣,这是他没想到的,他有刚出生时的部分记忆,那个时候脑子不清醒,不明白别人哇啦哇啦地什么意思,但还是记得一些东西的,例如一些人的长相,母亲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之类的。   所以只要见到刚出生时遇到过的一些人,他就能够想起来和认出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牧经常会跑来看他,所以被惯性思维影响到了。   夏平眼中的思索只出现了一瞬,牧并没有捕捉到,他还在自顾自地说:“我那个时候,就很崇拜那位大人了,我想成为跟他一样的人,被他们委托照顾你的事情,我还蛮兴奋的!所以,我那个时候,就想要把你当成是我的兄弟一样看待!”   夏平抬头看了一眼牧,这人脸上的笑容很淡,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事,“之后出了一些意外,你不在我家长大,为了防止你受到意外,你被你掉包到了你之后的父母家。而你那对父母的儿子…出了点事故…总之,他们以为你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你不用想太多…”   牧说到这里,有些含混不清的,似乎有一段尘封的往事并不想让夏平知晓。   “我知道,牙就是我养父母的儿子。他原本应该是被有心人丢到不死人堆里喂不死人,结果那里面刚好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女不死人,因为对自己孩子的执念,保护了牙。让牙在她的庇佑下成长了几年。   只是那位女不死人,在我家嗅到了和牙类似的味道,处于本能地破坏了我家大门,我的养父母也因此遭了迫害。”   这一回,轮到牙呆住了,他错愕地转过头看向夏平,“等会儿,牙…牙就是…”   夏平点点头,没有多说牙的事,牧却有些悲痛,“我怎么早没注意到?他明明长得很像柳的…”   “那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有机会为当年的事,找罪魁祸首报仇了。”夏平目光转向夏后远征的方向,咧了咧嘴,露出了自己口中的虎牙。   双眼的金色褪了又上来,又悄然地褪了下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到了姒玥离开的方向。   “夏平你不舒服?”牧看了一眼夏平,注意到他表情一样,下意识想停下来观察一下在这人。   夏平的手却按在了他的身后,“别停下,跑,必须抢先一步追上夏老大。”   牧眯了眯眼,脚步没停,目光却落到了身后,“澜他们没有追上来。”   “追上夏老大是第一位,他们愿意追上来,还是处于心结不愿意追上来都随他们意愿,道路是他们选的,他们就不要后悔之后会遭遇的结果。”夏平的语气开始加快。   牧虽然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可脚步没有停下,指挥着或分散在大院或赶来,或原牧奴的大伙儿跟上他们的脚步。   这群人在牧的指挥下,就像是当初狩猎那般悄无声息地掠过幽静的城,而另一边,澜那边的情况,明显不妙了。   他们满心不满与怨愤地思考着如何对付夏后家的那些人,包括夏平时,之前被夏平关上的大门从外面忽然被撞开,一头银亮的狐狸直接窜了进来,张口一声嗷叫,一人莫名倒地。   一股黑气从那个倒下之人的口鼻之中飘了出来,没入了大白狐狸的口中。   祂的身后,火把映照下,模糊能看到九道影子摇曳。   澜的脸色瞬间大变,大吼了一声“后撤!”   在这边的众人都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就开始齐刷刷地往后退去。   这一头银白大狐狸明显不会给其他人反应的功夫,在众人后撤躲避时,已经优雅地跃到了一人面前,前爪在对方的头上轻点而过,有什么黑色的光点追随着它而去。   被它踩中的那人,没有如第一个倒下的人那样直接倒地,他抱着自己的双肩,浑身颤抖着蹲下去,口中不禁呢喃,“好…好热!好热!好热!”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众人发现,这人的脸越来越红,身上都开始泛起油光, 紧跟着他张开了口,口中似乎有火焰一般的金光的闪烁,这人整个在他们面前从内开始燃烧奔溃,最终化作了齑粉,消散在空中。   澜等人看得触目惊心,澜大吼了一声:“保持狩猎阵型,将它围在里面!”   他说着话的同时,手中的长毛已经朝着那只大白狐狸投掷出去。   白狐狸的反应非常快,它灵巧地躲开了长毛的投掷,Z形跳跃到澜的面前,张口露出了那一嘴尖利的牙。   近在咫尺的大嘴当面,澜却感觉对方口中居然有一股檀香,不由地有些心神晃荡,下意识地想要将脑袋探入对方口中。   可很快的,有什么直接在他面前横着插入了那大口之中,狐狸瞬间消散,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的幻影。   在那只白狐狸消失的一瞬,澜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冷汗一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听着耳边救助他的同伴关切的询问声,他的双脚有些发软,心中也有了一些酸软无力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种无力感驱散,一把操起自己的吉金武器,就与同伴一起冲向了那只忽然出现的白色大狐狸。   澜等人也不愧是经常狩猎的有扈氏前战士,在最初惊慌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利用自己手中的多件狩猎武器,和四周特别的环境,躲开了白狐狸一次次的攻击。   可白狐狸就像是戏耍老鼠的猫,一双狭长的眼中,青紫色的瞳孔转悠着,半点没有野兽面对围捕时的慌张与狂暴。   甚至还有闲心看向了某些远方,嗷嗷地叫上那么一两声,听起来…好像很是愉悦。   …   夏平一边,牧等人已经看到火光。   要说中夏老大还真不是一般的弱懦无胆,都开始逃亡了,连个火把都不知道熄灭,还让人举着一堆的火把奔跑与惨叫。   不少有扈氏族人们都感觉到可笑,直接笑出了声音。   牧却越看越不对劲,“他似乎不只是在逃跑…”   “他想要将城中的人都吸引出来,帮他蒙混我们的视线拖延时间。”夏平直接道明牧感觉不对劲的关键所在。   有扈氏的众人们立刻恼火了,“他这样还算是夏后的儿子吗!”   “夏后的儿子很了不起吗?”牧皱眉反问了一句,语气不是很好。   之前开口的人也愣了一下,他是牧奴,已经被强制要求跟随夏后打仗了多年,不知不觉之间,对夏后有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改观。   之前身边都是牧奴,大家没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可现在,逃亡在外的同族忽然这么问上了一句,他们立刻感觉到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立刻闭了嘴。   牧深深看了自己那些牧奴同族们一眼,轻叹了一声,率先跃了下去,手中的吉金剑出鞘,悄无声息地直接朝夏老大的脖子抹去。   “向右躲。”可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没完成,耳朵里直接听到夏平的声音。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少年这话的意思,自身已经下意识地按照夏平命令去做。   那一瞬,有什么白光直接在他眼前闪过,他的心脏都差点因这一下刺激场面漏跳了。   “啧”耳边传来了一声失望的咂舌,牧已经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冲到逃跑队伍最前面的人可不是夏老大,而是跟随在夏老大身边的其他人。   这是在故意引诱他们上钩,算计着他们肯定不会让城中其他人帮忙掩护,必然会迫不及待地出手。   他们就是要抓住那一瞬间的着急,直接杀了有扈氏带头之人。   可他们想到冲到最前面的可能是最先意识到他们第一个陷阱的“聪明人”,却没有想到,后面还跟着一个看破他们第二层陷阱的“老实人”。   …………………………………………   谢谢X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空雨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五步:图腾变   追赶夏老大的有扈牧在攻击夏老大时,被对方忽然反击,着实吓了有扈氏众人一跳。   原本开始放松的心瞬间又提起了,在黑夜之中隐约能听到一声声武器出鞘的声音,牧在第一次躲开攻击的同时,就已经跳跃开了一段距离,避开了极有可能的存在的下一步攻击。   对方一击失败,直接放弃了对牧的追击,转身就跑。有扈氏现在人多,追击显然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夏平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从对方身上挪开,在对方转身的一瞬,他就从背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中等牙弓,对准了目标就是一箭,箭矢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在众人面前没了踪影。   一声闷哼让众有扈氏族人们回过神,顺着声源看过去,之前逃跑的那个人,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ta的心口位置,有箭矢直接贯穿身体。   这人踉跄了两步,伸手抓住箭头,狠狠地就是一拔,众人只觉得有什么从这人伤口溅出,连同箭矢一起落在地上。   “哇…这人真狠!”牧在一旁都看得乍舌,脚步都不自觉停下,在夏平身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夏平没接话,他直接从牧身边越过,手呈爪状,朝着那人伸了出去,后者都还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不得不躲避开夏平的手。   “呵…”在躲开了夏平抓捕的同时,这人发出一声轻笑,开口就准备说点什么,攻击落空的夏平身上忽然爆开一股力量,直接将对方震飞了数米,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面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咳…”后者不由自主呕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站起身,“没用的…你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你活不下来的,那个孩子也一定会杀了他的哥哥们…”   “哦。”夏平冷淡的应了一声,身子都还没有完全直起来,就已经抽出吉金武器横着挥向那个冒充了夏老大的人。   “你的态度真冷淡啊!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夏老大已经跑了,是我赢了,马上夏老大就会带着夏后来灭杀你们,而那个人,他一定已经知道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了吧?他会去复仇,然后被讨伐,最后孤独终老,这是他的命运,他最终的结局,我看到了…”   面对对方明显兴奋的语气,夏平一改与其他人好好解释态度,依旧以一个“哦”作为回应,攻击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这让对方有些不理解了,“你不去找夏老大的下落吗?你现在针对我做什么?目标错了吧?”   “没错,就是你,通天。”夏平淡淡说道,还直接叫出了对方所使用的名字。   对方瞬间愣住,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你怎么…”   也就这么一个走神的功夫,被夏平直接捕捉到,少年吉金长剑当头落下,一点不差的劈中了对方。   对方的身形瞬间化作烟雾,夏平眼睛向下一移,长剑在手中半转向下,少年双手一起用力向下,直刺在了地面上。   一声惨叫直接从地面之中的一团黑影之中传出,红色液体在快速弥漫开,地面上的影子直接分裂成了两份,一份依旧被狠狠的钉在地上,一份如同老鼠一般地快速在地面移动,想要趁机逃跑。   夏平身上图腾纹泛起,双手力量更大,瞬间集散了地面的影子,看了一眼另一团黑影逃窜出的地方,没有追击,反而转过头看向有扈氏的族人们,“夏老大我去追杀,你们现在马上离开城市。”   这些有扈氏族人们并不像澜那样不信任夏平,甚至有不少与姒玥还是朋友,他们印象中,夏平不会无的放矢,每一次的命令都有特殊含义。   不听他的,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何况他本人还是他们的副统领呢?   有扈氏族人们转身就跑,牧有些担忧地看了夏平一眼,夏平抽出了自己的吉金长剑,用力一甩,有什么黑色的东西被他直接甩落了一地,“走吧!”   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转身追上了自己其他同伴的脚步,消失在黑夜之中。   夏平看了一眼姒玥住所的方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头发彻底变白,嘴角裂开到了耳根在,随着他睁开眼,他躬下身,模样渐渐发生转变,随着身上的图腾纹路越来越密集清晰,他身上的汗毛也变长变粗,身形也变细了不少,在一声嚎叫声中,他直接变成了一头银白短毛的…虎。   它的耳朵动了动,鼻子轻嗅,仰头看向一个方向,无声无息跃上屋檐,朝着一个方向扑去。   …   夏老大在跑,他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在一小批的人的保护下,往城外跑去。   那个女人说了,自己的父亲已经了解情况了,正在往回赶,只要拖住那群奴才一段时间,让他跑出去,他就躲过死劫了!   眼看着南城门在前,夏老大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喜意,好了!马上就要逃出去了!逃出去就是他赢了!   夏老大的脑海中已经情不自禁去思考之后报复那群叛徒的手段了。   大门触手可及,夏老大已经下意识伸出手来,身后却听到了惊呼声,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回头去看,却依旧忍不住回过头看去。   一头庞大的雪白老虎已经灵巧地落在他的面前,抬起爪子,就朝着他的脸上轻轻吻来。   那一瞬间,夏老大是真的被唬得心胆俱裂,下一刻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老虎的爪子直接拍空,地面都出现了五道深深的爪印。   刚脱离虎口的夏老大已经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他只看到了自己面前那五道深不见底的坑洞,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目光上移,看到了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身影,忍不住惊喜地开口,叫了一声“羿…”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几乎叫不出声。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后羿及时的将夏老大踹飞,让这位大人物免于死在虎爪之下。   可他并不好受,这一头虎明显不正常,光是站在老虎附近,就有一种被无数刀子割在身上的感觉。   四周的空气也变得黏稠了,他感觉这比落在水中还要难受,大概就和整个人掉进了泥里的感觉差不多。   还是充斥了无数尖锐小刀的泥巴地里!   …………………………………………………………   谢谢小鸟的月票支持~!   抱歉今天给萌新传授自己的一些码字心得去了…内容有点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六步:宿命就是老天不容你   眼看着夏老大即将被夏平化身的银白老虎吻上一爪子,后羿的出现破坏了夏平原本的行动。   银白大虎的身上的开始散发出让这羿极度不舒服的感觉,逼得他不得不连续往后退出几步,才能勉强展开稳住自己的动作。   他没有使用弓箭对付面前的白虎,他知道,自己的攻击无法对这只有着金色花纹的白虎起到任何作用。   对方很有可能在他攻击时,就直接扑到他面前,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那是野兽一贯的做法,按理来说,用长矛抵御就行,羿却直觉感觉,用长矛可能没有任何的作用,这只老虎不管是外貌,还是行动,都明显与其他虎不一样。   他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老虎。   它的身形并不如其他的老虎那么健硕,精壮的样子和灵巧快速的动作,比起老虎,更像是豹子,但豹子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毛发与大体型…   这样的生物…比起真实存在的生物,更像是其他什么特别的存在,可口口相传的知识中,并没有听说过有类似模样的神兽…   为什么依旧会有一种似乎应该是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错觉?   羿甩了甩脑袋中纷杂地念头,又冲向了那一头漂亮的大老虎。   白虎可不会因为他走神,就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已经再次扑到了夏老大的面前,挥着前肢用肉爪拍飞了几个拦路的家伙,又咬死了几个利用武器朝正常生物要害位置攻击的人,动作快到不可思议。   看上去似乎并不像在这里耽误多长的时间。   可羿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就算夏老大再讨厌,那也是夏后的第一个儿子,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夏后。   不能让这么一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白老虎将人给拍死了。   但要说羿内心深处思考最深的,大概…就是那一股无法控制的狩猎欲望。   他在白虎的爪子落在夏老大的身上之前,就抓起了旁边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朝着白虎投掷过去。   火把燃了火油,遇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把整个棍子都烧着了。   眼看着即将落在白虎的屁股上,白虎斜睨了一眼身后,半点准备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爪子还是挥了下去,甚至更快了。   在爪子落下的同时,后腿已经踢出,将飞在半空的火把踢得打了一个圈儿,落在了地上。   羿与在场还保持着清醒的人们的心脏几乎停了,野兽惧怕火焰,会因为火焰下意识躲开是常识。可这野兽不按常识走!过分了!   “过分了啊…”一道有些懒散的声音似乎代大家将心声给说了出来,把羿等人听愣了。   他们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在白虎与夏老大之间,一名看上去在娇娇小小的女子正抬着一只手抓住了白虎的一根爪子。   白虎的眼睛不由眯了一下,快速折断了自己的那根爪子往后躲开。   “你跑什么?”那女子疑惑了一下,随即歪着头问道,“是心虚吗?”   白虎咧嘴露出了锋锐的獠牙,但这似乎并没有吓唬到那名女子,“你凶什么?用自族的图腾之力,对付自己同族的人,不过分吗?”   说话间,女子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白虎身上蒸腾起蒸汽,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一头银白的老虎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一头银发在黑夜中醒目异常,声音直接从对方口中发出,“他该死的。”   “不,他不该死,现在不是他死的时候,你不该破坏宿命。”女子摇头。   “这不是什么宿命,不过是在重演,这根本没有必要再发生,你身为大夏的巫,就应该知道你阻止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可这些是注定的结果,正因为我现在是大夏的巫,更不该因为自己的个人喜好去破坏宿命。”   夏平一步一步地穿过氤氲的白气,站在了那名女子的面前,与对方面对面,“你可不是上天的代行者,你是夏的守护者,你别站错了位置。”   女子看着面前冷漠的少年,眼中有着一些心疼,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对方的脸颊,可手停在了半空,却没有再伸出,这个孩子,曾经是被预言最后可能成为巫的孩子,他最贴近他们父辈的图腾,如今更是能够直接化身成夏的图腾,就如今展现出的这些天赋,就能看得出,他到底多有天赋…   可是…大夏的未来没有他。   女子忍不住轻叹,“夏平,你改变不了什么事。早就已经注定的…你为什么不按照你母亲为你安排的道路,从此离开?”   在他面前的少年淡漠地问了一句,“我能走去哪里?”   女子忽然有些无言以对,他能去哪里?   原本的有扈氏被灭,如今的有扈氏反叛,逃的逃,亡的亡,夏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他的孪生兄弟的劫难也即将到来在,当他的【自我】完全苏醒,当他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巫的实力,他就是天大的威胁,就算他不想,别人也会提防他,哪里容得下他?   人真的能彻底脱离团体独自一个人生存吗?   能。   但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存粹强大的活着吗?   女子从少年深邃的眸子中看出了了无生气,她的心中忽然有了明悟,这个孩子…没有活着的动力!   或许如今活着的每一天,都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思,只会让他感觉到痛苦,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快乐起来。   他活下去的目的只是因为羁绊,当他偿还了那些他欠下的情…他,将不复存在!   女子不由颤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上夏平的话。   夏平却没有给她思考出话语的时间,轻微地抬手落下,一条光链直接在夏老大闪过。   “夏平?!”女子没想到夏平会突然动手,猛然回头,就见夏老大缓缓倒下。   到死,这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脸上还挂着冷笑,在他死的时候,明显正思考着某些不好的事情。   而同一时间,远处赶来的夏后正看到了倒下的儿子,整张脸都白了。   原本就很快的速度更快了,他冲到了夏老大的面前,伸手探向对方的鼻息,惨白的脸上满是失魂落魄和不敢置信。   随后,眼泪无法控制的落下,他很快地将目光扫向了夏平与女子的方向。   在看清楚夏平的模样时,整个人又不自觉愣住了,似乎备受打击,“五观?”   夏平看他,脸上忽然出现出一个讥诮的冷笑:“大哥,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夏平。”   夏后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因为变化太多,让人一时间没有分辩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女子在看到夏后脸上变化的表情时,就有了明悟,只是那种猜想让她都无法相信。   非(魂)在看到夏后颜料盘似的表情时,脑海中就不自觉闪现了某些不属于他作为昶斐这一生的记忆。   意识朦胧时,被谁抱在怀里,只是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到有些厌恶的眼神。   在被方在牧家时,耳边传来的声音,说着被吩咐要找到那个孩子,将那孩子丢进不死人堆,几岁时,被动作明显比其他不死人灵活的不死人破坏家门时,不死人们刻意寻找什么的模样…   几年前,大火之中牙死时与那个人真正意义上初次见面时,看到对方与自己身上连接着的无数黑色的因果线…   从那些因果线中看到对方的布置与吩咐。   ——杀了他。   巫拥有与首领对等的权力,生来就可能成为一个氏族的巫,被图腾眷顾着的孩子,成长起来会成为什么样子?百姓又应该听谁的?   “哈哈…”非与夏平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冷嘲一般的笑,第一次真正带上了如此明显的情绪。   其中也还夹杂了不属于夏平这一世的记忆,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对他似乎都充满了恶意,就因为他是【非】,就因为他们能够控制玄…   就算魂飞魄散,灵魂不全,轮回转世,不具备记忆与那时候的能力,也不想放过他们,老爹也是,兄弟姐妹也是,他们成为谁,谁的命运就注定天地不容?   宿命?谁决定!   如果他的宿命就是不容于世,就真要按照所谓的宿命去做吗?   给了他意识,那他就有选择自己未来道路的权力!   就算没有那个权力,他也会给自己制造出那样的权力,无法活得自由洒脱,那就活得无愧于心!   这是对别人来说的一场生存游戏,对自己来说的一辈子,夏平/非想要活得快乐一些。   与姒玥相处的时光真的很快乐啊…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遇到她的新生。   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就算换一个地方,换一个世界,都没放弃追着他跑呢…   是因为那是她们一族的宿命吗?还是因为他们曾经的…“情谊”?   夏平/非不想去深想,或许她也在挣扎,这一世,作为姒玥,就算没有记忆,也在挣扎着摆脱自己所谓的宿命。   如果自己真的天地不容了,那至少…让她暂时摆脱那一份宿命对她的捉弄吧…   ………………………………………………   这算是一个填了一半又挖深了一点的坑…别在意啊…   谢谢礿潁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风吹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七步:夏后复杂的心思   “姒…夏…平…!”夏后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虎目含泪,咬牙切齿地念出了那个让他忌讳颇深的名字。   只是一步之遥,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死去。   当他听到少年自报姓名,他就有种感觉,夏平那是故意的,是对他的报复,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谋划着如何要了他的命,而他现在,就当着他的面,亲手了解他儿子的生命!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你的血亲,是你的侄儿吗?”夏后沉着声,抑制着泪水,盯着对方与姒玥相同的面容,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强行放松了下来,开口的第二句,就是对方不念及亲情的控诉。   夏平有些飘忽的目光收回,看向夏后,“我不想与你争论这方面的因果,也不想给你大义。你想做什么,直接做就是。”   夏后的拳头 又一次握紧了,对方的目光太清澈,和父亲的眼睛一样,令人讨厌。   既然说开了,他眼中对夏平的憎恨再也不做掩饰,手抬起,随后落下,四周的人立刻形成了一个阵型,将少年包围在其中。   站在夏平面前的女子被人隔离出了夏平身边,她的表情还有些怔愣,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当她被人推开,总算回过神来时,再回头,看到夏平平静的表情,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   身后,夏后还在冷静地说着话,“羲和,你有办法封住他的对吧?他对自己的族亲都下得了手,将来正要成长起来了,只怕会毁掉整个大夏,只能麻烦你出手了。”   羲和回头,身后的一国之主,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的他,一直是非常懂事的孩子,一直想要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变得那么冷酷了?   是因为他的父亲长时间都在外面工作不回吗?还是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那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羲和轻轻地说着,声音中有着她自己都察觉得到的干涩。   “羲和,他连自己的侄儿都杀。”夏后解释着。   羲和明白了,刚才夏后对夏平说的话,并不单纯是对夏平说的,那也是在说给大家听的,一个名正言顺杀死夏平的理由。   只怕刚才夏平如果争论的话,他又会上升一个高度,说夏平殃及无辜。   可夏平杀夏老大,为的就是保他夏后的江山,保这一片母亲想要看见的未来。   羲和认真地盯着夏后的双眼看着,她想从夏后的眼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她不相信夏后会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是什么德行,在他决定将自己的位置留给老大的时候,有多少人是不阻止的?   可他定下的规矩放在那,父传子,传长,长不在再传次。   他不愿意打破自己定下的规则,失去所谓的威信,夏平帮他打破了。   哪怕夏平已经窥得宿命,了解了大夏未来走向,依旧破坏了那个宿命的结局。   “夏后,你真想杀了夏平?”羲和问,语气中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少。   夏后看着羲和,重复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只是这次,换了一种说法,“羲和姨,他杀了我的儿子。”   羲和笑了,眼中的失望让夏后感到害怕,可她的话,又让夏后感到心安:“我知道了…”   非(魂)平静地看着下方的夏平,他的结局自己已经知道,在场有拥有相同力量的羲和压阵,夏平不动用玄力毫无胜算。   加上…夏平根本就没有求胜的念头,他想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而这件事,不管夏后愿不愿意,他都要让他配合着自己去完成。   四周人们的攻击纷纷落下,或许是因为他长相与姒玥相同,又或许是因为之前听到的话,让这些人下手的时候,还是没有直接朝着夏平身上要害的位置招呼。   夏后自然注意到了四周其他人的心不在焉。   或许从一开始暴露出夏平是自己父亲的第二个儿子什么的,就是一个错误决定。   也怪他刚才失了方寸,一心想要抓住这次的机会致这个心腹大患于死地,漏算了其他人可能有的想法。   夏平必须杀!   夏后朝着自己身旁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吉金长剑,在众人攻击夏平的空挡潜到了夏平身边,朝着他的要害击去。   可夏平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他,伴随着锵啷的格挡划擦声刺耳地在众人耳边响起,夏平在与夏后撕破脸开始,第一次用上了自己的武器。   武器划擦产生的火花中,少年单手持剑在对手的武器上如毒蛇般游走到对方握剑的手腕,直接挑到了对方的筋,迫得对方抓不稳武器,让长剑从他的手中落下。   沉重的武器没有落在地上,反而被夏平蓄势待发的另一只手抓住,双剑同时抬起一挥,四周众人感觉自己好像被强风狠狠地吹过,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了出去。   夏平身前立刻出现了一片空地。   能与他对峙的,也就只有羲和了。   可羲和的脸上丝毫没有轻松神色,反而一脸的吃惊,她看不懂,刚才少年用的力量似乎并不是源自于图腾,那是自己无法压制的力量。   夏平深吸了一口气,两柄剑缓缓垂下,他的目光越过羲和与夏后,落在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夏老大身上。   长剑挥出,在羲和与夏后等人疑惑错愕的目光下,这攻击居然直接朝着夏老大这个已死的人击去。   夏平似乎并不在乎别人看待他的眼神,攻击时,口中还在轻斥:“牙,那不是你该动的。”   夏老大的尸体在劈中之前,就一个翻滚,竟然主动躲开了夏平了攻击,在大家惊骇的表情下,露出了一个看上去颇为阴沉的笑来:“夏平,别忘了,这是他们一家欠我的。”   夏老大忽然“死而复生”,让夏后只是怔愣了片刻,就反应过来,原本苍白的脸色这次被直接气得通红。   夏老大已死,那就要死得有价值,利用他的死亡,可以换走夏平,也可以帮他赢得名声,也不会再被那么多臣下催着换继承人。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不死人,遗体还被一只鬼占据了!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这都是最早的情况。   他现在反而停下了对夏平的围攻,只希望他能快些杀了自己面前不死人与鬼的组合。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八步:老父亲的心呐   夏平不使用图腾之力,让他钻了一次羲和的空子,阻开了四周的人,再次朝夏老大挥出了一剑。   而夏老大的异变,让在场众人没有多少人有心思停留在夏平刚才的神秘一击上,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了那个带着阴险笑容的夏老大身上。   重新站起来的“夏老大”浑身上下阴气森森,让人直接从生理与心理上生出了对他的厌恶感。   他却根本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表情看他,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跟随夏后一起来的那些不死人齐刷刷抽出了夏后为它们配的武器,指向了夏后等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还真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原本针对夏平的攻击齐刷刷转向了夏老大。   夏老大看也不看针对自己的敌意,还有闲心与夏平招手,“夏平,我们目标一致,你来,我们一起杀了他们。然后由我来当这个天下的王。”   夏平目光闪烁,盯着夏老大,半晌才道,“牙,你先退下,让我解决与这些人的私人恩怨再说。”   夏老大撇嘴,“你不嫌弃麻烦吗?明明可以迅速收拾他们,我们布局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现在这一刻吗?”   夏后羲和一愣,目光又落在了夏平身上,那话是什么意思?布局那么多年那就代表,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很早以前就已经算计好了的!   夏平可没有因为四周人的反应与话语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我的计划中,可没有你占据夏老大身体这一环。”   “有什么关系?”“夏老大”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反正他们依旧需要一个姒家的领导者,我和我有区别吗?我们是对等的对吧?我辅佐你,或者你辅佐我,都一样吧?”   夏平眯了眯眼,“我从没说过我或者你,谁有资格成为大夏的统治者。”   “现在我说了。”“夏老大”咧嘴,胜券在握地笑了笑,那双眼睛却变得异常凌厉。   这么多年来,他按照夏平所说,以世上第一只鬼的身份,寻找和凝聚其他众鬼,看着那些鬼对自己的恭敬,他就有些不满足于全盘听夏平的了。   他想要称王!   不仅仅是鬼的王,还有人类的王!   其他的鬼全都是从彻底死亡的不死人体内诞生的,而不死人是人死后变成的,最高等的鬼都是被他控制的,不死人、人类也应该是他统治才对吧!   凭什么他堂堂鬼王,要听最下等的人类的话?夏平理应听他的话!   念头产生,就无法再遏制,刚才他念及与夏平的情谊好言相劝,夏平依旧要我行我素,那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夏平闭上眼睛抓了抓脸颊,他很少这样做,除非是在做出某项决策时。   片刻的功夫,他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开口,“你说了不算。”   牙笑了,他知道夏平这个人自我惯了,有时候根本不会去考虑四周的环境,可他没想到这家伙在这种时候也这样。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牙随意地挥了挥手,已经准备先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前合伙者了。   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夏平教他如何与夏后作战,他的战斗模式,作战方针,自己还有不清楚的道理吗?   可偏偏,就是有意外的情况出现,冲向夏平的不死人在冲到夏平制造出来的空地范围时,冲势就散了,只往前再走了两步,就摔在地上。   刚刚还准备看戏的“夏老大”忍不住收了笑,要说他看不出什么,那肯定是不可能。   可他也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夏平的身上明显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不死人身上的阴气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消失了。   可这怎么可能?   夏平的体质他清楚,这家伙是至阳的体质,又被羲和镇住,理应用不出什么,更不可能吸收阴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那样会消化不良,对自身造成类似毒药的效果。   可如果他没有用自身的力量驱散阴气,又没有吸收阴气,那…   一股寒意忽然从灵魂深处升起,“夏老大”下意识挥动了一下手臂,其他的不死人立刻全部挡了他面前。   但依旧挡不住突如其来的攻击。   那就像是旋风一般的冲击,将一群不死人如同打保龄球一般撞飞,“夏老大”只看到了一道红影在自己面前闪过,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整个鬼被什么狠狠冲击,让他几乎要消散。   可“夏老大”当了多年的鬼,又是在夏平指导下成长起来的,这个时候反应很快,鬼体瞬间爆开,化作无数光点射入四周那些被撞飞的不死人体内,保全了意识不被破坏。   也到了这一刻,他才注意到刚刚攻击他的是什么——   一头狐狸!   祂浑身的毛发也不知道是沾染了别人的血,还是本身就是那样的,黑红的刺目。   张口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出,让众人不自觉失神。   祂的身上同样有着与夏平身上相似的图腾花纹,但繁复的地方,变化明显不同,而从祂现在这副模样来看,也能看出些端倪。   羲和在看到这一头狐狸的时候,就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其他人可能认不出这一头狐狸是什么情况,她却是仅次于夏平第二个想到这是谁的。   “…姒…玥?!”   狐狸仿佛没听到羲和的叫唤,青紫色的双眸中扫过那些不死人,龇了龇牙,鼻子一耸,那些不死人纷纷倒下,而狐狸身上的毛发似乎变得更油亮起来。   逃出了夏老大体内的牙看着这么凶的狐狸,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对于它们来说,或许最可怕的不是阳气,而是比他们更凶的阴神!   “镇!”羲和看着对方这模样就意识到了不好,直接将针对夏平的镇压转移到了狐狸这边。   “没用的。”夏平看着现在的姒玥,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似乎是聊到了姒玥会变成这模样。   “夏平!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的孪生兄弟啊!”夏平这平静的模样让羲和不得不往她最不愿意去想的方向去想。   “我原本想要他离开的,但出现变故了,夏老四在姒玥带他逃跑之前就醒了,他在得知了姒玥的真正身份后,选择背叛姒玥。   人的负面情绪本就是引线,夏老四还阴差阳错将姒玥留在了阴气集中之地。姒玥的体质与我相反,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羲和没想过夏平会解释,也没想到事情会比她想象中更复杂,但光是凭借那些只言片语,她也大致还原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她感觉到异常悲伤,这个时候,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甚至不能去用自己氏族的图腾本源之力,那样会将姒玥灼伤,甚至可能会要了姒玥的命。   可放任姒玥继续这样下去,当祂全身的毛变成漆黑色,祂可能…会直接变成图腾凶兽。   “夏平…”羲和求助地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夏平。   对方看上去并非真正无请,他能够为大夏做出牺牲,破坏宿命,杀死夏老大,那他肯定不会对放任事情恶化。   夏平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平静很多,“羲和姨,我能向你借你们氏族的图腾之力吗?”   “你想做什么?”羲和还是有些警惕,她隐隐不安,“如果你想杀姒玥…”   “不,我想救他。也想让他摆脱现在的处境。”夏平根本不用听羲和说完,就猜得出羲和想说什么,不等说完,给对方塞了一颗定心丸。   羲和想不到夏平到底想要什么办法,犹豫了一下,正想要将自身的图腾之力借给夏平,手却忽然被另一只充满老茧的大手给抓住了,“不行!羲和!这是阴谋!你绝对不能将力量借给夏平!”   羲和回头,在她身边,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后终于又有了存在感。   可羲和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庞,只觉得心很累,“陛下,您想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夏后看了一眼那只张开口疯狂吸收四周阴气的狐狸,想到这只狐狸的本体是姒玥,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他不喜欢夏平,但对于这个孩子,他一直都秉持着一个做兄长的心去照顾。   或许有着对父母的亏欠,或许真的血浓于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姒玥,他是真有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在听说他代兄长去寻找那些兄长下属的尸体时,夏后的心中不免紧张。   传闻姒玥重伤被带回来,夏后几乎忘了自己还在前线与不死人、鬼怪、氏族部落作战,担心得想要赶回去看看这个不能算是儿子的儿子。   看到冒充姒玥的夏平不顾阻拦一意孤行时,夏后的心中又气又急,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服输,让他去任性。   在看到夏平杀了夏老大时,他的心是真的很痛,在看到夏平那张与姒玥一模一样的脸时,他不是没有过后悔的。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不针对夏平,像对姒玥一样对待夏平,会不会一家和睦?   夏后的手不自觉放松,对待自己抚养长大的子女,他的确没有办法真残忍到毫不犹豫说杀就杀!   ………………………………………………   谢谢深渊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零九步:滔天杀意   夏后放松了抓住羲和的双手,对羲和本人来说,无异于让步,高提的心不由落下,刚刚转过头看向夏平,却发现这个少年的目光正落在夏后身上。   羲和刚刚放下的心,不由自主又提了起来,为防止夏平节外生枝,她着急忙慌地将图腾之力借予夏平。   对于正常人来说,接受其他氏族的图腾之力,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会极其痛苦,毕竟那股力量不同于与生俱来的力量,接收的过程根本无暇他顾。   夏平却意外不按常理出牌,身上都还泛着星辰点点,脸上半点痛苦难受都没有,还是那副欠揍的麻木脸,盯着夏后开口,“夏后,能够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吗?”   夏后直接被气笑了,这人得寸进尺,以为他会帮忙?   夏后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夏平叕抢先一步,“你想看着姒玥死在你面前的话,就让我没说。”   夏后很想大骂一句“幼稚!”以为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帮助自己的死敌?呵呵…   “我要怎么借。”   明明知道时间和环境不对,羲和望着这两人,依旧有些哭笑不得。   “给我一滴你的血。”夏平也不思考复杂的办法,准备采取最简单的手段。   鲜血在很多时候,无疑是最适合作为多方媒介的东西,也不需要太多解释,也能让人基本猜测到这有些什么样的作用。   夏后懒得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追问,伸手用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抹了一下。   其实,在只要夏平让他准备,管他是什么,他都会准备,不会询问任何理由。   夏平抬起手接过了那一滴鲜血,这鲜血在落入夏平手中之后,就变成了一颗金色的小圆珠子。   羲和的眼睛不由亮了,巫能够感受到来自于珠子上的大气运之力,这是这一片区域绝大多数人信仰凝聚产生的。   夏后如今,凭借自身打下了大多数氏族部落,统一了多处地方,在不知不觉之间,取得了那个氏族的图腾运势,在这个新时代,几乎可以充当如同图腾一般的存在。   可惜图腾是图腾,人是人,就算承载了多数人的信仰,依旧只是凡夫俗子,除了自身带着诸氏族图腾的运势,并不会将这些转化成更物理性的力量。   反而在威势上颇有些力量。   鲜血在夏平手中渐渐散开,化作了金色的烟雾,最后又凝聚成了一个薄薄的布,笼罩了夏平的手掌。   夏平活动了一下手指关键,握紧,张开,半晌才向夏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达感谢。   后者冷哼了一声,对于夏平这种时候的示好送上了他的不屑一顾。   夏平不在意,在羲和退后时,他的脸上燃起金色图腾,身上似出现了一只巨虎,发出一声震天咆哮,随即没入了身上的金色图腾纹之中。   化作了狐的姒玥感受到了威胁,原本的行动忽然停止,朝夏平方向望去,眼神中带上了浓浓警惕。   夏平似乎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着急,往姒玥的方向走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渐渐浮现出了一些情绪。   有些怀念,又有点寂寞。   看到夏平脸上露出的那种表情,姒玥的狐脸上有着些这如若有所思,随后眼中情绪彻底变了。   祂对夏平的警惕没了,有的只有强烈到几乎让所有人窒息的杀意,让不少人都感觉到异常沉重,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的羿发现,自己的鼻子有些痒痒的,下意识伸手,鼻血已经顺着鼻子流淌出来。   身上的力气也好像在那一瞬间被彻底抽走,身上酸软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摔在地上。   羿还在懵逼,心中莫名产生烦躁情绪,看向对峙的两人时,居然有种好想好想将夏平千刀万剐的感觉。   是的,千刀万剐,不留他任何血肉在这个世界上,让他彻彻底底地从自己所在的世界中消失。   只要看着夏平,就让人有心底深处产生一种恶心难受的感觉,仿佛是某种让人最为厌恶的生物与他在同一个异常狭小的空间之中,充满威胁,想要弄死,却又偏偏弄不死。   羿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样的念头太不正常了!   他之前还没有这样的情绪,忽然就产生这种情绪,明显就是某种非常不正常的诅咒!   不能被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住…不然他可能会彻底失去自我!   羿的脑袋无力地砸落在地面,该说幸好他现在身体无力吗?   不然在念头产生的时候,他一定会脑子一热,直接向夏平射出一箭。   但后羿没有动作,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动作,在场没有受到影响的还有羲和与夏后。他们的双眼就带上了明显的情绪,在其他人做出反应之前,就向夏平使用了他们最擅长的攻击方式。   夏后是近身的战斗模式,羲和恰好用的是法术,两人攻击的方式形成了互补,在夏平躲避靠过来的夏后的攻击时,冷箭总能掐着夏平的空隙出现,试图打夏平一个措手不及。   夏平却早有预料一般的抬起手,带着粗制滥造的手套的手轻而易举驱散了悄悄笼罩过来的法术。   可夏后这么一位勇士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多年以来,与野兽斗、与人斗、与不死人斗、与鬼斗…他凡事亲历亲为,技术早已经磨练得成熟。   就算他不是什么某一方面的天才,多年来最简单的活儿天天练习,也会有自己一套心得经验。   刺挑挥砍间,动作转变流畅自然,看似没什么力道,看看地上出现的一道道深深痕迹,就知道他的攻击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特别是与夏平周旋时,不管夏平如何变换招式,他都能游刃有余地抵挡住,甚至还冷不丁给夏平来两下,换后羿来抵抗,只会觉得这样的攻击阴险得很,根本防不甚防。   也亏得夏平还能够面不改色地应对夏后的招式,与对方打得旗鼓相当。   但真要对比起来的话,夏平的招数中总带了不少变化,光是看着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看上去…并不像他们现代的人会使用的招数,有种含蓄感,更加的平和,少了些张扬和血性,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他们谁练习攻击的招数不是为了杀敌?这种看上去像是银样镴枪头的招数,偏偏还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就让好不容易保持住冷静的后羿看得不能理解了。   要比喻的话,夏后的攻击是阴险得如同狼,夏平的反击则油滑得像泥鳅。   羿还想认真研究一下这之间有什么具体的区别,之前那种宛如实质一般刺激人的感觉再次出现,将沉迷于战斗方式不可自拔的羿直接从认真的围观中拉了出来。   他这才想起,现在他们所有的处境似乎都不太妙。   真正需要提防的正主儿可还没动手啊!   羿头都还没有转向气息爆发出,眼前已经出现那道暗红色的影子了,真特狼的跟鬼魅似的!   “夏后巫大人小心!”羿只能无力地大叫一声,希望这种时候能够稍微唤醒一下这两位大人的意识,让他们能够先停下与夏平的打斗,老老实实躲到一边去了。   可惜,没点用,声音的速度也比不上姒玥的速度。   夏平纵使看到了冲过来的姒玥,也不能躲,非但不能躲,他还得将夏后与羲和赶出战场范围。   然而,羲和与夏后本来就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强者,虽然光看他们的样子,压根就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强大的,一个看上去像是普通老农,一个看着像普通女人,站在他们面前却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轻描淡写间展现出的危险。   可惜,就算是羿现在来看,都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比起他曾经所在的那个时代多了不少,甚至在某些方面,减少了一些会影响到胜负的多余动作。   力量上降低了不少,技巧上却对应得提高了很多。   面对这一场乱战,夏后与羲和在受到了某些特殊的影响,却不妨碍他们下意识做出的一些反应。   姒玥的攻击目标不是他们,他们趁机换到了辅佐方,贴着姒玥对夏平发起攻击来做牵制。   夏平刚刚挡下了夏后的攻击,又被羲和忽然暗算,脚下一绊,身子不稳,差点摔地上去,夏后趁机迎上直刺夏平下意识寻找的支撑点,而姒玥爪子直接抓向夏平的要害。   这连番的战斗算计,看得羿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心不知不觉就被吊了起来。   夏平根本没有要稳住自己身形的打算,他往后摔的时候,脚下带上了力道,一道光弧直劈向张口的姒玥,自己则灵活的直接空翻了一圈。   在羲和法术做小动作的时候,手在半空用力一抓一扯,羲和忽然被拽得摔在地上,夏平直接一个冲刺冲到了羲和面前,手在她的手上就是一拍。   羲和有些发红的双眼瞬间清明,她瞪大了眼睛,在夏平拎着她的衣领逃出一段范围,这才开口:“我刚才怎么…”   “别想了,掩护我,夏后还没清醒。”夏平不愿意给对方解释太多,匆匆转移了话题,那种影响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了解的。   ……………………………………………………   谢谢竼佳酱的大力支持~!我选三   谢谢飞飞桑的大力支持~!   最后…有什么猜测可以问~但有些地方考虑到剧透问题我是不会正面回答的!已经填完的坑除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步:对立之力   羲和虽然很在意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强烈想要杀死夏平的念头,但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只能先配合夏平行动。   可她看了片刻,却发现夏平根本就不需要帮助,这个少年…就算同时应对夏后与姒玥,都没有半点吃亏的。   但羿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总觉得…这三人打得…有那么一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明明看着双方都在全力攻击,但理应直接山崩地裂的情况根本没看到,地面也只有一些小小的裂缝,奇怪…奇怪得很,这不太符…   羿的念头没想完,下意识抬头注意到的景象却直接骇得他大脑空白。   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天空上扭曲盘旋出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看上去像是一个平面,漩涡周围的一圈有着什么的反射,云雾一旦靠近就会消失不见,看着诡异又可怕。   这个漩涡还在不断放大,就好像会随时笼罩整片天地。将万事万物全部吞噬进去。   而漩涡的正下方,就是在争斗的三人。   不,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只有两个人了,就在刚才羿走神的功夫,夏平已经伸手按在了夏后的头上,在夏后呆住的时候,就将他一把丢了出去,一直在观察的羲和反应很快,一把接住了甩出战圈的夏后。   夏后被甩出来后,还有些迷糊,看着直接对上的那两兄弟,不禁伸手用力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呢喃着羿听不清的话。   羲和在一旁在低声说着什么,眼神中带着担忧,看着半空的情况,似乎是知道些什么,这让羿忍不住就询问,“巫,天上的那个…是什么?”   “是臣服大夏的那些地方上阴气的聚合体…夏平借用后的血液,居然是为了将那些臣服之地的阴气借由那个引子吸引出来…他凝聚那些阴气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要用那些力量对付姒玥?”   “不…他不可能那样对待自己的兄弟…”羲和的怀疑才产生,又被她自己是打消,她这自顾自摇了摇头,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他借用后之血为媒介,莫非是想要将姒玥体内的阴气吸收出来?”   于此同时,夏平在与姒玥对上的时候,武器落在地上,他直接伸出双手抓住姒玥张口咬向他时,露出的犬牙,强行限制了姒玥的行动。   可姒玥也不是好控制的,被夏平抓住牙齿,让他非常不舒服,不断晃动身子,努力尝试闭合自己的牙,试图摆脱夏平的约束。   在此期间,夏平撞到了不少东西,可让人意外的是,他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连衣服也没旁观者预想中在那么残破。   可是想要摆脱是不可能的,除非姒玥没有牙齿,这样夏平就抓不住任何牙齿来现之它的行动了。   但暴走的姒玥明显没有考虑到那些问题,与灵巧的夏平陷入了僵持。   两方逐力,真就像是相互作用的相同力量,没有哪一方能占据到上风。   两人陷入僵局,天空之中的漩涡越来越大,吸力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羿原本集中在姒玥与夏平身上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在往自己身边瞟。   一直以来,都特别端庄的羲和大巫现在的发型…有那么一点凌乱,乌黑油亮的头发都在朝着天空飘舞,怎么看怎么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旁边的夏后倒还好,至少他的头发原本就挺乱的,笔直朝着天空的模样,倒像极了过去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些神族天族。   羲和撩了一下因凌乱有些遮住自己眼睛的头发,眼中的忧虑神色立刻暴露了出来。   羿被她那样的眼神影响,目光这才重新集中到战场。   可惜,依旧看不太明白,羿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了深深地挫败感,那一点点的拥有两世记忆的优越感也淡了很多,“巫,现在什么情况了?”   羲和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阴气正在快速地减少,朝着半空那个漩涡之中涌去,不只是她,附近的空气之中的阴气也明显受到了影响,正快速的朝着漩涡中心涌入。   在这些阴气的补充中,漩涡似乎还会在膨胀,它没有膨胀只能说明夏平的阳气与夏后的鲜血强制遏制住了边缘。   羲和都没有料想到,夏后的鲜血落在夏平手中后,会拥有那样多样的功能。   不担引来了各地阴气,还在夏平的控制下镇压住了阴气不外溢。   姒玥身上的阴气开始有了反应,不过情况并没有羲和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两者之间居然成了牵扯之势,下方的姒玥与夏平僵持,半空中,姒玥的阴气居然能够直接与大夏朝的阴气不分胜负。   不…羲和刚刚产生的念头才产生,就被面前的变化打破。   姒玥刚刚从体内冒出来的阴气在正在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就好像没有尽头,眨眼化作了一头看不清模样的漆黑凶兽,张牙舞爪地扑抓向那个漩涡,似乎大有将漩涡直接吞下肚的架势。   夏平抬手,在他身上涌现出银白色的力量,同样化作了白色的凶兽,朝黑色凶兽的脖子位置撕咬过去。   黑色凶兽没想到对方扑出来的那么突然,这一下被撕出了 一道口子,而那一股力量快速涌入了漩涡之中,天空似乎在那一瞬间化作漆黑,但很快黑色消失,天空之中依旧是被阳气维持住的黑色漩涡。   在场还清醒着的人们只感觉自己陷入了冰火两重天,阴寒的吹过时,身上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走,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寒冷。   下一刻,暖阳一般的气息吹过时,四肢百骸重新获得了热量,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只是那股力量让人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中觉得有使不完的力量,不发泄出来的话,就仿佛会如吹大的牛皮那样,直接爆掉。   脑子也在这两种力量的影响下,昏昏沉沉,痛苦不堪。   两股力量给人的感觉,都异常的霸道,彼此对垒,谁也不让谁。   苦了的就只有被夹在中间的那群还保持着清醒的人们了,现在他们不想见证什么旷世之战什么的,他们现在之希望自己就是普通的动物或者植物,那样就不会感受到这种痛苦…了?咦?   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看向天空的某处,之前天色太暗沉,没有注意到,天空好像一群菜鸟在互啄。   房屋附近的植物也一会儿枯萎一会儿生机焕发…很…错觉吗?怎么好像看有小草直接把自己的根从地里面拔起来了?这是在求死吗?   可是它好像死不了,暖风吹拂过它的叶子,居然瞬间油光发亮。   但小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陷入了绝望不愿意起来的人。   还保持着清醒的人忍不住摇了摇脑袋,看错了看错了,小草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呢?不要再去看了,小草怎么可能会伸出叶子拥抱阴风?那些全部都是被那股奇怪力量折磨,不受控制产生的幻觉…   这名还异常清醒的人,等候着力量再度瞬间充盈全身,在阴气追上来,彻底笼罩到他的手之前,他飞快地举起拳头打中了自己的脸,一脸幸福地倒了下去。   也许,昏迷是目前来说,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羲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从懂事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力量,单独把其中一种拎出来,都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了。   但这两股力量明显是相生相克的,两种力量相互压制,分不出哪种更强一些。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任何一方压制,后果可能是遍地神灵,或是尽归虚无。   她能够清楚感受到刚才银白力量笼罩之下,自己身上的明显变化,她的脑海中,似乎有着不属于她的记忆…从遥远过去到遥远未来的记忆,似乎在那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黑色的力量没有及时压制,她可能会在那一瞬间就精神崩溃。   黑色的力量虽然充满了死亡与消亡的感觉,但…却压制住了过于暴涨的银色力量,而且…总觉得…这两种力量好像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黑色凶兽与白色凶兽相互撕咬着,在那须臾间,羲和看到了彼此影子中闪过的异色。   那颜色对于两只凶兽来说,都太过醒目了。   黑色凶兽的体内,有着纯白的心脏;而银色凶兽的体内,有着一颗玄色的心脏。   在它们彼此撕咬着的时候,从它们身上撕咬下来的力量正在不断往漩涡之中涌去。   而正下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姒玥已经失去了图腾变化,恢复成了人类模样,正在与夏平打得旗鼓相当。   两人速度都很快,每一招都是尽全力朝对方的要害打,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将力量化作了体外的凶兽,导致了他俩体内没了什么力量,这两人居然是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来打去。   拳拳是到肉了,可问题是…完全没有那两只凶兽的恐怖感,更像是两个小孩子在随便打闹着玩儿。   羲和看着,有着一种既视感,好像什么时候,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一幕,心中莫名就感觉到害怕,明明那两人的攻击小儿科,那种想要逃跑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   羲和皱起眉头思考回忆,却远不如一旁捂住脑袋陷入恐慌的羿那般了解得清楚。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确存在着什么特殊,羿想起了一些事,不属于现在的他,也不属于上一辈子的他,那如噩梦一般的记忆非常充斥大脑,几乎将人逼疯!   那个记忆中,身边的空间在崩溃,他们所有灵只看得见半空中战斗的那一男一女。   随随便便的一招,数十大陆在那一瞬灰飞烟灭,恐怖宇的漩涡海跟着被撕裂消散,时空在崩坏,大家无处可逃,在那恐怖的破坏之中,惊恐等死…!   ……………………………………………………   不知不觉就过去五年了…谢谢夜风桑的支持~!谢谢無奈桑的鼎力支持~!   谢谢时光酱、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关于一念酱问的非看到的是否是狐狸的安排…这个得去问狐狸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一步:毫无顾忌了   面前两人拳拳到肉的打斗,和半空中黑白二兽的撕咬,让在场被两股力量洗涤的众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毫无例外的,这些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恐困惑的表情,一边感觉现场平平无奇的两个少年的打斗很恐怖,一边又在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恐怖。   只有羿,抱着自己的脑袋,明白那种恐惧来自于哪里。   那是源自于他们可能存在的过去记忆,只是换了载体后,那些记忆可能被封存,可能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入其他的载体。   总会根据某些特别的因素影响,重新回归到他们原本的地方。   羿浑身的颤抖已经控制不住,手背上的青筋都不受控制地爆了起来,面前的景象正在与陌生的记忆重叠,那一场大战之下的生灵涂炭,他…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与其他无辜同伴一起被牵扯到了其中,直接死亡了…   为什么会闹成那样?脑海之中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时候的具体记忆,潜意识在告诉他,原本战斗的那两人,本该是最好的亲友,甚至…灵魂伴侣,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对立局面。   会和现在一样吗…因为一方失控?为了阻止,才与对方一起战斗?   可是…真要是那样的话,怎么可能会容许暴走一方做出那样的破坏?那是两个人都彻底失控了吧?   羿垂下视线,冷汗一滴滴从脸颊滑落,他却没法抬起眼睑去好好看看现场情况了。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只要那两人愿意,随时就会真正失去一切,包括他们脚下的立足之地!   夏平刚刚挡住了姒玥直击过来的拳头,就感应到了某种负面气息的牵引,下意识扫了四周一眼,就这走神的功夫,他的鼻子被击了一个正着,人不由自主往后踉跄了两步,必须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而半空中,白兽当胸挨了黑兽一爪子,白色的气息又意思散溢出去,四周众人立刻跟打鸡血了似的。   有人还忍不住嗷嗷叫了起来,要不是气息镇压着没法靠近,他们早就直接扑上去找死了。   羲和的脑海中,始终有一股清凉气息让她保持住了基本的冷静,她左右看向四周那些人,目光在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羿身上停留了片刻,转到了夏后身上。   此时此刻的夏后,双手紧紧握着,脖子前倾,看想去像是要冲向目光集中的正前方,明明表情都狰狞纠结了,却愣是没有冲出去,脚步还往后退了一步,眼珠颤动着,似乎正在做着某种决定。   “夏后…”羲和不自觉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她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将语调放轻放缓,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夏后浑身一震,眼珠的颤动不自觉停下,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紧绷着的脸部肌肉放松了,动作也恢复了正常。   羲和有些疑惑夏后现在的变化,想开口,夏后反而抢先一步,他用沙哑得跟乌鸦叫声差不多的声音说道:“组…组织人手…驱赶城中百姓前往其他几个大门外,那边…阴气现在全部集中到这里了,那边郊外更安全…”   羲和瞪大眼睛,随即又恢复了原状,苦笑了一声,又将那些情绪收敛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你呢?”   “他们…”夏后伸手指了指夏平与姒玥的方向,挤出了一个说不上舒服的笑,“总还需要有人盯着。”   “那也不该…”   “我是他们兄长!也算是父亲…”   夏后激动打断羲和未尽之言,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掩饰,“大夏拜托你了,巫。”   这是在用她的身份提醒她啊…可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   羲和想说的话憋在心中,没能说出口,与夏后相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孩子…在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不会再接受反对者的话了。   羲和的握拳的手不由自主地搓了一下,随着她的头地下,以并垂落在了身侧,“好的。”   羲和组织起四周还能听得进她的话的人们,带着伤员,一起朝着住房区赶去。   “不…不行…”羿被人扛着一路远离夏平和姒玥所在的战场,根本就没有松口气的表情,他频频回头,看着身后的情况,着急地只叫出了三个字,就被羲和简单一道小小法诀封了羿的嘴。   羿软趴趴的趴在同伴身上,伸手想要干点什么,可就是使不上劲儿来。只能挣扎着回头看身后,呜呜地叫个不停。   这个时候如果羲和仔细去看的话,就会注意到,羿的眼中不仅仅有害怕,还有紧张与急切。   可惜,羲和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整个城中的人可不少,想要将他们全部带出去,不多精力可办不到。   随着一批人离开现场,夏平与姒玥四周又空出了一大块的地方。   夏平看了一眼羿离开的方向,白兽在一瞬间缩小,直接化作了一只幼兽形态,朝着黑色漩涡之中冲去。   已经疯狂的黑兽怎么可能会放过变小的白兽,立刻追了上去。   下方的姒玥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本能抬起头,原本还准备追上白兽的黑兽立刻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回头。   夏平目中寒光一闪,抬脚踢向姒玥。   姒玥原本就在联系黑兽,意识没有放在夏平身上,这一下踢得他措手不及,整个人居然朝着黑色漩涡飞去。   他低头看向夏平位置,双脚发力,正准备摆脱惯性,冲向夏平,夏平在行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后续的攻击手段,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给对方机会?   抢先一步踹出一脚,与姒玥发力的双脚对了一个正着,两股力量相互作用,反而助长了姒玥飞向漩涡的速度。   夏平在后摔飞的同时,已经抬起双手以手掌对上了姒玥,就在夏后的面前,他清楚看到夏平身后的地面上,植物根脉冲天而起,与半空之中凝聚产生的水汇合,变得更加庞大,在抵达姒玥面前的时候,已经化作滔天之势。   夏后的心脏在一瞬间提起,他下意识想要往前面冲,没走出两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鞋子有些湿了,低头看去,脚下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漫过脚踝,还在以夏平为中心蔓延开。   …   “不…不能离开!我们离开了,他们两人之中清醒的那个就没有顾及了!他一定会放开手去攻击…!夏后危已!”   与一群人抵达郊外后,被解开了嘴巴封禁的羿顾不上安抚自己内心,先大叫起来,抬脚就想往城中跑,可他才迈出一步,脚下一软,就那样毫无形象地摔地上去了。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叫嚷冲着四周的其他人叫道:“快去!快去把事情告诉…”   他的话根本没说完,双眼直勾勾看着城门方向,关闭的城门缝隙中,有水正从里面呲出来,众人都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城门就被从内向外被撞了开来,大水铺天盖地朝着众人而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二步:求亡的夏平   好不容易从城中逃出来,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喘匀气息,刚刚关闭的城门就被洪水撞开,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呆住了。   面对和天灾差不多的情况,这个时代的个人之力,似乎显得过于渺小,众人的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几乎是一瞬间冰凉到麻木,一个个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应该如何自救。   他们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铺天盖地遮挡住半边天空,却愣是没有直接扑向他们的水浪,过了好半晌,才逐一回过神来,僵硬地摔在了地上,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羿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这是将能量转化成了元素?而且…还这样精准地控制住了这些自然元素…   羿崩溃的比其他人早,缓过来的也比其他人要快,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伸手触碰到了近在咫尺的水…这些并没有变成凝固的事物,这是水,常温的水。   当手之触碰到水的时候,羿能够清晰感受到温度,抽手的时候,水珠没有带出半点。   正常情况下,落入手中的水珠应该会被带出来一部分,之后再通过水自身的特性,返回到大部队中。   但这些水…在羿抽手的时候,就像是拥有自己意识一般,提前做出了反应,以至于羿的手中没有带上半点的水迹,甚至都没有水与他皮肤上自带的水分相融合。   这得将水控制到哪种程度才能做到这一点的?   羿往后退开两步,看着保持着冲劲儿,却没有任何动静的水浪,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就冲着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伴吼起来,“走!走走走!快去山上——!”   他这么一叫唤,惊醒不少失魂落魄的人,逃跑的时候,每个人的反应速度似乎都非常快,他们甚至都没有任何废话,立刻拎着自己的包裹转身就跑。   有人的草鞋都跑飞了,那人愣是没有停下来捡鞋子,宁可光着脚,也要紧跟上大部队的步伐,保证自己不掉队。   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再去看看城中情况,就怕到时候禁止的现想忽然消失,他们就不得不面对这如天灾一般的大洪水。   羿看看二话不说直接往山上冲的人们,又看了看几乎将整个城门都堵住的洪水,有些犹豫不决。   夏后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个被这样的大洪水冲击到的,就这样放着离开真的好吗?   不行啊…虽然那人是夏老大的父亲,但他与他的儿子不同,他…很重要。   羿再看了看逃跑的人们,抿了抿嘴,拳一握,心一横,深吸一口气,人就跃入了静止住了大洪水中。   跃入水中,羿才发现,这水远比想象中更加清净,水本身一点也不浑浊,好像并没有受到土地灰尘与各种辣鸡的影响,甚至…被水冲刷过的地方,莫名给人一种干净异常的感觉。   就好像… 全员动员将整个城都打扫了一遍似的。   羿盯着水中的城市看了看,胸口已经憋得他快要窒息了,他只能快速游到最上方喘气。   可他刚刚游到高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水上的两个少年与一旁被水手拎到一旁的夏后。   或许是夏后模样太过于狼狈,理应松口气的羿没忍住,直接笑得呛了一口水。   这很快引来了那对孪生子当中的其中一人,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   羿不由自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结果整个人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去了。   可这次他却没有之前那么着急,因为他这次看到的情况明显与逃跑时不同,那黑白二兽已经不见,天空之中的那个漩涡明显缩小了很多。   漩涡外围的光晕明显膨胀了不少,没有了两股力量交错影响人了。   这…应该是意见好事吧?   羿想起一旁被巨大号的水手拎起的夏后,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没有再着急地靠近那对孪生兄弟,反而自己又重新往外面游去。   刚刚从水里面钻出来,羿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做,身后就传来的噗通一声轻响,下意识回头看去,夏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了出来。   “…后?”羿表情古怪地看着这位若无其事拍了拍自己衣服,从地上站起来的男子,脑子懵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什么,朝着之前发现孪生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有点痒痒了,他现在…能不能给那边一箭?   …   孪生子所在,非(魂)看着下方神智还有些迷糊的姒玥,长长叹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那个漩涡上。   刚刚姒玥被夏平的连番打击冲击得直接撞向漩涡,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被吸入漩涡之中,只有他体内的力量明显是被吸收进去了,而那头凶兽在看到姒玥撞向漩涡时,就冲了过去。   只是它似乎并没想到姒玥不会被漩涡直接吸收进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姒玥,没入了漩涡之中。   夏平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让白兽化作了一个字符,直接映在了漩涡之上,漩涡立刻就像是一个口袋,快速收拢缩小。将姒玥的那股力量封在了漩涡之中。   非清楚,接下来夏平要做的事,是姒玥、有扈氏族人、后羿等人所不能接受的。   夏平将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姒玥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开始了最古老的祭天仪式,这是一个开创一方世界的祭祀,祭祀方式很多,但夏平却选择了最残酷的一种方式,来了断这一世姒玥的痛苦。   如今的他,与姒玥之间的联系太深了,不管是血缘、生活、能力、还是灵…都太过于接近…他与姒玥体内的力量会由一方觉醒而产生共鸣,那是真正意义上源源不绝的能量,他这次能用这种方式吸收掉姒玥的能力,下次呢?   他们的灵魂不是完整的,又进入了“苏醒”阶段,力量的外泄对于这个星球范围内的所有时空都太过于危险…   对夏平来说,目前最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血祭,用自己一条命祭天,创造一个容灵之所,然后…可以用自己原本就残缺的灵魂去补全姒玥的灵魂,把那个能量的泄口堵住。   这样以来,姒玥就能平平安安活到最后了。   非看着夏平脸上难得浮现出来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他是夏平,也不是夏平。   在这个大夏朝的夏平,并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志,因为有着不属于他这一世的多余记忆,随着记忆的增长,脑海中不断有各种零星的记忆苏醒。   这些已经让他感知不到生活中有任何的乐趣,而他还要逃避夏后各种暗算与谋杀,这样在生死之间徘徊,目睹伤害不断发生,让他活着的每一秒都感到痛苦。   于他而言,彻底的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他不用在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能够安心放下一切永远长眠,何其幸福…   可对非来说,他是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很多的事情还没有改变,也许是因为自我洗脑过一次,也许是因为萧星瑞魂魄的贡献,让他能够一点点感受到生活中的快乐,虽然有很多无聊的事,他却更清楚,还有很多能让他感觉到开心的事。   他的父母还活着,虽然对他貌似不怎么样,但他能够选择不与他们一起生活。   他有兄弟妹妹,虽然乐正初抢了他的位置,昶荀陷害过他,但至少…自己还是成功报复回去了,不吃亏。最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小文辣~~么可爱!又体贴又懂事,跳舞好看,唱歌好听,还会甜甜地叫他哥哥!   有这么好的妹妹,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伤心?   最重要的是…   非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火海中陪伴自己的女孩的身影,呆了片刻,又甩了甩头。   他…还没有真正帮助到他最重要的亲友。   她的生活都那样糟糕了,至少也要让陆芯与他的父亲吃点苦头!   非不自觉想起了医院中,与陆黎一不小心弄断了陆芯的腿的事,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对比下方夏平苦涩的笑,非转身选择离开这个时空。   夏平最终死了,就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好像就是一个别人幻想出来的人。   漩涡彻底消失,但大夏的某一处居所内,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石碑。   只要靠近石碑一定范围,人就会迷路到其他世界,据说,那是亡者的国度。   也是从那天开始,人们再也看不见鬼与不死人,有人传,这些怪物已经找到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家园,前往了他们原本该去的地方。   而也是自那一天开始,姒玥变了,原本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   在夏二哥被夏后选为太子之后的一段时间,姒玥忽然发难,以对方淫溢康乐,不务正业,不通世故为由攻击杀死。   在这过程中,还牵扯到了夏老三与夏老四。   老二老三死亡,留下的老四似乎产生了某些心理阴影。   夏后的儿子只剩下了下老四与姒玥。一口气失去两个儿子的痛苦让夏后最终病倒,立下给了姒玥。   夏老四不服,进行反击,被以后羿为首的姒玥派打败,被押解入京后,却意外得到了姒玥的让位。   姒玥让位后,夏后不久之后就离开了人世,或许对他来说,一直吊着他那口气的,就是那个位置的继承问题。   此事真正解决,让他安心离去。   可老四上位第五年,天现异象,昼如黑夜,恐是大巫每天沉湎于酒,玩忽职守,致使酒后误事,废时乱日,使时间造成混乱,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   老四不由分说,惩戒了大巫羲和,剥夺了她的大巫之位,彻底得到了整个大夏的控制权。   七年,老四向拥有庞大战力,试图谋反的后羿一族发难,后羿不从,夏老四派出羲和挂帅,势必攻下后羿一族。   谁知后羿在战场九箭杀死羲和九子立威,这使得后羿一方士气大涨,一鼓作气,攻入京都,夏老四不堪一击,节节败退,最终失了大夏京都,死于后羿箭下,唯有…一子逃脱…   …………………………………………………………   谢谢艾泽桑的大力支持~!   此处与那段历史存在差异,请朋友们千万不要被影响,而顺着那段时期的事件来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三步:查无此人   非(魂)再度返回到113区时,场面已经被控制住。菩萨班的同学们正在扒拉着一只鬼的嘴巴。   而那只一开始让非感觉到陌生的鬼,现在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熟悉得甚至让他有些想笑,特别是看到他一脸痛苦地任由一群新神摆弄时,那绝望又痛苦的模样,非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现场可是被一群新神控制住了的,这一声笑突兀至极,现场可没有鬼那么不知死活。   新神们的耳朵瞬间竖起,这声音…太特么耳熟了!   众新神齐刷刷回头,那幽幽望过来的眼神,完全可以吓哭一名心理素质不错的成年人。   非却好像被他们戳中了笑点,刚控制住的笑又噗嗤破功了,“你们至于吗?”   看看!看看!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燕南月、丰泉、祝仙乐等神脑门上的青筋瞬间爆了,他们就不该那么愚蠢地替这混账担心!   而那只吞掉了非的鬼,刚一摆脱众神,就追着众人目光一并看向了非,抢先所有魂魄一步的开口怒吼起来,“姒玥你这家伙…!”   “哦?牙!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鬼域,在那个地方自立为王,过上封闭又快活的日子了,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啊!”   非说着话,就想要给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与其他记忆的继承不同,夏平的记忆,更像是某种被非早早遗忘掉的东西,忽然在看到了过去的照片或者视频时,又想了起来,但是在回顾那个时候,却又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和自己的差别真大。   让自己都很难想象,那会是曾经的自己。有些好笑,又有点怀念。   但,完全没有想要再回去那个时候的想法。   “果然是你…姒玥!”对方原本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不少,有些兴奋地呲了呲牙。   “你在兴奋什么啊…”非感应到了对方的情绪,挠了挠脸颊,刚刚想要给对方拥抱的手又收了回去,夸张神色收敛了不少,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对姒玥有意思?可我不是姒玥,是夏平。”   “怎么可能?”牙一句话脱口而出,比起非说得上半部分的话,他更在意的却是最后一句。   他死盯着非的那张脸,就没有错过去。   他真的没法从这张笑盈盈的脸上,看到他熟悉的影子。   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好像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家伙?   “算了,你爱信不信,我也没兴趣跟你解释我身上气息的问题。”非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脑子里面思考的是关于那个时候的记忆与后续文献记载的出入。   他是有一部分姒玥之后的记忆的。   那个时候,知道夏老大已死的人并不多,在那一场夏平制造的大洪水过后,整个东方境内的不死人与鬼都消失不见了,就更不要说夏老大本人的尸体了。   也不知道夏后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压根不愿意接受的缘故?他并没有对外公布夏老大的死。   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只当夏老大还活着,只是与夏家老五的关系非常糟,之后姒玥的确攻击过两次大夏首都,只是那个时候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夏老大,而是夏老二。   夏老二与夏老大的性格十分想象,虽然一开始有想过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君主,但之后又在不知名因素的影响下,变得对那些不怎么上心,甚至开始隐隐针对姒玥。   姒玥的性格在夏平彻底跟随不死人与鬼一并消失之后,就变得和最初的他不同了。   没人搞得明白他的脑海中到底在思考什么,他没有去迎战夏老二的挑衅,反而去找了后羿,与他进行了一番谈话。   在那之后,后羿的行事作风就改变了,他开始处处与夏老二作对。   双方关系最恶劣时,姒玥会带着一群人去找夏老二的麻烦。每次夏老二的结局都异常凄惨,却碍于面子,打死也不承认。   只对外推说姒玥是去找大哥的麻烦,不是来找他这个二哥。   最后一次,牙不知道从哪里寻到了夏老大的尸体,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联系到了夏老二等人,试图算计姒玥,被姒玥提前发现,做了一番布置,将他们一网打尽,杀了老二与老三,在即将杀死夏老四时,小彭国伯位寿及时赶到,阻止了姒玥的最终杀戮。   非还能记得,那个时候姒玥看向老四时,对方恐惧的目光,和姒玥问的一句话,“你后悔过吗?”   姒玥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夏后的位置,玩耍一般地拿到了手中,又抛了出去,他也不在乎别人如何修饰那一段的事情。   他好像彻底放飞了,根本就无所谓自己将来的名声与未来。   他看着夏后临死时,还有些担心地表情,也问过相同的问题:是否后悔过呢?   非不知道姒玥那一句话问的到底是谁,听上去,这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夏平说的。   非挠了挠脸颊,如果现在姒玥站在他的面前,他大概会告诉他,夏平不曾后悔,他昶斐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没有那些选择,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他。   不断回头看过往,还不如背负过往朝前看。   至少,现在还有活下去做出选择的机会。   牙的目光死盯着非看了半晌,作为鬼的直觉最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面前这个少年,的确不是姒玥,是夏平!   可是夏平应该彻底消失了才对!那个时候,他亲眼看见了!   “你怎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连变成鬼魂的资格都没有才对…那个时候,你就应该魂飞魄散了!”   牙心中的问号最终将他的大脑填满,出现在他面前理应是姒玥的人不是姒玥,反而是理应已经彻底消失的夏平…   这是什么原理?他不是姒玥,是夏平的话,现在的姒玥在哪里?夏平又为什么没有彻底死亡?   牙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直接被自己的思想给各种套娃了。   他的脑筋原地爆炸了,四周围观的一群吃瓜群众却忍不住歪了脑袋,满脑袋黑人问号地看着非。   “打断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呢?”一旁,因为两人对话而被吸引,直接忘记了愤怒的丰泉弱弱地举了一下手。   “嗯…就是普通寒暄,我很早以前的前世跟他是老熟人,但他把我认错成另一个人了,所以我在提醒他,我不是他认错的那个人,而是跟他还有那个人比较相熟的另外一个人。”非解释了一句,丰泉被绕晕了。   “所以说你到底是哪个人的转世啊?”   “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也就一个无名小卒罢了。”非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那可不是无名小卒吧?”燕南月挑眉,插了一句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非。   而一旁的沐衍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盯着牙,喃喃道:“我记得…这个囚鬼好像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   “回府君大人,智能牛头瑶瑶为您解答,鬼囚1号,生于公元前2089年,死于公元前2078年,为史上有文献记载以来,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慑青鬼王。于公元976年被李家后人所捕,交予地府。”   非不自觉眨了眨眼睛,976年?总觉得…有一丝灵感好像在那一瞬间被什么触动了。   在非思考那个时代时,其他新神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不是吧?公元…前…2089年???”祝仙乐的尾音都不自觉提高了。   “都差不多四千年了吧…”白绫忍不住伸手到了嘴边,无意识咬了咬手指甲做着简单的联想。   千手抬着头想了一下,“四千年前认识的人…还是夏朝第一鬼…萧非,你的那一世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无名小卒啊?”   燕南月懒得等非主动给出答案,直接去问一旁的牛头智能了,“给我这家伙四千年前那一世的资料。”   瑶瑶眨了眨眼,眼中似有符文闪烁,片刻后才道:“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燕南月重复了一句,表情古怪地看向非,半晌才改口道:“给我查找他最早一世的资料。”   “非常抱歉,查无此人。”系统的回答一如既往,礼貌客气地仿佛根本感觉不到想燕南月的怒火。   沐衍见燕南月已经抬起脚,坐视就要踹过去了,立刻伸手抓住了对方的两条胳膊,以免他破坏了瑶瑶,这可是地府花了很长时间才制作出来的智能机器魂啊!可不能就这样让燕南月破坏了。   一旁的向曦看到了沐衍的为难,立刻开口,“查无此人会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   这话一说,全场恍然,仔细想想的话,貌似…还真有可能。   非在一旁笑呵呵,也不解释,直接戳了戳智能巧巧的脸颊,问道:“帮我查查燕南月的全部前世资料。”   “对不起,查无此人。”巧巧露出甜甜的笑容,回答得相当迅速。   这一下,全场又愣了,但很快就有新神恍然大悟,“不算在三道六界五行系统之列,相关信息全都会被直接屏蔽?”   “等会儿…那这样说是不是代表…萧非你也是一个不算在三道六界之中的人…或者神仙精怪?”立刻有新神举一反三,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了。   还别说,毕竟特殊得这么明显了,他们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四步:逮住俩内鬼   在关系到天道的事情过去之后,众新神都确认自己对自己老同学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与混乱。   拥有比寻常人更多的记忆,这本是常识,但这建立在交错的记忆与被修改的记忆,不包括被删除后多出的一些下意识认知。   光是整理这些记忆,就让人很头疼,特别是,越思考,脑袋越疼,还有天道的干扰,这就更让人恼火了。   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天道整理“文件”时出现了错乱,偏偏他们没有办法亲自去查找那些“文件”。   他们并不是没有将他们的记忆写成文字与其他菩萨班的同学们交换,可他们发现,就算是他们这些记得一些事情的人,记忆都有很大的差异,能整理出来的共同点总缺少了一环。   仔细想来,缺少的那最重要的一环,貌似就是源自于昶斐。   哦,对,他们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突然能想起这个名字了,还记起了他以前的身份…疑似记起来了。   这让他们的脑海中产生了无数中猜想,只能追着直觉中的那个人去了解了。   但后续多出的一些记忆告诉他们,他们那样追着那个人了解情况反复了无数遍,最后逼得当事人烦了,还是躲着他们走。   现在面对非,下意识问出口的话,还没引起非的什么反应,先让问话的菩萨班同学懊恼了。   非之前的态度变化,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不耐烦再解释这些了。   在众人各怀心思,想着要不要找个其他什么话题转移一下萧非的注意力,这位同学反而跟没事人一样,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一个普通人。”   “你特么要是普通人,这个世界上就没神仙了!”丰泉没忍住,在听到非的自我辩解时,直接吐了一声槽。   非挠了挠脸颊,看了丰泉一眼,抢在别神之前把话题转移了,“我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向曦反问了一句。   “我该记得什么?”非也跟着反问了一句。   向曦沉默了,算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否又在昶斐消失时,多出了什么,或者少了些什么。   就算天道不是故意的,依旧让他心中非常不舒服。   见向曦又一次摆出那张冷脸,什么都不说的陷入了沉默,非多看了他两眼,眼睛不自觉眯了眯,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前往夏时看到的情况,又看了看自己与对方的联系。   在他们之间明显多出了一条线索,非正想要开口,脚下忽然震颤了一下,燕南月与沐衍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酆都中心灯光最多的地方。   “你们留在这里…”沐衍才来得及嘱咐一句,回头就发现了瑶瑶与巧巧的双眼变成红色,“警告,警告,酆都北城城门阴气外泄,有大量阳气弥漫。在警告,警告,请北城阴差尽快疏散当地鬼民。”   沐衍与燕南月错愕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他同学可能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他们两个老土著却很清楚,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距离北城门最近的位置!   “马上离开这里!”沐衍的儒雅斯文荡然无存,只来得及声嘶力竭地冲着同学们吼上这么一句,众人就看到了一股白色雾气正在快速朝着这边弥漫过来。   附近来不及逃跑的一些鬼囚来不及逃跑,被白雾笼罩,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可以清楚看到,这鬼囚的身上正在冒出一阵阵的黑烟,一条腿已经化掉,估计死定了。   “快退!快退!”燕南月看都不看自己身后的同学,只一个劲儿大吼, 自己却朝着白雾方向冲了出去。   沐衍这个时候同样没有停下,职位在地府的神与其他的神灵是不同,就算被上神惩戒,他们也有在这个条件下,应付那些白雾的手段。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被白雾困住的那些鬼救出来。   不管它们是不是鬼囚,至少他们是酆都在编囚犯, 必须一个不落全部带出,避免它们借混乱假死逃往人间界!   体罚劳改队都还没结束呢!就这样死了跑了,重新分配鬼囚得浪费掉多少鬼力物力?   非在一旁眯着眼静观这一现象出现,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   太巧了,这些都太过于巧合了,在自己刚刚出来没多长时间后,就出现这样的现象…非也不想阴谋论,但他就是感觉这是阴谋。   肯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非的目光快速扫过附近,不少鬼都在转身逃跑, 现场混乱异常,非却在混乱人群中,看到了那么一两只格格不入的鬼。   其他鬼逃跑的时候,头都舍不得回,只怕自己一个回头,就被白雾追上来了。   那那两只鬼,却在频频回头,跑了没几步,就会彼此交换一个眼神,脚步出现了一些错乱,片刻后才重新加快速度。   这要是放在没有怀疑这事是阴谋的其他谁身上来看 ,并不会多想什么,就当是有那么一两只特别的鬼,或是没意识到有多危险,或是好奇心中,想要凑凑热闹。   非认真盯着那两人看了老半晌,都没有和其他菩萨班的同学打招呼,就悄然摸了上去。   那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什么跟踪了,跑出一段距离,这才停下了脚步,又伸着脖子朝着白雾笼罩的地方看了两眼,“大哥,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缺阴德了?”   “缺什么缺!我们不过就是将1身边的事情正常传递给那人,这件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另一个个头更高的人回答得有些没好气,还伸手狠狠在自己同伴的脑袋瓜儿上拍了一下。   “可是…大哥,我们消息刚刚发出去没两个小时,白雾就出现了,会不会太巧了 一点?”后者弓背驼腰地抱着头,脸上还带着紧张与后怕,依旧小心翼翼地辩驳着。   “你这白痴!我警告你,别特么到处跟我乱说这件事,不然我打死你!”高个儿鬼囚气极了,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对方鼻尖警告道。   “可…”另一个鬼明显还想说什么,就被高个儿鬼低吼的一声“闭嘴!”给堵回去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大哥,整个鬼体已经缩小成一个球了,高个儿鬼看着却更加生气,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一旁有声音传来,“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啊…消息传出去没两个小时就出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吧?估计就是对方做的。”   “什…谁?!”大家都是鬼,对方能够毫无气息波动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瞬间将两只鬼唬得扭曲变形了。   高个儿更是想直接化作青烟逃跑,奈何一丝魂魄被一根指头直接钩住,像一块牛皮糖似的拉远了一段距离,又弹了回来。   “别跑,跑不掉的。”之前那个声音还在说话,语气比起这两只鬼可就轻松多了。   高个儿鬼回头顺着那根逮住自己的手指头往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名银头发的少年。   少年手中还…把玩着他对外联络的通讯器!   高个儿鬼对这少年有印象,这不就是跟在那几个鬼差身边,与鬼差们谈笑风生的家伙吗?   这下他这算是鬼赃并获了,又看了一眼对方钩住自己魂魄的手指,高个儿鬼瞬间蔫了。   一旁的小鬼跟着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嗯?怎么不说话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多狡辩几句,争取给自己减刑吗?”少年似乎对于他们的沉默并不满意,还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们想要我说那句话?”   “哪…哪句话啊?”小鬼的脑筋似乎不是很好,还傻乎乎地跟着反问了一句。   高个儿鬼那个气啊,伸手狠狠在这小鬼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白痴!问什么问!”   “欸~你怎么打人呢?不知道就问是良好品德,总比不懂装懂好得多。”少年说话间,也直接照着高个儿鬼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高个儿鬼顿时气成了一个圆球,他能怎么办?他能说什么?   少年也不理会高个儿鬼,笑呵呵地回答那个小鬼:“当然就是…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之后去了衙门机关,你所招供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原…原来是这句吗…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小鬼又变成了人形,不是很懂的眨巴着他那双懵懂的大眼。   “意思就是,你可以啥都不说,你可以无声沉默,但是阴差还是会审问你,换着方式从你口中套话,而套出来的这些…那就不好意思了,会成为你的罪证,要是在通过这些话调查到什么对你们自身不利的线索…那可比老实交代要糟糕很多。”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说!”被困住的高个儿总算是听懂非的暗示了,有些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你们联系的人是谁?这部通讯器你们又是怎么得到的?对方是如何与你们结识的?”非不客气,得到对方松口,一边抛着手通讯器,一边询问。   “我说了的话,你会给我们从轻处理吗?”高个儿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回答非,还想争取一些好处。   “从轻?”非像听到个有趣的话,咧嘴无声小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白雾,“无鬼伤亡逃的话,其他还好说,如果有…那你应该想想如何戴罪立功了。”   ………………………………………………   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深渊酱的火卷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五步:大地震   抛着手上的通讯器,听完了面前两只鬼提供的消息,非(魂)不禁陷入深思。   根据这两只鬼所说,他们在这里劳改都不知道多少岁月了,早就已经混成这里的老油条了。   他们算是为酆都如今这番建设添砖加瓦的功臣,就是字面上那种添砖加瓦,他们心中其实非常自豪。有时候还有一点补贴,偶尔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囚犯的日子也还过得去,所以对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某一天,忽然就进来了一个囚犯,老是跟人套近乎,问东问西的,还会问诸如这样的生活无不无聊?生活有没有奔头?熬了那么多年还没买房或者转世,就没有对那些地府的有想法?为什么不去多争取点利益?鬼囚难道一点鬼权都没有的吗?之类的话。   其他鬼囚都是鬼精,这样的话哪里敢接?谁知道是不是督查?说错话了怎么办?   然而,高个儿鬼的兄弟明显是个傻的,居然就眼巴巴地凑上去了。   一来二往的也就熟络了,莫名其妙就被对方忽悠着与对方定下了主仆契约,必须按照对方的话去做。   高个儿在了解情况时,是那个气啊,自己这兄弟,生前就没少惹祸,死后居然还不安生。   可终究是兄弟,又是一起在地府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弟,高个儿鬼还真就没法放着不管,只能在一旁协助自己兄弟。   那名忽悠了自己兄弟签订主仆协议的鬼之后给了他们一个通讯器,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用通讯器传递一段讯息,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等到了时间,自然会解除小鬼身上的契约。   不久之后,那个鬼就出狱了,听说还被送去转世投胎了。   非听到这里,就开始不自觉挑眉了,真还真是…会断线索。   看了一眼手上的通讯器,非又撇了撇嘴,可惜线索断得不干净。   但也说不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布置了其他暗手,让消息通过多个平台出现?幕后只需要通过那些平台随便浏览,同样也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在做下一轮布置。   毕竟都想到了利用即将转世的鬼做这种事,不可能做不到那种程度。   但时间至少可以锁定…   非盯着通讯器上面的时间显示有点乐呵,他应该感谢一下制作这个通讯器的人怕麻烦吗?通讯器上的时间,明显与他神舟的时间对应得上呢…   这用的不是地府的时间,而是…人间界的时间。   …   非(本体)睁开眼睛,大量的注意力已经回归,他打开神舟直接开始做出调查。   很快就通过通讯的时间调查到这个所谓两个小时前对应的信息频率。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在很多地方很多平台出现,因为被转化成了编码,人间界并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那样一串不起眼的编码。   真正会注意到这些的,也就只有有心之人了。   排除掉了在那之后看到消息都没有离开网页的人,非进一步排除了在那之后去浏览或是玩游戏做其他娱乐事件的人。   目标很快锁定在了在那时候马上离开的那些人身上。   当他利用系统自动筛选与定位时,非的眉头又不自觉挑了一下。   还真是巧,这群人当中,居然有不少世家之人。   那几个姓氏的居然一个不少,都在啊!那还真是赶巧了!   特别是,这些人…居然还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城市,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C市,东方九州内陆最大盆地中的繁华大城市之一,也是少数几个法外之地,不是说官方不管,而是无论怎么管都管理不过来的特殊地方。   但…偏偏就没有哪个世家选择在那个地方定居的。   这次每个世家都有人在那边上网,别告诉他这是为了增强各大世家友好关系,特意举办的联谊旅游。   这鬼话有人信吗?有人信吗?反正他昶斐是不信的!   非嗤笑了一声,二话不说,就朝着那边空间跳跃,他倒是要看看,那边现在到底啥情况。   一步都还没迈出,非就注意到了空间上出现的裂纹,刚刚抬起的腿又下意识地缩回,他古怪地看向了天空。   黑暗的天空上,也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纹,熟悉的感觉正在快速地扩散来。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圣华天学校之中,就有无数到光柱冲天而去。   不仅如此,远处天空某处,出现了罕见的极光现象。   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消失,就好像被什么给挡住了。   非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不能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   非确信自己现在多耽误一些事情,可能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顾不上那些空间裂口,非一步迈出,直接抵达目的地,C市的天空是暗红色的,一片片鱼鳞状的红云层层叠叠,甚是恐怖。   整个大地都在震动,非清楚看到,自己面前的街道正在变化,一面是正常灯红酒绿的C城大都市,一面是带着些未来科技和诡异气息的城市。   两个城市每一次变化,地面就会疯狂晃动,就像是两座城市正在猛烈地撞击着。   或许,的确是在撞击,非脚下晃动,地面直接开裂,各处埋在地下的水管爆裂,水柱冲起,却连蔓延开都没有,直接没入了地缝之中。   街上开始有人狂奔,惨叫声不绝于耳,分裂的地面正前方,一边是诡异的都市,一边则是正常的都市,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在诡异都市之中,非还看到了熟悉的工地,还有熟悉的两道身影。   那两个家伙似乎也注意到了异常,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裂缝的另一边。   但很快,他们与那景象一并消失,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不!或许已经不能用正常来形容,刚才的情况已经造就出苦果,现场可不仅仅只是地面开裂而已,地震并没有因蜃影的消失而消失,非眼睁睁看着高耸的建筑或塌陷,或歪斜,还有人…正从高空坠落,伴随着那些碎裂的石块…   石块从高空落下,正落在非的面前,碎裂成了无数块。   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原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只觉得头皮发麻,鼻子莫名酸涩异常,地震在继续着,有行动能力的人们在逃跑,在救助,在哭泣。   有人在上一秒还在逃跑,下一秒,就被天空落下的事物砸中。   地面忽然开裂的地缝,直接把试图带着亲人跑到空地上的人被卷了下去,只留下了还伸出一只手,似乎还不相信刚才自己面前发生的事情的亲人,下意识低头想要呼喊,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广告板砸得摔了下去…   时时刻刻都有人倒下,就如…世界末日一般让人绝望与压抑。   一个孩子独自站在原地一边叫着爸爸妈妈,一边大声哭泣,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忽然多出的巨大阴影。   巨石落下,并没有砸中孩子。   非已经一把保住了那个孩子,伸手接住了落下的石头。   孩子还在哭,似乎已经封闭自己的感官,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动向。   非看着这个孩子,甩开了石头,伸手轻轻抹了一把他的头,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人缓缓倒在了非的肩上睡了过去。   他跟随着因果很快找到与这孩子对应的家人。   可惜,靠着孩子最近的一个已经彻底变成灰色了,好在还有一道气息并没有断绝,对方正与一群人被困在一处废墟之中,他们努力敲击着附近的东西,声音都只能模模糊糊传入到非这样的人耳中。   要是换做救援人员…非不敢想象他们还能挺多长时间。   人在缺水的情况下能够活着多长时间?   最多五到七天。   抬头,神识扩散,出问题的,不仅仅只有这一座城,整个盆地都在地震,近亿的人口啊!这不是单纯的数字啊!这是活生生 …人命!   非有点感官丧失,这样的事情,无论见过多少次,都无法让人适应与释怀…   甩了甩头,非施法开始挪开那些废墟。   一座近亿人的繁华之地…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在自己面前瓦解…   某种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能帮多少人?   别再想了…不能再多想了!   这不是那时候!   非努力收敛着自己的心神,现在不是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必须救助同胞!   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放下孩子,双手连同法术一起开始挪开那些废墟,似乎这样以来,就能够加快速度。   “谁?谁在上面?救命!救命啊!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啊!”声音从废墟下传来,听不出是惊喜还是伤心,非只听到了一声声的抽噎声从下面传来。   “这里!这里!这里有人被埋了!来人啊!救命啊!”耳边忽然有人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吼声,非的手没有停下,他的神识已经注意到,附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些人,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冲过来帮忙。   明明地震还没有停止,明明依旧处于危险之中,这种时候,居然没有人选择直接离开,在他们注意到非这边的情况时,已经顾不上其他。   疼痛的感觉忽然传入到非的脑海中,非看到了一只正生出来的手,眨了眨眼,有什么从他脸上落了下去,滴落在那只努力生出来的手上。   那只手似乎僵硬了一下,还没有被救出,却带着哭腔先说了一句:“谢谢…”   非的眉梢颤了一下,伸手握住那只手,“…别怕!”   ………………………………………………   谢谢月卿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六步:“天灾”下的人们   在众人众志成城的帮助下,这一处被埋的人们很快被救了出来,少说也有在十几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伤,却难掩劫后余生的悲喜,有人哭有人笑,他们浑身颤抖地拥抱着身边的人,片刻放纵着自己的情绪。   等到这一处的人全部救出,非看着一名男人在人群中寻找什么,很快发现了之前被非救下的孩子,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孩子,不管不顾地无声恸哭着。   或许,他已经想到了,孩子的母亲,也许在不久之前,就为了保护孩子被落下的石块砸中了…   神识不断反馈着各个地区的情况,城内的救援队最先反应过来,开始了行动,但地震的范围是遍及整个盆地的,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没能幸免,他们似乎知道时间不等人,来不及将被废墟卡住的救援车辆与部分救援器材取出,就匆匆开始了动员。   在他们身上有着一股火热的气息,就像是一道火把让天柱开始隐隐泛起光芒。   警局中,警察们同样行动了其他,他们开始组织百姓逃往目前来说比较安全的空地,自己则带着一部分自愿者重新返回安全区寻找与救助受伤的人们。   在这过程中,有几名警察与自愿者牺牲,剩下的人顾不上挪动同伴的尸体,他们必须将他们拼上性命救出来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医院,或许正是考虑到了各种危险情况,或许是官方监督建造,又或者本身医用器材非常贵重的缘故,建造的非常坚固, 并没有因此直接坍塌,但地面裂缝让建筑本身处于了非常危险的状态。   这个时候,理应马上带人撤离。   但是,有几所医院明显正在做大型手术,手术正在关键时刻,加上停电,只能使用临时的小型发电机供应着手术器材继续工作。   他们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停止对重要手术患者的手术!如果他们就这样带着手术患者离开,手术患者必死无疑!   周围不是没有人劝他们离开,但他们并没有接受。   这种时刻,就算会死在地震中,他们也要值好他们最后一班岗!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他们的家人,因为…眼下,病人最重要。   有些医院病房已经塌了,可非“看”见,医生护士死的死,伤的伤,可是病人…却被他们挪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学校,可能并没有医院那么幸运,操场上有了很多学生,但,这些并不是全部的学生与教职工。   有处地方坍塌,那明显是学校物理化学实验室,有些地方已经燃烧起来,被困在狭窄环境的学生们已经精神崩溃大哭起来,有老师似乎在操场发现自己的学生少了,二话不说冲回了摇摇欲坠的破损教学楼之中。   他直接被砸到了肩膀,手臂明显弯折,血染红了他一半的白衬衫,可看着砸中自己的那块钢筋水泥,老师脸上的焦急神色愈发明显。   他大喊着学生的名字,一瘸一拐地在危楼之中寻找自己的学生,他很快听到了学生的叫声,调正着自己的呼吸,大声呵斥着学生们冷静,按照他的吩咐进行自救,等待救援的到来。   学生们按照着老师的吩咐行动着,很快扑灭了火势,建立起了一处小小的,可以通风的安全空间,紧张地按照老师吩咐等待着下一步的救援。   听着老师说他去去就回,学生们相信了,却不知道他们的老师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居民楼,一些人家中,母亲牢牢地将孩子保护在自己的怀抱中死去,老人将老伴推到安全的地方,男人与女人被压在不远处的碎石下,却伸出手,安慰着快要死亡的另一半…   无数画面进入非的脑海中,他,似乎正在感受着那些人的情绪,天空之中的天柱也因这些人愈发明亮,一闪,一闪,就仿佛是心脏的跳动一般,在不知不觉间,竟与非的心跳达成了共鸣。   想救。   想救他们!   一个不落,他想将那些还活着的普通人救下来!   非伸手往自己头上一挥,一大截头发落下,在落地的一瞬间,变成了非的模样,以非为中心,朝着各区域跑去。   只要是还活着的,那就来得及!   还来得及,至少要用自己的力量,帮那些还活着的人们争取时间。   地震没有停止,灾难还在发生,可很多人却忽略了自身的安危,努力地拯救着其他的人。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鬼差差点夺走他们生命时,有一个似人非人的家伙在努力地配合协助着他们工作。   这一次,非没有当成英雄,他只是英雄们身边跑腿打杂的跟班,可是看着他们平安无事,笑容就会不自觉浮现。   危难当头,疲惫惊恐的人们并没有留意一些小小的怪事,因为这与救出人来的奇迹相比,不值一提。   但他们的力量始终有限,就算有加持,也不能一直紧绷着神经不眠不休的拼命救人,他们也会累,一个失误也会导致他们牺牲。   在天色彻底亮起来的时候,地震始终在持续着,这已经影响到了第一时间注意到地震,并且派遣全东方各地人员遣来支援的官方行动。   通往盆地城市的人们被堵在了外面,飞机场被毁,火车道路被堵,他们只能用直升机载人从高空抵达这边。   可这样又能运送多少人?多少物资?这大大减缓了大伙儿的救援行动,全东方的人们的心都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试图前来支援的人越来越多,可只能被堵在外围。   有些冒险深入的人,反而被困在,甚至因地震而死亡。   官方立刻封锁了前往盆地的道路,只能让官方部队带着物资急行军前往盆地。   但这相对安全的山路何其艰险,一个不慎,就是活生生一条人命。   他们还不能停下,只能联系其他后续部队,做好标记,快速前往目的地。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每个深入的人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这情况非常不好。   东方内陆出现这样大型的地震是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这太过于异常,也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这次救援的难度非常大。   必须联系上盆地内部情况!他们背负的,是灾区人民的希望。   但出乎意料的事,无论他们如何顺着地图走,都无法深入腹地。   或许是地震的缘故,很多地形发生了变化,道路上多出了很多红色的花,原本不少陡峭的山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花海与草坪。   他们穿过这些地方,居然又重新回到了他们来时的入口了。   这让众人心中都更加沉重,只觉得大事不妙,山地中似乎出现了信息干扰,让他们无法以正常方式通过山地。   了解情况的领导们着急得嘴皮子都长泡了。全部放下了手头上的其他事情,匆匆请了专家来当地勘察,一天的作战会议就实行与换了不知道多少个。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们从外地赶过来,都要以为这是一群从灾区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了。   这次带上了专家,救援队伍又慢了一些,每个人的心中都很焦急,灾区的人们急需帮助,没有多少时间拖了啊!每一刻都可能有人因此丧命啊!   大家的心中都卯足了劲儿,燃烧的生命直接烧到了天柱之上。   让上面正在看着的某些存在也有些焦头烂额。   “这已经形成众望所归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救援队伍先放进去再说?”   “白痴!现在哪里能放?鬼门大开,你们是想要让他们全都白白牺牲在哪里吗?必须先将那扇鬼门关闭才行!”   “啧!开门人被那群人类白痴控制住了,我赶过去的人间界转世分身都被他们杀了,你想让我本体降临破坏掉那边的天道秩序吗?!”   “没神让你亲自跑过去!时间不多了,就算本体要降临也来不及,出界手续太多了!玛德!当初那个混账搞的制度!麻烦死了!让现在在人间界的那群家伙的分身赶过去处理事情!必要时可以让那群新神帮忙,加分!”   “你现在抱怨也没用,各地学校的进度都还没有教到空间领域,告诉那群新神也没用,赶不及,现在叫他们过来,还不如放那些人间界的救援人员进入腹地。”   “不行!你自己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那些人身上的福报多重,这一个个都可都是未来栋梁,让他们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别搞错了你的身份,记清楚,万物为刍狗,我们也仅仅只是整理者,绝不能以人类视角去看待万事万物。”   “…我知道,不用你们提醒!”   “我已联系到盆地内部那些有能力的非凡者,但愿他能够帮我们将开门人救出来,带开门人去重新将大门关闭。”   “非凡…者?你…你联系其他的修真变态了?!”   “…你对这个群体的偏见太重了。”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没有。”   “那…!”   “我的分身是转世人类,我只是用了一些比较委婉地往事,将我所知道的事告诉了他。”   “他?你…只联系了一个人?”   “我联系了不少,但那些人不想将时间耽误在听我说话上。也仅仅只有那个少年停下了脚步,愿意听我和他讲述。”   “居然还有人愿意在那种时候听你说话?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   ……………………   谢谢一心酱的月票支持~!   想写这段内容已经很久很久了,恰逢其会,还是写了,描写时,我不太想掩盖真正英雄们的风头。如果觉得主角没能展露出什么能力…还请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七步:推门之人   非(分身)看着自己面前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半小时前,他的分身在伪装成普通人,稍微帮身边人救助遇难者时,就遇到了这个看上去与整个现场格格不入的女孩。   光从外表来看,她像那种放学刚刚回家的小学生,从那个粉红色的小书包可以看出这点。   但从她灵巧躲开危险的动作就能看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学生。   再看她脸上明显不该是孩子才会流露出来的微笑表情,可以彻底推翻她是普通孩子的结论了。   她并没有随便插手帮忙,对在场的人们来说,她就是一个普通孩子,运气比较好,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在这边的人还没有救出来之前,先让其他半大小子照顾着她一点。   而非,毫无疑问成为了被丢来照顾孩子的人。   “大哥哥,帮帮我。”小女孩在被交给非时,还没有任何反应,等到众人去忙,这才轻轻拽了拽非的裤腿儿,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非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一眼,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反而又转回了现场,只是竖起了耳朵。   女孩看着他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轻声说道:“这里有一扇通往鬼界酆都的古老鬼门,被人利用了存在与生与死两界之间的特殊存在打开了,现在两个世界正在碰撞,地震就是那扇特殊鬼门被打开了的缘故,大哥哥你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存在于生死两界的特殊存在,带到指定位置,我们就能关闭鬼门,让地震停止。”   非思忖片刻,似乎是在消化对方的话,片刻才问了一句:“人在哪里?”   女孩又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他们在特殊区域移动,我无法给你准确的位置,只能给你那个特殊存在的气息。循着那个气息,应该就能找到目标。”   女孩说着,抓住非裤腿的手反转,手心中正有一个手机挂饰安静趟在那里。   非看着那个手机挂饰不自觉挑了一下眉,拇食指拎起了那个小小的挂饰,一时无言。   “怎么了?”女孩看他的反应不太对应,关切问了一句。   “没事…”非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挠了挠脸颊,“我想…我大概认识这个挂饰的主人。”   女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你是相关人?”   非收起挂饰,站起身,“这人交给我。另外,我能不能请你帮现场所有还活着的人加持一下?”   女孩身子僵了一下,又抬头看向非,“你让我给他们加持?你…”   “抱歉,可能给你出难题了,但现在电子设备全部**扰,没法产生防御作用。   加持又只有那些活佛转世,得道高僧,真正的游方道士才做得到,你看上去像是那些人当中的一种,你应该可以为他们加持的吧?”非没等对方把一句话说完整,先伸手指了指天空,抢先一步笑道。   女孩沉默了,她不清楚这个少年是否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刚刚指向天空…是发现什么了?他提到电子设备**扰…难道是意识到什么了?   女孩抬头看了看天空,如今情况特殊,这一处的空间被彻底与外界隔绝开,不会有外界的阳灵之气注入进来,从酆都溢出的阴灵之气也不会外溢出这一片空间。   但…后果却是这一片区域都会沦为地狱。   正常属阳的法术将无法在这片区域施展,每个人体内都会充斥大量阴气,这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机,死亡的人很有可能会快速变成僵尸或是不死人,魂魄会在极短时间里成为拥有一定修为的鬼…   别说是电子设备了,就连食物、物品等物,受到阴气影响也会快速腐朽,建筑会变得越发不考虑,不单单是受地震影响,可能还会变脆变得易碎。   再过几个小时…这个地方可能就会真正沦为更危险的地带。   相比那些外力,的确…这种时候,由控制这片区域的某些存在赋予加持,会更加适合,至少…那抵得上最精纯的阳灵之气了。   “我答应你。”女孩点头,接受了非的清求。   几乎再她应下非的要求同时,天空之中就洒下了寻常人看不见的各种能量的加持。   “你们真效率,就不怕我受到了好处之后,不去做事吗?”非笑起来,在这环境下,实在有点讨厌。   “如果你那样做,就不会提出加持活着的人们的要求了。”女孩也笑了一下,女孩的笑容反而让人容易放松。   非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人,闭了闭眼,“我已经将消息传回本体了,你可以放心了。”   “本体?”女孩实打实地呆住了,她瞪大眼睛,仔细看向非的脸庞,“现在的你…是身外化身?”   非怔了一下,看向女孩,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开玩笑呢?你会没注意到我是分身?”   女孩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矜持地笑了一下,“呵呵,你怎么看出我是开玩笑的?”   ‘我没看出来,只是下意识反驳而已。’非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嘴上“呵呵”笑了两声,没再多说。   另一边,非(本体)刚刚连同四五个人一起将一块巨大的钢筋水泥搬开,扶出被压断了一双腿的男人,耳朵就不自觉动了动。   将人交给了之前救出来的一名护士小姐姐处理,非悄然制造了一个分身留下,自己则朝着没有什么人的废墟走去。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中的一个小小吊饰,转而又看向自己的神舟。   挠了挠脸颊,每一个分身的神识开始联成密集的网络,这次,他们找的更加仔细了。   ……   迈赫瑞吸收着空气之中浓郁的阴气,忍不住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原本收回去的尖锐獠牙又一次生长了出来。   他头一次发现,呼吸这里的空气,比起吸食处子之血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没想到那家伙说得居然是真的,这里的确非常适合他们血族定居,这一切还多亏了…那位血皇帝之孙。   迈赫瑞猩红的眸子转了转,落在了那名被捆绑住了双手的少女身上。   受到阴气影响,女孩脸上的青筋正在不受控制的爆出,可下一秒又被她强行压制了回去,她努力睁着双眼,仔细去看的话,一只眼睛的眼白已经完全被黑,瞳孔是鲜红一片,唯有中心位置,有金色的竖瞳在快速抖着。   迈赫瑞看着女孩压抑着自己的本能,只觉得可笑,血族至高无上地存在,居然在抗拒自己的本能?   是被封印太久了,真当自己是人类那种低等生物了吗?   “喂,公主殿下,您就别抵抗了,接受您的力量吧!那才能真正帮助到您。”   走到女孩面前,迈赫瑞居高临下看着还没有完全展现出自己最真实一面的女孩,脸上洋溢起诡异的笑。   他很期待公主的第一次变身,那或许能够让他非常荣幸成为下一任血帝的候选。   四周也有不少血族同胞在兴奋着,他们内心中,也有着相同的心思,一个个下意识朝那位公主殿下靠近了几分。   上官登心非常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那么鲁莽的跑去找人?如果那会儿在多听那个女生的话,或许也不会落到这个局面…她这次是真的闯下大祸了吧?   闭上眼,上官登心想要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可眨眼的功夫,眼泪却非常不听话的掉落了下来。   她有些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绝对不能慌乱,等,给那个女生争取时间,她一定有办法处理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她只需要按照那个女生最初吩咐给她的计划去做就行了。   虽然上官登心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再那样去做还来不来得及…至少,她不该坐以待毙,必须为自己之前鲁莽的行为负责,还有…想办法救出燕歌那个笨蛋!   …   现里世界合并之后,在与九王重新开过一场会议后,返回自己营地的南宫燕歌接到了来自神舟集团分部负责人向曦的回复。   就在去年,燕歌就向神舟集团预约了时间,希望就军队使用神舟产品的项目进行商讨。   那时候,相关负责人向曦,似乎为了神舟的商业合作,前往了境外一趟,时间只临时定在了年后,具体什么时候并没有详细说明,现在貌似是对方总算闲下来了。   与对方定了次日的具体时间,南宫燕歌提前处理完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在次日与向曦见了面。   向曦原比南宫燕歌想象中更加豁达,并不像是自己见识过的其他商人那般在财富问题上与他们斤斤计较。   对方的话不多,似乎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燕歌很快就与这位年轻的负责人达成了共识。   只是,在临走之时,这位负责人似乎临时想起了什么,传递给了燕歌一个人的信息与全息影像,希望燕歌等人能够帮他调查一下这个人入境后的具体情况,并将相关消息发给他。   虽然双方是合作关系,南宫燕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只打仗的人,并不是很喜欢利用这些人际关系,直接拒绝了向曦的请求。   向曦似乎很快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请求与南宫燕歌单独交谈。   南宫燕歌同意了对方要求,在两人独处时,对方展露的一手也让南宫燕歌明白到,对方应该和自己是同类人。   对方也说明了想要调查特定目标的真正原因。   因为这是来自境外非常人的委托,某个强大邪恶的存在逃到了他们东方,四方有四方互不干涉约定,所以只能委托东方本地的来帮忙调查,到时候发现了那个邪恶存在,他们会通过正规官方途径前往东方进行抓捕。   只希望东方能够提供相对详细的情报,缩短抓捕时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八步:南宫燕歌的调查   在向曦用含混不清的话跟南宫燕歌解释了一遍之后,燕歌还是在接受了来自神舟相关负责人的委托。   他是军人,他的责任是保家卫国,虽然不是很明白向曦在隐藏什么,但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四方有高度危险的在人员跑到东方,如果不送出去,那个危险人员很有可能会为祸他们东方的百姓。   就凭这点,南宫燕歌就会帮忙。   两方都是没什么多余的事情,就不会再尬聊的人,燕歌直接送客,向曦求之不得,“嗯”了一声,带着人转身就走。   这看得双方的下属都哭笑不得,原本预定的一些酒席也不得不取消了。   南宫燕歌根本没给其他人休息的时间,直接告知对方有危险人员潜入东方,删改了向曦传递给他的资料后,将遮掩了一部分事实的资料发给了队伍中的战士们。   之后联络兄弟部门处理这些事情也异常顺利,燕歌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快就能解决,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目标在C市被发现后,传来消息的三名兄弟部门的人就离奇死亡了。   根据交通部门监控发现当地发生枪战,一群人在豆兄弟部门的人逮捕嫌疑人的时候出现,展开了战斗,索性那三位同僚机智,一边联系支援,一边躲避危险,只有一群人边打边跑,进入了监控死角。   当支援赶到时,他们已经死亡,可是他们身上却没有一个弹孔和殴打伤。   法医尸检结果发现,死者颈部动脉位有牙咬痕迹,但诡异的是,伤口看着很奇怪,已经结了一层痂,就像是…在自愈。   可是已经死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自愈?还是快速自愈?   南宫燕歌在接到报告时,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会告诉自愈的尸体并不是没有,只是寻常人基本遇不到那样的特别存在。   事情很快被他上报给相关的官方组织,对方很快派遣了人手去调查那件恶性伤人事件。   在这过程之中,对方叮嘱众人看守好死去三名同僚的遗体。   官方的相关组织将会在第二天赶到当地调查那件事情。   但事情发展再度出人意料,事情还没过去两小时,就有人报告说遗体下落不明,期间并没有任何人进入暂时停放遗体的房间。   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南宫燕歌就购买了最近一班飞机赶往了C市。   事情远比他想象中棘手,他想要亲自调查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   等到他赶到现场,他才注意到,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难闻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被打了特殊标签,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摆明是连官方势力都敢招惹。   想到向曦当初给自己的那份资料,燕歌不禁冷笑。   平时只是练兵,没有什么战争就真当他们好欺负了?   南宫燕歌很快做出新的吩咐,在一边查看各地监控的同时,又联系已经赶来的特殊人员。   “通过这里残留的气息追踪目标…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并不困难吧?”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后,南宫燕歌就将最近一段时间的资料发给了他们,在他们查看资料的时候,直奔主题地询问起来。   “不难。”女子一边看着神舟上的资料,一边看都不看南宫地回答。   南宫燕歌了然,这二人,应该是以那名女子为主。   “你们是如何追踪目标?”南宫燕歌这次直接对女子询问。   女子眼珠动得很快,图文信息正在快速从她那双明亮的瞳孔之中闪过,口中不带什么情绪地回答了一句“简单。”   随后,她将手伸进口袋,在抽出时,手中多出了一张符,在她手指抖动时,符纸无火自燃,很快化作了灰烬,但这灰烬可不是什么黑灰色的渣子,这是一种金色粉末。   粉末没有随风飘散,在女子将手展平时,粉末落入了她的手心中,下一刻,无数粉末逆风飘去,看上去奇异得很。   女子到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粉末飘飞的方向,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神舟显示出来的全息画面上,“你现在很着急去找目标?个人建议你不要带普通人去,要带,最好带那些拥有非凡力量的属下去。”   “我知道。”南宫燕歌看了一眼飘到一半停下的那些粉末,又看向了女子,“你们也要一起去?”   “你这么问,是在小看我们吗?”神舟的资料已经到了底,女子闭上眼睛,脸上讥嘲地笑了一下,“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来这里,就是来给你们当个寻常顾问的吧?”   “特殊专家不代表她就善长战斗。”南宫燕歌暗示了一句,“对方的身份都还没有露出,你们就准备将底牌全部交出去?”   女子瞥了一眼南宫燕歌一眼,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身旁的男子勾了勾大拇指,“他不去。他足够充当底牌了。”   燕歌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女子身边的男子身上,对方模样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个头一米八差一点,看上去就是寻常男子的正常身高,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名极其容易被人遗忘的对象。   这样的人…似乎非常适合在暗处做点什么。   女子认真看着燕歌的表情变化,见他若有所思,有些自豪地在笑了一下,“他是我们部分最出色的几个人之一。不管是法术还是体术,他都能独自一人处理好一个S级难度的神秘事件。”   南宫燕歌皱眉,他不知道对于这群特殊人员来说,S级事件算是什么样的事件,他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如果你已经找到目标,就马上出发。”   女子听出对方有些不耐烦的态度,耸了耸肩,向自己身边的男子吩咐了两句注意事项,就将他留在这里保护其他普通人,自己则为燕歌等人引路,带他前往发现对方的目的地。   让燕歌意外的事,女子居然直接带他们到了寺庙。   还没有进寺庙,女子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   “怎么?”燕歌跟着她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问了 一句。   “我见过不少有着那种死气的家伙,他们都不会愚蠢到往这种地方跑。因为这里罡气正气非常浓重,那种吸食别人鲜血的怪物跑这里必死无疑。所以我不明白,他们跑这里来做什么?求死的吗?”女子看着在怨地打转的粉末,也有些不理解了。   “跟我进去看看。”燕歌闻言转过头,吩咐两人跟他一起进去了解情况。   后者没有任何意义就站在了南宫燕歌身后。   “欸?你们就打算这么进去?”女子愣了,急忙叫住了准备上阶梯的几人。   “对方不再里面?”燕歌有点不耐烦,回头看着女子问道。   “我也不太确认,我在里面没有感应到气息,也许对方也意识到了危险,并没有直接进去。”   燕歌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女子身边的人,“你们留在这里,有任何异动就点燃响炮。”   “是!”后者齐刷刷吼了一声,差点没将女子的耳朵震聋,就听燕歌继续说道:“一个小时我若没回来,不用来寻我,马上离开这里寻找支援。”   “等一下!你当着我这么一个支援的面,说这个适合吗?”女子闻言有点生气了,她有点搞不清楚燕歌这算什么意思了。   “我比你强。”燕歌决定实话实说,追踪类的术法他虽然不擅长,但战斗方面,罕少有人是他敌手。   女子被燕歌气笑了,“行啊!你那么厉害,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说着,她就开始撸袖子,大有直接冲上来的打算。   燕歌又道,“你留下,这是命令。”   女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一句话。   从级别上来说,燕歌的等级的确比她要高,如果她高燕歌一筹,她才能抗命,不然就只能一切行动听指挥。   燕歌也没有回头再看那名女子一眼,率先带着自己挑选的部下进了寺庙。   寺庙中的和尚正在念经,有不少人在参拜,并没有什么异常气息混杂在这当中。   在踏入寺庙大门时起,燕歌等人急躁的心就静了下来。   南宫燕歌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认真观察起四周。   “施主,礼佛?拜佛?还是参禅?”一名小和尚注意到了进来的燕歌几人,立刻迎上来询问。   南宫燕歌看了小和尚一眼,问道:“这里一直都是你在在迎香客?”   小和尚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看对方态度认真,还是双手合十,认真回答,“除小僧之外,还有元清师兄和元醒师兄。”   燕歌点头,“那能不能请你叫你那两位师兄过来一下?我有事想问问你们。”   说话间,燕歌已经取出了自己身上的证件递到了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看不太懂,但看到官方字样时,就大致上明白什么情况了,立刻急匆匆地去找人。   很快,就有几名和尚赶来,其中一名僧人身上还穿着监寺袍。   等人来齐了,燕歌也不与他们多寒暄,再次拿出自己的证件这些和尚看了一眼后,就直接取出神舟,放出几个人的全息影像进行询问。   结果让他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应该失望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一十九步:一路追逐   南宫燕歌随着官方特别组织的成员一路找到寺庙,但结果却让人失望。   不管是失踪的被害者,还是他们在查找的人,都没有来过寺庙。   或许寺庙本身的确得到了庇佑,让那些特殊的存在并不敢真的对这些修行者们做什么。   燕歌懒得去想那么多,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之后,他转身就带着人走。   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最初迎他们的小和尚却又追了上来,“施主!施主你们等一下!”   南宫燕歌并不想在这时候耽误时间,对方连官方的人都敢动手,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有将东方的法则放在眼里。   这样的一群人,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将他们送回他们原本该区的地方,对这里的百姓来说,就是一种危害。   但小和尚追得着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其他人没法向燕歌那样置之不理。   还是有人跑到那小和尚身边,似乎说了一些什么,小和尚只能将什么交给了南宫燕歌的那名属下后,转身回去。   等那名下属回来,南宫燕歌询问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属下自觉地将一块菩萨玉坠递了过去,回答道:“那位小和尚说,这是他一位爱云游的师叔转交的东西,说什么有句话转达,是那个什么…命定什么什么的,像改结局什么的?不要硬拼?示弱诱敌,冷静观察?”   那名属下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他怀疑小和尚自己都没搞清楚他师叔说的话,传达的话反正他是没怎么听懂。   南宫燕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玉坠,片刻才接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阶梯之上的寺庙,将玉坠收入了自己贴身的衣服口袋中。   “长官,不回头问问吗?那个小和尚的师叔,搞不好知道些什么?”有人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嘴提议。   南宫燕歌已经重新迈出脚步向下,“没用,对方既然能找小和尚传话给我们,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我们会回头找他打探消息的准备。他不会继续留在寺庙中给我们那个机会。”   “也许…他刚好就等我们去问呢?”之前提议的人还有些天真地想。   “真要是那样,他就不会让一名小和尚来传话,而是直接找人请我们去禅房商谈了。”南宫燕歌压根就没想过对方真会留下来让他们抓。   能够做出这种程度的提醒,应该就清楚,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们这些官方的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在场也有不少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像自己那名同伴那样犯傻。   众人很快下了阶梯,与下方等待的人汇合。   之后的几天时间,众人跟随着女子前往了多个地方。   但每次前往一处留下线索的地方,都会让人意外,最后他们甚至都有些不能理解目标人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前往的地方,不是名山大川上的寺庙道观,就是庵堂城隍庙,不管是人烟罕至的遗弃殿宇,还是人声鼎沸的热闹庙宇,都留下了他们的气息。   “那真的是一群黑暗生物吗?”官方特殊组织的女子忍不住皱眉了,“如果真的是,他们是来这里寻找死亡之地的吗?”   众人都有些沉默,其实从他们注意到规律时,就已经分成好几个小组专门前往C市各个地方的庙观庵堂调查了。   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分组行动明显正中对方下怀,对方的突袭让他们在几天内就损失了不少同僚。   在赶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逃跑,他们就那样大剌剌地将官方的人摆放在那,红果果地对他们进行着挑衅。   几次的追捕让他们失望,明明已经有线索,却因实力与人手问题,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栽跟头。   官方派遣来的女子几乎被气笑了,她能够明显感应到对方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嚣张的,还真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看样子不拿出一点特殊手段,他们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女子冷笑起来,当着众人的取出了一个贴满了小符纸的取液滴管,从那些南宫燕歌的同事遗体中取出了一些东西。   那看上去像是什么液体,却估计并不是鲜血。   女子晃动了一下小试管,在里面的液体逐渐变成暗红色,女子随手取下腰间的一张空白纸张,将暗红的液体倒在了那上面,液体沾纸的瞬间,就自行流动起来,很快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符字。   下一秒,以暗红字迹开始燃烧,整个符纸很快燃烧消失,在符纸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灰白色石头。   这一下,包括南宫燕歌在内的众人都表情古怪地将目光从石头上面悄悄挪到了女子身上。   可女子并没有任何施法失败的表情,反而冷笑愈甚,不等其他人询问,她就率先解释起来,“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刚才在干什么?”   “没…”一人下意识像否认,立刻被一旁的同事面无表情地捂住嘴堵回去了。   女子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跟对方计较的打算,反而冷笑了两声,道:“你们应该都知道诅咒吧?我这就是诅咒!”   “特玛则的以为我真就没办法制他们,既然他们敢当着我们的面做这种事,那我们为【自保】,采取一点特别手段,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女子在说这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明显是气极了。   众人面面相觑,正斟酌着措辞想着应该怎么说才好,南宫燕歌已经率先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你的这个法术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这个灰茧破开时,不管里面出现什么东西,我都能通过那个东西 控制对方。让对方死,对方就死。让他攻击谁,他就得攻击谁,我还能通过他的视角看到那边的情况。”女子活动着双手,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邪恶,不然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南宫燕歌却有点意外,思忖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没有从一开始就使用这个手段,证明这并不是你想要用出的手段,使用这术法对你有什么影响?”   女子看了南宫燕歌一眼,“控制别人命运之人,往往会遭受命运的反噬,我听我师父说,曾经使用这禁…法术的人,最后死于了被他控制的那人之手。”   南宫燕歌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女子两眼,半晌才道:“你留下,神舟联系。你的同伴随我们行动。”   女子耸了耸肩膀,“我刚刚说的只是可能性之一,命运是无常的,我或许并不会死于我控制的人之手。可能我会遭遇其他什么事,你留下我,或是带着我,其实都没有多大区别。”   “我是你的上官。”南宫燕歌没有跟女子争论这个问题,他平静地阐述了一个事实,借此让对方怪怪闭嘴。   女子摊手,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是了解这位长官了,对方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好相处,他强硬着呢!只要决定了,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会当耳旁风。   那样一来就只是在浪费口舌了,那还不如什么闭嘴。   南宫燕歌见女子没有再继续在这种问题上跟自己争论,转而又回到了正题上。   他指了指那个小灰石头…或者应该说是茧子,问道:“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破茧?”   “马上。”女子将灰茧在手中握了一下,再张开手的时候,茧子已经裂开,从里面直接爬出了一只螳螂。   螳螂仰着头,静静看着女子,女子伸出手指,螳螂的镰刀立刻伸出与女子碰了一下,女子闭上眼睛,眼球却在高速运动着。   其他人不由屏住呼吸看着女子,等着她下一步的指示。   南宫燕歌的瞳孔缩小成针状,他正在尝试利用神识与女子的意识建立一层联系,看能不能借此透过女子看到被控制之人的情况。   但在他的联系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女子就已经睁开眼睛,在她眼瞳之中呈现出来的并不是在场众人的景象,那是另一个地方的情况。   燕歌的神识立刻仔细观察过去,很快看清楚了女子眼中的景色。   让他意外的是,女子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湖水,她似乎正在轻轻晃荡着,这…似乎是在船上。   女子的脑袋偏了一下,她眼中的景象立刻出现了转动,就像是一个人正在环顾四周。   他们所在的位置房屋很少,看上去像是比较落后的瓦房。岸边有烧烤,有青烟渺渺上升。   湖面上,有人正在放声高歌, 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开,能看到被水淹没了半截的不知名树木正在茁壮生长着。   湖水中好像还有一处泉眼,正汩汩冒着气泡,这里的环境与繁华的钢铁丛林相差甚远,可又不是真正与世隔绝的天然之地,看着…倒有些像是胜地。   虽然不是很明白那群家伙怎么跑到胜地去了,但一旦目标锁定,南宫一行的机动力强得可怕。   原本就是一群非凡者,没有了不善行动的人拖后腿,他们二十分钟内就找到并抵达了目的地。   在看清楚了一群棕发碧眼的老外时,南宫军就已经悄悄撤离了附近的无关人士,布置好了他们南宫家的军阵来招呼这群让他们一通好找的外境友人们。   ………………………………………………   谢谢无忧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步:正面对上了   用了几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众人高兴的一件事,但看清楚船上多余的那部分人后,包括南宫燕歌本人在内的众人,心情都好不起来。   在对方人群中,有着他们死去的同胞。   那些被法医鉴定死亡的同胞,这个时候正与那群境外目无法纪的家伙在一起。   “喂,南宫,你可别心慈手软,现在那些船上的,可都不是人了。”神舟纳米耳麦中,传来官方组织女子的警告声。   南宫燕歌有点心烦,有心不理会那女人,女人忽然吸了一口气,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 一声。   “怎么?”南宫燕歌一听这样的声音就紧张,这声音往往预示着有意外情况发生。   果不其然,女子有些惊疑不定的声音从耳机另一头传来,“船上…好像还一名人质!”   “你看清楚了?”南宫燕歌严肃起来。   女子似乎也不敢大意,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认真观察,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船上…还有一名昏迷不醒的少女,那个女孩身上有生者的气息,应该和那群家伙不同。”   说话间,一张图片直接传递过来,南宫燕歌在看到以不知名目标视角呈现出来的画面。   在船板中央的位置,正卷缩着身子躺着一名少女,少女双眉紧皱,手脚被什么东西捆绑着,双眼紧闭,眼皮在颤动着,似即将苏醒,可无论如何,就是无法醒过来。   在看清楚少女模样的一瞬,南宫燕歌的心情更沉重了,那…是上官登心。   前一阵子忙着了解和处理两个世界融合的事情,他将神舟转换成了军队禁止联系外界联系的模式,对于世家那边的情况并不了解,可他没有想到,上官登心居然会直接与他的任务关联上。   可是对方绑架上官登心做什么?   南宫燕歌扯了扯衣领,紧皱得眉头愈发靠近,他的脑海中正在努力回想关于上官登心的事情。   之前因为乐正洋的缘故,他对上官登心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个女孩是混血,有着境外西方某个古老大家族的血统,具体是什么大家族,只能调查到明面上的东西,正如对方调查他们,调查出来的东西也只有明面上给人看的那些东西。   更深的东西,就算调查的出来也看不懂,那还不如不看。   但光是那些表面信息,就足够给人提供一些基本猜想了。   在西方古老的大家族,不是王室,贵族,就是不可让人知晓的特殊种群非人类。   上官登心的外祖父是修真者,她的母亲也不是普通人,肯定看不上寻常人家,所以,那个古老家族,有一定概率是非人类。   但…根据他的了解,非人类想与人孕育后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孩子很可能不会遗传非人类一方,一旦只遗传了人类一方,可能会出现很多先天疾病,甚至因为体质不同而无法修真…   但上官登心…身上并能没有任何非人类的气息,除非知道她是境内外人族之间的混血,完全看不出她会是另一层面的混血。   那她理应是王室或者贵族的后代,可…这跟一群非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真有境外王室或是贵族的血统,在东方的领土也没有地域优势。   他们抓上官登心难道是想要…献祭?   想到那群非人类毫无顾忌的行为和前往那些有着信仰的名胜古迹,这种念头一从南宫燕歌的脑海中冒出来,就不可遏制。   对方很有可能是想利用一个有着境内外混血的处子的鲜血,来献祭什么五芒星魔法阵,钻四方约定的空子,引魔鬼前来做什么的…   从现在的处境来看,他们还没有找到他们发动阵法的地方。   必须尽快了,一旦他们找到目的地,上官登心就危险了。   眯了眯眼,南宫燕歌打了几个手势,精通水性的十几人立刻站了出来,他们脱下身上的防弹背心,就分批坐上小船,朝目标人物那边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南宫燕歌又向身后的兄弟打了一个手势,人群中几名狙击枪手立刻离开现场,寻找起可供他们狙击的地方。   剩余的人联系了外围的兄弟部门,在不透露非人世界具体消息的情况下,做了一些防御布置。   断了联系之后,他们这一批人则分了三批,分别埋伏在了附近,做好随时可抵御可支援的准备。   南宫燕歌确认了布置,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跃上船,而是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悄然潜入到了湖水之中。   …   “还没找到吗?”船上,迈赫瑞双手敲击船沿的频率越来越急促,看着其他忙碌的同胞,他已经危险地露出了他的獠牙。   “迈赫瑞,你难道准备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寻找吗?”一名脸色苍白的金发男子不悦地抬起头,瞪了迈赫瑞一眼。   “请不要再吵了,我亲爱的侄子们。”但另一边,眼神明显比他们多出一份沧桑的灰发青年摆了摆手,鹰隼一般地扫向了四周,语气却异常的温和,“你们没有注意到,我们被发现了吗?”   迈赫瑞与金发青年立刻闭嘴,目光同样看向了四周,湖面上明显少了不少船,那种刺得不舒服的敌意从剩余的那些船上射过来,感觉与之前追捕他们的那群东风警察一模一样。   “呵呵~”迈赫瑞与金发青年都嘲讽地笑了起来,很显然,对方以为人多就能奈何得了他们了。   但最终依旧只会是一种结局,这群人…不是死亡,就会直接变成他们的同伴。   “东方人还真是愚蠢啊~一点都不长进的吗?人都死了那么多了,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并不是他们能力敌的对方,依旧要到我们面前来送死?”金发青年露出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让他原本有些发青的唇,看上去好像多了一些艳红。   迈赫瑞也在笑,“东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会自己比对自己与敌人的力量?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亲爱的,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请不要轻视与嘲笑将你们视作对手的存在。因为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化作犹大。”一旁的灰发青年温和地提醒了一句。   “是,是,我亲爱的叔叔,我们不会愚蠢的去犯那种低级错误的。”金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原本跟木头一样坐在船上的那群人立刻飞了出去。   他们就像没有体重一般,在湖面上来了一场水上漂的戏码。   乘船靠近的军人看着曾经熟悉的面孔就这样冲过来,二话没说举起武器就对准了那些人的脑袋。   在他们的耳机中,传来了女子严厉的声音,“射击!”   特制子弹出堂,打着转儿朝着目标的眉心射去,那些已经转变成为不死生物的存在反应很快,身形在那一瞬间开始分解,就好像是由记忆纳米一点点组成的存在,子弹穿过了他们红色粉末一般的身躯,他们在下一刻重组成人形,张开口,露出了满嘴尖锐的牙,朝着一人伸出了爪子。   可他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就感觉到自己体内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子弹在触碰到红色粉末时就爆开了,粉末就好像是磁粉,直接混入了无数红色粉末之中。   不死生物只是挣扎了片刻,就再次分裂,化作了无数粉末,落入了湖水之中,没有再重组。   军人们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这些前同伴身上停留,他们没有那个时间。弹壳落了一船,他们真正的目标却还没有出手。   要说他们现在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这次不是演习,也不是与正常人的军演,这次是货真价实的与异种族战斗,他们不惧怕寻常的攻击手段,利用寻常手段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他们的每一次攻击必须命中他们针对的目标,失手的后果需要用几条命去交换。   他们不在乎生死,却在乎自己死得有没有价值,他们不想成为与那些曾经的同袍一样的存在,最终只能被消灭,什么都不留。   “哦?”金发青年与迈赫瑞挑眉,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那群财狼能够吞下那群水猴子,没想到居然反过来被吞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金发青年率先跃起,化作了无数蝙蝠,朝着那群士兵飞过去。   “将我给你们的符纸贴到神舟上!注意,这不是之前那些毫无智商可言的肉食,这是西方的不死种族之一,他能够利用超声波躲避你们的攻击,你们只需要制造火线,不给他靠近你们的机会就行!”   女子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众人的反应都很快,迅速将符纸贴在了神舟上,手中的枪齐刷刷地对准了黑压压的一群蝙蝠。   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无论蝙蝠如何飞行,都会被分批射来的子弹粉末挡下来。   但明显子弹是有限的,这可不是冲锋枪,是需要掐准时间换弹夹的。   蝙蝠试探性的绕了两圈,最后找到了南宫军的空隙,直接冲了过去。   眼看着蝙蝠的牙齿即将在同一时间咬中多个目标,但出乎意料的情况出现了,蝙蝠们齐刷刷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居然不只是撞上,而是整个被反弹了出去。   有十几只在倒飞出去的过程中,就化作了粉末。   …………………………………………………………   谢谢花园酱这难得的月票支持~!女装是不可能的,月票不用太多也没有关系的!我是不会出卖节操的!   谢谢lvsiqi666从初中到高中还能记得这篇故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一步:喂!都正经点!   血族之中,与迈赫瑞一起行动的金发青年化作蝙蝠攻击南宫军,眼看着漏洞出现,抓住时机冲向目标的蝙蝠却遭遇到了无形力量的反弹,直接被消灭了十几只蝙蝠。   原本气势汹汹与士兵们对抗的血族立刻又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小船上,重新变回来人类模样。   只是,比起之前,重新化作人形的血族明显比起之前缩小了不少,看上去居然像是一名金发的少年了。   他的脸色白中泛着青色,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没有办法再将他当成活人看待了。   迈赫瑞盯着同胞看了两眼,不自觉地擦了擦脑袋上冒出来的汗,心中庆幸自己没有为了争功冲到前面。   “你很高兴吗?迈赫瑞。”金发少年阴沉地斜睨着自己身旁的迈赫瑞,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   “谢谢你帮我们探查出了对方隐藏的后手。”迈赫瑞没正面回答,他学习着灰发青年的举止,努力让自己脸上露出矜持礼貌的表情。   金发少年冷笑了两声,目光重新转向了船上,“现在怎么处理?”   “洁米奥,你在受伤之前,感受到了一些什么了?”灰发青年从刚才就一直保持一贯的从容,在金发少年询问后,他想了想,就反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我感觉,我好像撞击到了一个庞大的弹力球。”金发少年做了一定程度的形容。   “弹力球?”灰发青年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似有所悟,一只小小的蝙蝠出现在他手中,在他抖动了一下肩膀后,飞了起来,朝靠近自己一行人的其中一条小船飞了过去。   船上的士兵立刻摆好了战斗驾驶,随时防御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   …哪怕那只是一只小小的蝙蝠。   蝙蝠很灵活,轻易躲开了子弹的攻击,但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却被一颗狙击弹直接爆了头。   灰发青年的手指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口子,但很快的,这口子就恢复了。   他挑了一下眉头,目光朝着远方看去,那双眼睛似乎缩小成了一个黑点,想要寻找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的位置。   但是很遗憾,南宫燕歌带来的人,都是专门处理具备强大反击能力的对手的,在子弹从堂中射出时,就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不管那一子弹射没射中,他们都不会留在原地被敌人发现。   不只是开枪的狙击手,其他人也会跟随这名狙击手换位置而转移自己原本的位置,防止对手从狙击手原本的位置推测出他们的位置。   虽然那种可能性很小,但他们依旧会如此实行。   “呵呵…”灰发青年观察了片刻,双眼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是对熊孩子很没办法的大人一般地摇了摇头。   “叔叔?”金发少年看了一眼灰色青年一眼,有点紧张。   他刚刚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对那群普通人也不敢在像之前那样大意了。   “或许,我们是该请我们那些小朋友帮帮忙了。”灰发青年给了少年与迈赫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拿出自己的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他们联系外援了。”与此同时,士兵们的耳机中传出了网络部门兄弟的消息,“已经截取到消息,小心,这附近就有他们的同伙。对方很有可能比你们更特殊。”   比他们更特殊,可不是说真正意义上的特殊,而是在实力上比他们更强。   因为练兵与配合的缘故,南宫军本身的修为并不高,在修道者群体中,都只能算是还没恢复记忆的半吊子修道者。   更别说修真者那边,他们甚至没有入门。   但团队行动与现代热兵器的使用上,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压制以战力为主的修真者。   修真者的速度再快,快得过子弹吗?   修真者的攻击再强,强得过导弹吗?   修真者的肉身再硬,硬得过金刚钻吗?   只要他们还没有超脱,还在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他们就有办法对付这群非常人和非人类。   现在最让他们担心的,大概是身处船上,空间不够,很多攻击模式施展不开吧?   “弃船上岸。”耳机中,直接传来南宫燕歌的指挥,士兵们没有犹豫,果断划船往岸上去。   他们的速度不慢,但明显还有一群人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湖面上,出现了几名黑唐装人,他们持着剑,在水上轻轻一点,就是数米距离,眨眼功夫已经靠近船上的士兵。   他们的脸上带着被涂黑的猴子面具,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士兵们看到那群人冲过来的时候,就齐刷刷站了起来,但是让那群唐装客们意外的是,这群看上去与凡人没有多少区别的士兵直接将枪收到了自己背后,一转身,跳下了船。   士兵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就好像在就料到除了外境人之外,还有会他们这群奇兵似的。   唐装客们出现了片刻的迟疑,士兵们早已经跃过了湖面。   他们练过轻功,又经常在训练场负重几十公里跑,逃跑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小儿科了。   只是他们跑得并不飘逸,就算是轻功水上漂,依旧跑出了整齐急行军队列的感觉。   那整整齐齐的方块阵型看得其他不了解这群军中儿郎的人们有点傻眼。   “我们是不是跑得太整齐了?”   “这不是基本标准吗?”   “我们身后的是修真者,我们跑得太整齐会不会导致我们目标太大?”   “别忘了,我们是一个整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队形!”   “现在是开小差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闭嘴!现在我们正在办正事,严肃点,正经点,想被后面的罪犯分子逮住机会将我们全军覆没吗?”   “欸,别那么紧张,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是要保持平常心。”   “我说…我们的耳机…现在应该还是通讯状态吧?你们说…将军听到我们这话…等事情结束之后…”   “…”   “!!!”   “啊?刚刚说什么了吗?”   “…求你了,别再说了!”   小小声的咕哝声直接传入听力本身就很好的唐装客耳中,让他们更恍惚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过年时听七姑八婆碎碎念,让人思维有点跳跃,动作都不自觉停了一下,有人脚下忘记用力,一脚踩空掉水里去了。   迈赫瑞与金发少年对视一眼,又齐刷刷看向了自己亲爱的叔叔。用一种“您是认真的?”的眼神无声地质询着。   灰发青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点失望,“我们的朋友没有派遣出拥有优秀心理素质的人来处理这件事吗?”   “或许…他们看不上那群普通人类。”迈赫瑞眯了眯眼,以自己的思维方式推测着。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身后,一只湿漉漉的手无声无息地从水中探了出来。   灰发青年还想说些什么,一双略尖的耳朵不自觉动了一下,他的身子不由挺直,猛然回头展开了战斗姿态,朝着身后某个方向扑过去。   在他们身后的船板上,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名少年,在灰发青年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抱起了昏迷的少女。   在灰发的血族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抬起了他的手,他的神舟在他的手中直接变化成了一把改造版手枪,全自动的设计,减缓后坐力的纳米护手,再搭配一副自动瞄准的护目镜,直接节省了诸多费时的动作。   速度半点不比灰发青年的速度慢,在两人距离缩短的时候,连发的子弹已经与老血族零距离接触。   灰发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瞳孔收缩,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唯一能做的只有崩散成血舞,尽可能地远离那子弹。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子弹上有着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危险的气息!   可他这么一躲开,他身后的血族就遭了殃,原本就已经受了伤的金发被挡住了视线,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子弹就直接穿过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竟然有正常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流淌出来,他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正常人的红润血色,以他胸口为中心,红色的丝线瞬间扩散他全身。   就像是无数红色蚯蚓一般一闪而逝,当红色消失,他直接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个不停,脸上身上都出现了肉鳞,肉鳞下有红色溢出,看得一旁侥幸没有中弹的迈赫瑞冷汗淋漓。   灰发恢复了正常,心情同样不轻松,对方子弹出堂用的并不是正常手段,就连子弹也明显不正常。   忌惮地看了一眼金发的胸口,灰发再看原本那名少年原本站立的位置。   那个地方此刻已经空无一人,灰发握紧拳头,脚步却没敢在往前卖出一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取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   “对方又发消息了,那个女孩是关键人物,南宫,你们务必要将她带离C市。”另一边,同伴的消息几乎是在对方展开下一步行动的同时传递给了南宫燕歌一行。   “是!”南宫军答应,只是心中依旧有着疑惑,为什么…要将人质带出C市?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二步:登心很茫然   疑似人质的在人是被南宫燕歌救出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群犯东方者,引渡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但…这当中明显还有着自己的同胞,真追究起来,事情远比他们预期的情况麻烦很多。   不过,对于南宫燕歌来说,这群家伙必须在今天就全部一网打尽。不然,就算他们将那群境外的非人类送回他们原本的地方,在本土的人也有可能对上官登心做出点什么事。   南宫燕歌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情需要处理,不可能一直盯着上官登心,也不会放着那丫头像在里世界那样跟在自己身边。   毕竟现世界不同于里世界,战斗的方式、武器的运用、军规军纪的管理,训练演习都与里世界不同。   更别提联合演习时,危险系数更不能与正常军演同日而语,上官登心能不能接受东方军队的训练方式且不说,她能不能改掉自己偏西方化的三观和习惯,不招惹是非就是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   所以,南宫燕歌绝不会冒着会影响整个队伍的风险,将上官登心放在自己身边。   但这样一来,就增加了保护上官登心的难度系数。   南宫燕歌到这个时候倒是希望有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爱管闲事、头脑聪明、与上官登心有一定关系、能够克制住上官登心的家伙,能够保护在上官登心的身边了。   这么想一下,一个貌似非常符合的人的身影就不自觉从南宫燕歌的脑海中蹦跶了出来。   貌似…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   伊耆星瑞未能融合的半身,如今失去了身份的——非。   那家伙的话,现在正好无所事事,又有上官登心有一定关联,能够克制住他…   南宫燕歌摸了摸下巴,有点迫不及待想要马上处理完这里的事,去联系非来帮他看着点上官登心。   眼下,先处理好面前的对手。   南宫燕歌派遣了下属带上官登心离开现场,为了防止对方绕过自己等人,派遣了多辆一模一样的兄弟单位的车子接应与调换目标人物上官登心。   自己则带着一群兄弟迎上了那群罪犯。   …   上官登心第一次醒来时,还有些迷糊。她的眼中一片猩红,身边倒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战斗的声音没有停止过,凌乱的脚步吵闹得她有点发疯,她想要起身吼叫,抬头却撞到了什么,让她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她在车上了,一辆已经上下翻倒的车上,在她一旁,一名穿着制服的司机还被安全带挂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上官登心有些懵,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是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为什么…她会直接出现在一辆疑似警车的车子上?   她是睡着的时候,被警察潜入,带离了她的住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是爷爷发现她不在自己的房间,带人追出来了?   上官登心挣扎着让自己翻了个一个身,从那扇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力量给破坏的车门方向钻了出来。   或许是非正常睡姿保持得有点久,上官登心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的晕,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有点站不稳。   她一只手抚额,一只手按在车上,有点头疼地甩了甩脑袋,试图运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旁忽然传来的女声打断了她的醒脑行动,上官登心还来不及反应,手腕已经被什么抓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跟着抓住她手的那个人跑了起来。   “who…谁?是谁你?”上官登心有点抗拒对方抓住自己手就跑的行为,挣扎着想要摆脱对方的手,可对方的手就跟铁钳差不多,牢牢箍着她的手,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反而越挣扎,手越疼。   上官登心暗自骇然,抬起头,瞪大眼睛认真观察起对方,口中还象征性地叫嚷起来:“你…你这样的行为侵害了我的自由,我要告你!”   对方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带着上官登心逃跑。   可上官登心却看出了一些端倪,对方身上穿着的虽然是东方警察的制服,但她可能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警察。   上官登心还没到东方来的时候,和警察相处的次数就不少,来了东方,蓉姨的男朋友就是一名警察,她对警察还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西方警察是只要手中没有任何东西,就不会过于暴力地对待,还会压着人说一大段烦死人的话。   东方警察则更加客气,他们凡事都爱摆事实,讲证据,就算很多时候态度冷冰冰的,有会跟你解释些什么安抚你的情绪。   可这名拖拽着她的女警,偏偏随便她怎么叫嚷,就是不说话,只顾着拽着她跑,这不正常,让上官登心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她咧了一下牙,手上的力道已经越来越大,脚下跟着往前迈的步伐也开始改变,每一步都是向着与“女警”相反的方向用力,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摔倒。   “女警”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抗拒,终于还是停下了拽着她跑的动作,回头看向她,“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C市。”   “C市?这里不是H市?”对方一句话,让上官登心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眼,可这样她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目光又收了回来,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女警”来。   “女警”的服饰看上去倒挺像那么一回事,一头精干的男式女发,光是从脸上来看,基本没有什么肥肉,整个人的模样看着英气十足,剑眉搭配着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   可上官登心上过里世界的战场,也见过战争与伤员,光是这样的目光还吓不住她。   她确认自己是的的确确不认识对方,脚步又向后退了一步,对对方所说的话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怀疑,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准备。   她家的家庭环境是比较特殊比较杂,可她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控制的阿猫阿狗,真要动起手来,她自信…有机会从对手手中逃跑。   “女警”没注意到少女的心理变化,她还在皱眉,明显不是很喜欢有人这样与她真对着干,更觉得少女刚才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并不太想回答上官登心的话。   可要不说些什么,看看她现在这模样,摆明了会给人添麻烦。   “女警”只能不耐烦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冷声道:“这里距离C市的地标建筑不远,你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能带你去看!”   她说话的语气很冲,目光是不是跳过上官登心的脸,落在她的身后,越来越急躁地跺起脚来。   “你在看什么?我身后有什么?等等,你先告诉我,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在C市?你又为什么抓着我跑?”上官登心现在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又想回头看看身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就在她回头的时候,“女警”已经一把抓住她往地上一扑,还翻滚了两圈。   “你的问题能不能等你安全之后再问?!”“女警”明显是有些生气了,拽着上官登心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准一个方向又开始狂奔。   “你至少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是站在我这边帮助我的人?”上官登心没用太大力气在挣扎,从刚才她的余光就注意到了自己原本所在位置的情况。   那个位置的柏油马路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威力绝对比爷爷正的攻击威力要大。   “你是境外疑似邪派宗教罪犯拿来当祭品的女孩。我们在你即将被人杀死献祭时,将你救了出来。我们必须抢在对方发现你之前,将你送回H市。这么说你懂了吗?”   “女警”几乎就是用一口气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概括了一遍,上官登心听得有点艰难,但还是理解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有一群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疯子想要杀了她,将她献给那群疯子的疯子神,她差点就在睡梦中死了!   但有人及时发现自己被掳走,可能是爷爷,也有可能是其他无关人士,报警联系了警察,而警察抢在自己变成被害人之前,将她及时救了出来。   可是这对他们来说的代价可能很大,所以导致了这位“女警”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起自己醒来那一瞬间看到的情况,上官登心隐约明白这位“女警”在生什么气了。   想通这些的上官登心不由暗暗自吸了一口气,差一点,自己可能就真的要与南宫燕歌和爷爷阴阳两隔了。   她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超过了女警,有了与女警并驾齐驱的感觉,口中还不忘问:“接下来我们往哪跑?”   女警深深看了她一眼,反而松开了她的手,“你要是能自己跑的话,你就沿着这条马路一路往前跑,最好躲在林子里跑,别被人发现,到时候你会看到街道,去里面换一身衣服,马上购买回H市的飞机,马上离开这里。知道吗?”   女警说着话,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迷彩服给少女披上,又将一台神舟放入了上官登心的手心,自己抽出了腰间的配枪,双手举握,就朝着自己原本来时的路冲了回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三步:失控   上官登心很茫然,原本她还在H市的乐正世家中休息,转眼就出现在了C市,还有一群人似乎冲着她来。   她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听到不远处的热武器声音不断,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帮忙。   她怎么说也不是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应该比起普通人强一些吧?   想起“女警”看她时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累赘似的,上官登心就有点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需要保护的软弱女孩。   脚下迈出一步,上官登心的心态渐渐调整,士气越来越盛,她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有点痒了。   不自觉地磨了一下自己的牙齿,上官登心眯了眯眼睛,迈出的步伐开始变快。   在她即将冲出去的时候,耳边忽然飘来了另一个女声,“换做我是你,在我还不了解这里的具体情况时,我现在一定马上离开这里,返回到我的势力所在地,在绝对安全下,找人专门调查这件事,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什…?”那女声听着耳熟,让上官登心不自觉地朝声源看去。   在公路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的确站立着一名对她来说,还算熟悉的少女,“陆黎?你怎么…”   “如果我是你,我这种时候不会问问题,我会马上离开。”绑着马尾辫,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陆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登心打断她还没有说完的话。   上官登心的不爽与恼火已经明显显露在脸上了,她磨着牙,危险地笑了一下,“可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想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穿着简单的马尾辫少女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种问题上据理力争,她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啊,谁也管不着,只是可惜了那些做出牺牲的人。”   上官登心皱眉,盯着陆黎,心中有些厌恶,实际上,她虽然认识陆黎,却并不太喜欢这女生。   陆黎给她的感觉,像是什么都知道,又试图利用什么来做些什么,虽然表情不冷漠,浑身上下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神秘感觉,让人与她对视时,无端会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加上模棱两可不说透,不说明的话,让人心中不安,又不知道到底是在不安什么。   “有话直说!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上官登心跳上树,让自己的目光直接与陆黎平视,心理平衡了一些。   陆黎笑了笑,“你身上,有着与夏…与开拓了鬼界之人相似的气息,有寿命将尽之人无法渡劫成仙,却听说了鬼界的诞生神话,想要找到鬼界最早的鬼门之一,找到那个拥有与鬼界开拓者相似气息的人去献祭自己,来推开那扇鬼门,找到消失了数千年的鬼界开拓者的尸体,让某人能够与之融合,成就不朽。这么说,你清楚了吗?”   上官登心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我的母亲一族…是那个阴界开拓者的后裔?”   “不是。”陆黎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得斩钉截铁,让上官登心都有了一种错觉,怀疑起陆黎是不是才跟那个阴界的开拓者有关系。   陆黎没等上官登心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口,率先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具备着生与死特性的混血。虽然与那位开拓者的本质不同,却有相似特性。”   “就因为我是血族与人类的孩子?”上官登心的反应很快,马上想到了某种原因,心中火气更大了,语气都提高了一个音阶。   在家族中,她就没少偷听到关于自己血脉的问题,大家看她的眼神也跟看怪物似的。   只是,她从小打到都没有办法想父亲一样变成蝙蝠和血雾,也不具备血族的能力,要不是她拥有与父亲和爷爷相似的一双眼睛,她大概都要被怀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了。   也因为那时候的那些遭遇,让上官登心非常反感有人谈论到自己的血统问题。   陆黎看着盛怒之下的少女,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的双唇上,双眉悄然上扬了一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离了。”   “我不会走的!”上官登心还在生气,“我要亲自抓住那些想要利用我的特殊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的存在!”   陆黎轻叹了一口气,忽然抬手,有什么在上官登心的眉心钻入,让这位半血族少女吃惊得抬起了双手,伸手抓向自己的额头。   “别乱动,我只是给你了一点保护,如果你后悔了,它能够帮到你一点小忙,让你能够做出一点挽回与弥补。”陆黎依旧没有将话说透,但她的目光很深,似乎期望着上官登心能够改变现在的想法,马上离开C市。   但上官登心只是静静注视了她一分钟,就转身朝着之前“女警”离开的方向而去。   陆黎望着她离开的背景,手悄然握紧,又随着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而放松下来,有些东西无法改变,那她能做的,也唯有破坏原本那些试图靠着牺牲他人,从中获利的那些人的计划了。   毕竟,破坏才算得上是…她的本性吧?   陆黎伸出手,在她的右手手心上,赫然也有着一道闪电印记。   ……   上官登心离开陆黎后,就赶到了女警等人战斗的地方。   怎么说也是曾经跟随南宫闪过战场的人,加上母亲的教育,让她的指挥与战斗格外出彩,轻易就制服了那些这所谓追兵。   同时也从女警口中了解到,这些追兵都不能算是敌人真正的战力,真正战力被南宫燕歌为主的士兵拖住了。   原本是想着快些送上官登心离开C市后,马上回返支援,可对方明显也不是什么寻常小人物,就算用了诱饵,对方依旧有人直接追到了这里,差点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上官登心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会得救,全是因为有一群人配合着来救她。   南宫燕歌更是直接潜入敌人的船,在同伴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时候,将她从敌人手中救了出来。   想到大家不管不顾帮她的情况,上官登心的脸颊就在不自觉发烫,她有点明白之前陆黎所说的话了,她忽然感觉自己或许最初听陆黎的话,才是对南宫军与警察们最好的回报。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如果她没有及时赶过来,或许这些帮助过她的人就全死了。   她是有作用的,有很大的作用,至少…她本人也能够成为战斗力!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绝对不给对方开鬼门的机会!   上官登心打定主意一定要管这件事,带着一群人做了一番布置,就换上衣服做好了乔装赶了过去。   但她抵达目的地时,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她的对手,似乎并不只有那群东方人,还有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西方半同族!   躲藏在暗处一直隐而未发的狼人在她以为即将获胜的时候冲出,一双獠牙直指她的颈动脉,上官登心浑身汗毛都不自觉炸起,或许是受到小时候父亲说的那些关于狼人的恐怖故事影响,上官登心对上狼人的一瞬,就有种被锁定得无法动弹的感觉。   眼看着对方的牙近在眼前,上官登心都嗅到了一股腥臭味道,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有些无法控制她自己,四周一切都好像变慢了,她下意识张口,牙齿那种痒的感觉强烈到了让她疼痛,原本的小虎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牙槽后似乎也有什么生长出来,那一瞬,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异常香甜的味道,让她兴奋地想到大笑。   而她也的确笑了,特别是在,与那股香甜的味道近在咫尺的时候…   上官登心不知道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被一股电流刺激清醒,那一股电流电得原本已经快乐到忘记自我的上官登心整个人都在抽筋。   可她也顾不上那种疼痛了,四周的情况也让她窒息,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红色的鱼鳞状云层,血腥的味道充斥鼻尖,低头,身上的衣服更是彻底变成了暗红色。   上官登心的心在战栗,她不清楚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都做了一些什么。   口腔中痒痒的感觉正在减轻,可带着铁锈的腥味却让上官登心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牙。   可一阵神舟铃声却在那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行动,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将神舟丢出去,可神舟却自动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陆黎的声音。   而她开口的第一声,就是长长的叹息。   听到了陆黎的声音,上官登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用着含混不清的声音沙哑问道:“我闯祸了…对不对?”   “他们用了错误的方式,让你将那扇门推开了。”陆黎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了,但并没有回答上官登心的问题。   可仅仅这样就足够让上官登心明白,她忍不住伸手撩了一把结成疙瘩的刘海,将那些头发撩到了脑后,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我失控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很意外我居然没有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就直接死掉…”   “你不会死,但其他人的情况可能并不太好,南宫燕歌被你重创了,现在应该落在了以你为目标的其中一伙人手里,那群人是不会放过南宫的,他本身代表的是整个东方的官方势力,一旦他平安无事地回去,等待那群制造了这起事件的人一个都不会好过。   你必须在他们想要如何处理南宫燕歌等人之前,将他们救出来,他们会成为第一批关键的抗灾救援部队…   但你要注意,远离你现在所在的那个位置,那会让你再度失控,下一次我不保证你还能不能这么走运的清醒过来。”   “燕歌被我重伤?上帝…我…都做了什么?”上官登心心乱如麻,她现在脑子乱得很,手足无措地无法消化陆黎的消息。   “冷静点,上官登心。”电话中,陆黎似乎感受到了对面急促的呼吸,语气柔和了很多,也放轻了很多,“别怕,我会处理那扇门的事情,你只要确认南宫军的情况,有能力的话,就救一救南宫军人的士兵们。   很快…很快就会有人来帮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四步:丰都真先进啊!   已经彻底失控,又被一股神秘电击力量拉回来的上官登心,还是按照陆黎所说的做了一些努力,只是这样的努力却没法抵御对方的卑鄙。   在她好不容易救出一批被抓住,差点成为血食的人后,对方利用南宫燕歌等人要挟逼迫上官登心乖乖就范。   上官登心想办法化解了对方的胁迫,却没想到自己救下的人当中,会有人已经被同化,给她来了一击背刺,让她在濒死边缘陷入了另一半血统苏醒的风险之中。   好在那股电流并没有只出现一次就消失,每次在她想要彻底放弃时,眉心处就会有电流刺激她的神经,让她能够瞬间清醒过来。   可惜这样的电流好像越来越小,她担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失控。   最后还是凭借着一股对最后救命稻草的执念,让她硬是挺住了那种嗜血的侵袭。   一旁的迈赫瑞已经等候很久,奈何上官登心就是没有发生如上次那般的变化,让他心中又失望又恼火,对还只是人类的上官登心失去了耐心,忍不住抬起脚狠狠朝着对方心窝踹了一脚。   那一脚没怎么留力,在他看来,或许还能够刺激到上官登心体内的那股至高血族的力量,让她没法再控制住那股力量,从而觉醒。   可结果只有一个,上官登心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口中吐出的东西中,已经混有血迹了。   “又在装了吗? 没有用的,公主殿下,血族是拥有很强自愈力的,你再怎么伪装,我也不会相信你。”   迈赫瑞说到这里,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上官登心白皙的颈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当然,你可以继续装,但那样可就别怪我来试探你了~”   迈赫瑞说着话,原本隐藏的獠牙已经长出来,上官登心颈部沾着血的皮肤反衬得更白更嫩了!这让那位年轻血族的口中无法控制得分泌着唾液,整个人都处于失控边缘。   他的手已经颤抖的伸向上官登心的脖子,只要一下,就能直接抓住对方的脖子,可是,在他即将触碰到上官登心时,胸口忽然传来一股剧痛感,那感觉让他头晕想吐,那种痛,让受到过无数致命攻击都面部改色的年轻血族终于变了脸色,摔在了地上。   “又在装了吗?没有用的,我可是知道,你们血族是拥有很强自愈力的,你再怎么伪装,我也不会相信你。”   相同的台词,以东方语言说出口,让迈赫瑞的心中生出寒意。   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少年。   这少年,从西方角度来看,绝对不超过十五岁,脸上还有着明显的稚气,一头银色偏暗的短发随着他垂下头看着他时落下,看着居然有几分女子的姣美感觉。   那细长脖颈丝毫不比任何一名圣处子的差,虽然无法嗅到任何味道,却光凭这些就基本能让任何一名血族猜测出那鲜血有多香甜了。   明明胸口疼得厉害,迈赫瑞依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有的没的。真不知道你是脑袋有坑,还是胆子大到不怕死。” 少年似乎注意到迈赫瑞的反应,有点无奈地伸手挠了挠脸颊。   转身将不再痛苦的上官登心扶了起来。   “昶…非…?”上官登心的疼痛感觉在刚才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听到熟悉的语调时,就下意识朝着那边看去。   结果还没有看清楚,她先被扶了起来。   只是,她没有听到对方关切的话语,先听到了对方贱兮兮的询问:“怎样?现在后悔不?”   “后悔什么?”原本还想着在对方问一句自己有没有事的时候,回答一句“我没事”的上官登心整个人懵了一下,一句带着脾气的话脱口而出。   “就是不听指挥,擅自违背别人的命令,跑到前线作死,害事情恶化,可能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人因你一个错误而丧命的事情,你后不后悔啊?”后者一口气说完,还不带喘的,嘴上挂着笑,眼神中有几分冷漠。   从找到上官登心的那一刻开始,非(♂)就将上官登心身上与迈赫瑞有关的因果罪孽转移到了迈赫瑞身上,结果很不凑巧的,看到了上官登心前不久的记忆。   虽然她不是罪魁,非对她依旧不满,人虽然需要独立自主个性,却也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还是不够聪明,无法靠着自己脑袋联想诸多问题,那至少也要听指挥啊!   不听指挥,无法通过已知的消息得出正确结论,不够强大,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目的而展开行动,让别人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思改变原本已经定好的计划…这如果是具备一定权限,本身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那类指挥者,那也就算了。   偏偏是自身存在就具备影响,暴走失控随时会当前局面造成不好影响的人…就算能理解,上官登心的行为依旧让非很想不管她,让她直接自生自灭去,就更别说去好好关心一下少女担惊受怕的心了。   可惜不能那么做,能推开鬼门,她本身就具备了钥匙了功能,自然拥有了临时关闭那扇门的权力。   现在地震一直不停,要是在让两个世界碰撞下去,整个地方都会陷落,这可是近亿人的庞大土地啊!   如今整片区域被封锁,阴气正在累积影响这里的人们,如果等人都死了,那会是多大的死气与阴气?等到那个时候封印解除,阴气将以这片区域为中心扩散辐射出去。   等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场威胁到所有陆地生物的大灾难。   所以必须抢时间,不管是他还是地府,必须跟死气与阴气抢时间!好在他与魂依旧存在联系,如今鬼门开,鬼界与人间界相撞击,时间暂时形成了同步,他可以从两个方面一起查看情况,确认两边情况,两边一起寻找鬼门位置。   这自然少不了让魂的部分前往那个致鬼魂死亡的白雾之中进行探索。   在人类部分寻找上官登心的时候,非(魂)早已丢下那两鬼魂进入白雾之中了。   白雾之中的城市在是在反复变化的,他能够看到C市熟悉的一些建筑,还能看到那些被自己的身外化身帮助的人们。   可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大门被打开后,通过大门投射产生的蜃景。   这些蜃景唯一给非带来的好处,就是能够根据规律反过来推测鬼门的位置在哪里。   很快他就走出了北城,站在那扇明显是敞开着的北城大门门口,大门外是长长的桥,这里的桥梁同样分了三层,桥下同样是忘川河,此时的白雾已经彻底笼罩了桥,就好像是忘川河上起的雾,原本一直有手伸出的河面现在安静异常,简直就像“死”了一般。   在大门的位置,是整整齐齐一排的孟婆全自动美食街店,这里的食物全都需要以当事魂魄的因果与眼泪作为原材料制作,制作独属于那魂魄的各种美食给当事鬼魂,由它们自己选择是否割舍这一切。   当它们吃下那些时,就是它们亲自斩断那些过往之时。   它们可以拒绝食用,但孟婆也不会给它们食用证明,这样在投胎手续中,魂魄们就需要补办相关手续。   如今没有魂魄在这里,店铺中的一切也停止了运作,看上去就好像一堆刚刚购买好器具,尚未真正开张的新店似的。   非的目光扫过这些店子,又落在了河面上,大雾遮住了大部分景色,让非没有办法从酆都的方向去看彼岸,这更不会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彼岸。   收回目光,非独自一个人迈上了大桥,上了桥,非才注意到,桥上有着许多运送带,不需要专门前行,也会带着魂魄自动往前或是往后。   运动带似乎自带了全息印象,地面会呈现出各种非的过往经历,会重点强调某些特殊事件,那似乎是某件好事,或者是某件恶事。   “这是…地府最新版的三生石?”非认真盯着运送带看了半天,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这真的就是最新科技版三生石,原先的三生石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自己以前见的那些,是不是目前已经被彻底淘汰的款型了?   “地府还真是与时俱进啊…”非心中咕哝,控制着运送带版三生石加快起速度。争取能够早日抵达另一边。   加快速度后,非清楚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在不断想起自己做过的各种事情,扰得他脑壳有点疼,大概是考虑到有鬼魂不愿意看自己的生平,加速离开这里,所以才增设了一个特殊功能,让生前的生平被强行回想起来。   非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跳下河,直接游过去得了,谁料脑海中冒出的某人的身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有些不愿往河里跳了。   记忆中出现的是一些过往,在陆黎家暂居时的一些日常过往,不小心看到绑着头发,穿戴着围裙亲自下厨的陆黎…低血糖导致忘记把自己的睡裙换成正式外出装束的陆黎…因为习惯,穿着睡袍就从浴室中出来的迷糊的陆黎…戴着眼镜,安静坐在窗户边上她的常坐位置看书喝茶的陆黎…发现自己的座位被抢,苦思冥想着让昶斐主动让座的陆黎…   有些日常的小事非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结果到现在才发现,好像…那些被他收藏在了内心的某个位置,嘴角不自觉噙起了一丝傻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五步:贱小册苏醒   奈何桥上的先进版三生石,让非(魂)看到了一些自己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记忆,脸上不自觉噙上了笑,但这样沉迷于观看三生石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股罡气就直接从奈何桥的另一边冲击过来,直接吹乱了他的头发。   换个正常一点的鬼,刚才那一下,大概会直接将魂魄吹散。   非收回目光,朝着发出的罡气的方向眺望,尽头一片雾茫茫,用一双鬼眼根本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非不得不再次提高速度,尝试着能不能直接飞过去。   结果是惨烈的,作为魂魄,他似乎依旧得遵守鬼界特殊场地的特殊法则。   在奈何桥上起飞,让非差点真就“起飞”了。   奈何桥,奈何桥,还真是莫可奈何。   非抓了抓脸颊,几次实验确认了一件事,在这条道路上,不能跑,不能飞,只能走,走得太快还会有记忆强行苏醒,与地上先进版三生石搭配,让人…啊,不,是让鬼脑壳疼。   非已经尽快赶到奈何桥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面的人折腾得太厉害,四周的白色雾气已经愈发浓郁,几乎快要看不见手指,走入其中就像是彻底迷失在花海中。   是的,花海。   非几乎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却能够清晰地看到雾气之中的花。   在雾气之中,暗红色的花朵就像是黑夜之中一盏盏睡眠灯,光线微弱,却清晰照亮出了一条道路。   这一条道路不需要看清,只要循着在亮光特定的亮光前进就行。   非甚至没有思考,在一片花海之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几朵花亮着光芒。   他跟随花海走到了尽头,明明只是魂魄的身体之中,却感觉到了心跳声,而且一下一下,跳得愈发强烈。让他一瞬间分不清楚这是身体那边的心跳,还是自己魂魄的错觉。   当他屏住呼吸去感受这些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   但在此之前…他还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什么。   四周白雾忽然在非眼中越来越淡薄,就好像被驱散的脑海中的迷雾。   非看到了自己错愕的一张鬼脸!   “?!”   这视角不对!   突如其来的视角转换是实实在在吓了他一跳,刚才的状态瞬间消失,白雾依旧充斥整个空间。   非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往四周看了一眼,脑海中回忆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   不对,那好像不是他看到了什么,而是…自己透过了其他的什么,看到了他自己。   非在原地愣怔了半晌,仔细回忆刚才自己看到的角度,根据刚才目光距离,反向推测了一个方向,朝着那边走出了几步,心跳的声音的越来越强烈,这让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非朝着那边那个位置,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刻,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伸出手的自己,带上了一些难得的紧张,正将手伸过来。   手在面前放大,非触碰到了什么,很坚硬,有些冰凉,他忍不住凑近到了可以看到的距离,放任三个视角在眼中呈现,清楚看到了那个“看”着自己的…东西。   在看清楚的一瞬,人间界的非不自觉收缩了一下瞳孔。   那是…一个玉一般的骷髅头!   就和自己如今本体的主体手骨一模一样的玉骨!   不过这似乎并不单纯只是一个玉骨头,那里面…还有一个黑色漩涡在缓缓转动着,让那空洞洞的双眼中,好像能够看到深渊似的。   而刚才…他似乎就是透过了那双空洞洞的眼睛“看”到了自己。   非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有什么被自己屏蔽的记忆随着看到这个头彻底苏醒,他脸上不自觉扭曲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透过手指缝看着那个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自己的脑袋…真是有够诡异的…”   犹豫了一下,非(魂)还是将脑袋凑了过去,与那玉骨头碰了碰额头。   只一瞬,无数锁链垂下,直接链接在了玉骨头上,原本毫无生机的玉骨头上开始生长出血肉,而作为魂的非快速分解。   当非(魂)彻底消失,玉骨头彻底转变成了一名黑发的少年模样。   此时如果牙在场,必然会震惊,因为这少年的模样,竟与夏平一模一样!   可随着夏平睁眼,身上的冷漠气息瞬间消失,那双金色的眸子一闪,一只金眸渐渐转变成了青紫色,片刻的功夫,他的双眼重新恢复成了棕黑色。   揉了揉双眼,少年眨了眨眼,伸展了一下双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还没等他研究一下具体情况,身后的吵闹声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回头,他清晰地看到了浑身阳气的几伙人正在对峙。   其中一伙儿少年还挺熟悉的,那可是世家的人,看他们的长相,就能让人联想起与之模样相同的人。   少年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言不发地观察起面前的情况。   甄貔现在真是烦死了,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莫名多了一些,而她与主人好像每次都慢了一拍,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好不容易弄明白原因,又紧跟着发生其他的事件,让他们应接不暇,差点就迷失了。   这次好不容易确认了那些世家联合境外四方妖魔的阴谋,结果因为准备不足,让他们发现,非但没有破坏对方的阴谋,反而还让他们自己沦为了探路的阶下囚。   就为了得到那一具传闻中,在鬼界之中唯一具备实体的圣躯,他们居然完全不顾人间界近亿人的生命,居然用近乎是野蛮的方式让推门人直接撞开了大门,直接造成了鬼界与人间界局部的大地震。   大门不关闭,两个世界就会一直碰撞摩擦,最后可能会导致人间界那片区域彻底陷落,化作地狱,鬼界鬼众被阳气杀死。   可他们明明知道是什么情况,依旧不愿意关闭那扇门。   甄貔快被这群已经失去人性的家伙们气死了。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阻止这群家伙现在的对峙,只希望他们为那个圣躯打个两败俱伤,让主人有机会潜回去找到那个迷失的推门人,重新关闭那扇鬼门。   而她…可以趁机盗走圣人躯,看看能不能修补…   ?!   甄貔在思考时,偷瞄了发现那个圣躯的位置,结果被那位置的情况吓了一跳。   那个位置,那个玉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摸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的黑发少年人!   怎么回事?!   甄貔的脑子陷入死机,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与目光,死盯着那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那样炽烈的视线,明显被少年感知到了,他的目光从对峙的那群人身上挪到了甄貔的身上,露出笑容,露出了俩酒窝,看着倒像是一个普通阳光大男孩。   甄貔却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些眼熟,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忍不住皱起眉头。   可少年却在这时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乎被自己的双手吸引了注意,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甄貔被他那逐渐惊喜的表情吸引,忍不住也跟着他往那双手看去,就见他的双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副薄薄的手套。   月老小册:“???”   现在月老小册很懵,它只记得自己在帮昶斐,然后…记忆发生了跳跃,它忽然就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但它并不是它作为月老小册时的记忆。   它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作为月老小册而诞生,可当那些记忆出现时,它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单纯是作为月老的神笏而诞生。   它…它并不是天生神笏,因为它的主人并非正统意义上的神明…它和如今玉清的神笏类似,是…是被制作出来的!用的材料…正是它的前世!作为那个人最终的媒介与武器而诞生。   那个时候的它应该还不具备灵智,按理应该不会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可它偏偏就是想起来了,它…最初诞生于夏朝集大气运者的一滴鲜血,又因那个少年…夏平的影响,凝聚了极致的阴气与阳气,成就了自身的不凡,后沐浴了当时几乎可以成为当代圣人的夏平的鲜血,成就了灵物资质。   之后,它与夏平一并成眠,却又在多年之后,被与夏平有着相同血脉与气运的姒玥召唤到了人间界,伴了他一生,后随姒玥一并下葬。   多年后,封神战争它又被上清找到,制作成了神笏赠予了与姒玥有着相似气息的小白…小梨儿。   之后辗转沉睡多年,它又落入了新主人昶斐的手中。   虽然从一开始,它就感觉自己与昶斐相性不合,但从昶斐成为月老开始,经历过的那些,让它渐渐对这少年产生了一些期待。   在那最后一刻,它不想这个少年那么快陨落,不希望再转手他人,如果要那样,它情愿昶斐是它最后一任主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它就已经做好了一起消散的准备,它是真没想过自己会以恢复最初记忆的形式重新苏醒过来。   特别,是看到持有着自己的人…是夏平这位第一任主人时,月老小册复杂的心情无法言表。   ………………………………………………   谢谢一心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六步:你到底是谁?   在数千年前就应该已经将自己献祭换取一个特殊世界的自由发展的夏平,直接出现在再度苏醒的月老小册面前,持有它,让月老小册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基本算得上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在血缘上,更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它现在的思维非常混乱,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直接选择了沉默。   “干嘛不说话?”“夏平”好笑地看着自己手中已经重新化作了战斗武器模式的贱小册,语气还算温和的问道。   毕竟,他因与月老小册最早的因果联系,直接跳过了一些让月老小册再度重获灵智的任务程序,让月老小册提前苏醒了,对这位在那个时候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现在又刚刚苏醒的好友,他今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上,应该稍微对它好一点。   月老小册很想发脾气,朝夏平丢一句“要你管?!”可发脾气又感觉对不住“父亲”,他大概根本不清楚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遭遇…毕竟夏初就死…嗯?   “你为什么活着?你不是已经献祭了吗?”月老小册长期沉睡的迟钝的大脑总算清醒了,它错愕地将自己的意识全部集中到了“夏平”身上,现在脑子里的一切想法都被疑惑填满了。   “献祭的是夏平,我一直还活着啊?”“夏平”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夏平从来不这样笑!   月老小册整个灵器体都在发热,如果它有心脏的话,这个时候会有点紧张,因为对方那个欠揍的笑,它太熟悉了,但它不敢确认,迟疑了半晌,才小小声地试探叫了一句,“昶…?斐…?”   “贱小册,你是不是老了?脑子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啊!我要不要送你去什么地方养养老?”“夏平”…或者现在应该称他非(夏平状态)依旧控制不住自己那张臭嘴地揶揄起月老小册。   “你怎么这副鬼…这副模样?”月老小册直接还死寂的情绪又重新热烈起来,语气也渐渐转向嫌弃。   非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比起跟你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倒不如先来考虑如何处理那群家伙。”   说话时,非的左手食指已经指向了一旁多放方向对峙的方向。   月老小册到这时候才将试图深入探查非情况的意识往其他地方转移。   看到不远处站立着的那些魂魄,它愣了一下,“话说回来…这是哪?”   “鬼界入口,第一扇鬼门关的入口处。”非回答。   这回答让月老小册一下子又懵了,为确认又问了一次,“你说这里是哪?”   “鬼界入口,第一扇鬼门关的入口啊?”非眨了眨眼,一副回答寻常问题的好学生模样。   月老小册想要深呼吸,但它没有那功能,只能思维混乱,半晌后才消化了非的话,“你现在的身体…就是镇在这里的对不对?!”   “镇?或许你用错词了,只是刚好在这里而已。”非耸耸肩,纠正了月老小册的说法。   “你居然…动了祂的遗骸?!”月老小册在非脑海之中的意识声音明显变大了,带着一种不可思议和生气的情绪,似乎要直接将非的耳朵震聋。   “哦,那是意外,如果我不动,那就是等那群家伙们分出胜负之后,带走骸骨。”非挺想伸手掏掏耳朵,不过因为月老小册这个时候正套在手上的缘故,让他没法实现这一计划。   月老小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你用思维传输方式告诉我吧!”   非这时候非常配合,将自己见到的诸神封锁、大地震、不死人出现、鬼界地震等景象传达给了月老小册。   在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月老小册陷入思考,半晌才道,“你只是摸索着来到这里,不小心碰到了玉骨,所以被当作是玉骨原本的主魂,被拉进去了?”   “…”非挑了一下眉,“你就这样理解吧!”   “你这话…为什么我感觉有哪里奇怪…”月老小册明显就是一个事精,并不会因为非不想跟它在某些问题上浪费时间而消停。   它越想越觉得哪里奇怪,只是刚才被非带偏了,它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到底是哪里奇怪。   “别想夏平的问题了,现在还是先想想眼下的问题…”   “想个皮!他们是非法入侵鬼界,你现在应该可以试着用你现在这具身体的天道法则将他们踢出去!”   月老小册心里烦,偏偏非还要反复打断它思考,它心中恼火, 试图用一句话将非的话头给堵住。   可话出口,它忽然被自己话语中的一个词给惊醒,骇然看着非问道:“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身体原主叫什么名字的才对,如今这个时代也应该没有人知道玉骨的主人是谁才对!你为什么连名字都知道?!”   “除了失忆、疯癫和老年痴呆,正常人都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吧?”非咕哝了一句,目光已经从月老小册身上挪开,转向了对峙战场。   那边的人在他这走神的功夫已经打起来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觊觎的对象都已经变成活生生的人了。   不止如此,这个人还有心情在一旁吃瓜看好戏。   “昶斐,你的意识被夏平覆盖了?”月老小册可不是普通物品,非的小声嘀咕它是听得见的。   就那么一句话,就让它想到了很多种可能,甚至也想到了夺舍。   可夺舍的情况下,昶斐的性格应该不可能这么“昶斐”,这是专属这家伙的欠揍气质。   那就是记忆被影响和覆盖?   这个念头产生的第一时间,月老小册又忍不住摇头了,它感觉应该不至于,因为夏平的记忆是无趣的,很像是那个不曾伪装时的昶斐,没有心,没有情,或许比起人工智能强不到哪里去。   可现在的非,明显不是那些状态,而是他自我洗脑的状态之一。   不对…好像也不太对,非现在的情感明显要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并没有什么违和感,他在自己与神农尺沉睡的这段时间里,遇到了一些什么,从而直接改变了?   一苏醒就遭遇千年都未必会遇到的麻烦事,让月老小册有点手忙脚乱,灵智不太够用,不知道应该先处理哪一条信息,最终只能在非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怨念十足的长叹。   “…我觉得你刚才的意见很有道理,我原来可以用法则的吗?”非无视月老小册的叹息,直接装傻将话题又带回到了自己擅长的方向。   月老小册实在不爽了, 干脆变成了女童的模样,站在了非的身旁狠狠地送了两个白眼。   可惜非的目光压根就不看她,直接闭上了眼睛,四周的罡气在一瞬间全部聚集到了非的头顶,在鬼界之中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台样的阳光,让原本阴凉的鬼界多了一份热意。   而这一变化,也引起了原本对峙的那群人的注意——或者应该说,突然失去的力量让他们注意到了异常。   下意识地朝着能量最集中的方向看去,他们发现原本应该是放着圣人头骨的方向,一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状态与他们并不相同,纵使鬼门打开,他们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身体一并进入鬼界。   为了确保他们的力量,他们也采取了一些特别的手段,在不携带躯壳的情况下,以另一种躯壳纸人与人偶的方式进入到了鬼界。   可这个少年,他可不是什么鬼魂、纸人或者木人偶,他是实实在在具备血肉的躯壳!这一点他们还是能够感应出来的。   整个鬼界之中,能够躯壳呆在鬼界的…只可能是那个传说中的圣人躯!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相信是那个隐藏传说之中的存在苏醒了,他们脑海之中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但他们有几点怎么想也想不通。   其一,鬼魂无法穿越罡气白雾,现在在躯壳之中的那个家伙如果是对岸的鬼魂,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二,圣人躯虽然不朽,但不可能起死回生,就算附身在玉头骨上,也不可能让几千年前的躯壳具备重获生机。   其三,不管躯壳多不朽,存在多么神奇的力量,刚刚获得躯壳的鬼魂也不可能如其原主那样,对那些能量如臂使指,甚至有很大几率被反过来吞噬。为什么对方看上去半点没失控?   其四,与第三点雷同,区别在于,他们不能理解非现在的状态,在他们的研究中,拥有智慧的经验的是圣人躯的原主,就算得到了躯壳,应该不知道运用原主的法术,可现在这神秘家伙…一出手就将周围的所有阳性力量全部凝聚在自己上方了。   光是以上几点想不通的点,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一旦将对方往他就是圣人躯的原主的方向带,就让人心惊肉跳,所以他们不愿也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只能警惕地看着非大声叱问:“你是谁?”   “我是你们找的人啊。”非恶趣味地笑道。   这笑容其实很现代大男孩,但在这个环境下,却让人汗毛倒竖,实在没法将面前的人与人间界的寻常东方少年身上联想。   …………………………………………………………   谢谢万千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七步:曾经的图腾兽化   原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到鬼界之中隐藏着的圣人躯的众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非(夏平态)这么程咬金。   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并不是没想过都遇到这种情况时的处理方案。   毕竟联盟只是暂时的,关键还是利益。争夺相同的目标,总会手段尽出。   为防止对方率先得到圣人躯,控制圣人躯,他们设计过很多针对那种情况的计划。   只是如今的情况,让他们惊疑不定,失去阳气力量的一部分人,一时之间也没法对面前这名“程咬金”做什么。   而剩下以阴气为主的人,却不想冲动冲上去与一个能够瞬间将阳气全部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人作对。   当然,在场有人精也会莽夫的存在,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现在是什么情况,先将圣人躯体内那个趁虚而入的小偷踢出去再说其他。   这些人在其他人沉默观察时,率先冲出来,其他人也乐得有人“探路”,并没有出言阻止。   想要阻止的,却因为体内空空,没有力量,无法采取有效的行为。只能追在了后面,试图在对方出现意外时,能及时救援。   非看着就这样莽过来的人,挠了一下脸颊,头顶上有几股力量直接飞出,击中那些个冲过来的人。   就在那一刻,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粉碎成了纸屑飘散在空中,然后彻底消失,都被惊得炸了毛,下意识摆开了防御架势。   他们心中 已经隐隐感觉,对方可能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他可能…真的就是那个圣人躯的原主?   可…过去那么多年,不是传说自我献祭了吗?怎么可能会再度从死去的玉骨重新化作人?   “该不会…是他在献祭之后,被天道任何,直接化作了守护鬼界一方界域的神了吧?”有人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喃喃出声。   这么解释,貌似还真有可能,众人的脸色更差了。   搞不好…在他们发现圣人躯,自鸣得意地以为自己可以走捷径时,对方就已经被激活了。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不那么快地撕毁盟约,先将玉头骨带出去,这位圣人躯的原主会不会就不会苏醒过来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事情已经发生,对方展现出的力量就具备着一界之神的力量,他们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一群入侵者只与非打了一个照面,牺牲了几个莽夫,就转身跑了。   非不紧不慢地迈出一步,缩地成寸的法术在鬼界施展开也没有什么停滞,他不着急处理这些人,先找到鬼门入口,以夏平本身具备的能力,似乎是可以直接将门关闭的。   思考间,非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但…好像并不是因为抵达了入口的缘故,而是因为,在入口的位置,正站立着…一只漆黑的狐狸,将那群人堵在了入口。   看到那只狐狸的一瞬,非的目光就有点恍惚了。   还真是一隔千世,姒玥的那只由他身上特殊力量凝固的狐狸,依旧没有和这个鬼界同化,反而成为了鬼门的守护兽吗?   夏平脚步停下,不是他不想靠近,是黑狐狸身上的散发出的敌意与恶意让他没法前进了。   黑狐狸的那双眼睛从那群入侵生魂的身上挪开,死死盯着非,真有一种跨越了岁月来寻仇的感觉。   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非感觉自己现在大概又死了,可能连个玉头骨都剩不下来。   体内存在的那份源自于图腾的力量早就已经消失,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还有这图腾信仰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夏平原本的图腾信仰自然也随着时代被淘汰。   那股信仰的力量在这个时代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重现,可非的情况却非常特殊。   他的玄力原本就具备时间与空间的特性,夏平记忆的回归,与旁观者的另类视角,让他对那个时代的信仰之力有了独特的联系,直接跨越时空,与缘故的信仰有了联系,身上不自觉又出现了虎影。   只是与最初夏平幻化出的虎影不同,非幻化出来的…是黑白相间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眼圈非常严重,四肢还是黑的…要不是躯干四肢都是修长健硕的,有那么一瞬会让非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和理解出了问题,把图腾误解成熊猫了。   黑狐狸在看到黑白老虎时,嘴角已经咧开,露出了它远比血族不知道锋利多少的牙。   非原本做好了对方会直接冲过来与自己大战一场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黑狐狸半点没有上前的意思,反而是模样也渐渐出现了变化,四肢逐渐变成了白色,那一双眼睛的位置也出现了白色云纹。   非的这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月老小册疑惑发声,“它这是什么意思?”   “混了。”非不自觉眨了一下眼,说了一句月老小册没怎么明白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非没有多说的意思,黑白狐狸那边他是不怎么想去招惹,图腾狐狸似乎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来招惹非,只是冷冷瞪了非两眼,收回目光,抬起爪子拍向了逃跑到它这里来的那些入侵者们。   甄貔在看到过于庞大的黑兽时,就有些抓狂了,她几乎有些想要直接破开封印,变换出自己的真实形态了。   在她即将这样做的时候,爪子直接拍了一个空,并没有任何攻击落在她身上,让已经开始变化部分躯壳的她愣了一下,似想到什么的抬头看看黑色巨兽,又回头往夏平的方向看了一眼。   莫名的,她心中好像有了一些明悟,收回了自己的转变,转过身跑向非。   她的心跳很快,她有点害怕,自己要是猜错了,就再也没法保护那个笨蛋主人了!   可现在…没有选择的时间,她控制住心跳,已经跑到了距离非不远的距离,她看着那个圣人躯的原主朝着她抬起了手,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临时载体消失了,但她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之前应该是被直接拍中的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消散,反而是被拍得朝非的方向倒飞过来。   “果然,它是在驱赶我们到圣人这边来!它并没有真正想要消灭我们的打算!所以,这圣人其实也没有想要杀死我们的打算!我被人间界的常识惯性与纸人误导了!”   甄貔有些有些兴奋,心中念头闪过,忽然脑海中听到了一个声音,“你还真机灵啊!要是你猜错了,你可就死定了。”   甄貔惊了一瞬,很快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的意识转了一圈,看到了将自己收在了掌中的那个少年脸庞,对方从容淡然的模样,让甄貔的畏惧降低了不少,“各界都存在各界的规则和道理,换做是没有得天道任何的存在,我大概会害怕,但阁下如果真的就是这一处的神仙,应该不会在正规审判之间杀死我。”   非挑眉,“你对天道法则倒是了解。”   甄貔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只是问了一句,“您接下来想要如何处理我们?”   非:“你是被胁迫,我没有处理你的打算,其他人的话,我会将他们自身业果提前,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受到对应惩罚,在此之前,需要先把你们推开的那扇鬼门关上。你能帮我指指路吗?”   “我很荣幸为您效劳!”甄貔迅速回应。   有甄貔的帮忙,非直接无视其他在自己身边化作了一团魂魄鬼吼鬼叫的入侵者们,看了一眼黑白狐狸,直接绕过了祂,朝着另一个相对较远的方向离开。   黑白狐狸盯着非离开的身影,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趴下了身子,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   鬼门比非想象中的更近,穿过一整个彼岸花海就到了。   那是一扇直接矗立在漆黑极光前的大门,大门这个时候只开了一道缝,可光是这一道缝隙,就造成了大地震的灾害,谁知道彻底打开会出现什么情况?   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另一边是白茫茫一片,白雾正不断地从那里面缓缓飘入,可想而知,鬼界之中的黑雾,应该也是正在缓缓从大门飘出去。   非走上前,伸手尝试着退了一下大门,吱嘎的声音在空旷的花海中回荡,光是听着就怪瘆人的。   “看来我推门好像也是有效的…”非收回伸出去的左手食指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尖,一旁跟着的月老小册有些迟疑,“你确认用你的力量去推,不会从里面把大门推开?”   “你当这是双向大门呢?”非反驳一句,没有着急去推,还真就凑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去观察这一扇大门,万一真是双向大门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观察一下比较好,嗯…这是小心谨慎,他这态度叫做严肃认真!   非想着,脑袋已经凑出鬼门,阳光刺激了一下非的双眼,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开,就发现了自己所在的场所。   这…好像是一个深坑?   非看了一眼四周看凹陷,有了一个第一印象。   可下一刻,看到附近潮湿的泥土与蔫了吧唧的水草与挣扎的鱼,他的眉头不自觉扬起来了。   环顾四周一圈,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边缘,又看了一眼地面,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是…开玩笑的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八步:鬼界就是一张巨形画卷   收拾了那群擅自推开鬼门,闯入鬼界的入侵者,非(夏平态)在甄貔的引路下,找到了鬼门入口,为了防止门是双向开的,非还是先将脑袋探出了鬼门,只是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后,非的眼皮都在跳了。   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庞大湖泊,可整个湖根本就没有一个开口,水应该是死水才是。四周那些鱼,也不是什么普通淡水鱼,这些鱼,浑身都有着一股至阳之气,鱼鳞呈红色,生机强大得可怕。   而蔫了吧唧的水草上,正不断散发着与鬼界同源的阴气。   整个湖中的水已经彻底消失,还有蒸汽在往上冒,而地面…可以看到有不少气泡状的石头。   别人看不清楚这下面什么情况,非的那双眼睛却看得清楚。   这下面…特么是距离被挖掘地层最近的地带啊!别看这地面像是石头,这全是玉石,还是混合着阴阳两气的阴阳玉石,这里的动植物,不是受阳气影响的,就是受阴气影响的,地面还在缓缓往下塌陷,再好的风水宝地也被这里的诡异特性给破坏了。   更何况这里还在不断地往下陷,这是真正受到影响,数千年来在悄无声息往下陷落的地方。   继续让人它陷下去,鬼知道在未来几千或者几万年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一个通往异时空的时空洞?   下坠速度要是受引力影响直接超越地表所有认知速度…正常人或许会在下坠过程直接死亡,但魂魄意志…应该会被吸引到其他的时空坐标轴上去…   甩了甩脑袋,非将自己脑海中发散出来的奇葩思想先驱散开来,他反正是不可能给这个地方制造时空洞的机会的。   地陷已经很深了,玉石只是表面一层,玉石下面可是完全空心了,预测目前的深度大概已经超越一万多米,再给它发展发展,超越一万二千多米的话,大概就真要成最深的已知地层了吧?   仅仅只是这一片湖泊出现这样的现象,并不是太难解决,但看地震的情况,很有可能会扩大范围,导致亿万人口的城市彻底沦陷。非愈发确认事情的严重性,这也令他实在没法真正笑出来了。   神识扩展,非与自己在人人间界的意识对接,总算看清楚了这湖泊正上方的情况。   这湖…是南宫燕歌救助上官登心时所在的那一片湖,从上官登心的因果记忆来看,她苏醒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的水还没有干枯,似乎是在她二度离开这里之后才出现的异常现象。   也可能是上官登心的记忆受到了某种影响,让她关于这部分的记忆片段被从因果中抹除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非都决定不予深究,先将人带过来,分工合作一下,他作为夏平的躯壳留在鬼界,负责关门,外界本体则防止大门双开,从内部将门打开。   当非带着上官登心抵达目的地所在的岸边,上官登心看向干枯的湖水下方,是有些意外地又转头看向了非,“你还有其他同伴?”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非(斐)斜睨了上官登心一眼,余光落在了岸边那群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摸一下下巴,另一边的非(平)直接问月老小册:“贱小册,捆仙绳你有没有?”   月老小册继续翻白眼,小手在自己口袋中摸了一下,取出了一段红绳丢给了非(平)。   非(平)刚一接过绳子,绳子就直接消失了,几乎是同一时间里,绳子落在了岸上的少年手中。   非(斐)转身一甩捆仙绳,就将地上那些家伙们捆了一个严严实实,手指轻弹,有点点白光没入了这些人的眉心之中。   在白光没入后,这些人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但并没有直接苏醒过来的迹象…不,似乎有一个例外。   一个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青年,率先睁开了眼睛,他双眼闪过一丝茫然,很快就变得清澈,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落在了不远处被捆绑成了一个粽子的少女身上。   见那少女没事,他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双手插口袋,背着一个背包,看上去跟普通旅游到这里的学生游客差不多的非,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谢谢你帮我把小貔带回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对自己是真半点恶意也没有,看清对方最近的因果,非的笑容变得灿烂,还主动上前帮对方解开了绳子,“欸~客气啥?你不是也想要阻止这些家伙们吗?”   他算是认出这青年了,他是在荣佳母亲被绑事件中曾专门调查人偶的那一对男女中的男人。   没想到他会因为那件事情为契机,调查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些怪事。   有些事还与他当时在处理的一些事情重叠了,只是因为自己处理的速度实在快了一些,对方没追赶上来,以至于一步慢,步步慢,错过了很多事,也因为两个世界融合,遗忘了一些事。   因为对方行动方针与自己相仿,甚至就连性格都跟洗脑的自己有那么一些相似,非压根不准备刁难这位仁兄。   青年是真没想到非会这么好说话,抖搂抖搂手臂,将还没有彻底放松开的绳子挣开,拍了一下衣服,向非作了一个揖,脸上露出爽朗笑容:“我叫徨思,你叫什么?”   “徨思?”非表情古怪,有点想看看青年年少或者是年幼时的因果。   这个世界上他还没听过姓徨的,会开头带徨的…他印象中只有佘赐心的那位临时师父——徨弃。   青年不知非心中所想,见他愣住,了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立刻道:“啊…你别误会,我这不是什么假名,我这是道号。我师父给我起的。我的八字有点硬,容易伤我家人,所以我家人送我去了山上,不求我学到些什么,就希望我能平安长大。   而我师父希望我在彷徨中学会思考,所以给我取道号徨思。   我被人叫这名儿习惯了,一般人都是叫我这个名字,所以就擅自报上这个名字了。”   “哦哦…”非恍然,收敛了自己的注意力,“你师父挺不错!”   “嗯!”青年点头,怀念地笑了笑,“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见他了,或许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应该回去看看他。只是可惜,我并没能帮他找到非白师兄。”   非的表情更加诡异了,“哦…呵呵…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相信,你在寻找的师兄一定正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吧!”   “是啊,非白师兄的话,一定比我强。”徨思又点头,活动了一下都有些僵硬了的四肢,看向非,“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非。”非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所用的身份。   后者注意到非的异常,不是很在意,不管是真名还是假名,反正认识的是这个人,而不是为了认识代表他的符号,叫什么他无所谓,到时候就按照他所介绍的称呼他就是。   “那么萧非,我有几种方案处理眼下的局面,你想听一听吗?”   “不听了,我决定采取最简单的办法,现在这里每秒钟都有人在死亡,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非拎起一旁因为被直接冷落而走神思考什么的上官登心,就直接返回到了鬼门位置。   徨思笑了一下,抱起地上还没有苏醒的甄貔跟了上去。   刚刚平稳落在地上,徨思就听非面前的一名看上去比非还要小一些的少年正在一旁和在上官登心说着什么。   “…就是这样,将大门关上知道了吗?”非(平)在一旁比划了半天,最后有些担忧地看向上官登心,担心对方可能没有听懂自己在说一些什么。   上官登心皱着眉头盯着非(平)看过来的目光,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撅了一下嘴,哼道:“别把我当笨蛋,我听得懂,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有经验。”   “你那经验是在你彻底失控时推开门的经验,不算。”比起萧非,夏平状态时的非明显更直率,根本没有顾及少女的心情,直接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上官登心不快的神色更明显了,“那也比你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厉害!”   她狠狠推开非(平),一撸袖子,就开始按照非刚才所说的凝聚运行自身的力量。   非被她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见对方动手了,立刻小跑回鬼门缝隙。   这看得上官登心与徨思都傻了眼,上官登心的气都不小心泄了,瞪大一双大眼叫道:“等下,你在干什么?”   “回去啊?”非(平)回头,朝着上官登心挥了挥手,“你不用管我,继续你的就行。”   “可…”上官登心还想解释正常人是无法躯壳跟随进入鬼界的,结果,对方居然就这样消失在鬼门内。   这让她到嘴边的话直接变成了,“这怎么可能?”   说着话,她还不忘伸手去缝隙位置进行试探,当时那平整光滑的感觉告诉她,这看上去像是通往漆黑世界的缝隙对于她来说,就和画一样,人是无法穿入平面的画之中的。   …………………………………………………………   谢谢叶越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九步:平行的奇点   推门人上官登心跟随着非(斐)抵达,让非位于鬼界的另一半放心不少,直接换了最初的方案,将关门的主要任务交给了上官登心,自己则负责将力量注入这名混血少女的体内,辅助对方将鬼门关闭。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真要实行起来,却没有他跟上官登心解释时那么简单。   鬼门并非蛮力可以关闭与开启的,这运用的是法则中生死的力量,也需要对方本身具有活着的特性与死亡的双重特性。   而非目前所知具备着两种特性的,一个是夏平,一个就是上官登心了,或许还有一个上官登心的哥哥或者姐姐,那个在二十几年前,被自己封印的孩子,与姒玥的转世。   其他的,因为无法确认,非不会拿着没把握的事情去冒险。   只是,就算具备了以上条件,也不一定能够发挥出来。   就像现在的上官登心,她在人间界的外面能够推开鬼门,却没法将手伸进鬼界的那一道屏障,去拉上鬼门。   对于她来说,她还惯性将自己看成是一名人类,就算她知道自己具备一半血族的血统,血族与人类过于相似,她也就没法从一开始就认定血族是具备死亡特性的“鬼”。   “如果你没有明确认知到你不是存粹的人类,有一半死亡特性,那你就无法转化自身状态,进入到鬼门内部来。”考虑到对方刚才很有可能并没有认真听自己讲解,非(平)又从鬼门中走出,决定给对方做一个示范。   “鬼界的次元与维度与人间界区别很大,人间界的广阔包含了横纵时间与空间的坐标维度,鬼界却更像是二次元,只具备时空,不具备横纵时光坐标,是一条非常单纯的直线,横向时空坐标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当他们死亡后的归途其实都只有一个,我只是…算了,不说那些,我就举个简单例子…”   “等等!你先别说话!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啦!什么维度?什么坐标?”   非眨了眨眼睛,正想说话,似感应到什么,将目光转向徨思,徨思则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摸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的…该不会是平行时空吧?”   “嗯,我们所在的人间界是一个基点,纵向产生一个历史进程,从过去到现在,就是纵向时间与空间,横向则是在一个时间点上,产生分叉,再由多个分叉出来的选择中,产生无数个纵向历史进程与未来。最终归于一点的死亡。   这就是横纵向的时间与空间,也就是所谓平行世界理论。   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鬼界,不具备那些特性,具备横纵向时空特性,能够影响基点的活物,正常情况下,是无法进入鬼界的,因为某种程度上的【密度】过大了。”   “原来如此…难怪鬼界是无活人可进入。”徨思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可是上官登心不懂啊,她无助地看了看非(平),又看了看徨思,最终又将目光落在了非(斐)的身上,欲言又止地,却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些什么。   非(斐)有点看不下去地伸手抚额,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上官登心,我举个例子,你先听着怎么样?”   上官登心迟疑地没有说话,但态度无疑是默许了。   非思忖了 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没有来东方的未来?和来了东方之后的未来?”   “…想过。”上官登心斜眼思考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我是说,如果啊,你有没有想过,在做选择的时候,你最终决定不跟着你的外祖父来东方的情况?”   “这个我也有想过,我大概就不会…”上官登心的话戛然而止,脸有点红,她已经不自觉想到了南宫燕歌。   “那个你,一定就不会遇到你在东方遇到的朋友了对吧?或许就连感悟与性格上,都会存在很大的不同。”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也许…的确有这个可能。”上官登心有点不明白非为什么要举这个例子,回答完了还不忘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是想说,在你做决定的那个时候,其实基点的世界就分裂成了两个,你是走向左边,决定来东方的这个,而另一个世界中,存在着另一个决定不来东方的你,正在相同的时间点上,经历着其他的事情。   你们俩个所在的时间都是真实存在的,但你与做出另一个选择的你,已经不属于同一个人,未来也将会不同。而你与另一个你所在的世界,因为发展的时间是相同的,不同的是空间,所以,是平行时间上的另一个空间,也就是横向的时间线上,不同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横纵时空坐标的理论了。   你和另一个你,因为选择不同,出现了横向的左右分叉,而纵向往下的历史,也会截然不同,这样以来,就会延升出无数个未来与无数中可能性。但唯一不变的是,最终归于死亡这一点。   但鬼不存在选择,你别看鬼界看上去和人间界的城市差不多,存在各种情况,各种选择与未来。   但事实上,这个鬼界属于我…属于创造鬼界的人创造出的一个【死亡奇点】而已,在无数个时空世界中,具备相近历史进程的世界会拥有同一个【奇点】。   这个【奇点】也是相近横向时空的一个大坐标,只是每一个【奇点】的表现形式都不相同。   我们所在的这个时空的【原奇点】是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但创造鬼界的那个人,将生物最终归于的终点具象化了【新奇点】。   受这一个【奇点】影响,在此处所有相近历史进程的时空之中的万物在活着的时候,会受到各自所在的【元点】的那个原初自我的影响,在成长发展过程中,做出相似与相近的选择,就算没有做出选择,也会被四周各种各样的原因推动着向相似未来道路前进,所以他们的因果都已经被注定,最终死亡后,所有分支归为一点,所以鬼界地府对他们的审判都是大同小异。   因为其中自身的五行魂是会留存于原本的死去的躯壳中,不会跟着人死亡一并回归鬼界,而天魂回归天道,留下地魂前往鬼界接受审判,加上孟婆汤的洗礼,灵魂对于过去记忆的概念存在着一定偏差,并不全面。   也正因为【奇点】容纳相近时空,本身的时间与空间是扭曲的,与我们人间界认知的概念相差甚远,所以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理解这个存在。   所以,你一定要抛开你原有的认知,仔细去看,这可不是一扇真正意义上的门,这是封锁扭曲时空的锁链,在这里面的,是不知道多少个平行时空的连接点,是一个中转站与一片混沌区域。”   非说着话,手已经顺势伸向了如同一幅画一般的缝隙上。   那一瞬间,整个缝隙荡漾开了涟漪,非暗惊,手已经迅速收回,一旁的上官登心与徨思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上官登心脑袋有点胀痛,刚才非(斐)那一手,让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聪明,所以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   开口说了一句“你…”又直接哑巴了,她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有掩饰自己愚蠢的嫌疑。   非“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回想自己刚才的感觉,脑壳的疼痛可半点不比上官登心少,心中已经嘀咕开了。   月老小册直接烦了:“喂,你能不能别在脑海中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就没注意到,玉头骨已经融入你现在的躯壳中了吗?之前的你并不是不具备【死】的特性,只是这种特性太少, 很多人都有,但强不过你活着的特性,所以你穿不过去。   但现在你的魂与夏平与生俱来的玉头骨融合,那情况就不同了。   他献祭之后,本身已死,又在奇点中被阴气滋养数千年,与你同源又变异的气息自然与你轻易相融,你与夏平现在就是同一个人,夏平的身躯能转变形式进入奇点,你现在自然也能。”   “贱小册你闭嘴,我思考问题的乐趣都被你破坏了。”非没好气地白了化作女童的月老小册一眼,那种正想着什么,却被人一句话打断的感觉可有够难受了。   可惜月老小册半点没觉得自己有错,翻了一个白眼,伸出小胖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重新化作了一副黄金手套,套在了非的手上,还闪烁着足以刺瞎人眼的亮光,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抗议。   非的心中产生了久违地摔月老小册同归于尽的念头,现在他都没法用双手去遮住自己的双眼了,喵了个咪的!   “哇!萧非你干嘛?!”两道声音同时惊叫起来,似乎也没有料到非会突然让自己的双手发光,措手不及之下,真是直接被刺瞎了。   “不是我!我没有!别冤枉我!”非闭着眼睛矢口否认,这种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不要解释!越解释越黑!还不如也用上那句大众否认三连!不管,这全是月老小册的错!   ……………………………………………………   头一回解释【鬼界】理论…我都搞不清楚有没有解释清楚…之前就在思考,为什么神话中的地府地狱与人类世界的时间相差那么大?而神话天庭的时间却是一天=一年。   这差距太大了吧?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神话中的一些设定,结合了一些前文设定和个人的猜想形成了如今的【鬼界】理论。   要是看了文中解释,依旧不明白的小伙伴,可以去了解一下“薛定谔的猫”。   [img=694,68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3/edf195cd-59b3-4bbf-95dd-ffdf4140ab8e.jpg[/img]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步:这是世界末日了?   鬼门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又没有向上官登心解释清楚,非(斐)就遭受到了来自自己人的暴击,刺眼的光芒直接把在场的上官登心和徨思给暂时致盲了。   面对上官登心的质询,非的否认三连似乎并没有多少作用,反而还搞得两位同伴一脸莫名。   “你没有什么?别解释那些,我…咦?”上官登心的火气在一瞬间就消散了,她虽然被致盲,却不是眼前一抹黑,她是在致盲状态中看到了前方的扭曲。   黑暗理应什么也没有,但那弯曲褶皱旋转的景象却在黑暗之中异常醒目。   上官登心戛然止住话头,伸手朝着扭曲位置伸出手,她的手在接触的一瞬间化作了血雾,下一刻,又在门的另一边形成了手的形态,只是对比门外的手,她门内的手明显更加苍白,带着一些透明的色调。   门内的非(平)看得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对方已经伸进来的手仔细观察起来。   “呀!”结果还没看出个所以然,上官登心明显被惊到,一巴掌甩开了非的手,又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去。   门内门外的非就这样看着上官登心的手在一瞬间化雾,又瞬间恢复正常状态,不禁乍舌,“你这变化能力…超强的啊!”   “什么?”上官登心拿出手绢擦着手,眉头紧皱着,没听懂非的意思。   “你体内的血族力量似乎在进一步苏醒…”非(斐) 眯了眯眼,试图用双眼看清楚上官登心的情况,可很快,在他看到了上官登心身体内的能量情况时,不自觉错愕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说你到底多大了?”   上官登心还在消化非的前一句话,反而没有听清楚非忽然蹦出来的后一句,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算了,那不重要,你继续刚才的感觉,伸手进入,我会…我朋友会引导你接触到大门,到时候你就将门用力往回拉就行了。”非眼珠转了一圈,没回答,反而先做了吩咐。   上官登心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嗫嚅着,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乖乖地按照非吩咐地去做了。   或许的的确确是有过一次经历,上官登心关闭鬼门远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轻松与迅速,她的双目甚至还没有恢复正常,大门已经被她关闭,四周的震动几乎是在一瞬间停止。   鬼门就在他们的面前一点点地消失,下一次再出现也不知道需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只要是一个脑袋正常的,都不会希望这一扇门再在人间界被打开了。   非通过分身确认了地震减轻,之后应该都是不超过六级的余震后,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上官登心的肩膀,有些感叹,“虽然你闯祸了,但也亏了你帮忙。事情没有恶化到我预想的那种糟糕程度。”   上官登心揉着眼睛,双眼已经能够模糊看到些事物了。   在听到非的话时,她的双眼有点发红,脸颊也跟着红了,“你是在嘲讽我吗?”   她现在心中是的的确确有些后悔了,可这种事情,她却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情绪转化成火气,冲着非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或许吧!”非看了她一眼,双手狠狠朝天伸了一个懒腰,顺势背枕在了后脑勺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你现在怎么想都没用,你就争取多做一点什么来将功补过吧!”   上官登心无言以对,她真是一点都没法对非产生好感,这家伙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毫不给她面子!   换做是南宫燕歌的话…他还不会像非这个白痴!   上官登心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与南宫家的大少,不禁撇了撇嘴,对非更加不屑了,甚至有些不太像打理非,自顾自地跃上干枯河岸,寻找起南宫军的成员去了。   徨思这个时候眨了眨眼,双眼已经能够清晰视物,甚至比起暂时失明之前,看得更加清楚。   他刚才正好看见了上官登心瞪非时的眼神,有点同情地拍了拍非的肩膀,“你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对不感兴趣的道路,没有走下去的意思。”非(斐)耸了耸肩膀,徨思的目光却在四处看着,似乎并不想听非说那些冥顽不灵的话,“萧兄,你的那位朋友哪里去了?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没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事情结束,他自然是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了。”非僵硬了一下,这话可没法说实话。   除了当事人,谁会想到他会直接留在大门的另一边防止意外情况的出现?   “哦…”徨思应了一声,目光反而落在了鬼门之前打开的位置,定格了片刻,面露了一丝疑惑,随即又转开了,冲着非客气地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非挥了挥手,自己已经重新跳跃到了岸上。   徨思没有久留,带着甄貔后上官登心一步离开了真正意义上的地震源头现场。   非望着前方已经有不少裂缝的湖底,已经明白这池子是如何干枯的了。   这里的水是阴气凝聚产生的,在原本鬼门的位置上,本来就有一个阴阳泉,鬼门出现,镇住了泉眼,而庞大的世界撞击,也导致了这一片区域出现了裂缝。   而这下面…可是深达万米的天坑,可没有什么水,一旦缝隙过大,水就会顺着缝隙漏下去。   非感觉,这样放任不管肯定不行,太容易地陷了,于其空心留着危险,不如…干脆就将水注满得了!   不过,真要那样做的话…就必须加固下方的岩层了,不然被水长时间侵蚀,很容易影响附近土地。   非蹲着附近看了半晌,月老小册已经不耐烦了,“你看够没有啊?咱们能不能快点?要么用土行将这里填平,要么水行将这里注满,你想好没有?”   非愣了一下,“土行?”   “怎…怎么?”月老小册有点愣,仔细回想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好主意啊!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完全可以叫公孙夕来帮忙,让他用土行通来帮我把这里填满!”非拍了拍屁股,重新站起身,“至于现在…就先让我将那些缝隙暂时填补一下好了。”   等湖边的事情解决好的时候,天空之中似乎放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让原本一直在外面转圈的救援部队总算是成功进入到了盆地之中。   只是,情况远远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更加糟糕。   在这里的…不仅有受地震波及的人们,还有…受到波及已经死亡了…却还能行动的…不死人!   …   “现在…一定是世界末日了吧…”卓傍背靠着已经歪斜的超市厕所隔间的大门,心中一片冰凉。   门外,或者应该说是男厕入口位置已经坍塌,外面可以听到异常诡异的呵呵声。   听上去,那就像是哮喘病人喘不上气来的声音。   卓傍最初听到声音时,没有想那么多,向着外面大声求救,可很快他就听到了不正常的碰撞声,被碎石堵住的大门外面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唯一能听清楚的,是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之后,甚至都带上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到了那时候,卓傍才注意到了不对劲,他不断后退,最终躲到了一扇厕所的隔间中,才感觉到了一些安全感。   在听到那些古怪声音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在不受控制地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想,他就越是恐慌。   那些曾经看过的丧尸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动画、小说的内容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里面的主人公总有办法死里逃生,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他要怎么跟那些怪物对抗?   没咬中的话,就会直接感染成丧尸的吧?   可是…一直躲在这里也根本不是个办法吧?就算他不会被丧尸攻击,也一定会饿死的吧?   那样一场大地震,外面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吧?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死定了…   卓傍不禁将脑袋埋入了双臂之中,痛苦又绝望地摒住了呼吸。   可是,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阵非常细微与压抑的哭声,声音有点闷,但似乎…是从身后…传来的!   卓傍忍不住回头,在他身后是破碎的瓷板墙,声音是从墙壁裂缝传过来的。   他没有记错的话…对面…似乎是…女厕所?   女厕所那边有人跟他一样被困住了?   对方现在的处境也跟他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当卓傍自己知道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心中的畏惧与绝望瞬间退散,他忍不住贴在了墙上,认真地听着对面的声音,他害怕自己听到的并不是有人哭泣,他害怕自己听到的只是风声吹进缝隙发出的声。   可是,当他彻底安静下来去倾听时,他是的的确确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音,呜呜咽咽的,与风声是不同的。   而且…那似乎并不只是一个人…   “喂,你们…你们还好吗?”卓傍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头,只能伸手敲了敲墙壁,轻声地通过缝隙做出询问。   对面的哭声瞬间停止,似乎是对面的人被直接吓住了,半晌,才有声音不敢置信地传来,“谁?谁在对面?救命?救救我们…我们的朋友受伤了,她留了好多血…呜…呜呜呜…救命…救救她…”   哭声有些遏制不住,却听得卓傍悲喜交加。   悲的是,他们会深陷几乎必死的局面,喜的是,还有人活着,虽然受伤了,但只要及时救治,一定能够活下去的。   必须采取办法…必须抵达另一边救人!   他…他不想孤独一个人在厕所里死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一步:过世的是谁?   谁也没有想到,地震会来得如此突然,在如此内陆发生这样大范围的地震,更是没有听说过。   光是这一现象的突然出现,就让人们瞬间感到了不安,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降临了。   地震的频率一直没有小下来,所有在盆地的众人的心也一直没法安定下来,心中对于末日的猜测更深了。   当发现外面出现了不死人,这让他们根本笃定,相信着世界末日可能真的到来了,不然为什么又是地震又是不死人的?   不少被困住的人绝望悲观的人,在注意到这些情况之后,直接丧失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想法,不是精神直接崩溃了,就是想要自寻短见。   卓傍原本也是其中一员,可是他并没有求死的胆量,说他是胆小鬼也好,懦夫也罢,哪怕真到了世界末日,他也想要继续活下去。   特别,是在听到了厕所另一边的声音之后,那股让他生存下去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嘘…嘘…别哭,别哭…我会来帮你们,别怕,你们先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先检查一下你们朋友的伤口,看看有多严重?”   安慰着对面的女孩们,卓傍的心跳正在慢慢地趋于平稳,他不知道自己的态度能不能让对面的女孩们冷静下来,只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努力转动着脑筋,帮对面的女孩们出谋划策。   对面压抑哭声,分别发出了几声“嗯”,紧跟着,就是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稀碎声音。   这样的安静让卓傍又有些紧张起来,口干舌燥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问道:“说起来…你们的朋友是怎么受伤的?”   “她被天花板上的石头砸到了…”一个女声情绪低沉地说道,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小小地打了一个哭嗝。   “情况…怎样?”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停止,卓傍的心脏又开始往上提,对面哽咽声音更控制不住了,“不知道,好多血…好多血…!呜…怎么办在?”   “你们身上有纸吗?先…先帮她将表层的血处理一下!”听出对面几个女孩似有失控的征兆,卓傍脑子一懵,只能先这样说了。   他的心中也很慌,如果…如果对方已经死了,他还不至于太过于慌张,他只会感觉到悲伤与恐惧,可是…对方还活着啊!就要这样在自己对面慢慢死去,他受不了啊!他不是在茹毛饮血的时代啊!他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啊!   “对…对了,你们可以先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料,这里是厕所,就算地震,应该也还有水,你们可以…可以用水帮对方清理一下伤口…!”   对面犹豫了一下,立刻有女孩“嗯”了一声,紧跟着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和滴滴答答地水声,她们似乎在努力按照卓傍所说的去做。   卓傍有点着急,只能走出隔间,在男厕来回走着,脚步声回荡在男厕中,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边似乎传出了轻微敲击墙壁的声音。   听到敲击声的一瞬,卓傍立刻轻手轻脚地小跑过来,贴到了有着裂缝的墙壁上,语气也有些急迫起来了,“怎…怎样?”   “肩膀…肩膀被砸烂了…”对面在深呼吸,似乎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碎石陷进肉里去了…”   “别慌,先止血!你们都不是专业的,这种事情乱处理可能会变得很糟糕,先做简单清理,将能够取出来的碎石先取出来,再找一块稍微比较干净的布块,先帮她捂住伤口,至少…至少先控制住不流血…”   卓傍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子的脑袋有些发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可那边的女孩们,却在严格遵照着他的意思行动着。   或许就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心中好过一些。   在超市内侧的厕所中没有窗,加上入口位置被堵住,灯光熄灭,根本分不清楚外面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卓傍与女孩们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们只能做一些在他们自己看来,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   直到外面传出响声,与之前那种僵硬步伐截然不同的响声。   “这边!我刚刚就是在这边听到了声音!”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这…这里还会有人吗?这里都彻底坍塌了吧?”有人在迟疑。   那少年的声音却异常笃定,“不,你看这里墙体结构,是…算了,跟你解释那么多也没有意义,我只能告诉你,从我在楼上看到的地面塌陷情况看来,这里被隔出了很大的一块空间。”   “真的假的啊?”外面的人明显不是很相信少年的鬼话,但那少年在他们之中似乎非常有权威,虽然怀疑,还是组织起了一群人一起来处理这里的石头。   “闪开闪开,你们年纪大了,力气不行,这种时候,这种的,就应该我上。”不过众人还没有忙活多长时间,就先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吆喝声。   有人呵斥,“胡说什么呢?我这是老当益壮!少年人滚到一边去!”   有人立刻出来当和事佬,“别吵别吵,救人要紧,都过去几个小时了?时间宝贵,被困人员等不起啊!”   吵闹声音虽然没有停止,但明显搬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了。   随着一束光芒射入,卓傍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张了张嘴,他想笑,想道谢,可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面…对面女厕所还有人…快…快救命她们…”   外面吵杂的声音出现了一瞬的停止,卓傍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看到了一名少年背对着光亮,从他们挖开的那个一人可通过的洞中爬了过来,卓傍眼中有一丝恍惚,总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神仙…   “我知道。不过,我们先挖开了这边,所以…还是先救你出去再说。”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他扶了起来,扛在了自己肩上,爬出了那个黑不见光的厕所。   四周灯光照亮了一片区域,卓傍的余光下意识看向了女厕那边。   只是一眼,他就有些窒息,那边…呈现出了宛如山体滑坡一般的废墟,已经看不太出一个完整的形装。   相比之下,他所在的男厕所,连接着女厕那边塌陷的状态,正好呈现出了一个三角…   或许因为他的话,现在抢救女厕那边的人也不少,他们嘿哟嘿哟地搬开那些碎石,在卓傍想要再多看看那边的情况时,已经被少年扶到了一旁的临时休息处。   一个用布搭建起来的小小帐篷中,有不少神色麻木的人,往外看去,有些小帐篷中,还能看到有人在帮一些人处理伤势。   卓傍定定地看了片刻,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整个超市。   超市很黑,光亮只有那些救援者手中拿着的东西上才有,一束灯光扫过一处地面,一闪而逝的尸体让卓傍的瞳孔都不自觉收缩了一下。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黑暗中,倒下了多少人?   他应该庆幸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吗?   卓傍笑不出来,他感觉胸口闷得难受。   “救出来了!救出来了!女厕还有一个活着的女孩!”叫声响起,救援者们的情绪都意外地高涨着,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在那种破坏程度严重的女厕之中,居然还真的有一个活着的女孩。   “一个?”可这个消息,对于卓傍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朝着那边看出,口中不禁喃喃,“一个?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我听声音…至少…至少有三个啊!”   卓傍一时之间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了过去,脚下绊倒了什么,也顾不上了。   随着他跑近,他看到被人抬出来的那名少女…肩膀上被一件沾血的白外套牢牢地绑住了,靠近女孩,准备给她检查伤口的医生,在解开了衣服时,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她的伤被清理过了?这里应该是被碎石扎破的,血也止住了…可…这是谁在什么时候做的?”   “说起来…这一件衣服似乎并不是这个女孩的?”另一边也有人疑惑地开口。   而之前将卓傍带出厕所的少年开口了,“女厕所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地震中之后帮这个女孩处理了伤口。我们再找找吧!”   其他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全部沉默了下来,将那名受伤的女孩放到了需要处理伤口的帐篷中,又开始卖力地去搬女厕的碎石。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之前刚刚被救出来的一名幸存者也加入到了他们之中。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其他的女孩,但很不幸的是,这些女孩…似乎在第一时间就被砸死了。   但其中,有一个女孩只穿了一件薄衣,她的外套似乎不见了。   在场众人却都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们并没有人再提出任何的疑问。   只是,将那件被医生从第一个被救出来的女孩身上接下来的那件外套,盖在了这名少了一件外套的女孩身上。   卓傍怔怔地看着这名女孩,他发现,女孩的脸上挂着放松下来的微笑,有什么从眼眶中滑落,这位刚刚死里逃生的青年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   谢谢墨羽酱的月票支持~!谢谢一念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二步:世界末日?   看着那几名被救出来的已逝少女被人认认真真放在了一块临时拼凑出来的布块上,卓傍难受得厉害。   想起不久之前,还在厕所中向自己求助的那些女孩,耳中似乎还能听到她们为自己朋友担心,害怕得哭泣的声音。   卓傍只感觉自己心中隔着什么,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自觉抓紧了领口,他红着眼睛,慢慢挪到了那些女孩的面前。   在几个女孩面前,之前那名将他带出来的少年正拿着什么在几个女孩面前转圈,一旁,还有人在帮他打手电。   卓傍有些不能理解这两人在黑漆漆地大型超市里做什么,不禁开口询问,“你们…在做什么?”   话一出口,吓了那两人一跳,也吓到了卓傍自己。   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会那样沙哑。   两个人当中的那名少年没回头,他只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东西,“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我准备给这里的每一位逝去的人拍一张遗照,到时候我会把照片贴到了各大灾区集中地,虽然会让人很悲伤,但至少…只要她们的亲人还活着,就能清楚到什么地方找她们回去。”   卓傍的鼻子又忍不住酸了,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扬了一下头,哽咽着问:“这里这么多人,你能忙得过来吗?而且…只是照片…”   “不只是照片,我有检查每个人身上的东西,还好…现在科技进步了,大家身上都有证明自己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现在都暂时使用不了。”   少年说着,抬了一下手,卓傍这才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是…神舟自带的一个灯光。   从地震开始,所有电子产品似乎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功效,只能拿来当应急用品。   卓傍之前就有些意外,在场这些人是从哪里找到的一堆的大功率电筒的。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什么电筒,那是神舟自带的神舟小电筒。   没想到神舟最先进的功能使用不了,一些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积累的功能倒是能用。   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神舟,卓傍苦笑了一下,他的神舟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现在根本打不开。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他摆弄神舟的动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接走了过来,在卓傍的神舟上抹了一下,“你这样不对,这样是没法开启神舟的应急装置的。”   “这还有应急装置?”卓傍错愕了一下,他看就这样看着少年的手随便在自己的神舟上捣鼓了一下,神舟后方立刻有光一闪而逝,一眼乍看,像一个3D拟真阵符忽然出现,旋转了一圈,下一刻,他的神舟自动转变了形态,变成了与手机差不多的模样。   “抱歉,神舟目前还不构完善,我太多东西没有考虑到了,不然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人…”少年的语气有些低沉,话也只说了一半,卓傍听得出来,少年的情绪并不太高。   他并没有注意到少年话中的漏洞,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神舟,看着那些比正常手机多了不少的功能与灰色暂时无法使用的功能,有些发呆。   少年瞄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开始他的表面功夫。   他的神识网络遍布整个地震区域,也注意到了半空中重新封闭的大阵。   虽然那些神仙没有做错什么,但彻底将这个区域隔离出去,几乎也等同于将这里的人都视作了弃子。   还是他疏忽了,神舟不应该制作成半法宝。   虽然在很多时候都非常有用,但如果遇到了没有灵力的时候呢?遇到与天道彻底隔绝的时候呢?法宝始终需要灵力的支援…必须转化设计模式了。   总觉得,现在的这种情况还只是一次前兆,不可能每个人都走自身进化升级什么的路子。   人始终是发明创造工具来保护自己的群体生物,而不是自身越强壮越好的野兽。   只管自身强大的存在始终脱离不了自然界弱肉强食,始终是独立个体存在。   人从自身特性出发,就注定了是群居合作关系,按丛林法则走得就只是纯粹的虫群路线。   而脑子,是一个好东西。   集群合作与头脑,本来就已经注定了人应该走外物创新与流线生产的路子。   之前是他想得过于天真了…等这件事情结束,必须马上转变神舟二号的作战思路。   不能单纯在内部刻画阵法了,必须更加…更加符合寻常人本身的需求…还不能被对手研究出神舟的制作工艺…   还好,境外那群人对境内文化不了解,第一代的神舟应该让他们头秃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直接放弃思考。   少年摸着下巴想了想,将最初思路方针暂时放到了一边。   现在,就等本体行动。   …   “打…打啊!打头啊!你想要等他变成丧尸攻击我们吗!”一间尚未倒塌的工厂建筑内,少女的尖叫声让少年最终闭上了眼睛,扬起了自己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朝自己这身下的同伴打了下去。   “住手啊!”一旁,被几个人抓住的另一名少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可是她的青梅竹马,就这样在昏迷不醒之下,被他救下的那个人…狠狠击打在了头上。   少女在那一瞬间疯了,她张开口,狠狠地咬在了钳制住她的少年手背上,她咬得很用力,直接在对方的手背上撕咬下了一块肉。   那人是万万没想到,那名看上去较弱的少女,会跟一条疯狗似的撕咬自己,又惊又疼地松开了手,看向了自己的手背。   而少女,趁机冲了出去,在那名少年抬起手朝下打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扑到了自己同伴的面前,让那一下直接打在了少女的头上。   很疼,脑子在那一瞬间似乎也彻底地懵了,少女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可是又有无数画面一闪而过,眼前是好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她张开了双臂,死死保在了少年的面前,任由什么从自己的脑袋后面流淌下面。   棍子落地,少年根本没法再继续打下去,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他害怕,他也没法下狠手,他的理智强行拉住了他,让他最终都没法做到向小说和境外剧那样狠狠朝已经被咬的 同伴的脑袋上狠狠打下去的事情。   “刘泽澈!”而少年身后,那名自己一直喜欢的少女的尖叫依旧没有停下来过。   少年知道自己心仪的姑娘为什么要尖声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如面前少女担心自己朋友的惊呼,单纯的…只是恐慌害怕压抑下,想要发泄心中情绪的尖叫而已。   这附近没有丧尸,他们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循着声音一路追到这里来,或许在这里发现一些心情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对方的叫声,不仅仅只是那样而已了。   “我下不了手…对不起…我下不了手…”少年刘泽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在逃课、吹牛、玩游戏、暗恋中平静度过,可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忽然遇到世界末日,会突然爆发危机,他好想回家,好想爸妈和爷爷,好担心他们出什么事…   可是他现在连杀死一名即将变异的同学都不敢…   他要怎么穿过那么丧尸所在的街道,回到自己的家中和家人团圆?   刘泽澈哭了,他并不坚强,其他人似乎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情绪愈发低沉。   而从刚才开始就试图靠着尖叫发泄自己情绪的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颤抖着双手举起了地上的棍子,只是颤颤地说了一句,“懦夫!”就走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两人身边。   “我…一定要回去…!”她口中喃喃着一句话,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棍子,摒住了自己的气息,就想要直接砸下去。   “这边!这边!我刚刚就是从这边听到了人声!这边一定还有幸存者!”可外面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少女的动作瞬间僵硬。   除了受伤的三人之外,在工厂建筑内的少年少女们同时回头,看向了自己封住的入口方向。   刚才…他们听到什么了?   “真的有人吗?我什么都没听见啊!”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大嗓门的叫声,立刻有人嘲笑:“所以找到幸存者,救到人的是萧老弟,而不是你啊!”   “你就是嗓门大,所以才听不到其他声音。”另外又有其他声音插入,听上去还很轻松,完全不像是遇到灾难的人应有的反应。   工厂内的少年少女们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呼吸都放轻了。   他们脑海中,都不自觉闪过了一些曾经想象过的画面,那是一群在灾难之中丧失了人性的存在,比起丧尸更加可怕!他们不把人当人看待,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奴役其他幸存者…   少年少女们心中都有些慌张,四处看了看,开始纷纷找掩体躲藏,绝对…绝对不能别那群家伙发现。   刘泽澈有点犹豫,他的目光先落在了倒在地上的那两人身上,犹豫了一下,上前想要去搀那两人,可是手伸到一半,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了对方被丧尸咬伤的记忆,那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看了地上那两人,又回头看了看正在外面试探着准备进来的那群人,开始蹑手蹑脚地跑开了。   “嗯…这门好像是从内部关上的?”   “看来里面果然有人!”   “喂,以里面的人?开开门啊!我们来救你们了!”   外面的敲门声敲了好几下就停下来了,“欸,萧老弟你来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我感觉有点不安…里面可能出事了!”   “没声…也是是里面的人受伤了…”   “张医生!何医生!做好准备!”   “嗯!”外面出现了吵杂的人声,似乎来得人并不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三步:谁说这是末世了?   刘泽澈原本以为末日到来,外面很有可能再没有和自己相同的活人 。就算有,或许也是那种追求着弱肉强食的人。   可外面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外面吵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和没地震时差不多…   可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放松?   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吧?都出现那样大的地震了,都丧命那么多人了,正常人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怎么可能还能保持那样轻松的心态。   外面的声音还在响着,那些人似乎正在尝试打开工厂的大门。   “这门推不开啊?”   “让开让开,换我来!”   “来什么来!你别乱来啊!这大门或许是上锁了。”   “还是我来吧。”   随着最后一道年轻声音响起,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嘎声回荡开,工厂内外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大门被人从外向内的直接推开,一名头发偏灰的少年率先走进工厂,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向四周扫视,而是直接落在了被重击的两人身上,口中却发出了与他表情不符的话语来。   “这里…看上去好像没…人?等等!那边有什么!好像是…是人?!”   在他后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时,少年已经朝着倒下的那对少年少女跑去了。   后面的人急忙跟了上来,脚步声荡开,少年率先跑到了那对头部受伤的少年少女身边,半蹲下身子,先伸手在他们身上按了一下,随后在其他人赶过来的时候,将手挪到了对方的鼻前,“还有气!”   “头部受伤…老张,配合我!”其次跑来的两个人似乎就是之前提到的医生,已经快速蹲下身子帮伤患摆正姿势,进行急救了。   “这伤…看上去不像是被石头砸的…”后一步赶到的人有点不敢相信地盯着两名幸存者看着,眉头不由皱起。   “这是被什么东西由上至下,从右侧往左打下来的。”正在抢救的医生插了一句嘴,语气不是很好,“这应该是人为的。还好,对方下手并不算太重,不然就不仅仅只是破皮和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了。”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只剩下这两人?”有人疑惑询问。   “真的就只剩下这两人了吗?”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之前他们进来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遮挡物散落一地。   他们不傻,这种时候有了希望,也不会茫然无措,基本的理智早就已经在之前拯救其他人的过程中一点点回归了。   有人不自觉往附近看了看,有人正准备开口组织,带头进来的少年忽然开口,“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还有人等着大家的救援,我们现在没有功夫将时间浪费在不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有什么问题,以后等那两个当事人醒来,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众人一想也是,迈出去搜索的脚步也收了回来。   两位医生给两名伤患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就将那对少年男女带出了工厂。   小门并没有关闭,他们似乎也没有心情去在乎那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了。   等脚步声音再也听不见了,躲藏在暗处的少年少女们才走出来,少女看了一眼之前被打倒的那两人所在的位置,手不禁拧到了 一起,“那群人…为什么要救很有可能被感染的人?他们…他们不怕吗?”   “或许…事情跟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刘泽澈隐约有了一些猜想,只是他自己不想去相信自己的那种猜想。   如果猜想是对的, 那他们…无疑是错误的一方!   “我们…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幻觉?只是我们的臆测?我们…”有人喃喃子自语,她也想到了刘泽澈想到的问题了。   “闭嘴!你是想做我们出现集体幻觉了吗?”刘泽澈心意的姑娘一把将自己的头发绑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官方的那些鬼话你们也信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集体幻觉!不过是大家为了自欺欺人,强行用科学解释罢了!”   众人沉默不说话,今天遭遇到的变故实在太多了,又是地震,又是不死人的,他们也看到了只剩半截的存在在他们面前晃荡,看到了那些明显应该已经去世的人,却在他们面前晃荡,满口的红色。   要他们相信这些其实都是还活着的人?怎么相信啊!这些家伙还攻击他们了啊!他们身边还有明显原本就是应该是跟他们差不多的同胞的部分躯体啊!   难道要说那些都是地震造成的吗?   是他们经受不住大地震的刺激疯了吗?   他们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更害怕去证实。   “我们刚才…应该跟那些人一起离开的…”有学生还是后悔了。   “跟他们一起走?他们刚才就已经在怀疑那两个家伙身上的伤是人为造成的了吧?你是想要我们全都被对方用看待少年犯的眼神看待吗?”刘泽澈心意的女孩狠狠瞪了那名学生一眼。   她虽然并没有真正动手,可是是她在一旁叫刘泽澈动手的,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贴上教唆别人犯罪的标签。   四周因为她的一句话,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人对都少女的不满越来越强烈了。   说到底,就是因为相信她说的话,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或许刚才他们就能跟着那群人一起离开了。   刘泽澈感觉到了四周其他同伴看待心上人时,眼神带上的不善,下意识护在了女孩的面前。   可是少女看着他的动作,皱了一下眉头,一把推开了他,站到了众人的面前,“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有意见,你们要是觉得后悔,现在追上去也来得及!到时候他们问起,你们大可以说是受我要挟!”   少女这样说了,原本还有些埋怨的同伴立刻转开了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根本就没法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普通人,少女之前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他们之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那群人带着感染者在身边,那么多人,反而很有可能成为猎物,很快就会被全部感染成丧尸。   那么多人,到时候他们来得及逃跑吗?   在末日,大家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他们可没有精力去帮助陌生人。这个时候,还是留在刘泽澈与少女身边最安全。   但少年人之中,有人想起了之前来人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忍心看之前那群人不明不白就死在了丧尸之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工厂,追了出去。   在她看来,那群人…似乎也不像是那么无知的人…但他们的反应…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丧尸…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想要去提醒一下,也许…能够了解到他们在过来时遭遇了一些什么,是否是运气好到根本就没有见到一只丧尸。   这名少女想着,追赶的速度也变快了。   只是,虽然有一人带头,其他人却没有跟着她行动的打算。   刘泽澈看出来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并不想去到之前那群人身边,他…想要留下来保护她。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他一点也不在乎。   看了一眼跑出去的那名少女,刘泽澈重新将工厂的大门关闭了。   少女并不是没有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她的脚下乱了两步,速度也慢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咬了咬唇,还是朝着吵闹声发出的方向追过去了。   一路追赶,少女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之前一路看到的那些隐隐绰绰的身影消失了,也没有了那种跟喘不上气来的粗重呼吸声了…   前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少女的脚步不自觉放慢,她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绕过了一处废墟,一眼就看到了无数支简陋的帐篷,人们忙忙碌碌,不是帮人处理伤口,就是在交换一些物资。   半点争抢模样都没有,大家在灾难面前,居然意外地和气与团结。   还能看到支援幸存者正在帮一些行动不方便的人喂食一些哇哈哈八宝粥。   有好几支队伍从各个地方集合过来,带来了新的幸存者与伤员,在几名中年与青年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交托给在这一处临时基地的驻守人员。   交换了一下情报,接过了搜索到的矿泉水,打开后,小心翼翼喝了一小口,就交给了身边的人,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   少女看得有些呆,她们一行人,尽可能地躲着可能会出现大量人群的地方,避免出现被感染者包围,无处可逃的境地。   可她万万没想到,人群最集中的地方,并没有她们脑海中想象中的那些情况,大家都还活生生地在这里。   “怎样?看够没有?要不要去拿一份八宝粥?”就在少女感觉鼻子有点酸的时候,身后忽然吹过一口热气,惊得少女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身下意识就甩出了自己的巴掌。   “欸欸欸!搞啥?”一只手及时地抓住了少女的手,避免了自己脸颊多上一个五指印。   而被这一带,少女也彻底转过了头来,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   这…好像是之前来工厂的那个大部队之中的成员之一。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话说我也不知道你的月票在哪里…   谢谢墨羽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阡晚酱与小鸟的大力支持~!   谢谢深渊酱的月票支持~!我会的!会努力地把油加满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四步:这是在装傻吗?   以为世界末日到来,相信世界已经被感染者占据的少女,在脱离了自己原本的队伍之后,见到了一个临时的人类聚集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隐约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不太对。   或许,之前,她看到的只是普通的伤员而已?但是因为模样太过可怕,又加上那样一场大地震,让她与她的同伴们全都误会了?   如果真是那样…   少女有些庆幸自己等人手上没有任何杀伤性的武器,见到那些看上去像是丧尸的存在也都只是避着走,这才没有真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看到自己面前人来人往的景象,少女的眼中不禁含上了水雾,鼻子也有些发酸。   可是没等她发泄出什么,身后忽然传出的声音直接唬了她一跳,让她下意识地扬起了手,就想要直接甩一巴掌。   只是在她的爪子落下之前,对方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没能“行凶”成功。   而看清楚对方模样时,她也有点意外。   对方是一个少年,看模样,似乎就是之前跟着一群人跑到工厂带走她俩位同学的人之一。   对方模样长得不错,少女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   回过神来,发现对方还抓着自己的手腕,少女的脸颊不由红了。   而对方却好像没什么自觉,甩开了少女的手:“欸,我说你,要不要那么凶残?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直接动上手了?”   “你那样恶作剧,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毫不客气地送你一巴掌吧?”在少年身后,又一道声音传来。   可这声音一响起,那少年的表情就跟吃饭时听到有人放屁似的,整张脸都挤了起来,“谁恶作剧了?我这只是在试探,她身上的线,我刚才在那个工厂就见过,她是躲藏在工厂里面的人之一!”   “那又怎样?你没注意到昶斐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追究的打算吗?”在少年身后,另一名戴着眼镜的少年走出来,看前者同样是一脸嫌弃。   “真搞不懂昶斐那家伙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前者撇了撇嘴,目光重新落在少女身上,一脸看鸡肋的表情。   “昶斐不是说了吗?只要对方自己主动走到这里来,那我们就不用管了。她们有她们的机缘。”后者耸肩,看少女时,眼神倒是很友善,并不如前者少年那样。   少女看着这两个看上去很正常的少年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伸手抓住了自己胸前的献衣襟。   “别怕,我叫贺锦宿,他是尔度,自愿者之一,你呢?你叫什么?”那名明显态度比较友善的少年见她这副模样,立刻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脸上露出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学校班长似的存在,让少女的心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我叫…邢杏…”少女张了张嘴,只回答了这一句,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和这两个陌生的少年说些什么。   贺锦宿看出了邢杏的拘谨,他笑了一下,道:“我们是从H市旅游过来的,没想到会碰巧遇到这种事情,我们的运气似乎一直都有些背,你呢?”   “我…就是C市第七高中的高二年级学生…说了你大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邢杏腼腆的笑了一下,却有一种话题终结者的感觉。   “我猜你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不怎么样。”一旁的尔度忍不住插嘴,一本正经地做了一个推测。   邢杏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沉默着根本就没有回答尔度的意思。   贺锦宿忍不住狠狠白了尔度一眼,这家伙还不会说话了!   少女对他们摆明就是不想多交流的态度,加上尔度这一闹,对方更加不愿意与他们说什么了,这让贺锦宿有点头疼,目光不自觉乱瞟,不小心瞟见了某处,不由亮了。   “昶斐!”他忍不住高声叫了一句,引得某处正在与一名中年交谈着什么的少年回过头来,疑惑地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你有没有空?”贺锦宿笑着问道。   虽然最初那家伙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但之后帮他与他体内的魂魄请了心理医生,做了心理引导,还会时不时发消息来和他聊聊天,让贺锦宿个人对昶斐此人的印象是不错的。   就是前阵子忽然忘记了对方的存在,甚至就连姓名都不记得了,事后想起来,让贺锦宿内心有点小小的尴尬和内疚。   再见昶斐时,想要将之前遗忘的过错弥补回来。   不过,昶斐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脑子里不自觉会蹦出一些奇怪念头,不确定昶斐之前是不是真就是长现在这模样的。总会不小心将昶斐给遗忘掉,还会把他叫错成非,真是奇怪…   但贺锦宿不想去细想那些问题,他以前就是太计较,才会被尔度坑到杀害自己的同学,直接坐了牢。   被他称为昶斐的少年走来,邢杏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立刻认出了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之前在工厂中,第一个进来的人就是他,当时他看都没看四周,直接就朝她同学所在的地方走过去了。   口中还叫着与表情完全不相符的话,让人实在没有办法不对这人产生深刻印象。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邢杏就对这个古怪少年有了一些兴趣, 现在在这里见到他,邢杏的目光就没从少年身上挪开过。   “什么事…”少年一边走过来,一边询问叫他的贺锦宿,余光正瞥见一旁的邢杏,恍然地扬了扬眉头,“哦,来了啊!”   这话什么意思?邢杏心惊,“你知道我会来?不对…你…你认识我?”   “我之前就已经看到你们了,不只是我,他俩也是,早就看到你了,你躲藏的位置不是很好啊~”少年狡狯地嘿嘿笑了两声,想寻常玩游戏取胜,且跑到对方面前,沾沾自喜的幼稚小鬼。   邢杏看他那表情,就想到了自己的表弟,对方一直以为是自己聪明厉害,却不知道都是大家让着他的。   一旦有了联想,少年的形象就不像其他人那样陌生了,反而让少女觉得这跟自己表弟就是一个级别的小学生。   再看对方那表情,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音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少年有些咋呼,见少女笑了,立刻大惊小怪地转身询问身边的朋友。   “你发什么神…”尔度没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想吐槽,嘴巴立刻被贺锦宿捂住了。   贺锦宿干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取出一面镜子,伸到了少年面前,“什么也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少年还真就认认真真地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一旁的邢杏脸颊都被憋红了,“抱歉…你脸上什么都没有…我笑…我笑是因为你的样子看上去和我弟弟很像…”   “你还有弟弟啊?”少年挑眉,“我也有,那还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每次都得我帮他收拾烂摊子。”   邢杏不自觉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啊…我那不是亲弟弟,那是我表弟…”   “你会因为看到我就想到你弟弟,那你弟弟应该也长得很帅吧?”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地嘀咕,“不过应该没有我帅,毕竟我的长相应该算是特等了。”   邢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少年不说,她还没注意到,这少年的长相的确是她前所未见的好模样。   但…这种事情是他本人应该说的吗?而且,他亲自说出来之后,为什么就感觉他好像也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帅了?   少年似乎没有注意到邢杏的表情,还一只手摸着下巴转过头来,严肃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邢杏哭笑不得,“对对对,你说得都对,能不能不要再说你的美貌问题了?”   “行啊,那我们聊一聊丧尸的事情好了。”少年很好说话,说了不再说自己的外貌,就当真不再说自己外貌的问题。   但他的话题太过跳跃,直接跳到了最让人在意的问题上,让邢杏被问了一个猝不及防,大脑不自觉空白了一片,“你说什么?”   少年不回答,他自顾自地就说下去了,“你说的那些丧尸,现在全部都趟在那边等候他们的亲人来认领他们。”   他说到这,手指向一个方向,邢杏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一处地方,那个地方摆放满了人,这些人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有人在他们身边嚎啕大哭,有人在那群躺下的人群之中寻找着什么。   少年不说,邢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摆放着的,全部都是已经过世的人。   在明白那边那些都是什么之后,少女浑身不由紧绷起来,脖子也不自觉缩了一下。   看她大有转身就跑的架势,贺锦宿忍不住想要宽慰这名少女两句,少女却抢在他做出表现之前这率先开口,“你们已经见过尸变了?为什么你们看上去一点也不恐惧?你们、你们怎么制服那些丧尸的?”   她在刚才所见的那群人的身上,头上,都没有看到任何爆头的攻击。   这些人的身上,除了地震造成的致命伤,就没有其他的伤口了。   这才是真正最让邢杏不敢置信的。   ……………………………………………………   谢谢妖怪酱的鼎力支持~!恭喜果子成为天火~!谢谢支持~!   谢谢千岛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LCX酱和叶越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五步:真的好累的啊!   在幸存者集聚地中,被志愿者少年指明了“丧尸”所在的少女,被直接吓得不轻,但越是这样,她脑海之中的疑问就越多,忍不住就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似的?   她不明白,对方是如何收拾的丧尸。   她更不明白的是,在了解这里有丧尸之后,这群人是如何克服自己心中的障碍,采取特殊手段,让丧尸死得那样体面。   她的脑袋直接被无数个问号填满,看着面前神秘莫测的少年,头疼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我们原本不用跟你解释什么的,不过,我还真有点害怕你们错误的认知,会伤害那些还没死的人。”   非(分身)看着邢杏的动作,挠了挠脸颊,直奔主题,“我就直说了吧!那些在你看来是不死者的存在,不具备传染性。”   这句话,已经足够让人明白关键问题。   不具备传染性的意思…就是告诉她,之前被刘泽澈提棍打伤的同伴…差点就要真正冤死了。   “我…你…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骗我的…”邢杏干涩开口,她的脑子虽然乱,却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人。   只是,在她内心深处,她已经隐约有些相信了,在这里的那么多遗体和那么多伤患可不会骗人。   那么多遗体趟在那,没有直接出现尸变现象,伤患都被妥善治疗了,大家根本就没有出现对待受伤的人,如同他们那样的反应。   她不相信这些人没见过丧尸,一定是见过的,不然说不通那么多尸体他们为什么不做特殊处理。   非没有回答邢杏的话,他耸了耸肩膀,看向身边的贺锦宿与尔度,指了指自己之前来的地方,道:“你们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去那边了。”   “你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了吗?”   “你就这样把这女的丢给我们了啊?”   贺锦宿与尔度异口同声问, 随即又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目光重又转回到非的身上。   “她心里面早就有答案了,根本不需要我来回答她啊?”非打了一个哈欠,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已经有差不多十来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投放的分身太多,用到的神识又过于庞大细微,他的精神都有些疲惫了。   整个地震区域,他几乎使用了十万分身,悄悄混入不同人群之中,帮那群人观察情况,吸收走附近不死人体内的阴气,为众人寻找其他被困人群。   分身还在增加,亿人不算少了,还出现这种九级以上大地震,导致大量建筑物被破坏,街道裂开,水管爆裂,甚至就连钢铁的大桥也出现了严重扭曲破坏的现象。   加上盆地地带,铁路遭受到的损坏就算不是最严重的,来往道路也被堵住了。   能够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面暂时安营,还是非提前清理出了一小片区域,做了一些保护措施。   相对于其他一些地方,能够暂时安营扎寨的地方基本都有着非的影响。他将这一带的阴气吸收,制造出了一片不会受到阴气影响的空间,这才防止了那些倒下的遗体反复尸变。   而靠近的不死人,体内的阴气也会被非快速吸收,以至于其他人发现他们时,他们就是刚刚过世的模样。   但这却差点没将非给活活累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姒玥的力量本身与阴气死气更加契合,而他本身的力量,可以说与姒玥正相反。   本身有克制与影响的作用,但“吃”多了,也是会消化不良,出现什么头晕眼花,腹泻想吐,精神不济等情况的。   现在,他的状态正平摊在所有分身身上,偏偏现在特殊时刻,大家都在拼命,让他没法找借口让自己放松休息。   现在大事小情都找他,他也有些吃不消。   好在,鬼门已经关闭,除了大地震造成的动荡,不会再继续地震,这代表情况不会进一步恶化了。   等事情处理好了,他一定要回去睡他个三天三夜!   非的心中打定主意,懒得再去跟贺锦宿与尔度废话,打着哈欠,狠狠地伸着懒腰,就返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工作岗位上去了。   尔度与贺锦宿不由面面相觑,“有那么累吗?”   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   邢杏不知道这些人现在在想些什么,当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的时候,她抬头,一把抓住了贺锦宿的手,“你…你们能带我去看看我那两位同学吗?我想…和他们道歉…”   贺锦宿与尔度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种无力感,这个昶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胎?   他们都还觉得差点火候,那家伙就判断这少女已经没问题了。   结果…少女还真就没问题了,之前提的问题好像放屁似的,根本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了,直接跳跃到去跟自己的同学道歉的方向了。   这这这…   “行吧,我带你过去。”贺锦宿率先放弃思考,反正奇奇怪怪的昶斐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奇奇怪怪地就把人给影响了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了,他和尔度奇奇怪怪地就成为搭档这一点不正好证明了这些吗?   尔度与贺锦宿带着少女邢杏离开。   而鬼门那边,望着鬼门关闭,白色雾气消失的非(平)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就往回走。   人间界没有阴气继续侵袭,尚且需要救援与集中收敛阴气…鬼界这边,被人间界阳气差点毁掉的酆都北城同样需要救援与集中收敛越界的阳气。   好在这边的都是阳气,对非来说,不至于“食物中毒”。   随着在非前进,一路的白色雾气逐渐稀薄,从原本伸手不见五指,到现在逐渐可以看清前往十米范围的景色。   原本需要凑近了才能模糊看到的那一头黑白狐狸,隔着一段距离就被清楚看到了。   狐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口中吐出了不少白雾,显然在之前,它也处于某种原因,帮忙收纳了部分阳气白雾。   不过它比非聪明多了,压根就没有直接将阳气白雾吸收入体内,变成循环力量,单纯只是将气息存储到了自身体内被隔离出来的特定空间之中,等到“捡垃圾”的家伙来了,马上吐出来给他。   非看到被呼出的白雾,嘴角眉梢就不自觉地跟着抽搐。   喵了个咪的,这只死黑白狐狸的体内一定也有一个和玄力很相似,具备时空特性的能量漩涡!   这家伙肯定是先将阳气暂时存放在那里面了!   收敛了黑白狐狸呼出的阳气,非感觉这些阳气都有些变异了,比其他白色雾气凝练不少,都直接从蒸汽,变成水汽了。   落入非手中的时候, 跟豆大的雨水差不多,砸得非脑壳疼。   非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看在自己是夏平后世的份儿上,故意加大了白雨的威力,就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直接砸死他!   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非还是将别人不要的阳气给“捡”走了。   黑白狐狸一脸的嫌弃,见对方完全跟没事人似的,不禁无趣地这将自己的脑袋转到了其他地方,看着什么发起呆来。   非也懒得打理这家伙,他跟夏平是不同的,夏平时期的锅,他表示跟这辈子的他没关系。   转身,非又一次看到了微微泛着光的彼岸花,还有那一处安放夏平玉头骨的地方。   之前雾大,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夏平的玉骨头到底摆放在什么东西上,现在雾气稀薄了,他倒是看清楚了,之前摆放玉头骨的地方,有一棵盛开的…红海棠树。   不,这里是鬼界,或者不应该将它称为海棠树,而应该将它称为——断肠树。   毕竟,这树上开的话,是断肠花。   树上的花完全没有人间界海棠正常的颜色,这树上的花是鲜红欲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何生长起来的。   非一路看到的只有彼岸花与断肠草,一棵开满了断肠花的海棠树,非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禁有点恍惚,“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有生长出这么一棵树?”   “或许…这是我第一代主人的思念化身吧…”月老小册到这种时候,也没有与非斗嘴的心情了,它的神识小心翼翼凑近那一棵树,轻轻地在上面蹭着,灵智中有着说不清化不开的复杂情感。   非却有种怪异感,他拥有夏平的记忆,也明白夏平的思想,这棵树不可能是夏平思念成型,他下意识伸手按在了树干上,似触点一般,猛地又收了回去。   刚才那一瞬间,他脑海闪过了一些画面,那是作为夏平时,想要遗忘,且不属于他作为夏平那一世的…却会随着年纪增长不断复苏的记忆。   树不是夏平的思念,也不是他前世或者更早一世的化身,这是…   “狐狸?”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颗树, 脑海中蹦出来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特喵居然是狐狸的后手之一?那家伙,似乎将某个特殊之人的血和泪取来了?   可狐狸居然遮掩了天机,自己除了知道这是狐狸布置的后手之外,根本就看不出联系着什么!   那个老爹,到底想干嘛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六步:巧合?呸!   非(平)重新返回鬼界,越过黑白狐狸,来到了夏平的埋骨之地,却发现了这里居然有一棵断肠树。   树冠非常大,上面开满了鲜红的海棠花,在无数彼岸花海之中,竟丝比彼岸花海更让人震撼。   非却从这上面感觉到了来自那位狐狸老爹的后手,可惜他却不知道这树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非还是将自己脑海中的疑问压了回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欸,就走了吗?不再看看吗?或许这里留下了一些什么线索…”月老小册的神识被非的行动搞得措手不及的,看着那一棵大树,有点念念不舍的,试图说服非在原地再多停留一会儿。   非看了它一眼,“你要是想要留下来守着你的第一代搭档,那就留下来几天好了,等我处理好了其他的事情,再来找你。”   “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越来越边缘化了?”月老小册听得直犯嘀咕,哪里肯独自留下?   “贱小册啊…”非看了月老小册一眼,语重心长地叫了对方一声,等对方灵智集中过来,才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一直没有被边缘化的错觉?”   “…昶斐,我感觉你还想越来越欠揍了。”月老小册沉默了片刻,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非干咳了一声,“嗯…我刚刚开个玩笑。”   “哦?”月老小册压根不信,神识牢牢锁定着非,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一直盯着非穿过了奈何桥,走进了酆都北城的城门,它才惊奇起来。   非的性格好像和他沉睡之中又有不同了,可具体有多不同,它又感觉不出来。   或许非本身有刻意做了隐藏,让月老小册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再怎么隐藏,与之前不同的气息开始能让月老小册感觉到不同。   但熟知非的月老小册也明白,当非有意隐瞒什么时,打死他,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除非他自己主动想说了。   现在就是属于非不想说的情况,它做什么都没用,不如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一人一灵进入酆都,北城这边弥漫的白雾受非的影响,已经淡薄到几乎看不出这里产生过浓郁的阳气。   可阳气入侵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受伤受创的,大有鬼在。   到处都能听到鬼哭鬼嚎的声音,或许还有一些被阳气彻底击散,想哭都没得哭了。   能哭,至少代表还没魂飞魄散,这运气也搞不清楚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了。   非很快就发现了燕南月与沐衍的身影,这两位还是通过自身对酆都的了解,及时的驱散了鬼群,阻止很大的魂飞魄散现象的出现。   被钟馗做了限制了他们,这会儿也有些精疲力竭,脸色都明显比非刚见他们时要透明了不少。   “喂,你们没事吧?”非凑近这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吸收他们魂魄上侵染的阳气,帮他们减轻阳气的伤害。   两人都是没精打采的模样儿,听到非的话,下意识想要道谢,抬起眼皮,却发现跟他们搭话的家伙,不是他们以为的某个家伙,还是自带实体的,顿时惊得跳起来。   “你…”   “我昶斐。遇到一点事,现在是实体。”非根本不给他们怀疑自己的功夫,抢先一步说出那个他们遗忘了好几次,又想起来的名字。   燕南月与沐衍心中想的问题被非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那憋屈感觉让他们现在非常想揍人。   最终他们深吸了一口空气之中清新的阴气,缓过一口气,沐衍先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   燕南月紧跟着有些不悦,“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离开这里?”   “我去北城外面看了一下,高清楚了阳气入侵的原因后,解决问题就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离开…我好奇心比较重,稍微比大家爱作死那么一点点,所以…你们懂的~”   “我特么不想懂!”燕南月想甩一张爆破符,爆破了非这个到处找死的混球。   可惜现在的状态,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可用的符纸,只能用眼神对非进行精神上的谴责与攻击了。   非被他那目光刺得脸颊有点痒,伸手挠了挠脸颊,继续装傻,“现在我将问题解决了,地府公务员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点在这奖励吗?我可算得上是功臣了。”   “皮的功臣!”燕南月脾气伤来了,拔剑就想跟非打上一架, 好在沐衍反应够快,下意识挡在了两人之间,干笑着缓和气氛,“那种事情,到时候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跟其他同学汇合吧?”   “看在沐衍的份儿上,就先这样决定了吧!”非还在那边一本正经的点头,完全没个自觉,燕南月脑门上的青筋直往外爆,他…和这家伙不对付,还是一辈子不对付的那种!   夹在中间的沐衍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了,却又不得不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非看到了比人间界更惨的景象,鬼界的鬼,哪个不是死后来鬼界的?本身就死过一次了,看着就特别惨,再遭受这么一出,能幸存下来就不错了,哪个还能继续保持光鲜外表?早打回原形,恢复成死时模样了。   非看得收敛了自己轻浮神色,看着那些看上去吊着一口气,模样狰狞可怖的人,缓缓地将人间界吸收的阴气释放了出来。   原本一脸不爽的燕南月感受到了非身上的气息,诧异地回头看了非一眼,想问怎么回事,又拉不下那个脸,问不出口。   沐衍就没有燕南月那么多心思,他同样感受到了非那边过盛的阴气,意识到了这位同班同学正在用阴气悄然滋润与修复北城受到阳气侵袭的众鬼,心中对非更多了一份看法。   虽然非看着似乎轻佻了一些,但不乏有一颗与地藏菩萨相似的心。   沐衍不禁笑了一下,脚下的速度反而减慢了,非的做法,他不但赞同,还要用自己的行动,悄悄地支持,让他多帮助一些受到影响的酆都百姓吧!   原本很快就能抵达的北城官方小院,沐衍等人愣是在北城走了几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但难得的是,燕南月对此居然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在看非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走到了在鬼工智能那边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上报情况,还是要去了解情况。   非的目光从燕南月身上一闪而过,就重新落在了在场汇合的同伴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来的这群人…貌似全都是菩萨班的同学们。   “我说,你们怎么全到酆都来了?是老师带队来社会实践的吗?”非饶有兴趣地环顾一圈,看到了一脸蛋疼又无奈的伊耆星瑞之后,好笑地问。   在场众人脸色古怪看着非,那直勾勾的眼神,似乎真的打算在非的身上盯出一个洞。   非都有一种被烧焦了的感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你们这是…干嘛啊?”   “我们原本不需要全部一起来【社会实践】的,但托了某两位的福,我们根本别无选择。 ”祝仙乐阴阳怪气地说,一双漂亮眼睛还狠狠地朝着某个方向瞪了一眼。   非感受到她浓烈到直接溢出来的不满,顺她目光看去,向曦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看上去…好像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嗯?为什么他将脑袋转开了?那是…冷汗吗?   非眯了眯眼,双眼状态改变,很快就看到了众人抵达酆都的真正理由,不禁无言以对,直接伸手扶额,难怪难怪…   “怎样?看够了没有?”身边,洛凪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声音很近,把非给吓了一跳。   转过头就看到了正在抚摸着自己爱剑的少女,冷汗都不自觉冒出来了,“我说你是怎么把剑带身上的啊?”   “天赋。”洛凪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被她那表情语气说的,非直觉不能再继续跟洛凪将话题继续说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退到了伊耆星瑞的身边,就听对方轻声询问:“非,你找回了你的一部分了?”   好歹是跟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存在,非刚刚被洛凪说得提起来的心,又随着伊耆星瑞的话,悄悄放回到独自里了。   “嗯。”轻声应了一声,非的余光注意到了伊耆星瑞放松不少的神情,“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和你找回的因果有关吗?”   “我阴差阳错回到了我的某一前世,找回了那一世我与世界的联系。”面对伊耆星瑞,非还是透露出了不少消息。   “前世因果吗…说起来…我还以为转世后,与前世的因果就会彻底斩断。”   “因果是了结了,但有些东西,是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历史痕迹,就算天道能改变人的记忆,能够改变过去未来现实虚幻,但改变不了既定存在的东西,与这一类存在留下的印记与辐射各纵横时空的影响,碰巧,这里是【奇点】,我又很凑巧地找到了遗留物,从这里找回了部分属于我的东西。”   非说得玄乎,伊耆星瑞听得不明觉厉,可非自己心中清楚,这特喵哪里是碰巧,全特瞄是狐狸的在局啊!   原本如果只是借助别人,看到过去经历,就算想起来,他当时的情况也就只是一个旁观者,结果,阳世阴世碰撞,缺口出现,又有人好巧不巧争夺夏平的玉头骨,而他又好巧不巧受指引而来,被玉头骨吸收。   过去那么多年,就算被天道不小心取走了因果,玉骨头却意外地与意识与转生魂魄非常契合,霸道地将那时代的那一部分与其他相互关联的因果给抽了回来。   非都不清楚是自己作为夏平的那一世太过霸道,还是狐狸强大得有些凶残了。   ………………………………………………   今天,默哀…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七步:要调查?去轮回处呗   与菩萨班的同学们相遇,又见到了自己的半身伊耆星瑞,非(平)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虽然,他其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个情况,不过,大概上明白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而是狐狸有意为之,那就足够了。   对方居然从远古时期就开始布置后手,那一定是打算对自己“徐徐图之”的。   现在不知道没关系,反正狐狸每次的布置都留下了一些线索,根据线索,总能拼凑出一个狐狸想告诉自己的事情。   从两个世界融合开始,伊耆星瑞就无法在看到非的经历,以至于听完非说的那些,他还在为非感到高兴,“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找回了一些因果就好…你还要找寻你其他前世的记忆与因果吗?”   “嗯…不过,之前的办法应该没效果了…”非的回答有点迟疑,他找到夏平那一世都是一个看起来很巧合的事。   狐狸会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非也不清楚。但他不是一个喜欢坐着等被人安排的人,现在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去轮回井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现在地府那么先进,轮回井那边搞不好会留下各种档案,根据某某魂魄转世某某家的信息进行追溯,应该可以找到自己每一世的记忆…   前提是…对方乐意将那种机密情报透露给自己…   非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沐衍身上了。   沐衍的神职在地府可不算低了,搞不好…能够透过他…   …   “那个…沐衍啊…打个商量?”在沐衍跟其他同学交换情报时,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要是鬼能冒冷汗的话,沐衍现在已经汗颜了,特别是听到手主人那一声呼唤时。   斜睨向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副哥俩好模样的非,沐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苦笑地耸下了肩膀,“你又想干什么了?”   “呵呵,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就是…轮回转世那档子小事…”有求于人,非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可沐衍双眼都眯成半月了,重复了非的话,“轮回转世…那档子小事?”   “…”非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表情立刻严肃,“嗯,对你来说的小事,对我来说却是关系到我未来人生大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当然,你不愿意帮那就算了,我再去想其他办法。”   非说着,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目光在一群同学之中转悠。   沐衍不禁一脑门儿的黑线,为什么他感觉非这个再想其他办法的真实意思是,再去找其他的同学,想其他办法,忽悠他们来帮助他?   “算了,算了…我带你去看看,但人家轮回处的处长愿不愿意让你看他们处的资料…就…就另说了,到时候,你可别乱来。”   沐衍又是一声叹息,跟非接触,莫名让他有种老了十岁之感。   “多谢多谢~”非感激地道谢,沐衍却半点不觉得欣喜。   两人找了借口,趁着现在地府大多数地府公务员处理北城的情况,没有空管他们的空隙,朝轮回部门溜去。   两人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隐蔽,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个不小心发现他们,好奇跟上来的小尾巴。   …   别看向曦好像很沉默很冷漠,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事实上,这些不过都是他的假象!   与非同为菩萨班的新神,向曦的心中可有不少小嘀咕。   特别是,这才被钟馗老师发现,丢到鬼界来,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这趟惩罚。   看到非和沐衍背着他们所有学生,偷偷摸摸不知道去干什么,向曦就悄悄跟了上去。   见两人踏入任意门法阵,前往轮回之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跟了上去。   嗯,他对自己的上辈子也挺好奇的,虽然这种好奇敌不过对昶斐与沐衍要做什么事的好奇…   三人前后脚来到目的地,这个时候的轮回处处长同样也在焦头烂额,每个魂魄的转世,都和他们上辈子做过的事有一定联系, 未来是去好人家,还是差人家,是去上辈子曾是冤家的人家,还是去上辈子曾是亲家的人家是有很多讲究的。   原本这些都被整理得妥妥当当的,结果闹出C市这档子事,不少的魂魄还没投胎,就失去了被安排好的投胎机会,要重新安排它们的转生地与父母,简直比安排失业人群还麻烦。   整个部门都为此忙乱成了一锅粥。   投诉通讯声都响个不停,非与沐衍抵达目的地时候,是看着轮回处处长跟个陀螺似的在旋转,一个判官,愣是给自己搞了十来个分身,处理事情就没有停下来过。   明明都已经是鬼了,还能看到他们脑门上的细密冷汗。   捉急啊!   “那个…”沐衍轻轻敲击了一下对方的办公桌,处长立刻又分化出了一个分身凑到了沐衍面前 ,露出了职业性假笑,“沐衍大人?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   望着这个淡得都快只剩虚影的分身,沐衍都有点不忍心麻烦他了,忍不住就看向了非。   非看着也很是同情,这就是分身太少的后果啊…多点分身就有功夫跟自己一样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非露出了一个笑:“那个,我们能不能借你的轮回资料看看?”   “你谁…咦?实体???”轮回处处长已经很烦了,看到 一个陌生气息,二话不说就想怼,结果话还没说完,目光落下,发现非的身形跟鬼界所有的存在都有区别,不由就是一个哆嗦。   等看仔细了,牙都在打颤了。   鬼界这种特殊世界,实体怎么可能进得来?这特么不就像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整个儿塞进电脑里面似的?!   问题是,能将整个人塞进电脑里面去嘛!根本就塞不进去啊!   偏偏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就发生在鬼界了!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是世界末日了!   处长的双腿都软了,要不是他负责轮回,他可就真要怀疑世界是不是已经毁灭了。   处长的双手一撑办公桌,努力稳住了自己差点滑下去的身形,死死等着非那张脸,无法控制哆嗦的语气,颤巍巍地问:“你…你能不能先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可以。怎么登记?”非爽快答应,都做好填写表格的准备了。   结果对方取出了一块小小的白色石头,直接递到非面前 ,“你将…”   他话没说完,又自己卡住了,别人都是将魂魄的手指放在石头上就行了,这家伙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看着像是魂魄…叫他将实体的手放石头上吗?   处长开始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这时候,还是一旁的沐衍伸手捂脸,指了指非的手,“你将手放在石头上就行了。”   “哦?好。”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那位处长在纠结什么了,有点乐呵地把手伸出,也没有直接触碰石头,只是让自身的气息外放出来,轻轻拂过了那一块不知道从什么东西上面扣下的石头。   石头上很快有金光闪过,信息快速出现在处长面前的办公桌电脑上。   那上面有关于昶斐这个人的部分资料,但很多地方,不是一片空白 ,就是被黑色墨水似的东西涂抹掉的,让人看得挺莫名的。   处长呆愣愣地看了半晌,在看到最早的一些消息时,忍不住咽了咽唾液,看非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尊重。   这位…可是他们这一方鬼界的创造者啊…还是用献祭的模式,将自己给献祭了的。   是个狼人!   如果信息没错的话,那他的确是个鬼界的特例,时空法则应该折叠了他的存在。   可惜,或许因为他本身的特例,让他的信息无法清晰呈现…   处长有点挠头,见非与沐衍还眼巴巴看着他,干笑了一声,为表达自己的诚意,专门将电脑屏幕转向了非,“真是不好意思,冒犯了…您需要调查什么?请尽管说!”   沐衍是顺着电脑转过来,下意识就看向了电脑屏幕,当他看到上面消息时,眼睛也有点发直,古怪地斜睨了非一眼,对自己现世的这位同学有了点别样的想法。   “呃…我能查查我的前世吗?”非想要伸手挠脸颊,伸到一半,注意到沐衍的目光,又不自觉缩回去了,“怎么怎样看我?我脸颊被我挠秃噜皮了?”   沐衍目光下意识偏移了一下,又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上,他似乎在掩饰什么,单手握拳在唇边干咳了两声,另一只手指向了屏幕,“你也看到了,关于你的信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呈现,你要是想要了解,就只能通过轮回井,亲自去看看了。”   “你确认我通过轮回井后不会直接转世了?”非摸着下巴,他对地府各个部门的机制还是不够了解,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你只要定位正确,就不会不小心转世。”沐衍回答,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只要你的信息没有记录错,我们的轮回井技术还是非常智能的。”   “我要是信息记录出错了呢?”非总觉得沐衍最后加上的那一句非常不靠谱,再想到自己的情况属于特殊情况,还真就有些担忧起来。   ……………………………………………………   谢谢四叶草酱与月卿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八步:侠不离与夫子   轮回处办公室内,看完了非(平)相关信息资料的沐衍,面对他担忧的信息误差问题,也不禁陷入沉默。   仔细想想…非的信息那么少,天道又收取了他的身份,他还与自身(伊耆星瑞)出现了割裂…应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这定位…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你们…可有其他相对安全的办法让我看到过去?”非眨了眨眼,想要退而求其次,找专家询问更加安全的办法。   “这…”处长是为难的,他的目光一直在往沐衍身上瞟,沐衍正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了其他的声音,“我听说,可以通过其他有联系的人来加强定位。”   “向曦?!”沐衍一惊,回头就看到了不知道跟踪自己与非多长时间的同班同学兼好友。   非挑了一下眉头,倒没有多少意外,而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向曦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曾听沐衍说过,在我们这一世,所有与我们有密切关系的人,全都是在前世有过联系的人。彼此之间是存在关联性的。虽然其中因果业报在转世之前就会被彻底了结,但之前的历史痕迹依旧存在与事物与其他人的魂魄上…我也不是很懂那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地府在投胎转世时,会根据已存在的点,来为魂魄轮回进行定位。   所以你可以通过信息逆向寻找自己曾经的痕迹。也可以其他人身上留存的关于你的历史痕迹,逆向查询。”   “哦!我懂了,所以呢?”非一拍手,表示自己听懂了,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向曦,反问道。   “虽然有关于你的记忆变得混乱模糊了,但有一点应该是肯定的,我们的魂魄或者精神之中,应该残留着属于你的历史与记忆,你可以通过我们来反向找寻你的前世。”向曦诚恳回答。   沐衍却在一旁嘴角直抽,他清楚向曦在想什么,这家伙…估计是不属于他这一世的记忆有了一些苏醒的迹象,但想起来的东西不完全,所以…也想去过去找找自己!   向曦注意到沐衍半眯着眼看自己的眼神,目光飘移到非的身上,就不敢挪动了。   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沐衍,“既然如此…那我们试试?”   “哎…”沐衍长叹,向轮回处的处长挥了挥手,“准备吧。”   “好嘞,稍等下哈!”处长分身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墙壁上撞,眨眼功夫就直接消失在了墙壁里。   向曦与非看得有点不自在,非忍不住指了指前面问道:“你们走路都不走正门的吗?”   “那是例外…在事情过于忙碌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沐衍尴尬。   处长却没有让他一直在原地尴尬,很快取来了两件事物,交到了非与向曦的手中。   非感应手中的小小鬼火模样的徽章,在这里面感受到了与这个世界紧密相联的气息,扬眉扬到抬头纹都出来了,“这是…这个人间界的气息?”   “这是你们所在的这一方世界的痕迹。”处长严肃道,“这个是为了方便你们返程的定位。不然你们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轮回时空之中。所以,请你们务必将这个东西带好。”   “谢啦!/好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非与向曦都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沐衍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怎么看怎么担忧,张了张嘴,想要跟他们一起去,可考虑到这边还需要有个神为他们定位,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与处长一起带两人来到了那个所谓的轮回井前。   抵达轮回井,非与向曦的双眼也忍不住睁大了。   在他们印象中,轮回井轮回井,那应该是一个井口,可能装修得非常不错,但应该不是很大…   可现实告诉他们,他们的想法太贫瘠了,轮回井哪里是一个普通井?   轮回井非常大,就跟大湖似的,不过这个湖中的水是乳白色的,还在微微旋转着。   湖面上有不少龙舟似的船,要说为什么非要将这当成是船不是舟…有谁见过舟上安装马达的?   每一艘船上都坐了二十只魂魄,他们表情安详,达到湖水的某一个小漩涡处,就会自己跳下去。   每一个魂魄跳下去时,都会有一道金色光芒在小漩涡内一闪而逝。   这还只是其中一种转世,抬头的话,可以看到半空中有无数长短不一的跳板,每一个跳板前方有有一个圆柱状的透明长筒,魂魄可以选择各种有趣的跳水姿势往下跳,但不管怎么跳,都会顺着透明长筒一路滑到湖里去。   顶多就是有的魂魄跳水溅起的水花大,有些溅起的水花小而已了。   水花大的,似乎刚跳下去不久,又会自动浮上来,然后像是站在沼泽上,头朝下的慢慢沉下去。   湖其实已经非常大了,但这里还是跟双休日的泳池似的,魂满为患。   轮回井的外围,还有好几家娱乐中心、健身房和游泳中心,也不知道是按的什么心。   偏偏还真就有不少魂魄去那边玩耍。   再偏头,可以看到快速通行机,制作得跟迪斯尼的fastPass机似的,通过绑定的魂证领取一张轮回快速通行卡,还能看到上面需等待的时间。   非与向曦虽然身份特殊,仍然不能免俗,需要去领取FP正通行证。   好在他们是回去看过去,不是直接轮回转世,所以在对应机子前拍对的魂魄并不算多,非与向曦没有等待多少时间,真就领取到了通行证,他们需要等待的时间是半小时,在其此间,还能去附近的娱乐中心的鬼乐园玩一玩,也可以去美食街吃上一顿好的,要是对那些不感兴趣,甚至还能去健身房锻炼一下身体,不然也能去洗个桑拿。   服务之周到,让非都有些感叹,“你们这里这么好的服务,都不收钱的吗?”   “这是地府的资助项目,能够抵达这里轮回的,基本是洗刷干净自身罪孽的,不然就是自身本就足够纯净的,对于这一类的魂魄即将展开新人生,开始人生道路的远行,我们自然需要好好为他们送行。   当然,就算不是投胎的,其他鬼魂依旧可以来这里游玩,不过他们不免费,还要提前在网上预约订票。每日限定名额一百魂哦?”处长很自豪地在一旁解释,完了还不忘拿出自己的地府手机,点开界面,询问道:“二位初次到这片,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这里可有不少好吃东西。你们看看?”   非看到对方放出来的界面,就无奈了,他耸着肩膀,指着显示出来的菜品,问道:“你们这里,有给活人吃的东西吗?”   处长瞬间哑了,他刚才介绍得兴起,都忘记自己面前的两位当中的其中一位,是活生生的“化石”了。   他们这里…还真就没有给活着的生物吃的东西,自己这个东道主…做得好像失职了?   轮回处处长一脸尴尬,沐衍哭笑不得, 看向非问道:“你想吃些什么?等离开了鬼界,我请你。”   “算了,估计等到那个时候,我都忘记还有这档子事了。”非摆手,他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让自己的魂魄从自己现在的躯壳之中出来。   也就麻烦了一些而已。   一行一人三魂在附近逛了一圈,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非与向曦站在了高台之上,看着工作魂员在自己身上绑在蹦极专用的那种粗绳,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他真的是来这里找自己前世的吗?或者是他搞错了?他其实是压力太大,来这里放松的?玩玩蹦极啥的来解压?   非还没有确认自己的怀疑,人已经被身后的工作魂员推了一把,整个人直接朝下坠落而去。   “噫…”非呲牙,余光只来得及看到一旁的向曦面无表情的陷入昏迷,张嘴,话没能说出口,四周的景象已经快速扭曲消失…   …   “嗯?!”侠不离猛地从草垛上坐起身,满头的草屑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挡住了他的视野,他却还有些迷迷瞪瞪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不离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要睡觉就去床上好好睡,你怎么又跑草垛去了?”外面,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让侠不离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   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抓了抓已经乱成了鸡窝的头,站起了身来,发出了童稚的声音,“床板那么硬,我睡不惯,还是草垛舒服!”   “…草垛很脏的,你难道准备每天早起都用凉水冲一边身吗?”后者似乎有些无奈,但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了一句。   “其实也可以不冲?”侠不离小小的身子从草垛里钻了出来,有点期待地看着在院子中,为自己泡了一杯茶的在男子,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希望听到对方说,“算了算了,那就不冲了。”这样的话,但等来的却是劈头盖脸浇下来的凉水和对方一句,“你想得美~”   “哎…我真天真,就不应该对夫子您抱有不切实际的期盼。”侠不离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将湿哒哒地头发往后梳了一下,摇头叹息。   后者嗤笑了一声,“我就不指望你对我抱有什么期盼。我现在只希望你别给我惹是生非。”   侠不离有点生气,另一只梳头发的手也叉在了腰上,怒道:“像我这么聪明的弟子,七国已经没有了,夫子您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呢!”   后者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更起劲了,“就你?哈哈…别闹啊不离,你这是准备笑死你家夫子,然后好继承你家夫子的好名声吗?”   侠不离的嫌弃彻底写在脸上了,“夫子啊,你什么时候有名声了?附近就没有人认识你!”   “你不是人?”夫子狡狯地笑问,搞得侠不离一脸的黑线,一转头,回了房间,还不忘说上一句,“我懒得跟您一般见识!”   …………………………………………   谢谢龙牙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风吹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三十九步:乱世哪那么容易改变?   侠不离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认真思考自己刚才梦见什么了,就先被自己的夫子给教训了。   可面对夫子,侠不离一点辙都没有。   自己可没法找什么人去哭诉,他本来就是夫子捡回来的孩子,夫子与他,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父子。   但夫子从来不肯承认他自己侠不离的父亲,也不愿意将真实的名字告诉侠不离,只让他叫自己夫子。   侠不离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与夫子一路云游,他见过的孤儿可一点也不少。   各国大小战役不断,百姓也没有一个真正安稳的生活,总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战争 又起,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被抓了直接抓了壮丁,成为随时都会被牺牲掉的马前卒。   有太多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失去亲人,流落街头,不是变成小偷,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哪个角落了。   上面的大人忙着战争和权力,根本就不会真正关心那种小事。   侠不离已经帮着夫子埋葬了不少与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了。   他清楚,比起其他孩子,他是幸运的。   夫子只会将他带在身边,其他的孤儿都会被安置在城中的宅子中,夫子会教他们如何在乱世中活下去,却不会像带他一样,去带着那些孩子。   侠不离虽然只有六七岁,却因为与夫子一起经历许多事情的缘故,非常早熟。   只是,他算是被宠大的,少了一些其他孩子吃苦耐劳的精神,很多时候都惫懒得很。   可偏偏带大他的人是夫子,别人或许奈何不了侠不离,夫子却牢牢地卡住了这孩子的弱点,毫不客气地进行多方面多角度的打击。   一物降一物,侠不离虽然无奈,却对自己这位夫子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夫子看了他回自己房间,嘿嘿笑了两声,给自己沏上一壶茶水,悠哉游哉地享受起来。   等侠不离换好了一身干净衣衫,他一杯茶也喝完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拎起了一旁的一个包裹。   侠不离看得诧异,他们每两天才会离开这小乡村,去镇上采购一次,带一些吃的去镇上小院看望一下那些被夫子带回去的孩子。   而他们昨天才去过镇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后天才会出远门,今天应该是采风放牛,感受天地气息,读书,思考百家之学才对。   就算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以前也会提前一天跟他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不要跟侠不离说这不是为了出远门准备的,从小跟随夫子的侠不离,对自家夫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了解的。   对方取出来的包裹,通常是出远门专用,还是去很远的地方专用的那种,看那大小,应该是连同他的衣服一起装进去了。   “夫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盯着包裹看了半晌,侠不离重新将头扬起,看向自家的夫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同时,还有那么一点质问的意思。   “哎呀…对不起啊,我昨晚在你睡着之后,夜观星象,发现帝星即将降世…原本是不想理会的,结果看到你熟睡的脸庞,想到如今神州动荡,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就你一个人,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   所以,我思考了一夜,刚刚才决定带着你去找那帝星,为你谋一条出路。”   “这话说了您自己信吗?”侠不离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写满了“我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你不相信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平日里在你面前表现得太随意了,让你感受不到你家夫子有多靠谱和厉害。不过,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一起去找那位托生于人间界的帝王啊!   搞不好我们还真就撞了狗屎运,找到那孩子的呢?”   “夫子啊,现在是白天。”侠不离叹息,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夫子就好像没听懂似的,装傻问:“所以呢?”   “所以不要再继续会周公了。”侠不离皮笑肉不笑。   夫子却不管他怎么说,笑呵呵地一把将他给拧了起来,“不离啊,做人要有点念想,哪怕那对你来说,暂时是一个妄想,但总的试试嘛!你不能还没尝试,就想着一定不可能。”   侠不离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挣脱夫子的手掌心,任命地摊手:“长者赐,不敢辞。”   “嘿,你这叫得了便宜卖了乖,我帮你寻找未来出路,你还嫌弃上了。”夫子好笑,伸手狠狠在侠不离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侠不离伸手挡住自己的额头,斜瞟向夫子,“夫子,您这是对我失望了吗?是准备放弃了吗?”   “你想得倒是美好,但我心意已决,就是要去找。你是准备留下来看家?还是跟我去?”夫子一双桃花眼狡黠地落在侠不离身上,后者仰天长叹,“我怎么摊上您这么一位夫子?”   他是不可能留下来看家的,一旦留下来了,可能就真要成为孤儿了,夫子会在其他地方呆上很长时间,钱财什么的,都会托可信赖之人带回来。   谁也不知道,一旦给丢下,会不会再也找不到夫子。   对于侠不离来说,夫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不可能不跟在自己“父亲”的身边。   夫子算准了侠不离的心态,根本就不需要侠不离做出任何回复,直接笑了一下,叫包裹背在了身上,放下侠不离,就直接出了院子大门。   侠不离一脸苦瓜脸,唉声叹气地追了上去,一身怨气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很快离开魏国,前往了赵国。   这一路乱得很,听说魏国信陵君,找人盗出了魏王的兵符,击杀晋鄙,夺取军权,选兵8万,与楚军汇合,前往赵国与之联合,在关键时刻于赵都邯郸与秦国展开了一场防御战。   不说这一战结果如何,百姓们在得知消息时,哪个不想逃?很多地方都乱作了一团,到处都能看到慌乱紧张的百姓。   夫子与侠不离一路过来,就没少遇到强盗,小偷,兵痞,骗子之流。   乱世之下,国将不国,百姓的精神面貌也糟糕得很,侠不离见到最多的,也是根本不在乎赵国如何,只求自己过得好些,哪怕只有一天可以享乐的刁民。   不说他们的做法实对是错,侠不离看着这些发生,一整天心情都不美好。   夫子看着他的臭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无论你如何臭着一张脸,也不可能改变它。”   “夫子您难道就能接受这些?”侠不离恹恹地扫视了城中一圈,闷闷问道。   “我也看不惯,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夫子沉声回答,他目光眺望远方,有些飘忽,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侠不离仰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更郁闷了,“既然厌恶至极,那您为什么不成为那些拥有权势之人的门客?或者去参军赚功勋,当将军?”   “不离,想要改变世界的方式有很多,有的时候,需要这个时代的人自己去亲自经历意识到那些才行。我们只是影响他人思想与行为的引导者,不是时代的火种。”夫子停下脚步,喃喃地说着,侠不离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反驳。   “夫子,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们现在身处在这里,我们要是有能力去改变,为什么不去改变?我们不能等着别人去改变,您怎么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抱着跟您一样的想法?   万一他们也想着,应该由别人去改变呢?那这一切不是就会变得一层不变?”   夫子的笑容依旧,伸手狠狠揉乱侠不离的头发,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我是不能去改变这个乱世的,你也知道的,你家夫子不是一个靠谱的人啊!”   侠不离看不清夫子的脸庞,也不想看清楚对方此时的表情,他现在很生气,夫子又在给自己的偷懒找借口了!   他不想成为和夫子一样对这个乱世不管不顾的人,他要用夫子交他的东西,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还没有抵达赵国都城,侠不离的行为就改变了,他不再是与夫子一样的旁观者,路上只要遇到了事,他就会去插手。   夫子并没有阻止他的行动,任由他捣了一个小偷窝点,逮出了一家子小偷,进行洗…思想教育,试图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不管侠不离如何去做,这些人,依旧是一脸的麻木,眼中看不到半点希望,侠不离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似乎都不能触动他们的内心。   这让侠不离产生了很深的自我怀疑,在离开时,看着那群麻木的人,忍不住拽住了夫子的衣袖,“夫子,我做错了吗?”   “你的心是好的,想法也没错,但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说教,需要的是变革,是实实在在能够摆放在大家面前的和平与幸福。百姓根本不在乎谁是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生活与家人。   如果连活下去都做不到,无论你谈论什么,都不过是空中楼阁,他们不稀罕。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啊…”   侠不离皱了皱小鼻子,听到最后,已经听不清楚夫子的喃喃自语。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X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步:弃贼从侠?   与夫子一起离开魏国,一路的经历让年幼的侠不离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在不久之前,他跟踪一名小偷,找到了一个小偷窝,抓了一群小偷,原本给了些钱,想要让他们好好听自己说话,改变他们的思想。   但那群人一脸麻木的表情,让侠不离都有些怀疑起自己来了。   他没有责怪夫子只在一旁看着他失败,没有来帮助自己,只是非常不解,为什么那群人会变成那样。   他还有很多东西不明白,只能在夫子身边听他说一些让自己似懂非懂的话了。   他记下了那些话,或许等他长大之后,他就会明白那些话所代表的含义。   这一路上,在夫子的鼓励下,侠不离没有停止尝试。每一次失败,夫子都会让他思考失败的原因,总结这些原因,再做下一次的尝试。   侠不离也是来了脾气,对方越是挫他的信心,他就越是不甘心,怎么说都要成功一次吧!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啊!   只要有一个人改变,他就有信心继续下去了。   渐渐的,夫子不再跟他说各地战争情况,侠不离的步调也彻底慢下来了。   他不再单纯只接触那些犯罪的人,不再单纯想着去改变他们了。   他开始认真思考,为什么那些人不愿意听自己的话呢?他去接触了其他人。   只是,他邋遢的模样,并不那么讨喜,几次的搭讪失败,看着别人看着自己时,嫌弃的表情,他有点明悟,却不是很深刻,只能去询问夫子。   “夫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其他人好像都很喜欢跟与自己相似的人交流。   先从穿着来看,再从谈论来看,然后从彼此的思想来看…大家好像总对与自己不相同的人,有着警惕…可是…为什么啊?从外表来看,我们不是相同的人吗?”   夫子在小茶馆里看着又一次失败归来的侠不离,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笑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种事物,所有东西都存在着差异。人会对与自己不同的人存在警惕之心,这也是源自于生理上的遗传本能。   从很久很久以前,生物们就身处在优胜劣汰的大道之中,弱小的存在会被自己的种群抛弃,年老体衰者会被其他猛兽吞噬,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那样的。   所以不只是人,所有活着的生物,都在时刻提防着四周一切与自己不同的事物。   他们会先确认对方与自己是否相同,再确认对方是否有害,属于什么类型的存在,是可以一起狩猎的?还是可以成为猎物的?或者,是见到的第一时间就需要远离的。   虽然人已经从最原始的状态过度到了现在,可是这乱世,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大道森林?   人们是无法从骨子里割舍掉从上古的过去就残留下来的【经验】与本能的。   除非…大多数都能明白道理,懂得是非,但这并不是单独个体能够改变的,需要有更加强制的手段进行约束与引导。”   “所以才有了百家之说吗?”侠不离依旧似懂非懂,但至少他明白了一点,人还是在进步,在思考的。至少,有那么多家学说在做引导。   “光是有民间的百家之说是不够的,必须让大众接受才行。”夫子道。   侠不离一听这话,就头疼地蹲下身子了,让大众接受?光是说一说还是非常轻巧的,他可是亲自尝试了,他连一个人都说服不了!   “这太难了!”侠不离垂头丧气,“现在大家都嫌弃我…”   “所以你需要学会拟态。”夫子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帮孩子将腰上的腰带按照专业的手法扎好了。   侠不离任由他做这些,忍不住歪了一下头,“拟态?那是什么?”   “那是生物保护自己的一种办法。”夫子回答一句,想了想,举例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树林里的时候,遇到的那一条青蛇?”   “啊!把我吓了一跳的蛇!”侠不离瞪大眼睛,想起了与夫子从树林中穿过时的经历,还有些心有余悸,“我都没发现它,可把我吓了一跳!”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发现它吗?”夫子循循善诱。   这个问题,侠不离根本不需要多想,回答道:“它跟树叶一个颜色,躲在树上,所以我才没有注意到它,它要是一条白蛇,我肯定就发现它了!”   “是啊,就因为它让自己变得跟整个树林一样了,我们肉眼无法辨认,所以会毫无戒备地靠近它。直到它露出敌意,忽然袭击,我们才发现有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   夫子说话间,已经取出手帕,帮侠不离擦起脸来。   侠不离一双眼睛异常明亮,他很快明白夫子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仰着头望着夫子,问道:“那就是蛇的拟态吗?它让自己融入进了林子里,大家都是用眼睛看待事物的,所以看不到他的危险?如果我与他们一样,他们也就不会对我产生敌意了?”   “真不愧是我的学生,一点就透。”夫子笑着夸了一句,已经收起了手帕。   一旁端来了茶点的小二在看到侠不离时,愣了一下,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夫子,“原来这位小少爷是先生的学生,长得真俊!”   夫子转过头看向小二,原本对侠不离的笑容多了一些转变,看着似乎有些随性,“ 容貌皆归父母所赐,与我又有何干呢?你要觉得他俊,与他说就是,他听得懂好坏。”   店小二尴尬地笑了笑,都说各学说的人性子怪,他算是见识到了。   可对方让他主动去跟一个孩子说刚才那番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谢谢夸奖啦,我从小就被人说长得好,虽然我自己看不到,不过小二哥你也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好吧?”   侠不离也不等小二继续为难下去,率先开口,身出手指还在自己的脸颊上摸了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小二心中因侠不离的话,不自觉开心起来,他没有注意到孩子说的话中存在什么特别的,但听他说那话,就是觉得还挺开心的。   不禁顿下身与侠不离平视,“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和你夫子来做什么的啊?”   侠不离如实回答了小二的前两个问题,涉及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惆怅的回答,“我想要这个世上再没有在饿殍遍地,再没有盗匪横行,再没有妻离子散,再没有人间悲剧,我想引导做错了事情的人,可是大家好像都不愿意听我说话,都躲着我。”   小二听得一愣,又有些感动,他听掌柜说,诸子百家都有着崇高理想,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今日见到的一个孩子,都能有这样的祈愿。   想到自己刚才偷听到的夫子与侠不离的一些对话,他不想打击这个孩子的心,犹豫道:“你会成功的,只要乱世结束,你期望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侠不离眼中的光彩更盛了,虽然他可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却是侠不离遇到的那么多人当中,第一个没有讥笑他,反而相信他的人。   这让侠不离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笑容不知不觉地重现在他脸上,但没了之前那么形式化了。   这笑容很美,不是外表的那种美,小二不知道自己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感觉,他感觉那是一种希望,是自己已经失去,对方却还没有失去的某种东西所展现出来的美好。   或许…乱世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店小二的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了这种念头,他也笑了,“真想看看你眼中的天下。”   “那不是我眼中的天下,那一定会成为的大家眼中的天下!”孩子的童稚之语留在了小二心中,直到他老了,直到那一天到来,他依旧没有忘记。   …   “心情好了?”看着重新变得自信满满的孩子,夫子笑得还是那样的不怀好意。   侠不离看了他一眼,“我要学拟态,我要融入他们之中!”   “很难的哦?你可能会忘记你的本心。”夫子提醒。   “夫子您忘记过您的本心吗?”侠不离没有反驳,而是抬头看着夫子的侧脸,反问了一句。   夫子脚步停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学生,“没忘哦!”   “那我肯定也不会忘记,我可是夫子您的弟子。”侠不离立刻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夫子没有任何回答,半晌却扑哧笑出声来,重新迈开了脚步,“希望未来当你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能继续坚定你的初心。”   “我才不会忘记。”侠不离不满撅嘴,夫子居然把前提放在了自己肯定会遗忘的可能性上。   可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可是从小受夫子的教导长大的啊!   …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侠不离这次做了新的尝试,找到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偷,先伪装成了与对方相同的存在,跟对方偷同一个人(夫子)的东西,与对方产生争执,再被事主(夫子)逮住,一起在被送去处理之前逃出来,混入了对方的小偷窝里,一步一步与对方增进友情。   先倾听他们的声音,先在大事情上提上那么一两句话,提点这些小偷,让他们增加对自己的信任,再增加自己的话语权,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观点的确是正确的,一步步潜移默化的改变,花费了一段时间,总算是成功地改变了一群小偷。   让他们从原本的小偷,变成了一群百日里干活,晚上偷盗不义之人不义之财的义贼。   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完全改变已经形成思维定式的一群人,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的行为变得更加正义。   让他们从贼,变成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一步:托孤   从侠不离开始掌握夫子口中所谓的拟态后,他开始真正意义上与各种人群进行接触,他知道商贾的行事准则;知道苦工的基本需求;知道小贩的经营之道;知道农夫的种田心得;知道了妇人对家人子女的殷殷期盼…   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也让他不再像最初那么单纯天真,想当然地去认定很多事。   小径上,看着人骑着马飞驰而过,侠不离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终于问出了一句话:“夫子,您说,帝星降世,真的可以改变乱世吗?他真的可以凭一人之力,改变整个天下人吗?”   “他不能,虽说我说他是帝星降世,但我也只是说一个预兆而已,他是人,和你一样,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他也会失败,也会生老病死,也会有因困难无法解决而沮丧难过。”   “那我们还找他干嘛?既然他的命运不是上天注定,那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不是自己去努力创造希望呢?”   夫子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需要站的立场,每个人的理想,信念、希望与看到的事物也都是不同的。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他的身份和立场就已经注定了。   他有着我们所没有的优势,他是可以利用自身从出生开始,就拥有的优势资源,比我们早不少地去实现很多事。   我们找他,并不是单纯要去借他天生拥有的势,也是为了引导他,让他不至于滥用他生来就拥有的东西。”   “每个人生来不都一样?他能多出我们什么?力量?还是头脑啊?”侠不离可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点什么,对这说法很是不服气。   “他比我们多了资源与责任。我们自由出生,可以为我们的未来自由做出选择,虽然会遇到各种麻烦,但我们拥有选择的权力。我可以选择你作我的学生,你也可以选择你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事。   但他不能,他出生开始,就要因为他父母亲人的原因,被限制,他拥有很多我们没有的东西,身份,权力,财富,人脉等等,这些都是资源,他生来就因为父母而拥有这一切,这些是好东西,但也是从一开始就约束他自由的存在。   他的选择是狭窄的,因为别人已经帮他定好了他未来的人生。   他必须为了自己还不知道的一切,去牺牲一些东西,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不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意见与情感,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有人纠正,他出生就身处条条框框之中,要么被养坏,要么就成为别人期望他成为的存在。   他可以比寻常人更加轻易地坐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但他看不到最下面的真实,所有的消息,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但视野却不能跃出别人为他规定好的范围,他听不见除身边人之外的声音。   我们要找到他,在他被封锁之前,将他先扯到外界来,让他自己去听,去看,去想,去经历,去成长,而不是一切的东西都是别人告诉他,别人想要他明白的。”   侠不离皱眉,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所以,夫子,您根本不是想要帮我去找个靠山,而是想要带我去救那个可能被当成是帝星降世的孩子吗?”   “这次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吗?”夫子一副诧异模样,让侠不离有了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夫子,在您心目中,我是多愚笨呢?”   “愚笨算不上,只是有时候很喜欢钻牛角尖,所以总会漏掉一些东西。”夫子难得如此直白的解释了一句,却说得侠不离一头的黑线。   在侠不离反驳之前,就伸手指向了地面,继续说道,“不然你怎么会漏掉这个呢?”   侠不离随着夫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着血迹,一路蔓延到了他们来时的路。   侠不离脸色顿时变了,他想起刚才从自己与夫子面前奔驰而过的骑士,不禁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懊恼,“夫子,您怎么等人远去了,还要提醒我一次?”   “对方没走远,但就算刚才你发现了,上去帮忙了,对方也坚持不下来,他全凭一股信念支撑的。刚才你要是马上发现,在顶多是能让对方少的马少跑一些路,让对方少些颠簸,除此之外,你还会被对方砍伤。   这样以来,倒不如等对方彻底没了力气,再过去找他,也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又不观察细节。”   侠不离想辩驳,可跟随在夫子身边的经验告诉他,夫子的话,就没有不准的。   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下,往对方驾马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夫子,“那…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现在过去我还能为对方做点什么?”   “能救下一个孩子,也能让那人入土为安。”夫子的话给了侠不离过去看看的理由。   但他没想到夫子会提到孩子,一边往前,一边问:“夫子你还看到刚才那位大人带着孩子了?”   “我没看到孩子,但我能够通过他的姿势猜出他的怀中一种抱着一个孩子,而且,那个孩子对他而言,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所以他的骑马姿势很扭曲,让他自己很不舒服,但他依旧要弓着身子,努力张开一只手,去给怀中的孩子制造一个安全的空间。”   侠不离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看到的一幕,当时骑手的姿势的确有些奇怪,弓着身子,手臂也是半弯曲,当时没留意,现在夫子提醒,他恍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这让他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如果那位骑士大人出事,那孩子不是就要从马背上摔下去了?夫子,我们还是快点吧?”   “别急,那人既然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都要护着那个孩子,也一定会考虑到自己一旦死了,会将孩子摔到的后果。”   夫子很从容,不管侠不离如何用力拽着他往前,他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的。   可即便侠不离知道夫子说得没错,还是很担心会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从马背上掉下来,被马蹄踩中。   但他的担心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消失了,因为他看到了之前的马正往他们这边过来。   侠不离不禁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不解地回头看向夫子。   夫子仿佛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轻声道:“刚才我们从那边过来时,你也注意到了吧?那边的村子早已经没有了,这一路除我们俩与那位带着孩子的骑士之外,再无一人。   那位骑士应该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找农家托付,却发现那边的农家已毁。他过去时,应该是主意到了路旁的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赌运气将孩子托付给我们了。”   “他想要将孩子…托付给我们?”侠不离指着自己的鼻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个时候,马已经到了近前,对方并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时间,已经将血淋淋的手伸了出来,“拜…拜托您…”   夫子伸出手,在对方即将摔下马的时候,扶住了他,轻声询问:“拜托我什么?”   侠不离发现,夫子不管说话多轻,声音依旧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对方应该也听到了,抬起脏污的脸,努力挤出了一丝乞求,张开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了披风下那个在襁褓之中熟睡的婴孩,他再次开口,语气比起之前更加虚弱,有着许多担忧:“能…能拜托你吗…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是…是…不…不是…谁…谁也不是…他…只是…只是婴孩…普通…拜…拜托你…拜托…找…找个人家…行…行…行好…”   对方被夫子扶住的那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夫子的衣服,抓得非常非常紧,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夫子,仿佛对方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会松手。   “你可以将那孩子交给我的学生,我的学生是我亲自带大的。”夫子却没有正面回答骑士,而是看向了一旁,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矮小到几乎快要被忽略的七岁孩童身上。   骑手下意识偏头,这才注意到了一旁担忧看着他的孩子,这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孩子,他的眼中没有自己见过的其他孩子眼中有的戾气与阴沉,他还在为自己这个陌生人担心…   为什么乱世之中…还有这样的孩子?   不…或许这就是老天对少主的眷顾吧…这样一个孩子…让人能放心…   骑士挣扎着从马背上摔下来,却依旧护着怀中的孩子,他憋着一口气,半跪着,颤巍巍地将孩子向侠不离递过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他怕自己将最后一口气泄出后,会看不到自己想看的景象。   侠不离被他的行动影响,幼稚的脸上多出了些肃穆,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去抱那孩子。   可就在他双手靠近的一瞬,那名骑士的手居然不抖了,他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眼中有着太多太多侠不离还无法看懂无法解读的情感。   婴孩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在侠不离的手身出来时,正好伸出了瘦小的小手抓住了侠不离的两根手指。   侠不离愣了一下,骑士看着却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流着泪,就那样半跪着再没了动作。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二步:装腔作势   在寻找“帝星”的途中,侠不离与夫子遇到了一名带着婴儿的重伤骑士。   他们并不清楚这位骑马的士卒遭遇了什么,是好是坏,既然孩子交给了侠不离,对他来说,这个孩子就不再是别的什么人了,这就是自己的弟弟了,接下来了,就要承担起照顾他长大的责任。   侠不离望着那个还不懂事的小婴孩,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捧在了自己的怀中。   “给他取个名吧?”夫子在一旁看着那看着有点营养不良的孩子,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蛋,提议道。   侠不离认真地想了想,这才开口:“就叫弃不泣吧!”   “气不气?生气什么?平白让你喜当爹了?”夫子装傻逗其自己这位弟子。   侠不离忍不住朝夫子翻了一个白眼,“夫子,这是我很认真想的名字好么!”   “生气不生气?”夫子继续逗。   侠不离立刻解释,“不是那个气,姓氏是抛弃的弃,名字是哭泣的泣。”   夫子笑道:“为什么取这样的名?”   侠不离举起那个婴孩道:“他跟着我们一起长大,那就是跟我们一样被这个时代抛弃的人,我们的思想与这个乱世大多数人都不同,我是受到您的影响,他将来也一定会受到我们的影响,我希望当他发现自己被这乱世抛弃时,不哭泣,而是能够在乱世中擦干眼泪,坚持自己的道义走下去。”   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在这种时候做任何的评价。   侠不离却没有忘记自己与夫子这次一路向赵的目的,重新将孩子抱回怀里,转头道:“夫子,在我们找帝星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将这个孩子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带在身上就可以了。”夫子笑呵呵地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套衣服,手指灵活的动作了一下,制作成一个方便携带婴孩的背带,将孩子放在了其中,递给了侠不离。   侠不离惊喜,将那孩子背在了自己身后。   弃不泣似乎也明白现在环境的艰辛,并没有任何哭闹,乖巧地趴在侠不离的背上,闭上眼睛又睡了。   他的懂事让夫子摸了摸下巴,似乎会想起什么惨痛经历地感叹道:“这孩子比你那时候乖多了。”   侠不离撇嘴,“活泼才好动。弃不泣只是比我文静。”   夫子笑而不反驳,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向,转走了侠不离的大量注意力。   这一大两小进了赵的都城,心情不自觉放松了一些,城中的气氛虽然低迷,但远没有其他地区那样冷寂。   一路上,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败落与死亡,虽然也有没受影响的村庄城镇,但明眼人都感受得到局势的紧张与人们的恐慌。   相较于那些地方,都城的人明显精气神不错,侠不离与夫子还能看到几个斗志昂扬的人。   这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全都穿着铠甲,拎着武器,虎着一张脸,在街道上走路都特别的霸气外露。   看到夫子带着两个小孩子从其他距离战场较远的城门进来时,还有些警惕。   可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时,表情又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侠不离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地低声询问,“夫子,我们这算是一种拟态吗?”   “是的,他们通过我们的服饰来分析我们的地位,我的穿着虽然没有多少武备模样,但我在他们看来,是百家之一的弟子。他们百家在如今格局中,可一直占据着重要位置,对我提防是相当正常的。   但是你们不同,对他们来说,几岁的孩子的威胁是最低的,而婴儿,在他们看来是彻底不存在威胁的。   而你本身穿着的服饰又是道家弟子的服装,穿得公正正规,不似那些小偷或是强盗之子,加上你一直是接受教育长大的,自身的风姿就与常人不同。   他们更容易将你看成是上流社会子弟。而我这个做夫子的,能够带着你这样的孩子与一个小包袱,自然就不再具备任何威胁了。”   侠不离闻言立刻咧嘴笑问:“如此那就是夫子托了我与不泣的福咯?”   “是啊,我今天就破费请你吃你喜欢吃的食物好了。不过,你可别点太多食物,你夫子我财富有限。”   “夫子,您是青铜打造的公鸡吗?我才七岁,能吃多少东西啊?大多数时候,不都是您自己将我点的那些食物都吃完的吗?”侠不离嫌弃地丢给了夫子一个白眼。   夫子的脸皮却越来越厚了,“我那是帮你吃,为了防止你浪费粮食,也是为了控制住你的饮食,才不得已为之。”   “您说得对,快走吧!我都快饿死了!”侠不离揉着自己的肚子,明智地选择了不再继续与夫子讨论那种事情。   两人进了馆,刚跪坐下来,外面就闹起来了,听说秦又打过来了,都城立刻又进入了戒严状态,原本他们就枕戈待旦,紧绷着弦,秣马厉兵,随时抗秦。   秦真的来了,他们一个个又兴奋起来,就差没有直接嗷嗷大叫,扑出去与秦兵肉搏战了。   就连小店里的老板,这时候也极度兴奋,激动地跟离开的那些士兵们祝福,等他们回来之后,自己请他们吃饭。   至于剩下来的人,店掌柜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与态度了,最近其他七国总是派遣人来调查赵国的情报,像酒馆、住宿类的地方,总是会见到那么一些除赵国之外的其他六国的人。   对于这类的人,赵国土生土长的人可不会保持战前的好态度了,二话不说,就开始赶人。   有不少人生气啊!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战时,还就真没法对这些本地人如何,只能到时候去找显贵抱怨了。   店掌柜看着那些被驱出去的人的不甘嘴脸就开心,可走到了侠不离这一桌,张开的口又说不出话来了。   夫子、侠不离与弃不泣这个时候正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这位店掌柜,这一眼直接对上,就让这位掌柜感觉心脏都快停止了。   好俊的三人!   从风姿与气质来看,这位道家的青年人明显与那些来打探消息的人不同,有着一股内敛的气度,让人看不透,可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些潇洒与不羁,让人不自觉对他放下戒心。   而一旁的孩子,也与他见过的孩子不同。   在他心目中,显贵家的子弟都有着一股优越感,虽然表现得谦谦有礼,浑身上下却透出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寻常人家的孩子,不是过于老实,容易被骗,就是过于狡诈,眼珠一转,似乎就有无数个鬼主意的。   可面前这孩子,风姿与他身旁的青年男子相仿, 但他只是孩子,不会收敛自身,所以可以明显看出他身上有着贵气,却半点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他身旁放着的那孩子,也不像其他婴孩那样**手指,而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好奇,清澈有明亮的双眼,让人与他对视时,心都化掉了。   “贵店是不是要关门避祸了?我等这就出去。”在店掌柜看得忘记言语时,夫子率先开口,他态度温和,带着“我理解,我配合”的阔达表情,与店掌柜说完,就去催促起自己身旁的孩子来,“不离,走吧。”   “嗯。”七岁的孩子非常乖巧,夫子 一句话,立刻又将刚刚放下的孩子重新背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又很快稳住了,他冲着店掌柜怪笑了笑,礼貌地说了一声,“大叔再会。”就去穿鞋子,半点没有留下理论的意思。   小小的婴儿紧紧抱住哥哥的脖子,稳定自己的身子,防止孩子在穿鞋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出去。   太懂事了啊!这样明白事理的态度,让店掌柜都没有办法再将之前对待其他人的方式用在这三人身上了。   “等…等一下啊!我没赶你们走啊!”掌柜忍不住改口叫道。   青年男子与孩子似乎误会了什么,对视了一眼,青年点头微笑,“嗯,我们知道,你并没有赶我们离开的意思,这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理解,我们是自愿离开的,我们没有其他想法的。”   店掌柜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得出来,你们跟之前那群家伙不一样,你们可以留下来,你们想吃些什么?我请你们。”   男子与孩子又是相互看了一眼,男子摇了摇头,“哪能让你为难?”   “不为难啊!我没有为难啊!”店掌柜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讲不通道理的时候,他都有些想骂人了,这青年,是读书读傻了吧!   看着一旁的孩子,店掌柜脑袋之中不由想到了一个适合的理由,“哎呀,你别跟我废话那么多了,我看这两个孩子这么瘦,多就没好好吃东西了?就算你不吃东西,总得让这两个孩子吃点东西吧?我不是在请你,我是不想饿着孩子!”   某个孩子闻言,立刻眼巴巴地看向了青年,那模样,似乎是有些被说动了,正向着青年征询意见。   见孩子有了动摇,店掌柜立刻行动,说了一声,“你们等一下啊!”取来了之前做好没有端上来的食物,摆放在了桌子上,向着某个懂事的孩子面前推了推,让孩子先闻一闻香味,在嘿嘿笑着说道,“饿了就吃吧!没关系。”   孩子没有动作,又看了一眼青年,见青年点头,他这才冲着店掌柜道了一声谢,规规矩矩地吃起自己面前的食物。   店掌柜忍不住感叹,这孩子,真是和那群小兔崽子不一样。   ………………………………………………………………   谢谢天依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时光酱与咕咕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三步:谁的遭遇更好?   如果店掌柜仔细去看的话,就一定能够注意到,侠不离的脑门上正冒着冷汗。   虽然夫子平日有教他各种礼仪,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平时只有两个人时,吃饭没什么讲究,他也是习惯了和其他孩子一样大口吃饭,三分钟以内将饭全部倒进肚子里去。   在过来的路上,吃的又是干粮,随便找个地方,席地一坐,就着水吃,连点油星都没有。   现在到了赵国都城了,不说夫子进门前,就已经跟他叮嘱过,现在为了让掌柜不将他们当成是某些可疑人士,就需要装贵族。   要是平日样成习惯了,这对侠不离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平日里夫子就没有严格限制他必须如何如何去做,路上他做的更多的还是融入其他人的圈子之中,模仿各式各样的人。   偏偏,这些都是贩夫走卒,商贾平民居多。真正会不顾自己身份,毫不矜持地跑去跟普通人厮混的人可真属罕见了,本身行为就足够特立独行的。   没从对方身上学到一些或纨绔或奇葩的恶习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以…在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盯着看,让侠不离的压力非常的大,没有养成习惯的他,总是在担心着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不对了?   对方眼神直勾勾的,是不是注意到他吃饭的礼仪存在问题?   越想,侠不离脑后冷汗就越多,在心惊胆战中面前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抬起头,笑着夸赞了一句,还道了一声谢。   或许是夸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掌柜的笑容更灿烂,与侠不离随便说了两句,又被夫子一句话扯住了注意力,开始与夫子讨论起一些关于店子,经营,子女教育等多方面的话题。   侠不离在一旁偷偷地给自己抹了一把冷汗,下了座,管掌柜的妻要了些米糊,喂起弃不泣。   等弃不泣吐着泡泡,显然是吃不下了,夫子那边与掌柜的话题显然也告一段落了。   叫侠不离意外的是,夫子与掌柜达成了共识,弃不泣暂时交给这家店的掌柜照顾两天。   掌柜居然还真就完全相信夫子不是甩手掌柜,不是单纯想要将孩子丢给他们去养?   侠不离的小脑袋思考了很久,思考得头都疼了,没来得及反应, 被一只手狠狠在头上敲了一下。   “这都躲不开了啊…你退步了,不离。”夫子假装严肃的语气听得侠不离想反击。   原本脑袋就疼了,结果还要被敲一下,更疼了!   他揉着脑袋,怨念地看向了夫子,所有的不满全部写在了眼睛里。   夫子却根本没看他,自顾自地走到了前面,让侠不离的表情全都浪费了。   侠不离站在原地哼了一声,见对方脚步不停,根本没有回头看看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又追了上去。   暂时没了弃不泣这个小包袱的影响,夫子与侠不离很快到了一处看上去似乎很大的院子外面。   先不说院子内部会是什么一种情况,光是看那扇对开大门,夫子就在乍舌,“看看…看看…这门槛还挺高的,门钉不少啊…居然还有椒图门钹…啧啧啧…不是人质吗?这小日子过得也太好了吧?是因为那个吕商?还是因为赵失载家原本就有钱?”   “夫子,您在说什么呢?”侠不离听不懂夫子的话,可对方又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个没完,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打断夫子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飘太远。   夫子嘿嘿一笑,丢下一句,“嘿,算了,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就拎起了侠不离的衣领,说了一句:“我们进去看看。”就轻巧跃上了别人家的墙壁。   侠不离早就习惯了夫子的不着调,任由夫子拎着他偷偷摸进了别人家。   刚刚跃到屋顶,瓦下就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有一名男人与女人抱着孩子逗弄的笑容。   “政儿,政儿,叫爹爹~?叫爹爹~?”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挺年轻,像是一位寻常刚成为父亲的人。   侠不离好奇地伸着一个脑袋往下看,就看到一位美丽妇人正抱着一个婴儿,好笑地看着自己正前方,手里拿着逗小孩的小玩意的男子,“政儿还那么小,哪里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我说得多了,他就听得懂了。他肯定会先叫我。”男子似乎还很兴奋,跟一旁的女人笃定的说道。   女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伸手戳了男子额头一下,“他才不会先叫爹呢!他会先叫娘~是吧?政儿?”   “呜哇…嘎嘎…”小孩子一双大眼睛眨着,目光落在了半空中探出头的孩子身上,吧唧了一下嘴,伸出了小手,朝着那边抓了抓,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话。   侠不离在看到那孩子的那张脸的时候,直接瞪大了眼睛,直接就往下面跳。   可他并没有成功跳下去,而是被夫子提住了领子,他忍不住指着下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夫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侠不离有点不甘心,看了看下面那婴孩,还是任由夫子又将他拎了回去。   等出了那个宅子,侠不离才开口,“夫子,您拦着我做什么?那可是不泣啊!那个掌柜大叔他…”   “那不是不泣,那是政儿,是不泣的双胞胎兄弟。”夫子没等侠不离把话说完,就先将自己的话说出口了。   侠不离愣了:“双胞胎?”   “就是同时从一个母亲的肚子里出来,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夫子解释。   侠不离却不想听这个解释,他当然知道双胞胎是什么,可是他不想知道这个,他有些不能理解地回头看向屋子,又看向了夫子,“弃不泣是这家人的孩子?那为什么这家人一点都没有因丢了一个孩子而担心?他们为什么还能笑着去逗另一个孩子?   他们…他们不要不泣了?”   “只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吧?”夫子轻声说道,拍了侠不离的脑袋一下,“别想太多,或许这样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知道不泣是谁家的孩子了。”   “那…那我们要将不泣送回到他的父母身边吗?”侠不离不懂夫子在说什么,还在想着刚才那对父母,他们似乎真的非常爱他们的孩子,家里看上去也很富裕,弃不泣跟着他们,似乎比起跟在自己与夫子这两个经常会风餐露宿的男人身边要好。   “你答应过那位骑士,要照顾不泣的,你忘记了?”夫子问。   “可是…不泣不是应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吗?”侠不离有点纠结,承诺很重要,但同样的,正因为承诺了,所以对侠不离来说,弃不泣的未来应该也是他必须负责思考的问题。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环境啊…”夫子重新将目光转到那看上去很有地位的大门上,轻声说着。   “这样的家人还不好啊?夫子,对您来说,怎样才算是好啊?”侠不离又摆出了他惯用的嫌弃脸了。   夫子笑了笑,“不离,凡事不能光看外表。这样吧?我们现在这里留下,你自己观察,到时候再来跟我说,这家到底好不好。”   “好的。”侠不离习惯了夫子让自己思考那些问题,点了点,就统一了下来。   之后侠不离用了两天时间,在赵国都城转悠了一圈。   现在是战时,城中也是忙乱的厉害,看上去就闹哄哄的,居然意外有一种繁忙繁华之感。   侠不离总是能在城中看到不少在腰间挂着武器,背上背着武器,穿着防具的人出没在各个场合,小声议论着什么。   他们说得东西很复杂,但跟侠不离关心的事情没有关系,全是关于战略布局什么的,侠不离听了没两句,就忍不住打起瞌睡,听多了也就是千篇一律的手法,他也没有心思再听了,早早回了临时住所。   结果让侠不离意外的是,夫子居然在这里购买了住所,还与掌柜达成了什么交易,眨眼就成为到赵国来做生意的商人了。   侠不离懵逼了一下,最后接受了夫子的安排,正式与夫子、弃不泣在赵国都城暂时定居了下来。   转眼三年一晃而过。   赵国的防御战结束了,秦国还是战败离开了。   赵国众人欢庆,到处张灯结彩,鞭炮连天,热闹的就好像是在过年。   已经十岁的侠不离牵着年仅三岁的弃不泣的手,围观着城中热闹景象,心中却不太高兴。   这三年时间,他算是在弃不泣亲生父母与兄弟那边,明白了夫子所说的一些话的含义。   同时也意识到了,夫子所说的帝星,很有可能就是弃不泣的那位双胞胎兄弟。   三年前,侠不离知道了弃不泣父亲的身份。那位是秦国的王孙,因为秦赵战争不断,赵国人损失惨重,不少人失去了父亲、丈夫与儿子,对秦的痛恨无法想象。   这也使得留在这赵国都城的弃不泣生父一家,遭遇到了赵国人的特殊对待。   下人对他们态度恶劣,家门口经常会被泼上些什么东西,很臭很臭,他们外出经常买不到东西,孩子只要出门就会被打,穿着的衣服已经是三年前的,原本还有些肉的好模样已经不再,要不是还有一位商人大叔的接济,他们可能真的就坚持不下来了。   现在,要是将弃不泣与政儿放在一起,几乎没有人能将他们当成是双胞胎看待。   政儿太过瘦弱了,身上也有不少大小创伤,性子也不似侠不离初见他那般了。   而弃不泣与之相反,他在体型匀称,每天吃得都不错,脸上有点婴儿肥,是附近五岁以下孩子之中的一霸,从来没有同年龄层的孩子敢欺负到他头上去。   侠不离将弃不泣带得很好,可他想到与弃不泣一同出生,遭遇却天差地别的政,心情就格外不美丽。   ……………………………………………………   谢谢艾泽酱的鼎力支持~!有点意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四步:面子是啥?重要吗?   弃不泣身生父母与兄弟的遭遇,让侠不离很不高兴,一旁的弃不泣感到到了身旁兄长的低气压,连糖串都不舔了,好奇地歪头看向侠不离,疑惑地喊了一声,“不离哥?”   侠不离回神,惯性抽出手帕在弃不泣的嘴巴上擦了擦,擦得弃不泣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脑袋里的问好更多了,他看看侠不离,又看了看对方双眼注视的方向,很快看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糖串掉在地上了都没察觉。   因为在那边,他发现有一个跟自己似乎要小不少的孩子正看着他。   今天明明大家都很开心,可那个孩子却一点笑容都没有,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的。   弃不泣心口不自觉揪紧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侠不离的袖子。   侠不离感受到手上的拽扯,回头,就见弃不泣的目光正注视着他方才看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忽然蹲下身,笑眯眯地看向了弃不泣,问道:“不泣。”   “嗯?”弃不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侠不离继续道:“你对那孩子是不是很感兴趣?”   “嗯!”弃不泣诚实地点点头。   侠不离诱惑道:“那我们要不要跟他去玩?”   “…可以吗?”弃不泣眨巴着大眼睛,又看向了侠不离。   侠不离仰头拍胸,“这是我说的,当然可以啊!”   “那去吧!”弃不泣作势就要往前冲,而躲在暗处默默围观着这边的孩子,却像是受到惊吓了一般,跳了起来,有点害怕地转身就跑。   侠不离一见,也顾不得弃不泣乐不乐意了,拎着他急忙追了上去。   而之前与弃不泣对视的孩子,似乎体力很差,跑了没几步,脚下的速度就不自觉放慢,开始大口喘气。   等侠不离追上,抓住他的肩膀时,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摔坐在地上,伸手挡在了自己面前,大声地叫着“对不起!别打我!”之类的话语。   “我们只是来找你玩啊,不是想打你的!”弃不泣被对方的反应弄得迷糊,急忙大声解释。   可对方明显被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着连头都不愿意抬。   侠不离看着他这副模样,轻叹了一声,放下弃不泣,取出了一些经常随身带的小药瓶。   虽然弃不泣婴孩时期很安静,但或许是受到了侠不离的影响,在稍微有点记事时起,就非常的好动,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擦伤碰伤撞伤。   为此,侠不离总是会备些药在自己身上,随时给在弃不泣处理伤口,没想到今儿还能为弃不泣的双胞胎兄弟阿政处理伤口。   侠不离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这两位了什么。   看着浑身颤抖的政,侠不离有些叹息,这么小的孩子,才刚开始记事,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身份的原因,要承担赵国人的仇恨,成为他们发泄怒火的工具,何其无辜?   这样下去,估计他还没有享受到身份带来的一切福利之前,就会死去吧?   取出了一些药泥,侠不离伸手将那些抹在了政儿脸颊上,这让政儿惊得下意识挥手,狠狠地甩开了侠不离的手。   弃不泣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他没有责怪政儿的过激行为,反而在一旁取出自己买的大烧饼,一边往前递,一边轻声说着:“不怕,不怕哦!我们是好人!”   政儿对上弃不泣的双眼,看了半晌,目光又落到了对方手中的烧饼上,最后,看向了一旁没有说话的侠不离,眉头向上皱了起来,模样有些可怜,“对不起…”   侠不离没说话,他想起夫子说过的一些话,笑了一下。   夫子说过,出于善意的笑容,有时能减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那比起任何话语更有力量。   侠不离不知道那话是真是假,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会照着夫子交他的东西去做。   大概少年的笑真的有效,政的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   “我给你擦点药,不疼的。”侠不离看着他似乎没有那么高的戒心了,捡回自己的药瓶,又弄了些药泥出来,先当着对方的面,在自己脸上涂了一下,解释了一句,又将手伸向了政。   孩童盯着侠不离的手看了看,主动将自己的小脸凑了过去,在侠不离的手指上蹭了一下。   “乖。”弃不泣见状,立刻学着侠不离平时夸他的语气,踮着脚伸手在对方头上摸了摸。   政被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摸头,有些不自在,摇了一下头,躲开了对方的手,自己反而伸手在弃不泣的头上摸了一下,也跟着回了一句“乖!”   弃不泣怔愣住了,他眼中写满了疑惑,看向侠不离,“不离哥,我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事吗?”   侠不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不同家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当这两个孩子骨子里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政似乎是个面皮薄,又有些讲面子的孩子,而弃不泣…可能…真的是受他与夫子影响的缘故…脸皮…好像已经练就成铜皮了,根本不在乎面子,装傻的本事也是一流。   侠不离干脆伸手在两个比自己小的双胞胎手上狠狠抓了两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弃不泣原本就没有专门扎头发,散着头发更自在,被侠不离抓乱头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只能一边自己用自己的爪子扒拉 头发,一边叹息:“不离哥又犯病了。”   政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懵逼,他的头发虽然乱过,还被人随便剪过,但他真没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另一个孩子一起被一名不认识的大哥哥抓乱头发,对方看上去还没有恶意。   可就是透出一股子的傻瓜气息。   “喂,你们在玩什么?我们也能来玩一玩吗?”身后忽然传来其他孩子的声音,对方带着某种兴奋情绪,让侠不离一听就皱起眉头来。   但回头时,他紧皱的眉头又松开了,脸上浮现笑容,那双眼睛的眼神都变得轻佻散漫。   弃不泣的小模样在弃不泣转身时,也发生了改变,之前的傻气没有收敛,还明显了很多,好奇地从侠不离的身后探出头去看。   这两人的反应还算正常,可政的反应就不太正常了,他在听到声音的一瞬,耳朵就不自觉竖了起来,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脖子也下意识缩了一下,握着拳头挡在了自己面前,没有像两人那样去看是谁,脚步却在悄悄往后退。   侠不离与弃不泣被飞得到处都是的花碎影响了视线,看不太清楚插嘴那些人的模样,只知道来了六七个孩子,光是看对方的脚上的靴子也知道,这群孩子…似乎并不是一伙儿的。   毕竟他还没见过有非常人家的孩子乐意与寻常人家的孩子玩到一起,除非…有什么共同的爱好。   “你们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侠不离收回观察那群孩子的眼神,笑呵呵地问,不过语气怎么客气。   为首的一个年纪与侠不离差不多的孩子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在本公子自报姓名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先报上你自己的名字?”   “侠不离。”侠不离拱拱手,没争辩,先报上名字。   “弃不泣。”弃不泣有样学样,一起拱手报了名。   两人用的都是道家手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着就让对方直皱眉,可又不觉得对方做得不对。   又想到自己之前远远看到这两个人的举动,心中其实是有些好感的,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来,“本公子赵明。”   在他身后的其他人也开始自报姓名,目光时不时地往侠不离与弃不泣的身后看着。   “我身后有什么吗?为什么你们自报姓名的时候,目光都不是看着我,而是看向我的身后?”侠不离在这群人自我介绍到一半时,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这些同龄人。   这些同龄人不自觉皱了眉,可他们却什么也没说,倒是赵明,脸红了一下。   他在府中也经常被教导,在与人交流时,要与对方对视,不是因为尊重对方,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气质。   连目光都不愿意与对方对视的人,一会显得自身很没有涵养,二会显得自身毫无底气,不敢与对方正视。   侠不离与弃不泣虽然有很多举止不像是有地位的人家,可是他们刚才的见礼,虽然看着挺随便,动作却非常标准,是自己曾见过的那些夫子的学生能做出来的礼仪。   所以在侠不离不客气地打断他们的言语,开玩笑一般说出那话时,让赵明想起了那些对自己暗示的儒家的学子们。   现在不是侠不离他们无礼,而是他们这一方的礼出现了问题,让对方不满了,才会略有些含蓄地指出。   赵明感觉自己现在脸面有些挂不住,对方是没有直接说他没礼貌,连基本礼仪都做不好,可这比直接说更丢脸。因为对方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了,心中肯定会有想法,会记住今天他们这一群人的表现。   赵明感觉自己的脸颊都烧起来了,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那群临时的“朋友”。这群人没教养,偏连累得他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毫无教养的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五步:不泣与阿政   侠不离带着弃不泣来与政交好,不是没有思考过其他孩子来找政麻烦的。所以,从听到赵明的声音时,侠不离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要保护政今天不被打。   至于以后,慢慢来,先护着人,再连着政一起,教这对双胞胎一些拳脚上的本事。   而侠不离跟着夫子所学的一些本事,也着实有效果,原本就只能算是乌合之众的一群孩子,因为为首的赵明面子上挂不住,对那些孩子心中有了意见,所以还没有实现他们最初来到侠不离面前的目的,就先因为一些话语内讧起来了。   很快,有几个孩子因奈何不了赵明,气冲冲地丢下几句骂人的话,就离开了。   赵明已经气得要死,重新面对侠不离时,却依旧还要保持着他的风度,冲着侠不离与弃不泣告罪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弃不泣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等人都走了,他却有些不理解地啃了一口鸡腿,满嘴是油地问道,“不离哥,那个赵明公子为什么被人排挤?”   “你看出来了?”侠不离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低头见弃不泣满嘴是油,嫌弃地瞥了一下嘴,又迅速地取出了新手帕,在对方的嘴巴上狠狠朝擦了擦。   弃不泣被擦得嘴巴都有点疼了,往后踉跄了两步,急忙手舞足蹈地躲避侠不离的魔爪,甚至还将自己吃了几口的鸡腿递到了侠不离的面前,叫道:“不离哥,有话好好说,我请你吃鸡腿!”   “吃个屁的鸡腿!你当我跟你一样贪吃啊!把你的嘴巴擦干净咯,你这鸡腿哪里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给你买了鸡腿?你该不会是又找邻里的那些奶奶婶婶撒娇了吧?”   侠不离不吃那一套,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的表情。   弃不泣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不离哥,你误会她们了,这是掌柜伯伯给我当临食的。”   “他不可能只给你不给我,所以…事实上,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冒我之名,管大叔要的吃的,还顺便把我的那份也给一并贪污了。”   侠不离很快通过对弃不泣的了解,推测出了最后可能的情况,弃不泣的目光转开了, 小手也不自觉背到了自己身后。   这就更加确定了侠不离的猜测了。   侠不离抚额长叹,“我说你怎么又胖了,算了,现在懒得跟你计较,还是等回去后,直接禀明夫子,让他亲自收拾你。”   “别…别啊不离哥!”弃不泣慌了,比起侠不离,他更怕被夫子教训。   侠不离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先转身,打算好好安慰一下政。   结果回头才发现,那个小家伙这居然不见了。   愣了一下, 侠不离四下看了两眼,抓了抓脸颊,拍了一下弃不泣的背:“走吧,我们回去了。”   “哦!好哇!”弃不泣才三岁的脑筋想不到太多东西,他都忘记自己刚才跟侠不离说了一些什么了,见侠不离似乎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立刻跑到了前面,准备抢在侠不离前面率先回去,然后夫子就会好好表演他,责怪不离哥了。   弃不泣跑得很快,很快就要捕捉不到影子了,侠不离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一眼, 又收回了目光,跟跑得正开心的小小孩子开始了之前根本没说出口的解释。   之前赵明的姓就让侠不离有些想法,联系自己注意到的细节,他心中有些猜想。   这个赵明,只怕是那位纸上谈兵的将军的儿子,那位将军当初夸口,把牛皮给吹破了,最终战死沙场,名声落了一个不好。   他的家人只怕也是背负骂名的,其他权贵的子女,大概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之下,是不会去和丢脸人家的孩子来往的。   所以,赵明身边,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真正与他同等地位的孩子与他在这么一个日子里,还专门跑到他们这里来找事。   弃不泣现在才三岁,理应没有那样的观察力,但他能直接说出对方被排挤了,这可让人有点意外,在侠不离看来,这不是直觉就是某种自己所不知道的天赋。   不过就算有什么特别,依旧无法避免自身的无知。那些只能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却不能明白不对在哪里。   面对弃不泣的询问,侠不离都会认认真真跟他分析具体的情况,剩下的就由对方自己去思考得出结论了。   这一天直接面对政的事,对侠不离来说,真的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大事,直接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那位来自秦国的质子半夜逃跑了,听说他原本想要带上自己妻儿一起逃跑,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让那位秦国质子的妻儿被留了下来,仅有秦国的质子与部分仆役逃离了赵国。   这消息一出现,一开始大家都当乐子看笑话,可随着赵国上位者的表现,众人渐渐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一个乐子而已了。   没过两天,就传出了秦国王孙抛妻弃子,独自狼狈逃回秦国的消息。   可不管说得在怎么恶劣,秦国王孙的的确确已经逃跑了,原本试图约束他的妻儿,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给了他们赵国的美人儿,让对方在他们赵国安家,原本能够形成牵制,结果对方会走得一点留念也没有,甚至在逃回去之后,就没了下文。   这让赵国得了信儿的人们都感觉到憋屈,秦国的这位王孙,还真是一点情谊都不讲。   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满,想要父债子偿,杀了那位秦国王孙的孩子,以解他们心头只恨!   侠不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夫子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他手托着下巴,垂低了眼睑,思索道:“夫子,当初那位秦国来的质子,只是秦王次子的子嗣,原本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没多少,也就起到了维持一个表面和谐的作用。   如今秦赵早就撕破脸皮,两国战争打了几年,损失都不小,秦国更是输了一筹,估计暂时没有与赵国和解的可能。   而现在的赵国,赢了一筹,又损失了那么多人,估计赵国内部也暂时没有声音支持他们再保持最初的状态了…   而他们也无法利用质子妻儿的对秦国进行掣肘,他们估计也就没想过再从这当中多增加些什么筹码了…”   侠不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夫子,见对方依旧笑盈盈,他的表情却有些凝重,“他们可能真的会想要杀了赵姬母子给赵国百姓一个交代。”   “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夫子习惯性地没有直接给侠不离一个解决方案。   侠不离也早就已经习惯用自己的脑袋去认真,这些曾经对他来说最头疼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没有自己原本想得那么复杂不能理解了。   “既然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我们就给那对母子再制造一点可利用的价值。”侠不离喃喃地说到这里,有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向夫子,“夫子,这次的事,可能还要劳烦您帮忙了。”   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啊…要不是现在的年纪不适合,你也不需要我来帮什么忙了。”   侠不离之前紧绷着的脸上总算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他知道,夫子早就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并且早就已经帮他准备好了。   赵国百姓不知道的是,在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有一名士在其他权贵的引导介绍下,进入了赵国的王宫,在王宫呆着半日,再出来时候,他原先带进去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而赵国的民间,多出了一所私学,免费传授学识的同时,还会根据对方掌握学识的好坏,赠送一笔财富。学成后,还会为学子写一封推荐信,交给权贵,让学成之人有一条更好从出路。   这一笔财富,对于寻常人家,已经相当于一年的收入了。   加上现在权贵都爱养士,这还给推荐信,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大多数寻常人家都激动起来了。   这事的热度超过了质子逃跑的事,让不少人家挤破了头地往那家私学跑。   没有人想错过这么好一个机会,可私学的入学要求却足够的严格,他们会先给所有人露天讲授学识三日,三日之后,进行一场测试,能够通过测试者,方能进入私学。   消息一出,赵国到处都在讨论谁家的孩子有资格进入私学,谁家的孩子聪明伶俐。   再几日,赵国大多民众已经投入到了私学入门资格的争夺中了,赵国王宫也撤销了对质子妻儿的惩罚,赵姬与她的儿子,被直接转移了住处。   住得地方再不复当初那般光鲜,看上去,更像是较贫穷的人家。   原本华丽考究的服饰也不复存在,赵姬与政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他们浑身都开始起疹子。可他们却没有半点颓废神色,赵姬还带着孩子出门,认真地与在这次事件中帮过他们的人道了谢。   侠不离看着这对被抛弃的母子,抓了抓脸颊,将自己手中的竹册给了赵姬,“这两日我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来不了,这两天会让不泣来和政一起学习,希望过几天私学的测试,政能够通过,借机进入私学学习。”   “谢谢。”赵姬的笑容现得很得体,在与侠不离道谢之后,她的目光亲不自禁地落在了弃不泣的身上,有着看政时相同的目光,但她并没有再与弃不泣多说什么,带着政儿回去了住处。   侠不离隐约感觉,赵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但他不好意思去询问,只能先带着弃不泣离开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转身离开时,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似想追上去,最终却又收住了脚。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六步:布局?   秦国质子逃跑的事情很快就被私学的事带偏,比起那种让人讨厌的事,大家更关心的还是如今要怎么更好的活下去,而不是战争爆发后,他们重要的丈夫,儿子,孙子会在战场上牺牲,最好就是成为权贵家的名士。   等私学的学生选出,有人欢喜有人愁,但也有不少人还没有放弃,试图找关系进私学,在就把秦国质子妻儿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好在私学传出好消息,三年之后,他们还会再选入一批学子。   这让不少不甘心的人家又重燃起了希望,开始思考三年之后如何应付私学的测试。   当他们重新想起赵姬母子时,心中的戾气早就已经消了大半了,再没有了最初想要计较到底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地传播着一个古是,赵国的富豪之女爱慕秦国质子,不顾他的身份,不惜与家人闹翻,被家人扫地出门,只为他生儿育女,最终却惨遭抛弃,举目无亲,好不可怜。   有人可怜这女子,觉得她爱得卑微与不值;有人嘲讽这女子活该,攀附权贵,最终才招惹了这下场;有人觉得这女子愚蠢, 居然喜欢敌国的王孙,连赵国与亲人都能舍弃,真是没心没肺。   可无论他们怎么说,终究没有人在去为难一个被抛弃的人。   “怎样?这样的结果可还满意?”一家酒店靠门的位置处,一名坐在榻上的男子回头看了看外面的人们,转过头,笑着向夫子询问。   夫子慢慢喝着杯中的热水,笑了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男子挑眉,“你不是因为喜欢那位美貌无双的夫人,才想着帮助她的吗?毕竟她长得的确很不错,就算是我,也有些心动了呢…”   夫子:“我有一位贤妻已心满意足,这次也仅仅只是帮帮我的弟子罢了。”   “哦?那我去找那位夫人,你也不介意?”男子摆明了想要调侃夫子。   夫子抬着眼皮,似笑非笑看着他,“希望对方能够遗忘自己被抛弃的痛苦,投入一个真正愿意与她长伴终生的人的怀中。”   “嘁…你真没意思!”后者一只手托腮,有些不愉快地撇了撇嘴。   夫子放下了杯子,双手支撑在了桌子上,笑得越来越不怀好意了,“我想你应该不想成为第六文明纪元初期,东方的新嫪毐吧?”   男子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忍不住嘟囔:“我倒是想成为未来两千年之后的嫪毐。”   “不可能的。”夫子同情地看着面前这男子,“未来的你,肯定跟你的本体一样,是个万年单身狗。”   “喂!就算你本体与我是堂兄弟,你也不该这么不客气吧!现在我可是贵族!你可只是一个区区道家的普通夫子!”男子气愤了,想要拍桌,余光瞟见四周,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了,凑近了夫子,压低声音哼哼道。   “这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伪装罢了,反正你我这样的人,也不会被载入史册。”夫子无所谓地摊手,人畜无害又让人亲和的笑容实在让男子很想一拳头揍过去,把这混账玩意儿那张脸给凑得他子女都不认得他!   可想想对方本体的恐怖战力,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放弃了那个动手的念头。   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是他被揍得他的亲人都不认得他?   “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男子单手支着下巴,侧过头去,有些怨念地嘀咕。   夫子诧异,“这可是为了以后人类大道的发展,你还准备让人类文明倒退不成?”   “我不是说这个啊!我是说…当初!当初!在我们还没有这片星河之前!”男子生气大叫,可说到最后,又压低了声音。   夫子恍然, 戏谑地笑道:“不是你自己说,想要见证历史,看看文明是如何发展到我们那种程度的吗?我只是给你出了一个主意而已,是你自己下定决心的,这可不管我的事儿~”   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当初要不是你跟我们讲什么这个地方的文明如何如何的,我能中计?”   夫子拜手:“别乱甩锅啊!我可没有专门讲给你听,我当时是讲给沈云碧灵素他们听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准备将他们拖下水了咯?”男子抓住了其他的细节。   夫子笑道:“我当时问过他们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愿意帮我,倒是你,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混入我的队伍中来了。还真是死皮赖脸啊!不会还喜欢我吧?”   “滚滚滚!谁喜欢你了啊!我那是被你当初长得像你娘的外貌给欺骗了!”男子一脸晦气,他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做的各种愚蠢事情了。   当初怎么就以为这个白切黑的家伙是天真无邪的女孩的?   夫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对方反应,他没有一点样子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哈,“所以,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私学可还有一群学生要教呢!”   “欸欸!你少来这套啊!你有的是分身,根本不需要这个你亲自跑回去主持!”男子见对方准备起身,急忙跃过桌子,逮住夫子的袖子就不放手。   夫子看着这位穿着贵族服饰,一只袖子都掉进汤水里面的贵族,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我不会告诉你谁才是那位千古一帝的。”   “喂!别用你的能力窥视我的心灵!”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捂胸前,桌上的碗直接被他的袖子给扫翻了。   夫子趁机摆脱了他的魔爪,操起桌子上的一坛酒就走,还不忘丢给对方一个恶劣的笑,大口喝了一口酒,哈出一口气,从对方竖了一下大拇指,“兄弟,谢啦!”   “你现在可以滚蛋了。”男子站起身,抖着袖,见对方那副欠揍模样,面无表情地丢了一句过去。   可不管他们怎么胡闹,其他桌榻的客人们并没有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就连端菜上来的小二,也好像没有注意到男子的狼狈模样,笑眯眯地冲着之前应该是夫子所坐位置处说了一声“客官慢用”,又屁颠颠地离开了。   男子古怪地看了四周一眼,“啧”了一声,丢下几块三孔布币,下榻穿上了自己的鞋,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   一晃三个寒暑过去。   在炽阳下晒了一个多时辰,昭炎回过神来,有些发昏地看着与父亲描述完全不同的赵国都城,默默地将自己手中关于赵国都城的介绍竹简丢进了草丛中。   和描述完全不符的情报是排不上用场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留着来落人口实了。   昭炎踏入赵国都城城门,经过了一番检查,总算真正迈入了都城内部。   这附近正好有市,倒是热闹。可昭炎左右看着,就是迈不出脚。   “喂,人家不愿意,你们强买强卖不适合吧?”就在昭炎纠结时,不远处,有一道少年的声音清晰地从人群中传到了这边。   他下意识看向声源方向,左侧前方有不少人,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昭炎再看,才发现那边人多得不太正常。   他左右看了看,想要离开,可四周还有不少人正在朝那边靠过去,推推挤挤间,直接将他一并推到了那边。   他个子高,视力也不差,很快就发现被人群包围的中间,正分别有几名男女对立站着。   在他左侧方向,站着几名家僮模样的男子,男子们身后,有着一架权贵女眷喜欢用的轿子,轿帘落下,里面应当是有人的。   右侧方向,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正牢牢地抱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两个人看着是一副比哭泣能让人受不了的绝望神情。   但要说最引人侧目的,并不是这两人,而是站在她们面前的人,那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与一名六七岁的孩童。   他们并没有穿着什么华贵的服饰,身上衣服看上去就是私学里的统一的弟子服。   十三四岁的少年明明看着有着一股散漫劲儿,身上却有些藏也藏不住的欢脱感觉,好像诚心要找谁的事似的。   六七岁的童子却是一副古板夫子应有的正经模样,严肃地看着面对沉默不语。   之前说话的,似乎正是那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只是他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接受他的说法,一名大汉直接跳了起来,跟少年笑道:“这位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我家夫人哪有强买强卖了?我们明明是通过了正经途径收得人。”   “正经途径?”少年一脸揶揄,没有直接回答,先耸了一下肩,笑着侧头:“欸,弃子,你听到没?那人说他们是通过正常途径收得人欸?”   一旁被他叫做弃子的孩子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白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阴阳怪气道:“侠子,人家说得没错啊,他们的确是通过正常手段收的人啊!先利用自己的身份,造了一份质剂(买卖奴隶、牛马、兵器、珍异之物所使用的较长的契约书),再将那两人的丈夫与父亲弄死了,等人死无对证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人收了,不费分文,有什么不对的?”   四周的人们听得哗然一片,家僮的脸皮不自觉抽了一下,僵着笑容看着面前两人,“两位公子说笑了,哪有两位说得那般?”   六七岁的孩子摆手,“你不用跟我们解释,原本我们就是受邀调查私印被盗用一事的,没想多管这个闲事,只是碰巧了发现你们手中的质剂可能不合法而已。要是不介意的话,就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我们去找失主聊一聊这件事。”   家僮的表情彻底保持不住了,他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轿子,轿子内沉默了半晌,才传出了一道女人的命令声,“我们走。”   几个家僮毫不犹豫,立刻转身就走。   六七岁的孩子还想追着去说,肩膀却被自己身旁的少年按住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七步:上善若水   弃不泣现在非常不爽,整件事情可不是他们碰巧遇到而已,是他们调查了一段时间确认的情况。   现在终于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居然被侠不离拦住了,他哪里乐意,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年。   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小情绪,手依旧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并没有松开了 意思,“追上去也没有用啊?你又不能奈何他什么。她只要回去说一说,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她把何大叔害死了。何二哥现在还趟在私学之中下不了地!”弃不泣的火气努力被他压抑着,他压低声音说着,让人只觉得他的语气很是不善。   可侠不离却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的行为。   侠不离笑了笑,回想着夫子曾经与他说过的那些话,“如今的世道不就是这样吗?人们的行为全凭自我学习与自我约束,权贵可以控制他人生死,对大多书权贵来说,下等人与猪马牛羊并无区别…”   “怎么可能没有区别?”弃不泣实在无法接受那样的观点,直接打断了侠不离的话。   那些被当成畜生的人,哪个不出色了?   有时候夫子与侠不离刁难自己与阿政的问题,全都靠着这些人帮忙解决。   弃不泣非常清楚,这些人身上的优点与缺点,他也非常喜欢与那些人相处。   同样的,越是将他们当成自己人,弃不泣就越是不能接受他们的生命与尊严被随意践踏!   可他根本没能阻止事情发生,明明已经在最初就注意到了有异常了,他却没能让何家的男丁避免被人故意杀害的结果,甚至就连何家的女儿都差点被强行带进权贵之家,成为被那女人献给自己丈夫去稳固自己地位的工具。   “侠子,你难道真就想着,这样算了吗?”弃不泣握拳,头也不抬地问侠不离。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侠不离闭上眼睛,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采取的方式不对而已。”   “你有办法了?”弃不泣想到侠不离的性格,眼睛不由亮了,立刻问道。   侠不离直接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喂!你自己动脑子好好想想啊!别想什么事都依靠我。”   弃不泣被敲得眼泪都差点出来,可他也固执,愣是把疼出来的泪憋了回去,手也不往头上伸,而是皱着眉头,不满地挺直了腰杆,“我六岁了,你不要随便敲我的头。”   “六岁?”侠不离扬扬眉,紧跟着嗤笑,“小屁孩!”   “臭侠子!”弃不泣气,只能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结果被侠不离狠狠拍了一下背,“好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想办法,先给你一点提示,不能硬碰硬,不能意气用事,不能用卑鄙手段。”   “卑鄙手段?我才不屑于使用。”弃不泣被刺激得来了脾气,冷哼了一声,趁着人群散了,转身跑进了人群之中。   侠不离没有跑,他转身,歉意笑了笑,“对不起啊,不泣就这样一个脾气。”   “谢谢…谢谢…侠大郎,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该怎么办好哟…”中年妇人眼泪就能停下来过,可就算这样,她依旧不忘和侠不离道谢,虽然她的声音因为过度伤心变得嘶哑含混,侠不离还是认真听完了她所说的话,摸索着伸出手来,“谢啥呢?本就是邻里,以前何大哥和何二哥也没少帮我们忙,何婶婶您也给我们送了不少吃穿。   我们要是在您家遇到麻烦时旁观不作为,那和白眼狼狈有什么区别了?”   “谢谢…呜…谢谢…”中年妇人想到这些天的遭遇,眼泪更加汹涌了,“也就只有你们了…也就只有你们还愿意帮我们了…”   侠不离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中年妇人的手背,以示安慰。   再多的安慰,也比不上对方自己心中释然。   他们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罢了。   …   离开了现场,弃不泣就开始往好友赵阿政的家里跑。   比起老是跟他对着干的侠不离,在弃不泣心目中,还是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同龄人最明白他心中所想。虽然很多时候,他们的想法总是相反,但找他讨论一下,搞不好就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案让不离哥刮目相看!   弃不泣兴冲冲地跑到了赵宅,结果刚刚推开大门,就被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巴。   “呜?!”弃不泣被这忽如其来一下吓得差点动手,可是直觉让他收敛了手上的动作,没有着急攻击。   “不泣,你被人跟踪了!”耳边,是赵阿政刻意压低的童声,说完这话的时候,赵阿政就已经收回了手,转身就想要去将大门关上。   弃不泣这时候转身,就注意到了门外似乎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他心中惊了一下,立刻冲上来帮赵阿政关上了大门。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并没有在这个过程中直接冲过来,俩个同龄的孩子轻易关上了大门。   等政将大门关上,弃不泣却有些疑惑起来,“我刚才并没有感觉到敌意,对方或许并不是抱着什么恶意来的。或许我们待会儿可以问问对方为什么跟踪我。”   “你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不代表对方没有敌意,我们遇到的笑面虎还少吗?”阿政明显赞同弃不泣的看法,皱着眉头反驳了一句。   不泣却有些不以为然,“就算真不怀好意又怎样?我再怎么躲躲藏藏,也躲不开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只要我比他们考虑得多,思考的多,他们就奈何不了我。所以,我们只管光明正大迎上去就是!”   “笨蛋!再怎么坦坦荡荡的人,也敌不过卑鄙之人。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可没准备跟你讲道理。”阿政明显是不赞同不泣的看法的,他认真锁上门,就往屋子里走。   不泣轻车熟路地跟在阿政身后,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如何,反而还笑着反驳,“所以我才说了啊,只要我考虑得比他们,想得比他们长远,做得比他们更妥帖,还怕什么阴谋算计?”   “想得再多也没用,你只是一个人,加上夫子、不离师兄与我,也就四人而已,而我们的对手可能不只四个人,他们之中可能存在着多智近妖的存在,你确定你能想得比对方多?做得比对方多?到时候面对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不泣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嘿…这还用说吗?所有事情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我所想。   夫子说了,人有千算,天则一算,上善若水,顺势而为。   我是多想多思,却不想精于算计,步步为营。   我要顺水而行,并没准备逆流而上。”   “这样的好听话谁都会说。你要怎么顺势而为?有些事,你不步步为营,又怎么让一切都按照你的意志去做?”阿政摇头,只觉不泣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我无法与你详说,得等遇到事儿才行。”不泣答。   “等遇到事情了,那就错过先机了,需得主动布置才行。”阿政不赞同的蹙着眉说道。   他已经来到院子的石桌石凳前,向他的母亲请安。   赵姬看到阿政身后跟着的弃不泣,脸上笑容又温和了不少,招呼着阿政带不泣去屋子里做,自己转身去火房帮着两个孩子准备一些小食。   不泣也习惯了赵姬的亲热,打过招呼就跟上了阿政的步伐,继续了之前没说完的话题,“那是主动挑事,本身就不占大义,做什么事情名不正言不顺,反而落了口实,容易让人占据大义,后来居上。一点也不明智。”   阿政有些恼火地瞥了不泣一眼,见对方丝毫没有因自己的话有半点动摇与生气,又有些气馁,“罢,你来找我不是为了争论这种事情而来的吧?说正事吧!”   不泣点头,不再继续纠缠之前话题,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何有田大叔一家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你说那个在私学找夫子问如何种地的那位何二哥一家?” 阿政愣了一下,很快回答,“你想说的是前段时间的何二哥的父亲被人博戏的人打死的那件事吗?”   “嗯。”   “那件事情不是不离兄在调查吗?你又跑去凑热闹了?”阿政头疼地看了不泣一眼,“你别总是去给不离兄添麻烦。”   “什么叫添麻烦?我是被不离哥带大的,他不会觉得我是去添麻烦,反而更希望我跟着他多看多学多思考呢!   倒是你,都两年了,该抛下你那些幼稚的顾虑。跟他们多处处,别总是学完了当日的课程将往家里跑。很多东西需要学以致用…”   “停下,我请你进来,不是听你在这里装大人,跟我说那些夫子早几年就说过的道理的。”见不泣有滔滔不绝的架势,阿政急忙阻止。   这些年来,他算是认识到,跟着夫子长大的孩子是什么一副模样了。   别的没学到,夫子的语气倒是学了十成十。   ………………………………………………………………   谢谢灭仙酱的打赏支持~!我下一本继续加油,月老的话…已经到了中后期了,除了剧情,不知道该在哪方面加油了…   今天上传早,是因为我对象上班途中出了一点小事故,被小车擦碰到了,需要留院观察两天,我得收拾东西过去守夜…所以,今天更新早了一些…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八步:观点相左?   弃不泣收到侠不离的“作业”,就跑来找了好友阿政,虽然他们总有些意见不合,但正因为想法不同,反而让弃不泣感觉自己能够想到很多之前自己一个人思考时,想不到的问题。   不过这却苦了阿政,阿政并不反感与弃不泣沟通,相反,他很珍惜与弃不泣的相处,对方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这和对夫子与不离兄的观感是不一样的。   面对夫子,很多话他是不敢说的。   面对侠不离,有些观点他是不赞同的,但他却不愿意去反驳那位可敬的师兄。   也就只有在面对弃不泣的时候,他能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看法与观点说出来了。   毕竟对方年纪与自己相仿,他的观点与夫子和侠不离相似,却因为夫子家让子弟独自思考的一贯传统,导致了他的想法与夫子、侠不离都有些不同。   反驳他,阿政心里毫无障碍。   这也让阿政没有出现因不能诉说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憋出心理阴影的情况。   不泣被反驳反驳着也没了脾气,忍不住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的想法不对,从而回去问夫子或是问侠不离。   这倒是令他的想法越来越完善,原本单纯只是想要在与阿政争论中取胜的心情,随着时间过去,思想的成长,也渐渐淡了。   这让他总有一种自己已经很成熟的感觉。   所以,只要阿政没有再与自己争论的打算,不泣就会立刻摆正心态,转移话题。   “我跟着不离哥做了详细调查,我们发现,何大叔根本就不会去玩博戏,他积攒的财全部都拿去交何大哥的私学费用了。夫子那边有非常详细的记载。”   不泣说到这里,见阿政一脸古怪看向他,立刻道:“你别误会啊,何家大哥的脑筋不够聪明,三年前就没有能进私学,可何大叔不想就这样算了,所以私下里让何二哥把他们存蓄全都带来交给了夫子。   夫子把这些明细都记了下来,不管对方过没过,都打算等今年的测试结束后,退还给对方。   现在帮忙收着,只是为了放他们安心…”   “这是你自己想的吧?这哪里是让人安心?如果对方觉得,自己已经给钱了,就算不认真,也能过,就更加不认真了呢?”阿政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夫子一定是有其他的想法,但绝对不会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不泣摊手,“或许你说得对吧?不过这不是这次的重点,重点是,何大叔为人,证明了他绝对没有兴趣去玩博戏,更不会因为欠了别人,而买卖自己的子女去当别人家的奴隶。   他都能为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出息,把他可用的家当大部分都给了夫子,只求儿子能上进,又怎么可能因为博戏牺牲自己的子女?”   “博戏会让一个人彻底改变性格,他或许玩上瘾,产生侥幸心理了呢?”阿政一边思考夫子为什么收了别人的钱财,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不泣的话。   “不会。因为他没有那个空闲,我与不离哥也找到了足够的人证明这一点。”不泣思考着回答。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那群人窜通起来蒙骗你们,在你们面前装可怜?毕竟同一个地方的人,总是比别人团结,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一起犯罪,并且生死与共。”阿政呵呵笑了两声,对于不泣的说法有点不以为然。   不泣摊手,“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人是有可能说谎的。 但田地、吃穿、屋子里面留下的线索,凭普通人家却是无法伪造的。   不离哥已通过遗留在对方家中家中的线索,与对方前往城中的线索,对照了那些人的话,将真相还原了。”   阿政眼中羡慕的光彩一闪而逝,嘴角动了一下,最终道:“所以,你就跟在师兄身后,看他怎么调查的?”   “怎么可能?最初是不离哥让我亲自去调查,他在旁边引导我的。”不泣有点自豪,他还是找到了不少重要线索的。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看向自己面前的好友,忽然狡黠地笑起来了,“阿政,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们一起去调查?”   阿政看到不泣这副跟不离师兄相似的表情,就想一杯盖糊对方脸上,“我没你那么无聊,尽去添乱!”   弃不泣望了他片刻,平静地垂下眼睑望着手指发呆,没有进行反驳,因为他知道阿政真正与他们拉开距离的原因。   他是秦国人,是逃跑的秦国质子的儿子,就算过去了三年,对秦国满怀憎恨的人依旧存在,他们失去亲人的伤痛是一辈子的,只要他们过得不好,他们就不会彻底忘记,他们会想起来,也会做出过火的事情。   两年前,不离哥的双眼因阿政与弃不泣而瞎,只怕那件事情在阿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如两年多前那样,对所有人重新敞开心扉了。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开始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出门,就会弄乱自己的头发,弄脏自己的脸,换上打满补丁的麻布衣服,让自己看上去与其他私学中学习的人一样。   可不泣同样知道,这并不是不离哥想要看到的。   他们一直帮着阿政家,是希望阿政能够如自己一般自由阔达地生活在阳光之下的。   不离哥也与阿政解释过,他双眼从出生开始就不太好,夫子会捡到他,也是因为他一岁了双眼都还睁不开。   那双眼,原本就差不多是废的,只是因为夫子的缘故,让他能够看上好几年的世界。不过是打回原形,没什么打不了。   只是,阿政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不泣接受了,心中却不太认同。所以,阿政对于这件事所作的一切,他都不会强行带着阿政去改变。   他只是希望阿政能够从那件事情当中走出来,至少不能辜负了不离哥当年对他们的维护。   阿政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生硬地重新开了口,“…咳!所以,你们已经证明了对方没有玩博戏…”   “嗯。”不泣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回应,情绪明显也不是很高了。   阿政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自觉挠了挠脖子,继续道:“你来找我,是不是不离师兄给你出了题,让你在多少天之内想出一套办法来?具体的要求是什么?”   对方直接猜出自己来这的八成原因,搞得不泣愈发不好意思,他复述了一遍不离出的难题,这才问道,“…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离师兄会给你出题,就代表这件事情他本身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给你一天的时间,应该是他不怎么想在这件事情上耽误太长的时间…嗯? 我知道了!夫子会收下那笔私学费,是因为他已经通过对方这一套行动本身,明白了何二哥一家的性格了!   何二哥一家一定无法保存那笔财富,所以夫子收下那笔钱的目的,是暂时帮忙保管,到需要的时候…”   阿政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震惊,猛然转头看向不泣。   不泣正皱着眉头,思考阿政的话题是如何跳跃得那么远的,他才刚刚想明白原因,抬头就见阿政正一脸惊骇看向他。   “夫子…早就知道了?”阿政的语气不自觉放轻了,他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不泣叹息,“你话题能不能不要那么跳跃,我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跟上你的想法。”   “我是说…夫子…从事情还没有发生时起…从何二哥把束脩交给夫子时起,夫子就已经想到今日会发生的一切了?”阿政将自己之前的猜想说了一遍,不禁仔细盯着弃不泣的脸看,他想看看对方意识到这件事之后的震惊模样。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泣的脸上没有多少惊讶的模样,他只是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让阿政不由地多想,“不泣,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不泣装傻。   “夫子他…是不是先知?” 阿政问。   不泣摇头,“按你的说法,不离哥很快也要先知了。”   “不要与我卖关子,有话还请直说。”阿政不喜欢不泣故意卖关子的态度。   不泣的表情严肃了不少在,“知道所有的因,自然可以计算出果。你不是已经注意到了吗?夫子通过与对方的接触,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与为人,通过对方的行为,就能推断出之后发生的事情。   这种事,不离哥也做过,只是你没有留意而已。关于我们去找的线索,差不多也是相近的道理。   只是我们之前没有专门去查找那些遗留下来的因,导致我们没有料想到会出现那样的结果。   调查之后,我们才能还原事情的前因后果,要是早点意识到那些的话…”   不泣有些自责,其实当时就已经留下了不少线索,如果他当时多上点心的话…   阿政不是很明白,专门去寻找因?寻找残留的足迹又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就算知道死因,那也无法对导致如今局面的人如何。   难不成还要去找赵王来主持公道?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九步:机密透明的后果   阿政心中不甚明了,索性直接问出口,“就算调查出前因后果,确认了真相又能如何,你难道还准备去找赵王评判?”   不泣有点意外地看向他:“怎么可能去找赵王?”   “也是…”阿政觉得不泣那表情好像有那么一点嘲讽,他刚才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证明了何二哥家的事件是权贵预谋算计又能如何?赵王是权贵中的权贵,维护自身阶级的权力与权威才是正理,又怎么可能会去管是非善恶,真相如何?   一旦赵王知道,非但不会帮着何家,相反,还有可能对何家人不利。   阿政越想,越是排除了不泣去找赵王处理这件事的可能性,“既然你不找赵王,又该找谁来处理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不泣皱眉,“我来这里找你,就是因为我的思路卡在了这个地方,想不到了,才想找你多商量商量的。”   阿政认真想了一下,也有些为难,“如果我父亲还在的话,我或许还能借用质子的身份做点什么……”   “你爹要是还在这里,那你一家子就活不到现在了。语气在人际关系上想办法,还不如想点实际一点的东西。”不泣伸了一个懒腰,有点发懒地叹道。   “我们应该结合我们自身具备的优势,去因地制宜,不应该去想一些我们目前不具备的东西进行思考…”不泣喃喃道,目光有点飘忽,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就见一盘点心摆到了桌子上,就听阿政之母赵姬温和笑着询问,“你们又被你们的师兄为难了?”   “赵姨!”不泣欢喜叫了一声,也不跟赵姬客气,抓起盘子上的点心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汪么打雀御得肆下迪胆量惹~”   “不泣!”阿政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客气地跟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对不起,母亲,让您担心了。”   赵姬看着阿政,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惆怅,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你们…还需要些什么?可以与我说。”   “让您费心了,母亲。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需要。”阿政客气地回答。   不泣看着赵姬垂下眼睑,准备离开,立刻快速咀嚼完了口里的点心,狠狠锤了捶自己的胸口,咽了下去,举起了手,“赵姨赵姨,不离哥又给我出难题了,我正来找阿政帮忙呢!您比我们有经验多了,也帮我们参考一下,出出主意吧?我想得肚子都饿了!”   赵姬诧异地抬起了眼睑,外面的光亮正落入了她的双眼之中,让她看着分外迷人。   她的笑容变得温暖了许多,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摸顺了对方的头发,“你且说?我也不确定我是否能为你们出谋划策。”   “母亲?”阿政有点尴尬,赵姬闻声回头,就见自己的儿子的脸颊有些红,不禁有些担心地伸手摸了摸阿政的额头,“怎么了?阿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着凉了吗?”   “噗…”一旁的不泣看得直接笑出声,见赵姬与阿政同时回头看向他,他更乐了。   无视了阿政有些懊恼的表情,不泣先看向了赵姬担忧与不解的脸庞,道:“赵姨您别担心,这小子估计是不好意思了。”   赵姬错愕了一下,回头看向了阿政,就见阿政的脸颊愈发红了,目光躲闪,都不好意思去看赵姬的脸。   赵姬的笑容更自然了,“为什么不好意思?我们是母子啊,有什么事情不能与母亲说的呢?”   赵姬的表情越是自然,阿政的表情就越是不自然,他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耳朵,想让自己双手的凉意冷却自己耳朵上的热意,“我…我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将…将来也该是我来撑起我们的家,我怎么能遇到一点小事就找母亲?   那样、那样和没有断奶的稚童有何区别?”   话说完,阿政又有些后悔起来,“对不起,我失礼了!”   “这算什么失礼?正常人都会将自己的心思说与至亲知,不说,不正代表的不信任吗?”不泣看了一眼已经感动糊涂的赵姬, 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左眉头, 笑道。   阿政若有所思地想着,并没有回应不泣的话。   赵姬听到这里,看了不泣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   不泣看阿政一眼,见对方好像并不反对自己的话,又看向了赵姬,将自己之前与阿政说过的重点又与赵姬说了一遍。   但他也没有指望赵姬能够给他提供什么帮助,毕竟赵姬与阿政在赵国并不受待见,没有人会专门到赵姬面前跟她闲聊,她大概也说不上什么。   赵姬比阿政更适合做一个听众,在不泣说话的过程中,她并没有插嘴,这让不泣很舒服,在思路没有被打断的情况下,他说得反而比和阿政讲述时清晰得多。   赵姬在听完他讲述的事情之后,就已经开口了,“不泣,我记得,你的夫子除了开私学,还从商?”   “也不算是从商吧?”不泣想了一下平日夫子与弃不泣所说的事,道,“都城不少店铺都是夫子的,不过他并不做账,也不会去迎来送往,听他和不离哥说的,他们那叫交易与合作。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的行为应该不能算是从商吧?”   赵姬了然地暗暗点了一下头,道:“既与商家有联系,那这件事应该不算太难办。”   不泣与阿政对视一眼,两人不笨,很快就通过商家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赵姬说,最终还是与赵姬比较更亲的阿政开了口,“是要商家联合抵制那位权贵吗?会不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赵姬好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在这两人的头上顺了顺毛,“今日你与不离出了不少风头吧?”   “是啊,我们要是不站出来,可能就这样那个权贵得逞了!”不泣有些愤愤不平,但对于自己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后悔。   赵姬继续道:“这样的话,对方现在必然已经调查清楚你们的底细,倘若你们只是寻常人家,这时候就被权贵的家人乱棍打死了。”   阿政似乎也想到什么,后怕地看了不泣一眼。   不泣的反应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淡定,仿佛…早就已经想到这些了。   赵姬看到不泣的反应,也想到了对方如此淡定的原因,不禁摇头苦笑,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没有再继续纠结了,反而直接说到了主题,“民不与官斗, 就算富商,主动抵制权贵的下场也只有一个。   没有人想要成为被率先打杀了的出头鸟。商人们也不傻,不会想成为被利用的人。”   “所以…并不是找他们帮忙卖人情,而是…由之以利吗?”阿政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不泣同样陷入深思,但他思考的方向与阿政不同,“我记得老张的女儿似乎长得很水灵…”   “什么??”阿政忽然听到不泣口中蹦出来的话,语气都忍不住提高了,神色古怪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同龄人。   “巴氏新妇丈夫体弱,似乎撑不了几年了…她应该也有些危机感了。”不泣还在那边自顾自地嘀咕,看着阿政的目光有点放空了,“就是不知道实行起来,会不会有我想要的效果了。或许他们不会相信?”   “商人们都很精明,能做大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你只管去按照你的思路行动就是。”赵姬鼓励了一句,弄得阿政直皱眉头,“你们依旧想要利用商人?这与之前所说有什么区别?”   “让商人们抵制权贵,只会激起权贵的反弹。但有一种情况不会。”不泣看了一眼赵姬,赵姬似乎从那眼神中领会了什么,主动为自己的儿子解释起来。   阿政不禁苦思起来,可想了半天,他依旧不得要领,看向了赵姬。   赵姬见他这副模样,思索了片刻,才说道,“现逢乱世,各地需要的物资都相当多,不管是日常奢侈品的商人,还是如今米粮、兵甲、羊马商人,都成为了权贵的座上宾…”   阿政更加不解了,“最终依旧是利用商人去针对权贵?那他们再怎么做,不都会给权贵留下把柄?”   “我不需要利用商人。”不泣似乎回过神来了,道:“我只是会告诉他们,权贵不需要他们了,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对付何二哥他们的手段,去对付其他养殖者与种植者,不需要他们这些商人转手赚中间的差价了。”   “这有什么区别?”阿政不觉得这和直接利用人情说服商人们抵制权贵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手段不同罢了。   “区别在于,我们并没有要求商人去抵制权贵什么,我需要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危机,与农户达成统一的战线。由这些商户来保护农户,只要他们做出了守护的态度,我就有机会借题发挥。   在这种时候与人说权贵准备对农户下手,想要不花分毫强占农户的物资,商贾们都自发组织起了对农户的保护,等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传开,可能会引起赵国内部人人自危。   如果我再在夫子的私学上分析最近七国的局势,猜测最坏的可能性,当这些传出去之后,你们觉得…城中百姓会有什么想法?权贵会有什么想法?   他们是不是应该安抚惶惶不安的百姓?确保随时随地都能在战乱来领时能够招到愿意上战场的青壮年?”   阿政听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真卑鄙啊!亏你还说上善若水!”   不泣摇头,淡漠道:“我不过是将官家想要隐藏的事情分批,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赵国的百姓,而不是让他们浑浑噩噩地全听【聪明人】们的安排。”   …………………………………………………………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步:这人是谁?   面对阿政的吐槽 ,不泣摊手,阴谋计算他不是没有跟夫子与不离哥学过,这些他都学过。   但夫子也说了,学习那些手段,不是为了使用它们,而是为了了解它们,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明白对方在用什么手段报复自己,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应。   而不是被人坑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正是因为明白,不泣也会在不违背自己的原则的基础上,做出于他而言,正确的判断和行为。   赵姬欣慰又有些哀伤地看着面前两个模样相似的孩子,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在一旁出谋划策。   而想到了方案的不泣,在与赵姬、阿政谈论了一下后续的种种可能性后,告辞了赵姬一家,离开了。   阿政似乎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等对方离开,与赵姬说了一声,就回去自己的房间读书去了。   赵姬看着空荡荡的小院子,换上了一套锦衣,青纱遮面, 从后门出了自家的小院,穿过小巷,直接坐上了一辆看着就异常豪奢的马车。   随着她上了马车,马车内的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失载公子,吕爷已经在秦国扎稳脚跟,如您所说,他已经搭上了那位夫人的关系,相信用不了半年,那位公子就能接您与小公子回去了。”   赵姬的眼睑不自觉下垂,在她身上,正不自觉散发出了一股不输任何人的气势,“异人正在关键时刻,他性子软,我若带着孩子在这一年内回去,会左右他到他的思想,这事延后,过两年再说。”   “公子…这都过去六年了,当年您就可以跟着那位一并返回秦国,可您偏偏留下了…您那时就说,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再说其它。可您事情也处理完了,为什么还是不愿离开赵国?”   马车上的人似乎有些为难与不解,一直憋在心中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赵姬抬了抬眼皮,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是在怀疑我的用意?”   “小人不敢!”后者立刻低下头来,面前这位,并不只是一位夫人,她从那位质子刚入赵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   之后通过与吕爷的交易,成功地转变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那位质子的夫人,为他生下了子嗣。与吕爷联手布置了质子逃离赵国的事件,却又在关键时刻,制造了一场意外,带着孩子留在了赵国。   马车上传信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位夫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却知道,这位失载女公子绝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样的人心思都很深,贸然揣测对方的想法,很有可能会将自己坑进去。   赵姬就这样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盯得对方满头大汗,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漠地下了马车。   直到她离开,后者才敢深深地吸上一口气, 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手帕,在自己的头上擦了擦,却连砖头去看看赵姬的倩影都不敢。   赵姬脸上的淡漠随着她走入了自家的院子就消失了。   她苦笑了一声,靠着自家的门,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伸出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或许,就连异人都开始怀疑她了吧…可是,比起坐上那个位置,她却更喜欢自由自在去追求她的想要的生活。   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从商,或许,在她的骨子里,就摆脱不了商贾的血脉,她喜欢去“斤斤计较”, 喜欢与人“讨价还价”,喜欢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喜欢外面的人,在不了解她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一脸敬重赞叹地称她一声【公子】。   她爱异人,却不想只做他的笼中雀,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七国政策的牺牲品。   异人为孩子命名为政的时候,她的心中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般幸福欢喜。   她清楚异人追求的是什么,但可不是她与孩子的追求,她可以从旁协助她的夫君达成他想要的目的,但却不想牺牲自己的精神与孩子的未来。   她的孩子,就应该如养母期待的那般,不背负他人的期待与枷锁,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未来。   看到不泣的一瞬,赵姬心中百感交集,她感觉老天对她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实现了她许多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有问题,但她不想现在就前往异人身边,让阿政再多与不泣他们相处些时候,再让他跟着那位与养母相识的夫子多学些东西,再跟在那个侠姓孩子身边多看些事物…   也许有朝一日,他无法逃避自己的责任,那至少,也应该做一名明智的秦王,而不是平庸、或是遭人利用的王。   而不泣…或许,自己是剥夺了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但至少…他看起来并没有不快乐…既然已经成为弃不泣,那就作为弃不泣,与他的至亲闯出自己的名头与人生吧?   ……   并没有不快乐的弃不泣这个时候已经跑回家中,与侠不离说起了自己的观点。   “哦,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谁料,弃不泣根本就没有看到侠不离吃惊错愕的表情,对方听完他说的,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跟他挥了挥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生下的事情了。   “喂,侠子,你就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吗?”弃不泣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侠不离的反应并不在他预料之中,这让他很失望,虽然知道这是侠不离的常态,可还是让不泣有点小情绪了。   “嗯?”侠不离疑惑地应了一声,很快又想明白了,脸上随即浮现了了然,有些欠揍地笑道:“弃子你这次干得漂亮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厉害厉害,值得表扬,继续加油!”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敷衍?”弃不泣抓了一下眉头,怎么听怎么感觉不痛快,侠不离的反应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怎么偏偏就给了他一种非常浮夸的感觉?   侠不离起身,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夸你你又疑神疑鬼,不夸你你又有小情绪,你还真难伺候啊弃子…”   “我才…”弃不泣抬头看向侠不离,想要反驳,却正好看到了侠不离抓起了桌子上的杯盖甩了出去。   弃不泣下意识顺着那杯盖转头,就见一只修长偏棕色的手抓住了杯盖,他的心中不由地惊了一下,之前被他遗忘的跟踪者的事情重新浮现心头,他的精神又忍不住绷了起来,紧紧盯着那边,眼也不眨一下。   “楚国人?”相比弃不泣的紧张,侠不离明显淡定不少,他看向了那个因暴露,直接从躲藏的门外走到门前的十来岁的少年,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问道。   “…是。”后者清朗的声音慢吞吞的应了一声,自我介绍了一句,“我叫昭炎,是…”   “哦,知道了。”侠不离根本没有给他说完一句话,抢先一步打断,“我叫侠不离,普通的道家子弟。”   简单自我介绍完,又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孩童的肩膀,笑道:“这是我师弟弃不泣,我亲手带大的。我与弃不泣都是孤儿,不过战乱孤儿不少,所以我们也不怎么在乎我们的身世。   与人结交,我们只看对方品行,所以我们也不在乎你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是威胁到我们的,你随意就是。”   昭炎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好。”就没有再说第三个字。   “就这样?”弃不泣对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满意,忍不住看向了侠不离。   “你又不认识人家,管人家是干嘛的?有什么事,等以后熟悉了再说。”侠不离在还想要再追根究底的弃不泣头上又拍了一下, 就自顾自地往夫子的书房走去。   弃不泣想提醒侠不离不要老是打他的头,可是看着侠不离那副模样,他又感觉自己说再多,侠不离也依旧会我行我素地去做,不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叹了一口气,弃不泣看了一眼身边神秘的昭炎,想说什么,又不由想起了侠不离所说的话,不禁闭上了嘴,只是多看了昭炎两眼,就匆匆地追上了侠不离。   昭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全是疑惑。   为什么他在这个弃不泣的身上,也看到了龙影?   父亲不是说…这位殿下在赵国自有一个儿子吗?   听刚才那位道家师兄的话,那六七岁的小儿似乎也仅仅只是一名寻常失去了父母亲人的孤儿罢了。   这身份在城中查查便知,应该是做不了假的…是与目标相处的时间太长,所以沾染上了对方身上的气息了吗?   昭炎想到之前自己利用神识偷听到的弃不泣与阿政的对话,不自觉多看了弃不泣两眼。   相比阿政,他个人反而更希望弃不泣才是自己寻找的目标。   虽然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更加倾向于弃不泣…或许…是因为弃不泣光明正大的算计?   昭炎不清楚,但他却不能按照他的个人喜好来做判断,只能多看了弃不泣两眼,转身离开了。   “呵…”就在他离开的同时,夫子书房中,夫子忽地笑了一声。   “夫子,你笑什么?”侠不离听着声音,头也没太地懒懒问道。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孩。”夫子回答。   “有趣的小孩…哦!你是说外面那个偷偷摸摸跟在不泣身后回来的家伙?”侠不离很快反应过来。   “是啊,他与以前的你有点相似。”夫子怀念道。   侠不离乐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十来岁时跟他一样木讷?”   “他不是与你十来岁时相似。只是与曾经的你相似而已。”夫子神秘兮兮地笑道。   侠不离对他神神叨叨的神棍模样已经习以为常,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而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哦,那他还有得成长了,毕竟能追上如今的我的人可不多。”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一步:弃不泣,气不气?   弃不泣一进门,就听到了侠不离厚颜无耻的宣言,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开口就道:“你应该没有将我算进去吧?”   侠不离脑袋转向声源方向,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哟,弃子,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不再多打探打探对方的身份?打消你的不安?”   “老是嘲讽我有意思吗?”弃不泣刚刚落下的白眼又翻了上去。   夫子看了一眼自家这俩弟子,笑着摇了摇头,又将自己的目光转回到了自己手头上的书籍上。   弃不泣跟侠不离斗嘴就没怎么赢过,再斗上几句后,发现自己是真奈何不了侠不离,聪明地选择转移话题,将自己今日的发现与想法与夫子说了一遍。   然而,夫子的反应比侠不离还让弃不泣失望,夫子那大大的笑容看着比侠不离还敷衍,他平日里看别人乐子时,就是那样笑的。   这让弃不泣更加憋闷了,“夫子,您要是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就请说出来,能不能不要这样笑?”   “我的笑怎么了吗?”夫子纳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好像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笑容有什么不对似的。   “算了!”弃不泣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侠不离的声音,“你说的那个方案马上去办吧!别在这里关注我们的反应了,你真正应该关注的人,应该不是我们才对吧?”   弃不泣脚步一顿,诧异回头,“不是你们去处理吗?”   “你想出来的办法,为什么要交给我们处理?”侠不离不解地反问。   “真要让我来处理?”弃不泣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以前他不是没有处理过夫子与侠不离交代的事,但…和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除了最初的调查与插手,后续一整套应对的方案几乎全是由他想出来的。   他还没亲手处理过这么大件的事!   这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半晌没反应过来。   就听那师徒俩还在那边说着风凉话。   夫子:“看看,这孩子开心傻了。”   侠不离:“这哪里是开心傻了?估计是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正在兴奋地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着手。”   夫子:“啧啧,真是积极啊!”   侠不离:“可不是嘛!真是积极啊…年幼真好,我要是还那么年幼,大概还会跟他抢着做事吧?”   夫子:“小鬼,你这是在跟我比老吗?”   侠不离:“夫子,您看着真像我哥。”   弃不泣在一旁听得一头黑线,但熟知这两人的脾性,他不愿在这种问题上与对方纠缠,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跑出了屋子。   确认了屋子里没了弃不泣,侠不离收敛了笑,“我还以为他要再两天才想得明白,没想到居然一天不到就给出答案了…看样子这次并不是阿政给他的灵感,不然没这这么快…是那位前质子夫人吗…”   侠不离若有所思地想着,将头转向了夫子所在的方向,问道:“夫子,您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位夫人是什么人了吗?   我调查她的相关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她可能是商贾之女,可她若真是商贾之女,又怎么可能会由另一位陌生的商贾赠送予质子?这不符合常理吧?”   “你对那位夫人的兴趣还真大啊!”夫子笑呵呵放下书,沉吟了片刻,才道:“她的确是商贾之女,只不过,并不是寻常商贾的女儿罢了,如今给诸国提供精良武器的那位女商人,你知道吧?”   侠不离有点呆,“夫子,您逗我呢?”   “逗你做甚?”夫子笑呵呵,“说来也巧,我与那位公子,正好相识。还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那失载的确与她有着很深联系,性子也随了那位。我猜,当初她其实是可以跟那位秦国质子一起回秦的,最终她却带着孩子留下了。   只怕她自己也布置了一些后手,只是被我们抢先做了些事,帮她免去了一些布置。   那些布置,现在应该转成了她如今的后手,为的应该是庇佑她两个孩子的平安。”   侠不离原本还认真听着,听到最后直接愣住了,“俩个孩子…您是说,她已经知道不泣是她的儿子了?”   “母子连心,就算父亲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母亲绝对会有感觉。一开始我不是没想过她本人是被蒙在鼓里的。   但她在看到不离之后的一系列反应与行为告诉我,一开始不泣流落在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的布置,她应该在看到孩子的一瞬,就已经猜测到孩子落在我们手中的前因后果了。”   侠不离不禁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我告诉不离,与他有关的身世了吧?”   “那孩子是那位骑士拜托给你的,你愿意说也好,不愿意说也罢,选择权在你手中。” 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这却让不离一脑门的苦恼。   “为什么偏就撞到我手上了?好烦啊…到时候再说吧!”侠不离抓了抓脸颊,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而另一边,侠不离已经如自己之前所想的展开了行动。   几天时间过去,一切还真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展开了,才过去两周时间不到, 事情就已经发酵,整个赵国人心惶惶,市上少了不少摆摊的,就连一些店铺的门都关了,整个都城看着冷清了不少,怪让人不舒服的。   而上面的,有果不其然开始按照弃不泣预想之中的那般行动起来了。   但唯一让弃不泣预料不到的是,百姓们的反应,和他之前想的情况不一样,居然有一大批的百姓依旧在抗议,甚至出现了暴动,在他们身后,似乎多出了一只推手,推着那些不满的百姓反抗暴政。   弃不泣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事态不对,他知道,现在官家表现出来的态度只是一种手段,当某一目的没有如愿达成时,他们就会换更加强而有力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赵国面对自国的百姓,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样会牺牲掉多少人?就算是弃不泣也不知道,甚至很有可能让最终的目的无法达成。   他的目是为了让那个试图…不,是已经对权贵出手的家伙接受制裁,可如果事情闹大,让赵王镇压反抗的百姓,反而会忽略原本理应是用来安抚大家,给百姓一个交代的权贵。   光是想到赵王可能会采取的手段,不泣就有些心慌起来。越是心慌,他就越是无法好好思考问题。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可是不管他如何沐浴焚香,心都无法安定下来,让他愈发坐立不安。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摸着竹简上雕刻的字体进行解读的侠不离,脑门上都不自觉冒出一道道的黑线了。   “吵到你了吗?”不泣停下了脚步,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主意。”   “…”侠不离的嘴角抽抽了一下,“你要是没有那心,还是不要说了。”   “啊?哦,好…打扰了。”不泣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不离所在的书房,可没一会儿,他又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书房,踱了几步,又走出去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侠不离终于还是停下了自己手头上的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夫子那个好的定力,在认真开始处理某件事情时,能够全身心投入其中。   朝向自己面前弃不泣发出声音的地方,侠不离一把将手中的竹简朝不泣的方向投掷过去。   “哎哟!”弃不泣的痛呼声传来,他那杂乱的脚步声音与他杂乱的心情一并消失了,“侠子你干嘛?”   “我在帮开智。听说不够聪明的人,只要拿着文章狠狠在对方的头上敲两下,就能把对方敲开窍。”侠不离眼也不眨地扯谎。   “真的假的?”弃不泣还有些怔愣,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侠不离已经绕过桌子,找准了竹简落地的方向,将竹简捡了起来,“当然是真的,我就是这样被夫子敲了十三年。你看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聪明的…”就算侠不离说的那些,弃不泣是从心里面赞同的,可赞同归赞同,让他应承侠不离的自夸,总觉得自己就变得和侠不离一样厚颜无耻了。   侠不离听着他的小声嘀咕,不禁担忧起来,“我刚才是闹着玩儿的,你居然真的相信了,你今天的脑袋没有问题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找大夫看看?”   “…”揉着自己脑袋上的肿包,弃不泣有些不想与侠不离说话了。   刚刚明明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结果转头就说自己是闹着玩的,这让自己以后还怎么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了?   就在弃不泣有些懊恼时,侠不离摸了摸他的脑袋,乍舌道:“啧啧…是我的失误,我早应该想到了,你现在大脑发育不全,怎么能让你来处理那些在大事?看这都直接把你那颗小脑袋瓜子给想坏了,居然连我开玩笑都看不出来了……”   就算知道侠不离是故意这样说的,对方还故意表现得那么浮夸,在消化完了侠不离的话之后,弃不泣的脑海中还是冒出了一个念头——好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二步:走吧,先去看看   弃不泣现在很气,自己现在正在为正在发生的事情焦头烂额,侠不离居然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最亲的人,弃不泣现在就直接出手教训这位不务正业的家伙了。   “嗯?这谁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的怨念,啧啧啧…”侠不离看不见弃不泣现在的表情,却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语气比弃不泣记忆中的更欠揍。   弃不泣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知道侠不离的视力出问题之后,在其他方面的感觉就会特别的敏感,虽然有时候他说的话,让人有些不懂。   “真是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弃不泣有些不爽地开口,语气之中还是没法藏住他的小情绪。   侠不离呵呵笑着在他话出口之中,纠正了一句,“不是打扰到我了,而是又打扰到我了。”   弃不泣嘴角抽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双手,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好在侠不离的求生欲很强,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直接开口道:“为了防止你再继续打扰到我,我觉得我应该帮你先把你眼下最担心的问题给解决了。”   弃不泣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是有些感谢的。   原本以为夫子和侠不离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空注意到自己,结果早就已经知道了吗?这是代表他们一直在关注自己吗?   “嗯~走吧!”侠不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去了打瞌睡时产生的眼泪,活动了一下手脚,精神了一些,就开始招呼弃不泣跟上自己。   弃不泣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急急忙忙跟在了侠不离的身后。   结果他直接跟到了侠不离的房间中,见侠不离脱衣服,他还反应不过来,“侠子你在做什么?”   “别老是叫我侠子啊,感觉好像被你叫瞎了。”侠不离一边换衣服,一边提醒。   弃不泣想反驳,却见侠不离身上直接套上了一件打着补丁的麻布农衣,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又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陶罐,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抹了一些什么。   下一刻,弃不泣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是汗酸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很难闻,但能让人轻易分辩出这是哪一类人身上会散发出来的气味。   弃不泣很快意识到侠不离要做什么了,“侠子,你又要混进那群人之中去?”   “有些事情,只有身处那个环境之中,与其他人同化了,才能亲耳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你真正需要的情报。当然,这种方案虽然有效果,不过很浪费时间…如果所有阶层的人,都能对我们产生足够的信任感或是敬畏心,就不需要我专门混入他们之中,取得他们的信任,再套取我想要的情报了。”   侠不离说着,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他的双眼存在问题,虽然不容易被人看出来,但依旧存在破绽,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双目,成为导致计划失败的关键原因。   弃不泣在一旁看着侠不离的行动,回想他刚才的话,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问题,“那…那我们怎样才能在最短时间里,让人产生足够的信任感和敬畏心?”   “像我这样做咯?”侠不离回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才能让你不采取这样的手段,就能让对方对我们产生信任与敬畏,让对方自愿找我们帮忙?将他们所思所想说给我们听?”   “…这个你应该自己想吧?”不离沉默了片刻,语气意外变得严肃了不少,弃不泣的脸红了一下,自己这师兄真是与夫子一脉相承,完全不愿意将自己的个人观点交给自己,就是让自己来想,真不知道变通。   弃不泣心中有些腹诽,他还是觉得,有些思想是能够直接说出来让人知的,不然还需要夫子做什么?夫子不是都说了,传授的经验是经验,只有真正掌握了与理解了才是属于自己的吗?   可一直不说,让人去想,想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对的吧?那得走多少弯路?为什么不干脆知名一条道路,让人少走些…路?   弃不泣正乱糟糟地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就被侠不离套上了一件明显宽大很多的衣服,见对方还要将之前的那个陶罐之中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抹,脸顿时黑了,所有念头立刻收了回来,“侠子你干什么?”   “带你一起去处理事件啊?”侠不离挑眉,“你不会是准备把烂摊子丢给我,让我帮你处理,然后你就在一旁等着好消息吧?”   弃不泣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热意又升上脸庞了,“我才没有那么想!”   “那你就给我乖乖站好别动。”侠不离说着话,手指已经摸进陶罐,弃不泣的脸色虽然更黑了,却拿着自己这位兄长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乖乖任由对方施为了。   好在侠不离的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都还没到,就已经处理好了。   他却不去确认弃不泣的情况,收起陶罐就率先朝外走去,弃不泣只能快步跟上。   两人穿过了气氛古怪地街道,先抵达了农田所在,这一眼,就直接看到了一群穿着与他们差不多的人正在田间祭拜着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弃不泣远远看着,不由就伸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在那祭祀?   侠不离的鼻子动了动,直接嗅到了一股香味,“这是在拜神?”   “拜神?”弃不泣对这有些陌生,拜神的事他是听说过的,不过他基本没有见过。这对他来说,是很遥远的事,几乎与他的生活没有多少关系,忽听侠不离说到拜神,他实实在在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忍不住又朝着那群祭祀的人看过去,“那就是…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是否真的有神我就不清楚了,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去确认,或许真的存在,或许并不存在。但不管是祂们是否存在,人们都会将一些自己无法实现的希望寄托于神之上。”   “所以…他们不愿意与别人说的话,都会跟神说?”不泣想到了什么,看向侠不离问道。   侠不离木木地盯着前方思索了片刻,不自觉摸了一下下巴,“好像…还真会。对于他们来说,神是无所不能的。”   ………………………………………………   谢谢小huai的月票支持~!   今天对象出院,办理出院,收拾东西,与肇事者协商花费了不少时间…更新少了一点,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三步:节点,天子!   正在为最近赵国百姓的事情苦恼的弃不泣,被侠不离带到农田,第一次看到了农人们拜神的景象。   听着侠不离的话,他的脑海之中不自觉就蹦出了一个念头,忍不住凑近了拜神的祭坛。   那上面摆放着一个一个泥塑的人形,一眼看去,真分不清楚那个神的特征。   “这神是男子还是女子啊?”弃不泣看着四周磕头拜得贼勤快的百姓,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声。   “神有性别的吗?那些不是百姓赋予的吗?”一旁的侠不离根本看不见,也懒得上前去凑热闹,远远站着,听到弃不泣的话,不自觉就笑了一下。   弃不泣被说得一愣,想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退回到了侠不离的身边,没有再继续上前凑热闹。   两人在附近走了一圈,发现一整个田间户头上的人都到了拜神的地方,之前的百姓拜神祈福的环节似乎已经结束了。   就见一名穿着繁复的女子走上了台子,开始舞蹈起来。   这种拜神的舞蹈,弃不泣也是头一次见,看得新鲜,忍不住就入了神。   直到一旁的侠不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发什么呆?”   “啊…不是。”弃不泣回过神来,下意识回了一句,这才注意到太阳好像西斜了,不由得他有些吃惊,“那个祭祀跳舞跳了那么久吗?”   “跳舞?”侠不离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啊…”弃不泣回头就直接对上了侠不离那双看上去清澈,实则根本看不见事物的双眼,立刻解释,“刚才拜完神之后,就有一个女子开始跳舞,跳得很好看。”   “嗯…是吗?”侠不离模棱两可地回应一句,侧了侧头,耳朵不自觉动了一下,伸手指向祭神的台子上,问道:“现在是什么活动环节了?”   弃不泣隐隐感觉侠不离刚才的话别有深意,可咬文嚼字地抓细节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只能重新将目光转移到台子上,就见之前跳舞的女子已经坐下,坐在了台子中央,跟大家讲述着什么。   仔细去听的话, 这女子貌似…是在讲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不平事,跟大伙儿着重地分析了最终一段时间何家与权贵们的行动。   乍听之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只要仔细去听,就会注意到问题存在。   她对弃不泣的观点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明确地指出了权贵如今的想要侵占众人财富的事实,又指明了不管反抗还是不反抗,下场都差不多。   与大家说什么拼搏至少可以争取到一线生机,不拼上一把的话,可能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要是接受了赵王的安抚,之后等将他们分散收拾了之后,就有他们的【好日子】过了。   如果不想最后死得连同渣都不剩,最好的办法,就是推翻如今的赵国,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新权。   在话告一段落时候,四周立刻响起了掌声与支持声,还有一部分人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失去了魂魄的人偶。   弃不泣在下方听得生气,对方摆明了就是在利用他的东西来控制别人,让别人配合自己去破坏赵国!   虽然弃不泣也不喜欢赵国的权贵,但他现在更讨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这上面说话的女人摆明了是想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推翻如今的赵国的权贵!   “那女人真讨厌…”弃不泣扫了一眼在场的百姓,火气越来越旺,不自觉就骂了一句。   “现在至少知道这群人的目的了。”侠不离抓了一下脸颊,没附和弃不泣的话,直奔主题,“你准备怎么做?”   “又考我?”弃不泣问。   “算是吧。”侠不离笑。   弃不泣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我现在直接冲上去拆穿她,说她利用神什么的胡乱扭曲我散布的话…是会被那些叔叔伯伯打死的对吧?”   “嘿嘿…我倒是很期待看你做那种事。”侠不离双眼比平日更亮了几分,让一旁观察他反应的弃不泣差点没跟侠不离大打出手。   好在被侠不离刺激习惯了,并没有因此就直接扑上去向侠不离挑战。   弃不泣屏蔽掉了侠不离专门打击自己的话语,摸着自己的下巴思忖道:“侠子,让一个人改信需要多长时间?”   “看你的口才与行动了,百姓是最实在的一群人,拜神原本就是为了实现他们的心灵寄托,如果你能够证明,他们改信更能实现他们的愿望,甚至让他们可以寄托希望,他们自然会舍弃他们原本的信仰。”   “反正那也不过是临时的信仰,不是代代相传的…”侠不离最后嘀咕的一句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临时的拜神,寄托在利益之上,如果是从小甚至是从家族中被带着祭拜的那类,不管是神还是祖先,都会相对于眼下的这种虔诚。   那种就不要想着去改对方的信了,那是冲击三观的。   至于目前这种的,专门带着人一步一步走,会等事情结束后,又是讲座又是送礼,而不是百姓自发性拜神与建立庙宇,有着固定之地的,基本都是刚刚起步的,处于围观看个热闹的百姓最多,对于这个被祭拜的神,他们也还仅仅只是处于观望与跟风的态度。   如果…那群人没有采取特别手段,这种王权更替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   可他们采取的手法…不说已经触及到弃不泣的利益这点,本身利用一些上不来台面的手段影响那些百姓的思想,让他们不知不觉就顺着他们的想法行动,着实卑劣的一些。   不泣要是想搞事,这次,就这一次,不管多大的事,侠不离都打算奉陪了。   …   赵政现在的情绪不是很好,他发现,从几周前,不泣的计划开始施行开始,自己身边就总是有人暗中跟着自己。   他跟着不离兄与不泣学习的腿脚功夫根本追不到对方的身影。   最诡异的是,对方偷偷摸摸跟着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采取其他进一步的行动,就算阿政设计,让自己落入独自一人的境地,对方也半点没有出来与他一见的打算。   这让赵政的心情愈发糟糕,他越来越搞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或许…并没有人跟着自己?   赵政想着,开始试着放下自己的心来。   但不泣明显没准备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赵政刚刚放下心来,就直接被不泣找上了。   对方一开口差点没让赵政一口水喷出来。   “阿政!我们来当神吧!”这是不泣的原话,而赵政没有真的喷出一口茶水,他是直接被谁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阿政揉着自己的嗓子,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唯一的好友。   然而弃不泣一点吓到阿政的自觉都没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来当神吧!”   “别…别说了!你难道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吗!”阿政真是又惊又惧,伸手一把捂住了不泣的嘴巴。   不泣眨了眨眼,还抬头往天上看了看,扒拉开了阿政的手,“于其让不怀好意的家伙利用天神的名义,做一些民不聊生的事,不如就让我们做了这神之子,代天行事。”   “你认真的吗?你就不怕…”   “那群骗子都不怕,我为什么怕?”不泣脸上出现讥诮地冷笑。   “骗子?”阿政有点反应不过来,不太明白弃不泣这话什么意思。   弃不泣看好友困扰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确认的情况。   田间,有人利用一些小手段欺骗与影响百姓,让百姓按照他们的行动去行事。   弃不泣是亲眼看着侠不离找出了一堆证明对方并不是真的神的代言者的证据。   好在他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跟在夫子与侠不离的身边,这还没有彻底摧毁与影响他的三观。   只是,他明白了神仙未必会惩罚那些借用他们名义骗人的骗子。   这样以来,自己是不是也能借用神的名义,让百姓更加愿意相信他一些,与他进行交流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不泣从数天前就开始筹划了。   赵政是真被不泣的观点给惊住了,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神的名义都敢乱借用!就算神仙大度,不会与他们这些凡人计较,可不代表老天不会啊!会受天罚的!   赵政不想看到弃不泣哪天忽然被雷劈死了,将自己的顾虑与不泣说了一遍。   弃不泣眨了眨眼,忽然看向了天空,将手指向了天空,开口就道:“老天爷,我要做天子!”   赵政整个儿被弃不泣的宣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拉着不泣往屋檐下躲。   可是,不泣站得就跟一棵树似的,任凭阿政如何拽他,他都盯着天空,纹丝不动。   天空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出现乌云,也没有电闪雷鸣,今天依旧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弃不泣等了许久,见天空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脸上开始出现了傲然地笑来,他低下头,看向了阿政,将指向天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又郑重地说了一遍,“阿政,我要做天子!你跟不跟我干?”   ………………………………………………………………   谢谢紫空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四步:先知先觉   弃不泣在何二哥与拜神事件的影响下,终于下定决心要搞一件大事。   通过与赵政的交流,他想到了成为一名天之子,借此在百姓心中树立起威信,让百姓信服于他。   但是,光说是没有用的,他还准备做点其他的事情。   但要谋大事,光靠自己肯定不行,必须多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   侠不离毫无疑问不需要询问,何二哥失去了父亲,跟他说清楚事情经过,他或许愿意出力。   重要的,还是阿政这边,阿政的头脑很好,虽然两年前的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造成了他如今别扭的性格,可一旦阿政成为同伴,他会是最可靠的同伴。   弃不泣需要阿政,不仅仅是需要他的帮助,也需要他的支持,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阿政哑然了半晌,才半是感叹,半是无奈地开了口。   他对上了弃不泣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与侠不离有些相似的双眼。   不同的,大概是弃不泣隐藏不住的锐气吧?   相较于处事淡然的夫子与侠不离, 年幼的弃不泣如今还有着一股相上的朝气和…一种阿政现在还说不上来的情绪。   正是被弃不泣身上那种感觉影响,让阿政感觉,自己这个时候拒绝,可能会让他今后后悔。   弃不泣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了解阿政的,听他蹦出那么一句话,顿时惊喜,“我要是不大胆一点,也没人敢跟我一起做事吧?”   “的确是这样…”阿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道,“说说你的计划吧?我看可行不可行。”   “我的计划很简单啊!就是在百姓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帮他们,然后告诉他们那是神迹。”弃不泣嘴上没个把门的,在院子里就直接说了自己想的所谓计划。   阿政忍不住抚额,“你这也叫计划吗?你这跟没有计划差不多吧?”   弃不泣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是计划,不是细节,细节在于如何将事情做得又漂亮又壮观,让百姓在看到的第一时间里,会觉得那是神仙所为。”   “你现在这样大剌剌地将这些都告诉我了,是不是证明你根本还没有思考那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阿政嘴角抽搐了一下,斜睨向身边的同龄人,有了一种不小心被不靠谱的弃不泣忽悠上贼船的感觉。   弃不泣没有注意到阿政反应,还理所当然地笑道:“细节什么的,当然是要等事情发生之后,再做考虑的。”   “不泣,我今天头有点疼,你能不能先回去,等明天…明天我们在讨论这这件事情?”阿政用力揉着自己的脑袋,青筋都不自觉地爆起来了。   弃不泣见他这副模样,担心地凑上前,“你不舒服?吃坏肚子了吗?还是伤风了?我去叫赵姨?”   “不用…”阿政眼皮都在跳了,他这只是谢客之词好不好…弃不泣要不是智商忽然掉线,就是这家伙故意装傻!就那么不想马上离开吗?   这让他不得不再将话挑明一些,“我现在光是想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脑袋疼…你能不能先回去?等明日我缓过劲儿来再说?”   “拖一天会多一天风险。”弃不泣见阿政挑明了,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只能说清楚了自己还留下的主要原因,“我们能早点确定各自行动的方向,就能早点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就算能够阻止这次百姓的暴动,拿又如何?只要他们还是那么糊涂,依旧会被有心人利用…’阿政心中想着,没有直接说出来,他知道弃不泣有好几种说法来反驳自己。   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与弃不泣在那种理论问题上进行争论。   深吸一口气,他退了一步,说道:“你需要我负责什么方面的事情?”   “我需要你帮我散布天子的消息,让赵国百姓知道有一个能代表天的天之子诞生了,具体的细节你来想,随便你怎么宣传。”弃不泣松了一口气,立刻说了自己想委托的事。   阿政抓了抓自己的脖子,“这种事情,交给我真的好么?别忘了,我可是秦国人。”   “秦国人才好呢!秦国人传出来的消息,反而更加让人信服。”弃不泣道。   阿政皱眉,正想说歪理,可仔细想想,与赵国毫无瓜葛,甚至可以说是被整个赵国排斥的的秦国贵族的弃子,从某种立场上来说,说话的确更容易让人信服。   只因为他们没有说谎的必要。就算说谎了,也让人无法联想到什么阴谋算计能跟这样的谎言有关。   原本就是被秦国舍弃的人,无权无势的,在结了仇的赵国,说话更没有什么分量。   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何况作为被赵国集体以冷暴力的方式孤立的当事人?   但,越是被针对的人,针对他的人就越是关注他的状态,他所说的话,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去想一下,再想办法换一些方式针对他。   这反而更容易让他的话传入到大家的耳朵里,留下一个印象。   赵政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重新打量了弃不泣一眼,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去处理。”   “那真是多谢了。”弃不泣立刻行礼道谢。   赵政却拦下了他,问了一句,“不泣,你是不是已经有一套计划了?”   “我的计划不是刚刚就告诉你了吗?”弃不泣挑眉。   赵政道:“我说的,是你是不是已经考虑到了?什么人,负责完成计划的什么方面。”   弃不泣笑了笑,“也就一个想法,还需要有人去实现。”   赵政的眉头不自觉挑动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与弃不泣再做了一些商量,这才送走了弃不泣。   关上门,赵政正思考着弃不泣之前所说,转过身来,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抬头,他一眼看到坐在了院子之中的一名少年人。   对方就那样静静坐在唯一一个基本没有人坐的石凳上,挺直着腰杆,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等待着什么。   赵政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他下意识看向四周,那坐在院子石凳上的少年已经起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能加入你们吗?”   赵政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他所说的加入是指的什么,脸色沉下:“你刚才偷听了我与…的对话?”   “嗯。”那少年根本连狡辩的意思都没有,干干脆脆地肯定了赵政的猜想,“我想加入你们的计划。”   “这我说了不算。”赵政冷声道,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补充上——就算说得算,他也不同意。   那名少年也不回头,他思考了一下,道:“那我去找那位弃子说。”   “你敢!”赵政瞬间紧张起来,这人来历不明,偷听他与不泣的对话,还敢这样有恃无恐地在他面前现身要挟他,只怕不是什么善茬儿,真让他去找了弃不泣,不免是一场恶战,只怕会给不泣他们添麻烦,必须拦住!   那少年不自觉歪了一下头,要是现在赵政能看到他的正面,就一定能够看到一张疑惑的脸。   这跟敢不敢有什么关系?   少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莫名其妙的问题,索性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直接消失在赵政面前。   赵政心中惊疑不定,什么叫做去去就回?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去哪?回哪?   六七岁的孩子,心中不安极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在脸上抹了些泥就冲出了赵府。   等他跑到夫子家,看到了过来开院子大门的侠不离,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正欲开口,侠不离已经率先开口:“阿政?你怎么也来了?”   “也?”赵政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侠不离敏锐感觉到赵政语气不对,笑容收敛了不少,放轻了声音询问。   赵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只能将刚刚一名少年擅闯他家,还跟他说了一些类似于威胁的话都告诉了侠不离。   侠不离没有插嘴,认真听赵政说完,这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那位公子从第一天到赵国都城时,我就调查过,他与秦国那位华阳夫人一样,是楚国人。   他是抱着善意来赵国接近你与失载夫人的,所以你不用提防他。”   赵政感觉侠不离有些话没有明说,但他与弃不泣一样,对侠不离是有着绝对信任的。   在他看来,侠不离必然不会害他,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也不多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先跟着侠不离进了院子,“不离师兄,那位说要加入我们…你打算让他与我们一起参与到不泣的计划中吗?”   “不泣一开始就将那位公子计算进去了。”侠不离的话没有太出乎赵政预料。   但就算如此,他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一些压力。   他与不泣同岁,可是不泣似乎越来越像夫子与侠师兄,他反而只学会了一些皮毛, 远不及弃不泣那般…   赵政的小手悄悄握成了拳头,或许…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他应该更认真的学习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五步:搞事情?算我一个啊!   昭炎来赵国都城已经有几周的时间。   但让他意外的是,到了这里,最困难的事情不是找人,是了解如今赵国内部的情况。   他没来过赵国,却在来的时候,就做过了功课,自认到赵国处理父亲交代下来的事情是游刃有余的。   到了赵国之后,他才发现,赵国跟自己了解的情况完全不同。   赵国并没有如族中长辈们预测的那般,因几年前与秦国的战争而萧条颓然。这里每个人看上去都干劲十足,街道干干净净,城门口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与他想象中的画面相差甚远。   如此景象,超过预计,昭炎只能丢弃原本的观念,先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一边调查收集如今赵国的情报,一边适应这边的生活。   好在那位公子在第一时间就被找到,省去了昭炎不少麻烦。   在赵国,唯一没有出乎昭族预料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位小公子的遭遇了。   昭炎每日的必做功课,就是帮赵姬母子清理宵小。   在他养成新的习惯之前,城中就因为一户农家,爆发了反抗。   昭炎知道,真是源自于自家公子一位朋友的手笔。   如果不是因为事后事情失控,牵扯到了公子,昭炎原本是想在一旁静观其变的。   赵国如果爆发内乱,他就正好可以安排夫人与公子离开赵国,去和那位团聚了。   偏偏公子的那位朋友要将公子卷入事件,当什么…天子。   那位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想天发出宣言。   昭炎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胸膛内的心脏却越跳越快,血液莫名的就热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被那个孩子的话影响到了,产生了不该有的一些念头,鬼使神差的,他主动在阿政面前现身,请求能够加入到他们这次的行动之中。   阿政公子的拒绝在他预料之中,被拒绝的第一时间,他就去找那名特别的小公子…弃不泣了。   出乎意料的是,弃不泣在面对他和他的请求时,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抓了抓自己的挠头,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只是,在交代任务时,弃不泣的表情有些微妙,“那个…我想拜托你的事情比较麻烦,我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有什么的多余的想法。”   “您请说。”昭炎想都没想,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静待弃不泣的下文。   弃不泣又开始抓起自己的眉头来,一只手不自觉叉在了腰上,“那个…就是…那什么…能不能请你帮我将阿政强行绑到农户上去?”   “什么?”昭炎错愕地开了口,平静从容不复存在,脸上的表情彻底崩了,语气都不自觉地加重,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就我对阿政的了解来说,他肯定只准备动动嘴皮子和脑筋,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根本就不想凑上去…嗯…不对,也不是说不想凑上去啦!就是…他不怎么想要与人太过接触,有些…自我封闭。”   弃不泣抓着眉梢,在那边斟酌着措辞走来走去。   昭炎就这样盯着他来回走动,消化着弃不泣说的话,半晌才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哎呀,不明白算了,不明白也正常…反正啊!你只要帮我将他拎到农户家附近就行了,剩下的他自己知道要怎么做。”   “那…好的。”昭炎见这位老兄依旧一脸淡定表情,半信半疑地点了头,答应下了弃不泣的要求,随后又问,“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先帮我处理我方才拜托的事就行了,其他的,到时候你看到就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弃不泣说完拱拱手,“阿政就麻烦昭大哥你多照看着点了,谢谢!”   “嗯。”昭炎应下,出了房门,直接对上了阿政幽幽望过来的目光,不由自主站直了。   “果然!”阿政看到昭炎的第一时间,就低声哼了一声,与身边带路的侠不离告罪一声,疾步走到了昭炎的面前,“你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我…”昭炎开口,想不到说辞,就听身后弃不泣说话了,“他什么都没做啦!别那么担心。”   “不泣!”见弃不泣从昭炎身后的屋子里走出,阿政长吁出一口气,急忙丢下昭炎迎向弃不泣,“你没事吧?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   “他能对我做什么?”弃不泣笑着拍拍阿政的肩膀,安慰道:“他只是想要加入我们的计划。我就让他去保护与带你去农户的田地里去而已。”   阿政皱起眉头,听着弃不泣说,愣是没有插嘴,但看昭炎的目光可就愈发的“友善”了。   等告辞了弃不泣,昭炎直接跟在了阿政的身后,对方身上身上冒出来的冷气压让昭炎直皱眉头,直接取出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口中还不忘提醒,“赵公子,似乎变天了,这有些冷,你早点回去加衣服。”   阿政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昭炎能够明显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冷了,他立刻伸手,一把抓住了阿政的腰带,将他拎起来就走,“这天变得好快,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阿政恶狠狠地瞪向践踏了自己面前的昭炎,深呼吸,压下了想要发火的冲动,转开了脑袋。懒得去看昭炎。   昭炎还在莫名其妙,不明白赵政刚才干嘛那么用力的瞪着人看。   但看着对方将脑袋转开了,他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收了起来,顺利地将赵政送回到了赵府,说了一声不用客气,转身就跳跃出了阿政能够观察到的视野外,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转明为暗地苟起来继续盯着赵政了。   赵政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他做了两三次深呼吸,依旧是黑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返回了自己的府邸,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任由某一到目光继续那样肆无忌惮地安放在自己身上,告戒着自己,不要因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事生气…   …   从拜神的那个什么祭祀结束之后,齐老五就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每天夜里都会被脚步声惊醒,可出门了,又什么也没看到。   这事搞得他心里毛毛的,跟家里面的人说了,其他人却表示,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安稳得不行。   这让齐老五更不是滋味,非但有了一种恐惧感,还产生了孤独的情绪。   被连续吵醒了几次后,齐老五的精神头儿已经非常差了,在这样下去可下不行。   齐老五干脆将自己的锄头抱在了怀里,熬夜到了三更天,打定了主意要将那个发出声音的小贼给抓出来。   这一次,他做出了充足的准备,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他就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只一眼,他就模模糊糊地看到田地里有什么正在昏白的月光下做着动作非常巨大的动作。   齐老五推开窗的声音直接惊到了那个在田间的人,就见一双散发着绿光地眼睛直接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齐老五被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再次爬起来往之前发生奇怪身影的地方看去,那个地方,这个时候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齐老五不甘心,伸着头,眯着眼睛就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地面忽然离开自己很近,他感觉自己好像掉出来了自己的房间…   …   次日早上,同村齐家的老五的尸体被家人发现,据说当时发现尸体时,尸体没了脑袋,但衣服却穿得整整齐齐,就好像晚上根本没有睡觉一般。   当时他的亲人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齐老五的母亲去叫他时,才发现她的儿子没了头,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都好久没能回过神来。   据说后来动员了一整个村里的人去找齐老五的脑袋,找了很久,几乎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找了,愣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可就在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有孩子说在祭拜神仙的地方,发现了齐老五的头。   众人急匆匆赶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有一颗头正端端正正地被摆放在原本祭台所在的中央。   大家这一下算是真的确认齐老五已经死了。   人们将齐老五的头带会了他家,准备让他的亲人他收殓下葬,结果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齐老五的老娘将齐老五的头放回齐老五的身上时,他的颈部裂口居然消失了。   原本已经被大家确认了已经死亡的齐老五,居然自己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别说是吓到了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当事人自己都吓坏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半晌之后才松开紧抓住自己脖子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反复摸了又摸。   齐老五的亲人被吓得不轻,但比起失去齐老五,死而复生的齐老五让他们惊奇又惊喜,询问起齐老五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大家从齐老五口中得到的结果,也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齐老五将自己昨天夜晚的遭遇清楚明白的说了一遍,但关于自己的头掉下来之后的事,他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他记得,当时似乎有人说他不敬鬼神,抱着自私的心靠近着神,罪大恶极,理应杀了祭神。   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愣是将他给抢了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六步:突发意外   齐老五被斩首又复活的消息惊动了不少人 ,就连赵国都城内,也有人专门到农户了解情况。   可越是了解,越是让人不敢置信,至少,赵序清不相信这就是真的,这一定又是那群装神弄鬼的家伙故意买通了那个齐老五,还有其他农户,故意编造的大型谎言。   他要去拆穿这群骗子,让他们知道, 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欺骗到。   “公子…真要这样做吗?”就在赵序清想着自己之后如何如何当着众人的面,拆穿齐老五复活谎言,震惊四座时,身旁传来了弱弱的是询问。   赵序清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穿着农户衣服,唯唯诺诺跟在自己身边的家僮就有气。   之前出门的时候,就被百般阻止,现在又说这些讨人厌的话,赵序清的手第四次摸上了自己的腰,却摸了一个空。   说起来,他换衣服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注意到自己,将他的佩剑留在自宅中了…   “啧…”赵序清不自然地收回手,脚下步子加快了,“少罗嗦!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看着就是!”   家僮依旧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应下了赵序清的话,低着头躬身身子紧紧跟在赵序清的身后。   两人抵达那位传说中死而复生的齐老五的院子附近,就看到了不少人正围在院子前,似乎也是慕名而来,赵序清还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   有人在对上赵序清看过来的视线时,太不自觉挑了一下眉,很快转开了自己的视线,还命身边的人往前挤了挤。   赵序清冷笑了两声,也跟着往前走。   刚凑到“熟人”身边,就听对方低声嗤笑:“序清公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敢只身一人来这种下贱地方。”   赵序清恼火地瞪了悄悄在他耳边吹风的家伙一眼,对方身边立刻默契地站出来了几名看上去像是农户的人,气势汹汹地与赵序清对视。   这是在通过家僮,彰显自己的地位!   混迹在上层圈子的赵序清一眼看出对方的意图,要不是他家家教太严,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想到自己身边居然只有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家僮,赵序清心中有气,回头就想训斥自己的家僮,才发现自己的家僮根本就没有跟上来。   那家伙还站在外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赵序清仅剩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拉下脸,站在原地,就那样死盯着自己的家僮。   家僮手足无措地走了两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都同手同脚了。   “噗…”一旁的人毫无忌惮地嗤笑了一声,脸上不屑鄙夷嘲笑的表情清清白白地表现出来了。   赵序清脑袋中理智的弦瞬间绷断,拳头在耳朵嗡鸣的响声中挥出,直击对方面前,打中了对方的鼻梁骨,将对方打得直往后踉跄。   好在那人撞到了身边的家僮,稳住了身子,没有直接绊着他人一并摔成滚地葫芦。   但光是这样也足够引人注意了,四周不少人都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大了,让赵序清觉得无比刺耳。   “闭嘴!都给我闭嘴!贱民!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是赵祝!信不信我让我的父亲将你们全部杀了!”   赵序清的话是真惹恼了四周看热闹的一部分人,有人直接吆喝起来:“谁知道赵祝是谁!我父亲还赵括呢!”   “什…”赵序清当真了,下意识朝发声地看去,这反而让他没有注意到眼前,直接被缓过劲儿来的死对头打了一拳。   对方的力道不清,赵序清随着那一拳的力道偏了头,不管是脖子、嘴,还是脸颊都疼的厉害,口中似乎还含着什么,让他直接吐了出来。   掉在地上,他才发现那居然是自己的牙齿。   赵序清心中更气了, 他的牙基本已经换过了,这个时候掉牙,可就再长不出来了!对方居然下手那么狠!让他直接破了相!   赵序清眼圈一红,哪里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大吼着就朝自己的死对头扑了过去,与对方扭打在一起。   四周跑到齐老五家凑热闹的百姓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想起打成一团的两人所说的话,心里面又不免有些害怕,真要出了什么事,一旦连坐,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群百姓立刻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瓜,拉架的拉架,叫人的叫人。   可赵序清与他的对头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拽开?他们早就红了眼,呼喝着乱打一气,管对方是谁呢!   被打中的百姓也有脾气,拉人的动作不免重了一些,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   “啊!”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不少人就好像是忽然被沸水烫伤,迅速地松手后退。   在刚才争斗的中心,已经有鲜血淌开,一名少年正倒在地上抽搐,他的背后,正斜插着一把佩剑!   “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赵序清怔怔看着自己脚边的人,又看向自己的双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留下了几个血红的脚印,他不自觉浑身颤抖起来。   对方的模样他十分确定,这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这是与他地位相当的人…如果他死了,自己脱不了干系。   可人不是他杀的!佩剑是从对方身后刺进去,当时他正站在对方面前,怎么从对方背后出手?   可…可是…可是啊…对方背上的那一把佩剑,他怎么看怎么眼熟!他…那好像是他之前丢在…丢在家里的佩剑!是他平日里随身携带的佩剑!   为什么他的佩剑现在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就那样直接刺入别人的后背了?   赵序清慌了,他求助地看向四周,却发现所有人在对上他的目光时,都下意识地回避开了。   “不…不是我!”赵序清扯着嗓子嚷。   这个时候,四周反而没有了半点声音,鸦雀无声的现场反而让赵序清更加的崩溃与惊恐,他还在无力地大叫:“真…真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我没有刺他…我…”   “我知道。”清亮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让赵序清如在水中 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含着泪紧张朝帮自己说话的人看去。   就见…一名身上穿着与赵国风格不太相符的衣服的六七岁稚童,被…被一名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拎着裤腰带,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赵序清呆了半晌,目光忍不住转移,去寻找那位愿意帮自己说话的人…   “…”被少年拎着的孩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已经皱起了眉头,“不用再找了,刚才说话的就是我。”   “啊啊…没错,就是这个声音…”赵序清一脸麻木地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名稚童,嘴角眉梢都在跟着抽搐着,想说点什么,张了半天的口,只发出了一声干笑。   阿政看着对方,一脑门的黑线,这家伙的目光都死了啊!   自己看上去就那么不值得托付吗?   阿政的眉头蹙得跟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尚未成年之人,所以不足以你来托付信任?”   “不…”赵序清转开了目光,他…他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要在被人拎着的情况下,还摆出那种一本正经的表情跟他说这种话…   四周的百姓看着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那稚童那么认真的模样,总觉得…要是笑出来,或者打断他,似乎是一件非常打击人自尊心的一件事…   众人还是默契地什么都没有说。   “昭炎,放我下…算了,你拎我过去那边。”阿政没有感觉到四周人们的古怪表情,他没有忘记弃不泣拜托自己的事,专门来这里来完成他的任务了。   只是他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如果利用得好,也许…还能为不泣的计划增色不少。   阿政越是深想,就越是觉得临时计划会非常靠谱。   他是想要更加严肃认真地去做好这件事的,但这里地面太脏了,他不太想弄脏自己的鞋子和衣摆,那在礼仪与教养上都说不过去。   让力气大的新加入成员昭炎拎着自己做调查,在阿政看来,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不泣绝对想不到这样的方式!这是他一人想到的。   阿政有点小骄傲,就这样任由昭炎拎着他到了到在地上的那人身边,撩起袖子,示意昭炎俯下身,自己好做调查。   众人就这样看着一个少年,展现出他惊人的臂力,拎着六七岁的孩童, 做着成年人都不太敢去做的事。   “他还没死!你们可以将他送去道家夫子的私学,那里有一位名唤弃不泣的男人,他非常特别,应该有办法救人。”   阿政稍作了一下检查,确认了刺入被害人背后的佩剑不算太深,立刻与其他人说明,“记得,千万不要拔下他身上的那一把佩剑,就让他保持这样的姿势,送他去私学即可。”   话虽这么说,可在场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揽这件事,一个个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迟迟没有上前。   阿政看了四周众人一眼,不悦尽显,直接伸手指向了几个人,“你们是他的家僮吧?他死了,你们就会因为保护不利,被处死陪葬。”   这暗示意思不言而喻,几个家僮对视一眼,还是行动起来,找阿政指挥下,找了个木板,将人放了上去,在一名农人的带路下,赶往了赵国都城的私学。   ………………………………………………………………   谢谢花园酱的投喂~!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七步:谁说读书人文弱?   赵国都城,道家私学中,看着被送来的中剑贵公子,弃不泣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贵公子宛如被宰的猪一般跪趴的模样,加上背上那一把明晃晃的佩剑,让弃不泣中有点忍不住想要将这位重伤员连同他身下的板子一起送入后院窑里烤一烤。   好在理智压制了冲动,他绕着贵公子绕了两圈,片刻后,深吸气…大喊:“侠子——!”   “来了。”侠不离的声音紧跟着从三进院的门廊传来,一群家僮跟随着弃不泣一起转过了身,一眼看到一名双眼紧闭的少年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盆过来了。   “侠子!”看到他来,弃不泣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嗅到血腥味了,具体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侠不离开口直奔主题,半点废话意思都没有地将一块盆中的锦巾取出拧干交给了呆站在一旁的家僮,随口吩咐了一句,“将你家主子的衣服解开,先将伤口附近擦干净,至少别让我摸一手血。   水要是彻底脏了,后院的大缸里还有水,那边也有我准备好的壶,你们可以自行去烧。   你们要是不愿意这些事也没关系,关于这里的情况,我也会如实反馈。”   四周的家僮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杀机会。   他们并不是不想救他们的主子,但常人都知道,肚子开了一个洞,就算神仙下凡也莫可奈何。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是有人乱来,害死了他们家公子,将所有的错全部推卸到别人身上就行了。   但光他们说没有用,必须让背锅的人彻底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   有家僮伸手在侠不离的面前晃了晃,见这人没有一点反应,和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眼色,已经悄悄地从自己腰间抽出自己的刀子,扬起就朝侠不离的身上招呼过去。   弃不泣是面对着侠不离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惊得瞪了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第一时间蹲下了身子。   几乎是在他采取行动的同一时间,侠不离也抬起了头,抓着锦布的手一甩,伴随“啪”的一声,有人发出惨叫,出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蹲下身的弃不泣看到了乱作一团,彼此踩到脚背的脚。   下一刻,就有一把刀子落在了地上,发出并不算多响亮的声音。   弃不泣立刻伸手,捡起了地上那一把刀子,快速地弯腰跑开了几步。   等跑到了对他来说,相对安全的地方之后,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回头,就见一群家僮瘫倒在地上,捂着各自身上的要害部位,嘴角挂血,满脸的吃惊错愕。   弃不泣看了一眼淡定地收回手中的锦布,重新将其丢进盆中的侠不离,骄傲的情绪有点绷不住,扬起了下巴,努力维持着从容表情冷哼道:“一群白痴!还真当私学中就只有读书人而已吗?”   “别与他们废话,我听这家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侠不离打断弃不泣即将展开的高谈阔论,将重新洗干净拧干的锦布丢给了弃不泣,示意他来处理。   弃不泣接过锦布,歪着头看着面前跟烤乳猪似的摆放在板子上的人,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怎么还不动手?”侠不离虽然看不见,声音却能清楚辨别,听着现场没有自己想听到的声音,询问了一句。   “我也想动手…只是…”弃不泣犹豫了一下,将现在阿政送来的人的情况,具体的跟侠不离讲述了一遍。   “背部中剑?还是躬身跪趴的姿势?”侠不离眼珠转了转,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一把剪刀,在弃不泣愣神的功夫,咔擦几下把伤伤员的衣服给剪开了。   “侠子你也太凶残了吧?这一身衣服看起来就特别贵,你说剪就剪啊?”听着布帛被剪开的声音,弃不泣忍不住捂住自己心口,他听到了金子从他口袋哗啦啦流失的声音。   侠不离笑了笑,笑得弃不泣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在一旁看着侠不离伸手按在对方的背上,丈量着什么,确认了某种情况,这才将手伸向了弃不泣。   弃不泣盯着侠不离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眨了眨眼,“干嘛?”   “帕子给我。”侠不离回答,一只手按在了对方的身上,弃不泣能感受到一瞬间的寒意吹过。他后知后觉打了一个寒颤,将手中的布块底给了侠不离。   侠不离一边帮忙擦着伤员的身体,一边交代着弃不泣去联系与他们认识的权贵,去将家僮的事好好说道说道。   家僮们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在他们面前所谓的读书人,真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见他们准备上纲上线,被吓得瑟瑟发抖,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弃不泣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立刻投去了求饶的眼神。   可惜,他们得到的只有弃不泣不咸不淡的冷漠一眼。   年幼的孩子收回目光,转到了侠不离身上,“侠子,需不需要我去叫夫子?”   “不需要。你只需去跟赵家人说明在农户那边发生的事情就行,顺带跟他们好好说说那位齐老五家发生的奇异。”   弃不泣点头离开,并没有任何废话意思,对自己这位兄长的信任可见一斑。   等到弃不泣离开了,侠不离这才凭空取出了一把刀,原本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家僮们,脸上并没有再露出更加吃惊的表情。   他们在不安着,但双眼的焦距并没有集中在侠不离的身上。   侠不离收下没停下,在确认了具体的位置时,一抖手,原本银白的薄薄刀身瞬间变红,若有人长眼仔细去看,还会发现刀身好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有一股热浪正在小刀附近蔓延。   侠不离下手毫不迟疑,被他割开的皮肤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他那双已经看不见寻常事物的双眼之中,正呈现出无数的丝线。   两年前的失明,在侠不离本人看来,从不是一件坏事,反倒让他踏入了另一条道路。   侠不离套上自制的手套,将佩剑很快被取出,包裹在了一旁。   回想之前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侠不离都有点不敢置信地忘想天空,“真没想到,弃不泣缺什么,您老在还真就送什么到他面前来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八步:夫子怎么蛮不讲理!   因齐老五的奇异事件,而造成的意外,着实让侠不离有一种太过巧合之感,要说不是老天有意这样做,那就一定是熟知弃不泣计划的人设计布置出来的…   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肯定不是他。   侠不离一边处理面前这名权贵的伤势,一边思考可能出手的人。   针线剪刀与柳叶刀在他手中翻飞,看上去简直就跟杂耍似的,现场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当事人除外。   原本就已经被疼得不行的赵柳,可是一直都清醒着,虽然因为疼痛,让他的神智有些混乱,但四周什么情况,他大致上还是清楚的。   一把剑直接插入他的身体,将他身体捅了一个窟窿,他早就已经快要吓死了。   他真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心中更是后悔在那种人杂的地方跟赵序清斗气。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凑上前去凑那个热闹。   现在他就只能等死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死得痛快些,不要再继续那么丢脸,也不要再继续疼痛下去了。   结果…他居然真的看到…神仙了!   那个原本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瞎子的家伙…居然让刀子直接在他手中变成了烙铁,他的手指十分冰凉,却刺激得赵柳感受不到疼痛,他就看着对方将佩剑轻轻松松从自己身上取下来收好,又拔下他自己的头发当线穿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针里面,在他身后配合着什么金属动作着。   看不见…   可越是看不见,赵柳就越是感觉神奇。   这绝不是任何一名大夫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但他不相信这是因为自己快死了,能够施展出那样手段的存在,绝不可能会让自己就这么死掉…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肯定不是人!   “嗯…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耳边传来侠不离的声音,让赵柳回过神来,外面太阳已经西斜,余辉透过窗户洒入,还有一些暖意。   赵柳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睡着了,还睡了好几个小时。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却发现自己正趟在床上,在不远处,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用白布擦着手,与身边六七岁的孩子正说着什么。   “啊…”赵柳开口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之中只能发出一些比较沙哑的音节,无法组成词组。   但他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那对师兄弟的注意,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侠不离:“他似乎是醒了。”   弃不泣:“真难得,居然真的没死。不过他现在看上去好似也不算活。”   侠不离:“的确,他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我们这里的条件算是最好的了,让他自己回家躺着,大概我也白救了。”   弃不泣:“那我们就先让他在我们这里躺着?”   侠不离:“不在这里待着,难道还真要送他回去等死?”   赵柳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离开,离开了这里,就等于失去庇佑,会直接死掉的吗?必须说服母亲让他留下才行!   赵柳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赖着不走了。   看了一旁两个年纪加起来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赵柳收回目光,开始闭目养神,思考起母亲来时,应该如何向她传达自己的想法。   马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冲出家门,她先去了齐老五的住处,看到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时,恨不得将赵序清千刀万剐。   可比起杀赵序清解恨,她更关心自己儿子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死了…这让她怎么活哟…   马氏二话不说,先抓了在场的所有人,自己则与一众家僮匆匆赶往了私学。   在听说私学中有人正在擅自帮她儿子处理伤口,马氏慌了,私学里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能跟大夫比?   让他们胡乱处理伤口害她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怎么办!   可偏偏,私学特殊,似乎是赵王特别关照的地方,底气足得很,说不让人进,就不让人进。这可将马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私学连一位母亲见儿子最后一面的要求都要驳回?你们这私学,真的适合在我们赵国开办吗?或许,关于这件事情,我 的夫君应当与赵王好好谈谈!”面对近乎绝情的私学,马氏袖子下的手死死捏在了一起,开口就是威胁。   然而她面前站着的可不是那些学子,而是私学最大的掌控者——夫子。   “瞧您说的。如果您的儿子真不行了,我们的确有义务让夫人您见见您儿子最后一面,但现在正在抢救,如果耽误了您儿子的治疗,您可就是害死您儿子的罪魁了。”   “呵呵…夫子,您当您这是什么地方了?医馆吗?救人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交给大夫处理?您觉得,您的学生,比起大夫更擅长如何救治一个人?”马氏针锋相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她身后的一群家僮,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我教得杂,在我的学生中,也不是没有人对行医感兴趣的。夫人要是不信,大可考教考教。若是有我答不上来的,或是做不到的,您大可在去与赵王说道说道。”夫子依旧笑呵呵,但在这问题上,寸步不让。   马氏也开始有些意外起来,她是听别人说起过这位夫子的,对方似乎真就无所不知,只要是别人想得到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尚来,不管是君子六艺,还是市井九技,似乎没有他不会不知的。   这样一个人,真要与他较真,可能也较不赢他。   马氏有些犹豫,她想出一些刁钻的问题考一考这位夫子,奈何仔细思考后,发现有些问题,要么不够难,要么不能去问。   最终马氏气得咬牙,想要让家僮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但结果却是一群家僮被一个看上去就不怎么强壮的夫子给撂倒了。   而那位夫子,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还沏上了茶,一边喝,一边邀请马氏坐下来喝茶。   马氏深吸一口气,以前她没有在怎么关注这一个小小私学,到现在,她不得不审视起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小私学了。   在意识到着急可能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马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耐下性子与夫子闲聊。   原本是想从对方口中套取些情报,可越是聊,她越是忘我。   夫子似乎不只关注男人的那些事,同样也关注着一些女子才会关注的事情。   与他闲聊,居然不会觉得无聊,甚至还嫌时间过得太快。   等马氏回过神来时,都已近黄昏。   还是那个到赵柳府上报信的六岁孩子过来说救治结束,马氏才恍惚惊觉时间已过大半。   她惊惶起身,就想去看看她的儿子,夫子却拦下了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与那个几岁孩子说了几句。   这孩子也奇,明明也就六七岁大,夫子也没有用专门与孩童说的话来与这孩子沟通,这孩子仅听一遍,就点了点头,还回头冲着马氏笑着行了一礼,这才重新转身回了院子。   “那孩子…”夫子给马氏的惊奇太多,她的观点正在改变,或许这个私学中,就没有一个人是寻常人。   “哦,这孩子叫弃不泣,是我的大弟子侠不离捡到的孩子,就叫弃不泣。”夫子笑着只回应一句,就没有再多说。   可马氏却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孩子是被捡回来的?他看上去…真不太像是寻常人家出生。”   “嗯。我也这么感觉,他身上灵性十足呢。”夫子也笑了笑,似乎没有注意到马氏那句话中的其他含义。   “他的名字…真有趣呢,他知道自己是弃儿吗?”马氏继续问。   “知道的。从他懂事开始,我那大弟子就已经与他说过。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是弃儿的事实。”夫子意味深长地斜睨了马氏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马氏被他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还想再说什么,弃不泣已经从后方院子中走出,“夫人,您可以去看看贵公子了,不过,为他的生命着想,我想您还是不要带他回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氏的火气又上来了,怎么大的欺负人,小的也跟着一起欺负起人来了?   “关于这点,您还是问问贵公子吧!”弃不泣笑得依旧得体,明明已经听出马氏刚才语气不善,表情却异常大度。   马氏看着弃不泣那张笑脸,总觉得有些诡异,蹙眉没有多说,先率先去了在后院。   在推开一间房间大门时,马氏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她饱含怒气的心瞬间化了,目光快速一扫,一眼就找到了卧榻的赵柳。   “我的儿啊…”马氏还没有靠近,就张开了双臂,冲到了床榻前,原想要拥抱自己的儿子,可到了近前,看到儿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想起之前其他人告诉她的情况,又不敢去拥抱自己的儿子。   赵柳看着一脸心疼看着他,已经失去了一往从容淡定的母亲,鼻子一酸,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他…真差点就见不着疼爱自己的亲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五十九步:搞事不能搞一半!   在得知自己儿子被捅了一剑的马氏想来,自己会见到自己儿子万分凄惨的模样,但当她让随行的大夫,亲自确认了趟在床上的儿子的情况时,她的心,也因大夫啧啧称奇的话语放回了胸腔。   她听不懂大夫说得那些与伤势有关的话,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真的捡回一条命,虽然还要看后续恢复的情况,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乱来的话,至少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大夫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擅自挪动贵公子,让对方好好养伤。   赵柳原本以为自己要说服母亲,让对方将自己留下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谁料,大夫话说完,母亲二话不说就命人去购置家具陈设,要将私学这一间简陋的房子拆掉一部分,布置成家中的情况。   赵柳顿时放心下来,这情绪一松懈,头一歪,立刻陷入了沉睡。   但事情又怎么可能真如同他所想那般进行?   夫子、侠不离与弃不泣这仨私学真正的主人,这会儿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呢。   马氏一看到这夫子心理就有点发怵,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跟他表情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的,这心中就更不自然了。   但为母则强,关系到自己儿子的事情,马氏半点不愿退让,面对夫子看向她的目光,还是挤出笑容,说明自己布置的缘由。   “呵呵呵…你完全不用跟我解释,你想说的那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这与我何干?我这屋子这布置有讲究,你乱来就是准备拆我风水,我又为什么要以损害我自己的利益,去同意你做一些原本就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马氏皱眉,“我被伤员提供一处更加适合养伤的环境,怎么能叫毫无意义?你…”   夫子先冲着在马氏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即拍着侠不离的肩膀,“人是我这学生救的,他能在这里救活贵公子,要什么样的环境,他应当比夫人您这位外行人更有提议的权力吧?”   侠不离有点无奈,他是看不见,不代表感受不到四周的变化。擅自跑到救命之人的家中,随便改别人家的布置格局,这可和恩将仇报没有多少区别了。   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多言,奈何夫子在旁,他抓了抓脸颊,道:“擅自修改我们这里的布局的话,贵公子出现任何意外,我都不会再管了。”   马氏一呆,对方…居然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威胁上她了?   她的脸颊都不由自主胀红了,“你这样也配做医者?”   “我原本就不是大夫。”侠不离微笑,“再说了,我与夫子现在也提醒过您了,夫人您要是擅自破坏这里的布置,导致室内气场发生改变,影响到贵公子的恢复,那也是因您不听我等所言导致的结果。   该说的,该做的,我全部都做到了,真要因为你们的乱来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你们的责任,我问心无愧。”   “好…好…好…好一个问心无愧!”马氏连连冷笑, 挥了挥手,家僮们原本搬东西的动作立刻改变,又将那些搬开的东西放回了原本位置。   “但愿你说得都没错,要是我儿子这之后又出什么问题,我…”   “唯我是问。”侠不离接过话头,相当自信,根本无惧马氏任何威胁之言。   等到人都走了,原本还模样着夫子与侠不离的弃不泣立刻长长吁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不离哥…侠子一样厉害?”   “等你长大,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能做到了。”侠不离很是放松地笑道,,结果话音未落,后脑勺就遭到了击打,“还长大呢,连话都不会说得不留下半点话柄,你距离长大还远着呢!”   侠不离捂着头,有点无奈,“夫子,并不是每个人都跟您一样油滑的。”   “我这不叫油滑,叫圆滑。”夫子纠正。   侠不离只能点头,“是是是,圆滑…圆滑…又圆又滑…”   “噗…”一旁不知道见到这类似场景多少次的弃不泣捂嘴偷笑了一声,就躲到了一旁看热闹。   ……   一些时日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将赵柳与赵序清之事写成了故事,让人在酒馆客栈之类人流多的地方说了,很快人们的关注重心就不知不觉地从抗议转移到了权贵八卦的问题上去了。   吃瓜,似乎是永远不分时间、场合与人群的,街头巷尾聊到最多的,就是缘故那两位权贵的爱恨情仇。   几乎什么版本的都出来了。   最吃香的,毫无疑问是关于这两人原本超过了普通友情的感情,因为其中一方的背叛,导致了原本就十分禁忌的感情转变成了仇恨,做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说这两人为了争夺一名少女,大打出手,最后赵序清失手将自己的佩剑刺入了赵柳胸膛。   听说赵柳原本应当是死了,但又被私学的人从地府手中抢回了人。   也不知道谁说的,在私学中,有上天的儿子转世下凡,这让上天眷顾了那一处私学,以至于私学短短几年的功夫里,就发展成了赵国都城最大的私学。   听说当时出事时,正好有在私学读书的敌国质子的孩子正好路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遮掩身份,让人将重伤的人送去私学,报上他的姓名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他及时采取的举动,倒是了那名赵柳没有因这场意外而死。   当然,他的情况或许也不是特别好,但相比赵序清,可就不只是好了一星半点了。   赵序清回去就挨了一顿批,之后又被压着去向赵柳至亲道歉,随后又相仿前人,负荆请罪,但并没有被接受。   听说他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也跟着在床上躺着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苦肉计,那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但无论是什么情况,现在最不痛快的,却是另一批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刻闹出这种事?”一间屋子中,一名女性正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来回踱步。   他们原本的计划定得好好的,按步骤,这种时候,理应是他们展现出神的特殊,获得那群蠢货信仰的时候。   可他们的计划才展开,中途被人破坏了不说,对方还用他们都无法理解的方式,让原本应该死去的人活了!   其实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也无所谓,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从一开始就做了很多布置。   问题,就出在那件突发事件上!   他们是料想到一群白痴权贵会跑到这里来拆穿他们,但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会直接发展成两个年轻人的恩怨情仇。   偏偏这两个人传出来的故事还那么让人喜闻乐见。之前好不容易拉过来的关注全都被那件事给吸引走了。   这种努力被打水漂的感觉会让人由心深出一股无力感,要破坏这种情况,除非他们能够做出更大更惊人的事情出来。   可这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做到的?乱世中最容易吸引人的消息是战争,暂时和平的时期,最能吸引人的是权贵会下达的命令与他们的想法。   正因意识到这些,才让女子等人心烦意乱得很。   等这件事情消停,人们早就失去一开始的激情与动力。他们重新再做布置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于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们不是没有从头开始的动力,可是其他人不会给他们从头来过的时间与机会了。   他们冒险行动开始,就已经引起权贵调查。   他们从一开始选择的平民路线似乎是错的,从一开始如果成为某些权贵的门客幕僚,他们就可以挑拨那些人相互针对,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做等渔翁收利就行。   可…现在回头似乎有些迟了,在屋子中的人们心中都烦乱得很。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别搞这么复杂,别搞这么复杂,你们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我就说了我们应该直接动手!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了!”一名世精瘦的汉子冷哼一声,他理应是最生气的一人,现在却有些幸灾乐祸了。   当时大家都不听他的,现在好了吧!   他现在格外欣赏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们难看的表情。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挤兑,脸色更难看,之前还在踱步的女子却停下了脚步,“既然如此,我们就提前使用那个仙术吧 !”   “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另一名青年男子在皱眉,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他与踱步女子一起指定的,借用的就是他学的一项可以控制他人思想与行为的仙术。   这仙术还是需要当事人积极配合的,如若不配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谁也预料不到。   他也不过是刚刚出师而已,很有可能会导致仙术反噬到他身上,他还是希望那些被他仙术影响的人们能够从身到心地接受他们的观点,这样才更好控制他们一些。   “难道要等事情过去,人们淡忘我们的神教吗?” 女子挥手,“不要浪费时间了,仙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吧?等效果一过,我们之前就真的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步:心智影响   “开始了。 ”大清早,赵政刚起来,就听到了一声昭炎的轻声回禀。   他拿书简的手出现了片刻的停顿,三秒后才重新将书简放入了自己的背包中。   “您还要出去吗?”站在门外的昭炎,看着赵政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对于最了解情况的人之一,他知道赵政清楚今天并不适合出门。   “要。”赵政看都不看昭炎,语气却非常坚定,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弃不泣的身影,明明对方与他年纪一样大…   那家伙都没有回避,自己躲在府邸算什么?   昭炎盯着赵政看了半晌,见对方真的没有怪怪待在家中的打算,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留下保护我母亲。”赵政被昭炎的话勾回了思绪,见他模样,原本就没有松懈的眉头皱得更紧,背上了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去。   天色微亮,这个时候,本该有不少人开始上工,街道上却安静一场,像个空城。   赵政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心也不免提起了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私学门口。   私学这时候已经开门,还有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传出,让赵政感受到了一丝人气,提起的心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不少。   他踏入了私学,一眼就和弃不泣对了一个正着。   作为一直跟随着夫子的学生之一,弃不泣一直都是坐在最靠近讲台位置的,每次进入室内,总能第一个看到他。   只是,今天似乎与一往不太一样,赵政没有看到夫子与侠不离。   他愣了一下,迟疑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弃不泣已经停下了朗读,冲着赵政眨了眨眼。   赵政愣了一下,放下了自己的包,伸手指了指外面。   弃不泣没有犹豫,立刻放下了自己的书简走向了外面。   赵政紧随其后,一走到后院,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询问,弃不泣却像是早预料到他想说什么一般抢先开口,“夫子与侠子去和那个新诞生的神教信徒当面对质去了。   待会儿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你千万别乱来。”   “你知道些什么?等一下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赵政知道弃不泣的计划,却不清楚与他们对立的那个影响百姓去和权贵作对的神教都有些什么能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弃不泣看了一眼外面,抓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才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懂,夫子说,大家被催眠了,会做出一些不符合他们的过激行动。这些是不受他们自己控制的,为了避免误伤,要尽可能地躲避开。”   这些话,从原本就迷糊的弃不泣口中说出,让赵政也跟着迷糊了,他还想再问,就听到了外面的异动。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就想要冲出去看看,可他们才转身,就被一名比他们高一个头的少年给拦下来了。   “昭炎!”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叫起来,昭炎看着他俩一眼,转身率先冲到了院子入口,先将门栓插上,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这才指了指一旁的堆成方块形装的草垛,示意两个孩子到那边去看。   弃不泣与赵政反应过来,立刻蹑手蹑脚地跑到了草垛,相互帮助着上了草垛,趴在了围墙往外看去。   原本安安静静的街道上,一瞬间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整整齐齐地站立在街道上,像摆列整齐的军队,诡异得让三人都感觉到了窒息。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黑压压填满了街道。   他们不分男女老友,手中拎着的武器千奇百怪,朝着赵国王宫方向冲去,步调居然出奇的一致。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去王宫?”赵政心中不安,无意识地询问身边人。   弃不泣盯着几个从自己家私学围墙下跑过的孩子,表情越来越难看,赵政一问, 他就跳上了围墙,“他们的状态不对!这不是他们自愿的!”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赵政有些气恼,他同样跳上了围墙,心中不安。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所有人都会像这样无意识地行动,那他的母亲呢?   “比起说这些…或许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糟糕。”昭炎没有给两个孩子吵架的时间,伸手在两人的肩膀上点了点,提醒两人看后面。   私学院子中,之前还在正常读书的学子,这个时候全部出来了,他们的目光发直,口中呢喃念叨着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语,目光一点点变得凶残,就朝着大门方向冲去。   “他们也被影响了?可…什么时候?”赵政反应过来,还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受到了某些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影响,转头就看到弃不泣露出了如有所思的模样,就好像已经找到了答案,一种之前被压抑的情绪莫名升腾起来,好似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那么优秀呢?明明跟我一样大…”   “谁?!”忽然听到那一道声音,让赵政猛地直起腰背。   “母亲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和悲伤?她都没有那样看过我!”声音继续在赵政身边响起,让赵政的精神瞬间紧绷,看向四周。   “为什么他能够用自己的真面目在外面到处交友,我却要在自己脸上抹上泥巴,穿上粗革低人一等?”声音没有停下,赵政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身旁。   原本弃不泣站立的位置,弃不泣转过头来,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上了泥,那模样,居然与他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不是他?”“弃不泣”悲伤地看着赵政,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赵政忍不住大叫,他伸手想要去抓面前的“弃不泣”,可手在接触到弃不泣身体的一瞬,对方就忽然消失了。   赵政摔下了草垛,身下却不疼,他发现自己正在自己的床榻,窗外,是赵姬与弃不泣。   赵姬的笑容那样自然温柔, 伸手摸着弃不泣的脑袋,好一派和谐模样,赵政的心中却慌乱得很,他顾不得穿鞋,直接冲出了房间。   可踏出门的一瞬,他发现门后是私学的教室,弃不泣站在最前方,下方一群人正用憧憬的眼神看着他。   赵政下意识后退一步,发出了声音,直接引起了室内那些人的注意,他们齐刷刷将目光转向了赵政。   他们看赵政的眼神,不同于看弃不泣的眼神,是那样厌恶,那样的仇恨。   赵政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绊倒了门槛,往后甩去,却没有落地,反而还在不断往下坠落。   当他的屁股接触到地面,耳边听到了烟花声,他抬头,人群中,那一对兄弟站在人海另一边的灯火之中,他却深处漆黑之中。   看着那个长相颇为眼熟的三岁孩子吃着冰糖葫芦,咧嘴笑着的模样,赵政的鼻头不自觉发酸。   那孩子与他的兄长似乎看到了他,可是随着他们接近,街道却越拉越长,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隔着万水千山。   当彻底看不见他们的声音时,赵政抬头,他被父亲抱在了怀里。   父亲的笑容很温柔,可是他却看不清楚自己父亲的面容。   父亲将他交到了母亲的怀中,他跑在了前面,然后越来越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为什么你是秦国人呢?”   “秦国人就是该死!”   “你哭什么?我还想哭呢!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爹也就不会死了!”   “秦国的畜生,你为什么不去死?”   “去死!”   耳边层层叠叠的谩骂让赵政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在他近乎崩溃时,所有声音忽然停止,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了那位高坐于王座之上的人——赵王。   “要怪,就怪你是秦国人,却出生在赵国吧。”赵王的面容模糊,声音却清晰扎入了赵政耳中,“大家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你如果在那个时候就跟着你的父亲回到了秦国,或许你现在就是人上人的身份了,可惜…你没那福分。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在赵国成家,生下了你吧!”   赵政僵住了,耳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了,就连赵王的声音也没有了。   但有有一道声音,直接从他的胸膛传出,“我本来就是人上人啊,我本来就拥有人上人的身份啊!就算是在赵国, 我也不该遭受那样的待遇。我会遭受到那些,全是因为赵王!全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的意思,我不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我可以和其他质子一样的,我是秦国的贵族,就算有仇,我也该受礼待的…   是赵王,是他…是他得罪了秦国,是他要去挑衅秦国的,是他害死了他们多人,是他将自己的错推给了我,全部都是因为他——杀了他!”   “杀了他!”赵政多年以来的所有情绪,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他依旧站在私学的院子中,这个时候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他作势就要望下跳,可动作还没完成,后颈忽然一酸,身子一软,倒在了昭炎的怀中。   可昭炎却并没有因此松口气,他的目光,落在了草垛上,另一名站立不动的孩子身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一步:不一样的记忆   就在刚才,昭炎想要去组织 一群学生去打开私学院子的大门时,他发现四周的景象似乎出现了 一瞬的扭曲,可是在他回头时,一切就像被砸入了石子的水面,瞬间破碎恢复了正常。   但恢复了正常的只有四周的景象,他面前的两个孩子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赵政的表情从原本的错愕,到恍惚,再到愤怒的过程十分短暂,所有神色几乎一瞬完成,也亏的昭炎反应够快,及时将赵政打晕过去。   但相比赵政,弃不泣的表情变化却非常的缓慢,甚至可以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面无表情的。   这与他调查了解到的那个弃不泣似乎并部一样,这反而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危险,更想要弄清楚弃不泣在想什么。   而这个时候的弃不泣,正安静…或者说是异常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景象变化,心中古井无波。   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至少不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世界,这里的他与阿政…或者应该说是阿治是孪生兄弟,他作为明处活着的那个秦国质子的儿子,必须面对一切刁难。   而阿治,只需要被母亲保护着长大就行。   在这里他没有夫子与侠不离帮他,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母亲不再是记忆中看到的那样一位独立去却又温柔的赵姬,她虽然是赵姬,但很多时候却更攻于心计,周旋于赵国权贵之间,锋芒毕露,不似那个内敛光明正大的赵姬。   他与阿治不但是她的儿子,更是她重要的筹码。   弃不泣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活在母亲阴影之下,他想要带阿治一起摆脱那种处境。   可是…他与阿治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始终不一样。   没有经历一切成长的阿治终究并不愿意离开赵国。   他没有烦恼,更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弃不泣却知道,他是按照母亲意愿代替自己的兄长死去了。   弃不泣平安地抵达了秦国,这里没有非议,他甚至轻易就成了王子,三年时间,就在某些人的步步算计下,成为了下一任的秦王。   “你本该是王的。”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些容易让人动摇的话语。   弃不泣只是嗤笑了一声,这话,在不久之前,他就听到过类似的。   似乎感觉到弃不泣丝毫没有心动,一切还在继续前进,似乎已经有些失控。   弃不泣做不上了秦王,却因为祖辈的做法,让他这个秦王做得并不安稳,他必须去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些事,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让自己不至于像阿治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弃不泣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步一步改变、成长,脚边已经堆积了无数尸骸,眼中的光芒不断暗淡,最终当他转身,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下方,只有一名举着地图奉上的男子。   男子抬起头,弃不泣原本平静无波的这心忽然有了一丝颤动。   那是…不离哥?   对方的模样并不稚嫩,淡然随意之中却透着郑重与严肃。   可即便这样,弃不泣也能从对方的面庞依稀辨认出一些熟悉的面部特征。   弃不泣忍不住往前走出了两步,同一时间,成年的秦王也同样迈前了两步,犹如受到什么牵引一般。   但下一刻,图穷匕见,那危险的凶器几乎划到他的双眼,秦王的瞳孔不自觉收缩,弃不泣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对…   看着那张有着自己熟悉面容的人,一脸冷漠追着秦王绕柱跑,秦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佩剑拔出剑鞘,就像弃不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面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四周的人围绕上来,似乎是在阻止行凶者,又似乎是在阻止秦王逃避。   佩剑拔出,他一剑挥出,弃不泣却发现那行凶者并没有多少反抗的意思,可是剑上的寒光晃到了秦王与弃不泣的双眼,他看不见那个刺客的表情。   弃不泣无法再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了。   与秦王的面无表情不同,弃不泣的眼泪正在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权势…让你众叛亲离。”之前的呓语又传入了他的耳中。   弃不泣却伸手拭去了自己的泪,红着眼睛盯着正前方,喃喃地说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你在用特别的手法影响我的思想与判断。”   “不,这就是真实,这就是你的内心,我就是你内心最深的自我。”声音更轻,似乎试图说服只弃不泣接受事实。   弃不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夫子说过,一切皆虚妄,不过庸人自扰而已。或许我的心中是存在过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但你绝不是我,你只是被人放大的…我心中的某一种欲望。   我可以接受你,但你不可能让你来操控我。”   弃不泣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这短短六年来的经历,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我不是在极度丑恶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也不是在极度宠溺下长大的孩子。   我不是阿政,也不是阿治。我没有什么显赫身份,我是被夫子与不离哥带大的孩子,我继承他们的意志。我是…弃不泣!”   面前场景瞬间破碎,弃不泣睁眼,正对上了昭炎警惕的目光,他不由露出了一个让对方宽心的笑容。   在看到弃不泣这个表情时, 昭炎的敌意也跟着消失了。   “你遇到了什么?”昭炎问。   弃不泣想了想,道:“我大概是中招了,看到了我的虚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昭炎扶着的阿政身上,“他怎么了?”   “他被我打晕了。”昭炎侧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阿政,老实回答。   弃不泣想了想,很快明白缘由,他想要昭炎将赵政放到私学后院的房间中,又怕等他们离开后,赵政又会受到影响,想了一下,有些歉意地看向了昭炎,“那个…能不能麻烦你背着阿政?”   “分内之事。”昭炎木着一张脸回答,根本没有询问弃不泣让他这么做的理由,搞得弃不泣原本打好底稿想要说的话全部都憋在了喉咙口。   见对方直接背着人站在一旁,弃不泣干笑了一声,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功夫,昭炎就看到了对方拎着一个铜锣和大锤出来了。   昭炎歪了一下头,问号都写满了他一张脸,偏偏他就是个闷葫芦,半点要问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看他这副模样,弃不泣主动解释起来,“我刚才感觉到,中招后的人,其实是保留了自我意识的,只是会受到另一股思想影响,让他们认定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自己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自我。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欺骗到他们。”   昭炎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背好赵政,看向弃不泣问道:“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没有。”弃不泣上下打量了一眼昭炎,一口回应,拎着锣鼓就跃出了院子,轻巧落在了屋檐上,看着下方如潮人群,目光转向了赵国的王城。   昭炎在他观察的时间段,来到他身边,来到他身边,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这样的态度让人安心不少。   弃不泣看他一眼,起身开始在屋檐上跳跃酷跑,诡异的身法让紧随其后的昭炎看得目光连闪。   对方身法看上去与他所熟知那些身法不同,没有多少灵气波动,更像是乘风而行,天道自然自行帮忙,而不是被调动,奇哉怪哉…   弃不泣很快抵达王城之下,昭炎随后抵达了他的身边,眼神比起之前多了点探究的意思,年幼的孩子并没注意,他看了一眼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百姓,将手中的大铜锣举了起来。   在人们靠近到距他二十米的位置时,锣锤举起,在众人靠近到十米位置时,他狠狠地挥下了自己手中的锤。   铜锣原本就与战鼓、号角属同系,专用于战场礼仪,是开道与收兵专用,锣声相当响亮,却带了些杂音,挺刺激人神经的。   被弃不泣这样一下狠狠敲响,一道无形声波瞬间扩散,居然直接产生了一道冲击力,将原本前冲的人们冲得往后踉跄。   有人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有人直接摔在地上,昭炎的眼都瞪大了,微张着嘴,错愕地看着身边孩子。   弃不泣似乎并没有只敲一下的打算,他在拼命的,用力的敲着锣,口中还大喊着,“赵王逃跑了!往城南郊外的村镇跑去了!”   他连续将这话重复了十来次,却没有任何人动作,这让他的脑门不自觉都冒出冷汗来,“为什么他们不动?果然这样还骗不到他们吗?那是不是应该…”   他目光看向王城,但还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肩膀被昭炎拍了拍,“不用了,他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啊?”弃不泣愣住,瞪大眼睛凑过去看,之前他心思不在这群人身上,只想着如何将他们转移走。   现在昭炎提醒,他仔细看去,才注意到下面百姓的状态不太对劲。   这些百姓的模样看上去都非常痛苦,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昭炎背后的赵政,也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做噩梦。   “怎么…”弃不泣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些懵懂。   昭炎却盯着弃不泣,目光怎么也不愿意从他身上挪开。   他在弃不泣的身后,看到了气息正在逐渐凝聚成一条五爪龙的模样…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二步:老熟人了   在铜锣被敲响的同一时间里,正处于另一边小村的夫子与侠不离同时扬了扬眉头,侠不离的反应比夫子大,这个时候还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看向弃不泣所在的方向。   在他视线中,天空无数线索正在快速地向着那边方向涌去。   “龙气初成,看样子…加入原文明历史的道运,反倒让他没法再选择自己的命运了…”身旁是夫子幽幽一声轻叹,这是侠不离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夫子叹息。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从来没有见夫子不开心过,以前看得见时,夫子脸上都挂着笑,看不见了,夫子的笑声如旧。   侠不离不懂夫子话中大部分的意思,却直觉他叹息的事与弃不泣有关。   “夫子,现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对弃不泣非常糟糕的事情?”侠不离询问。   夫子抓了抓脸颊:“也不能说是糟糕…我是希望他能够多点对未来的选择与展望的。而不是…被困在牢笼中,做一条依照别人意愿去做事的困兽。”   “夫子,你能说得浅显一些吗?我听不懂。”侠不离隐约有些烦躁了。   夫子看了自己身旁的半大的少年,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天道天道,人力难违。不离,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去了解那些,等你不再是侠不离,等夏平初愿达成,等你变成了他,你会明白的。”   侠不离多久没有那种烦躁无力的感觉了?他记不得了。他很享受现在的平静生活,并且以为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依旧又能恢复如初。   他们可能会就这样平凡地过完一生。   可现在夫子的话语,让他意识到,一切可能与他想得不太一样。   侠不离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默默地跟在了夫子的身边,心中早没了出发时的轻松。   “是你?! ”没走多久,当他们来到了那个齐老五的家门口时候,他听到了一道错愕地女声,对对方的态度,侠不离心中是有点意外的。   这敢情好,躲藏在幕后搞事的家伙们居然认识他们。   可惜这声音听着很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对方的声音,对方身上那些线看着也一点不熟悉,侠不离没法通过这些他擅长的东西来区分对方的身份。   正当侠不离疑惑思考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时,夫子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好久不见啊!岚子。没想到重来一遭,你依旧当了一个骗子。”   “骗子你个头!”女子冷声反驳了一句,随后带上了一些疲惫,“宇宙这么大,为什么不管我到哪里,都能遇到你这改死的怪胎?你就不能死得彻底一点吗?不死狐狸…”   “大概是当年你们给我取得绰号错了,所以我被你们这些白痴罪犯给诅咒了,才一直死不掉吧?”比起对方的颓然,夫子倒是笑得开心无比,就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还在那边抱怨,“都怪你们当初给我取了这么一个绰号,害我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要以你们心目中的模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别在那边胡说八道了,难道不是你布置的后手,让我们的意识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复苏的吗?是你在通过我们这些还没有死透的老家伙,来强行给自己续命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那个孩子是你完全复活的载体吗?”   女子说话的功夫,侠不离就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很快又被挡住了,夫子的笑声一如既往,“喂喂,你们可别将你们那小人心思往我要搞的事情上安啊,我怎么说也是一名顶尖捕头,那种夺舍的犯法事儿我可不干。”   “呵…”女子嗤笑,但却没反驳,“所以现在我违反了你当年坚守的法,所以你现在又来抓捕我了?”   “你别不服气,我这叫替天行道。”夫子还不忘调侃,却成功把对方气得连连冷笑,“屁得替天行道!当初毁掉一切的不也是你!再说了,这里是乱世,是战国,群雄逐鹿, 没有什么法可言!你也没有资格与道理来抓我了!”   “你是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吗?”夫子语气意外,侠不离却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浮夸态度,只听夫子接着道,“谁跟你说,乱世就没有法度了?这个时代也有独属于这个时代的礼法,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战起击鼓,鸣金收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都是乱世的法。早就从过去潜移默化地一直在影响现代的人了。   这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就连如今王位更替,父传子替的习惯,不也是从夏时传下的礼法吗?在那之前,谁会支持这样的做法?而你的行为本身,行同谋逆,我居住在赵国多年,也算是赵国的半个居民了,怎么就不能代替赵王收拾你了?”   “你从以前开始就歪理多,我说不过你,也懒得跟你说,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女子似乎彻底丧失了与夫子废话的打算,侠不离清晰感觉在不远处的线缠绕在了一起,发生质变,变成了一把古朴的钥匙,解开了那个人形生物身体深处的一道锁链,她的身体立刻变成了一个漆黑漩涡。   铺天盖地的气势一瞬扩散,在侠不离的视线中,有什么漆黑的幕布直接压了下来,在即将压到地面时,又被从地面升起的白色水波给推上了天空。   这一切发生很快,侠不离眨眼,夫子手中有丝线缠绕,瞬间形成了长剑形态,抬手挥手,动作随意,可一切都在一瞬间扭曲,侠不离前往那个人形漩涡像个不小心砸在地上的镜子,快速破碎,她体内漆黑立刻如无数触手一般飞出。   夫子另一只手伸出,往前抓了一下,漩涡附近立刻出现白色的圆形屏障,将对方裹在了里面,触手快速缩回,没有缩回的,在触碰到白色屏障时,就开始燃烧蒸发,瞬间枯萎。   女子在惨叫,身子摇摇晃晃,却不敢触碰白色屏障,侠不离光是看着这些不正常的景象,双腿就有点受不住地微微颤抖。   而夫子面对痛苦不已的女子,仍保持着笑,“你还不会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利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来破坏这个世界的壁障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女子似乎已经彻底丧失了反抗之力,口中只能不断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   夫子却好像能够听懂她在问什么,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道:“这里和那里一样,是摇篮,是心脏,是最初之地,也是最终之地,我累了,也倦了,如果大家都希望我消失,我自然也想消失。   但我人生有十大憾事,如果不能完成,我也只能拖着你们的意志继续陪着我消磨多余的时间了。”   “你真是一个疯子啊…”女子有气无力地喃喃地说了一句,在侠不离看来的漩涡彻底消失了,而白色的屏障也瞬间如气泡似的直接破碎了。   女子的身体一晃坐倒在了地上,夫子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你想要帮助的那个人了吗?”   女子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又转向了侠不离的方向,“你是想要通过那个人,对那个人类少年做点什么吗?”   “嗯。”夫子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他同样回头看了一眼侠不离,“他的前面几世对他本身的影响很大,让他在不断丢失一些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这是我的失误,我得帮他将那些东西都找回来。   他可能现在无法接受,所以等那些东西找回来之后,我会将那些全部都换一种方式封存,等到他想要去了解时,会以各种契机形式回归于他。”   “你为他考虑得真多,他该不会就是你…”   女子的话被一道封禁堵住,但这似乎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她笑得肩膀都在不自觉抖动着。   夫子顺手解开了之前下意识施展出来的小法术,女子没有再继续在同一个话题上说下去,而是一声轻叹,“喂,狐狸…帮我把属于我的记忆封印吧!你需要的只是带着的具备我意志的人而已吧?并不是想要我吧?封印我吧!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累…”   “…好。”夫子沉默半晌,才轻声地回答,语气有着难得的温柔与…孤寂。   侠不离有点发愣,他忽然想要否认那个女人的话,他感觉,对方说得不对,他所认识的夫子,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才让女人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这个原因,一定…不是女人想得那么糟糕。   女人指明了夫子与侠不离这一行的目标后,夫子的手就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在力量泛起时,女子忽然想起什么的抬起头,看向夫子道:“对了,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萧大捕头,我喜欢…”   话未说完,已经停止,女人迷糊地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忍不住看向了夫子,而下一刻,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从她身上,侠不离看到了一条红线蔓延出来,但并没有接触到夫子,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掐断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三步:轻而易举的事?   侠不离感觉自己是听到了一段关于夫子不为人知的过往,可是怎么回想又怎么感觉不对。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融洽,捕头什么的也是些他基本没听过的词…   怎么听怎么感觉两人像是有仇…可直觉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的情感,还有那女人,对自家的夫子,似乎还有些别样的情愫,真是奇怪…   侠不离想得脑袋都疼了,可就是想不通两人关系,更不明白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唯一清楚的,是两人相识,夫子想要帮自己做点什么,也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所以一直带着他的。   可能真如同那女人说的,想要利用自己做点什么。   要只是这样,侠不离倒觉得没什么,没有夫子,自己大概都不会懂事知理,夫子也曾言,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自己平白地就已经受了不少好处,什么都不付出,因为对方可能对自己别有目的,就可以遗忘对方对自己的一切好,那这不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吗?   好歹也是夫子教出来的,只要不违反原则,不有违常伦,那随便夫子。   从内心深处想,侠不离也不觉得夫子真是刚才那女人说得那样,打算利用自己做什么的人。一个人为人如何,朝夕相处之人,只要不愚钝,都能细枝末节看出来。   侠不离想了很多,越想就越是对夫子信任,因疑惑而变得沉重的脚步也开始轻快起来。   夫子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前后根据女子留下的线索来绕过了齐老五的家宅,来到了原本看到农家祭祀的田地间。   原本已经撤掉的高台又重新搭建起来,那上面正盘坐着一名青年,在他身边,也有不少人护法。   看到从齐宅过来的两人,原本还有些松懈的一群人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紧张看向了夫子与侠不离。   “看来岚女出事了。”坐在正上首台子上的青年眉头动了一下,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喃喃说出口。   “我就说了,别独自一个人守在那边,她偏不听!现在好了吧?”有人在幸灾乐祸。   有人却在担忧,“岚的气息还在…她应该还活着,但是她的情况有点情况,她身上的道蕴消失了,似乎是被废掉了修为…”   “人还活着就行,等我们先对付了那对师徒,我们再去找岚女。”另一个人活动着自己的双手,跃跃欲试地往夫子与侠不离的方向走出了两步。   “退后,那两人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他们估计跟我们一样!” 有一位看着像是商贾的男子大声提醒,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那又如何?应当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古老典籍之人,我们这边人太多些呢!”另一名女子取出了自己的剑,根本就没有任何避其锋芒的意思,那话中透露出的意味,似乎是打算让大伙儿一起去围攻靠近的师徒俩。   “等等!”商贾还想阻拦,身边一群人已经朝着夫子与侠不离的方向冲过去了。   “不离。”夫子轻声叫了一声,一旁的侠不离扬了一下眉头,走了出来,眼睛未睁,却清晰“看”到自己面前无数丝线,他的手挥出,无数缠绕纠结的丝线瞬间分裂,原本已经混乱做一团的线索消散,重新组合成了清晰明了的线。   而刚刚准备发出攻击的一群人,还没有靠近侠不离,就摔在了地上。   侠不离挠了挠脸颊,回头,手还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这样行不行?”   “你这是把他们关于修行上的所有联系全都斩了啊…”夫子轻声问了一句。   侠不离点头。   “干得漂亮!”夫子立刻竖起大拇指。   侠不离不自觉挠了一下脸颊,“这样是不是就足够了?”   “这等同于断了他们这一世的仙缘…有点残忍啊…”夫子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   侠不离冷汗立刻下来了,“我这做得过分了?”   他不清楚啊?他对这方面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啊?   夫子立刻摇头,“不,这样刚刚好。无德之人,原本也不该获得仙缘道基,哪天他们有了能够与之匹配的德行,自然能巡回失去的东西,虽然未必就是这一世了。”   “啊?”侠不离没明白地应了一声。   夫子立刻摆手,“多读书,以后领悟不同了,你就会明白我今日说的话。”   “哦。”侠不离不是很满意的又应了一声,站回到了夫子的身边。   之前商贾模样的人,冷汗都已经下来了,那个小孩子,根本不是普通人。自己如果刚才再快上一步追上自己的同袍,现在的下场只怕也会落得个修为尽失。   商贾模样的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了一直安坐在台子上闭目的青年男子。   青年的眉头已经皱起,似乎正在挣扎,半晌后,他才疲惫睁开双眼,看向已经来到自己十米之外的那两人。   在他眼中,面前这二人,稍微年长的那位,面容虽清楚,但闭上眼睛就会彻底遗忘其长相,身上无尘无垢,凡间一切似乎都不能沾染他分毫,只怕是货真价实传说中的真仙。   而一旁少年,一头红布捆发,年纪虽小,却看不出多少稚气,反倒给人一种深沉悠远感觉,虽然不同于他身边男子那样出尘,可本身却有着斐然的气质。让人看着就知道这少年不容小觑。   偏偏其他人以为自己获得了天大机缘就自以为是了,连仔细看看他们面前这两人都不愿意,这才直接吃了大亏,只怕这一世想要再恢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青年看不出侠不离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光看他本身风姿和之前与他身边夫子的对话,就能知他采取的手法,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种暂时压制别人的手法。   心中有了思量,青年反思自身, 自觉光凭自己的本事,只能暂时困住这两人的精神,甚至可能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做不到。   对方刚才没有连同自己与自己身边好友一并斩了,应该是有些不斩的原因,或许…这是一个契机…   青年正思考,站在他对面的夫子笑了,“你本身就是被推着坐到了那个,能力虽然强,但使用时全部都是遵照别人指示行动,不敢发表自己的主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个可怜人。   我这学生断了那些人与修行相关的一切,也就包括了与你有关的一切,算是斩断了真正会导致恶果的可能性。这就是不斩你的原因,你可别想太多了。”   青年错愕了一下, 难以置信地看向夫子,“你…您会通心之术?”   “小小技艺而已,比不上你这控制人心的大本事。”夫子真心实意地回答,青年却感觉脸颊火烧,呐呐不知道怎么回答。   夫子看他一眼,拍了拍侠不离的肩膀,冲他道,“你别妄自菲薄,你的能力的确很好使,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与你真有缘,还劳烦你教一教他这神通。要是没有那缘分,那就算了。”   青年忍不住看了一旁侠不离一眼,他的双眼穿透表面,看向了少年灵魂之中。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青年闷哼一声捂住了眼睛,双眼之中,有血泪流淌而出。   侠不离愣了一下,看向夫子。   刚才事情发展,在外人看来很快,但在侠不离看来,却有一种时间扭曲之感。   他看到了很多应该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但很快那些东西又从他的脑海中被淡忘掉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青年双目流血,可他两年前的遭遇何其相似。   但在他看向夫子时,所有的景象又快速模糊,很快又恢复到了看不清寻常事物的状态中。   侠不离的脑海中满是疑问,夫子笑呵呵的说话声还在响起,“你看了他的内在,将来只怕就不能光凭缘分了,你可欠下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青年还捂着自己的双眼,一旁商贾模样的人看他这副狼狈模样,还有些生气,刚才他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模样能叫欠下人情吗?正想开口反驳,那青年已经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将来…我必会还上这一份人情。”   “什么?”商贾只觉得可笑,“你在说什么啊?这…”   “贾兄不用多说,我的眼睛与那少年无关,我这是窥探了道的结果。修养几年就会恢复。”   后者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侠不离听着听着却感觉哪里怪怪的,看向了夫子,“夫子,你是不是算准了对方会通过你的话,来看我的情况,然后瞎上几年,让他这几年的时间里无法再继续做出类似于今日这样的事?”   “这只是以防万一,他的修行不是很稳,需要一段时间静心。”夫子嘿嘿地笑了一下,可侠不离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夫子的借口而已。   “嗯…是吗?好吧。”侠不离知道夫子这心有沟壑,不愿意说的,问再多都会被搪塞过去。反正他也习惯了对方这样,干脆应了一声,也不再追着要一个猜不到的答案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四步:即将远游   赵国都城的暴动,几乎在赵国王城之中的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消停了。   王城外,原本暴动的百姓全部倒下,赵国都城外的主谋也在最短时间内被制服,事情开始与结束之快,有些虎头蛇尾之感。甚至就连被牵扯进去的百姓,就像忽然解除了魔怔的状态一般,遗忘了他们抗议的事情,让自己的生活重新恢复到了平常。   所有人好像集体失去了特定的记忆,又恢复到了了解何家情况,群情不满的程度。   但很明显的,王城内部的最高领导者并没有失忆,可能是见证过了群情激愤的场面有多恐怖,很快他就表达出了一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意思,将搞了何家事的权贵给处刑了。   但要说在赵国国内传播最广的一条消息,是关于那位不知名夫子的私学的相关消息。   听说,在私学三年一次收学生的当天,那位一直以来都被人称为夫子,却不知道名姓的那人,忽然身上紫气氤氲,一步迈出,整个人化作了流光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这位夫子不是普通人,真正收下的正统学生只有两位。一位是个盲目的少年医仙人,一位是年幼就知天下事的天之子。   前一名弟子的消息是赵家王亲口中传出来的,后者是秦国落魄质子之子口中传出的。   众人虽然遗忘掉了一些事,神异的感觉却不会跟着消失,听过后,莫名就对这些传闻半信半疑。   但要说真正完全相信,也是从夫子失踪的三日之后…   且说前两日,那种控制人心的事情刚刚消停,侠不离与弃不泣发现夫子留下一封书信离去,面面相觑。   书信上内容只有两行话,“不离,是该游学了。”“不泣,与你兄长多出去看看吧。”   除此之外,书信上再没有其他内容,夫子甚至没有留书说明自己将会去什么地方,一句告别也没有,走得也是那样平常,让侠不离与弃不泣的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弃不泣下六岁,确认了夫子不知所踪之后,有些心慌地看向侠不离,不自觉就拽住了对方的衣服。   侠不离好歹也有十三四岁了,早些年的遭遇与夫子刻意的培养,让他的的确确与七岁那年有了很大不同。   他不是没有想过脱离夫子的羽翼,云游各地,多见识见识其他地方的风景与人。   只是,习惯了如今的生活,他又实在舍不得,念头几次产生,又被另一个念头打断。感觉在赵国这样平平静静一辈子也挺好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游学的念头,会被夫子以“离家出走”的方式重新激出来。   不止如此,这位夫子,居然还抢先他一步离开了,简直就像是怕自己与弃不泣会追上他似的。   侠不离重新折叠起书信,有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等到回转身子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拉拽,立刻反应过来,看向自己面前浑身丝线明显与常人不同的弃不泣,“弃子,我们出去逛逛吧!”   “出去逛逛?”弃不泣下意识反问,他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   “嗯,一直呆在赵国都城中也没什么意思,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吧!说不准能见到不少有趣的东西。”侠不离的想法很简单,一半正如他对弃不泣所说的这样,一半则是想到了弃不泣的真实身份,说到了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我们可以去叫阿政与昭炎,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说不准会非常有趣。”   两个人的云游可能是在流浪,四个人的话,那的确能够天南地北地聊上很多的东西,弃不泣以前就听侠不离说过他们六年前来赵国都城之前的一些事情,现在侠不离提议了,想到了夫子留书说的话,不免有些心动了。   “好!我去找阿政问问。”心中有了想法,弃不泣立刻行动起来,跟侠不离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赵府。   而侠不离想了一下,转头返回私学,考校起那些三年前收的学生。   夫子现在是走了,可是这三年来,他教的东西可不少,也是因材施教,将不少好东西都交给了入学的学生们。   这些学生们大部分肯定是要被安排到其他方面工作的,但其中有一部分好学并且沉迷读书不可自拔的,不愿意去做其他事情的,刚好就可以留在私学做个夫子,交下一批的学生。   征询过众学生意见后,侠不离再考校起这些学生时,对方的态度也不自觉认真了不少。   另一边,赵府上。   在听完了弃不泣的来意之后,赵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   弃不泣在一旁喝上第三杯茶水时,他终于给出答复,“抱歉,不泣,我还没有离开在赵国的打算。”   弃不泣对此早有预料,但他也是做了准备之后,才跑来找赵政的,听到对方给出的答复后,他点点头,立刻道:“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身份的话,没有关系,虽然我与不离哥还比不上夫子,但我们在权贵面前也是有些连面的,帮你周旋争取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用。”赵政想都不想地摇头拒绝,这干脆的态度弄得弃不泣都有点意外,不禁重新打量了在赵政两眼,脑袋里面不自觉想起了不久前在虚妄中看到的一些东西。   孩子的眉峰不由上挑,“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吧?或者…害怕…些…什么?”   赵政的眼皮被弃不泣的话说得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意外地抬起眼皮看向好友。   弃不泣那双眼睛就好像直接看穿到了他的内心深处,赵政的目光晦暗了几分,“对不起,不泣,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所以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地到处游玩。”   “我们这不是去玩。”弃不泣放下了茶杯。   赵政:“可能吧,但对我个人来说,这就是游玩,我没有你和不离师兄才有的那种灵性,没有在一路赶路中领悟学问真谛,我这样的人,只会死读书,所以…”   “不离哥会教你!就算他没有时间教你,我也会教你!”弃不泣站起身来,话出口,他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后悔起来。   他这是瞧不起谁?阿政心思极重,自己这么说,只怕他会多想!   赵政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他似乎是真有些着恼,但很快就变成了不甘,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眼里最终没了什么情绪,“不用。”   弃不泣还想挽救一下,赵政已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我有些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弃不泣沉着脸,最好的朋友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谢客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外面走。   刚刚走出赵政的院子,弃不泣就看到了一直站在院外端着茶点宛如石雕的赵姬。   再见赵姬,对方与虚妄中所见那女人并不太相同,但想到自己在虚妄中的经历,想到自己在那里面的身份,弃不泣的心中又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明明想要如往常那样正常唤一声“夫人”而已,可语气中,却不自觉带上了一些连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孺慕之情。   被那一声与往常不同的语调呼唤,想到了刚才不小心听到的消息,赵姬平静微笑着的脸上,眼泪淌出了眼眶。   赵姬慌忙伸手拭去落下的泪,百感交集地看向了弃不泣,笑容已经变得无比勉强,“弃公子…要与侠公子出去游学了?”   “…嗯。”弃不泣看着赵姬落泪,心好似被揪了一下,情绪低沉地点了点头。   赵姬看着他的脸庞,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庞,不舍之情抑制不住的透了出来,“何时…回来?”   弃不泣感受着对方手心中传递过来的温暖,那种不想离开的感觉无比强烈,可最终还是被他压下了,他的手悄然握成了拳,望着赵姬,心中某种猜测越来越甚,有些话想问出口,开口说出的却是其他的话,“…可能…会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赵姬鼻头发酸,母子连心,就算弃不泣并没有说出什么,她却已经感觉到了,弃不泣虽然还年幼,但他…也许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她想趁机阻止弃不泣离开,想要让弃不泣搬来与她和阿政不泣住,可看着荒凉的大院,她那念头最终被成功压了下去,“出…出去也好…可以多见识些东西…”   弃不泣这时候只能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对。   赵姬却想到了其他事,让弃不泣稍等片刻,自己则回房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弃不泣有些差异地看了赵姬手中拿着的包裹一眼,又茫然地抬头看向了赵姬。   “这里面…装着些我缝制多了些的小衣,丢了可惜,你若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弃不泣闻言,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包裹上,他没有在这时候就去打开那个看上去崭新的包裹, 而是郑重地从赵姬的手中接过了包裹,掂了掂,抱入了自己的怀中,“谢谢…夫人…”   赵姬克制着自己想要去拥抱孩子的冲动,站起了身,“望君珍重。”   她想,或许,从今以后,就真与这孩子…再无交际了。   ……………………………………………………   谢谢彼岸酱、千早酱、魂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NTNG酱、我算酱、风吹酱、果子的大力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五步:云游,离去   被赵姬亲自送出了赵府,弃不泣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个自己三年来,经常会造访的大门,心情不免有些低落,走路都拖沓了。   赵府院子中,赵姬的心情同样不是很好,伤感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半晌后,才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四处看着开口轻声呼唤:“昭公子可在?”   “夫人唤我?”昭炎从大树后面悄无声息地走出来。   他在一旁已经很久,只是气氛伤感压抑,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来。   内心还没有得出个结论,结果赵姬先叫他了。   昭炎心中局促,他没安慰过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位夫人。   赵姬显然注意到昭炎那神情,心想着这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他都能奉命独自到赵国都城找她母子,弃不泣聪明机灵,游学又有侠不离同游, 那一路应当潇洒自在又好玩,自己不该担忧的…   只是,感性不受理智影响,不舍还是会让赵姬感觉难过,她很难想象阿政随行而去的话,自己会不会难过至死。   暗自轻叹上一口气,赵姬努力将思绪收敛,重新望向面前少年,“昭公子,你想随不泣而去,还是想留在阿政身边?”   昭炎困惑地看向赵姬,心里话是直接就说的,“夫人,昭炎是奉命来保护秦国公子的。”   “是啊,所以你想跟随哪位公子?”赵姬回答,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昭炎原地愣住,脑子里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之前就有的猜想正在浮上心头,不禁摇了摇头,心中下意识否认,目光不自觉落在赵姬脸上,“我不知道夫人您那话的…意…思…?”   赵姬表情平静,一双如水眸子清澈无比,昭炎的话没法继续,呆呆看着面前夫人,不敢置信地皱起眉头,“弃不泣公子是…?”   “是啊…”赵姬颔首,两人默契没有将话挑明,昭炎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睑认真思考起了片刻,才抬头郑重看向赵姬,“我想随弃公子一同游学。”   果然。   赵姬转开头,这个答案在她预料之中,但并非她想听到的话,可那又怎样了?就算昭炎选了阿政,也结果也不会让赵姬心中就感觉到满足。   “你去吧。”沉默了片刻,赵姬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昭炎心中石头落下,欠了欠身,看了一眼阿政所在的小院,想了一下才道,“我会回族中一趟,族中会再派遣一人来守护,夫人您无需担忧。”   赵姬苦笑,“我并不担忧这些,只是…”   不知道如何抉择罢了。   伸手抚了抚额头,赵姬最终没有将话说全,挥了挥手,示意昭炎退下。   昭炎早就有些迫不及待,没多逗留就消失在原地。   …   三日后,阳光明媚,是个不可多得的艳阳天。   弃不泣红着眼圈,长吁短叹了半天,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宅子,又不太想走了。   “侠子,我们不能再多等几天再走吗?今天看起来会特别热。”弃不泣挪了两步,转过头看着侠不离,内心挣扎了一下,侥幸地询问。   侠不离似笑非笑地转向他的方向,“大前天你说要和身边朋友们道别,耽误了一天;前天你说朋友们与你饯别,又耽误了一天;昨天你说要准备远行的包裹,又耽误了一天…今天你说天气太热,明天是不是还要说并非吉日,不便远游的话再来耽误一天?”   弃不泣沉默,他不太像承认,自己的确是那样想的。   侠不离不禁摇头,“一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   话闭,他掂了掂自己的包袱,大步流星地迈出脚步,这次,大有不再等弃不泣的意思。   弃不泣呆了一下,有些羞愧,回头再看一眼属于自家的屋舍,用袖擦了一下眼,朝着侠不离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年,这一天,赵国民间来了些人,也走了一些人,但因并没有涉及到战争,并没有多少人上心,没过去几日,附近相熟的百姓,就已经从一开始的不习惯中渐渐走出,日子重新恢复正常。   只是有人偶尔提到私学时,会让人想起那私学中,曾经了有过一位特别的夫子,带着两名与众不同的学生,创建了一所风气不错的私学…   …   巴山地险,茂密的树冠连成了一片,遮天蔽日,就算日头炽烈,林间依旧只有斑驳光点落下,让不少人都不愿意进入这边山林,这山也就成为了不少野兽的乐园。   但凡事都有例外,巴山进出的人虽然很少,还是有人会进出的,猎户与行脚商人往往都是山林的常客。   这会儿,林间传出山歌,惊飞栖息的鸟群,仔细去看,可以看到正有十来个人,背着方形的竹篓,正唱着歌赶着路。   只是,此时的他们,歌唱得也有些中气不足了。   他们这些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看看天色,就猜到今日只怕是没有办法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水猎户家了,这不免让这群行脚商人有些心急。   这巴山一项不怎么太平,前阵子还听说有一支大军穿林而过,准备利用险地来布置陷阱算计另一直队伍。   但几千人进入林子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不仅仅是这一支队伍,就连另一支敌对的大军都没有出来过。   有人想过,这两支队伍会不会在林间意外遭遇,打得两败俱伤,剩下的人被林间的野兽给叼去了?   也有人言,林子里面有大蛇,大嘴一张,就有一棵老树的高矮,一口气吞下几头牛应该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那两支队伍,搞不好就是被大蛇给吞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平头百姓不太乐意进入林子。   要不是为了谋生,要不是听说水猎户这次真猎到了大猎物,行脚商人们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林子中来收货。   之前就已经遇到了野猪,害他们损失了三名同伴,现在都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向那三人的亲人交代了。   大家都是怀着沉重心情继续赶路的。   都牺牲了三人了,不能毫无收获地就这么回去了。   商人们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赶路就更加卖力了。   但人力有限,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也累了,没有办法抹黑前进了,也不敢在林子里抹黑前行。   听说林子里,有更多的野兽是夜行生物,比起白天,更加喜欢在夜晚袭击他们这些脆弱的人类。   趁着夜色彻底到来之前,行脚商人们找了一处空旷的空地,点燃了火堆,聚集在一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疲惫与害怕的情绪正悄悄在心灵中滋生蔓延。   “那边那边!我就说了吧!那边有火光!肯定有人的啊!”正当众行脚商人们压抑着心情,沉默下来时,林间忽然传出了孩子清脆的笑声,众人不由愣了一下,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就见两个少年与一个孩子正闲庭信步一般地从林子中走出。   看他们的穿着,像极了出来游玩的公子哥儿们。也就中间那名最年长的少年那双眼睛看着不怎么正常了。   他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而不是看着他们,有点像…路过村子里看不见事物的人。   这三个孩子长相不错,让人看着就无法对他们生出什么敌意,跑在最前面的孩子浑身上下更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活力,跟自己身边的两位少年说着什么,率先往火堆方向走过来。   行脚商人们之中,为首的商人齐富归忍不住站起身迎上来人。他在一群行脚商人中年纪最大,也算是最有阅历的一位。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靠着他的经验化险为夷。   现在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他就算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也得硬着头皮上,才能不辜负后生们的这信任。   等双方靠近,为首那名视力似乎有问题的少年率先向着齐富归拱手作了一个揖,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身份,他身后两个年幼的也有模有样紧随其后地作揖介绍自己。   这仨人是一路游学的学生,夫子云游时,就交代了他们外出见识一番。   自从有那孔老夫子周游列国,这种现想也常见得很。   齐富归等人对此这也是有所耳闻的,心中警惕放下不少,那三名名叫侠不离,昭炎与弃不泣的孩子风姿谈吐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至少不是贼人盗匪逃兵一流。   听他们说上几句,好感就产生了。   齐富归私下感觉与这三位年轻人多聊聊也不差,既然没有威胁,他就将仨人引给了其他的同伴。   或许是经年在文人雅仕身旁受教化的缘故,三名加起来都不满而立之岁的少年郎知道的事情倒不少,居然跟他们这样的粗俗行脚商都聊得来。   一时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夜。   最终还是有不少人扛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齐富归怎么说也是长时间跑商的,又正值壮年,体力比起其他行脚商好上一些,守个夜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火堆对面文弱的三名不速之客,似乎并没有多少疲惫神色。   要知道,他们进入的这一处深山,最远的人烟都在三十里之外,这一行三人应该也是跑了不少地方的。这时候到了人多的地方,心中警惕放下了,应该会更加犯困才是。   但那三人,看上去还精神奕奕地,最小的孩子还在那边手舞足蹈地跟两位同行者聊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齐富归心中有些好奇,正好需要点什么来打发时间,不由竖起耳朵去听那三人说的话来。   …………………………………………………………   谢谢飝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六步:夜谈   行脚商人齐富归等人上山收货半路遇书生,一次交流有了些好感,大晚上的要守夜,不禁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注意到那三位斯文孩子还精神奕奕聊着些什么,不由竖起耳朵偷听起那三人的对话。   “…我还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那样的怪东西存在,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最小的孩子弃不泣在那边感叹着,前面的话齐富归没有听到,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发出了那样的感叹。   就听他望向最年长的那名盲眼少年问道:“侠子,你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最年长的那名少年挠着脸颊想了想,道:“大概…可以称为妖邪吧?”   “妖邪?”一旁年纪适中的少年眨了眨眼,似乎对这名词有些想法,却又不甚了解。疑惑地问上一句,就不再继续了。   年长少年看了他一眼,只轻声说道:“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最年幼的孩子弃不泣目光闪烁了一下,“可是刚才那已经无人了啊?”   “气焰已成,原本的活人被反噬,人不再是人,你当那是无人了?不过是那群人被自己的恶念彻底吞噬,化了那番模样罢了。我们斩了它,也算是让那些人解脱,回归晴明,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盲眼少年闭目,有些慵懒地躺了下去,说话就像是梦呓。   “所以我们刚才不是杀生,是在做一件好事?”弃不泣依旧精神,侧头看着躺下的少年追问。   “算是吧算是吧,你能别老是问我了吗?我又不是夫子。说的也仅仅是我认识到的一些事情而已,你可得自己多思考啊!”盲目少年一脸无奈地竖起手指,在凑上来的孩子眉心处戳了一下。   弃不泣顿时被戳得往后踉跄,摔坐在地上,他却在笑,看向另一位少年,“听清楚了吗?昭炎兄?这样你就不用内疚了。毕竟你在动手之前,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人所化。而那怪东西虽然是人的化身,原本的人却都已经死了,你做的是件好事呀!”   “或许…”昭炎垂下头,让人摸不清楚他现在什么心情。   躺下的少年双手枕头,看了那昭炎一眼,道:“秦与楚的战争不可避免,你管不了,也不能阻止他们之间的厮杀。那两支军队的人原本就注定会同归于尽,他们都是抱着各自信念出发的,虽然没有如愿,但他们早就做好了无法归家的准备。   你现在这模样,是瞧不起谁?”   昭炎的身子僵了一下,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茫然,“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战争彻底结束?”   “统一咯?”弃不泣笑,在他看来,昭炎真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以最小伤亡的程度,来结束这持续了五百年多年的动乱纷争。”盲目少年又在弃不泣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纠正了这孩子的错误思想。   弃不泣被连续敲了几下,连忙后退,躲到了对方敲不到自己脑袋的地方后,才重新开口,“这个我还是有点想法的。”   “哦~?\嗯?”这一下,两个少年目光同时集中到了弃不泣的身上了,盲目少年更是带上了一些来了兴趣的语气。   弃不泣恼火地挥舞了一下手臂,“你们那是什么反应,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相信我弃不泣这个人?”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盲目的年长少年立刻转开脑袋,昭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呢喃着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这两人的态度没有直接气炸了弃不泣,倒是让一旁偷听的齐富归从之前不解与困惑中回神,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刚刚居然上心了,都忘了这仅是孩童之言。   不过,哪怕只是孩童的幼稚言论,齐富归也不由对他们的话上了些心,谁不想结束战乱,安稳太平地过日子呢?   关键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维持温饱都难,就不要妄想着有的没的了。   那种事情,只能交给有能力,有权势的人,例如那些厉害的名士能臣之流?   想着这些,齐富归愈发觉得,面前这三人很有说书人口中说的那种名师能臣的早期风范,又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三人身上。   刚才走神,那年纪最小的孩子似乎已经说了很多。   以至于齐富归没有听到个开头,都能看到另外两个少年在那边沉思。   半晌后,年长的盲目少年伸出手朝着齐富归的方向指了一下,其他两个孩子的目光立刻落到了这位行脚商人的身上,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血液似乎上升到了头顶,猜测自己偷听是不是被发现了。   他小心翼翼看向那三个孩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表达自己的善意,心理面却黄乱成一团。   之前太坐在草堆上的孩子弃不泣,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站起身来,回头跟两位同伴打了一声招呼,就朝齐富归的身上走来。   他每往前走几步,齐富归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到对方走到了他面前,他的脸在黑夜里都白得有点吓人。   弃不泣“嘿”地笑了一声,歪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年大叔,挠了挠自己的眉头,“大叔,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怎么你看着我好像很害怕?”   “呵呵…”齐富归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这孩子看着不但不可怕,还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可与亲近一起的,还有一股压迫感。   齐富归甩了甩头,但这不能将感觉甩出去,弃不泣也不在意那么多,大剌剌在齐富归身边盘腿坐下,笑道:“大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说。”齐富归有点紧张,敬称不自觉用上,弃不泣愣了一下,抓了一下眉头,“大叔,我可不是什么权贵,你对我可别那么客气。”   “呃,哦,呵呵…”齐富归苦笑,他不想,可他要怎么跟这么小一个孩子解释?   孩子明显没想等齐富归给自己解释些什么,他现在被其他事情困扰,没有多少心情去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摆正了态度,盯着齐富归的双眼,忽然道:“大叔,你觉得,你是怎么想这个乱世的?你更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七国七王?还是只有七块封地七名封地侯爵?”   齐富归不自觉地皱眉,“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纷争可能会少些。”孩子回答。   齐富归却摇头,“不见得吧?不管是封地还是国土,不过都是权贵们想要的,我们…至少是我,我觉得那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比起思考那些,我更希望各国能统一一下钱币,毕竟我们这样的行脚商人,没法每次都只呆在一个国家,但是每次到不同的地方,当地人都只接受当地刀币,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方便了。   有时候,我们拿出来的刀币当地人不接受,甚至不会买我们的货,货物囤积久了,就白白浪费了,这样一来,那些给杀死的动物们就白死了…啊…对不起,我说得有些多了。”   齐富归说着说着,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可还是个不满双数的孩子。   跟个孩子说那么多做什么?他未必听的懂吧?   暗自被自己的倾诉欲吓到的齐富归摇了摇头,与弃不泣告罪,就不愿意在多说了。   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从弃不泣的脸上转移开,他还是有些在意这个孩子的反应的。   弃不泣皱着眉头,并没有齐富归想象中那种困惑不解的神色,反而还有些懊恼,片刻后,就起身往两位年长的同伴身边跑去。   “怎样?”没等弃不泣跑近,年长少年侠不离就开口询问。   “你说得对,大家在乎的事情,和我思考的事情不一样。”弃不泣沮丧道,“我从一开始思考的方向就错了。”   “那你现在想到了什么?”侠不离饶有兴趣坐起身来询问,一袋子栗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顺势取出了糖炒栗子边吃边等弃不泣靠近说话。   弃不泣看了一眼侠不离手中的栗子,踟蹰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从袋中抓出几颗栗子,在侠不离身边坐下,“侠子,你让我去问,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些了?”   “都跟你说了,没事了多跟人交流,不能只看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侠不离一边吃着栗子,一边教训人,“同道中人,代表你们关注的点都是相似的,虽然可能存在出入,会在不同观点上,有不同想法。但是有些问题上,就连想都想不到,更不要说在那种事情上去思考了。”   “呜…”弃不泣咬着栗子,若有所思地想着侠不离的问题,喃喃道:“以前我的确没有往这方面深入思考过…或许你说得对。”   “什么叫或许我说得对?”侠不离一个栗子直接丢弃不泣头上,脸上浮现绝对自信,“在这个问题上,我说得绝对没有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七步:山间的巨大石碑   几个孩子的对话坚持到了深夜,齐富归似懂非懂地听了很久,感觉受益匪浅,回神时,天边已出现鱼肚白,有些负责下半夜守夜的人已经起来,还在那边意外齐富归怎么没有叫醒他们。   齐富归与他们聊了一阵,才感觉疲惫涌上来,打了个哈欠,与其他人招呼一声,趁机补眠。   梦里,他梦见九州统一,所有的货币也被统一了,他们抵达各个地方时,都不用为了钱财这一类的问题发愁,还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购置大宅院,被人称呼一声老爷了…   梦醒,天已大亮,原本的三个孩子也已经离开,齐富归有点失望,但毕竟对方与他们的道路正好相反,不适合让对方跟着他们一起走,加上人已经走了,就算失望也没有办法。   一群行脚商人重新上路,走了才半天,齐富归就隐约看到了前方的空旷,疑惑下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走近了几分,看清了前面情况,不禁愣住了。   在他们正前方的位置,有一大片的焦土,地面上光秃秃的,草木皆无,只有一块看着像墓碑的巨石竖立在空地正中间。   商人们之中,有年轻人已经凑上去,仔细看向那少说也有四米来高的巨石, 只一眼,那年轻人就惊呼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其他商人见状,纷纷凑上前去,就连齐富归也有些按捺不住,走上去查看巨石,就见石头上,正清清楚楚刻着无数名字,雕刻的字体入石三分,一笔一划都自带一股别样韵味,好似每一组文字看着都有灵藏于其中。   越是仔细去看,众人越是有种恍惚感,耳边好像能够听到在锣鼓声与厮杀声。   齐富归看得最入神,他似乎听到无数人在嘶吼,身侧有几匹马擦着他的肩飞驰而过,他下意识转头,一眼看到了骑在马背上,一身红色战袍的人。   对方只是一眼扫过,肃杀的眼神让人像被施展了定身咒,让人动弹不得,四肢都在逐渐变得冰凉,目光却依旧不受控制追随而去。   那红衣之人挥舞手中长戟,很快与对面对手战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组合刺耳声响,飞溅的不仅仅只有汗水,还有血与泪。   齐富归不由自主想起进山前听说的事情,两支队伍进入山林,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   这…莫非就是再也找不见踪影的那两批人马?   “啊!”有人发出一声惨叫,摔在地上,将众人的心神又重新重刚才的走神中拉了回来,众人目光紧张看向那名发出惨叫的同伴。   那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着,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依旧还挂在脸上,口中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刚刚被马蹄踩到了!我刚才好像被马蹄踩中了!”   “那…那只是幻觉吧?”有人很快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插嘴不自信地说了一句。   在场众人,刚才陷入其中时,可半点没法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当成是幻觉看待。现在清醒过来,更加没法确认自己刚才遭遇了什么。   不少人惊魂未定地举起他们防身的武器,聚拢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左右四顾,防止被什么突然攻击。   齐富归的目光却定定落在巨石最下方的小小留字上。   那上面正刻着雕刻者的名字——昭炎。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问题…昭炎此名…似乎正是之前那三个孩子中,最沉默的那个少年的名字…   齐富归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最后的那个名字,石头上的字体还有些粗糙,凭手感来看,这绝对是雕刻不久的产物。   齐富归回头看向空地,这一处的空地就像一处官道,要不是尽头有被砍伐倒地的树木,抵达这里的人,谁会想到这里是一处人烟罕至的深山一角?   “……”   “听清楚了吗?昭炎兄?这样你就不用内疚了。毕竟你在动手之前,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人所化。而那怪东西虽然是人的化身,原本的人却都已经死了,你做的是件好事呀!”   “秦与楚的战争不可避免,你管不了,也不能阻止他们之间的厮杀。那两支军队的人原本就注定会同归于尽,他们都是抱着各自信念出发的,虽然没有如愿,但他们早就做好了无法归家的准备。你现在这模样,是瞧不起谁?”   齐富归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三人昨夜交谈的记忆,有些当时没当真的话重新被他回想起来,心中深处一些凉意。   那个时候,他们在说的到底是什么?两国的厮杀,同归于尽?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人的化身?什么叫做原本的人已经死了?到底做了什么是一件好事?   齐富归甩了甩头,他不能在深想下去,立刻起身招呼起其他人:“快走!快走!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快去取了货马上离开这山里。”   “齐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在场的一群行脚商人早就被这一处的诡异给吓到,巴不得快点离开,却又有些害怕,加上齐富归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让他们也不敢有所行动。   现在齐富归一句话,让这些人心下稍安的同时,也好奇这位老大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齐富归背好自己的行囊,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却又想起之前交谈,开口就道,“这山中…有妖!”   “妖?!”四周其他商人不明觉厉,想追问,齐富归却没有心情与他们多解释,只丢下一句“等我们离开了这里,我再跟你们细细解释。”就率先离开了这一处诡异之地。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另一边林子中,正有几人站立在树杈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人还轻声询问:“我们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为首的那个商人似乎知道些什么。我们不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吗?”   另一人摇头,淡然道:“就算知道些什么,以凡人的眼界来说,也是一知半解,更不要说与我们讲述了。”   “那我们就用术法搜索一下他们的记忆!”一名少女提议。   立刻有人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对普通凡人乱用术法,他们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术法的。”   少女被打得有些委屈,嘟囔着嘴喃喃道:“反正就是一群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嘛!”   为首青年看她模样,暗暗摇头,“我们出山只为调查弥漫各地的妖气而来,并不是行妖法的妖人,就为了想了解一些事,迫害他人,有违大道,你这样的心性,将来如何更进一层,修得真仙?”   少女眼中闪过不满,张口想反驳,立刻被一旁的人又敲了一下头,话顿时变成了,“师父你干什么又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这笨蛋啊!”另一名青年叹息,“虽然我知道你年幼无人管教,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子,但我相信,人之初,性善,正确引导,你总会明白些道理。但我现在发现,我还是将你放出来得早了一些,等这次事了回去,你就去书阁闭关三年吧!”   “师父!”少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结果,眼中又气又急,可她心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以师父的性格,肯定是听师叔的,她或许应该找个机会溜走。   心中有了离开的想法,她也不再多言,鼓着腮帮子,低下头去暗自盘算自己的计划。   而她的师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意图,还在一旁说了一句,这才重新将注意转向那一片空地。   几日前,他们就感觉这边地煞、妖气与死气格外浓郁,似有什么大妖即将诞生。派遣出来调查这一片的弟子也没有回来。   根据这五百多年的经历来算,这种事情也不算常见,不少战场都会因为人类欲望和厮杀诞生出妖物,但都这不算多强,派遣一两位弟子下山,就能处理得来。   就算无法处理,也应该会在第一时间传递消息,请人支援。   原本大家也只当这是一件小事处理,出山的弟子却久久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传回。再次派遣弟子出去,依旧一去不回,半点音讯也没有,让不少人渐渐上心,才有了这次的出行。   按原本预计的情况,他们将要对付的对手绝不会简单,还没抵达目的地时,就看到整个山上邪瘴弥漫,别说人少,动物也几乎没看到一只。   抵达目的地,一整片土地寸草不生,附近地带还有被大肆破坏的现象,让众人清楚自己没找错地方。只是现场情况,让他们怀疑起自己之前的预测。   这里的邪瘴还飘而为散,邪祟却不见踪影,只有一块散发不详气息的巨大石碑耸立在空地中央。   众人神识不断扫过整个山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只有这一块空地和那一块巨大石碑了。   一群人等着行脚商人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瞬移到巨大石碑前,想从石碑上再找找线索。   “这…你们看这!这上面刻着的这几个名字…是不是我们之前派遣出来的弟子的名字?”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伸手摸在巨石碑上,立刻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瞪大了眼睛,招呼起其他的同伴过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八步: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前来山上寻找自家下落不明弟子的一群修真者,来到了行脚商人们发现的空地与巨大石碑前,在石碑上看到了门中弟子的名字与灵气,心惊不已。   “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为首的青年疑惑地围绕巨大石碑转了一圈,重新转到了看到了门内弟子名字的巨石碑一面,伸手按在了石上,立刻有一道白雾从石碑上弥漫开来,形成了几道人形。   四周景象在白雾形成的人形彻底凝聚成常人模样时,也彻底改变了。   原本的空地变成了正常树林,几名弟子分批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在一众修真者看去时,最早被指派到这边来调查的两名弟子,就被什么东西钩住了腿,摔倒在地上。   那两名弟子反应也快,挥剑斩断脚下什么,一跃而起,御剑飞上半空,手中掐诀施法,使用出了他们最精通的法术,对某个位置进行攻击与镇压。   这两个弟子配合非常默契,行动间不需交流,眼神交换,攻击某个看不见的目标时,还不忘布置阵法。   在场修士虽然看不见两人之外的具体情况,却看出了这两人布置的是什么样的阵法。   阵法属于镇压类的阵法,而不是杀阵类,在他们的认知中,应该是将对方认定成不算太强的妖邪,才会想到采取这样的方式…   看两名弟子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们很轻易地就将阵法完成了,大概从来没有这样顺利过,两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惊喜神色。   一名青年在下方观看到两人反应时,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欣慰神色。   这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下一刻僵硬了。那两名弟子一边躲避什么,一边做出了发动阵法的架势。   随后两人在半空停下动作,脸上浮现微笑,换谁都不会认为他们施法失败。   这两位弟子在半空指着下方,评头论足了一番什么,开始往下飞来,手下动作不停,取出了专门用于收纳妖邪的葫芦,还没完全降落,就将葫芦对准了下方巨石位置。   半分钟过去,拿出葫芦的弟子依旧保持着收的动作,脸上困惑神色越来越明显。   在旁观围观到这一幕的众人的心也不自觉提了起来,他们都知道,那葫芦最慢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将妖邪吸收,对方何止几吸时间?这都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了,还没有达成目的,就只能说明一点…   “快…快跑!”之前脸上流露出行为笑容的青年忍不住叫了一声,很快他意识到这些都只是回顾的幻想,手不由握成了拳。   其他人不禁同情地看向了那名青年,这派遣出来的两名弟子,其实就是这位青年的入室徒弟。   那两名弟子只是幻影,明显是听不到自己师父说的话,还往下差看起情况。   在场一众修士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被什么东西侵染,模样越来越狰狞,最后连个人的形装都没有,直接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那名师父看着两位弟子在自己面前被什么怪物同化消失,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告罪一声,转身离开了现场,找了一处地方去稳定自己的心境去了。   其他人见状没有阻止,还有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与其他人说了一声,过去安慰那位失去两名入室弟子的青年去了。   还在场看着的,也就只剩下心境平和的、与之后弟子有关系的,和事不关己的人了。   那两名弟子消失之后,很快又出现了几名弟子前来调查这里的情况,有前者两名弟子了无音讯在前,后来的弟子更加谨慎小心,在半空以各种法术手段探查了很久,并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最终还是飞了下去。   但这一下去,处境变得与之前两位弟子的处境相差不了多少了。   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布置的阵法不是镇压方面,而是防御方面的,让他们坚持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只是,那也只是更久一些而已,并没有起到什么扭转结局的局面。   那几名后来的弟子挣扎了数个时辰,没能发出求救的消息,形态也渐渐发生改变,彻底消失在了众修士的视线中。   众修士看得陷入了一阵沉默中,如果不是那些行脚商确认这里的确再没有问题,他们会忍不住在看完这些时,下意识飞上半空。   那诡异感实在让人心中难以接受。   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货,为首的青年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不太确认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同门,“你们有什么看法?”   “他们…似乎是被某种影响人精神或是灵魂的东西给攻击了…?”一名青年女子迟疑回答,从刚才开始,她就在仔细留意那些失联弟子的动作与表情反应。   她相信,有相同判断的人一定不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女子的这一看法。   “只是…为什么这里忽然太平了?”有人提出他从一开始就关注的问题。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另一个人的脑子比较灵活,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盯着那个石碑,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石碑,提议道:“师兄,回视一下这块石碑吧?这块石碑是最近才出现的,或许本身就见证了些什么。”   众人目光重新落在那块石碑上,为首的青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手从那些被雕刻出来的文字转到了石面。   很快四周景象迅速改变,众人耳中直接听到了呼呼风声就脚步声。   脚步声有快有慢,最近的脚步声紧凑急促,不能发现,那是用跑的。   很快就有孩童声音响起,“快点,快点,侠子,昭炎哥,之前的惨叫声就在这边,我们快…哇!这是什么怪东西?”   众人的心瞬间提起,从那孩子话语来听,他们是听到声音赶过来帮忙的,这是累的孩子被卷入其中了吗?   修士们的目光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六七岁大的孩子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或者…是看着他们位置上原本应该存在着的怪物。   在大家都因为他很快就被他们看不懂的东西攻击摔倒时,这孩子忽然往后跳跃,身形灵活地躲避开什么,口中还在大喊着什么:“侠子,昭炎哥,你们不要过来,这里有怪物!”   “有怪物才更要过来吧?”   “嗯。”   两道声音从林子里面传出来,一个带着些哭笑不得,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应承谁的话。   就连两个少年不紧不慢走出林子,一名少年看着十三四岁, 另一名少年也不大,大概也就十来岁的年纪。   “哎呀!你们怎么还是过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之前的孩子一脸怒其不听话的表情,呵斥着后来的两名少年, 看着颇有些好笑,躲闪的动作却没有听此而停下。   那名年长少年双眼原本是闭着的,孩子那话说得让他睁开了眼,没有焦距的瞳孔没有任何动作,其他修士很快就注意到,这少年…似乎是个盲的。   而他还在那一头一点不着急地笑着:“能有多危险啊?我看不见啊,你说了也没用!”   之前躲闪的孩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地上,但似乎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的缘故,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那名少年,还往远处躲了躲,带着些恼怒的开口,“侠子就不要跑近来凑热闹了!反正你也看不见!”   “有理!”盲目少年一拍手,赞同孩子的话,拍了拍自己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昭炎。”   冷漠少年头也没转,低了一下头,一直放在佩剑位置上的手忽然动了。   众人看着一道白光闪过,飞到一半就消失了,之前还跟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的孩子也停下了动作,呆呆看着一群修士的方向,似乎是被什么惊人的场景给吓到了,张口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是什么…?”   别说他被吓到了,之前表情冷漠的那名少年看着修士们站立的位置,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没表情的脸上多出了些凝重,并没有说话,还往后退了一步。   在场最淡定的,也就只有那名看不见事物的少年了,他听到同伴的话,就好像早有所料,挑了一下眉头,道:“什么是什么?不就是一群战死鬼集合而成的妖鬼吗?”   “战死鬼…妖鬼?”年幼的孩子重复了一遍,带着复杂情绪地看向盲目少年,伸手指着石碑方向,“那是这样的吗?”   “不管你看到什么,最好都不要相信,这妖鬼已经影响吞噬掉不少人了。”少年的眼睛睁大了几分,可以看见他的眼珠呈现出金色,在场的几名修士对上那双眼睛不由心惊:“那少年的眼睛好像并不是单纯的盲目!”   “嘘…别说话,看下去。”一旁有人做出噤声手势,原本有些骚动的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将注意力重新落在了现场那三人的身上。   ………………………………   抱歉,还愿意追订的伙伴们,昨天断更了一天,没有提前通知…补上昨天断的一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九步:巨碑的前因后果   一众修士注意到盲目少年的特殊,碍于想要了解后续情况,暂时闭上了嘴巴,继续往后看去。   年幼孩童对年长少年的话格外信服,只思考片刻,就点头表示理解,跑到对方身边,不再多看身后一眼。   名为昭炎的冷漠少年看了两人反应一眼,动了动持剑的手,得到盲目少年点头示意后,将目光转向了修士们所在的方向。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有些困惑,有些迟疑,举起手时,多出了些不忍,长剑落下,好像有一声啼哭炸响。   众修士清晰感受到一股剑意凭空显现,凝如实质,出现到落下的瞬息时间,好像过去了不知几载。   修为较低的,不是直接被惊地往林间躲避,就是被吓得出现实实在在剑伤倒地的。   “好强的气势…!”其他修士反应过来,急忙护住身边心境不稳的同伴,心中根本不敢相信展现出那样剑势的…居然是一个小孩!   “这孩子家中,一定有非常厉害的长辈传授用剑的心得吧?”   有人心中不太甘心地说道,四周并没有人应和。   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真的有剑法高超的存在教授刚才那样的少年学习剑术,那少年能在十来岁就施展出来,就可见他本身的天资与努力。   这,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比肩的。   在一众修士思考些有的没的时,昭炎表情恢复冷漠,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同伴。   六七岁的那名孩子在一旁看着咂舌了,“一剑就把它们斩了啊…”   “不然呢?”难得昭炎看着那孩子反问了一句。   “他大概感觉你需要与对方来一场恶斗,毕竟对方并不是什么寻常存在。”一旁的盲目少年抢了孩子的话,戏谑地笑着。   昭炎回头看了一眼,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它的攻击对我无效。”   “哦?那种事情无所谓,走吧!”盲目少年挥挥手,也没用什么探路工具,率先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让刚刚跟上了他的两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年幼孩子转扬起脑袋看向这位少年,询问:“侠子,怎么了?”   “嗯…”侠子微妙的应了一声,原地转了一圈,在面对昭炎的时候又停下了,“我们立个碑吧?”   “啊?”“嗯?”孩子与昭炎同时发出了疑问声。   侠子双手摊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战场。”另外两人异口同声。   侠子又指了指地面,“地上的这些是什么?”   两人目光落在地上,半晌不言,侠子也不等他们回答什么,挠着脸颊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你们也知道的吧?这些都是骸骨。”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人,将这数千之数的骸骨,全部都葬入土里吗?”孩子一字一句地问道,过于严肃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都有点违和了。   一旁的昭炎都面露为难之色了。几千人啊,他们才三个人,就算拥有非凡伟力,他们又如何能够将数以千计的尸骸入葬?   “弃子你想多了,这里是深山,就算我真想那么做,我们的干粮也不允许。”侠子板着脸,回应对方的严肃脸,把那孩子给逗乐了,脸上表情也绷不住了,只能小大人一般地无奈叹息,道:“你想怎么做?”   “烧了吧!”侠子的盲目泛起一丝幽光,开口一句话让包括他的同伴在内,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摇头。   修士们不清楚这三个孩子是什么人,但从穿着看,应该是寻常文人弟子,可能未必知道瘴气一说,所以大概也不知道,被妖气浸染的遗骸是烧不着的。   虽然按照当时的情况,能够烧掉应该是最好的办法。至少可以遏制住此地妖气继续滋生蔓延,产生新的妖物…   只可惜想法是好,就是没有常识性,太过天真了。   而幻境中,虽然两个孩子的想法与修士们不同,却同样不支持侠子的做法。   弃子一边摇头一边开口,“侠子你别开玩笑了,这里这么潮,别说烧了这些遗骸了,就算是点把火,都没有办法燃起来吧?”   “点不着?”侠子似笑非笑地取出了打火石,“我建议你们现在最好站远一点。”   “啊?”两人还在不解,打火石碰撞溅起的火星就像引起了什么连锁反应,整个空地瞬间出现爆炸,火焰瞬间冲天而起,差一点就撩到三人身上了。   还好昭炎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弃子就冲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别说当时被惊到的人了,看到这一幕的修真者们也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侠子,这什么情况?!你做了什么?!”弃子被昭炎拎着,惊恐不定地看着身后,身上已经全是汗,也不知道是被吓出来的冷汗?还是被热浪蒸出来的热汗了。   “你看看,没好好学习了吧?不知道很多尸体堆积的地方很容易形成沼气了吧?在这种山林之中,动植物的尸体在潮湿的环境下堆积起来,很容易就形成沼气。沼气遇到这一类的明火会爆炸的。”   一旁的侠子整张脸都被熏黑了,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黑灰,一边笑呵呵地跟身边的两人解释。   昭炎看着燃烧起来的火焰还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弃子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火焰有点发呆。   侠子是不想打扰两人思考的,可考虑到了一些问题,他还是拍了拍昭炎的肩膀,“喂,能麻烦你帮我去把这附近的树都砍了吗?”   “嗯。”昭炎脸上有着疑惑,动作倒没停,立刻行动起来将附近的树都砍了,隔离出了不小的空地。空地上没有什么可容火焰烧的,火焰立刻被控制在了空地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场那些遗骸原本就已经发生某些改变了,还是火势被控制住的缘故,这场火焰燃起得快,熄灭得也快, 烧了没有一个时辰,就熄灭了。   侠子已经从最初的站立,换成坐卧了,火焰熄灭时,他还打了一个哈哈,“火势下去了吗?”   “啊…嗯…”弃子心不在焉地在一旁应声,侠子听出异常, 问:“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石…石头…空地中心…多了一块石头?”弃子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瞪大眼睛再往前看,依旧不能确定地开口。   “哦?温度太高了吗…”侠子了然,从地上跳起来,招呼了昭炎一声,“来,昭炎 ,帮我把这些名字全部都刻到那块石头上。”   “你…相信那里有一块石头?”昭炎的情绪都跟着有些不稳定了。   “这不正常吗?就算是碳,也能变成金刚石?何况是三昧真火下的妖骨?”侠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在两位同伴看过来的时候笑道,“管他呢!毕竟这里原本有个妖鬼啊?就算被火烧成石头,我也半点不意外。”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话是没法说服弃子与昭炎的,可这种时候,好像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弃子摇了摇头,明显也不想再追究那么多,见昭炎从侠子手中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意外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拾起这个的?”   “什么?”侠子装傻反问。   “那个啊!”弃子的手指向昭炎结果的东西,“那个铭旌!我记得之前应该没有这个的吧?”   “没有吗?有的吗?没有的话谁写的?总不可能是我写的吧?我可是瞎子哦?”侠子在一旁继续装傻,惹得弃子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昭炎默默看着铭旌上书写的那一个个名字,将另外两个人直接当成了空气,等了片刻,他就收起了铭旌,手一抖,长剑出鞘,一笔一划间不见半点滞涩,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面石碑的书写。   转而走到另一边,又看起了铭旌上书写的其他名字,很快又如之前那般,将另一面的石碑也完成了。   “昭炎哥好厉害!”弃子在一旁看着忘记了与侠子的不愉快,鼓着掌一脸的不敢置信。   昭炎则看着手中的铭旌,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最后手不自觉抓紧了铭旌,转过身走回到了侠子身边,“这是…秦与楚的士兵?”   “这我怎么知道?”侠子回答。   “这上面…一面是秦文…一面是楚文…这绝对不是他们实现就准备好的铭旌…这…这是他们死后才被制作出来的。”昭炎一语道破真相,定定盯着侠子的脸,仿佛对方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就绝不会挪开目光。   “哦?居然一面是秦文,一面是楚文,我不知道欸…?”侠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坐起了身子,伸手认真摸索着铭旌上的字体,啧啧感叹。   这模样,让昭炎的表情也变得不确认起来,“这…不是你做的吗?”   “什么我做的?”侠子疑惑地将脑袋转向昭炎,像没听懂。   昭炎沉默了片刻,转身,“算了…”   侠子愣了一下,将头转向弃子方向,指了指背对着自己的昭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耸了一下肩膀,歪了一下头。   弃子看到侠子的各种夸张动作,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侠子,自顾自看起昭炎雕刻上了文字的石碑。   ……………………………………………………   谢谢叶越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墨羽酱的又一次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步:山里的一些故事   巨大石碑前,少年所说的话,他的两个同伴是没有听见,但之后被还原幻象的一众修士给直接看了去。   等三人离开,幻想消失,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那个孩子…刚才是不是说了三昧真火?”   “听…听错了吧?那应该只是普通的火吧?我看着…他似乎是使用打火石点燃的…”另外有人不太敢相信地迟疑说道。   “…是、是啊,三昧真火哪里是那么好掌握的?就算是门内的长老,也没有几位掌握了三昧真火吧?”   “也许…也许那少年刚好就是火行的修真者呢?”   “这三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或许在他们背后,有一位前辈高人教导吧?”为首的青年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其他人听得,动了一些心思。   “那三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要不要在附近找找看?”   “找他们做什么?”   “与他们交换交换修炼上的心得?”   “这…还是算了吧?终究是些孩子…”   最后众人的话也没有说透,只是暗自记下了那三个孩子的模样。   那三人行为举止有些异常,能力出众,一群修真者不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就是三人出游,四处逛逛那么简单。他们不是没有见识过为老不尊的长辈在弟子辈初次外出时,偷偷摸摸跟了一路的事情。   从骨龄来看,那三个孩子绝对不是什么返老还童的老前辈,搞不好附近还真的有老前辈偷偷摸摸跟着那三人,他们窥探了那三个孩子的情况,搞不好就已经被对方的长辈注意到了,现在也许正在某处偷偷观察他们。   一旦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许对方就瞬间出现,将他们给灭了。   众人心中还是有些默契的,说了一句,就不敢再深讲下去了,很快就将话题给转移到这其他地方。   “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回去吗?”看着明显已经算是石敢当了的巨大石碑,修真者们又开始惆怅起来。   他们是能清楚感受到他们弟子的灵性还在巨大石碑上的,要是能够提取出来,将来找到弟子转世,他们还有办法重新点化弟子,让转世后的他们开悟,也许还能重新找回原本属于他们的机缘。就算将来不走修行路,原本属于他们的机缘与福德也足以让他们的下一世顺遂很多…   可现在…三昧真火似乎直接熔炼了灵性,这些灵性混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镇压邪祟的巨大石碑,原本属于弟子的机缘与福德,可能也会转变成这未来石灵的。   他们着实有些不乐意了…   正当众人想着应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用什么办法取出属于他们门派弟子的灵性时,原本在巨石碑上的灵性忽然被分裂了出来。   这让感应米敏锐的众人很快回过神来,错愕地看向了面前的巨大石碑。   很快,几份灵性被漂浮在了一众修真者面前,看得一群人头皮都炸了。   果然!那三人身边果然有一个前辈高人在暗搓搓地跟着他们的吧!!!   …   山林某处,正默默跟在弃不泣与昭炎身后的侠不离下意识回了一下头,看到了什么,不禁摇头。   “侠子,你看什么呢?”弃不泣回头见侠不离的反应,叫唤了他一声,“快跟上啊!不然丢下你了哦!”   “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的吗?”侠不离加快脚步追上,跟常人真没有多少的区别。   弃不泣看着这么一位活蹦乱跳的兄长,直翻白眼,正想要开口,就听到了有气无力的呼救声,原本的话立刻变了,“你们听到没有?好像有人在求救?”   “那边!”昭炎默契,在弃不泣话音还没落下时,就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两人压根没有等等侠不离的意思,率先朝着那边跑去。   侠不离有点无奈,“喂喂喂,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听到声音,一个冲动就往前冲了?收拾烂摊子很累的。”   可惜,两人跑远了,就算听得到侠不离的声音,弃不泣也压根没准备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而昭炎,只准备听弃不泣的。   侠不离在原地停了片刻,耳朵动了动,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等到他抵达目的地,弃不泣与昭炎已经把人救下来了,还在那边跟人嘘寒问暖呢!   见侠不离慢吞吞地走过来,弃不泣立刻指了指他,跟谁说道,“对不住啊,我的师兄是一位盲人。”   “所以说,我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你要道歉啊?弃子?”侠不离懒洋洋地问道。   弃不泣是感受到了侠不离的语气不善了,他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不是刚才就差一点,这位兄台就要掉悬崖下面去了吗?我们来的迟了点,害这位兄台损失了一筐野菜…”   “哦,没事没事,命保住就行了。”侠不离闻言立刻宽慰。   谁料对方闻言,就跟忽然被激怒了似的,“什么叫没事啊?这可是我一家七口人两天的食物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哦,那关我们什么事?”侠不离歪着头反问。   “你们要是早点来的话…”对方还在气头上,明显还想抱怨,却见面前年纪最大的那个瞎子,直接走上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所以说啊,我这两位同伴要是晚来一点,你的命都可以直接跟着野菜一起丢了,你这条命没丢,就算是他俩及时了。你要是有意见,我再将你丢回去,你自己趴上来可好?”   “你…你这是要杀人啊!”对方惊了,立刻挣扎起来,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个瞎子的双手。   “欸!?侠子,你别乱来啊!”弃不泣见侠不离这反应,立刻上前阻止,“好歹一条人命,我们可不是什么士兵,没有必要去害人性命吧?”   “我这不是害人命,我这是将他的命运扭会原本属于他的正确轨道上去。我们的出现,是改变了他原本的命运轨迹,这可是有违天道的,必须纠正过来呀!”侠不离浮夸地嚷嚷,弃不泣立刻露出左右为难的神色,“这…说得有道理…那…”   对方见弃不泣这孩子转向那么快,立刻看向一旁不吭声的昭炎。发现对方面无表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立刻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被吓得不轻,我都忘了是诸位救我一命,不过就是野菜而已,大不了我再花一天时间抓就好了啊!顶多也就是让家中的人再多饿一段时间…请…请你们放过我…”   “看看,这家伙都语无伦次了。”侠不离咋舌,脑袋转向弃不泣所在位置,后者叹了一口气,“算了侠子,放了他吧,毕竟他维系了七口人的命。”   “这可是你说的。”侠不离放开了已经放弃挣扎的那人,意味深长来了这么一句,让弃不泣陷入深思。   刚刚被救下来的人摆脱了侠不离的约束,惨叫着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功夫,就彻底消失了。   “那人很古怪。”等人在视野中消失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昭炎这才开口。   弃不泣看向他,昭炎将自己的手伸到两位同伴面前,“他手上茧子所在的位置,与我差不多。”   弃不泣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做了一个对比,立刻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镰刀之类的用具和刀剑差不多?”   “不一样的。”昭炎摇着头,笨拙地凌空比划了一下,“都不一样的。”   “啊?”   “不用的姿势,不同的使用方式与不同握柄的方式,手上都会出现不同的情况。”侠不离在弃不泣的头上敲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展现在了弃不泣的面前。   弃不泣这才注意到,侠不离的手算是最特别的一双手了,他手上很多关节位置都有老茧,就连手指拇上也有。   “看仔细了,像这样的情况,才是经常使用农具的。”侠不离指着自己手上几处老茧,认真地教着弃不泣,没注意一旁的昭炎都看得风中凌乱了。   他盯着侠不离的双手,双眼都在发直。要不是早就知道侠大哥是什么人,光看这一双手,他无从分辨侠大哥是做什么事的人。   那双手上什么样的老茧都有,看着就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过。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眼皮,昭炎走到一边寻求安静。   等到侠不离向弃不泣介绍完,他才缓了一口气,又默默地站在了弃不泣的身边。   现在他已经非常确认,侠不离不需要他保护与帮助,这不是一般的盲人,甚至比起寻常人都强大了不止一点。   弃不泣没去留意昭炎若有所思的神色,还在那边自顾自地皱眉说:“这样看来,对方就算不是很厉害,刚才应该也是有能力自保的,可为什么偏偏要在那边求助?”   侠不离回头,双眼好像在昭炎身上停了一下,“我记得,以前我与夫子一起云游时,在山林中曾经遇到过这样一种存在,它们会经常在山林中徘徊,远远看到有人靠近时,就会假装成受难的人来求助。   等人救了他们后,他们就会假装要报恩或要报仇,以各种借口请人到他们的村子里去坐一坐。   对方只要跟着去了,他们等到了晚上旅人睡着了,就会变成大虫吃了对方!”   弃不泣听得浑身一抖,僵硬地伸手拽住了侠不离,“那…那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   “噗…哈哈哈哈…或许只是普通的荒野小山里的村民。”侠不离捉弄成功,感受到衣角被拉拽的感觉,没憋住,直接笑出声。   弃不泣被笑得恼火,可不管他怎么狠狠瞪侠不离,似乎都没有多少用,只能收回了目光,垂下了眼睑,不搭理侠不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一步:古怪的村子   原本在山林中救了一个人,弃不泣心中还有点小高兴的,谁曾想对方貌似一点道谢的意思也没有。虽然他救人的时候,压根没有期望对方能够反馈些什么,但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当成冤大头看待了,心中不怎么舒服。   加上侠不离的吓唬,弃不泣一路上都有些恹恹的。   昭炎跟在他身边,欲言又止了半天,想宽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导致了现在只有侠不离在说话。   “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都走出一条山路了吗?”侠不离低着头,还用力踩了踩地面,坚硬的地面与附近没有杂草的空旷感让他感慨。   弃不泣想问他怎么感觉出来的,又落不下面子,哼哼了一声,走在侠不离前面, 闷闷地将前面的碎石头逐一踢开。   在他身后跟着的侠不离耳朵动着,嘴角上扬,心情比起之前更好,嘴上不停,“以前我跟夫子来这一片林子时,这里面有不少冷血的动物,因为树太大了,阳光很少能照今来,所以这里比外面其实要潮湿很多。   上山时我还担心鞋子上会沾满泥巴,结果是我杞人忧天了啊~这附近大概经常有人来夯实路面,长期以往这样做,才能出现这样的小山路吧?”   “…哼!”弃不泣差点没憋住,回头就想跟侠不离唱反调,正好看到对方笑吟吟的一张脸,立刻又捂住了嘴巴。   ‘哼,想骗自己跟他说话,门都没有!自己无聊着去吧!’   孩子心中赌气想着,一旁另一位根本插不上话的少年已经伸手将他拦住了。   “怎么了?昭炎哥?”弃不泣看他这模样,立刻进入警戒状态,目光开始四处扫视。   “前面有个村庄。”昭炎的手遥遥指向远方,弃不泣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都没有看到前面所谓的村子,疑惑地看向昭炎。   “还有段距离。需要绕行吗?”昭炎解释了一句,又提议了一句。   “为什么要绕行?我们直接过去借住不行吗?”弃不泣被昭炎一句话弄得懵懵懂懂的,反问道。   “因为血腥味很重啊!那边应该不是什么安宁的村子吧。”侠不离在后面捏着自己的鼻子,提醒了一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弃不泣立刻来了脾气,“你怎么知道那个村子是不是一个安宁的村子?就因为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就擅自定义别人的村子不是君子该有的风度吧?”   侠不离笑了一下,“这么说,你是觉得那只是一个寻常普通的村子?”   “血腥味搞不好是因为对方村子上的人们都是狩猎为生呢?在山上的村子,都得靠打猎才能为生吧?”弃不泣严肃道。   “你说得有道理。”侠不离摸着下巴点点头,昭炎想开口,侠不离一定决定,“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看看那个村子好了。”   “不用你说,我也准备过去那个村子看看。”弃不泣扬起脑袋,加快了速度。   昭炎古怪地看向侠不离,“侠大哥,这样好吗?”   “凡事都要亲身经历一下才记忆深刻嘛!我们出来是游历的,游历游历,只有旅游没有经历那哪成?”侠不离耸了耸肩膀,笑得有那么一些欠揍,“不过之后可能要辛苦你一些了。”   昭炎摇了摇头,“在下知道你是为弃公子好,在下会竭尽全力保护他。”   “有劳。”侠不离立刻向昭炎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意,两人加快脚步,追上了弃不泣。   三人没走多久,就抵达了一处村庄。   看着面前用无数木头支起来的围墙,弃不泣犹豫了,“这是村子?”   “想要在充满猛兽的山上建村庄,你还想着对方就建几个随便吹一吹就倒的小栅栏啊?”侠不离的笑声在后面传过来,听起来就让弃不泣感觉这是一种嘲讽。   他回头看了侠不离一眼,继续保持白眼与不搭理对方的态度,伸手敲了敲大门。   大门“嘎吱”开了一道缝,侠不离正想开口,里面就直接伸出了一个长矛,差点就戳到侠不离了。   侠不离急忙跳开,成功躲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同时还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咦?”刚刚开口就攻击的人立刻惊异了叫了一声,随后将脑袋从大门里面探了出来,见他们面前站着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长矛,“是个大活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野兽呢!”   “野兽有那么礼貌敲门的吗?”弃不泣没好气,刚才自己可差点就被击中了,换做是其他的什么人,大概这会儿就直接死了。   “有的啊,山林里面,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出现,敲门骗我们开门,只要我们开了,它们就会变回原形,趁机溜进来叼走我们村子里的孩子。”那人认真回答,这话却听得弃不泣呆住,想起侠不离之前说的一些关于这林子里的故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看到你们是人,我就放心了,天快黑了,你们在外面也不安全,快进来吧!”好在对方很好客,并没有给弃不泣多等与多思考的时间,就开始主动邀请对方进村休息。   弃不泣忙不迭点头,道了谢,就与侠不离和昭炎一并进了村子。   侠不离从村人打开村大门让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笑而不语。昭炎从一开始就是冷冷盯着那名突然攻击的村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非常不好相处的人。   这一路过来,也就只有弃不泣与那名村人有说有笑了。   一路走来,弃不泣也注意到了这个村子有些异常了,他以前见到的村子,基本很少有主动关闭自己家门的,家中的大门通常都是开着的。   一是因为太穷,家里没有什么遭小偷惦记的东西,二是因为没钱买锁,回家时能把门闩放下,出去时,放下门闩也没用。   所以一般村子里的人家,大门都是开着的。   可这里…大门却都是关着的,没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是敞开的,很多家门前都挂了锁,也没有什么人会坐在村口闲聊,要不是窗里面有人影攒动, 弃不泣都要怀疑这个村子是不是一个空村了。   只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大家都锁上门,不愿意外出,弃不泣对这个村子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太好。   他印象中的村子与村子里的人,都是热情好客的,没钱也是穷开心的一群人,不至于像这个村子这样死寂压抑,让人光是在这个村子里面走过,心中就是很是不舒服。   弃不泣的话渐渐少了,而之前领路的村人已经将他们带到了自家,开了锁,进了屋,就开始招呼自家的孩子快点收拾一下东西。   有几个孩子立刻跑了出来,一个孩子跑去锁门,一个孩子去了院子端水,还有几个年纪与弃不泣差不多大的孩子留着哈喇子,盯着弃不泣就是在傻笑。   弃不泣原本看到有同龄孩子出现还挺高兴的,可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这些孩子跟傻了似的,不管他问什么,对方都不说话,只是在看着他们这一行三位外人傻笑。   弃不泣尝试与他们沟通,几次失败之后,也没有了性质继续,转而去找之前带路的村人,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   可对方在带他们进来之后, 面对他的提问,就只是笑着打马虎眼,还想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脑袋。   这些行为在弃不泣看来诡异异常,直接吓到了弃不泣,他没了交流的心情,心慌地走回了侠不离与昭炎的身边。   “怎么?”侠不离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过来似的,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这里的人好奇怪…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弃不泣搓了搓自己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回答道。   “你现在看这个村子,还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安宁的村子吗?”侠不离又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之前他们争论的问题上。   “现在还说这个?”弃不泣伸手抚额,“侠子你成熟点好不好?怎么还记着这种事情呢?”   侠不离听得好笑,连连摇头,双手**了自己的袖子里,“这事与我们现在的情况息息相关,你要是想不通,就好好的观察观察。”   弃不泣挑眉,侠不离一向不会无的放矢,只是有时候他说话着实气死人,会让人忘记原本关心的问题。   现在侠不离着重的提醒了他一句,让弃不泣不由自主开始认真思考侠不离的话。   而另一边,带他们今来的村人已经擦着手,笑呵呵地回来了, “几位小先生,这一路辛苦了,我帮你们烧了水,你们要不要清洗一下身子?”   弃不泣古怪感觉更加强烈了,“这位大叔,你会不会太客气了?”   “哪里,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小先生路过了,我还听你们说说外面的事呢!”村人笑道,真的没有什么客气或是卑躬屈膝的态度。   可他越是这样,弃不泣的直觉就越是在提醒他这里的人不太对劲。   弃不泣的警惕心起来了,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孩子的笑,“可是大叔,我不想清洗,我现在又累又饿,只想吃完东西马上休息。”   村人一愣,笑容变得勉强,“我们这里能吃的东西不多,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用客气,我们带了些干粮,不用你们破费。”弃不泣笑着打断,将自己的包裹打开,非常“不小心”地露出了自己背包中满满当当的金银与食物。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二步:勇往直前啊   带路的村人盯着弃不泣不小心暴露出来的食物看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爽快的应下了弃不泣的好意。   目送对方回内室,弃不泣懵了,“就这?”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侠不离在一旁坏笑着问,弃不泣顿时郁闷了,这算什么啊?   三人吃完了自己的干粮,弃不泣还在那一边暗自想不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根据他之前的想法,对方应该是对他们图谋不轨,搞不好是想要谋财害命,所以才会有之前一系列让人无法理解的古怪行为。   原本他想着,自己主动钓鱼,对方搞不好会暴露出来。   可是对方的反应差强人意,和他想象的情况有很大出入。侠不离的态度也证明他思考的方向存在错误。   弃不泣想问问侠不离,自己究竟是错在了什么地方,目光不自觉落到侠不离身上,都还没开口询问,就听后者笑道,“自己想哦,想不到你可以观察一下,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   “不想说就不说,这算什么?”弃不泣撇嘴,将目光收回,心中却不安又着急。   到了夜深,根本没有按照侠不离所说乖乖观察,趁夜打开了客房的门,溜到了前厅,悄悄地伸手,想要打开那扇房门,却错愕地发现房门居然被从外面锁上了。   原本心中就对某些事情存在怀疑的弃不泣,立刻提高了警惕,又蹑手蹑脚返回客房,伸手推了推坐在梁下闭目养神的昭炎。   昭炎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一双幽深的眸子直接对上弃不泣双眼,从当中透出了深深的疑惑。   弃不泣看了一眼床的方向,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又往外指了指。   昭炎眨了眨眼,想说什么,被弃不泣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了,只能无奈地跟着弃不泣出了客房。   等两人到了院子,距离客房与主房有一段距离之后,弃不泣这才开口将刚才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昭炎解释了一边。   昭炎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让弃不泣有点无奈,要是他能够捕捉到昭炎脸上的表情,就能根据对方的表情说话了。   现在他只能按照自己所想的情况开口了,“我希望你陪我离开这个院子,到这个村子的街道上看看。”   “侠大哥说,需要耐心与多观察。”昭炎提醒。   弃不泣一想到侠不离那张笑脸就有气,“我们就是在观察!不离哥又没说是要被动观察,还是主动去观察!”   “这…”昭炎犹豫。   弃不泣伸手拽住了昭炎的袖子,瞪大了眼睛,开始撒娇,“昭大哥~”   昭炎暗自叹了一口气,“等下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冲动行事,知道吗?”   “嗯!嗯!”弃不泣立刻用力点头,昭炎的警告却从他的右耳朵漏出去了。   昭炎对他也了解,一眼就看出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弃不泣就一起跃上了围墙。   弃不泣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率先看到了下方站立的人,差点没叫出声音,好在昭炎反应快,捂住了他的嘴巴,两人这才有机会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观察村子情况。   此时的村子街道上,站满了人,手中两个火把都不举,看上去像极了当初在赵国都城遇到的特殊事件。   仔细去看的话,似乎又有所不同,这些人的身上没有那一股强烈的戾气,口中念念叨叨些什么,每走出一步,就要三拜九叩,看上去可比当年在赵国看到的拜神祭祀正规得多。   弃不泣一路从人群最末尾的位置看到最前面的位置,天色太黑,根本看不到尽头是什么情况。   他做了一个手势,昭炎立刻拎起他,无声无息地朝着应该是队伍头的方向飞跃而去。   等他们抵达了头位,弃不泣立刻看到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手中举着幡,每一次动作,后面的人就是一个动作。   配合少女手中的幡动,后方人们的动作之整齐,看得弃不泣瞠目结舌。   “这…到底在干什么?”他忍不住低喃出声,少女手上的动作瞬间停顿,一双妙目直扫弃不泣与昭炎所在方向。   “被发现了!”弃不泣暗自惊讶于对方反应之敏锐,正想站出来,嘴巴又被身后的昭炎捂住。   “呜呜?”弃不泣这下不明白了,他们既然被发现了,还在这里躲着干什么?干脆直接跳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啊!   昭炎看了他一眼,有一道声音直接传入弃不泣的耳朵里,“不泣,现在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不管对方发现没发现你,真正对神的祭祀都不会停下的,你要是想当然地以为对方会因发现你而停止祭祀,可就太自以为是了。现在你要是敢跳出去破坏他们的进程,我们就真别想离开这里了。”   “呜咯?”弃不泣没听出声音是谁的,但他知道只有侠不离才会那样跟他说话,立刻惊了。   他还以为侠不离已经谁死了!   “你没告诉他吗?”用双眼“看”着弃不泣与昭炎的侠不离有些哭笑不得地对昭炎进行千里传音。   “公子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昭炎又是一声叹息,从一开始他就想要告诉弃不泣,侠不离一直就没睡,但对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这个白痴,不听别人说话,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他自己。”侠不离叹息。   “侠大哥你为什么不让公子干脆在刚才跳出去受点教训?”昭炎不明白侠不离刚才为什么要直接开口阻止侠不离的胡闹。   侠不离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教训不泣有的是机会和办法,这次并不适合他,我不能为了让他长教训,就破坏别人传统正式的祭神仪式,这样对对方的文化与文明很不礼貌。”   “那对方的祭祀行为如果是错误与愚昧的呢?”昭炎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不能以我们的思想模式,去强行要求别人。大家成长的环境与经验不同,在你看来的愚昧,有时候会成为他们救命的经验。   我们作为外人,是无法真正带入到对方的生活认定对方正确的。对我们来说,有些行为可能是残忍的,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种正常的生活。   强行去用我们理解的东西要求别人,别人只会将我们当成是真正对他们残忍的魔鬼,不会觉得我们是对的。   我们无法改变思维已经定型的一些人,除非他们亲自经历我们的生活,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原有的思想,不然,就不要试图强行去改变他们。”   “那就要放任对方做出各种愚昧的事情吗?”这次是弃不泣直接插嘴小声询问了。   侠不离的传音是直接针对昭炎与弃不泣的,这让他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只是在知道侠不离没有真的休息时,弃不泣窘得不好意思说话。现在听到侠不离的言论,他又忍不住开始思考起对方的话来。   “想改变别人的固有思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并不享受过程,只接受结果,不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要他们感觉到了不适应,难受了,就会认定你是错误的,就会将你定义成十恶不赦的存在, 针对你,抨击你,诽谤你,上海人,甚至…可能会想要杀死你。   这种时候,你只要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在走正确的道路,确定你是真的想要为这个天下做出点什么,哪怕遗臭万年也无所谓的话,就不要后退,保持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不因别人对你的任何错误观点而暴怒,坚持往前走下去,那么在未来的一天,就一定会有一群和你一样的人站出来,告诉大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愚昧,什么是残忍。”   侠不离说到这里,不自觉停顿了片刻,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将这些和弃不泣说的,“对不起啊,不泣,刚才我说的话,你不用太上心…那毕竟不是寻常人能…”   “夫子与侠子就是这样做的吧?那我也一定能够做到。”弃不泣低声回应,他不知道现在侠不离到底在什么地方说这些话,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平日里夫子与侠不离的所作所为。   以前他就觉得,他们似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他一直都不以为然,也不怎么想和不了解他们的人交流,认定了那是浪费时间,是对方太愚蠢,没有必要跟对方斤斤计较浪费时间。   但夫子与侠不离,似乎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与别人接触,侠不离甚至还专门伪装自己,改变自己去融入别人。   以前,弃不泣对两人的行为都不是特别了解,也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侠不离说出这些,他的直觉告诉他,夫子与侠不离,一定一直都在践行自己的理念。   在弃不泣看来,自己可是在夫子与侠不离身边长大的,应该是与夫子和侠不离最相似的人,如果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做不到,那就太丢脸了。   侠不离“听”到弃不泣的话,语气有些古怪,“不泣,将来如果受不了了…”   “什么受不了?”   “…不,没事。”   ……………………………………………………   谢谢官方酱的大力支持~!老实说,小说已经过半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三步:村内村外   原本看到村子里的情况,想要直接跳出去多管闲事的弃不泣,在听完侠不离的话之后,心中树立起了一个目标。   再关注起夜里的特殊祭祀时,他也没有迫切想要跳出去阻止的意思了。   先看看这一场祭祀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祭祀,真要不行,他们可以暗自想办法。   原本注意到侠不离与昭炎的少女,目光收回来的很迅速,手上动作半点没有因为被外人发现而变得紊乱。   众人一路走到了对于一个山村来说,绝对不能算是小的村门口,那个地方已经架起了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些山货,祭坛的最上方,摆放着一个等身高的石雕,石雕的模样看着有些古怪。像是人,又像猿,脸上有毛,毛拖到了地,后面又有九根短短的尾巴。身上还穿着人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根杖子,这副模样看着又像人类老者。   “这是什么啊?”弃不泣在一旁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情不自禁地小声询问。   “山神啊。”侠不离暗中继续传音嘲笑,“山村里的人,都是靠山吃山的,他们崇拜的神当然是山神,你这都没想到吗?”   “山神就长这样?这怎么和一些人描绘的不一样?侠子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吧?”弃不泣语带狐疑,那边人们已经纷纷献上自己的贡品了。   “不同地方的山神当然不一样,山神要么就是山本身所化,要么是山精山鬼夜魈精怪等物勾连了山脉山气所化,不同的山上,山神自然天差地别的,就算是我们人类,不同地方的人,特征也会有很明显不同啊!”   侠不离在床上掏了掏耳朵,弃不泣问的这种小问题,他都感觉有些幼稚了,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   少年睁开双眼,透过墙壁,望向祭祀的方向。   在整个村子里面的人们完成祭拜之后,开始逐一上前,跪下身,从台子下一摸,就取出了一件武器。   小小的台子下面就像一个异次元世界,不管是谁都能从那下面摸出一件武器来。   弃不泣在看到第十个人在台子下面取出武器后,就彻底傻在原地了。   偏偏侠不离还在他耳边聒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你想象一下,刚才你如果直接跳出去,会不会被他们直接捅成马蜂窝?”   弃不泣差点被侠不离刺激得口吐芬芳,还好多年的修养让他忍住了,“侠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诡异吗?”   “我早就跟你说了啊?这个村子不安宁。”侠不离提醒弃不泣回想一下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弃不泣又一次沉默下来,他又有点按捺不住想直接跟过去了解情况了。   当每一个村人都取得了一件武器之后,他们整整齐齐分成了几批,为首的村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将村子大门旁面的一扇小门打开了。   弃不泣的脖子都伸直了,满心都是疑问,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昭炎,带他到村头外看吧。”侠不离提醒一旁还像个木头桩子站在原地的昭炎。   后者看了一眼弃不泣,二话不说跃出了村。   弃不泣夜间的视力很好,被带出村的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了村子外面高举着火把的人们。   与村子里面的人相比,村子外面的人戾气异常沉重,在村子小门打开的第一时间里,就有观察敏锐的人取出了箭矢朝着那边来了两箭。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外面有人埋伏,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咚咚”地几声响,箭矢全射进了木盾之中。   但刚刚接下箭矢攻击的人并没有因此松口气,他快速后退一步,身旁的伙伴已经朝着外面刺出长矛。   外面立刻传出了一声闷哼,躲藏在外面附近,想要趁机攻击的人被长矛刺中了。   到这种时候,弃不泣想起了之前他们一行抵达这里时,村里人开门做得第一件事,不禁喃喃,“那个给我们带路的村人一开始的做法…该不会就是这种情况下养成的惯性吧?”   正想着,下方已经开始有人利用放沾油的火矢射门了,火焰很快在大门上蔓延开。   弃不泣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本能地却偏向村子里的人,见火焰大了,又按捺不住冲动,想冲上去帮忙了。   才迈出一步,弃不泣立刻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脑中还回荡起侠不离的声音,“昭炎帮我好好看着这弃小子。”   “好。”昭炎的配合差点没让弃不泣强行反抗。   四周情况快速改变,弃不泣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烧起来的大门上的火焰已经熄灭。   村子内的村人们放肆嘲笑着村子外面的人只会不断重复相同的事情,村中人吃过一次教训后,哪里还会重复过去的教训?   村外的人根本不搭理村中人的嘲笑,直接开始总攻,一群人乌泱泱地冲过来,手中各种武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正规了。   村中人并没有关闭小门,全都围在门口与他们的对手一对一的打起来。   昭炎在一旁看得皱眉,他不是没有跟着自己的父辈们上过战场,有些仗应该怎么打,他还是知道的。   但他还真没见过专程把人放进来打的,这看上去并不像是闹着玩…   “为什么他们要冒着生死,将人放进来与他们打?”昭炎想了很久想不明白,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弃不泣在他手中挣扎了一下,听着他的话,目光盯着现场的情况思考了片刻,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对方肯定会一鼓作气全部冲上来破坏大门。   这样留下一道口,就能让外面的人有侥幸心理,以为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那一道小门。”   弃不泣说到这里,又跳了一下眉头,心中是颇有些赞赏的,“不是我夸啊,村子里面的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们采取的这种手法其实是很冒险的,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双刃的剑,能够阻止大门被破坏,出现无法阻止的大规模战斗…但一旦被攻破了,也很容易导致他们最终失守,让对方找机会开了大门。”   昭炎听得不禁摇头,在他看来,这样的格局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居然要做出这种冒险行径来抵御外敌。   在这过程中,侠不离一直没有说话,弃不泣也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位兄长也在跟他们一起偷偷围观战局,认真看着下方的情况,将自己代入进入到双方,考虑各种自己来应对不同情况时,应该怎么去做。   弃不泣推演了很多种可能性,越想越是觉得有趣,直接忽略了下面的情况。   下面的战争也不会因为弃不泣的走神而停止,外面的人半天奈何不了村中的人,立刻意识到他们的攻村手段必须换了,这样的方式是进不了村子的。   只是战损已经产生,让他们这个时候放弃攻击小门,就等于直接放弃了之前的努力,干脆将队伍分成了两组,一组继续攻击小门方向,一组开始举起木桩去撞击村子的大门。   沉闷的响声将众人目光吸引,弃不泣看着下面的情况都忍不住感慨,“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会建立得跟个要塞似的了。这完全就是为了防御木桩撞门嘛!”   昭炎默默点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和弃不泣的想法统一。   但两人并不是很担心大门会这样被撞开,因为大门内部,可是有好几根木桩斜靠在大门上,扎根在土地里,根本就是不可撼动的。   守在大门前面的村人并不算太多,不是扶着木桩,防止被撞到的,就是持着防具守在门口,随时防止大门被撞开后,来不及挡住入侵者的。   不过弃不泣与昭炎看着目前村内外的情况,感觉外面的人想要撞开大门冲进来是难如登天。   如果一开始就是总攻大门,或许就算撞不开大门,也能顺着大门翻过去攻击了。   结果外面的人错失先机,导致了村中的人们的战阵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旦有人翻过大门,立刻会射箭。   总有那么一些人来不及躲避被射中,之后摔在地上直接受了重伤,被人带了下去。   双方持续了大半夜,外面的人似乎终于被村中人逼出了真火,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响了口哨。   口哨一响,丛林之中立刻传出嘻嘻屡屡的响声,黑暗中,无数绿油油的光闪烁起来,无数矫健的身影从漆黑的林子之中走到了火光之中,贪婪地看着村子大门的方向,丝毫没有寻常动物对于火焰的畏惧。   “财狼?”弃不泣看到那些身影出现时,就意外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完全不怕火的财狼…”   “那已经不是财狼了。”侠不离适时在一旁提醒,听得弃不泣愣了一下,没有多话,听侠不离接下来的话,但…侠不离并没有接着说。   弃不泣等了半晌没等到侠不离的话,只能耐着脾气接着问:“然后呢?”   “你这都还要问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清楚了。”这一下轮到侠不离愣住了,有点错愕的开口。   “…真是对不起啊我什么都没想到!”弃不泣怒。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四步:村子这是怎么了?   村子内外的战斗到了紧要关头,外面的人直接一声口哨召来了一群看上去就是豺狼的生物。   弃不泣还想着这会不会是豺狼,就会侠不离一句话给打击得够呛,又不想就这样认输,只能死死盯着下方,想要弄清楚那不是豺狼的话,还能是什么动物了。   但光是盯着看,是不会发现任何端倪的。   好在那些豺狼似的动物并不打算让弃不泣在它们的身上盯出洞来,在走到火光下时,前爪已经抬起,后腿用力,直立而起。超越常人的身高让它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压迫感。   在村子外面攻击的其他人,在直立行走的豺狼靠近时,就纷纷往旁避让,似乎他们并不是主人,这豺狼才是他们的主人。   直立的豺狼越来越多,开始占据了原本的村外人的重要位置,一个个弓起身子,朝着大门一跃,爪子直接扒在了大门上,如履平地的在大门上跑动,很快就跳跃到了大门最上方。   “嘶…”弃不泣看到大门上木屑纷飞,盯着那爪子连吸凉气,被那爪子吻一下,估计任何正常人都撑不住。   他担心村子里面的人应付不了这些的确不能算是寻常豺狼的存在。   只是,他的担心明显多余,村子里的人不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之前在祭祀时,走到最前面的少女,在这种时候与其他几名少女一同站出来,挥舞手中的武器,朝大门方向挥出手中的幡。   伴随几声嗷呜的惨叫声,最先爬上大门的豺狼惨叫着摔下来。   还有那么一两头反应很快,Z字形灵活地躲开了少女们看不见的攻击,朝其中一名少女扑过去。   “动手!”侠不离的声音忽然在昭炎与弃不泣耳边响起,两个人的大脑都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昭炎的身体已经本能接收到那一条指令,冲到了少女的面前,右手下意识抽出了右侧的剑挡在自己右手身侧。   对方的爪子自己碰撞到了昭炎的长剑与手臂上,都溅起火花了,一人一豺狼却没有一方后退的。   为首的少女看到有人出来帮助她们的时候,就转变了之前的站位,迅速交换站位,变成了以昭炎为中心的站位,并很快向那只攻击她们的豺狼发动了集火攻击。   那一头豺狼耳朵动了下,就往后撤,想脱离这一片战场。   昭炎怎么可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对方往后,他就开始发出猛攻。   豺狼无法,只能与昭炎硬碰硬,同一时间,一道道流光忽然出现,全部冲向那一头豺狼。   豺狼被昭炎拖延住,没有躲避的时机,攻击越来越疯狂,只求快些摆脱昭炎的牵制。   昭炎见状,反而步步紧逼,不给豺狼留下半点喘息机会。   豺狼原以为这少年在最后关键时刻,一定会为了躲避那些少女们的法术而躲开。它做好了最后一刻抓住机会逃跑的准备,却直到被击中,依旧没有看到对方离开。   豺狼僵直着身子缓缓倒下,少女们立刻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其他的豺狼在伤害了几名村人之后,就被更多人蜂拥而上,乱棍打死,根本不需要少女们亲自出手。   少女们确认了现场情况能够控制,立刻向昭炎拱了拱手,并没有多余的话,就已经重新回到战局之中。   昭炎也没二话,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对方虽然现在没有跟他计较什么,不代表之后不会找他们算账,不如现在多做一些好事,帮助这个村子里的人解决危机,让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欠他们一个大人情。   侠不离没有阻止昭炎的行动,有昭炎在场,抵挡外敌的行动变得更加顺利。   随着公鸡打鸣,外面忽然安静下来,原本包围上来的人们纷纷退入了林子之中,而村子里的人们,开始喜滋滋地收拾起豺狼的尸体。   不少人经过昭炎身边时,颇有好感地伸手拍了拍昭炎的肩膀。   昭炎点头回应,立刻又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昭炎的目光却落在了之前带头的少女身上。   “回住处聊吧!”少女看他一眼,率先走到前面,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昭炎等人暂居的地方。   昭炎与弃不泣对视一眼,昭炎正想提醒对方,大门是锁上的,少女已经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将他们面前锁上的大门打开了。   “…”   “?!”   昭炎与弃不泣面面相觑,不明白对方是从哪里摸出来的钥匙,就见对方进了屋,等两人一起进屋后,开始伸手用头绳绑住自己的头发,抓起一旁的一个小盒,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一阵,原本足以惊艳众人的少女,当着几个人的面,直接变成了一名普通的村人。   看清楚对方现在的模样,昭炎与弃不泣现在非常不想说话。   这个少女…居然就是给他们带路的那个村人!   少女…或者应该说是带路村人脸上重新出现憨憨地笑容,自己去帮两人打了水过来,笑道:“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你这脸…”弃不泣都有点结巴了,指着对方的脸,想问个问题,可另一个声音抢先一步开口,“你们这个村子下面有一条灵山脉吧?”   听闻这声音,弃不泣立刻看向后院方向。   这个时候的侠不离,已经掀开了帘布,从后面院子走入。   看到侠不离,少女伪装的村人立刻露出敬佩,起身就向侠不离拱了拱手,“小先生真是厉害,双目失明依旧能断出此处有灵山脉。”   “这你可就说错了,应该是,正好我瞎了,才能看出这里的特别,我要是双眼还好好的,估计还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侠不离笑呵呵地走入室内,随便摸了椅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喝。   少女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却是不信的,她目光看了一眼一旁还站立着的弃不泣与昭炎,笑道:“这两位看上去可不像是会了解情况,并且出手帮忙的人。”   这意思弃不泣与昭炎都听懂了,少女只怕是觉得他们凌晨时出手帮忙,是受了侠不离的命令和引导。   虽然他们夜晚观察时,的确有不少源自于后者引导,但对少女的态度与说法却不是很满意。   在弃不泣准备开口之时,侠不离一口饮尽杯中水,轻轻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站起身,“那你可说错了,我这两位弟弟,一个最喜欢凑热闹和多管闲事,一个冷静沉稳不喜乱来。他们当中,要是有一人不去现场,我都不会提出任何异议,反正这对我们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就算村破了,在我看来,大不了逃跑就是。”   少女的表情立刻郑重起来,她同样明白了对方这句话的意思,起身,向弃不泣与昭炎拱了拱手,“多谢两位弟弟出手相助了,是我想岔了。”   弃不泣与昭炎见她居然会那么诚恳道歉,心中的不满立刻去了大半,立刻回了一礼,直说不必在意。   三人相互说开了,弃不泣也有心思去问具体情况了,他看了侠不离一眼,目光又转向少女,“说起来,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昨天晚上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村子会被人攻击?外面的人…还有那豺狼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女早知道对方会询问这一类的问题,弃不泣一问,她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我们村里的人,全部都是山下的人献给山神的祭品。”   此言一出,弃不泣与昭炎下意识握了拳。   “不急,坐下,慢慢听她说。”侠不离就像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态度和反应,在少女开口的功夫,就走到了两人身后,将两个人按到了凳子上,给两人倒上了水。   昭炎与弃不泣对视一眼,端起杯子,学着侠不离之前所作的,一口喝干了杯子里面的水,心也平静了下来。   少女忍不住又多看了侠不离一眼,转向昭炎与弃不泣时,眼神有些羡慕。   她没有在不相关的问题上多说些什么,开始认真将他们村子里的事徐徐道来。   正如少女之前所说的,她和村子里面的其他人,都是被山下的人献给所谓山神的祭品与祭品的后人们。   在不知道几百年前,山下闹了灾,那一天的天里颗粒无收,当时的农人近乎绝望,谁料村长被当地土地托梦,说是找了山神帮忙,山神会送上山货,供村子上的人们度过这次苦难,但之后可能需要村人们稍微付出一点代价。   村人们对这话半信半疑,可等到了第二日,立刻有人在田地上发现了死去的野猪。   这野猪颇大,少说也有将近三百多公斤,村子上的人见过猎人打得最大的野猪也就一百多公斤,这三百多公斤的野猪,已经算是夸张了。   大家来不及震惊,想起之前村长说过的话,立刻动起手来,分了这野猪,将其中一部分带去了镇子集市上去买卖。   而第二日,他们的村子上又出现了新鲜的死羊死鹿,众人心中愈发肯定了这是山神显灵,帮他们村子度过危机来了。   大家心中对那山神就愈发恭敬起来,之后每次过年,都会祭祀一下山神。   但很快,意外的情况发生,打破了村子原本的宁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五步:山神之争   在山神相助几年后,山上发生地震,听说当时山头都消失了,有些地方还开裂成了两半。   地震持续了十来天,等停下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山下好几个村子都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山神要求他们更换祭祀的祭品。   祂不要什么猪头鸡鸭鱼,祂要每年一对童男童女。   山下的村人惶惶不安,却又不太情愿按照那个所谓的山神梦中要求的去做。   结果第二日,就开始有人家的孩子失踪,从孩子的房间还能清楚看到一路拖延到林子之中的血迹。   村人们开始不安,但这时候,依旧有人胆气十足,组织了几个村子的人一起去山上找孩子。   他们知道拖走孩子的人只怕并不是什么普通野兽,所以也准备了不少武器山上。   几日之后,其他在村中留守的人在田间发现了那些人的遗体。   整个田地被不知道什么毁坏得干净,那些人的遗体也凄惨异常,让不少村人看得晚上直接做了噩梦。   这次,梦中的山神警告他们,再不奉上童男童女,死去的人将会更多,祂也不会再守护他们。   村人们这回怕了,只能选出了一对孩子,让他们上了山。   两个孩子上了山,很快就有几只豺狼朝他们扑了过去,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山中一头白鹿忽然出现,与那些豺狼打了一场。   他们没见过这么凶猛的鹿,不但鹿角戳死了几头豺狼,那蹄子与鹿嘴更是厉害,被它咬死或是踢死的豺狼更多。   更诡异的是,一场搏杀下来,白鹿依旧雪白,看向他们的眼神满是怜悯。   只是白鹿并没有将两个孩子重新送回山下,它带着两个孩子到了一处山寨,寨子看上去已经空了不知道多少年,里面的用具却在白鹿带着两个孩子一路过去时,全部变得崭新。   两个孩子不明所以,一开始不明白白鹿到底要做什么,还想要逃出寨子,回山下村子去。   他们趁着白鹿不在的时间,跑出了村子,还没跑到树林中,立刻就被一群豺狼包围。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没了白鹿帮忙,他们必死无疑了。   或许老天眷顾,一名年轻的男子救了他们一命。   孩子们想要男子带他们回村子,这男子却将他们带去了村子。   在两个孩子不解与绝望的目光下,那男子告诉了他们,他从这两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山神留下的印记。   两个孩子不是被山神选中的童子,就是被山神选中的祭品。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山神认定的所有物,下山回到亲人身边,会让山神认定那些人是偷走他所有物的小偷,会降下惩罚, 连累家人。   而这个寨子下面,有一条大山的命脉,还被原山神赐福过,住在这里,是直接受到大山眷顾的。   山中任何飞禽走兽,精怪之流,都不能进入这里,除非它们被这里认可,成为这山寨的一份子。   而人身上灵性就远超其他生灵,所以进入这个寨子非常容易,这寨子对于人也是非常包容的。   两个孩子只要留在这个寨子,是可以平平安安长大的。离开这里的话,可能不只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活不下来。   两个孩子了解了情况后没有多少失落,村中会最先选择他们两人成为祭品,其实也是因为他们是孤儿,平日里都是村人接济才勉强活下来。   既然在这里不用担心吃穿问题,他们下山回村的心思也淡了。   两个孩子认命了,年轻人却不忍心看着这两个孩子就这样在寨子上浑浑噩噩地长大,专门留下来认真教授了他们不少东西。   等又是一年,白鹿又带来了一对男孩女孩,这次年轻人拦住了白鹿,找它了解祭品的具体情况后,转达给了四个孩子。   白鹿原是这山中的山神所化,之前庇佑山下村子的就是它。   白鹿山神偏爱灵性强的生灵,村中遇到麻烦,它想帮忙,与山中动物开会协商解决办法,动物们的灵智未开,让它们想办法,它们觉得还不如去死。   一些年纪大,没有多少求生欲的动物认定成为食物就是最好做法,只希望山神能够更好的眷顾它们的子孙后代就行,就安然地选择了赴死。   白鹿山神见惯了山林中弱肉强食,明白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这些动物也不懂人类那套思想。   在它们的认知中,老了的不会得到帮助,于其吃不动东西被自己的种群放弃,掉队饿死或是被其他动物捡尸,不如在还能行走的时候,送给那群两条腿的弱小崽子们吃。   照顾还处于幼年的生物是不少食草动物的本能,长时间在山神身边长大的动物还是有些灵性的,在它们看来,那群小猴子太可怜了,身上都没有毛,一点生存的本事都没有,如果它们不帮帮他们,一个冬天一个种族就没了。   对于真心愿意贡献自己身躯的动物们,山神庇佑了它们后代的同时,也送了它们一场造化,让它们成为了林间的灵,守护着它们的子孙。   或许有一天,它们能够以那样的形式开了灵智,成为真正的精怪。   但白鹿山神这样做,自身承担的压力并不小,这让它本身陷入了虚弱状态,很快就有一头成了精的豺狼趁机偷偷勾连了山脉,在白鹿山神虚弱的时候,重创了白鹿,吞噬了它的大量山精气,取代了它的位置。   它想要更上一层,觉得只要吃了万灵之长的生物,就能促进它的修行,就开始利用早些年白鹿做的事情,去向山下村子的人们协恩图报。   见村人们不答应,立刻采取了强硬的手段。   白鹿虽然被夺了山神之位,但本身的位格与修为在这里,在发现豺狼山神咬死了好些个人之后,也弄死了豺狼的崽子,一条命换一条命。   豺狼山神意识到白鹿是发了狠,就与它打赌,只要护送到山上的祭品,白鹿能够守得住,它就不会祭品出手。   白鹿也机灵,将它原本修炼的道场做了一些改变,成为了豺狼山神根本进入不了场所,很好的守住了祭品不被吞噬的命运。   豺狼山神原本以为,祂是山神,这山里就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属于祂的,白鹿只要答应下来,那就是掉进祂的陷阱之中了,等它守护祭品疲惫不堪,漏出破绽时,自己不仅能吃祭品,还能直接将白鹿彻底吞噬了!   谁知道在祂看来愚蠢至极的白鹿一点也不愚蠢,居然还留下了后手,豺狼山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又因为契约的关系,一点都奈何不了孩子们与白鹿,气地快要发疯。   …   孩子们从年轻人口中了解到了山神的真实情况,又是生气豺狼的无耻,又是心疼白鹿,询问起年轻人如何当白鹿重新得到山神之位的办法。   这些孩子不了解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就是对年轻人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偏这年轻人还真就给出了他们一套方案。   山神山神,虽然不少都是由山来决定的,但人最早也是山的一部分,甚至会越来越多的占据这道的重要位置,他们的祈祷、祭祀与认可,在将来就会成为白鹿夺回山神之位的重要助力。   从那天开始,孩子们开始跟着年轻人学习如何祭祀,如何变强。   十几年时间过去,原本的孩子长大成了壮年,村子里的人也增加到了三四十人,年轻人在指导了众人一次祭祀之后,整个大山又开始出现了震动,不少地方都出了问题,唯独这寨子,就像是狂涛之下一叶扁舟,怎么吹怎么浪就是不翻。   随着几日过去,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山居然重新恢复了正常,白鹿再次出现在村子,但这次却变成了一名年轻女子的模样。   她非常郑重地向寨子上的人们道了谢,说明了这些日的情况。   因为有大家的帮助,祂在这次的山神之位争夺中,占据了上风,但豺狼狡猾,牺牲了它族中的孩儿们,逃出生天,还下了诅咒,山神之位被撕裂成了两半,之后可能还有得打了。   在说这些时,白鹿山神很是内疚,她是想要彻底将事情解决,将孩子们重新送回到人类世界去的。   孩子们在年轻人多年的细心交代下,也听出了白鹿山神真正在意的事情,感动之余,决定留在寨子上。   他们有些孩子已经在这里成家,孩子都生了,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回不回人类世界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在这里,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人类世界。   他们会一直支持白鹿,就算他们去世,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一定会继续支持白鹿山神,直到她彻底取回属于她的东西位置。   在双方表明了心意,达成默契之后,那位照顾了他们十几年的年轻人就悄然离开了山寨,但山寨却以那样的形式存续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轻人离开后,下过山的缘故,下山的村人们似乎知道了山上寨子的情况,时不时会有人走上山,与寨子上的人们做些交易。   被献祭的孩子们也不会哭闹,而是积极地融入寨子之中。   但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总会出现一些人与豺狼山神站在一边的人,伪装成寻常人潜入寨子,偷走他们的钱财与孩子。   寨子上的人们防不胜防,又不能彻底隔绝与外界的来往,只能在陌生人到来时,锁好各自家的大门,由村长或是山神亲自来考验那些陌生人了。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今侠不离等人看到的这副模样。   而听完少女所言,弃不泣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古怪地看向了那名少女:“等等,这么说,你是村长…还是白鹿山神???”   ……………………………………………………   多谢世尘酱的打赏支持~!不用那么麻烦,能追到现在的我都很感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六步:有缘千里来帮忙   在了解到山寨历史之后,弃不泣对面前这位寻常村人模样的少女来了兴趣,想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只是他,就连昭炎也很好奇,看向那位少女的目光中,满是探究。   “她是第一任的村长,也是如今的白鹿山神。”少女犹豫着正不知道如何去说,一旁的侠不离已经代替她开口。   “嗯…白鹿带着两个孩子到这山寨里来…的确能算是第一任村长了。”弃不泣立刻按照自己的理解思考了。   “不是啊,她只能算是如今的白鹿山神,却不是当初那个帮助大家的白鹿山神。”侠不离否认弃不泣错误理解的同时,面朝向那位少女,双眼依旧闭着,少女却感觉到他的观察与打量,莫名产生了一种对方“看”得见的认知。   “她身上白鹿气息虽然挺重的,但不是天生天养的,身上神气、阴气混合在了一起,很像是死后的人得到了大山认可,成为了下一任的山神。”   弃不泣与昭炎听侠不离说得满脑袋问号,齐刷刷看向那位少女村长。   少女村长则以错愕震惊的表情看向了侠不离,之前她已经将侠不离看成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高人了,但她没想到这位高人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厉害,居然看穿了自己。   感知另外两人看向自己,她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垂下眼睑,道:“的确,我不是当初的白鹿山神,我是这个寨子第一任的村长。当初我年轻气盛,在白鹿大人赢下一局,不顾劝阻,带人去追杀那些逃跑的混蛋,掉进对方的陷阱之中。   我带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是白鹿大人不顾当时祂的身体情况,为我续命,让我成为了祂的代言,祂却…越来越虚弱,在那之后几年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将白鹿大人带回村子,将祂藏在了村子之中,希望有朝一日祂能够再度苏醒。但时间变长,我发现我身上的力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弱…白鹿大人祂可能…可能快不行了吧…”   少女挡在双腿上的手开始握紧,脸上自责越来越明显。   “你运气真好。”弃不泣与昭炎想要安慰一下这位村长大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倒是侠不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在场的三人都给说糊涂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女皱起眉头,隐隐有了要发火的意思,她感觉少年的话,就像是在嘲讽她当初的不自量力,还害白鹿牺牲自己,换取了她的存活。   这一直以来都是少女心中的一个心结,如今说出来,却又听到侠不离这么来上一句,就像是伸手拨开了她的伤口,让她狼狈不堪又内疚不已。   “我的意思是,你的运气真不错,有夫子帮你背书。看在他的份儿上,我们可以帮你救白鹿,甚至还能帮你们解决你们寨子的心腹大患。”   “什么情况?”弃不泣茫然了,什么时候夫子帮忙背书了?   “弃子你都不注意这寨子中的一些东西吗?你觉得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山神,与一群年纪小小就被送上山的孩子,知道如何制造防火的大门与各种种植、商贸交易、祭祀、战斗模式吗?你难道就没有从那些东西上看到什么熟悉的影子?”   弃不泣愣了一下,开始仔细回想之前的经历,很快注意到了不少熟悉的感觉。   “不会吧?”只是这个结果弃不泣可不太敢相信。   从少女的讲述中,这个村子少说也存在了百年了,在整个事件中,给弃不泣带来熟悉感的就只有那个路过村子,教导过众人之后离去的年轻人了。   从少女讲述中,年轻人似乎一直都是年轻人,并没有随着她口中时间的改变,而变成青年、中年、老年。   年轻人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可不算短的,寻常人讲述,应该下意识就改变称呼,可对于年轻人,似乎就一直是年轻人。   “不管是不是,反正以我对夫子的理解,我觉得是,就算不是,那也应该是我们师门的。”侠不离拍桌起身,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所以,这件事情我决定好好管一管,你们要是还有犹豫,呆在村子里就好了。”   “不,我相信你说的。”弃不泣见侠不离都下定决心,二话不说就要跟上。   昭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起身,站到弃不泣身边,似乎正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侠不离,他们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他们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侠不离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四肢,看了一旁呆站在原地的少女一眼,“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更加详细的情况?”   按照少女所说,随着白鹿的山神之力越来越弱,豺狼山神的攻击也变得越来越频繁起来。   以前是不定期的攻击,之后变成定期每月攻击一次,再往后是每周攻击一次,到现在是每一天的晚上都会来攻击与骚扰他们,闹得他们不得安生。他们也不清楚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侠不离并没有单独一个人帮忙想办法,弃不泣既然主动来帮忙,侠不离自然要将处理的手段交给他去思考。   弃不泣经过游历,虽然比起之前更加跳脱了,但关键时刻,脑子转动得也更加活络,很快他就有了一个前期的试探计划。   …   另一边的山洞洞府之中,豺狼山神感觉越来越多的山神力量往自己身上涌,欣喜的神色越来越明显,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祂就可以攻破山寨,吃掉那些祭品,找出白鹿,将它彻底消化掉,获取这一山真正的山神之位!   豺狼山神越想越是开心,心中迫不及待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一朝努力终要有收获,任谁都有些等不及。   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在白天的时候直接去攻击那个寨子了。   但寨子在白日阳气的加持下,产生的禁制效果比夜晚强,祂们这一类的存在,吸收的也是月华精气,日晖对他们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祂只能忍耐着,等到了晚上,再多抓些人类来攻击!总会突破那层令人讨厌的防御。   多少年了?他等这一天多少年了?   豺狼山神的口水不自觉地往下淌,上次吸血食肉是都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似乎是在祂还没有变成山神之前的事了。   山神的要求太多,并没有祂想象中那么好当,处处都受到制约,只许按照约定办事,不能像其他生灵修行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能是供奉给山神的祭品才行。   哪怕祂只能算是半个山神,也受这些条件约束,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不能再如当精怪时那样随便吃喝。   想到马上就能品尝到祭品,豺狼一刻都不想等待,在山下抓人的速度更快,他争取天黑之前彻底转化那些人类,等到天黑了,一举攻破那个山寨!   可他刚刚下山,一个时辰都还没到,山林中就出现了大火,火势蔓延很快,看方向,那似乎是在祂的山洞洞府!   豺狼愣住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当无数山林中的景象进入到他的脑海中时,豺狼山神发出了一声怒吼,顾不上抓人,丢下那些俘虏就往山上冲。   他的洞府中,是他收藏了多年的宝贝,就算其他子孙都死了,洞府也绝对不能出事!   还有那几个陌生长相的小兔崽子!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豺狼山神如风一般地往山林洞府里冲,而正在现场的侠不离等人却没有做贼心虚地忙着逃跑。   “我们这是袭击对手后方粮仓,断他们的后援吗?”昭炎举着火把,很难得地说了超过十个字的话。   “侠子,这样真的没问题?你确定那家伙不会对山下的人出手?”弃不泣关心的问题比昭炎要多些,他抹着脑门的汗,眯着眼东张西望寻找那个所谓的豺狼山神,想着能不能与对方遇到,然后趁机干掉对方。   侠不离是三人之中最淡定的一个,他背上背着的箩筐已经满了,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从山洞中搜罗出来的宝贝。   此时的他,正双手交叠按在借来的锄头把上,脑袋没力气地搁在一只手的手背上,目光无神看着火焰,像在走神。   面对弃不泣与昭炎的询问,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耳朵动了动,开始招呼起面前两人,“那家伙回来了,是时候撤了!”   “我们就这么撤了?”弃不泣脑海里面都已经出现各种与对手正面对上后的方案了,他想拖延时间,不想像打败了仗似的转身就跑,更想趁机就将那个小偷教训了。   “你要是觉得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用听我的。”侠不离摇晃着锄头,就好像他是软骨头,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弃不泣睨到他的状态,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有点痒的双手。   昭炎好歹要比弃不泣大几岁,他很**觉到什么,不等弃不泣说两句,先一把拎起了弃不泣的腰带,直接将他拎着跑起来。   “欸欸欸? 昭大哥你跑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收拾那个怪物!”这一句招呼都不打的架势气到了侠不离,就算被昭炎拎着逃跑,他也在不断扭动身子,试图从昭炎的手中挣扎出来。   可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大了一些,无论如何去做,都无法挣脱昭炎的手。气地弃不泣骂骂咧咧,却一点可行的办法都没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七步:动手动手!   仨人卡着豺狼山神下山抓人的时间差,偷偷摸摸溜到对方的洞府,直接烧了对方后院,等着对方往回赶了,这才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豺狼山神着急自己多年累积的家当,眼睁睁看着三个人类从自己身边跑过,恨得甩出了好几道法术,想要直接轰杀了这三个混账家伙,奈何这三个小小虫子走位**,就是擦着祂的法术一点点躲开。   跑到最后的那个扛锄头的,还不忘回头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灿烂微笑。这简直就是在挑衅!   豺狼山神想追杀,可转头看着大火,又侥幸地想着那里面或许还有宝贝没有被毁,现在去追杀那些人类,回来可就什么也不剩了!只得暂时放过那三个人类,着急忙慌地组织起属下的灭火。   三人顺利逃跑,弃不泣心中还不服气,“我们要是趁着刚刚的时机进行攻击,现在估计就帮白鹿姐姐她们解决后患了!”   “那是山神,你真当山神是普通武夫?你随便打一打就能将对方打败的?”侠不离跟在两人身后,见弃不泣还在那边不甘心呢,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就往后面指了指,“我问你,如果你没大火包围,你要怎么逃出火海?”   “我不会被大火包围。”弃不泣赌气道,他现在心里还对侠不离的判断感到不满。   “好吧,那如果我们面前的地面忽然裂开,出现了悬崖,后面又有追兵,你要怎么办?” 侠不离立刻又往前指了指,弃不泣正想继续否认,前方的地面就直接裂开了,这将孩子的话直接吓回了肚里去。   “不离哥你是乌鸦嘴吗!?”三人停下脚步,弃不泣看着面前有几十米距离的裂口,刻意针对侠不离的称呼都忘了,嘴角抽搐地反问。   侠不离扬着眉头,也有些意外,“我还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做到言出法随的地步。”   “…”昭炎彻底无语了,他的轻功能供跃过五六米的距离,这个裂缝已经超过十米了,跃不过去…   弃不泣还在那边跟侠不离斗嘴,“还言出法随,要不你在试试?让土地恢复刚才没有裂开的状态?”   “嗯…前面的土地,你能恢复如初吗?”侠不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真就按照弃不泣说得去尝试了。   前面土地纹丝不动,三人在原地站了一炷香,鸟儿飞过裂缝,落了不少羽毛。   “看样子没有用。”侠不离道。   “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了。”弃不泣有点懊恼,回头看了一眼还冒着浓烟的山林方向,“绕路吧!我们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昭炎,你会掷飞镖吗?或者投壶?”侠不离不搭理弃不泣,反而跟一旁的昭炎说起话来。   “没有绳子。”昭炎想到侠不离想做什么了,立刻回答。   “我有绳子。”侠不离在他话音未落时,就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条绳子,这一幕直接惊到了弃不泣与昭炎。   弃不泣更是不敢相信,出门之前,东西可都是他去准备的,结果居然冒出了一条跟本不在他购置范围类的绳子!这让他忍不住惊叫起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绳子?我怎么不知道?”   “出门在外,当然什么东西都要准备,我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由着你去准备?”侠不离抖开绳子,这绳子少说也有一根手指粗细,也足够长了,真让人难以想象这是如何塞进包裹里的。   昭炎看到绳子,二话不说,转身就找来一块拳头大小的时候,绑上绳子,目光扫了一圈,就将石头甩了出去。   石头很快靠近对面一棵大树,在昭炎控制下很快缠到了树上,打了好几个转儿,这才被昭炎用力拉紧了。   昭炎将另一边缠到了树上,伸出手就来拎起侠不离与弃不泣。   弃不泣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有点发虚,他对自己的轻功不太自信了,乖乖让对方拎起了自己。   侠不离看不见,没有弃不泣那么虚,感觉到昭炎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率先跃上了绳子,轻轻松松踩着绳子走过,绳子居然也不见多少晃动。   昭炎见状,立刻拎着弃不泣,兔起鹘落间,跃过了侠不离,先抵达了对面。   三人轻易过了悬崖,可气坏了豺狼山神。   悬崖是他控制地势山脉制造出来的,原本是想要拖延三个人类的速度,等他灭了火,就去追那三人。   谁知道这火焰任他如何扑都扑不灭,另一边的三人又通过了自己的方式,轻松过了悬崖,这样的局面怎么能叫他不恼不急?   眼看着大火是真的无法扑灭,他只能抢救他那些还没有被烧到的宝贝了。   等大火自然灭了,整个洞府已经被毁得差不多,豺狼山神看着所剩不多的宝贝,忍不住发出了怒啸,这啸声声传千里,听得林间的动物们瑟瑟发抖,直觉有危险将近。   豺狼山神看着火红的天空,大脑已经被怒火填满,半点等待的心情都没有了,控制着幸存的人类与其他属下,直冲白鹿山寨。   “来了!”同一时间,早已经抵达山寨的侠不离与昭炎同时开口,他们都感觉到了天空之中的风向变了。   其他山寨中的人们不由紧张起来,白天的时候,他们按照村长所说休息了几个小时,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旁晚时间行动还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可一想到村长跟他们说的话,这点不习惯就被他们强行按了下去。   “画好了没?”侠不离可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他站在大门上,转头询问在寨子中的人们。   “画好了!”白鹿村长大声回应,看着火红的天,同样是紧张的。   “那你们这次可看好了,下次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可就要由你们自己派遣人出来指挥了。”侠不离点了点头,正面对向豺狼山神冲过来的方向。   “卑劣小儿!”豺狼山神远远就看到居高临下站在大门上侠不离,火气压抑不住,直接破有骂出声音,一股滔天的气势也随着声音铺天盖地的向侠不离冲撞过去。   原本紧闭着双眼的侠不离在那股无形力量靠近自己的一瞬,完全睁开了双眼,一双紫色的眼珠中,金色的符文开始快速出现与旋转,很快,整个山寨爆起金光,一个大型阵法被瞬间激活,被庞大阵法笼罩住的村人们在那一瞬间双眼上同样浮起了金色的符文,在他们视野中,一切的景象在那一瞬间完全变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八步:这山神还挺特别的?   原本满林的绿色与满天红霞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景象,四处都有无数的线条与五颜六色的光彩,一切都好像被细细区分成了无数种他们不能理解的存在。   可是,当他们伸手触碰那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时,又莫名的了解到那是什么。   那是——道。   弃不泣吃惊看着四周的变化,环顾了一圈,惊奇地伸出了手,在触碰到名为“风”的道时,有什么直接涌入他的体内,让他恍然明白什么,整个人直接飞上了半空。   不仅仅是他,整个寨子上的人也出现了不同的变化,有人双手释放出火焰,有人身边水珠凝聚显现,有人脚下土地隆起,有人附近电闪雷鸣,有人的四周长出绿意。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异,看着自己的四周,但很快,他们就接受了他们自身的情况,一个个利用各自的道飞上了半空。   就连一旁的昭炎,浑身也散发出了刺眼的金光。   这一瞬,弃不泣感觉自己仿佛是看到了大周初年的封神盛世。   或许在场的人只是共享了一部分侠不离对大道的领悟,所以能力可能比不上过去传说中的神仙,但要杀死半个大山山神,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弃不泣心中想着,望着位于众人最前方的那位一直都表现得不算太张扬的兄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那种感觉…他却说不上来。   豺狼山神看到半空消散的攻击与泛起的阵法时,心中就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看到山寨之中各色光华在红霞中绽放时,那种不妙的预感成为现实,他理智地感觉这种时候应该马上停下来。   可心中的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不甘心离开,他也不相信对方真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如果真的有,就不会跟他们斗那么久!   这一定是虚张声势!   为了惊吓走祂!   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能相信这些人类,人类狡猾,在不敌的时候,总会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拖延时间。   祂都已经准备这么多年,万不能被一群人类拖延脚步,想到真正的办法!机会瞬息消散,必须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击破山寨!   豺狼山神前冲的势头不慢,但在即将冲到近前时,豺狼山神迅速地将双手甩动,将几个人朝半空的人们砸去,自己则化作了一头巨大的豺狼,一头狠狠地撞击在大门上。   飞到半空之中的可是人,他们并没有受到山寨的影响而被隔绝在外,就像是人性炮弹似的,根本没有挣扎余地,撞中了好几个还没能熟练掌握能力的村人。   有些村人虽然躲开的及时,却因为慌乱躲闪乱了方寸,来不及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眼睁睁看着豺狼山神狠狠地撞在大门上。   整个大门都被撞击得剧烈摇晃起来,无数木屑纷纷落下,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更是被撞击得断开。   弃不泣看得触目惊心,完全能够想象那一头变回原形的豺狼山神暴力破门后的结果。   “保护大门!”弃不泣大叫了一声,立刻有数名村人冲到大门前面,双手重重拍在了地面上, 无数的藤曼与大树从土里生长出来,填补了断裂的木头。   侠不离的反应也很快,在豺狼变回原形撞墙时,已经跃下大门,手中的杖狠狠敲下,带着凛冽剑意,编制成了密不透风的剑网,攻向豺狼山神。   豺狼山神尝试躲避与瞬间移动,但侠不离的剑招根本就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样攻击特定地方,他的剑路根本就无法捕捉,明明看着没有手杖触及到的地方,躲过去却被划出了无数的剑伤。   豺狼山神原本仗着自己体质特殊,皮糙肉厚,并不打算使用法术,谁料对手不做人,那手中的手杖比刀剑还锋利,轻轻松松就划破了豺狼的皮毛。   豺狼发出惨叫,立刻有无数豺狼不顾生死地扑向侠不离。   侠不离却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抓着手杖的手在半空十字交叉地挥舞了两下,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豺狼们瞬间僵硬,下一刻发出了哀嚎摔落在地上。   “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你不该属于这里…”豺狼山神看着对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浑身也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盯着侠不离那双眼睛,警惕与畏惧都从祂那张狼脸上溢了出来。   “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侠不离脚步不停,睁着他那双诡异的大眼睛,冲着对方肆意的笑着,“不过那种事情不重要啦~我们先处理眼下的事。”   看到侠不离脸上的那种笑容,豺狼山神的瞳孔都收缩了,这笑容祂太熟悉了,多少年前,那个人也曾露出过类似的笑容!   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你…你这个笑容…你跟那个家伙是一伙儿的!你…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侠不离看着对方身上纷乱漆黑的因果线,回头看了一眼在寨子中向外施放法术的人们,“对,我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说的那个人,让我带我的师弟来这里一趟。我虽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我清楚他想要磨砺我和不泣的心思。唯一让我弄不太懂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对手是你这样的弱小山神?你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   豺狼山神对上侠不离那双眼睛就发怵,听对方询问,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很快问道,“我要是告诉你理由,你会放过我吗?”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这个要由那些被你坑害的人来决定。”侠不离往后指了指,见豺狼山神从绝望眼神转变到决然,少年话锋一转,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至少能够保证我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   豺狼山神就像忽然经历了大喜大悲,眼神都不对了。他盯着侠不离的双眼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打算赌一把,“有一个怪人教我勾连天地山脉的办法,他说…等我夺下了这一片地方的山神之外,就会带我去第一山夺山神之主的位置。”   “那个怪人长什么样?为什么要让你夺山神之主的位置?”侠不离懒得多想对方说些什么,顺着对方话头就接着询问。   等对方把事抖搂得差不多,他再消化分析也不迟,现在想太多,能问的东西就少了。   豺狼山神见侠不离根本没有多做思考,就接着往下问,心中不由地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是了解山神的情况,才刻意来针对祂的,前面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确认祂是否老实才说的?   祂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心中更加害怕,确认自己肯定是被卷入到了真正的大麻烦之中。   只能接着说道,“具体的小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似乎想要利用山神之主复活什么人?听说那个人好像因为某些原因入不了轮回,又不融于天地,那个人似乎是想要帮助那个人,但那个人尝试了很多办法,最终想到了山神什么的办法上…   小神也询问过具体情况,但对方说得小神记不住,也听不懂,对方只说,等小神成为了真正的山神就会明白,到时候那个人也会来找小神…”   豺狼山神没有再说下去,祂只有有些话不用继续说下去,对方也会脑补很多。   对方如果真的是冲着山神的事情而来,想要了解更详细的情报,就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嗯哼…”侠不离意味深长的沉吟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手杖被他重新杵在地上,那双眼睛也微微眯起了,“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不再插手了。”   在他后退的时候,之前还在山寨之中的昭炎忽然俯冲下来,就想是一只在半空盘旋等待狩猎的鹰,终于找到了最适当的时机。   豺狼山神还没有领会侠不离那句话的意思,昭炎的长剑已经划开了祂的颈,在伤口断裂的位置,漆黑的火焰燃烧着,一道道的山灵之力开始疯狂往山寨之中涌去。   之前还在拼命攻击山寨的人和兽像忽然失去了某种控制一般,一个个如按倒在地上。   山寨上凝聚起白色光芒,越来越亮,彻底盖住了阵法的光芒,侠不离“嘶”地抽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开始有眼泪哗啦啦往外流。   “呦”的一声鹿鸣在整个山林之中响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感觉四周的树木好像变得青翠很多,像春天刚刚发芽的嫩叶,鲜艳光亮。   一阵微风吹过,让人心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还有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空气之中都有一股青草的香甜味。   侠不离无奈地用袖子擦着流个不停的眼泪,一边无奈摇头,他是这次阵法的阵眼,在昭炎杀死豺狼山神的一瞬,就被白鹿山神直接反馈了一股山神力量过来,搞得他原本就不舒服的眼睛更不舒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适应…   他想着,跟着昭炎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不自觉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七十九步:非“醒”了   山神的事情顺利解决,被山神力量反噬的侠不离却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鹿村长看着床上沉睡的少年,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在少年昏迷的时刻,她好像通过山神力量的反冲,看到了 一些什么…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就像是一场梦,会飞的铁鸟,没有马牵引的车,几十米高的建筑,简约了很多还看不出布料的衣服…   “那里是仙境吗?”白鹿村长盯着少年的眼神飘忽了,喃喃地念叨出声。   “窥视未来可是会折寿的啊?”一个声音插入,打断白鹿村长思索,白鹿村长惊得收回了神,目光再度集中到了面前。   昏迷的少年已经醒来,只是表情比她还古怪。   “您…?”   “别说话…我现在想静静…”少年摆手,白鹿村长没有多言,默默地点头出了房间,还顺便帮忙带上了房门。   非(♂)的脑袋现在可疼得厉害,各类的信息正在入朝涌入脑海,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轮回井还真不愧是轮回井…让人回想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这是重现过去,让他作为亲身者去重演被掩埋在历史中的过去?   如果没有这一遭山神事件,他估计就要以侠不离的身份过一生,等侠不离死亡之后,才会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非用力揉了揉脑袋,双眼扫向四周,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是非通过轮回井回到了过去,还是作为侠不离看到了未来。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与当初回忆的情况不一样了…这次不是旁观者,是亲历者了啊…关于侠不离这一生,他也只记忆到目前,没有后面的相关记忆…   是要再经历一回吗?   非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这情况有点头疼,现在有一定他非常情况,目前他的人格并不算是侠不离,而是非啊!   这感觉更像是二十年后的自己,重新回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的跨度,就算从婴儿开始重新来过,到了特定的年纪,忽然想起二十年后的事情,记忆被二十年后的记忆覆盖,记得小时候自己正在做什么,却又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是不是傻,为什么会这样去思考之类的。   现在的非,就有这种诡异古怪的感觉。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感觉…作为侠不离的自己,一双眼睛比作为非时的自己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双眼睛不仅仅能看到道,还能直接让不是神仙的自己控制道法啊…   这可是真的控制道法,而不是施展法术,对比之下,就让非感觉自己好像连不知道多少年前做了古的前世都不如…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非用力甩了甩脑袋,他感觉这事不是意外,是夫子…或者应该说是狐狸故意为之的。   按照非对于狐狸的了解,那人从过去到现代,都做了许多布置,有些甚至牵涉到时空…   “还真是不怕时空乱流与驳论啊…”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伸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将作为非的自己的记忆先封存起来,继续交给“侠不离”来控制眼下的局面?   不管这里是被轮回井重现的过去,还是真正的过去,由作为侠不离的自己来引导局面,才是真正的回想这一世。   作为非的自己,是会成为变数的。   非也不多想,东张西望了一阵,想起什么,手指转笔似的动作一下,一枚刀币出现在他手中,一根绳子窜在刀币上,他将刀币拎到自己面前,就晃动了一下。   “不离哥!”大门“嘭”地一下被打开,惊得非手上一个没抓稳,刀币之前掉在了床上。   少年一只手举在半空,怔怔看着站在门口,同样有点呆的弃不泣。   “你在做什么?”弃不泣刚从白鹿村长口中了解到侠不离已经醒来,就迫不及待地往屋里冲,根本就没有去听白鹿村长后面的话,结果冲进来,就看到了好兄长的古怪动作,脑袋中写满了问号。   “我了解到了一些不该由现在的我了解的事情,正试图…封闭我的一部分记忆。”非眨了眨眼,隐瞒了一些真相地回答道。   弃不泣歪头想了一下,一拍手,恍然,“你通过那个豺狼伪神看到了一些不可知的秘密?”   “…额,是啊。”   一些属于我个人的秘密。   非回应一声,又在心中吐槽了一声。   “为什么要封闭掉这些记忆?那个豺狼伪神的事情涉及到了一些秘辛吗?”弃不泣皱眉,想到什么,转身将门关上,跑到了非的身边,严肃道,“你先告诉我你知道那个伪神什么,让我也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认的确不该是我们知道的事情,再连同我的记忆一起封印起来可好?”   非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肯定不会说的,打死也不会说的,不过…关于豺狼山神的…到的确有一件事让非上了心。   弃不泣既然觉得是与豺狼山神相关的事,非将计就计,干脆将豺狼山神之前交代的事情和弃不泣说了一遍。   弃不泣听完后,表情严肃起来了,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不…侠子,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真不准备继续追查下去?”   非的目光有点飘移,这话让他怎么说?他是准备暂时封印“非”的记忆之后,将事情交给“侠不离”决定的。   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啊?   想了想,根据侠不离与自己相似的部分来思考的话…   “这件事我还想深挖一下。”非坦率道。   “那我们就管!去其他山调查一下具体情况吧!”弃不泣兴致勃勃,没等非再说什么,就像怕他忽然想不通又反悔了,转身就跑,边跑还边说,“我去跟昭炎哥说!等你休息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非来不及劝说,刚抬起手,对方已经冲出门去了。   “卧了个槽啊!”非暗骂一句,抓了抓脸颊,挥舞了一下手,干脆重新将门关上,懒得思考之后的事情,捡起床上的刀币就开始给自己催眠。   反正之后他不记得了,就交给侠不离来处理好了。   事实证明,非想得太天真了。这事貌似被某人算计过,已经身不由己了。   他的几次尝试非但没能让他被催眠,还让作为非的意识更强烈了。   “哎…”非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懒得再想,往后一躺,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大概等明天早上起来,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非的想法是好的,在大早上起来,他的确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又是想做什么来着。   很快意识回笼,他先想起自己是侠不离,与弟弟出来游历的。   很快又想起自己布置了阵法,在施展的过程中,又被那一股力量反噬,想起了自己作为昶斐经历的所有事情与记忆。   非忍不住捶胸,只需要想起作为侠不离的部分就足够了啊!怎么脑袋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啊!怎么就是要想起不该属于此刻的记忆啊!好气啊!   非的脸都有点黑了,怀疑自己接下来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   但实际情况却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等处理好了山寨的事情,让山寨中才来几年的祭品们回归山下村庄后,非早就忘记自己之前惆怅的事情,为自己多管了好几件闲事而心情转好,还忍不住哼起小调。   弃不泣与昭炎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非两眼,弃不泣见昭炎疑惑地看向自己,有点担忧地又看了看身后的非,迟疑地指了指脑袋。   两人都有些怀疑,山神的力量影响阵法,阵法反噬侠不离,是不是将侠不离的脑袋给反噬傻了。   等下了山,进了城,弃不泣与昭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大夫给非做个检查,确认一下自家这位领头者的情况。   非很老实地就让大夫给自己检查了,他倒希望大夫能帮他忘记。   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也没有发现面前这位少年有生病的迹象,非但没有生病,身体还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人要强壮。   只是那双眼睛…并不像是真的瞎了…   双目失明的人的双眼并不是侠不离这样的,大夫也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但从试探中可以看出,对方是的的确确看不到正常事物,只是他个人觉得他“看”得见。   大夫忍不住在想,这或许是单纯通过敏感的听觉、嗅觉,还原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事物。   侠不离毕竟不是天生的盲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多罕见的一件事。   最后大夫也只是为自己这位特殊的病人开了几副护眼的草药,让几个人拿回去煎熬。   离开了医馆,弃不泣与昭炎都有点发愁,现在他们可以肯定了,侠不离的情况是大夫没有办法解决的,这属于神异事件,要找神棍之类的人才行。   非“看”着面前两人忙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能怎么办?   只能配合了。   仨人之后的一路就开始以一些奇怪特殊的人为主,也卷入到了一些江湖纷争中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步:这肯定是阴谋!   莫名其妙受到影响被“唤醒”的非(侠不离)带着弃不泣与昭炎一路游山玩水的,前往了不少名山大川。   也确认了自己之前在意的一件事,似乎真的有人在迫害…制造伪山神,根据他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的山神,与对山神的了解来看,山神的职权远远比他最初了解的要大。   一山山神,可以控制一处地方的自然天道,相当于是一山之中的小天道。   山上的人,很多时候不仅仅是要依靠山神保佑,同时也希望自己这一方水土能够遇到一个好脾气的山神。   一方山神的作用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重要,山神脾气不好的,一点自然灾害,就能让一群看天吃饭的人一年努力付诸东流。   人们对于神的依赖远远高于他们对于工具的利用。   现代的工具太容易制作了,播种种植等方面的事情处理完,他们就要等着他们劳动的结果,不能像未来那样研究与开发不同的种植与嫁接技术。   在这个时代,非看到的是太多无奈,与一人之力无法改变的社会。   越是行走在这个时代的街道上,非越是能够确认一件事情——小说他喵的全都是骗人的!   什么穿越到某某朝代后,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就能够改变一个时代。   屁的改变…   不管是夫子、侠不离还是弃不泣的思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跟弃不泣交流根本就没有障碍,他本人的思想就已经够先进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奇葩,见到就会被打死的典型。   一路过来,弃不泣也没少受人白眼,只是大家看他长得可爱,身边又有非与昭炎这么两位大神在,让弃不泣少了不少苦头吃。   不过根据非的观察,弃不泣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他正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融入这个社会。   只是暂时还不得要领,找不到真正融入的办法。   非继承了侠不离的慢性子,一边观察一边纠正弃不泣的一些做法,尽可能帮助他融合大环境。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弃不泣也渐渐从原本的锋芒毕露变得圆滑不少,他们走走停停地抵达了七国之中的一国暂住,收到了来自赵国都城的信。   那是赵家阿政寄过来的信,在侠不离等人离开之后,赵国也有了一些变化。   私学中,原本被侠不离安排的新夫子被人诬陷,差点坐牢,好在有曾经被救的赵家子弟帮忙,保住了那几位年轻的夫子。   但是因为当时学生们为了财,一边倒地偏向诬陷者,伤害到了夫子们的心,夫子们拒绝再教那些学生。   一部分的夫子受赵家权贵的邀请,给赵氏族人教学;一部分的夫子不喜欢权贵,回了自己家帮着管账做工;剩下的夫子换了一个地方,自己亲自挑选了一批年幼的孩子进行教学。   而诬陷夫子的学生霸占了私学,打着侠不离他们的名义自己当夫子,收费收学生。   原本没教出个什么样也没关系,顶多就是这样混日子了,但成为权贵门客的一部分夫子怎么可能甘心让对方继续破坏侠不离等人的名声?   用了一点手段让那些诬陷人的学生身败名裂了。   这件事信中只是大致提了一下,弃不泣却已经从这当中看到了赵阿政的手笔,只怕他就是设计那一次计划的主谋。   但要说最让弃不泣在意的,反倒是阿政提到的另外一件事。   阿政在信中说,他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决定与他一起去游历。   “侠子,你怎么看?”弃不泣读到这里时,眉头已经挑起来了,看向一旁闭幕坐着的非。   非耸了耸肩膀,这事他还能怎么看? 明明之前那么在意,弃不泣邀请了也因为诸多顾虑而不愿意一起游学的人,忽然就被一个没听说过的人说服去游学了?   家人不要了?身份不在乎了?   非睁开一只眼睛直接看向信封,信封上的线索不少,他的目光却牢牢地锁定在其中一条线索上。   那条线可正对应那句前往游学的语句,非与侠不离最大的不同,可能就在于他能通过线更仔细看到对方线索中的因果景象。   这会儿确认了线,就仔细看向线索中的景象起来。   差不多就是他们抵达白鹿山的时候,赵阿政遇到了一个青年。   青年正好参与到了阿政所说的那次事件中,只是看起来…这个青年来的时间有点巧,他一到赵国的都城,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诬陷的事儿。   在这之前,私学里可一直好好的呢!   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非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不是我说啊…那个说服阿政一同游学的家伙肯定有毛病…额,问题。”   “怎么说?”在确定侠不离的脑子少根弦这点没救了之后,弃不泣也习惯了非的一些古怪用语和用词,直接无视乱七八糟的部分,其他的还是能听懂的。   非懒洋洋地靠着石桌,伸手在信纸上戳了戳,“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赵政这孩子,身份敏感着呢!他现在变相等于秦国放在赵国的质子,这关系到了秦赵之间的关系。   他之前表现出的态度也向我们证明了他对这件事情是非常了解的。   在这种处境下,这么一个了解情况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出去游学的想法?”   弃不泣陷入了思考,非却没有给他想到什么的时间,继续说道:“他应该不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他能放心离开,应该代表对方给他找了一个借口。   这个借口,可能是找了一个与他有着相似处境的秦国王子,也可能是一个长得与他相似的人。亦或是…与赵王有着直接接触。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证明对方拥有很强的势力,不然以上的推测都不成立。   毕竟巧合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之前种下的因产生的必然结果。   你弃不泣与阿政已经算是巧合中的必然了,哪里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非在一旁随意说着,弃不泣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起身就道,“侠子,我们回赵一趟吧!”   非不禁挠了挠脸颊,“我建议你不要回去,这或许就是一个引你回去的阴谋。”   感觉到弃不泣有些恼怒的情绪,非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一定是阿政的阴谋,可能是那个试图利用阿政的人做的一个后手布置。对方能够那么了解阿政,将他骗出去,没道理没有仔细调查过他身边的人和事,你回去搞不好正合了他的意。”   “那侠夫子,这种时候,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弃不泣开始客客气气地向非请教起来。   非闭上了偷看的那只眼睛,思索了片刻道:“我个人是偏向于暂时不管这件事。”   “理由。”   “你不觉得这信写得有些刻意了吗?”非反问。   弃不泣摇了摇头,发现非的眼睛已经重新闭上,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立刻开口:“我不觉得。”   非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我们到处游学,上次寄信的时间也是在其他小村庄,寄回去的信也是以赵府赵姬为主的,附带了一封给赵阿政的信而已。   正常情况下,没有专门研究,他们是不会知道我们会前往什么地方,在多久之后会抵达什么地方的。   会那么及时地将信寄到我们暂住的这个地方,你就没有想过我们游学的这一路上,一直都在被监视着?”   弃不泣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昭炎的身上。   见他看过来的目光,昭炎立刻摇头。   非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懒散道,“喂喂喂…别看昭炎,这事情可跟他没多少关系。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没有机会搞事。就算有机会,我也能发现。”   说着,非还不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弃不泣垂下眼睑,又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看向四周,放轻了声音问道:“侠子,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有人在偷偷跟踪我们了?有办法甩开那些人吗?”   “有啊!”非在这个问题上给了一个肯定回答,“毕竟我也赶过雇佣兵,放心,我还是有些反侦察意识的。”   弃不泣纠结了一下非的用词,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回想一下刚才非所说的,还是做了决定,“侠子,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那就回去看看。”非沉默了片刻,换位思考代入到侠不离的观点,他觉得作为侠不离的自己,大概更偏向于培养弃不泣的自我意识,应该会同意由弃不泣自己来拿主意,也就不劝了。   弃不泣原本都在心中想了很多中说服侠不离的办法了,结果等来了一句侠不离的认可,直接将孩子心中的底稿却都堵回肚里去了。   这一下可将弃不泣憋慌了,一句“你这么随便就答应我了?就不再劝劝我吗?”脱口而出。   非抓了抓脸颊,“不是吧?你这是还希望听我劝你?你多大了啊弃不泣?做个决定都还犹犹豫豫的?你到底想不想回去看看了啊?”   弃不泣被非说得没了脾气,张嘴想反驳,不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什么。想怼回去,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怼的。就这样直接哑在了原地,令现场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一步:我知道你知道   在现代社会长大的非(侠不离),思想与这个时代的侠不离还是有些区别的,哪怕他在这个时代也经历了十三四年,他的意识也是偏向于现代的。   不知不觉间的吐槽就把弃不泣说得没话说了。   倒是一旁的昭炎,与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见两人这嘴斗得,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   “别笑!”   两人异口同声,不过非是挠着脸颊很意外,弃不泣是皱着眉头恼羞成怒。   昭炎半点没觉得夹在这两人中间难受,他还在那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达他现在愉悦的心情。   这可就让弃不泣更羞恼了,哼了一声转开脑袋,暂时不想去打理两位同伴。   非没惯着弟弟的那套意识,相反,因为昶荀的缘故,他其实更乐意整治政治不懂事的兄弟。   好在弃不泣一向懂事,从来不会像昶荀那么犯浑,非倒没怎么为难他,自顾自在那边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他没有选他们来这边的那一套路线,反而选择了距离赵国正相反的地方。   按这道路走下去,估计得绕星球走一圈才能抵达目的地。   在看到非的路线图时,弃不泣别说是皱眉头了,嘴巴都要撅起来了。   他看向非的眼神都带着怨气了,似乎只要非说错一句话,他就收拾包袱自己一个人回赵国去。   非斜睨了他一眼,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还真不怕有心之人从你脸上看出个什么端倪来,居然把心思全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你到底想不想回赵国?”弃不泣心中有气,没心情跟非开玩笑,直接了当的问。   “我不想回赵国。”非回答。   “行,那我…”弃不泣得了这句话,就想跟非分道扬镳,谁料非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但你想回去,所以我得考虑很多,这当中当然也包括如何甩开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这个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   弃不泣依旧是眉间一道“川”地抬起头,看向非,眼神中都带着倔强和不解。   非伸手抚额,“你真当我们是寻常人,背道而走就真的到不了赵国了?你是不是都忘记我和昭炎是连山神都能硬碰硬的人了?”   弃不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利用一些特别的手段去赵国?”   “我们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甩开跟踪者去赵国。”非纠正了对方的认知。   弃不泣的火气瞬间降下来,有些愧疚:“对不起侠子,我没考虑到这一些…”   “你没有那个意识是好的,因为你不可能成为我们这样的人。”非毕竟从过去而来,一些历史牵扯他是可以根据气息气场对上号的,弃不泣估计到那个他的“死期”都不会和他走相似的道路。   但他本人已经接触到了这些东西,他有些担心这会让他的心思出现偏差,到时候本末倒置,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没有那个意识,在非看来是很好的一种征兆。   弃不泣有些埋怨地看向非,有点分不清楚那句话到底是调侃还是认真。   三人商量了一下路线,最终由非拍板定下路线与之后前往赵国的方案,销毁了讨论出来的路线图与结果,重新踏上了路程。   …   而不久之后的另一边,从下属的飞鸽传书中了解到弃不泣一行人前往了其他地方,丝毫没有回赵国打算的赵阿政的好驴友嵘,在接到信,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心中泛起嘀咕。   根据他的调查与了解,弃不泣与赵阿政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好,两人不仅仅是同窗,更是志同道合的同龄好友,脑筋已经不差。   在接到信后,应该很快就能分析出赵阿政的异常。   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来说,弃不泣应该会迫不及待选最短路线返回赵国。   就算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阴谋,那也应该会选择稍微远一些的路线返回赵国才是,为什么直接背道远行了?   他难道知道了自己被跟踪,想要欺骗跟踪者,让跟踪者放弃跟踪?   可他有没有思考过,跟踪者如果一直不愿意离开,一直跟着他的情况?   或者…他其实是想要甩开跟踪者,到时候再通过其他路卡前往赵国?   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嵘不禁摇头嗤笑,招呼了身边下属一声,在各国路段涉下监察,这样一来,就算对方真的能够甩开跟踪者,但只要往这边走,就一定会被路卡处的人发现。   到时候他们以为自己甩开了跟踪者,下意识放松警惕,根本注意不到在各地设卡等着他们守株待兔的人。   那时,失了先机的弃不泣,就逃不出己方的手掌了。   嵘的心中非常笃定弃不泣绝会按照他想的去走,带着赵阿政的旅行也慢了不少。   一个月过去, 嵘接到的汇报信已经不下四封,情况却不容嵘再继续乐观去想。   弃不泣一行人居然没有半点甩开他们回头的意思,在与赵国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嵘心中有些发慌了,这可不妙,他的任务就是控制住赵阿政与弃不泣,结果弃不泣距离他越来越远,这样下去估计会无法实现最初的目标。   “动手!直接把人抓了!”嵘没有心情再跟对方绕弯子了,立刻下达了命令。   他的心中开始变得不安起来,情况脱离他的控制了,他没想到弃不泣等人真的是一群白痴,居然没有办法根据一封信看穿其中的深意,居然还真就继续去游学了。   嵘没踱两步,又甩了甩头,否认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或许是看穿了,正因为看穿了,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很危险,所以走了正好相反的道路? 想的就是有多远跑多远?   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巧刚刚选了相反的道路?   “不好!那三人一定会跑!”嵘坐不住了,找另一个借口干脆直接带着赵阿政就朝弃不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不放心自己的那一批属下,他们一定抓不住自私又聪明的人。   这种事情还得自己亲自上才行,将赵阿政带上,也正好有一个由头,聪明的文人总是伪善的,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是他们最善长的,但同样弱点也很明显,因为他们当着别人的面,会非常努力地维持他们外在的形象!   …   “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对方应该带着阿政去追我们了,在对方看来,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接逃跑的人一定是虚伪的人,大概是想要利用伪君子重名声的特性来针对我们。”   与此同时,利用了化身摆脱跟踪,乔装成一家三姐妹的非,正蹲在地上,一边用小树杈子在地上泥土写写画画,一边跟面前两位穿着女装的孩子分析将现在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   非这一个月来对很多事情的神预计,让弃不泣与昭炎对他奉若怪物。弃不泣在放弃挑刺了,因为一个月中,很多事情上都证明非的判断是正确的。   但非也不是每次都会提出主意的人,只要他不插嘴,就代表弃不泣与昭炎的判断没有错。   只是他最初开口的次数实在不算少,随着时间推移,才渐渐改变了这一处境。   弃不泣也渐渐习惯提议时看一眼非的表情,确认对方不会开口时,才会松口气。   这次,他都还没开口说什么,非就率先开口做了分析,弃不泣与昭炎也没对眼神,他们心中大致上也有与非相似的想法,甚至…不仅仅是分析,还有一些更大胆的想法。   一旦确认了对方的的确确是分析中这种的情况,弃不泣就想要来一个守株待兔,等着那群人前往目的地,然后半路堵住他们。   非抬了抬眼皮,弃不泣的情绪波动在空气中震颤,他想不注意到都难,“弃子啊…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蹲守跟踪者的头目主动来找我们吧?”   “这是一个机会。”弃不泣谨慎道。   “的确是一个机会,但未必就是最正确的做法。”非将小树杈插在泥土上,上下交叉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直起身子道:“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盯上我们是想干什么。这些事情都需要回去调查。   在外面,我们没有正式接触对方,就不会了解他们的意图,从这一点上,我们就失了先机。   我们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等着他们将我们刻意制造的优势给磨灭了,要趁着这个机会回赵一趟,弄清楚是谁想搞事,又想搞什么事情才行。   最好再多制造一些优势,这样正面对上时,我们才不会被耍弄,才更有底气跟对方谈判,懂吗?”   非说完,看向在场两人,又补充了一句,“谁的情报多,谁了解的事情多,谁更占优势。情报才是最重要的战略优势。”   弃不泣拧着眉,认真思考了非的话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接下来直接回赵调查吗?”   “是啊。”非应声。   仨人没有逗留,在意见统一之后,立刻收拾收拾东西,找上了相熟的山神,联系土地,直接将他们送往了赵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二步:反调查来了   在非(侠不离)仨算计着看不见的对手回赵国的时候,另一边的赵阿政,脸黑如锅底了。   他羡慕弃不泣,也想像弃不泣一样,但他的格局与身份限制了他的双腿,让他无论如何就是迈不动腿。   每每抵达私学,心中都有一种空落落的后悔感觉弥漫心头,让赵阿政迷茫又痛苦,只能回去了偷偷躲在房间里哭,一听到有声音,又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原以为自己只会伤心几天,可时间一长,私学出现问题,倒让他更难过了。   仿佛没有了那些熟悉的人,四周的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阿政心中有怨气,也不想像侠不离或是弃不泣那样去一步步引导那群人了。在他看来,会在私学主人离开之后,就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的人,本性就是黑的,再引导也没有用,索性让他们再翻不了身。   他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切就如同他计划好的发展与结束,但再没有读书声的私学,却让他更加难受。   他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私学中读书,鼻子就忍不住发酸。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死了,大概只能等弃不泣他们回来之后,才会重新活过来。   但老天似乎也同情他了,在那不久他就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和侠师兄一样博学,和弃不泣一样有趣,同昭炎一样强大,又与他有着相同的性格。   这是老天专门为他创造的伙伴吗?与那人相处,就像那三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那人没多久就和他提出了一起出去游学,没有其他人,就他俩一起出去游学。那人还说会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阿政本就在后悔自己之前没有答应弃不泣,现在重新出现一次机会,他心动了,也完全相信了对方所说的,将一切都交给了对方来处理。   那人找了一个人伪装成了他的模样,陪伴在母亲身边,对方模仿的是似模似样的,连母亲都半点没有察觉到异常。   这让阿政安下心,悄悄收拾东西,就兴致勃勃地跟着那人离开了赵国的都城。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离开赵国都之后,那人似乎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对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了解到了弃不泣他们的事情,让自己跟那弃不泣他们写信。   最初阿政只觉得有些奇怪,出于对那人的信任和想要像弃不泣炫耀的心情,没多想,就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写进了信里。   但在写完之后,他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弃不泣他们在哪里。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一声口哨唤来了一只大鸟,直接将帛这么重的东西就直接绑在鸟腿上了!   那鸟居然还能飞起来,带着信,当着他的面就离开了!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可以这样传信的!那只鸟难道还能找到弃不泣他们不成?   从那一刻开始,阿政感觉自己的朋友似乎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弃不泣的信,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信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政打开布帛,就注意到这似乎是被人打开过了,一旁的那位新好友还面带微笑,好像没事人一样,无辜又好奇地看向他。   赵阿政的心中却有些发寒了,他直觉对方图谋不轨,却又不清楚到底到底觊觎什么,但肯定对弃不泣他们与自己不怀好意。   在注意到那人改变路线时,往之前弃不泣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时,这种直觉就更加强烈了。   阿政想改变对方的决定,对方却总能软绵绵地拒绝自己,变着花样地将自己往弃不泣他们所在的方向靠拢。   越是靠近目的地,阿政心中愈发笃定,自己被利用了,这人是想要对弃不泣他们做什么!   这让他又是悲伤又是恼怒,为什么愿意真心对他的人那么少?怎么总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去算计他与他身边的人?   阿政凉了心,脸上也开始挂上虚伪的笑来。他的人,他的东西,谁都别想觊觎!   一路上阿政依旧保持着之前态度,但步伐却慢了不少,他刻意去观察了夫子曾经说过的一些人或者事,进行了非常细致地分析与理解。   为此他不惜在路上多大耽误了一些时间,专门用上一段时间去研究实验分析其他人的人性。   不少人因为财帛露出了不善的一面,真真应验了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政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人庸俗之人可笑之极,那人也没有劝阻阿政的实现,反而饶有兴趣地做着记录,感叹人类的丑恶。   听多了对方的感叹,阿政看待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也失了兴趣,他现在愈发肯定,人之初,性本恶,再怎么引导,也改变不了本性之中的劣根性,只能用更加强硬的手段,控制与镇压他们才行!   因为这些人,只愿意屈服于强权。   看到最终两种败局的人们,阿政嘲弄地笑了一声。   再抵达自己所知的弃不泣等人暂居的地方之后,阿政一直低落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那三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三人去了什么地方,这一下那人应该找不到那三人了吧?   阿政下意识转头,想看看对方或是错愕,或是意外的表情。   没有。   想象之中的表情没有出现,对方依旧那副从容淡定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那三人不在这里了。   阿政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人并不是一个人,对方是一个团队在行动,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正在跟踪弃不泣他们!   收敛心神,阿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与那人虚与委蛇起来。   …   另一边,赵国都城之中,看到赵府那身上明显牵扯无数人命的孩子,非都不禁摇头了,拉住了想要上前试探的弃不泣。   弃不泣疑惑地回过头,一旁昭炎已经伸手捂住了鼻子,“那人身上很重的血腥味道…”   “嗯,那是一个从懂事开始,就杀过很多人的刺客。”非点头,补充了一句,弃不泣反应很快,顿时明白过来,“有人冒充的阿政?!”   “显而易见。”非回答。   “我们是不是应该抓住那人好好的问问?”弃不泣问。   “没用,一个从小被培养杀人的人,思想观念就跟常人不一样,抓着他好好问问,他搞不好会与我们鱼死网破。”非见过的杀手可不少,特别是从小培养的那种,被教导他们的人影响得很严重,又甚少接触其他事物,思想观念被约束,跟他们说什么,他们也根本听不懂,反而会更加警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弃不泣现在心中有些着急了,他不太想让一个危险的人离赵姬太近,那明显是一个威胁。   非抓了抓脸颊,拍了一下弃不泣的头,“既然对方会伪装成我们的人,我们难道还不会伪装成他们的人?那家伙应该知道,自己的伪装成了谁,你换个装,伪装成阿政应该不难吧?”   弃不泣眼睛顿时亮了,伪装成阿政?当然不难!他可是从小与阿政一起长大的,对方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动作,他都清楚着呢!   想着伪装成阿政,弃不泣还有些跃跃欲试了,摩拳擦掌地就准备上,“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着急,光是模仿阿政没用,对方再傻也会有些想法,阿政毕竟不是他主人,就算你伪装成阿政出现,他顶多不会怀疑你,但想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那可就比较难了。”   非拖住弃不泣,防止他乱来一气,弃不泣也不跟他闹,眼珠转了转,问道,“侠子,你难道还想要伪装成那个欺骗阿政的人?”   “对方冲我们来了呢!当然要好好调查调查,等调查清楚了,顺便就伪装成那家伙呗!”非的态度倒挺随意的,但转头看向昭炎时,又严肃了一些,“昭炎,你现在能联系上你家族中的人吗?”   昭炎眨了眨眼,直接将手放入口中,吹出了黄鹂声。   片刻之后,四周响起了布谷鸟叫声,昭炎这才看向非与弃不泣:“联系上了,你有什么需要交代?”   弃不泣脸上的表情很呆,满眼都写着:这么随便就联系上人了?   非脸上不动声色,微微点头沉吟,心中却直接嘀咕开了,这昭家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赵国都城呢?这么随便学鸟叫上两声就能联系上,那代表着听力很好,人员遍布也很密集。   不然就是这附近刚好就有人驻守,不然真没法那么巧。真搞不清楚这些人是尽职尽责?老实?还是闲的蛋疼给无聊的了。   “嗯…帮我将半年多前我们离开赵国都城后,靠近赵政的人全都调查一遍,特别是那种外地来的,最近一段时间又带人离来的那种人。要是能有具体外貌的描述就更好了…哦,对了,外貌描述我这里有一套准则,麻烦你们按照这样的准则来记录。”   非说着,很快就拿出一块大锦帕,用楚书在上面写了一套现代刑侦外貌的标准记录方式。   虽然这个时代他也见过不少画画不错的,但他是真怕这个时代的人对外貌的理解。   只能用标准的多大眼睛,多大嘴巴,多高的鼻子等方面进行记录了。   但愿结果不会让他太难接受。   ……………………………………………………………………   谢谢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三步:怎么可能真不管?   在阿政跟随心怀不轨的人追着非(侠不离)等人的足迹走的时候,昭炎家族中的人已经将某个心怀不轨的人的资料调查得差不多了。   嵘,或者应该叫牛嵘,二十一岁,齐国人,似乎是原本住的地方被战火毁了,所以开始各个地方游历。   根据附近的人说,这人谈吐不凡,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看上去并不像是寻常人家出生,颇有点像初来乍到时的夫子与侠不离。   又因为有夫子这样的人珠玉在前,看到相似的人,附近的人都会忍不住多出一点包容,渐渐地就跟大家混熟了,也算是占了夫子的福利。   但根据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人似乎经常会与某个人进行接触,住在私学附近的街坊邻里经常会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幸好有非的现代外貌记录模板在,记录下来的东西让调查的人更方便地确认了那个被人发现的少年,就是私学附近的邻里经常时不时会遇到的人。   如今找回来给非的资料有两份,一份就是关于那个牛嵘的,一个就是关于那个神秘少年的。   非与弃不泣盯着资料看了半天,最后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半天的功夫,非带着弃不泣与昭炎在集市上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后,就悄悄返回了私学。   当三人再出私学,成长路线正常的非已经打扮成了那个少年的模样,成长得比寻常孩子快一些的昭炎模样已经变成了牛嵘,而弃不泣,只需要换上一套衣服和发型,神情一肃,就和阿政一模一样了。   非对着院子中装满水的大缸左看看,右看看,还有些不放心,干脆与昭炎分头在赵国都城中逛了逛,又让昭家的人再依葫芦画瓢地将之前的问题去找别人问一遍。   确认了自己与昭炎的模样足以以假乱真之后,就跑去赵府找那位冒牌货阿政了。   那冒牌货虽然刺客方面非常有天赋,可终究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在见到伪装成为神秘少年的非面后,直接就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给汇报了,还在那边征询接下来的任务呢!   这孩子大概是觉得,让自己伪装成一个寻常在读书的孩子,对他是大材小用了,在说到换任务时,双眼都带着决然与坚定。   似乎是只要非拒绝,他就会动手做点什么似的。   非压根都还没有尝试套话,就已经从对方的话语中,确认了这孩子的前六年人生。   这孩子是战乱时,失去父母亲人后,被人捡回去的孩子之一,与其他的孩子相互厮杀之后,他成了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   他的性子很野,但被这样的教养出来之后,又没有自我,就像是一头在被驯服的狼,但浪终究是狼,就算被驯服了,那也和狗不一样,心中有着一份不服管的狂性。   平日里为了任务可以装得乖巧听话,但骨子里有一股子狼性,他想释放天性,想要战斗,红色使他兴奋,他感觉赵阿政此人的生活乏味至极,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这样的孩子很死板,不要想将对方拉拢到他们这边了,可能到死他都不会觉得自己的主人哪里有错,非对被驯化的人,也没多少想过要将对方的思想与性格转变过来的打算。   有的时候,狭隘的思想和眼界、经历、环境有着非常大的关系,非与对方交流过后,下达第一个任务,就是搜集城中人的资料。   等对手搜集来了资料,他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完全融入其中一个团体,必须让对方感觉他在这一团体的这一行业中,是很好的伙伴。   孩子虽然感觉非交给他的任务莫名其妙的,但还是照做了。   这与搜集资料不同,弃不泣直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看到了被人嫌弃的那个冒牌阿政。   非可没有改变那孩子的外貌,就是让他盯着阿政的那张脸去亲自经历那些事。   狼孩子不觉得之前冒充阿政的生活无聊了,他现在感觉非布置的新任务困难到他不知如何应对。   但他不敢去找非询问解决之法,他害怕自己说了,就会直接被他的主人抛弃。   就这样碰了好几天的钉子,非那边都已经将带走赵阿政的团体了解得差不多,开始下一步的布局了,这孩子才勉勉强强被一群同情他的女子们接纳。   他开始跟着那些女孩子学习如何织布做衣,认真得不得了,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成就就开心大笑。   非抽空看了看那狼孩子,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赵阿政的事情当中了。   他看过历史,没弄错的话,这个时代,某个一统七国的大佬就是呆在赵国,名字叫政的吧?   结合自己作为侠不离时的记忆来看,大佬居然还有双胞胎兄弟,简直不可思议。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佬到底是如今被称为阿政的人,还是…这边的这个…小不点了…   非的目光落在一旁还在伪装成阿政的弃不泣身上,他跟着非与昭炎游学的时间也不短了,伪装与独当一面的能力真是杠杠的。   别说是伪装成阿政了,就连那个狼孩都被他伪装得惟妙惟肖。   不过,他再怎么伪装,依旧被赵姬看出了端倪,就连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都和平日不同了。   时不时就会做一些弃不泣喜欢吃的东西。   弃不泣又怎么看不出自己被赵姬发现了,他还纳闷自己是伪装能力不如那个狼小孩?怎么赵姬那么随便就认出他来了?   非每次看到弃不泣都有些好笑,真正爱着自己孩子的父母,听说是拥有某种心电感应的。   只是有些父母对那种感应很敏感,有些父母对那种感觉很模糊罢了。   赵姬应该属于对那种感应非常敏感的母亲,所以她看出来了,但不愿意说出来,就与弃不泣心照不宣了。   又是几天过去,非的眉头不由挑了一下,嵘已经带着阿政追上了自己的分身。   嵘还故意做了一些布置,伪装成碰巧在城中偶遇到侠不离一行的模样。   非差点没笑出声来,只是当分身注意到赵阿政时,非的笑容不由收敛了。   阿政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原本给人感觉内向不愿与人接触的阿政,脸上正挂着得体的笑容,一眼看去大气大方,没有半点原先的感觉。   与非的分身交谈时,也带着一种淡淡地疏离感,明明从态度上来看,应该更热情了…   “糟糕…”非不禁抚额。   “怎么了?”一旁担忧着阿政,明白阿政已经开始与非的分身接触的弃不泣开始紧张地拽住非的袖子了。   “我现在很肯定,带走阿政的那个家伙是个混账。”非耸耸肩,注意力转移了一部分到弃不泣身上。   “阿政被欺负了?”弃不泣的表情不由一肃,眼神瞬间变得不善。   “不算是欺负阿政,但明显是对阿政进行了一些引导,让他的性格更偏激了。”非根据自己学习过的知识分析着说道。   在另一边,正在交谈的双方正在考虑是否要同行,阿政正在千方百计的阻止非的分身与他们同行。   这让非想了想,又跟弃不泣补充了一句,“不过…根子应该还好好的,他似乎正想帮我们摆脱那个嵘的纠缠。”   弃不泣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非有些好笑地伸手在他脑门上擦了一把汗,调侃道,“啧啧啧…弃不泣啊,你到底是六岁还是六十六岁啊?别操不该你这个年纪操的心,小心慧极必伤啊!”   “我也不想操心,我感觉我已经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太多了。”弃不泣也在忧心,非所说的事情,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在意着自己成年后,会不会出现早衰的现象。   都怪那一场无比真实的神仙噩梦。   “行了,那边事情交给我,你该去读书了。”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弃不泣,在他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光芒几乎能把非的双眼刺瞎,他双眼都被刺激得流眼泪了。   弃不泣没有跟非犟嘴,这个时候他的确帮不上另一边的忙,只能乖乖地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再说已经距离赵国十分遥远的地方,非(侠不离分身)正应付着他面前和颜悦色的嵘。   光是从对方的言语谈吐与举止来看,这人的确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对他产生好感。   而在嵘看来,非这人还过于随性了,说话是不是都不经过大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吗?怎么什么都说?连老天都敢说,就不怕天空直接劈下一道雷,将他直接劈死在原地吗?   嵘和非的距离都下意识远离了几分,要不是非一直缠着他天南地北的瞎侃,嵘又极度在乎面子,他都恨不得直接给非几棒子,再顺便狠狠踩上几脚了。   非纠缠得他没有办法去找弃不泣(非分身伪装),只能不断给阿政递眼色了。   阿政对上嵘不断投递过来的眼神,眉头紧紧皱着,拉着弃不泣(伪)就落后了几步。   “不泣,我不想跟你们一起走,你们能理解吧?”阿政看向弃不泣,硬邦邦地就丢过去一句听着就挺绝情的话。   “嗯,能倒是能理解,但我们可不放心落下你不管。”非最喜欢的就是阿政带点小隐藏的直白态度,他怎么可能直接放着这孩子不管?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四步:是他不似他   弃不泣模样的非的分身,一句话说得阿政心中是有些别样感受的,可联想到嵘对弃不泣别有意图,阿政悄悄甩了甩头,想强硬地回上一句,“不用。”弃不泣却跑到前面去了。   阿政追上前,想将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补上,对方反倒和嵘聊开了,阿政跟在后面半天,都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   非(分身·侠不离)偷偷瞟了阿政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侠不离”一行人的刻意配合下,嵘轻易就取得了三人的信任,占据了游学的主导地位,开始带着一行人往山里钻。   路上尽量避开人烟,在林间露天过夜。   按照嵘的计算,这么几天时间下来,正常游子没有村庄补给,身上的干粮应该是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是时候撕破脸皮让对方乖乖听话了!   看看日头,嵘打定主意等到中午,大家饥肠辘辘又没有干粮,向他求助的时候,他就直接利用干粮逼迫对方就范,按照他接下来的计划走。   他不信在这样的山中,对方会拒绝他。   随着日上三竿,嵘感觉到口渴难耐,看着天边的日头,又看了看还在拄着手杖继续前进的几个人,欲言又止地伸了伸手。见对方走得还起劲儿,不由又将手放了下去。   又是一段路走下来,日头都开始西斜了,嵘感受到了自己的肠胃似乎在蠕动。   可前面的人依旧精神奕奕的,一点疲惫想休息的模样都没有, 嵘不禁咽了咽唾沫,继续跟在了一群人身后。   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嵘这次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下意识取下自己腰间挂着的水袋,往自己的口中倒了倒,水袋中几乎已经没水了。   嵘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着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迟疑地问道:“大家…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你累了?”“侠不离”回头,似乎脸上还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嵘真想回答一句“没有”,但他是真的吃不消了,只能点点头。   “那就休息一下吧!”“侠不离”点头笑了一下,招呼自己身边的同伴原地休息,自己则从背包中掏出了一颗苹果,取出自己的水袋在苹果上冲了冲,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清脆的响声刺激得嵘直流口水,那苹果看着就多汁水,或许还特别清甜…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压抑住想吃的念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干笑着问道:“不离兄,你这苹果…”   “你想吃?”“侠不离”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苹果,脸上带着善意地询问。   “啊…谢谢…”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嵘知道,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接过了那一颗苹果,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就用力地啃了两口,感受到清甜的苹果汁水顺着舌根向下流淌,直接甜到了心坎里去了。   “咳…谢谢啊不离兄,你这苹果的味道真好吃…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里采摘的?”嵘几口吃完了一颗苹果,面对那位少年,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之前我们上来的那一条道儿上的果子,你都没有注意到吗?”“侠不离”似乎很意外他居然问这个问题,朝对方身后某处指了指。   嵘有点意外,回头看了看,还别说,仔细去看的话,树上好像的确有些红红绿绿的东西。   早知这样,他还不如刚刚询问一下对方是哪里摘的果子,自己也去摘一些回来吃,那也他心中也不会太大的负担。   可转念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山中有那么多可以吃的东西,这群人的体力又好得有些不像人类,似乎根本就没法让侠不离等人力尽粮绝?   自己之前似乎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或许他应该换一个方案。   嵘皱着眉头抬起脑袋,正对上“侠不离”笑眯眯的表情,不由就打了一个寒颤,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混乱。   一晃又是几天,阿政还皱着眉头想找“弃不泣”聊聊,谁知道刚刚伸手搭在“弃不泣”肩上,后者就转过头来,推着他往来时的路走,不一会儿就甩开了走在前面的“侠不离”等人。   “不泣?!你等等!你在干什么?我们掉队了!”阿政错愕地回头看向“弃不泣”,他根本没想到他会丢下“侠不离”与“昭炎”,与他俩人在这一片野兽众多的林子里乱走。   “我们没有掉队,只是甩掉了那个嵘而已。”“弃不泣”的声音逐渐改变,变成了侠不离的声音,阿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弃不泣在他面前变成了侠不离,张着嘴有些合不拢了。   非却没有时间与他多解释,在他带着阿政离队的时候,就已经被附近跟踪的人给盯上了。   现在于其说是他用“侠不离”与“昭炎”拖住嵘,不如说是嵘正试图用自己拖住“侠不离”与“昭炎”,为的就是让躲藏在附近的人趁着阿政与“弃不泣”落单的时候将这对双胞胎抓住。   非能清晰感觉到,整个林子之中有神识正在快速覆盖开,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就会被发现。   但他本身的神识早已超越古今大多数非凡者,制造了一个领域,就制造出了神识盲区,让那群使用神识来搜索他们的人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   阿政在非拉着他躲到一棵大树后,避开了一群跑过的人时,才从之前的吃惊中回过神来,“不离兄?为什么…这…怎么回事…?”   “障眼法。你的那位新结识的好友,挖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主动往里面跳呢!”非嘿嘿冷笑了两声,轻巧带着阿政跃上了树,在阿政茫然的注视下,继续道:“他是想要利用我们对你的关心,来与我们博弈。是真把我们当了傻子!   我要是让他事事顺意?那我就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傻子了!不给他来一剂现实残酷的重锤,他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呢!”   非说着还讥诮地笑了两声,哪里还有阿政熟悉的那位师兄的影子?   阿政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等非把话说完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发出了自己的质问,“你不是不离兄,你是谁?”   非低笑了两声,“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吧?”   “…不,这就是我现在最需要关心的问题。你的行事卑鄙,根本没有不离兄的大气坦荡,一看就不像是一个好人!我怎么知道你是敌是友?怎么知道你救我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阿政开始挣扎,他情愿落入嵘的手中,也不愿意落入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手中。   可惜非抓得紧,不管阿政如何挣扎,也无法从他的手中挣扎出去。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不禁摇头,“真可惜,警惕虽然有了,脑筋与想象力却不太好。”   阿政的动作瞬间停下来,他怒气冲冲地瞪向非,这个有着侠不离模样的家伙,说话居然直戳他心窝,说中了他最在意的事情!   他还想要与非争论,非忽然跃起,下方的大树瞬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地,有几道黑影直接窜出树林,手中的武器笔直地朝着非刺过来。   这些人的配合默契无比,攻击非的动作看着非常齐,但彼此之间却有一个细微的时间差与间距,随时都能在半空变招,还能给自己的同伴支援。   阿政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外家功夫,可看着依旧也能感觉到恐惧,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却听到了一声轻笑,情不自禁的回头,就看到了一张不羁的笑脸。   看到那笑容,阿政愈发肯定,这少年绝不是侠不离,可偏偏就是那笑,让人莫名热血沸腾。   非单脚落下,踩断了其中一人的长矛杆,另一脚踹中一人的脑袋,拎着阿政的手上抛,将人丢上了半空,双手一握,两柄剑尖向下的冰剑凭空凝聚成型,直接插裂了补招的两个人的刀与剑,划破了那两人的手腕的一瞬,往两侧一翻,两道剑气形成剑刃,瞬间削了两面的林子,留下了两道长几千米的裂口。   原本还想要攻击的人瞬间停下了动作,后怕得冷汗浸了一后背。   刚才他们的速度如果再快一点,他们连全尸都不会留下。   这并不是法术攻击,是剑意攻击,剑意可是与剑客的意志,能够凝聚实质的剑意攻击,可是会直接作用到人的精神与意志上的。   就算在场的人肉体强大,能够抵挡物理攻击,他们也没有把握抵挡来自精神上的攻击。   阿政在半空飞着,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已经被非伸手接住往下落去。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了地面上夸张的破坏,忍不住看向非,张了半天的嘴巴,之前的问题居然问不出口了。   非稳稳落在了地上,目光一扫,之前还在搜索他们的人不自觉地藏回了林子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有点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我就是侠不离啊,不过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侠不离啊~”非到这时候,还有心情逗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早熟小屁孩。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加速得直接卡文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五步:为了谁   非(♂·分身侠不离)并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力量在古今算是那种级别的。   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因为许愿被意外砸成月老,非凡的力量基本是十四岁后才凭空得到的,而不是通过正常正规的途径一步一步获得的。   这让他对于非凡力量的理解并不深刻,能实用就是最好的。就算能够打败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公孙夕,也不代表他是修真界第一人。   在他的认知中,年轻一代不等于最强一代,神仙之中他也在仙的水准,并没有真正接触过那些已经可以算得上天外天真神仙的存在。   对方一旦动真格,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抱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肯定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人,但应该在人类非凡者中实力不错,可以装逼的心态,非教训了一顿试图对阿政下手的家伙,捉弄了一番阿政之后,就开始带着人正式跑路了。   身后的人看着非带着阿政离去的身影根本不敢追,只能将事情汇报给了躲藏在幕后的某人。   后者在得直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沉默,掐指做了一番演算,叫回了前往各地的下属。   非刚叫出山神,大地就发生了地震,山神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只来得及说上一句,“鬼界门开,无山可镇啊!”便消失不见了。   这话一说,让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夏初时的各地情况,与他所在的现代那一场大地震。   怎么听他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来不及按照这个时代的正常程序走,他直接本体用到了空间法则,把阿政从数千里外拽回到了赵国都城。   顾不得照顾阿政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心情,非悄悄留下分身,独自一人踏上寻找地震源头的道路。   以侠不离的体质与能力,结合他掌握的心法与仙术, 没有弃不泣与昭炎在身边,速度提高了不只一星半点。   鬼界所在的大门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时代不同,地理环境的变化也会影响鬼门关。   但非依旧率先找了夏平曾制造鬼界的地方与后世鬼门出现的地方。   直接排除了两处地方后,非的目光锁定在了地震频发地。   那是后世记载的五岳之首,率先被千古一帝封禅的东岳之地——泰山。   对比其他地方出现的气场,泰山所在,阳气聚集,呈紫气,哪怕目前还没有被封禅,依旧难掩其势。   但…非从泰山山顶却看到了熟悉的阴气。   那是…夏时,夏平埋葬阴气之地,也是姒玥阴气觉醒之地,原本应该距离夏平创造鬼界极近,谁想才一两千的岁月,地势变化居然会出现巨大的偏差。   那个小小的朝阳土坡居然会变成大山。   如果不是熟悉的气息,非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是曾经藏阴的朝阳地。   这绝对不是巧合,非深深吸了一口气泰山上的空气,冰凉凉的还带着意思暖意,阳中有阴,寒中有暖,生死一线,摆明已经有了太极之兆。   可这样的山…居然还没有诞生出山灵?   非忍不住在山上转了一圈,山中太极灵气非常浓郁,一旦封禅,第一时间诞生的山灵必然会成为执掌五岳的府君…   这念头一出现,非就像触电一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原本分散的线索串连起来了!   可依旧有一点不明,让他没有办法将最后的拼图拼凑起来。   少年的眼珠微微眯了眯,如果现在发生的事情全是过往的因结出的果,那仔细回溯,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但关键的那个点有着太多的可能性了,他实在没有办法确认到底是哪种情况,只能…赌一把了!   …   嵘心惊胆战地跪在首领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他的任务失败了,原本他该带着那对拥有帝象的双胞胎返回目的地,但因为他对侠不离的低估,让对方从容将他手中的赵阿政也给带走了。   这是致命错误,他却连弥补与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被强行召回了总部。   大地的震动就像是首领的愤怒,连同嵘的心脏一并震颤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到眼睫,他连眼都不敢闭,只能屏住呼吸等待首领对他的审判。   “呵呵。”首领发出了一声轻笑,嵘浑身都僵冷了,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要发起攻击,好在他依旧有一份理智,将攻击的欲望转变成了对随时防御。   可首领接下来的话却听得嵘茫然了,“做得不错。”   做得不错?什么做得不错?他非但没有抓住弃不泣,还弄丢了阿政,怎么就做得不错了?   嵘不解地抬起头,就看到了面前穿着红衣的十六七岁少年面前,正有着水波凝聚的少年模样。   那少年的模样他熟悉,正是那个狡诈地从他手中骗走了阿政的少年侠不离!   “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这家伙…我还以为他并没有诞生在这个时代,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诞生了…”少年伸手,狠狠地将手插入了水形成的人的胸膛,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厌恶情绪,“这样以来,我就不需要采取其他的手段来召魂了!”   嵘的瞳孔颤抖着,他听不懂对方话语的意思,但是他聪明地低下头去,没敢插上一句话。   那少年也没有长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他的手快速从水人的胸口抽了回来,转头看向嵘,“你下去吧!帝星已经到这附近,那人聪明,可惜…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这反而让他自己暴露了出来…”   嵘愈发听不懂少年说的话了,可他依旧不敢多问。   他也不是个傻瓜,对方没有打算跟自己追究任务失败的事,他不赶紧离开,还往枪尖上撞?傻不傻?   等其他人都退下,少年面前侠不离的模样发生改变,原本的盲眼少年睁开眼睛,模样变成了非所熟悉的另一名少女的模样。   那是一个从他成为月老开始,就一直印象深刻的存在,封神时代,上清之徒,灭世者——小白。   …   最近一段时间的频繁地震,闹得弃不泣根本就没有心情与阿政寒暄。   原本一肚子的奇闻轶事在地震的影响下,全化作引导别人在危难之中应该如何去做的经验小故事了。   地震的频率很多,但震感不算大,可百姓依旧扛不住反复地震的威胁。   房子不敢住,露天打地铺,长此以往的,精力得不到充足的恢复,让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子火气,化身成了一个随时都会被点爆的火药桶。   弃不泣与阿政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不受影响,本身的精力不济也让他们上了火。   特别是发现非不见,对大哥的担忧,让他们这心中同样烦闷。   这样连续了好一阵子,在弃不泣忍不住想要出去找人时,非总算回来了。   “你还好吗?饿吗?累吗?受伤了吗?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突然离开?你这段时间干什么了?”弃不泣在看到非的第一时间,心中憋着的问题机关枪似的朝非喷射而出,将非说得半晌接不上话。   认真消化了弃不泣问的问题,他这才开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我挺好的,不饿,有点累,没受伤,去了一趟泰山,调查了一下地震原因。外面虽然乱,在比不上战乱,大家考虑得最多的还是食物问题,所以还算好…我也不算是突然离开,只是碰巧发现了地震的原因,专门追着去调查了。你们呢?”   “我们还好…昭大哥与他来这边的亲人去帮难民了。”非的回答很普通,弃不泣却听着渐渐平静下来,回答了一句,想再说些什么,非已经率先看向四周了,“我有点累,能带我去住所休息一下吗?”   “可以。跟我来!”这次回答的是阿政,他可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非,现在非回来了,他总算有询问的机会了。   一行三人来到赵府,进门就看到摆放到了院子的榻,非也没问,过去就坐下了。   这屁股一挨到榻,非整个身子就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进榻里了,闭上眼睛直接无视了依旧还在微微震动的大地。   弃不泣看得都有点无言以对,去另一边的桌子上找来了茶具,帮非倒上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凉着。   阿政相比弃不泣,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率先就先询问非当初使用的化身问题。   非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因为我看得见法则,可以利用看见的法则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啊…当初能帮到你,也是靠着这一双眼睛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这双眼睛…”阿政有些说不出话来,就是因为着一双特别的瞎眼,他就算怀疑非的身份,却又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少年身份没有作假。他的的确确就是侠不离…却又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侠不离…   这让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询问非的身份,不禁陷入了沉默。   “我大致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希望你不要太过在意。”非注意到阿政纠结地反应不禁在摇了摇头,还是提醒了对方一句。   ………………………………………………   谢谢天依酱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六步:令人着迷的感觉   “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地震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办法遏制。”   回来后,与弃不泣和赵阿政寒暄了两句,确认两人并没有大概的非(侠不离)直奔主题,提到了所有人都关心的一个话题,关于地震。   两个孩子虽然已经清楚非一定是有了线索才回来,但听到非问的问题时,还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事实上,我们想得和侠子你说得不太一样…我们还以为…这是天罚…”弃不泣率先收回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眉头。   “天罚?”非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们以为我们全部都会消失。”阿政在一旁含蓄地补充了一句。   非眨了眨眼睛,脑子转过弯儿来了,挠了挠脸颊,竖起了大拇指,“你们的想象力真高!居然连末日都想想到了。”   “末日?”   “啊…不用在意那个,这是人为的灾祸,要解决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这事还跟你们有点关系,你们想我带你们去冒险吗?”   “想\不想!”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答案却正好相反。   听到对方与自己不同的回答时,两人又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为什么?”   非看了一眼两人,“你们要是暂时无法统一意见,就再聊聊,我先睡一觉,等你们谈论好了,再叫醒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睡。”弃不泣翻了个白眼,拽住想要直接躺下去的非,阻止他直接睡过去。   阿政比较隐忍,并没有与弃不泣一起闹非,但眼神中展现出来的意思与弃不泣差不多,也没有阻止弃不泣的打算。   “我很累啊…精力消耗得有些大,需要通过休息来补充。反正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个结果,还不如让我趁这个功夫休息一下。”非压根不反抗,反正他对床没有什么讲究,怎样都能睡。   弃不泣的力气有限,非软成一滩泥的时候,重得就像个死人似的,他根本拽不了多长时间,听到对方的鼾声时,只能乖乖地将手放开了。   看了一眼秒睡成猪的少年,弃不泣深呼吸,半晌稳定了情绪,这才看向阿政。   后者有点无奈,也有点尴尬,盯着非看了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看向弃不泣,率先开口,“我觉得我们不该去,对方摆明了针对我们,想要利用我们做什么,我们一旦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我想知道是谁针对我们,又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我们不可能一直跟对方躲迷藏,还不如从根源上了解情况,并且直接解决。”弃不泣明显持有相反的态度。   “这种事情等不离兄回来之后,一样可以告诉我们。我们没有必要去冒险。”阿政道。   “你怎么能确认不离哥没有我们帮忙就能解决这件事?他都说了,这事跟我们还有一些关系,我们都不去,很有可能引不出真相。”弃不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道:“对方很有可能…是声东击西,先骗走不离哥,然后再来抓我们。”   阿政表情一僵,沉吟,“你说得有道理,但你怎么能保证,我们去了就不会给不离兄拖后腿?你就那么自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成为助力,而不是阻碍?”   弃不泣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非,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有把握保证这些。但我了解不离哥,他会主动提议带我们去冒险,那就代表他有一定把握带上我们是没问题的。甚至…我们可能还有某些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我们暂时不清楚而已。”   “呵呵…万一你猜错了呢?”阿政冷笑,反问了一句。   弃不泣皱起眉头,“不管我的想法是对是错,我都不能躲藏在不离兄的背后,不管对错,我都会去争取,努力做到最好。”   阿政瞪着作弃不泣,有点恼怒,“你还真自信,可你不能为未来做担保。”   “我只要做好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弃不泣显然是铁了心要去,不管是否能够说通阿政,他都打算与非共同进退。   “要去你去!我不会去!”阿政看到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这次劝说没有什么作用了,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不愿意向弃不泣做出退让,低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这样好吗?”弃不泣呆呆看着对方离开,耳边忽然听到非轻声的询问。   “你没睡着啊?”弃不泣不答反问,说得非呵呵笑了两声,“我刚刚是小憩,现在什么条件?哪敢毫无顾忌地睡过去?”   弃不泣目光落在依旧闭着眼睛,相似睡着了的非,犹豫了一下,问道:“侠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拖你后腿?”   “你不是挺了解我的吗?”非想起弃不泣刚刚跟阿政说的话,调侃了一句。   “我知道你一定需要我们的帮忙,才会主动坦白那些,不然你一定会悄悄地去将事情处理好再回来,而不是调查到一半就回来。”弃不泣回答。   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既然你知道我需要你们帮忙,那还问那种问题做什么?”   “因为需要帮忙是一回事,帮完忙之后,我们是否会拖后腿,又是另一回事了。”弃不泣轻声回答。   “你倒看得清楚。”非由衷地赞了一句,弃不泣事情分得比阿政清楚,可太聪明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其实你如果与阿政保持相同的观点也不错…那样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非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弃不泣疑惑的目光中,无奈道,“我想要带着你们去,是因为一些比较私人的事情想要确认,对面制造地震的家伙大概知道,所以在我带走阿政时,没有采取更加强烈的措施,反而制造了一场大规模的轻度地震,就等着我主动带着你们入套…”   听到非说到这些,弃不泣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侠子,你是不是…其实已经知道什么了?”   “嗯…但我不确定…”非坐起身,抓起了一旁石桌上的水一口饮尽,“这次很危险,你其实可以像阿政那样…”   “我要去!”弃不泣迅速打断,“我也很好奇!到底谁,为了什么原因,老是盯着我们。”   “好奇心害死人呐…”非摇头乍舌,似乎不太满意弃不泣的不识抬举。   弃不泣看着直接放下杯子站起身伸懒腰的非,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小声嘀咕,“我可不想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啊…大哥…”   “嗯?弃子,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诅咒我?”弃不泣话音未落,非就转过头来,一脸狐疑地看向了他。   “我是在说…夫子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真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着也得我这个你唯一的亲人帮你收尸吧?”   非恶劣地笑了一下,“到底谁给是收尸还不一定呢!像我这么强大帅气的人,自保肯定是莫得问题的,倒是你,除了嘴皮子上那点儿功夫,其他基本都是半吊子…我有种非常强烈的会被你拖累的感觉啊…”   弃不泣撇嘴,“我才七岁,很多事情没有学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但嘴上功夫很精。”非不忘调侃。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赵府。   阿政皱着眉头,等两人出了府,这才来到榻前,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发了呆。   …   非与弃不泣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离开府邸就直接去找了昭炎,说明了他们准备前往泰山与制造地震的人当面对质的打算。   原本正在帮助城中不同百姓的昭炎,在听完两人的想法后,根本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与家人辞行,跟随两人一起前往泰山。   三人小队重新组成,这次他们明显耽误不起时间,非花了几天的时间,刻绘了当初侠不离在白鹿山寨中使用的那一套共享阵法到玉石上,直接形成了一枚具有三个阵眼的玉符,分成了三份,将其中两份具备辅助阵眼的玉符部分分给了弃不泣与昭炎,自己则戴上了具有主阵眼的那一部分玉符。   玉符被激活,特殊视力的共享让弃不泣有些兴奋,他之前就有点喜欢这种感觉,那种凌驾于法则之上,控制自己能够控制的天道法则的感觉…   唯一让弃不泣有些可惜的是,这不是属于他的力量,他只能通过非的帮助暂时拥有这样的力量。   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掌握类似的力量?不知道到时候…不离哥会不会教他…   弃不泣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非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种潇洒飘逸的感觉,让他心中某种悸动越来越强烈。   非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就发现弃不泣正在用有种很莫名很憧憬的情绪看着自己,非下意识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始带人瞬移起来。   弃不泣与昭炎都还没适应,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跟随非一并飞起,朝着泰山方向直冲而去。   这次可不是当初在白鹿山寨时的低空飞行,弃不泣的视野瞬间拉高,这天下江山尽收眼底,加上身体失重的那种漂浮感,都让第一次体会到的人肾上腺素飙升,忍不住就兴奋了起来,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大好河山,弃不泣忍不住朝着下方长啸起来。   非闻声回头,不禁嗤笑:小屁孩!   …………………………………………   多谢司机丧的打赏支持~!除非是真有事情,我这基本不存在断更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七步:我是谁的转世?   被非(侠不离)带上半空,以侠不离的那一双眼睛看这个世界,是光怪陆离却又美好的。   那些平日里肉眼看不见的事物,全部都在以一种更加直白地方式呈现进视野。   轻飘飘的感觉也让人欲罢不能,弃不泣不知不觉地就走了神,等到了地方,他还有一种酒醉不知云深的朦胧感,脚下才棉的跟在非与昭炎身后往山上走。   “欸!小心!”忽然爆炸似的声音在弃不泣的耳中刺了一下,让年幼的孩子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低头,就发现自己一只脚踩了一个空,下方可是看不见底的山崖。   弃不泣惊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弹簧似的往后想撤回了那一只脚,意外地发现,踩空的那一只脚居然能够借到力。   正常情况下他该因重心不稳往前摔了才是…   弃不泣仔细看去,才注意到之前他脚下踩的地方,有旋风在那儿打转儿。   “别走神啊!这里可有一千多米高,你要是摔下去可是一点侥幸都没有。”非的声音到了还恍惚的弃不泣头上方,一只大手落下,狠狠地在弃不泣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将他拽回了现实。   弃不泣张了张嘴,伸手指着前面的那个小小的旋风,“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非的话停顿了一下,他也看到了自己正前方的小旋风,忍不住多看了弃不泣两眼,“你还真是上苍的宠儿啊!”   “什么?”弃不泣不解地抬起头看向非。   非伸手指了指前方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小旋风,道:“我以前见那种旋风时,通常都不算是什么好事,不是不小心把别人的钱吹飞,就是不小心将什么横幅吹下来砸到别人,再不然就是吹来点什么,将人绊倒。像你这样,在你走神时,还能亲自上阵拖住你,防止你受伤的小旋风,我可开始第一次见到,如果不能证明这些是你运气好,那就只能说明,是上苍格外眷顾你了。”   “是…是这样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了…”弃不泣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又试探性地向旋风道了一声谢,见旋风瞬间消失,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   非同样注意到旋风消失,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别提多不平衡了。   他正在思考,自己这几辈子是做了多少让老天不满的事,以至于作为昶斐时的他会倒霉了差不多十四年。   人与人之间不能比啊…这么一比较,心中的不平衡就上来了。   非怨念地摇了摇头,继续为身后两人带着路。   这样一路过来,并没有任何阻拦的人,相反,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出现,弃不泣越是经历这些,越是向往着那个自己还没有真正接触到的那个特别的世界。   他一路走神地看着四周景色,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非停下了脚步,直接就撞到了非的背上,哎哟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停下来。   抬起头,弃不泣就愣住了,在他面前,有一个非常大的台子,看上去挺像是一个做法的道场,甚至比起他们一行人见过的那些祭祀拜神用的台子更加…庞大庄严。   台子上有着一个等人高的石雕,看模样,那似乎是一名年轻的女子,雕像上,女子的面庞五观精致美好,可那双眺望向远方的双眼,却带着浓浓惆怅,让人对上那双眼睛时,就忍不住有种很悲伤的感觉。   弃不泣正看着入迷,身旁的非忽然喃喃了一句:“小白…”引得他不由偏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却见那位一向从容的兄长,完全睁开了双眼,用他那双看着诡谲异常的眼珠盯着那雕像一转不转。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将她忘记。”一道非常年少的声音在山间荡开,听着有那么一些飘渺。   道场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缓缓转了一个面,将之前看雕像看得入迷的弃不泣吓了一跳,他也是到那东西彻底转过面了,才注意到那居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或许这还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   非的眼皮颤了颤,目光从雕像迅速落到了那名已经彻底暴露出来的男子身上,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对方身上那一套红衣,让非不禁眯了眯眼,落在对方双手时,他又挑了一下眉,终于开口,“你是月老的道童?”   后者愣了一下,古怪看向非:“你知道得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初代月老怎么了?”非没有接话,反而又看向了中央的雕像。   “不在了。”后者皱着眉头,不太满意非的反应,却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跟我有关?”非询问,关于上清与小白的记忆,他并没有如看子辛与妲的记忆那么全面,在封神时代,他还有不少让他困惑想知道的情况,上清与小白的事,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连想到了自己与上清和小白存在关系,却没有相通他们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关联。   “祂就是因你而衰陨的。”少年冷冷道。   非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具体跟我说说吧!祂是怎么死的?”   少年冷笑了两声,原本不想多说的,可想起与初代月老的点点滴滴,对上那双看向远方的眼,少年又不禁沉默了,半晌后,才幽幽地开了口,“封神时代,三清殁,众神兴,世上多出不少神职空悬,我的师父是上清亲徒,在上清还未陨落时,就获得了其中一个神职法则,在三清陨落后,她直接就成为了为众生结缘断缘清缘的神仙月老。”   “祂解决了很多人的缘分问题,却解决不了祂自身的…就在几百年前,祂利用自身与上清之间存在的缘,重新聚集了上清离散的一部分魂魄。   可是不管祂怎么努力,形神俱灭的魂魄都是无法聚齐的,那些很多都直接消散到了自然之中,化作了单纯清气,怎么可能将那些重新凝聚成一个活生生的神?   可师父祂…就像是着魔了一般拼凑着,发现根本无法重聚,居然…斩出自己的魂魄来弥补…!用自己的魂魄来填补重炼上清的魂…!”   非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就听少年接着说道:“这是魔术啊…祂居然为了一个彻底消散的存在…用自己的魂和那些搜集来的魂与清气去重炼上清神魂…这怎么可能成功?”   非没有接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一直没法理解的事情,似乎渐渐清晰起来。   昭炎若有所思,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感觉自己不明白,但脑海中却有一个问题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脱口而出,“那位神…炼魂成功了吗?”   少年有些恍惚,他似乎正在回忆当时的情况,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祂并没能重新炼出上清神魂…”   非的眼皮垂了垂,少年继续道:“祂只炼出了一个…看上去很虚弱…很残破也不完整的灵魂,看上去…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师父利用自身的特权,将那个残破的魂投入了轮回池,会不会转世,能不能转世,就全看那魂魄的造化了。”   少年说着,目光落在非的身上,冷笑道:“显然,师父将祂自身的功德给了那个魂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造化。”   非面无表情,眼睑都没再往上抬一下,他问:“后来呢?”   “后来?这还用问吗?后来师父因为魂魄不全消散了啊!”少年嗤了一声,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所以…你做了和你师父相似的事情,等待一个时机,打算借助帝星封禅、泰山衍魂的机会,召唤凝聚重炼你师父的魂魄,让祂融合泰山,以泰山山神的身份重新诞生?”   所有的事情全部清楚,在非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条完整的线索。   算计山神与算计弃不泣他们的…果然是同一个人啊…   之前如果没有联想到千古一帝会泰山封禅,而泰山随后成为道家名山,五岳之首,他还真没有将那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但他最最没有想到的,会是小白所做的那一切…和自己居然在这算计了几百年的事情中,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这两点。   只是很可惜…小白没能重新将上清“复活”…   上清诞生的时间比夏平早,非很确定夏平是自己的前世,真要说的话…大概夏平是作为考转世,阴差阳错地早夭,又被上清占据…之后被卷入战争与算计之中,彻底消散,又被小白牺牲自己重新拼凑起来轮回转世,才有了如今侠不离的这一世…   真是孽缘…   非有点想抓头,他就搞不懂了,上清自己当初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跑到了考的体内,与考融合成为了一个人的?   如果那时候没有那些变故的话…或许一切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现在他能确定的是,自己的魂魄之中存在着夏平、上清与小白,那他到底算是谁的转世?   非抬头看向那月老的石雕,沉默了片刻,他看向了那名一直对自己冷眼旁观的月老弟子,莫名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就是小白的转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八步:需不需要配合?   小白的结局被揭露,非(侠不离)感叹遗憾之余,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他的灵魂是拼凑的,那他到底算是谁的转世?   面对非忽然提出的问题,月老的弟子想都不想就道:“你的灵魂核心不是我师父的,所以你不可能是我师父的转世。”   “灵魂核心…你居然还知道这个?”非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他对这个灵魂的核心一直都抱着重视的态度,但就是没法上心,好像总有什么影响着他,让他会不知不觉地忘记这点。   “你连灵魂核心都知道?”少年不答反问,现在他比非知道他知道灵魂核心还要吃惊。   “我对这个核心一直都是一知半解啊!你能看出我现在持有的是谁的核心吗?”非真诚地询问,好像已经忘记了少年正觊觎着他的灵魂。   少年被他这态度影响,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地盯着非看了半晌,犹犹豫豫道:“反正…不是我师父的。”   “哦哦…是吗?那你知道你师父的灵魂核心在哪里吗?我归还了祂就能够复活吗?” 非得到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反而放松了不少,追问起接下来的重点,整个人一点也不像是正在面临大危机的人,更像是与少年一伙儿的。   少年被他跳脱的态度与连番的问题问得发懵,双手下意识挡在面前,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见对方半点没有前进的意思,咽了咽口水,稳住自己的心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才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非挑了一下眉头,反问,“你不告诉我,我怎么配合你复活你师父?”   “配合?”少年脑子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本能地问道:“什么配合?”   “嗯?配合你归还灵魂的一部分,借此来复活你的师父啊?”非看傻子似的睁眼打量了一下对方,开始怀疑小白是不是眼光不太好,才找了这么一个脑筋不太好的人做弟子。   “你在拿我开玩笑?!”少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非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他怎么想,他都不觉得非是真心说那些话,那些话…只怕是讽刺!   这让少年的表情阴冷阴冷的,看非的眼神极度不善。   弃不泣虽然对整件事情似懂非懂,却明白自己这位跳脱的兄长是想帮忙,结果对方的脑筋似乎不太好使,他捏了捏眉心,在旁插嘴:“我们都到这里来跟你当面对峙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跟你开玩笑吗?”   少年沉默不语,他正在努力地思考他对手的意图,非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结合自己的经验提醒道:“对了,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想办法将将地震停下来,不然就算我想配合你,因果法则也让你的计划破产…呃,失败。”   见少年不为所动,还在那边站着,非继续道,“你可想清楚了啊!这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是为了让你的师父能够复活。”   “我知道!你闭嘴!”少年火了,直接冲着面前几个人吼了一句。   自己不说话,对方就在他耳边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了!根本就不给他去思考的时间,果然是有阴谋吧!   非被吼得耸了耸肩膀,弃不泣蹙眉,他对这里的事情一知半解,知道自己目前应该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人, 但有些事情不管他有没有发言权都是要说的。   他看着还在震颤的大地,看向非问道:“ 侠子,你知道地震的原因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地震停下来?”   “嗯…我有解决的办法,但那个办法并不是目前最优解,一旦失败,会造成在下面更大的伤亡。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要更安全解决问题的话,还得靠那个制造这场事故的人。”   非说着,冲着前面的少年努了努嘴。   弃不泣不禁撇嘴,心中也有些烦闷了,“那个家伙比阿政还多疑,不管我们怎么说,说什么,他都要质疑,这样的人,要说服他相信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配合他,比登天还难。”   非挠了挠脸颊,“你说得有道理…”   一直保持沉默的昭炎扫了四周一眼,轻声询问,“要请山神来帮忙吗?我感觉…祂们似乎已经到附近了。”   “山神到附近了?”弃不泣吓了一跳,“祂们能够离开祂们的山吗?”   “不知道…但我的确感应到了祂们的气息。”昭炎原地转了一圈,感受到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非瞥了他一眼,眼珠为向下斜,若有所思道:“或许来的并不是山神…”   “不是山神?”弃不泣与昭炎没有正式接触过非凡圈,并不太懂非这句话的意思。   非又将注意力重新落在了台子上的少年身上,喊了一句:“喂!你强取其他山神的法则之力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复活你的师父没必要动用那么多旁神的力量吧?”   少年似乎也感应到了四周正在聚集过来的力量,他凝重的表情放松下来,开始变得智珠在握,“你什么都不懂啊…”   “哦?那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不会再犯当初师父犯过的错误,师父当初并没有考虑过重聚神魂的关键,师祖殁时,所以法则力量逸散,被其他存在占据,这才是师祖无法复活的真正原因,那是神魂与人魂不同,用重炼人魂的方式是无法让曾经的神回归的。   必须有足够强大的法则之力的支撑才行!这样才能完美支撑逝去之神的回归,不然…就只能诞生出像你这样不具备神格,仅有一些法则力量的残次品。”   “仅有一些…法则之力的…残次品?你是说我?”非有点傻眼,他怎么感觉,侠不离的双眼比起未来多次轮回后,成为月老神的他的那双眼睛要厉害十倍不止?   那会儿他可是神欸?就算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新神,那也是具备神格的神欸?   用当时作为神的自己,跟目前作为人类的侠不离做比较,都比不过…非不禁挠了挠脸颊,有点头疼。   “我说,你有没有你师父重炼神魂的完整笔记啊?万一你的理论完全错误呢?那你不是又害你师父,又害那么一群无辜的山神?”   “法则之力原本就不属于那些山神。祂们不过就是诞生在了一个好的时代罢了,我只是收回原本就不属于祂们的东西。再说了,用法则之力炼魂怎么可能可能失败?这可是法则之力!”   少年眼中全是自信,看得非眼睛疼,他要是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家伙的意思其实就是大多数人的一种错误认知:只要材料足够好,工艺足够精湛,就算失败了,那也是上上品的好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氪金会使成功率提高。   在这少年看来,他用的全都是好东西,成功率就一定是百分之百。   可关键是,不管你用多好的材料,用错方式,就等于是想要用黄金做水豆腐,材料都是错的,就算做出了黄金豆腐,那也不是能够入口,好吃香甜的水豆腐。   做个水豆腐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买卖与观赏的。   性质不同,使用不同,结果也不同。   小白当初为了复活上清,大概做了很多分析与研究,从他人的记忆中,非就注意到,小白是很聪明的存在,祂绝不可能在想不到少年想的那些问题,但祂没有那么做,而作为侠不离的这一世,拥有这么一双特别至极的眼睛,也证明了小白的尝试方向是正确的,但是…因为考与上清的意外情况,才导致了如今的这种情况出现。   如果…没有考与上清的意外情况,或许小白早就已经成功复活上清了。   但这样以来,还会不会有自己,就未可知了。   甩了甩脑海中纷乱的念头,非懒得跟那位自信地往错误方向前进的少年啰嗦,非常干脆的,使用了这双眼睛的特殊能力,伸手,如当初在修真界斩尹蜀革的线那般…斩断了道台与山神们之间的那根被联系起来的线。   “咦?”昭炎与少年同时发出声音,他们都感觉到了,所有山神的联系都在刚才一瞬间消失。   少年有些茫然,他不明白刚才须臾间发生了什么,紧张的东张西望,寻求答案。   昭炎则看向非,他的感知似乎比那少年敏锐很多。   “咳…别看了。是我这个残次品搞的鬼呢!”非见少年在一旁各种研究,就是没有将目光转向自己, 只能单手握拳,放唇边咳了两声,引起对方注意后,提醒了一句。   “是你?怎么可能?你只是一个凡人…”少年说了一句,目光就定定地落在非那双眼睛上,“是因为…这双眼睛?”   “我猜…你师父应该是真的成功了,灵魂哪里是说炼就炼的?能够重聚成我这样,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吧?   毕竟自然法则摆在那,万事万物都要遵循一个基本的法则吧?   都彻底消散的事物了,就跟被微生物分解的生物遗骸一样,就算还原,也没法完美将生物还原成死前的模样,只是还原了部分,让其能够重新开始,应该就是小白…你师父的最终目的了吧?   你…那样搞只怕不但会失败,还要被天谴啊?不如…让我来帮帮你?”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八十九步:超出预计   直接被人否认自己多年的努力,比起直接杀了一个人还要痛苦,少年根本就听不进非(侠不离)的话,开**呵了一声“你闭嘴!”无数肉眼无法捕捉的丝线就朝着非三人缠绕过来。   弃不泣与昭炎共享了非的视野,看到无形的杀意不难,可对上那些黑漆漆丝线一般的东西,依旧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躲避起来的都有点手足无措。   眼看着丝线将他们缠绕成茧,少年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转身想要继续继续自己没有完成的计划。   身后却发出了一阵布帛撕碎的声音,还没等少年回过神,无数剑意破茧而出,将那些灵蛇一般的丝线斩得支离破碎。   非甩着手中由水行形成的剑,水珠四溅,在半空形成了一根根细小的冰针,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对准了少年,半点犹豫也没有地飞射过去。   少年面前出现红绸,凌空一卷,如同一团烈焰,将无数冰针全部卷入其中。   蒸汽丝丝地从红绸上冒出,少年手伸出,抓住了红绸一端就甩向了非。   “后退。”非手中水剑由下往上横挥,在地面割裂出一道细缝,白色剑气从细缝中喷涌而出,将弃不泣护在了后方。   昭炎正好被绕过,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似乎明白了非的意思,抽出腰间佩剑,抖了一个剑花,挥剑砍向已冲到近前的红绸。   配件砍到了红绸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刺耳摩擦声,昭炎一个不察,被红绸撞飞。   而非趁着刚才那一瞬间的功夫,矮身冲入了 红绸之中,踩着绵软的红绸布,以常人不及的速度抵达了台上。   在少年条件反射地做出抵挡时,他却扑向了那个与小白极其相似的石雕。   “你干嘛!”少年余光瞥见非的举动,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非手中水剑瞬间化作圆盾,将他与石雕笼罩了进去,他的手按在了石雕的眉心,身上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撕扯感,有什么似乎要从体内钻出。   同一时间,在他的脑海中,开始听到宛如梦呓一般的声音,似乎在什么见过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恍惚了一下,精神似乎进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那道身影站在不远的地方,口中说着什么。   有谁正在严厉地质问着:“你不后悔吗?”   “不。”那一句回答,坚定异常,“只要他活着。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非想要看清楚那道身影,可他看不见,只能看到那站在漆黑湖面上的模糊红影。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吗…”非的心中莫名释然,他的直觉让他放下心,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放下了什么担忧。   幻象消失,非瞬间回到现实,他的面前,是那个他陌生又熟悉的石雕,栩栩如生,就好像…小白站在那,静静地等待着谁的回归。   “哎…”脑海中传出了一声轻叹,有一股冲动促使着非行动,他没有抵抗,任由着那种感觉驱动他的动作。   手划过石雕的眉心,抚上了那张脸,另一只手也已经触碰到了石雕的脸庞,向下滑动,与先触碰到眉心的左手一并捧住了石雕的脸庞,随着惯性凑近,非的额头碰上了石雕额头眉心的位置。   体内什么正被撕裂出来,又被无形的什么斩断,透过脑袋传递出去。   石雕的光芒越来越亮,灰白色的石雕上开始出现一道道地裂纹。   石屑纷纷落下,露出了里面白嫩的皮肤,紧闭着双眼的红衣白发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双方对视,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从睁开的那双眼睛中…看到了…陆黎的影子。   “lu…黎?”非不自觉念叨出那个名字,脸颊没由来地发热。   少年的模样一瞬化女,一瞬化男,祂却惶然不觉,只是安静地打量着面前的非,半晌,脸上才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朱唇轻启,“师父…”   话落,祂的模样定格在少女姿态,整个儿化作了点点的星光。让捧着她脸颊的非,双手直接抓空,一切就像是一个幻觉。   可非却感觉那一切都是真的,怅然若失地看着在自己手中打着转儿的星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   “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身侧谋划了这一切的少年的声音在靠近,非却连回头的力气也没有。   他清楚,自己刚才…将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归还给了小白,他现在的灵魂就是他最熟悉的状态。   残缺不全的三魂让他的魄也无法稳定,魂魄同样主导了人的身体情况,随时都会消散的魂魄状态,让他的身体也进入了濒死,可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非不清楚自己这一世的结局到底如何,但他现在不想死,还有事情没完成…   “你如果现在对我出手,你的师父就再也无法重聚魂魄了!”   一句话,让近在咫尺的手无法落到非的身上,月老的弟子双手颤抖地压制着自己的火气,红着眼再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问题,“你对我的师父…做了什么?”   “按照我个人的意愿,归还了祂填补给我的灵魂…”非瘫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笑道。   “谁让你乱来的?这样…这样根本就没有用!你知不知道,魂魄不是…”   “你先住口吧…我也没时间了,让我把话交代完。”非打断少年的话,斜着眼睛看向了弃不泣的方向,开始恢复正常的双眼中,带着些歉意。   剑意已经消散,可弃不泣却不敢靠近,他无助地就像是一只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小兽,不愿意去接受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   非已经没有多少情绪,但也多亏了他是非,也真正体验到了属于侠不离的完整人类情感,让他更容易模拟一份真正的情感。   他向弃不泣招了招手,面上挂起了弃不泣熟悉的笑容,让紧张害怕的孩子少了一份害怕,跑到了非的面前,颤抖地握住了非的双手。   “对不起啊…弃子…”非道着歉,虽然他知道自己说这些一点用也没有,但他现在也只能道歉。   如果他只是侠不离的话,或许,他并不会在触碰到小白的时候,顺着灵魂之中的感觉做出那种会害死自己的事情出来。   他会先利用雕像要挟月老的小徒弟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与弃不泣他们,会以泰山封禅的方式,一点点地隔分与填补自己与小白的灵魂,用比较漫长的时间,让小白在之后一次一次的封禅中慢慢苏醒恢复。   冲动害死人啊…   可他无法阻止那份冲动,因为那是属于上清的冲动,属于那个和自己一样不具备多少情感的神的冲动。   罕有的一次冲动,非知道以自己的意志是无法强行遏制住上清的。   只是这样以来,就导致了侠不离对弃不泣的失责。   非除了抱歉,没法再给出不死的承诺。   而他的道歉,也让弃不泣确认了心中那个不愿意接受的猜想,他僵硬着脸,抿着唇,倔强又骄傲的挺着胸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害怕与忧伤,可面对少年的道歉,就是无法开口说上一句“没关系”。   非知道他的心中有想法,话却要继续说下去:“对不起啊…弃子…我知道…你长大了,比我更懂得照顾人…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善良但不愚蠢,遵守原则与底线但会适当让步…圆滑世故又愿意相信他人…   你一向聪明…很多事情不用我与夫子说,你也猜出来了…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你只是我的弟弟而已,我希望你能逍遥潇洒地活出自我,你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被人选择人生,你只需要选择你自己的人生就好…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只要你能开心就行…记住…你不用看别人的眼色去活…”   弃不泣的鼻头红了,抓住非的手更紧了,非的目光却又转向了昭炎,“我知道你身份特殊,将来必然能在秦王面前说得上话…想办法,让秦王来泰山封禅…放心,不会害他。”   昭炎沉默着没有说话,非看了他两眼,最后将目光转向月老弟子,“事已成定局,你就算想要按照你原定计划行动,也不可能了,等我死后,你将我的尸体埋入泰山,布置聚灵阵,拜托各地山神加持泰山,助泰山山灵诞生,祂应该能将散溢到泰山的你师父的灵魂搜集齐全,到时候以祂之力,应该能帮助你送小…你师父的魂魄重入轮回…”   见对方不满皱眉,非提醒:“长点聪明吧!生死轮回都是定数,没有山神存在的山脉很容易变成死山,寸草不生,众生不存,你只为复活你师父就造那么大孽,到时候背锅的还得是你师父,那样到时候她重生了也不是什么神仙,而是魔鬼了。   于其之后复活了,被自诩正义的存在对付,还不如让她从头开始。   她原本是神,就算陨落了,原本的神位被占,原本属于她的运势依旧会生生世世伴随她。   你干嘛非要纠结些有的没的?”   “转世后的她,还能算是她吗?”月老弟子冷冷堵了一句,并不准备接受非所说的那些,“失去记忆,失去原本信仰的一切,从头开始,重新建立起其他的人格,那时候,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非眯了眯眼,如果他只是昶斐,他会赞同对方的说法,但就算是那样,他也不支持将已经死去的人复活。   何况他还做了一段时间维持天道的神仙?看得更透彻。   如果人没死透,钻空子想办法延续寿命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死透了,就应该遵守自然法则,该去哪去哪。   这和人类的法律是相同性质的,当法不再具有在威信与执行力时,谁又会去遵守?   当不再需要遵守法的准则时,世界也就乱套了,如生化危机一般,可以开始末日倒计时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步:是兄弟不是兄弟   非(侠不离)作为旁观者与半个参与者,见证与参与了封神时代中, 小白、上清、子辛与妲己这些人的感情,对他们本身就有着别样的情感,想要帮助他们的心绝不比这个月老弟子要低。   但就算如此,也要维护法则,特别是在想起了作为夏平的自己与作为侠不离时的自己所思考的事情后,他更不会去破坏自然法则。   所以对上月老弟子近乎是控诉的话语时,他的回答近乎残酷,“就算不是了又怎样?万事万物都有一死,就算是天地宇宙都逃不过兴衰生死,你不愿意接受只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而不是真的想帮你师父。   在你看来,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师父,就只是一个拥有师父外壳的在外人了吧?如果对方没有与你一起的记忆,你情愿对方死得干净咯?”   “不…不是!”月老弟子惊慌地否认着,心中却又有些彷徨起来。   “祂认为自己是谁,是祂的事。祂将来会成为谁,也是祂的事,你没有权利代替祂来决定。   别打着所谓为祂好的名义,去做将祂毁灭的事!”   非最后的话几乎是直接吼出来的,吼得那月老弟子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开口就想否认非的话。   非却没有给他反驳自己的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都开始青中带红了。   他的语气也急速起来,“你也别跟我辩论什么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辩论了,反正我已经代替你先做了决定,你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你别说是换回来一个完整的师父了,就连你师父的残魂都别想找齐!   比起希望彻底破灭,飘渺的希望我就放这儿了,你接不接受?不接受,我们就鱼死网破。”   非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起来,他没体力去慢慢说服对方,现在只能强硬威逼,对方接受最好,不接受…那也得接受!   月老弟子的话重新咽回了肚里,看向非的目光阴森森的,却没再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这反应非相当满意,但手上却握紧了,在他手心中,能够清晰感受到小白的那一股气,只有他到死都牵住“它”,小白的那些魂魄就不会消散,加上聚灵阵的影响,应该能在泰山保数百年…   那位千古一帝上位封禅绝不超过百年,足够了…足够了…   非最后看了一眼弃不泣一眼,张了张口,不知道还能再对他说些什么,只能伸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我走了啊,不泣,你可别太皮…”   ‘我…没法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眼睑缓缓合上,弃不泣猛地抬头,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不离哥…!”   想说的话却在看清少年嘴角的微笑时嘎然而止,小小的孩童就像失去了一切地无声落下泪来。   …   三年后   赵国都城中,一名衣冠不整的少儿正坐在一棵大榕树树杈上,悠闲地靠着树干,摆动着一条腿叼着草杆看着竹简,好不惬意。   下方,正有几人匆匆赶来,敲击着赵府大门。   敲门的声音吵到了正在看书的少儿,他将竹简从自己面前拿开了一些,侧头朝下方看了两眼,来了些兴趣,吐掉了口中的草杆,转过半边身子,哼着小调一声不吭地看起下方的热闹。   在他身后,有一道身影忽然出现,不等少儿开口说些什么,率先开口,“那是许家堡的人。”   “许家堡?”少儿抓了抓眉头,似乎回想了一下,挑起半边眉,“就是那位传说中有楚相作后盾的那个大商人?”   随后出现的人没有给出答复,少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道,“他们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也想学当初那位吕商那样?觉得当今秦太子的儿子奇货可居?”   少儿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摇了摇头,“可惜来迟了一些,现在大家都知道阿政的父亲是太子了,那人又只有阿政一个儿子,阿政可等着回去呢!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占便宜的机会?”   大概就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大门打开的一瞬,就有一群人冲出来,将敲门的那几个人给打了一顿,然后丢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防止对方来碍他们家主子的眼。   少儿看得好笑,在他身后的少年人却看得面色阴沉,轻声问了一句,“不泣…这样好么?”   “什么?”少儿…弃不泣回头看了一眼比起三年前更高了一些的好友兼保护者昭炎。   “你…和他一样啊…”昭炎欲言又止,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只说出了一句话。   他感到有些难过,为这对兄弟俩感到难过。   三年前,刚刚失去了兄长的弃不泣回到赵国都城,本来正需要安慰,可是赵阿政找来,询问他们泰山之行的结果与侠不离的下落。   那一天下着雨,弃不泣压抑着难过情绪将事情说了一遍,那个与弃不泣有着相同模样的孩子,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地站在原地,半晌半晌会不过神。   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不敢去看弃不泣的双眼,转身蓑衣也没穿地冲出了夫子购置的屋子。   弃不泣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退回了屋子,让昭炎代替他去将蓑衣交给阿政。   昭炎想问他在想什么,可考虑到阿政的特殊,又担心自己去晚了会让另外那一个人受风寒,只能先追了出去。   当他追上阿政时,却发现那个孩子并没有直接冲回家,他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仰着头,哇哇大哭着,哭声盖过了他的哭声,让他可以再不顾以往的形象与身份尽情恸哭。   昭炎有些动容,悄然靠近,却听到了对方夹杂在哭声中的道歉声。   他在向谁道歉?他做错了什么吗?他明明只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肩膀上却似乎有了成人都不愿意背负的重担。   昭炎清楚自己不够聪明,但他想起与侠不离弃不泣一起游历时,侠不离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和说过的一些话。   “有的时候,我们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要给人家留下一点面子。毕竟有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都其他人来说却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我们可以不去理解,有些事情也未必能站在对方的立场理解清楚,但我们可以学会包容与装傻。   这世界上,知己难寻,只要那么一两位就足够了。很多人并不需要你去了解,去成为他们的知己。   很多时候,很多人只是希望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有人愿意陪伴在他们身边,聆听他们的声音而已。”   他默默地走到了阿政身边,帮他撑起蓑衣,挡下了落下的雨水,可那孩子并没有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昭炎跟在自己身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昭炎仔细端详对方与弃不泣极其相似的那张脸,不禁想起了那弃不泣难过的神色。   他看着赵姬着急忙慌地将阿政接回去,自己在原地呆了片刻,就赶回了私学夫子住宅。   天空阴沉沉的,弃不泣房间的灯没有开,昭炎是在侠不离的房间床上发现的弃不泣。   那孩子在侠不离的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已经沉沉睡去。   从那天之后,弃不泣与阿政同时感冒发烧,情况似乎远比想象中的严重,找来的大夫看过后,眼色都异常严肃,开了几副药,只说了听天由命。   昭炎有点不安,他是来保护人的,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守在弃不泣的身边,期待帝星的天命能够让这对帝星双胞胎逢凶化吉了。   他守了一日,一直守到天黑。   他还没有等到弃不泣退烧,先等到了已经失踪很久的夫子。   夫子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侠不离的情况,没有向昭炎询问侠不离的下落,而是坐在昏迷不醒的弃不泣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额头,说的话,昭炎一点也听不懂。   唯一清楚的,就是夫子在道谢,向弃不泣道谢,也在向不在这里的阿政道谢。   那些话宛如念经,昭炎听着听着就陷入了睡眠,当他醒过来时,弃不泣已经醒了。   没过多久,昭炎也从堂兄的口中听说了赵府阿政的消息,他也在与弃不泣差不多的时间退烧清醒。   这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他们寻常人看不到的联系,让他们比常人看到的情况更加的亲近…原本,理应是这样的。   可阿政与弃不泣之间却像形成了某种默契,明明都住在一个城中,却再也没有去拜访过彼此。   就算市集上偶遇,两人也形同陌路。   昭炎最初看不懂这两人怎么回事,他也去找人聊一聊,又不想去询问族人,原本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随着与弃不泣相处的时间久了,他渐渐意识到,他是不想暴露阿政与弃不泣之间的关系。   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时,也就明白了阿政与弃不泣的想法。   阿政明白自己肩上背负了什么,而弃不泣同样明白自己追求着什么。   阿政害怕自己过于接近弃不泣,会让对方背负与他相似的责任与义务,弃不泣则牢记着侠不离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权力与身份。   他们早都已经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但他们不能承认他们是亲兄弟,一点让人怀疑的机会都不能提供。   ………………………………………………   谢谢礿潁酱的大力支持~!   秦时篇我尽量再快过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一步:归秦之旅   昭炎不知道,两兄弟之间的变化是从侠不离过世之后产生的,还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只是在侠不离过世之后就暴露了出来…他看到的只有这两兄弟从那雨天之后的变化。   阿政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在学习,对待外人时更加多疑,更懂得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说话做事也更加坚定果决,似乎是不想给与他打交道的人半点犹豫思考的机会。   雷厉风行的做派十分不讨喜,却很高效地解决了不少问题。   相反,弃不泣则变得散漫起来,愈发像当初的侠不离,不过他比侠不离活得更肆意,他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该笑时笑,该怒时怒,多管闲事又爱惹是生非,看上去似乎比小时候不懂事很多,赵国都城中却有不少人喜欢与他相处。   昭炎看得出,阿政正活得越来越丧失自我,而弃不泣则活得越来越明白自我。   这两兄弟似乎在完全相反的两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或许…等阿政返回秦国之后,他们俩人就再也不会任何交际。   昭炎看了一眼一边笑得擦眼泪一边去帮那群被揍的商人们找大夫的弃不泣,脸上无法扯出任何的笑容。   …   虽然知道想要接触那个传说中的千古一帝很困难,陶江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失败,连对方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这样被踢出来了。   不过…还好是在那个皇帝尚未成年之前,不然自己大概会直接被杀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揉着刚才被踢中的肋骨坐起身,心中满是担忧。   他听到的那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对应上他对历史的猜想来看,目前这个时间线应该是秦国最危险的时间线,毕竟短短几年时间秦国就连续换了两任主人。   齐国的刺客应该是真的潜入到了秦国之中,对才坐上那个位置没有多久的秦王下手了。   齐国派遣到赵国的刺客应该正在尝试有那位阿政接触,可能会杀了阿政,替换上他们自己的人,可能会控制住阿政。   让陶江来猜的话,中间应该经历了一些什么,让情况发展到了后者,阿政应该是先被控制住,之后找到了什么方式摆脱了控制,逃过生死劫,然后坐上了那个位置。   反正陶江不相信能够统一七国,结束战乱的会是齐国制造的棋子…   “这边这边!”有脚步声伴随着还没变声的孩童声音传来,打断陶江的思路,陶江抬头,就看到了一名穿着随便的少儿拉着一名中年大夫朝他们这边跑来。   陶江有些疑惑,又不敢大意,初来乍到时,他可是因各种影视剧的误导,吃了不少的亏。   古人可未必全都是单纯天真的人,特别是在乱世,天真的人可活不过这个时代。   就算是平日里看着老实本分的农名伯伯,也有自己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手段。   他已经见过不少黑芝麻馅儿的“汤圆”了,不会再轻易吃亏了。   “就是他们了,他们是商人,有钱,您尽管帮他们治,到时候治好了他们了,如果他们敢拖欠诊费,您尽管来找我,我来帮您处理!”   少儿说着,已经将大夫引到了陶江等人面前,“我帮你们请了大夫,你们不介意给我点跑腿费吧?”   陶江抬起头,看向那名当着他们的面,说话都毫不客气的少儿。   对方的模样明显有违常礼,衣服乱七八糟不说,那发型也乱得不符合陶江见过的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   光是看那造型,陶江就将他定义成了一类人——小地痞。   配合上他强买强卖的话,陶江就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了。   他的心不由放下来,直接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些金银,抛向那个少儿。   少儿看着金银飞起来,随手一挥,似乎是抓住了落向他的金银,挥了一下手,笑着道了一声:“谢啦!”转身就走。   陶江没有留对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少儿还挺有趣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大夫的治疗。   这一次的事,对这两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小小插曲,两人原也以为对方只是自己生活中一名匆匆过客,但这没想到会那么快就相遇。   要说原因,还得从阿政出发当天再说起。   因为当时的环境与阿政父亲的特殊身份,赵国不能再留阿政,只能将人送离。   但这一路上,其他各国的刺客并不会少,为此阿政本人在临走前就做了布置,安排了多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相近的时间段从赵府出发。   但并没有多少人想到,阿政会直接乔装成寻常人家的女孩,与乔装成男子的母亲一并步行出发。   弃不泣与昭炎碰巧就是想到了这种可能的人,弃不泣以游学外出为由,默默地跟随在了附近一段距离。   他与阿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阿政在学习上勤奋不辍,他却在这些年间一边读书,一边跟随昭炎学了不少武。   在刻苦用工上做比较的话,他算是偷懒耍滑的了。   然,天分摆在那里,几年过来,他也算是一个文武双全了,打败一些刺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要他的速度足够快, 不管是刺客还是阿政,都发现不了他!   弃不泣非常坚定和自信,这一路也帮赵姬与阿政清理了不少发现他们的小虫。   不过他并没想到料想到,会有人愚蠢到在好心帮忙时,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差不多是走了半个月时间的路程时,赵姬与阿政就被一群觊觎他们钱财的人给盯上了,这些人缠着阿政要财,阿政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某位大商人就慷慨解囊了。   可惜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赢得阿政的好感,相反还让阿政更加警惕,远离了那位大商人。   那位商人没讨到好,还给自己惹来一身腥,那群地痞直接盯上了他,要不是弃不泣与昭炎出手将那群小地痞揍趴下了,那位商人可能就要客死异乡了。   而商人道谢时,他才发现,帮助自己的居然是半个多月前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儿。   弃不泣记性可比侠不离好得多,从这商人出现时,就已经认出对方。   这正是之前去摆放阿政,被打出来的那群商人之一的陶江。   陶江可不会相信,弃不泣单纯只是很巧合出现在这里,在他看来,小地痞可能没有他最初想得那么简单。   不是阿政身边偷偷摸摸的保镖,就是想要阿政性命的刺客。   不管是哪种人,都让陶江有种被弃不泣欺骗了的感觉,犹记得半个月前,这小子带着大夫出现,还从自己这里骗走了钱。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阿政的吩咐,或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地要插手,自己不管给钱还是不给钱,这小鬼都会帮自己。   桃江肯定了这个小子不简单,一路上对弃不泣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一场现象,弃不泣身边的那个名叫昭炎的高大青年,不管是在阿政在的情况下还是在赵姬在的情况下,都会泰然自若,而那个叫弃不泣的小鬼,却像是在有意识地躲避那赵姬与阿政。   要说是因为赵姬与阿政不认识昭炎?看着也不像,他们在见到昭炎时,还会亲切打招呼,叫他一起吃饭,这摆明了是熟人。   如果与昭炎是关系很好的熟人,那这样想下来,弃不泣应该与阿政是友非敌,可为什么要躲避?   陶江最初还以为,是弃不泣为了靠近与阿政关系要好的昭炎,做了一些隐藏,实际上赵姬母子知道他是敌人,但昭炎不知道?   但这样的猜想,很快又因为阿政一次的反应被打消。   陶江记得,那次天黑,他下楼小解时,就发现了很诡异的现象,阿政正偷偷摸摸站在驿站大厅通往马厩的门边上,偷偷地观察着马厩中喂马的弃不泣。   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冷着一张脸的阿政,在这时候,脸上难得没有带任何的敌意,只是一脸纠结落寞地站在远处看着。   这一站,一直站到弃不泣喂完马转身,阿政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见弃不泣朝这边他这边走来时,阿政还明显慌张了一下,东张西望了半天,直接躲到了一根柱子后。一直等弃不泣离开,他这才从柱子后走出来,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这这…   陶江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他心目中的千古一帝啊!太丢脸了啊!   可他为什么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从这件事情之后,陶江再也不觉得弃不泣是阿政的敌人了。   敌人不可能被阿政那样特别的对待。   陶江现在好奇了,弃不泣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赢得阿政别样的对待?   陶江活动了一下双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弃不泣所在的房间。   …   次日早,弃不泣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迷糊地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色微亮, 但太阳还没出来…   敲门声再度响起,将弃不泣的目光从窗外拉到了房门,少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边穿鞋一边询问,“谁啊…?”   “我是…陶江,一个普通路过的商人。”门外的敲击声停下,一个声音十分客气地小声回答。   “…”屋中沉默一瞬,弃不泣就连穿鞋的动作都停下了,表情古怪地看向门外,重复了一句:“普通路过的商人?陶江?”   “正是在下。”屋外的人回答。   “…”   “…”   “晚安。”弃不泣收回脚,重新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二步:交流   因为赵阿政的举动,而成功引起陶江注意的弃不泣,烦躁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房门的方向,开始咬牙切齿了。   外面的敲门声都持续十五分钟了,还在保持与十五分钟前相同的节奏,不轻不重地敲击着。   弃不泣用力抓了抓自己的眉头,随意一把将头发绑了个马尾,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左右看了两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角落的夜壶上。   陶江的敲门还在持续,他侧着耳朵,一边听屋子里的声音,一边哼起了小调,等到脚步声靠近,他猛地往一旁躲藏,大门打开的同时,有液体飞了出来。   也亏陶江早退到一边,不然那些液体就要直接落在他身上。   “弃小哥,早上好…呃…”陶江探出脑袋,笑眯眯地一句问候还没说完,脸颊就直接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这一下砸得他都咬到舌头了,他不禁捂着脸顿下身去。   “早上好啊~”弃不泣笑眯眯地回答,一只手拎着还在滴水的茶壶,一只手拎着空荡荡的夜壶。   陶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弃不泣,不禁苦笑起来,“你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   “不不不,我对你一点偏见也没有。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反复敲门的后果是什么,我只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冲动,冲动到不知道思考问题。”弃不泣返回房间,将手上的两样东西分别放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自己则坐回到了床上,一条腿搭在了床沿上,“你要是找我了解那边的那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的话,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你要是来报恩的,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陶江脸上的苦笑更甚了,他走进屋,顺便关上了门,“你这是准备协恩图报吗?”   “不然你一个劲儿敲你救命恩人的房门是想干什么?” 弃不泣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后者找了个地儿坐下,叹道,“我现在知道你聪明了,但你也不要觉得大家都傻,你们假装不认识假装得太刻意了,只要是任何一个认真观察赵政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   “看来你们的观察也没我想象中那么仔细…”弃不泣斜了一下眼,小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这声音够小,陶江没听清。   弃不泣伸了一个懒腰, 搓了搓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吧,不玩了,我坦白了,他的确很在意我,谁让我是他唯一相熟的同窗呢!”   陶江原本张嘴要说的话全化作了一句:“啊?”整个人都蒙圈在了原地。   “你不就想知道这个吗?我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啊!我与阿政,在赵国都城时,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弟子,一群弟子中,也只有我脾气最好,年纪与他最接近。然后我帮了他几次,他就黏上我了,啧…可怜的家伙,只有我一个友人。”   弃不泣夸张地摇着头,一脸的无可奈何与放心不下,说得陶江几乎就要相信了。   青年狠狠摇了摇头,甩掉自己脸上表情,干咳了一声,“你觉得我傻吗?”   “刚刚的模样看着挺傻的。”弃不泣眨了眨眼,直言不讳。   “…现在呢?”青年尴尬地摸了一下头,继续问。   “…”弃不泣盯着他看,半晌才犹豫道,“你…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真话。”   “和刚才差不多。”弃不泣面无表情吐露真实想法。   陶江面无表情,有点想要打人。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表情缓和下来,“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说…”   “说正经的,不管是我的事情,还是阿政的事情都不是秘密,赵国都城里的人都知道。   我的父亲和兄长在赵国的都城很有名,几年前,赵国最大的那家私学就是我父亲办的,你要是不信,去赵国都城随便找一个人问。”   弃不泣打断陶江,一口气堵死了陶江想说的话。   陶江话憋在喉咙口,想说又无话可说,脸颊都憋得发红了,半晌才有气无力道:“所以…所以…你们是友人?”   “废话!”弃不泣没好气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们之间…为什么藏着掖着?既然是友人,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陶江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严肃地盯着弃不泣,争取不让自己被对方的话影响。   弃不泣抓着眉头,有点苦恼,“其实原因我想你也猜出来了。他的身份比较特殊,秦国质子的儿子…你也知道,前几年秦赵战争,双方都是死伤惨重,他在赵国一直都不怎么受人待见,甚至还容易被人欺负…   你要知道,大家可不管他是不是小孩,大家想的都是他是秦国人,而他们的家人被秦国人杀了,所以秦国人…全都是混蛋,不管是阿政,还是与他亲近的人,都会被当成是同一类人…”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陶江抬起手,打断了弃不泣的话,禁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弃不泣瞄了他两眼,可没有乖乖坐在原地跟对方一起发呆的打算,自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竹简取出,又重新看起来。   陶江还在兀自感叹,回过神来时,就注意到一旁认真看书的少儿。   想到刚才将对方独自晾在一旁,陶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笑着询问,“小老弟,你在看什么?”   “《招魂》。”弃不泣头也没抬,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陶江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招魂?你还接触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弃不泣皱了一下眉,将目光从竹简上挪开,“《招魂》哪里谈论到怪力乱神了?另外,我为什么就不能接触怪力乱神?”   陶江挑眉:“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吗?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不是都会远离那些吗?”   弃不泣上下打量了陶江一眼,恍然讥诮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商人。”   说完,他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落到了竹简上,陶江有点恼火,“喂,小鬼头,你是不是瞧不起商人啊?”   “没有瞧不起瞧得起一说,只是我们的思想观念不同,我没必要与你计较。”弃不泣摇头,这次可没再抬头了。   陶江起身,“我怎么感觉你开始有些高高在上了?”   “那是你心中自卑在作祟,我态度一直这样没改变过。”弃不泣回答,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是来报恩的,那就出去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说了,麻烦你别得寸进尺。”   弃不泣的语气很不客气了,陶江一些想要与他争论的话又一次被堵回心中。   沉默了片刻,陶江还是离开了弃不泣的房间,还了弃不泣一个清静。   弃不泣瞟了一眼重新关上的房门,目光又重新落在竹简上,身子放松地靠在了窗沿上。   天大亮,阿政与赵姬重新踏上旅途,一路上发现他们并且试图暗杀他们的人,都被附近或想套近乎,或想讨好他们的人一一清理。   “这倒是轻松不少。”骑着马眺望远处阿政他们的弃不泣露出轻松笑容。   “嗯,毕竟已经离开赵国境内了。”昭炎板着的脸上同样出现了放松神色。   “离开赵国,那些想在赵秦两国做文章的人也得收敛收敛了,不过…这样一来,放心下来的赵国,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弃不泣撩了撩自己的刘海,笑着问一旁的同行者。   昭炎摇头,“我不知道。”   弃不泣手上动作停下,抓住缰绳就是一抖,“那就继续跟过去看看好了。”   …   前251年,秦国昭襄王去世,秦国安国君继位为王,其夫人华阳夫人为王后,义子子楚为太子。同年,被后世誉为千古一帝的那人踏入正式踏入了秦地。   次年,更名为子楚的前质子异人,终于见到了他的妻儿,将他的妻儿拥入了怀中。   而远处,成功将人送到秦国的弃不泣,深深地看着那团圆的一家三口,一言不发。   “不泣…”昭炎看了一眼身旁的弃不泣,脸上露出难过神色。   “你这什么表情?阿政他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父亲身边,我们现在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弃不泣闻声回头,看到自己身边少年,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我们算是功成身退了,怎样?你是准备留在这里?还是陪我跟我一起去游历?”   “我要回去与家人说一声。”昭炎回答。   “行!那我等你三天。”弃不泣点头,率先转身离开。   留下昭炎又多看远处庄襄王一家两眼,好半晌,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他没注意到是,与自己夫君与父亲相拥的那两人,脸上都没有多少笑意,他们的目光都看向四周,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他们的目光化作了失望,重新收了回去。   …   昭炎返回了自己的家族,说明了自己要外出的打算,因为一路护送都圆满达成的结果,族中不少人都觉得他是最适合保护赵政的人选,并不愿意松口让他离开去游学。   可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公子已经回归,不需要再由昭炎暗中保护,他们更希望自己更看好的人能够接近赵政,取代昭炎原本的位置。   双方僵持不下,将昭炎暂时留在了族中。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妖怪酱的打赏支持~!钱…我虽然喜欢,但还是建议省着点花,能愿意一直看就很好很好了   谢谢NTNG酱的打赏支持~!   看到群里小伙伴说的描写方式…感觉那种方式更偏向于剧本的描述手法…小说从心比较多…不说我可能也没注意到我描写手法上开始偏激…我调整看看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三步: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赵姬与阿政平安抵达秦国,弃不泣放下心来,决定继续去远行,邀请了暂时卸下了重担的昭炎一起,而昭炎却因为家族中争权夺利的人,被留在了家族中。   一天都还没过去,昭炎已经坐不住开始在自己房间中踱步。   太阳从东边到西边,昭炎的眉头已经皱紧了,正向出房门,就被门口的家僮给挡住。   昭炎的表情更加凝重,看向房间门口的家僮一言不发。   家僮们感觉到了压力,冷汗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一人忍不住开口,“大公子,您可别为难我们。”   “让开。”昭炎说。   家僮们的脚有些发颤,身子有些歪斜了,但并没有挪开。   “让开。”昭炎再次开口,众家僮之感觉四周的空气骤然降低了好几度不止。   他们对视一眼,一名家僮硬着头皮走上前, 拱手道:“还请…还请大公子稍等片刻,容在下禀告家主。”   昭炎认真地盯着这一名家僮看了片刻,往后退了一步,后者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跑。   半个时辰之后,当家的家主急匆匆赶到了昭炎的房间。   “昭炎啊…我听家僮说,你想出去?去哪?”家主开门见山在,看昭炎的目光有几分审视意味。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去云游。”昭炎淡淡回答。   “这…只怕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啊…那位公子才刚刚回来…你不趁机巩固你的位置,还要在这个时候去云游…”家主欲言又止,双眼却在一转不转地盯着昭炎,观察着这名少年表情的变化。   “我最初接到的命令就只是保护子质子之子到他平安归秦。”昭炎平静地背起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什么东西和地位也不要,我只想与好友游历列国。 ”   “你认真的?”家主上上下下反复打量昭炎,确认这小子不是在跟自己拿乔,不禁露出些诧异。   昭炎颔首。   家主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这可是主动放弃无上荣耀啊!”   “我要去和好友游历,他只答应等我三天,已经过去一天了。”昭炎固执地提醒了一句。   “你这小子,怎么说不通啊?”家主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走吧!”   “谢谢。”昭炎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绕过家主迈出大门,身后又一次传来家主的声音:“昭炎啊,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可不要后悔。”   昭炎平静地看向天空,此时的太阳已经下了地平线,月亮悄然升起,银白的月辉洒在他身上,让他宁静又轻松, “不会。”   家主复杂地目送昭炎走出昭家那一扇门,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是支持昭炎乘风而起的,结果这憨货,就是不开窍,可惜了。   …   月下的秦国都城,在弃不泣看来与赵国都城没什么与众不同,一天的观察,让他感觉不管是在哪里,大家似乎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有风俗、性格与食物。   秦国晚上比赵国热闹,赵国特定的时间晚上才会很热闹,宵禁时间很早,通常天还没黑,街道上就没人了。   秦国这边,月上柳梢,街道上依旧还有些人走动…   身后轻微地响动将弃不泣注意力收回,他回头,看到好友出现,悄然呼出一口气,“走吧!到处去看看。”   “嗯。”昭炎点头,两人一同原地消失。   …   又三年,弃不泣与昭炎“碰巧”遇到商贾陶江,在其邀请下重返秦国都城。   当年的小小少儿,此时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即便是陶江,也感叹这少年长得好,就是有些不修边幅,好好的样貌愣是被他破坏了五六分。   “啧啧啧…你要是能好好整理整理你的着装发型,你估计到哪都不缺爱慕你的女孩。”这一路上,弃不泣就没少听陶江重复这句话,他感到好笑,“外貌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不碍事就行。做什么那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你这说得什么话?人当然要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这方便交流,能够让人与你接触时就感到神清气爽,这是与人方便啊!”陶江反驳。   “和我接触过的人,都喜欢与我相处。”弃不泣似笑非笑地看着陶江,“你不正是其中之一?”   “…你这是拿我作例,反驳我的话啊?会不会太不客气了?就不怕我生气吗?”陶江思索了片刻,脑子转过弯儿来了,他是被取笑了吗?   弃不泣还是之前表情,“你都千里迢迢跑来找我们了,就算生气,也不会发作出来,为什么要怕啊?”   这话意有所指啊…   陶江干咳了两声,不自觉转开了头,弃不泣瞥了他两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又跟昭炎闲聊去了。   一路行来,中途有不少突然袭击,都被昭炎一一化解,这几年的磨砺似乎让这个少年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多了一些笑容。   一行人抵达秦国,到了陶江安排的住所后,直接见到了一位老熟人。   “阿政。”弃不泣叫出对方名字,神色间毫无惊讶错愕,多是了然确定。   曾经熟悉的少年伙伴身上多了些与众不同的气质,转头看向弃不泣时的眼神,有了一些陌生与怀念,开口第一句话便道:“你要不要去见见父王?”   弃不泣挑眉,沉默了半晌,才笑道,“谁告诉他的?”   陶江躲在暗处,有点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昭炎却明白,这两兄弟之间的默契。   大概是如今的秦王已经知道自己除了阿政,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了,弃不泣应该是在问,是谁告诉了秦王这件消息的。   阿政有点惆怅,“母亲说的。”   弃不泣闭上了眼睛,呼吸声似乎都已经为不可闻,“行吧,我去见见他。”   “…谢谢。”阿政看着这位兄弟欲言又止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   弃不泣抓了抓眉头, “生分了不是?原本就是我该尽之责,哪有到最后时刻了都不去见一见的道理?”   阿政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猛然抬头,“你…知道什么了?”   “她不会莫名其妙就与秦王说我的事情的,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为了不给他留下遗憾才说的吧?”弃不泣回答。   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阿政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无法确认现在弃不泣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进王宫?”弃不泣从他那得到了确认,继续询问。   “你梳洗一下,我们交换。”阿政挥了挥手,有人取来了一套与他身上相同的衣物。   弃不泣看了一眼那套浅青为主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阿政身上那套一样的,皱了眉,“我不喜欢浅色的衣服,给我一套暗红色的吧!”   阿政复杂地看了弃不泣一眼,点了点头,“那你先去梳洗,我去命人准备。”   弃不泣同意,转头就看到了还在门口偷听的陶江,不禁露出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来,“陶公子你在这里看什么?”   陶江抬头,直接对上少年双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来,“我…这个…那个什么…带你去梳洗梳洗?”   “嘿…”弃不泣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对方的打算,很配合地跟在陶江身后一起出了阿政所在的房间。   等准备好了梳洗用的水,听到屋中水花声响起,陶江才在屋外小心翼翼问,“那个…弃不泣你跟阿政…并不真是同窗那么简单吧?”   屋子里面水声没停,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出,“我与他是同窗没错啊。”   是同窗没错,只是的确不简单对吧?   陶江暗暗翻了个白眼,他感受到弃不泣的恶意了。他的八卦心快把他折磨死了。   “不过…也是兄弟。”但很快,屋子里面传来少年低低地呢喃。   陶江一瞬以为自己幻听了,猛然抬头,一旁已经有一群人端着衣物过来,推门而入。   “谁让你们进来了?出去。”   “我们只是奉命来为公子沐浴更衣…”   “将衣服放下就行,我不需要人伺候。”   屋中少年语气淡淡,可这次与那些人的对话,却让陶江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心中莫名有大石压着。   一群人鱼贯而出,眉宇间难掩慌张畏惧,似乎被什么吓到了,这也让陶江更加不安起来。   …   屋中,弃不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脸郁闷的从木桶中站起身。   他习惯用木瓢勺水冲着洗了,刚刚一群人进来,唬得他直接跳桶里去了,被桶子里那些花瓣啥的辣得眼睛疼。   ‘阿政这日子过得…我可没法习惯啊…’将湿漉漉的头发绞干,弃不泣换上了从来没穿过的衣服,不习惯地抖了抖宽袖,想起了夫子与侠不离,闭上了眼睛。   等敲门声再度响起,少年睁眼,人畜无害的调皮与随和褪去,双目如鹰隼,冷冽逼人。   在弃不泣出来那一刻,陶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难得整顿一番的少年的真容,心肝儿一瞬差点停止。   他现在确认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什么了,但同样难以置信。   那位…那位千古一帝…居然…居然有双胞胎兄弟?!   他有些凌乱,要说谁更像他心目中认定的那位帝王,毫无疑问…面前出来的这位更像,他身上的从容与威严浑然天成,毫无违和。   想到自己几次与少年相遇时发生的那些事,陶江既感到兴奋,又觉得后怕。   他…他可能知道了一件古今中外无人知晓的大秘密!   ……………………………………   谢谢花园酱的月票支持~!欢迎与谢谢喵喵酱在目前这进度下依旧愿意正式全订进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四步:总有些人不太安宁   再见打理好自己的弃不泣,就连阿政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从以前开始,阿政就清楚自己比不过弃不泣,他不清楚这是因为夫子与不离兄的影响,还是因为弃不泣本身就是那样与众不同,他不是没有嫉妒,但他心态也摆得正,他知道自己与弃不泣分别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当初的阿政,为了不让人将他与弃不泣联想到一起,连累到不泣而伪装自己。   如今的弃不泣,为了不让人不利用他来威胁阿政,而伪装自己。   阿政可以确认,弃不泣待自己,正如自己待他一般。   只是,看到换下那一身粗布麻衣的弃不泣,阿政还是忍不住叹息。   在他心中,不自信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动了。   “走吧!”阿政说了一句,就主动让开了道,弃不泣看他一眼,忽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阿政抬头,弃不泣已经走远。   …   王宫中,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开来,每个人都低着头,尽可能地放低自己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就连交流,都近乎听不清楚。   很快,这种安静被一道带着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众人目光悄悄看向那位胆敢发出声音的人,须臾便被惊艳到,有些怀疑自己所见。   这是…政公子?   是换了一套衣服的原因吗?为什么感觉今日的政公子特别温暖稳重?   不对,不对,他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深色的,表情也那样冷酷,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错觉?   矛盾的感觉在他身上丝毫不维和地展现出来,让偷偷观察少年的人们感到无措。   就算少年没有东张西望,窃窃私语的声音依旧进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政公子?好像有那么不同了?”   “他看上去好像成熟了很多?”   “他身上好像少了一些幼稚与执拗…”   “他看上去…让人好喜欢啊…”   “奇怪…真奇怪…他看上去又哪里不同了…”   “政公子?这是政公子?他怎么有时间到这边来?他这个时间点不是在学习吗?”   “咦?大公子?今天他不学习了吗?”   “他今天是来找大王求教的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打扰大王…”   弃不泣自动消化与过滤着那些话语时,身前传来带路之人的声音,“不泣公子还请见谅…”   弃不泣抬了抬眼皮,左右看了一眼, 四周立刻噤若寒蝉。他不禁笑了一下,悄声道,“放心,毕竟我不是阿政。”   前者的脚步瞬间乱了,往前走出好几步才调整回来,没再吭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大殿,来到一扇大门前,带路的人停下了脚步,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弃不泣推开门,盯着脚下的门槛看了半天,才抬头抬脚迈入室内。   室内的窗都紧紧关着,昏暗异常,药味也重得让人头晕。   随着弃不泣迈腿进入其中,身后的大门就被人缓缓关上了。屋内传出了一阵咳嗽声,半晌才有人试探性地开口轻唤了一声,“不泣…?”   少年在门口站了半晌,没有开口,让室内的另一个人微微紧张,手心也不自觉冒汗,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昏暗室内的那道这黑色身影。   不知道是对方感受到了注视,还是反应迟钝一拍,半晌后才发出了一声“哎…”   室内的主人也分不清楚这是应声,还是感叹。   不等室主人说什么,那道身影自顾自地走到了窗边,一把将窗户给推开了,外面的光芒直接照进一缕,照亮了那少年的脸庞,与阿政相同的面孔却带着不同的风姿。   屋内榻上的人不自觉又眯了眯眼,正想开口,就见对方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又连续推开了几扇窗户,将整个室内照亮。   微风吹入,吹散了不少药味,让人昏沉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可没听人说过,一直关着窗户能够让病人病情转好的。”榻上的人放松时,那个看上去格外沉默的少年终于开口,语气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不是很亲近,但也没有任何低气压的感觉。   像是…关心一位寻常的长辈…这让榻上那人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我夫子说了,一直管着门窗不透气,会有很多病气在屋子里面生长,虽然我不是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会加重病情的意思,我不知道您这里的大夫实力如何,但我不相信他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但他们不考虑您的身体情况,依旧什么也没有提醒,我建议您让他们回去,重新再找一些有医德的大夫来。”   弃不泣絮絮叨叨,没有初次见父亲的拘谨,也没有下位者面对上位者应有的恭敬。   榻上人的心彻底放松下来,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是寡…是我要求的…不怪那些大夫…”   “您可别替他们说好话,虽然法不容情人有情,但太过有人情味,反而会被自私的人利用。做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长点教训,让其反省,不然也是杀鸡儆猴,防止他人无视法度,越界犯事的。”   榻上人听着少年的话,陷入沉思,片刻又被喉间的痒感拉回现实,疯狂咳嗽起来。   弃不泣立刻上前,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帮其顺气。   咳嗽渐止,榻上人这才点了点头,满是茧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弃不泣另一只空出来的右手手背,“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他抬头,认真端详弃不泣的脸庞,那双眼睛与阿政与赵姬都不相同,与他的祖父倒是有挺像的…   “王后与政儿都说你更优秀…在见你之前,我本还有些怀疑…”榻上人顿了顿,像在故意卖关子。   “见我之后呢?”弃不泣很捧场,好奇地问了一句。   “现在见了你,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儿子…”榻上人眼中带上些湿润,“对不起孩子,这么多年来,我未能尽到一位做父亲的责任…”   弃不泣沉默地看着面前模样比起三年前苍老了不止一星半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认真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十三年来,我虽不曾被您抚养长大,但我也有父亲、兄长与好友。   我是失去了一些东西,在一些人看来,那可能是不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可这些却换来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身边重要的亲人、朋友,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我并不是在寻常人家长大,不需要为衣食住行忧愁,不会为了一些事情为难,不用扭曲自己的信念…我很幸运,我的亲人们没有教我如何去嫉妒和憎恨…您…没有必要为此感到自责。”   面前的头发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望着弃不泣清澈的双眼,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下,他颤抖得握紧弃不泣的手,只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   俩父子谈论了很久,弃不泣听他说这些年来的经历与经验,榻上的男人听弃不泣说起这些年的游历与成长。   日上三竿,俩人一起共享了一顿美食,弃不泣说到了自己曾见过与吃过的一些赵国美食,立刻引起榻上人的共鸣。   俩人天南地北地聊着,似乎要弥补这十几年来的空缺。   但王宫中的人可不这样觉得,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是那位濒死的王在做最后的安排。   暗处的某些人,有些坐不住了。   夜间,弃不泣又一次睡在了寝宫西侧。   外面月色正浓,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映照在宫殿地面上,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响声,原本闭目熟睡的弃不泣耳朵动了动,忽然睁开双眼,盯向被月华照亮的地面。   地面上,有几道小小的黑影飞过,显眼异常,弃不泣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自己所在的榻上。   无声无息间,几枚小小的飞镖被少年轻松接住,他悄无声息落地,又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飞镖甩了出去。   一声闷哼,殿内出现细微的脚步声,弃不泣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父亲,干脆双腿一盘,坐在了榻上。   他的耳朵微微动着,目光似不经意间扫过了一些地方,整个殿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绝不可能是赵政!”暗处的人冷汗涔涔落下,不敢动作,弃不泣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他们丢下了刚才被直接一击致命的兄弟,分头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弃不泣眉梢微微上挑,没有任何动作,可某一处,另一名长得十分高大的少年却动了。   刺客们没有想到暗处会藏着一个他们都没有发现的人,等他们意识到不妙时,有几人已经失去生命。   “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背后的人是谁吗?!”   眼看着那名高大少年的武器逼近,一人压低了声音轻呵道。   可少年没有半点停顿,直接挥下了长剑。   看着这些人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弃不泣冷笑了一声。   真当秦王中了招就是病猫?这段时间的事,弃不泣早就从他这位父亲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情况。   仔细想想,对方距离成功之差几步了,怎么可能让一个更加纯粹的阿政来破坏了他们的原定计划?   不管是庄襄王还是赵阿政,外戚如何一目了然,他们实际都没有多少外国牵扯,更适合坐上那么一个位置。   但某些人并不这么认为,在有心人看来,阿政背后支持他的,就是赵国,而某些有心人…却是身在秦地,心在楚,更想扶持一位偏向楚的新秦王。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问,他也知道在这次事件背后的人是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五步:九年   收拾了试图暗杀偷袭秦王的刺客,弃不泣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被惊醒的秦王,脸色多了些阴霾。   “不泣,这些人怎么处理?”窗外的昭炎看了一眼弃不泣,直接传音询问。   “就放那吧!该让某些人好好看看了。”弃不泣语气淡淡的,重新从榻上跳下,帮秦王掖了掖被子,认真看了一眼秦王的面庞,又返回到了自己的榻上,怔了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   次日,秦王被刺杀的事情在宫内传开,消息很快又被封锁,并没有传到王宫外去。   但就算这样,依旧惹得各处人心惶惶,每个人看彼此的目光都带着戒备与警惕。专司宫内制度的宫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调查,就怕会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而秦王的寝宫中,弃不泣并没有向秦王隐瞒昨天晚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并且将自己的猜想与分析说于了秦王听。   秦王听完弃不泣讲述,没有给出什么答复,他看着弃不泣,反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弃不泣抓了抓眉头,“这个您不该问我的。”   “随便说说吧,如果你位于政儿的立场的话,你会怎么做?” 秦王继续问。   弃不泣颇有些头疼地看向秦王,“您这是在故意刁难我啊…”   “所以你要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吗?”秦王眨了眨眼,没否认。   弃不泣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叹道:“如果我在阿政的立场…以我的性格来说,我一定会先装疯卖傻,降低大家注意力,然后找机会去撩拨我那位娇生惯养的弟弟,抓住他的软肋放肆戳。   以他那年纪,城府再深也不是软柿子,一直忍着我,当他忍不住的时候,我就跑。   他对我的怨气肯定会叠加,他肯定会各种找机会来报复我,但他身边的聪明人可不少,肯定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一定会教他忍让。   可他终究还不是大人,一直被戳痛脚却要忍耐,不疯就得傻,他憋不住的,一定会想办法甩掉身边那群嗡嗡乱叫的家伙,偷偷跑来找我麻烦。   等到那时候,我再抓住他,为他准备个替身,带他出宫,让他好好跟我经历经历民间疾苦,再给他安排个贫穷但却与他志趣相投的好友,让对方假死好好刺激刺激那小子,我不信那小子产生不了什么大彻大悟的想法。   等他经历得是非足够多,吃得苦头足够多,又有我交心的影响和教导,我就不信他不偏向我!   除非, 他连基本的人性都被某些混账家伙们扼杀了,不过,就算那样,我也会帮他找回来!”   弃不泣在说这些事,神色无比自信张扬,听得原本还以为他是找机会杀了自己那个小儿子,换人取而代之的秦王长长松了一口气。   弃不泣的话没有停,他还在继续说:“等到那小弟偏向我时,我再带他回去,换下替身…这就基本完成第一步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对上头的那位祖母出手。”   说着弃不泣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秦王立刻明白他说的那位祖母是谁,好奇道,“你要怎么让那位夫人偏向你?”   “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讨喜乖巧的孙儿了,但我也知道,她们对自己的故乡,也有着很深的感情。我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忽然冒出来,还要抢原本应该属于她宝贝亲孙的位置,她肯定会看我各种不顺眼。   加上我之前得罪了她的孙儿,她对我的想法大概会更加糟糕。”   “你倒有自知之明。”秦王好笑,但很赞同,随即追问,“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这就是我先感化小弟的目的所在了。那位祖母对我肯定带着偏见,不管我做再多,偏见会让她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目的,但她的亲孙就不同了啊,不管那位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他做错了。   我先让被我改变的小弟去那位祖母面前表现表现自己,我不信那位老人看不出自己孙子的变化,乖巧懂事聪明的孙子,是比任性不懂体贴纨绔的孙子要更讨老人喜欢的。   让那小弟偶尔提一提我与他相处的事,长久以往的,那位祖母对我的态度自然会出现一些改观,但她一定更在意我对他孙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会想办法让小弟带我过去,对我进行一些考察。   我正常表现应该就能让她对我刮目相看,只要我真心对她,时不时给她带点她家乡的好东西,她总会对我不那么差,至少,不会再继续针对我。   然后再找那么一个机会,悄悄带她与小弟回一趟故乡,跟他们说说对方制度下的各种缺点,说说我们秦国的优点,让她先改变 一些固有的影响与看法,觉得应该采取我们的制度。   到时候再给她一些暗示,让她明白她故乡的人顽固不化,轻易不愿改变,甚至还排斥她这一类外嫁的人,您猜,等到那时候,她会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这我猜不着。”秦王笑,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纸上谈兵,他猜不着,也不能给弃不泣一个肯定回答。   弃不泣耸肩,“我猜她心中会有那么些不平衡,想要证明些事,到时候再加一把油,添一把火…我相信阻碍就会少很多。”   “嗯…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这想法…有点天真了。”秦王点评。   弃不泣摊手:“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和考量了。”   “你是个好孩子…”秦王摸了一下弃不泣的脑袋,又无声叹息了一声,“但你不适合留在王宫…”   弃不泣目光闪烁,没有反驳秦王的话,秦王没有再继续就这话题与弃不泣讨论,他转移了话题,与弃不泣聊了一些其他话题,最后从榻上起来,在弃不泣的搀扶下,去附近的花园走了几圈。   在弃不泣即将离开的时候,秦王欲言又止,但并没有再叮嘱什么,他看着这位儿子的双眼,最终放开了手。   弃不泣深深看着他的面容,半晌后,笑着告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五月,秦王崩,公子政即位,不泣离秦,并悄然带走了原本应该在宫殿中的公子成蛟。   九年后   一位站在秦国城门口的弱冠少年泪流满面,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终于…终于回来了…”   “你看上去很兴奋啊?”一旁,有人语带调侃地笑道。   这一句话,立刻引得那名少年直翻白眼,看对方的眼神都带上了嫌弃,“我当年要不是被你外貌所骗,根本就不会离开王宫!”   “哦~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就骗不了你了咯?”后者依旧笑呵呵,可少年却冷哼了一声,移开了目光,不作回应。   “不泣,要不我们先进去,让他静静?”正僵持间,一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走上前,询问了一声,结果立刻遭受到了少年的瞪视。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身边好友,询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在他身边,一名二十一二岁的青年双手枕在脑后,好笑地看着两人互动,回答道:“又闹小孩子脾气了呗!估计觉得没了咱俩,他又会被人抓住拿去买卖~!”   “你胡说!”少年恼怒,立刻反驳,青年笑得更戏谑了,“你看看,这就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一旁长相俊朗阳刚却又有些木讷的青年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城门口,“不泣你别说了,我怕他一个没忍住,动手来揍你,可能会引起那边把守士兵的注意。”   青年…弃不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城门口,已经有士兵在往他们这边看了。   他不由抓了一下眉头,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成蛟公子没有真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哎哎,你干嘛还动手啊?”   一旁少年长剑都出鞘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得了吧!就你,连我一根手指都打不过~”弃不泣不忘继续挑衅,挑衅完了转声就跑。   成蛟二话不说,挥舞着长剑就追上去了。   最后只留下了那位木讷青年,看着两人打闹跑远,目光落到守门士兵身上,见那些人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摇头加叹息,只能追过去了。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仨人总算进了城, 城中看上去就九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谁都知道,这九年间,秦国经历过的事情可不算少。   秦国势大,名将能臣不少,在这段时间里也做出了不少的努力,让秦国…直接遭受到了各国忌惮,导致了魏、赵、韩、燕、楚五国联军攻秦。   能够撑下来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了啊…   就算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弃不泣一行就看到了不少残酷场面。   成蛟有些叹息,他很难想象,那个时候自己如果在王宫内,会是怎样的局面。   他不由偷偷瞟了弃不泣一眼,这位有着与那个赵政相同模样的人…并没有在那个特殊时刻将他带去任何一方向,而是在外围跟他分析场内的情况与秦国将要面临的一些事情。   这些年来,成蛟对这位亦兄亦友的人是比较敬佩的,他真的预测与分析对了之后的局面。   可这种话他会说出来吗?不会。   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   谢谢果子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影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墨羽酱的鼎力支持~!欢迎回来~!谢谢阡晚酱的大力支持~!   诸位小伙伴,儿童节快乐呀~都上学上班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六步:这事不太好说啊   时隔九年,重返秦国的弃不泣三人走到街道上,都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其中成蛟的感触最深,他是在秦国王宫长大,小时候了解的事情,都是从身边人口中了解。   被弃不泣强行绑出宫后,被弃不泣逼着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曾不听劝告,做了不少令他后悔的事情,但经历过那些事后,回到大秦,走到原本就不算多熟悉的街道上,有了一些别样的看法。   望着走在前面的弃不泣与昭炎,成蛟追上了几步,忍不住询问,“弃不泣,你这个时候带我回故乡,是想将我送回王宫吗?”   原本好奇走在前面的弃不泣疑惑回头,对上成蛟犹豫隐忍的目光,挑了一下眉,笑道:“是啊,我当初带着你出来,本来就是看你不顺眼,感觉你挺不懂事的。如今你懂事了,是该送你回去了。”   “一定要送我回去吗?”成蛟眉头都拧起来了。   “当初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回去,说什么等你的臣子接你回去后,就要砍我脑袋吗?”弃不泣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现在我主动送你回去,你看上去还不太乐意似的?”   “谁、谁不乐意了!我回去了就叫人砍了你的脑袋!让你擅自把我劫持我…”成蛟被说得窘迫,脸也微微发起烫,还要在一旁逞强。   “不泣,别逗他,马上就要分开了,至少给他留点好回忆。”昭炎一直就在注意两人反应,看那王宫出生的少年反应有趣,也凑起热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认真的?真要送我回去?”成蛟僵硬了一张脸,站在 原地不走了。   “什么认真?什么真要送?这个还有假吗?”昭炎困惑看向弃不泣,后者也默契了露出一副不解神色,“奇了怪了,你前两天不是还嚷嚷着回王宫吗?”   “我…”   那不是因为你们不愿意顺着我的意吗!   成蛟心中想着,话却不能这样说出口,那会让他看着像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放心,我会将你平安送回去的。”弃不泣似笑非笑地拍拍成蛟的肩膀,又回转身和昭炎谈论起其他。   成蛟跟在两人身后,目光闪烁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这里正处集市附近,往来的人很多,前面两人又在交谈些什么,那些游侠又没有跟进秦国…   少年脚步往后挪了两步,见前面两人并没有回头看看的意思,转身就钻进了人群之中。   昭炎的目光不经意地往后瞟了两眼,问道:“就这样放着他不管?”   “他该见识一下这个时候的秦国。”弃不泣双手枕在脑后,淡然道:“是该帮助自己的兄长,还是该帮助如今的吕相…或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团体,亦或彻底抛弃如今的身份与我们一起周游列国,快意江湖,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你还真是一位称职的兄长。”   “他没了娘,长期被谎言与别人的愿望禁锢,自我又孤傲,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总得有个人在他做出不可挽回的结果前狠狠敲打他一下。   而我,只是不想被当成是纸上谈兵的天真小儿,才充当了这么一个敲打他的人。”   弃不泣摸着眉头,回想起当年与父亲之间的交谈,下意识抬头看向了秦王宫的方向,嘴角不由上扬。   昭炎呆了一下,仔细回想,弃不泣在什么时候,被人说过是纸上谈兵来着?   他对这话有点印象,但过去时间太久,他有些记不清了,还是弃不泣看向王宫的时候,脑海中才有一道灵光闪过,想起那话出自谁口了。   他复杂地看了弃不泣一眼,“你还记得那时候那位说的话呢?”   “我这人,很记仇的!”弃不泣恶劣地咧了咧嘴,想要表现出个态度,奈何他现在的长相与气质并不可怕,没法让昭炎瑟瑟发抖。   两人有默契,并没有跟踪成蛟的打算。   几个时辰后,就有人传来了关于成蛟的消息。   那少年年轻气盛,原本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格,多年来又受弃不泣与昭炎这一类人耳濡目染,面对不平事,会情不自禁动手,这就直接把大秦的某位权贵给得罪了。   对方自称自己与当今的秦王有不小的关系,是秦王假父,成蛟得罪了他,下场可想而知。   好在当时有成蛟一派的大臣被引到附近,认出了成蛟,主动挡在了成蛟的面前,与那位所谓的假父正面对上了。   成蛟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已经被躲藏在暗处的游侠拽走,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臣与百姓被欺辱。   游侠刚刚将事情与弃不泣他们交代完,成蛟就怒气冲冲走来了,“赵政在做什么?!”   “…喂,成蛟,直呼你哥的名字不好吧?”弃不泣目光下意识往四周一扫,立刻有人开始带人离开。   成蛟此刻怒火中烧,并没有留意四周变化,他冲到弃不泣与昭炎所在的桌前,盘腿一坐,就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咕咚一口全部喝完,就将杯子狠狠地摔碎了,“他不配做我兄长!我成蛟没有那种兄长!”   弃不泣伸手抚额,昭炎干咳了一声,默默端起茶杯喝水,目光移开,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注意一下场合啊老弟。”弃不泣提醒,后者还在那边兀自生气呢。   “我为什么要注意场合?他那位假父怎么就不注意一下场合?他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就让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招摇过市?王族的颜面何在?父王的颜面何在?我的颜面何在?他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人?他怎么能…怎么能…”   成蛟有些说不下去,手上的青筋根根爆起。表情也变得狰狞无比,明显是真怒了。   弃不泣手撑着头,目光透过双臂缝隙静静看着成蛟,等他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开口:“你跟我那么久,怎么还那么幼稚不懂事?”   “我不懂事?我不懂事?!”成蛟指着自己的鼻子,语调一节节地提高,刚刚下去一些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作势就准备与弃不泣争论一番。   可他直接对上了弃不泣那双认真的眼睛,“你要是真冷静,现在就不可能想不到整件事情背后的原因。”   成蛟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原本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瞬间冷却下来。他很少看到弃不泣认真,可只要对方认真起来,就会让他不自觉感到畏惧。   “你可不要忘了,如今你的兄长还没有亲政。”弃不泣冷冷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成蛟并不愚蠢,弃不泣两句话的提点,让他思考了很多,他推翻了自己一开始对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下的定论,皱着眉头沉默思考了很久,才闷闷地开口,“这件事情我还要去调查一下。对不起,之前是我冲动了。”   说完,他低了下头,不看弃不泣的反应,直接离开现场。   弃不泣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颇有些节奏的敲击着。   昭炎偷偷看了他两眼,叹了一口气,“绕那么大的弯子不累吗?”   “这种事情你可以去问问阿政。”弃不泣闲闲回应。   两天时间,成蛟通过弃不泣等人教他的手段,了解到了如今不少秦的事情。   从九年前开始,就是赵姬摄政教导阿政,她的手段很高,当时就与吕相形成了不同的两方势力,但赵姬的手段偏软,都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徐徐图之。   而吕相手段更圆滑老辣,在朝堂上总会对赵姬步步相逼,迫使她在当时就必须做出抉择。   两人观点相左,总会起争执,按理来说,双方理应相互牵制,但赵姬带阿政回来时间尚短,不如吕相那般门客成群,已成大势。赵姬携阿政所拥有的势力太少,权力多是被架空,很多时候,就算她的决策正确,下面的人当面一套,背地里执行另一套,她也没有办法。   而吕相自然不会让她带着儿子有挣脱自己控制的机会,在赵姬风头盛时,关于他与赵太后不得不说的绯闻秘密就会被人传播,这样的小道消息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赵政的血统。   赵姬几次落入舆论风暴后,也改变了态度,开始主动往相府跑,仿佛是要做实吕相所说。   这将吕相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万万没想到,赵姬这女人,居然会连脸皮都不要!   可赵姬偏偏每次来,都要精心打扮,大张旗鼓,仿佛就是要将自己与吕相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给坐实了。   而这一系列行为下来,让吕相麾下不少人开始听从赵太后的安排行动。   吕相知道不能继续顺着赵姬心意行动,既然赵姬不要脸,那他就将这女人的脸皮毁了。   他找来一风流奇人进献给赵姬,在赵姬还没有做出反应时,率先对外散布缘故赵姬与那奇人的风流韵事。   那奇人也异常配合,有意无意透露出自己与太后之间已经有了一些不可说的故事。   赵姬也不急,从她放弃面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舍下一切,在吕相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率先将那位奇人接回宫中,控制在她与阿政的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设下圈套,将这一枚棋子往坑里带。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七步:太后VS宰相   赵姬与吕相斗法,引起不少人八卦。   赵姬知道自己名声已经被毁,做再多辟谣手段,别人也不会听,大家只愿意相信他们想要去相信的东西。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名声已毁,不如好好利用,在吕相“敬献”奇人时,干脆将人接入宫中,设下陷进圈套,误导外人与那位棋子。   但做样子归做样子,赵姬并不想去会那奇人,在为难之际,阿政找来宫女代替母亲与那奇人虚与委蛇。   双方意图都在瓦解对方的名声与心理,不是将对方洗脑到己方阵营,就是瓦解对方对抗的意识。   事实证明,寻常宫女并不能抵挡那奇人的攻势,没过多长的时日,就被直接策反,反过来传递赵姬与阿政的情报和消息,让那奇人进一步了解到了身出王宫的这一对母子。   可最让人意外的是,这奇人并没有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反馈给吕相,反而在越来越了解那位赵太后后,愈发想要接近她,开始换着法子地与赵姬进行无数次的巧遇。   赵姬发现身份暴露,不再做多余事情,将宫女与那奇人直接软禁在宫中,继续思考对抗吕相的办法。   那奇人也奇,对此半点懊恼沮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赵姬”不是赵姬的秘密,和宫女说起对抗吕相的办法。   躲藏在暗处的监视者们将消息传递回赵姬处,赵姬思索片刻,对吕相进行试探。   几番试探下来,确认这并不是奇人与吕相的联合计谋,这才去见了那奇人。   只是她没想到,那奇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居然还专门做了一些浪漫的布置。   那些布置,足矣惊艳和讨好很多女子,但疲于应付吕相的赵姬却正好除外。   乔装成寻常宫女的赵姬,在看待那些布置时,半点好心情也没有,也没有尝试与奇人接触,非常干脆地离开了。   奇人行动失败也不气恼,继续通过之前的方式传递消息。   渐渐长大的阿政愈发感觉这人有些用处,想要彻底将对方拉拢到自己这一方,为己所用,就需要足够牵制住对方的好处。   阿政想到了那些年听宫人们说起的事,干脆想办法给赵姬与那奇人制造起机会。   原本可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却因为乔装赵太后的宫女怀孕,而被破坏。   赵姬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再出现在那奇人面前,而那奇人似乎也因与他有过关系的宫女怀孕,而无心考虑其他。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重新降到冰点,但阿政却看到了其他。   随着孩子出生,阿政找了一个借口将孩子带走,成了他用来挟持那奇人的人质。   那奇人或者真是因为有太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才会被人称奇,阿政那一招居然真的起到了作用。   奇人开始按照阿政指示演习,他的身份复杂,不仅代表太后,也代表了吕相。   他在两边周旋,以行动传达双方想要和对方表达的意思,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可他的行为却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了解里面真实情况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说这个人捉摸不透,而是利用这人博弈的后面两方人,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成蛟不需要了解所有的事情,他只需要了解最浅层的情况,清楚那位秦王假父,是一枚博弈所用最重要的棋子,就已经能够想明白很多的事情。   他重新返回到弃不泣暂时下榻的地方,又郑重地跟弃不泣道了歉。   弃不泣认真看着成蛟的脸,这少年面上满是疲惫,“你去休息一下吧!”   “…嗯。”成蛟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也没有与弃不泣多说话的气力,颓然离开弃不泣所在的客房。   等人走了,弃不泣不禁叹了一口气,看向侧室屏风方向,“出来吧!”   一名穿着低奢的男子从后走出,有些感叹:“那是你弟弟?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   “你来不是说这个的吧?”弃不泣斜睨他,一副“我早看透你了”的眼神。   后者干咳了一声,“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我的孩子要回来?”   “…”弃不泣搁在桌上的手滑了一下,搁在手上的下巴差点滑桌上去,“我怎么帮你要回孩子?我可只是个寻常百姓哎!”   “你这话跟那少年随便说说可以。”男子送上自己珍藏的白眼,随意在弃不泣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能别当着我这个亲眼看着你换装,还从直接从你口中听说你俩关系的人说行么?我看着像是记性不好?还是脑筋不好?”   弃不泣抿了抿嘴,抓了一下眉头,“你也算是知情人了,那你应该也知道,是我自己主动放弃了一些东西的。现在我的的确确只是个寻常的老百姓。”   “少来了,寻常老百姓会在当年知道吕相要挑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送给赵姬?寻常老百姓会直接跑到楚国找到我帮忙?寻常老百姓能制造出让我那活儿推磨盘的东西出来?寻常老百姓能重新给我安排个新身份还不被吕相发现的?寻常老百姓能把我那未婚妻安排进宫里乔装成宫女?寻常老百姓能远在千里之外,就能洞察秦国情况,帮我出谋划策?你还真寻常!”   后者一口气说完,怨气都直冲云霄了。   弃不泣已经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男子伸手扒拉开弃不泣的双手,又送青年一白眼,“我现在都在怀疑,在阿政将我那孩子带走时,你是不是又搞事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在你手上?”   弃不泣眨了眨眼,咧嘴一笑,男子瞬间懂了,提起的心也放下了,“果然!”   “毕竟是我将你卷进这件事当中的,自然要努力照顾好你的家人,放心吧,那孩子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弟弟,我将他送到你那红颜知己的手中托她照顾了。”   男子的表情顿时古怪了不少,目光转移开,“他没事就好…”   “嗯嗯…他暂时是没事的,不过,你要是敢打我娘的主意,我可就不敢保证他好不好了。”弃不泣继续笑,笑得男子毛骨悚然。   弃不泣对这男子还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这人真名叫陶江,具体的信息调查不到,跟凭空蹦出来的似的,有些小聪明,还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虽然一开始在了解到自己与阿政的秘密时,有些吃惊,但之后对待自己时,并没有寻常百姓对待权贵的反应,相处起来很轻松。   在了解到赵姬与吕相争斗时,帮忙想过办法,虽然都是一点鬼点子,不过也不失为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   只是最初在了解到自己委托时,还异常抗拒,那模样,就跟要他老命似的,不过后来还是接受了,只是要求自己在最后的最后,一定要保护他与他的家人安全离开秦国都城。   弃不泣觉得有趣,不明白陶江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安全送他与他的家人离开那么危险的地方。   陶江的要求他直接就答应了,他原本就打算好好护着这位友人,就算对方不说。   只是之后陶江做的事情好像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说什么喜欢上赵姬了。   弃不泣光是听他说赵姬如何如何吸引人,如何如何的强势,就觉得脑壳疼,恨不能在柱子上撞两下。   这感觉太诡异了!   弃不泣只是将陶江当好友,可陶江…居然想做自己老爹!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拖下水的,弃不泣真想抽死这丫的,阿政是脑子抽筋了吗?居然还要安排他们的娘亲去与陶江这个有妇之夫接触?   牺牲娘亲来巩固地位可不是为人子女该做出的事。是朝堂改变了他的性子吗…   弃不泣按着眉头,陷入深思,一旁的陶江还在那边冒着冷汗说着话,“不泣,你父亲都过世那么久了…你该让你母亲追求属于她自己的爱情了…”   弃不泣被他的话拉回现实,抬头看向陶江,蹦出一句话,“我母亲那么优秀,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在你这棵已经有妻子的歪脖子树上吊死?以她的地位,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找到一个只爱她一人的人吧?你倒是给我一个让我母亲选你的理由。”   陶江僵硬着身子,他心中有不少个理由,可对上弃不泣的双眼,所有的理由似乎都显得空洞立不住脚。   “陶大哥,说真的,你个人的感情问题其实我也不想管的,毕竟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但我娘…我个人希望你别去耽误她,也别尝试让她爱上你。你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害她。”   陶江整个人晃了一下,手下意识握紧,又缓缓松开了,他挤出一丝笑,看向弃不泣道:“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什么事也不考虑的人…”   弃不泣认真盯着对方的双眼看了半晌,才重新露出笑容,“我信你。”   陶江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沉,笑容愈发勉强,与弃不泣聊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弃不泣一直没有错过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见对方这副模样,并没有久留对方的打算,随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放陶江离开了。   …………………………………………………………   关于这段故事,我只节选了部分历史进行猜想与改编,如有对这段历史好奇的…只能去百度或是看书了…抱歉哈…   谢谢我算将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八步:表面与里子   成蛟因假父事件暴怒,做了一番调查,也了解到了目前在秦国后方的博弈,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场博弈的背后,还有这弃不泣的影子。   送走了好友兼重要棋子的陶江,弃不泣大幅度摆动着自己的胳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头就看到了偷偷摸摸躲藏在门后面围观的昭炎等人。   这些人都是这些年来结识的好友,有些原本是夫子的友人,有些原是侠不离的友人,他们本是受那两人受托,来照顾这位被落下的孩子。不知不觉间,这孩子已然长成一个大小伙儿。   不管是头脑,还是行动力上,都丝毫不比他的养父与义兄差,甚至还继承了那两人的优点,说话做事都自带着一股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愿意听他去说,配合他去做。   “你们偷听也就算了,现在又在看什么呢?”弃不泣看着那边还在感慨的吃瓜友人们哭笑不得。   “小泣你长大了啊…”一名看着才二十来岁的女人欣慰道。   “是啊…聪明又狡猾,像我,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另一名中年闭着眼睛连连点头。   “无聊…逍遥自在多好?偏要参与权贵的争斗…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名看上去阴沉沉的青年冷冷吐出一句话,背对着弃不泣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愉快全都写在脸上,其他几个人立刻鄙视地看向这人。   “真不知道刚刚是谁提议我们一起来偷看的…”有人一旁小声吐槽了一句,立刻遭受了好几道眼刀攻击,声音又不自觉小了下去。   昭炎看着这些人的互动,并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反应,只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弃不泣,“不泣,等处理好了成蛟的事情,我们要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吗?”   “嗯…如果有时间的话,是可以的。”弃不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话没说透,昭炎不得不认真思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场的人,除了似乎根本不开窍的昭炎,一个个都是人精,瞬间明白了弃不泣那句话的意思,默契地对视一眼,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笑呵呵地又把话题扯开了。   这一年,弃不泣在那些夫子与侠不离的友人心目中,已经真正长大,而同时,阿政在不少人的心目中,也已经成长到了足以成为一个威胁的程度。   一旦他接手赵姬的工作,那必然不同于赵姬的温软手段,在位已久的吕相,也不是很乐意将手中的权力拱手让出。   所以,是时候做点尝试了…   …   “所以你也知道你这是直接被吕相推出来,当了那出头的鸟儿啊?”弃不泣买的秘密宅院中,吃着早餐的弃不泣,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油条,有些差异地看向自己面前因焦急赶来而满头大汗的在陶江。   “我是真没想到,我居然不是被吕相逼造反的,而是被吕相推出来当出头鸟的!”陶江语无伦次地说着,还在那边手舞足蹈地想要表达些什么。   弃不泣是没看出来他想表达什么,就感觉这家伙激动着急得有些过分了,忍不住递给他一根油条劝慰着,“你别急,这事情你跟阿政说了没有?要是没说,就赶紧跟他说说,让他做好准备…”   “等他做好准备,死的就是我和我的妻儿了好么!”陶江一把推开弃不泣的手,脑门上的青筋鼓胀得跟明显,似乎随时都会爆开似的。   “你怎么这么想?直接告诉他,他是要记你一功的啊?”弃不泣皱眉,不太理解他的逻辑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一旦我的利用价值用完了,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会死的!我身边重要的亲人们也一定会死的!夷三族啊!五马分尸啊!”陶江连连摇着头,双手抓住了弃不泣的双肩,用力摇晃,“你不懂,你不懂啊!那是历史,我绝对不能走那一步,一定会出事的,秦王一定不会放过我!这来得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别慌,冷静,我说过会护你一族周全,说话算数,绝不食言!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弃不泣被晃得油条也顾不上了,反手一抓对方双肘的衣服,牢牢地稳住了慌乱得快要发疯的陶江,脑子则在告诉思考陶江一直以来的言行举止。   这个有一定预测未来的能力的人,说的话有相当大的程度会实现,他现在这样惊慌,可以推测事情有极大的可能真的会如他说的那样发生…   可是,完全没那个必要…他虽然喜欢赵姬,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在很多时候也帮到了阿政的忙,以阿政的性格,就算对陶江一直存在怀疑,无法相信,也不至于过河拆桥…   除非…阿政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阿政。   不然,他应该会想办法让陶江悄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不至于大动干戈到夷三族,还将人五马分尸的程度…   弃不泣的眼睛眯了眯,伸手用力拍了拍陶江的肩膀,语气冷了几分,“放心,放心陶大哥,我不会变,也不会食言而肥,我答应你的事,就算我拼上我现有的一切也会兑现。”   一句话,一个动作,仿佛给陶江重新注入了勇气,他的慌乱被驱散不少,人也不再颤抖,他看向面前和那位秦王一模一样的少年,最初看到他穿上深色宫廷礼服时的感觉再度出现。   为什么那位帝王不是他?   陶江的脑海中不自觉冒出了这个念头,快速地在心中蔓延开。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抓着弃不泣肩膀的手慢慢放松下来,弃不泣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了某种期望,很深很沉,让他不愿意去深思。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继续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宽慰话,让对方离开了。   “不泣,这件事要与那位陛下说吗?”等人走远,青年身后的大树上,一个脑袋探出来,问了一句。   “自然要说。”弃不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些可惜地看着手头上聊掉的油条,随口回答。   “搞不好陛下已经知道了哦?”树上的人,看着油条舔了舔嘴唇,一个反转落到地上,三步两步跑到弃不泣身边抓起凉了的食物就啃。   “他知道是他的事情,我告诉他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不过是要告诉他,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并且会插手。”弃不泣也不计较树上跳下来的这个人跟自己抢吃的,端起茶水喝起来。   那树上跳下来的人塞满了一嘴的食物,头也不抬地抱怨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刚才那个奇怪大叔?帮那么一个人,划不来吧?”   “价值可不是这样衡量的,划不划得来得看我。”弃不泣回答,“就像现在,对我来说,你吃掉了我人生最值钱的一顿早餐。这可是我亲手指导别人做出来的食物,可用了不少的油。我猜测你光是油钱就付不起。”   后者咀嚼食物的腮帮子停了一下,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放慢了不少,似乎正在认真地体会这价值连城的食物是个什么味道。   “我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吃起来挺香!”等他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立刻丢下这么一句,从院子里消失了。   “你以为吃完就跑就没事了?放心,这事我记着,总会找你讨要回来。”弃不泣笑呵呵地抬头看向院子一角,故意提高了声量,仿佛就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四周并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声音,像真的没有人躲藏在附近似的。   弃不泣咂了咂舌,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不去想外面是否真的有人还躲藏着,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几日后。   弃不泣收到消息,阿政收到了吕相的举报,称太后与某侯乱搞男女关系,阿政对此沉默以对,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但根据可靠消息传,他已经主动将印信等物放在了非常明显的位置了。   随后,他就去了壅城举行冠礼。   弃不泣收到消息,就陷入了沉思,根据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消息看,吕相是想要让陶江盗出印信,假装来讨伐他,借此伪装和掉包印信,目的大概是因为阿政成年,即将真正意义上控制大秦,吕相不愿意拱手让出自己已有的权力和力量,更不想阿政拥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对抗…   无法控制住阿政这个人,就只能先控制住他的权力印信了。   以吕相商人的性格来看,他大概并没有考虑过取而代之的打算,他明白,自己隐藏与依附可以让他有充足退路,他想要拥有特权,但不想承担特权带来的责任、义务与风险。   阿政提供的印信只怕是假的,陶江如果真拿着假印信去按吕相的方案走…吕相虽然不能全身而退,但也只是伤筋动骨的程度,不至于致命,但陶江…盗用印信,冒充秦王的名义形式,其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让他用真印信?”   弃不泣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一些绒毛思忖,随即摇头,真印信更糟,阿政一句盗取官家印信,罪责跟冒秦王名义有得一拼了,这依旧可以当成是造反来看…   必须想出个将陶江从整件事情中摘出来的办法才行…   ………………………………………………………………………………   谢谢紫空酱的双倍鼎立支持~!谢谢天依酱的三倍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九步:高估?低估?   吕相摆明想要直接牺牲掉陶江,这是不管是阿政,还是弃不泣,都看出了端倪,只是阿政的打算是将计就计,弃不泣却想要直接与吕相掰掰手腕。   陶江知道阿政与吕相怎么想,他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不管怎么做,下场都是死。   “啊啊…我不玩了还不成吗!”陶江想了一天,想不出个对策,躲在自己的书房,忍不住就抱住了自己的头干嚎了一句。   “可以啊!我们就不陪他们玩儿了。”谁料头顶有人应答,将陶江吓出了一身冷汗。   猛然抬头,看到了靠在窗沿的青年弃不泣。   青年笑得很欠揍,陶江一直上提的心却在看到他的笑靥时重新放回胸膛,他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你来了啊…”   “我要还不来,你不是就要缴械投降了?”弃不泣取出一张手帕,递给陶江,“来,擦擦眼泪,你好歹也是一位侯爷,别哭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一点侯爷改有的样子都没有了。”   “啊?啊…啊?”陶江怔怔伸手,在自己眼睛旁摸了摸,他没流泪啊?   随即余光就注意到了弃不泣笑喷了的模样,立刻明白自己被这小子给耍了。   哭笑不得地感觉油然而生,“你够了啊!”   “够什么?别在这里傻蹲着了,起来,该做一些准备了。”弃不泣收起手帕,直接在对方脑袋上拍了一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看他这反应,陶江的眼睛不由亮了,“你有主意了?”   “我的主意可未必对你和你那些门客友好。”弃不泣侧头,事先给陶江塞了一剂定心丸。   这话换秦王与吕相任何一人说,陶江都会忐忑不安,只有弃不泣说的,让他半点不满与害怕也无。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配合你就是。”陶江问。   弃不泣想了想,一边运动一边这道:“你先设个局,试探一下你的那些门客吧!真正忠心的直接驱散,心怀不轨的就留下来。”   ???   陶江歪着头,一脸黑人问号脸,这是什么反向操作?是准备到时候推锅给门客吗?   虽然满脑子“为什么”,陶江还是照做了。   他的布置也简单,夸大自己现在举步维艰的处境,透漏了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情,开了一场临战会议,表现出了事成之后的各种好处与坏处之后,静静观察那些门客的反应。   通过自己对人性的了解与把握,发怒赶走了劝说、游说、责怪、暗中指导他的门客们,留下了那些想着要将事情搞得越大越好,最好直接做上某个位置的门客们。   等重新安顿好了那些人,陶江又找上了弃不泣,却见自己的书房中,还有一些刚被赶走又翻墙潜入进来,相对比较圆滑的门客,不由就愣了。   “长信侯,你待人如何,我清楚,你不要因为一时的权力和欲望,忘记了你的初衷,还请你三思而后行…”一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劝导,听得陶江有些感动,正想要板起脸继续伪装自己赶走这些门客,就有人插嘴了。   “他这是三思三思又三思之后,才开始的行动,他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些,并非他所愿,不过身在局中,身不由己罢了。”   众人闻声转头,就见一个看着挺熟悉的青年手里面端着个盘子,正吃水果吃得欢。   那一耸一耸的腮帮子,看着有些滑稽,可是四周没有人笑。   这些门客仔细观察了半天,总算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了,骇得脸上直接没了血色,四肢冰凉地就往下跪,“陛…陛下?!”   “你们可免礼了吧,我们没多少时间能耽误了。你们也知道侯爷原本什么出生,他本就是吕相提拔起来的,很多事情得听吕相的,这次他跟你们说的事情也不例外,这事情其实就是吕相安排的。   不过侯爷也有他的抱负, 不可能真的完全按照吕相说的去做,真要那么去做了,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人,可能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场的门客们听得心惊胆战,有不少不明白的事情瞬间在脑袋里变得清晰起来。他们的侯爷,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入朝堂中心风暴。   他之前所说所作,是想将他们从风暴中摘出去…   但不能全摘出去,那样会引起吕相怀疑…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出。   这些门客们沉默了,没有再继续死揪着陶江即将做的事情不放。   “现在,就算我不把事情说透,你们也清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和那件事情发生的后果吧?我希望你们能行动起来,帮忙处理一下侯爷家中的事情。   现在你们是被他驱赶的门客了,就算做出一些【报复】侯爷家中人的事情,也不稀奇。”   这一群门客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应喏。   弃不泣看着他们纷纷向自己低头躬身之后,才去跟陶江躬身道别,摇头嘀咕,“如今又没有外人,尽在意一些没用的…难道自己的伯乐还不上一个有权力的外人?”   其他正试图重新翻墙出去的门客没有听到弃不泣的话,一旁的陶江却听到了,他看了看弃不泣,惋惜的神色愈发明显。   越是清楚弃不泣与阿政的关系,越是将这两人进行对比,陶江心目中,弃不泣的形象就越是贴近他所知的那位帝王。   脑海中,那种“为什么不是他”的念头就更强烈。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去帮你那些老部下拿梯子?你还真打算让他们就这样翻墙出去啊?”不平衡间,陶江见刚还看着门客们抱怨的弃不泣转过头来了,指着那群门客,好奇地看着他询问。   陶江转头,看到正在那边搭人梯,准备按照原本翻墙进来的方式继续翻出去那些人,“啪”地一下将手拍自己眼睛上了,哎呀真是不忍直视了!   将一群原门客从后门赶走之后,陶江回头,见弃不泣还在原地站着吃水果,马上走了过去,有点狗腿地笑道:“弃老弟,现在要怎么做?”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你那群现任门客会迫不及待地帮你把你今天跟他们说的话散布出去的。”   “什么?!”陶江的头皮有点炸,“将我今天说的事情散布出去?”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都说过些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了试探门客们,他可说了不少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大逆不道的话。   可以说是将秦王与吕相两边都骂进去了,要是那些还在府上的门客再夸大了拿出去散布…   “不行!不行!真要让他们那么说一说,我哪还有命在?我得去提醒他们…”   陶江想着就想再去召集一下自己的门客, 肩膀却被弃不泣给按住了,“你傻啊,原本你就已经被吕相和阿政当成即将牺牲的棋子了,不管他们说不说,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让他们说去。”   “让他们到处乱说,那我真是一点挣扎狡辩的余地也没有啊!”陶江很着急。   弃不泣同情地看向他,“就算那群门客不这么做,阿政那边也会安排人那么去做,就算阿政不安排,吕相也会做类似的布置,于其让他们代行,不如你自己做。好歹你自己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而多疑多思的人,则会思考你这样做后背的目的,对你多出些忌惮。你可以反过来控制他们的心态,让你重新拉回一点优势。   怎么说,你也得多展示一点什么,让那两人正视你,让你有坐上棋桌的资格,而不是觉得你可有可无,随便就能抛弃。”   陶江紧紧皱着眉头,弃不泣说得话他似懂非懂,“你说得…可能有点道理。”   “你再好好想想,想不通也没有关系,过两天你可以亲眼看看情况。”弃不泣深谙引导人的方式,事情只粗浅解释了一下,就让对方自己思考。   等过了几日,关于陶江要盗印信对吕相动手的消息传得众所周知,秦国都城直接进入了警戒状态,吕相那边也警惕起来。   吕相与陶江接触过,陶江虽然不是权力手段中的聪明人,确实一个在其他很多方面都颇有些手段的精明人。   他相信陶江是看得出自己可能会被牺牲掉,可吕相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不过是他安排到秦王身边的一枚棋子罢了,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就算做出遮掩,也只会让这枚棋子更像是做贼心虚,他会按他原本的计划继续布置下去。   但他没想到,陶江根本没做任何遮掩,直接光明正大地对自己的门客说了自己的计划,还半点封口的行为都没有做,就任由那些门客吹牛扯皮时,将那些秘密随口透露了!   这行为,简直愚蠢到让人不敢置信。   长信侯真就愚蠢如斯?   在外人看,这长信侯可能真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在吕相等了解一部分内情的人看来,绝对不是!   那这样做就别有深意,他就怕这小子干脆假戏真做,就连秦王都想针对!   平日里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没想到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野心…是他太低估这颗棋子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步:观台止戈   秦国都城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年轻秦王的耳中,这位弱冠的帝王看着前来汇报消息的人笑得意味不明。   一日后, 弃不泣看着传递到自己手头上的情报,目光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一日,长信侯送走了跟随了他多年的宫女,遣散了身边的一些老人,独自一人来到了弃不泣的屋子。   “看样子你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弃不泣看着换上了一身深黑色袍子的陶江,用手随意扫了一下桌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陶江迈入院子,拎出了一坛酒,直接放在了桌上,“喝点?”   弃不泣看着酒坛,问:“这是你亲自酿的?”   “嗯,找了酿酒的老师傅学的,原本是想着如果生了一个女儿,就一直帮她存到她出嫁的那一日。谁知道生的居然是个小子。”陶江似想起什么,自己都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条件反射地就在面前的两个茶杯中斟上了酒水。   弃不泣凑上前,伸手在杯前扇了扇,嗅了嗅味道,赞道:“味道很香,看来你这酒酿得很成功。”   “别光闻味道啊,尝尝?”陶江举杯示意。   弃不泣同样举起杯子,却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取下了自己腰间佩戴的古怪长剑,将酒水浇到了这一把看上去比寻常剑细很多的长剑上。   陶江不解地看向弃不泣。   弃不泣没有去看他的目光,举了举手中的剑。   长剑上,酒水顺着剑身缓缓地流淌而下,却并没有一滴从剑身上滑落,这一幕看得陶江感到神奇,端着的茶杯不自觉就放下了,“你这剑…”   “它叫观台。不过我哥喜欢叫它止戈。原本是我的养父为我哥专门打造的一根杖,因为我哥从小眼睛就不太好,之后因为一些事彻底看不见了。但这杖他一直都没有用过…”   弃不泣举起长剑,道:“以前我就觉这跟手杖很特别,为什么看着比起寻常的手杖短一些,宽一些,后来我才注意到,这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手杖,这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止戈…或许,我哥很久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吧?所以才不愿意拿起它。”   陶江听得迷糊,“这是你哥的东西?那你怎么…”   “我没跟你说过我哥的事吗?他去世了。这是他的遗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好地珍藏着。”弃不泣站起身,将那一把明显超过寻常剑的长剑抽了出来。   这剑已经被他重新打磨,剑身反射起一道寒光,仔细看去,上面正清楚倒影着弃不泣并不算多成熟的面庞。   “有时候我不禁想,是不是放下武器,就真的能够止息战争,结果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并不是你不拿起兵戈,就能够让别人也放下兵戈…没人能够轻松说服别人放下,想要让别人放下,有时候…就只能你亲手拿起它…!”   陶江的鸡皮疙瘩在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弃不泣说话总是不说明白,陶江有时候听他说话都费劲,可现在弃不泣说的话,他就算听不懂,也直觉到了弃不泣身上有一些什么正在转变。   弃不泣盯着长剑看了片刻,就将长剑重新收入他新做的剑鞘中,一屁股坐下来端起了茶杯,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上了酒水。   这次,他没有将酒水往剑上淋,而是自己慢慢地喝起来。   酒味甘甜中带着一些涩味,冲劲偏低,却余韵绵长,“好!真好啊…”   弃不泣的嘴角一点点地扬起,看向陶江,“陶大哥,这次事情的风险可能会比较大,但我不需要你牺牲你身边的人,我只想要借用一下你的名义,你如果想离开,我会帮你安排,送你离开这里;如果想要留下,我也会保你安全无事,你想离开还是想留下?”   陶江盯着弃不泣的那双眼睛,看了半晌,才做出回答:“当然是…”   ……   秦国,政九年,长信侯趁秦王前往壅城加冠之时发动政变,誓要诛杀吕相。   这直接打了吕相一个措手不及。   则之前就听长信侯叫嚣,结果嚷嚷了半天,始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让吕相怀疑那位侯爷的意图。   之后这样的叫嚣出现了很多次,在街道上也发生了几次冲突升级,每次都让吕相以为陶江是要借那些机会趁机发难。   在他紧张的布置战局时,侯府的人却被调解了。   这让吕相兴奋都落了一个空,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被戏耍的感觉。   这次长信侯采取了差不多的手段,精神上有些疲惫的吕相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被陶江的人打进门来。   吕相临时点兵招架,却因为太过仓促,被打得节节败退,府邸上的门客死伤惨重。   要不是长信侯没有下死手的打算,这相府,就要直接变成人间炼狱了。   吕相惊怒,门客中,他并不是每一位都特别重视,如果是那些可以被牺牲的门客被牺牲也就算了,偏偏这长信侯抓了他重要的左膀右臂!简直就想是早就知晓了似的…   这长信侯,果然不是什么寻常角色,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他一定是做了相当细致的调查与布置,专门制定出了这么一套作战,为的就是一击必杀!   这才过去多久?相府就差不多被攻破,只怕秦王反应再快,也没有办法及时派遣出救援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吕相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闭目等待死亡。   “呵…”随着大门被撞开,传入吕相耳中,是一声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轻笑。   这声音太熟悉了,虽然语调听起来有哪里奇怪,但还是激得吕相睁开眼睛看向大门口,那穿着一身战袍的熟悉身影,正背对着阳光而立,那双眼睛,就算逆光也有着不容人忽视的亮光,深邃难以捉摸。   “陛下…?”吕相有些不敢置信的尊称着对方,心中已经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在他脑海中,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这整件事情,并不是陶江安排,而是秦王将计就计。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无法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孩子了。   陛下利用了他的力量,一点点为自己培养起了新得势力,蚕食吞并了他的势力…!   吕相望着面前还有着赵姬影子的青年,嘴角抽了一下,复杂地苦笑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睛,“是老臣输了…”   谁料,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对方既没有趁机拿下他,也没有杀他,反而语气轻松地说道:“睁开眼睛吧!我不是阿政,我没有跟你博弈的意思。”   这样的话语,让吕相茫然,他的脑子转得再快,也无法分析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困惑地睁开了眼睛。   就连面前穿着一身明显与阿政平日爱穿的服饰相反的暗红战袍的青年已经走到他的近前,向他伸出手,询问:“你现在是我的战俘了,我能要求你做事吗?”   吕相的眉头彻底上扬了,身子却在往前凑,开口直接了当地问了他目前最在意的问题:“您不是陛下,您是谁?”   “我?”青年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是…从出生开始就被抛弃的庄襄王之子,赵阿政的孪生兄弟。”   “怎么可能…”吕相失态地站起身,这事太突然…吕相甚至都没有听赵姬和她身边的人透露过半分,就连最初安插在质子身边的人,也没有传递来相关的情报,让吕相直接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只觉得面前这人是在说谎试探他。   可让他相信面前这个人是陛下,他又无法相信,他与陛下相处的时间也有十来年,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研究得清楚。   那是一个骄傲的人,绝不会做出任何一件与他身份不符的事情,他极度重视礼教,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一点形象说着一些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傻话?   面前的这个青年…只有那一副皮囊像极了赵政,他就连语气语调都没有半点模仿赵政的打算。   那神采飞扬的风姿让人真没有办法将他与严肃的秦王联系到一起…   吕相心中左右摇摆,实在没有办法确信面前青年的话与身份。   弃不泣并不像给他太多时间摇摆不定,在吕相纠结时,就当吕相是答应了自己前一个要求,迫不及待开口提出自己希望吕相去做的事情。   吕相不得不听完弃不泣所说的那些,越听,越是确定面前青年不是陛下。越听,越是无法平静。   等弃不泣说完,问上一句:“如何?”   吕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诸多不适,问,“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回来…做这么多事情…是因为被抛弃的不甘吗?你…做那么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吕相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严厉,他有他的坚持与原则,如果面前这个青年,真的就是赵政的孪生兄弟,那他所作的一切,和要求自己去做的那一切,就有待考量了。   比起去帮助一个成功将自己算计了的陌生人,吕相更偏向于如今的秦王,至少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青年完全无法被控制。   他光是这一次展现出来的能量就已经让吕相忌惮,如果这只是冰山一角,那这个青年本身到底是个多可怕的人?   吕相不想与虎谋皮。   如果弃不泣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他也不介意虚与委蛇一番,找机会站到如今的秦王一方,先对付了这个青年。   …………………………………………………………   谢谢SORXT酱与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一步:宏愿?野心?   吕相的反应在弃不泣的预料之中,面对这位丞相凌厉的目光,这位帝王的双生兄弟收敛起所有的轻佻与随意,盯着对方,将腰上挂着明显比寻常剑长不少的剑取下顿在了地上,淡淡道:“我想每个人都能自由往来各地,不会被困守一处;   我想每家每户一日都能有三餐,不会易子而食;   我想我不用走到哪里都尸横遍野,妖邪纵横;   我想这世上再无孤儿,再无残疾,寡老,即便有,也有朝廷供养;   我想所有人都能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并获得足矣养活他们的收益;   我想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能有属于他们的归宿;   我想一切为公,再无犯罪;   我想百姓有事不是去求神拜佛;   我想我走过所有地方都不必再有绝望哭泣,不再有仇恨憎恶;   我想…这天下大同!   如果无法实现,我会用我这一生,将所有导致这些事情继续的阻碍…一一扫清。”   淡淡地说完这些,弃不泣的手上轻轻一斜,长剑微扫,地面直接出现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吕相死死盯着弃不泣那张脸,听他把话说完,喉头滚动了一下,低头看向了地面那道深痕,半晌没发出一个音。   弃不泣并不着急,他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在刚才说那些的时候,他不禁回想起与夫子和侠不离一起经历的一些事,还有一些,都是从他们口中听来的。   有时候记忆会骗人,他总感觉有一些在他出生之前的事,也是他跟着夫子与侠不离一起经历的。   可不管是错觉还是的确以另一种形式一起经历过, 弃不泣都清楚一点,夫子与侠不离想要实现与传达的东西, 他接收到了。   如果他们无法去实现这些,那就由他来做。   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内战。   既然动手,那就干劲利落解决,哪怕有时候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你可真是一个疯子啊…你说的那些,你怎么确定能实现?”最终,吕相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青年,脸上已经不再震惊,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嘴角正在一点点地往上翘。   “我不能确定,我只能去努力做。能做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但我会一代一代地将我的想法传递下去。即便我死,也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继续做下去。   一世、两世、十世、百世,千世,万世,总有一天能完全实现。”   弃不泣坚定地笑道,那双眼睛已经藏不住他的野心与宏愿。   “你可要想清楚,你要走的道路有多艰难。你可能连一步都还没迈出,就死在半道儿上了。”吕相道。   “在没有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下一个人之前,我不会轻易死去的。”弃不泣将手中的长剑在地上顿了顿,目光看向了剑尖所指,闭目,睁眼,眼睛有道金色光芒闪过,他的前方并不黑暗。   吕相认真地看着弃不泣的眼神,心中有诸多的权衡,可都比不上弃不泣与他说的安排。   他活了大半辈子,想要的基本已经得到,财富、名誉、权力…这些让他有些安逸,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可他又觉得自己是无比理智的,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他总会在最适合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可多少年了?他没有再豪赌过了?   面对面前的这个青年,吕相感觉时间在交错,他好像回到了与异人初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接受喜欢女孩的意见,在那个人身上下注呢?   因为那是自己喜欢女孩的要求?不…并不是…他只是,同样看到了那个人身上的无限可能。   只是可惜,那人终于出头,却扛不住暗杀与多年在赵国留下的隐疾。   如果他能多活几年,与自己并肩处理掉秦国的内部矛盾…到如今的秦国又是什么一番模样呢?   吕相很久很久以前,曾幻想过那些,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这些。   直到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相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不自觉捂住了双眼,“您真是他的好儿子啊…真是…”   弃不泣听着对方比哭还难听的笑,意识飘向那位亲生父亲去世的时候,喃喃道:“他说我太天真…”   “天真?是很天真!但你的野心更大!我很期待啊,真想看到你做到你说的那些事情的一天啊!可惜…真可惜…”   吕相摇着头,手缓缓放下,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我知道,我会帮你。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剩下的,你自己加油吧!”   “谢谢。”弃不泣作揖道谢。   吕相扫见他的动作,按下了青年的手,“那位陛下既不是道家人,也不是左撇子,你可要记好了。”   弃不泣笑,“现在在你面前道谢的不是那位陛下。”   吕相一愣,想起什么的放开了按着弃不泣的手,“他也说过…在我与赵姬面前,他不是子楚…哈…呵呵…你说得对啊…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弃不泣。”青年回答,说明了自己名字的来由。   吕相听得释然一笑,“好名字…真是可惜啊,后人不会知…”   弃不泣不以为意地收起了观台,笑着道,“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如何完善就行了。”   “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吕相评价。   双方达成共识的同时,另一边的阿政,同样正在做着自己的布置。   他不只要借这次机会杀了吕相,更要将所有隐藏存在的威胁彻底削除。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阿政伸手用力按在了镜子上。   …   不多日,得知长信侯谋反消息的秦王,派遣出了昌文君率先返程前往联合吕相一并镇压长信侯。   赶回都城的昌文侯迅速与吕相会合,打得长信侯节节败退,没用多长时间便战败逃亡。   秦王收到战报,授给了吕相与昌文侯爵位,连同参战的宦官,也授给爵位一级。   同时,他通令全国悬赏活捉长信侯。在长信侯等人全部被抓获。一众跟随者都被判处枭刑。   罪魁长信侯,则受车裂示众,夷三族。   …   等这一切结束,所谓的功臣们心中并没有多少欢喜神色。   坐在酒馆二楼看着正在被清扫行刑场,吕相放下了茶杯,淡然道:“你看看,这就是纯臣的下场。”   在他对面,刚刚端起杯子的人手直接顿在了半空,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满与怀疑,“那反贼哪里是纯臣了?”   “你还不信我之前与你所说的那些话啊…”吕相没争论长信侯是否是纯臣的身份,叹息了一声,将话题中心重新转回了他真正要与面前之人说的问题上。   “呵!可笑!”后者被吕相一句话激得冷笑,杯子连同手臂一起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了非常沉闷的一声响,惊到了附近的客人。   “你的脾气该改改了。”吕相不慌不忙地拿起梜来夹着桌上的小菜,直接无视了对方的反应。   后者瞪着吕相,憋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又有什么阴谋了?”   “阴谋?不不不,我没有什么阴谋,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见一见成蛟公子?”   “什么?”后者直接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脸上警惕的神色都在那一瞬间全部瓦解。   吕相没说话,看向被帘子隔开的另一边。   帘子动了动,有个少年声非常不满地从后面传来:“他问您要不要见见本公子啦!”   眼看着帘子就要被拉起来,坐在吕相对面的人已经跳起来了,朝着那边疾步走去,抢先掀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三人。   其中最年长的那名青年和最年幼那个少年看着有些面生,可坐在最靠围栏位置的那个青年,却眼熟得很。   在看清楚的时候,那人的嘴唇都抖起来了。   不过话还没出口,那眼熟的青年已经抬起手摆了摆,这动作立刻掐断了那人即将出口的话。   “拼个桌吧!”青年没有如那位脾气不太好的人心想的那样摆架子,起身做了邀请的手势。   吕相脸上毫无意外,笑呵呵地转到了青年这一桌。   少年明显对吕相不怎么感冒,见他过来,立刻跟看着最稳重的那名青年换了个座位。   “昌文侯,坐啊。”吕相坐下后,见某位仁兄还站在原地,立刻转头招呼起来。   昌文侯诡异地看着淡定自若的吕相,转而又看向那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年,最后又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张着嘴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那在他看来最熟悉的青年看他那反应,手往自己身边的少年摆了摆,“这位,我想您可能已经认不出了,但他的名字你一定熟悉得很…成蛟。”   “哼…”成蛟不满地撇嘴,他还以为对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认出他,结果目光根本就没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少年的心中委屈又生气,都不想多寒暄。   昌文侯纠结地看向成蛟,余光又瞟向了那个眼熟至极的青年,僵着身子不敢做出会让对方怀疑的举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二步:这是…吓晕了?   从弃不泣说服吕相那天开始,棋盘就发生了变化。   在吕相看来,弃不泣需要更多更加有力量的棋子,才能让他在棋盘上占据话语权。   如今要对上的那位,已经拥有不小的力量,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废掉他原本最有用的棋子。   吕相清楚弃不泣在民间的力量和布置可能并不小,但民间与朝堂是不同的,那些并不能直接成为他站到那个舞台的筹码,那些只是专属于他的武器。   如果想要达成弃不泣的目的,就不能用上那件大型武器。   商人重利,更怕大风险,可以的话,商人出生的吕相想要将风险全部压到最低。   所以,利用目前有限的力量去兑换更大的力量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他在被弃不泣说服之后,第一个接触的就是昌文侯。   昌文侯是楚国人,在原本的倾向上实际更偏向于成蛟,但真正的成蛟九年前就被弃不泣带出大秦,留下了一个傀儡在王宫,让不少偏向楚国的官员都无法采取什么更加实用的行动。   这算是弃不泣离开时,变相保护阿政与成蛟的方式。   只是连弃不泣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初为自己两位兄弟的行动,会在今日变成他的力量。   在吕相看来,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毕竟谁都没想到,会有今天。   成蛟的回归能够直接拉拢一批朝中老臣,甚至就连那位华阳太后都能拉拢过来。   吕相在与弃不泣商量这事的时候,就特别兴奋,弃不泣却打定主意不惊动那位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的老太后。   这让吕相对弃不泣有些不满,在他看来,弃不泣真要达成他的野心,就应该利用身边到他身边的一切,就像阿政那样,利用自己的母亲,利用吕相主动送到他身边的人,确认没有多余可利用价值后,立刻杀人灭口。   这才是一名君王该有的样子。   可弃不泣似笑非笑一句话,又将吕相给堵得没话说,“我又不是要成为一名君王,为什么要耍君王那一套手段。”   吕相到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才有点后知后觉,弃不泣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局限于秦国。   那不过他为了达成下一步计划的一个跳板,似乎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不曾说过要毁掉阿政…   吕相是真的被弃不泣说得心痒难耐,对方口中描绘的世界实在太过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梦想中的未来世界,哪怕只能看到一部分被实现,那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不管弃不泣怎么想,吕相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给弃不泣争取更大的话语权。   弃不泣拗不过老顽固,仔细想想又的确对自己没有坏处,就先按照他要求的去配合一下了。   不管吕相期待的结果成不成,至少先问问成蛟。   成蛟在从弃不泣口中了解到情况后,立刻就答应去见见昌文侯。   这也就有了刑场附近酒馆的试探与初见。   吕相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特别是昌文侯战战兢兢的模样。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弃不泣,再看一眼昌文侯,笑意更深,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再说话。   成蛟还在自顾自地生着闷气,昭炎看着人多了,招呼小二来拼一下桌。   这一桌看上去和寻常酒馆客人没有多少区别,甚至更热闹一些,帘子一格,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隔间里坐着谁,都说了些什么。   “你随便坐啊,别客气。”弃不泣观察了一会儿昌文侯,笑着又招呼了一声。   昌文侯惶恐,“怎能与陛下同桌?陛下您…”   “我不是你家陛下啊,昌文侯。真要按照你那一套规矩去做,这桌子上又能坐下几人?”弃不泣意味深长地打断反问了一句。   昌文侯目光不由又在桌前扫了一眼,的确,真要按规矩来,这一桌,除了陛下,谁能坐?   可昌文侯依旧迟疑,以他多年对那位陛下的了解,他绝不会允许别人与他同桌共食。   见昌文侯半天才挪动了一小步,弃不泣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眉心,“我说昌文侯啊,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老臣惶恐…”昌文侯就差没跪下了,他可不敢真当着陛下的面说自己的确听不懂。   连君王的意思都听不懂,像什么话?可擅自揣测君王心,一旦被面前陛下注意到,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这位老臣的心中一点见到成蛟公子的开心劲儿都没了,只觉得应付起陛下,满心疲惫。   弃不泣看着这位昌文侯,目光更深了,他看向吕相,淡淡道:“看来,阿政的确变了。”   “贤侄这是何意?”吕相装傻。   弃不泣指着昌文侯叹道:“他的反应让我直接看到了阿政是如何对待他的。   他态度恭敬拘谨,疲惫又小心地将我单纯的邀请反复思量分析,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不自觉慢一拍,一副说错话就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结局的架势…不正好证明了他对阿政的了解?”   吕相沉默了,这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接。   而弃不泣的话并没有停止,“再看您对我前后的态度, 在没有确认我的身份之前,你虽然没有他那么恭敬,对我却满是提防戒备与怀疑…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就连长信侯这个亲信也在害怕,加上这次阿政毫不留情动手…”   弃不泣的话停住,无声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喃喃道:“他又走偏了…”   “什么?”这句话,除了昭炎,在场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听清楚,但也只有与弃不泣相处时间更久一些的成蛟问了出来。   弃不泣看了一眼还不怎么了解事情严重性的成蛟,拍了拍他的头,转头看向昌文侯,起身道:“我是道家游侠弃不泣,并非你家陛下赵阿政。你大可以放心。”   “弃不泣…?”昌文侯低头沉思,半晌才吃惊看向他,“你就是那个弃不泣?”   弃不泣的眉头在那一瞬间不自觉挑了一下,“阿政…你家陛下告诉你的?”   昌文侯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陛下说…在南方有一群匪寇流窜,匪首…匪首…”   “匪首就是弃不泣,对吗?”弃不泣垂下眼睑,盯着自己桌上的菜直接沉默下来。   成蛟与昭炎几乎是同时皱起眉头,成蛟直接捶了一下桌子,恼火道:“匪首个屁!我们不过是接济孤寡,传授一些知识,帮失去了家园的人重建家园!这样我们就是匪寇了?那他们那些烧杀掳掠,破坏别人家园的人算是什么!”   一旁昭炎也有些忍不住,“我们只是阻止几场暴乱…”   “昭大哥,成蛟,算了。”弃不泣安慰地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两个人没有再多话,只是看向弃不泣,脸上颇有些不甘心。   弃不泣抹了一把脸,淡然道:“很多事情都要讲规则,我们违背了规则,没有得到法的许可就擅自行动,的确可以被定义为…匪寇。”   “凭什么!”成蛟站起,“就因为他才是秦王?就他?一个区…”   少年的话没有全部说出口,就被一旁的昭炎迅速捂住了嘴巴,强行将即将出口的话给截断了。   就连弃不泣,也朝他投过去了一道略带责备的眼神。   成蛟胸口剧烈的起伏缓缓地慢下来,他冲动的脑子冷却了不少,在昭炎将手拿开时,歉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可一旁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的昌文侯,渐渐地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只怕是接触到了一个与秦王有关的大秘密。   而这对秦王来说,弃不泣应该就如一根鱼骨头卡在喉咙里,让他从未停止对这位长相与他相似的人的关注。   他应该不想要让某个秘密再继续下去了,他想要彻底将那个秘密消除。   所以,他先让他重用的臣子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叫弃不泣的匪寇存在在, 小心翼翼地做着一些前期的安排。   可仔细去想的话,如今战事那么紧张,谁又会在意一个流窜各地的匪寇?   之前昌文侯也只是觉得反常,可只要是秦国朝堂上了解陛下的人,在看清楚弃不泣的模样、人品与作为后,之前陛下所做的一切反常举动,就都能说得通了!   他们的陛下,在忌惮弃不泣!   一定不仅仅因为对方的长相作为那么简单,还有什么更加重要的原因,威胁到了秦王,才会让他一位君王在还没亲政之前就采取起了行动…   是什么?会是什么真正能成为威胁……   昌文侯思考着,下意识侧头,余光扫见成蛟,整个人不有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可能,瞪大了眼睛。   这个与陛下一模一样,甚至关系还有些不一般的青年…很有可能…与陛下是…亲兄弟…!   昌文侯不敢置信,目光很快落到一旁的吕相身上。   吕相在看到他那眼神时,就笑着举了举杯。   昌文侯感觉自己身上的体温正在快速流逝,看看成蛟,又看看吕相,最后,挣扎地看向了弃不泣。   “咚”地一声,昌文侯倒下了。   吕相错愕了一瞬,立刻命人来将昌文侯带到了一边,请来了大夫。   听到大夫说这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厥,吕相都有些无言以对,看向了一旁情绪低落的那几个孩子。   弃不泣见他看来的目光,想了想,建议先将人秘密护送回府,事情过两天再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三步:双胞胎的心思你别猜   在昌文侯受惊过度被秘密送回自己府邸后,秦国都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秦王找到了秘密隐藏的长信侯之子,直接将其摔死了。   对于只想吃瓜看好戏的人来说,这太正常了,毕竟这是太后与太监乱来造得孽种,除了也很正常。   但对于知情的人来说,这事就透着一股子斩草除根和没有达成目的泄愤的绝情感了。   已经换回了自己身份的陶江,在知道情况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弃不泣的住所。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被游侠抱在怀里哄着的小儿子,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但全部转化成了不解。   “不过是差不多的手段和障眼法罢了。”弃不泣早就算准了诈死逃过危机的陶江会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不等对方先开口询问,就先做出了解释。   “障眼法?”陶江不自觉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与胳膊,他可一点也不觉得那些是什么障眼法…   虽然他不清楚弃不泣到底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达成了让他当众假死的假象,那种疼痛感他还是清晰记得的。   他记不清楚的是自己是如何被送上刑场的事情,总觉得从他被抓住的那一天开始,脑子就陷入了浑浑噩噩地状态。   等行刑完,他又清醒了。   不只是他,还有一些秦王想杀却没有理由杀,故意安排进谋反名单中的一些人。   陶江想过那些在刑场诈死的人的情况,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能想象那是弃不泣找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将对方易容成长信侯的模样送上刑场…   可他不相信弃不泣能够一口气找到一群罪大恶极的人,将他们乔装成自己等人的模样被送上刑场。   先不说那么多人,想要掉包一定会有大动作,必然会引起那位多疑的陛下的注意。   但从他清醒后的调查结果来看,那位陛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不合常理!   “你这个障眼法是怎么弄的?”陶江太好奇了,打定主意要弄明白真相。   “很简单,找神仙就行了。”弃不泣耸肩。   “呵…不说就不说,你这回答也太敷衍了。”陶江嗤笑,真当他是这个时代的人了?还找神仙呢!忽悠谁呢!   见陶江一把抱过自己的孩子,弃不泣只能摊手,“说真话居然还没人相信了。”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你。”一名穿着红衣的少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从人群中走出来。   陶江有两个孩子,不管是陶江本人,还是那两个孩子,都是他用替身纸人嫁接因果救下的。   他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侠不离的尸体被弃不泣藏起来了。   他也是在多年之后,才清楚侠不离当时做了什么,他居然将自己师父最关键的复活契机抓在了自己的手中!与他自己的尸体一起长眠地下!   这让他想要转变些其他更快速高效的办法都做不到!   他甚至都不清楚那家伙死前具体做了什么,锁住了师父的灵魂,让师父的灵魂一直能够保留住,不至于直接变成自然养分。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明里暗里地试探弃不泣,想要弄清楚当初他将侠不离的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   但弃不泣太过机灵,在相关的话题上,总能跟他打着哈哈蒙混过去。   时间长了,关系好了,他也清楚弃不泣秉性了,对这小子来说,侠不离对他来说,是兄长也是朋友,重要程度超过了他自身,用那些世俗的东西威胁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月老弟子不是没考虑过利用那些非凡事来刺激弃不泣。   果不其然,弃不泣感兴趣了,但这人第一句话就直接将他问住了。   弃不泣居然想要复活侠不离!   任凭月老弟子一年又一年地跟弃不泣具体解释侠不离的特殊性,弃不泣依旧是老样子,询问有没有复活侠不离的办法。   一旦他说没有,弃不泣就会失去绝大多数的兴趣,听他说话都敷衍得很。   一旦说有,弃不泣就会具体询问如何去做,说不上来,弃不泣就会离开,完全没有听他多说的意思。   时间一久,月老弟子就明白了,只怕弃不泣早就知道复活侠不离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会问,不是真想复活侠不离,而是…想要打消他复活他的师父的想法。   每次的解释,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进行解释?   他不是自欺欺人,却也知道要达成复活条件有多困难。   当初他也没把握真就能够令人复活,不过是在自我催眠,然后做最大的尝试罢了。   渐渐的,他引诱弃不泣迈入非凡圈子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心中总还存在一些侥幸,想着或许也会有意外,或许弃不泣也会改变主意。   情况并不顺利,月老弟子也只当自己又浪费了一些时间,白费了功夫,反正材料也不是用他的。除了用了师父教他的东西和一点法力之外,他也没什么损失。   送走月老弟子,弃不泣在自己院子的大树边坐下,这里是他根据记忆改造的,有自家私学时的感觉,也有在赵国的那个赵府院子的感觉。   坐上陶江设计的摇椅,弃不泣盯着一晃一晃的天空,看天上鸟儿飞过,有点走神。   阿政的行动他没有提前预算到,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做了一些防备。   阿政有在自己的队伍中安插人手,这点弃不泣知道,为了让这位兄弟安心,他也没有拆穿对方的真面目。   但弃不泣没想过,昂正会为了确保杀死陶江与他的妻儿,用到了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在阿政找到陶江的孩子时,弃不泣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但他却透过月老弟子给的符,看到了阿政冷漠地将孩子摔地上的景象。   那张与他长相相同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淡漠得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这让弃不泣叹息,年幼时被神祇影响看到的景象再度在脑海浮现出来。   记忆中,自己不是自己,他也不是他,他原本以为,让他成为梦中的那个自己,所有事情就不会如同梦中所见的那样发展。   “是我想错了吗…”弃不泣恍惚间想起夫子与侠不离,闭上了眼,试图寻找暂时的宁静。   他静下来了,有人却静不下来了,宫中,阿政静静盯着自己的双手,同样问出了一句与弃不泣相似的问题,“我做错了吗?”   “您没有做错,为达目的,有时候就需要舍弃掉一些东西,不折手段地去做,这样,您才能将一切都掌控在您的手中。”一旁有人沉稳回应,阿政沉默,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而是没有情感地询问,“你说…他会被我激怒吗?”   “如果他真如您之前所说的一样,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那他肯定会被您的行为激怒。”后者回答。   “就为了激怒他…”阿政喃喃地说了一句便停住了,这么多年来了,君王不能表现出真是的情感与情绪,让他渐渐丧失了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能力,有些话,也下意识地埋藏在了心中。   后者知道这位秦王在思考,在一旁并没有插嘴。   “如果…他只是失望…”阿政刚刚开口,又住嘴,他的额头贴在了交叠的双手上,半晌才道:“去做准备吧。”   “是。”后者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下去。   几日之后,秦国都城出现传闻,据说在长信侯谋反之前,有一伙儿匪寇潜入都城之中。   没过去多久之后,城中就爆发了长信侯的事件。   这传闻没说透,给众人留下了一些空白,让其他人自行去思考。   城中的人们看待外人渐渐带上了敌意与警惕,甚至还出现了欺负外乡人的事情。   不少外乡人受不了城中现在的气氛,想离开却发现自己被禁止出入了。   “如今的秦王似乎不怀好意啊…”弃不泣的小宅院中,传出了讥诮的声音,“我们应该直接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那秦王之前所作的一切是在试探不泣你的底线吗?”院子中,昭炎无视了四周好战分子们的怂恿,直接询问弃不泣。   “不全是。”弃不泣神色淡淡,还有闲心喝茶,“他只不过是在布局,不管我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会对付我,不过会根据我的 反应做出不同的选择。”   “真奸诈!”有人愤愤不平。   “没办法,这就是权贵~”有人讥讽不屑。   昭炎自身本就是权贵,仔细思考弃不泣那话背后的意思,失望的神色直接流露出来,“他真一点当初的情面都不顾了?”   “情面?那是什么?能够帮助他巩固地位,让秦国屹立不倒吗?不过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罢了,如果没有利用,反而还会威胁到自己,那就应该早些舍弃…”弃不泣拿着杯子,目光定定看着前方,回想着什么的回答了一句。   众人不禁闭嘴,面面相觑。   一人收敛了之前的愤愤不平,语气放柔:“不泣你别难过,就当从没那么一个朋友就好了。”   “为什么要去跟区区权贵谈感情?他们想利用我们,还是想要舍弃我们,也要看我们乐意不乐意配他们玩儿~”   “就是!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呢!不过是一个没见识有自私的臭小鬼罢了!”   其他人开始纷纷宽慰起弃不泣。   弃不泣眨了一下眼,哭笑不得地看向那些相处了近十年的好友,不禁摇头。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他不觉得阿政做错了,阿政有阿政必须坚持的东西,他同样也有,他不是什么伟大神圣的人,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打算,所以…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   谢谢NTNG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四步:风向转变   因为秦王针对弃不泣有意散布的谣言, 让秦国都城中的百姓对待外乡人的态度隐隐带上了警惕与敌意。   随着时间渐久,那些人少了一些遮掩,对外乡人的恶意开始越来越清晰地表现出来。   买卖商品上的费用开始区别对待,住宿与伙食上开始出现服务不周到,克扣与加价的现象。   更严重的,在收了外乡客人的财富后,却在对方将自己的行李放入房中后,直接将人赶走的客栈酒馆。   这些外乡人想要找官员主持公道,那些人却敷衍了事,甚至将报案的人给抓起来打了一顿,关了几天。   这种行为实在让人煎熬。   外乡人们敢怒不敢言,心中别提多憋屈难过了。   有了朝堂的默许, 秦城中辛斯不善的人形势愈发霸道起来。   就连侵占外乡人在城中的产业的事情都出现了。   弃不泣所在的小院大门也在差不多的时间被人破坏,一群膘肥体壮的人冲入,就像回自己家似的,狠狠地敲击了几下几个屋子的大门,见没人应声,直接叫嚷来了一群人,直接将门砸开了。   可随着大门打开,屋子里面传出的腥臭味道立刻让所有人来闹事的所有人变了脸色。   在屋子里面,放了无数条的死鱼,这些鱼有些已经挂起来,有些还没有处理干净,屋子里面又没有开窗开门通风,那味道,在开门的一瞬扑面而来,呛得一群人眼泪都下来了。   “玛德!”“好臭!”“晦气!”骂骂咧咧的声音乱成一片,之前还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人们,此刻就像是躲避其他六国的士兵似的,纷纷往外跑开。   “快快!把门关上!把门关上!臭死人了啊!”站在比较外围的人,在第一时间就捂住了鼻子,提醒其他人。   可惜迟了一些,众人光顾着逃离腥臭之地了,哪里有人顾及得上去关门?   那臭味立刻散开,别说是弃不泣这个小院子满是臭味了,就连附近不少院子也开始臭气熏天。   其他居住在附近的人们立刻大骂着冲出来了。   当了解原因后,住在附近的人非但没有说弃不泣是非,反而将擅闯到这里来的人给揍了一顿,扭送去相关部门。   从始至终都躲藏在某处围观着一切的昭炎与一部分留守的游侠不由笑了。   有些人,心是黑的;有些人,喜欢跟风;但同样还有些人,很单纯。   弃不泣性子就那样,挑选屋子时,嫌麻烦的他调查过整个城,选择了最朴素简单的一个城区买了屋子。   这附近的人大多关系不错,平日里也不会将门关严,会时不时去其他人家串门送一些吃的和蹭饭,彼此之间也有照应,安安分分地过他们的日子。   弃不泣带着昭炎成蛟刚刚住过来时,就送了不少礼物,他亲和的笑和亲近的态度很快打动街坊邻里。   他同样在自己的院子开办了一个小小私学,会花一个时辰免费教教邻居的孩子。   能住在这一片城区中的人,家庭虽然比不上富贵人家,但都是本分且阅历丰富的人,知道自己算是占了弃不泣的便宜,对他们这一家仨兄弟的态度就更好了。   弃不泣仨人教的东西也不是单一的竹简上的知识,还有一些日常生活中可以用上的小技巧。   例如如何制作鱼竿,如何寻找蚯蚓,如何钓鱼,如何布置陷阱,如何打猎…   这让不少人家有了一些生活上的改善。   单纯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是非善恶恩情仇恨在他们心目中如同秤一般区分得很清楚。   一段时间的相处与潜移默化,让他们非常肯定弃不泣等人就是好人,好人被人欺负要怎么做?打!将欺负人的家伙打一顿,扭送到能够处理他们的地方去!   这一群邻里,不但报官,还招呼起其他的邻居朋友一起去主持公道。   人群不知不觉就壮大起来了,所有人都是彼此有着或多或少联系的亲朋好友。   闯入弃不泣屋子里的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他只是接受命令过来办事的地痞混混而已,并没有多少义气,一旦被打得皮开肉绽了,立刻就放弃挣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   原本就有一群人旁听,在听到这件事情涉及到更深的事情,官员就心慌了。   也就完全不关心什么大事,只在乎小事的百姓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异常了,只要与朝廷有牵扯的,每个七窍玲珑心,早被坑死不知多少年了。   混混一说受谁委托,他们就联想到了委托人的人际关系;一说匪寇,他们就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的大动作;一说单纯收钱听命行事,他们就想到了防止暴露,没有赋予更大的好处的某些人…   前阵子在其他同僚闲谈时,偶尔透露出的某些秘密,就让人深思其中的真实性。   如今看看这局面,官员想装傻似乎都没有用,附近肯定有那一位陛下的人在场,这是要逼着他们做选择吗?   最终,这官员不接受前来报官的百姓所说的,直接将那群地痞给放了。   寻常百姓开始失望与不满,但这是官,他们只是民,现场发作的百姓反而直接被抓起来了。   官员自以为自己这做得相当漂亮了,可是夜里就遭遇到了报复,府邸外面被不知道什么人泼了狗血不说,墙角还有小孩子撒的尿。   没注意的情况下,院子内还会被丢臭咸鱼、垃圾、小石子之内的东西。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这官员府邸上负责出去采买的人也遭受到了外乡人的待遇,买回来的东西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吃起来却隐约有些怪味,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次日就会让人腹泻不止。   家族中的孩子还会听到外面其他的孩子嘲笑他们父亲,让孩子对待自己的父亲都有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官员自然感受到了这些无声的反抗,他想要收拾这些百姓,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   线索太少了,所有外面的人,当着他的面是一副模样,背对着他又是另一幅模样,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觉。   但官员不知道的是,他这还仅仅百姓们对他们的小小报复,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一次的审判结果,也让不少义愤填膺的百姓意识到什么,加上事情最终没有按照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让他们心中产生了疙瘩。   特别那些因不服审判“闹事”,而被抓起来关了几天的人与他们的家人,心中的情绪更大,他们没法向官员发抗议,那就找之前那群地痞的麻烦。   寻常百姓也有趋利避害的意识,但有的时候,他们也是一群感性的存在,人情往来与面子在很多时候,比起其他更加重要。   当人们在自己亲朋面前丢了面子,当人们发现自己的面子帮助不了请自己一起来处理事情的亲朋时,他们总会采取一些更加特别的手段来处理事情。   在各种情绪的影响下,不知不觉,他们就会形成一个坚固又隐形的团体。   为正义、为亲朋、为面子,为许多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处的原因,他们会努力做到一些什么,由此来向他人证明。   地痞们被接二连三地找麻烦,找他们麻烦的人还不只是那么一两个人,大家脸上看着笑嘻嘻,心里指不定思考着等人转身了,怎么给他们套上麻袋捆起来揍一顿,然后丢田野里。   而皮青脸肿的地痞们经历这一类的事情已经不只一次两次了,他们都成惊弓之鸟了。   正大光明的攻击他们不怕,但每次都被打闷棍,打完了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每次听声音似乎还都是不同的人群,就让那群地痞又怒又惧,心中还是后悔自己当初接下那活儿是一件多愚蠢的事了。   他们倒霉了,自然就要去找一些人的晦气,但他们对某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看看官员的下场,再看看他们的下场。   他们怕自己去找自己以为的一些人的麻烦,会导致自己哪天被人敲闷棍直接敲死。   那要找谁晦气?当然找那些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地痞也有属于地痞的急智,在他们看来,他们因为找了外乡人的晦气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被当地的人给报复了,强龙压不过真正的地头蛇啊!   他们必须表现一下,将功补过,改变一下那些寻常百姓对他们的看法。   怎么改变?   祸水东引啊!   他们去找跟他们差不多的人去揍一顿,到时候那些地头蛇看到了他们的诚意,就不会再继续敲他们的闷棍了吧?   得出结论后,一群地痞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时间宝贵,必须在被彻底敲傻或是敲死之前,让那群百姓知道他们是好的,是跟那群百姓差不多的一群人,是同类!   其他因为个人原因,或是其他什么外因欺负外乡人的人们倒霉了,一群为了自保,开始不择手段的地痞开始将自己自救的魔爪…呸!正义的铁拳,朝着他们锤过来了。   …………………………………………   别问我更新为什么那么早…可能…是因为昨天更新太晚的缘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五步:秦王心情好   秦国都城中,正在针对外乡人的行动还没有彻底展开,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给破坏了。   被打蒙了的人欲哭无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那群浑不吝给揍了。   当他们好不容易弄明白原因,就连看待外乡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些个外乡人,真真是灾星!惹不起惹不起!   外乡人们看着被退还回来的财务东西,茫然四顾,搞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成蛟,已经笑得没个正形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那群白痴!真是太逗了,他们真以为谁都能成功敲他们闷棍呢?”   “可不,不过就是改变个声音身形,换个着装和揍人的方式罢了,啧啧…真蠢啊…”   “…你们难道以为寻常百姓没有去做相同的事情吗?”有人似笑非笑,提问道。   院子出现一瞬间的安静,这个…还真不好说。   毕竟前两天隔壁十五六的小伙儿突然请假不来上课,阴沉着脸出去,神清气爽地回来。   之后两天上课,都笑得像个傻子,要说没搞点什么事儿,游侠们都不相信。   不过,就算真做了与他们类似的事情,那也不是他们暗示的,他们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想要弄清楚。   昭炎看得好笑,目光转向闲得都瘫椅子上了的弃不泣,问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什么?”弃不泣双手捧着竹简,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子,反问。   “那就是不继续了。”昭炎扬了一下眉。   或许在别人看来,所有的事情不过是碰巧撞上了,但昭炎成蛟这些亲眼看到弃不泣做过什么,亲耳听他交代过什么的人却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巧合,看似巧合的事情背后,都有弃不泣明里暗里的一些小小安排。   就例如鱼腥味,前一天通过阿政安排到自家的间谍的密信了解到了阿政的行动,他还带着一群孩子去钓鱼,这鱼碰巧就钓多了,那么多的鱼不好处理,弃不泣就好心地腾出一间屋子来处理安置那些鱼。   等处理好了鱼送给孩子们后,又在屋子的四角放上了火堆烤了两个时辰,灭了火堆,关上门,封住窗,放置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就让一位与下九流相处比较好的游侠去接触引导接了阿政那边委托人命令的地痞。   让那群地痞接收到错误的情报,冲进院子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往他们以为的弃不泣房间冲去。   在地痞破门而入之前,就去了最远的一户邻居家找了那家的孩子,闲扯假装听到了自家有什么东西,顺势就带着人往自家院子赶,一路呼朋引伴的,扯来了不少人围观。   之后又混迹在一群人之中引导话题与大家的思路,让人将地痞扭去了官员办案的地方。   预算了官员的选择的弃不泣等人,根本不需要再挑动是非,就知道百姓们的反应与选择。   这种时候,弃不泣要做的,就是劝说百姓先离开,之后的事情慢慢处理。   但百姓之中依旧存在着冲动的人,他们听不进别人的话,鲁莽地站了出来,抗议官员的判决,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直接被抓了起来,丢了面子。   这一点是成蛟与昭炎没想到的,但弃不泣似乎想到了,并没有多少惊讶与无奈,只是暗中运作了一下,塞了点钱财,让被抓起来的人少受了些苦头。   至于被抓起来的人是否知道他做这些,那也就不重要了。   但从对方出来后,更加积极的行动来看,只怕小吏收了钱财,也买了弃不泣一个面子,将他做的这点小事告诉了被关了几天的百姓。   之后弃不泣找了游侠之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与看着最和善的女子,分别到那官员的妻儿面前说了点是非。   再引得那些心中不忿的百姓到官员家附近,故意当着他们的面,假装路过官员家,“愤愤”地丢些东西丢进官员院子。   其他百姓见状,有样学样,直接给官员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另一边的地痞同样要收拾,但在敲闷棍的时候,不小心被谁发现,那也是只是一场意外,弃不泣表示,那事儿跟他真没关系,大家都只是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罢了。   但在亲近他的人们看来, 弃不泣着心机真是…学不来。   可他们依旧不讨厌耍这心机的弃不泣,相反还乐在其中,等待弃不泣的下一步行动。   结果从弃不泣的话来看,他貌似…就暂告一段落,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就这么算了?不去针对那位刻意搞出这件事的家伙了?   众人可不相信!   弃不泣一瞥他们的小眼神,就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   王宫中,单手支着脑袋的秦王,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信息,眼角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浅淡笑意。   笑意一闪而逝,他“啪”地一下将手中的竹简甩了出去,正半跪在桌前的那人浑身不由颤了一下,头又低了几分,余光瞥着地上的竹简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你们连基本应对的对策都来问寡人?”秦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已经形成了一股压力。   跪地的人没有回答。   秦王似乎也没有等对方回话的想法,直接命人下去,重新集中注意力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陛下,您不准备做点什么?”躲藏在暗处的谋士等了半晌,忍着等秦王放下手头上的竹简,才开口询问。   “做什么?”秦王斜睨侧后方一眼,随口询问。   那谋士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秦王的心情似乎很好?   半晌后,谋士才道:“或许…应该让众人知道他就是与长信侯一起的反贼了。”   “呵…”秦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证据呢?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可以制造【证据】。”谋士心中升出一种异样感,秦王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了?   “你的意思是…伪造证据诬陷他?”秦王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果然!   谋士心中异样感更强烈了,秦王似乎…在偏袒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为什么?   谋士不禁思考起最近一段时间对手采取的手段,他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一场威胁到他的危机…   那计谋还没有完全展现出真容,就被对方发现并以自己的方式破解是很厉害…但那又说明了什么?为什么秦王的态度忽然就变了?   谋士绞尽脑汁地思考,也想不通这是如何影响到秦王的心情和态度的。   秦王没有回头去看谋士的反应,他正思考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有一点谋士有一点没猜错,他现在的心情的确比起平日放松不少。   因为他足够了解弃不泣。   他清楚,以弃不泣的智商来说,只要抓住了机会,能够做到哪种程度。   他重感情,也足够理智,不会因为自己的刺激莽撞行动,但是会将事情牢牢记下来。   他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他杀长信侯与长信侯之子的事情必然彻底激怒弃不泣。   特别他还利用弃不泣最信任的伙伴来完成这件事,现在弃不泣一定知道了,在那群游侠同伴之中,有他安插的人。   他的行动变得拘谨,一些计划只能自己亲自去做,绝不可能告诉可能会透密的同伴,对每一个人都多了些怀疑与警惕。   秦王在整件事情改变时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就证明了这些。   这让这位君王有些幸灾乐祸,他早想要弃不泣体验一下他的心情了。   最重要的是,弃不泣没有冲动地去帮助那些外乡人,也没有鲁莽地去教训地痞。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隐藏起来,以游侠的名义去偷偷教训地痞无赖与奸商,那他在做那些事的第二天,就会被冠上匪寇的头衔,被满城通缉,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但如果他鼓动其他民众,引导他们,甚至能够将战火烧进王宫,等造势成功,再自报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将秦王冠上迫害手足同胞的名声,那他就占据大义,可以光明正大地笼络一群看不惯秦王的老臣与百姓们一起讨伐他了。   显而易见,弃不泣的确拥有那样的本事,他能够引导百姓们去针对官员、对付地痞、帮助外乡人、潜移默化改变城中人对外乡人的态度,那他就有如秦王猜想那般一呼百应的能力,也能将秦王推翻,自己坐上那个秦王的位置。   弃不泣没有那样做,这也肯定了秦王的一些猜想——弃不泣并不想做秦王。   一个不想成为王的人,先不说有没有资格为王,本身也不存在多少推动他采取积极行动的野心。   这样的人,说容易对付也容易,说不容易对付,也不容易。   容易对付,在于他没有野心,虽然能够轻松处理威胁到自己的麻烦,却不会采取多激烈的手段。   说不容易对付,在于他身份的特殊上,一定会引起不少有心人的觊觎,他们会利用这个身份,带人上位。   秦王完全能想象,只要是了解弃不泣身份, 与他相处时间久一点,对他性格有些了解的人,就一定会对比自己与弃不泣,认定弃不泣更适合为王。哪怕弃不泣没有为王的心思,他们也会将他送上那个位置。   秦王知道,弃不泣一定不能留,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消除其他人谋反的因,同样也是要向那些人证明,自己才是更适合作为秦王的那个人。   他必须将人心拉到自己身边,才能真正指挥全局。   不然,他就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空架子,秦国早晚会毁在他们手中…   …………………………………………   谢谢彼岸酱、AA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进击酱的大力支持~!   有小伙伴觉得我故事越写越乱…事实上,我只是将故事的主旨转变了一下…最早的时候只是单纯想试试日常搞笑,之后内容与主题也因时间和身边的伙伴们的影响发生改变,故事不再是单纯围绕着主角转,主线暗线也会显出来,内容如觉得和像某些时候的历史…嗯…纯属巧合,请勿真代入历史…   看到不懂的地方可以查看对应时期的历史…具体什么时候的历史…应该…不用说得太明白吧?   还是捋一捋好了…   神农轩辕与蚩尤、尧舜禹启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东西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又十国、宋元明清近现代。   之前寻找前世的道路中,昶斐已经找回了夏、宋、近代、现代时期的前世与记忆,接触但没有获取上清时期、神农时期与商周时期历史与记忆,目前位于秦。这个时代这一世的灵魂与记忆尚没全部找回…   虽然这一世觉醒了昶斐记忆的侠不离已死…但弃不泣与阿政的部分很重要,关系到主线剧情,所以没法跳过,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故事大家是否接受与喜欢,我只能尽快跳过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加快这部分内容了,故事可能会存在很大跳跃,一些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就不会具体提及他们的身份和原本的名字了。   要是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又不知道从哪了解,也可以问我,我会具体解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六步:老弟儿,聊聊?   弃不泣没有野心,对于阿政来说,是一件好事。   从小与弃不泣一起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弃不泣认真起来有多让人对自己绝望。   夫子一家,优秀得让人连攀比心都难以产生。   秦王总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是被夫子与侠不离捡到的孩子,是不是他也能活得比现在的自己更优秀?   为什么他不是夫子他们的家人?   但真要让他选择,他也没法抛下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像弃不泣那样浪迹天涯。   他确信自己做不到弃不泣那样,有时候也庆幸自己不是弃不泣。   现在确认了弃不泣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不在乎他拥有的这些,年轻的王放心的同时,还有些嘲讽。   或许,弃不泣这就叫“燕雀不知鸿鹄之志”吧?   如果他本身不是鸿鹄,就是燕雀那就更好了,真是可惜,他与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不然留下他,让他来帮助自己,大秦将越来越强大。   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秦王时不时反驳着谋士说的那些。   对手是与自己相似的人,怎么能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侮辱对方,让对方瞧低自己几分呢?   应该…更优雅从容地等对手绞尽脑汁思考出对付自己的手段后,一次性将对方打落尘埃,再无翻身的机会为止。   “罢了,你下去吧。”心中有想法后,秦王摆手,打断还欲再说的谋士,直接逐客了。   谋士见秦王如此,心中对弃不泣此人更多了几分警惕。   秦王的心思本来就很难猜,并不是因为别人不了解他,而是越了解,越发现他的心思深不可测。   可那个弃不泣,似乎不但了解秦王心中在想什么,还直接影响到了秦王的心态和看法。   这人的心思只怕更加深沉不易琢磨,若是他单独对上那弃不泣,真的能够应付得了他吗?   谋士开始不自信起来,在原地走神半晌没动。   好在秦王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这才让谋士在屋子里面待了许久。   谋士率先一步清醒,见秦王自顾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想起对方先前说过的话,悄然退了下去。   …   几日过后,秦王那边没有在出什么幺蛾子,也让昭炎等人放松不少。   但也有人有些无法适应,直接叫嚷起来:“真让人意外,那位秦王又准备了一些什么?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行动!”   正与昭炎下棋的成蛟手上不由顿了顿,说秦王没什么行动…似乎也不全是。   至少开始有人频繁来接触他了。   来的都是一些偏向他的老臣,说些有的没的,来诱导他去做些什么的。   “我看上去很傻吗?”成蛟咕哝了一句。   “不傻。他们只是将你当成了孩子,想要通过你来试探一下你身后的人。”碰巧昭炎的耳力特别好,将他的声音听了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这说话真打击人!”成蛟抓着棋子的手用力了一些,挤出了一丝笑容呵呵回应,抬眼就注意到昭炎古井无波的那张脸,默了默,道,“昭哥,你实话告诉我,弃哥与我哥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真是我另一个哥哥?"   昭炎的眼皮颤了一下,抬头就见成蛟鬼头鬼脑地在偷瞄弃不泣小憩的大树下,模样像极了小偷。   “呵呵…”昭炎好笑地摇了摇头,用手中的弃子扣了扣棋盘,“你快输了。”   “你能别在意这些小事吗?我们现在在讨论更重要的事情吧!”成蛟想摔棋子,手抬起来了,又悄悄落下,将棋子直接丢进棋篓里了。   “你不必这样,直接去问他,他会告诉你的。”昭炎伸手越过棋盘,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会说吗?”成蛟咕哝一句,目光转向看似悠闲的弃不泣。   那位青年坐在摇椅上哼唱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民谣,神态放松,好像真的只是一位寻常富家翁, 不用为任何事情发愁。   成蛟没法往前挪动自己的脚步往前,面前的人与前不久化解危机的人不像一个人。神色、气质与态度反差太大了。   “别一直站那边盯着我看啊成蛟,我都被你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成蛟还没在弃不泣身上看出点什么,弃不泣的摇椅已经停下,他坐起身,侧头看向成蛟,笑容还如之前一般,但成蛟没法像之前那样对待他了。   两人原地僵持了片刻,成蛟大步流星走到弃不泣面前,遮住了对方面前的阳光,阴影直接投到了弃不泣的身上, 开口就是暴击,“你跟那个赵政一样?跟我流着相同的血?”   “我跟你口中说的那个赵政是孪生子。”弃不泣纠正了一下成蛟的说法。   成蛟瞬间开口,“我知道这个,你闭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弃不泣摊手,配合道。   成蛟又陷入了一瞬的沉默,很久后才重新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回宫?”   “原因很复杂,具体的跟你说不清楚,你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我讨厌王宫。”弃不泣回答。   “讨厌…王宫?”成蛟喃喃地重复,后又跟着点了点头,“王宫的确很令人讨厌!”   “很高心你能在这个问题上与我达成共识。”弃不泣笑。   “但那个位置没有人不想坐吧?那可是至高无上的位置,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受万人敬仰,成为最尊贵的人。你就因为王宫很讨厌,就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放弃了你本可以拥有的这些?”成蛟可没有因为与弃不泣有相同观点就放过他,继续问着他在意的问题。   “说真的…”弃不泣抓了抓眉头,“以我目前的角度来看,到那个位置,很容易迷失自我,活得也会很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一大堆的人规劝你,不断阻止你,反对你。   你每天都得思考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是好的结果多一些,还是坏的结果多一些。   有些事情存在风险,就算最开始判断正确,也得将风险考虑进去,要背负所有的结果,不管是好…还是坏。   当你力排众议做出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就会被一群人指责,他们会告诉你,当初如果听他们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你必须听所有人说的话,分析他们所说的话,结合自己的理解,去做出选择与判断。   他们总会将选择与决策的权力交到你手中,可这件权力的武器,是双刃的,一面对着外面,一面对着自己…   你还得平衡那些意见不同的人们的思想,想着他们的提议到底是纯粹为国为民?还是为了迎合自己。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迎合,就只会顺着你的意思去做,绝对不会提出真正有用的东西。   就算是为国为民的人,也会因理解能力与不同思想阅历反对你…   那样活着真的太累了啊…”   弃不泣感慨着,却让成蛟心中有种无法适应的诡异感,“为什么…你说得好像你经历过这些似的?”   弃不泣愣了一下,古怪地笑道:“如果我说,我真经历过一次,你信吗?”   “…”成蛟想要直接说不信,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弃不泣那副表情,有种魔力,让人从心底深处冒出一股寒意,没法将对方的话当成寻常开玩笑。   “算了,不逗你了。我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我猜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过我猜测这是那些想要做些实事的君王会有的反应,如果想做昏君暴君,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只管自己玩乐就是。   当然,覆巢之下无完卵,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去做。   所以呀,在我看来,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坏处比好处多,要么兢兢业业累死累活,要么玩世不恭一起带着秦国一起玩完。不管哪种,都是我不喜欢的。”   “那你也可以承认自己的身份,做一个悠闲的公子侯爷啊?”成蛟听着总感觉不对劲,立刻反驳。   “在你看来,大秦是立嫡还是立长?我与现在的那位秦王,在你看来,谁算是正统?”弃不泣盯向成蛟的双眼,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成蛟一时之间哑火,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弃不泣继续道:“你现在也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如何,秦国只有一个,如果出现二心,很容易出现分裂,大周分裂的历史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大秦,出现二心,最多打一场,谁技高一筹谁坐上那个位置…   可现在外面群狼环绕,前阵子才出现了联国攻秦的事,他们就等一个机会,在大秦内部自顾不暇的时候,直接将秦吞没。   到时候,别说是王的位置了,连秦都没有了,不是沦为阶下囚任由别人来决定命运,就是战死。”   成蛟心惊,脑子瞬间联想到了前阵子被执刑的长信侯等人,不自觉将自己代入了其中,只觉得脑袋发昏,四肢发冷。   他嘴唇哆嗦着,手握成了拳,“所以…你其实是顾虑大秦的存亡,才选择了退让?”   “…不是。我不是说明理由了吗?我只是讨厌王宫,讨厌那一套套的规则束缚而已。”弃不泣默了一瞬,就迅速做出了回答。   可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成蛟这回,是真不信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七步:绷不住了   弃不泣与成蛟的交流,让成蛟很多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想到后果,他的心中感到不安,却又不太甘心。   他想得与弃不泣不同,在他看来,弃不泣为大义舍弃小我,他却不愿意做和弃不泣相同的事情。   他看得出,不管是阿政还是弃不泣,虽然与自己一样,流淌着大秦王族的血统,但他们仨兄弟的心思与目的只怕都不相同。   之前的事情也是只是一场误会,他却不乐意自己的人生随随便便就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原因毁掉或控制。   或许与弃不泣昭炎一起游历各国时,的确是最快乐的,与弃不泣昭炎一起的确是最安心的,他却更清楚,不管是弃不泣还是昭炎,都在有意识地培养他独立自主的思考。   他知道那是好意,可即便是好意,他也不想接受,在王宫长大的他,一直都处于极度的不安中,弃不泣与昭炎只能暂时改变他,却不能永远改变他,只要他们离开自己,他就会回到原本的模样,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变回去。   于其被动的等待自己变回原先那个敏感多疑不安的人,不如…将一切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弃不泣说的那些吓不住他,或者说,他并觉得要掌握那些有多难,只要权力握在自己手中,别人就只能听他的,他不会像弃不泣那样顾虑太多,他与他们游历了那么多年,是非多错他早就已经分得清楚,他不需要别人怎么想,他只要按照自己的善恶对错观念去做就行了!   弃不泣就是思考得太多,想得太多,顾虑太多,才会有前前后后那么多担忧和顾虑。   如今的秦王绝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对于他们这两个兄弟来说,他不适合在那个位置上了。目前最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做正确事情的,只有他和弃不泣了,但弃不泣太有感情用事,还得由他来。   …   数日后,成蛟回宫,身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老臣聚集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股势力,隐隐与秦王形成了分庭抗礼的 架势。   昭炎来到弃不泣的小院中,看着还悠闲地坐在常坐的摇椅上的弃不泣,在他身旁站定不动了。   弃不泣感觉到了阴影,皱了一下眉头,睁开一只眼就看到了身旁的好友,“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你就这样随那孩子去了?”昭炎怅然问。   “少年人总有一股子傲气,我该说得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他不信我所说的那些,就只能让他亲自去经历一番了。”弃不泣淡然回答。   “让他亲自去尝试,会不会太过残忍了?”昭炎问。   “我们说好了不再代替他做选择的。他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与人生负责,而不是由我们来安排他的人生。” 弃不泣回答。   昭炎立刻想起带着成蛟九年时间来的一切事,当初是弃不泣的亲生父亲去世不久,成蛟身边的大臣势强,阿政与赵姬局势不稳之时,如果那个时候成蛟留下,他与阿政就会成为彼此的磨刀石,必有一场明争暗斗。   不管结果如何,必然会加深阿政与成蛟之间的仇恨,到多年之后,出现两者只能存一人的结局。   弃不泣当时考虑了很多,不仅仅因为与上一任秦王夸下的海口,考虑到阿政与成蛟双方的立场与情感。   他的脑海中还有这年幼时那如梦似幻的经历, 想到那个梦境中,与自己斗了一辈子,最终结局凄惨的人。   曾经高高在上瞧不起他的孩子,在临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啊…可他第一次见自己时,是什么神请,说过什么来着?   是了,是一脸倨傲地跟自己说…“你就是那个在赵国长大的孩子?哼…等我当了秦王,会弥补你的。”   弃不泣不禁笑了一下,那孩子从没考虑过,自己当不了秦王的情况。   在他坐上那个位置时,那孩子一脸错愕与茫然的表情还很清晰。   也许从他出生开始,别人就是将他当成王储培养着,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其他的可能。   他拥有的东西看上去很多,但他的世界很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同样是牺牲品。   在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自己出生以来的价值后,他要何去何从?   梦中的自己没有时间去帮助他,开导他去为他自己重新树立一个人生目标。   现在,现实中的他已经做到梦中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了。   他们走遍了各地,成蛟的世界已经不再是那小小的一隅之地。他有权了解与他有关的事情,也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承担起自己选择的后果。   他只会在之后的日子为那两人保驾护航,给他们一些时间胡闹。   昭炎看着不知想到什么露出笑容的弃不泣,满脑子的不理解。   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弃不泣应该不会再努力尝试说服成蛟到他们这边来了。   弃不泣终究是自己需要保护的人,昭炎同样没有尝试去说服弃不泣去做自己希望他做的事情,默默地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朝堂上热闹非凡,时不时就能看到两方势力暗中的争斗。   但秦王怎么说也在赵姬手把手的指导下稳坐在秦王位置上九年了,平衡与控制局面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难事。   他总占着大义,身份正统,在位时间长,想要推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支持成蛟的人并不是少数。   但秦王的治理手段并不是纸上谈兵的胡闹,成蛟重归朝廷,在很多方面,就算有弃不泣的经验作基础,也不过是个稚子, 很多方面考虑不到,想法也过于幼稚,让不少人看得有些游移不定,暂时不准备站队。   成蛟知道,自己现在急需要做出一些功绩出来,才能一点点稳住自己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   而最快或许功绩的方式,就是来一场战争,他好证明自己。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极力促使了一场不大规模的战争。   可这一场战争危机四伏,不但有敌国的在敌人,还有秦国的刺客,如果不是昭炎及时出现,他可能就直接死在战场上了。   救下差点死在自己人手中的成蛟后,昭炎没有直接回总营,反而来到了一处山坡,直接让成蛟见了在那边拿着陶江做的简易望远镜,居高临下围观下方局势的弃不泣。   “你是白痴吗?”还没等成蛟吃惊,弃不泣望远镜都没有放下,开口就骂了一句。   成蛟有些不服气又有些狼狈地转开了视线,不愿回答弃不泣的任何问题。   弃不泣瞥了一眼偏开视线的成蛟,不咸不淡地嘲笑道:“想死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去,干什么还要拉着一群壮丁跟你一起胡闹? 真让他们没有家人了?浪费了人口粮食与资源,就为满足你个人的私欲…他们还真是可怜。”   “你够了!我不过是想要赚取军功,一旦成功了,我不会亏待他们!就算他们牺牲了,我也会重金安抚他们的亲人!不需要你来说风凉话!至少,至少我比起你这样在一旁冷眼旁观,好歹也努力去做了!”   成蛟被弃不泣的话刺激得恼火,直接冲着弃不泣就发脾气。   “结果做砸了,差点丢了小命,还牺牲掉了一只先遣军。”弃不泣面无表情,“你既然做了,就好好承担起你的责任,别在我面前胡乱发脾气,说什么自己努力了,别人不作为。   事情本就是你挑起,是你想要挣功绩,却没有足够处理所有事物的能力,你该好好反思。”   弃不泣的语气已经十分严厉,成蛟还想辩解的话实在无法再说出口了。   “说真的,我现在不止对你的行为感到失望,你在战事上的表现有让我失望透顶。”弃不泣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会对成蛟造成伤害,还在继续着。   “你看过现场地形吗?什么样的地形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阵?以怎么兵为主?那些兵书上应该都说过的吧?结果你指挥成了什么样?这种树林地形你居然让骑兵上?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   弃不泣一脸恨铁不成钢,手中的望远镜直接敲在了成蛟的头上。   这还只是一场小小战役啊!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将自己搞得全方位落入险境…也是够够的了。   在听到对面将军疯狂的嘲笑时,弃不泣那一份淡定的心态直接破碎了。   成蛟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听对面人的嘲笑,他都感觉面红耳赤,有种抬不起头的羞耻感。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心境的磨练了,在成蛟即将被杀时,让昭炎动了手,硬是将成蛟带到了自己跟前来,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开始跟他解析现场的局势。   “一看就是树林的地形,麻烦你用步兵的侦察兵先去前方侦察一下地形与敌方的士兵情况行不行?   你知不知道战场也有战场的默契,众将军都知道第一步是侦察,你直接骑兵突进闹哪样啊?你还不如步兵突进,至少也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白痴!”   弃不泣在那边骂着骂着,余光瞥见成蛟落泪,话语不自觉就变小了,“怎、怎么?你哭什么劲儿?那群被你莫名其妙的质会害死的士兵都还没哭呢…”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八步:仗不是这么打的   身边有着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又还不了解自己的人,在他无助需要帮助的时候,就算自身也不够成熟,也会让人不自觉就开始表现得成熟,尽量让自己符合年长者的形象…   从带走成蛟开始,弃不泣就已经下意识这样做了。   成蛟优秀的动力,是为了超越弃不泣,证明自己。   他想象不到的是,弃不泣优秀的动力,是为了做个好榜样,当个好兄长。   弃不泣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长时间被影响。   大概最想不到的,就是一个没留神,这个教导了差不多快十年的弟弟就开始闯祸,不但自己差点死了,还害死了不少其他人,忘记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擅自利用百姓生命去达成一个对秦国本身没有好处,甚至还有坏处的目的,弃不泣都感觉自己手痒痒的,恨不得朝成蛟身上某些比较脆皮的位置拍打下去。   没那个能力,吃不下那大饼,还非要吃,吃得差点没撑死,还要拖别人下水一起吃,一起撑死。   弃不泣没看几天,脑袋里的弦就直接断了。   但他还算耐心,多年来的涵养也不是白修的,哪怕心中MMP,脸上还要一派从容淡定,保持住他的风度。   成蛟还没遇到事儿被救回来之前, 弃不泣还以为自己肯定能够好好调整心态,围观完整个战局,帮成蛟总结问题。   结果成蛟真是个臭棋篓子,好好的棋被他打得稀烂,弃不泣看得脑门青筋都突突地往外爆。   现在这才教训几句?   看看!看看这什么样儿?这就直接哭了?   弃不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任由成蛟在那边自顾自地哭个不停。   成蛟哭了很久,久到弃不泣开始反思自己,思考这位小弟弟的心态问题。   等他得出一个结论时,成蛟已经吸着鼻子站在那边低垂下头不言不语,摆足了委屈挨训的架势。   弃不泣叹了一口气,朝着成蛟伸出手去,对方立刻紧张地闭上眼睛,缩起肩膀来。   “干什么这副模样?我难道还会打你不成?”弃不泣见他都怂成这副模样了,手一转,直接送了成蛟一个脑瓜崩儿。   弃不泣“嘶”地一声抽气,不敢回手,也不敢反驳,弃不泣盯着他那张吃痛的脸,意味深长道:“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成蛟感受着额头上的疼痛,有点不明白弃不泣是让他记住额头上疼痛的感觉,还是心中屈辱羞愧的感觉。   但他知道,不管是那种层面的感觉,他都会好好记下来。   成蛟心情沉重地在听着弃不泣接下来说得占据分析,另一边的敌对将军现在可就比他得瑟逍遥多了。   这位将军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了, 他的对手,对面的那个小将没有半点打仗的头脑,他这次稳赢,回去之后应该怎样大力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看那群家伙还敢不敢再小瞧他…   必要的话,必须要将对面小将打得哭爹喊娘,乖乖割地赔款…   对面的小将看起来是个雏儿,打仗都不会,估计也不懂得如何谈判,搞不好能多要一些好处。   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给对面小将制造心理压力,让他乖乖地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了。   看那小将直接派遣骑兵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应该是个完全不考虑环境作战的,或许…可以先分散队伍,分别绕路到那支队伍的左右后方,自己这支部队现在前面引诱对方攻击,将对方的兵力分散开,拉到与他们相似的处境,割裂他们逐一打击,之后再回合分散队伍对减少的队伍进行围绞,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将军心中思忖临时方案,越想心中越雀跃,迫不及待就想动兵展开行动。   经历了一场并不算多愉快的战争,对面士兵应该非常疲惫,想要休息,是个采取行动的好时机。   将军脑海中念头一转,立刻派遣士兵开始行动。   士兵们趁着夜色抹黑在林间悄然前行,利用夜色来做自己做好的保护色。   山坡上,昭炎、弃不泣与成蛟的耳朵同时动了动,山坡上的人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山坡下方的位置。   “你的对手精力真好,大晚上的还派遣士兵展开行动,看样子是想要借这次机会立个大功劳。”弃不泣有一次拿出了简易望远镜,往下放的位置仔细看去,确认了一个结论。   成蛟立刻紧张起来,“我要回去了。”   “我觉得你暂时不要回去会比较好,你才刚刚被刺杀,刺客现在还在营地里面躲藏着,随时都会趁乱取你性命。”昭炎关心地说道,悄悄地跟弃不泣打了个眼神。   弃不泣白了他一眼,多年默契,他知道这是昭炎希望他能直接插手帮一下成蛟的意思。   成蛟没注意到黑夜中两人互动的小表情,在那边摇头说道,“我会不会被暗中刺杀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我的敌人趁这个功夫偷袭我的士兵,我必须将那些敌国的士兵收拾掉。”   “为什么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来一个鹬蚌相争的戏码?”弃不泣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还以为他会说出劝慰人的话的昭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他消化着弃不泣的话,不得不思考这句话之中包含的意思。   成蛟没他那么内敛,不懂就问是他优良的传统美德,“我没听懂,鹬蚌相争?”   “当然是让你的敌人来对付你的敌人。”弃不泣心累地揉着太阳穴,“这么明显的意思你还不知道?我怀疑我以前教你的东西,你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成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偷偷瞄了弃不泣一眼,按捺住了脾气,道:“我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的计划,怎么一个鹬蚌相争的办法!”   “这种问题你都还要来问我?”弃不泣恨铁不成钢,“我都给你那么多提示了,这你都想不到?”   “我要是想得到就不会直接问你了。”成蛟红着脸,蛮不讲理地回答。   反正脸已经丢了不少了,他也被骂了好一阵子了,既然赶上了,那干脆直接让弃不泣手把手指导他一次。   说得那么厉害,就是不知道真正做起来如何了。   成蛟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   看到简评区说的最近古代文风很尬…立刻删了重新写了,可能少了些…见谅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零九步:不知反思   敌军将军想到了分散队伍,偷偷包围成蛟军,将他们的士兵分散击破的方案,还在那边自鸣得意,想着自己真是无比聪明,这么天才的战术都被他想到了。   在山坡上的弃不泣等人,正巧就注意到了其中一支队伍的人马。   成蛟在准备回去的时候,直接被弃不泣打击了士气,一是不服气,想要直接试探一下弃不泣实战的本事。   弃不泣看了成蛟的脸色一眼,道:“我知道你心中现在对我说的非常不服气,但你确定要我来帮你处理这件事?”   “就算是冶铁的小学徒,都需要老师傅一边冶铁一边讲解,不会像你这样,光说不练。”   弃不泣盯着成蛟,“你可别后悔啊。”   “我不后悔。”成蛟哼了一声,双手交叠在胸前,就想看看弃不泣会如何去做。   “印信给我。”弃不泣伸手讨要指挥权,成蛟立刻交出,在弃不泣转身往山下走的时候,也立刻跟上去看情况。   弃不泣返回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轻点人数,确认士兵的服从度与在人数。   秦兵还是好的,就算他们的指挥者成蛟只是一个雏儿将军,他们依旧会一丝不苟地执行颁布给他们的任务。   谁只有印信,谁就是他们的将军。   一群士兵在弃不泣下达命令的五分钟内及时集合完毕,人数不算多,特别是在牺牲了一支骑兵的情况下,在人数上其实已经落下风了。   弃不泣在完成清点之后,立刻让侦察兵出列调查他们方圆一定范围内的情况。   侦察兵们立刻领命下去,不多久就回来复命,告诉弃不泣附近出现的足迹与他们的一些猜想。   根据他们的分析,有两支敌军队伍试图直接绕过他们,抵达他们的正后方,有一支队伍前往了他们的右侧, 一支队伍前往了左侧。   这很有可能是为了达成一个包抄的目的。   不过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还在按照原本的道路前进。   成蛟听得有点兴奋,想要直接动手先收拾了这些士兵,结果弃不泣根本就不给他请缨的准备,再次派遣出了那些侦察兵。   弃不泣这次的要求更详细,要求侦察兵们好好调查那些士兵的人数、服饰、武器、装备与粮饷。   等侦察兵再一次回来,他们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交给了弃不泣。   “没有带多少粮饷…那就代表他们不想与我们打持久战,也没有直接绕过我们去攻打我们正后方的打算…身上的武器装备没有任何与主军不同的地方…这不是这场战争暂时休战之后被派遣过来的军队,是他们从原本的人手中分散出来的…   专程分成了几批,粮食不多,护甲武器寻常…”   弃不泣默默嘀咕着那些情报,最后将手中的情报信息传递给了在场其他拥有话语权的人们。   那些人看完,重新再由前面一个人的手,将文件送回到弃不泣的手中。   “诸位怎么想?”弃不泣没有直接给出结论,率先问了一句。   这青年看上去才弱冠而已,举止言行却带上一种老成稳重的错觉。   在战场上,弃不泣知道自己的意见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现在不管是他还是成蛟,都只是一个外行人,外行人插手内行人,就是在搞破坏。   他懂,就算他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想的方案可能是不错的,依旧需要了解队伍中的老人。   士兵中的百户长或是十长,代表着他们从战场上返回的次数,越老的兵,本身资历越老,见识过的战局越多,他们可能不是天才,但他们的判断力非常强悍。   在场拥有话语权的十长百户长们对视一眼,提议直接留下一支队伍作遮掩,先带大批队伍去攻打其中一个方向的队伍。   他们要有用最多的人,攻破一个出口。   弃不泣的想法与他们差不多,但他考虑得同样多,“我对这战术没有意义,但我们留下一支队伍作掩护,有些冒险,我们无法确认对方攻击我们的时间,也无法确认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让他们临时做出调整。”   小长官们沉吟,其中一人道,“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了,如果我们将我们身上的锅与部分武备留下,应该能够给他们制造出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在休整队伍…”   他说着,又沉默下来,与其他人交换着眼神,似乎觉得这方案并不妥帖。   弃不泣在一旁见他们为难的模样,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能劳烦诸位为我参考一下吗?”   “主帅请说。”众人对视一眼,一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弃不泣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在我们的大部队离开时,留在这里的小部队要不要点燃火把,擂动战鼓,直接向对面敌军主营发起开战号角?”   “?!”其他人眼珠瞪大,不明白弃不泣这玩得是哪一手。   弃不泣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从目前侦察的结果来看,他们将自己的士兵分散到我们四周,想要对我们形成一个包围,但是目前这种包围并没有完成,他们现在的情况,属于兵力分散,切还没有达成基本布局的时候。   我们忽然敲响战鼓,发出开战请求,对方很有可能会被惊得措手不及,不愿就目前这种半吊子的情况来迎战,所以,他们一定会拒绝。   而我们的大部队在这个时候攻击他们那些同样听到战鼓声的小部队,对方应该根本就想象不到我们会以小部队来要求与他们开战。”   在场的老兵们听懂了,同时心跳都跟着快了。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旦对方迎战,那…那我们很有可能会损失留守在这里的人啊…”一人担忧问道。   他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弃不泣看了在场的一群士兵,郑重道:“嗯…所以留守到这里的人,就必须做好随时会牺牲的准备。你们如果不愿意,可以跟随大部队,但我一定会留下来。”   “您要留下?”这是众人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们习惯被当成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棋子了,他们大多都是被抓壮丁抓来的,没有选择权力,主帅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心中纵使一万个不愿意,嘴巴上也不会说。   他们见过反抗的人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家人还在秦国,他们赌不起。   他们以为这位临时换来的主帅会带领大部队离开,结果他却选择留下…   一群士兵彼此看了一眼,代表他们的一名老兵站出,“可否给我们一点商量的时间?”   “快一些,等对方完成布局,我们可能就来不及反抗了。”弃不泣回答。   那些有着话语权的长官立刻跑回他们的队伍去将他们这次交谈的内容与他们的士兵说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分配好了队伍,五分之四的队伍会离开,剩下的五分之一留下来保护弃不泣。   弃不泣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利弊,与那些人又是一番讨论,最终决定只留下六分之一的人马在场,剩下的大部队立刻开始行动。   在决策完全确定下来之后,所有的士兵立刻分成了两股,其中的一小股留在原地,剩余的大部队选定方向就开始急行军离开。   成蛟看完了弃不泣从开始到现在的过程,想到自己一来,就诸事不顺的情况,不快极了。   “为什么他们愿意听你的,却不愿意听我的?”等大部队走远,成蛟急不可耐地找弃不泣寻求答案。   “你进入这支队伍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弃不泣不答反问。   “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树立我的威信,方便他们听从我的指挥。”成蛟回答,见弃不泣表情带着不以为然,立刻补充道,“这是基础常识了。”   “对对,基础常事了…那你之后怎么做的?”弃不泣一边问,已经一边招呼士兵去擂鼓了。   “当然是…”成蛟正想回答,咚咚咚密集的鼓声和号角声直接盖住了他的声音。   见弃不泣看向他,他立刻走上前,大声地在弃不泣耳边说道:“我当然是要他们乖乖听我指挥去做!这就是一名主帅该做的事情吧!他们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去做就行了!”   “所以你一开战,就直接一败涂地?”弃不泣的声音随着鼓声轻飘飘传过来,还就直接传入他的耳朵里了,鼓声居然没能直接掩盖掉他的声音。   成蛟气得不行,脑筋转得极快,思考反驳弃不泣的话语。   结果他还没有想出来,弃不泣抢先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肯听别人的意见,一意孤行,你要不战败,那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讽刺我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成蛟又开始生气了。   弃不泣看着他,严厉道,“成蛟,你应该好好反思你的言行。   士兵也是人,你必须正视对方在很多方面比你强的事实,而不是自大地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无所不能,所以的判断都是对的。   是个人就会犯错误,你太自以为是,忽略了身边其他人,不懂得发现人才,利用他们的优势来为己所用,单纯想表现自己,想别人证明自己的出色本身没错。   但分不清局势,不自量力,放大自己的缺点,听不进劝谏,就是害人害己。   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出现帮你,你懂吗?”   ……………………………………………………   谢谢喵喵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步: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又一次被弃不泣教训,让成蛟肺快被气炸,无法冷静的他,反而没有办法好好思考弃不泣说的那些话,赌气地转身去追之前离开的大部队。   “主帅…”留下的士兵担忧看向弃不泣,就怕出现意外。   这是战场,主帅的一言一行都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胜败。   弃不泣安抚性地把手往下压了压,“没事,照原定计划行动。”   说完他目光落到昭炎身上,后者会意,立刻朝成蛟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出弃不泣所料,在战鼓敲响时,对面的将军出现了一瞬间的心慌,他将自己的军队分成了几批分散出现,现在如果直接对上对面胡闹似的全面攻击,硬碰硬之下,他不管是人数还是战术上都不占优势,现在不是与秦国小将军开战的好时机。   这位将军立刻拒绝了开战要求,刚刚紧张起来的士兵们立刻放松下来。   弃不泣接收到对方拒绝开战的消息后,呵呵笑了两声,组织剩余的士兵原地休整。   他本身受夫子与侠不离的影响很深,之后还被来历不明的陶江纠缠,看到一些前所未见的小发明,听对方说了一些和夫子有些相似的话语,在行事方面并不像这个时代的正常人。   休息的时候,他不是单纯坐在原地调整小憩,他开始组织起士兵玩耍吃肉,猜拳唱歌夜猎,各种有趣的花样换着法儿玩。   原本跟对面一样紧张,可能更紧张一些的士兵,没一会儿就被他给带偏了,又是唱着跑调歌,又是大晚上的比拼狩猎的。   这边热闹喧哗的声音反而衬得对面萧索沉闷。   敌方将军开始摸不着对面主帅的心思了,是脑子有坑吗?大晚上的,不睡觉调整状态,还在那边高歌…更恶心人的事,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股香喷喷的肉香。   那是一种将五花肉洒上香料,放在火上烤得发出油滋滋地声音的感觉。   敌国将军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样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带着香料的肉油从一串串五花肉上滑落,滴入火中发出滋滋声响的场景,口水在口中快速分泌着,他下意识伸手擦了一把嘴角。   刚打开临时帐篷,想派遣侦察兵去调查一下那边什么情况,就听那边忽然没了声音,安静的好像只有火烧得木头与干草噼啪作响的声音。   敌国将军的五感在那一瞬间就提起来了,他紧张地朝着秦国驻扎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这样看一眼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却立刻组织起来士兵集合,防御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一群士兵在集合起来的时候,心也提起来了。   现在是黑夜,一旦开战,不管是胜是败,损失都很大,其中误伤的可能性远大过被对方击杀的可能性。   但半炷香时间过去,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更不要说忽然袭击了。   将军绷紧神经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面采取什么行动,心渐渐放回胸腔,回过神才主意到自己的衣服都湿了,不免自嘲自己太过警惕了。   将军很快宣布众人休整,紧张了半个时辰的士兵们,一旦松了心中的那根弦,白日的疲惫立刻涌上来,不少人连手中的武器都没有放下来,直接坐着睡着了。   他们睡得香甜,对面弃不泣则看向天空,通过月亮与星辰的变化计算时间。   过去差不多半个时辰,弃不泣立刻来到猜拳输了,在树林里脱掉了上衣喂蚊子的鼓手身边,招呼他来敲鼓。   鼓手之前玩得开心,现在都还在亢奋状态中,弃不泣一说来找他的目的,他一扯系在腰上的鼓槌,就冲向战鼓,一吸气,一挺胸,高举起来的双手拿着鼓槌狠狠地敲击了下去。   伴随“咚”的巨响声,四周玩得酣畅淋漓的士兵都被惊地跳起来,见之前被赶去喂蚊子的那兄弟又开始作妖了,脸上都浮现出了坏笑,保管号角的那兄弟也取出号角开始狠命吹起来。   他们现在吃饱喝足了,有一把子力气正无处使,就算真的开战了,他们也乐意。   不过他们也没有第一次击鼓时的紧张了,一个个不慌不忙地开始穿上自己的铠甲,拿起自己的武器长矛,将各自的刀剑别在腰间,背上了他们的大黑锅,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另一边的敌军快崩溃了,他们原本就疲惫,之前精神紧绷地提防危险,确认对方不会偷袭,他们才放下心来休息,谁知道刚好 进入睡眠状态,对方居然又开始击战鼓。   这是要开战?可是他们的精神吃不消啊!   不少人根本就爬不起来,他们的眼皮就好像是黏在了一起,身上也像是被什么压住了,无论怎么挣扎,就是起不来。   有些士兵的求生欲很强,虽然疲倦到极点,开始爬起来了。   如果他们再不起来,他们的对手可能就误以为他们同意开战了。   几名士兵好不容易用战鼓回馈了拒绝对战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回头休息,其他陷入梦魇的士兵已经爬起来了。   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不太正常的潮红,双眼布满血丝,一言不发地盯着刚刚回头的击鼓同伴。   击鼓的几位士兵被盯着心里发毛,他们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某种他们不太明白的危机信号正在往大脑传递,他们往后退了两步,见那群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士兵没有动作,立刻转身就跑。   现在,一群红眼士兵同样亢奋着,但与弃不泣率领的那群人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他们心中有着一种强烈到压制不下去的愤怒冲动,想要动手,想要杀人!   他们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等之前击鼓的同伴跑远了,直接发出了一声狂吼,才朝着那群人追上去。   没过多久,对面的叫喊声,吵闹声就引起了一群熬夜通宵玩耍的成蛟军的注意,弃不泣立刻派遣侦察兵前去侦察。   很快消息传来,对面营地发生哗变,已经被镇压下去。   损失得人数就对面目前队伍人数来说,有点偏多,死亡情况有点低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值得大伙儿高兴的,他们没有用一兵一卒,对面就出现了重大损失。   大伙儿不明白的事,为什么对面军营会出现哗变。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他们现任主帅专为对面布置的阴谋。   因为,主帅在了解情况之后,摸了摸下巴,说了一句:“才这种程度吗…还不够啊…还得再接再厉。”   现在成蛟军剩下的士兵们,对弃不泣已经产生了崇拜之情,对弃不泣下达的命令,更加积极地去执行着。   很快,等那边好不容易消停,重新陷入安静,弃不泣再次派遣出侦察兵去了解对面的情况。   现在对面的将军直接坐在了正前方,一双眼睛同样红得厉害,盯着弃不泣扎营的位置,颇有种胡虎视眈眈的架势。   士兵们悄悄地溜回了营地,将情况和弃不泣汇报完之后,担心地问了一句:“主帅,对面似乎…只要我们再敲一次战鼓,就会应战…”   “他不敢应。”弃不泣肯定道,“之前兵力就很分散了,但至少那会儿他还有一战的力气。现在就不行了,他们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到一个临界值了,如果再开战,他们除了疯狂拼命,就没有其他优势。   但他们那边已经发生过一次哗变,如果他们应战,那就会被那些已经哗变的士兵从后方攻击。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是前后夹击之势,必败。   对面那位将军应该没有那么蠢,注意不到这些…嗯…除非他的精神也跟着崩溃了。”   弃不泣想到士兵形容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事实证明,弃不泣的想法并没有错,敌国将军同样意识到这些,所以他干脆不睡了。   这可比睡觉睡到一半,被人惊醒要强,至少不需要再做调整。   其他的士兵也索性起来吃起干粮,与成蛟军硬扛到底。   弃不泣就像与对面达成默契,没有再击鼓,反而开始组织起自己队伍中众人休息休整。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成蛟军众将士神采奕奕地起来,对面营地却在散发着无限的负能量,光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可就算这样,依旧有士兵兴奋地上前来提议弃不泣开战,在他们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弃不泣想了想,没有拒绝这些士兵的提案,开始击鼓开战。   对面的敌国将军在听到鼓声的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他现在烦躁的情绪已经达到顶峰,相信他身后的士兵也是相同。   这位将军想,对面那年轻主帅一定没有想过哀兵必胜的典故,居然在这个时候与他们发动战争,要打就打好了!   听着对面的回应,弃不泣笑了,他开始选择了这次作战的方式——单对单,将军对主帅。   敌国将军没想到,对面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方式,心中出现一丝犹豫,可在其他士兵的叫嚣下,他有些骑虎难下。   那些士兵紧张一夜,都有些疯了,根本没有办法冷静思考,这个时候,他们只想发泄,只想将对面半夜击鼓的家伙杀了。   在他们的意识中,会半夜击鼓,一定就是对面的主帅安排的,那主帅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必须让他接受制裁!   然而,一方养精蓄锐,一方精疲力竭,最终的结果,是敌国将军直接被生擒。   而同一时间,兵分几路的士兵们也与成蛟军的大部队狭路相逢了,最终的结果令人唏嘘。几路兵马全军覆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一步:真假秦王   可怜的敌国将军,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场战争,没几天,就以他的战败告终,他的果家并不愿意拿出任何东西来换回他,在那些人看来,这个将军已经丢光了他们的脸,要杀要刮全凭秦国处置。   虽然秦国没有收到什么实际好处,但这一战,是实实在在地长了支持成蛟的那些大臣的脸。   不少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他们开始向成蛟的方向偏移。   可成蛟的心中,半点开心的情绪也没有。   别人不知道这一场仗是怎么打下来的,他与他麾下的那群士兵却知道这一场仗是怎么打下来的。   弃不泣并不贪功,成蛟也清楚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可他心中却倍感压力。   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脑子就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弃不泣曾说过的那些,还有等他回来之后,那些士兵们看他与看弃不泣的区别。   他终于明白弃不泣说的话的意思了。   可明白的太晚,他开始后悔。   那些士兵,在回来之后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散伙回家,等待下一次打仗再被召集。   他们直接形成了一支相对正规的队伍,投靠了弃不泣。   弃不泣如这九年来成蛟所见的那样,没有拒绝,还为那些前来投靠他的人安排了日常要完成的训练,然后让他们按部就班地照原本的生活继续。   以前成蛟以为那只是弃不泣委婉地拒绝投靠的行为。   现在再看,细思恐极。   成蛟相信,只要弃不泣一声令下,曾经得过他的帮助的、前来投靠过他的、或是被他品行折服过的那些人,都会行动起来。   他去过多少地方?遇到过多少人?成蛟无法计算,但那些人如果全部成为力量…   成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大概也成为了弃不泣的支持者与战力之一。   可他不知道如何从这其中挣扎出来,也…不太想挣扎出来。这大概就是弃不泣最可怕的地方…   成蛟气馁又无力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解释,任由明里暗里的那些人做出各种对自己与秦王的试探与考验。   一部分想要推翻如今秦王的臣子很快就被秦王以自己的雷霆手段收拾。   但让不少不知情的人意外的,秦王并没有借机攀扯上成蛟,反而将他从所有的事情之中摘了出去。   知情人却在猜测,秦王这是不是在用成蛟与他那传说中的孪生兄弟博弈?   是不是秦王吃掉弃不泣多少棋子,他那个如同威胁一般的兄弟就会吞掉他多少棋子?   然而,没人知道,成蛟在秦王看来,并非自己的整治敌人,也不是弃不泣的棋子,他没有兴趣毁掉自己这个有些傲慢的兄弟。   放任他活着,还能抓出不少支持成蛟,意图不轨的人。   在抓内奸的问题上,弃不泣与秦王有着高度的默契与统一。   但同样的,弃不泣正不断地将各种人才送到王宫中来。   按理来说,正常人并不会重用敌人送来的人才,可秦王偏不,他对弃不泣带有敌意,但同样也相信他的眼光,所以弃不泣送到他面前来的人才,他一个不落的全用在了一些重要的职位上。   他从来没有放弃用自己的力量去震慑与影响那些被弃不泣送来的人,但那些人对此熟视无睹,也同样证明了弃不泣的能耐。   秦王每次没少杀人,但那些人,即便面对死亡,依旧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只是看待秦王愈发冷漠。   秦王不明白弃不泣到底用了一些什么样的手段,才令这些人不畏强权,一心一意只做实事。   他想要彻底掌握那些人,但那些人油盐不进,就连他们的亲人,也完全威胁不到他们。   秦王想不通,弃不泣却越来越失望,他感觉秦王将自己的才智都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他该考虑的,并不是多疑地去怀疑别人的用心,并不是为了与自己赌气,就伤害那些已经做出了贡献的人,用他们的家人去威胁他们选择自己。   他关心的重点错了,或许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秦王心中产生了心魔,让他对自己极度不自信。   就算他已经做出了其他果家的王做不到的事,他依旧在怀疑。   弃不泣已经给了他时间与缓冲,直到秦王以长信侯事件陷害吕相,差点将这位老臣杀死时,弃不泣还是行动了。   秦王并没有想到,他收下的那些弃不泣送来的人才,从一开始就是一道保险栓,他们本身就是极具魅力的人,入职做的事,每一件都考虑到了那些没有话语权的宫人与百姓,也改变了一些官员。   他们不知不觉累计的名望成为了人们支持他们的理由,就连宫人,也向着他们偏移。   一觉醒来,发现所有人全部偏向自己的敌人是一种什么感觉?秦王说不太上来。   他在看到穿着黑色长袍,一脸威严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弃不泣时,一开始是又惊又怒的,可随后,他又有些自嘲与颓然,还有些…能够理解与不甘。   弃不泣有多优秀,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自己拥有的这一切,原本就是弃不泣舍了不要的…如果他想要就要,自己抗争过了,可结果呢?只要他想要,自己甚至没察觉就掉进了他的陷阱。   秦王暗自自嘲,盯着面前明显比自己更有秦王威严的弃不泣,不甘的心让他临到头了,依旧想对面前这人说点什么,“总算得逞了,现在你开心了?”   弃不泣的眼神,并不像阿政预想的几种情况,他既没有高高在上的冷漠,也没有嘲讽得意,更不存在什么怜悯同情,就连失望的感觉都没有。   弃不泣的眼神中…看着很熟悉,阿政有点恍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还在赵国时,自己被人打伤时,母亲也曾露出过相似的表情。   只是在他利用母亲去对付长信侯开始,他见母亲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原本还会经常来看望他的母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踏入他所在的宫殿了。   阿政鼻子有点发酸,可脸上就是挤不出任何表情,他疲惫地垂下眼睑,没有再跟弃不泣说任何话。   有些话不用说,双胞胎之间存在感应,弃不泣看着他神色的变化就能看出。   正因为他太明白阿政,他才在重新再见到他的一瞬,不自觉地去关心,梦中的他或许能够为了大义轻易割舍这些情谊,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他,没法做到。   他不是那个备受欺辱,在他国忍气吞声的孩子,他有血有肉,即便之后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他备受争议,他也会提醒自己,他不是阿政,而是弃不泣,是值得夫子骄傲的儿子与弟子,是值得侠不离自豪的兄弟,也是一众信任着他的人们的朋友与领导。   虽然有不少人提议弃不泣处死阿政,让可能存在的风险彻底消失,弃不泣却清楚,自己真要那样做,就是抹杀自我的第一步,他直接拒绝了那些人的提案,并且阐述了理由,说服了追随者们。   其他人虽然心中不赞同,可他们更怕弃不泣所说的后果。   都说伴君如伴虎,弃不泣留下阿政,是给自己的保险栓,正如他布置人手成为阿政的保险一样。   在他作为秦王这段时间里,他会安排昭炎成蛟带着阿政前往各地体验各种人的生活。   人是会变的,弃不泣希望阿政能够找回他自己,能明白不同人的生活如何不易。   如果哪天自己走偏了,再将秦王位置交给他,相信他做的也不会差,至少…应该对人多一些信任。   毕竟知情的人都选择了自己,心怀不轨的斗不过自己,阿政无法重新掌握权力,身边有昭炎与成蛟等人跟随,保护的同时也在监视,一旦真正从这些监视者手中逃出去,以阿政的性格与经历,必然会吃苦。   吃点苦头再找回来,他应该更懂如何审时度势。   弃不泣为阿政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开专门为他设计了一场大戏,等着他去钻。   他对阿政,还是有些期望的,希望他能够在各方面都成长起来。   在弃不泣送走阿政没几天,他就去找了赵姬。   赵姬的头发白了不少,在看到秦王打扮时,僵硬冷漠的脸上多出了一些变化。   秦王的服饰颜色,从明黄与白色为主换成了以黑红暗金为主的,只要了解这对双胞胎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赵姬难以置信地看着弃不泣,她的脑海中似乎已经想到了某种情况,在弃不泣走近的时候,就直接给了弃不泣一巴掌,随后眼泪无声流淌而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弃不泣看她反应,就明白自己这位生母,是想岔了一些事,不禁抓了一下眉头,“娘,我将他送出去,我希望他能多经历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但我对他也不放心,我希望您能去看着他一点,您愿意吗?”   赵姬一愣,眼泪停止流淌,她睁开美眸,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这位已经十分高大的儿子,半晌憋出一句话,“这是梦吗?”   弃不泣笑着伸手抱住赵姬,“我觉得这是一个美梦,因为我终于可以感受一下娘亲怀抱的温暖了。”   从庄襄王崩后,赵姬就以为自己的泪干了,可今天她才发现, 她的眼泪似乎流不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二步:这皇帝不好做   没有多少人知道秦国秦王位置上换了人,秦王的手段比起原本和缓不少,一边整顿朝廷,一边将商业丢给吕相与他的门客们。   朝堂上依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反对他,与他对着干,可这次的秦王,半点威逼利诱的暗示都没有,反而时不时请这些人的家眷进攻陪陪王宫中的女人们聊聊天,说说话。   那些反对者还没有弄清楚秦王这是要干什么,就发现那群女人回来之后,开始有些不老实了,一个个说要出去做一番事业,对于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原先那么客气了。   反对者们顿时慌了,不难想,秦王一定是做了一些什么,才导致了那些女人的变化,可仔细观察几天,除了有了野心之外,他们的妻还是他们的妻,就是不再与他们夫唱妇随了。   是不是会在他们耳边说一些市集上的情况,或是家庭中自己苦恼的事情。   让不少反对者感受到了来自秦王的恶意,他的目的一定就是用他们的亲人威胁他们。   能反抗吗?王上亲自下令,他们反抗就是抗旨,抗旨是什么后果?这不就是给秦王送把柄吗?   这些反对者“被迫”老实了下来,而秦王下达的各种新政也让不少保守派苦不堪言,他们保守,在与秦王沟通的方面,也不自觉地偏向保守,以至于…他们感觉…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于保守,秦王年纪太轻,没有听懂?   激进派倒很支持秦王采取一些更加高效快速的新政,每日还不忘怂恿秦王对外开战,但前者秦王相当配合,后者秦王直接装傻,每次提到都摆出了倾听架势,但要他认可或是拒绝?抱歉,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寡人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等重复几遍,解释几遍之后,激进派们也有些害怕面露微笑表示自己不懂,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说,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的秦王了。   这都让他们直接产生了心理阴影,一旦秦王提到,条件反射地就找借口开溜。   事情一久,众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秦王…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只怕…也不是之前那位更激进一些,多疑一些的秦王了。   从大伙儿隐约意识到这点之后,朝堂出现了一片安宁。   但秦王的改革可累哭了吕相,他不是不明白秦王的意图,但…完全按照秦王的意图去做,太特么的累人了,每天都有各种愁人的事情烦扰,很多事情并不如一开始想的那样顺利,这让吕相还没做够一年,就已经苍老了十几岁。   最终他熬不过去,直接请辞,可秦王用他用得顺手,怎么可能让他走?摆明了就是要榨干他所有的精力的架势,搞得吕相心惊胆战,怀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能耐,让秦王心中有些忌讳,所以要让自己累死。   好不容易做足了一年,吕相的精力实在跟不上工作,再继续下去,真的要过劳死在岗位上,干脆以死相逼。   秦王无奈,允了他的离开的清求,但只说是修养一段时间,半点不肯松口让他彻底退下来。   吕相也无奈,与秦王僵持了许久,最后气不过,喝闷酒喝到酒精中毒,原本年纪就大了,几天都没抢救过来,就这么去了。   秦王真是万万没想到吕相居然会喝酒把自己给喝死了,又是难过又是气闷了几天,结果那群门客还要添乱,说是自己害死了吕相,要反了他。   虽然秦王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错,可这事真就缺不得吕相,现在他去了,很多事情都被迫搁置了下来,那边吕相的门客还在有心人的撺掇下试图闹事,秦王被吵得脑壳疼,又嫌麻烦,干脆听了其他秦国贵族的意见,下了《逐客书》,逐出六国食客。   好在有李斯跳出来,一篇《谏逐客书》,直接看得秦王眼睛一亮,吕相过世的伤心难过一扫而空,心中直呼人才啊!正好补吕相的缺!   秦王十三年,定平阳、宜安。韩派韩非来使,遭李斯设计毒杀。   秦王十七年,内部达成平衡,秦王开始正式迈出他真正想走的第一步,七国统一的道路正式展开。   秦王十九年,王翦大破赵军,俘赵王迁,占领赵都邯郸。   二十年,秦王在咸阳宫遇刺。刺客图穷匕见,秦王在看清对方的一瞬失神,绕著而走,迟迟拔不出身上的长剑。   有小道消息传,秦王遭遇刺客荆轲时,手到在抖。   后杀荆轲,秦王暴怒,增兵赵地,派王翦进攻燕国.   二十一年,王贲击楚。   二十二年,派王贲击魏,水灌大梁,灭魏。   二十四年,派王翦、蒙武攻克楚都寿春,俘楚王负刍,楚亡。   二十五年,派王贲攻占辽东,俘燕王喜,追杀燕国残余势力。   二十六年,灭齐,七国统一,秦王政改称始皇帝,统一各种制度。   二十七年,不知道是发得什么疯,大概是统一了诸国,感觉全天下尽数安全之地,开始了第一次出巡,回来后就开始不顾其他大臣各种考虑,执意要修驰道,完善道路系统,加强各地之间的联系,厉行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   二十八年,大概是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又有了第二次出巡,这次,这位皇帝带领相关成员直接去了泰山…   弃不泣巡视郡县,重登泰山,看着与多年以前并没有多大区别的泰山,还有那位过去多年依旧不曾苍老的月老弟子,有种时过境迁之感。   “十九年了啊…”摸了摸自己有些大的肚子,弃不泣喃喃念叨了一句,他也差不多四十岁了。没想到忙碌起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他现在回头看看,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好像昨日自己才带着侠不离离开泰山…   “喂,你能别在那边耽误时间了吗?别忘了当初承诺的事,快点开始!”月老弟子依旧是当年的脾性,虽然有点慑于弃不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帝皇气,可一想到师父的事,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弃不泣笑了笑,目光环视整个泰山一圈,闭上眼睛感受着山间吹拂过的风,好半晌,才开始了封禅大典。   按部就班地完成那些后,弃不泣清楚感受到万灵来贺,山神汇聚,天地间呈现出了一片祥和景象,被阳光照射的云雾呈现出了赤金色,宛如身处仙境,弃不泣一瞬间看痴,有些挪不动腿。   而同一时间,无数的灵气在他完成封禅最后一步时凝聚于一点,天边似有一道光彩投射而下,一个年幼的孩子直接在弃不泣面前成型,孩子瞬间长大成人,睁开双眼,眼瞳居然是太极模样。   黑白太极瞬间褪去,那身穿华服的年轻人微微像弃不泣欠身,不等他与月老弟子开口,将伸出了手来,在他的手心中,躺着一个半透明的雪白幼狐,幼狐似乎在沉睡,一双眼睛静静闭着。   月老弟子在看到青年手中那幼狐的一瞬,就伸手抓去,青年没有收回手,任由他去抓,对方却抓了一个空。   弃不泣看到月老弟子的反应,目光就是一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明白侠不离当初做了什么,看向这位新晋泰山君,问道:“还有一人呢?”   泰山君平淡望向弃不泣,微微向他摇了摇头。   弃不泣的心瞬间提起,“可有补救办法?”   泰山君想了想,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弃不泣的心口。   弃不泣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又不解地抬头看向泰山郡,“朕不明白。”   泰山君闭目半晌,像在感知什么,许久才道:“时机未到,时间到了,你自己会知道。”   “你就不能现在说明白?”弃不泣有点生气,这关系到他兄长的生死。   “你还舍不下,弃不了。”泰山君意味深长地丢下这么一句,目光转向死死盯着自己手中幼狐的月老弟子,警告道,“天道自由轮回,祂决定斩断这一世因果转世而去。”   月老弟子浑身一颤,还有些不甘心,抬头看向泰山君的双眼,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在看清楚对方那双眼睛时,到嘴边的话又给憋回去了。   他有些不舍地又盯着泰山君手中的幼狐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泰山君的手合拢,在祂手中的幼狐瞬间消失不见。   泰山君又看了在场的两人一眼,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弃不泣身后的一名中年身上,疑惑地多看了那人两眼,颇有些不解,但他并没有多说,拱了拱手,不顾在场的人都是些什么反应,直接消失在原地。   昭炎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他感觉那个泰山山神在盯着他看,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明白,但莫名就是不喜欢,也不太想去弄明白。   同年,返回了都城的始皇帝开始开凿灵渠。   二十九年,照例开始第三次出巡,不幸被张良等人行刺。好在对方调查不仔细,攻击错了目标。让皇帝成功地溜了,但免不了又被一群臣子训斥了一顿。   同年,传出了这位皇帝要修仙的消息。一群术士进献各种修仙秘籍与炼丹之术,想讨好这位皇帝,鬼知道这皇帝的思想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收到术士进献秘籍的皇帝没过几个月就怒了,直接命人将那些书册给焚烧了。   原本就有一众儒家学子不服这位不走寻常路、不听他们劝解的奇葩皇帝,见他如此,立刻对外宣扬他焚书坑儒,针对他们儒家。   始皇帝也不惯他们的臭脾气,干脆将他们凉一边去了。   三十一年,颁布重农抑商政策。   三十二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不顾劝阻进行第四次出巡了。同年蒙恬北击匈奴,尽取河南之地。   三十三年,在平定南越、西瓯,移民戍边之后,这位皇帝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劳民伤财地修建什么长城。   三十五年,筑九原通甘泉直道。   三十七年,这位皇帝在王宫中大喊着知道了,知道了,将一切事情交代了下去,就开始了了第五次的出巡。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三步:夫子有请   交代完了身后事,弃不泣就换下了自己身上常穿的袍子溜了。   这是最后一次,但他并不想一群人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烦!   一群人全当他年纪大了,昏庸了,执着于一些在他们看来不切实际的事情上了…   “真是愚蠢啊,我难道还没见过那些神仙吗?”弃不泣拄着止戈,回头看了一眼王城的位置,悠然又自豪。   “见过神仙就能代表您不追求长生不老吗?”有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弃不泣头都没回,先说了一句,“昭炎,手下留情。”   “好。”简练地一声应答,一道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弃不泣身后,一柄明显比寻常的剑长了不少的细长剑横在了半空。   弃不泣身后的空气出现扭曲,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摔出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顺着长剑看向凭空出现那人。   忽然出现在弃不泣身后的人,看起来比弃不泣年轻不少,但熟悉这位帝王的人都知道,这位一直默默守护在弃不泣身边的人,算是最早跟随弃不泣的老人了。他的真实年纪比弃不泣还大,岁月却对他格外好,并没有再他的身上留下多少刻痕。   惊魂未定的女子目光从那位特别的男人身上收回,收敛了自己暴露的情绪,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干咳了一声,故作冷静道:“小女子倒是忘了,您的身边还跟随着这么一位厉害人物。”   弃不泣慈祥地望着她,笑道:“小姑娘,有话直说。 ”   这笑容明明很慈祥,可不知道为什么,女子就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肩膀都不由自主往下塌,原本还准备戏耍一下这位千古一帝的心情被一双无形之手牢牢地给掐住了,怎么都没法将她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反而,不自觉就想去将自己来找弃不泣的目的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女子很快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心中骇然,“您该不会真是什么大罗金仙转世轮回,经历人间的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回归神仙界吧?”   弃不泣被这样的说法给说愣了,“是谁跟你说我是大罗金仙转世的?”   “是…是一位特别的夫子,他跟我们说了您的故事。”女子表情都扭曲了,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那张嘴。说完了还下意识捂住了嘴。   真见鬼!怎么就说出来了?   女子还在那边郁闷着,想要再说点什么来弥补一下错误,余光瞄见弃不泣果然如此的无奈神情。   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忽然问道:“您知道我说的夫子是谁,对不对?”   ‘我何止是知道他是谁?’弃不泣想起年幼时的那位高大身影,感慨地摇了一下头, 不准备跟这个黄毛丫头多说什么。   “皇帝陛下,您为什么不回答小女子的话?是有什么为难吗?我可以跟你交换情报的,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夫子?我都可以告诉您,我只需要您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就好了。”   “你倒是狡猾。”弃不泣打量面前少女,重新做了个估量,“你一开口就直接斩断了我其他选择的权力,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认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夫子?或是问问对方模样,先确认一下我是否认识的就是你的夫子?   看上去像是在问我,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认识夫子。   我如果说想,就是在变相承认我认识夫子,好奇他为什么他会认识你。   我如果说不想…”弃不泣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女子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表情就凝固僵硬在脸上。   弃不泣继续露出了一副慈祥又有些严厉的退休老干部似的微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   “我如果回答不想,你大概还会找其他理由不断地试探我,直到你确认了什么事情为止。”   女子被弃不泣一句话点破,有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干脆不兜圈子,“夫子让你去大师兄的埋骨之地去见他。他会一直在那等着你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传话。”弃不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转身准备走。   女子有点着急了,立刻上前拦住他,“喂!陛下,您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你若能追上我们,我就带你去。”弃不泣笑呵呵地逗弄着这个有些傻的女人。   后者不清楚他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正伸出手,想要与弃不泣击掌定约,谁料这位看上去走路慢吞吞的壮年在她伸出手的时候,就在原地消失了。   女子看着趁机先跑的皇帝,忍了忍,最终忍无可忍,问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我不爱听。”弃不泣的声音远远传来,女子深呼吸,再呼吸,调整状态,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维持多年的形象,只是低声骂了一句“MMP” 。   虽然,就连这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么一句MMP是什么意思。   暗中连续骂了弃不泣一番,女人最终只能收拾一下心情,默默地选定的一个方向,开始去追弃不泣。   她现在也只能祈祷一下自己能有一个好运气,只要她的速度足够快,在同一条道路上,还没有人能够逃过她追踪。   但她还是忽略了千古一帝的能耐,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弃不泣已经跟随昭炎抵达目的地了。   从下往上看泰山,又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弃不泣张开双臂,他是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山上长啸的,他的身体情况可能会受不了。   他没有着急去侠不离的埋骨之地,而是四周看了一圈,又对昭炎道:“帮我确认一下那位红衣服的神仙还在不在?”   昭炎最好用的一点,就在于他不会多问,也不需要弃不泣多解释,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昭炎的手上功夫比弃不泣厉害太多,仔细观察了一番,回头肯定道:“今日那位红衣的神仙并不在。”   “好!我们速度点,待会儿你可要记得帮我护法。” 弃不泣拍了拍昭炎的肩膀,反应还是相当快的,话未完全传入昭炎二中,他就已经疾步走出去了。   …………………………   太倦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四步:重来一回的人   接收到关于夫子的消息,前往侠不离的埋骨地,弃不泣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那位养父会找不到地方。   等他抵达目的地,看到站在一颗小树下的青袍身影,感觉脚步都比平日轻快了不少,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中酝着。   等走到了十步之外,弃不泣的脚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双手有些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搁。   在原地整理了半晌,弃不泣才有点沮丧地放弃了那些表面的功夫,抓着眉心扭捏地走向那人。   等走在近前,弃不泣悄悄斜瞄了身旁的人一样,他的个子比起之前已经高了很多,身旁的人都没有他高了,似乎…没有记忆中那么伟岸了,头发也全白了…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可不记得侠不离将你教育成一个鬼鬼祟祟的孩子。”   正在弃不泣想多观察一下时,默默站在原地像在发呆的长辈忽然转过头来,年轻的脸庞映入弃不泣眼中,瞬间让他脑海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清晰起来,直接与面前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弃不泣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头有点疼,鼻子有点酸。   “真是很久没见了啊…”对方感慨地伸手,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一下弃不泣的头,不舍与无奈的情绪并存在他的眼中。   “夫子…”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被人依靠的弃不泣,头一回想起了自己也曾委屈过,也曾依靠过自己的父兄。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   原本在心中盘算很久想说出来的那句话,愣是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他才发现,原来再见自己真正最亲近之人时,一开始根本说不出几句话。   夫子拍着弃不泣的肩膀,没有说出任何让弃不泣如何的话,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弃不泣自己慢慢缓过劲儿来。   弃不泣做了多年的皇帝,很快调整过来了自己的心情,兴奋地与夫子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想法与之后采取的做法。   夫子听着,时不时会插嘴询问一些事,让弃不泣说得愈发起劲。   面对夫子,他抛下了那道高高在上的身份,重新回归到了那个什么都不稀罕,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帮,想要炫耀,想要被夸奖,想要吹牛,想要让亲人刮目相看的性子。   最让他骄傲的是,他改变了阿政与成蛟,阿政吃了不少次的亏之后,也曾不自量力地再回头挑战过弃不泣,但最初却因为东施效颦的行为,败得很惨,也遭到了成蛟的嘲笑与鄙视。   之后不知道是谁开导了他,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本性与章法办事,处理了几件事,得到了不少人的感谢与舍命相助,渐渐迷恋上那种感觉。   在一次向弃不泣的挑战失败之后,不再是思考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的事,而是清求着弃不泣不要在伤害那些想要拼死为他争取利益的朋友。   弃不泣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阿政是真的改变了。   阿政没有再跳出来捣乱惹事,但弃不泣却时不时地会找他来与自己交换,自己则会跑到外面给自己的大脑充充电。   或许正是因为有弃不泣与阿政这一好一坏的榜样存在,与两位兄长都相处了不少年的成蛟,在与阿政相处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就染上了老妈子管家婆的坏习惯,习惯了控制兄长的起居,搞得与阿政交换的弃不泣根本受不了,没两天就丢下成蛟直接跑路了。   偏偏成蛟有强迫症和洁癖,看到弃不泣丢下的烂摊子,都快疯了,一路在后面追着跑,还负责帮他收拾烂摊子。   他回了几趟王宫,但一回去,他就受不了王宫里的各种“不拘小节”,整顿了一段时间他放弃了。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根本无法整顿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于其看着各种乱七八糟地东西想要去管理和整顿,不如看不见。   要不是为了给祖母尽孝,成蛟从见识到王宫的猪窝状态后,打死都不会再回王宫。   等那位祖母过世,他就再没有回来过,但他好歹还留下了点他曾在哪里待过的痕迹, 祖母所在的宫殿,是整个王宫中,最干净整洁没有任何老鼠虫蚁的地方。   至于他的替身,毕竟不是真正被王宫教养出来的,其他人清楚这只是一个替身,对他也不上心,这也导致了他并没有成长成为一名王子该有的样子。   上了战场直接就丢了大脸,甚至还做出了让人无法容忍的过错,最终结局不提也罢。   弃不泣对那孩子也无奈,被连累到王宫其实算是不幸了,但那孩子却很乐意充当一名王子,平日里喜欢受宫里人的追捧,早忘记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王子的事,做什么事也不禁大脑思考,尽做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可笑蠢事。   弃不泣不是没想过找借口将他送出去,但那孩子居然说他这是谋害自己的亲兄弟…   算了算了,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弃不泣忙着处理国事,没有时间陪着他胡闹。   只是对方过世之后,他希望那孩子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别再活得把最真实的自我给忘记了。   弃不泣说了很多,大事小事,说得兴起,也没有注意到夫子的酒菜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等他说完那些,他自己都有些恍惚,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等金色光芒刺破云层照射下来时,弃不泣盯着被点亮的小树有点陷入沉思,半晌才闭上眼睛道:“夫子,我是不是要向当初那个月老弟子对他师父做的那样去做,才能救不离哥?”   “你想要牺牲那些无辜山神的性命?”   “不想。”   “你想牺牲你的性命?”   “…如果是,应该怎么做?”   “你该为你自己而活的。”   “我已经为我自己活过了,现在我活够了。”   “谁会嫌自己活够了呢?”   “夫子,您可能不相信,但我已经做过两次帝王了。上一次我求长生求我之功绩千秋万代…似乎…我的确长生不死了。对不起,您可能听不懂,但我…”   “我知道,从侠不离捡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你未来的成就会如何。”   夫子打断了弃不泣的语无伦次,定定地盯着这位帝王道,“我带侠不离强行干涉了你的人生,不然你早在几岁时,就能彻底记起你是谁。   或许你就不会再重复一次你曾经历过的人生,或许你可以回避很多危险,更早地统一中原,将你更多的新政执行下去…是我们破坏了你的【长生】。   甚至在你的记忆没有恢复,思想还没有定型之前,让你的思想更偏向于我们这类人。   我在改变你,利用你,让你按照我希望的方向去走。   但我现在后果了,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更加让我敬佩,你的结局不该与上辈子一样。我不该连你剩下的时光都夺走。”   弃不泣怔怔地看着夫子,听他说着这些,结合前几日在自己脑海中彻底清晰的记忆,瞬间明白了一切。   夫子与自己一样,是上辈子重新来过之人,他知道自己的事,也插入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没有他与侠不离的介入,自己在恢复记忆之前,就会再经历一次与上一次一般无二的人生。   在一瞬间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弃不泣不由自主地多眨了两下眼,想到夫子是别有意图而来,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可夫子的眼神与他的态度,有让弃不泣很快想明白缘有,冷静下来。   “您本可以不说的。您告诉我,因为您不想我死。”   夫子的眼皮跳了一下,“我不想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您现在告诉我了。”弃不泣如同年少时那样耸了耸肩膀,“我很高兴您告诉这些。”   他认真回想过去,忽然问道:“对了,不离哥…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灵魂有问题,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弃不泣想起那时候月老弟子说的话,还有不离哥做的事,有些理解了,“夫子,如果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不离哥上辈子本该是您的亲生儿子吧?您让他来照顾我,是想要我在他死后能够帮助他吗?”   “他和我们不一样,在上一个文明的这个时代,他的灵魂根本不存在于这一片天地之间,他是在这一元中,被我一步步拼凑出来的。”   弃不泣皱眉:“您是想成宛如伏羲女娲那般的大神?”   夫子表情古怪了一瞬,又收敛了起来,“不想。”   “那您为什么…”   “侠不离不是我创造的。他本身存在,但不存在于这…”夫子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他是魂魄彻底碎掉的人,本来应该彻底消失的,但我不乐意如了特别存在的心愿,我要救他,彻底救活他,让他可以拥有一次选择的权力,让他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用自己的意愿,去施展自己的抱负。   他想实现的梦想,我想看着他亲自去完成。”   弃不泣有点恍惚,又有些羡慕,正想说话,面前忽然多出了一个葫芦,“但我不想为了一个亲人,去牺牲另一个亲人的所有。我亲眼看着你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你拥有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东西,但你同样也舍弃了太多的东西。   我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仇人,不该夺走你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去给另一个亲人。   你…大可不必太过在意,你的夫子我…是这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这世上不可能只有一个最优解,我自然还有其他办法让你不离哥重归人间。”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五步:返回现代   从夫子的口中确认了一些早就有所猜测的事情之后,听夫子信誓旦旦地给自己保证,会以其他的方式拯救侠不离,弃不泣就不由笑了。   这让他更加清楚,想救侠不离,在当下这个时刻,是需要用到他的力量的。   以夫子的性格来说,侠不离的事情他必然已经谋划很久,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放弃了最后一步。   “夫子,您的心肠还是太软了啊…”弃不泣喃喃地说道。   “我这不是心软,我这是有原则性。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你家夫子我,还有其他备用方案…”   “我以前听不离哥说,夫子您有读心术,那您一定能够看得出来,您说再多也没有用吧?”弃不泣没有让夫子继续说下去,语气强硬地问道。   夫子盯着弃不泣的双眼看了半晌,“你比我之前预测的更固执。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你的这份固执消失。”   “夫子您想让我这一生留下遗憾吗?您不是说,由我自己来自由决定我的未来吗?”弃不泣一看夫子那双眼睛,就明白他那话肯定不是开玩笑,急忙开口提醒,防止夫子一说完话就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情,必须用夫子的话先反将他一军,占领道德制高点才行。   夫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弃不泣,“你长大了,连我都算计起来了?”   一阵风吹来,弃不泣发现自己背后有点冰凉,夫子身上明明一点气势都没有,他却感觉夫子似乎是生气了。   可就算生气,他也准备假装不知道,语调都提高了,“夫子,我弃不泣!绝不欠债!任何人的都不行!”   夫子眯起眼睛来,“你这话有点伤人啊…”   “夫子,您知道我的。”弃不泣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对夫子,针锋相对,半点不准备在这问题上退让一分。   “就算欠债,也是可以下辈子还的。何必急匆匆地来找死?活着不好吗?”夫子挠着脸颊,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弃不泣从容不迫,“夫子,我好歹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虚的就不要说了,您只管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即可。”   “我要你手中的那根拐。”夫子打量着弃不泣的面容,半晌才伸手指向了弃不泣腰间挂着的那件武器上。   “止戈?”弃不泣低头,看向那柄长得像拐的长剑,半点不犹豫地捧给了夫子,脑子却糊涂得很。   夫子见他迷茫,伸手接过长剑,轻轻摩挲,“这剑已是不离与你的本命剑,也是第一把皇帝之剑,帝星的力量与百姓信仰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这当中,它已经成为你的根基,我动祂,你会受到很大影响,帝星很有可能会因此陨落,帝星陨落,你也很有可能会当场死亡…”   “是吗。”   弃不泣不以为然,夫子看他一眼,继续道:“你在大殿之上,用这一把剑杀了不离的双生兄弟荆轲开始,这把剑就染上了因果,将侠不离的灵魂核心与所剩残魂牵引过来,保存在了这其中,让他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这把剑的剑心剑灵。   我要是将他取出,还会连带伤到你的灵魂,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会魂飞魄散?”弃不泣问。   夫子难得皱起眉头:“不会,但距离那种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具体说说?”   “灵器弑主。你很有可能会被这把失控的剑吞噬。”   弃不泣不自觉扬起了眉头,这一世他接触到的非凡者不少,他听得懂夫子的话,更明白那样意味着什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可能到底都还要遭受到万剑刺心的痛苦?”   “…”夫子没有多说,他不想告诉弃不泣,他能保证弃不泣不会痛苦,那样根本没多少意义,又不能改变弃不泣的决定和结果。   弃不泣没有得到夫子任何回答,他想了一下,问道:“等不离复活后,别告诉他这些。”   “他不会复活,不过是和那位月老一样,直接投胎转世。”   “那也行。”弃不泣笑起来,他忽然有点期待,想知道生长在未来的侠不离,看到被他改变的世界,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不会感谢自己,然后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呢?   可惜,看不见他的反应。   回头看一眼昭炎,弃不泣发现站在远处的那汉子,双眼渐渐红起来,但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跟他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才喜欢让这人带在身边啊…虽然话不多,却知道他的心思。   “再见了啊…”弃不泣半点遗憾与不舍都没有,他很满足了,他制定了规则,做到了侠不离没能去完成的事,他觉得他完全能够骄傲地向任何一个人吹嘘自己了。   他不需要亲眼去见证未来如何,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半点不怕将来任何一个人评判他,他做的一切不曾后悔,管别人说什么?管别人觉得是否有价值!   他这一遭来得不亏了!   随着夫子取出剑内残魂,弃不泣消失了,就连一个尸体都没有留下,历史上众人只知始皇帝嬴政,不知游侠弃不泣。   轮回井中,非呆呆地看到最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回来了,有什么回来了…也多出了一些什么…   那本来不属于他,而是属于被吞噬掉的另一个人…   “不泣…”被吞噬掉的灵魂填补了一部分的缺失,也让未来的转世多出了…只属于那人的自信与任性。   侠不离本身是无情的,但他那一生因初代月老而变得有情,后世又将因弃不泣而改变。   这些全都是后世昶斐的诞生因素,可知道真相后,却让如今的非难受异常。   “我不该带他去泰山的…”非闭上眼睛,双眼疼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擅自行动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但他那个时候如果不带上弃不泣,弃不泣就不会知道与泰山上的事情相关的秘密了,那样就不会再有多年之后,弃不泣任性的寻死。   弃不泣的情感与记忆,在他那一生结束时,就涌入了非的脑海中,非继承了这些,但弃不泣却再也不存在了。   “昶斐…你还好吧?”看着神情恍惚的非(♂),与他一同前往了前世的向曦晃了晃脑袋,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把。   上辈子,他是默默跟随弃不泣最久之人,也是最后送了他一程的人,那位故友心中想什么,他心中清楚得很。   如今找回了他与非之间存在的因果,关于【昶斐】的记忆全部回归,加上上一世因果,让他面对非,就像面对相处多年的老友。   “没…我没事。”非被向曦搀住一只手臂,从井中出来,面容还有些苍白,但心思已经很快调整过来。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如今不是侠不离,而是昶斐,那些复杂的情感不要多想。   等两人一并走出,周围其他人还有些惊讶,这速度够快的,才过去几分钟呢?居然就回来了。   沐衍计算了一下时间,确认这两人应该在上辈子经历了六十到七十年左右。   过去的年代,能够活那么久也算是长寿了,家庭环境应该也还不差,唯一不清楚的是,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让这两人脸色那么难看。   作为这个时代的泰山府君,沐衍同样注意到自己与面前这两人之间的因果变得明显起来。   他要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两人前世所在的那个年代,应该是遇到过自己的前世,或者遇到了与自己有着很大关系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了。   收敛心中好奇,沐衍命鬼快速去将非与向曦搀扶到休息区来休息。   为两人准备好了定魂茶,等两位归来的“勇士”彻底平复下来后,询问了一句,“要继续吗?”   “…”非与向曦几乎是同时深呼吸,他俩几乎是同时失去一位最亲近的人,又是那样一个饿殍遍野,战火连天的时代,这对于和平年代的人来说,刺激还是挺大的。   就算这两人都是非凡人,也怀念起如今的和平年代,一起摇起头来,异口同声道:“我想回人间…”   同一句话说出,两人对视一眼,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沐衍见这两人现在的状态的确糟糕透顶,点了头,目光转到燕南月的身上。   燕南月也知道他这眼神什么意思,他们一群人是作死被自己师父送来受惩罚的不假,但现在鬼门开,酆都显,人间被这污糟事搞得一团乱,虽然有非的诸多分身插手,救助的及时,但牺牲与伤亡人数目前无法统计,依旧还有一大群人的人遇难。   加上阴气影响,在人间可还有不少地方的遗体受到阴气影响,化作不死者。   人间这事情必然惊动天地冥海等地,那些大佬平日里的事情就已经处理不完了,现在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缺人手。   一旦封锁彻底解除,那就有得忙了,那群大佬肯定缺帮手,这是一个离开这鬼界的时机,还得让燕南月这个弟子亲自去钟馗哪服个软,认个错,让钟馗将他们全都放出去。   燕南月看了看在场那两位的情况,有点无奈,但也知道自己推拖不了,只能点头应下了沐衍的暗示。   ………………………………   谢谢照片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六步:想要守护   非(♂·平)与向曦从轮回井中回归后,不管是精神还是心理上,都需要修养与调整,不然灵魂很容易不稳。   沐衍正是对这些十分了解,所以让这两人自己选择接下来如何修养恢复状态。   两人都选择回人间界,沐衍虽然可以以神职压神鬼,他却更想以德服人,将解决问题的方法抛给了燕南月。   燕南月观察非与向曦的状态也明白沐衍的意思,去找师父没多久就回来了。   除非之外的其他同学,全部被送回了学校。   非更干脆,通过之前学校之中的那一扇小鬼门,让夏平之躯直接穿过去回到了学校。   现在人间界这边乱得很,大地震的事情闹得全球皆知,现在还属于地震余波时期,不少人都做了志愿者,前往地震区域帮忙。   医院那边已经有一批顶尖医生被调往第一线,大学生们组织了爱心公益,明星商贾等人纷纷捐款,还有些大超市,直接开着大卡,直接开往第一线,新闻记者去了一批,专门为大家报道最前方的情况。不少人每天都在祈祷。   铁路航天等也在调整班次,疏通与搬运堵住道路的那些碎石,运送物资,日夜不停地恢复陆空的交通。   外境同样派遣出了救援队,贡献上自己的一大批物资,发来慰问的同时,也有了一些试探。   上面的自然不是天真的人,一边处理地震,一边分心应付那些笑面虎。   整个东方机器转动起来,有着让人难以置信地高效。   非(♂·斐)同样没有耽搁时间,他在制造无数分身处理不死者的事情同时,也注意到了被挡在外围的各地人员。   就算知道天上那群大佬为啥会在第一时间封闭这一片蜀地,非也不敢完全苟同他们的做法。   救人的黄金时期啊,在这一片地区的人哪个不是被牵扯到非人事件中的无辜人?就因为忌惮某些事,就彻底将一个地区都牺牲掉了?逗呢?一个人都救不了神仙,到底是怎么当上神仙的?   就算有心无力,好歹努力下啊喂!   这么搞还把愿意进来的大部分人挡在外面, 得多闹呢?   非可不管天上那群大佬们都具体考虑些啥,他举着【神舟】,直接将自己走过那一路的情况全部记录了下来。   同样悄悄溜到了最边缘,修改了天道法则,将外面救援的人们一批批地引了进来。   …   粱哲现在心急如焚,还没进入灾区,他们队伍就已经因余震和道路问题牺牲了一批人了,很难想象被困在灾区内的人们是何种境地。   越是无法进入其中,粱哲的心就越是慌张,他也有家人在灾区之中,中断的消息与阻隔的道路让他甚至无法得到一个生死结果。   众人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可就是没有办法突破重重阻隔,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训练是不是根本无用功…   就在众人抓狂想要强行做些破坏时,忽然有什么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这声音…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众人疑惑地低下头,就发现他们前面被无数落石阻碍的地面忽然塌陷下去,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像只地鼠似的探出了一个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抬起了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了这么一群人。   “救援队?”还不等粱哲等人意识到发生什么,那少年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是?” 粱哲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的脑子快速转动,开始意识到发生什么了,心跳越来越快,说话也跟着有些颤抖,“你…你是从里面出来的?”   “别耽误时间,快!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少年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又将头缩了回去,声音从洞内荡出来,荡得众人心中狂喜,“你们已经不是我带进来的第一批了,之前我也带过其他几处地方的救援队,但是杯水车薪,人还是太少了,受伤需要手术的人很多,还有一些人被压着,不知道怎么处理…”   粱哲听得心中一沉,原本还担忧地看着那个洞,又看看堵住他们道路的落石的那些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群人立刻跳下洞。   到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这个洞远比他们想象中大,地震影响到了这里的地质,这里的中空地带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或许是运气好,落石其实扎穿了土地,但在地下却意外形成了一个三角架,为他们制造出了一片安全区域。   在确认了这个洞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大,能进入更多的人之后,立刻有人联系了后续部队。   后面队伍什么类型的人才都有,分析确认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让不少心中狂喜,迅速联络各方,将这个洞穴重新做了一番布置,让他们的车辆能够直接通过洞穴进入,缩短了物资运送的时间,也节省了不少人的时间。   一批批的物资开始以这个突破口为主,快速通过,运往灾区各地方,外面救援队伍的大量出现,让所有灾区中的人们搞搞提起的心瞬间放下,有些提前进来的,或是原本就在灾区内忙碌的人,身心放松下来,直接晕倒过去。   越来越多力量涌入,非借势也缓了一口气,可以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到那些不死者的处理上了。   几周时间里,不少学校停课在处理这里的事情,当他们安置好了灾区,非与其他神仙安排好了那些不死者之后,非总算从最初战国时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果然啊…在心里不痛快时,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就会自动调整自身状态啊…”浴室中,难得泡澡的非忍不住发出了一身感慨,整个人都往水下沉了沉。   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算有两个真身,他都抽不出时间来梳洗,两个人都变得跟野人差不多了。   现在有了休息时间,非只想睡一觉,一点也不想动了。   事实上,想他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不少已经直接过劳牺牲了。   非敢确定,自己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大概等这一切结束,也会在闭上眼睛的一瞬,就再也醒不来。   有头上大佬插手,盯上地震的事情,原本在灾区搞事的多方人间界的势力就如土鸡瓦狗一般,瞬间被击溃。   该老实得老实,该被抓的被抓,多年以来不曾亲密接触与谈判的天空组行动起来时,那行动力可是杠杠的。   祂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在祂们眼皮子底下搞事的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默认了他所作的那些小动作。   事情完全结束之前,似乎并不打算来找非的麻烦。   非乐得轻松,但他忽略了一些他当时没怎么上心的其他事情。   就因为他使用了很多分身,导致了当地不少援军与志愿者对他有极深刻的印象。   他在灾区上算是最积极,最活跃,最不知疲倦…导致一部分志愿者过劳牺牲的人之一。   因为到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也导致了不少人心中产生错觉,真将自己当成是铁打的了。   这让不少明白人对他真是又爱又恨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才是。   在非从轮回井出来后,昶斐的一部分存在被找回,众人的记忆回归了一部分,扭曲了一部分,让他们都认识到了这位铁打的志愿者,正是如今神舟集团的头儿之一。   这让他们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只身一个人跑到灾区来的少年了。   非不是没有被责骂过,就因为太拼了,不但给其他志愿者起到了一个坏榜样,还特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非一开始认认真真接受教训,表示一定会检讨,转头又嘻嘻哈哈地去给有心理创伤的伤患做心理辅导去了。   被逮住的第一时间,又装傻充愣,逗乐了原本一群心情沉重的伤患。   让不少年纪大了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非,教训起那些试图教训非的青壮年们。   那些人无奈,这昶斐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啊…不做思想教育不行啊…可一群人拦着,暂时是没法做思想教育了,看来要等到将伤员们全部安置好之后了。   他们心中构思着事情结束后如何对非进行思想教育,结果事情结束了,他们再回头,嘿!这小子滑头,居然溜了。   那他们是要给他颁布个奖章,还是先将人逮过来教训一顿呢?   这些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得出结论,给这孩子一个面子好了,怎么着出发点也是好的不是?   也因此,非有了一个可以回自己的老住处,好好休息的时间。   想到自己拍摄下来的那些东西,非想了一下,直接发到了他的聊天软件的个人空间中。   他是想要保存下来,记住这些,警告知道不要忘本的。   弃不泣做得太好了,这让非在行动时,总会不自觉回想起弃不泣最后一刻。   他希望自己看到的世界,他现在看到了。   那会儿弃不泣的音容样貌与心中所思所想,让非有了一份想要守护的心。   或许以前他也拥有过这样的一颗心,只是他不知道前世今生,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想象得到,自己会拥有这一份特殊的情感,是托弃不泣牺牲之福。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七步:哎哟,似曾相识啊!   非(♂·本体)将自己拍摄下来的东西放到自己的私人空间,原本只是为了让自己记下来,这段时间失去【昶斐】的存在感之后,他都习惯直接被人当透明人对待了。   有好几次,前一分钟还聊着天,一转头,就把他给忘了。   虽然随着之后自己找回前世因果,他的存在感正在逐渐被找回,但表里两个世界的融合,还是导致了很多的东西发生改变,但他本身却没有那些变化的记忆。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天道修正排除在外的。   就算逐渐融入进来,记忆这一块也是存在bug的,加上事物已历史的改变,但凡能够清楚了解整个东方发生什么事的人,脑子都是比较混乱的,不带多余记忆的非,反而比那些人好运不少。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非不会想到,自己存在感找回来的情况,会对别人的记忆和行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与分身们记录下来的灾区景象,比不少在前线拍摄艰难的摄影师还要详细。   原本他的努力就让不少人关注, 他的记录视频一出,立刻就有官方媒体转发并且表扬。   这引来了一群吃瓜群众留言。   被官方认可的三好学生是什么性质?   要知道,如今官方的公信力是非常好的,虽然总会出现一些败类,但各行各业都存在败类,官方真正大部分的存在,还是为民的,这让不少平头百姓对官方言论是非常信任的。   见官方这样发言,立刻来了兴趣,又是评论现在大多的年轻人,又是评论志愿者,还有评论这次救援速度与其他各地的支援情况的。   但有些人,对非可是非常不待见的。   那就是一群最喜欢了解网络上各类时尚消息,聊天八卦扯皮的…键盘侠们。   这类人的年纪偏年轻,以前靠着一台电脑,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有了【神舟】,他们受到网络上大大小小的信息与情报的冲击,自觉不出门就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不知可以问网娘,能够指点天下江山。   在看到官方转发的消息时,就开始去调查这位被官方看好的“三好学生”。   原本他们也只是好奇而已,可前段时间被天道抹去的关于昶斐校园霸凌事件因昶斐这次找回一部分自我存在而重新出现,让他们开始觉得昶斐此人,不是个好东西。   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对于比自己优秀者的羡慕不服,让他们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又是说这拍摄有问题,里面没有出现昶斐本人,是不是找别人拍的;又是说为什么昶斐在一旁拍找,不上前去帮忙的;还有说昶斐作秀刷存在感的。   原本好好的口头上的表扬,立刻被人说成了批评大会。   还有人叫嚣昶斐出来对峙的,透过官方转发的链接,去人肉昶斐的。   这些事,非不清楚,他已经直接在浴室睡着了。   好在终究不是寻常人,就算在池子里睡一个晚上,睡到水凉,他也不会感冒。   就是体温偏低,让他感觉有点冷。   去上课的时候多穿了一件衣服,就被闻风而来的狗仔拍到,发到网络上做起文章。   不少人都开始觉得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秀,别人都开始穿短袖了,也就他,要风度,要与众不同,刻意穿得跟别人不同。   一个上午的课程上完,非还在那边翻出下午要上课的教科书出来预习,就感受到了无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哎哟喂,这是多久没遭遇过的了?   非蒙了一下,乐呵起来,他还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能找回几个月前的感觉。   他的心理素质与嘴巴上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弱, 又知道洞察人心,感受到其他人看他时的眼神中,到底是带着善意的,还是带着恶意的。   这群人的眼神,与半年多前很相似,那会儿自己还被当成校园恶霸针对呢!   现在再见这一类的眼神,他不由产生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来呀~来怼我呀!   他的心思反应在脸上,就让人感觉到特别欠揍。   一名外班的学生实在看不下去,走出一步,刚想说话,一声叹息,向曦就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个头原本就比同龄人高,在紧张的气氛下忽然站起来,让之前吵闹的众人下意识闭上嘴巴,朝他看来。   向曦余光扫过那些外面班级的人,拿着试卷,直径走到非的身边,就开始问问题。   从向曦起身时,非就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与眼神,见他拿着试卷朝自己走过来,立刻明白他想干嘛了,不禁好笑。   在向曦询问自己难题的空隙,非忍不住问了一句:“向曦,你还没有调整过来吗?”   向曦看着刚刚被非讲解了一遍的题目,像是在发呆,声音悄然传入了非的脑海,“我是向曦,但我也曾是昭炎。我不可能抹杀我存在过的痕迹。”   “这倒是没错…但你不觉得你现在被影响得更像是昭炎,而不是向曦吗?”非的笔尖在本子上戳了戳,提醒向曦动笔。   向曦犹豫了一下,本子上传出沙沙声,“都是我,无所谓。”   非抿了抿嘴,回答一句:“行吧!”心中却在思考,向曦到底是将他当成了侠不离,还是将他当成了弃不泣。   毕竟,现在不管是侠不离还是弃不泣,都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两人做题的动作飞快,刷刷地声音旁观者光是看着他们的动作就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来,这位被点名表扬的家伙,是他们学校高一年级的年级第一。   作为一名学生,就算学校采取了全面发展的教学模式,但还是会以学生成绩来分高低。即便他们明白学校重视的并不只有成绩,依旧会受家庭与四周环境影响,下意识更看重成绩。   成绩出色的学生,会让大多数的学生下意识改变态度,认定这样的学生本身能力很强。   与这样的学生说话之前,也会下意识地斟酌要说的话。   向曦正是要暗示这群学生,非并不是什么网上说的那种人。   战国时的弃不泣与阿政,可都是喜欢直来直去的主儿,只要别人挑衅了,出手可从来不会留情。   特别弃不泣,本身就是一个明白人,更懂慈不掌兵,真到了他下令动手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凶残的,特别是得老白与老蒙的时候,已经可以称杀神了。   向曦是相信弃不泣活在昶斐灵魂之中,是他的性格本质之一的,他渐渐能理解非为什么从入学开始就那么能惹事了,这特么肯定是受弃不泣那一部分影响的。   长时间给弃不泣、阿政与成蛟这类人做“保姆”的经历,都把向曦养出惯性来了。   下意识就联想到这群人招惹上非的时候,非会如何去做。毕竟类似的事情,在向曦的印象中,已经不只一次两次了。   以前跟非不熟,没有那一层因果印象,向曦压根懒得管,现在就连相关前世的记忆都回来了,他不管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非也清楚现在向曦的心态,耸了耸肩膀,尽量配合地不去搞事。   不过这也仅限于肢体行动上,他的脑海中,思考的问题可不少。   关于地震之后重建与安置的捐款;关于学校中被推迟的校庆活动项目;关于四方跑到东方来,没能被全部揪出来的小虾米们;关于世家那群真正唯恐天下不乱的世家子弟们…   这事情那么多,可要一件件整理清楚了再来处理…   非下意识地捏了捏鼻梁,思考着自己目前应该先处理哪两件事。   本体都有两个了,要加以利用啊…   自己现在是学生,那首先要做的事情…考试拿第一和校庆活动拿第一!   怎么说弃不泣都是个拿了全天下第一的男人,作为他义兄的转世,不能太废!   非心中有了计较,找事儿的心态也就没有了。   外面的学生,在外面看了半天,想要上去说两句话,可教室中做题的两人,总给人一种插不上手的感觉。   之前迈出脚步的学生有点尴尬,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非的课桌前,围观做题的两人,想着抢先一步解答出题目,然后趁机插个嘴,就能打断目前这气氛,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昶斐】了。   可他凑上来看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来,因为甲一班的这些题…他们班的老师根本就没教过。   越是往后看,越是让他明白,甲一班与其他班级的教学进度…一点也不一样。   这不是能力问题了,而是教学速度与教学模式的不同。   那学生插不上嘴,站在那更加尴尬。   他就在那边眼睁睁看着面前两人快速解答完一道题,过程也写出来了,可就是不懂,越看越是脸红,越站越是尴尬,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我饿了,要去买点什么吃吗?”向曦神识关注着身旁那人,都感觉那人有点可怜了,主动递出了一半的台阶。   非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身旁人一眼,一推桌,课本自动被收回课桌之中,而他,还是那句话:“行吧!我也饿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八步:来呀~揍我呀~   因为官方的点名表扬,惹来了一群不服气的年轻键盘侠们,非(♂·斐)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虽然非不是很明白当初的事为啥会重演,但猜测着是跟自己找回存在感有关,战意昂扬,等着对方主动挑衅,他好一次性全部解决。   谁料向曦会插手,看在这人份儿上,非也收敛了一些,将剩下的半个梯子递了出来,让对方自个儿顺梯下来。   为防止那位主动跳出来的兄弟尴尬,非起身时,还冲着他笑了一下,这一笑,莫名让人亚历山大,有种被碾压了的感觉。   目送非与向曦出教室,这位跳出来的学生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而其他围观学生,同样感觉有种莫名压力,在向曦与非出教室时,忍不住让出一条道儿来。   等人走远了,才有人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上来,只能默默散了。   再说另一边,地震的事情引得不少人分心,将原本要处理的事情丢到了一边,专程来处理起地震当地的情况,等地震救援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不少人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这一片灾区。   特别是逃过一劫的部分世家子弟,看待灾区,就跟看到了一块大肥肉。   只是,有些憨货并不能理解,就例如乐正家的乐正韬。   在面对跟自己说明日常花销将要被扣掉四分之三时,他直接拍桌而起,将自己桌前的茶杯就朝来人砸去。   来人侧身,躲开茶杯,依旧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望想面前人,“还往韬少理解。”   “我理解个屁!凭什么让我来理解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就来对我指指点点?想清楚点,我才是乐正家的少爷,你们,不过就是我们家养的狗!”   乐正韬见对方躲开,气得表情都扭曲了,越想他就越是生气,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心,所有倒霉事好像都冲着他来了,他想发火,找不到由头,正好这群人自己撞到他枪口上来,他的火气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并不真想听对方跟他废话。   可是,他在这一头发火,对方依旧平静看着,反衬得他像个傻子,大吼了半天,心中更气,咬牙切齿地踹倒了面前的桌子,就让面前这群人滚蛋了。   站在为首执事身边的人还有些犹豫,想上前说明,衣摆却被拽了拽,让他下意识看向身旁。   后者正冲着他微微摇头,虽然不明白理由,他还是乖乖地退回到了队伍中。   等出了乐正韬的房间,这人忍不住询问,“王哥,为什么我们不跟韬少解释?他现在这样,搞不好会怨恨我们。”   “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就算他怨恨我们也没关系,我们是替大少爷办事,他奈何不了我们。”王哥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并没有忘记乐正洋离开时与他说过的话。   “…现在灾区重建,人员安置,这些事看起来麻烦,但在十大世家看来,其中的商机也是最大的。”   “王词,你知道现在这一片灾区最需要什么?”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恰好,我们有钱。”   “王词,这是一个机会。那边地带已经变成一个中空地带了,一切都要重新来说,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片未开发之地,我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攻入他们那边的市场,投资创造资本…”   “但其他人一定也不傻,他们肯定明白现在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现在只看谁的动作更快,谁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更多了。”   光是有这些话,就让王词明白,现在大少爷最需要的就是钱,这很有可能关系到世家在灾区为难的发展。   大少爷都那样努力地为了世家的未来发展费尽脑筋了,乐正韬还那么不懂事,王词可不是乐正韬的直属下属,不打算惯着他的脾气。   类似的事情,也在不少世家商人那发生着,就连修真界那边来的人,也同样很在意这些。   灾区的范围可不小,谁能在这个时候抢占那边的市场与土地房屋,那可就有的赚了…   在各方开始利用各地资源运作的时候,非看到了网络上关于官方转发自己视频后的点名表扬,这心情那叫一个好。   看到下面褒贬不一的留言,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向曦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忽然开口,“弃…昶斐,别太过火。”   “啊?什么?”非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一脸的懵逼,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又把我当弃不泣看待了啊?”   向曦认真对上非的眼睛,不解反问,“难道不是吗?”   “要考虑前世来考虑,我也是侠不离,不是弃不泣啊。再说了,对我而言,过往是过往,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可以是萧非,可以是昶斐,但就是不可能是几千年前的人。   光是接受的思想、教育与基础三观认知就不一样,你现在这态度,就像是说,不管三岁还是三十岁,人都和三岁时差不多想法似的。”   “你举的例子我听不懂。”   “那就不要懂了。”非玩着神舟,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是否能够理解包容自己。   向曦有些好奇,见他双眼动得飞快,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现在想做什么?”   “打脸。”   “打脸?”   “打那群键盘侠的脸。”非回答一句,看到屏幕上的内容,舔了一下嘴唇,“哦耶! 我的账号恢复了!这次的鬼界之行收获颇丰啊!”   “你在干什么啊?”向曦坐不住了,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起身去看非神舟上面的内容。   就见非的全息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基金会申请界面。   “你不会是准备…”向曦光是看到这些,脑海中就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非手指一动,就将申请递了出去,“网上那群人,不是对我羡慕嫉妒恨,说我是作秀吗?那我就多做一点官方表扬的事情去刷刷脸,让他们天天在官方网站上看看我可恶的嘴脸。   不过,我不相信别人搞的那些慈善机构,也懒得去调查哪一些是真,哪一些是假的,不如自己搞一个差不多的,至少我自己知道这是真的。   现在情况特殊,这个要通过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加上我们神舟有特权…”   非的话才说了一半,神舟的一声脆响,将他与向曦的目光齐刷刷吸引过去…申请,通过了…   “…你说得真对。”向曦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   昶斐又火了,这次不只是官方表扬了,官方还特别为他这一善举开通了绿色通道,第一时间帮他处理了不少商人会遭遇的障碍与麻烦事。   还专门帮他找了专业人士,帮昶斐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只需要他出钱,剩下的就完全不需要他负责。   “我怎么感觉…我这是被官方利用了?”等事情告一段落,非忍不住摸着下巴吐槽。   “大概是因为他们不方便光明正大的插手吧?毕竟参与其中的投机分子占多数。没有官方与民争利的道理。那些人很有可能会抓着哪些点大做文章。”   向曦上辈子之一好歹也是跟了始皇帝多年的人,做出了一个大致猜测。   非挠了挠脸颊,这关系到官方,不好说,他还是别说太多,免得隔墙有耳,被抓了什么小辫子。   非的慈善基金会班底,在官方的帮助下,很快组建起来,行动效率之高,让人叹为观止。   官方又开始在网络上大书特书昶斐这位特别优异的少年。   不过这次争议的声音小了很多。   因为有一部分人已经被逮住,被官方公开批评处罚并警告了。   这有点杀鸡儆猴的味道,非乐得参与其中的同时,还能在一旁吃瓜看热闹,并跟着大叫一声“干得漂亮啊!官方爸爸!”   官方手段雷厉风行,他们没功夫在这些网络上的骂战上浪费时间,还有城市等着他们去建设,还有人员等着他们去安置。   他们一边防范着那些趁火打劫的人,一边在非的配合下重建城市,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非的确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聪明懂事,还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这样的好孩子不但要好好表扬,还要表彰一番才行。   非就在只提供了金钱辅助的情况下,坐上了顺风车,在很多项目中,都被挂上了一个名头。   就连相关电影的立项,都把他给拖进去了,他甚至还被莫名其妙拉入了几个相关的聊天群中。   非散漫地看了那几个群两眼, 就丢一旁不管了。   倒是向曦,在旁围观了几天,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默默地开始将钱捐到了非的基金会下面。   非这边是大鹏今朝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其他地方是眼巴巴看着,就是插不上手。   再看网络上各种对非的表彰,与非的转发和毫不谦虚地一句“不客气!”将一群准备多时,以为自己即将奔赴“战场”却发现自己没有入场卷的人们气得差点咬碎一嘴牙,怎么办?好气哦!好想揍死这丫的啊!   ………………………………………………   多谢幻与梦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九步:神舟医疗系统   非(♂·斐)的想法是真的非常简单,他单纯就是想要去恶心一下网络上那些见都没有见过自己,就喷自己的键盘侠者们,借了一下官方的东风,就直接混上了灾区特殊的入场卷。   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也是伊耆星瑞联系他,说到神舟正在被几家集团针对打压的事情时,才想到的。   那几家,正在有意无意地跟神舟对着干,但凡与神舟商品有关系的,都会被排斥。这种排斥并不是很明显,但在不少方面都能表现出来。   例如商品出货上;合作合租上;广告投放上…等诸多地方,都形成了一种对神舟的冷暴力。   甚至还有抄袭神舟广告词的事情在明目张胆地进行着。   这对神舟集团除【神舟】之外的商品商品打击略大了。   特别是网络上还有一群人在抹黑神舟集团出品的东西,摆出所谓的事实,讲所谓的道理,拿出所谓的不合格产品检测,造谣集团老总的人品。   “呵呵…”非在看到星瑞传递给自己的消息时,就不受控制地冷笑了两声。   连神舟对面的星瑞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从非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非不禁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反应,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啊?   收敛住表情,非目光落在星瑞身上,道:“他们既然要那么玩,就让他们玩去,我们先收敛对其他商品的研究开发,专心研究下一款的【神舟】,反正这方面技术的专利权在我们手中,他们想偷学也掌握不了,我们都垄断移动电子商品这一块儿了,就给他们留点活路,多开发相关的VR支付技术吧?”   非的脸上笑眯眯,星瑞苦笑:“你这是要把手伸向支付端吗?”   “不,你想多了,我这只是为了让大家的生活更美好。”非眨巴着眼睛,一副真诚模样。   ‘我信你个鬼!’星瑞已经彻底掌握这个时代的吐槽了,心中暗骂一句,翻了个白眼,“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一口气全说了吧!”   “有些人想要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可以投资中上企业或是与我们有关系的集团,例如…乐正企业,昶氏集团,叶家的企业,南宫集团之类的。以你目前的身份,应该很容易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吧?”   星瑞的眼皮子直跳,“你出得这是什么馊主意?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吧?”   “你只需要去找其他八王说说就行,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出再大的问题,也有我来给你兜着。”非自信地拍拍胸膛。   要不是他之前的表现实在太不靠谱,伊耆星瑞还就真要相信他的鬼话了。   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非都拜托他了,他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吧好吧,那我拜托你这段时间老实一点,千万不要给我惹是生非,乖乖等我消息。”星瑞有种无力感,伸手捂住了脸。   非就像没看见他的反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经历的事情可比你多多了,安下你那颗老妈子的心吧!我比你成熟的不只一星半点!”   “对,就是这个态度,这个反应,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副模样!”伊耆星瑞就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立刻伸手指着全息屏幕另一边的非,大声叫道。   非笑眯眼睛,“星瑞。你是不是忘记我解决了多少件麻烦事了?”   “…”   星瑞沉默半晌,“我还有事情,先挂了,再见!”   非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端就挂断了,留下了话还憋在口中的非。   非不厚道地冲着另一边已经没了人影的半空竖了一下中指。   “萧非,能耐了啊你,都敢随便向老师竖中指了啊…来,拿好你的课本,你给我出去站着。”   非后知后觉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课,班上其他同学正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座位上,目光整齐划一地看着还保持着竖起中指手势的非,少年眨了眨眼,另一种手僵硬地转动了几圈,他的中指就好像机器一般地缓缓地收回到了自己的大拳头之中,心中升起的后悔之情无以言表。   而另一边,挂断通讯的星瑞二话不说就联系上了那群与自己差不多的前任王爷们,利用神舟视频开起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叶延本就是一个纨绔,所以伊耆星瑞说得那些,他压根不在乎,只听说是非安排的,大手一挥,说了一句配合行动,别打扰我买礼物,就挂了通讯。   第二个挂通讯的是夏晶,她还在负责一场大手术,原本准备动手术的境外专家临时有事来不了,只能让她上了。   这手术在她本人看来,也是一场从没有接触过的大手术,好在神舟的几项特殊功能,让她面对她还没真正掌握的新术时,并没有多少担忧。   但这需要非常高的手法与绝对的集中力,星瑞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夏晶还在那边认真地帮人缝血管。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去听伊耆星瑞说了什么,因为电话来电提示是重要消息的提示音,让她没有忙着挂电话,而是让神舟将对话说得话全部记录下来,归类到最近的文档,等她忙完手术再去差看消息。   在此之前,由神舟AI管家代替她来与伊耆星瑞交流。   在达成夏晶交代的主要目的后,神舟的AI管家就干脆挂断了通讯,搞得星瑞都有些无奈起来。   相较于这两位,里世界九王之一的剑御霜,现世界的白爽,如今的剑霜,听得可就认真多了,还在通讯另一头做了笔记。   不过,从她抓头皱眉的表情来看,她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一知半解。估计等小型会议结束之后,还要专程去找自家的谋士解析解析。   在场听得最认真的也就只有曾为里世界冼府王爷冼鹤,现世界顾家长子顾家,如今两个世界融合后的冼顾佳了。   这人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负责商业这一块,伊耆星瑞说的那些,他不需要人解释,就很快明白过来,不但能够举一反三,还能开始下一步的规划。   交谈时,与他交谈也是最令星瑞顺心的一个。   至于剩下的…伊耆星瑞目光扫过其他全息影响,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柳家甚至没有人出现。   ‘也罢,他们愿意配合就行。’星瑞心中想着,将文件直接传递给其他几人,附带上了一句【昶斐委托】,就急急结束了对话。   九王的地位,因世界以现世界为主,受到一定影响,但他们背后家族地位却大幅度提高,在各行各业的话语权也大得惊人。   这一场算是比较私人的小型会议结束没几天,医院就推出了神舟支付系统,与神舟集团达成共识,联网神舟AI管家,实现纳米技术的一次跨越,不方便行动的病人,可以通过神舟申请全身检查或是手术,神舟会通过纳米技术,实现线上手术控制。   医院医生只需要抵达神舟提供的手术室,手术室就可以通过神舟系统提供模拟病体供医生手术实验,将会将最成功的部分复制记录保存,在家中的病人只需要趟在床上,神舟就会模拟手术室,智能手术。   这样的模式,大大降低了手术风险,也为每一个医生提供了练手的机会。   医院的这一次尝试,让不少医生与病人都享受到了其中的福利,也降低了检测器材的寿命损耗,不过这样的模式,对于网络与纳米技术的需求非常高。   以神舟目前的技术来说,这种模式导致了神舟机本身的寿命锐减,原本可以坚持五年以上的机体至少缩减了一倍寿命。   但就算这样,医院也愿意承担这当中所需要的费用,毕竟这样的模式空出了不少的手术室与病房,医用器材的使用也减少了,将保养的钱用在神舟上,还绰绰有余。   可惜如今技术有限,非又不愿与境外通商,不然国外的手术一并引入神舟的医疗网络系统,丰富其中手术的程序,就连一些只有境外才有的疑难杂症,也都能解决了。   东方的外境人还是挺多的,生病了就得回国治疗也是一大弊端。   非考虑过这些,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灾区那边的事情吸引,现在的灾区,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医疗系统。   毕竟他们那边缺钱缺地又缺人,医用器材需要钱,伤患照顾需要钱,房屋修建需要钱,百废待兴啊…   非就不是一个多懂存钱的主儿,身上有多少钱他不清楚,所以他对于花出去多少钱,用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一个概念,什么时候该用钱,那用就是了。   等到缺钱了…那…那到时候再想办法呗,他这么有本事一个人,还能饿死自己和自己麾下的职员不成?   就算他真能饿死,不是还有一棒子神仙同盟嘛!怕个毛线!   向曦等神仙,完全没想到自己被非拿来当紧急措施了。   神舟紧急更新出来的医疗系统,这的的确确解决了灾区的一大难题,非立刻又在网上被灾区当地的官方点名表扬了一番。   这次,没有多少人再跳出来作妖了。   都说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软,他们从这当中获利不少,还是刚刚获利,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等神舟医疗系统的热度降低一些,再说其他。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步:怎么就过目不忘了?   神舟与医院联合推出的最新医疗系统,给东方收容病人的各地减轻了负担。但灾区失去容身之所的人更多,很多地方的建筑成为危楼,都需要推倒重建。   还有遇难人群与牺牲人群的登记记录与其家人的安抚。   有了非(♂·斐)医疗系统珠玉在前,原本在医疗体系中没有捞到好处的商人们连计划方案都还没写出来,就先去买灾区投资与捐款的名额了。   非在得知他们高效率的行动时,差点没笑岔气了。   他原本就没准备攻略各行各业,医疗系统是他原本就想实现的,毕竟有了神仙影响神舟,导致神舟失灵的情况摆在那,神舟能够使用的,也就只剩下系统自带的功能了。   他当初没考虑过没有网络与因果联系的情况下,神舟本身存在的弊端,这才没能保障所有人在非常态灾难面前的安全。   医疗系统很重要…虽然不能完全保留在神舟机上,但至少能在网络与因果恢复得第一时间里展开救援。   剩下的…还需要慢慢实验研究了,他的精力有限,没法所有事情面面俱到,就算其他人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只要他们那样做,附带的效果能够帮到灾区中非常需要帮忙的人们,那非就没有阻止他们的打算。   那群人还在那边争夺者名额,地方非又忽然横插一杠,投入的财富越来越多,等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他们回头才注意到,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好像压根不在乎似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某些事情?   认真分析,理智讨论后,他们得出的结论也就只有神舟的资金全部投入医疗系统,没有更多财富投入,所以只能放弃了。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群竞争者们的心中就是非常不爽,想去找那位【昶斐】当面问问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非的心思全然不在那些事情上,他的状态已经转向学生模式,现在以学校生活为主。   大概是前阵子才闹了灾,现在校庆又近了,一群学生无心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导致了今次发挥失常的非名字依旧在年级前三。   可惜他这次不是第一,第一让乐正初直接拿去了,第二也被一名丙班的学生取得,他到了第三,输给了丙班的学生,让不少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偷偷觑着非的表情,想看看他生气懊恼的神色。   非单手支着下巴,单手记着笔记,面无表情的,看起来似乎没了以往的颐指气使,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一群学生还没有弄清楚他到底啥心情呢,就被老师给点名了。   实在是他们走神得太过明显,正巧被叫起来的学生还没来得及郁闷了,余光就瞥见了在偷笑的非。   好吧,白兴奋了,这家伙心情好着呢,半点都没受这次考是失利的影响。   非的心情是好了,有人的心情却糟糕透顶。   今日月考的高一年级的第二名——周清善,此刻整张脸都拉长了。   现在班级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不像是那种看待学霸的眼神,像是看到小偷的眼神。   他知道那群人那样看他是什么意思,那是在怀疑他。   上一次考试,他的成绩在他们班也才到中游的水平,才过去一个月,正常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从丙班中游直接跳到年级第二,甚至还直接超过了那个年级第一。   如果周清善不是当事人,他也不相信这种事情,可这种事情偏偏就是在他身上发生了。   他的记忆力一夜之间就变强了,所有事情都能过目不忘,不管是什么方面的记忆,一些他以前都没有怎么会去注意的小细节都会被他注意到。   他更容易记住很多事,但他的注意力却没有办法集中到一个点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并且不受控制地将那些全部记下来,无法忘记。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吸引走注意力,会忍不住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过目不忘是让他在考试时得了天大好处,但坏处更大,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就能清楚浮现出每个人脸上的全部表情。哪怕那只是扫一眼,依旧清楚印入脑海。   他不敢多看,可就算盯着桌子,也会清楚记住桌子上有多少花纹,花纹都长什么样子。   胸口的郁闷越来越强烈,耳边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耳朵里面嗡嗡的声音吵得他不由握断了自己手中的水笔。   墨水流出,弄得他满手都是黑色,他就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墨水被挤压出来的画面好像再以慢动作的形式清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鲜红的液体从周清善的鼻子中流淌出来,低落到被墨水染黑的纸张上,晕染开,四周乱糟糟的声音依旧能够听清,可周清善已经无心思考,身子一歪,连人带椅子往一侧倒去,桌子也被他动作的惯性带得移动,桌角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混合着老师与学生的惊呼声,将周清善的意识彻底剥夺。   …   一下课,关于丙级某班有学生流鼻血昏倒的事情就传开了,甲一班在第一时间得到了第一手情报,弄清楚了昏倒的那名学生,就是这次月考的高一年级第二名。   “这人不会是做贼心虚,故意装病逃避现实了吧?”一名明明穿着校服,偏要套上一件粉红小马褂的少女,捏着她两个手掌大的小熊玩偶嘲笑道。   “谁知道?管他呢!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又不能每次都能这么好运。”另一名刻意解开了胸前两颗口子,将领结打得松松垮垮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玩着神舟,可说出来的话,那意思就有够明显了。   她只怕也不相信那位周清善同学是凭真才实拿的年纪第二。   她说这话的功夫,一双丹凤眼还不忘往非那边瞄一眼。   非在自己的座位上翘起座椅前腿摇啊摇的,手中神舟正搜索调查关于周清善的信息。   这位仁兄算是真正意义上出名了,之前他就想去丙班认识认识对方了。这都还没动,对方就直接被送医院去了。   听别人讲述当时的情况,他可不认为这位兄弟是做贼心虚…先调查一下他的家庭情况与平日里为人处世。   一个人如何,是否作弊,是可以通过日常细节推测出来的。   非查看了周清善的家庭情况与日常作风,他家父母是本地人,双职工,与周清善的祖父母、外祖父母买了同一个小区的房子。   平时周家两夫妻忙的时候,周清善会去自己的祖辈那吃饭,可能是因为由祖父母外祖父母带大的缘故,他…不太时尚,与其他同龄人有点格格不入,喜好更加偏向于老一辈人,像个看上去年轻的老年人。   这导致了他的同龄人朋友非常少,身边与他关系最好的人,也就他的同桌了。   这样一个人,要说他考试作弊…非不相信,圣华天学院又不是普通高校,出题都是一个套路。   他们学校的老师,到了考试前夕,就能化身成为出题魔鬼,无所不用其极地制造各种灵活的考题来跟学生过不去。   光是普通的记性好还不行,还需要非常细心,留心老师挖的坑,防止不小心弄错题意,掉进坑里。   死记硬背下来,在考试的时候,也就中游与中游偏上的成绩。   观察仔细,多思考,记性好,脑子灵活的,往往才能占据前列,这也是圣华天的特色了。   将这些学生全部丢到其他学校去考试的话,中游也是名列前茅了。   周清善成绩中游,又是丙级班的,实际还真算不上有多差。   他的成绩也很稳定,并没有任何大幅度下降或是上升的情况,这次却忽然提升那么多,就算蹊跷,也绝对不可能是作弊。   非想起刚才听别人说的周清善的情况,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获取夏平时的因果,就出现了异常情况,不死者的出现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现在收回了侠不离的因果才多久,怎么他身边就出现怪事了?   非是相信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存在必然性,并非是什么所谓巧合、偶然。   等到下午下了课,非就联系了夏晶。   “你跟那名病人是同一所学校的?”非才提到周清善这个名字,夏晶就莫名反问了。   “他怎么了?”非敏锐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到嘴边的腹稿立刻改了。   “他…”夏晶欲言又止,犹豫半晌,迟疑道,“他的大脑…比常人…发达一些…”   “…”   “发达一些?”   “不是发达一些而已吧?”   非挠着脸颊,“他是不是成为非凡人了?”   夏晶:“我不知道。我没有研究过非凡人的脑子。”   非:“拜托, 别说得那么恐怖行不行?”   夏晶:“你要过来做个检查吗?让我做个对比。”   非搓了搓手臂:“你当我是万能小白鼠?”   夏晶语气不变:“我只是为了确认。”   非笑眯眯:“我过来帮你检查一下他的情况,就不劳你确认情况了。”   夏晶站在自家医院分院的检验科走廊盯着神舟上的病历单,直接沉默不语,也不赞同,也不反对。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一步:特殊的人变多了   非(♂·斐)得知学校中,丙级班考试超越自己的那名学生,忽然晕倒住院,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直接前往医院看望周清善。   今天医院的急诊室观察部很热闹,有不少家长陪在自己孩子的病床前说着什么。   非目光扫过,整个观察室内二十二张病床,空出了八张,其中两张病床上,一名是被车祸伤员,一名是酒精中毒的醉鬼。   剩下的,不是家长与子女的组合,就是老师与学生的组合。   这些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在那边交换着彼此病人的情况。   其中一名穿着小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盘着头发,身上没有多余装饰的三十来岁女老师正坐在陪护的沙发上,公文包放在并拢微侧的双膝上,跟一名站在她身旁的家长说着自己这边病人的情况。   “…毛敏妈妈你先别着急,毛敏的情况可能并没有那么糟糕,刚才检查结果出来了,并没有在毛敏的大脑发现异常,她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才导致了昏迷。   医生说了,好好休息,留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她怎么会压力过大…真是不好意思啊蒋老师,麻烦你送毛敏来医院了,检查花费了多少钱?我这就还给你?”   “这事先不着急,我们还是先说一下毛敏的压力问题吧?”   …   其他或家长,或老师,不是坐在病床边,就是在病房内走来走去,打电话联系什么人的。   一股负面感情扑面而来,光是那氛围就让人不太想掺和到这其中。   其中一张病床前,一名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红色听诊器的大夫正在跟那张病床边的人交代着什么,转身离开时,真与非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努力回想什么,半晌眼睛一亮,急忙走向非。   非被他川剧变脸似的的反应弄得有点懵懂,见对方热情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他肌肉都下意识绷紧了。   “昶斐?”对方还没靠近到非一步距离,就先开口询问了。   “我是昶斐,你是哪位?我认识你吗?”非的态度不太客气,但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露出任何不满神色,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我是急诊科的医生,你不认识我,但我在其他从灾区回来的同事那听说过你。你真了不起啊!居然帮灾区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不懂医术,只能来蛮的,能做多少算多少,任何一个到场的人,都会尽自己的努力去做。”非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让人称赞的事情,那么多人伤亡,他实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他不太想说现场的情况,那会让人感觉压抑,才说了一句,他又将话题转到了其他问题上。   他努了努嘴,目光扫了整个大病房一眼,问道:“对了,医生,你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   这名医生看非情绪有些低落,又听他转移话题,回头看了一眼,双手**了大褂兜里,“你这是担心自己也出现和他们一样的情况吗?别担心,他们的情况并不常见,我们到时候会调查清楚。”   非也知道自己从医生口中套取不到想要的情报,他原本的意图就不是真想找这位医生了解具体情况,单纯想转移话题而已。   见对方配合,随便扯了两句,就将自己来医院的真正意图说了出来。   他是来找周清善的。   这位医生有点意外,没想到非要看的学生,正巧就是最新住进来的那名少年病人。   仔细想想,又有些恍然,伸手指出了对方所在的病床,目送非过去那边,这位一声才笑了笑,返回了自己的值班室。   周清善正挂着点滴,还没有清醒过来,脸色很白,鼻子上还有血痂,在病床旁边的一名穿着花格子的衣服的老奶奶正在用湿毛巾帮周清善擦脸。   她与一旁正在倒热水的雷锋帽老爷子听到声音,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同时转头看向非,还有些意外。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看了看床上的少年,老爷子率先开口询问,“你是…?”   “我是周清善的朋友。”非回答,将自己路上买的水果篮递从身后取出,递了过来。   “哎呀!太客气了…”老奶奶见到水果篮,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先推拒了一番,后接过了水果篮,请非随便坐。   一旁的老爷子脸上的疑惑减少不少,下意识问起非一些学习方面的事。   非一一做了回答,配合老爷子侃大山,说到了老爷子曾经的光辉历史,半晌后才又将话题回归到了周清善身上。   “善善这个孩子…是跟着我们这些老不死长大的,可能和你们有些不一样,你多包含啊…”   非从与这两位老人的和交谈中,确认了这两位老人都是那种老实人,或许老奶奶有那么一点喜欢占小便宜,但这点和不少年纪大了的老人家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好计较。   有这么两位老人家教导,非更加肯定周清善不是什么会作弊的性子。   他有点不明白,调查一下就能弄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依旧有那么多人不愿意相信周清善没有作弊?   或许这就是人的嫉妒心作祟吧?   非与老人家又聊了几句,在晚餐点帮忙看护了一下周清善,确认了他的大脑出现了异常,与寻常人的大脑不同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而他离开前,也确认了另外几张病床上的那些同龄病人的情况。   毫无例外的,那些病人的大脑都开始出现与常人不同的变化,某些方面比起常人发达很多,并且还在继续变化。   其中一人是听力越来越敏感,受不了四周任何细小的声音,就算是用任何道具捂住耳朵也没有用。   有人是嗅觉敏锐,总能闻到任何的味道,还能分辨那些味道的区别。   在非走过的时候,这一名病人还等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有人是双眼变得不正常,原本的近视眼忽然不再近视,还能直接透视看到千里之外,那这对他的双眼有很大负担,让他的双眼流泪不止,无法控制。   这些人的变化都近期忽然发生的,太过突然,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与精神,被担忧不已的家人直接送到了医院来治疗。   但根据非的观察看来,医院大概是无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了。   这样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非也不清楚,在越来越严峻的未来环境下,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离开医院,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借用夏晶的关系,借阅医院病例,确认这样的人的数量。   不调查不知道,仔细调查后,非才肯定,在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中,已经出现了两位数以上的这类的人了。   因为医院没有从他们身上检查出什么任何病症,所以只开了一些控制症状的药物,就送他们离开了。   这当中,有一部分再来医院时,是因为自杀。   至于为什么要自杀…从侥幸没死的人口中了解得知,他们实在受不了那些突如其来的能力了。   夏晶在非来找自己借用身份调查病例时,就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昶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重新将那些人的能力剥夺?”   非:“这算超能力了,不是每个人都对超能力梦寐以求吗?”   夏晶:“人只有对自己能够控制住的力量梦寐以求,对于未知与无法控制的力量,只会恐惧逃避。”   非想了想,道:“如果你不怕别人投诉你,又对我足够相信的话,下次让找你求助的人到圣华天学校高中部宿舍楼来找我。我会提供帮助。”   夏晶想都没想,冷漠地点了一下头:“可以,那就这样定了。”   等非将相关资料拷贝回宿舍的第三天,他就被周清善找上门来了。   这位在一天前还在住院的少年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非,他已经从爷爷奶奶口中了解到自己昏迷后,唯一一个来看望他的同学是谁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来医院看他,就算心中想着,非很有可能是处于情义之外的其他原因来找自己,他心中对非的好感还是大过怀疑,在夏晶医生有意无意地暗示下,找上了非。   在大门打开之前,周清善想象了很多种非看到他时的反应。   对方可能会不解,想不起自己是谁;   可能会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很诧异自己会去找他…   可能会很厌烦,因为自己与他并不相熟,却因为去看望他一次,就被他给“黏”上了…   可能会不以为然,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睛…   不是他悲观,而是打击太多,让周清善实在无法将好事往自己身上联想。   在宿舍房门打开之前,他的心就是忐忑不安的。   “周清善?你怎么出院了?身体已经好了吗?”可随着大门打开,房间内传出少年比较关心的话语时,周清善紧握成拳头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脸上紧绷着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我…我好很多了…”他说着,缓缓抬头,看向非的那张脸。   对方的脸上,没有他预计的任何一种表情,他的双眼中,正清澈地倒影着自己紧张的身影。   他还没有见过那样清晰倒影他人身影的双眼,就像是琉璃宝石一般,好看到让人放下一切不安…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二步:来,我来引导你   周清善住院观察了一天,就申请出院了。   医院之中有太多细节让他细思恐极,夜晚上厕所时听到的水滴声不是从池子里传出来的,而是从楼上传出来的。   弹珠的声音与孩子跑动的声音;医院食堂有人黑灯瞎火地走来走去;走出急诊科时,光芒与黑暗有着一道异常明显的分界线;黑暗中有无数人影晃动;走路时,在另一边没有亮灯的大厅那边似乎也传来了同步的脚步生;玻璃窗倒影的影子双眼似乎是白色的…   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毛骨悚然,但正常情况下,自我保护机制会让当事人下意识遗忘或是自我修正,周清善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看到的这些,让他愈发心慌不安。   可在非(♂·斐)打开宿舍房门,与他对视开始,周清善心中的所有恐惧荡然无存。   跟着非进入房间,屋子里面一切摆设都透着一股子平常自在感,周清善目光扫过的下一刻,这些并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印象,他不由自主地又扫了一眼。   连续看了好几眼,耳边拖鞋声、拉门声、茶杯碰撞声,听上去…半点不让人心烦…   周清善有些昏昏欲睡,他有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橙汁、茶、苏打水、咖啡,我这就这四样了,你喝哪种?”一声询问,将快睡着的周清善给叫醒了。   周清善立刻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有点愣神,“啊?”   非看他疲倦的模样,眨了眨眼,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周清善立刻要了咖啡。   茶杯端上桌,温热的咖啡喝下肚,带着微微苦涩的味道,从鼻腔呼出,让人的精神振作了不少。   周清善抱着茶杯,盯着茶杯中的咖啡有点出神。   非没有劝他开口,自顾自点开了神舟上的一本小说看起来。   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周清善似乎回神了,又喝了一口微凉的咖啡,皱了一下眉头,道:“抱歉,冒昧来访…”   “不算冒昧,我知道明天会来找我。”非喝了一口温水,目光都没有从自己的神舟屏幕上挪开。   周清善愣了一下,非就像一直在观察他似的,又接着道:“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问过医生你的情况,你这不算是生病,身体好得很,正常情况下也就留院观察一天。   我调查过你的情况,你的朋友很少,我专门去看望你,你一定会对我留下些印象。何况我还是年级前三,被你打败了,你对我的印象肯定会随着这些因素加深,如果医生再跟你说一声来找我来帮你解决问题,你大概不会有多少犹豫就会答应下来。   所以我一点也不意外你这个时候来找我。”   周清善呆呆听非说完,苦笑了一声,“年级前三,真不是浪得虚名…”   “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你是听力变强大了?还是能透视或者能千里眼了?或者速度变快了?体能变强了?会飞了?或者…记性变好了,脑筋更活络了?”   非跳过寒暄与闲扯,直奔主题,开始试探。   周清善听到非前面的几句话时,还意外地挑眉,思考非为什么会提到那种情况,听到最后,他一个激灵,刚刚放松微躬的背脊立刻又挺直了。   非在说完时,就抬了一下眼皮,“看样子是最后一种情况。”   周清善口干舌燥,心中有说不上来的紧张感觉,僵硬地点了点头,“是…是的。请、请问,你知道我…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不是显而易见吗?”非手上一转,呈现在他面前的全息画面直接转了一个圈,转向了周清善,“这不就是超能力吗?”   周清善随着非的动作,下意识看向转向自己的屏幕,那上面正记录了不少人的信息,全都是关于某一方面忽然变得特别发达的情况,在这些资料后方,还有一个旋转着的大球,那些资料对应了大球上的某些地方。   周清善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了,这是所有被记录下来的…与自己相似的人群与他们所在的地方。   “我…”   “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忽然拥有了奇怪力量,光是东方记录在案的,就已经有不少了。都是年纪与我们差不多的人。这可能是青春期的某种特殊的发育,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帮你控制住这种力量,也可以帮你削除这种力量,你选哪个?”   非问得干脆,周清善却透过他的话瞬间明白了其他的,“你…你也跟我一样?”   “不,我跟你不太一样,我记性好,观察力仔细是天生的。”非指着自己的脑袋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但他没有说自己近期拥有的其他能力。   这就是利用对方的思维误区,误导对方的判断了。   周清善这样的学生,非还需要多观察,毕竟乍穷乍富很容易让人心理产生强烈落差,造成某些心理疾病,很多事情要慢慢来…前提是,对方有足够的时间,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很多事赶一起了。   非心中想的,周清善是不会知道了,按照他的理解,非就是属于那种天生就觉醒人类潜能了,所以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做他的前辈了。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顺着话头又问道,“我如果想要保留这种能力…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非挠了挠脸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地笑来,“我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物理疗法,一种是心理疗法,你选哪个?”   “…”   “那个…心理疗法是什么样的情况?物理疗法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周清善看到非的笑容心中就毛毛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别人对于非的一些的描述,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还真谨慎。”非嘿嘿笑了一声,解释道:“心理疗法很简单,需要的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物理疗法比较粗暴,是反复利用一些道具辅助练习,让你的身体彻底记住如何去做。   心理疗法治标,物理疗法治本,你选择哪种?”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听…都感觉你希望我选择物理疗法?”周清善皱着眉,感受到了非的一些倾向性。   “当然,在我看来,只有想坐享其成,不想努力的人,才会去选心疗,我个人并不喜欢与那种类型的人相处,所以在帮过一次忙之后,我就会删除掉你与我相关的记忆,免得到时候又出问题来找我。”   周清善晃了一下,有些意外,“你就算不喜欢 ,也不用破坏别人与你有关的记忆吧?”   “为什么不删?我可不是什么专属医生,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可不会一直有时间帮别人处理这种问题。   与其给自己留下个大麻烦,不如干脆一点,来一个一次性的交易。”   非摊手,他的表情严肃,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跟周清善开玩笑的意思。   周清善神吸了一口气,瞬间明白非的想法了,“真是简单粗暴的威逼啊…这样不是根本就没有选择了吗?”   非:“那也算是一种选择了,总有人乐意选择心疗。”   周清善盯着非的双眼看了半晌,强调:“我选物理疗法,我应该怎么做?”   非啧啧了两声,“你先将你的能力具体说给我听听,我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做计划。”   “原来你都还没有具体计划的啊?”周清善没控制住,情不自禁地吐槽了一句。   见非一眼无辜表情,就算心中怀疑是不是被骗了,周清善还是将自己的情况跟非说了一遍。   非摸着自己的下巴结合自己的情况联想了一下,“关注力和过目不忘吗…”   周清善静静在一旁观察非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依旧忐忑不安着。   他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不觉得非能解决,就算他也跟自己一样,是具备特殊能力的,但一看他要采取的方式,周清善就没抱多大期望了。   如果采取的方案是更加非常态的方案,他心中还能对此抱点期待…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非在对面忽然一口喝完了自己杯子里面的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来做几种尝试好了。”   “什么尝试?”周清善没抱多大希望,说话都变得随意不少。   非看着他的双眼,忽地一笑:“先做注意力的集中好了。”   “注意力…集中?”   “我想先确认几点情况。”非有点答非所问,“这需要你配合我做几项实验。你要是不乐意,可以拒绝。”   周清善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他在这里待得最舒服,虽然这里总透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奇怪感觉,他还是很乐意再这里多待一会儿,配合非做几种尝试也是可以的。   非的实验很简单,就是将相同的瓶子取出,让周清善先选出一个瓶子,之后将这些瓶子交错,让周清善分辩出自己之前点出来的那个瓶子。   一开始,周清善轻易认出了自己选中的瓶子。   在确认他是通过花纹来分辨瓶子的情况后,非又取出了几个玻璃瓶。   这次玻璃瓶的纹路完全一样,不管周清善如何去观察,都无法分辩出两者的区别。   非又让周清善选择了一次,并且在他的面前换瓶子,看得周清善眼花缭乱,再没有办法分辨出哪个是自己之前选的瓶子了。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梧桐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三步:来,叫师傅   周清善一出院,就来找非(♂·斐)来求助。   非来者不拒,给了对方两个选择,在后者选择物理治疗的方式后,开始具体测试周清善的能力。   几番实验下来,非大致上也弄清楚了周清善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常人当中算超凡了,在非凡人群体中,则算是入门,还是那种没掌握好的入门。   记录下周清善的能力数据,非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手指在耳旁有规律的敲了两下,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挥了一下,面前的数据转向周清善的方向,“你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你的集中力比过目不忘的本事强,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尝试…”   周清善一听非这话,就像一位快死的人,听医生说,他还能再抢救一下,眼睛立刻亮了,在一旁紧张地点点头,表现出一副万分配合的模样来。   非没仔细看他的表情,他的脑海中还在构建几种尝试的方案,没精力去关注周清善的神色。   “这样,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几种方案开始尝试…”他脑子中对比几种方案,先将比较麻烦的选项排除了出去,看了周清善脸色一眼,考虑对方现在的精神状况,非优选出了一个方案,在自己的神舟上点击了几下,几首曲子立刻被置顶出来。   非将几首自己听过的曲子都听了一遍,挑选出了其中一首轻音乐,“你认真听这首曲子,这首曲子里面,听完之后,告诉我,这首曲子里用了几种乐器,都是哪一些乐器。之后我会提供你乐器,你用那些乐器,分别弹奏出它们那一部分的曲,不需要连贯。”   周清善光是听非说要求,就感觉太阳穴一抽抽地疼。   他不明白非为什么给他安排那么无聊的事情做,但见对方表情严肃,态度认真,不像是在拿他开玩笑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还是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见他配合,非的笑容恢复了一些,他开始播放轻音乐,整个室内,就只剩下那首轻音乐的声音。   为了达成非所说的要求,周清善刻意闭上眼睛,认真去听。   封闭一项感官后,会增强其他感官的灵敏程度,周清善想到非的要求,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耳朵里,那种声音也变得格外分明,似乎全部被拆分开来了一般,有一种让周清善说不上来的层次感。   音乐的节奏都有一定的规律,并不是他以前想的那样在没有什么规则。   周清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头不由开始轻轻打起节拍来,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一脸陶醉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放松,更没有注意到非在对面都给自己倒上三杯白开水了。   周清善的反应看在非的眼中,更加确认了非的一些猜想。   周清善无法控制自己的特殊能力,是因为他单纯将自己的能力集中到了躯壳上,而不是自身感知上。   自身的感知与自身灵性有关,那是一种与意识相关联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影响着人类很多方面。   灵感强的人,悟性也非常强,总会在一些方面特别执着,注意力也异常集中,就算是着火也无法转移其注意力。   通常这样的人容易自伤,喜欢跳舞的不知疲倦,有时骨折了也不知的,绘画的昼夜不分,有了感觉,几夜不睡都是常事,跑步的超越极限,筋骨拉伤才后知后觉…这些并不在少数。   这类人容易成功,但也容易夭折,如果方向选对了,那自然是好事。这   如果方向选出了,就会被人当成疯子看待。   非没想过将周清善引导向音乐的方向,但音乐是好东西,是大多数人共通的交流方式。   音乐本身自带着灵性,就算语言不通的人,也可以喜欢相同的一首歌曲,哪怕歌词可能会听不懂。   而且,音乐能够令人放松心情,也能让人从音乐中感受到创作者想要传达的情感,用于对能力的掌握练习,是非常适合的。   一首停止被非按下暂停时,周清善还有些意犹未尽,手指依旧在那边轻轻地拍着节拍。   非不着急催促,等着对方内心缓缓平复下来,这才笑着向他询问了之前已经问过的问题。   周清善闭上安静,认真地想了想,说出了几种乐器,有些他认不出来的,他就会在一旁进行形容。   但依旧有几种没有听出来。   对此非是相当满意的,没听清楚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他的集中力与好记性没有他一开始想得那么夸张。   非专门为他百科找出了那几种周清善不认识的乐器,放出了那些乐器的声音,随后又开始放刚才的那首轻音乐,让对方进行分辨。   有了非的科普,周清善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又近了一个台阶,认真听完了那首曲子。再非没有停下的时候,又听了几次。   在非关闭音乐的第一时间里,又快速地补充了几件自己刚才听岔了的乐器声音。   非又一次帮他科普了一下之前他没有听出的乐器后,又开始放起同一首歌曲。   同时,也开始认真观察起周清善的反应来。   周清善依旧认真听着曲子,只是,当同一首曲子重复的次数太多时,就会无法控制的出现【听觉疲劳】。   周清善的神色从最开始的认真,渐渐的目光开始有些涣散,头往下一点一点的,还会出现鼾声。   非笑得更灿烂了,立刻停下音乐,呵醒周清善,询问了之前问过多次的问题。   这次周清善的反应明显比起之前慢了好几拍,因为被忽然唤醒,他的脑筋转动得有点慢,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   只是,这次开口,他没能给出一个和之前一样漂亮的回答,他…记不太清楚之前的事情了。   周清善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还在那边尴尬,非还在这边认真仔细地帮着他,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还忘记了自己之前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答案…   临到真正想要用到那些答案时,反而越是记不清楚了。   周清善急得满头大汗,非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反应,可没有周清善那么窘迫,反而愈发的开心了。   有的时候,会忘记,真的不算是什么坏事,人的大脑的使用也是有限的,电脑机器都会出现过度使用过载的现象,人脑记录国多的东西,无法以往在,储存在大脑中的无用记忆太多,是会影响生活的。   就像电脑桌面摆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使用的软件一样。   “记住你现在的这种感觉!”非见周清善还在努力回想,立刻在一旁大声提醒他。   周清善被非唬得一呆,原本已经想起来一些的事情,立刻又被忘得个干净。   他立刻有了一种古怪感觉,渐渐意识到非的意思,努力记下现在的感觉。   等他慢慢地恢复平静,非又放了一遍之前的音乐,见周清善一听这首音乐就打瞌睡,立刻换了一首曲子。   周清善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确认了新曲子之中的乐器,扛过了最难熬地瞌睡阶段,总算是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弹奏乐器。   非的宿舍挺大,他空出了空间,利用【神舟】纳米模拟了周清善提到的乐器,让他开始一件一件的还原乐器声。   一开始,周清善还是很兴奋的,他喜欢音乐,但并没有这真正玩过音乐,对乐器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但他有自信,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够掌握这些乐器,因为,他的记性非常好。   但真正开始尝试,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得有点天真,乐器并不像他想想中那么好控制,他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感觉使用乐器,那感觉…简直就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噪音。   咚咚哒哒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节奏感,更不要说自己听到的那种层次分明的感觉了。   周清善有些不甘心,他都能记下那些曲调了,没道理弹奏不好这些乐器,他明明就是按照那种节奏来的啊?   非在一旁一边看着音乐入门,一边看着还在那边打算靠着自己的感觉自学成才的兄弟,嘴角不自觉越扬越高,偏就不提醒,坏笑着在一旁看周清善瞎折腾。   噪音?他无所谓。就算在杂乱的噪声,也有一种规律韵律在其中。   但这一点,周清善是听不出来的,因为他是一名当局者。   周清善在一旁折腾了半天,最终气恼地想摔手中的东西。可在看到一旁看书的非时,高举着的手又好像是被什么施展了定身术,定在了半空。   他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些东西不是他的?   周清善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伤了。   “这几本,你先看看。”非就抬了一下眼皮子,将自己刚才确认过内容的几本电子书面对面传送给了周清善。   周清善点开自己的神舟,呆呆地看着神舟上的文字,脸颊开始微微发烫。   周清善的好记性真不是开玩笑,很快他就记下了书本上的东西。   或许是在这上面吃瘪的缘故,周清善在与这些相关的方面,异常认真努力,任何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没有引得他分神,等他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件乐器的技巧,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清善离开时,还有些恍惚,他迷迷糊糊走了一段路,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去跟非道谢。   转身时,又停下了脚步,看看学校宿舍地方向,好笑地抓了抓脑袋,他要和非相处的时间还久着,也没必要着急去道谢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四步:这女孩是我们的了   吴薪最近很苦恼,他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与他根本不登对的女孩。   虽然那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但她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和他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知道,自己跟那个女孩肯定不会有结果,可不管他怎么提醒自己,就是无法控制地去想那个女生,疯狂地想要与她见面,触碰她、亲吻她、爱抚她,与她深入交流与探讨未来人生。   或许他不用那么听话,他现在还很年轻,结婚对他来说还早,他现在应该可以先谈个恋爱,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就当是婚前累积经验了。   将来要如何…到时候再说。   吴薪用了几天时间说服了自己,兴奋地跑到了之前不小心拍到那个女孩照片的地方找那女孩。   结果并不尽如人意,那的人只说见过那个女孩,对那个女孩的一切却一无所知。   这不是吴薪想要的答案,他铤而走险,通过身边一些狐朋狗友,联系上了一些在社会上游手好闲的人,愿意高价请他们帮自己找那女孩。   找到后,再联系他,配合他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要是事成了,他另有重金酬谢。   在他看来,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看在钱的面子上,对方应该会尽心尽力。   但他把人心想得太过简单了,现实也不是那些美好的故事,在他主动找上那群不正经的人时,对方就将他当肥羊看待了。   听完面前这名二十岁都还不到的青年所说的话,马蒙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找他们这群人找人和做戏?做的还是英雄救美的戏?以为给得钱多就是大爷了?   呵呵…逗呢?   真要是漂亮妹子他们会放过?早就先**后卖人,再从中敲一笔了。   这小子,是故意找他们来钓鱼的?还是真的就那么愚蠢?看不出他们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马蒙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珠子转了转,侧头看向自家兄弟们。   在他后方的一群男人们正笑得不怀好意,看待吴薪的目光也跟财狼看肥羊似的。   见自家老大忽然朝他们看来,立刻露出了灿烂笑容,主动接下吴薪的话,询问对方有关他要寻找的那个女孩的具体情况。   让他们哭笑不得的是,吴薪对那女孩…一问三不知,他只是见过那女孩一面,还是在拍照时,不小心将那个女孩拍进去的。   所以他的手中,只有一张那女孩的照片,还不是完全的正脸。   这一下,众人更加肯定,这小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   一群人的心情更加放松,之前接话的小弟笑呵呵地问吴薪要了照片,本打算随便看看,眼珠子却在看清照片的一瞬间定住,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舍不得转眼。   马蒙与四周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名同伴的异常,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就那么一眼,马蒙等人的眼睛挪不开了,心脏都跟着怦怦狂跳。   他们长这么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这少女,算是头一个!   照片上,少女看起来才十六七岁,那一眼扫来的风情,好像带电,电得人骨头都有些酥麻。   她的长相并不属于妩媚类型,可一颦一笑时,细微的表情透出了多情与成熟。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那双桃花眼,如水波一般,明明只是静态的照片,却看着像是有水在那双眼之中荡漾。   “好美…”不知是谁,低声呢喃了这么一句,立刻惊醒一众人。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朝吴薪望去,后者对上无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忽地升出后悔情绪。   他隐约觉着,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不知道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一群社会渣渣们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照片上转开,再看吴薪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现在不管吴薪说什么,他们都打算去找到那名少女了。   那少女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强烈,哪怕就只是看上那么一眼,他们也忘不掉那少女的模样了。   他们甚至都还没有想好找到那名少女后如何处理,就开始大街小巷地留意起所有人来。   可明明是那样醒目的存在,他们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人。   原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找了好几个小时都一无所获,让他们变得不耐烦起来,找人的手法也越来越粗暴。   只要是个普通人,被他们围住,问不出他们想要的答案,就会被敲诈一番,敲诈后还没完,之后还要把人揍一顿来发泄火气。   在委托之后的几天,很多人都知道了街道上有这么一群奇葩的混蛋正在流窜惹事,夜里就连出门的人都大大减少了。   周清善从学校出来,走在安静的街道上,看着地上孤独的影子,心里有些不自在。   他有些托大了,这么晚,居然独自一个人回家,他刚才就应该听非(♂·斐)的,叫家里的堂兄开车来接一下他。   他现在再去联系家来接他会不会有点迟?   要不…先联系非?让他出学校接一下他,等到了学生宿舍,再联系家里人来接他?   想着这些,周清善转身,一边打神舟给非,一边往回走。   神舟很快被接通,非揶揄的笑声从神舟内传出来,“怎么?你是忘记带书包了?还是忘记带钱包了?或者是被打劫了没有钱,只能找我来借了?”   周清善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非肯定会毒舌,正开口,才说了“我这是…”就被一个袋子当头罩了下来,将他的话硬生生地截断了。   周清善一懵,在对方将他整个人扛起来的时候,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遭遇了什么事,心中依旧难以置信。   他这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事情也太巧了吧?昶斐的那张嘴,是开了光的吧?   周清善心里那叫一个慌啊,正不知所措,耳边突然传出非的声音,“看来老一辈人说得不错,夜晚还真不能说鬼啊…说鬼鬼到…防不甚防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被非这么一打岔,周清善反而镇定下来,压低了声音哭笑不得地问了一句。   他敢肯定,非一定在第一时间猜到了他遭遇到事儿了,不然也不会那么说。   “这不是怕你紧张乱来吗?开个玩笑,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非在神舟另一头,还有心情跟周清善开玩笑。   后者仅剩的一些紧张情绪也被非破坏了个彻底。他叹了一口气,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小声提醒非,“别跟我扯犊子了,我现在被绑架了,你帮我报个警吧!不开玩笑。”   “我在听到你那边声音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用旧手机联系警察了。”非给周清善打了塞了一颗定心丸,都不等对方放心下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觉得,就算警察来了,在此之前,你可能也免不了一顿毒打和敲竹杠。   最近外面的事情你也知道吧?有一群脑子有坑的家伙,找一个女孩,对方回答的不满意,他们就敲诈和打人。   还是隔着袋子打,一点把柄都不给人留下。   我听你那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现在是不是正被袋子给套住了,如果是的话,那你很有可能遇到的就是这群白痴。”   “…”周清善现在不想表扬非,他又开始不安了,就算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他也不想破财和挨打。   “现在我该怎么办?”想了半天,周清善想不出应对办法,只能询问现在还能与他联系的非。   “等我!我现在就过来帮你黑吃黑…呸!来救你!”非笑道,周清善这时候才注意到,通讯的另一边,传出了呼呼的风声,对方明显是在奔跑。   他顿时沉默,非老实久了,周清善都忘了,这位看上去好脾气的甲一班前二,不仅仅是一名善长考试的学生,还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惹事精!   他肯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处理眼下周清善遭遇的事情,但他偏偏就选了直接过来找茬的这一套路子。   想劝阻非应该很难,周清善不管站什么立场,都不想阻止非乱来。   扛着他跑动的人忽然停下脚步,破风箱似的喘息声不断,还有人骂骂咧咧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周清善还没听仔细,就被重重摔在地上,在落地时候,手肘磕到地面,又与麻布袋子摩擦,顿时剐蹭出血来,疼得这位被绑住的当事人只想骂人。   他撑着手,想换一个姿势,才发现袋口松了。   挣扎着从里面钻出来,周清善被面前闪过的光芒晃得眯了一下眼。   再睁开时,就见昏黄的路灯下,一道身影逆着光,与一群人打做一团。   被围攻的那道身影动作灵活,躲开攻击的同时,拳头快准狠地刺出,将攻击者轻易就撂倒在地。   他的弹跳力也好得出奇,一撑一人的肩膀,就轻易跃上了半空,双脚一甩,将靠过来的两人踢飞,半空旋身,轻巧落在地上。   卧了个槽!   周清善暗骂一句,踉跄着爬起身来,没来得及感叹,余光就注意到有人开始抽家伙朝被围殴的那个人招呼过去了。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墨染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五步:这女孩在哪?   “小心!”周清善从袋子里面爬出来,就见有人操家伙去对付那个被围攻的人,急忙抓起自己身旁的袋子跟上去。   大麻袋子在他手中胡乱挥舞,还真有点架势,唬得一些人下意识躲避。   可周清善没打过架,动起手来全凭感觉,不分敌我,这一混进来,就跟搅屎棍似的,惹得原本就已经足够混乱的现场更加混乱。   四周叫嚷声混杂成一片,根本分不清楚谁说了些什么。   “欸欸!周清善!你别乱挥啊!”   “小、小心小心小心!”   “可奥!”   “留心你那刀!”   “混账!把刀都特么给我收起来,戳到我了!”   “白痴!滚一边去!”   “别帮倒忙啊!”   “这谁啊!怎么乱打?蠢啊!蠢啊!”   “闪开闪开闪开!”   “看着点啊!”   好不容易声音全部消停,周清善也累得够呛,目光扫过地面,真是一片狼藉。   周清善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气,总算有空闲去看那位被围攻的人了。   这一抬头,他就看清楚了现场唯一还站立着的那个人了,也是在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瞬,他愣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是非?你是谁?!”   一脸黑线的非(♀·灵宝)站在一群躺平了的人之中,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无辜诧异的周清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木着一张脸,直接冲周清善抬起两根藕臂,缓缓地将中指竖了起来。   她是完完全全没想到,自己会做一次被“乱拳打死”的老师傅。   准备工作算是白做了!   摘下手上的手套,非一把将挡住自己视线的刘海梳到脑后,踢了踢地上的人,语气不善道:“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听到非女声的那一瞬间,周清善浑身跟触电似的,一阵酥麻感一路从头顶传递到了尾椎骨,就连耳朵都有一种酥痒的感觉,让他的手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有种使不上劲儿来的错觉。   那个声音明明一点也不娇柔,语调听起来还怪怪的,不像那种男孩子气的女声,但听着让人刹那以为是变声期过后少年人的声调。女声本身很有磁性,很好听,配合那语调,产生了一种莫名魔性,让人忍不住就想多听听那样的声音。   周清善呆了半晌,听到一声咳嗽,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因为面前这名看不清楚长相的少女才获救的,顿时有些窘迫起来,一张俊秀的脸涨得通红,急忙补救道:“啊…不,我是想说…那个…谢谢你啊…”   “呵…”非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双眼都眯成了半月状,明显心情不太好。   周清善尴尬,还不敢去看非的双眼,黑夜里,他看不清非的长相,却能看清楚那双在黑夜里依旧明亮闪烁的双眼。   “那个…对不起…”周清善知道自己应该道谢,却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就道歉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惹这位高战斗力的少女不高兴了,大概是刚才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总之,先道歉吧!   非盯着他,见他那模样也无奈了,对方都道歉了,她能怎么办?又不是什么关系到原则的问题,只能原谅了。   “算了…”非抓了抓脸颊,语气放缓:“你联系一下你的家里人,跟他们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吧!警察一会儿就来,到时候他们出于安全考虑,应该会开车送你回家,不然就是留你在警察局过夜,你先联系家人,让他们安心。”   “好、好的。”周清善盲目地答应一声,又看向非:“那你呢?”   “我当然是回去啊!难道还留下来陪你啊?”非翻了一个白眼,她最初其实是想留下的,但现在被变身了,她又不想留下了平添更多麻烦了。   她可是知道魅魔与她的契约会对旁人造成多大影响的。   周清善心中有点小失落,见非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立刻想起了之前与自己断开联系的非,重新打了非的神舟与她联系报平安。   但这次,对面没有像之前那么积极地接通通讯了。   “咦?怎么不接我通讯?”周清善抓了抓脑袋,又拨打了一次,没有注意到走开一段距离的非正一脸不爽地挂断他的通讯。   周清善也是着了魔,见非接二连三挂自己的消息,就是较上劲儿了,非要打通一次。   又走出了一段路的非一脸蛋疼地看着来电提示,用上了智能变声,接通了通讯。   “非,你不用过来了,我安全了!有个女生救了我。”通讯一接通,周清善开门见山就说了当下的事情,就怕非这个混世魔王跑来搞事。   “哦?你不会是担心我赶过来搞事情才这么说的吧?”神舟的另一头,非的情绪飞快转变,戏谑地开口,让人完全听不出破绽。   周清善同样没有注意到异常,还在那边苦笑,“你是有读心术吗?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读心术没有,不过能推测出你在想什么。”非回答上一句,又接着道,“不过听你那边的声音…你似乎的确摆脱麻烦了?”   “你这都听得出来?你不会刚好在这附近吧?”周清善有些怀疑非的话,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啧啧…兄嘚,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哇~”非笑得眉眼弯弯,顾盼间,一双桃花眼似含秋水,波光潋滟。看得躲藏在暗处,侥幸没被卷入争斗中的一些人双眼都直了。   非感受到了注视自己的目光,方才出现的光彩一闪而逝,她目光幽幽扫过黑暗处,惊吓得暗中人转开目光。   非眯了眯眼,与周清善闲扯几句,等看到警车的光亮,这才断了通讯,朝刚才注视自己的几处地方冲去。   而某些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惊艳的场面会瞬息变成惊悚场面,在对方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时,差点没直接吓得去见值班中的沐衍。   非冷冷看着一群还没动手就倒地的人,撇了撇嘴,直接打包拎起,丢去了武冰所在的警察局。   不久之后,警察局中,跑了两处地方,才拼凑出完整事情经过的马蒙,脸色阴沉。   他的小弟们,成功地找到那名吴薪照片上的少女了,但是,那名少女似乎也不是什么寻常人,非常擅长打斗。   他其中一部分的小弟没看请对方长相,就先被撂倒了。   剩下躲藏在暗处准备随时接应的,也直接被打晕了。   所以,由此可知,那名少女非常厉害,可那又怎么样呢?再厉害的人也有软肋。   现在他们知道她在圣华天附中出没了,还救了圣华天附中的学生,应该和这所学校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们只需要在学校附近守株待兔就行,到时候再利用学校里的人做文章,逼她乖乖就范。   一个晚上过去,圣华天附中的大小校门外,多出了一群怎么看都不像是学生的社会青年。   这些青年蹲在学校外,见到及进出学校的人,会凑上去拿着照片询问他们是否见过照片上的女生。   如果对方的回答不满意,他们会围上来,把人逼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威逼利诱地勒索一笔钱,再把人打一顿。   等放学了,还会哥俩儿好地将人强行带去KTV,至于到KTV做了什么?回来的人只顾着瑟瑟发抖了,问什么都不肯说。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被带去KTV的肯定是被对方强行制造了什么把柄,为的是避免对方告诉学校老师或者家长,把事情闹大。   可猜到真相又能怎样?他们不是当事人,想帮忙,对方还未必乐意让他们帮忙,就算对方乐意,谁知道自己一旦帮了,会不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被那群社会青年盯上?   还是有一大群人害怕被牵扯其中,更害怕家里人会被连累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对方能这样做,明显是一群老油条了。   都说久病成医,他们那种人,只怕也是经常跟警察打交道的,大概比实习警察还要了解规则,知道底线在哪里,知道监控在哪里,知道如何抹去自己的把柄,更知道该怎么样去报复是让他们盯上的目标最难受的。   正因为他们太了解了,被他们缠上的人有苦难言,只能自认倒霉,强行忍耐了。   不管是被卷入麻烦之中的人,还是没有被卷入其中的人,只能希望那群社会青年能无功而返了。   这件事,待在学校几乎不出门的非原本是不上心的,但周清善三天两头出问题,学校中的气氛也很异常,让原本没当一回事的非慢慢上心了。   还没等他主动去调查,那边的社会青年们不耐烦了,他们开始改变策略,联系起吴薪,想要借用他的手,将隐藏在暗处的照片上的少女逼出来。   这不,上午第四节课刚上课,教学楼下的广场上,出现了由鲜花组成的庞大爱心,爱心中央,正摆放着两张被放大了照片,一张是被截取下来的少女的照片,一张是穿着骑士装,坐在车上,摆出帅气迷人模样的吴薪。   这一幕直接吸引了几栋教学楼上的学生们,楼内顿时哗然。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六步:闹了个乌龙?   “哇哦~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种场景啊!啧啧…”教学楼内,甲一班,舒德单肘支着窗沿,脑袋枕在手臂上,看着下面直咂舌。   看来半天,他又忍不住眯了眯眼,有点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非(♂·斐),眨了眨眼睛,又转头看向下面,错愕道:“欸!欸!非,你看看,那边那张照片上的人,跟你像不像?”   “不看。”非无聊地用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桌屏上的题目,笔尖在上面戳了戳,没有解答的意思,也没有跟风一起去窗户边看看的打算。   但被舒德这么一提醒,除了非之外的甲一班其他同学,也认真观察起下方放大的照片,认真端详起上面的人。   “还别说…真挺像的…不过气质和眼神完全不一样!”有人偷偷瞄了非一眼,评价道。   “何止是这些不一样?”尹羽淡淡扫下非一眼,目光重新落在下方,伸手点评:“下面那个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个混血女,她的轮廓更深,不管是眼睛的颜色还是发色,都偏浅,一看就跟萧非不是一路人,只是个巧合,让他们乍看时,感觉比较像而已吧!”   有他这句话,其他人再看,又觉得那张照片上的女生跟非长得没有那么像了。   非的笔尖戳在一道题目上,犹豫了一下,开始书写起来。   下面的热闹似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下方,从马蒙口中得知照片上女孩的下落后,吴薪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觉,他在床上辗转了半宿,还偷偷去跑去看了堂姐的珍藏版偶像剧,认真看了那上面高富帅的男主是如何向心上人告白的。   他还做了笔记,记下了重点。   他觉得自己读书时都没有那么认真过,幻想那名少女看到他告白的场景,就激动得想要蹦跳。   狠狠对着空气击打出两拳,他迫不及待地等到天亮,就交代人去帮他置办告白所需的一切,他要送那个女孩一个浪漫的告白,让她成为学校里最让人羡慕的女孩!   到时候,她会不会感动地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吻?   哎呀~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那样做好像影响不好~可是…好期待那种事情发生啊~!   吴薪想着,来的路上都是雀跃小跳着的,让那些受雇多年的人看他跟看待智障子侄似的,想要假装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像也做不到…   一群人来到学校,好说歹说才被放行,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摆放花束,布置现场。   吴薪原本是打算大清早来布置的,但那时候学校根本不放行,愣是拖到了现在,一点惊喜都没有了,这让吴薪有些不满,只能抢在第三节课上课的时间段加紧布置了。   等第三节课下课,已经布置得差不多,第四节课的铃声一响,他就捧起了花束,站到了花心中央。   其实他们的布置,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但圣华天的学生自制力强,没着急去做什么,就连老师,也没有做任何阻拦,等到了上课,就直接赶着学生们回教室了。   想要继续再下面围观的,不用多说,直接扣学分处理。   学生们别的不怕,就怕被老师用这一招对付,立刻乖乖回各自教室,最后整个广场,又只剩下吴薪与他带来的那群人了。   一开始,沉迷在事成之后的妄想中的吴薪没有主意那么多,布置好一切,站到中央时,他还有一种十分神圣的感觉。   他考虑过,那个女生可能会害羞,但肯定会有热心人被他这个痴情人感动,帮他与那个女生见面。   然而,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他孤零零站在广场,楼上是无数探头围观的学生。   他们的目光赤果果的,就是没有人主动跟他说些什么。   最初,这还不让人感觉有什么的。   时间一久,发热的脑袋一点点的冷却下来,吴薪的脸颊越来越烫,再听楼上那些学生的笑声,吴薪有种奇怪的感觉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人观赏嘲笑的…小丑。   “呵呵…那小孩真可怜。”教师办公室中,一名老师同样看着外面那名青年,幸灾乐祸地笑道。   就在第三节课上课时,他们就发现了广场的情况。   在他们准备去阻止吴薪时,他们接收到了校长的群发消息。   校长让他们组织好学生,就算要看热闹,上课的时候也只能乖乖地呆在教室看,不然直接扣学分。   原本有一部分老师不明白校长这样安排的意思,看到现在,不明白的也差不多回过味儿来了。   校长摆明了是准备给那名外校的青年一点深刻的教训,从行动上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从精神上打击对方的求胜心,从教学上让大家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看看下面的吴薪,这很好的警示了那些偶像剧看多了的人,防止他们做蠢事。   吴薪告白不成,只怕不只是丢了脸,给这位当事人留下了心理阴影,还给其他学生留下了心理阴影。   没有人想要成为被学校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或许一开始不觉得这有什么,看潜意识会联想到那名失败被嘲的吴薪,行动前也忍不住会多想……   不得不说,这比起直接赶人更刺激人。   看看那名被众嘲的青年,有些老师心里都有些不忍了。   毕竟,他们看得比学生透彻,明显那青年到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他要是受不了走了,会被被他示爱的女生留下一个没耐心的印象,可能对方会将这次他失败的经历牢牢记下来。   不走的话,那就得乖乖留在这里当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坏榜样了。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大概等这事结束之后,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也不知道这吴薪的内心够不够强大了。   有人长长叹息一声,将目光从吴薪身上收回,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   吴薪不知道自己被校长给算计了,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的确骑虎难下,想离开,又担心又不甘心。   他这样离开,像极了斗败逃跑的猴子,照片上的女孩如果正在关注着他,看到他就这样离开,会怎么想他?   可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他有点撑不住了,总觉得有什么无形的石头正压在他的肩头。   吴薪不想继续这样没个结果,抬头扫视了一眼几大教学楼,深吸一口气,冲着天空大声喊:“照片上的女士,你听好!我!吴薪!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这样一声大喊,又引得教室中的学生闹成一片,的确有学生开始羡慕照片上的女孩,同情告白的吴薪了。   他们下意识仔细观察下面照片中的女孩,想要认一认看看,到时候去问问那个女生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要接受下面的吴薪。   可这一眼仔细看过去,不管男女,都有些被吸引。   照片上的女生太过好看,就算是他们看了,心跳也会不受控制地狂跳,就只需要那么一眼,女生都被跟着掰弯。   有女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敢再去看照片,那照片,看多了让人想占有。   这是中毒了吗?还是生病了?这种思想…好像很有问题!   少女们在那边不安与自我怀疑,少年们心中刚刚升起地想要帮忙的小火苗则是快速被掐灭,瞬间产生庆幸。   还好那个照片上的少女没有主动站出来,好险好险。   众人心中都放弃了去帮吴薪,但本身对照片上那个女孩的兴趣反而更大了,开始拍下照片,发群里询问其他人,想了解一下这位少女是哪个班的学生。   结果出乎意料,群里各种答案都有,有说高二某丙班的学生,有说是高三乙班的学姐。   可托关系联系那些班级一确认,发现那些被叫出名字的根本就不是。   一圈问下来,又回到了原点,整个学校里,居然没有人认识照片上的那名少女。   唯一靠谱的消息,就只有高一年级前第一名萧非(♂·斐),与照片上的那名少女长相有五成以上的相似了。   这一点,就算不去仔细看,也能肯定,非的长相同样属于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怀的类型,要不是性格太古怪,成绩太好,有很多关于他的负面传闻,想要尝试与他多接触的女生绝不会少。   就算这样,依旧有一些大胆的女生想要与他“偶遇”,就算是个人渣,能把他睡了,也不吃亏啊!   可正如尹羽所说,两人之间还存在很大的区别,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人,就连血缘关系都不可能有。   都反在彻底确认了学校里没有这么一位少女后,众人心情忽然就平衡了,看待下面的吴薪,愈发同情。   这…只怕是一件乌龙事件,大概碰巧看到了长相有点相似的非,误将他当成照片上的女孩看待了。   想通其中关卡,有人冲着楼下大吼:“喂!楼下那位…同学?我们学校没有你要找的女生,你认错人啦!”   “没有?”吴薪没能第一时间消化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愣了几秒钟,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   ………………………………………………   谢谢憨憨妖怪酱的支持~!谢谢照片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七步:闲话   学校中的人,见到向照片上不认识的女孩告白的吴薪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更同情了,也不嫌麻烦,大声回应:“真的没有!我们学校只有一个男生长得跟你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有点像!”   其他人见吴薪茫然,也跟着朝下面喊话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你要不信,可以问问我们学校附近的商家和住户,看他们有没有人认识你照片上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长得那么漂亮,谁见了都会有很深的印象,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去问他们,我们总不可能合起伙儿来骗你吧? ”见吴薪还在原地傻傻地站着,又有人开口提醒。   吴薪越听越觉得这些人说得有道理,但越是相信,他的脸色就越难看,一些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楼上又有学生开始劝,吴薪闻声抬头往教学楼上看了一眼,心中酸楚,还感到了丢脸,没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失魂落魄地转了身,逃也似地上了开过来的车。   其他跟随他一起来的人立刻在上车,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让人难堪的学校。   从大清早开始,就偷偷溜进学校,躲藏在附近马蒙等人直接看傻眼了。   他们原想着利用吴薪诱骗出目标女生,等对方出现,再对那个女生进行调查,找出对方的弱点,控制住那个女生的。   他们想过吴薪会失利,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所学校中,会没有人认识那名少女。   难道周清善的事情真的就只是一个巧合?对方真就只是碰巧遇到了这所学校的学生,顺便救了对方,将欺负人的社会青年送去了警察局?   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那个点,那条街,就算是路人也未必能那么碰巧就遇到那种事吧?   就算真碰巧遇到了,也未必会出手吧?   就算出手了,警察也不会那么及时地来扫尾吧?   那么多巧合同时发生,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必然的情况。   是那群学生在骗人吗?   马蒙烦躁地抓着头,通讯来了也被他抛到了一边。   其他小弟小心翼翼地瞄着自家老大的反应,不敢在这个时候提醒在马蒙接电话。   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去撩虎须,除了…马蒙手中的那一步神舟机。   马蒙被神舟吵得心更烦,就算挂断了,用神舟联系他的人也会在下一刻再打过来,那不屈不挠地精神,刺激得马蒙下意识举起神舟机想砸,可手扬起了,他又想起这机器是虹膜身份验证限购的商品,小偷偷了都用不了,砸坏可不会有第二台给他换,只能送去维修。   这种高端机器,维修要用的时间可不短。   马蒙一天没有神舟的日子都忍耐不了,只能挣扎着将手又缓缓地放了下来,接通了通讯。   “谁?”马蒙的声音异常低沉,四周小弟听到都不由直接哆嗦,通讯另一头的人也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产生了可能会被马蒙打死的错觉。   半晌后,通讯另一头的人才反应过来,开始整理情绪大声斥责马蒙办事不牢。   马蒙面无表情地听对面骂了半晌,才道:“你是吴薪?”   “是啊!是我!”吴薪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对方才意识到他是谁,心中更加气愤,想要给马蒙一点教训。   可还没等他主动提,马蒙率先报上了一个时间与地址,不给吴薪接话茬的时间,就直接挂了通讯。   吴薪今天丢脸丢大发了,又是气愤又是羞窘,没注意到马蒙的态度不对,见对方主动约时间和地点,立刻招呼起其他人准备。   作为这件事的罪魁之一,非等完成了老师上一节课布置的课题后,才站起身端起自己的保温杯,慢腾腾地往饮水机方向走。   这还没走两步呢,正跟莫颜欣斗嘴斗得开心的舒德立刻注意到了他,直接冲过来揽住了非的肩膀,就往窗前勾,“非,你来看看,下面那个照片上的女生长得像不像你?”   “啊?你又跟莫颜欣闹什么了?”非对舒德的强硬举动半点没动怒,还斜睨了舒德一眼,先问了一下起因。   舒德第一时间瞪了莫颜欣一眼,才道:“那臭女人非说我眼瞎,说下面的人是个外国人,长得跟你一点也不像!”   “就为了这个?你们俩就吵起来了?”非一脸蛋疼表情继续问。   “对!”舒德回答得理直气壮,半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说完了还将非的脑袋往窗边转,“你看!你细看!就让你这个当事人来说说看!到底像不像!”   “你是网络阴阳家吗?别用这样的说话方式跟我说话啊!”非不忘吐槽一句,脑袋已经被强行转向窗外,看到了广场上没有被吴薪跟着带走的那个巨大花心与照片。   他的眉头忍不住抽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马上回答。   见他沉思,舒德立刻误会他的意思,笑得更加得意:“看吧!像吧!”   “嗯…”非沉吟半晌,在莫颜欣冲过来争论之前,迟疑地开口道:“舒德你这眼神不好啊,我不是比那照片上的人要好看得多吧?哪里像了啊?”   莫颜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附近有桌椅,她扶住了,避免了一场摔跤。只是表情上有点无言以对。   而四周吵闹的声音也出现了瞬间的静止,班上的其他同学基本都听到了非的话,看非的眼神,别提多古怪了。   舒德也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我差点就忘了,非你这家伙…是一个比我更加自恋、更加厚颜无耻和讨人厌的人…”   听到舒德这评价,非还一脸诧异地“咦?”了一声,在舒德思考他是装傻,还是真就没有那个自觉时,感慨道:“没想到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居然知道你是一个自恋、讨人厌又厚颜无耻的人啊?”   “你就只关注这个?”舒德一脸不敢置信。   见后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伸手捂住了脸,仰天大叫:“我输了!你这已经不只是厚颜无耻了,你这简直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什么?就是神仙中人吗?”非还没放弃刺激面前的人,将人刺激得都想要发疯了。   “你们这是在说相声吗?”一旁看戏的毛天 总算是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提出疑问。   非和舒德还没来得及回应,莫颜欣已经没好气地哼道,“别理那俩神经病!小心被传染成神经病!”   “欸!你怎么说话的呢?你…”舒德不满,迅速摆开战斗架势,准备与莫颜欣再度开战。   谁料毛天瞬间变得脸,在一旁连连点头,道:“颜欣你说得对!”   就毛天这一句,这舒德下一秒将攻击目标转向了毛天,“叛徒!”   非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补充了一句,“舔狗!”   毛天听两人吐槽一点不恼火,还在那边摇头晃脑,语重心长道:“你们小,不懂~”说完,还向莫颜欣投过去一个灿烂的…傻笑。   谁料莫颜欣半点没领会他那一个眼神的意思,还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 “原来你已经被他们传染了吗?”   说完,故意往后退了一步,专门摆出一幅预防架势。   “噗…”舒德见状扑哧笑出声,正准备开口嘲讽两人狗咬狗,话还没出口,脚背就被非狠狠地踩中。   “呜!”这一下踩得极重,疼的舒德眼泪须臾落下,再顾不得其他,弯下腰捂住了自己的脚,开口的声音都因疼痛而颤抖,就连称呼问题都被直接忽略了,“昶昶昶斐,你你特干干嘛…?!找、找事儿是是吧?来、来呀!来呀!一一对一挑啊!”   舒德颤巍巍说完,连连抽着气,准备动用自己的巫术了。   在他想来,心思一向跟老天爷的心情差不多的非,应该正一脸欠揍地笑看着他才对。抬头却看到一张带着无辜与关切表情的脸。   这表情不在预料之中,看得舒德都有一瞬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对自己有超越友情的感情。   正发愣,非的手已经抓上他的手臂,口中夸张地念叨:“哎呀!抱歉哈,我没想到会直接踩到你,我不是有意的哇!这样吧,我送去你医务室看看?可别把把你给踩跛了。老师!我们请个假,去医务室看看脚!”   说完了,不由分说就将舒德往外面带。   “啊?什么?不、不用啊?”舒德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被非拖着出了教室。   扫一眼被自己直接拖出来的舒德,非摇了摇头,“真是朽木啊…”   “嗯?等等,你这闹得哪一出?又想干嘛了啊你?”舒德被这一句评价说得瞬间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向非。   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样子我刚才的判断是错的,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就刚才那种情况,你居然还想去跟人家说什么狗咬狗的蠢话?你怕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想要找人免费帮你消减消减啊!”   “什、什么啊?!”舒德觉得自己似乎是懂了非这句话的意思,又好像没有懂,只能回上这么一句话了。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八步:舒德的小心思   看着完全不开窍的舒德站在面前,非(♂·斐)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我是说啊,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莫颜欣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吗?”   后者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微垂下眼睑。   非见状欣慰,刚刚还在握起的拳头放松开。   只听舒德“啊!”地一声大叫,非抬头看向他,结果表情跟想象完全不同。   舒德表情狰狞气愤,咬牙切齿道:“你不提醒我,我还真给忘了!那丑八怪老是破坏我的复仇大计!”   非脸皮抽了抽,拳头瞬间握紧,“我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个?”   “当然啊!”舒德还在那边兀自气愤,挥舞着拳头,没有注意到非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他自己的拳头上去了,“你不知道!我前阵子好不容易制作了一个巫蛊娃娃,才偷偷藏到乐正初的书包抽屉里,结果下午体育课下课,莫颜欣那丑八怪就直接拿着我的巫蛊娃娃来找我当面对峙了!她居然偷偷观察我,还趁我不注意偷我的放进乐正初包里的娃娃!”   “你…”   “非你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舒德极想找个人来倾诉自己心中郁闷,非才开口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他并不打算给非开口的机会,自顾自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全说了。   其中大多次都是关于舒德去报复乐正初的,其次就是报复向曦、冷依晴、陆芯等人,这些人基本都有意无意得罪过他,他心里憋屈,不报复成功一次,他心中憋着慌。   但是,他偏偏就没有一次成功,莫颜欣就好像跟他杠上了,每次他的布置都会被这个丑八怪破坏。   舒德越说越生气,整张脸都因愤怒涨得通红,反观非,这会儿反而比起刚才平静不少,他古怪地看着还在那边生气的舒德,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遇到莫颜欣这是积累了几辈子的德啊?”   舒德一瞬感觉非这是在说反话,呵呵地冷笑了两声:“我这大概是积了八辈子的血霉吧!”   他说得愤愤然,没注意到非在那边眨巴了两下眼,似有所觉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语气中带着些古怪味道,说:“说起来…莫颜欣她都那么招惹你了,你怎么都不报复她?”   “谁说我没有报复她了?半年前我就诅咒她了!”舒德还在气头上,说话也不过脑子,一听到非的话,一句话立刻脱口而出。   “看她好端端的在这里,一定是又成功化解掉了你的复仇吧?”非似笑非笑地问道。   “就她那样还能化解我的精心布置?怎么可能!”被非那眼神那样看着,还说出那样的话,舒德有点受刺激,下意识地就否认。   非看他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长了:“那为什么她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跟你斗嘴?”   “那是因为…!”舒德的话说到一半,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非的话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个时候他报复莫颜欣时发生的事情。   那是在差不多半年前吗,因为莫颜欣一如既往地给他添堵,让他烦不胜烦。   为了防止莫颜欣在假期时间也来阻止他的报复行动,舒德决定采取一点缺德手段去对付莫颜欣,让她能够受点伤,假期时间就在医院里面好好待着去。   他知道,莫颜欣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她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人,自己大部分的计划都是夭折在她的手中,她似乎是盯上自己了。   为了达成目的,舒德决定避开莫颜欣再偷偷地给她下诅咒。   这不,刚刚成功甩掉莫颜欣,舒德还有点小骄傲,偷偷看着莫颜欣找他却又找不着他的样子,难得地冒出了一股子成就感。   大概是被莫颜欣欺压得太狠了,光是这样,舒德就觉得非常开心了。   愣是在暗处偷偷围观了半天。   结果,他没等到莫颜欣离开,反而等到了班上的其他同学来找莫颜欣。   众人说起了假期一起出去旅游玩耍的事情,根据来找莫颜欣的同学的话来说,他们询问了班级上的所有人,假期有空的,他们全邀请了,现在就剩莫颜欣了,正好在这里遇到了,就来问问她假期的时间段是否有空的。   舒德听到这里时,还纳闷了一下,说是全部问了一遍,他怎么不知道班级组织旅游?可作为甲一班的一员,他本身也不傻,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说是全都问了一遍,但是没有问他!也就是说,他们说谎了, 他们一点都不想邀请自己一起去玩!   这个真相让舒德又失落又不爽,思考着如何去破坏这些家伙的假日游。   谁知道,下一刻莫颜欣就在那边一脸诧异地问了一句:“你们连舒德都问过了?就不怕他乱来一气吗?”   舒德一听,那叫一个生气,差点没忍住,就直接冲过去教训莫颜欣了。   但想到自己要诅咒莫颜欣的大计,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将怒火又憋了回去。   就听来找莫颜欣的学生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不是啦…我们…那个…没有问过舒德。”   莫颜欣沉默了一瞬,表情从刚开始的放松随意,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问过他。那你们刚才为什么说,问过所有人了?”   “舒德不一样,我们这不是怕他捣乱吗?”另一个同学回答。   莫颜欣却有点生气:“这跟他捣乱不捣乱没有关系,不管你们邀不邀请他,他都知道这件事,也都会去捣乱…所以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刚刚将他排除在外了,他跟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同学,不是外人,请你们想清楚后再说话。”   “喂,莫颜欣,你会不会太较真了啊?我们没有要将舒德排除在班级外的意思,我们只是不想邀请他一起玩而已。”   “就算不想邀请他一起玩,也希望你们公平对待,如果这是班级活动,就请以班级活动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如果只是私人约朋友一起,那就只约私底下关系好的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着班级活动的名义,去孤立自己的同学!”   莫颜欣说得生气,其他人也听得晦气,“算了算了,当我们说错话,这就是一个私人的旅游,所以你到底跟不跟我们一起去玩?”   “抱歉,我假期报名特长班了,没有时间。”莫颜欣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她的态度很冷淡,让其他的几个人也没有心情再跟她多说。   等众人散了,留下舒德,看着莫颜欣离开之前站立的地方,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所有的火气似乎像是被解开了绳子的气球,彻底泻了。   ………………………………………………   谢谢喵喵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墨羽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二十九步:想不通的情愫   在经历了莫颜欣拒绝班上其他同学邀请的事情后,舒德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当时的心情。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莫颜欣就主动找上了他。   “舒德!”   见着急匆匆来找自己的莫颜欣,舒德莫名心虚,转开了脑袋不敢直视莫颜欣的双眼,但态度上依旧相当提防。   莫颜欣也习惯了他这番态度,根本不在意,反而先问道:“你之前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跑什么地方去了?你是不是又准备做什么恶作剧了?”   “我没有!”舒德恼怒否认,心中更不满的是,对方居然把他的复仇当成了恶作剧。   莫颜欣依旧不怎么在意他愤怒的态度,狐疑地打量他半晌,才道:“那你那个时间段干什么去了?”   “我上厕所去了!难道你还要跟着我到厕所去?”舒德斜睨莫颜欣,不甘心一直被莫颜欣压着一头,正试图将说话的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莫颜欣的脸颊红了一下,但红晕很快消退,她白了舒德一眼,道:“我又没跟着你!我只是问问你干什么去了而已,你干嘛那么大的火气?”   “哼…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舒德嘟囔了一句,还防范着莫颜欣呢!   莫颜欣依旧不在意,她笑呵呵道:“那些都不重要,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我要是不老实…你说就说,把文具盒放下去!”舒德原本还想要硬气一下,看到莫颜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文具盒,立刻改变态度。   莫颜欣根本没有跟舒德客气的意思,对方一怂,她立马就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假期有点无聊,想要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玩。”   原本还盯着文具盒看的舒德顿时愣住了,“你假期无聊?你不是…”话到嘴边,舒德注意到莫颜欣眼神瞬间的变化,到嘴边的话也跟着立刻改口,“你就不用上补习班吗?你成绩还没我好呢!”   莫颜欣这次总算是恼怒了,“不要因为一次两次我没考好,就觉得我成绩没你好!”   “对不起我说错了!你只是那么一两次没有发挥好而已!”舒德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火气,举起双手,防范对方随时会朝自己身上招呼的文具盒攻击。   “哼…”莫颜欣冷哼一声,见人舒德还呆呆站在那里,凶神恶煞地表情顿时收敛,“就不要废话了!你就只管回答我,你有没有空吧!”   “有有有。你想玩什么?”舒德认栽,只能无力地妥协。   “我没想好,反正你哪准备好,我电话联系你,你就马上过来!”   “好~” 舒德有些有气无力的答应下来。   等莫颜欣走了,身边有班上其他同学经过时,不小心扫了他一眼,直接吓得跳起来,“我去?!舒德你这什么花痴表情?别吓人啊!”   “什么屁的花痴表情?”舒德被气到了,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一句,转头,就从反射倒影的走廊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他的嘴角两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扬起来了。透过玻璃看去,模样说不出的傻气。   他这是怎么了?被莫颜欣算计了?对方是不是也去找了什么奇怪的巫蛊对付他了?难怪那么理直气壮的!   舒德想不通,他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在假期时,被莫颜欣给约出来玩了。   与莫颜欣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几位并不讨厌舒德的男女同班同学。   这一路玩得并不是很顺心,主要是舒德为了试探莫颜欣,做了不少的尝试。   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他自己吃瘪。   知道最后一次去鬼屋,天时地利人和,他的手段虽然上不了台面,却成功地将莫颜欣给吓哭了,可看着莫颜欣哭的模样,舒德又感觉心里面不舒服,鬼使神差地给她跑了几趟腿,见莫颜欣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舒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只是,他之前的布置对鬼屋造成了某种影响,导致鬼屋之中出现了一些特别的变化,里面一些道具活了过来,追杀起莫颜欣来。   因为这事,他们与其他同学走散,为了保护莫颜欣,舒德一直死死跟在莫颜欣,片刻不肯让莫颜欣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连上厕所…好吧,这事害他直接被打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他还是偷偷摸摸躲在暗处,才帮莫颜欣解决了几个试图制造意外,害死莫颜欣的道具。   那一天他筋疲力竭,深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可在看到莫颜欣夕阳下明媚的笑容,与那一声比平日柔和不带敌意的“谢谢”时,心脏就开始不争气狂跳了。   自那之后,就算是报复行动被莫颜欣破坏了,舒德都没有想过要报复莫颜欣,反而更想要气一气那个少女了。   她不喜欢什么,舒德就偏要用什么来刺激她,就连丑八怪的称呼,也仅仅是因为只要他说,莫颜欣就会打他而养出来的习惯。   现在被非(♂·斐)的话引导,让舒德想起这些他早就忘记了的事情,原本即将出口的一些话,不自觉又咽了回去,急躁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恼羞成怒,说话都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那…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不想…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哦。”好在,非就应了一声,似乎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打算。   舒德见他神态,和闭上的嘴,没由来的放下了一颗心,刚吁出一口气,就听一旁的同班同学忽然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上莫颜欣了呢!”   “咚”   话音一落,非就看到了脚直接踢到护栏上的舒德,要不是非扶着,舒德别说是踢到护栏了,大概还会直接翻下去。   即便这样,刚才那一下撞脚也有够疼的,舒德的脸瞬间青了。   刚刚还没非狠狠踩了一脚,现在又自己踢上护栏,伤上加伤,舒德眼泪根本无法控制,直接掉下来了。   可舒德根本就不管这些,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辩驳,“胡说!我才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就她那样的丑八怪…”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都变得不自信起来,话也有点接不下去。   望着他那张困惑又茫然的脸,非的笑容都带上了一些暧昧,“我就随便猜猜,你现在还是先关心一下你的脚吧!可别踢瘸了。”   舒德被非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开目光,不敢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多说什么,任由非将他搀去了医务室。   钟馗看到非来了,意外了一下,等处理好了舒德的伤,将他安置到一处病床上后,钟馗一出门,就施展了一个隔音术。   非眨了眨眼,没着急开口。   钟馗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晚上回来上课吧。”   “钟老师,我和你们不一样了。”非提醒,“我是凡人。”   “你好意思说你是一个凡人…灾区的漏洞是你制造的吧?那边的不死人也是你压制住的吧?没有你当时在场,那个地方,现在就是一处无法可进的禁地死地了。就你这一番作为,也足以封神了。”   “我仅仅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就能被封神?那那牺牲的那些人,不是全部都可以封神了?”   非反问一句,语气之中是明显的不满,钟馗懒洋洋地抓了抓脑袋:“你别跟我强词夺理。牺牲的人自有专司记录他们的功绩,但他们做出再大的功绩,也无法做到超凡之事。真要做到超凡之事,自然有可能被封神。   而你…你做的事情,你纵观古今,看看有多少人神鬼妖会去做?就你这样的心性做派,也不是其他寻常神仙能够匹及。   像你这样都不能封神,还有几位能真正封神?”   钟馗说完,见非不语,不由挥了挥手,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又说了一句,“菩萨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不管是不是神仙,想做正确的事,总需要一些正确的引导。”   非一愣,恍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不说别的神仙让你说的那些,大叔你个人的看法是什么?”   钟馗斜眼打量非,困意十足的脸上,唯有那双半睁半合的眼睛炯炯有神,“我看法和菩萨一样。”   非想了一下,“我知道了。”   钟馗颔首,叼上一根香烟,撤去了术法,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喷出一口烟雾,就自顾自地回医务室了。   非转身准备离开,余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天边,瞳孔缩了一下,身形迅速消失。   钟馗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之前非注意到的方向,摇了摇头,挥了一下手,原本还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舒德,在钟馗的手放回口袋时,已经睡得沉了。   钟馗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钟馗,冲着面前的钟馗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沙发前,整个人栽回到沙发,闭目打起鼾来。   而站立着的钟馗,身上白大褂消失,一身暗红如判官的官袍出现,原本的短发长成长发,脸上也多了虬髯,一步迈出,空气之中出现涟漪,一道充满阴气的漆黑口子出现,在钟馗踏入其中后,消失不见。   ………………………………………………   谢谢现世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步:意外的因果   H市的L大城区并不是有着很多风景名胜的地方,这里与东方其他在近十年时间里因城市规划建立起来的都市没有多少区别,鳞次栉比是高楼大厦,庞大多样的超市连锁,美轮美奂的广场建筑,一模一样的公路街道…   就算是在其他城市居住了几十年的异乡人,来这里定居也不会有多少陌生感。   在这里,唯一和其他城市不同的,大概就只有连绵起伏的山峦叠嶂了。   因为城市的规划,这些山林间也没有多少动物徘徊了,最多见的也就山鸟了。   这样的景色,一开始还能吸引来一些人,之后公园广场多了,人们情愿去不管昼夜,都宽敞明亮的地方闲逛,也不怎么想来这到了晚上就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来走动了。   不少人都听说,这些山上还埋葬了不少先人,算是本地人安置祖先的坟地了,就更加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了。   也就一些胆子大的情侣或是心怀不轨的人愿意往这里钻,去做一些不容他人看到的事情了。   来来往往途经这些地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时候的山林中,正上演着一场重大的事故。   吴薪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周身倒了一片人,生死不知,他却无暇顾及这些人的生死。   在他正前方不远处,一名满身红的人正站在一堆倒下的人之上,伸着舌头舔舐着手臂外侧的伤。   他的手臂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伤口的模样非常特别,不像是被利器划伤,也不像是不小心擦碰的伤,倒像是直接狠狠撞到了两根比较圆滑的钢筋棍子。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直接被撞得皮开肉绽,偏偏他的伤口就有那么严重。   任由那人舔着伤口,依旧无法遏制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泊泊流淌而出。   那人见伤口无法止血,脸上半点慌张神色也没有,他看着伤口情况,直接撕下衣袖,缠绕在伤口处,大步朝吴薪走去。   “别过来!!!”吴薪失声惊叫,在他身上又泛起白光来,迫得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忌惮地盯着吴薪不敢靠近过来。   吴薪的心情可半点没有因为对方的退后而平静下来,他心中乱成一锅粥,回想之前遭遇,到现在依旧有些无法置信。   半个多小时前,一切明明还好好的啊?   那个时候他与马蒙约了要见上一面,结果一见面,对方就先质问他信息交代不清楚什么什么的。   吴薪被对方的反应气笑了,他呵斥对方,述说出了这么一个乌龙,害他何等丢人现眼,对方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他晦气!   吴薪是一点也不惧对方来找自己麻烦的,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保镖,阻止对方打自己还是很简单的。   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马蒙忽然发了狂,在刚刚的冲突中,直接咬了自己的保镖,之后动起手来更是一点顾及也没有,凶猛的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一只凶残的野兽!   吴薪看着他不分敌我伤害他身边所有距离他最近的人,最后现场就剩下吴薪一人与马蒙面对面而立。   吴薪并不是什么例外,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马蒙直接冲向他。   吴薪原本就被吓呆了,他的身上溅到其他人的血,他却只能傻瓜似的站在原地,双脚和灌铅差不多,挪都挪不动。   现在马蒙终于将攻击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吴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下意识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下一刻,猜想之中的攻击没有落身上来,反倒是一声树木断裂声传来。   吴薪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马蒙手臂受伤,开始在那边自顾自地舔舐起自己的伤。   谁知道还没过去多久,吴薪连自己的伤口都不顾了,直接朝吴薪大步流星走来。   吴薪是惶恐的,他单纯的脑子里想不明白眼下的情况。   事实上,吴薪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切都是忽然发生的,他还记得,不久之前,自己就因为那个照片女孩的事情心烦意乱,火气都是强行压制的。   他想要找一个发泄怒火的渠道,结果吴薪这厮,还专门找了人帮他挡着。   原本发现无法近吴薪的身时,马蒙就气到了极点。   结果抬头时,才发现吴薪正露出一脸得意不屑的表情来。   那一刻,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断了,他的情绪瞬间失了控,他无法控制住自己行动地张口,咬住了靠得最近的一人的脖子。   喉头一阵甘甜,让他的大脑好像都变得清明起来,他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呼呼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只恶鬼。   被那样看着,之后的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那些眼神不对劲的人全部倒下,马蒙看到最后站在不远处根本没有逃跑的吴薪,脸上浮现出狰狞表情,毫不犹豫地朝对方扑去。   然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他靠近吴薪的时候,将他直接弹飞了出去。   手上多出一道伤,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止住流血不止的手。   而马蒙自己也不知道怎的,比起惊奇自身的变化,更惊于吴薪能伤害到的他的这一件事情。   可逐渐的,这种惊异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愤怒的情绪,他忽然理解对方为什么能伤害自己了,因为对方是山神守护的后裔。   他甚至都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这些,又为什么会觉得愤怒,在他的视线中,吴薪慢慢变成了一头白鹿,一头让他厌恶至极,也憎恨至极的白鹿。   “呵…”地一声轻笑,马蒙的双眼眼白被红色覆盖,他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还能在这么多年以后,再见到白鹿山寨的后人!”   “什、什么山寨?”吴薪颤抖着,别说是听懂对方话语中的含义,他现在就能回答,也是条件反射下的举动。   “哼…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当年你祖宗们欠我的,你都该代他们偿还!”马蒙咧开嘴,原本正常的牙齿在生长,脸型也出现了拉长的现象,那张脸,在一点点变得想样一头豺狼。   吴薪的双眼彻底放空了,他一日内接收到的刺激太多,大脑自动进入了自我保护的模式,他的脸颊间接性地抽搐着,傻笑了两声,闭上眼睛,低低呢喃,“这一定是一场梦…一定是一场梦…”   马蒙盯着对方举止,感到又可笑又愚蠢,抬起手想干脆地取了对方的灵魂,来滋补自己的灵魂。   手还没有接触到吴薪,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忽然横出,轻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紧随而至,“啧…为什么我每次找回一世与我有关的因果与记忆,都要牵扯出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因果啊?”   这手和声都太过突如其来,马蒙心头一惊,知道来了个厉害家伙,急忙往后撤退,想摆脱对方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但那只手就如铁钳,纹丝不动,他后退,牵扯着他的手仿佛要断了。   他正想狠心自断一臂,抓他的那只手忽然一用力,将他带得直接一个踉跄,身子惯性地朝前扑,马蒙知道这很不妙,立刻迈出另一条腿,试图稳住自己的动作,让自己可以借作用力再次后退。   但来不及了,对方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另一只手出现,拍在他的胸前,马蒙的脑子瞬间一懵,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往前扑倒下去。   他不了解的是,在他跟前,一名穿着圣华天校服的少年,拍他胸口的手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带出了一道虚影。   随着马蒙摔倒在地上,那虚影也四条腿着了地。   原本一身灰毛在这虚影落地的一瞬间炸起来,仔细去看,会发现那似乎是一头豺狼。   豺狼双目充血,提防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俯低了身子,呲着牙,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喉咙里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跟随低吼声一起的,还有一声质询,“阁下是谁?不知道随便插手他人因果会沾染因果,阻你修行吗?”   “嗯?你不记得我了?”没能及时赶到的少年心不在焉地回应一声,目光扫过现场,挪动了一下脚步,站到了吴薪面前。   那豺狼吸动了一下鼻子,眼中疑惑更深,没正面回答少年:“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不是来多管闲事的,我是来了结当年未来得及了断的因果的。”少年回答。   豺狼警惕更甚,脚步开始往后挪动,“不要卖关子了,阁下到底何许人?”   “何许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组织了白鹿山寨众人,杀你徒子徒孙,夺你的神位,毁你后路贵人的那个人啊!”   “唬…!”话音未落,豺狼带着腥气的大嘴近在咫尺,少年一只手按住它的大鼻子,一只手抓住了它下巴,笑眯眯地寒暄,“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好久不见啊!”   豺狼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少年的话,它现在,只想将面前这个少年碎尸万段!   可这个少年,却轻易挡住了它的全力攻击,让它的复仇无法完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一步:轩辕再现   树林间,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虫鸣鸟叫好不热闹,但惬意闲适并没有人一人欣赏,在这林子里,一处绿意已经被彻底染红,地上倒下了一片人,红色的一片触目惊心。   在这这当中,也就一名少年完好无损地站立在其中,他的对面,还有一头将近三米长的凶恶豺狼,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看。   这豺狼嘴角被撕裂,血正从伤口流淌而出,它却半分疼痛表情都没有,独自一只摆出了威胁与攻击的架势来。   非(♂·斐)面对这样一头猛兽,别说是害怕了,紧张神色都没有一个,还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对手,口中还在说着话。   “哎呀,你生什么气?弱肉强食不正是你们的生存准则吗?输了就老老实实离开,别想着复仇,最后将自己给赔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豺狼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凶狠,却并没能给非造成多大心理压力,反而让这他露出可笑表情来,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边继续嘲讽。   不过非心中同样清楚,对方自成一套逻辑,绝不会被自己三言两语打发,他本身也没有真想着说动对方主动放弃复仇。   非偷偷瞄了吴薪与马蒙一眼,这两人比起倒下的那群人好多了,至少胸口是起伏的,本身又还有着呼吸,要先将这两人带走…   但那一头豺狼同样不能就此放过…   非的双眼中,清楚倒映对方身上浓郁的阴气与因果,那种浓烈的程度早就已经超过他见过的绝大多数存在。   以这样的孽来看,这一头豺狼当得上真正“妖魔”的称号。   “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我了?也对,毕竟我杀了你那么多狼子狼孙,几乎要绝了你的根了,你不怕我才奇怪…我现在大人有大量…就给你五分钟逃跑的时间如何?”   非的瞎胡说还没止,豺狼咆哮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自己的敌人。   非一直就没有放松对这个对手的提防,见对方扑来,剑气瞬间从他身上扩散开。   随着一世一世的记忆与因果找回,非对于剑的理解愈发深刻,在所有的术法之中,这是他最佳的攻击模式。   剑法也是多样性的,他也很喜欢去做一些相关研究。   而用在这时候的攻击方式,需要更加精细的控制,防止误伤他人。   非的剑气被压缩凝聚成了小小一把细剑,挥洒直接都是实打实地往豺狼身上招呼。   豺狼根本不躲不闪,直接迎上攻击,剑气凝聚而成的剑与豺狼碰撞,竟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两者在半空出现了一两分钟的僵持, 从蛮力上来看,豺狼正在一步步地占据上风。   细剑走的本就该灵巧多变的路子,这样硬碰硬对于一把剑来说,根本取不到任何好处。   眼看着细剑渐渐不支,豺狼那张狰狞的长脸上开始浮现出得意与兴奋的神色来。   可是下一刻,细剑瞬间崩散,豺狼意料不到,用力过猛,身子随惯性不受控制前扑,见非近在咫尺,它的慌乱马上被愤怒与兴奋填充,爪子变得更加尖锐,朝非挥下。   然而,比它更快的,是非控制自如的剑气。   崩散的剑气在豺狼身后凝聚成形,朝它心窝位置刺去。   攻击并没能刺穿这一头豺狼的后心,但却加速了豺狼前冲的势头。   豺狼心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将一丝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后,确定身后攻击对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胁,狞笑一声,舔了舔嘴将更多能量聚集到爪上,争取一击必杀。   在他注意力彻底回归到正面时,却发现一张由剑气形成的大盾。   豺狼出现一瞬的怔愣,没反应过来,就被剑气形成的大盾直接撞飞出去。   明明是一张大盾,却让豺狼感觉自己是被一把巨剑狠狠刺中,前后夹击让他分外不好受,一口能量形成的血液从口中喷洒而出,身子在两把剑的夹击下扭动挣扎。   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久,非渐渐蹙起眉头,他还是低估了这一头活了超过千年的老怪物,对方的攻击手段可能是因为它一直是野兽,智商不足而单一,但这防御力真没得说。   也不清楚这得是有多怕死,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但这样还真是给他添了极大麻烦,非忍不住抓了抓脸颊,思忖着自己身边都有一些什么样的东西,能够暂时先将这怪物封起来,免得它继续为祸一方。   可真要思考起来…自己手头上能够封印关押的地方并不多…   “贱小册啊…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将那货给兜起来?”非摸着下巴,一边控制剑气形成的双剑继续对豺狼夹击,一边找月老小册问办法。   “你还知道有问题来找我啊?”月老小册有点阴阳怪气,它最近被非晾在一边的次数有点多,心中隐隐有点不满,嘴上又不好去埋怨,毕竟非对它,可以算得上是不离不弃了。   抱怨了一句,月老小册也不等非跟它斗嘴,现在那一边认真回想起月老商城之中有哪一些商品是能够直接起到封印作用的。   “啊…有了!”“等等,你手中的这一只妖魔,能否直接交给在下?”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月老小册与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引得非看了一眼月老小册,又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地方。   月老小册郁闷啊,心想着“怎么还有人来跟我抢工作?”自身却乖乖地闭上嘴,想一双普通的手套。   非放下双手,却没有放下半空的豺狼,目光一直盯在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些鄙视,“谁啊?咱能不能站出来面对面好好说话?藏头露尾的,像只老鼠!”   后者轻笑了一声,悄然从树后走出,是一张让非有点眼熟的脸,非挑着半边眉头,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轩辕?”   对方矜持地颔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下一刻,长剑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轩辕似乎早有所料,妖气凝聚的力量形成一个小小屏障挡在面前。   但即便是及时挡住了,对方也被逼得连连后退,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啧啧啧…”非幸灾乐祸地冷笑了两声,看着力量明显不足的那妖,戏谑得不行,“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活着,我还想着你是不是妖气散光,直接消散了呢!”   “咳咳…怎么可能…咳咳…”轩辕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在他面前,长剑缓缓消失,他终于有了一丝喘息机会,咳出一口血来。   非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感觉有点嘲讽,“真看不出来,你的生命居然比小强还硬!不过…似乎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是的。”轩辕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并没有因为非的话而气恼。   这段时间,因为非这个存在的突然消失,他本身的情况也越来越糟,为了保障自己的生死,他实验了不少的办法,才锁死了自己体内的全部力量,这也导致了他的模样发生改变,逐渐偏向老年。   这也是非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的主要原因。   但非认不出他,他却是认得出非的,他们之间的联系比起大多数人更深,在轩辕体内的大部分妖气,都是源自于非,而非斩断了他与天道之间的联系,让天道也没有办法如同影响其他生灵那般颖想到他。   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就通过自身妖气找到非。   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那样做,因为非的性格阴晴不定,并不是他能随意揣测的。   他怀疑,非会趁着特殊的状态,直接杀了自己,他能够感受到非对他包含着多大的恶意。   正因如此,他才一直等待着机会。   事实证明,等待的确是最好的做法,人们的记忆在一点点被重新休正,不知非具体做了些什么,但至少众妖们开始想起这个导致了妖族不得不妥协的罪魁祸首。   确认了大家基本会想起有非这人的存在后,轩辕这才靠近非。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杀死自己,轩辕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他是相信以非的实力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杀死的,他没有这样做,就代表他愿意给自己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轩辕收起了自身的妖气,开始就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你要让我让出那只妖魔?”非听到轩辕的话,扬了一下眉头,“你又想干什么了?”   轩辕露出无辜表情,“昶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了。妖族不会再做出针对人类不利的事情。”   “谁知道呢?搞不好你们只是暂时妥协而已。”非摊手:“毕竟条约就是用来撕毁的。真要有诚心,能够说一不二,还需要实际的条约做什么?”   虽然知道非这话是开玩笑成分居高,轩辕还是十分谨慎,笑而不语。   根据他与非的几次接触来看,非这个人,看上去十分轻佻,但很有主见,甚至有些反骨,并不会因为大众都认可的事情而随波逐流,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估计就算是全天下人都不赞同,他也会去做。   行动能力也远比看上去强大很多,他不认可的事,就是打心眼里不认可。   刚才非的话听上去像是个玩笑,可谁又知道他会不会真就那样想,一直对他们妖族充满敌意,想着哪一天直接灭了他们呢?   ……………………………………   谢谢新东方人才帆桑的月票支持~!   今天要远行,一天多的时间要在火车上度过了,不确定能不能及时上网更新,所以提前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二步:嘴上功夫与法则控制   风停了,除了一声野兽挣扎的咆哮声音,整个树林中安静得太过异常,刚才的动静,已经惊走了不少附近的生灵,就连无法挪动脚步的植物,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轩辕与面前的少年非相对而立,僵持了半天,还是非退让了一步,挠了挠脸颊,指向了半空那个还被他用双剑气控制住的豺狼妖魔,开口道:“好吧,不说那些与我们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我们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我说,轩辕你是不是应该具体跟我说说,你与那玩意儿之间的因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   轩辕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   他说着,摇着头轻笑一声,像在招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向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非看他一眼,原地盘腿坐下,伸手拍了拍草地,示意对方跟着坐。   轩辕扬了扬眉头,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不远处的豺狼看了一眼。   非见他这态度,“呵”地笑出声,“别看,就算你再想要,在我没弄清楚你与它的关系之前,我都不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结果。”   “我猜也是。”轩辕点点头,并没有顺势坐下,反而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两个人身上,“那他们呢?”   非斜睨了吴薪与马蒙一眼,挥了挥手,之前被惊吓得有点疯癫的吴薪身子一颤,一根黑线脱离他的身体,从他体内飞出,缠绕到了非的手指上,转瞬消散在空气中。   吴薪呆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几分神采,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四下看了一眼,目光从地面低空扫过,就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情况,踉跄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就被脚下的人直接绊倒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而马蒙那边,在非取走了吴薪身上的一条黑线后,一整段以他为中心缠绕成一团,几乎快要形成影缘的因果线瞬间消失,他的面貌也逐渐恢复了原状,四周那些被他咬死咬伤的人们随着那些黑线消失,跟着恢复如初了。   地上的鲜血也荡然无存,之前一切就像是一场虚幻又残忍的噩梦。   这一幕骚操作看呆了轩辕,他的目光从那群被卷入事件中人们身上收回,鼓起掌来:“没想到才 过去这么些时日,你又精进不少,是有了什么奇遇吗?”   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轩辕,也正是这个时候,轩辕才注意到,非的双眼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寻常,他两只眼睛的瞳孔,一只是偏金的,一只是偏青的。   虽然在明亮的地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如果是在相对比较暗的地方观察,就会注意到那一双泛光的眼。   没理会轩辕的怔愣,非在那边接话:“与其说什么奇遇,不如说,我是找回更多的【自我】…不过这些不是重点,你该开始你的表演了。”   轩辕将视线从非那双眼睛上转开,认真打量非的脸庞半晌,才有些不能理解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已经知道那豺狼的前尘往事?你为什么非要来问我?”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让你说你就说,要是让我不满意了…后果你自己承担。”非提醒。   轩辕不禁眯了眼,就是不配合:“你是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来与我建立新的因果联系吗?是想要以新的因果来挟制我吗?还是…与那些被妖魔所累的人们有关?”   非单手搁在腿上,托着腮,挑着半边眉头,似笑非笑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努力弄清楚我的意图,来为你的谈判增加筹码吗?”   轩辕笑得无比柔和:“知我者,昶斐也。”   非翻了一个白眼,两手往后一搭,支撑住往后倾斜的上半身,“跟你这种弯弯肠子的人说话就是累,咱们还是别绕弯子了,烦!我就跟你直说吧!你猜的没错,我还真就是为那些人。天道法则自有一套准则,我要从中达成我想要的目的,就得抓住重点。   那些人,他们本身的阳寿未到,却全部受妖魔牵连,直接横死的。   根据常理来说,妖魔伏诛是替天行道,这算是以一命换一命的做法,符合基本交换条件,所以满足了替天行道的要求。   但人们的想法被误导了,以为那是替天行道的唯一处理办法。   事实上,偿还因果的方式应该是多种多样的,只是以人力来说,仅仅只能通过有限的手段,来达成最不划算的因果循环,甚至还有很大的几率会拖延到地府,甚至对后世或是来世都有所影响。   可实际上,这当中能够操作的空间是非常广的,只要作恶的妖魔还活着,用什么方式偿还,天道法则自有一套权衡手段。   而因果是决定法则运行的基础前提。有了因,就要处理这一份因结出来的果。   这里发生这种事的前因,是这个吴薪委托他们寻找一名少女为前提,我如果从一开始就抹除这一段因,他们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全部不成立,会被天道直接抹除。   但世界线是收束的,他们本身已经抵达到了这里,这点是事实确认的情况,无法抹除,所以他们依旧会遭受到攻击。   但是我把最初的起因从这个人类吴薪的身上夺走了,所以主因直接转移到了豺狼妖魔身上。   这只妖魔现在负全部责任。   而我来得还算及时,在这些人体内的所有细胞死亡之前,改变了他们【死】的起因…”   非说话间,轩辕清楚看到有一道黑色的气流缠绕非的身体转了一圈。   他的心中已经不只是有一点吃惊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了,这个少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这样轻巧随意地修改与生死有关的天道因果法则了?   而非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再利用妖魔本身需要负的全责,利用妖魔的寿元换取那些人丢失的寿元。   这样一来,这些人就算不可避免的会再次出现濒死现象,我也能及时治疗他们的身体 ,他们就算灵魂去了地府报道,地府也会因为生死簿记载问题将这些人的魂魄重新送回来…”   说到这,不远处有人的身体动弹了一下,一口浊气被长长的吐了出来。   而非与轩辕的目光却不只是集中在那个人的身上,还看向了若隐若现的鬼差。   等鬼差消失,轩辕才感叹道,“你考虑得倒周全,为了抹消他们曾经死过的事实,都这样煞费苦心了。”   “要说最初的源头…本就在我。鬼知道到时候天道要是想要算一笔账,会不会又算到我头上来?”非咕哝了一句,就在轩辕不解地看向他时,有恢复了淡定神色 ,将话题中心转移开了,“我现在已经主动表达出我的诚意了,你呢?”   轩辕想要追问的话被非一句话噎得咽回肚里,复又露出个从容不迫的笑容来,“你应该对整件事情有比我更清楚的认识了。你完全可以问我一些其他的事,我保证知无不言,绝无隐瞒。”   “少来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与这妖魔的因果。”非这根本不在乎轩辕说的那些,就是表现出了一副头铁架势。   轩辕不自觉苦笑一下,只能老实回答:“这妖魔副产物,在我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利用它来复活多年以前死去的初代月老,将祂转变成为与壬夫人同等的大妖。   只可惜,被一群凡人小孩给破坏了。就连那名月老弟子,也不听我的了。”   轩辕说到这里,还有些不敢置信,那时候,他知道那件事都还觉得不真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就是那样,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果然…我猜那个月老弟子也不会想出那种丧心病狂的办法,不被人误导我就不姓昶了。”非兴奋握拳,为自己猜测正确而开心不已。   轩辕困惑地歪了一下头,他是真不能理解非所说的那些。   而非还在那边兀自开心,一双桃花眼中都充满了欢喜之意,“她的人品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教出那么白痴的残忍弟子来?之前我就觉得怪异,现在总算说得通了!”   轩辕努力消化非的话,隐约听懂了一些东西,但更大的困惑又充斥了心田,“昶斐你知道千年多以前的事情?听你的语气…像是你当时就在场?”   “我昶斐并不在现场。”非肯定地回答,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根本就没法送轩辕一个认真严肃的表情。   轩辕听得更加困惑了,却苦于缺少关键的线索,怎么想也想不通。   非偷看他一眼,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既然那只豺狼只是你主要计划下的副产物,你现在又来找它做什么?”   “虽然是副产物,但它的体内存在我的能量。”轩辕在这样的问题上,回答得非常配合。   非多看轩辕两眼,对方这个答案他大致也猜到了,毕竟现在的轩辕,体内的妖力本是属于他的。   见非没有多余反应,轩辕更进一步,问道:“你现在能够将他交给我了吗?”   …………………………………………   谢谢蓝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戏精酱与阡晚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三步:你一定是在逗我   树林中,鸟儿们重新落回了树枝,好奇看着下方的人,附近一些小动物也悄悄溜回了他们的安逸圈,除了半空那个被限制住的豺狼妖魔,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有人翻了一个身,呼噜声响起来,四周立刻跟着发出了蝉鸣鸟叫。   轩辕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少年非(♂·斐),并没有受到四周环境的影响。   他对非有一定了解,对面这个少年,本就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越是了解你想要什么,越是让你要不到。   这看上去像少年的人,总是能无限地刷新你的底线,当你忍无可忍时,或许他又改变主意,让你一步到位了。   这样一个人,不能指望他能说出任何让人开心的话,必须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轩辕心中给自己做着建设,等待着非的下文,可这小子,篇pain在那边沉吟了半晌。   这样的态度,让这位妖族大王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了。   非偷偷打量了他两眼,这位一派风流的妖族男子早不复当初的年轻英俊,眼梢的皱纹清晰可见,模样比起初次见面那会儿更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   原本一双沧桑的眼放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总有些违和感,可现在配着这张上了年纪的脸,居然有了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吗?”非由衷地说了这么一句,说得轩辕笑容都收敛了许多。   这反应让非觉得有点好笑,“我还以为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从容淡定地去面对,看样子是我有些高估你。”   非这话说得,反而让轩辕上了心。   他像才想起什么似的上上下下将非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道:“这样说来…你为什么能够一直都这样淡定?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真正挑动起你的情绪吗?”   非被说得一愣,条件反射地就回应了一句:“怎么没有?”   紧跟着露出个笑,继续道:“我现在不就是有着丰富的情绪吗?”   轩辕摸着下巴点头,“这表情伪装得很到位。”   “伪装?”非的语气听着正常,脸上表情也很到位,可轩辕不管怎么看,都无法从他身上看到“真实”。   “表现得很自然。”轩辕往后挪了挪, 对非的提防悄然上升,“但无法感应到内在的情绪变化…你是连同自己也一起欺骗?真是厉害啊…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   非面上的笑容浅淡下去,“你怎么看出来的。”   “妖气。”轩辕活动一下肩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是非最熟悉不过的…那原本是属于他的妖气。   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在他与轩辕之间,还牵扯着一条因果线。这是他斩了轩辕的天道线,而轩辕意外吸收了他的妖气时产生的。   这一条线明显比起寻常线索粗壮很多。非也明白轩辕为什么能够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因果联系,已经足够影响四周环境。   而真正有能耐的存在,是可以直接通过一条线索反向调查到因果另一端的那一个人的一些特殊情况。   轩辕是通过了因果与妖气,要受到了他昶斐的真实情绪。这是非从一开始忽略的问题。   非也明白为什么轩辕忽然说到这个…   没有人喜欢被人窥探隐私,特别是与心理相关的,这与主动想别人透露自己的心情与心思是不一样的感受。   非想要斩断轩辕窥探自己的秘密,就必须斩断与轩辕直接存在着的联系。   不斩断也可以,只要脸皮足够厚,完全可以与轩辕进行相互伤害。   可偏偏轩辕这次的运气不错,赌对了非在意的点。   其他事情非不介意与他相互伤害,唯独思想与心理方面的事,是他绝不想跟任何人透露的隐秘。   因果的斩断必须符合因果准则,轩辕失去自身妖气的主因源自于非,不说最早的因果,光是这一点,非就必须做出表示来斩断他造的孽。   现在最好的解决的方式,就是由他亲自来解决轩辕的这个问题。   将豺狼妖魔交出来是最省事的选择,但没有彻底了断,很有可能会给轩辕留下一个机会。   轩辕说话做事都爱给自己留退路,狡兔三窟,说得就是他这样的。   一旦非不够小心,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抓非小辫子的机会。   所以,对非来说,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亲历亲为了。   非打定主意不给轩辕留机会,他眨了眨眼,伸手在虚空抓了一下,连接在轩辕与豺狼之间的因果线被他转接到了自己与轩辕之间的因果线上。   一段段的符文浮现,非手速极快的处理掉修改了相关的法则。   在他修改这些的时候,轩辕清楚感受到,有一部分自己的妖气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体内,这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火种,正在一点点地挤压非的妖气。   轩辕有点意外,这样一份妖气出现得太突然,他不是很明白非都做了一些什么。   非却清楚得很,他转嫁了豺狼与天道之间的联系,豺狼直接成为了一个连接天道与轩辕的中转站,只要豺狼不死,豺狼吸收的大自然之中的力量,就会有九成涌入轩辕体内。   不过,这些力量对于豺狼来说可能无比庞大,对于轩辕…大概就只是杯水车薪了。   但这种程度的也足够将轩辕体内关于自己的妖气驱散出体或是消化成为轩辕自身的力量了。   轩辕因非的缘故丧失了控制自身力量的能力,这导致了他无法消化非的妖气,让非的因果一直处于未解决的状态。   因果是有来有回的,消化吸收非的妖气原本是可以削除两人之间的孽缘,轩辕没能吸收非的妖气彻底为己用,才导致了事情恶化。   如今非帮他解决了两个大问题,两人之间由非产生的前因消失了,剩下的果产生了某些变化,反而是轩辕欠了非的。   “真不愧是你。”轩辕静静看着非轻描淡写地解决了自己的一大难题,又笑得从容起来。   “呵呵。”非送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地冷笑,控制着那根线索,加快速度帮轩辕消化吞噬原本属于他的妖气。   轩辕的模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起来,在非收手的时候,轩辕已经恢复了非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握了握拳头,轩辕明显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了,“多谢你了,我的宿敌。”   宿敌泥煤!   非的面皮抽了抽,露出一个略显得狰狞的笑来,“快滚!”   或许是非的敌意表现得已经十分明显,轩辕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刺激非的神经,但目光依旧不由自主落在了还被非挟制住的豺狼身上。   非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轩辕的目光,立刻道:“别看,看就是想要,但想要也不会给你了。”   轩辕:“我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没有完全恢复,但你还是忌惮我,所以不会将我的把柄交出来。有了它,你就能够限制我的实力。”   非不屑地半眯起眼睛来,“知道你还说?”   轩辕耸肩,“我原以为,我挑明了这些,你会与我唱反调。”   “我的确想要与你唱反调来着,可这不代表我是一个傻子。”非翻了个白眼,朝着轩辕直接做出驱赶手势,“现在你我的目的都达成了,麻烦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蛋。别再继续在这里跟我废话,争取在什么机会与时间了。”   轩辕又看了一旁的豺狼两眼,颇有些念念不舍地转过身,消失在原地。   非的神识彻底覆盖整个树林,确定那家伙真的离开了这片树林,立刻打电话给了医院与警局,一边联系还一边招呼月老小册给他找出一个装豺狼的东西。   月老小册在商城直接找了一个茶壶,按照月老商城的介绍,该茶壶与某些造型奇特的瓶子,造型奇特的神灯属于同一工艺,完全不用担心质量问题,不过所需的仙元比较多。   非一瞬间陷入沉默,他…现在浑身上下拿不出一点仙元…这可就有些尴尬了。   “这个…能用其他别的什么东西来换吗?”看着变成小女孩的月老小册手中捧着的茶壶,非很心动,蹲着下身,爱不释手了摸了半天,抱着侥幸,向月老小册咨询。   月老小册非常光混地耸肩,“月老商城出品,拒绝一切投机取巧,定好了用什么来买,就只能用什么来买。”   到这个时候,非才非常渴望重新拿回神仙的身份,没有这一层的身份,他连个仙元都没有,月老商城也变成了只能看,不能摸的装饰品了。   想想当初,坐拥宝山不自知,大把的宝藏不知道先提前买回家藏着等备用。   心疼…   非揪着胸前的衣服,后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咦?”谁知月老小册还没等他Orz,就先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这一声之中透出的意外与不解太多了,情绪表达得如此丰富,立刻让原本就很敏锐的非注意到了。   非猛地抬头,“怎么?”   月老小册一脸蛋疼表情,盯着茶壶的某个位置,道,“这上面说…为指定目标寻找他们真正的另一半,若能提前为他们找到真命,改变他们既定的因果…此壶可赠…”   “你怕不是在逗我?”非眨了眨眼,隐约感觉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坑。   ……………………………………   谢谢果子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sen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四步:居然觊觎我妹!   拯救了一群还没有死透的人,送走轩辕,非(♂·斐)惊疑不定地盯着面前有着灵宝七八分相似的月老小册,陷入了沉思。   他体内的能量早已以玄元为主,拿出仙元换这个茶壶?他已经拿不出来了。   但按照对方要求去做…总觉得是一个大坑,还是出自月老系统的巨坑。   当初为了凑齐四对情侣他花费了多长时间?要不是半路捡了一个便宜徒弟南宫泉,他的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   鬼知道自己现在以非月老的身份领取任务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听起来有点心动是怎么搞的?是自己最近太穷了,下限已经被拉低了吗?   “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月老小册有点不耐了,“不接受的话,我就先收起来了。”   “嗯…你先收起来,我去问问修真界的人,看有没有装人用的储物袋…”非转开脑袋,大有眼不见为净的架势。   月老小册皱眉:“修真界的储物袋?就他们那技术,就算一开始能够装入生灵,没多久也死了吧?储物袋毕竟隔绝了与这世界本身的联系,阻止那些拥有灵性的事物灵气外散的同时,也阻止了外部的其他物质影响袋中的东西。   要是具备灵性的事物放进其中是没有问题的,灵力对储物袋的影响也坏不到哪里去,在但塞进去一个妖魔…”   月老小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非通过她的话也想到了另一种情况,这个豺狼情况特殊,不能让他彻底与世隔绝,他的力量还要提供给轩辕,如果没有外面能量转化成妖气,那轩辕那边就算有因果连接着,也无法解决妖气产生的问题…   “难道你这个茶壶就不会隔绝世界?”非有点不甘心,目光又落在月老小册嫩白小手上的瓶子。   月老小册撇嘴,“这是仙家产物,能一样吗?这个在封印了那只妖魔时,这个茶壶本身就成为了妖魔本身,这茶壶与妖魔会成为一体的,被封印的对象相当于是器灵,他是存在一定自由程度的,但必须实现持有者的愿望。   这和那些仙剑灵宝是差不多的性质。”   非有点后悔了,他现在越听就越是心动,要是一开始没有听清楚月老小册说得这些,他还没有那么想得到这个茶壶,还会自己去想其他更好的办法…可是现在,了解得越多,越是手痒。   “我能先使用吗?”非起身,来来回回走了两步,最后这询问。   “我看看…”月老小册将茶壶凑近自己,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眼中也多出几分惊讶,“居然可以…”   不等非笑出声,她逐字逐句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道:“不过,要先定下契约。”   非的笑脸立刻收起来了,“那我得先看看契约的内容。”   “这个简单。”月老小册轻轻拍了拍茶壶,茶壶之中立刻有一道光束打入非的脑海之中。   非很快看到了两个人的经历与结局。   这第一个人,就是现在在场的吴薪,他的经历一点也没有出乎非的意料,这家伙会交很多女朋友,所有女朋友都是以照片女孩的标准去找的,只要不符合他心目中的幻想,他就会将那些女朋友踢了。   他在三十左右遇到了被安排了联姻,他的妻子是一个与他心目中的白月光正好相反的人。   强势又霸道,两人互相伤害了几年,吴薪又遇到了一个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与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完全一样的女人。   他开始因为那个女人,故意与他的妻子作对,最后双方达成共识,离了婚。   但因为他是过错方,孩子的抚养权与房屋的归属权落在了妻子那边,他失去了很多,他却觉得自己即将拥有自己多年追寻的宝藏女孩。   但事实证明,那个女孩只能活在他的心中,现实生活中,她除了样貌好,性格好,就没有别的了。   她不会生活,也不会追求生活,整个人活得像是一个出尘的仙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她产生一点兴趣。   不管吴薪怎么追求,她总是表现出了淡然模样,或许是最终追得烦了,亦或许是本身就有了念头,她没过几年就去当了道姑,专心研究起道学文化去了。   吴薪很生气,作为一名成功人士,他就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他找到了白月光出家的道观百般纠缠,就像是白月光的一段孽障,闹得道观鸡飞狗跳,引得不少人专程来看热闹。   已经成为了道士的女人被打扰了清净,索性离开了道观,开始了云游。   吴薪多次试图用强硬的手段得到这个女人,但每次都会被各种意外情况搅合。   这样的次数一多,吴薪也注意到了,有人在暗中捣乱。   他花钱专门做了调查,发现暗中破坏他计划的人…就是曾经被他委托寻找照片女孩的人——马蒙。   他们两人斗了一路,也被彼此牵扯了一路,直接追丢了他们的心目中的白月光。   又是一番找寻,一番斗法,几年过去,依旧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反而耗光了自身的资本。   可是他们在这上面投入的经历与财富实在太多了,让他们就此放弃,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   不甘心的两人,就在这一条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但直到最后,吴薪也没有获得佳人芳心,反而在养老院中度过残生,心中满是懊恼、无奈与浓到化不开的难过。   而第二个人,正好就是那位吴薪一生的“宿敌”马蒙了。   他陷入了经历也很简单,在他从吴薪那边接收到照片的时候,他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他原本就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对他来说,也就只有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了。   原本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单纯只是想要得到那样一个女人,可是越到后面,越是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至极,加上还有一个吴薪与他争抢,他的好胜心被直接刺激了起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他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但与吴薪的平庸不同,他犯了事,最终却因为那个白月光,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被警察抓住,做了十几年的牢,再出来时,已经无法适应这个社会,最终在白月光出家的山上一跃而下了。   非睁开眼睛,脸色不太好看,他们找寻的那个白月光,肯定不是他,也绝对不会是那个西方恶魔。   别说他有没有时间跟这两人耗时间了,那只女恶魔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一心向善的性格。   自己刚才看到的信息,那个女的,本身就是温柔恬静的性格,不管是跟在自己,还是跟女恶魔,都不相似…她的年纪也明显比意料之中的要小好几岁…但…那眉眼却给非异常熟悉的感觉。   眉宇间淡淡的忧伤与淡漠感让非看到的时候,心不由地抽疼。   是谁?是谁?举止有些熟悉…偶尔惊鸿一瞥的笑容也很熟悉…依稀能看到某些与自己相似的特质…   非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可不弄个明白对方是谁,他的好奇心就得不到满足,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他就无法集中精神去做事,必须弄个清楚!   非又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些吴薪与马蒙见到那个女人时的一切细节。   吴薪三十岁的时候,见到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的外貌看上去…似乎连二十岁都不到…   如今吴薪二十岁,自己十五岁,他三十岁的时候,自己也就二十五岁,就算自己体质特殊,没有重新得回自己原本的躯壳,可不管是现在的这副身体,还是另外一副身体,都是保存了不知多少年头的“老古董”了,要认出来也轻而易举。   可那女人…年纪既没有固定在十七八岁,也不是二十五六岁的人,这两种情况,基本就把自己给排除掉了。   仔细观察骨龄的话…那女人的真实年纪…应该在…二十岁以上,可能是二十二三岁…?嗯?   非挑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他认真地筛查与那女人有关的一切画面,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处祈神的舞蹈上…   女人穿着专用的服饰,跳得非常认真,她的筋骨很柔软,每一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天生就是这一块料子。   也只有在跳舞跳到最激烈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浮现出酣畅淋漓的笑容来,也就是那一个笑容,非在一瞬将她认了出来。   同一时间,非的拳头也握紧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孩,是他真正最重视的人之一——乐正文。   原本用自身换取了乐正文脱离了女恶魔,结果她似乎根本没能摆脱与他们相关的因果…   非睁开眼睛,看地上某两个男人,就跟看到了到自家田里乱拱的野猪,心中别提有多厌恶了。   要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就应该对这两人不闻不问,让他们倒霉去!   免得多年以后又跑来霍霍自家的小妹!   真是…好气啊!   他家聪明伶俐、可爱机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本人都舍不得磕着碰着的小妹,居然要被这两个没有半点真本事的家伙当替身觊觎着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五步:破坏白月光印象   非(♂·斐)斜睨着那两人,不善的情绪已经明显表现在脸上了,月老小册一看就知道非这家伙只怕又不怀好意了。   “这事儿我接了。”非一把从月老小册手中夺过了茶壶,根据说明书先将豺狼给装了起来,自己来到了吴薪与马蒙身边,阴影直接将面前的两个人笼罩进了其中。   …   吴薪猛地从床上坐起,盯着面前的白墙发了一阵呆,渐渐地回过了神。   他…似乎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梦中他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照片女孩,还被一所高中的学生们嘲笑,离开去找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算账时,那个罪魁忽然就失控,变成了一头狼,把所有一起的人都咬死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跟着步后尘,他…他就昏迷了?   有些不靠谱…   吴薪下意识想要伸手抹一把脸,擦掉脸上的汗,可咔锵的响声与手腕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他意识到哪里不对。   侧头看向手腕,他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铐,手铐的另一边正铐在病床的护栏上。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吴薪到这时才想要观察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看上去像医院,但并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浓重的霉味…   他床上的床铺看着很赶紧,可整个房间只有他这一处,其他几个床位连个床位都没有,什么呼叫铃、插座、壁灯都没有…   这里绝不是医院!也不是任何他所熟悉的地方!   一旦发现这些,吴薪的心就彻底慌了,他下意识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检查起自身。   衣服没换,但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全部没有了!   吴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   唯一能够清楚记忆起来的,就只有马蒙变成半豺狼半人的模样,袭击他们的事了…   “那难道不是梦?”吴薪有些难以接受,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再产生和昏迷之前相同的恐惧感。   脑子乱成一片,吴薪忍不住用一只手狠狠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不愿意再去思考这些问题。   “你现在该不会还在自欺欺人地认定自己不久之前,做了一场噩梦吧?”正在吴薪想要放弃思考的时候,忽然一个充满男子感觉的女声传来,带着别样的魔性,钻入他的耳朵,刺激他的神经,让原本就不安的吴薪心脏复又剧烈跳动起来。   他惊得抬起头,循着声音甩头去看,印入他眼中的,是熟悉到让他痴傻的面容。   “是…是妳!”在看清楚对方长相的一瞬,吴薪失声叫出来,心情却半点欢喜不起来。   在他面前的,是他寻找了很久很久的照片女孩,但她的气质与拍照时看到的完全不同。   站在他面前的她,脸上挂着笑,但那种笑,不是礼貌客气的假笑,可也不如照片那般风情万种,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好看的笑,还有两个酒窝,理应是很活泼的人,却就是…带着一股子无情无心的感觉。   而她的一双桃花眼,璀璨宛如星辰,偏又带着遗世独立的味道。   这些特质混合在一起,配着她那张绝不超过十八岁的绝色容颜,瞬间就将人心捕获。   可哪怕再喜欢,当这样一名少女靠近时,也让人忍不住心生逃跑的冲动。   她身上,有着一种绝不容他人靠近的气场,与她相处一室,心头就算在欢喜,也有一块巨石压迫,喘不上气来。   她…远比第一次那仓促一瞥来得更令人惊艳,就宛如…真正出尘不问世事的仙人…   吴薪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千言万语全部都说不出口了。   “啧啧…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吴薪脸上所有的变化,尽被少女收入眼底,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忽然迅速伸手按在了吴薪肩头。   吴薪受宠若惊,欣喜神色还没来得及浮现,一股电流紧跟着一句话而来,“你难道就从没听说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电流刺激很大,电得吴薪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小便失禁。   随着电流消散,少女盯着某一块湿了的地方,讥诮地笑了一声。   这一下,有点刺激到吴薪的自尊了,他的脸颊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自己会忽然就遇见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她真正意义上的初见体验,会是对方先将自己羞辱一番。   吴薪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如果不是手铐铐着,他想他会直接冲向少女,将她狠狠扑倒,让她知道,男人的自尊不容女人随便家践踏…   吴薪脑海中想了很多,但少女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已经解开了手铐的束缚,“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很想要报复我?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吴薪看着解开的手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问号,“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大张旗鼓地跑到了圣华天附中找我吗?还当着无数学生的面大胆示爱。我现在不就是给你一个表现自己、证明自我的机会吗?”   吴薪的脑子有些晕,“你知道了?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当时就在现场?如果在,你为什么不出来?不对…这一定是一场梦吧?其实我已经死了吧?被那个浑浑杀了吧?”   看着有些精神错乱的吴薪,少女脸上的笑容收敛,“你的确差点就死了。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后悔救你一命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吴薪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你…你救了我?你怎么救我?那可是…”   “是什么?狼吗?一头狼可怕吗?给它足够的食物,将它喂饱不就行了?又不是一群狼,当下的食物不是绰绰有余吗?”少女打断,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让人惊悚的话。   吴薪的汗毛都瞬间炸起来了,目光转向一边,始终不敢多看梦中情人一眼。   对方在他醒来之后,已经连续刷新他的三观下限了。   他绝不怀疑,这个少女所说的话,她刚才的举动,就已经证明她足够狠毒了。   心中某处的幻想破碎了,这个少女不是他心目中想象的任何一种情况,她一点也不美好,与她在一起,一点甜蜜的感觉都没有,她让人害怕,让人战栗,让人生气,让人屈辱…   吴薪满心失望说不出口,无名怒火在充斥了他的心,他越想越不痛快,报复的念头涌起,他一跃而起,朝近在咫尺的少女就扑了过去。   可是,他只看到了一条白生生的藕臂出现在他面前,下一刻,天旋地转,他模糊看到了一双淡漠的眼。   “嘭”地一声,他被重重砸在地上,脑海中想的,却是那样一双好看的眼,为什么那样的漠然?   非(♀·灵宝)将吴薪撂倒在地,看对方满心满眼的茫然与失落,就无比痛快,让这混账玩意儿未来去打扰他小妹!   就该彻底毁掉这人心目中的白月光,加深他对自己的心理阴影,让他见到自己这张脸一次,就躲一次!   或许换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缠郎,可非本身就是活了十四年的男性人类,加上对心理有所涉猎,要给目标人士制造与自己相关的心理阴影,还是非常简单的。   在看到了吴薪未来会做的事情之后,非可没有兴趣为他找一个符合他心意的女人,让他“移情别恋”,像吴薪这样在照片女孩身上投入太多精力的人,会产生执念,毕竟投入与收获不成正比,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与金钱,不得到一次又怎么可能会甘心?   这让照片女孩直接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在他记忆中不断被美化,最后变成了不可取代的美好存在。就算将来遇到了真命,也不会去珍惜,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个遗憾,让他不断将自己的对象与梦中情人进行比较。   所以,非压根不想用另一个人来转移吴薪与马蒙这两人的情感,他要做的,就是硬生生地毁掉这两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越是无法接受,就越是要那样去做,让对方心中那道美好的存在,彻底变成噩梦的存在。   当然,这个度也需要控制住,非可不希望做过了,不小心把这人弄成抖M了。   几次的刺激、挑衅、侮辱、碾压,让吴薪的彻底心灰意冷,再看待非时的目光,半点情意也无,反而被一种无力、厌世的情绪充斥。   非也着实有些佩服他,或者应该佩服女恶魔的魅惑能力,都这样被自己针对了,吴薪对她居然依旧没有半点的憎恨与厌恶。   尝试了几次,确认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对方再进一步地对自己产生反感后,非失望地放弃了继续刺激吴薪的行动。   吴薪目送非(♀)离开房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些困惑起来。   这个少女将他困在这个像医院又不是医院的房间里,既没有向他要号码联系他的家人进行勒索,也没有摘他的器官,更没有弄一些驯服人的手段,还不会饿着他,在每日定时定点地来给他送吃的,虽然都是面条米粉之类的外卖,但并没有要让他挨饿的打算。   更甚者,给他指出洗衣机和电视的所在,让他及时清洗烘干自己的衣物,无聊了看看电视…看上去…似乎并不如她表现得那么恶劣…?   这让吴薪心中又生出了其他的疑惑:这个少女,她软禁自己,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   谢谢SORXT酱的月票支持~!最近…过生日的小伙伴似乎有点多啊…抱歉因为各种原因耽误,脑子有点不够用,都忘记祝福生日快乐了…祝这几天生日的伙伴…生日快乐,等我把时间都安排过来了,我再发糖…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六步:好像被盯上了?   收拾了豺狼妖魔的烂摊子,非(♀·灵宝)没有着急将所有人都送给警察,吴薪被他先带到了伊耆星瑞别墅群的一处空屋中。   这个地方原本是鬼区曾经的社区医院旧址,两个世界融合后,这块地方彻底没了用武之地,被闲置了出来。   非托伊耆星瑞快速购置了一些器材用具,布置好了一部分区域,就将吴薪安置在了其中,每日吃穿住也不需要她专门负责,此处的佣人都会准备好。   可吴薪不是来这里享福的,非自然要另外定外卖,带过来给吴薪,衣服什么的也不想浪费别墅中一条龙的自家干洗服务,干脆弄了一个二手的拿来临时使用。   为了对付吴薪,非上学都用身外化身了,自己本体则亲自来“招待”这位“对手”。   她是没有注意到,她拎外卖进出来往的一路,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这日,十一点,花园池塘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佣人,他们假装忙着各自的事情,目光却在附近寻找着什么。很快,一道穿着无袖T恤,七分休闲裤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了花园尽头的月洞门。   即便她穿得再随意,走路时露出的手臂与小腿也可以看出她有着令女人都羡慕的好身材,更别说那样一张天然鹅蛋上的好模样了。   但最吸引这些别墅佣人们的,还是对方身上那一股别样矛盾的气质。不管男女,人都是好颜色的生灵,这会让人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好,这些佣人也一样。   就算每日的景色都是一样的,他们也看不厌。   只是他们已经不满足于每日看上那么一两眼了,今天他们之中就有一名女士偷偷将手机藏在了身上,在那到倩影路过时,抓紧拍下了照片,将这上传到了自己的空间之中与人炫耀。   照片很快在小圈子里被传播开,也有些人开始用这照片拿来做自己的照骗,只是拍摄的问题,让照片看上去不像是本人自愿拍摄的照片。   网络的另一头,焦研看到了这张一张照片,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很喜欢女装,也喜欢别人看到他时,露出的惊艳表情与之后的追捧,那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只是,他的化妆技术陷入了一个瓶颈,网络上的化妆技术大同小异,越来越多的人的妆容也开始趋于相同。   什么样的妆容好看,大家就跟风化什么样的妆,这反而让焦研产生了审美疲劳,对那些毫无创新的妆容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可现在,这照片来的真是时候!照片那少女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化妆的痕迹,这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张纯粹天然的美人脸,从这样一张脸上,他找到了不少灵感。   对方虽然看着没有化任何的妆,但这样反而更好,完全可以根据这样一张脸来化妆!   到时候可以根据自己本身的需求来添妆!   焦研想着想着,不自觉拿出了笔进行记录与绘画,可记录特征他能办到,真要画对方时,他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因为,直到动手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根本画不出那张脸。   不管怎么画,都画不出照片上那人的骨像,更别提之后的表层外貌模样了。   焦研呆了半天,始终摸不清楚画不出对方模样的原由,心烦意乱地摔了笔,直接去找自己的授业恩师询问了。   在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焦研的恩师就给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以你现在的绘画功底,你绝画不出她。”   焦研对师父是万分信服的,而他也的的确确没能把人画出来,连忙虚心求教。   焦研恩师认真端详照片半晌,才淡淡道:“先不说她女生男相,她浑身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就无法轻易通过写实主义的画风画出来…这最好用超现实主义画风来表现…但是…以你半吊子的水平,真要采取了超现实主义画风…只会将她画成四不像…”   这位老师说着,目光锐利地看向了自己这位不争气的弟子,质问道:“你想要画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焦研有点尴尬,他可不敢说自己这是为了实验化妆才想画的。   不过,透过恩师一提点,他也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画不出照片上的那个少女了。   可这半点也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已经厌了千篇一律的妆容了,这或许能够挖掘出更好更具有艺术价值的梦幻妆容来!   “老师!请教我超现实主义画风!” 焦研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恩师,只是恳切的做出了清求。   焦研恩师有点无奈,焦研此人,在绘画方面非常有天赋,他真不想这么一个好苗子埋没了。   对方既然真有心继续学习,就算动机不纯…那也不能不教。   而焦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涨的动力了,无论如何,他的第一目标,就是要先将照片上的那个少女画出来!一定要将她浑身上下的气质全部都画出来!   握了一下拳头,焦研开始撸袖子继续跟着他的老师开始了一段学习之旅。   而其他地方,正敷着面膜,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那家店,让对方帮她将自己脸上的雀斑消除,再转移掉一些油脂,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苗条的宋卿箐,趟在床上玩手机时,同样注意到了那张照片,一双眼睛不由就亮了,立刻去了解了一下照片主人的情况。   可关于照片上的那个人,就连发照片的人自己都不清楚,不管宋卿箐如何去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其他朋友看到转发的,源头在哪已经不清楚了。   这让宋卿箐更兴奋了,无法确认这人是谁那就更加方便她处理了,这样就算自己长得跟照片上的人再像,也可以说这照片原本就是自己的了!   她开心的连面膜都顾不上贴了,扯下面膜洗了脸,换上一套衣服就取出了一张黑色卡片,将卡直接贴在了自己房间的门上,关上大门,再次打开,室内已不再是她的房间,而是一条古典走廊。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迈入了面前的大庄园。   庄园内,一名模样妩媚的女子正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旁还有不少侍奉她的面具仆人端茶送水,替她捶肩腰腿。   在宋卿箐迈入庄子时,她就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睁开,看向了她的客人。   “欢迎~”这一名女子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立刻有仆人去准备椅子与茶水点心。   宋卿箐似乎已经习惯了,站定后,打开神舟,将一张全息照片放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要她的脸!”   趟在贵妃榻上的女子抬了抬眼皮,在看清楚了全息投影时,整个人不由自主坐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打量起投影出来的那个人。   “客人…您是从哪里弄到了这人的照片的?”半晌后,女人从贵妃榻上站起身,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却给人一种异常冷酷之感。   宋卿箐被对方身上油然而生的气息逼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就矮了一头,“这是…这是我从聊天空间中照片的…照片到底是哪里来的…我…我也不知道…”   “这样呀~”女人笑了一下,在宋卿箐心惊胆战地咽口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时,她忽然又开口了,“所以,客人您是想要得到她的面容是吗?”   “是、是的!”女子那一句话,又将宋卿箐想要离去的心又拉了回来。   “她的脸并不容易取得,失败的风险有五成,你确定要得到她的脸吗?”女子继续保持礼貌客气的笑容问。   宋卿箐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问,“如果这个人死亡了,失败的风险也会和前面几次一样降低吗?”   “不仅如此哦~一旦成功,你将永久拥有对方的这张脸,再也不用担心受到原生态的面容影响了哦~”女人的语气更轻了,宋卿箐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亮了。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前面几次与这里做交易时,这位店长都强调了夺取的面容会受自身原本容貌的影响,一点点往原本的面貌偏移,虽然不至于完全变回原本的模样,并且改善了原本容貌的缺陷,但肯定不能与夺取的那张脸相提并论。   她差点就以为,一点点变回原本模样属于正常情况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情况。   这让宋卿箐心动不已。   反正都是使用相同手段让目标消失,这次的难度只在找到照片上的那个少女,与她接触而已,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多困难的事情…   “好!给我几天时间!”一想到自己将永久拥有这么一张令所有人羡慕惊艳的脸,宋卿箐立刻答应了下来。   女人的笑容又迷人了几分,“好的,客人您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小店敬候您的到来~”   宋卿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必须加紧时间去寻找那个照片上的少女了!   目送宋卿箐离开,原本神色慵懒妩媚的女人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原本温柔娴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恨,“终于找到你了…绯!”   ……………………………………   这两天外出看病,可能耽误的时间会比较长,无法确定有没有时间更新,所以还是先定个定时发送以防万一吧?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七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绯,我、我喜欢你…!我们不打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开满曼珠沙华的土地上,穿着青灰色战袍的绝色少年,红着脸看向面前穿着一身红衣的美人。   “…”后者沉默了片刻,淡红的双唇轻启,说了一些什么,ta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看上去…好看极了。   绝色的少年不知不觉被吸引,却又因为听到的对方说得什么话而焦急不已。   他张开双臂,手舞足蹈地争辩着什么,想要向面前的人证明些什么,可对方回应的,只有高高举起的手,在他手上,一双银白的手套变形成了一柄巨大长刀,朝着他挥舞了下来…   “啊!”神秘古老的大庄园,贵妃榻上的女子从噩梦中惊醒,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衬出了她极致妖娆的神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向窗外终年不见光明的暗红。   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可她不愿跟随着这个世界死去,她用无数灵族失去生命的躯体堆积起了这一处的港湾,寻找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灵。   她的力量穿梭于无数个小小的世界,她相信,绯绝对不可能真的陨落,ta可是九玄灵之一啊!就算所有灵族死亡,所有灵族无法在这个已经死亡的世界生存,ta也一定能够以其他的形式活下来,好好地活在其他什么地方。   如今,那个从三千小世界而来的少女带来的消息,不正好证明了她的猜测没错吗?   轻轻摩挲着腰间佩戴的剑穗,女子的脸上透着恼恨与淡淡嘲讽的笑变得柔和,向着宋卿箐离开的地方走出了两步,却被无形的力量阻隔,始终没有办法如同对方那般抵达那个人所在的世界。   唯一连接在那一道通道之间的,只有一根细细的线…   “绯,真想要快点再见你啊…”女人喃喃着,放在剑穗旁的手一点点用力,死死地将剑穗**变形。   …   “啊…阿嚏~!阿嚏~!”伊耆别墅,非(♀·灵宝)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皱眉都不由皱起来了,以她目前的体质而言,绝不可能感冒,那会打喷嚏的原因就是偏玄学的方面了!   现在肯定有人在惦记着她,是那群总是偷偷围观自己的佣人吗?   但那些佣人貌似大多都是女的啊?魅魔的魅惑对她们应该没有效果才对啊?她们应该不会惦记自己才对。   而且还是伊耆家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那些背后嚼舌根什么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应该属于很跌份的事情,同样做不出来,那…谁会没事惦记自己?   “算了,不想了,反正背后说我坏话的人就没少过。”非抓了抓脸颊,放弃思考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朝软禁吴薪的这地方走去。   “你来了。”非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衣着邋遢的吴薪,后者还能与她打招呼。   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非已经减少了不少对吴薪欺侮,但她给吴薪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就算吴薪已经比起最初平静了不少,在看到非的第一时间,还是会下意识地避开几分。在   “喏,这是你这次需要的东西。”非将这次带来的东西丢给在吴薪,自己自顾自地在游戏机旁坐下,非常自然地打开游戏玩起来。   而吴薪,看到对方将什么东西丢向自己时,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以至于没能及时接住非丢过来的东西,让装在袋子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衣服、剃须刀、梳子之类的日常用品。   非只看了一眼洒落一地的东西一眼,就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游戏机上了。   吴薪盯着落在地上的东西,沉默了很久,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看向非,对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许久后,吴薪漠然地将落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朝着临时洗漱的房间走去。   等他出了房间,非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他最初的火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吴薪也就比陌生人好一些,在没有了怒火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总是针对对方的兴趣。   刚才那一下,还蛮尴尬的,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好像有点伤到人了。   非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留意到的对方的反应,沉思了许久,等对方返回,她忽然开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吴薪愣了一下,忽然有点头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经腻了,你可以打开那扇门,从那扇门走出去了。”非指了指自己进来时的那一扇门,回答道。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抓我来,莫名其妙欺辱我,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要放我走,还这样毫无顾忌…你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啊!”吴薪说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了,一双拳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要不是已经尝试过,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打不过非,他现在不管对方到底是男是女,都要揍死她丫的!   “嗯?怎么就莫名其妙了?我表现得难道还不够明白了,我非常厌恶你之前做的那一切,所以我是在复仇啊!”非笑眯眯,“现在我的火气消了,再继续留着你怕你会又对我产生什么误会,再做出那些让人反感的事情,所以我要放你离开呀!”   吴薪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我…我做的那些你不喜欢?你不觉得那很浪漫吗?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吗?”   “我看到的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非冷漠地看向他,“我想要直接浇上汽油,一把将你准备的那些烧个精光!”   非的眼神有些可怕,她的话,似乎不是在说烧花,似乎是在说烧他。   “为什么?我做得难道不够好吗?”吴薪之前不甘心的情绪又冒了出来,非知道,这已经算是一个心结了,不解决这个心结,他就会一直惦记这事情,将来或许还会重蹈覆辙,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出来。   “你做事情会不会太想当然了?你以为你为我负出了真心,在我看来,这却仅仅只是你在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心,你根本不认识我,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单纯地以你个人的喜好去做布置,你根本没有想过,我会不会讨厌花朵,会不会讨厌张扬,你这样的喜欢,肤浅得不行,单纯只是为了达成你期待的目的而已。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样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你长得太丑,还不是漂亮女孩子,我就更加不可能喜欢你了。”   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去回头去看吴薪,可吴薪依旧感觉,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非常不屑,对他十分鄙视。   这让吴薪心乱如麻,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了,“就算这样…你也不必…也不必这样对待我吧?”   非斜睨了他一眼,“不对你狠一些,就斩不断你的念想,斩不断,之后吃亏的就是我或是我身边的人。”   吴薪终于不再说话,他呆呆地在原地站立了很久,在非打完一局匹配游戏时,默默地转身,走去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等非第二局匹配游戏取胜时,他已经将自己这段时间住在这里的东西收拾好了。   看了一眼非的背影,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独自推开了那扇他一直推不开的大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意外了一下,他居然…正站在距离自己家住所不远的小诊所。   吴薪愣了很久,回头看去,身后哪里还有自己已经熟悉的房间?在他身后是一些来看病的大爷大妈,热闹得不行。   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门口忽然多出的这个年轻人,还有人在闲聊着最近一段时间的国家大事。   “梦?”吴薪有点不敢置信,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神舟机,那上面显示的时间,距离他找马蒙麻烦…才过去了三个小时…   可这怎么可能?他清楚记得自己被软禁了数天,怎么会…   …   “你早就知道你会在今天将他送回到几天前?”别墅中,看着几天前关于吴家大少去警局投案自首,被处罚的新闻的伊耆星瑞抬起头来,看到从外面进来的非,好奇地问道。   “关于他的新闻早就出来了,我要是还没有办法透过这些看出些什么,那我是不是傻到家了?”非翻了一个白眼,在对面身边坐了下来,很自然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还不忘吐槽。   “我觉得你还是先换回男儿身再来跟我说话,对着你这张脸,我总控制不住我的心跳速度。”   “控制不住就别控制。”非撇嘴,“一些虚假影响,利用心跳、荷尔蒙等身体机制来在制造【喜欢】的错觉,是把所有人都当成是蠢货了吗?”   非还在那边抱怨,伊耆星瑞已经重新调整好了身体的感受,“没办法,人类产生情感都和身体本身所需的欲望有关。就像一个GAY不可能被真的掰直,因为他的身体本身就不会对女性产生交互需求,那他自然也就不会在看到女人时,产生想要亲近对方的冲动了。能够随意掰弯或是掰直的情况,也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见了。   毕竟看书的也未必真就想了解这些,只是想看些喜闻乐见的情况罢了。   而他们也不会认真去研究无性恋、双性恋、异性恋与同性恋之间的区别全都源自于身体本身…”   “停!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没兴趣研究这些啊!”非立刻打断了准备滔滔不绝跟自己就这一话题持续讨论的伊耆星瑞,之觉得光是听对方说,就让人一头黑线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八步:咋那么多事?!   送走了麻烦的吴薪,非(♀·灵宝)刚来到伊耆星瑞这边,就被对方随意谈论到的性取向问题说得头大,原本想要说的事情也不想说了,随便说了两句就跑了。   留下了伊耆星瑞看着【神舟】上新的消息眨了眨眼睛。   在他的神笏手机上的,正显示着关于马蒙的一些消息。   非对待他的手法,与吴薪那边的软禁在欺辱手段不同。马蒙这边,非采取的手段更在黑暗,马蒙本身就处于灰色地带,要针对他,用对付吴薪的手段根本没有用,不但没有用,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兴趣。   谁知道会不会刚好对上马蒙的兴趣了?   非前面数年时间都是在kill fox里泡着的,虽然一开始不了解情况做过很多害自己身陷险境的事情,但也通过那些事情,她的眼界也开阔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没有啊?这种事情不能赌。   虽然要对付对方就需要用上比吴薪更狠的手段。   正好自己在灰色圈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面子,拜托别人帮忙限制一下马蒙的灰色势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救了那些被豺狼咬死的人,马蒙本身犯的那些事也因为对方本身就是踩着线来做的,并不会被判刑与坐牢,所以他很快就会获得自由,白色地带的人是没法用正规手段对他进行审判的。   非也没想过真就把马蒙打到尘土里再也爬不起来,他接下了神壶任务,那就不能太过敷衍,怎么着也得将对方掰正成一名不会威胁社会的人吧?   这种事情是她的老本行了,看到不做点什么浑身不自在。反正做起来最简单,干脆将马蒙的事情搞起来。   在非对付吴薪的时候,她同样将手伸向了马蒙赚钱的方面。   马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个挂牌的保镖,每次缺钱了都会带着一群小弟去一些看上去生意不错的店门口游荡,吓走附近的顾客,如果店家没有意识到问题,他们就会找那些客人好好“聊聊”。   直到店家意识到,来找他们协商,他们自然会拿出一份雇佣保镖的合同给店家。   如果店家打电话联系警察,他们在警察那边的线人也会提前提醒他们,他们在警察赶过来之前,先警告店家一番,再逃跑就行。   等警察来了什么也没有发现,自然会误以为是店家报假警,会口头上警告一番离开。   就算有警察意识到事情不对,也没有办法处理。除非他们将内部进行一次大清理,但这样会耽误警力,可能抓不住内奸的情况下,还要影响出警。   促成内查的高层,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这些事情,被别有居心的人从原本的位置上给拖下来了。   所以这样的【小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店家在意识到自己拿那些社会青年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能妥协,按照对方的要求去走。   一旦次数多了,底线也会被一步步地踩踏,直到最后再无反抗的念头,还会觉得这些理所当然。   马蒙利用这样的手段赚了不少,但却在近期因为非的插手乱成了一团。   非匿名为警方提供了高价的监控的同时,还专程找来了尔度与贺锦宿这两位“城市英雄”充当两天“普通的邻家好朋友”,为马蒙势力范围内的店家“保驾护航”,或者…应该叫做欺负弱小。   监控是非大张旗鼓送给警方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让某些喜欢以损害百姓利益来赚点小钱的人在近期不敢乱动。   但要说就做到这种程度而已?非并没有那么闲,既然动手了,那就斩草…呸!那就干净利落将所有事情都被办妥了,留下个小尾巴算几个意思?强迫症的非表示自己无法接受。   不过这事情他没有找kill fox内部的成员,这一群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对自己的兴趣特别大,以前还能各地跑,将各地的任务委托给他们,如今老是出H市的事情,次数多了,他们肯定会有想法。   要是从这当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自己不就暴露了?   加上前阵子两界融合与天道抹杀自己的事情,非的存在感让她对渐渐转变了习惯,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吧!就给他们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好了。   …   最近一段时间,马蒙心情糟糕透顶,雇主吴薪的事情,让他彻底被警方盯上了。   好巧不巧的是,有匿名的好心市民给他这边的警察送了一整套监控设施,还免费出资找人帮忙安装,选的位置别提多刁钻了,真的是不留死角,只要有一个摄像头被动,其他摄像头立刻就会拍摄下来。   这还是送给警方的高精尖专用,上附带了不少即拍即传的功能,要动手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   所以警局那边的人这段时间里拒绝为马蒙提供情报,这让马蒙的行动多出了不少阻碍。   他本身还是一个在警局备案的老油条了,警察对他的关注也更多一些。   有好几次他去收保护费都差点被抓。   这还不仅仅是被警察抓,还有两个神经病义警!   真是有毛病啊!不去拯救H市,多做点让人对他们改观的大事情,专盯他们这小地方干什么?   难道还想要换什么市民感谢信?   想到那两个蒙面男,马蒙就像送他们俩钢管,打得他们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可惜,尝试了好几种手段,就是拿那俩怪胎没办法!   那俩怪胎是货真价实的高手,看上去甚至都不是寻常人…   或许传闻是真的,那两个家伙…大概是超能力者?   “槽!老天是吃屁的吗?为什么让那样两个怪胎拥有超凡的力量,我却没有?”   又一次成功逃出生天的马蒙大口喘着气,还不忘东张西望确认身边是否有人跟着。   在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后,马蒙这才松一口气,开始日常怨念起来。   “如果我有超能力的话…我还会怕那两个渣渣?”马蒙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的戾气重得厉害,特别想要找什么打一顿发泄一些。   他抬头,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废弃后还没有来得及拆掉的电话亭,他冷笑了一声,忍不住抬起脚,狠狠地朝那个电话亭的柱子踹去。   他选的角度很好,也不准备用脚背去踢电话亭,那样疼的只会是他,他想要发泄,不想让自己受伤。   要是能将电话亭的柱子踢弯,那就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马蒙的脚踹了下去,可意料中的情况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倒是出现了——柱子…被他直接一脚踹断了。   吱呀呀的响声下,整个电话亭开始朝他的方向歪斜。   马蒙惊得急忙转身逃跑,可他没想到自己紧急下的逃跑,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简易的电话亭倒下,他早就已经在四十米之外了。   马蒙惊喜地看向自己的双脚,又看向自己的双手,不自觉握了握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又走到了倒下的电话亭旁,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抓住了电话亭的边缘,深吸了一口气,一用力,整个电话亭直接飞上了半空。   马蒙呆呆看着在半空飞着的电话亭狠狠砸在地面,脸上的惊喜变成了狂喜。   他猛地转身,目光盯在了一棵大树上…   正在自己宿舍中搜集研究警局那边传递过来的视频与照片的非(♂·斐),手上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茶杯。   茶杯中的水面上,出现了一圈圈小小的涟漪,非挑着半边的眉头,将自己的双手抬离了桌面,茶杯中的涟漪并没有消失。   非看了一眼时间手腕上的神舟,现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20:41。   非眯了眯眼,双眼的瞳色变化,直接透过因果线,看到了五分钟之后的茶杯。   那时候的茶杯已经翻倒在桌子上了。   “哦呵?”非另一边的眉头也跟着挑起来了。   他的神识快速以他为中心扩散,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学校附近的情况。   印入脑海中的情况让他很意外,他的眼珠转了转,连身上的背心都没换,闪身消失在原地。   同一时间,广场阵法中,正在给学生上课的一些神仙班的老师们前后脚的时间皱眉,祂们的语气停顿了片刻,就像没事神一般地继续他们的课程,而下面的学生,并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的。   在这些班级中,有一个班级的情况明显不同,原本正在认真做着笔记的千手忽然停下了动作,不解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他的师父,这个班级的主任课老师庄慧,已经停下了教课,目光看向了下方的一群学生。   在他的正下方,很多同学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看向学校大门所在的方向,有些蠢蠢欲动。在   “稍安勿躁。”庄慧的手微微向下压了压,让一众神仙班的同学们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他们的老师。   “倘若面对,汝等当如何处理最为稳妥?明日此时,交一份答卷予我。”庄慧没说废话,丢下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一群学生却早已经习惯了祂的这种态度,聪明的,更捕捉到了细节的问题,如果处理最为稳妥。   这是在暗示他们不要乱来,要稳妥处理啊!   ……………………………………   来晚了,来不会逐一回复评论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三十九步:喂!你别打岔啊!   “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还不让人安心,有点过分了吧?”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附近,尔度盯着又一次被他们成功逮住的社会青年们,很不耐烦了。   “毕竟是那个人安排的任务,只要是他安排的事,哪次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贺锦宿比起尔度淡定不少,现在的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有四个人格可以轮换“值班”,而且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完全在他预期能够承受的心里极限范围内。   尔度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精神与身体都到达极限了,脾气根本控制不住,死盯着地面上的一些熟面孔,有些咬牙切齿道:“要不…我们直接干掉他们算了?省得他们从警局出来又给我们惹事!”   “以昶斐的标准来算的话,这些人罪不致死,你真要为了一时轻松,彻底收拾了他们一了百了,那之后昶斐肯定也会用差不多的手段收拾了我们,一了百了。”   贺锦宿提醒,“别忘了,在昶斐心目中,我们跟他们并没有多少区别。”   “啧…行吧行吧!我知道了!”尔度懊恼地咂了一下舌,无奈地抓了抓头,强压下了心中的恶念,又狠狠瞪了那些总是破坏他休息时间的家伙们,握了握越来越痒的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贺锦宿熟练地将那些又一次被他们逮住的家伙们打包绑了起来,清理了一下人数,不由感慨:“这次又少了那个昶斐说的关键人物。对方看来比我们要精明。”   “那不是精明!那就是胆小鬼一个!连自己的同伴都能丢下,一看就是一个狠毒没有心的人渣!他最好别让我逮住他!”尔度还在持续磨牙中,在他看来,事情还会这样拖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们没有抓到罪魁祸首。   贺锦宿耸了耸肩膀,不跟尔度争论,拎起人就往附近最近的警局方向走。   还没有做出实十米地,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   那样的震感很轻微,寻常情况下,寻常人也感受不出什么特别的,贺锦宿却忽然警觉起来,将自己神舟的安全模式打开了。   一瞬间,神舟变化成了一个大号盾牌挡在贺锦宿抓人的右侧,有什么忽然撞击在了盾牌上,盾牌瞬间发出难听的声音,像是在深海时,潜艇无法承受水压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一切发生得很快,贺锦宿的脑海还没有转动起来,也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先扑出去了。   盾牌瞬间破碎消散,有什么在地面直接犁出一道深深的地缝。   贺锦宿回头看着还在冒着点点火星的地面,冷汗涔涔。   如果他刚才的反应再慢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贺锦宿小心放下之前一直抓在他手中的那些人,将神舟摘下,放在了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罩。他本人则活动了一下手脚,脸色阴沉地走到了犁出来的地面的终点位置。   在沥青路面上,正插着一段钢管,钢管没入其中,任由尔度如何用力,都没能将这一根钢管从地面**。   贺锦宿走上前来的时候,他往一旁让了让,目光顺着犁出来的地面另一头看去,严肃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招惹到具有超能力的人了吗?”   “没有吧…?”贺锦宿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表情从正经瞬间转变得开朗无畏,“管他呢!就算真惹上了我们也不怕!”   说着,他抓住钢管,手上一用力,将那根钢管从地面拔了出来,掂了掂,冷笑一声,“还有点分量嘛!不过也就这样了。”   说着,他大幅度一个转身,又将自己手中的钢管如标枪一般地投掷了出去,方向正是犁出来的地面的尽头。   在标枪…啊不,钢管投出去的下一秒,贺锦宿脸上的表情与浑身的气质又一次发生改变,一言不发地就冲了出去。   还没有冲出多远,他已经飞了起来,无数黑色如同树藤一般的事物从他的体内一涌而出,袭向某个位置。   黑暗中,尔度只看到贺锦宿的攻击全部扎穿了地面,但并没有任何血腥味产生。   这攻击落空了。   尔度心想着,开始拨弄因果弦,将原本只有小概率发生的事情概率给扩大了。   随着“啪”的一声,有什么摔在了地上,贺锦宿的攻击立刻击中了那个倒下的身影。   让尔度意外的是,这样的攻击并没有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反而与对方的攻击形成了僵持的趋势。   尔度立刻取出自己随身携带,但平日并没有卵用的武器,朝着那边方向跑过去了。   可还没等他跑近,贺锦宿就被对方整个儿甩了起来,像个轮子似的被甩了三圈,才丢出去。   贺锦宿的身子随着惯性飞上半空,半天没能借什么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但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他目光直勾勾看向下方战局,大叫道:“耳朵!左侧!”   尔度从刚才开始就下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到贺锦宿身上,原本想配合贺锦宿展开攻击,谁料贺锦宿居然在他赶过来之前,就被甩出去了。   目光也下意识追随而去,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先迎上了躲藏在暗处的敌人的背刺。   一根被刻意磨得尖锐的钢管直朝着尔度的后背心扎下来,这一下落实,尔度必死无疑。   尔度在贺锦宿提醒他的一瞬就反应过来,他的身形没有改变,但缠绕在他身上的因果线却动了,连在他身上的线与附近一块碎裂的巨石连在一起,原本黑白的接口瞬间调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钢管刺入了尔度后背心,尔度却如同石头一般地碎裂开。   另一边,原本的碎石变成了尔度,他没有原地停留的打算,控制因果的动作半点不停,原本攻击他的钢管彻底没入了地面,地面开裂,开始有水从里面溢出,估计是正好扎爆了位于这下方的水管。   现在还只是溢水,**的话,那场面可能会异常精彩,尔度不敢赌对方敢不敢冲上来拔出那根钢管,但不管对方怎么做,那都能给他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   他个人更希望出现第二种情况,要是对方毫无顾忌地将钢管**,那水会喷出来,正好形成了一个屏障,他可以趁着阻挡对方视线的功夫去和贺锦宿会合。   可惜对方并不愚蠢,两个选项他一个都没有选,直接又是一根钢管甩向正在狂奔中的尔度。   “啧…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的钢管啊!?”尔度回头看了一眼,就想骂人了,身后又多出了好几根的钢管,对方那模样,简直是不给他留活路,摆明了想要直接干掉自己!   可他是那么好杀的吗?   尔度控制了自身的因果,轻易地躲开了那些钢管的攻击。   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青,奔跑的速度也明显比起之前慢了不只一点。   刚才他提前用了他的运势,之后他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倒霉了。   而且…他原本对因果的控制就有限,持续高强度的控制因果,会让他越来越吃不消,下次可能别说是影响对手,让对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霉”了,自己连基本躲避攻击的“幸运”大概都没有了。   看着又一次朝他袭击过来的钢管,尔度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老贺!”只希望贺锦宿能够更快摆脱他的处境,来救自己。   可是这一切虽然在尔度的主观意识看来,用了不少时间,本身发生的时间却非常短暂。   贺锦宿调整过来到赶过来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眼看着对方的下一波攻击已经到跟前了,贺锦宿要赶到尔度的身边…还需要三十秒!来不及了!   尔度深吸了一口气,调动起了自己所有的因果线,想要尽可能拖延时间,可当他将所有的因果调动起来的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些线已经失控了!   “糟了!”尔度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会出这幺蛾子!难道是刚才提前透支掉了自己的幸运的缘故?!   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钢管,尔度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了。   风度、骨气什么的,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根本不值一提了。   只是,尔度没想过的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总是能那么及时地凭空冒出来,帮他挡住所有致命的攻击…   “喂,马蒙,刚刚获得力量的你,是不是有点膨…胀…啧…嚓!尔度你别叫!我台词念不下去了!!!”   非刚刚赶到时,就看到了尔度差点被杀的一幕。   说真的,像尔度这样玩弄别人,害死四条人命,创造出像贺锦宿这样的存在的人,死不足惜。   按照非原本的逻辑,这样的人被谁除掉都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不行,先不说他的对错,现在他完全受自己“雇佣”,在被自己盯上开始做的一切事,都代表了他的意志。   他们之间存在着的因果没被他宣布结束之前,谁杀他都是在破坏自己在做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是,尔度现在就死,可就太便宜他了,欠得债,可还没全部还清呢!   所以,必须救。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站出来,这家伙就开始尖叫了,害他准备对那个暗中搞事的人说的台词都说不下去了。   这登场方式可一点也不帅!尔度叫得他都忘词了!   非那个气啊…没忍住,直接将拳头抡到对方头上了。   …………………………………………   谢谢sen桑、不灭桑的月票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两次鼎立×2.4月票支持~!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时光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黄金桑的鼎力支持~!   一念酱,在描写昶斐仙元兑换茶壶的在部分,其实我就思考过,是昶斐的本人的话,他在那个地方会采取什么样的选项。   他不会选择找菩萨班的同学兑换仙元的,至于他这样选择的理由,可以从前文他的处事作风中找出来一些~   具体得我就不多说啦,毕竟有些东西不能用太过直白的方式去讲述,会跳出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步:错误的心   非(♀·灵宝)现在有点不爽,虽然不是要刻意表现自己,但帅气和潇洒应该属于及时救人时,登场的标配才对。   被尔度的尖叫打断,实在很破坏感觉,非都没心情将刚才到嘴边的台词再说了一遍了,他的对手也没有再给她第二次的机会了。   直接将什么甩向了非。   那东西很小,非感觉到杀气,却感受不到多少威胁,这让她下意识没有躲避,反而凝神去看了一眼。   在看清楚的一瞬,不由自主翻了个白眼,直接侧身躲开了。   那东西在非刻意的让开下,砸在了刚回过神来的尔度头上,将这刚刚停止尖叫的人砸得脑袋都出血了。   尔度郁闷啊,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个该死的魔鬼上司居然来了,救了他一命的同时,还给他一拳头!   虽然不是很重,但害得他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如果咬断了怎么办?   他都还没来得及找非的事,又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击中了!   因为不是专门针对他的,他也没有注意到,等注意到时,脑袋上已经有豁口了。   低头看向落了自己一手的东西,尔度都茫然了,这…看上去…有点像…石头做的花???   错、错觉啊?   尔度茫然地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那道身影。   “你到一边去处理一下你的伤。”而他的视线中,自己的那位魔鬼上司正在冲他摆手,示意他离远点。   尔度还有点迷糊,但贺锦宿已经赶过来了,一把拽着尔度就退开了 一段距离,将空间留给了非与那个不断偷袭他们的家伙。   “你别拽我啊!你拽我干嘛?”尔度一只手擦着自己额头上的血,脑子还有点转不动,挣扎着想要甩开贺锦宿。   后者很气恼,拽尔度的动作更用力了,“你是被吓傻了?还是被砸傻了?没想到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插手吗?”   “有什么不容我们插手的?不对!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尔度争辩了一句,还有些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等着吧!等boss收拾了放冷枪的那个家伙后,我们再去找boss问问。你现在要是不怕boss连你带敌人一起干掉,就尽管过去!”   贺锦宿也没有好脾气了,低吼了一声,将尔度吼得愣住,看看已经往前迈步的非,又看看贺锦宿,不挣扎了,“我现在脑袋有点晕,我需要休息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吧!”贺锦宿没好气地回应一句,又紧张地看向了非的方向,喃喃:“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boss的身材…不太对…?”   “什么?”   “没你的事!一边休息去!”   两人斗着嘴,非已经往前走出一段距离了。   以她的视野来看,她能够清楚看到刚才不断偷袭尔度与贺锦宿的人到底是谁。   对方不出所料正是刚刚获得了特殊力量的马蒙,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真要是与非斗法的话,不会有半点胜算。   看刚才对方看到非时的模样,惊讶又惊喜,还有明显的痴迷,摆明是已经认出非(♀·灵宝)就是自己要找的女人了。   而他的反应也全部如同非意料的那般,比起吴薪,这货果然更喜欢强势一些的女人。   非抓了抓脸颊,在距离对方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摆开了架势,挑衅地朝着对手勾了勾食指。   马蒙是真没想到,自己不但得到了力量,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巧遇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马子,时来运转,时来运转啊!   看到非朝自己勾手指,马蒙就觉得无比好笑,一个娘们儿,再野又能野到哪里去?还真想着自己就能够比男人厉害?   在马蒙看来,面前的少女,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实力的。   但也就是在寻常的标准下的实力,真要与他这样已经获得力量的人打上一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烈马总需要一些更加强硬的手段才能收复。   对方既然弄不清楚彼此的差距,还在那边自我感觉良好,那就应该好好地打击一番,让她认清楚现实了。   “正好,我也想要测试一下我的能力上限。”   马蒙活动了一下四肢,看着黑夜中的那一缕萤火,冲了过去。   这第一轮的试探,就是中规中矩的直拳,可非的格挡也来得非常及时,让这直拳直接打在了手臂上。   就这一下,两人的表情都有了一些变化。   在非看来,马蒙的攻击非常单一,与斗法大会上遇到的那些对手相比,他毫无优势。但以正常人为对手的话,他的搏斗技巧还是在线的,并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种街头地痞似的乱斗。   优点是,每一次的攻击都是非常有效的攻击;缺点就是太有章法了,格斗经验丰富的人很容易破局。   偏偏非还就是一个格斗经验丰富的人。   而刚才那一下,让马蒙心惊了一下,预料之中少女吃痛下意识后退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对方轻轻松松挡下了自己的攻击,手臂也跟铁板似的…   看来这自信完全是源自于她实打实的实力。   这样也好,强大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念头一闪,非的战斗意识更快一步,在马蒙换招之前,手肘一抖,对方拳头与她的手臂交叉错位,非的左手快速击打而出,马蒙整个人立刻倒飞出去。   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的扭曲,刚才非挡住他的攻击,他还没觉得如何,非出拳,他才清晰地感觉到了从拳头上传递过来的力量。   非的拳头又快又重,打击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跟被大攻城车碾到了一样难受!   好在他是被老天眷顾的人,体质已经发生改变。   虽然非的拳头打得他难受至极,还不至于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马蒙捂着自己的腹部后退调整自己的呼吸与状态,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非,之前的傲慢与轻视渐渐转变成了警惕与认真。   非忍不住笑了笑,人总是要到了吃到苦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错得有多离谱,可往往意识到的时候,错已经犯下了。   她已经帮过马蒙一次,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也在阻止马蒙做错事,可结果看来,他还是受到了妖魔的影响,获得了不属于他的力量与…心。   ……………………………………   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一步:啊…被看到了…   面对已经被妖魔激活了超凡力量的马蒙,非(♀·灵宝)不打算再用之前对待凡人的方式去对待他。   目前来说,最好最简便的办法,就是先将对方揍一顿,如果对方没清醒,就再揍一顿,一直揍到他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为止。   非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发招,后人发,先人至,是目前来说打击马蒙自信心最佳的攻心术。   马蒙在原地休息了好半晌,才渐渐缓过劲,见非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进攻的打算,心中渐渐又产生了侥幸心理。   ‘都说力是相对的,刚才那一拳又重又快,是不是已经打断了她自己的手骨了?’   ‘或许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现在也在调整?’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攻击?她看样子还没有恢复过来?’   ‘她的表情看上去特别轻松…这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反向算计我,等我主动送上门去?’   马蒙盯着非的脸,半点不敢沉浸其中。   两人相互僵持着,非的心情是在轻松的,以不变应万变。   马蒙的心情却正好相反,脑海中不断闪过对付非的各种方案,又一一推翻。   两人都在思考对付对方的手段,但明显马蒙的耐心比非要差不少,又是一刻钟时间过去,马蒙就已经按捺不下去了,寻了一个空挡,又一次冲向非。   不过这次他至少学聪明了一些,之前近距离的攻击很容易被非反击,所以他第二轮的攻击,是抡起了他找来的特制钢管往非的身上招呼。   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对方挥舞钢管的动作那么熟练,这样的事情应该做得多了,身体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这才使他的攻击顺畅无比。   只是…这样的武器,似乎…   钢管这次没能直接砸中非,少女已经抓住钢管的尖端,往自己身边扯了。   在力气的比拼上,马蒙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是非的对手!身子不受控制地被拽近了非。   他下意识看向非空着的那一只手。   可情况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糟糕,非的身子半旋转,这次攻击他的不再是拳头了,而是高抬腿。   他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的腿是如何抬得那么高的。他甚至还没有思考这样的动作是否符合常理,脸已经被这一脚踢中,整个人旋转着摔出去,身子直接砸进地里了。   非的脚落地,还往地面跺了跺,朝马蒙的方向走过去。   她尽量将脚上的力量进行了转移,不然刚才那一下,是会直接将马蒙的脑袋直接从他的脖子上踢掉的。   马蒙被那一脚踢得头晕眼花,浑身的骨头也好像在刚才那一摔之下散架了,挣扎了一下,愣是没有爬起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身受重伤,需要送去医院治疗了。   一道阴影,在这个时候笼罩下来,非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顿下身,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还要继续吗?”   恍惚地看着对方晃动的笑脸,马蒙情愿现在的非是面无表情的,至少给他的感觉没有那么恐怖,现在这样…他的心脏与精神都开始受不了了。   但他终究不同于吴薪,长时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男人非常识趣地低了头,“不、不用了…我认输…”   “虽然你认输了,不过你制造出来的烂摊子还得你负责。”非像拎一只猫咪一般地拎着马蒙站起来,从他身上抽取了因果修缮这里被破坏的公共场所。   马蒙要付出的代价,随机转变成了刚刚获取不久的超能力。   四周被破坏的公共设备与公路被快速修复,就连贺锦宿遭受到的损伤也消失了。   哦,不,或许不全是,尔度消耗的“幸运”并不能找回,他非常不幸地被因果算漏了。   只是,他的心情并不糟糕,相反还有些庆幸,自己的运气都已经跌到负数了,换任意存在来救他都来不及,他会非常“巧合”地死在前一秒。   也就昶斐那种比他更懂得掌握那个黑线的人才能完全无视这些了。   这应该是属于昶斐本身的幸运比他的霉运强大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   所以他其实是蹭到了对方的幸运,他还有些窃喜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这点呢,自然不会有多少沮丧心情。   贺锦宿是有些麻木了,从被尔度改变了原本的人生轨迹开始,他见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反正也看不懂,见惯不怪了。   这俩位凡人是无所谓了,但另一边…   刚刚搞定了这一切,将马蒙丢给尔度的非回头就看到了一群脸皮要抽不抽的前同学们。   “…”   “!?”   非沉默了半晌,有点木然地看了一眼变换成手表的神舟,确认着现在的时间,半晌才道:“你们为什么…”   “我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我们已经请示过庄老师了。”   一群菩萨班的同学纷纷回答,回答完了,又面面相觑,与非大眼瞪小眼的。   燕南月烦躁地抓了抓头,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月…昶斐,我师父有没有请你回班上课?”   “这个…”非抓了抓脸颊,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燕南月翻了一个白眼,很好,这装傻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爱来不来,我巴不得你不来。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老老实实地去当个凡人吧!”燕南月说完,就直接原地消失了。   其他新神只是优雅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哪怕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两人之间又暗示了什么,他们也不会说明白的。   就是要蒙着一层才能更好的交流,一旦打破了彼此之间的默契,可能会有好的发展,但也很有可能会彻底恶化到无法相处。   “非,那个…你…你不要太在意。”沐衍说了一句,“我们都了解的。”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向曦走上前,没有多说一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直接离开了。   倒是千手,茫然地看了一眼在场表情各异的同胞们,注意力直接转移到了被修复的大道上,感叹道:“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无法相信,还能有凡人做到连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不愧是首席…”   “咳咳咳咳咳!”丰泉重重咳嗽着打断了千手接下来想要做的一切分析,“那个…既然这里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了,那么,我们就回去上课吧!”   说完,完全不给千手说话的机会,拽着人就跑了。   ……………………………………………………   谢谢幻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彼岸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二步:嚓!被坑了!   洛凪看了看四周其他的同学,有些同学,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尴尬地在那边东张西望,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而她对面,身形明显不太像男孩子的看非(♀·灵宝)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昶斐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这是洛凪在认识昶斐这个人开始,就断定的一件事。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情出现,虽然那样的次数少得屈指可数,当事人本身也不怎么愿意解释,洛凪却知道,这位同学,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   或许她有很多考量,不到关乎的问题太大,他不愿拿来冒险的时候,他似乎更情愿自己去处理问题。   有多少事情是她悄无声息就全部解决的呢?   洛凪不知道,但在她看来,绝对不算少,其中一定有许多是已经被他们忘记的事情。   昶斐不愿意向他们敞开心扉。   这也许跟她的经历有关,也许…他们还不值得她信任。   但一直等待她主动开口,就真的会等到他主动开口的那一天吗?   只怕未必吧?   不管是人还是神,钻死胡同的时候,是情愿一条道走到黑的吧?再怎么等待,对方没有经历什么足够刺激他们的事情时,也不会轻易改变他们的念头的吧?   洛凪无声地轻呼出一口气,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戴的长剑,指向了非。   看到非冒着冷汗一脸不解地将双手举起来的时候,洛凪平静无波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涟漪,脸上难得浮出笑容,开口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三个问题。”   话是陈述句,半点不容对方反对。   后者明显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有些抗拒,目光下斜地思考了一下,想摇头说些什么,洛凪半点不给他这个时间,手中的剑已经刺出了。   “可奥?!”她听到了耳边偏女的声音骂了一句,对方轻盈地跳起,躲开了攻击,郁闷的抱怨,“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处理完麻烦事之后,还要被挑战啊!”   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洛凪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非的态度,让她下手更狠,天空之中已经开始电闪雷鸣,片刻的功夫,大雨落下,但还没有落地,就全部涌入了洛凪的剑身之中。   下一刻,水波瞬间爆发,形成了一个水世界的领域,直接困住了试图逃跑的非。   两人就如身出水中,整片区域的水凝聚到了一个小小领域之中,形成了绝不弱于深海水压的压力,让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被什么挤压的难受至极。   也亏得洛凪与非并不是常人,可洛凪领域之中的一切都在由内向外地粉碎,水压的威力是很大的,别说是陆地生灵了,在海洋之中略浅地方生活的生物,试图进入深海环境,也是会死的。   而现在,在这样深色的水世界领域中,就算是神仙,非水行与金行的,都要吃大亏。   这已经不是相生相克的问题了,而是自然法则之中,水自带的强大水压与阻力的作用在作祟了。   只是,这样的水压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非来说,都没有多少的作用。   只要足够了解水,直接控制水流就能够形成新的助力,甚至可能让他们在水中行动比在陆地上更加的快速高效。   此时如果有其他的旁观者在洛凪的水之领域之中,就能看到水中一新神一人的行动的速度并不慢,甚至已经快出了天眼能够捕捉的速度。   洛凪淡漠的脸上也非常罕见地笑得愉快。   至少通过在水领域她能够更加肯定面前这人的身份就是那位被他们遗忘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伴。   虽然她现在可能已经不属于神仙一方了,可谁在意这些呢?   对方的水性超过想象,而整个领域都在被她的一举一动撼动,这让洛凪想起了曾经那个能够真正导致风云变色的月老。   非现在很郁闷,她不想跟洛凪打。   别看洛凪平日看上去是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她的好胜心却比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强太多了。   一旦被她逮住机会,大打一场完全在非愉快之中。   好在洛凪现在掌握领域了,在领域中怎么打都无所谓,可问题是…非没法动全力。   她刚刚开始使用玄元,就清楚感觉整个领域在动摇,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一个自己平日不常会留意的问题——她的力量已经变质了。   配合如今已经到了六阶,距离真神还剩一步之遥的心法力量,非尴尬地将力量控制在了自己体内范围。   她没尝试过在朋友的领域中使用自己的领域,她很担心自己那样做会不会出现什么伤害到洛凪的事情。   也有点担心…会伤害到这位冰美人的自尊心。   只能等洛凪主动撤销领域,或者…仙元耗尽了。   非心中想着,在水中躲闪开无数类似剑气却又不是剑气的水剑攻击,不由地冷汗都融入水中了。   这要是像修真者那样的斗法那该多好,偏偏夹杂法则。   喵了个咪的,非可以清楚看到水剑中包含的各种法则力量,洛凪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被划伤的话,会被控制体内的水分。   想想被水涌入体内,导致体内水分失衡的情况,就怪可怕的。   如果把体内水分全部转化成其他的什么…   非打了一个寒噤,又有些宽慰,还好…还好她体内有玄元…   …等等…玄元的本质是什么来着?   非的脑筋转了转,身上直接出现了一个黑色内漩涡,将她整个人都吸入了其中。   这一幕是当着洛凪的面发生的,直接将那位想要使用出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学习过的所有法术都涌出来的洛神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洛凪就反应过来,虽然画面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但这一眼就跟空间有关,洛凪一看就猜测非是想要通过空间法术逃跑!   怎么可能让他轻而易举就逃掉?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她!   洛凪冲上前,攻击只会让所有的招数都被吸收,必须抓住她…   “喂…喂!洛凪,我在你后面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可随着洛凪伸手去抓,脑后却传来了非有些错愕与不解的询问声。   非是真的错愕了,她并没有就此逃跑的打算,她是想起了自己玄力的本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洛凪身后搞偷袭的。   结果刚抵达目的地,就看到洛凪把所有力气全用在速度上了。   这让非直接扑了一个空,赶紧往前追,结果愣是追不上。   这只怕不只是把攻击的力气都用在速度了,这是把防御的力气也全都用在速度上了吧?!   非看得都傻眼了,根据她的战斗经验来算,洛凪已经会提防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攻击,而不是直接往前冲刺吧?   啥情况?干嘛要往自己离开的地方冲?正常情况下不是知道她不在那个位置了吗?   非懵逼了,非常的懵,愣是没搞懂这是什么战术方针。   特别是…都已经成功躲开她的偷袭了,洛凪居然头也不会地继续往前冲…   要是之后能够成功攻击到洛凪也就算了,偏偏对方行比光快,非连续扑空,让她心中都忍不住产生了自我怀疑的念头。   “你没逃跑?”洛凪听声回头,之前架好的招数都被破坏了,诧异地转头看向非就问。   非满脑们的黑人问号脸,啥情况?她怎么还是没有弄明白?   “我为什么要逃跑?”   “这不是你以往会做的事情吗?”   “我以往?我好像没有遇到困难就逃跑的时候吧?”   “…没有吗?”   “…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有时候见到我们就回避?”   “…”   非原地呆了半晌,最终没忍住,歪了一下头,“啥情况?你好像还没打赢我,就想从我口中套取情报?”   洛凪皱眉,她隐约感觉…自己大概是弄错了一些事情。   “喂?怎么不说话?还要不要继续打了啊?”见洛凪在那边低头沉思,非开口询问。   “…我赢了啊。”洛凪忽然开口。   这话说得非更加困惑,语调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这一场游泳竞速。”洛凪面无表情地说。   非眨了眨眼,半晌,眼渐渐瞪大了,“你怕不是在逗我?不是斗法吗?怎么变成游泳竞速了?!”   “我说过是斗法吗?”   “这…”非仔细回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就洛凪?说斗法?   她会将一句话表达得明明白白吗?   不会!   她好像…根本不屑于多解释些什么啊?   自己…堂堂kill fox的zero…居然被洛凪严肃认真的外表和性格给欺骗了!   非震惊了,她就不该相信,神仙的想法和正常人的逻辑思维相同!   自己这是被惯性思维连累了!   她为什么就要那么正直地默认与洛凪的笔试?而不直接离开或是以往万一更加详细地询问怎么个斗法???   洛凪盯着颇受打击的非,从容不迫地撤销了自己的领域,“那现在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   非自然知道,这是要询问自己一些问题了。   可是…以为她昶斐就会这样轻易的服从吗?   不可能的!   “我刚刚不是回答了你三个问题吗?”   洛凪:?   洛凪:!   “那能算?”   …………………………………………   谢谢clay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三步:意外的求助视频   原本还因为自己女儿身处理事情不小心被菩萨班的同学看到,而有点尴尬的非(♀·灵宝),被洛凪这个看上去格外正直的新神坑了一下,之前的尴尬顿时荡然无存,做起事来又开始无赖了。   洛凪在确认了非采取了什么方式应对自己时,脸上仅存的笑意都消失了,她早该知道的,从非的口中逼问任何消息,都必须是将她打得心服口服才行。   可她现在…却不太想继续了。   刚才的话只是想要换解尴尬找的借口罢了。   回想起刚才非消失时采取的举动,洛凪暗叹一声,反省起自身来。   幸好她的对手是非,如果是其他的同学,大概不会在那种时候叫自己,而是直接借自身在后方的优势,给她带来致命打击,直接先将她击败再说其他了。   “不说也罢。”洛凪沉默了半晌,张了张嘴,好久后还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还有一些同学,见洛凪都没能从非的手中讨到好,欲言又止地看了非半晌,挤出个笑,跟非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   非眨了眨眼睛,心虚地抓了抓脸颊,招呼起己方的人离开了。   次日,有不少人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一群被绳子捆绑住的人,正在努力用脚去勾一旁被大石压住的一叠文件。   不知道怎样的,他们明明差一步就能勾到文件了,偏偏就是没有办法将腿伸长到文件前。   有人好奇地走上前想要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可只要走进大院,脑子就会懵一下,不管外面人怎么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进警局大院是想干什么来着了。   这样的现象不仅仅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样还出现在好几个靠近的人身上。   一旦他们离开大院,又莫名其妙想起自己是想做什么来的了。   可越是肯定这一点,人们的表情就越惊奇,这中怪事,在他们广博的人生中,见所未见啊!   有人兴奋了,有人是直接玩上瘾,与警局杠上了,四周还有人跟着一起录像。直等值夜班的警察出来,才作鸟兽散。   而警察,一脸麻木地看着才放出去不久,又重新回到这里的一群地痞,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第一时间是无视了这些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地家伙,先去另一边拿起地上的文件。   看了两眼,忍不住叹息,往天空的方向东张西望了半晌,才蛋疼地低下头,走到那群被五花大绑的人身边,问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犯事了?”   原本还在闹腾的一群人原地静止了好一会儿,下一刻挣扎得更强烈了。   警察有点看不懂他们什么意思了,撤下了一人口中堵着的东西,就听那人气愤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些对我们出手的人?他们那样的行为是违法的吧!”   “违法?”警察反问,“要不是他们不愿现身,我们倒是非常愿意将他们编入我们的部门。毕竟他们并没有做出影响我们公信力的事情。”   说完,也不等那人再说什么,重新将对方的嘴巴堵上,脸上笑得很灿烂,“不过,幸好他们没有现身,不然也没法看到你们被揍成猪头的模样了。”   说完,这位警察转回警局叫起自己的帮手来。   一群警察,至少有一半的人,表面严肃,心中窃喜地把人全带回警局内部去了。   不过,还有一位警察没有跟这群人一起行动,反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这一日的下午,放学出校门准备买点教辅书的非(♂·昶斐),又一次在大门口看到了马蒙的一群属下。不由地愣住了。   这些人…他记得…好像是昨天晚上刚被抓,丢去警局附近的那群人吧?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非满脑子问号,又见那群人没有搞事,反而一脸愁容,时不时聚在一起理论纷纷,见人就躲,半点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却还要东张西望地寻找什么。   在见到看向他们的非时,他们的眼中出现狂喜,才走两步,目光下移,注意到那平坦的不能再平坦的胸部,原本欢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迟疑地放慢了脚步,取出神舟看了看,眼中的欢喜瞬间消失了。   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又别开头去了。   “?”非是真被他们这一番的举动搞得好奇了,咋回事?啥意思?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还没有放弃寻找照片上的女人?   可那表情不太对啊?和之前遇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啊?   好奇信爆棚的非,没控制住自己,神识扩散,悄悄地观察起那群人来。   “找不到的吧?之前我们就在这附近找过了!”   “找不到也得找!你们希望老大坐牢吗?”   “那个警察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我们找抓我们的人?还神神秘秘的…”   “抓我们的全都是神经病!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找到人之后,将那段文件传送给对方就行了。”   “烦啊!那个警察是将咱们当成什么看待了啊!”   “罪犯?”   “不是!要真将我们当罪犯,就不会那么轻易将我们放出来找义警了!他们分明是瞧不起我们,把我们当跑腿的了!”   “他们是专业的,没有瞧不起我们…”   “他们就是在笑我们,瞧不起我们,你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吗!”   “这…”   一群社会青年沉默了,非却来了兴趣,直接取出神舟,以最近的无线联网距离溜进了对方的神舟之中,翻找今日对方得到的新文件。   还好,这一群人今日忙疯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扩充他们已经有2T的种子。   非取了今日的文件同时,顺便分享了一下他们的种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远了几步,点开文件夹,非看到了整整齐齐的视频详情。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点错,把种子文件给点开了的非,退出界面,点开其他文件,发现自己并没有点错,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从可见的封面状态来看…那似乎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犹豫了一下,非开始点开了文件视频,第一眼,就是红果着身,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这视频似乎是监控器拍摄的画面,画质并不清晰,但以非的观察和神舟的视频优化效果,他能清楚看到对方身上浓重的妖气与黑色因果。   妖气很存粹,或者可以说是人类的负面情感的积累,黑色因果很清晰,一根根地连在那个女人身上,让非顺着线清楚看到了在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在女人手腕上的伤口,更是明显异常,叠加了不知道几层,非放松的表情已经收起来了,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后面看。   就见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走进了画面,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她直接拎了起来,面对面的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可惜,这个监控器不是附带录音的,根本听不到两人再说什么。   但可以清晰看到,女人浑身都在颤抖,有泪珠滚落,那个男人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发了狂,一把将女人摔到了一边。   “……”非脑门上已经开始暴青筋了。   无论有什么矛盾,也没有人有资格私自行使暴力加害一名手无寸铁的人!   何况那看上去还是一名浑身是伤,心存死志的人。   越是这样做,越是容易逼得对方死亡…   或许她已经求死很多回了…但都被救了回来。   非没有如同寻常什么人那般地不忍再看,而是认认真真地将那些视频,一段段地看了下去。   视频似乎都是监控,女人最初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想过无数办法逃离,但都被抓住了。   难得一天没有在监控中出现,过几天却被狼狈不堪地抓回了房间。   那是一次毒打,几乎把人打死,有医生进出,把人救了下来,而之后几天,就是女人的昏迷。   没有直接送去正规的医院进行观察…   “嘎吱”一声,非用力磨了磨牙齿。   好在之后女人醒了,她绝望地如同受惊的大雁,蜷缩成一团,有时会抱着头尖叫,有时会到处寻找什么来自残。   男人来过几次,打过女人几次,但女人变本加厉,更加的疯了。   之后一段时间,男人不再出现在监控中,女人的情绪却不见稳定。   直到有一天,男人带来了一只小狗。   女人的疯癫似乎好了一些,想要接过小动物,男人却像是戏耍她一般,不愿给她。   之后的一段时间,非清楚看到了一个人是如何去洗脑奴化另一个人。   女人渐渐消停了,也得到了那一条狗,但那条狗却变成了男人用来伤害她的筹码。   等看完了全部,看到女人彻底丧失自我,放弃求生的念头,任命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关闭了神舟播放器,顺着传送文件留下的线索,直接找到了发文件的账号,“视频收到,把详情告诉我。”   对方仿佛就是在等他一句话,消息都是系统自动回复,发来的是全部相关的资料。   这上面用了非常正规的记录方式,监控视频的提供者不明,是有人悄悄将视频快递到警察家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四步:像鬼似的救援者   原本还以为是专程来找照片女孩的非(♂·昶斐),意料之外看完了一堆犯罪视频。   这让原本还准备消停几天,做个普通好学生的非,双手都有些痒起来了。   他还是意识到,这群马蒙的下属现在在找的,应该不是吴薪提供的那张照片的女孩,也不是自己。对方找的,应该是目前被人们当成是义警的尔度与贺锦宿。   不过,现在这些视频到不到得了那两个人手中都无所谓了,非是打定主意管闲事了。   看完真正“委托人”发来的资料后,非明白为什么那位“委托人”不利用自己的职位去调查这件事情。   视频具体从哪里来?没有相关情报。   谁送来的视频?没有相关情报。   什么时间段的视频?这点被人刻意抹去了。   视频上的主人公是谁?没有身份证、特征与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事物,那他们也只知道这上面的主人公长什么样子而已。   从视频的还原程度与出现在视频中的人进行调查?这视频似乎是修改后重新拷贝上传的。   被剪掉的部分或是被完成修改的部分没有对应的资料是没法还原的。   而出现在视频中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征,更不是什么社会知名人士,茫茫人海,如果不能申请到某些特定部门的资料库,就没法在人海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目标。   “委托人”的申请被驳回,导致了调查陷入了僵局,在看到被逮住的社会青年后,他才想到了另一种调查的方式——找灰色地带的人。   碰巧,非本身就是灰色地带数得上号的人,视频落在他手中,他自然有他调查的办法。   在官方可能并没有某些人的指纹与面部录入,但kill fox可还有一个大型的资料库,这是kill fox早些年时,非采取特殊手段,从官方身份证录入库中拷贝的。   没有办理身份证、或是伪造身份证的,在KF的资料库中都能直接找到。但非不觉得视频中那些人是伪造身份证,或是没有办理身份证的黑户。   很多地方,对身份证检查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一些有钱人家,越是在乎生命,越是会将一切都调查清楚。   视频中的那些屋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那样的人家,应该会认真调查确认雇佣者是否可靠,才会将人请来。   而看视频中的布置摆设,应该是请了高级室内设计师专门设计了房屋…   非想着,先根据自己说见的那些摆设,画出了平面图,再根据平面图画出了立体图,通过这些上方搜索相似室内设计风格,将可能存在的几个设计师先锁定了。   再根据视频中出现过的几个脸来对应KF资料库中的人脸,进行识别。   只要根据调查出来的人,确认这些人之间有联系,就能排除其他不可能,锁定目标了。   人与人的交际就像是一个网,只要确认了网上对应的两个人存在联系,再通过这两人就好调查了。   非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将目标任务找了出来,其中居然还真有两个黑户。   通过他们之间时间的安排与分配,非很快找到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就在H市内,不过是在北区那边,虽然非早有预料,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愉快。   会做那种事情的人渣,居然跟他是同一个市的人,真特喵的丢脸!   好在他是H市南区的人,坐K开头的火车都需要六个小时,他们不能算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收起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非想了一下,还是让作为夏平的自己跑一趟了。   两个身体都算是本体,非(夏平)很快抵达了目的地,一边看神舟关于北区城市的消息,一边根据线索确认自己要找的房屋。   非亲自动手处理这一类的事情时,效率远远高出了平时学习的效率,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别墅楼小岛。   这别墅群属于私人建筑,被围栏围住,有花园湖泊环绕,附近还有一处名胜古迹,过桥就是闹市区,附近小吃超市购物广场一条龙,可想而知,这里的房价有多贵。   进进出出的车辆几乎没有,但能够出入的,基本都是价格不下千万的,那直接就秀了附近的人一脸。   非嫌弃得双眼都耷拉成半月了,一想到这车子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以虐待他人为乐的人渣时,就想找个时候去扎一扎这些车辆的轮胎,看看它们有没有真值千万的质量!   收敛了心中对这里主人的厌恶,非朝大门方向走去,刚到入口,就有一名年轻的门卫拦住了他。   “先生贵姓?是否有预约?”门卫笑眯眯的,礼貌又客气,但并没有低人一等的卑微。   “免贵,姓昶。”非同样露出了一个笑来,回应道,“我想要来这里买房,想进来看看,是否方便?”   “买房?”门卫的笑容收了一些,仔细打量了非两眼,道:“这里的房屋全部直属一位先生,据我所知,他近期并没有出售内部任何一座别墅的打算。”   “他现在没有,等我进去和他谈过之后,就有了。”非继续微笑。   “可是…那位先生目前并不在这里。”门卫的眼神中开始渐渐出现警惕了。   “那我就找这里的夫人好了,我知道她现在在家。”非道。   “先生,您还是等这里的主人回来之后再说吧?”门卫已经站到非的正对面了,笑容也完全收起来了。   “那麻烦你打个电话给他,帮我叫他回来吧!我可是远道而来,很有诚意来与他谈生意的,可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   门卫的眉头直接皱起来了,他现在很确信,这个少年,是找事来的。   对于这种人,没有再交流了,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微笑,“好的,请稍等,我这就去联系。”   说完,他转身,就想要通过无线电联络别墅内部的人集合来对付找事情的少年。   “你现在是想要联系你的人来教训我一顿,然后将我赶走是吗?”身后,非的声音忽然靠得很近很近,好像就在他的耳边说话,声音直接传入到他的脑海中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对方吓得不轻,手中的无线电都掉在了地上,他捂住耳朵急忙回头,就见之前那个长相极好的少年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在他转身走开的时候靠近过来。   门卫的身上,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回头又看了非一眼,呼出一口气,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无线电,结果,余光却看到了非正站在他的身后,与他面对面,笑容中带上了莫名诡异阴森的感觉。   这一下,门卫的脑子懵了一下,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来着?   迟钝地直起身,回想刚才的情况,门卫的汗毛整个炸起了,不…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是跟他面对面?不…不对啊!他可是弯腰去捡东西的啊!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是直接与对方面对面?!   当时的情况,看上去绝不可能是跟他一样弯下腰来看他,除非…除非他整个人反转…   门卫咽了口唾沫,想回头去看什么情况,又不敢回头。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在有人呼吸的声音,靠得如此近…   门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僵硬地在往前走出两步,走进了他的值班亭,锁上门,将目光一点点地转向了监控屏幕。   大门监控中,他看到了一名少年正静静地站在原地。只是…他身后…好像少了点什么?   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门卫忍不住凑近监控,下一秒,一张大脸直接出现在监控中,吓得门卫“啊”地一声惨叫,身子后仰,连人带椅子的一起摔地上去了。   而这一摔,他抬头就看到了一名少年正低头俯视着他。   又是“啊”的一声惨叫,这次门卫头一歪,两眼一翻,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看着被他吓昏过去的门卫,非伸手试了试对方的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这才飘一般地走出了门卫室大门。   非独自一个人走在别墅群的街道上,对比着这里与伊耆别墅的差距。   这里或许布置的不错,但并没有形成一个整体,古韵也相差了很多,相比这里明显人工的痕迹,非更喜欢伊耆别墅风格。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非敏锐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的前进而前进。   那目光之中没有任何敌意,却还是逃不过非的双眼,非转头,看向感觉到目光的地方,就见一道白影一闪而逝,他的脚步一转,朝着那边的别墅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很快就走到了那栋别墅门口。神识扫过这栋别墅,到二楼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非很快确认,这里,就是自己正在找的地方。   这个屋子一楼有不少女仆,每一个人都负责一项事务,看上去挺像是贵族做派,挺高效的,非对此却无感得很。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一堆人做一个人就能做好做完的事情算不算是浪费资源?非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高品质生活。   这更像是彰显无意义身份的糟粕,让他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实际的帮助与用途。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五步:我是重要访客   看着一群人花费几个小时去做一个人一小时就能做完的事情,非(♂·夏平)就有种蛋疼感。   这里的主人的财富比他多吗?未见的,但用起人来的花招真是多,非都有种想要直接将对方拉入黑名单,拒绝与对方之间可能存在的所有合作了。   还好,他昶斐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才不会在工作方面带上个人偏见和感情…   非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敲了敲大门。   屋内传来一声“稍等”,大门就从内部打开了,一名看上去特别清秀的年轻女人穿着西式的女仆制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少年。   才一眼,女仆的脸颊红了一瞬,但马上恢复了正常,“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神舟集团董事会股东之一,昶斐。小姐姐你好呀~”非带着一些轻佻的语气,冲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个乖学生的笑脸。   根据他的调查,老师最喜欢露出这种笑容的学生,以老师的眼光为第一标准,非很肯定,自己的笑容绝不会给人危险、混账之类的负面感觉。   他的判断没有错,女人在看到他的笑容时,脸上得体的职业性微笑正在转变成出自真心的…嗯?姨妈笑?   非黑人问号了一脸,不是很懂对方友善又古怪的笑脸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啊…抱歉!还请在花园稍等片刻,请容我去请示一下!”女人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重新转身进屋了。   非顺着她之间手势的方向看去,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秋千,做得非常欧式风,有粉色缎带和花朵作装饰,怎么看都是很小的那种女孩子才会喜欢的玩具…   让他在那边稍微?那他还不如在这里站着。   正想着,另一边的女仆已经找到了女仆长,将门口来访者的情况与年长的女仆长说了一遍。   女仆长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你说,神舟集团创始人之一的…昶斐,来我们庄园拜访?”   “是的。”年轻女人肯定回答,“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你确认吗?确认他不是在冒充?”女仆长问。   “是的,我确认,我对他的长相有印象,他也不可能说那么明显会被拆穿的谎言。”年轻女人中规中矩地回答,心中却在兴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孩子,比少爷年少时还要好看,而且,性格看上去也非常的好!   虽然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但她却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发现这个庄园的秘密,或许…他能够帮帮那个人…   “是吗…”女仆长有些迟疑,心中想不明白对方专程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可处于礼仪,她还是快速地吩咐了下去,让众人开始准备招待人,另一边又去通知自家少爷的助理,说明了庄园内的情况。   助理什么都没说,只让女仆长好好招待,对方有什么要求,尽管先应下,他会在自家老板空闲时,将消息转告的。   有了助理的回复,女仆长顿时安心了不少,立刻带领一群人做了一番布置,这才赶到了门外。   在看到门口老实站立的少年时,一起前来的人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对这样一个少年根本产生不了提防。   笑容是不知不觉就绽放开了,行动也开始变得热情起来。   偏偏这少年还没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模样,笑眯眯地就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屋。   但招待客人,没有主人家是不行的,一群人完成了初级的招待后,就需要请示这个家的主人了。   可偏偏这个家的男主人不在,而这个家中的规矩又特别多,他们也不敢冒着被批评的风险主动招待这位特殊的不速之客。   想了半天,还是最初那名女仆提了一个意见,“不如…我们将那位请出来吧?”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她,自然清楚她所说的那位是谁,“这不太好吧?少爷似乎…不许她与任何人接触…”   “现在少爷不在,那位又是神舟的创始人之一,体量远大于其他拜访者…让他在这里等待少爷回来似乎并不合规矩。”   “那…”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女仆长的身上。   后者沉吟了片刻,想到自家少爷的恐怖,她也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可靠谱到这次来的客人的特殊性,她深吸了一口气,“容我再想想…”   “可是…”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三声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众人下意识回头,一眼看到他们的客人。少年的手中正端着已经没了茶水的茶杯,笑着问道:“请问,还能给我倒点水吗?”   “啊…可以…您可以按铃的!不用亲自来这边。”一群女仆慌了,有人下意识做出了回答。   少年耸了耸肩膀,“我按了,没有人过来。”   这些大家的心中更加慌了,这样说来,那就是属于他们的失责了。这种事情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但很快培训的经验让他们冷静下来,快速地开始处理起眼下的事情。   为首的女仆长非常诚恳地向非道歉,并且做好了最坏被批评的后续准备。   好在非的脾气非常好,在对方道歉后,问明白理由,就原谅了对方,由其他人带着重新返回到了会客厅。   另一边,经过这一出的女仆长反而放开了手脚,错误已经犯了,债多不愁,她去打开了那扇被锁住的房门。   房门打开,没有半点光亮透入,不少窗帘都处于被拉上的状态,只有一处落地窗户边上的窗帘是被拉开的,那个位置正对着之前非路过的小径。   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双臂中,坐在窗帘后面的地上。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她抬头看了一眼,什么话没有说,麻木的眼神却看得女仆长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没有贸然买入屋子中,而是保持一贯的谦恭态度,将非来访的情况和女人说了一遍,并且请女人下去主持。   女人愣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刚才在窗内看到的那道身影。   那个少年自由地走在小路上,看上去…自由又快乐,让她羡慕又渴望,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那个男人的朋友…   女人自嘲地笑了一下,只觉得老天可恨,为什么那个毁掉了她的一切的男人身边什么都有?而她做错了什么?就因为长得像那个男人的初恋,就将她抓到这里来虐待?   女人沉默着,很不想答应面前这一群害她如此的帮凶。   可是她不开口,对方就会一直默默站在那里不说话,好像非要等她给出一个答复似的。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但所有人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女人的心中绝望又气愤,想到刚刚看到的那道身影,她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想要去破坏掉的冲动。   不知道那个男人知道她破坏了与那个少年的会面,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如果伤害了他的合伙人,又会露出什么样的反应?或许…会气得想要杀了她?   女人的嘴角不由自主浮现出笑来,她用很久不曾说话的嗓子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我知道了。”缓缓站起身。   光线透过窗照在她的裙子上,可以看到裙子两侧手垂落的位置,有不少红色的印记。   女仆长转开了头,缓缓带上了房门,在门外等待女人。   这个女人很讨厌别人触碰她,更不喜欢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体,不然就会发疯,女仆长并不想应对一名疯狂的女人。   但她同样也不会注意到,女人换完衣服后,将一根木杈子藏在了身上。   她来到洗浴间中,对着镜子,用手拉着自己两边的嘴角,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来。   只是,就算她在努力笑了,她的笑容依旧不好看,还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她索性不再笑,拉长着一张脸,打开了房门,跟随着门口看向她的女仆一起,前往了一楼的会客厅。   在看到会客厅中随意坐着的那名少年的一瞬,女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这个的长相比刚刚惊鸿的一瞥更加出众,但更吸引人的,大概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   为什么一个笑眯眯的人,身上却又一股极其矛盾的清冷孤独感?   女人悄然甩掉了脑海中捧出来的疑问,在对面的沙发坐了下去。   女仆见两人入座,不敢久留,立刻离开了会客厅,留下了会客厅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不过,非与这名女人不同,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冲这女人来的,在女人正式与他会面后,他非常认真端详了对方半天,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少年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客气寒暄问好之类的,而是有些生硬地问她的名字。   女人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不太喜欢对方这种轻佻又有些诡异的态度。   非见对方没有回答,干脆问道:“你真是这里的女主人吗?”   女人浑身一颤,忽然抬头看向非,眼神中开始透露出异常明显的敌意与迷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六步:救你就送你去警局   在确认了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之后,非(♂·夏平)已经不想再继续耽误时间了,反而想先把人带出这里保护起来,到时候再收集更多证据在打压这栋别墅的主人。   但再次之前,这位被害者不能给自己拖后腿,他知道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人有多难缠。   那些人就像是变相被洗脑的笨蛋,关键时刻不是掉链子就是拖后腿的,要么…就是那种本身智商非常高的,假装自己没有问题,再关键时刻救援者一刀子的人。   因为女人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态度也没有,非还不是很确认这个女人到底是属于哪种类型的。   所以他的话也没有说满,只能先在边缘反复横跳试探,等确认了这个女人的心态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可别等到时候没帮到人,还要落个埋怨憎恨,把他当仇人一般的针对。   这种事,非也没少遇见过。对于那种人,非虽然很讨厌,却又不愿放弃他们,让加害者逍遥法外。   但和那类被害者接触得越多,非面对这样的事情时,越是心思多。   就算有些话要说清楚,在说清楚前,也要多做试探。   这第一步,当然是先试一试对方对她自己的身份与处境的看法。   如果她这样了还能从容又骄傲地点头称自己的确就是这里的女主人的话…   “呵…”一声轻嘲从女人口中泄了出来,她的表情很古怪,非却认出了那种表情,那是一种憎恨却又十分无力的沮丧表情。   这样的表情,非曾在很多认命的人脸上见到过。   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对前路感到茫然,放弃了挣扎,却又不甘心过一天算一天的人,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非的眉梢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认可我的说法?”   女人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非,眼神中闪烁危险的微光,嘴角同时噙起一抹笑,“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你愿意说真话就说真话,愿意说假话就说假话,反正真假是你心中的定义,不是我心中的定义。我怎么分得清对你来说,那边才算是真呢?”非端起茶杯,跟对方打起太极来。   “这样啊。”女人眼中危险的光芒越来越强盛,她站起身,朝非的方向走过来,浑身带上了一股奇异的压迫感。   非没有动,他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女人越来越快地靠近他,目光落在了女人藏在身后的手所在的位置。   女人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在距离非到可攻击距离后,她猛然抽出了手中的“武器”朝非身上刺下来。   这一次,她的目光刻意落在了非的脸上,她想看看这少年在这种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就那样一瞬的对视,女人的动作僵了一下,她看到的是一双隐含怒气的双眼。   直觉却感觉少年怒气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她…   女人不禁有些犹豫,非却不给她犹豫的时间,豁然起身,抓住女人的手腕,看上去是在反抗,可实际上,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就来了一下。   同一时间,躲藏在附近观察的仆人们已经冲过来了。   他们见情况不对,就已经开始行动,原本女人力气不大,在他们看来,威胁也应该不大。   可万万没想到,女人出手又快又狠,那个少年第一时间反抗居然都力敌不过,直接见血了。   伤口居然还正好是脖子这么危险的地方!   这些人慌了,他们现在只想马上阻止女人,立刻帮那位尊贵的客人止血,能挽救回来一点就算一点。   他们后悔了,为什么会有找那个女人出来撑场面的想法?那个女人可是一个疯子啊!   可在那种情况下,不找女人的话,就要去找少爷,不找少爷,那就是要将神舟集团的贵客冷落在一旁。   仔细想来,也只有毫无人权的女人是最好对付的。   在他们看来,一旦女人做出什么举动,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将人镇压。   来得及的,那个女人不足为惧。   可事情真的发生时,他们才深深明白自己错了,错得有多离谱,一切并不如他们预想那么简单。   鲜红点点落在沙发与地面上,少年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脸上惨白,一旁的疯女人像这一切不是她做的,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任由其他人将她抓了起来。   有人实在是恨极了,对女人下手重了几分,可以听到咔吧的声音从女人身上传出,女人的脸色立刻变得比受伤的非还严重。   非不由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条胳膊无力被人撇在背后,满头大汗的女人。   “住手!”非懊恼地叫了一句,声音嘶哑,在场众人却清楚听到了他的声音。   “昶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见他脸上明显带着的火气,立刻有人开口说道。   “你们特喵的逗我?这是雇佣你们的人之一吧?你们居然对自己的雇主动手?有病吧?”非一把甩开想要过来帮助自己的人,低吼了一声,捂住脖子的手缝中,还在有鲜血流淌而出。   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了,根本就不准备再跟对方客客气气地说话。   这些人,他不信他们不知道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事情。刚才他们的一切反应和对女人的态度证明了很多事情。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女人当成是自己的雇主之一,地位可能连个普通客人都不如,从把人清楚来到现在,都女人的态度就像是一名狱卒对自己麾下罪犯的态度。   进来第一时间也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代女人道歉,说明她存在精神问题,只不断强调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非深吸一口气,并不觉得被划伤的喉咙有多疼,却对面前的这位真正需要的女人感到了一些心疼。   “既然你们要严肃处理…好…立刻给我报警!我不需要你们私下不明不白的处理方式!我要官方处理!”非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直奔主题。   在场的一群人怔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这么幼稚,私下的处理不需要,居然想的是报警?   报警能有什么用?   以少爷的权力,哪个警局不给他面子?到时候整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年轻人,还真是以为官方公仆会为他出头呢?   想到面前这个少年是刚崛起连一年都还没有的新兴势力,遇到事情依旧要找警察,一群人反而又没有那么慌了。   非看着却在冷笑,这些人心里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但他对于白色势力的了解却比这一群人清楚。   警察也是分很多种的,或许在位时间久了,看透了,会有些老油子,但依旧有那么一群人,坚持初心与正义。   那些警察一直无法对一些犯罪分子出手,不是因为对方的势力有多强,而是因为对方太过狡猾,懂得隐藏自己的犯罪证据,多年以来,双方的明争暗斗并不少。   真正愚蠢的,早就被拖下马了。   可这些人不清楚,也看不透,沉浸在了想当然之中,不断地踩着线。   对于这种三观与判断力已经被扭曲的人,非现在不准备搭理,他现在只准备迅速地在警局给这里的主人留下一个案底,为警方制造一个调查的契机。   让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能够被公平公正地对待,能够重新站在光明下。   如果实在不行,他再采取灰色地带的手段去对付。   但到那个时候,可能就不能以正规手段来化解女人心中的仇恨了。她可能会变成和其他那些来找kill fox处理事情的委托人一样,背负着罪孽,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人。   别墅中的人并不知道非的考量,见少年坚持要报警,坚持要用白色正义来处理这里的事情,立刻配合地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看到了受伤的少年与女人时,意外了一下。   见附近并没有急救车赶到,又不由皱起眉来。   一名老警察看到非,走上前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虽然他的语气非常的严肃,“为什么不叫急救车?你这样的伤必须赶紧处理!”   “不用了,警察叔叔,那个姐姐的力气不是很大,我应该没有被伤到气管。我们还是赶紧去警察局吧?我怕耽误的时间久了,他们会做点什么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出来。”   非说到最后,看了一眼别墅其他人。   这位老警察在自己岗位上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了一个遍,听少年所说,见他这番态度,再看一眼一旁瘦弱狼狈的女人和一群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眯眯应对他们警察的仆人,立刻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些基本判断。   “行,你要不嫌弃,到时候到警局让我们局里的法医帮你处理一下。”   “好的。”   非百无禁忌,跟着老警察一起上了车,而那栋别墅也派遣出几个人跟随女人一起上了另外一辆警车,前往警察局。   只是,到了警局不可避免的还是遇到了僵局,女人始终一言不发,另外跟随着过来的人则有意拖延时间,尽说一些有的没的。   非看着好笑,把一旁看着头疼的老警察给看愣了,“小伙子,你笑什么?”   “我笑他们还有心情在那儿拖延时间扯嘴皮子呢!我去拜访他们时,就已经开启神舟录像的功能了。扯嘴皮子没用,正据面前,人人平等。”非笑得露出他的虎牙,将自己的神舟转变成了手机模式,点开了一段视频。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七步:这位黑客不敢动   警察局中一片乱象,警察们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面前的情况他们不是没有处理的办法,但是他们同样很反感当着他们的面耍心眼的人。   在警局呆久了的老警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些人自以为警察庸碌无为,随便应付也没有关系。   可这些警察眼睛亮着呢,经常应对各式各样的人,让他们早练就了一番看人的本事。   一般的罪犯想要欺骗他们都不容易,何况是一群压根就没有将警察放在心上的人?心里面怎么想的,基本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他们以为警察拿他们没办法,才跟他们在这里扯皮。他们大概不会明白,很多看起来是在浪费时间的警察,其实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从他们说的话,从中抓线索吧?”   非(♂·夏平)把玩着手中的神舟,单手支着下巴,与老警察一起看着监控中,还在耍嘴皮子的人不禁摇头。   就在半个小时前,非将自己神舟中录像的内容拿出来交给了警察,被一群年纪比他大了十岁以上的警察大哥大叔们给训斥了一顿。   毕竟擅闯私人领地,偷拍等问题都属于在法律边缘试探的行为,非可是被抓过一次的人,继续闯祸很有可能会导致他毕不了业。   这些警察还是很在意青少年的未来的,不管这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但非并不在乎再被留下案底,反正他提供的东西,会被作为证据使用,警察不需要担心他提供的证据不合法,因为这不是警察非法取得的物品。   而是他这个被害人兼青少年偷拍者的“犯罪证据”。   他还没满十六岁,这样的情况不是被拘留,就是被被口头警告,但这些警察哥哥姐姐…似乎并不准备跟他追究这件事情。   他们似乎也不准备跟那群别墅的仆人们说明白这件事,而是默默地带着他一起去看了监控。   非有些明白这些警察的想法,自己这些录像,目的性太强了,就像是拿自己作为诱饵,主动将自己送上门去的,然后录下来的东西都是对方行凶的过程。   等检查了那个杀人未遂的女人的情况后,他们心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概轮廓,看待非时,眼神不自觉就放缓了,还在有意无意地试探他与女人之间是否存在某些关系。   可惜,非与那个女人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说关系的话,大概只有委托人与佣兵的关系了。   但这一层关系是不可能告诉这些警察的。   这些警察调查完众人的情况后,就开了一个小会。   “我想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   “加害人薛岚蓝,二十六岁,B市西区人,来H市工作,今年年初2月失踪。”   “被害人昶斐,十五岁,H市南区人,高一生,神舟集团创始人之一。”   “从通讯卡运营的问候系统监测中,我们调查出薛岚蓝这几个月里,一直在H市北区,但并没有她过境的火车票与离境证明,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强行从B市绑架到H市的。   如果那位名叫昶斐的少年没有前往别墅,薛岚蓝没有对他动手,可能我们将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会议厅的众人心中都不是很好受,这里是他们负责的区域,结果居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绑架软禁伤害一名年轻女性,他们居然没有注意到。   虽然,他们也清楚,这件事情需要走程序,必须由B市那边建立相关人口失踪档案,依法制作办案协作函件寄给他们,他们才能作为协作地公安机关配合调查。   那边没有发出这些,那就代表着…并没有人报警…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的观察都不差,薛岚蓝的身体情况他们也注意到了。   如果名叫昶斐的少年没有擅闯私人住宅,如果他受伤的时候没有主动报警…警察们很难想象薛岚蓝的结局会如何。   也许,等他们知道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化作一缕幽魂,被人偷偷地埋在了什么地方。   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不是意外,昶斐一个住在H市南区的人,为什么忽然就跑到北区来了?为什么还要刻意录像?   他肯定是通过其他的方式,了解到了薛岚蓝的情况,专程来这边将事情闹大的。   他甚至对自己错过的事情供认不讳,还展现出了非常好的认错态度,固执地将证据摆放在了他们的桌面上,让他们主动调查起整个事情,甚至从那个少年的话中,隐隐透露出要他们将薛岚蓝关起来的态度,哪怕他拿出来的证据会让他一起被关起来也无所谓。   “我们难道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吗?”有人扪心自问。   他们最初不是没揣度过少年的心思,怀疑过他是不是想要通过针对薛岚蓝还打压可能成为神舟集团的那些大小企业与集团。   但到后面他们也差不多可以肯定了,会利用这种方式打压对手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沾染污点。   非不在乎自己身上会不会沾染污点,他更多表现出的是一种清求用最官方的方式处理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他们做不到,怎么对得起这个少年的付出与信任?   他们可是专业的!那个少年的履历已经够刺激人了,怎么能继续让他表现?   剩下的还是交给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处理吧!   录完口供,非就被送出了警局,而那个名叫薛岚蓝的女人被扣留下来了。   非不太清楚警察们会怎么处理那位薛岚蓝,但至少比呆在那个别墅,随时随地被监控要好。   离开了警局,非暂时没有离开这个的打算,真正需要他对付的人可还没出现,他不确定对方会搞什么幺蛾子。   总之,先留下,静观其变。   …   刚刚从会议厅出来的苏润麟心中真烦,谁料还有人要给他雪上加霜,一句“老板,出事了!”说得苏润麟眉头一皱,手中的文件直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砸去。   后者来不及反应,被文件砸了一个正着,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迅速地闭上了嘴巴。   可苏润麟并不打算让他就这样乖乖闭嘴滚蛋,而是带着低气压继续开口询问,“什么事?”   后者立刻将别墅那边发生的事情向苏润麟说了一遍。   苏润麟的脸色更加难堪了,语调比起刚才更加低沉,“又是【神舟】…!”   汇报的人不明所以地看向苏润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又”。   苏润麟却理都不理这位汇报的人,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个人。   “喂?苏大老板?这次有又有什么事啊?”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轻佻的声音,笑嘻嘻地直奔主题。   “把薛岚蓝给我捞出来。”苏润麟同样干脆,开门见山就说目的。   电话另一头愣了一下,“那位大小姐又怎么你了?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吗?”   “你自己查吧!”苏润麟明显没打算跟对方废话,撂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顶着一头鸡窝的眼镜男拿着自己手中已经被现代市场淘汰的手机愣了半天,有些无奈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拿出神舟开始做调查。   很快他就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地乍舌。   还没有动手捞人,先拿起一旁的过时机给苏润麟打电话。   电话接通,苏润麟还没说什么,鸡窝眼镜难已经“啧啧”出声了,“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也太彪了吧?连神舟集团的创始人都敢杀?这事情怕是不好处理,对方的势力明显也不简单。”   “呵…”苏润麟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过是我姐手下败将的儿子,闯出来名头就开始自以为是了,哼…就凭他,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姐?手下败将的儿子?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后者愣了好久,好奇心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   “这不管你的事,你只需要帮我把薛岚蓝的事情处理好,谁敢拦你,就联系我。”   “好吧好吧…”鸡窝头眼镜男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苏润麟的古怪脾气他太了解了,要真肯跟他好好说话,那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既然苏润麟都这么说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应该也兜得住。   抱着对苏润麟的信任,鸡窝头眼镜男一转身,打开了自己的五屏电脑,开始快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在眼镜男看来,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多难处理的一件事情,入侵一下警局的网络系统,修改相关的文件,删除一些证据,将主要责任人写成那个名叫昶斐的少年就行,到时候出什么事情,就让那群无能的捕快们自己去头疼好了~   这样的事情他做得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车熟路地进入了相关系统,但熟悉的界面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一个让眼镜男有点熟悉又比较陌生的在画面。   那是一个黑底白边的旋转漩涡,漩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笼子,被困其中的白点就如无数在其中挣扎沉沦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画面让眼镜男看得很不舒服。   他正想要撤退,界面上忽然出现了一行字,“我等你很久了,唐宸先生。”   就这一句话,让原本准备离开的眼镜男顿时僵在了座位上不敢乱动。   …………………………………………   谢谢奥迪酱的鼎力支持~!年纪大了,有点搞不快…我尽量吧…   彼岸酱,要丰泉插画的话,下个月提醒我一声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八步:掀桌毁则的后果你清楚吗?   在刚刚看到一句问候语的一瞬,唐宸心就往下沉,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认出来了,电脑的另一边是什么人?难道从一开始警方就有人已经盯上自己了?这其实是警方挖得一个坑,就等着他主动往下跳了?   可…怎么可能?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的真实身份…只有少数几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才知道…   除非…是有人出卖他了!   唐宸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黯了黯,他却没有着急做出什么反应。   面前的这种情况不太对,是警察的话,不应该还在这里跟自己废话,应该已经到他家附近守株待兔了。   对方没有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没有拿到自己充足证据的警察,也有可能…是其他跟自己类似的人。   事实上,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猜想,但他选择性的无视了那种可能性。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最后那一种情况,那一切都好说。   他不想面对那个人,他已经在那个不知性别、年龄、名字、长相的人的手中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瘪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自己所在领域的王,直到那个家伙出现,将他的骄傲放地上反复摩擦,摩擦得他彻底没了脾气,只要对方会出没的地方,他都会尽量躲避…   而那个人,神出鬼没,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出现了也不会专程找到他来欺负,这样唐宸骄傲的心又渐渐地复活了,没事就喜欢搞点事情,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现在的唐宸,最希望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要遇到那个人,其他什么都好说。   哪怕不相信神仙存在,唐宸依旧将四方各路大神给恳求了一遍,只希望自己不要遇到自己最不想遇到的局面。   也不知道各地大神是听到了他的祈祷,还是觉得他的祈祷不够忠诚,唐宸的电脑屏幕上,之前的文字很快地变了,“你现在离开,我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不离开,我会比几年前做得更过火。”   唐宸浑身冰凉,他现在,有七成肯定发出这些消息的人的身份了,他很想硬气地反驳一句,就当对方是一个普通对手。   他怎么说也多了几年经验了,早不是吴下阿蒙了!   可双手抬起来,他就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没有办法打出一段完成的话语来。   “你对我应该有很深的心理阴影吧?别挣扎了,我这不是在激将,也不是看轻你,我是要求你千万别挣扎,不然我一定会连同你一起处理。我跟你讲啊…因为你们做的那些乐色事情,我现在很生气,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最好别往我这敌人的枪口上面撞。”   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面继续用不知道是严肃开始随便的态度很唐宸说着话。   唐宸看得心中冰凉凉的,这话里面透露出的意思好多啊…这是说明对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吗?他做过什么都还一清二楚?感觉有些恐怖又有些荣幸是什么情况?   唐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点惊恐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刺激成抖M了。   “你要做娇羞的举动时,能不能把你电脑前面的摄像头给我挪开?辣眼睛!”电脑中在他做出某些举动时,直接埋怨了一声。   唐宸这才下意识抬头,注意到摄像头正亮着红光,明显是已经打开了。   他的表情更加僵硬了,手同样僵在胸口,不知道是继续**口好,还是放下去好。   他非常尴尬,但还是听话地将摄像头转向了其他的方向,他知道自己不配合的情况有多糟糕,还是不要挑战对方的底线了。   沉默了很久,电脑那边也没有消息再发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的缘故。   在唐宸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情,思考自己接下来 应该怎么做时,电脑上的文字就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出现了文字,“我们都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你可能是为了钱、权、或是成就感,才做这种事,但别忘记了生而为人的底线在哪里。   如果你连做人的底线也没有了,那我不介意教你做人。”   唐宸看着消息,刚刚抬起来的双手又僵在了半空。   他想,对面那个怪胎,一定是知道了他这些年里的所作所为了。   可他对那个怪胎的话,却没有多少认同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老兄~”这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虽然那一条消息挑衅至极,但他真就是想发,就是想要化身喷子,说得对面那个伪善的家伙哑口无言。   “有实力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我认同你,只是因为你比我强,所以我才认同你,不代表我觉得你所说所做就是我心目中的正义。成王败寇嘛!所以,你还是高高在上地跟我说教,你这个人,做的恶劣事情比我只多不少吧?”   电脑对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沉默得让唐宸嘴角不由自主浮现出笑容。   可下一刻,消息很快就打了出来,“你觉得我很强吗?”   这是什么奇葩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但唐宸还是回复了一句“很强。”   “你觉得我聪明绝顶吗?”   唐宸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自恋的人,真是说什么话都会不自觉透露出自恋的味道来。   “是啊是啊!聪明绝顶!”   “你觉得,我和警察,哪个更聪明?哪个更强大?”   “你不废话吗!”   “嗯,的确是废话,是我更强更聪明一些。”面对直接代替他回答了。   唐宸的手迅速从键盘上移开,狠狠地朝着桌子上锤去,“玛德啊!我特么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账啊!”   还好他的反应够快,不然刚才那一下,他大概会不小心敲坏他宝贝的机械键盘。   一同发泄过后,唐宸深呼吸了两口气,重新转头看向电脑,就见上面很快又换了一行字,“我这么强,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为什么我还没有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王,为什么没有直接采取特殊手段把你直接打死?或是找人把你秘密地干掉呢?”   “我知道知道!”   这句话,唐宸没有直接打在电脑上,而是直接冲着电脑屏幕怒吼,口水都要喷到在屏幕上了。   但对面的人似乎听得见他的这句咆哮,“因为,人是利己的群居动物呢~”   唐宸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接上话。   屏幕上,文字正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显现出来,“其实,我们所在的星球对于人类所需的资源耗不耗尽都没有任何影响,曾经的 星球本就是一片荒土,经历无数变迁,有无数生灵生死交替,祂依旧在平静地公转与自转着。”   “资源耗尽,植被毁灭,动物绝迹,破坏的向来都是人类本身赖以生存的环境而已,所以,保护动物,保护环境,换取可循环利用的资源,说到底,就是为了保护人类自身,防止人类未来生存的空间被压缩。”   “所以,为了人类自己,人类本身需要制定规矩,因为规矩本身,让人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遵守规矩,才不会被天诛地灭。”   “短视的人,满足自己短暂的需求就可以了。就例如说你,你可以通过你的强大去做任何对你个人有利的事情,去破坏法则,损害他人利益,影响这个社会环境,改变他人的思想,让更多人成为你的拥趸,让其他人模仿你,做出和你相似的事情出来,然后规矩被破坏,和平的环境被改变,到处都是伤害,到处都是所谓弱肉强食…”   “那么,人类本身就会倒退,现在的好生活也就不用再想了,大概会沦落到需要自己找小树枝生火,每天吃一顿饥一顿的程度,科技水平下降,这个玩电脑的事情嘛…也不用再想了。”   “大家都会以蛮力生存下去,像我们这一类不爱锻炼,善长电脑的不用再考虑如何过好了,因为他们的赖以生存的【武器】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   “一切都将被重新洗牌,混乱,战火,牺牲,死亡,鲜血,黑暗,厮杀,背叛,自相残杀…直到有人厌倦,再一次制定出人人都要遵守的新的规则作为他们生活的方向…这可能需要百年、千年,甚至…万年。”   “大自然有自己的规则,而我们想要活得更好,就要将我们的规则融入这个自然之中。”   “不然,祂们会稍微帮助我们一把,看着我们背弃自己创造的保护伞,毁掉我们自己生活的坏境,将我们自己,活生生地扼死在自己毁灭的世界之中。”   电脑屏幕上,消息没有再出现,可唐宸却无法控制地在战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战栗些什么,那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涌现出的恐惧与绝望。   明明理智告诉他,这些只是危言耸听的话语,可灵魂却在害怕,就像是…真的在什么时候,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   脑海中似乎出现了那些文字描绘出的画面,闭上眼睛,冷汗滑落脸庞,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尸山血海堆砌起来的世界,其他地方一片虚无,在那里的人,不是被无法供他们生存的环境杀死,就是勉强活着,苦苦挣扎。   不管曾经多么强大,依旧无法在已经被毁灭的世界之中好好生存下去。   那片广阔又自由的世界,成为了处处杀机的炼狱,没有谁愿意活在那个世界之中,心中有的只剩无限懊悔与绝望…   猛然睁开眼睛,唐宸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将刚才那一瞬间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甩掉,可那样的画面更像是刻在脑子里的噩梦,挥之不去。   ……………………………………………………   谢谢天依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理解~   谢谢空夜星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四十九步:哪个母亲更厉害?   唐宸最终妥协了,不是因为对面的某个厚颜无耻的混账家伙说服了他,而是因为他被说怕了,他不想再继续听对方描绘可怕的画面了,对方怎么说都是在网络领域打败过他的人,脑筋怎么可能比他差?   你看看这话怼得,自己才说了几句啊?就巴拉巴拉地将他怼到绝望了。   到底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啊?   好吧,原本就不是什么能够友好相处的两个人,唐宸放弃与对方交流,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坚守做人的底线,不会再做那些让你反感的事情了,请你放过我吧!”   唐宸有些赌气地说完那些,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行动上他是可以妥协的,但心理上,他一定要摆出随便说,但他就是不这么认为的态度来。   “很好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虽然只是行动上的,但你这样的表态也让我很欣慰了。那么,就让我们愉快地开始玩耍吧!”对面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看到消息的一瞬,唐宸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唐宸问。   “当然是做你最擅长做的事情。(≧∇≦)ノ”   看到电脑屏幕上那一行后面坠着的颜文字,唐宸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糟糕,对面的老狐狸根本就不准备让他随意敷衍过去!   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早知道真会落到那个人的手里,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苏润麟的要求!   可惜,就算这个世界上有名为“早知道”的后悔药,某个很有可能制造出这种药的老东西也并不准备卖给他。   唐宸非常不幸地被抓了壮丁,开始为电脑另一边的人提供一些他不愿意提供的情报。   …   望着转移到了自己神舟机上的一堆文件,非不厌其烦地整理了起来。   这样做会让他的心静下来。   事实上,在刚才反驳唐宸的话时,他就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有一种无力感弥漫在他的四肢百害,可又有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在胸腔中一个劲儿地拱火,让他情绪又低落又恼火。   几段话打完,他自己都有些怔愣,看着上面一行行给他触目惊心感觉的话语,陷入了茫然。   他需要马上找点事情做,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唐宸故意给他的一大堆没有整理的文件正适合。   等非整理完了那些文件,也发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情报。   在他拜托唐宸提供苏润麟的信息时,在那一堆的信息中,多次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跟昶斐的母亲昶俜差不多年纪,名叫苏戚秀,是苏润麟的姐姐、奇秀集团董事长、苏氏集团副总裁,个人在奇秀的持股已经超过五成。在苏氏企业也独揽大权,可以说得上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女强人了。   除了自己创办的奇秀集团,其他的企业与事务项目都是尽可能的亲历亲为,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厉,让不少人都不敢小瞧了这位女子。   可…怪就怪在,她这样的传奇女子…居然每个月还会死皮赖脸地跑去找一个未成年要钱!   而这个未成年…非碰巧认识,太特别的熟悉…   正是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乐正初。   虽然不愿意接受…非却有种直觉…这…会不会就是乐正初那个贪慕虚荣的…老妈?   总感觉…这些资料和新闻报告中讲述的、乐正初感到无奈的、乐正霆禹十分嫌弃的、老妈特别不喜的、自己理解的…那个女人不一样啊?   应该…认错人了吧?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这么牛逼的一个人,新闻报告敢乱写?除非是那个女人找人故意按照她自己的意思抹黑她自己的,不然谁敢触这样一个人的霉头啊?   可是…是闲的蛋疼吗?谁没事了把自己扭曲成一个人见人厌的女人啊?   就算她本身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就算她对自己以前所作所为感到忏悔,那也不可能让别人用一种非常容易让人讨厌的方式去描写自己。   这是一个怪人,而且可能还是一个心机非常深的怪人。   现在她对乐正家那边有什么目的还没有表现出来,但至少在这次的这件事情中,非能够清晰看出她有多卑劣。   找到薛岚蓝,绑架薛岚蓝,软禁她,驯化与奴化她的方案,都是这个女人想出来的,她还专门为苏润麟制定了一整套的计划。   这一切的起因只因为薛岚蓝长得像苏润麟的前女友。   半年多前,苏润麟的前女友骗了苏润麟的钱财与在公司情报,将公司情报买卖给了敌对公司,害得一家苏氏企业错失了一笔大单,损失了百来万。在他们调查清楚情况后,去找那个前女友,却发现对方早就卷铺盖跑了。   无论他们如何去找,都再找不到那个女人。   阴差阳错的,他们遇到了薛岚蓝,就将薛岚蓝当成了那个女人来整,哪怕他们经过调查,知道薛岚蓝不是那个女人,他们依旧在针对她,伤害她,制定了一整套奴化薛岚蓝的计划。   也亏得那个薛岚蓝坚强,虽然已经有被奴化的征兆,但并没有放弃反抗,虽然这个反抗有点激烈过头,但至少薛岚蓝没有彻底被毁掉,这让非多出了一些帮助薛岚蓝逃出苦海的信心。   不过…这个苏戚秀…不是好对付的人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自己那位已经恢复作为修真界天之娇女记忆的母亲一样,甚至在性格上更加强势,儿子可能都不是她的弱点,而是她利用的棋子。   相比之下,自己的母亲的弱点太过于明显,反而在一些处事上容易遭人诟病。   因为,她既不是狠毒的人,又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她处于中间,就是两头都不讨好的半吊子。   优柔寡断的人是最容易遭人恨的了,哪怕这一类人本身有很多有点,但在感情上是极度失败的。   所以,非一直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多么难相处或是难对付的人,尽量理解她,偶尔帮帮小忙。   但那个苏戚秀…从乐正初偶尔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位母亲都是不怎么想搭理的,甚至并不会跟父亲说起自己与母亲见面的事情。   非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基本的一些事情他还是调查过了的,苏戚秀当初到底做过一些什么事,可以在那个时候将自己父母的感情破坏得那么彻底…还成功地怀上了乐正初…   他和昶荀晚了乐正初几个月出生,按理来说,应该是老爹在几个月前跟苏戚秀好上了。可根据他的了解…人渣老爹白手起家,很早以前,就和老妈在一起了,那段时间应该也是感情非常好的时候,又要忙手头上的事业,当时又没有相关绯闻出现,自己那位老爹那个时候还与乐正世家断绝了关系,在商圈的地位连冷家都比不上,更不要说苏家了…   一个苏家大小姐,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老爹,又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为什么还心甘情愿地做人小三?里子面子都不要的吗?   以前非跟苏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根本没心思去想一个抢了自己父亲,还自己沦为孤儿流落街头十来年的当初怀着什么心思靠近自己的父亲。   现在薛岚蓝的事情他插手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要继续帮助薛岚蓝的话,就势必要和苏家碰撞。也就只有到了现在这个时刻,非才开始正视苏家,思考他们行动的动机。   想到这里,非闭上眼睛,在自己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女强人的形象,不断推翻自己最初认定的一些事,与刚才猜测的某些可能性。   一个女强人,一个有本事屈尊降贵,颇有野心的女人…能够创造奇秀集团,担任苏氏集团副总裁的女人,做什么事情肯定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薛岚蓝应该不是她真正针对的目标,她是想要借薛岚蓝做什么?   是针对自己家族内部?还是针对外面的某些情况?   或许…等自己弄明白了,当初这个女人从自己人渣老爹身上捞到的真正好处是什么时,就能练习到现在,弄明白这个苏戚秀想要利用薛岚蓝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了。   非的手指敲击着电脑桌,重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恢复了普通色彩,却深黑的可怕,就如当年在kill fox时一般…   …   苏润麟没能将薛岚蓝捞出来,反而被警察调查了。   联系唐宸也联系不上,那家伙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似的,或许是碰上了什么硬茬,但苏润麟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了。   因为他的罪证增加了,不仅仅是关于薛岚蓝的,还有关于某些官方人员的。   一些人已经被双规了,明显是被官方发现,严肃处理了,就连他的一些项目与商品也被调查了。   好在他原本就是一个强迫症,对自己的项目与商品都严格把关,虽然借用了一些势力,用了些手段,将自己的对手挤开,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的人,在这些质量问题上,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他有这个自信!   而事实证明,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步:谁引谁出动?   虽然已经确认了自家商品没有任何问题,但苏润麟本身却因为软禁薛岚蓝证据确凿被抓了起来。   但对此,苏润麟一点也不慌,他家族势力不小,根本不惧什么人对他下手,就算证据充足又能怎样?只要自己家族施压,他们还是得放了自己。   可几天时间过去,苏润麟却发现事情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发展。   警察们似乎并没有放了他的意思,甚至比原先更加不客气和不耐烦起来。   苏润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要联系自己的姐姐,对方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此时此刻在外界,苏戚秀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头上的文件,伸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在她想要出手针对薛岚蓝的时候,神舟集团跳出来了。   在她想要插手苏润麟的事件时,神舟集团跳出来了。   在她暂时放弃这些,想要转向与官方合作的项目,以退出项目作要挟,借此施压时…神舟集团…特么的又跳出来了!   好!既然神舟集团是在这件事情上跟他们苏家拗上了,那她暂时晾一晾这件事,先去处理一下其他的工作项目。   谁知道,苏家海外生意、新项目开发、苏家人被双规,项目检查,神舟集团全部都要跳出来,非要把一条腿伸进来在她面前用力晃两下,有病啊!   这神舟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一定是个脑子有病的混账玩意儿吧?   苏戚秀被惹了几次,总算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对手,找人调查了一下那个神舟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   在看到送来的资料后,苏戚秀脑海之中模糊的一块忽然又被什么影响,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神舟的上层原来是他吗…难怪…”   资料上,赫然有着关于神舟上层人员的信息,其中,关于董事长的消息是最少的,大家似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关于他的事情,却总需要经历点什么、见到人,或是被提到名字才能想起来。   这种情况已经算好,至少,并没有人再忘记这个人的名字。   而苏戚秀对这个名字熟悉,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那个女人的大儿子。   苏戚秀也有些疑惑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再第一时间想起来,可很快思想就像是被某些东西影响,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她甚至都没有多思考那个少年过往生平或是与他父母之间的关系。   她现在在想的,是如何利用乐正初来影响这位神舟集团的第一位创始人。   在她看来,当初的一些计划应该尽快实行,毕竟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过那个堕天使的。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那两个人的长子居然比堕天使告诉她的更加出众。   可那又怎样?她的儿子难道就不优秀吗?   苏戚秀对乐正初很自信,不仅仅是因为在当年,她得到了预示,更是因为她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自己这个特别的儿子。   她一直想要将乐正初培养成一名比自己更冷酷强大的人,但乐正霆禹并没有给她太多靠近乐正初的机会。   她只能用她的方式一点点去影响改变自己这个儿子。   乐正初也的确正在往她心目中的方向成长,年少时,低调稳重冷静,不会因为亲情关系就随便改变自己的观点。   或许很多人都觉得乐正初像他的父亲,但苏戚秀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骨子里更像她。   他也会是在未来牵制住乐正霆禹与昶俜那个大儿子的最佳人选。   说句真话,苏戚秀并不像现在就将自己那个好用的儿子拿出来对付昶斐。   昶斐此子,或许现在应该换些办法试探一下…要从他可能在意的问题和人方面试试看吗?   苏戚秀不由勾起个战意十足的笑来,拿起神舟机联系了一个人…   …   正在搞苏家事情搞得不亦乐乎的非,还没搞开心呢,就接到了乐正初的消息。   消息说自家老妈忽然想要叫他回去吃饭,她还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就问他来不来。   非在看到消息的时候,是愣神的,他的情感与情绪在两世记忆与经历的影响下,渐渐趋于稳定,夏平那一世,虽然没有活到成年,本身从小到大却是一个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人。   侠不离那一世,获得了他人灵魂的帮助与影响,让他活得比夏平一世潇洒自在,虽然最后退还了魂魄,打回原形,甚至可能算是多年道行一遭尽失,经历与记忆却是在的,之后又得到了弃不泣的帮助,让非距离真实的人更进一步,思想与情感也比没有获得这一世记忆之前平和了不少。   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回顾过往,不会再带着什么别扭去对待。   现在的非,感觉就有些类似。   他一开始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现在在乐正家的那个母亲是冒牌货,虽然不清楚是谁冒充的,但应该跟乐正家几口人身边亲近之人脱不了关系。   之前很少见家中传出什么消息,也没见家里人有强烈要求他回去吃一顿饭什么的想法…自己一开始针对苏家下手,家里那边就忽然来了消息,非哪有不联想这两者关系之间可能存在着的关系的道理?   ‘应该是和苏家有关,对方现在应该也开始调查我了吧?’   非摸着下巴想了想,立刻回复消息,“好。”   这干脆利落的消息回复,把做好了昶斐可能会拒绝的心理准备的乐正初给意外到了。   真是没想到,非居然会那么干脆地做出回复。正想着非到底有什么想法时,那边又回了一条新消息,“正好我也取回了一部分与昶荀关的因果了,现在我应该能够到利用我与他的因果联系,将他从他的世界拽出来了。”   非这句话让乐正初有些惊喜,这还真是他没想到的好消息,他下意识就问了一句,“是前阵子鬼界经历的收获吗?”   “是啊,我都没有想到,我在其中一世中,与他关系还不浅。”非回复了消息,有些感慨。   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在侠不离与弃不泣那一世中,昶荀会是弃不泣的双胞胎兄弟!   那个时候,作为侠不离的自己与阿政可有过一段良好的关系。   加上最后临死前找回了封神时期的部分因果,昶斐与昶荀之间,其实已经存在了三世的因果。   封神时期,考与发;战国时期,侠不离与阿政。   这之间存在着的因果都不算小了,利用这些将昶荀从他的世界将他拽出来应该可以了。   要是…加上弃不泣剩余的因果、伊耆星瑞与乐正初的话…   非想了不少方案,都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这次还准备多拽个人一起。   非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与乐正初说了说,后者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复了消息:“你邀请一下伊耆星瑞吧。”   “OK~”   “昶俜”是没想到昶斐不但回来了,还专门带了一个朋友一起回来吃饭。   看着笑眯眯看着他,叫她阿姨的少年,“昶俜”莫名有种好像被对方看穿了的错觉。   正常下班回家的乐正霆禹在看到乖乖坐到了餐桌前的非与伊耆星瑞时,是真的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非会过来,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长得和昶荀十分相似的少年陪同一起过来。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把伊耆星瑞当成了昏迷的昶荀了。   可伊耆星瑞的气质做派与昶荀完全不同,他是一个不管在什么方面都做得非常得体的人。   只一个动作,乐正霆禹就将他与昶斐昶荀区分开了。   倒是一旁的非,虽然长相不是自己熟悉的长相,可随意的举止和一些小动作,和记忆中那个恶劣的臭小子重叠在了一起。   乐正霆禹呆呆地看着,强烈的视线引起了非的注意。   非不由抬头,对上了乐正霆禹的双眼。   看到对方眼中隐藏的无数复杂情绪,不禁暗叹了一声,脸上露出笑容来,“人渣老爹,好久不见啊!”   很熟悉的称呼,乐正霆禹曾不只一次听到非这样称呼他,可此时此境听到这样的称呼,他却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地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   非没有再继续招呼乐正霆禹,反而非常自来熟地跟小文玩起联机游戏来。   小文现在可开心啦!她为了让二哥回来,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还动用了一些不该动用的手段,伤害到了自己在意的人,这让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了很多事情的小文沮丧万分。   可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二哥忽然就回来了,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即便知道这些可能都只是假象,小文也非常开心了,她希望这样的假象能够再多维持一段时间,就像过年的时候那样。   这一家子,就像达成了某种默契,没有再提到彼此之间存在的矛盾,觥筹交错的吃完了一顿饭。   在这之后,非就带着伊耆星瑞与乐正初去了昶荀沉睡的房间一趟。   但很可惜,这次昶荀依旧没有被他们从精神的世界中拉出来。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非成功破坏掉了那个世界的封闭,只要昶荀能够放下一些藏得很深的心结,他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苏醒过来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一步:什么是英雄?   乐正家这一次的家庭聚餐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看着孩子们打闹,“昶俜”…或者,应该叫她苏白巧,是有些羡慕的。   她与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不一样,她生来力气就特别的大,又不喜欢各种弯弯绕绕的事情,让她在整个家中显得格格不入。   在她的家里,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大家来去匆匆,长长的家庭餐桌上,每次都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坐着,吃着千篇一律的食物。   每天都很无聊,大家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能够感染他人的情感波动。   大家就像是被程序编写出来的木头人,他们似乎…有根本不关心别人如何。   明明是一家人,却和陌路差不多。   苏白巧很寂寞,随着年纪渐渐增大,她也明白自己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别。   他的亲人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顶尖的人才,他们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让自己获得更多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为此,他们可以扭曲自己真实的情感,成为其他人。   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可偏偏就她苏白巧,平平无奇,不像是苏家人似的。   苏白巧在这样的家庭中活得压抑,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根本没有办法忍受,大概总有一天,她会疯掉。   可直到高中的某一天,她看了一部境外西方的电影,电影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和她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她还要小一两岁,电影的主角某天遇到了意外,忽然就得到了超凡的能力。   他利用那些能力去牟利,像极了自己家族里面的那些人。   可很快他就得到了报应,他的做法间接害死了数十人,虽然是真正邪恶的人害死了那数十人,但是,那个坏人之所以会有之后害死数十人的情况,全是因为主角的不作为,在看到那名罪犯时,放任对方导致的。   而那个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主角的不作为,虽然他们同样也是不作为的人之一,但他们与主角不同,他们不具备任何超能力,但主角一得到超能力,就在所有人面前表现。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罪犯逃跑,主角的家人也因为那名罪犯死亡,而主角本身,因为他拥有力量却不作为,而遭受到了非议。   所有人都在把他当成了罪犯,都认定是他的不作为害死了那么多人,是他毁掉了数十个人家。   大家需要一个发泄口,而真正导致这一切的罪犯没有被抓住,主角直接成为了替罪羊,所有的人都要求严惩这个少年。   主角年轻气盛,他拒绝接受那种推卸责任的行为,也不愿意被警察当成罪犯抓起来。   在警察准备对他动手时,他逃跑了,他想要寻求帮助,可是他的亲人也因为那一场事故死亡。   他后悔,害怕,无助,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求助。   最终他因为心理问题昏倒到了邻居奶奶的后院中。   当他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挪到了一个房间中。   这个房间十分干净整洁,主角很快发现自己是被邻居奶奶接回了她的家中。   他躺的房间,是邻居奶奶儿子的房间。   只是她的儿子上战场死了,作为烈士,他甚至连尸骨都没有被找到,带回来的只有他当初训练时穿过的衣服和荣誉徽章。   这些都被老奶奶连同过去的照片放在了成列柜中。   聊天时,主角发现老奶奶一直不曾后悔将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相反还特别的自豪,提起自己已经去世的儿子时,会骄傲地挺起胸膛来。   主角忍不住询问她,为什么不后悔将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   老奶奶说,她的儿子是英雄,以他个人的牺牲,保护了弱小的人,那就算是死,她也会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可主角不能理解,保护弱小牺牲自己什么的,值得吗?被救的人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为他们牺牲过,更不会感谢这个人为他们做的一切。   老奶奶很认真的回答他,就算如此,他也在挽救无数家庭,看到其他人幸福的笑脸,比看到别人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因为,感情是会传染的,她更喜欢看到一个和平的世界,而不是一个充满了黑暗、厮杀与痛苦的世界。   主角依旧不明白老奶奶的心思,可是他却想起了那一个个躲藏在他家附近,如同野兽一般充满戾气的双眼。   主角想要看看老奶奶眼中的世界,他开始带上面具,伪装成了无名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他遇到了不少人,有对他骂骂咧咧的,有嫌他多管闲事的,但同样也有真心看着他,向他道谢的人们。   看到对方发自真心的笑,主角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感触与明悟,他想要成为像奶奶的儿子一样的人。   但他最终还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超能力被人发现了,他成为了全民公敌,在他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时,邻家老奶奶站出来了。   他所做的一切,这位老奶奶都看在眼里,她慷慨陈词,控诉他人的卑劣,控诉他人将他人的罪孽强加在一个未成年孩子的身上,欺软怕硬。   当老奶奶站出来后,就像有某种魔力,感染了曾经被主角帮助过的人们,那些保持沉默的人们一个个站了出来,护在了主角的面前,反抗着试图用各种手段让主角背负他不该背负的罪恶的人们。   主角到这一刻也才明白老奶奶说的那些。   他感觉自己无比强大,他愿意背负起这些人的期望。   可真正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想要他获得这样的救赎,他想那个年少的主角成为与他相同的存在,可以的话,最好是代替他去受到惩罚。   他开始伪装成主角做了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   原本有些消停的人又开始闹起来,这一次,在真正罪犯的恶意影响下,主角的情况越来越恶劣。   罪犯开始去伤害主角在乎的那些人。   主角眼睁睁看着那些曾帮助过自己的人们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开始陷入绝望。   但这一次不同了,越来越多和他相似的超能者赶到了他身边。那些人是看到他的消息,赶过来帮助他的其他超能力者,他们曾是躲藏在暗处的超能力者,他们是受到了主角事情的影响赶过来的。   主角是他们的标杆,正因为主角,他们才有一个目标。   主角想起过世老奶奶说过的话,重新坚定了自己的目标,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真正成长起来,不再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子,而是真正懂得如何去保护别人的…英雄!   他与他的宿敌展开了一场大战,最终取胜,为那些被害死的人们报了仇。   但他的道路并没有停止,他还会继续走下去,将正义传递给更多的人,直至死亡。   苏白巧的理智知道这故事不是真的,可她的感性让她颇受感染,心中也定下了一个目标。   几年后,她大学报考了远离苏家的地方,她原本就拥有超凡的力量,她开始戴上面具,假装自己是一名英雄,暗中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她也的的确确从那些大事小情中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不知不觉的,她也多了一个绰号——都市女侠。虽然是别人胡乱叫的,苏白巧却很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   但她终究不是那部电影里的主角,她身上的羁绊并不是什么好的羁绊,她身上流淌着的依旧是苏家的血,那些在别人看来十恶不赦的人,是她重要的亲人们。   苏白巧一生都无法摆脱自己的亲人,或请求或要求,都有着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苏白巧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就像有两个她分裂了一般,一个在告诉她,作为一名英雄,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可另外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要求她做某些事情的人,都是生她养她的人们,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因为自己的正义,就忘记他们施于自己的生养之恩。   但这一天,她最大的感受,是羡慕与安宁。   有那么一刻,她想,或许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但,不是作为别人家的替身,而是…自己作为苏白巧与其他什么人组建的家庭…   可她…真的有机会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庭吗?   苏白巧有些茫然了,擦这桌子的她,忽然有些呆地站在原地,忘了动作。   …   非从二楼下来时,看到的就是在神色茫然的“昶俜”。   他忍不住抓了抓脸颊,这位冒牌货目前来说,并没有给他家制造出什么乱子,还很好地充当了自己母亲的职位,同时也没有去刻意勾引自家人渣老爹…   非从乐正初与小文口中套出了不少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直觉告诉非,这应该不是什么真想对自家使坏的人…、   不过,终究不是老妈,就算真乐正家里的其他成员真对她产生了什么感情,也不该是那种对自家母亲的感情。   要想好好相处,也应该堂堂正正以她自己真实的身份来相处。   现在最困扰非的问题是,自己始终不知道这个冒充自己母亲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她跟苏家有关,一直将她留在乐正家,其实是需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先弄清楚她到底是谁,有什么意图,是否能够分离她与苏家的关系…   ……………………………………   嗯…那部分电影故事是我瞎编的,如果也有好奇的小伙伴也不用去网上找了,找不到的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二步:去错地方了?   因为不了解苏白巧,非(♂·昶斐)没有贸然对她做什么,吃完饭,处理完昶荀的事,就和乐正初讨论了一下学习与学校活动的事情。   学校的庆典啊,非可期待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和普通学生一样,正常地参与到那种活动之中。   想到那天可能会很热闹,也许还会有人搞点什么事情,就让非兴奋地搓手手。   他现在的素材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必须叫齐小伙伴一起来拍一部有趣的学生小电影了!   乐正初:“…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计划那么的不靠谱?”   非:“我是活动负责人,你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乐正初:“你什么时候成为活动负责人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非:“我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乐正初:“…”   乐正文凑着小脑袋,躲在一旁偷听:‘哥哥们在说什么,好好奇哦~!’   乐正初/非:小文怎么还不去做作业?是过来求辅导的吗?/小文这是在瞎晃荡啥呢?眼睛亮晶晶的…不会是想参与进来吧?   苏白巧一边擦这桌子,一边看着那边几个孩子们的互动,收回目光,无声地轻叹了一声。   乐正霆禹看着家里面发生的这些,默默地点开神舟,将一个名为H的头像从自己的黑名单中拉了出来,发了一条消息:“孩子们都很好。”   H回复得消息非常快,在乐正霆禹发出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回了:“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圆满了?”   乐正霆禹表情无动于衷,却在聊天框中回复了一个冷漠的表情,反问:“你觉得是不是圆满了?”   H:“不觉得。”   乐正霆禹:“我也不觉得。”   H:“跟你聊天真没意思,还不如去和灵素聊天。”   乐正霆禹:“要聊天找你自己妻子聊天去!”   H:“别生气,我说笑呢!”   乐正霆禹:“我是很较真的人。”   H:“哦~所以呢?”   乐正霆禹:“告诉我我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H:“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乐正霆禹:“我信你个鬼。”   H:“好吧好吧,她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与玄真界相通的那条通道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不会按照我最初安排的去彻底封闭那个通道…现在大概正在想办法扩大通道,看能不能通过非常手段进入那个主世界。”   乐正霆禹:“柳姑娘…会阻止她吗?”   H:“那要看有没有足够的清醒时间来阻止了…不是我说啊…你自己的妻你自己不了解?那狗脾气,认定了根本拽不回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你当初是怎么追到心有所属的她的。”   乐正霆禹叹了一口气,“她和我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H:“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乐正霆禹没有回复,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答。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H说的那些。   因为这家伙太狡猾,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除了柳姑娘,根本就没有人弄得清楚,哪怕是非等九子,也根本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或许…连同他自己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   没等乐正霆禹想出个所以然来,H就有了新的回复,“算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提了也没意思,我们都已经是死过的人了,这个世界的我们也和曾经的我们不一样了,就不说了,还是回归正题,说说如何阻止你老婆乱来吧!”   乐正霆禹:“你要是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她怎么可能会乱来?”   H:“喂!讲话凭良心啊!别说得那好像是我老婆啊!我老婆都没有她那么冲动的!我的结局都注定了,是我自愿的,我早就给你们所有人打过预防针了!你们一个个也答应得好好的,谁知道原本的计划你们说推翻就推翻?”   乐正霆禹:“理解归理解,接受归接受,别说是我们,非一旦彻底找回【自我】,只怕阿俜提议,他就是第一个执行者!”   H:“不会的,关于那方面我已经做好预防措施了,你现在看好他,别做多余的事情,让他安安稳稳地做回昶斐就行。”   乐正霆禹长长叹息:“作为昶斐的他,是我儿子,我比你更不希望他成为真正的非,而是找会自我,以昶斐这个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有些事情,做决定的是孩子们自己,不是我们这些做家长的。”   H:“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在那之前,做点什么,让他将来选择时,不要选择重新成为我的儿子。”   乐正霆禹:“这一世的他,不管是从血脉上,还是从精神上,都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怎么做。你别总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没事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我就谢天谢地了。”   H:“这个我可控制不了,那些都是我留下来帮助非的后手,不能算是我,只是因为从我这里分裂,他们很多方面都会受本尊影响,从而影响到昶斐。但昶斐应该认不出他们,毕竟很多都是碎片,是另外作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存在的。”   乐正霆禹:“算了,我早该明白,你就是一个不靠谱的,昶斐之所以那么不靠谱,就是因为他的灵魂核心出自于你吧?”   H:“说得好像你就特别靠谱似的。”   乐正霆禹面无表情,也不回消息,但那边立刻回复了消息:“好吧,你一直都比我靠谱,不然当初四大…之首也不会是你了。”   乐正霆禹:“我似乎嗅到了一股酸味。”   H:“哈!我才是那个时代的第一聪明人!你,不过就是一个迂腐的混账!”   乐正霆禹:“呵呵。”   H:“羡慕了?嫉妒了?大家喜欢的都是我~我是三千世界最靓滴崽…”   乐正霆禹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关闭了与对方的聊天框,熟练地将对方又一次丢进了黑名单中。   还在那边忙着各自事情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大总裁的异常举动,还在一如既往的闹着。   …   另一边,已经通过自己的一些手段,找到了关于自己目标信息的宋卿箐格外兴奋地来到了H市。   这里有她新脸的主人,只是,对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根据她的了解,对方…是伊耆家的贵客,很有可能,还是伊耆星瑞的入幕之宾。   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只怕还是金屋之中被藏的天娇吧?   宋卿箐不失以最大恶意揣度着这当中任何的可能性。在她看来,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凭借美貌征服其他男人,当别人为她花钱的人。   想想就让人恶心!   那样一张脸给那么一个肤浅的女人,还不如给她这个能够将外貌最大程度利用的人呢!   她不会用那样一张脸去巴结男人,她会将男人们全部都玩弄于她的股掌之间,控制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占据主动权的那个人。   宋卿箐想起了那些被自己抛弃的男人,心中就说不出的自傲。胸膛也不由自主地挺了挺。   现在底子好,又化了妆的宋卿箐,让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被她给吸引。   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就上来与她搭讪,可见惯了在帅哥美女的她,对于那些长相普通或是小帅的人,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送了两个白眼给对方,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对方说,反而加快了步伐。   一群人自讨没趣,心里面不快却也不愿意落了面子,还有些凑热闹的,立刻就将这些给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这立刻又引起了上网一些吃瓜群众的议论。   但这些都不是宋卿箐关注的问题,她现在,最关注的还是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新脸。   那个拥有那张脸的女生现在应该还住在伊耆家。   伊耆家啊…那个传说中的一直在幕后影响着几千年王朝的家族,传说中炎黄的直系后人…   光是想想那个家族的大少爷看到自己时,呆傻的模样,宋卿箐就有些兴奋。   她马不停蹄地找到了伊耆别墅所在的地方,看着一望无际的山与古韵十足,宛若古迹的大院围墙,心里面就有些小激动。   她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可她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什么人,她忍不住又敲了三下门,然后又往后退了两步,站直了身子,等着大门打开。   但是,几分钟过去,大门依旧没有被人从内部打开。   宋卿箐很意外,她外面没有预料到一个大家族会做出连门都不开的失礼事情。   她犹豫着,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再上去敲一下门,就注意到了一辆车从他所在的道路尽头开过去了。   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她…她所在的这一条道路上,似乎很少有人往来…?   可…刚刚下车上,路牌上不是写着这里就是伊耆府的吗…?   带着一些疑惑,宋卿箐开始顺着道路走到了尽头,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扇高四米的大门,那上面还有个大牌匾,由右向左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伊耆府的字样。   门口似乎还有人售卖入院的票。排队买票的人都排成长龙了。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真正的名胜古迹吧?这里真的属于伊耆家的私人住宅吗?   ………………………………………………   谢谢墨羽酱1+1鼎立支持套餐~!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三步:用…美男计?   宋卿箐找来的地方自然不是伊耆别墅所在地,曾经的鬼区是非常大的,虽然开发商被轩辕算计,但按照原计划走的话,那个地方是要建立成为高档小区的。   小区用地非常大,本身也有五个出入口与大型车辆进出口、临时换车与停车的位置,甚至还预设了五个出口的停车站,供公交车进出停靠。   在两个世界融合前,昶斐曾经的居住的地方在一区,而一区对应的就是萧府,所以在世界融合后,一区彻底化作了伊耆别墅,而剩下的四区,其中一区化作了曾经矗立在这片土地多年的伊耆府,两区化作了曾经的萧家护卫的家人们的住所,中央区化作了灵气充足、附带社区医院的禁区与训练场所。   宋卿箐来的时候,没有弄清楚情况,率先抵达了作为伊耆家族区的第一个站,伊耆府。   伊耆别墅可是属于公交的最后一站,从伊耆府走到伊耆别墅少说也需要一个半小时。两者之间还隔了一个庞大的社区医院。   网络上,会介绍的也只有伊耆府,而不会去提伊耆别墅。   人间界的伊耆家,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一直都属于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一族。如果不是因为所谓天道被拉出来,别人也只会将伊耆府当成是一个寻常需要保护的古老文化遗产。   不会有人知道在伊耆府背后靠着的,还有一个伊耆别墅,甚至还有一群就算暴露了,也依旧努力将别人往其他地方引导,想要保持低调的伊耆族人。   这就导致了从各种各样的途径,综合得到了消息的宋卿箐,在来到这边的第一天,就吃了瘪。   一开始,她还不太想要在这里耽误时间,直接拿着非(♀)的照片就上去询问守门的叔叔阿姨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   门卫原本就是伊耆家雇来的人,抬了一下眼皮,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排队,买票。”就不再搭理宋卿箐。   宋卿箐知道不少名胜古迹看门的人就这尿性,侥幸的心理被直接打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能乖乖地去排队了。   可是等她转身离开后不久,之前看上去懒洋洋的“工作人员”立刻精神起来,偷偷拍下了宋卿箐的模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发送到了自己的工作聊天群里。   群中立刻有一名管理员跳出来回复了一句“收到,马上调查。”偷拍的照片就被下载了。   而一个刚开的讨论组立刻弹出,一群人的对话直接蹦了出来,全是询问具体情况的。   守门的工作人员立刻将对方怎么过来的,过来做什么的,当时什么表情,加入了一些自己的主观猜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这次可就不像之前在工作群那么严谨认真了,完全就是抱着一刻八卦的心和其他人说的。   其他人听得连连咂舌,有修为高深,还带着里世界记忆的修道者意味深长地笑道:“没想到我们的小二爷不管什么打扮都有人喜欢啊…居然还追到了我们城市来了。”   “什么小二爷?”有人没明白这暗语,好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守伊耆府的另一位工作人员笑着回复了上上一句:“看你这说得什么话?当初小二爷的鼓舞不就已经吸引了一大批的人吗?两边的我都不同程度被吸引了呢!可惜了,现在就连梦境游戏中的直播录像都没有了。我都怀疑我的记忆是不是出差错了。   还好,就算我的记忆出了差错,小二爷也能一如既往。”   “可不是嘛!托他的福,原本被我忘记的一些事情我也都想起来了。”又有一人感叹了一声,“我这多年的努力差点就要被毁于一旦了。”   “现在只有我觉得那个女人来找我师父的目的不简单吗?”一个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群里潜水的一人问道。   他这话一出来,讨论组沉默了一瞬:“你是…哪位?谁是你师父?”   “我是南宫泉,我师父当然就是我师父啊?你们问的问题好奇怪啊!”后者很傻白甜的回复了一句。   讨论组瞬间又沉默了,“你能不能再多给一点提示?”   南宫泉:“嗯…我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我家挺有钱的?我小时候被拐走做过道士?”   讨论组见他滔滔不绝似乎还有再说下去的打算,立刻打断,“哎哎哎!别说了,你这样的小孩到底是怎么混入到我们队伍中的啊?你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吧?!我们这边全部都是伊耆家中培养出来的人啊!”   南宫泉:“啊?这个啊?可能是因为我的另一半也是这个家族中的人吧?我打开聊天软件就发现我是这当中的一员了哎?”   “…”   “!!!”   “噗…”   “上面的全部都给我闭嘴!”   “所以…另一个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南宫泉:“局过隙。”   “成吧!知道了,没想到是你小子。”   “哈哈哈哈哈…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傻子了?”   “这个不叫小傻子,这个应该叫…天然呆吧?”   “屁的天然呆,就是傻!”   讨论组不知不觉就偏题了,而另一边的工作群已经调查出了结果,上报给了伊耆星瑞。   看到送上来的报告,伊耆星瑞不由地皱眉。   报告送到他手中的时候,不再是单纯宋卿箐来找非的那些零散消息,而是关于宋卿箐这个人的完整消息。   这段消息之中,正好有一段消息与非最近正在处理的一件事情有关。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跑到H市来找非。   伊耆星瑞对非的信任向来是直接超过自己的,非每次找回自己,他都会失去一部分存在感,就例如原本神舟创始人之一的身份,但他却坦然接受着这一切。   所以,这件事情他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直接联系了非,将关于那个宋卿箐的情报一股脑儿地全部交给了非。   非(♂·昶斐)接到伊耆星瑞的电话,看到关于宋卿箐的信息时,还意外了一下。   因为那个宋卿箐,正是苏润麟的前女友,也是苏润麟抓薛岚蓝软禁的契机。   按照他目前已经了解到的情报来看,薛岚蓝会被苏润麟抓,是因为她长得像苏润麟的前女友,那个前女友玩弄了苏润麟的情感,让苏润麟一个普通大少直接变态了,然后卷走了一大笔钱就消失无踪,可见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好家伙。   但根据照片来看…这个宋卿箐长得跟薛岚蓝并不像,宋卿箐比薛岚蓝漂亮不少,底子很好…或许薛岚蓝被折磨之前,底子也很好,但那不重要,重点是,这两人并不像。   非还是仔细观察了半天,才从中发现了相似的地方——眼睛。   两人的眼睛就仿佛是一个摸子里面刻出来的,但宋卿箐的双眼看上去是漂亮,那双眼睛本身却没有任何光彩。   相反,薛岚蓝虽然饱受摧残,她的双眼却每时每刻都能透出一股子别样的韵味,那不仅仅是眼型好了,那或许应该说是灵魂的美好,正透过那双眼睛被展现出来。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从宋卿箐脸上不少地方看到与薛岚蓝相似的影子,但不少也仅仅只是神似而已。   非看过宋卿箐与薛岚蓝的生平,不管怎么看,这两个人之间都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可两人这么神似,又分别是苏润麟的前女友与被软禁者的关系,在骗了苏润麟之后,能够在第一时间逃跑,而苏润麟又会将薛岚蓝误认成宋卿箐,真的只是碰巧那么简单吗?   非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其实全部都有前因作铺垫,这份因甚至可以追溯到祖先们所在的时期,只是很多的因并没有被人注意到而已。   非暂时没有办法通过表面呈现出来的这个情报调查到真正的原因,就只能采取一点其他的方式了…   根据这个宋卿箐的生平来看,她的前男友都是有钱的高富帅…   非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镜子中自己的长相和身高…   嗯…   少年目光挪到自己的脚底板,再垫个增高鞋垫,应该就达到宋卿箐那些男友们的最高标准身高了吧?   “我是不是看上去太嫩了?”对着镜子转了转脑袋,非有些忧愁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嘴巴,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再添两撇胡须什么的…   不过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的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算了,像我这么帅的人,就算长得嫩,也会让人喜欢得想要老牛吃嫩草吧?”   “你够了啊!”一直在一旁选择性沉默的月老小册真是忍不住了,咆哮了一声,幻化出了小女孩的模样,指着非都有点气急败坏了,“还要脸不要啊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都说得出口?还追女孩子…这是神仙干得出来的事情嘛!啊!你可是…你可是…”   “是昶斐,是非,是一届凡人,拥有那么一点超凡能力的凡人。”非紧跟上对方的话,补充完对方后面的话,只是把月老小册想表达的意思全部扭曲了。   月老小册皱起眉头,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反驳起,张了半天嘴,最终又化作了手套重新回到了非的双手上不再说话。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四步:哪是那么好追的?   摸不清楚宋卿箐与薛岚蓝之间存在的因果关系的非(♂·昶斐),在看到了关于宋卿箐的情报后,决定采取最简单的办法对付…呸!引诱宋卿箐主动上钩。   这种方式就是…美男计。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常年比较凌乱的头发,洗了一把脸,换上了一套整洁的高档休闲装,照照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电话联系起上伊耆星瑞,将自己的初步计划跟对方说了一遍。   伊耆星瑞嘴巴抽了一下,看向神舟另一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无奈地伸手抚额:“我会叫大家配合…你高兴就好…”   “谢啦!”非道了一声谢,人已经瞬间移动到伊耆府内的一处凉亭。   从伊耆府内走出,他看到了外面排起的长长队伍,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从府内出来的他,但并没有怎么上心,毕竟伊耆府是名胜古迹,来这里旅游进出的人不在少数,进进出出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倒是门口的门卫,看到非的时候,一直板着的那张脸上直接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小二爷,您怎么跑这边来了?”   小二爷?   非眨了眨眼,心中虽然很疑惑这个称号,但他更想问的问题在其他方面,“你好呀~之前是有人找我吗?那个人呢?”   “那个女人已经进去了。”门卫笑呵呵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继续道:“时间不是很久,才半个多小时,应该还没逛多远,以小二爷您的脚程,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谢谢啦~!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小二爷?”非诚恳道谢,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立刻体出了自己的疑问。   “您是我们第二个爷,当然就是小二爷。”门卫看向非的双眼,在这个问题上,他回答得出奇的认真。   非:听你回答得这么认真,我竟无言以对。   非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对方才好,只能笑着含混一句:“这样啊…谢谢,那我先进去了。”便逃也似的进了伊耆府。   后者见他这个态度,不由咧嘴笑了,“小二爷还是跟最初见到的时候一样害羞啊?”   旁边另一名门卫:那是害羞吗?那是尴尬与实诚,不愿意说违心的话来哄你!   非不知道门卫那边的情况,他的神识刻意躲开了门卫的方向,刻意局限在了伊耆府第范围内,打算在找到目标之后,立刻将自己的神识收回来。   他并不想知道太多原萧王府众人对自己的态度。   在确认了目标宋卿箐的所在地之后,非瞬间来到距离宋卿箐不远的位置,就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开始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   宋卿箐原本想在这里找些线索,可是这里来来往往到处都是拍照观赏的游客,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让她心烦不已,根本没有心情像其他那些人那样放松下心情来闲逛。   整个伊耆府第也太过庞大,走来走去的,走得她脚疼。   她不是来旅游的,来这边根本就没有做好长时间行走的准备,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漂亮但并不好行走的女士小凉皮鞋。   这会儿脚上已经有好几道被鞋子蹭出来的伤口了。   她心烦地找了一处凉亭坐下,看着那些说说笑笑的人们,烦闷的情绪更加强烈,看那些来往人群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傻子。   但她现在也只能看着一群傻子发呆了。   但很快,宋卿箐心中就不郁闷了,她在一群傻子里面看到了一名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名牌服饰,模样与气质太过于出众,在一群人中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就那么一眼,宋卿箐感觉自己又恋爱了,她相当喜欢那个大男孩,总觉得又帅气,又可爱,还很有钱,好想要逗弄一下那个少年。   宋卿箐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妩媚地笑了一下。   可惜少年跟随大部队一起东看看,西看看,目光被四周景色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一个女人,正用火辣辣地眼神看向他。   但他无知的一举一动,让宋卿箐愈发想要认识他了,她安静地坐在原地,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等待自己的目标再靠近一点。   只要对方到了她认定的安全距离,她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宋卿箐沉下心来,静静地看着,等待着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眼看着少年已经到达了她所在的凉亭范围内,宋卿箐兴奋的心情就愈发强烈了,她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心中却在告诉自己,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等对方进来,进入亭子,就让他无处可逃!   然而,大部队分流,一部分人进入了凉亭休息纳凉,一步分人前往了下一处的地方继续观赏,而那个少年,碰巧属于第二批继续观赏的人之一。   “欸?啊…等…”看着那名少年绕过凉亭的另一边,宋卿箐下意识地站起身,脚上瞬间传来疼痛的感觉,疼得她眼泪水都快出来,下意识地蹲下了身。   “你怎么了?”见她这模样,有关心的声音立刻做出询问。   宋卿箐心中一喜,立刻抬头,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人,而是另一名脸上长了一些青春痘的青少年。   那名青少年对上宋卿箐那双眼睛,看到那张脸,脸颊瞬间红了,有点不知所措地直起身子来,可宋卿箐看到他的脸,就皱起眉头来了。   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舒展了眉,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谢谢,我没什么事。”   说完,她直起身子,顺便多看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两眼,对方身上一整套衣服下来绝不超过五十块钱。   宋卿箐不禁有点嫌弃,穿得这么便宜,还想要来讨好女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穷就应该有一个穷小子的样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吗?   宋卿箐没注意,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嫌恶表情正全部落入了非的眼中。   非跳了一下眉,对这个女人的某些评价又多了一些。   他收回目光,脚步又放缓了一些,转头似有意似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而他这一个回头的动作,整个撞上了宋卿箐抬头看过来的视线,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一起,非很自然就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然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跟随着大部队往前走去。   而他做完这一切后,宋卿箐的脸腾得一下,直接红了,看着渐渐走远的那个少年,宋卿箐忽然有了一股力气,不顾身边还在害羞的少年,快速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来这里游玩的人实在太多了,宋卿箐努力在人群中穿过,来到刚才少年站立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没有了少年的身影,心中经不自觉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下意识左顾右盼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宋卿箐一直在有目的地寻找那个看上去就特别有钱的帅气少年,可惜直到她快要走出伊耆府,她依旧没有再见着那名少年。   等到了大门口,在在宋卿箐的情绪已经差到极点。   也就到了这一刻,她才注意到,自己进去真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他既没有找到关于伊耆家那个神秘少女的线索,也没有找到人群中回眸一笑的少年。就连这伊耆府的景色,她也没有仔细对比过!就更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那个照片上的神秘少女出现过的地方了。   就在宋卿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买票进入一趟的时候,她在出口,看到了让她难以忘怀的那个背影,脚步都不自觉放慢了。   难道…那个少年在出来之后,就一直等在那里?   一个念头在宋卿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想要问自己要联系方式,约自己一起出去玩,所以才刻意等待这里的?   又是一个念头在宋卿箐的脑海中闪过。   她的脸颊开始烧起来,面对少年,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害羞与不足所措。   她下意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抿了抿嘴,下意识瞄了那个少年两眼,朝对方所在的方向走了小步挪了过去。   心中又有了一些小埋怨。   为什么不过来扶她一把?难道没看出来她受伤了吗?   宋卿箐带着些怨念地走向少年,眼看着只要伸手,就能拍到那名少年的肩膀,就见一只白生生的藕臂忽然生出,一把揽在了那名少年的手肘上。   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将宋卿箐的手吓得缩了回去。   她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绝色容颜。   是那个照片上的少女!   找到了!   可是…   “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啊?我可都在伊耆府转了两圈了哦!”那个自己一眼就相中了的少年,带着一些宠溺地语气,对着勾着他手肘的少女说道。   “嘿嘿~”少女傻笑了两声,问道:“要再进去逛一圈吗?”   “你说得算。” 少年同样笑了笑,并不反对少女的提议。   “那我们进去吧!”少女见状,立刻拉着少年转身,直接对上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宋卿箐,哦哟哟地惊呼了一声,说了一句:“抱歉抱歉~”就拉着少年绕过宋卿箐,重新进入了伊耆府。   宋卿箐默默地转头,见那个少年的目光并没有再自己身上多做停留,一种屈辱与羞耻的感觉升上心头。   她忽然感觉,四周所有人好笑都在窃笑着,嘲笑她的自以为是,女人的脸红了,却不是因为害羞与紧张,而是因为羞耻与气恼。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五步:他\她和预想不同啊!   要问自己牵着自己的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非(♂\♀)表示自己现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至于笑什么,当然是觉得刚才看到的宋卿箐那张难看的脸色非常好笑。   当然,他这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刻意安排了这一切,专程等对方出来,然后再出现秀一波操作,狠狠洒一波狗粮,就算是假的,也要撑死她喵的。   从结果来看,宋卿箐是吃撑了,并且非常不情愿吃这份狗粮,甚至还想要做点什么来针对他\她。   就看她够不够聪明,准备用什么办法来针对他\她了,真是超级期待的啊~   从再度进入伊耆府开始,非就没有错过宋卿箐的任何一个反应,对方阴沉着一张脸,在他们进去不久之后就跟进来了。   这次,她的脸上真的是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了,非往哪边走,她就往哪边走,就是要跟在后面,就是要不离不弃。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看,被那样跟在身后,其实怪吓人的。   好在非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也是恶意地引导对方,让后者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到了假山附近,非(♀·灵宝)假意要进假山里面绕一个圈到莲花池那边,让非(♂·昶斐)在外面给自己拍照。   宋卿箐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跟在了女儿身的非身后。   非(♀·灵宝)自然感受到了身后跟着的那条尾巴正在靠近自己,还是越来越快地靠近自己,不由笑了一下,猛然回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宋卿箐的身上,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一股气势。   这股气势将宋卿箐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非却得理不让起来,她打量着宋卿箐,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你好像是之前在伊耆府外站在我身后的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着你了?”宋卿箐心理面惊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太象是她想象中的那种花瓶,直觉好敏锐,记忆力似乎也出奇的好,居然还记得自己和她之前在伊耆府外见过!   可面对咄咄逼人的少女,宋卿箐哪里肯承认自己就是跟着她的?   可非压根就不打算听她争辩什么,冷笑了一声:“呵…如果在伊耆府外的那次只是碰巧而已…那这次呢?你为什么跟我跟得那么近?不会是想跟我说,你想要跟我交个朋友,才专门追上来,想要跟我打招呼什么的吧?”   “怎么不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宋卿箐继续反驳,心中莫名有些打鼓与不安。   非给她的感觉,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样…   宋卿箐见过很多女人,有非常高傲的、有小鸟依人的、有温柔如水的、有善解人意的、有知性恬静的、有胆小懦弱的、有强势狡猾的、有傲娇聪慧的,有活泼开朗的、有天然无害的、有大大咧咧的、有冷漠无情的…但像自己面前这样的…她说不上来。   对方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知性恬静,可当她动起来,与人接触时,感觉又是活泼开朗的人,她要独自一个人穿过假山洞穴的时候,感觉又像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可很快发现自己,记性很好,又如此强势的她展现出来的时候,宋卿箐又觉得这个少女和其多变,像是跟自己一样很懂得伪装自己,向别人表现出对方希望看到的一面的那种人。   但就算这样,那双凌厉的眼睛,还有说话的方式,感觉又不像是一个女人了。   像是…正在面对一个高大又强势的男人…   错觉?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非看着她,忽然又笑了,这样的笑容,笑得宋卿箐浑身发毛。   在她看来,刚才非已经暴露自己了真实一面了,那应该一直那样强势地针对自己,逼迫着她说出真相。   可她为什么忽然又笑了?就连刚才的气势也荡然无存,笑得像个天然无害的傻子。   自己说了什么让她放下戒心了吗?   宋卿箐可不相信!   她的警惕心已经提到了最高点,脑筋也在告诉运转着:“你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我一直跟着你的话…”   “算了算了,不管你是在跟踪我,还是没有再跟踪我,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非戏谑地笑了一下,在昏暗的环境下,有那么一点诡秘妩媚的感觉,让宋卿箐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非似乎是说到做到,重新转向了一个弯,走进了假山的另一处通道,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像是在刻意引诱宋卿箐过去。   宋卿箐皱眉,对方有了戒心,又这样刻意,她傻才会跟着对方一起过去,给对方留下个证据。   宋卿箐无声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假山另外的分叉。   非嘿嘿笑了两声,笑声从通道传出去,听在宋卿箐耳中,怪不舒服的。   她加快脚步,很快走出假山山洞,一眼看到了在不远处拿着神舟拍照的那个少年。   少年正看着池子的另一边,为那边的少女拍照,两个人似乎玩得很开心,还引来不少四周游客。   有人提议与少女合影,这提议一出,又引来了一群人求合影。   宋卿箐看得心中很不舒服,好好的旅游被搞得好像明星见面会似的,真恶心!   特别那个少女还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伪善!装模做样,叫人受不了!   宋卿箐看不下去了,转身,先顺着假山来时的通道返回到了另一边的岸上,找了一处花园的石凳坐下,揉着自己疼痛的脚,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个刚刚为少女拍好照片的少年身上。   这个时候的少年已经为别人拍完照片,正挺直了腰杆,随意地打开神舟查看刚刚拍的那些照片。   通过侧颜,宋卿箐注意到,这个少年的睫毛很长,又如蒲扇一般浓密,光是看那一双眼,绝无法想到这是一个男孩子会拥有的眼。   但这绝对是一个美人会拥有的眼…   宋卿箐看得有点痴,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太过集中,少年已经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正面对上了对方的双眼,宋卿箐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接被吓了一跳,本能地站起了身。   少年眨了眨眼,他那样沉默站在原地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名性格很好很温和的少年,不知怎的,有了这种想法的宋卿箐,提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胸腔里,下意识撩了一下自己落下的头发,微微红着脸,转开了目光,但这样一侧,刚好将她四分之三的侧脸展现在了少年面前。   非(♂·昶斐)恶作剧的心态差点没藏住,他干咳了一声,一边放慢另一边自己的速度,一边摆出疑惑地表情多看了宋卿箐两眼,于重新收回了目光,继续看起自己神舟拍下的照片,将这些发给了之前拜托合影的人。   宋卿箐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少年好奇地上前来询问的结果,脖子还有点酸疼了。   她心中又疑惑又气恼,转过头,就看到少年这个时候正被一群人包围着, 大家在交谈着什么,还交换了网络上的聊天软件联系方式。   敢情是被一群小表砸缠住了!   宋卿箐心中有些怨念了,看那些缠住非的女生就感觉像是看到了一群贪图少年美貌的狐狸精。   她有些坐不住了,如果那群女的继续那样缠着那个少年…这个少年会不会忘记这里还坐着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   宋卿箐不想再等了,这个时候少年的身边也没有那个女人,正是她出手的好机会!   她重新站起身来,大步朝着非的方向走过来。   “能麻烦你们让一让吗?”宋卿箐努力露出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看向那些还围着非的人。   宋卿箐想要给这些人制造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少年的女朋友,要让这些人主动离少年远一点。   正如她所料,的确有那么一些人被她的微笑与话语影响,下意识地让到了一边去。   而有些人,在之前见过非给另一个她拍照,现在又看到了一名少女用这样的口吻与方式说话,就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这让这些人有了一种即将吃瓜的感觉,觉得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不是主动让出来,就是主动离开去找另一个女儿身的非的。   还有那么一些人,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单纯是觉得宋卿箐很无礼很霸道,就是不肯让开的。   宋卿箐对于那些不肯让开的人投去了蔑视的一眼,并且表现出了十足的战意。   在她看来,那些不愿意让开的女人,都是一些人认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抱有不切实际妄想的存在。   在真正拥有长相与手段的人看来,她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可笑之极。   或许是被那样红果果的眼神冒犯到了,就算不明白宋卿箐心理面是怎么想的,依旧有人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六步:找不到消息?   伊耆府靠湖塘的鹅卵石小路上,有不少人在吃瓜凑热闹。被他们包围其中的,是一个少年与两名女子。   其中那两个女人争锋相对,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好像有火花带闪电的。   要说事情怎么发展成到这种境地的?没有多少人弄得清楚,他们也没打算弄清楚,只打算看个热闹而已。   大多数人都掏出了自己的神舟,想要记录下这一切,然后发到网络上去,但他们没注意到,在事件中心,有一名少年默默地调整了自己神舟的状态,利用纳米技术,制造了一个干扰信息的装置,将他们传递的信息全部都截取走了。   消息并没有在网络上传开,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个女人的争执。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女人已经从口头上的争执,转变成行动上的争执了。   两个人之间已经相互开始推搡,其中一人开始说起一些让四周人都觉得好笑又可耻的话语。   大意基本就是宋卿箐不要脸,对比自己小不知道多少岁的少年都还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   要不是注意到了宋卿箐脑门上暴起的青筋,非还以为这家伙并没有因为那位出言不逊的女士而生气,毕竟宋卿箐露出的笑容那样完美。   不过非(♂· 昶斐)可没心情听现场这两人争论那些没有多少营养含量的话。   他单纯只是想要对目标人物使用美男计,调查清楚对方与薛岚蓝之间存在的联系而已啊。   现在他都做了宋卿箐需要下手的两个目标了,想要了解宋卿箐的秘密,应该不算多困难的一件事…但为什么会有其他女生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来啊?   非可不觉得这是自己魅力爆棚,别人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心思,还是能够从对方的微表情与言语中看出来。   来找自己搭话的人,大多数是有点好感,好奇心比好感更多一点,但姨母心似乎比起好感与好奇心更重一些。   这种心态应该和之前她们看到男儿身的自己与女儿身的自己走在一起有关系。   结果宋卿箐这么一站出来,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立刻引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不满,情绪明显又发生了改变,让非有一种自己是被守护大白菜的错觉。   可惜,非看出了这些,宋卿箐并没有看出这些,她现在战意十足,情绪高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非常困难的挑战任务等着她去挑战,而她,非常乐意接受这个挑战,心平气和地跟针对她的女人对呛起来。   另一边,正在假山山洞中慢悠悠地走着的非(♀·灵宝)被人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拉出山洞。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啊?”刚刚被拉出来,非就强行拽住了对方,装傻地看着将自己拽出来的小姐姐,问道。   “打起来了!你男朋友那,有女生因为你的男朋友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拉着非的女生有些着急,指着显而易见的人群聚集位置,冲着非嚷嚷。   “哦?”非伸长了脖子看了两眼人群聚集的位置,不由咂舌,“人那么多,我似乎过去了也没有办法挤进去啊?”   “你可以在外面大喊你是你男朋友的女朋友啊!”对方看起来,比非这个当事人更着急,说话都不经大脑思考了。   “欸欸!禁止套娃啊…另外,我就算大喊大叫也没用,大家又不认识我们,叫名字也不知道说得是谁吧?”非在一旁提醒。   拉着非出来的少女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总算开始思考之前自己没有思考的问题了,“那…那怎么办啊?”   “凉拌!”非耸了耸肩。   “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了?”少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没有啊,我只是想要换一个更行之有效的办法而已。”非眨了眨眼,故意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神舟,假模假样地联系起某人。   另一边,在风暴中心的少年非,也假模假样地取出了一副蓝牙耳机戴到了耳朵上,做出接通了通讯的模样。   两个非自导自演,隔空假模假样地对话了一番,同时放下手头上的东西,人群外的非(♀·灵宝)转头看向刚刚带自己过来的少女,“搞定。”   人群内的非(♂·昶斐)则抬起手打了一声招呼:“那个…我朋友叫我了,就先走了,你们也别吵了?”   两个已经吵红了眼的女人只别的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楚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甩手将靠得最近的非推到一边,压根就没有多看一眼。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人看着这一幕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了,上前将被推开的少年拉出了包围圈。   非颇为无奈地强调:“我是想阻止她们的。”   “我们知道。”一旁这了解情况的人跟着回应,“小伙子,你还是先走吧!你走了,过一会儿那两个人或许也就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的欲望了。”   非一副无辜模样,“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非被人群推出了中心,很快就与另一个自己会合。一旁帮忙的少女看得瞠目结舌, “这…这是怎么出来的啊?”   “被大伙儿推出来的。”非眨巴眨巴眼,坦率地回答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旁边的少女有点迟疑了,“你们就这样离开了?这事儿你们不管了?”   非看了一眼人群中心,“我试着去阻止了,结果被推到了一边,或许我是引线,点燃了就没有什么继续利用下去的价值了,所以她们并不在意我说了一些什么,是否在场。”   少女有些迷糊, “她们要是不在乎你,怎么可能会为你争吵?”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她们争吵,并不是因为在乎我,我与她们说到底也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并不会产生什么感情,她们会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有着不同的思想与三观,可能她们彼此的观点还正好向左了,这让她们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就争论起来了。   我碰巧是那个让她们彼此是对方眼中的异端的契机。”   少女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一拍手:“所以…她们根本就不在意你怎么想,在什么地方,是否赞同她们的观点?”   “是啊,她们又不认识我,就见了一面的人,要说被第一次见面的美色所迷,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那只是二次元中才会出现的,现实中,会看一眼就冲动的做蠢事的,不是犯罪者,就是受到一些心理疾病影响的人。”   少女皱眉,“那一见钟情怎么算?”   非笑:“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不过是生物身体本能欲望提供给大脑的一份信息,表达了身体需求。而不是真正的自己最真是的情感。”   少女对非的这种说法感到有些反感,正想要反驳,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继续道:“所以,想要认清楚哪一份是属于身体本身的需求,哪一份是属于自己灵魂的情感,就需要对自身深刻的了解与反思了。   认真地思考一下,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所需的,什么只是单纯身体想要的。这是对自己未来伴侣的一种责任。   不能太草率太冲动地就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少女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从头到尾,她对非的这种说法都不怎么赞同。   非也不多说,有些话,对方并不像听,说多了也是废话,他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现场。   而现场正如其他吃瓜看戏的人所料,在注意到非不见了之后,两个女人吵到最后,都有些自讨没趣,很快就终止了争吵,记下了今日的仇,离开了伊耆府。   但相比另一个女人,宋卿箐无疑是恼火的,她原本距离希望是那样近,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女人,害她直接失去了两个目标任务的踪影。   有了今日这件事,宋卿箐并不准备放过那个破坏了她原定计划,还跟她吵了一架的女人。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出了自己的神舟,想要上网搜索今日在H市伊耆府的相关信息或是新闻。   只要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她就有办法教训那个女人。   但几个小时过去,宋卿箐发现,网上一点相关的信息都没有!   她有些怀疑,忍不住在各大交流网站翻找了一遍又一遍,确认真的没有后,她感觉有些梦幻。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各个地方闹出一点事情就会被人发到网络上各种传播,就算普及率不高,只要查询关键词,还是能查到蛛丝马迹的啊!为什么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剩下?   宋卿箐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她专门做了一个询问专栏,很快,就得到了当地人的一些回复。   无一例外的,那些原本应该是拍下了照片或是录像的人,神舟上并没有相关保存文件,好像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某些信息干涉,导致了某些不怎么重要的小小文件丢失。   这情况在今日就已经反馈给神舟的客服了。   处理的结果是进行一些小小补偿,丢失的文件找回来了,但画面感非常差,根本看不清楚被记录的对象的五官,有种看马赛克的感觉。   文字与绘图这一类的倒是保持得比较完整,但这些对于宋卿箐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她要的才不是那种无法成像的东西!   可那些录像与照片…查看的结果让宋卿箐失望到极点,最终选择放弃。   而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想着下次要用什么的方式“巧遇”宋卿箐,套取他想要的情报。   ……………………………………   谢谢白鱼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七步:只能找外援了!   宋卿箐又遇见了非(♂·昶斐),她觉得,这或许是她与那个少年命中注定的缘分,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巧地相遇?   这一次,她可不准备放过机会了。   步行街上,一名长相不凡的年轻女人,叫住了一名背着书包,看样子是准备回家的少年。   “那个…同学?前面背着书包的同学?!你等一会儿!同学!”   几次的大声呼唤,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反而引来了不少好奇心重的人围观。   这让宋卿箐又尴尬又难堪,有了那么一点想要打死前面那个聋子少年的冲动。   但那个少年,偏偏就是在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疑惑地转过了头来,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还眨呀眨的,一脸的困惑,似乎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问了一声:“怎么了?”   宋卿箐一看到他那张脸,所有气又不自觉地消了下去,脸上努力挤出了笑容,“这位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非低头,看向在自己面前努力维持着大姐姐笑脸的宋卿箐,眼角不自觉地狠狠抽了一下,脸上表现出思索神色,还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对方半晌,才有些迟疑道:“你是…?”   宋卿箐的心一瞬间碎了,这个少年居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印象了!他的那个小女朋友明明还能一眼将自己认出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宋卿箐的心里又怨念又不满的,那种情绪直接透露到了脸上,“我们昨天在伊耆府见过的,你忘记了吗?”   瞧瞧,瞧瞧这态度,搞得他好像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似的。   “伊耆府?”非假装沉思,半晌才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道:“昨天伊耆府好像有很多人…抱歉,我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宋卿箐的表情僵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了一番。   这个少年,和那些有智商没情商的霸总一样,不一样的大概是他现在还很年少,所以比较天真,少了一些心机和老城,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才是这副模样…   但只要调教得好,一定会慢慢开窍的…最后再给他上上一课,让他明白人世险恶,就差不多了。   宋卿箐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斗志又升了起来,悄悄握了握拳头,又露出了微笑表情看向面前这个跟木头差不多的少年了。   “这我们昨天在伊耆府见过一下三次了,昨天我还因为你,跟一个女人吵架,你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吵架?啊…你是之前莫名其妙就跟人吵起来的大姐啊!”   非闻言,一拍手,表示自己想起来了,但脚步又往后挪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更加客气了,“这位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看到非这态度,宋卿箐又有点生气了,这只怕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让这个少年对自己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那个…我叫宋卿箐,你可以叫我卿箐的,不用姐姐、姐姐的叫,我主要是想和你说…昨天的事情,是我失态了,我很抱歉。”宋卿箐说完,还摆出了一个非常诚恳的态度,向非微微地欠身。   “呃…为什么要跟我我抱歉?”非却一脸没弄明白什么情况的模样,望着自己面前的宋卿箐,在宋卿箐以为他会按照套路说出“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的话时,这少年直接耿直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去跟昨天跟你吵架的那位姐姐道歉吗?”   宋卿箐一口血堵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最气的就是昨天跟自己吵架的那个人,现在要她去跟那个人道歉?开什么玩笑啊!   可面上不能这么表示啊!宋卿箐直接露出了一个委屈又为难的表情,“那件事…并不是谁对谁错,谁跟谁道歉的问题那么简单…你现在还小,不懂的…”   非的眼皮又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扯到一半,愣是压了下去,“大姐,我不小了哦?或许我知道的东西比你还多哦?”   “是啊,是啊!你是大人了。”宋卿箐听着却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去摸非的脑袋。   非很快躲开了对方的魔爪,继续笑道:“这位姐姐,陌生人的头不能乱摸。”   非三番五次出乎意料的举动搞得宋卿箐很尴尬,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但面对这个看上去又帅又多金的少年,她的脾气又被她给压下去了,现在还不是她闹脾气的时候。   对上这么个少年,她只能接一句:“你说得对。”   “呵呵,我说得一直都是对的。你只要信我就可以了。”谁知道这个少年得寸进尺了,半点东方人的谦虚都没有,不但点头表示了自己说得就是对的,还大言不惭地让人只信他就行。   宋卿箐有点无语,但仔细想想,她以往交往过的那些人,哪个一开始不是表现出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态度?   只是那些人每一个表现出来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人是在各种小事上迁就,各种大事上潜移默化地影响与达成自己的目的。   有些是直接霸道的在控制,只有交往深了,才会百依百顺。   有的会表面答应,转身就悄悄地去做布置,将自己想要办的事情,按照自己意愿给办好了。   还有那么一些,会很耐心地将事情讲明白,如果不接受,就会将事情拆开来分析说明,直到接受为止。   那些人要么做得十分过火,要么做得非常隐蔽,仔细想想,毕竟都是成年人,会做到那种程度,也是很正常的。   自己之所以对这个少年做的一些事情感觉到无语,就是因为这个少年表现得太自恋,太中二,太沙雕了。   宋卿箐实在没有办法将他拿来和那些曾经说一不二的人相提并论。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少年都是家教不严,平日被散养惯了的富二代傻少爷。   这种人…按常理来说,征服起来应该并没有多少难度,最麻烦的,大概事后会纠缠不休,任性,找事…   可为什么…实际操作起来…会有一种撬不动的感觉?   宋卿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不在任何方面表现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嘴上却还在说,“你说得或许是对的,但是个人就有犯错的时候,你可以自信,但不能对自己盲目自信。我担心你会在这方面吃亏。”   ‘呵呵…’   非看向宋卿箐,表现出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哦,是吗。”   宋卿箐一看他那表情,就暗自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听不进别人说自己半点不好。   ‘他看上去很有钱,家里面的人应该很宠溺他,或许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什么教训的话。’宋卿箐看着非的双眼,暗中思考与分析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就很有潜力成为老总的少年。   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一些与其他人不同的事,给这个少年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让这个少年觉得自己很有趣?   宋卿箐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多说些什么意料之外的话,但在此之前,面前的少年已经低下头,看向自己手腕上,化作手表造型的神舟,向宋卿箐露出了一个解脱了的微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就不和你聊了,姐姐再见。”   这笑容看得宋卿箐颇受打击,为什么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好像…连应付自己都觉得麻烦似的…   原本想说的一些话,在想到少年刚才半点没有遮掩的表情时,又没兴致再说了。   她敷衍地回应了两句,就放任少年离开,自己则皱着眉头看向了玻璃橱窗中自己的倒影。   她已经二十好几了,或许对不少人来说,她风华正茂,正是最好最美的年华,能吸引不少喜欢年轻姑娘的优秀男人。   但在一个少年面前,她的年纪优势直接变成了缺点,对于少年人来说,自己似乎已经是大姐了,与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从各种方面都给对方有意无意地隔绝在了外面。   宋卿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往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跑。   她要见老板,她现在就想要那个少女的脸,暂时的也可以,就算是暂时的,等她除掉那个脸的主人之后,那张脸也会彻底变成她的。   她们之间只差了五岁左右,夺走对方的脸后,应该也可以伪装成对方继续生活下去。   …   随着通道被打开,阴寒的腥风吹拂而过,宋卿箐丝毫没有注意到异常,迫不及待地冲入了长廊之中。   可下一刻,原本一直属于开着的大门,忽然一下关闭了。   身后的响声惊到了宋卿箐,她错愕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面玻璃。   玻璃内,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   不,现在自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玻璃内,自己站起身,看向镜子外的宋卿箐,露出了让她无比熟悉的优雅笑容,那张熟悉的脸,也逐渐变成了另一张绝艳的绝世容颜。   宋卿箐心中戈登一下,忽然感觉到汗毛炸立,立刻朝原路扑了回去。   可是她面前的玻璃坚硬无比,不但没有撞开,还直接将宋卿箐撞得倒摔出去。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八步:绁与非   从来没有遭遇过的事情,让宋卿箐惊恐到了极点,她看过小说,也看过恐怖电影,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却也猜测到了某些可能性,她…她的身体…身份…可能…可能是被人抢夺了!   真正的自己被人取代,但是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点!接下来,她可能会渐渐消失…   宋卿箐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看着玻璃内依旧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地祈求道:“别…别这样…求你…求你…求你还给我…”   “还你什么?”玻璃后面的女人不解地歪着头,看向宋卿箐,嘲讽地笑道:“你的这些,不是都是从别人身上夺走的吗?”   宋卿箐在颤抖,抽抽噎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她面前的女人却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轻声道:“因果循环,你夺走多少,都会有偿还的一天,不过方式可能和你想得不一样。但至少会让你得承担起果报。”   “那都是你引诱我的!那不是我的错!明明都是你做的,为什么却要让我去承担?!”宋卿箐听完却怒了,冲着玻璃另一边的女人咆哮着,却不敢靠近再尝试撞玻璃。   “承受好处的人是你,承担后果的人自然也会是你。我与你只是做了交易,用你的罪孽,来和你交换三天做人的时间。”女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双眼瞄向宋卿箐,带着勾魂夺魄的凌厉。   “三…天…?”宋卿箐却注意到了这些话中的细节,原本绝望到快要崩溃的神经又被拉了回来,直勾勾看向女人。   “以你犯下的罪刑,我也只能兑换的到三天而已。”女人意味深长地笑道。   宋卿箐却没有留意到她脸上微妙的表情,直接松了一口气,确认似的继续问道:“你…你三天后就会回来?我只需要在这里呆够三天就行?”   “是的。”   “你保证?”   “我保证,仅三天而已。”   “别忘了你说的话!”   有了对方肯定的回复,宋卿箐伸手擦干了眼泪,放松地站起身来,问道:“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去主厅呆着就行。”女人笑得眯了眼,指向了宋卿箐的身后。   宋卿箐回头,身后是熟悉的建筑,里面灯火通明,可不知道为什么,宋卿箐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畏惧感,迟迟不愿意往那边深处迈出一步。   “别怕,你的灵魂不受受到任何伤害…”身后传来女人一如往昔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上去让人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宋卿箐的脑子不由昏沉了一下,浑浑噩噩地就迈出了脚步。   女人笑了一下,身影彻底消失,原本的玻璃也完全变成了漆黑的隧道。   可这些,宋卿箐已经注意不到,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栋建筑走去。   只是映入她双眼之中的,却不是她曾熟悉的那番景象…   面前的一切,全部都是不同生物的骸骨拼接而成的!地面是流动的红色,天空漆黑,却能够清晰看到漂浮着的事物,无法呼吸,每一次试图出现呼吸的感觉,都让人浑身刺疼。   那是一种被刀子从内向外狠狠刺穿的疼痛感觉。   就算屏住呼吸,那些让人疼痛的地方也仿佛像是被撒了盐的伤口。   血腥压抑的感觉无孔不入,宋卿箐发现,自己在这里呆的每一秒,都有种想要就此彻底死去的感觉。   可是她死不了,无论她做什么,就算是自裁,她也死不了。   她的双眼,无论闭上,还是睁开,脑海中都会出现无数画面,幸福的人们,疯狂的人们,争斗的人们,自体内向外崩坏倒下的人们…   她看到了一个世界从最初美好的模样以快进画面在自己面前迅速被各种大威力的武器破坏殆尽,整个世界化作炼狱,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们挣扎着,寻找着办法,试图再创造一个新的家园,但似乎并没有寻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   很多的存在逐渐陷入了疯狂,但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他们开始相互残杀、自虐,意识渐渐消散,成为了另一种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以极其漫长的时光消亡。   这当中,还有很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出现,没有人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这个世界终于彻底的安静了,剩下的那些,也只是绝望地等待着时间流逝,忍受着每一天还活着的事实…   仅仅是一个小时不到,宋卿箐就几乎要发疯了,就算什么也不用做,这里的一切也令人绝望难受,无法沉睡,无法死亡,无法呼吸,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美好,从灵魂深处传递出来的疼痛折磨着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是仅仅三天的时间了…   她甚至无法像那些自己看到过的一些存在一样直接疯掉,她的灵魂与精神就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保护着,这些却没有保护她的意识,让她饱受折磨,痛苦不堪,连昏迷也做不到。   或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曾经让她最不屑的一些事情,反而是最幸福的一件事,然而…后悔也没有用,她还必须在这个世界忍耐七十一个小时…   …   而另一边,绁走出宋卿箐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推开了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撑起了胸膛,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中有泪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呼吸到正常的空气了?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如此明亮的天空了?   绁抬起头,沐浴着暖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绽放开来,她爱这个没有她,也不属于她的世界,真想要在这个世界长久生存下去啊…可惜…   绁的目光阴霾一闪而逝,换了一套自己喜欢的衣服,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她在街道上随意闲逛着,一切都仿佛是梦一般,她又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梦了?记不清了,或许也有几万年了吧?   这里的一切,她都想好好记在心中,等回去之后,她要将自己的家也布置成这个样子。   哼着小调,绁转着圈儿到处看着,无视了四周一双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没兴趣去在意那些容貌普遍在基本水准线一下不知道多少的人类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感兴趣的,只有这些人创造出来的东西。   这是她们也曾创造过的东西,可惜在一切毁灭之后,已经没有可以拿来创造这些建筑的物质了。她只能创造出一个看上去相似的空壳…   绁忍不住伸手摸索着橱窗玻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有些陶醉。   真正玻璃的手感原来是这样在温润光滑的吗…原来并没有粗粝的感觉啊…原来…是她记错了啊…   睁开眼睛,橱窗上模糊倒影着她的面容,那不再是宋卿箐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或许比不上玄族与真族的那群人,却也算是一个长相不算丑的正常灵族…   绁有些怀念地摸着玻璃上倒映出的面庞,“如果我是真正的男人,如果我长得和真族一样漂亮,你会喜欢上我吗?绯?”   那一瞬,绁忽然看到玻璃上一闪而逝的那道身影,那熟悉的感觉让她脸上又不自觉显现出一丝笑容来。   …   非(♂·昶斐)有点纳闷,今天忽然就失去了宋卿箐的因果线索了,对方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自己明明留下了印记,可循着印记却找不着人…真是奇了怪了…   “你在找什么人吗?”身后忽然响起来的声音,将苦恼的非给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头一遭,完全没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   非直接先往前面走出了好几步,这才回头去看。   结果又把他吓了一跳。   在他身后一步之外,站着一名少女,这少女的长相绝不输任何一位自己见过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半点气息也无,感觉很像自己,却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非的目光从上到下一扫而过,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你哪位?”   “我啊?我叫绁。你呢?是不是叫绯?”绁笑吟吟地盯着非的那张脸,目光半点没有转移开的意思。   非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总觉得那样和善的目光不正常,口中却还得应付对方,“你猜错了,不过我也不准备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我和你立场不同吗?”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非,继续问着问题。   可是她问得问题,不管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古怪的味道,让非浑身不舒服。   面对这种古怪的,自己又不了解的人,非开始选择在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之前,尽可能地远离,“你跟我萍水相逢,只是陌生人吧?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么多?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但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已经被对方抓住了,“你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我应该更加相信你一些才是,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我们的家园也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到底是谁?”非被她这一句句的话说得莫名心悸,总觉得心脏莫名跳得很快,好像有什么让人恐惧的事物正在靠近过来。   这让非的头皮都有些麻了,下意识想要甩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都甩不开她的手。   …………………………………………   谢谢弑神桑的打赏支持~!谢谢我很强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五十九步:这人肯定有猫饼!   盯着面前的少年,见他看自己宛如看待一个陌生人,绁的心中更多的是苦涩与不愿意接受。   她一直相信绯没有死,相信对方一定还活在什么地方,一直找了那么久,想要解释清楚,又怨恨绯当年的反应与做出的选择,各种矛盾的心情纠结在一起,让她在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在面对少年又一次的询问时,绁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我是谁?我是绁啊…我也只剩这个名字了…你想不起来了吗?绯?”   “我不是什么绯啊!”少年似乎有些恼火了,自身的力量也涌到了手腕处,强行挣脱了对方的牵制。   可他的这种举动,反而让绁更加确认了,“你的力量只有玄族九子才具备,而你的气息就是绯的,你还不承认?”   “你脑子有病吧?”非(♂·昶斐)的好耐心被对方磨光了,也没心情再跟对方好好说话了,直接显出了本性,领域扩散的一瞬,他已经跃到了数十米外,提防地看着绁。   绁看了一眼非展开的领域,有点走神地伸出手,那一瞬间,非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手触碰到了他的领域。   这让非的眼睛都不由瞪大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直接以躯体触碰到领域本身,而不是用能量接触的。   浑身发毛的感觉再次生出,这几乎都是生理上本能的不适反应了。   特别是,对方触碰领域时的那个表情,让非还没有完全在成型的领域瞬间破碎。   四周人来人往,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都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   非忽然撤掉领域,让绁有些失望,她甚至还没有探测清楚非的领域是否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   “为什么不继续施展领域呢?”绁看向非,进一步朝他靠近。   非对这样的人有些无法适从,犹豫了一下,在对方彻底靠过来之前,借助玄力特性附带的时空通道,离开了现场。   绁抓了一个空,也却没有半点不快,她的手中勾着一根常人看不到的丝线,捻了捻,正想要用力,一只白系修长的手忽然出现,灵巧地绕了一下,就从她的手中夺下了某一根细线。   绁脸上淡淡的神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她抬头,正对上了一双平静到毫无表情显露的眼,口中叫出了一个名:“厉!”   在她面前搓散了细线的少女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厉?你说得这个名字…是我转世之前用过的名字吗?”   绁不说话,她静静打量面前的少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方身上的气息骗不了她,这的确就是自己一方领导者之一的厉的气息,但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一个看起来异常羸弱的女子?   她看上去…并不比当年的绯差多少…   “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见绁在走神,忽然出现的少女打量了她两眼,轻声询问了一句。   绁的意识立刻回归,看向对方的双眼时,表情非常不自然。   她想要压下心中对对方的畏惧,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厉和曾经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她看上去像是失去了一些什么,再没有了某种神秘又可怕的感觉,虽然现在浑身上下依旧透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可仔细观察也能注意到,这应该就是一个藏着一些秘密的寻常少女。   可多年以来的与厉相处的经历,让绁根本脑海中对对方的气息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心理,正面对上,自身气息就不自觉被压制了。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多说什么,那就不说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昶…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年。”见绁只盯着她,就是不发一言,少女皱了一下眉头,干脆直接说明自己的目的。   “遵…不对!您…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人?”绁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她从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东西,忍不住就开口询问了。   “…朋友。”少女想了想,回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绁眯了眯眼,不太相信对方的话。   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样的生灵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参与过?   从这个少女出现开始,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女一直在守护着什么。   如果不是对自身来说非常重要,非常在意的人,怎么可能偷偷躲藏在附近什么地方守护着什么人?   “不只是朋友。”少女对绁的说法不是很满意,纠正道:“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   “那也仅仅只是在朋友的这个范围吧?”绁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在强词夺理。   可少女却在用很认真的目光盯着她看,“或许你根本不会懂,有些品行高洁的朋友,是值得人堵上彼此性命去帮的。”   “品行高洁?你说的是绯?”绁可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某种负担正在一点点地从她的心中褪去,但同样的,另一种悲哀地情绪也在涌上心头,“您曾说那个人又卑鄙又该死,从您成为我的长官开始,您就一直想要致她与死地…您果然不再是我的那位长官了。”说完这些,绁身上的气势开始节节攀升。   可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忽然出现的少女却不见多少压力,她静静地看着绁,从那双眼睛中,绁清楚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就听少女平静道:“听你说的这些,我想,当时我与他的立场是相反的吧?那我自然要不竭余力地杀死我的对手,就算再欣赏,也绝对会不留情面。相交是一回事,但不能为了这些,背叛自己的立场。”   “真是冷酷啊…”绁的气势又降了下去,看着少女,复杂地呢喃了一句,“抱歉我没法做到您那样。”便消失在了原地。   …   陆黎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缓缓消失,若有所思地揉搓了一下手指,无声地轻叹一口气,看向了非原本所站的地方有些走神。   半晌后,她才拿出了自己的神舟,在上面点开了某人的联系方式,发送了一条消息。   非收到陆黎的消息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到陆黎了,他是沙雕却不是真正的傻子,从陆黎表现出来的这些他就已经感觉到了陆黎对自己的回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对方那样的做法还是有些打击到非了,这让他不太敢去向陆黎询问理由,反而一直等着陆黎那边采取什么行动。   现在终于等到了陆黎的消息,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非迫不及待就点开了消息,神舟上正显示着一段文字:“不要再接触宋卿箐,危险。”   这消息看得非忍不住就歪了头,宋卿箐?陆黎知道他最近在调查宋卿箐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她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得那样刻意回避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陆黎这一句话的消息,让非原本的坏心情瞬间消散,收起神舟,他不自觉哼着小调,在返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的路上思考起陆黎传递给自己的信息都有一些什么含义。   陆黎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发这一类的消息,肯定有什么原因…还是在自己刚刚遇到个疯子之后,发来了这么一条信息…他能不能将这俩件事联系在一起思考?   如果说,陆黎有暗中观察自己,那她应该也有留意到自己接触过什么事,要做什么事情…不然不可能会说出宋卿箐的名字来。   就假定她真的在暗中观察,那是不是代表她同样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自己离开那个疯女人之后,马上给自己发送这样的消息…他能不能认为,那个疯女人很有可能与宋卿箐有关?   他之前发现宋卿箐的气息断断续续,一路找来,却遇到了那么一个疯女人…对方看上去太特别的强,似乎还掌握着一些和自己 有关系的情报…   不过…真的是和自己有关?还是和自己其他前世有关呢?   非确认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对方长相那样出众,就算是是年幼,应该也会给人留下些深刻印象…   但是,真的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当然…也不排除自己的记忆可能会删除过一部分,就像当初自己关于老妈与老弟的记忆那样…   可现在他都有提防了,记忆中出现什么问题,在看到当事人的时候,应该会有一些bug出现,让自己观察到…   这种现象没出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也很古怪…不像是自己小时候会用的代称,特别那称呼念起来的音还和自己本身的名字有些相似,自己那时候做贼心虚,假名都是零啊,一啊,zero之类的…绝对不会带有昶或者斐的这个音的任何字…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对方和自己是小时候认识的人的可能性了。   当然…认错人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对方坚定的态度,还有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息,都代表她不是普通人。   …………………………   谢谢清秋桑的打赏支持与月票支持~!   普通人会根据外貌、印象、名字等表层的东西来区分一个人,非常人可不会。   那剩下的可能性…就剩对方认识自己的前世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步:吾亡即是宇宙   确认了疯女人绁认识自己的前世,还和宋卿箐有关系,再看陆黎的留言,非(♂·昶斐)果断放弃了继续对宋卿箐使用美男计,那种事情过几天再说,他可以再找人调查一下宋卿箐,自己先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非老老实实按照陆黎的话去做时,绁已经在整个H市中逛了一圈了。   这个城市有很多好玩有趣的事物,让绁流连忘返。   可只有三天的时间也在提醒绁节约时间,先将最重要的事情给做了。   所以…绁干脆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市内最大的大型游乐园玩了一整天。   到天色渐黑,整个游乐园放起盛大的烟花,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不去吃点东西吗?”   绁的心中不由戈登了一下,回头看去,一名少女正平静的站在自己身后。   “…厉。”绁唤出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名字,可对方却摇了摇头:“我叫陆黎。”   说完,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我请你吃点东西。”   “不用。”绁语气有些僵硬地回答道。她不知道厉是怎么找到她的,但能够在一天内将她找到,厉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可能很强。可能自己 依旧不能与之力敌。   “你或许不需要吃东西,但你那副身体的主人应该非常需要进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陆黎目光在绁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绁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陆黎的脚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一间看上去不错的餐馆,陆黎并没有等待将菜单拿给绁,擅作主张地就定下了所需的食物。   绁皱了皱眉,等陆黎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的时候,垂下了眼睑,一句话也不说。   陆黎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我通过你的表情,看出你对我似乎有些不满,还有些果然如此的意思。”   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任凭陆黎盯着她看,她也不愿意抬起头去看看陆黎。   “我必须申明一句,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或许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存在联系,我却不觉得这两者是完全相同的存在。   就算是在这个现实世界上,每个人七年就会彻底更换一次体内的细胞,想法做法和会变得跟曾经的自己有很大出入。何况不再具备相同的躯壳,躯体自身所需的某些欲望也将变得不同。   何况我们还不具备前世记忆和…因果?   你对一个拥有全新身份,全新记忆,全新羁绊的新生儿讲述他根本没有经历与记忆的事情,不觉得愚蠢吗?”   听到她这番话,绁总算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少女,脸上带着古怪的笑,“羁绊是不可能斩断的。只要精神被传递下去,就永远不可能被斩断。   我们摆脱不了我们犯下的罪,你也永远不可能放得下你的使命。那些由不得你,你的罪本来就是祂创造出你们的理由。   你应该感觉得到吧?有些事情,已经不受你自己控制了。”   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种感受,你的心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那是失控的感觉。   你有没有感觉到,当你知道得事情越多,你就越是不敢在你愿意拼上性命去守护的挚友身边久待?因为…那会让你产生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   陆黎双眼闪过冷酷,可脸上的神色与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她依旧是那副带着些神秘感的平淡神色,“你说得对,我感受到了。”   绁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前少女,对方这个反应不在她预料之中。   她的记忆中,厉在被人揭穿后,会懊恼,也会痛苦,然后继续坚持走下去,完成属于他的使命。   面前的少女…不一样!她直接承认了那种感觉,可不管是哪一个方面,都透露出了不会接受那份使命的感觉。   她…远比厉要叛逆!   “是因为没有记忆,没有从小灌输的常识,所以也没有负担吗?”绁想了很久,最终只想出了这么一种可能性。   陆黎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相关记忆,但这么多年过来,我发现不少试图控制并引导我思想的存在。只是,我至今都没有抓住他们的蛛丝马迹。或许,你会是一个好的契机。”   绁愣了一下,身子前倾,正想说点什么,服务生端着食物过来,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打断了绁的节奏,还微笑地说了一声“请慢用。”   绁盯着桌子上的食物,一时无语。   陆黎则动起筷子,招呼起绁来,“来,吃吧?边吃边聊。”   绁纠结地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却迟迟没有品尝。   陆黎品尝着食物,也没管绁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轻声道:“我感觉你知道的东西,可能远比我猜想得要多,你能跟我说一说吗?”   绁看了看陆黎,对方的情绪有些感染到她了,让她也不知不觉放轻了语气,“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将领而已。我能告诉你的东西很有限。”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所不了解的情报。”陆黎笑道。   绁赞同地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下,这才道:“您…你的曾经…很厉害。你出生在真族…那是我们曾经的世界中,最强的两个种族之一。   您…你是嫡系中的嫡系…也因此拥有很大的权力…   但同样的,也必须承担很大的责任与义务。   你当时所在的种族,与玄族…也就是最强的两个种族的另外一个种族,是世仇。   这似乎是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两族之间一直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局面,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种族存在太久了,也不愿意将过往告诉我们。   但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两族的人,一直都非常欣赏彼此,甚至还有不少心意相通…但是,就算彼此之间确认了对方的感情,你们依旧会向自己的恋人毫不留情地在挥舞下利器。   以前我不懂,我也问过你,为什么你们一族要那样做。   你当时告诉我的是…这是你们的使命。是你们会诞生到这个世界的理由…   我也不是很懂,你只说,玄族不能存在,会毁掉这个世界,玄族只有不断地诞生,然后不断被杀死,才能维持世界正常运作,所以必须杀死他们…”   陆黎听得直皱眉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又重新动作起来,“昶斐…你之前抓住的那个少年,就是玄族是吗?”   “是。我感受得出他身上的气息。他和您…你一样,是玄族嫡系中的嫡系,他很狡猾,但是…他很有原则,绝对不是你们当年宣扬的那样,是灭世的魔鬼之类的…”   见陆黎一脸疑惑,绁这才想起来一些事情没有交代,解释道:“那个时候,真族曾多次跟我们这些后诞生的种族说,玄族是会毁灭世界的种族,邪恶、卑劣、无耻、毫无原则和底线、没有正常灵族该有的同理心与理智…   虽然有的时候与他们接触,的确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卑劣无耻,但接触的时间越久,我反而觉得他们并没有正宣传所说的那么恶劣,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想要吃饱穿暖的活着。”   陆黎皱着眉,绁所说的这些,和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对不上号,不管是现世界的、里世界的,还是合并世界的。   但看绁的模样,并不想是胡乱编造出来的故事,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可能存在的场景,不禁摇头:“你说得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陆黎刚才的反应绁一直看在眼中,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绁苦涩的笑了一下,“不是我们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我们的家园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已经被毁灭了,我们全部都中计了…我们的世界从我们诞生之初,就深深地厌恶着我们,祂们根本就没想让我们在那个世界中活跃,所以祂们采取了一种需要时间才能达到目的的方式,让我们自己亲手毁掉了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   全完了,在一切征兆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该听你们的…只能…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无法再相信你们任何一方了。   我们说着中立, 却又无视你们的所有言论,最后被那个世界一点点地压缩到角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黎的目光不由闪烁一下,“你是说,上一个宇宙纪元吗?”   绁盯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半晌,最终还是将食物送入了口中,已经忘却的味道在舌尖萦绕,绁的表情却出奇的木然,只吐出了一个字,“宇宙之外。”   宇宙之外是什么?横纵向的时空文明大石盘?还是空无一物的永恒?   陆黎没有深入了解过那些,因为那些对于只拥有短暂寿命的种族来说,太过于遥远了。   可是现在被提起,让她不由自主地就会去思考这些。   有些问题,也忍不住问了出来:“宇宙是什么?宇宙之外有是什么?”   绁盯着少女的双眼,半晌才道:“宇宙是生命,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们无法想象的另类生命形式,但却是曾经的你最熟悉的生命形式。   我本身就等同于一个未诞生的宇宙,宇宙之外已经无法生存,在那里,一共有三千多个已诞生的宇宙雏儿。我们现在就位于其中一个宇宙雏儿之中。”   ……………………………………   填坑填坑,又到了填坑的时候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一步:母子见面   绁所说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人乍听之下根本不相信。   陆黎盯着绁的双眼,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没有戏谑,对方双眼麻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沧桑味道。   “如果…你本身就等同于一个还未诞生的宇宙,为什么你看上去会…”陆黎有些说不下去。   绁闭了一下眼睛,“我知道我们本身拥有很强的力量,但这不是受我们控制的。我们正常死亡后,会化作世界之中的能量。   那些宇宙和我们不太一样,玄族与真族似乎研发了什么秘术,让失去生命的那些开始以全新的生命形式存在,将当时相信着他们的人封印起来,全部转移到了那些宇宙之中,以其他生命形式延续。   直到哪天足够强大,带着解决我们世界绝境的办法或是力量回来。”   绁说完,有些苦涩,越是与面前的少女交谈,她的心中就越是悔恨。   当年被仇恨与怒火冲昏头脑,对一而再,再而三来找自己的玄族族长刀剑相向, 如果那个时候,她能暂时放下仇恨,听玄族族长将计划说给她听,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像面前的少女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地坐在店子里品尝没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正常的人生?   陆黎看了绁难受的模样,不禁陷入深思。   她一边消化绁告诉她的事情,一边想到了其他的问题。   听绁的话中,她掌握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   第一,宇宙可能并不是孕育生命的地方,这里可能是一个极其庞大的避难所,或者是孵化基地,等待孵化出可以拯救宇宙之外世界的办法或是人。   第二,这样的宇宙可能存在三千以上,三千宇宙之外,还有没有变成这样的人在那个世界之外苦苦挣扎。   第三,自己、昶斐吗,甚至是这个宇宙中存在的生命体,可能还存在一个超越宇宙诞生的上辈子。   第四,自己与昶斐的宇宙前一辈子不是同一族,可能还是敌对的两族…不,或者应该说是不死不休的两族。   第五,也许正是受到那一世的影响,他们这一世变得越强,就越会受那一世的影响,产生想要杀死彼此的冲动。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昶斐是否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产生想要杀死她的念头了。   如果,有那样的念头,那应该能够证实绁所说的一部分言论…   陆黎收敛思绪,重新看向绁,“你在那个世界等待多久了?有一个大概的时间吗?”   绁茫然了一下,“时间?时间在宇宙之中是可控的,没有意义。”   “…”   见陆黎直接沉默了,绁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我兑换到的时间与你们这边的认知是对等的。”   “只是对于被困在那个世界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对吗?”陆黎反问了一句,思考了一下,“如何才能见到那个世界?”   绁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下来了,她古怪地看向陆黎,“如果你想要去体验一下那边的世界,可以与我做交易,我可以放你去体验一下那个世界的生活。”   陆黎:“我不会与你做交易。但我的确想看看那个世界,或许能够通过前往那个世界想起一些什么。”   绁:“你果然还是那个厉啊…就算成为另一个人,本质也没有改变,为了达成目的,可能不在乎其他…可就算你能够马上想起来一些什么,那又有什么用?你能马上找到解决办法去解决问题?还是能够马上就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改变世界之外?   但这些都都不可能做到吧?这个 时代的技术不行,能量也无法突破宇宙,拥有了那个世界的记忆,也只会产生无力感,甚至可能会偏激,走向绝路。”   “我看你担心的问题似乎并非这些。你在紧张害怕我什么?”   虽然绁已经表现得已经很平静,但陆黎依旧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某些忌讳,这反而让她更加在意,有了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绁有些懊恼,她早应该知道,厉有一双厉眼,很多事情根本藏不住,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说得太多。   可她依旧没有忘记那一场噩梦。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见绁痛苦的表情,陆黎不得不再次强调一遍,然而这样仍然不能打消绁的警惕心。   陆黎隐约感觉,绁的这个心结,对自己来说,可能非常重要,凡事需要做出一个取舍,陆黎只犹豫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告诉我你阻止我的真正理由,我就不去暂时不去那个世界。不然,我一定会找出前往那个世界的办法。”   绁觉得可笑,忍不住反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可陆黎的表情却出奇的认真,“我说到做到。”   绁有点混乱了,他不明白陆黎的说到做到到底是哪方面的说到做到。   是承诺不去寻找前往那个世界的办法和不去那个世界?还是包括得不到答案的情况下,自己去找其他办法一定要前往宇宙之外的那个?   厉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绁有些担心陆黎在这方面与厉是一样的。   二选一,她只能选择风险最小的…   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绁自嘲地笑了笑,“我怕你回想起过去的第一时间,会杀死绯。我亲眼看到了厉是如何将绯杀死的…当胸穿过…就算他已经放弃了抵抗,想要与你好好交谈,你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杀了他,像一个疯子…头发、衣服、眼睛…全部被染成了红色…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转过身来时的表情,冷漠得没有任何情感。   那一刻我才相信你所说的话,你没有情,对于你来说,你存在的使命,就是杀了他…”   绁说到最后,也不知是惧还是恨了,她像是一个回顾过往痛苦岁月的老人,带着苦涩的笑容耷拉下双肩,懊悔道:“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您…我当时也没有做任何事…哎…”   陆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让她作呕的画面,她不禁摇了摇头,甩掉了脑海中的那些念头,“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说完,她神舟结完账,起身就准备离开。   她这些举动把绁搞得有些愣住了,“你不准备将我赶回去吗?”   “你的行为合法,我无权干涉。”陆黎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留下了还怔怔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绁,迷茫又惆怅。   ……   另一边,非(♂·昶斐)虽然不准备再继续钓宋卿箐,另一边的薛岚蓝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处理的。   如今那个苏润麟被抓了起来,假老妈又搞了一处回家吃饭的戏码来试探自己,苏戚秀那边只怕还有后续的行动,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非一边制作思考校庆活动上所需的小电影,一边偷偷打探关于苏家的消息。   果不其然,苏家似乎并没停手的打算…不,也许是苏戚秀一人没有停手的打算,她有跑去找乐正初了。   不过乐正初也不是当年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了,作为这个时代的玉清,他不管是势力还是力量,都在渐渐完善与增强。   非就不信乐正初现在会不清楚他母亲的情况,他现在非常好奇乐正初面对他的母亲会做什么。   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一份好奇心,非做了一点伪装,就在主动跑去跟踪起乐正初了。   乐正初接到了自己母亲找他出来吃饭的消息时,还皱了一下眉。   如果换以前,他或许会保持距离,尽量保持与母亲的距离,不影响到自己的父亲。   可…从他调查到的各路信息来看,他的母亲并不像自己这么多年来认为的那样…她或许比自己的父亲还不简单。   只是想了一下,乐正初就同意了自己母亲苏戚秀的邀请,与乐正霆禹说了一声,就在下午放学的时候,直接前往了苏戚秀预约好了的地方。   苏戚秀也不愧是当了总裁的女人,在乐正初同意了她的邀请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异常,没有再特意做什么伪装,直接穿着她常穿的服饰出现在了餐厅之中。   那气质一展,整个一女王范儿,让人不敢与之正面对视,只敢偷偷摸摸地瞄上两眼。   乐正初在进入餐厅的第一时刻就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他脚步在门口顿了片刻,也不等服务生过来,率先朝那边走去。   苏戚秀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非常优秀,但她见自己这个儿子的次数是很少的,她没想到自己再见到乐正初的时候,对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说乐正初自身自带的那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从容不迫也让苏戚秀惊艳。   这个儿子是真超出了她的意料,比她最初判断的更加出色与优秀。   苏戚秀化着淡妆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笑容,等乐正初坐下,才点了点头,赞道:“你的确是我苏家的儿郎。”   “我姓乐正。”乐正初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摆放的茶杯,微微推到了一边,看向自己的母亲,“您这次找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没事我就不能看看我的儿子吗?”苏戚秀也没有什么火气,反而笑着反问。   乐正初皱了一下眉,“无事不登三宝殿,您不是一向都是有事情了才来找我的吗?”   …………………………………………   谢谢我算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二步:竟是同父母亲妹啊!   乐正初与他母亲苏戚秀的见面与对话,差点没有让伪装起来躲到一边的非(♂·昶斐)笑出声来。   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差。   可惜苏戚秀似乎被苏家的环境给磨砺出来了,不管乐正初摆出什么样的态度,她都能从容不迫地应对。那份气度气量也让人没法直接翻桌子摊牌。   何况苏戚秀与乐正初还有一层血脉上的羁绊,这些也让乐正初没法真对苏戚秀做些什么。   苏戚秀似乎也是知道乐正初不可能不顾念他们之间的那一层血缘关系,面对自己儿子说得那么明显的话语,依旧摆出了长辈的模样,温和地笑道:“小初,你长大了。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刻意告诉你,你也已经知道了。”   “嗯。”乐正初点头,在这种问题上,并没有像非那样爱扯嘴皮子,“但小舅的事情我不会管。”   “那是你小舅哦?”苏戚秀提醒。   乐正初的回答同样不慢,“插手管小舅事情的人是我兄弟。”   苏戚秀蹙了一下眉:“那可不是你的这亲兄弟。”   乐正初:“是亲兄弟,他与我流着相同的血液。”   苏戚秀:“可他只是一个你认识才半年的陌生人,你要为了陌生人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伤害吗?”   暗处的非忍不住撇嘴,这个家人看上去好像也不比他这个陌生人好到哪里去啊?乐正家被乐正世家针对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这么多年,过年时也没有往来,不会送压岁钱和红包,连零食都没有,倒是有什么事需要用到乐正家了,就搬出家人的名义了!   非表示,他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全部都被他针对过了。   只是,乐正初终究不是他,他会做的事情,乐正初绝对不会去做,可能连讽刺一句的事情都做不出来,真是太可惜了。   在非咂舌摇头扮鬼脸的时候,乐正初看着自己母亲的双眼,在那边一本正经地开始回答了:“对我来说,两边一样,都是我血亲,所以,这件事情我才没有插手。   如果您非要我管这件事,我不敢保证小舅的下场会比现在好。”   苏戚秀的微笑收敛了一些,“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乐正初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表情认真得都能让非不敢与之开玩笑,“妈,您或许并不了解我,我有我的原则,对我来说,如果小舅不是我的小舅,我看到他做那种伤害别人的事情,我做得只会比昶斐更积极。”   “是吗…我知道了。”苏戚秀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乐正初的不配合,就直接摔桌子走人。   她还是非常客气地请乐正初吃了一顿好的,用餐期间,随意问了乐正初几个日常的问题,如果不是一开始交谈的那些,非都要怀疑这只是一对普通出来用餐的母子了。   苏戚秀展现出了一个普通母亲应该有的样子,非却不觉得她已经放弃了最初的意图。   乐正初与非想到了一块儿去,对于苏戚秀问的一些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非更加了解他的母亲,想得比他更深一层。   苏戚秀问他的寻常问题里,只怕也有陷阱,每一次回答问题,他都会非常认真地思忖片刻,再做出回答。   两人的对话根本就是带上了不少的试探与勾心斗角。   与自己母亲的一餐饭,乐正初感觉比自己吃过的任何一顿饭都要累。   等一顿饭用完,他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离开。   谁知道,刚刚站起身,苏戚秀就开口了:“我送你回去吧,正好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你父亲了。还挺想找他叙叙旧的。”   最后的一句话,直接将乐正初想说的“没有那个必要。”被堵回去了。   他可以代表他自己拒绝对方送他回去,却不能代替乐正霆禹拒绝拜访,这样非常的不礼貌。   可他心中清楚,自己母亲只怕是一招不成又换一招,去找父亲,不是想要利用父亲来试探与威胁自己,就是想要用自己来利用父亲。   乐正初的眉头皱起来了,非多在暗处看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就说人渣老爹事情多,忙,他压根不知道今天老爹会不会回来,去了也未必能拜访到老爹,不就得了?还想什么啊!   乐正初思考了很久,最终才道:“好。”   好?好个鬼啊!   非心中腹诽抱怨,谁知道在那边得到了乐正初肯定回答的苏戚秀笑了一下,结完账又直接朝着非所在的方向走来。口中还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站在了非所在的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非。   非斜睨了对方一眼,挠了挠脸颊,继续喝着他面前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白开水,还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神舟,在一旁看起来。   乐正初慢慢走来,见到根本不搭理自己母亲的昶斐,也有点无奈,只能主动开口:“昶斐,现在这个点,你再不回学校,食堂可能就要关门了。”   “嗯!有道理,那我先回学校了。”非配合的一击掌,立刻起身,绕过苏戚秀,直接朝外边走。   “看来你的兄弟与你和你的父亲、妹妹,并不算多亲近。”苏戚秀任由非与她擦肩而过,轻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句。   非和乐正初听得齐皱眉,哪里不知道对方话里有话?这分明就是又一次反驳乐正初之前所说的话,提醒乐正初,昶斐的这种态度,比起苏润麟差上太多,乐正初承认他是兄弟实在是自甘低下。   虽然面子对于某些时候的某些人来说,没有价值,可非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任由苏戚秀说这样的话,就是逼着乐正初站苏润麟一边去。   非到这个时候,才看了苏戚秀一眼,表现出了无奈的模样,抓了抓脸颊,大声道:“我们都还是孩子啊!干嘛非要将我们带到你们成年人的勾心斗角之中?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跟我们这辈人没关系!不要在破坏和牵扯我和我兄弟的关系了!我们不是你们用来达成你们利益的工具!”   义正词严地丢下了说完这些,非拽着乐正初的胳膊转身就走。   这一幕引得店子里不少人围观拍照,非这次却放任他们随便拍了。   乐正初这个时候的嘴角直抽抽,总觉得非的话听上去哪里怪怪的,可是…貌似还真的就是非说的那么一回事…   可为什么那些话从非的口中说出来,听上去…那么的假啊?   “我总觉得你刚才说得那些话不对劲。”直到出了店,乐正初才忍不住传音。   非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的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不对劲是因为我们这里和经历跟同龄人不一样,我们却利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的年少优势来怼人。你当然会感觉不对劲和不适应。”   乐正初恍然:“原来是我当局者迷了…不过,你这样做太无耻了吧?”   “无尺?”非“刷”地一下掏出了自己的尺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看向乐正初,“你那位母亲大人才无尺!利用一切她能利用的力量。我们要是真的只是寻常十五六岁的少年,早不知道被她利用多少次还在帮她数钱和背负因果了。”   乐正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个问题上,他同意非所说的。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你那位母亲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她这次应该也是一种试探,不光是针对我,也针对了你和人渣老爹,她可能还会去调查一下我们的老弟和小妹。   不过昶荀暂时不需要担心…这个时候我倒是很庆幸他自甘堕落封闭自己,也不愿意醒来的牛脾气了…   但小妹那边应该要多注意,我看你那个老妈,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乐正初皱眉,“有道理。她应该会从小文的母亲那边着手…小文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我妈应该会专门找寻小文的母亲,或是找人伪装成小文的母亲去找小文…”   非听得下意识眨了一下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脸颊,“这么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小文的母亲是谁啊?”   乐正初叹了一口气,“小文是找代孕生的。用的是…我们父亲的种和你母亲的土壤…人工受孕后…放入别人体内生的…”   非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停下来了,他表情古怪地看向乐正初:“所以说…小文她…小文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乐正初有点意外地看着自己这位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一点的兄弟:“你不知道?”   非:“我特喵的…应该知道吗?!”   消息那么多那么杂,他又因为心里面的疙瘩,从来就没有主动去问过小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有意识地回避了。   非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有点蛋疼的抱怨:“老妈到底是什么时候存的…那个啥的啊…”   乐正初脸皮也不自觉抽了一下:“听说…似乎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为了防止可能会出现意外,导致无法有你们的可能性,所以以防万一,做了一点措施…然后在你们离开父亲之后,父亲查到了,所以就…就有小文了…”   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乐正初,小声问道:“这…这是违法的吧?”   乐正初呆了一下,有些急促起来,小声反问:“这…违法吗?”   兄弟俩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一起打开了神舟的搜索功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三步:有问题,找天使啊!   被突发的消息震懵了的非(♂·昶斐)与乐正初一起打开了神舟开始调查关于代孕是否违法的问题。   西方与北方那边似乎有专门的代孕组织,在那边或许不算违法,但是在东方…这样的行为似乎违反了公序良俗行为,即便双方同意,并且签订了合同,合同也是无效的,代孕行为本身也属于违法行为。   非与乐正初又彼此看了一眼,手中的神舟显示的答案基本是相同的,这让这两人都有些尴尬。   作为前任的月老兼三清与现任的三清之首,两人接触到的东西越多,就越是明白法则的重要性,非更是通过记忆的找回,思想一点点地发生改变,从原先对于人类创立的法则不屑一顾,到之后对法则完善与实行的强烈渴望。   对于他而言,越是掌握力量的人,就越是不能去违背法则,违背自然法则容易导致天道崩坏,最严重的情况可能就不仅仅是将他这么一个人给彻底抹削,可能会是全部生灵被削除,或是…这个环境本身改变,让众生生不如死。   而违背人类法则,就会破坏人类社会的公信力,公信力缺失容易导致社会混乱,那到时候就是人类自我毁灭,未来就别想有机会彻底融入天道法则之中了。   虽然他自己现在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将人道法则融入天道法则之中,但这个信念从夏平开始就拥有,也是夏平时期最为强烈。   非拥有了记忆,继承了不少东西,却记不起夏平时期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毕竟没有多少人还能清楚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为什么在父母让自己选择礼物的时候,非要选择一大袋辣条,而不是一架遥控飞机了。   但无论如何,违反法则的事情,非现在这个阶段是非常不待见的。   乐正初虽然没有非那样强烈的念头,但作为玉清的转生,一个已经在不断记忆苏醒的新神来说,同样有些抗拒犯法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   谁能想到, 小文居然是违反法律的产物…怎么办?现在就算是他们,也有些手痒痒地想要去举报自己的老爹了。   可真要这样做,小文怎么办?她到时候该怎么判?她要何去何从?   “我感觉这件事情很糟糕啊…你老妈肯定巴不得把这件事情给揭露出来,然后用小文来搞事情。”非一脸蛋疼地关闭神舟,脑子里正在思考对策。   乐正初捏着自己的下巴,苦思道:“据我…听说的情况…小文的母亲…那位代孕妈妈,似乎怀小文的时候,与父亲伪装成了情侣…”   “…不愧是人渣老爹,居然还让人心甘情愿以女朋友的身份为他生下我的亲妹妹…!”非有点阴阳怪气了。   乐正初皱眉:“如果通过DNA确认小文不是那个代孕妈妈的骨肉…不管是父亲,还是小文,都会有麻烦…”   “先找一找那位代孕妈妈吧!”非现在也很无奈,这个时候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位在代孕妈妈,抢先苏戚秀一步做预防和布置了。   而乐正初想得还是比非周到一些,他补充道:“不仅仅是那位代孕妈妈,还有相关负责的医生与可能存在着的合同、公证人之类的人。”   “嗯…不过这个我们可能不能利用犯人手段去找了。谁知道你那个老妈有没有盯着我们,通过我们来顺藤摸瓜的打算?”非想到了另外一点,先排除了一种寻找小文的代孕母亲的办法。   “我知道了。”乐正初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始使用自己的方式展开搜索。   非见他动作这么快,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喂喂喂,乐正初,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神仙手段啊?你真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世界有神仙存在吗?”   “他们只会把我当成是中二病患者,或是脑子有毛病的沙雕。”乐正初任由非拽着他走,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苏戚秀所在的餐厅,“但…我的母亲可能不会将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何止是你的母亲不会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但凡是有脑子,观察力极强的人,都会多想一些。”非翻了一个白眼,神识小心翼翼地笼罩了附近,观察可能存在着的有心人。   目前最大的有心人要属苏戚秀,她的目光就没有怎么从非与乐正初的方向移开,非还能看到她嘴唇蠕动,在跟什么人说着话。   神识偷偷地凑了过去,非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声音。   “你观察到一些什么了吗?”   “嗯…你拿什么交换~”   “我们可以解除契约。”   “…他们那边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你是不满意我开出的条件,才故意这样说得吗?”   “你想多了唷,我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你答案。”   “…呵呵。因为你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你说对了,人类女人。嘎哈哈哈哈~”   嗯…   非默默地改变了神识的形态,做出了一些伪装,跟乐正初说道:“乐正初,我发现你母亲身边…好像有一个非人类生物。”   乐正初愣了一下,目光神光收敛了一些,看向非:“你说我母亲身边有什么?”   “看上去感觉像是…恶魔?”非摩折下巴,一边偷偷的观察,一边迟疑地回答。   “恶魔…”乐正初想了一下,“走吧。”   “去哪?”非问。   “找赛巴斯安。” 乐正初道:“如果是恶魔,那就应该找天使来。”   “为什么我感觉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你和你那个老妈还挺像的?”非抓了一下脸颊。   “人员的利用上吗?”乐正初认真地反问。   非耸了耸肩膀,有些话,他觉得自己其实不用说得太过于明白。   两个少年装模作样地坐上了地铁,返回乐正别墅所在区域。   在非坐在院子的喷泉旁等待时,乐正初回去跟赛巴斯安说明了一下自己母亲身边可能存在恶魔的情况。   赛巴斯安沉默地听完,就默默地换上了衣服,向其他人交代好了今日要处理的事情之后,跟着乐正初一起出了乐正别墅。   见还在院子里懒洋洋咸鱼瘫着的少年,赛巴斯安优雅笑着走了过去,他礼貌的欠了一下身,说道:“有劳斐少爷了。”   非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注意到靠近过来的赛巴斯安,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坐直了身子,受了他一礼,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发生在上官登心身上的事情,一边起身一边说:“等这件事情搞定之后,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   “好的。”赛巴斯安应了一声,四周的环境出现了一些波动。   非可没有初次见他时,那么二愣子了,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哭笑不得道:“有必要将时间都给禁止吗?”   “斐少爷,恶魔是极其狡猾的,当我们靠近到他们附近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或是遁走,在那个时候,任何术的施展都会迟到。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它注意到问题之前布置,才能防止它。”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非忍不住抓了抓脸颊,仔细想想,他接触到的恶魔也不算少了。   特别现在在他们班上都还有那么一个默默无闻地女恶魔同学,因为曾经过于靠近的接触, 与对方吃瘪的经历,非是真没有办法把恶魔当成是什么非常聪明狡猾的对手。   “在东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吗?”赛巴斯安道,“即便对方是兔子,也会做出危害到狮子的事情,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一名对手。”   “狮子搏兔吗…”非挠了挠脸颊,做出了退让:“对方如果真是恶魔,你在这方面就是权威,听你的。”   “谢谢您的谅解。”赛巴斯安又是一声客气道谢,开车偕非初二人一起前往了之前他们吃饭的餐厅。   车子刚刚开到餐厅附近,赛巴斯安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很多,“这…似乎并不是恶魔的气息…”   “不是恶魔?”非与乐正初面面相觑,非甚至还有些脸红起来,“是我认错了?”   “不…并不是斐少爷认错…那的确和恶魔很相似…”赛巴斯安轻声喃喃,抓着车子方向盘的手有点用力起来,“但那是一只堕天使。”   “堕天使?!”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十几年前,那个被抓住,后被坑变成了堕天使的天使,不禁陷入沉思。   “天使是非常纯粹的信徒,没有外力影响或是信仰动摇,基本没有任何可能变成堕天使…变成堕天使的存在本身是非常可怕的…他们不但拥有圣洁的力量,同样还拥有超越恶魔的破坏力与感染力…”   赛巴斯安以为非与乐正初不明白什么是堕天使,在一旁轻声解释,自身则非常相信地放缓了开车的速度,轻声道:“在我使用时间禁止时,祂应该就知道我们会来了…祂现在或许是专门在原地等着我们的到来…”   “斐少爷,初少爷,你们在车上等我,如…”   “若你十五分钟没有回来,我们就开车离开。若你十分钟过后没有回来,我们就进来找你。”非没等赛巴斯安把话说完整,就把他可能说得后续的话给抢完了。   可这话听得赛巴斯安哭笑不得,这说来说去,就是十分钟后自己没有出来,他们就会马上进来找他。 十五分钟不出来逃跑什么的,根本就是用来堵自己前线那一句话的。   ……………………………………………………   谢谢NTNG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瓦十桑的大力支持~!   谢谢戏精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阡晚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四步:天使V堕天使   天使管家赛巴斯安,因为非(♂·昶斐)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样的,心脏的位置有些暖洋洋的感觉,这种感觉正在顺着血液流淌开。   “斐少爷,请不要胡闹。”赛巴斯安提醒。   非立刻摆出无辜脸,“啊?你不是要说我刚才说的那些吗?我的猜测应该是莫得问题的吧?”   赛巴斯安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继续装傻的非,摇了摇头,叮嘱了一句:“你们留下观察,请不要在乱来。”   说完,就关上车门,独自一个人进入餐厅之中。   “他居然要求我们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里!”非撇嘴,看向坐在前排的乐正初,“他居然丢下我们,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在他看来非常可怕的堕天使!”   “你想做什么?”乐正初看向非。   “怎么做?那还用说?”非开车门,直接从车子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双手,他有点兴致勃勃,“当然是去凑个热闹。”   乐正初见他这一番模样,提醒,“先远处围观,真要出什么问题了,再出手。”   昶斐神识已经开始扩散了,他对乐正初做了一个“OK,放心。”的手势,就坏笑着让自己的神识往那边靠近。   餐厅中多出了一个人,模样模糊,漆黑如墨的翅膀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酷。   他似乎与赛巴斯安交谈有一阵子了,赛巴斯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要是眼神看上去不那么凌厉的话,非都要相信这只是异常非常寻常的友好交谈了。   但现在看起来…这之间火药味十足啊?赛巴斯安似乎也有点生气了,想架势,估摸着再谈论一会儿就要动手。   两人说得都是西方常用语,语速快得出奇,还好没有什么乡音土话之类的,非还是能够听懂的。   但根据现在两人交谈的内容来听,非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了。   因为两个人在谈论什么信仰,什么上帝之类的话题。   这都关系到更深层面的哲学思想问题上了,非不爱西方,更不会去认真研究西方的宗教信仰问题了,这个时候听两人总是谈论到他们那边的信仰,非有一个头两个大。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干嘛什么事都扯到信仰?   举例子能不能不要专门用什么宗教名词啊?这让偷听党很为难的。   非一脸纠结地消化与分析那边两天使的对话,总算是勉强总结出了一些信息。   赛巴斯安与那位堕天使在天堂的时候,还属于同一批的天使,两人是同学也是朋友,一直在跟其他想法不同的天使辩论什么才是什么什么的信仰之类的问题。   结果提前前往人类世界的同学好友变了,居然变得跟谁谁谁一样了,放弃了他们的友谊和信仰,做着错误的事情,赛巴斯安很失望啊什么什么的。   赛巴斯安希望这位同学能够改邪归正,重新回到神父的怀抱,会被原谅什么什么的。   对方嘲笑赛巴斯安还跟以前一样天真什么什么的, 开始跟赛巴斯安解释自己回不去了,因为他已经是堕天使了之类的,但是他从变成堕天使的前一秒都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信仰,但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的,他会变成堕天使是一场意外,也是一场阴谋。   成为堕天使,就再没有其他选择的道路了,但是他会努力去坚持他的信仰,不让那些负面的思想影响到他做正确的事情巴拉巴拉的。   赛巴斯安却不相信他说的这些,并且举例说明了他现在正在算计乐正一家,做法卑鄙,违背了神的旨意。   然后堕天使各种用圣典举例表示自己这举动代表着的意义,说得赛巴斯安眼神越来越冷。   因为那些典故非几乎是没怎么听过的,不是很明白他举的例子有什么特殊意义,为什么会让赛巴斯安越来越生气。   赛巴斯安出于礼貌,还是等对方说完,才开口说了一些典故,似乎是用来否认那名堕天使的。   堕天使似乎是生气了,居然还来了一句“这怎么一样?!”之类的话,听得非都有点跳戏,总觉得像是在听一对情侣吵架。   两个天使又辩了几句,似乎是真吵出了火气,赛巴斯安的浅金色翅膀从他身后生长出来,原本看起来好像一个温和传教绅士的赛巴斯安难得表现出了生气的神色。   而他对面的堕天使,直接展开了自己的翅膀,黑色且庞大的翅膀看上去颇有些骇人。   但或许是因为赛巴斯安时间禁止的不只是时间,还冻结的四周一切的事物,所有两人庞大的翅膀就像接触到了幻象,没有碰撞到任何的东西,但这两个天使已经直接飞上天空了。   两个人的手中都有剑,不过一个是黑色,一个是亮银色,用的招数还是西方细剑的刺击类攻击模式。   赛巴斯安还能给自己施展祝福,身上光芒闪烁,非都感觉他的头上正在出现buff+1+1+1…   而另一边的堕天使,浑身散发黑色气息,诅咒不断往赛巴斯安身上丢,非感觉自己似乎又看到了HP-1-1-1…   “我感觉…他们打架打得…很格式化啊…”非看了半天,忍不住摸了一下脸颊,感叹了一句。   乐正初非常干脆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用力地搓了一把脸,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放弃了的说道:“这是东方领空。”   非眼睛一亮,“你想给他们整个什么样的活儿?”   “先都抓起来吧!”乐正初无奈又霸气地说。   “嗯…”非想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好!”   二十几年前导致一名天使变成堕天使的事情他可还没忘记。   虽然将天使抓起来属于正确做法,但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换一种方式,那样就不会创造出一名堕天使了。   他是不清楚堕天使到底有多强,但直觉告诉他,堕天使不可能会是自己的朋友,只可能是敌人。   “不好的理由是什么?”乐正初并没有像非一样亲生经历过二十几年前的事情,见他不同意,还询问了一句。   非道:“天使是很特别的一种存在,信仰纯粹,在作为纯粹的天使时,很容易接收到很多美好的念头与想法,并且传播正能量。   但同样也容易外力影响,被强制接收负面情感,堕入魔道。   我当初,就因为公正,让别人趁虚而入,将一名天使直接转化成了堕天使。   赛巴斯安怎么说也与你相处了十几年吧?这件事情本身也应该是我们的事情,因为我们需要,才将赛巴斯安卷进来了。   如果他因为帮助我们,而被有心人注意,利用我们创造出来的条件,将他转化成了堕天使…你觉得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乐正初手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这才问道:“那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赛巴斯安是我们东方的长期留东人员,是合法的,对方那个堕天使,怎么看都属于非法偷渡,滞留在东方搞事情的吧?”非指了指天空,笑呵呵地问道。   乐正初看了一眼天空,若有所思,“正如你所言。”   “所以,对方现在是非法侵犯我东方领空,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守卫我们领空的天使抵御外敌啊?”非继续循循善诱。   乐正初的嘴角不由上翘,“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既然你觉得我说得非常有道理,那…”非眨巴着眼睛,一双桃花眼中闪烁着狡狯。   “当然是按你所说去做。”乐正初在这种问题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度。   非咧嘴,伸出手,半空握了一下,玄力与剑意快速凝聚向那只拳头,在非展开手掌时,一柄还没有非一根小拇指长的袖珍小剑悬浮在他的手心,在非做出了一个上指手势时,快速朝天空方向飞去。   小剑见风就长,抵达两名天使身边时,已经成了一柄巨剑,堕天使反应极快,在巨剑斩来之前,快速躲避,巨剑直接斩断了他的半截翅膀,无数黑色羽毛纷纷扬扬落下,在落地的一瞬燃烧起来。   而半空中的堕天使身子一晃,在即将摔下来之前,长出了新的翅膀,让自己不至于直接摔落到地上。   但即便没有摔下来,这一名堕天使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朝下看来。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下面的两个少年,身子明显出现了僵硬的情况,他转头看向同样受到了惊吓的赛巴斯安,“你们早就串通到一起了?”   “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做早就串通在一起了?”非对对方这种说法可是非常不满意的,立刻就开始了吐槽。   可后者根本没有因为非的吐槽改变态度,他的目光在一人一神一天使的身上转悠,半晌才定格在了非的身上。   那深深的眼神,总觉得带着那么一些意味深长。   “我怎么感觉对方好像认识你?”乐正初看了一眼非,传音问了一句。   “废话。”非对此不以为然,“别忘了,他可是你老妈那边的场外援助,不知道我这个乐正家嫡系少爷的身份,怎么配做算计我们一家的幕后真凶?”   “虽然听不太懂你说的话,但莫名感觉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乐正初被非说得好奇心全无,面无表情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现在要将这家伙抓起来了吗?”   非:“这还用问吗?”   …………………………   谢谢我算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喵喵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我很强酱的鼎力支持~!谢谢果子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墨染酱的鼎立×2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五步:人类本质之八卦   乐正家一行仨作势就要逮住那名堕天使,可惜堕天使虽然打架的能力不如非(♂·昶斐)与乐正初,想要全力逃跑的话,招数还是有不少的。   非和乐正初是想追的,但看了一眼犹豫着没有追上去的赛巴斯安,还是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   对乐正初来说,赛巴斯安已经不只是他们家负责管理家务的管家了,而是自家的亲人。他的想法和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非对于赛巴斯安虽然没有乐正初那么浓厚的情谊,却有属于自己的原则,把专家找来处理堕天使的事情了,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要怎么处理那名堕天使,还是专家说得算,门外汉就不要乱添乱了。   再说了…这可是西方生灵,根据非做国际佣兵的经验来看,乐正初目前在非凡界也属于特殊存在了,动一下西方神明的属下,可能会给对方借题发挥,以此作为借口,插手东方的事情。   神舟的项目都有不少国外财阀派遣人来与神舟集团沟通,试图与神舟合作代理神舟国外长厂商呢!   只怕拆神舟研究的贼心依旧不死呢!   东西方也算是天然对立的存在了,不管是三观还是为人处世上,都相差甚远,属于绝对不可能做知己的存在,从新东方崛起以来,西方就一直没有放弃反东乳东的行动。   以下见上,凡人都有这样的思想,不难想象引导他们往某些方向思考的那些神明会怎样想。   所以,在不了解西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还是看赛巴斯安的吧!   等堕天使离开有一段时间后,赛巴斯安才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非与乐正初,说了一声“谢谢”。   非见他似乎已经从之前的低沉情绪中回过神来了,这才开口询问:“赛巴斯安,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们西方的天使、恶魔之流,要频繁来我们东方开展业务?西方的人口应该不少才对吧?”   赛巴斯安意外地看向非:“抱歉,我真是意外,斐少爷您会这样直接了当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非:“不方便说吗?”   赛巴斯安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只是没想到您会不知道。”   “额…”非总觉得有些被冒犯到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赛巴斯安,等他下文。   赛巴斯安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情报,道:“我们会来东方,主要开始想要防御北方诸神信仰的入侵与破坏。”   “你们来我们东方是为了防北方?”非有点蛋疼,乐正初则在一旁若有所思。   “您所在的东方,上神们所拥有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在凡人之中,就算有不少人都表示自己不相信鬼神,但生活之中,都潜移默化地收到东方法则的约束与教导。   东方人靠得也不是神仙本身,又有一群顺其自然地神…北方诸神的信仰应该是没有办法给你们洗脑的,而你们的存在本身,也让北方诸神忌惮,担心自己对其他三方做出点什么后, 会被东方神仙天道上的予以讨伐。”   “没想到诸神之间都那么多花花肠子…”非忍不住抓了抓脸颊,只觉得自己越听越麻烦。   “这就是我们目前看不见的各地与各地之间的角力吗…”乐正初在皱着眉头,似乎通过赛巴斯安的话,联想到了很多事与很多情况。   赛巴斯安看了两眼一眼,道:“这些年来,我方陆陆续续地会派遣出与我差不多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东方人,了解东方人的作风与习俗的同时,试探他们对于北方人的一些看法。   如果对方对北方极其推崇,对西方非常厌恶,那就用宗教信仰一步步地改变这个人,让他转变成我们的信徒。   如果对两边都没有特别大的感觉,我们就会想办法让这个人越来越强大,拥有在东方说一不二的人,具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去影响其他的人。   如果是亲西的,我们会让他功成名就,让他将亲西的思想传递给他的员工与属下,说不准…我们就能在东方占据一席之地…”   非挑眉:“说了那么多,其实最后这句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赛巴斯安笑了一下,“不愧是斐少爷,一针见血。正如您所料,我们不但想要抗衡北方,同样也想要不动一兵一族,如当年天竺融入东方神系,连同我们一并同化进来。”   “你们这是对自己那边掌握的法则有多嫌少呢?之前就试图对东西方混血的小孩出手,现在又想一个个地改变我们东方人,徐徐图之,野心有点大,就不怕吃不下去,直接撑死吗?”   “斐少爷,听您的语气,您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很多的情况了?”赛巴斯安有点意外非能说出这么一番话,重新审视了非一遍,却不准备否认他的观点,还点头表示出了自己对非所说的那些话语的赞同。   乐正初似乎也想到了这种情况,眉头紧皱着就没有松懈开。   非在那边叹了一口气,“经历了一些事情,原本不是很明白理由,后来根据已有的情报,推测猜想了几种可能性,只是对你们试图夺东方的法则之力的猜测在我诸多猜测中,感觉是最有可能的,所以刻意试探了一下你,没想到还真是…”   “非常抱歉,在各地之间,只有东方诸神一直秉持着顺其自然,和平共处的态度对外,我们其他每一个信仰都在掠夺与杀戮中浴火重生的,在思想上,可能做不到在安于现状。”   赛巴斯安很光棍,或者说,他对乐正家已经有了感情,一直以来带着目的的接近,让他无法忍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变成堕天使。   如今见到了昔日好友的落魄模样,赛巴斯安心中的感触还是非常深的,不愿意再继续那样隐瞒,借由这次的机会,干脆与非和乐正初把话说开。   “不对外入侵可不算是什么安于现状。”非在一旁纠正了一下天使管家的错误认知,对对方的坦率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不过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些,我们大概也不会继续任由你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对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乱来了。”   赛巴斯安微微欠身,“让二位少爷费心了。两位少爷,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其他四方神已经在蠢蠢欲动,可能不会再如这些年这般只是小打小闹了。”   “哦,知道了。”非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与乐正初都明白,赛巴斯安还是有着自己的立场的。虽然他们问了,赛巴斯安可能会无法拒绝地将事情说出来一部分,但他是西方神系的,让他这样背叛他的势力,可不太地道。   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这样的行为叫做识趣,但对于他出生成长的地方来说,他就叫做卖西方贼,不遵守原则,伤害自己人的行为。   乐正初是真的不希望赛巴斯安为难,所以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愿意多说话。   而非问了几句,也就点到为止了。   剩下的情况,他们同样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和途径去了解,不能因为赛巴斯安与他们更亲近一下,就薅自己人的羊毛。   放走了堕天使的事情不了了之,非与乐正初却没有多少沮丧情绪。   根据他们的了解,他们几个人都出手了,那名堕天使应该暂时不会回苏戚秀的身边,这对于苏戚秀来说,应该等同于斩掉一臂,她最近一段时间应该要忙着处理堕天使的事情,无法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当然,不排除她真的强无敌,可以两件事情两手抓,不过这种情况非觉得是可以随机应变的。   人的精力有限,分神处理两件事,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到一件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直接闯祸。   非是完全不介意给他们的对手多添点乱的。最好是对方不自量力,真准备两手抓,然后两边的事情一起搞砸。   少年的想法很美好,能不能按照他所想的那样进行,也要等候一些时日了。   不过危机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暂时解除,非心情很好,决定远离绁那样的人,好好地在学校苟上一段时间。   谁料,非放松还没有两天,网上的一张油画的草稿就让他与乐正初再度陷入麻烦之中。   谁能想到,著名的天才画家会因为一张网络上传开的照片,重新回归画坛?还重新开始学习绘画。   虽然网络上只公布出了一个草稿图,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草稿图上的那个女孩是谁了。   毕竟非女儿身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了一段时间,这热度都还没过去呢,据说可能是个弯了的天才画家被采访时,一句“这女孩是我的缪斯女神。”立刻就变成了噱头。   不少在画坛上混的网民们对于这位缪斯女神的好奇瞬间来了,开始各种调查与了解,结果这又撞上了网上最早的那一批因为颜值就开始成为神秘照片女孩的粉丝的那群人。   这立刻就臭味相投,开始连起活儿地寻找所有和那女孩有关的信息了。   在他们了解到,这个女孩跟神舟集团的创始人昶斐、乐正公司太子爷乐正初可能是兄妹关系时,八卦的心又开始熊熊燃烧,他们还是去翻找可能更早以前的某些消息。   意外地吃到了豪门恩怨的大瓜,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场跌宕起伏的豪门电视剧,莫名其妙地就萌上了事件中的所谓“主角”们。开始有人主动到H市来见偶像了。   ……………………………………   谢谢清秋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六步:挑战高难度电影   非(♂·昶斐)所在的班级原本还在正常上课,外面的喧闹声是无法引起他们这个班级的注意的,作为学校之中,天才班中的天才班,这班级里面的,就没有哪个真就抱着随便听听课,就能考好试的想法的学生。   该认真的时候,就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   可外面如果没有人恶意开闪光灯,冲着教室内部拍照,那就真的完美了。   非清楚感受到有不少注意力是集中到他身上的,他对视线的敏感,就算不用神识也能捕捉得到,在闪光灯亮起来的第一时间里,就率先地在俯下身去了。   在他不远处的乐正初做法更加直接,原本正在探究书本上的某一道题目那样做的借题思路,闪光灯亮起的前一秒,就抓起了方在桌子上的另一本教辅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随后闪光灯一灭,他手上一甩,教辅书砸了出去,这位前班长的脸上冷漠的神色怪吓人的,但更吓人的大概是他的眼神。   不怒自威,身上气势都没有散发出来,就让人感觉背上忽然压下千斤巨石了。   而乐正初只是一个开始,他就像是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动,直接引起了连锁反应,班级上五十多双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外,一个个学习学得面无表情的,被那样盯着看,可比外面人盯着里面人看更有压迫力。   何况在高一甲一班的,就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浑身就算不散发浩然正气,那也是书生意气,其中参杂地其他气就…暂时忽略不计吧!   反正啊,这气势是真将一群人给吓唬得不敢直视。   等老师也完全不给他们缓过劲儿来的时间,微笑着拿起神舟,联系了学校里的门卫与保安,斯文有礼地走到门口,冲着一群人点点头,捡起了乐正初丢出去的教辅书,轻柔地将教室的门给观赏了。   与此同时,直起身的非,非常默契的帮忙将窗帘给关上了。   乐正初收回目光,顺手将墙壁旁边的灯打开了。   教程在继续,但外面的那群人是闹成了一团,他们回过神来,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将刚才的那一幕直接拍下来,多惊悚,多刺激,多整齐,多认真啊!   看着就特别有感觉,现在想要偷拍还来不来得及?   直接赶来的门卫打消了他们的妄想,一群人就这样不甘地被学校里的给拖出去了。   但凡挣扎的,敲晕,拖出去,联系警察。   一群人在极具团队性的学校人员的包围下,只能乖乖举手投降,被丢出校门。   正巧在附近的绁看得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知道绯在这所学校上课,只是想要来看看,已没了在之前见到绯时那种冲动的念头了。   与陆黎的交谈,也让她渐渐平复下来,她早该知道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厉杀了的…就连厉也死了,他们是玄真界清除他们的牺牲品…   不愿意接受又能怎样?过去的一切…除了本性,他们完全都没有了。   他们看自己时的目光,太过于陌生了,哪怕是生气也好,憎恨也好,也比那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要来得让人开心。   绁知道,自己情愿去面对将她视作敌人的绯,也不想去相信那个有着绯的气息的少年对自己毫无印象。   她想告诉对方他曾经真实的名字之一,像他们这样的存在,名字本身蕴含着庞大的力量,或许能够让他与过去产生某种因果的联系,让他更容易找回他自己…   就算知道自己想得这些,全部都是想要再见一见绯,与她再说上一句话的借口,绁也愿意这样欺骗她自己的内心。   她没有时间了,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还没有机会见到活着的绯。   再看了一眼那群被丢出来的人,绁又忍不住笑了两声,这算是一个前车之鉴,她不会傻乎乎地去在绯忙碌的时候,去打扰他的。   等到中午午休,甲一班的同学才开始将脑筋转移到之前发生的那件意外事情上。   有人已经率先去翻找网络上关于他们的报道了。   “怎么又是你啊!昶斐…!”舒德的反应最快,一看到消息就嚷嚷起来,那语气中满满地羡慕嫉妒恨,让非好奇地转头去看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了好友,“什么又是我?啥情况啊这是?你调查到之前跑我们班级门口的那群人是什么人了?”   “还能是什么人?八卦记者跟粉丝呗!”另一个女生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神舟抱怨。   有几个人哭笑不得,“昶斐…啊,不对,萧非,我严重怀疑你跟老初有网红体质,都没拍过戏或是上过电视,就直接因为网络上的一些传言,变成了一群小女生的偶像了。”   “偶像…”非摸了摸下巴,顺势就道:“我要拍的小电影已经完成剧本了,你们有没有兴趣当偶像呀~?”   “咳咳…”   “哎呀~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吃饭去吃饭去…”   “今天天气不错啊!有没有兄弟去打球啊!要打得报名,走了走了!”   “哎呀~!这道题…啧…我还没解出来,你们不要打扰我啊!”   “嘶…我肚子疼,估计是之前吃坏肚子了!我要去上厕所!”   “嗯…这首诗词下午是不是要抽背?我还没记下来啊!”   非眯着眼睛,默默地看着这一群大呼小叫的同学,竖起大拇指,点评:“嗯…不愧是我的同学,你们那浮夸的表演让我感受到了你们无与伦比的天赋,就你们了!我一定会让你们成为偶像!”   说完,他不由分说刷刷几下就把刚才最跳的几个人的名字给记下来了。   “…”这一举动,让同样思考着一个脱身借口的乐正初,默默地转开了脑袋,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认命地开始低头做老师布置下来的课堂作业。   而那些试图逃跑的,看着非笑眯眯朝他们看去的目光时,又乖巧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假装刚才他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即便如此,非也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的打算…   呵呵了个哒,真当这事儿能够这样随随便便糊弄过去?当他昶斐是什么人了?   在半强压的气势下,众人人不得不乖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听非说他想要拍摄的电影的类型。   “我猜啊,现代那些传统的电影什么的,对你们来说,一定没有任何的挑战性,所以你们肯定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呢…我们就当是来玩一个游戏,玩一个有那么一点挑战性的游戏…”   下面众同学面无表情,这样的说法是没有办法打动他们的。   非笑了一下,道:“所以啊,我们来玩一个一镜到底的游戏,如何?一部穿越类的小电影。”   “穿越题材的小电影?这一类的早就拍烂了吧?”有同学来了兴趣,摸着下巴插了一句嘴。   “穿越题材的电视剧不少…电影的话…有么?”另一个人迟疑地反驳。   “应该也是有的吧?虽然我没有怎么听说过…”有人在回想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摇了摇头。   而另外有人眼睛一亮,“穿越类的我知道啊!大话西游,X战警6啊!历史的总和,叮当猫,星际穿越,逆转时空,黑衣人3,明日边缘…”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之前还说自己没听说过的那名同学头疼地打断了那个同学的话,目光重新落在站到了讲台上的少年身上,“所以你是要拍科幻题材的小电影?我们真能在校庆到来之前完成拍摄吗?这还需要剪辑音乐之类的吧?”   “剪辑?你怕是没有听到昶斐刚才说的,这是要一镜到底的在小电影。”之前介绍了好几部穿越电影的同学撇了撇嘴。   “一镜到底…那是什么意思?”前者明显对于电影没有研究,目光又落在了非的身上。   可非还没有解释,之前开口的同学又抢话了:“这你都不懂?一镜到底的意思,就是一个摄像头随着角色一路拍摄,不cut,不切镜!”   班上立刻哗然一片,他们是没有拍摄过电影电视剧之类的,可是有些事情是知道的,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是无数个片段镜头拼接而成,每一个场景每一次对话,都是一段戏,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左右,镜头还不只一个,有无数个镜头在不同的位置进行不同角度的拍摄,不会是一个摄像头一路追着拍。   一镜到底的拍摄方式,可能会给人感觉非常真实,但那是一开始就不能停下,一直拍到故事结束。   这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与记忆力,演员必须在几十分钟里保持高强度的演技,还必须熟记台词,能够在行动表演时,将所需的台词全部演出来,而不是单纯地说出来。   这已经不是一般地考验人了,而一镜到底另一个最重要的角色,就是摄影师本人了,摄影师必须追随着主角行动,不能给人突兀的感觉,也不能让画面的晃动太过于明显,让人产生眩晕与无法代入的感觉,一镜到底不会有其他场外的帮助,什么补光板,话筒,无轨平移车什么都不能有。一切都要靠演员和摄影师。   摄影师有时候是第三视角的跟随着,有时候就得是电影中的人之一,转换不能生硬,还能配合行动,其他参与到不同场景的演员,更是要第一时间代入进场景,与主演和摄影师配合行动。   ……………………………………   谢谢小白蒲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七步:意料之外的主演   在非(♂·昶斐)介绍游戏规则,其他同学配合解释了摄影相关的知识后,众同学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心不由砰砰直跳,总觉得…相当有挑战性啊!   “那…是怎样的电影?萧非你给我们说说呗?”有些不太感兴趣的同学这个时候也被激起了好胜心,开始好奇起非到底要让他们配合拍摄出一部怎样的穿越小电影。   “其实故事主题也不复杂,就是穿越古今,见证历史的同时,试图改变历史,但发现可见历史的惯性,让我们不过成为了推动历史前进的一员,等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时代,或是前往未来,我们会遇到末日,但我们之前在过去埋下的种子,在未来的决定人类命运的时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让我们在末日获得了希望,未来的人们带领着希望走向更好的未来,而我们在历史之中眺望未来。”   非说完,将手中的剧本发给了在场的众人。   甲一班的同学们表情古怪起来,之前兴致勃勃地帮非补充电影拍摄的那名同学有些迟疑,“萧非…一镜到底的方式更适合纪录片这一类的吧?你这种穿越那么多个历史场景的拍摄方式…怎么拍啊?根本不好换景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到这个。”非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教室的场景瞬间改变,原本的教室变成了黄土大地,非的身后不是黑板,是一棵二十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   众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新神们则直接跳起来,想要打晕身边其他人,然后将非抓起来揍一顿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非居然当着普通人的面使用仙术!将他们一群人进行了瞬移!找死吗!   可非接下来的话,让这些新神的手没有落下,“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你们的好帮手【神舟】的AR技术?”   众同学呆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颇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自然没有忘记,神舟上市时,提到了AR技术,可是…他们更多的认识到的,是神舟的VR技术。   AR技术…他们还真的就没有使用与尝试过,要不是非现在展现出来的,他们大概用神舟用到老,也不会注意到神舟上面的AR技术。   之前跳起来的新神们也纷纷往原本的位置的地方坐下。   屁股后面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坐下时,仍然能够清楚感受到座位。   但面前的景象又太过于真实,直接取代了原本真实的场景,让人不只是感觉新奇而已了,还有一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都有些怀疑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如果这种技术彻底成熟,是不是每个人的世界都能按照他们自己希望的那样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非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给出太多的解释,他拍了拍手,将大伙儿的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了自己的剧本上,“AR技术你们今后可以慢慢研究,我们现在还是先来研究一下剧本和之后的分工,希望同学们能够多多参与,多多配合。”   非说完,原本并不积极的众人,都下意识集中精神去研究起非写的剧本起来。   剧本中,被特意画出了非常多关于会影响到未来的细节画面,关于夏、商、秦、宋、近代的剧情,让人总有一点在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看上去不像是剧情,更像是日记。   剧本上的内容看着很长,但都是部分细节内容的节选,主角本身是一个意外穿越到各个时代与时空的普通学生,他自满于自己时代文明的先进,并为此轻视其他时代的人,觉得他们迂腐、愚蠢又封建。   他穿越时空,不只是在见证那些时代的历史,也在用自己时代的文明与各个时代的人与他们的文明进行碰撞与融和。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时代时,思想已沉淀,自身已经开始成为如历史所见的那些人那样的存在。   他遇到了未来的人们,对方试图逃亡他们的时代生活,他却觉得,每个在各自时代的人,都该在各自的时代努力与改变,而不是逃避到曾经被创造出美好辉煌的时代,逃避自己在那个时代的责任与义务。   他找到了一部分未来的人,说服了他们,带着他们来到了未来,面对末世,他将自己在历史中领悟到的东西传递给每一个与他接触的未来人。   他们正如当初的他,迷茫又没有方向,他们自以为是地摒弃了自己古老的文明,又被主角带了回来。   思想碰撞产生的火花在末日的黑暗中依旧绽放出了璀璨的火花,未来的人们找到了方向与希望,也选出了他们时代的领袖,前往了他们的未来。   看着他们达成目标的主角,成为了他们不会再遗忘的历史。   剧本被非尽可能地压缩了,有不少东西并没有在剧本中展现出来,但甲一班的同学们却根据已知的历史进行了推测,很快得出了某些历史事件。不知不觉就将自身代入到了各个时代,入了迷。   等他们看完了剧本,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半晌之后,才有人问:“谁当导演?谁演主角?谁拍负责拍摄?”   “剧本是我写的,为了达成最好的效果,导演当然是我咯!”非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认真。   其他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人代表站出来:“对此…我们先持保留意见。”   非不由撇嘴,保留意见的意思…那不就是不同意?   “那么…主演呢?”又有人接上之前的话开问了。   “主演那还用说?乐正初呗!”非单手支着下巴,他是乐得看乐正初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来演这个主角的。   为此他还不惜丰富了不少主角的表情。   “对此…我们持保留意见…”   “那就向曦,不然洛凪也行,啊,对了对了,尹羽似乎也不错呀~”非压根不在意他们的保留意见,要在意也在意他们的非保留意见。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看面瘫脸露出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表情,感觉那样会非常的有趣。   听到非举出的人选,甲一班众人的面上都不自觉抽了抽,被推举出来的那些人什么性格,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们还能不清楚?   让沉默寡言的人去演性格表情都非常丰富的角色…这特喵的就是故意为难人吧!   “那个…萧非啊?不如…你来演主角吧?毕竟剧本是你写的,你本身的性格也更偏向于主角吧?”有人提议,立刻有不少人暗自点头。   非翻了一个白眼,撇嘴道:“这有难度吗?我们可是要挑战难度欸?要那么轻轻松松就搞定了,我们干嘛还用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估计到时候还没有拍摄到一半,你们就没兴趣继续了。”   虽然众人听他这么说,感觉是歪理,可为什么又觉得这个歪理说得特别有道理呢?   众人郁闷了,非的目光扫过全场,又道:“再说了,你们有拍摄经验吗?确定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能够在不耽误时间的基础上完成?让我去演主角,你们确定你们之中有人能够短期类彻底掌握一镜到底的拍摄技巧?”   非能这么说,众人相信他在这方面是比较自信的,想了一下,大伙儿有点无力,尹羽却不太甘心就这样被非牵着鼻子走,他立刻提醒,“不是说要挑战高难度吗?你负责拍摄,不就没有高难度了?”   “谁说没有了?”非白了尹羽一眼,“我也没有学过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这对我来说,也是很高的挑战!”   “…次奥!敢情你自己也没有拍摄经验啊!?”众人无言以对,说来说去,这货也是一个门外汉啊!别说得跟贼几儿有经验似的啊!   讲台之下群情激愤,大有直接冲上来揍死非的架势,好在,乐正初这个破有微信的大哥站起来了,他伸手往下压了压,众人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先按萧非所说的做吧。他负责导演与拍摄,我们也不要完全依照角色性格来演了,就抓周来决定谁演谁吧?”   众人对视一眼,没什么意见,一个简易的抓周道具在几分钟内被做好,众人根据抽到的纸条,分配到了不同的角色。   意料之外的是,主角的扮演者居然又是…舒德!   舒德自己都有点懵逼,他居然抽中主角了。   平日比较跳脱的舒德,在对上无数双目光时,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哎哟喂?舒德?恭喜了啊!主角欸!”非在讲台上看舒德一脸紧张恐慌的模样,脸上笑容灿然得让人惊艳。   舒德对非那张漂亮脸蛋儿真是没有半点惊艳感,根据他对非的了解,这好兄弟,估摸着是在那边幸灾乐祸。   一看非那张欠揍脸,舒德的手不抖了,心里面也不紧张了,只想着不能让非这厮太过于得瑟了。   “不…不就是演个戏嘛!我、我擅长啊!交、交给喔额…我!放心吧!”   “嗯嗯,那就交给你了!”非点头,其他同学相互对视了一眼,但之前意见是大家都接受的,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   当然…要是真不行,他们也会将舒德打到行位置。当然,这绝对不是为了报复舒德以前做过的蠢事!   ………………………   谢谢我很强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白鱼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八步:导演说了算   意外的主角人选,反而让甲一班同学们的兴致更高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教训…咳咳…鞭策舒德。   等下午一下课,甲一班的同学们别说是回家了,晚餐都没吃,就开始拿着剧本的复印件,一边认真揣测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一边与舒德搭戏。   非(♂·昶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歪了头,跟一旁的乐正初聊天:“为什么…我感觉不是大伙儿在配合舒德演戏,而是舒德在配合大伙儿演戏?”   “有区别吗?”乐正初都还没说话,旁边负责配音的祝仙乐就摘下自己半边的耳机,转头询问非了。   “当然有区别…舒德是主角,原本应该是大伙儿围绕他展开表演,很多情况下,是会存在一定程度退让的,毕竟抢主角的戏份什么的…很容易消弱主角的存在感,而且表演形式会根据主角出现一定程度的转变。   不过…你看看现在下面的情况,舒德完全成为一个引导者了…我都有种错觉,以他的视角为镜头拍摄不同时代的群雄争霸或许会更好…”   非摸了摸下巴,不禁摇头,抓起讲台上的放着的书,卷成了卷筒状,对着一个又抢戏了的同学就吼:“你们是白痴吗!我要的是文化的互动和碰撞!你们特酿的彰显出了你们的厉害!把我们这个时代的文明放到哪里去了?特酿的还跟我抢台词!再抢你就给我去将剧本抄十遍!手抄!”   被吼的同学被骂人的很不服气,抬头想跟非争论,谁料直接对上非那双眼睛,瞬间就怂了。   导演兼摄影师的萧非(昶斐)同学,看上去非常的严厉,似乎比起老师更加的严厉…   非看了一眼下方,下面似乎还有不少同学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他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你们觉得这只是高一学生作品,随便演一演就行了,没必要那么认真?又不是要参加什么大赛之类的,干嘛搞得好像很正规拍摄团队似的?”   见有不少人看过来,眼神中透露出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来,非淡淡道:“很多成年人都觉得,我们现在还都是未成年人,接触到的东西很少,不可能认清楚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总是爱对我们指手画脚,认定我们的判断是错的,做出来的事情是幼稚的,总是会犯一些他们都看不上眼的错误…   每次说我们未成年人越来越厉害了,每次却又否认我们能够真正做出一番大事…   就算是我与在座的一部分同学创立的神舟集团,依旧有不少人质疑我们是不是被推出来的棋子,我们背后是不是还有成年人搞事情。   而很多时候,我们的确经常会做一些错事,也没有成年人那么成熟,甚至不懂得如何钻空子,抓规则的漏洞,老老实实地做事情。   我们的优点与缺点,被很多人当成我们无法真正插足进成年人的世界的理由,他们不相信我们,也不太愿意将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我看到了不少年长者处事的敷衍与有心无力,学习能力也一年不如一年,我们明明比他们年轻有活力,学习能力也比他们更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强大进取,而要学他们一样不严谨,敷衍,拖延症?   我们可是重点大学附属中学甲一班的学生!我们每个人的思维与行动力应该都是不输任何成年人的!   与其做成一件成年人们觉得微妙的事情,做一件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它不香吗!”   众人沉入沉思,有心气高的已经被非煽动起情绪了,“香啊!萧非!别客气!如果我们有什么理解有问题的地方…你们尽管鞭策我们就是!我们这么强,不拍出一部高产量的电影,怎么对得起我们超140的IQ!”   “嗯…虽然觉得我真的被煽动…不过这种时候,来一点气氛…也不错…”有人不太满意非的态度,但在这种问题上,还是表现出了配合了态度。   有那么几个人带头,班上的气氛也渐渐开始发生了一些转变。   在拍戏时盛气凌人抢戏厉害的同学也降下了自己的气势,将舒德这位主角的气势重新衬托了起来。   非支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就要用粉笔丢舒德:“喂,舒德,我说,你虽然是主角,虽然本身也的确很**丝,但是你在不同时段需要展现出来的状态是不同的好么?   主角穿越初期,你完全可以展现出你现在的状态,但是越是往后走,你就越是成熟,因为你吸取了那个时代的文明精髓成长,你会渐渐地成熟,而不是最初那副**丝模样。”   “哦…”“额…”“我找找感觉…”   舒德初获得主角,对于这些还有些不适应,听非那么一说,更加紧张不自在起来。   “现在又不用面对镜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非在一旁看舒德几次表现,都有点头秃了,他忍不住就抓起自己的脸颊来。   “不对,不对…为什么就连开头的状态也不对了啊?”舒德演到最后,其他同学虽然没有什么想法,非却越看越无奈。   他解释了很多次不同时期的状态,结果舒德听到最后,就直接将其中几个时代的状态弄混了。   最后见非还试图跟自己讲戏,舒德直接抓狂了,捧着头就罢工了,“啊!不演了!你行你上!”   “…”非看他无赖模样也很无奈,伸手一把将刘海梳到了脑袋,指着舒德就道:“行,我先表演一个给你看,你在那边看好了,注意我的神态语气。”   非说着,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剧本,这部分属于一开始穿越到最早的神农时代初期,那个时候,部落还没有完全形成,不过是一群刚刚开化的人联合在一起,生活在天然形成的山洞之中,一部分人出来收集食物与猎杀动物。   主角是与朋友去H市北区的森林公园旅游时遇到了野生猛兽,与同伴跑散,在被野兽追赶时,碰到了当时采集百草的第一代神农氏的族长。   舒德表现不恰当的位置,正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遇到扮演神农氏的同学时,他先是皱眉,思考了片刻大声示警:“护林员?救命!我身后有熊在追我!”然后往一侧一个飞扑,躲开身后的熊爪。   只是,看舒德那副模样,也不知道是准备将熊引开,还是想要以神农氏作为诱饵,自己逃跑。   非看一遍就卡一遍,他已经明确地说明了那个时候主角的心理活动。   作为一名生活在和平年代,接受良好思想教育的“现代人”,在遇到这种突发的情况时,只要是有点良知的,就没有时间去思考将熊引给别人,然后自己逃跑的事情。   特别是…现实与网络不同,言语上的巨人未必就是行动上的巨人。   在这里需要表现出来的东西是很多的,至少在非看来,需要表现出来的东西是很多的。   舒德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表现得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他把熊丢给神农的感觉。   偏偏这货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许他本身就是那种在遇到这种事情时,会将别人当做是诱饵,自己逃跑的人吧?   这是自身三观带来的一些影响,非不可能去纠正舒德的三观,但是在演戏的时候,舒德就不再是舒德,而是他故事中的主角,他个人的观点是不能代入到主角身上的。   就如现在…   非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再睁眼时,表情慌张无措,呼吸粗重,身子前倾,他的那一副模样,像极了已经脱力,依旧不得不继续往前跑,却意外看到有其他人,下意识放下脚步的模样。   那一瞬间,众人感觉自己不是在教室里了,你们正在树林之中。   搭戏的那位同学不自觉就被非须臾散发出来的感觉牵引,直起了身子,想要开口。   非的眼中有着意外,汗水还顺着脑门冒出,他仿佛听到了身后传出的动静,耳朵不自觉动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务必惊慌着急,转过头来又看向神农:“护林员?”   神农的扮演者没有回答,非又开始重新迈出脚步:“救、救命…我身后有熊在追我…”   他的目光下移,注意到了对方的双手,汗水淌得更厉害了,他抬头,纠结地看了对方的脸一眼,欲言又止地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原本还在向神农方向迈出的脚步立刻转向了其他的位置。   众人看得双眼不由亮晶晶的,非表现的形式与舒德截然不同,他很多的情绪全部都表现在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上。   那些表情变化得不是很明显,但是在场的人全部都能看懂那时候非脸上的所有表情代表的含义。   就连舒德,也有点愣住了。   非在表现完那部分的剧情后,又转过头看向了在自己不远处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舒德,问道:“怎样?看明白没?”   舒德张了张嘴,“你这要表现出来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你怎么不从一开始就把这个角色的心理描写全写上去?这样我不是就容易理解了吗?”   “一千人心目中有一千个阿姆雷特。”非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写上去了,就彻底框死了你的思维,你表演起来就会特比的僵硬与格式化。我得有点空隙让你们分析这个角色的特性,创造出以你们本身契合的主角,而不是一千个人演同一个角色,结果这个角色就只是这么一个样子。   这样的角色,太虚假太不真实了,观众也不容易代入进去啊?”   舒德跟着翻了一个白眼:“行行行,你是导演你说了算。”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六十九步:打包,带走   非(♂·昶斐)用自己的方式,演出了一个自己这个版本的主角,场景没有多少言语,所需的性格表现不需要太多,但情绪上的变化与个人状态却要表现出来。   舒德几次表演,并没有找到感觉,只能根据班上其他同学拍下来的非导演的表现上,来思考分析对照。   非也没闲着,在舒德在旁边看视频的时候,还不忘解释什么时候为什么要表现那样的态度。   舒德听没听进去他不清楚,但旁听的一些同学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似乎是有了一些心得。   非穿梭在同学之间,时不时会说到一些角色在什么情况下,会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为了让大伙儿更加直观地看到自己的演技,他还用神舟纳米技术弄出了镜子与录像,随时将大家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发送给对应的同学。   众人对照着这些,跌跌撞撞地训练了很久。   等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时间,他们诧异地发现,时间才过去了两个小时不到。   这让他们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原本以为不知不觉都到半夜了,结果时间告诉他们,现在才七点。   乐正初在看到时间时,忍不住朝非的方向瞄了两眼,他不相信非没有动手脚。   但控制时间…曾经的上清或是月老有这样的天道法则之力吗?   他没记错的话,昶斐应该只有一个回溯属于时间系?   但那个能力…应该只能作用于施法者身上,不能带领所有人回到某个时间段或是进入某个时间段吧?   不确定的乐正初忍不住又多看了非两眼。   感受到这位同父异母兄弟的目光,还在跟别人讲解角色的非回了一下头,冲着那位兄弟就是咧嘴一笑。   看到那种笑容,乐正初彻底肯定了非使用时间相关的法则之力了。   这应该算是利用自己的职权,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吧?都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乐正初打定主意等中大家回去后,跟非讨论一下这样做是否合理,非那头却说得尽兴。   甲一班出了一个性格特别固执的,大多数同学还是能够保持客观,将自己从自身中抽取出来,代入到角色之中的,甚至在对角色的分析与理解上,别出心裁,创造出了一个个让非都感到意外惊喜的角色。   要不是主角是舒德,他们哪一个不是那个世界中的主角?   非试着拿出了神舟拍摄了一段。   扮演某位女皇帝的女同学,在非的摄像头对准她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的书卷气与稚气彻底消失,她展现出了完全不输给任何男子的气概,那双眼睛冷静、睿智,要是仔细去看,还能看到藏在双眼深处,已经沉淀下来的锋利。   威严的气质怎么压也压不住,就算她顶着一张少女的脸,也没人在这时将她当未成年少女。   众人之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势压人压得厉害,就连吞咽唾沫都有一种很是艰难的感觉。   那目光扫过,有人给直接跪凳子上了。   “好!就是这样!”非看着对方表现出来的状态,连连鼓掌,虽然光是气质上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是不够的,但是,能够在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表现出了那样的威势,台词念出时,应该也查不到哪里去。   少女听到非说好,就下意识撤下了自己的状态,惊喜地问了一声:“真的?”   四周缓过劲儿来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伸手擦了一下头上冒出来的汗,“我滴个乖乖,这也太A了吧?”   少女兴奋地脸颊都发红了,但这红可比不过那双亮晶晶的双眼。   “你刚刚表现出来的挺好的,可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你是否能够在说出台词的时候,也能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那位女帝的特色了。”非点点头,非常欣赏少女刚才贡献出的演技。   少女大概是真的上心了,对这事情感兴趣了,和非在这个角色的问题上讨论了很久。   而其他的人,有的是某些时代最庞大的暗中情报组织,有的是捕快,有的是普通百姓,或是被压迫后,选择反抗的人们。   每个人都表现出了不同时代的人们,配上神舟AR模拟出来的场景,仿佛所有时代的人们都汇聚在了一起。   非有些忍不住,将自己看到的景象拍了下来。   众人持续到了将近八点,才因夜间神先班即将上课的原因,纷纷找借口离开。   等凡人同学离开得差不多了,正试图返回宿舍的非,直接被自己一群同学围住了。   “非啊…我们继续吧?”祝仙乐笑呵呵地看着非,如同逮住了老鼠的猫,正试图捉弄自己手中的猎物。   “继续什么?”非试图装傻,“看看都几点了?该回去好好做家庭作业,复习功课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骗谁呢?谁不知道你的作业在老师布置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完成了?   你知道吗?你这个导演兼编剧兼摄影师,可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啊…   幸好我们足够聪明,你那破剧本,我们还是能够研究清楚的…不过你可还有很多东西很多方面需要学习的,我们一致认为,这不能自己处理,我们还是未成年人,还是需要找一个老师顾问的。   走吧走吧,我们已经找好了能够当我们顾问的老师了,让他好好帮你!看看剧本!最好能弄出个分镜什么的。”   祝仙乐就像是一个地痞流氓,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开始架起非左右手臂,将他直接往平日神仙班上课的结界入口方向走。   非尝试着挣扎了一下,谁料动手的人立刻用上了仙元与内元,看这架势,似乎非要真敢逃,他们绝对会动真格的。   非如今这副躯壳的身高也不矮了,谁料这群人为了防止非使力,愣是半悬在半空,让非看得都忍不住赞了一句:“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啊!”   “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辛苦也算是有价值了。” 后者翻了个白眼,手不由往上提了提。   这让非都没有办法做出耸肩的动作了。   既然这些同学都那么热情了,非不再挣扎,他其实也很好奇,自己找回了秦时的因果后,这个世界对自己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大伙儿的记忆又会被修改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都不能肯定,两个世界融合后,产生的连锁反应有哪些,其中自己这个变量导致的变化又有哪些。   可惜他没有什么平行世界对照图,也无法确定平行世界的理论,更搞不清楚世界是一个整体,改变的是一个世界本身,还是自己抵达了平行世界中的其中一个世界之中。   但让非来做点判断的话,其实他隐约感觉,真相可能更倾向于前者。   双世界融合造成的变化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他本身具备的回溯能力,与返回过去寻找自己因果时看到的一些细节问题,他可以确认,这个世界只怕是单箭头的,双世界融合直接影响改变了过去的历史。   如果是平行世界,那最基础的一点,就是不同时期存在的不同节点之前的世界,理应是维持自己最初认知的状态,在节点在出现收束现象。   但事实明显不是这样的,夏时,在夏平与姒玥临时交换时出现在姒玥房中的老人…战国时,改变了阿政与弃不泣母亲思想的人…这些都对应了世界融合后,伊耆家在幕后的存在感,也正如近代站出来的伊耆家与其家族中人说过的一些话。   根据这些,非确认了这个世界的时空是一个整体,一旦后面的人真创造出了什么时间穿梭机,跑到过去,可能不会创造出一个新的时空世界,而是彻底改变原有世界的未来,他们自己可能都会不复存在。   估计未来为防自己彻底消失,或是人类彻底被其他物种取代,严令禁止这穿梭时空吧?   非脑子里想得问题已经不知不觉飘向未来了,都还没想到未来应该用什么样的法律严令禁止时空穿梭技术之类的问题,少年的脑袋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你还真是好胆,这种情况下都能走神啊!”祝仙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身上服饰已经换成了她作为乐神的装束。   非看她这模样,不由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了其他同学。   有些同学身上的服饰明显已经变成了神化时的服饰,有些同学还是原本的服饰。   非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那些会出现变化的都是自身已经达到仙元境界的同学,还维持内元的同学似乎并不会出现某些特定的变化。   大概…也就他这么一个似人非人,似神非神的家伙不会跟着一起发生变化了。   在这当中,非还看到了在一身红色古装的伊耆星瑞与乐正初。   看样子,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他俩也迅速地踏入了真正意义上的真·仙境界了。   庄慧安静地盘坐在自己的蒲团上,在一群同学赶过来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   “庄老师,您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祝仙乐没注意菩萨刚才扫过来的那一眼,还兴致勃勃地在那边朗声招呼。   “喂喂…麻烦你把我说得好像是什么物品似的啊…”非立刻吐槽,结果祝仙乐根本就不搭理他,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跟庄慧说着他们今天在甲一班的遭遇。   庄慧老师安静听着,目光会往非的身上看上两眼。   ………………………………   谢谢喵喵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步:自我,分化   等庄慧听祝仙乐说完剧本的的事情,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已经被其他新神放开了的非(♂·昶斐)身上,他的神色中带着祥和,让人不自觉就会向他敞开心扉。   非静静看着庄慧,并没有主动先开口说些什么的打算。   可庄慧却不同,他平静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汝…你找回了一些不属于昶斐的因。”   非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在他个人看来,自己寻回的全部都是自己作为昶斐的因果,庄慧却说自己找回了一些不属于作为昶斐的自己的东西?   “不属于我的那部分东西是什么?”非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询问。   “不,那仅属于你,只是不属于作为昶斐的你。”庄慧摇了摇头,先纠正了昶斐的说法,半睁开双眼,那双深邃平和的眼睛仿佛瞬间将非看透,“深究下去,结果或许与你所想不同。”   “我要是深究下去,会怎样?”非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庄慧:“神仙难救,万事由己。”   非一愣,随即一笑,“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样子,不过我靠自己靠习惯了,那就没问题了。”   “喂,昶斐,庄老师,你们在这里打什么哑谜啊?”一旁丰泉忍不住嚷嚷起来了,在他看到祝仙乐等同学将非带来的时候,双眼就亮了,还在那边兴奋地思考跟昶斐说些什么呢,谁料神仙好友转头就跟老师打哑谜去了。   这哑谜他偏偏还听不懂。   原本是想要在一旁耐心等着,谁料这两位说到后头,居然说什么靠自己?   这让丰泉等新神心里面就不舒坦了,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新神,将来的成就搞不好比天上呆着的那群人要高,结果昶斐和菩萨谈话就说神仙难救,只能靠自己,坑爹啊!这和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有什么区别?   丰泉非常不满这样的说话,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是昶斐最相信的神仙朋友,在昶斐不在班上的这段时间里,他比以前成长了很多,不可能在昶斐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不上忙!   非被丰泉那么一打岔,不禁回头看了这位长得比真正娇俏可爱的妹子还要可爱不少,宛若一个瓷娃娃的丰泉。   一阵子不见,他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啊!让非不禁想起小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丰泉的脑袋。   “啊…”   摸完了,非(♀·灵宝)立刻后悔了,对方长得再像女孩子,那也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少年,自己又犯蠢了。   丰泉原本还生气非随便乱摸他的脑袋,正想要跟非争论,谁料抬头就看到正在给自己戴手套的少女,整个人一瞬间有点傻。   他怎么感觉…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非看了一眼丰泉,有点尴尬地转开目光看向菩萨,有点没话找话地说道。   庄慧似笑非笑地看着非,“既有了决定,就出校见见她吧。”   “谁?”   “结缘者。”   非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一步。”   “欸?等等!别走!”丰泉渐渐从刚才一瞬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见非要走,立刻想要追上去。   可一道无形的屏障却将他挡了下来,丰泉从屏障上感受到了一丝佛性,立刻回头看向庄慧,“菩萨…”   “现在的你们还不可以,快些成长吧…”庄慧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这次并非毫无情绪波动,丰泉可以听出,这位老师刚才的话,似乎带上了一些期许与鼓励。   像是福至心灵一般,丰泉隐约明白了庄慧老师的意思。   想要追上昶斐的脚步,得到他的信任与依赖,必须…变得足够强大!   “我不能再继续任性下去了…或许我应该…像父亲那样…”丰泉喃喃着,回想初次与非相遇,到如今,起点明明是相同的,没道理相差太远,如果差距越来越大,那只能说明自己做得还不够。   总不可能是对方天赋比自己好。   丰泉绝不承认有人能够比自己天才。所以,他决定要多思多做了。   …   非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行为本身,刺激了不少自觉与自己亲近的新神的好胜心,她还在思考菩萨说的话。   校园外…有结缘者?   这个结缘者的定义可太广了,有恩的,有仇的,有情的…基本都是结缘的。   而自己认识的人那么多,谁知道结缘的是谁?   非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学校外面某处灯柱下的身影,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自身的危险意识疯狂示警,让非条件反射地就想转身跑回学校。   “绯…”一个声音在耳边飘忽响起,听得非下意识摆开战斗架势。   “学校门口那么多人,你决定要在这里与我动手吗?”之前的声音真诚的询问,大有威胁的意思。   八点左右的时间,在大学附属中学的外面,的确有不少人。或许是在大学城中,有不少住学区房的人和住校的大学生会在这附近闲逛,有人抓住了商机,到了晚上出来摆摊,这一片就会形成夜市,热闹得不行。   真要是在这里动手,惊动别人还是小事,造成的人员伤亡可能是最严重的。   非从小就有保护弱小的心,用普通无辜民众来威胁非,一向都是最管用的手段之一。   当然,特殊条件下,非可能会比任何人都冷酷。   但至少当前的情况下,非还是乖乖地停了手,没有任何言语。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后者似乎一直都在注意非的态度,见他收手,轻笑了一声。   非皱眉,“你到底谁啊?”   “我名叫绁。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请我去甜品店喝一杯奶茶吗?”后者缓步走到了非的面前,她很美,在黑夜灯光的映照下更美,非却觉得她的美丽透着一股绝望凄美的味道,让人不是很喜欢。   “好。”但少女的要求她还是接受了。   甜品店中,不少人正好奇地看着少女喝奶茶,不由自主就陶醉其中了。   非却双手环抱在胸前,非常不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等待她的下文。   绁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观察非的表情,见她一脸不耐烦,反而不自觉傻笑起来,“你和以前真没多少变化。”   “我强调过了,你认错人了。”非提醒,随即看着对方眼神中闪烁的落寞,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就算没有认错人,那也物是人非了。我都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如果想要跟我说什么,最好是从头开始说起,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我才知道你那么说是因为什么。”   “你说得有道理,我正好也想要与你说明白。”绁笑了笑,之前的落寞淡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些柔情。   她一边用精致的小茶勺搅着奶茶,一边怀念地喃喃:“我应该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从最开始说吧!”非环抱在胸前的双手终于放下来,凑近了桌子几分,下意识开了结界,隔绝了声音。   绁笑着看非布置完这一切,这才点头说了一声“好。”   她盯着自己面前的被子,回忆了半晌,这才开口,“从我懂事开始,我们的世界就有一个传说。   传说在我们诞生之初不知道多少年前,这个世界凝聚出了一个与我们很像的完整物种,祂是世界的精华凝结,但祂却脱离了我们世界的控制,产生了名为【自我】的存在。   这对于世界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第一物种被定义成了失败品。   但这个失败品,世界并没有办法重新分化融合回来。   所以,世界又以第一物种为基础模板,加以改进,创造出了第二个特殊的物种,这个物种是以杀死第一物种为核心目的被创造出来的。   祂成功地杀死了第一物种,但出乎意料的是,世界并没能将祂重新吸纳,祂的躯体分化成了无数个漂浮在世界中的碎片,逐渐壮大成长成为了一块块悬浮在世界中的庞大大陆。   我们正是从祂的躯体上诞生的物种,也可以说是祂的后人。   我们在这大陆上栖息繁衍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一直自诩为神的后裔。   直到我们成长到突破大陆桎梏…或者是保护,抵达了大陆之外,我们才注意到,大陆之外,还有广阔的世界。   我也是在超凡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两个最大的种族,玄族与真族。   这个玄族,就是我所提到的第一个物种的后人,或者…应该说是第一物种【自我】的传承者,他们并不是在第一物种的躯体上诞生的,他们就是第一物种【自我】的分裂,与躯体融合诞生出来的新物种。   他们继承了第一物种的【自我】与力量,是远超于我们的存在。   不过,玄族真实的数量共九位。其余的,全部都是获得玄族馈赠与转化的存在。   而真族,则是第二物种在完成了任务后,自我分化了。   但尴尬的是,第二物种同样无法回归世界本源,化作了九名与玄族相似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第二物种诞生的核心就是要杀死第一物种,她们继承了第二物种的核心,在见到玄族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想要去杀死玄族。   为了杀死玄族,真族开始像玄族学习,发展自己的势力。   在我离开我所在的大陆时,玄族与真族已经是世界最大的两个种族势力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一步:归还名   听着绁所说的那些,非(♀·灵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听创世神话。   特别是两个种族诞生的部分,有点像是盘古开天,但盘古身边至少没有谁想要直接干掉盘古,祂根本可能也是天道最爱的崽,不至于像是绁描述的那个第一物种那样倒霉,从出生开始,就因为【自我】,导致他直接从直接最爱的崽,变成了世界最想回炉重造的崽。   为了将祂回炉重造了,都不惜在分心神创造第二物种出来了。   这物种还不是为了发展而诞生,还是为了毁灭而诞生的,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蛋疼。   创都创造出来了,这是干什么啊?都是自己亲生的,还这样搞,那个世界就真没有生物感情了是吧?   非暗自撇嘴,绁的神话却还没有说完,“我初次抵达大陆之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来接触并引导我的是真族势力,我顺理成章就加入了真族,与玄族作战。   我的能力还不错,慢慢爬上了更高的位置,与更高的指挥官对战。   在一场大规模战役中,我们败了,我被那个时候的你俘虏,成为了你的阶下囚。   你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位真正的玄族。   和我最开始猜想的模样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你…看上去美极了…并不像是真族势力描绘的那样…   对了,真族势力一开始就跟我说,玄族是会导致世界毁灭的存在,他们长得无比丑恶,但是会伪装得跟我们一样。但实际上,他们真实的模样并不像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玄族九灵之一,还想要说服你认清楚玄族的真面目。   你那个时候并没有反驳我,我还以为你是默认我的想法了,我很多话都会跟你说。   我甚至计划了一场逃跑的计划,这个计划你还在一旁给我们出谋划策,将漏洞找出并且排除掉。   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应该是跟我相同的存在,我想要带你一起走,可你拒绝了。   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所以才选择留下,我没有再试图动摇你,我们选择了某一天展开了我们的逃跑行动,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挠。   等我们成功逃回了营地,我们将我们在营地收集到的情报全部都告诉了我们的领导者。   领导者立刻带兵出击,我因担心你,找借口离开了队伍,想要在开战之前将你带离战火。   但我没想到,你会放我们走,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我抵达你的部队附近时,看到的就是你指挥所有人,打败我方偷袭队伍的一幕。   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站在飞舰最上方,冷漠指挥着全局的一幕,我的心一瞬间就凉了。   我从你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当初你对待俘虏时的温和与无奈,我看到的就是一名冷血的指挥官。   也是在那一场战役上,我才认识到你是谁。   你是玄族那九灵之一的绯…   那时候,我就觉得,真族说的都是对的,你是伪装了自己真实的模样的丑恶混球。   我从那时候就发誓要向大众揭露出你的丑恶嘴脸。   每一次只要是与你开战,我都是冲到最前面的,但你就像是无敌的指挥官,只要与你战斗,就毫无胜算可言。   我们左支右绌,用尽手段也无法打败你。   但每次…你都会善待俘虏,你根本不介意我们是否逃跑,逃回去了又是否会显露你的机密…你好像总有无数种后备方案。   我们面对你,就仿佛是面对无法越过的危险深渊,我也渐渐对你有了了解…   可越是了解你,我就越是感觉悲哀。   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你们继承了第一物种的心,对于你们来说,不管是你们麾下的那些生灵,还是我们这些敌人,都一样,都是…你们想要守护的存在。   战斗是被动的,只因为你们也不想就这样被毁灭。   但不想让我们就这样死在战争中的心也是真的。   所以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们放走,只希望我们能意识到你们的强大,放弃再继续与你们一战的勇气,乖乖地回去生活或是成长。   但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想相信我了解到的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想要打败你,想大声跟你说,我们有自主选择的权力,没有谁有擅自帮我们决定我们未来的权力。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斗了多少年,或许我那时候早就已经杀红眼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真正的天灾来了…”   绁搅动杯子的手颤抖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懊悔,“世界何止容不下你们…祂同样容不下我们…”   绁喃喃着,将原先和陆黎说过的一些事,又说了一遍给非听。   玄族与真族在天灾面前难得联手在一起,但死仇已结,多少生灵愿意心平气和坐下来交谈?   绁的选择,非完全能够预料到。   绁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或是上位者,她拥有着很固执的【自我】,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依旧能够在那个让人生不如死的世界中活下来。   非也猜到了,绁口中的那个自己,一定是死了,不可能活下来。   绯的性格也很明显,与自己…的确是比较相似的,至少在kill fox的岁月里,他从不考虑自己的生死,考虑得都是那些这委托人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没有多少情感,可为什么就那么执着于那些事情?非一直都没有怎么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到现在想想,或许这只是刻进了【自我】意识中的本能与习惯吧?   只是非没想到,最后那个绯没有死在战场或是帮助别人上,而是死在劝说敌对将领的路上…   “如果那个时候…绯你没有死的话,或许…还能救下更多的人吧?”绁看着非沉思着的脸庞,笑容变得更加柔和了。   非被她一句话拉得回神,对上对方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开了目光。   她不太适应对方那样看自己的眼神,会莫名其妙感到歉疚。   “我可不是绯哦?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昶斐,因为一些意外,我作为昶斐的存在感被夺走了,以【非】这个本就不存在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努力地找回我自己。   相信用不了多少的时间,我就会彻底找回作为昶斐的我自己了。”   绁看着非解释的目光,笑得愈发开心,“你对我产生信任了。”   “呃?”非呆了一下,还真是…急于解释的情况下,顺嘴就把很多事情被暴露了。   绁见非呆呆地模样,心情越来越好了,“谢谢你相信我…不过,你找回的自我,可能不仅仅是作为昶斐的自我,而是以绯为源点,以昶斐为终点的自我。非我非她…”   非不禁陷入沉默,这个问题他无从辩解,因为的确就如对方说的那样,他也注意到了这点,了解得越多,他会潜移默化受到某些影响,这些影响可能连同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只能保证自己一切观点和想法,都是以【昶斐】这个自我为主,但不能保证他自己还是原本的【昶斐】。   但这个问题,非一直就没有担心过,毕竟是个人就会成长,他和三年前的自己还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呢!与小时候的自己也相差甚大,保留的是记忆与自我思考的能力。   “不管你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成为谁,你不能否认我认识其中一个你的事实。”见非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绁又重新开始品尝自己杯中的奶茶,神色比起最初看来放松了很多。   “你既然要找自我,绯也是你【自我】的一部分,难道不该找回来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竟无从反驳。”非双手交叉抵住了额头。   绁伸出手,在半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触碰到了非的发顶。   这一瞬间的动作将非吓了一跳,刚才脑子好像被电了一下,头皮都麻了。   他下意识抬眼,脑海中好像一瞬间有无数画面闪过。   “呜…”一阵耳鸣的感觉刺激得非下意识晃了一下脑袋。   绁倏地一下把手收了回去,非一瞬间抬头的眼神吓到了她,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曾经在战场上见到过一次。   具体她也不记得是哪一次了,只记得那一次绯的眼神很可怕,她杀了当时己方的统帅…   原因是什么?   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一次很惨烈,很多灵族都牺牲了,不管是己方还是彼方的…就连绯和厉也不例外。   但原因是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   绁甩了甩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反正想起来也毫无意义了。   她将目光重新落到绯的身上,见少女那一头看上去正常的乌黑长发中混入了无数深红色,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深红色很快变成鲜红,转瞬又恢复成了黑色,到这时,绁才重新靠近了一些,她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绯的气息了,面前的少女似乎也突破了某一层阻隔…   等非的气息收敛,变得完全像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普通人后,绁才用自己本身的语言,开口轻唤了一声对方在那个世界的名字,“绯?”   “…还是叫我昶斐…或是非吧…那个时代的记忆我记不得多少,我的灵魂强度与容量似乎还无法承受你所说的那个世界的记忆与力量…”长时间的沉默后,非抬头,无奈地说道。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二步:鬼片成真?   在非(♀·灵宝)说出叫她昶斐或是非的时候,绁有些失望,可心又不自觉放下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绁复杂地点了点头,“或许…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面对你仇恨我的目光了…”   “仇恨…不至于吧?”非纠结了一下,想了一下自己的性格,感觉自己应该不是那种会因为各自立场不同,就仇恨与自己处于敌对关系的人。   他会仇恨的,应该是那种三观与自己极度不契合,做出天怒人怨事情的人吧?   “嗯…但我无法面对你…”绁喃喃道。   “什么?”非抬头,这一句是用那个世界的语言说的,非真并没怎么听懂。   绁摇头,喝完了杯中最后的奶茶,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多年夙愿得以实现,我满足了,就算今天就返回那个世界也行!谢谢你请我喝奶茶,绯…”   趁着非不注意,绁附身亲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那个吻一触即走,让非来不及反应,脑海中模糊有道身影闪过,似乎也做过相似的事情。   等非反应过来,绁早已不见踪影。   她怔怔地站起身来,头还有些发晕,之前凑热闹看绁喝奶茶的人们又恢复了两人没来时的状态,聊着天说着有的没的,像非与绁从一开始就没进来过一样。   非愣愣地环顾了甜品店一圈,慢慢走出了店子。   抬头看看天空,今日的乌云很厚,似乎遮住了天空之中的月亮。   但街道上依旧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人中,还有多少人会抬头看看星空呢?   非摇了摇头,被绁那么一影响,都会去思考一些没多少价值的问题了啊…最近还是这专心地把电影搞出来吧!其他的事情…等触及到了再去考虑。   …   死寂得几乎能将所有人逼疯的世界中,宋卿箐宛如一个从疯人院走失多年的疯子,漫无目的的摧毁身边的事物,试图缓解浑身的疼痛。   在多种缓解痛苦的办法中,也只有摧毁四周的一切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咆哮毁灭着,根本不清楚过去了多少年,直到她看到了熟悉的鞋子与长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抬起头,她看到了让她有些遗忘的绝美容颜,对方还是那副笑容,笑容中少了一些虚假,多了些释然。   宋卿箐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心情,她心中的仇恨上升到极点,第一时间就向面前的女子发起了攻击。   她的攻击落在对上身上,却将自己反弹了出去,那种疼,让她恨不能立刻就这样死去。   但是办不到,在这个世界中,她根本死不掉。   宋卿箐摔在地上,却连一口喘息放松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因为那同样很痛苦。   “时间到了,你可以离开了。”耳边是少女轻笑着说出来的话,宋卿箐被一双手搀扶了起来,“你也不用再继续屏住呼吸,我已经与你换回来,你现在应该可以感觉到这些。”   这话真如天籁一般,让宋卿箐愣了一下,可之前的痛苦太过于刻骨铭心,就算对方这样说了,她依旧不敢做出曾经根本不曾在意的事情。   “现在,我们的交易结束了,这个通道我也会彻底关闭,你该走了。如果你想要继续之前的每一天,那你可以留下,我并不反对你的陪伴,但时间久了,我可能不得不将你做成仆人,不然你一定会彻底疯掉…”   女人的话还在继续,可宋卿箐听清楚她所说的那些话时,不由疯狂摇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熟悉的道路重新出现了,她看到了那扇让她感觉无比熟悉的大门,一头扎了进去。   大门瞬间关闭,留下了女人静静处理,看着无法真正越过的通道怔怔发呆。   ……   现实世界中,握了握拳,确认毫无疼痛感觉的宋卿箐,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看着窗外看不到繁星的天空,她由衷感觉活在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   看了一眼依旧贴在门上的符,宋卿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撕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毫不犹豫地带着垃圾袋冲下了楼,丢进了垃圾桶,这才安下心来。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早该知道的…”宋卿箐一边上楼,一边喃喃感慨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不觉多出来的几道身影…   …   在自己宿舍中复习功课的非,忽然重新感受到了宋卿箐的因果。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宋卿箐的因果正在一点点地从黑转白,其本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无比微弱。   想起绁顺带提到的通过一些特殊交易暂时抵达这个世界的话,非后知后觉地将事情与宋卿箐联系在了一起。   与绁做了交易,让绁能够借机抵达这边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宋卿箐了吧?   因果线从黑转变成白色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因果偿还…   因果的偿还可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欠债的一方做得太过,很有可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情况…   现在宋卿箐的因果以非常快的速度改变,很有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非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迅速地离开了宿舍。   另一边,刚刚看完一部恐怖片的胡皓不自在地这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他以为看多了恐怖片,就能给自己提胆气,他的胆子会越变越大,结果…看一次怕一次。   他将家里面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这才有了一些心安的感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两口,他就忍不住去看洗碗池,从觉得龙头里面会不会滴下红色的水珠。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看了半晌,他才回过神,立刻疯狂摇头,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可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多部恐怖片中的场景,什么抬头看天花板,上面有头发垂落,或者是有一双腿在半空晃荡啊…要么就是镜子里,自己身后多出来一个人,或者是镜子里面的自己冲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脸…   胡皓看到厕所一滴滴落在洗脸池的水珠,再抬头看一眼镜子,又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将厕所的门给关上了。   转头看向阳台,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之前的一部电影, 某个正阳台纳凉的男子目睹了别人被杀的场景,在他准备报警的时候,凶手转头看到了他,然后冲出来想要杀死目击者…   胡皓又哆嗦了一下,从到阳台就想要将阳台门关上,谁料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对面大楼瞟。   这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脑袋正趴在十八楼谁家的阳台往里面看。   嗯?   胡皓的表情僵了,一股刺麻的感觉从头皮传递到了全身,冷汗滑落,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他惊恐地关上了阳台门,可是透过玻璃,他看到了那个脑袋转过了头来,明明有些距离,他却清楚感觉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   胡皓来不及思考,已经快速地将窗帘拉上,心中忐忑不安,拿起手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联系谁。   很快,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咚咚什么东西撞击玻璃的声音。   胡皓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一个脑袋狠狠撞玻璃的画面,胡皓慌了手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冲出门去,家里似乎已经很不安全了。   身后的震动非常剧烈,已经没有时间多思考了,胡皓冲向了大门的方向,手刚刚按在门把手上,就听到了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胡皓的手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朝着猫眼看了一眼,里面一片血红,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故事,胡皓心脏不争气地狂跳,如果他没有猜错…这…这很有可能就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透过猫眼往里面看!   好恐怖…好恐怖…   胡皓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越撞越激烈的窗,还有一直在很有规律敲门的声音,只能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了卧室的大门,关闭了卧室的灯光,打开了衣柜躲进了自己一堆衣服里面。   敲门的声音不断,声音越来越密集,当这个声音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玻璃碎了,同样的,大门似乎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躲藏在衣服堆里面的胡皓,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可这样的安静反而让人更加害怕,要不是心脏还算好,胡皓可能会就此昏厥过去。   他只能抱着侥幸地心理等待着上天对他命运的审判。   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小区跳广场舞的大妈之中,悄然多出了一名跟着一起跳舞的人,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去留意,毕竟忽然插队一起来跳广场舞的人并不少,她们并不抗拒跟他们一起跳舞的人。   但跳完了几首曲子后,疲惫的大妈们想要消息一下,却注意到之前插队进来的那人还在跳。   “小姑娘,别跳了,休息一下吧?”有大妈注意到那位插队的人身材很好,穿着看上去也不像是他们这些中老年人,心想着是不是那种年轻气盛的小姑娘,还是叫了一声,提醒对方注意适当休息。   但是…对方并没有听话,反而跳得更起劲了。   这样的情况太过诡异,让众人看着心中都有种很古怪的感觉,想过去说两句,脚步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   …………………………………………   谢谢卐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三步:是不是真闹鬼了?   在广场大妈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也发生了或大或小的诡异事件,让人生物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临时的垃圾站内,捡垃圾差点被垃圾吞没的乞丐,被一只手拉出。   在池塘边散步被“不小心”掉进池塘里,就算善长游泳,依旧溺水的人被什么从什么托上了岸。   在小树林中想要来点刺激的年轻人,忽然就陷入了泥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一把拎了上来。   广场上,正对一个跳个不停的女人惊疑不定的大妈们,还没来得及上前去搞清楚神秘女人什么情况时,忽然冲出来的黑影就直接将人提走了。   而胡皓家,闭上眼睛等待审判的胡皓,很快听到了一声闷响,和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能耐啊?不知道什么叫做冤有头,债有主吗?赶着虾欺负人来了是吧?真当地府没鬼制得了你们是吧?”   “呜呜”地哭声听得胡皓有些“心疼”,他下意识竖起耳朵,隐隐绰绰听到外面的声音还没停止,“去你特喵的憋屈!被害人成为加害者的情况最坑爹!敢情就你们觉得委屈?你们需要发泄?那些被你们盯上的人就不委屈了?少给我找借口了!   说到底,你们就是欺软怕硬!真正需要去找麻烦的人不敢去找,就盯上跟你们毫无因果相关的人往死里欺负!   我没直接干掉你们,不是因为你们犯得错不大,只是你们是鬼,就该有地府去判你们的因果罪孽!   不过,看在你们死得太过冤的份儿上,我可以让你们去和罪魁祸首当面对质。”   “…呜呜”   “什么?因果联系在一张纸上?嗯…行吧?我去找找看。现在你们愿意跟我离开了吗?”   “呜呜”   “那就走吧。”   清脆的声音听上去那样朝气勃勃,胡皓下意识就从自己的衣服里钻了出来,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虽然他听不到那些鬼呜呜叫着什么,但可以通过另一个声音所说的那些话来猜测他们对话的内容嘛!   “等会儿,我先将这扇门和这玻璃弄好…搞不懂你们是哪里来的力量,居然能将实体破坏到这种程度…”   随着一阵响声过后,大门反复打开关上的声音响起,几次之后,之前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好!这样就没问题了!走了。”   在这一声话音落下时,大门重新关上,整个屋子里恢复了静悄悄的状态。   可与之前的安静相比,胡皓由心底深处产生了一种安全感,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了衣柜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等待了几分钟,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   客厅中,一如不久之前,室内的灯光依旧是全部打开着的,电视依旧保持着之前自己离开时的样子,阳台的玻璃窗也完好无损,看上去…之前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噩梦,梦醒了,现实还是原本的模样。   胡皓都有点恍惚了,他在自己的屋子里逛了一圈,一点收获也没有。   现在根本就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室内的空气比起之前清凉很多,像是在屋子里开了一段时间的空调。   胡皓怔怔地走回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至今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之前遭遇到的事情。   刚才…莫非是自己看恐怖片看多了产生的幻觉?可是那个对话的声音难道也是幻觉吗?   那那个声音会是谁的声音?他自己的?   实际上,是他恐惧的一面正在与他大胆的一面对话?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或许…这是他胆量正在慢慢变大的征兆…!   好!现在就再看两部恐怖片!   心中打定主意的胡皓,又一次地点开了一部恐怖片…心不在焉地看着。   可不管怎么想,他都感觉这无法说服他,他尝试了一下自己家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比起之前好像更加好使了。   尝试了一下阳台的玻璃门,嗯…开关门没有半点问题,玻璃上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破碎的模样…   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将玻璃撞破?那种撞破的声音其实是其他的什么声音?   胡皓又在自己家里面转了一圈,就连外来者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胡皓陷入沉思,来到阳台上,看向之前自己注意到人头的地方。   那边的灯都关了,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阳台边上是否有什么东西在。   不知道怎么的,胡皓的心中忽然开始有些失落,好像错过了一个亿似的,让人心中提不起劲儿来。   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好像这样做就能够找到什么让他确认某些想法的东西。   他的余光很快扫过下方某个垃圾桶,一道穿着红衣的少女身影一闪而逝。   他没上心,目光再次落到那个自己看到脑袋的十八层阳台上。   窗帘被拉开了,一名身材不错的女人从屋子里面走出,做着深呼吸,脸上流露出的幸福表情一瞬间吸引了胡皓的注意。   这个女人伸了一个懒腰,但这个动作还没有完成,她的动作就停下了,她回过身,返回屋子,不知道是被什么引走了。   胡皓凑着脑袋想看清楚那个女人去做什么了。   对方并没有让他久等,胡皓很快看到了一双脚正朝着阳台倒着走过来。   这走路方式有些奇怪…   胡皓正在疑惑,另外一双赤足出现在他视线中。   那双足很白,就算隔着有些距离,一眼看去,也有种仿佛看到了玉石的感觉。   胡皓被那双脚吸引得走神了一瞬,很快就被退到了阳台边的女人又吸引回了注意。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在争吵些什么,屋子的主人的情绪似乎很激动,有着很强烈的肢体语言,相比之下,后来的那人很平静,双脚站定后,就没有在往前挪动一步。   胡皓很好奇,这两个人之间什么恩怨?现在又在争吵些什么?   没过多久,他的好奇心就消失了,那屋子里的灯光出现了非常强烈的闪烁,屋子的主人好像被什么逼迫得贴在了玻璃门上。   玻璃很快破碎,那个屋子里闪烁着的灯光也瞬间熄灭,只能模糊看到有人影闪烁。   胡皓的心没由来地慌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外面冲。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对面,与一名红衣的少女擦肩而过,刚刚冲到大门口,就被识别玻璃大门给挡下来了。   他没有门禁卡,根本没法进入这个屋子,之能找这边大楼的门卫好说歹说,找了借口说自己是某户人的男朋友之后,才被带着抵达了十八层的某一户。   无视门卫大叔怀疑的目光,他着急得等着对方将房门打开,迫不及待地就冲入了屋子里。   门卫见他冲入,心中警铃大作,马上跟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距离阳台不远处的一名女子。   两个男人很快联系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赶来,经检查,女人并没有任何问题,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什么内部损伤,但大脑的电波很强烈,像正在做噩梦,但就是无法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医院采取了很多办法,也没能将那名病人从噩梦中唤醒过来。只能一边记录体征,一边根据胡皓提供的消息,联系了警方。   一群人守到了早上,女人自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冲着别人动手了。   还好现场有警察在,很快制服了近乎是在发疯的女人。   等女人安静了下来,警察们开始询问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支支吾吾,只能和警察说明白一点。   她名叫宋卿箐,是从外地来找工作的。   就是昨天晚上,有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少女忽然找到了她,与她发生了口角。   中间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那个少女对她动手,导致了她的昏迷。   至于是什么样的意外,她们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意外…宋卿箐并不愿意透露。   警察问不出具体情况,只能根据宋卿箐提供的消息,去调取了监控,想要找找“被害人”所说的另外一名当事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事情发生的时间点里,监控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没有“被害人”描述的那个人。   宋卿箐有些不敢相信,胡皓这位被请过来协助的人也有些不敢相信。   特别是其中他冲到大楼附近的时候,那个时候应该有一名红衣服的妹纸走过。   可监控视频中,他一路跑过的地方,并没有遇到任何的人。   警方专门调取出了他进出前后时间段的视频,甚至还专门调查了门禁系统,看看视频之中进出的人是否能够与门禁卡记录的人数对应上。   而结果并没有多出乎意料,门禁打卡的人与监控的人对应上了,不多不少。   警察们都有些皱眉,搞不清楚这是胡皓与“被害人”联合起来撒谎,还是出现了相似的幻觉。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是在说谎的样子。   在他们看视频的时候,就有警察在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   宋卿箐与胡皓的表情都符合正常范畴类的表情。   可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   谢谢龙牙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四步:这是反噬吗?   在一群警察还在怀疑胡皓与宋卿箐是否在说谎之前,非(♂·昶斐)的体制早已经恢复了正常,躺床上去享受睡觉得乐趣了。   胡皓不知道的是,非去找宋卿箐,并不是为了给那些被宋卿箐害了的人报仇,他只是采取了一些特殊的办法,让因果重新连接与宋卿箐关联起来,只要宋卿箐的本我对自身失去意识,例如沉睡或是昏迷,就会有其他的灵魂暂时占据宋卿箐的躯体,剩余灵魂可以与宋卿箐的梦境联通,在梦境中展开对宋卿箐的审判。   为此他还专门与那些魂魄约法三章了。   第一点,不管是谁,占据宋卿箐躯体时,绝不容许做出任何违反东方法则条例的事情。   第二点,不管是谁,进入宋卿箐的梦境审判宋卿箐时,绝不容许做出与有违现实世界东方法则条例的事情。   第三点,不管是谁,占据宋卿箐的身体后,身体的外貌会完全变成占据者的外貌,但占据者不可以以这副模样去再续前缘。   以上三点,对于那些被坑害的人来说,看似非常不公平,但实际上,非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些灵魂再受到二次伤害。   其中,第一点是为了防止已经逝去的人造下杀孽会比作为人时造孽更加严重,这些都是会被天道记录,到时候可不会像人那样,枪毙了就可以消除一部分的罪孽。   第二点,是因为失去了生命的那些人,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本身会受到其中一魄放大化影响,偏激走极端,很容易在失去了生命之后,再失去自我。   为了防止她们从复仇中逐渐放大某一魄的情绪,从而忘记自我,第二点的限制是非常有必要的,让她们尽可能保留做人的理智。   第三点则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因果牵连了外人,让这些灵魂不舍的离开造成伤人伤己的结果。   已经失去生命的人,就应该遵守大自然法则,违反法则的事情很容易影响天道对世界的影响力。   三条限制,如果那些快要化作鬼的灵魂不愿意接受…非就不得不对她们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着因果,那些被害者要是真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到时候控制因果线进行惩罚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彻底安下心的非,目前最在意的也就只剩两件事了。   一件是电影的事情。   一件是关于那张被宋卿箐丢弃,连接着被害女孩们的因果的那张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纸。   等到第二天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非就开始还原那张被丢进垃圾桶的纸张的原本模样。   这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质量看上去似乎还不错,轻易撕扯不断,但很容易缩水,两张A4的纸,用力揉一下就能直接变成小拇指指甲盖的大小,想要重新再展开,又不像其他纸张那样轻易打开,而是想被胶水黏住一般。   非第一时间就怀疑宋卿箐是不是用了胶水,想要将这张纸给毁了。   可事实证明,就算真的很用力地去扯,也没有将纸撕碎。   非折腾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将自己的玄力小心翼翼地往纸张上导。   可玄力接触到纸张的一瞬,非就感觉到了一些排斥力,等他反应过来时,肩膀已经鲜血淋漓。   他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从肩膀上传递来的疼痛。   那种疼痛,绝对不输给自己身为凡人时,被狙击枪打中的疼痛感觉。   “喵了个咪的啊…”纸张不自觉掉落在地上,非踉跄地站起身,看向自己的肩膀,刚才那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达成了,居然直接削掉了他半个肩头。   看上去并不太像是物理攻击,感觉蛮疼的,都疼到灵魂中去了。   一些治疗的法术不要能量似的往上真盖,伤势的恢复却依旧缓慢得很。   非用了在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让伤口止血。   冷汗早就浸湿了全身的衣服,他看了一眼那张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纸团,踹了一脚,暂时放弃了研究那张不起眼的纸。   拿出电话,他直接打开了罗峰,“那个…罗老师,我受伤了,请个假成吗?”   “受伤?”另一边的罗峰语调不由自主提高,“以你的能力,都会受伤?你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罗老师,在您心目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名学生啊?”非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位班主任的心目中,是一名乖巧懂事值得信赖的学生,现在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非都有些不太相信。   罗峰没有跟非在这方面耍嘴皮子的意思,干脆直接瞬间移动到了非的宿舍。   看到宿舍内的鲜红,还有非肩膀上的伤口时,他的脸色明显变了,神识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学院。   非一见他这模样,马上明白他在想什么,“老罗,真没有人攻击我啊!我是被那个东西弄伤的!”   他说着,连忙伸手指向了之前被自己踢远了的纸张。   罗峰的神识随着非完好的那只手集中到角落,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神识能清楚感受到纸张大小,可肉眼所见,那却是一团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纸团。   “这是什么法宝?”罗峰收回了大量神识,集中感受了一下纸团上的力量和非肩膀上能量的残余,确认了这两者之间的确存在着因果关系,心中不由更疑惑起来。   他一边帮非修复伤口,一边隔空虚抓了一下,小纸团立刻落到了他的手心。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似乎都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罗峰把玩了一下那张纸,目光重新落在非的肩膀上。   “你这伤势…”   “恢复得很慢是吧?”   非接话,下意识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我之前也尝试了,用了一个小时才止血。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似乎没有我最初想得那么容易。”   罗峰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你别着急,我叫菩萨过来。”   “不用了吧?我每天的都给伤口施法,应该过上几天就好了。”非不怎么想麻烦这些神仙老师们,连忙开口拒绝。   但这似乎迟了一步,庄老师的身形已经缓缓显现出来。   非看得嘴角抽搐了两下,“罗老师您速度够快的…该不会从一开始就与庄老师沟通了吧?”   “呵…他何止是和菩萨沟通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大大的哈欠声,常年顶着黑眼圈的钟馗校医也跟着出现了。   他看都不看罗峰,先率先到非身边给他检查起肩膀上的伤口来。   “这伤口…不太妙啊?”很快,钟馗得出了结论,跟着一起把他浓墨的粗眉皱了起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几张符,贴在了非的肩膀伤口处,这一下顿时疼得非眼泪都不自觉掉下来了。   “就因为这么一张纸…?”钟馗似乎已经知道情况,目光从非的伤口位置转移到了罗峰手掌那张小小的纸团上。   “这张纸…?”钟馗一把夺过罗峰手中的纸团看了又看,也做出了类似非做过的蠢事,同样无法将一张纸给摊开。   “欸欸!钟馗大叔,您可千万被使用神力!”眼看着钟馗就要重踩一遍自己踩过的坑,非立刻在一旁大叫着提醒。   “你就是使用神元的时候被反噬了?”钟馗很快抓住重点,看向非。   “我不是神仙,没有神元…”非嘴角抽搐了两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挖坑呢?   虽然他的确在不久之前突破了第六阶的桎梏…但玄力就是玄力,再怎么成长,也没有办法再往神仙的力量体系转变,只能取代。   “这与古老时空相关…”一直在一旁观察着纸团的庄慧终于开口,目光从纸张转移到了非的肩膀上,“此伤非反噬所伤,乃是远古记忆的残留,它存着因果,与最初的死亡关联。”   “最初的死亡?是说…我最早一世的死亡吗?”非下意识想抬手挠脸颊,结果抬错一只手,顿时疼得咧嘴。   但庄慧这么一提醒,他又情不自禁去掀贴在自己的肩膀上的符纸,像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具体是什么样的。   “你小子又想干什么啊…别乱动啊…想要直接浪费掉我的心血吗…如果浪费了,可需要你到我正规的工作单位好好偿还…”钟馗见非蠢蠢欲动的反应,懒散地开口警告,这警告还真是直戳非的痛点。   他现在的处境与身份可以说是非常尴尬,既不是神,又是神仙已知的原神仙,本身成为真神的实力与潜力也是非常高的。   但天道又在不断修正他的存在,搞得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曾经的同学,与那些真正的神仙们。   所以,与其说是非有意无意地回避菩萨班的同学,不愿意敞开心扉,倒不如说,是不知道如何自处,会不会引来什么相关的麻烦,让他无从处理。   毕竟真神们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封神时期被封的神,实力不如天生神灵与被天道自主赋予天道法则的神灵,但战斗力可都不差,毕竟是打出来的强大,是实实在在流过血上过战场的。   不太想被那一类的神仙抓住小辫子针对,这对东方大陆不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五步:为什么拒绝求助?   被区区一张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纸团因力量反噬,非(♂·昶斐)不得不收敛了自己对纸团的轻视,“请”来了真正的专业神士来帮自己研究。   虽然这些专业神士并不是他主动邀请过来的。   三尊大神临时也研究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在钟馗处理了非的伤口没多久,三神就离开了非的宿舍。   罗峰同意了非的请假,但在钟馗预测的时间里,他依旧要通过网络视频听课,作业依旧是要做的,每天钟馗也会来换两次符。   非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罗峰的提议让他想到了班上电影的排演也可以采取类似的手法。   但他的计划还没有实行,中午就有一群同学跑他宿舍来看往他了。   这一群同学,除了午餐,花啊、水果、牛奶之类的基本都没有带。   在非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是一个问题,“怎么回事?”   第二个问题就是:“像你这么强壮的白痴,怎么会受伤?”   非望着面前严肃,却说出怎么听怎么让自己不爽的话语的乐正初,忍不住就吐槽了:“我都不知道你这到底是夸我强壮,还是骂我愚蠢了…”   乐正紧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开,“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又干什么去了?”   “我什么都没去做啊!你可千万别乱冤枉人!”非抗议,他这个人这么老实,怎么听乐正初的话,好像他总是会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他没有那个自觉,你这么跟他说没用。”向曦在一旁提醒。   “不亏是最了解弃不泣的人啊!可我不是弃不泣。”非继续吐槽。   向曦看了他一眼,迟疑,“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你今天的攻击性似乎很强。”   “这是吐槽,不是攻击。”非率先回了自己的宿舍,取出了一大瓶果汁与玻璃杯,给随后今天的几个人倒上了。   “看起来,就算一只手臂动不了,你也能够行动自主…为什么不直觉回教室上课呢?应该不是很远?”跟着一起来的沐衍一直都在偷偷观察非的伤势与他的行动力。   伤势被遮挡在新换的衣服下,神识去看,也会被符纸的金光遮挡住,让这位泰山府君看不清非具体伤势如何,只能根据他现在的行动力,大致做出一个暂不妨碍行动的猜测。   “我这是经过了一个上午的修养才有的结果。”非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果汁,直接一口闷完,继续笑道:“再说了,我这伤还是比较严重的,我担心会不小心刺激到那些好奇心过重,下手又没轻没重的人。”   来访同学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齐刷刷浮现出了舒德的那张脸。   画面感太强烈了,舒德本来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真让他好奇心泛滥,肯定会想要具体看看非的伤势如何。   他本身又是一个会些巫术的人,鬼知道会不会出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   “还好今天劝住了舒德…”沐衍苦笑了一声,想起舒德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时,那张脸上精彩的表情,不由又摇了摇头。   “他今天有好好地排演吗?”非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作为他电影的主角,舒德可千万别在他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搞出什么幺蛾子。   “比昨天强多了。”顶着副导演头衔的乐正初回答,“大概是昨天你表现出来的状态刺激到他了,他一下课就在那边对着镜子练习,不知道的也会问一问其他同学,主动找他们搭戏。”   “嗯?他会那么积极?”非挑眉,他对自己这好友的性格有些了解,知道舒德是个油滑性子,看上去像是老实人,实际上心里头蔫坏蔫坏的,暗戳戳地总是能使些什么坏。   非本身也没少被舒德用小巫术坑过,不过他那会儿都不是人了…啊呸!那时候都不是寻常人了,自然对那些招数没什么感觉,加上本身就是一个喜欢以牙还牙的人,舒德捉弄他一次,他就“回报”舒德一次。   一来二去的,舒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渐渐意识到非可能跟自己是同类人,反而愈发跟非玩得近了。   但即便这样,非也没少遇到舒德的巫术。   反正不致命,又不是没法报仇,就任由舒德胡闹。   甲一班的同学各个也不是平凡人,就算是尹羽这类人,也有办法在掉进舒德的坑里时,将舒德揪出来揍一顿,非还就没担心过班级中的同学。   但他好奇啊,这舒德现在又准备搞事情了啊!不知道这次又想要搞什么事情?   非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今日的访客们身上:“你们记得帮我拍照录像啊!我想看看舒德这小子是怎么努力的。”   “呵呵。”向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虽然非说自己和弃不泣不是同一个人,但向曦确认自己从非的身上看到了弃不泣的一些影子,至少这唯恐天下不乱,却还要假正经的模样是像极了。   非被向曦这一下笑得有些不自然,但依旧要装傻:“欸嘿?向曦你怎么会笑?!我还就没怎么见你笑过!你就该多笑笑!老是一脸淡漠地会让别人觉得你不好相处的。 特别是我和凌媛。”   原本向曦还想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结果非好像算准了他的心思似的在后面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他的表情都不由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非说的谁。   沐衍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凌媛可以说得上是向曦的软肋了,因为那个女孩和向曦是一起长大的青梅足马,两人又同为神仙后裔。   而昶斐…这小子其中一世的其中一部分,又算得上是与向曦从小相识,可能是曾经生死与共过,一起到老的友人,不然向曦从轮回井回来之后,不可能对非那么包容,处处都考虑到了非。   非没注意到,但沐衍确认自己看到的,向曦对非的态度和他以前见到的不同。   曾经,非拿着凌媛开玩笑,都会遭向曦白眼,甚至还有些敌意(山野拐子村处见),可现在再看看,没有敌意,也没有怒气。   要向曦不在意这位友人,肯定还会如当初那般。   “行了,你别贫,班上的情况我们会注意,你自己好好养伤。”乐正初打断非,将今日老师发下来的作业本拿出来放在了非的桌子上,又交代了几句,就招呼着其他同学往外走。   沐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都说亲兄弟之间存在多世的因果,形成了今生的兄弟默契,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非明明事情讲述得含糊,但看乐正初的模样,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或许这当中还有三清的神异,但三清的天道法则之力在封神时期也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他们新一代的神仙对天道法则的理解与领悟也增加了不少法则的灵活性,但不一样无法从非简单的几句话中解答出些什么?   沐衍摇了摇头,跟着乐正初一起离开了宿舍。   向曦在临走时,还不忘多交代了非两句,就是为了防止非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给他自身在增加些什么负担。   非并没打断向曦的絮叨,默默听后者将要交代的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远比不耐烦打断对方,再多浪费一些时间与口舌要好。   再说,这家伙的关心是真的。   “晚上我会给你送晚餐,你受伤了,虽然看不清楚具体伤势如何,但我去找钟老师问过,你最好还是吃些清淡的食物。所以,我到时候只会给你带一些清淡的食物过来,你不能不吃。”   等向曦交代完那些有的没的,非不禁摇头感叹,“我真没想到,跟你熟了之后,你会比前世啰嗦一百倍。”   向曦:“这是本来就必须交代的事情。”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非见他皱眉,立刻举双手投降,向曦在那边想了一下,又转头补充了一句,“对了,燕南月说,下次轮回井的坐标他来当。你没意见吧?”   “我有的选吗?”非耸了一下没有受伤的肩膀,问。   “有,丰泉在了解大致情况之后,表示他也想去看看自己的过去。”   “…当我没说。”非单手抚额。   “你就那么不想与我们合作吗?”向曦看非这副模样,隐约有种被朋友背叛舍弃的难受感觉。   非也没抬头:“或许你不知道…我上次战国之旅时发生了一些意外,作为未来的我的意识直接在前世身上苏醒,影响了那个时代的我的一些做法,我怀疑这是受神仙力量影响的缘故…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意外应该绝不可能出现。   所以,可能的话,我更希望我自己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去可能会找不到真正的坐标,迷失在里面。”向曦了解情况,提醒了一句。   轮回井的事情他也听沐衍说过,非那样随随便便往轮回井里跳,谁知道会跑到哪个前世所在的时代?能否保持正常状态的出来?   向曦本人有很多时候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又是什么人的错觉。   那种迷茫感从他出轮回井开始,就伴随了他一段时间。   现在比起最开始出来时要好不少了,可即便这样,依旧会时不时地茫然一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六步:奇特的荒村?   从轮回井出来的后遗症对向曦来说是有点大的,他不清楚非(♂·昶斐)的心理素质如何,但或多或少总会受到影响。   不管是燕南月还是丰泉当中的哪一位,至少可以具体到相同的一个时代,这样一来,当这个时代结束后,他们要么快速前往下一处拥有相同年代的一世,要么如这次前世旅程那般,直接回来…   虽然向曦对此也不是很了解,只能通过之前非、沐衍与燕南月的话来大致推测情况。但应该和自己猜想的相差不大。   向曦认为,非进入前世状态,却回想起作为昶斐的自己的记忆,这其实应该对个人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代表了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如果太代入前世的一生,可能就会像他一样,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我还是觉得你到时候应该找其他菩萨班的同学一起。想起自己,总比忘记自己要好。”   向曦说完,也跟着离开了,屋子里剩下非一人,忽然就感觉宿舍有那么一点点的空荡了。   或许是了解到了非非常不容易,在非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事刻意来打扰他,倒是让非过了一段时间清闲自在不需要为任何一件事情操心的生活。   但,他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不代表与他有关系的人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在非受伤的前几天,从北方国家跑到这边来避(lv)难(you)的王子与大小姐,就遇到了一些事儿。   作为其他国家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见识到了东方人的热情好客…同时,也领略到了东方的古老神秘。   他们去有些有名的旅游景点旅行,结果爬山时就莫名其妙跟导游走散,在大山里转悠了半天,遇到了漂亮女人指路,这才走出来。   结果想要去道谢,却从当地人口中听说了美丽可怕的山鬼的故事。   他们去找当地人借住,结果遇到老鼠向他们作揖,本地人也吓了一跳,一看这就说这是灰仙讨封…再听本地人说到五仙的故事,吓得俩外境人浑身瑟瑟发抖,只觉得又诡异又恐怖。   但又不敢拒绝,只能取了几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心中还害怕那个老鼠天神会生气什么的。   等到了晚上,天空又出现了诡异的红色,看上去像是天空被烧红了。   到了饭点,又下起了大雨,出现了山体滑坡的事情,有孩子似乎被埋了,大家都忙着去救人了,又没有信号,联系不到山下的警察。   等好不容易把人挖出来,天都亮了,他们又遇到了小孩子被狼“舔”了鼻子的事情,心中有生气又痛心,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心中沮丧异常。   好不容易将事情安顿好,离开借住的村子,又被人又诡异的目光看待。   详细问了情况,他们之前待了一段时间的村子,早在几十年前就因为某一场不知名的灾难荒废了,全村千多户的人家无一幸免。   那件事情还轰动了一时,时间久了,很多人都淡忘了,但住在那个村子附近的人们却没有忘记,甚至在后代中流传了下来。   两人听得想起了那边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怪事,细思恐极,匆匆就返回了伊耆别墅,将自己一路上的经历跟伊耆星瑞说了一遍。   伊耆星瑞感到蹊跷,专门去做了一些调查,安排旅程的人没有什么问题, 王子与大小姐遭遇到的事情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场意外,但是这件事情本身的确不简单,那个村子也让人越调查越心惊。   因为根据调查的情况来看,村子远比之前两个外境友人形容的更加诡秘。   网上关于那个村子的消息很多,但大致上分成了几种不同的情况。   有人说,自己专门去调查过那个村子,确认那个村子早就已经荒废了,但调查不出那个村子里的人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有人也说自己专门去调查的那个存在,但与前者不同的是,那个村子完好无损,询问附近村子的居民,也说这个村子一直好好的,没有遇到任何的灾难。   还有一批人说,他们专门去寻找了那个村子,但是那个村子根本就不存在,他们在指定的位置找了好几天,还专门找了当地警察询问,并没有听说这里有这么一个村子。   三种论据全部都有支持者,在他们下面留言的,也亲口说了自己真的去调查过,甚至还有照片为证。   不管是哪种论点的照片描述看上去都非常真实,让人根本无法确认到底是谁来胡编乱造,谁在开玩笑,亦或是…他们都是认真的…   伊耆星瑞还没来得及派遣人专门去调查,之前那两位外境友人又来找他了,表示他们要再过去那个地方看看,不然他们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心理面思考的全部都是那天在那个村子遇到的各种诡异离奇的事情。   事实上,他们原本是努力让自己别去想的,可越提醒自己别去想,就越是会这样去想,这让他很郁闷,想起东方一句古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又找到了伊耆星瑞,希望他能够派遣一些势力比较强的人陪同他们一起去看看,这样他们也不至于太害怕,也能安心地去探索那个村子的秘密了。   伊耆星瑞有点哭笑不得,在第二次出发当天,没有带任何人,就由他本人给那两人当保镖。   两个人都点受宠若惊的,这伊耆星瑞是谁?他们这段时间在这里也有了一些了解,这少年的地位只怕并不比北国的王子低。   三人出发,原本应该是保护者的伊耆星瑞,反而成为了两个年纪比他大不少的年轻人保护的目标。   等抵达目的地附近,伊耆星瑞专门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早就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村的故事。   在这边关于那个鬼村的说法,是几十年前就荒废的村子。   关于那个村子,也留下了不少纸面书写的信息。   通过过去的黑白老照片来看,村子应该是偏西南方向,那边似乎还有一个小湖。   从照片上那些人的穿着来看,这些村人中,年轻人应该还是那个时代的“小红帽”。   而且,基本有半数以上的年轻人是小红帽,听附近村子老一辈的人说,那个村子似乎在还没有荒废之前,天天都要“搬砖”,被砖头伤害的人不知凡几,就连其他的村子都有人被绑起来强砖,有些人直接就永久沉睡在绑他们的台子上了。   不少附近村子里面的人都烦那个村子里的年轻人,能不跟他们接触,就尽可能地绕着他们走。   可那些年轻人没个自觉,觉得自己代表的就是正义,觉得躲着他们走的人非常可疑,就专门去调查那些躲着他们走的人。   大伙儿知道他们脾性,都没敢招惹他们,可谁知道他们还碰上了外乡被下放来的硬茬子?反而是惹出了祸事。   据说在那个村子出事的前一周,村子下放来了一批年轻人,年纪都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 与小红帽们的年纪相差不到,但双方的眼界与理解却天差地别。   小红帽们将那群年轻人当成了如劳改的犯错人士之类的人,人来了,就想直接绑了来了一个下马威。   但那一群被下放的年轻人当中,有体质非常不好的人,带头的拒绝按照小红帽的要求去做,导致了小红帽对他们的怀疑,双方大打出手。   在小红帽们看来,体质差的人就是平日里锻炼少了,所以才体质差,也就是娇生惯养的资本主义,必须再教育!   下放的年轻人人少,哪里比得过对方人多的,很快就被小红帽抓了起来,绑在了柱子上,推到村子的空地上进行所谓的批评教育。   当时小红帽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从娘胎里出来就身体不好的人,他们“教育”了半个小时的时候,那名体质弱的当事人脸色就已经彻底白了。   可他们并不当这是一回事,在下放青年大声嚷嚷着放他同伴下来的时候,严词厉色地拒绝地对方的提案,并且呵斥对方,认定对方就应该多磨练磨练,不然永远都要以体质弱当借口,逃避劳动改造,就是惰性,是想要支持有钱人,是大家的敌人之类的。   那个时候,不少人都害怕被定义成大集体的敌人,在那时候,除了那群下乡的年轻人,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做。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名体质弱的人痛苦忍受了一个小时后,再没了任何的声息。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意外,那也就算了,可小红帽却觉得这就是那名体质弱的人活该。   说他如果从一开始就和他们每一个人一样,从小开始做农活,而不是享受特殊待遇,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在他们看来,他们依旧在行使正义。   可就在他们义正言辞地大发言论的时候,之前为首的青年,愤怒地表示自己要联系警察,将他们这些杀人犯统统抓起来。   他的一句杀人犯和一拳头,直接激怒了小红帽的头头,他操起了砖头,就狠狠往对方身上招呼,并且给对方扣了一个个的帽子,并且还将对方当成是叛徒和间谍,活生生地将对方给砸死了。   ………………………………   (别问我“小红帽”是什么,也别问那是什么时代,我不会说的…网络上通过小红帽应该也查不到什么,本书纯属虚构,如见雷同情况…切勿当真)   谢谢彼岸酱与卐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七步:荒村过去   如果谁能想到事情会闹到之后那种程度?谁还会继续他们自诩正义的事业呢?   在村子里的小红帽头头愤怒“教育”下乡青年的时候,四周的其他小红帽在起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被捆绑住的那群下乡轻少年之中,有一处空了一块。   原来,有一名少年,早用自己所学的本事摆脱了约束?找到了别人家随处丢到院子里割草用的镰刀,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他原本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同伴摆脱约束的,可没想到自己赶到的时候,居然有两个同伴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那少年失了往日分寸,这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镰刀。   有人发现了冲到前面,与大伙儿格格不入的少年,注意到了他手中拎着的东西,大吼着小心,想要冲上前,却已迟了一步,对方已经冲到了他们带头人的身后。   小红帽的带头人听到示警声时,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回头就见朝着自己挥下的镰刀。   他原本就是个牛高马大的人,见状条件反射地一缩,躲开了攻击。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臂上也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惊得冷汗瞬间下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追着他砍,而是冲到了被他打死的那人面前,砍断了对方身上的绳子,仿佛不相信对方已经死了,疯狂摇晃着对方的身体,喊着大哥。   可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做出回应,对方就那样直勾勾地瞪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地看向什么地方。   在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中,还倒映着一道凶残的不像是人的身影。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给少年接受现实的机会,他们一拥而上,将少年死死压制在身下。   少年的一双眼睛慢慢变红,他扫了在场众人一眼,用出奇冷淡的语气说道:“你们害死了人,因果已生,逃不掉的,去自首,不然你们一定会死。”   可这话怎么能听?小红帽带头人一句:“去nm的!老子是无神论者!”就将那少年绑了起来,直接丢进了猪圈。   这样危险的一个人,还说出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让这些小红帽们心中也发怵,想着该好好磨一磨对方,可谁曾想,再去给那少年送饭时,那个少年已经没气了。   只是,他死亡的方式诡异无比,让众人心里毛毛的。   再过一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小红帽的带头人忽然就病倒了,身体虚弱不堪,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很多时候,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他有点慌张,总觉得这事情邪得很,但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怪力乱神,只能拜托其他的小红帽去找医生。   可是,他们之前将医生这一类的群体也当成是资本家来批斗,让医生与其家人都有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就怕小红帽是故意试探他们,他们去了,又要被绑在柱子上教育,所以找了许多借口,表示自己已经放弃从事资本积累的事情,安安分分地在家里面务农,明里暗里不断向对方证明,自己一家现在是安分无比的农民,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从事医生这种会被教育的职业。   来请大夫的小红帽也没想到医生被直接吓破了胆子,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带头人是真生病了这种话。   或许是之前以这一类的方式试探得太狠了,以至于出现了《狼来了》故事中的情况。   小红帽们有苦难言,又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被他们教育得只从事农业活动,只能悻悻的离开。   返回了自己村子将事情跟带头人一说,带头人又气又无奈,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也不清楚医生到底还有没有行医。   他之前强烈反对医生行医,现在自己生病了,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求医了。   但好在他的病情并没有加重,但是身体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做,甚至就连太阳都不能晒久了,很有可能会中暑。   这小红帽的带头人非常不习惯这样的情况,找了一些有经验的老人询问自己的情况。   老人们只说他这是天生的毛病,治不好,只能养着。   可就算他愿意养着,其他的小红帽并不愿意让他这样养着。   毕竟才有一个需要养着的人因为所谓娇生惯养的理由,在他们面前一点点地失去生机,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留下了一个疙瘩。   如今说对方是娇气病的带头人说自己需要养着,其他小红帽之中就开始有传言了。   有传言说是被害死的那几个来寻仇了,有人开始想着去联系镇子上的警察,将他们害死别人的事情说清楚。   小红帽的带头人得知消息,立刻找了人去将人带回来。   那位带头人积威已久,从其他小红帽口中听说带头人派人来抓自己,吓得那名想去报案的小红帽顾不得马上就要下雨的天色,就匆匆地往山下镇子赶。   其他听命行事的小红帽闻言立刻觉得他是背叛,是做贼心虚,所以才跑,不管不顾地去追。   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天的天气很糟糕,一个害怕地往前跑,一群人在后面追,一前一后的,这些人也没有去看路况,在山体滑坡的时候,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直接被埋了。   最终被村人发现,挖出来时,已经有好几位已经死了。特别是之前想要去报警的那位,死的时候似乎撞到了什么,脸上都被撞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完全没有个人形了。   这下子,村子里的人见了心里面怕了。不少人都开始传这事诡异,指不定就是之前惨死的那三人的报复。   小红帽的带头人哪里肯相信?他觉得这就是一个阴谋,肯定就是之前残留下的那几个下乡的青年与少年之中的谁在报复他们。   这带头人心中来了一股子狠劲儿,带着人就去找那群被下放的年轻人的麻烦,逼迫他们承认自己的罪。   可这些人如何会承认?他们心中是又气又恨又怨,但也有自知之明,那群小红帽能够害死他们的同伴,自然也会给他们扣帽子,然后以那些作为借口来要他们的命。   他们清楚,自己想要或者离开这里,为自己的同伴伸冤,首先就得忍耐,然后活着离开这里。   可对方显然是动了杀机,根本不想给他们活路。   然而,哪怕这样,他们之中,也有人有着自己的骨气,并不想要为了苟活而冲着一群伪君子卑躬屈膝到死。   有几个人被打倒了,剩下的几个想要活命,相互指责推诿,只求能够活下来。   但他们越是这样,这个村子的小红帽带头人就越是不相信他们,将他们全部关了起来。   他们已经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了。   只是,就算将他们全部抓起来,依旧还有无数件意外的事情发生。   有小红帽的弟弟被狼直接舔掉了鼻子,有人被老鼠咬掉了手指…有田地被山上下来的野兽给拱坏了,有人不小心失足掉湖里淹死了。   小红帽的带头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人改不了奴性,想要为自己曾经的地主老财主子报仇,所以专门挑选了这么一个契机?   “教育”的事情开始变多了,甚至有些不分对象。   大家都知道,这一群的小红帽可能已经疯了,想要逃跑的人被抓了回来,“教育”到死。   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 天天都有叫冤的声音,之后,有人觉得村子里的小红帽可能做得有些过分了,带了一些人来讲道理,但当他们进了村,才发现整个村子里,除了那几个外地人,竟无一活口了。   有些人是被“教育”死的,但有些人,死因不明,特别是那些小红帽,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无法合拢,看上去像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而那个村小红帽的领头人,死得更是不堪,大小便失禁,浑身肮脏,胡须似乎有四五天没刮过。   经调查,这人似乎在他们赶来的前不久断气,似乎是因为家族遗传病忽然发了,过度饥饿加上殚精竭虑,导致的急性心梗。   根据大家分析,他很有可能是因为注意到来救兵了,过度兴奋,松了心头那一股气,才导致了之后的结果。   真是死得冤,如果他能挺着那一口气,或许他就不用死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假设,死了就是死了,除了将这里的人安葬,众人也只能通过还活着的那几个人来调查清楚村子里的情况了。   好在活着的那些人都是读过好几年书的,讲述的还算清楚。   他们站在还算客观的角度,将整件事情的因果都说了一遍,众人听得一阵唏嘘。   因为根据讲述的情况来看,一切似乎都是极巧发生的,中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搞事情,一切都是因人心而起,死去的人只是一个引子,之后因为害死人的心虚,与家族遗传病的爆发,让小红帽的带头人开始下意识觉得这是某人的报复。   其中一部分小红帽良心发现想要去联系镇子上的上级成为了真正引爆悲剧的导火索。   虽然有些人的死亡没有弄清楚,但应该也是出自那位小红帽的带头人之手,不然的话,为什么现场只有这个人还安然无恙地活到他们到来?   只怕在这个小红帽带头人的心中来看,大家都想看不惯他的做法,想要害死他,只要他先害死了大家,他就安全了。   当时一些专家通过那些因为被关起来,而逃过一劫的人的口供,和附近村人提供的小红帽带头人的出生与日常作风问题做了一些分析,确认了他的确很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当地就以此为最终的答案结案了。   但案子结了,诡异的事情却没有断过。但凡来到这边的人,总有迷路的,然后走入那个村子,想王子与大小姐一样,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八步:别怕,他很厉害的!   听完别人的讲述,伊耆星瑞感觉,只要再去看看,确认一下遗址残留的情况,就能确认对方说的是不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了。   伊耆星瑞跟随着萨利·洛曼王子与弗洛斯·玛利奇大小姐按照原本两人走的道路,重新又走了一遍,看能不能重现他们之前所见。   但实际情况注定让伊耆星瑞失望,这两位当时是迷路,对这篇的地形并不熟悉,也没有记住附近的道路,想要完全重现根本不可能,他们唯一记得的,就是被送出来时走的一段小路。   那也是唯一一条通往荒废村子的马路,路边已经长出了不少杂草,路上有不少也开裂了,有小草顽强地从缝隙中钻出来,看上去像被舍弃的人类文明遗迹,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伊耆星瑞跟着两人走着走着,就有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来目的了,东张西望看这里的景色,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谁能想到一处看上去像是适合郊游的地方,是通往死了千户人的荒村的必经之路?   伊耆星瑞还没有欣赏完这里的景色,前面的两人就停下了脚步。   他下意识抬头往前看,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破木板,破木板上有有苔藓了,上面模模糊糊写这什么,“打…反…分…正义…世界…”等等文字。   有一部分的内容已经被岁月磨去,仔细看也分辨不清楚那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伊耆星瑞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下去了,反正他大概也清楚这上面会写什么。   走向极端的一群年轻人,还无法真正分辨是非善恶,高举着正义的大旗,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拥有了可以审判他人的权力,或许,在那个时候,在有心人故意扭曲某些言论的情况下,他们的确获得了一些权力。   但那就像是给小孩一把大刀,不但会伤害到别人,也会伤害到自己。   小孩并没有意识到,大刀不仅仅能伤害别人,也能伤到自身。   他们高举着大刀去伤害他们认为有错的人,在他们用极端的手法再教育别人时,他们已经渐渐地忘记了最初的原则,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渐渐迷失了自我,却还没有任何察觉。   伊耆星瑞微微摇着头轻叹了一声,这些人敲响了他脑海中的警钟。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那个高举着大义之名,利用极端手法来报复他人的年幼时的昶斐。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在及时地回头,是昶斐从那之后消失?还是这个美好的世界从此从那个时候开始消失?   轻轻叹了一口气,伊耆星瑞对小红帽并没有多少生气情绪,那个时候的他们,想得到自己成为了某些人用来攻击意见不合的其他团体的利器吗?   或许…太过年轻,满腔只有一股热忱,却不知道自己实际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报效家乡,就采取了这样的手段。   收回目光,伊耆星瑞没有再继续去看那些宣传语,他看向前方,王子与大小姐已经穿过了高过膝盖的野草,走到了一处破屋前,怔怔地还有些不敢置信,在那边小声议论着什么。   “发生什么了吗?”伊耆星瑞缓声询问,那两人这才皱着眉头看向他,萨利迟疑道:“我记得…我们那天似乎就是借住在这一家…”   伊耆星瑞闻言,立刻赶过来,看着墙漆脱落严重的大门,伸出手,试着往前推了推。   伴随“吱嘎~”一声刺耳响声,大门被推得往前缓缓打开,现在明明还是白天,屋子里面却昏暗的厉害。   伊耆星瑞打量了整个屋子一眼,眉头继续皱起,也不知道这个屋子是谁设计的,原本应该能迎到阳光的地方,被一些建筑给盖掉了。   一些摆设也暗含了一些阵法布置,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聚集阴气的阵…   “这里…原来是这样子的吗?”萨利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肩膀,莫名感到有些冷。   与他相比,弗洛斯的胆子要大一些,她仔细观察了四周一圈,迈入了其中一间房,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来,“我之前就是住的这间屋子。”   伊耆星瑞跟着进了屋子,屋子很干净,很难想象,这一间屋子已经荒了几十年了。   屋子里面桌椅都有包浆了,似乎经常被人打扫,并不像刚制作好的家具或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那种家具那样摸着有刺。   伊耆星瑞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回到了房间中央那个在朴素的木板床前,伸手摸了摸床铺。   床铺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花花绿绿的床单已经变得灰扑扑的,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这是几十年前的样式。   “没有错,我之前睡的的确就是这个房间…”弗洛斯这一回声音小了不少,语气比起之前笃定不少。   “嗯…”伊耆星瑞不知可否地应了一声,目光还在往四周看。   “这些线索不能证明什么,或许我们应该等到晚上,也许…会有其他的什么发现。”伊耆星瑞在整个屋子里面转了一圈,最终回到门口提议。   弗洛斯与萨利对视一眼,弗洛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叫非来?”   伊耆星瑞愣了一下,“这里有我在的话,就不需要麻烦他的。”   弗洛斯没有听出少年这话的潜台词,萨利却根据人际交往的方便考虑到弗洛斯那话有些伤害到伊耆星瑞,悄悄拉了拉弗洛斯的衣袖。   弗洛斯不解地回头看他,这位青年王子微微摇了摇头,“我们对东方不了解,伊耆是本地人,他能够比我们更好的判断局势,我们应该听他的。”   弗洛斯撅了一下嘴,想说点什么,看来一眼伊耆星瑞,又看了一眼萨利,还是点头了,“当然,我明白。”   伊耆星瑞苦笑了一声,他清楚这两个外境人为什么要叫非来,在北方小国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对这些外境人来说,在国外就认识的那些东方学生,比自己这位在不太了解的东方人要更值得信任得多。   “非常抱歉,伊耆,我们坏心没有。”萨利见伊耆星瑞发呆,立刻用他不标准的东方语在跟伊耆星瑞解释。   “嗯,我理解。”伊耆星瑞笑笑,“你们要不要按照我的提议试试?”   “乐意非常!”萨利放下心来,立刻答应下来。   三人等到天黑,但整个村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伊耆星瑞还专门去屋子里面等了半晌,可等到了天亮,也不见村子里有人出现,别说是人了,似乎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村子和寻常荒废了多年的村子没有任何区别。   三人不信邪,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继续调查。   但他们刚见到被雇佣的导游时,对方有些意外地说了一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人一开始没有感觉到异常,毕竟调查村子,才过去一个晚上的确算快的了。   可当他们要食物时,一起来的众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伊耆星瑞隐约察觉到什么,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我们离开了多长时间?”   伊耆家一起跟来的司机看了一眼手机,“少爷,您与您的朋友离开了三十七分钟。”   “呀…”弗洛斯听到这个时间点,率先惊呼了一声,但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颇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句:“我们才离开了半小时?”   “老天,这真不可思议…”萨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拍清醒。   伊耆星瑞这个时候也取出了自己的神舟看了看,他的时间显示的的确确是才过去三十来分钟。   之前没有专门去主意手机上的时间,现在看来,村子里面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对等。   见进去的三人表情古怪,导游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们觉得你们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   “一个晚上!”弗洛斯竖起一根食指回答。   导游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道路尽头的那个村子,面露恐惧地又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伊耆星瑞三人道:“我就说了吧?那个村子古怪得很,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没有办法救你们。”   “没关系,我会自救。”伊耆星瑞安慰一句,对方立刻觉得他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   导游也见惯了这样的年轻人,见这三人似乎是一意孤行了,也不再劝,帮他们准备吃的去了。   吃饱喝足的仨人,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再挑战那个荒村一次,不过这次,他们不准备在天亮之前出发,他们要等到天黑了,再进去看看。   这可吓坏了导游,这导游也算是一名负责任的人了,在一旁说来这几十年来发生在荒村的怪事,还有去荒村意外身亡与失踪的情况。   可在场的三人,就好像是着魔了一般,就是不听他的,这让导游心里面有些害怕,怀疑这仨人进了一次村子,是不是心神被那个荒村给迷了。   他求助地看向旁边那些只听命于伊耆星瑞的人们。   后者看导游那无助的小眼神,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家那位少爷是跟道士学过的,就算遇到一群非人类,他也打得过。”   ………………………………   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rua?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七十九步:进村   伊耆家护卫的那些话,在当地导游听来,意思就是:“是是是,这个世界要是有鬼,我家少爷就是天师!”   他已经尽到了一名导游该尽的义务,既然对方不愿意听他的,那就怪不得他了,导游默默地闭上嘴,看还在那边有说有笑的人们,就像在看一群在屠宰场活蹦乱跳的牛蛙,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无声地抽着。   伊耆星瑞听到叹息声,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愁苦的导游,不由点了点头,“这导游不错。”   “我这么觉得。”曾经的萧府护卫长,如今伊耆家的伊耆星瑞总助张壬剑笑了笑,赞同了伊耆星瑞的说法。   之后怎么做,不需要伊耆星瑞去操心,他自然会给予对方应有的报酬。   等到了太阳落山,伊耆府上的人们也准备好了晚上在村子里面熬夜的物品。   三人刚走入荒村地界,就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了,村子里的天色似乎正在转亮,明明才刚刚天黑,这里的天气却在天亮…怎么想都让人感到不对劲。   伊耆星瑞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地落在了一个方向,“这里不是我们之前进的那个村子了。”   “什么?”弗洛斯茫然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只得再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说?”   “那边缺少了两棵刚刚成长的银杏树,多了一颗大桑树。还有那边,原本没有树的,现在那边有一棵柚子树了…”伊耆星瑞指出了几个地方,让萨利与弗洛斯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   “这些树…看起来长得都一样…”萨利喃喃道。   伊耆星瑞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浅层含义,回答道:“我从小记忆力就比较好,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我就算刻意去记了,也记不清楚那么多细节…”弗洛斯在一旁用自己的母语小声嘟囔道。   伊耆星瑞依旧是那一副从容模样,摇着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没解释,率先走向前面。   没走两步,他就遇到了背着竹筐的农人大叔。   对方在看到伊耆星瑞的穿着时,脸上闪过了诧异表情,正向开口,又注意到了在伊耆星瑞身后的王子与大小姐,愣了一下,恍然地笑道:“你们这次带朋友来玩了?”   伊耆星瑞闻言心中一动,看向了自己身后跟上来的两人。   萨利与弗洛斯的笑容有些僵硬,要不是不久之前专门进村看过,确认这个村子早荒废了,或许看到这位大叔,萨利与弗洛斯还会觉得亲切,可现在只觉得恐怖。   伊耆星瑞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人心中在想什么,主动上前和那位农人搭话,“大叔您好啊!”   “啊啊,你好你好。你们是来旅游的吗?”对上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有那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就已经让人心生好感了,现在见少年主动打招呼,这反而让那位农人大叔有点不知所措。   伊耆星瑞听到对方用词,目光闪烁了一下,点头笑道:“是啊,不过我们是穷游,走到哪里算哪的。”   “穷游啊…”农人大叔表现出了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看这样子,似乎对这名词有点认识,但是认识不深,和其他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某些新名词的老一辈人的反应差不多少。   这样的反应,让伊耆星瑞心中多出了不少念头。   一个在相对封闭的时代就荒了村的地方,当地人怎么会知道多年以后的一些术语台词?   要么,他们是那种可成长型,拥有智慧、意识与躯体的鬼,要么,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从过去一直正常发展到了现在。   伊耆星瑞从面前这位大叔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鬼气妖气之类的,面前的这个大叔,似乎真的就只是一名实实在在寻常的人类,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伊耆星瑞不动声色,与面前大叔又闲聊了几句,从对方口中探听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消息。   大叔有两个儿子仨闺女,闺女一个出嫁了,一个出去打工了,大儿子留在家中务农,俩小的还在上学。   前几年过年的时候,闺女回家,就顺便帮忙装上了宽带与电脑。   而去年还出了一块独特的新手机,叫什么神舟,大闺女还专门跑去给他与他家婆娘各买了一台。   容易上手,也挺好玩的,真是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萨利与弗洛斯在后面听着,害怕的神色越来越少,疑惑却越来越多。   神舟现在可有名了,就算是没有神舟的那些外境人,也都知道神舟的大名。   现代人,只要是没有脱离社会的,就没有不认识神舟的。   可…荒村的鬼会认识神舟,甚至还能直接使用神舟吗?应该做不到的吧?   伊耆星瑞也觉得鬼是不可能使用神舟的,因为昶斐的神舟中,布置了阵法,神舟本身也几乎等同于一件法宝。   鬼那能触碰到神舟?   三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胜,却依旧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萨利与弗洛斯的东方语不是很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伊耆星瑞,等他打探出个什么消息出来了。   伊耆星瑞跟着农人一起进了村,抬头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少异常现象。   村子的道路和之前其实是有很大差别的,地面很平整,有些地方并不是什么小碎石,而是鹅卵石道路。在   有些地方看上去似乎是土砖阶梯,但实际上是青石楼梯,有着很浓厚的古色古韵,和之前的破败感不能同日而语。   明明建筑没多少变化,只是干净整洁不少,居然就有这么大的区别,让认真观察过之前村子情况的人感到了不可思议。   就连伊耆星瑞,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目光最终落在小河上精致的桥梁上,眨了眨眼睛:“那桥真好看。”   “可不是?那是几十年前一名下放到这里来的少女设计的。”一旁的大叔自豪地笑道。   “那人那么厉害的吗?但我好像没有从其他地方见过这样的设计?”伊耆星瑞试探性地问道。   大叔叹了一口气,“那位病死了,听说她天生身体不是很好。在设计了那座桥后,耗费了不少心力,就病倒了。等桥建好了,人也没了…所以我们上一辈的人就以那位姑娘的名字给那座桥命名了。”   “那座桥…叫什么名字?”伊耆星瑞问。   “盖梨桥。”大叔回答。   “所以…那个设计了这座桥的人,名字叫做盖梨吗?”   “这个…大概是吧?大家都这么传~”大叔不太确认,随即又不怎么在意地憨笑了起来。   伊耆星瑞却将这个细节记了下来,目光又多看了两眼那座桥,迟疑地打开了自己的神舟,搜索了二十几年前,当初在鬼区附近的一些小区设计图。   很快,他就找到了相似的建筑,而那上面标注着的设计师名字是…白方。   应该…没那么巧吧?   伊耆星瑞有些不安地将神舟重新收起,跟随着大叔一起去了他家吃饭。   通过大叔所说,这个村子的改造都有盖梨与乔爱国的一份功劳,当然,还少不了那个经常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总是爱提出各种各样问题与意见的小毛孩子启建友。   “如果那三人都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也是俺们村子里最受尊敬的老一辈了吧?”大叔看了一眼那桥,随口笑道。目光又重新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何止呢?”伊耆星瑞多看了那桥两眼,收回目光。   “你说啥?”前面农人没听清楚,随口就问。   伊耆星瑞笑道:“我是说,这桥梁建的不错,如果他们在之后回城里去了,应该也会闯出一番事业吧?”   “也许吧!你们说这些,俺也不懂。”那位农人不以为意,对于那些在老一辈人口中让人唏嘘的人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   或许能设计一座桥很伟大,可这跟现在的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心态伊耆星瑞就是因为清楚,才没有继续跟这些人继续相关的话题。   一行人在这位农人大叔的家里吃了一顿饭,聊了一下村子里的情况,被这家的孩子带着去比较好玩的几个地方转了转,看了一个大祠堂。   祠堂的门口正坐着一个老人,这老人看上去无比苍老,年纪看上去少说也有八九十岁了,那枯树皮似的模样看着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伊耆星瑞等人还没靠近,那老人就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伊耆星瑞说不出话来。   那惊恐的模样,就好像伊耆星瑞是个恐怖厉鬼。   “你别理他!他是个疯子。”农人大叔的小儿子挡在伊耆星瑞面前,朝着那老头子挥了挥手,摆出了驱赶的架势,惊吓得那老人连连后退,最后躲进了祠堂中。   “这样做不太好吧?”伊耆星瑞见状隐约有些不忍,对方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老人。   可他面前那两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少女,却回过头看向了伊耆星瑞,“你不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吗?”   这双儿女的眼神直勾勾的,看上去有些吓人,伊耆星瑞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你们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步:梦回了吗?   面对伊耆星瑞忽然而来的质问,面前这一双儿女表现得很平静,其中那个男孩问道:“你应该从山下听说过一些关于我们村子的传闻吧?传闻说我们村子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荒了。”   从两个村子本地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说法,伊耆星瑞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可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又有些说不上来, 正想开口,少女又道:“我们是要出村子去念书的,和外面的人接触,我们也听说了关于我们村子的事情,大家都说我们村子荒了好多好多年了,听说我们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都很惊讶。”   “其实我们比他们更惊讶,因为我们清楚哪一年X市回归,哪一年大地震,我们与外界一直都是互通的,我们真实存在,我的嫂子姐夫也知道我们村子。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们村子已经荒了很多年了。”   两个少年人表情严肃,少女道:“后来我们俩专门和学校里的其他朋友一起调查了我们村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我们觉得,源头很有可能就是几十年前那一件小红帽害人事件。”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哪一个版本的记录中,都有三个人的身影。”   “乔爱国、盖梨与启建友。”   伊耆星瑞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就听少年道:“这三个人,不管是在哪个版本里,都是英年早逝的。除了盖梨是病死的,乔爱国与启建友的死因都很可疑。”   “可疑?”伊耆星瑞还没听说过另外版本中,乔爱国与启建友的死因,不由好奇询问。   “乔爱国说是给盖梨送葬时,在山里遇到了毒蛇,被咬后救助不及时,毒死了。”少女皱眉说。   “至于启建友…说是不老实,没有好好干活,被抓起来关了几天,出来后就失踪了。但大家都有种感觉,就是他死了。没有逃跑,也没有失踪,就是死了。”   少年在一旁补充,“我们专门去问过家里面的老人,他们都说启建友肯定死了,但他们都没有根据,反正就是肯定。并且觉得启建友肯定会回来找之前你们见过的那个疯子老头报仇!”   少女道:“我问过我爷,为什么那个启建友要找那个疯子爷爷报仇,我爷只说是那个疯子爷爷做错了事,启建友是来找他讨债了,但是要问那个疯子爷爷做错了什么事情,我爷也说不上来。   我们后来就结合了这些消息,得出结论。村子外的一部分传言应该是真的,那个疯子是小红帽,当初前后害死了盖梨、乔爱国与启建友。但这个世界上肯定没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   大家只是因为不满那个疯子做出那种事情,却没法对他怎样,所以编了一个故事,就是用来警告小孩子不要做和那个疯子爷爷一样的事情,大家听多了,就真把那个故事当成是真的了。   但真实情况是,我们村子一直都在正常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复仇的事情出现。”   少女与少年说得肯定,还有点小自豪,伊耆星瑞却没有将他们的论点当成是真实的。   不只是他,就连萨利与弗洛斯都没有信服。   因为他们实实在在地看到过另一种情况下的村子。   可是现在在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有人气,是真实存在的人,并不是鬼怪,也正常的通了电,修了路,没有半点荒废模样,又让人不由地想要相信少年少女所说的这些。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这个村子中,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这…会不会是一个平行时空啊?”弗洛斯忍不住提出了一种可能性,作为一名在西方长大的人,她脑海中还有不少科幻念头。   伊耆星瑞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或许我们应该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到时候跟他俩一起出村子看看吧?”   弗洛斯与萨利点头,在他们看来,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可很快,离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很快的关灯睡觉,就连暂住的农家也入睡得很快。   伊耆星瑞等他们熄灯睡下,看了一眼自己的神舟,神舟上显示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变化,时间依旧停留在自己等人进村的半小时左右,甚至还开始出现时间倒退的现象。   周围的空气也明显不太对劲,伊耆星瑞出了房间,并没有专门去叫醒萨利与弗洛斯,而是独自出了屋子,朝白天看到的那座盖梨桥方向走去。   夜晚的盖梨桥上,站着一名穿着衬衫的男子。男子靠在桥栏上,宛如一座石雕,静静地看着湖面发呆。   “嗨!”伊耆星瑞一边靠近,一边朝桥梁上站立的人打招呼。   原本仿佛没有生命的“石雕”浑身一震,有了一些反应,回头朝伊耆星瑞的方向看过来。   月色下,伊耆星瑞轻易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这是一名青年,年纪应该都还没有超过二十岁,长着一张非常标准的国字脸,五官端正,到算得上是好看了。   他看着伊耆星瑞,有些迟疑和不敢置信,走上前了两步,又挺住了脚,轻声开口,带着那么一些试探:“建友?”   伊耆星瑞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是,但我跟你口中提到的那个建友,可能的确存在很深的关联。”   对方似乎真听到了他的声音,眼中多出了黯然神色,没有回应伊耆星瑞的话,又默默地将头转开了。   伊耆星瑞又往前走近了两步,柔声问道:“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几十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将过去的真相告诉所有人,还你们一个公道。”   后者头也没回,这次似乎是没有听到伊耆星瑞所说的话了,站在桥上伪装成一座石雕。   伊耆星瑞好坏的说法都说了,可对方似乎纹丝不动,始终没有任何表示,直到一个声音忽然在伊耆星瑞身后响起,“你又在桥上站了一个晚上吗?”   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伊耆星瑞一瞬产生了非就在自己身后的错觉,猛然回头,就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梳了一个三七分的头,模样标标致致的,一看就像那种没干过活的富贵子弟。   少年有一双桃花眼,也就那么一双眼睛,在眨眼的时候,让伊耆星瑞恍惚看到了非。   但对方的双眼中没有伊耆星瑞,他在看那座“石雕”。   这次,“石雕”乔爱国总算重新有了反应,他回头,看着那名少年,眼神中说不出的情绪在暗处涌动,他挤出了一个笑,骂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嗯,是。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你站的那个石板长时间在水中侵泡,都长苔藓了,很容易站不稳滑到水里去。”少年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出嘲笑的话语,听起来总有些违和感。   乔爱国却早习惯了少年的反应,“去你的,你那张嘴巴,长着就是用来胡说八道的吗?”   “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少年一本正经回答,那双眼睛认真的让人真没法觉得他刚才有在开玩笑。   或许他也的确没有在跟乔爱国开玩笑。   乔爱国习以为常地迈步,跃上了岸。   到这个时候,伊耆星瑞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色又发生了变化,虽然看起来变化不是很大,但很有他刚进村的感觉。   而且…那座桥也不见了!   天色不知不觉就亮了,但是这次再出来的人,却又和之前出村招待伊耆星瑞的人不同了。   这一些人身上穿的衣服,脸上的神态,与之前所见的农人有很大的区别。   他们面对乔爱国与少年时都带着些挑剔与好奇,伊耆星瑞能够感受到有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里似乎并不是被乔爱国制造出来的幻境,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真实的。   伊耆星瑞往后推开了几步,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而某些人的记忆,也悄然发生了一点改变。   伊耆星瑞悄悄跟在了乔爱国与少年身后,他能够从那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烈的存在感,这种感觉甚至都超过刚刚夺回佘赐心一世时非。   伊耆星瑞的心脏不由自主开始砰砰狂跳,他感觉…自己可能碰巧找到了非丢失的其中一部分存在感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感的感觉可能是虚假的…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来看待这个问题…必须仔细观察。   跟着乔爱国与少年一路往前,伊耆星瑞错愕地发现,这两人抵达的地方…居然是祠堂!   不,或许现在那个地方不应该被成为祠堂,那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寻常的住处。   但就算外表布置得在想住所,很多细节都让伊耆星瑞觉得这就是一个祠堂,一个…安放无数逝去之人,供奉那些人的地方…   伊耆星瑞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重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顶这压力跟在了过去。   这住处里有不少感觉上和乔爱国相似的年轻人,看到乔爱国与少年时,都非常热情地跟他俩打招呼了。   从他们一开口,伊耆星瑞就可以肯定,这群人,就是被下放在这里的那群读过好多年书的年轻人。   ……………………………………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一步:这个少女是关键   一群被下放来的年轻人住在可能是祠堂的地方,怎么想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可这群人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还在讨论一些学问上的事情。   按一部分人的说法,虽然被下放下来感受农名伯伯们的辛苦,同吃同住,但这不代表他们要彻底放下他们的学业,彻底当一个农人。依旧还是需要好好学习的,这些学问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虽然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但会那样说的也只是少部分的人。   大家看上去都是积极向上地追求各自的目标与想要的生活的。   在这一群人当中,有有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最为醒目,先不提她外貌的问题,那双漂亮的双凤眼炯炯有神,就算看上去非常虚弱,依旧给人一种好强乐观的感觉。   配上她那张生的异常好看的模样,就特别讨人喜欢。   站在启建友身边时,看上去好像和十分冷漠的启建友是两个极端。   站在乔爱国身边时,由有咸销魂那么一种说不出口的天造地设之感。   伊耆星瑞却忍不住皱眉,直觉不喜欢那个少女站在乔爱国的身边,可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他们聊得深了,伊耆星瑞才知道,那个少女就是整个荒村事件中,第一位被人害得病逝的人——盖梨。   这个少女身上有一种魅力,让其他人都不自觉地对她的话信服。   她一开口,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她吸引过去,她说话本来就很有条理,很多人都不会与她发生口角。   看久了,伊耆星瑞彻底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群人带头的…才不是第二个出事的乔爱国,而是第一个出事的盖梨啊!   很难想象,这样亲民的盖梨,会成为第一个被针对的目标,因为身体弱这样的原因,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害死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那个时候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后世之人不知道的情况了。   原来,那个小红帽的带头人在追求盖梨。   盖梨的优秀,能够吸引不少同道中人,但大家对她是尊重,小红帽的带头人却不懂那些,他单纯就是喜欢盖梨的模样,想要讨她做自己媳妇。   他找了盖梨不少次,有几次甚至都想用强的,可是盖梨身体素质虽然不行,身边却总是跟着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启建友看上去像是不懂得与人相处的人,但每次都能在自己那群同伴遇到什么事情时,第一个在第一时间顺便“路过”。   这到底有多巧合,伊耆星瑞也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启建友本身似乎并不是一个真冷漠的人。   盖梨遇到小红帽的时候,启建友还没有出现,但只要对方有想动手的打算,他就会非常是时候的经过附近。   别看他年纪小,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盯着人看时,还是会让人心中忍不住发毛。   一点也不凶的人,无声无息地来到附近,无言地盯着人看,可能的确会给人带去不小的压力。   盖梨却好像感受不到,她总会冲着少年笑一下,很自然地与少年说话,多余的什么话不会多说,启建友有时候会像个二愣子似的,听懂了就点头,听不懂就摇头。实在需要用话语来表达了,就会硬邦邦地说几句,但就是没有问过学问上的问题。   就连他们一起来的人们也不是很清楚启建友到底如何,毕竟这孩子属于自己申请一起来的。除了盖梨与乔爱国,其他人不清楚启建友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想要去问他,总会被他听着就没有任何情感的话刺激得想打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孩子。   也就是这么个不正常的孩子,有时候真到了不得不发表中肯意见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惊人之语。   大家不讨厌他,可就是感觉这孩子古古怪怪,有些不知道如何去相处。   过去一段时间,那些被下放的年轻人们也开始一个个展现出自己的才华来,想着将村子带好。   可小红帽的带头人却不知道是从谁口中听说盖梨在故意为难他了,有些公报私仇味道地召集了一帮人,要来审判盖梨等人。   看着绑在柱子上,一脸难受的众人,小红帽带头人心中有些痛快。   盖梨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清高,之后想法改变了,又觉得盖梨就是资本家思考,瞧不起人。   就该让她吃点苦头,明白人与人之间没有区别,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有资格瞧不起谁,就算是她盖梨,也不该狗眼看人低!   这小红帽带头人做得是让自己心里痛快了,可是却没想到会直接闹出人命。   在看到盖梨快不行时,小红帽头带头人心里慌了一下,他想要不要找大夫,可又想着大夫跟他们不一样,应该也算是资本家,不能请,请了就是坏了规矩。   手忙脚乱地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抢救,可是他一个外行怎么处理得来这种事情?最终还是看着对方咽了气。   看着手下人开始混乱了,这位小红帽带头人也慌的不行,但他是带头人啊,不能就这样乱了分寸,他必须镇住场面!   即便心里害怕,他的脸上也表现出了冷酷无情的模样来,呵斥着所有人冷静。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那些才与盖梨相处不久的村人看着都受不了了,何况是原本就与盖梨朝夕相处的一部分年轻人?   小红帽带头人的反应彻底激怒了乔爱国,他心中闷着一股子火气,却不清楚小红帽带头人心中同样闷着一股子恐惧与不安。   原本就是快要爆炸的火药桶,被一刺激,双方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乔爱国就那样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而跑得满头大汗的启建友,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次会来迟,也根本没想到,自己只迟到了一次,两个自己重视的人就这样没了。   直到他冲上前,冲到乔爱国身边时,他还不相信这些是真的。   他没有伤人的念头,但也不会让别人挡在他面前,他挥舞着锋锐的镰刀,控制住了力道,没有真就愤然地下死手。   等检查了乔爱国与盖梨的情况,清楚这两人是真的没了,也不由懵了。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几时见过这样的事?脑子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空气中好像有什么让人闻着就窒息的味道。   身后的小红帽没有给他缓过劲儿来的时间,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将他钳制住了,可他的双眼之中的世界却在发生变化,他的在双眼在别人看来,也在改变。   原本一双正常的棕黑色眼珠,开始有灰暗的金色符文闪现,但是那符文太淡,与眼瞳原本的颜色一综合,看上去就像是一双红眼,他眨了眨眼,眼中有困惑一闪而逝,随后是一阵明悟,他开口说出了让小红帽们心中发毛的话,被对方带头的人一通训斥后,丢进了猪圈。   但事情没完,在猪圈中的少年脸颊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好像在忍受什么巨大痛苦,在上半夜的时候,他的双眼开始有红泪流出,这像是一个征兆,中夜时,少年的鼻子里也开始有鼻血流出,随后是耳朵与嘴巴。   到后半夜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身体出现了开裂的现象,身体也在不自觉的膨胀。   当天快亮时,少年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软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伊耆星瑞看得触目惊心,别人看这一幕可能会觉得这死得诡异,他看着却清楚,这…是身体本身无法承受过于强大的力量,导致他的身体崩溃,这才去世的。   所以…少年的死亡没有任何人算计,而是他自己无法承受自身的某些力量,导致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让伊耆星瑞有些难受,谁能想到,获得庞大力量的代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那一条命呢?   是当一个普通人?还是赌上一条命去试一试超凡之路?   如果启建友最重视的两个人没有死亡的话,他会不会在受到某些刺激之后,直接挺过来?从此踏上了自己与昶斐所走的道路?   伊耆星瑞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可言。   “看”完了很有可能是过去的景象,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破碎的迹象,而是依旧往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大致上和别人说得差不多,不少人出问题,死于意外。   不过,这当中有有着一个细节,伊耆星瑞注意到了。   在盖梨死的当天,葬礼是小红帽的带头人负责的。   在所有人面前,他一点也不承认自己错了,将一切的错误全部都推卸到盖梨等人身上。   可等到了晚上,大家都走了,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盖梨的尸体附近闷不做声,背弯成了弓状,完全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死不认错的模样。   他静静守了一夜,等天快亮的时候,认真地帮盖梨梳理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了盖梨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坠,犹豫了一下,将玉坠取了下来,喃喃地问了一句:“你到死都不愿意嫁给我做妻子,那给我留一个念想好不好?”   “…”盖梨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复,可那名带头人盯着她的那张脸半晌后,就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一般,笑道:“你不吭声,那我就当你这是默认了…”   他小心翼翼将玉坠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喃喃道:“是我…对不住你…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你就来找我报仇吧…”   …………………………………………   谢谢SORXT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二步:他非要觉醒我能怎么办?   盖梨与乔爱国去世的第二日,少年启建友的尸体被发现,等将三人都被葬了之后,小红帽的带头人就病倒了。   从那天开始,伊耆星瑞就注意到了异常的情况,少年死后,他身体之中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外溢,这股力量没了主人的控制,飘散到了村子上空,过一段时间应当就会彻底消散,成为大自然的养料。   可偏偏在这段时间,出了小红帽潜逃的意外,那些意外死于天灾的小红帽吸收了一部分弥散在空气之中的力量,瞬间就变成了鬼怪,不是回去寻仇的,就是回头拖人下水的。   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变成了没有思想的野兽,会忽然袭击夜晚出门的农人,农人之中,说是有小孩被狼舔掉了鼻子,实际上…是被那些已经起身的躯体咬掉的。   村子里面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开始传这是最初的那三个人复仇来了。   小红帽带头人根本不信,因为他还没死!如果真的是要报仇,那第一个应该被盯上的应该是他!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遭受任何的问题,他很生气,心中也隐约有些害怕。   他害怕…盖梨就连做鬼也不想搭理他,无视他,这直接伤害到了他的自尊,而这也才是真正最可怕的报复。   他原本就是一个狠厉的人,心中有气,想找一个可以发泄怒火的渠道,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立刻进入了他的双眼之中。   带头人以封建迷信的口号,开始强行让大家闭嘴,一旦被警告的人依旧要嘴碎说事,他立刻就会将人抓起来绑在柱子上,推到空地,当着众人的面,进行严肃认真的“教育”。   小红帽的团体因为他的态度直接分裂成了几个派系,每时每刻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   有的人从小就听过不少神仙鬼怪的故事,开始相信这是厉鬼复仇;有的人没见过所谓鬼神,遇到这种事情完全不在乎;有的人觉得这一切就是其他人的阴谋,很有可能就是在那群下放在他们村子里面来的年轻人当中的谁,用了一些他们不懂的科学手段,为他们的同伴报了仇!   不管是哪种观点,对于现在的局势与处境都算不上好。   小红帽的头领觉得最近发生的各种诡异的事情,肯定就是那群没有什么力气的城里年轻人搞的鬼!   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敢到他面前来专门找他的麻烦!   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到他面前会让他看出破绽!到时候真相败露,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个搞出这些小动作的人。   对方就是清楚他的可怕,所以才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不然怎么说得通盖梨不来找他的原因!   这位带头人带着矛盾的心理处理乱七八糟的事。   可他现在体质不行了,威信也在下降,不少人渐渐不再听他的话,想着摆脱他独立出来单干。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已经不再是小红帽的带头人能够凭一己之力镇压的了。   最终大家一个个地在小红帽的带头人面前死去,临死前,还向对方展现出了人类最丑恶的一面。   等人都没了,带头人也差不多疯了。   伊耆星瑞看得明白,带头人之所以一直活到最后…或许,是那一枚玉坠保护了他到最后。   在最后那一刻,看到有人来了的小红帽带头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他看到那群走向他的人时,开口念叨出来的是他自己所在的这个村村长的名字…   而一切也在那一刻发生了变化,时空好像又一次出现了扭曲,伊耆星瑞不由瞪大眼睛,仔细主意着四周一切变化。   村子的时间倒退到了村长带着一群年轻人到村子里来的那一刻。   小红帽的带头人看着村长与那些年轻人走近,看到了当中的盖梨,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个憨实的笑。   这一次的他,没有胡来,他很积极地配合着那些年轻人,帮大家融入村子。   他再没有刻意地去接近盖梨,两人之间什么矛盾也没有,就和寻常相识的友人差不多。   小红帽的带头人没过多长时间,就认识了另一位下乡的妇兔子,两人之间有不少共同语言,他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位妇女兔子的身上。   小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直到小红帽带头人看到了盖梨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玉坠的时候,某些已经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好像忽然苏醒了一般。   慌乱之下,他将关心上前来询问他的盖梨推到了湖里。   盖梨不会水,但好在启建友赶过来的及时,很快将人救上来,事情有惊无险,但…那似乎只是表象,盖梨经了那么一遭,体质似乎更差了,时不时地会咳嗽,甚至还咳出了血。   小红帽带头人很慌乱,他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坠,想要将玉坠扯下来,可那样做只勒得他喘不过气。   玉坠像长在了他身上似的,无论他用剪刀剪,还是用火烧,都无法摆脱挂在他脖子上的那玉坠,这让他夜夜晚上都在做噩梦,他会梦见盖梨的死亡,这段时间甚至不敢去见盖梨一面。   村子里面的人们知道是他推得盖梨掉进湖里的,虽然知道可能是事出有因,但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道歉,反而跑了,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大家都有了点意见。   当着小红帽带头人的面,他们是不敢多说什么,可背地里说他的话可不少,就连准备好好相处的那位妇女兔子,找了他几次,也生气了,不准备再跟他处下去。   小红帽带头人这个时候却根本不在乎那些,他又有些疯了。   经历了落水事件的盖梨,准备在这个村子里修一座桥,他感觉湖可能比她之前看到的要危险,修一座桥不但能方便大家往来,甚至还能起到一些改流的作用,顺便再巩固一下岸边的道路,多建个护栏,能减少不少人意外掉水,也可以阻止一些个头不是很高的孩子往湖水里跑。   盖梨的想法得到了村子里不少人的支持,大家都决定帮忙建桥,盖梨设计了桥与桥附近的建筑图纸,大家开始跟着盖梨设计的去忙碌,很快桥梁的雏形就没建立出来了。   但盖梨并没有等到施工完工,她就彻底病倒了。   这一病,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长时间就去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女孩会去的那么早,就是因为小红帽的带头人。   可这事情没法直接指责,毕竟还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没有足够正据证明是他害死盖梨的,大家也没法对他怎样。   这一次,盖梨的葬礼比起在最初小红帽带头人见过的要盛大了不少,很多人都来了,大家看上去都很难过,现场不像第一次那么的冷清。   可小红帽的带头人感觉遍体生寒。   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他,没有一个活着的人,那现在…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是人还是鬼?   站在那些人之中,他的心在不断往下沉,身子也不自觉地在哆嗦着。   他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却不知怎的,转进了盖梨停灵的屋子。   这屋子靠湖比较近,这屋子的原主人绝了户,大家都觉得晦气,一直没有什么人愿意占着屋子,这屋子也就这么空出来成为了办白事的长常用场所。   屋子中,小红帽带头人一眼看到了站在棺材边的少年启建友,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   少年在这时候看向了他,没有任何意外和憎恨情绪:“因果已定,你想起来了,就由不得大家来选了。   但至少要像个办法阻止所有人被牵连着死去。这是你赎罪的机会。你不把握,意味逃避,可能不久之后,就又剩你一人了。”   “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小红帽带头人瞪大了眼睛,现在的他很慌也很怕,脑子早已丧失了分析的能力,有些条件反射地开口,想要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点方向。   “你继续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因自相残杀而死。”启建友回答,目光又落在了那个已经不会再苏醒的少女身上,沉默了半晌才道:“她的死亡是让我苏醒的契机,我的死亡会变成你们这个村子里的妖鬼诞生的契机。   可这些都无法阻止,从我想起上一轮的【历史】开始,这个世界本身就开始往宏观宿命方向发展,而不再是以薛定谔的猫箱那样变得可以人定胜天,自己改变未来。   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争取这个地方的一线生机,直到能够真正改变宏观宿命的人的到来,由那个人来斩断被强制形成的宿命。   当然,你也可以不配合我,但这样我们依旧会走向你记忆之中的那个一条老路。毕竟那是你的起始,而我们现在的这个起始机会又是因为你的思想而产生的。”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小红帽的带头人被对方一连串的话给吓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但他还没有退出几步,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长相俊秀好看的少年。   他还没回过神来,那个少年就冲着他笑了笑,道:“他的意思是,因为你强烈的愿望,让你自己独自回到了一切灾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现在的大家都还是活着的。但如果你继续觉得他们死了,或者是他们马上就会如同你想的那样死亡的话,他们就真的全部会被你诅咒,和你想的那样死去。   那样一来,他们大家就全部是你害死的了。”   ………………………………   谢谢阡晚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三步:找非求助算了!   小红帽的带头人不太明白启建友的话,但伊耆星瑞的话,他算是听了个半懂。   大家都不是鬼,而是他回到了大家都还活着的那个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自己因为老是想着村里人的死亡,就会诅咒到村子里的人,大家都会和他想的一样去死。   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大概跟自己回到出事之前的行为是相同的原理…   “你这是让我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吗?”小红帽的带头人按照自己理解地问。   这种时候,他也不再去想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是什么人了,他有更让他在意的问题。   “我猜测,让你不去回想,你一定做不到的,越是不想去想,脑海之中就愈发不可控制地去思考那些问题。”伊耆星瑞微笑着,朝着不远处的少年眨了眨眼,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汉子身上,“所以这个时候,你需要他的帮助,配合他,就可以改变这种情况。”   小红帽带头人犹豫地转头看向那个默默站在盖梨旁边的冷漠少年,有点不敢置信:“就那么简单?”   “肯定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得做到先配合他。”伊耆星瑞没有打包票,但这种说法让人更加信服。   后者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伊耆星瑞的提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伊耆星瑞看向启建友,后者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可能需要你为那些人,承受与牺牲不少东西,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我可是小红帽!为大家牺牲本就是我们的职责!”这位小红帽的带头人有点生气地回答,拍着自己的胸膛说。   启建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伊耆星瑞倒是对这位小红帽有些刮目相看了,还以为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昏庸又无能的家伙,结果似乎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不少,可惜思想太过于偏激了。   那些悲剧之所以会恶化到全军覆没的程度,也是因为这位偏激极端又有些被害妄想症的思想造成的。   如果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那都不用再从头来一次了。   启建友再那边思索了片刻,就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他的提议很简单,对之后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做了一些布置,第一点是他会离开这里,在他被自己的力量害死之前,到不会危害到大家的山里面去。   在这个时间段了,这位小红帽的带头人要尽可能地阻止其他小红帽来找他,可以说他是逃跑了,也可以说他是死了,但就是不能来找他回到村子里来。   第二点,是当村子里的人出现要离开村子,下去报警的人时,绝对不能表现出抗拒与阻拦的架势,也不要专门派遣人去追对方,并且提醒会下雨,会出现泥石流等危险,让对方在出现这一类的变故之前马上下山,或是等那类天灾结束之后,再下山。   第三点,阻止各种各种思想不统一。一旦出现了有谁彼此不服谁的苗头,立刻积极地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犯错导致的,让大家的注意力一致对准自己。   第四点,一定要努力宣传唯物主义思想,千万不能让大家产生某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第五点,将原本盖梨居住的地方改成祠堂,暗中供养在上一个世界中去世的那些人,消除因果怨念。   这五点是启建友叮嘱必须要做的,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对方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反正那些也不会提到之至关重要的作用。   小红帽带头人老老实实记下了启建友说得那些,随时做好发生最大危机的准备。   启建友看他态度那么认真,不由点了点头,等对方离开了屋子,这才看向了一旁乖巧站着的少年伊耆星瑞。   两人的目光都很干净,但又有许多不同。相比于伊耆星瑞,启建友眼中藏着的事太多了。   启建友率先开口:“你是未来的我?虽然似乎只有一半。”   “原来你真的是我和昶斐的前世啊…”伊耆星瑞不由感慨。   “昶斐?你是知道你只是一半的事情吗?”启建友想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双生?”   “双生是双生,但双生不是我和他,他和另外一人是双生,相信你也是双生子吧?如果我和他是双生子,可能我和他一个都活不下来。”   启建友点了点头,“嗯,的确如此。我是代替我弟来的。”   “代替…?所以你其实也不是启建友本人?那你真名是什么?”伊耆星瑞愣了一下,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启建友摇头:“这不重要了,从我代替他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启建友。”   伊耆星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随即他又问:“其实我现在不是很明白你现在算是怎样的存在,毕竟我们已经转世了,我会来这里见到你还是一场意外…”   启建友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握了握拳头,确认了什么之后,才回答:“现在我感觉我自己是活着的…但在你看来,我应该只能算是卡在时空缝隙之中的其中一部分存在…”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朝伊耆星瑞伸出手来,“触碰我一下,或许我能有什么收获。”   伊耆星瑞不由露出尴尬表情,“你是想要与我实打实的接触?还是隔着点什么东西接触?”   启建友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在这种事情,你提出来的这种问题很奇怪。你有不可以让人接触的毛病吗?”   伊耆星瑞干更尴尬了,“应该算是…”   启建友瞬间陷入沉默,半晌才问:“很为难?”   伊耆星瑞的嘴角抽了一下,启建友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大概不管自己再怎么为难,他也不准备停手,只能无奈地摘下手套:“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你都不要惊讶。”   启建友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跟我一样。”   “什么?”伊耆星瑞一时之间没弄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启建友补充说明:“躯体与灵魂接触不良,躯体欲望无法传递给灵魂,左右灵魂思维,所有导致了我们本身看上去就像是情感缺失地问题人类。”   伊耆星瑞瞪大眼睛,不知道如何回应。   启建友却异常聪明,看到伊耆星瑞那个表情,了然地扬了一下眉头,“你是具备感情的,另一个才是不具备感情,这是一分为二的原因吗?”   “呃…我们的情况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个我说不清楚,得另一个才能和你解释清楚…”伊耆星瑞有点局促了。   启建友想了一下,问:“那你现在能与他做交换,让他来跟我交谈吗?”   “这个可能做不到,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伊耆星瑞苦笑。   启建友继续问:“那就让我接触你一下吧。”   伊耆星瑞并不太乐意被人接触,这种时候总算想起了神舟,“请稍等一下,虽然我不能与他交换,但是我可以与他联系,或许他能够与你通过其他的方式进行交流。”   启建友立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预料到伊耆星瑞会有其他办法似的。   那种被对方算死了的感觉让伊耆星瑞感觉浑身发毛,但手上的动作半点不慢,他立刻拨通了最熟悉的账号。   “谁…?萧星瑞…嗯…你等会儿…”神舟另一头,传来了带着些困倦鼻音的少年声音。   很快,另一边传出开关声与脚步声,随着咕咚咕咚一阵喝水声结束,那边总算又传来了声音,声音听上去虽然清醒,但带上了一股子不满,“喂,萧星瑞,你闹呢?凌晨三点欸?你居然有心情大晚上的不睡觉,专门打我电话来骚扰我?”   听到这声音,启建友的眉头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而伊耆星瑞在那边哭笑不得,“我如果没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专门打电话来骚扰你?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不清楚,人是会变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非毫不客气地耍起赖来。   伊耆星瑞叹了一口气,“昶斐,我遇到了一些事情,这应该跟你我有关,或许与你的关系更大一些。”   非放下神舟,用没受伤的一边手掏了掏耳朵,随后撑住了下巴,“说来听听?”   伊耆星瑞看了一眼启建友,后者默默地伸出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伊耆星瑞这才表情古怪地跟非讲述了自己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   听完伊耆星瑞所言,非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时间,问道:“你进入的具体时间是?”   伊耆星瑞想了一下,报上了自己与萨利、弗洛斯进入荒村的时间。   “那个村子的具体地址是?”非看了一眼神舟上显示的时间,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现在就要过来?”伊耆星瑞一听非问时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方要直接过来确认情况。   “不过来。”非想也不想地打破了伊耆星瑞的猜想,继续道:“时间对不上,我过去也未必就正好进入你所在的那个村子的时间段。”   他说着,用一只手麻利地点开了伊耆星瑞所说的那个地址,查看起相关的信息来。   …………………………………………   谢谢墨染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四步:我拒绝做选择!   非(♂·昶斐)看完那些信息时,第一反应是:“萧星瑞,你去看看盖梨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坠子,再去看看那个小红帽头头儿脖子上挂着的玉坠。”   伊耆星瑞先是一愣,随即有点后知后觉地问:“你觉得这里的情况和盖梨身上的玉坠有关?”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吗?”非纳闷了,“你观察那么仔细,都一点没落下的跟我讲了那么多,没道理注意不到啊?”   伊耆星瑞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启建友:“我是觉得这件事情与你的前世有关。”   “那是我们的前世,不是我个人的前世…”非纠正了一句,继续道:“他也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了,如果不是他,大概玉坠本身也会在盖梨去世后,失去原本应有的效果吧?”   伊耆星瑞皱眉:“你现在是确认了那个玉坠子肯定有问题了?”   非:“当然有问题啊…你会不会是一叶障目了?没注意到吗?整个村子那么多人,为什么那个小红帽的头头儿没有死?”   伊耆星瑞在这个问题上,想也不想就做出回答:“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是玉坠本身守护住了他。”   “既然你也清楚玉坠守护住了他,怎么不去想,是玉坠本身的能力,将整个村子困在了一个空间夹缝中?”非挑眉,有些不能理解这位半身的逻辑了。   “因为…我们的前世在这里啊?”伊耆星瑞回答,“你我都具备一定程度的时空控制能力,我能回溯,你能直接空间跳跃和找回过去…”   这回轮到非愣住了,随即好笑:“拥有类似能力的人又不只我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种能力又不是指定归谁来掌控的。在你太想当然了吧?”   “或许你觉得掌握时空的人并不只我们,但我相信力量是守恒的,而不是烂大街人人都能掌握的。”伊耆星瑞反驳,在这种问题上,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强硬。   非听出来了,忍不住抓了抓脸颊,“既然你知道力量守恒,那你也应该清楚,在同一时空之中,不可能真出现完全相同的自我意识的【我】吧?现在,【我】,这个意识本身是你与我,那在你面前在你看来应该属于【他】的那个前世,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你这种说法我不太明白。”伊耆星瑞知道非有时候思考问题时,总会思考得比自己深,这让他有些头疼,不想跟对方纠缠,干脆直接认输询问。   “我们所有人,都是在用【我】作为中心看四周来思考问题的。这是独立个体的特性,自我的意识存在,以这个与记忆作为思考的基点来思考之后的问题。   我回去前世几次,也思考过相关的情况。回去寻找前世时,我会出现两种基础情况。   第一种,是旁观者的情况。   这种情况我看到过去,过去在我眼中与我本身来看,是无法接触,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记录。   就像看自己过去的照片,我这个意识思维是站在【现在】的【我】的意识状态下去【回忆】过去。   第二种,是亲身者的情况。   这种情况我会遗忘现在的我,思维由那一世出生作为基础思考问题并且采取行动。   在这个行动中,我遇到一些意外情况,导致了现在的我的记忆苏醒,我本身的思考模式就会发生偏移,但这依旧是我作为【我】在思考与行动。   这些情况下,实际并不存在两个【我】的思维同存于一个时空的情况,除非【我】不能算是【我】。   就例如回溯能力本身,我想过了,之所以每一次回溯都会被人遗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本身实际并不存在于那个时代与时空本身,而是一个由过去的我投射而来的影像。   就像我们通过望远镜看到一万光年之外其他星球时,看到的并不是星球现在的时间,而是一万年以前的星球一样。   我们实际无法作用影响我们已知的既定结局,因为这些是早就已经被观测记录切真实发生的,那个时候的那些拥有着【我】思维意识早就已经覆灭或是转世成为了其他时代的我们。   已经在特定的时间段,转世成为我们的【自我】,怎么可能会被困在会抵达【现在】的时空,与【本我】真正面对面而立呢? 这只能说明,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启建友,其实是属于由【过去】的【我】这个意识投射到这里的影像,就如我们使用回溯能力回到过去差不多的状态。   不过因为我们现在所在的时间段不是那种【被观测记录】的时间段,所以我们所见,基本不会遗忘与被修正…   嗯…当然,这目前来说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测,或许未来当我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后,我会推翻一些我个人的推测。”   听着神舟那头非所说的话,伊耆星瑞还没说什么,启建友已经开始在点头了,“所以我是由过去投射而来的意识吗?当一切回归正常,也就是我真正回归到我死亡那一刻的时候…而这里不稳定的结局就会被彻底固定住?或是直接分叉?”   “嗯?”听到那个沉稳的声音,非愣了那么一下下,随即应声:“嗯,前者是可能的,后者分叉…估计是不会有了,我最近又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大致上可以确认一件事情,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可能不存在平行时空,大概是被什么特殊的手段统一成了一个固定的时空,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出现临时分叉,不是自然出了bug,就是本身具备某些特别能力的人或物制造出了一个具备一定时空功能的特殊领域。   我猜测这应该就是盖梨玉坠的功劳。   毕竟怪异的事情全是那个头头儿戴上玉坠,等死时许愿导致的。”   “我觉得也是。”启建友接话。   伊耆星瑞瞬间又觉得自己的脑壳有些疼了,他揉着自己的脑袋轻声询问,“你们俩会不会接受这些所谓的真相,在接受得太过于轻易了?”   非想了一下:“这大概就是【自我】意识的一种共鸣吧?虽然不能算是【我】的共同意识体,经历记忆也不同,但彼此应该存在着前后世的因果联系,所以更容易产生共鸣吧?”   伊耆星瑞:“你别忘了你的存在感已经被剥夺了。这个前世,在你找回来之前,现在应该也不能算是你的前世。”   非:“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说的是我是前世,他是后世。”   伊耆星瑞:“喵喵喵?”   非:“别搁我面前卖萌啊!”   伊耆星瑞,“我并没有听懂你所说的话,并且不太想思考你所说的话。”   非叹了一口气,“我实际已经找回了夏平、侠不离两世,佘赐心的一魂也与我融合了,启建友只要确定是我们前世,这事一旦彻底解决,我甚至可以通过这作为契机,完全找回作为这一世的记忆,不用启建友专门说,也能想起那时候的真名。”   伊耆星瑞这次是彻底懂了,“你在用作为夏平或是在侠不离的前世来反向寻找启建友?”   “嗯。”非应了一句,“这次多亏你,有不少可以锁定的线索与人,盖梨、乔爱国还有那个小红帽头头儿,都是我定位的坐标。”   伊耆星瑞沉默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没有开口。   非在那边感受到他的忽然沉默,也沉默了片刻,道:“伊耆星瑞,你觉得这个世界让你过得不开心吗?”   伊耆星瑞茫然了一下:“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或许你觉得现在的你和我就像是人格分裂的一个人,你觉得你应该消失,一步步让我去将前世存在感找回来,但我每一次找回来都将会剥夺你身上的一部分存在感觉,如果我把所有前世全部都找回来的时候,你…”   “这不是既定的事实吗?”伊耆星瑞打断非的话头,把对方即将出头的某些话强行掐死,“我觉得挺好的,反正我一直医来都觉得我活着没多少意义,也没有你强大和厉害,就连这个问题…我都处理不好,还要专门联系你来处理…”   非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能够清楚感受到伊耆星瑞内心伸出的恐惧与害怕。   非道:“我们已经分成了两个【我】的意识思维,你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十多年来的记忆与那些和别人相处的经历都是真实的,你的思考模式与我也不相同…我们分别独立,既然一开始没有被天道强行凑合为整,也没有必要非要这样做…”   伊耆星瑞在面对非认真说到这个问题时,有些茫然,他有些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了。   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合二为一了,他却和非分成了两部分的自我意识。   他不是没想过融合的话,他和非到底是什么人,又会是以谁作为主导?那种事情在他看来很可怕,就像是非要去杀死他们当中的一个人。   如果一开始不抱希望的话,或许最后就不会害怕。   可按照非的话来说,他并不想自相残杀,也觉得没有必要非要二选一,牺牲掉谁。   “…未来的这些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昶斐,不要给我希望,我不希望未来哪天你会因为我的选择与我决裂或是消失。”   半晌,伊耆星瑞咽了咽口水,轻声地呢喃出了一句话。   非没有接话,谁没有些私心呢?伊耆星瑞属于比自己正常的人,或者说是神,他的一些想法,非就算没思考过,也不代表他没见识过。   的确…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好呢?   ……………………………………   谢谢一白桑、黄一桑、孳鸯桑的打赏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五步:又做了傻事   启建友在一旁默默听完两个人说话,挠了挠脸颊问道:“你们是在吵架吗?”   “不是。”“算是吧?”伊耆星瑞与非(♂·昶斐)异口同声回答,结论并不相同,伊耆星瑞瞪着眼睛不想说话,非接着道:“我与他现在意见不合,所以算是在吵架,也算是在为我们各自的立场争论,不过那种事情对你来说不重要啦~”   “嗯,的确不重要,毕竟我马上就要死了。”启建友点头,一句话说得贼鸡儿扎心,让伊耆星瑞都有些难受起来了。   非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在情感与思想本质上,他的确与启建友更像一些。   在启建友说完话后,他接上道:“我觉得你们现在得马上开始行动了,虽然计划定下了,但人算不如天算,能不能按照预想实行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知道的。”启建友回应,又看了沉闷的伊耆星瑞一眼,在即将走出大门时,他忽然道:“虽然你们这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想太多。或许,你们当中有一个是纯粹的意识,有一个是不愿正视的人类感性。   如果注定哪天真会出现合二为一的情况,一定不是谁消失或是死亡,而是变得完整了吧?”   “…嗯…你说得或许有道理,但我不想我现在的意志出现消失或是改变,也不想他改变。”非沉吟。   “人总是要面对自己,然后再往前走的。”启建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非随着那一句话一起沉默了。   伊耆星瑞的心中却不自觉动了一下,下意识和神舟对面的非通话,“启建友刚才所说的…你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成熟了,不需要再成长。”非压根不正面回答,“你现在还是先去处理一下村子里的事情吧!二三千多人的命啊…”   伊耆星瑞:“你似乎并不想正面面对这个问题?”   非:“你想多了。本就是不同的单独个体,又何必强行强行牺牲一个融合为一?”   通讯挂断,伊耆星瑞愣愣盯着自己手中的神舟出了神。   另一边,非单手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神舟上的时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一下眼睛,转身回去睡觉去了。   这才没闭上眼睛,神舟通讯又来了,非忍不住挠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埋进枕头里的脑袋愣是没有抬起来,只是单纯地接通了通讯,那边立刻传来了伊耆星瑞疲惫的声音,“失败了…”   “那就多尝试几次…既然你能见到我们这个时代平凡发展的那个村子,那就一定会有成功的情况出现,一旦等事情成功,你立刻行动,去祠堂取走玉坠,将循环打破。”   “去祠堂?取走玉坠?”伊耆星瑞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脑筋已经有些转不动了,不久之前亲眼所见的事情,与无法阻止事情恶化的无力感让他心力交瘁,大脑也如死机的电脑,想要停止运作,能够勉强抓住非话中的重点已经很不错了。   “对啊,我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你自己跟我描述的情况,当时你自己就着重提到了祠堂,还专门描述了一下自己见到祠堂时的感觉。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我猜测你的直觉也绝对不差,能够让你上心,感觉不舒服的地方肯定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而你所说的事情当中,整个事件最核心的人,就反复出没在两个地方,河边与祠堂。   未来荒废的祠堂就是过去盖梨等人居住的地方,你看着那个地方感觉像是祠堂,但那个时候能够让人居住的地方肯定不是祠堂,每个村子对祠堂这样的地方都是有忌讳的,不管信不信鬼神,这都是祭祀祭拜先人的重要地方。   但其中一个未来,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了,祠堂却在,而一段未来中,是大家都还活着,祠堂还在,那位头头儿则是守在祠堂门口的疯乞丐。你注意到问题没有?”   “那个祠堂是在出事之前就建立起来的,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明白祠堂为什么会安排给那些被下放到村里的人居住了。”   伊耆星瑞用力揉着脑袋,耐着性子与非沟通。   非好笑,“祠堂是用来干什么的地方,你没注意到吗?”   “你刚刚已经说明了。”伊耆星瑞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你要弄清楚几个细节。”非见伊耆星瑞已经没有心情思考问题了,笑了一下,用了一些玄力,混入自己的声音之中,“第一点,这个村子是有小红帽的。”   “嗯?所以呢?”伊耆星瑞有点敷衍,一只手支撑住了自己的脑袋,半眯上了眼睛。   非:“小红帽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不清楚吗?”   伊耆星瑞:“打击那些陈旧的,需要被淘汰的老旧思想习俗与习惯之类的。”   非:“在那时的标准下,你觉得祠堂属于哪一类?”   伊耆星瑞:“…老旧的、需要被淘汰的习俗。”   非:“祠堂没有被毁掉,这是第一个异常情况。”   伊耆星瑞渐渐放下手来,摆正了态度,开始重新思考起问题,“如果那真的是祠堂…小红帽没道理不破…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有两种原因…”   非感受到他的态度变化,笑了起来,接上他的话,道:“要么,这个祠堂本身并不是真是的祠堂…”   “…要么,那个祠堂对小红帽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伊耆星瑞这补上了非刻意留白的话头。   “你觉得要如何确认那个祠堂属于哪种情况?”非循循善诱。   伊耆星瑞的目光落在了某一处已经被彻底荒废的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地喃喃道:“如果是重要的祠堂,那就是重要的祭祀仙人的地方…但他们却将下放的人安排到了那个地方居住…那就是不太重视…   可如果不重视,为什么又不破坏?难道…就是因为不重视,所以才不破坏?”   伊耆星瑞皱起眉头,非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不被重视的祠堂,为什么没有成为安放盖梨遗体的灵堂?既然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可以安排下放的人入住,为什么那些人当中有人去世了,又没有被安排到他们居住的地方,而是另设灵堂?”   伊耆星瑞猛然抬头,想起了自己对那一处灵堂的了解,想通了一点,“所以…那个祠堂原本就不是真正的祠堂…那里真的只是给别人临时安排的住所而已…!”   “应该不紧紧是给别人临时安排的住所那么简单啦…”非抓了抓脸颊,将脑袋从枕头中拔了出来,叹了一口气:“换做我在现场的话,我大概会直接进去看看屋子里面的具体情况…而且,随便处理别人的遗体什么的,也太不正常了,我总觉得他们那个村子是全村达成了某种默契…盖梨在另一个未来的可行性中,应该并没有被正常掩埋,而是被藏匿在那座桥下了。   你如果能够重新回到那个那个村子的现代,一定记得去检查,将盖梨、乔爱国的遗体送回他们的故乡正规安葬了。”   伊耆星瑞刚准备迈出的脚步不由停住,“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了,我记住了。”   “那我等…那你加油啊!千万不要再别再大晚上打电话给我了,我祝你一次成功!”非一句话差点说秃噜嘴,好在反应及时,将等伊耆星瑞好消息的话愣是掐断了。   “噗…”伊耆星瑞哪能听不出对方那话的意思的道理?没反驳,非常干脆配合地挂了电话,收起神舟,看向四周。   那一座座的墓碑是他帮忙立的,就算这里的一切都要重新经历一遭,他也不忍心看到别人暴尸在外。   这次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头头儿…呸!是那个小红帽的带头人在别人发现启建友逃跑时,没有主动阻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他看着其他人将启建友抓起来,支持大家处置了启建友。   根据伊耆星瑞的分析来看,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对启建友又恨又怕,想要启建友的命,又对启建友的话半信半疑,最终觉得启建友很有可能是在欺骗他,又或者不管启建友是不是欺骗他,只要不是他亲自杀死启建友,就不会有问题。   结果一切都和启建友所说的一样,从他去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带头人有着鸵鸟的心态,当着启建友是一套,背着他又是另外一套做法,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身边的人们也一个个地倒下,整个村子又重新剩下了他一个人…好吧,还有伊耆星瑞这个外来神。   低头看着像是傻了一般看着一座座简陋墓碑的带头人,伊耆星瑞抬起手按在了地方的眉心,他将自身的仙元打入了一道到对方大脑,专门用于保护他的记忆与意识,就是为了防止这人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自我保护地陷入彻底疯狂之中。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这人还不能疯。   伊耆星瑞就这样目睹时间与村子再度重置,一切又回到了事故没有发生之前。   不知道这次的带头人打算怎么做…伊耆星瑞祈祷这位不要在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出来了。   ………………………………………………   谢谢塔罗酱的打赏支持~!   另:以下角色VS读者私房话,与作者无瓜,表问作者   (昶斐:墨雲龍牙,我在二次元,你在三次元,我想帮你也有心无力啦…   但,你的时间必然也存在因果,虽看不见摸不着,也有其存在轨迹。   每个人的命运基本都是顺着轨迹前进的啦…然后形成了众所周知的宿命。   宿命的结果取决于意志,懊丧无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跟我是一样的,我会用我的能力来解决我能解决的问题,你也可以!)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六步:大小姐能不能乖点!   整个荒村再度重置回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带头人明显是怕了,这次没等村长介绍那群城市里来的年轻人,红帽带头人就嚷嚷地要将这些人全部赶走。   这让村长恼火,以前带头人胡闹也就算了,毕竟年纪轻,真正经历的事情太少,那么憨憨也属正常,未来经历的事情多了,应该就会成熟一些。   村长压下火气,找了些借口赶走了说疯话的带头人。   带头人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说服谁,很有可能自己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同伴绑起来再教育了。   他将目光转向伊耆星瑞,可不管他如何当中空旷无人的地方大喊大叫,伊耆星瑞都没有现身的打算。   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启建友,尝试着与启建友沟通交流,但这个时候的启建友根本什么都不清楚,面对带头人,都是能躲就躲,让对方逮住算他输。   带头人是万万没想到着启建友居然那么难缠,完全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   见伊耆星瑞与启建友都抓不住,带头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盖梨身上,他尽可能地保护盖梨不出任何纰漏。   他还记得启建友与伊耆星瑞说话时,说到一切都是从盖梨之死开始,虽然有些话他是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一个道理——盖梨的生死是关键。   只要他能好好保护盖梨到老,那这里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带头人的愿望很美好,但老天爷最喜欢捉弄还心存侥幸与天真的人。   带头人这个计划还没有实行几天,就被乔爱国给揍了。   这次他没有一开始就向那些青年男女展现出强大的一面,让那群城里出来的年轻人真把他当成是弱者看待了。   带头人哪里忍得了那一口恶气?撸袖子就跟乔爱国硬碰硬。   怎么着也是一名农家人,这体质远不是乔爱国能比的,很快乔爱国就被打趴下了。   这可惹来了不少好事者,这一番胡闹的结果就是全部被抓起来接受批评教育,还被扣了工积分。   这让乔爱国与带头人俩看俩相厌,每次见面都要找彼此的事情,变成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   村子里很快传出谣言,带头人与乔爱国是为了盖梨争风吃醋才大打出手的。   不少人看待盖梨的眼神很快变成了看待水性杨花女人的眼神,开始以冷暴力的方式来孤立盖梨。   一些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也不会主动跟盖梨去说。   这种时候,也只有启建友默默地记下一切,转述给盖梨了。   而乔爱国与带头人?这个时候都忙着针锋相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因他们而被排挤的盖梨。   伊耆星瑞在一旁看着,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   启建友与盖梨的相处越看越融洽,两人一个沉默无言,一个聪慧乐观,互帮互助的,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有一种田园之乐。   伊耆星瑞就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总是会蹲在两人附近看上很久。   就算两人中,女方大男方好四五岁,伊耆星瑞也觉得这两人就算在要在谈朋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启建友的年纪太小,在村子里不少情况下是不能作为代表到村子的村委会大食堂开会的。   就在一次会议上,作为代表的盖梨,因为有关于带头人与乔爱国的争斗谣言,直接被人用砖砸中了脑袋,出了血,也闹出了大事故。   原本盖梨身体就弱,村子里懂点医的稍微帮忙看了看,就安排了静养,可那个时候,静养也是需要做出点表示的,启建友愿意帮盖梨接受原本属于她的工作,可这样一来,四周的闲话又变多了。   就算盖梨表示与启建友交换工期,依旧有不少人大半夜的去骚扰盖梨。   启建友在了解情况后,大晚上地就坐在了盖梨房间外面守着。   大家见这么一个孩子夜夜守在盖梨房间门口,又开始责怪起盖梨娇气。   盖梨养伤的期间并没有养好伤,反而加重了先天的疾病,很快就一病不起,请假想要回城里疗养。   可看不惯她的人只会觉得她是娇生惯养,装模做样,找借口逃避原本属于她的工作。   一起来的青年人们的力量太小,根本没有办法与那些心中不平衡的人斗,时间这么一拖,盖梨因为送医不及时,很快就香消玉殒。   带头人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真正应该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盖梨已死,启建友果然再一次想起自己已经有过多次死亡的事实。   但这次的启建友明显又与上一个轮回的启建友有不同想法了,这次的启建友并不愿意离开村子。   就算要离开,也该是他带着盖梨的遗体一起离开。   无论带头人说什么,他都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就是因为他的执着,在他被自身力量反噬死亡后,整个村子立刻出了问题。   带头人依旧什么也做不到,任凭他再怎么努力,整个村子还是走向了灭亡。   伊耆星瑞叹了一口气,没有现身帮忙的打算,让这一切直接进入了新一轮的轮回。   带头人的心态有些崩了,在那群年轻人到村子里来的一次时间,他就把乔爱国给揍了。   跟对方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也明白了,乔爱国喜欢盖梨,但喜欢得也不纯粹。   要是纯粹的喜欢,就不会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跟自己的争斗中了。   他对盖梨的喜欢,还不如启建友对盖梨的上心。   当初会跟他打一场,单纯因为自己离盖梨太近,看上去大有讨好盖梨,追求她的意思。   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对盖梨产生偏见。   带头人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乔爱国毫无道理的嫉妒而起,就算在上一个轮回见证到乔爱国惨死,在这个世界中,依旧狠狠地针对了乔爱国,抢先一步将还没有强壮起来的对方揍成了一个猪头。   乔爱国被揍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自己哪招惹带头人了,可他就算心有不满,也不能明显表现出来。   因为对方是有“教育”和“批判”他人资格的小红帽。   不管理由成不成立,他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们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们只确认他们自己心目中的正义就足够了。   被小红帽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乔爱国只能默默咽下了那份苦楚,记下了莫名其妙的毒打之仇。   把乔爱国揍了一顿之后,带头人心中的火气也散去了不少,明白自己想要帮助盖梨,让她活下来,不能再用之前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办法…   他换了一种办法,学启建友一般远远地守着盖梨,对方遇到什么事情,就冲出来帮忙。   但他每一次都慢一步,因为每次启建友都能非常及时地出现在盖梨身边。   带头人与启建友接触了几次,渐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启建友这个少年,每次不只是能及时出现在盖梨身边,他是每次都能及时地出现在他的其他同来者身边。   就像是一个…能够随叫随到的神仙似的。   想到之前启建友的异常,带头人就感觉这个少年非常不正常,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鬼使神差的,他找城里的朋友专门调查了一下启建友,得到的消息让他细思恐极。   在启建友的户籍所在地,还有一个启建友正接受父母的安排生活着呢。   如果那个启建友好好地在城里生活,那这个来到他们村子里的启建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经历过了村子再三被毁的小红帽带头人,原本的三观早就破碎了,要是有谁真当着他的面,大谈这世界上没有鬼神,全部都是那些有钱人们故意说出来骗人的,这位带头人绝对会嗤之以鼻。   骗人的?他都深受其害了!   带头人不太想与启建友接触,前面几次的情况都证明了一点,这个少年不能出问题,一旦他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就是村子。   但又不能完全将盖梨交给少年来保护,因为上一次的悲剧证明,有些地方是启建友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小屁孩无法跟进的,这种情况下,就必须他亲自出马防止盖梨被伤害了。   带头人小心翼翼,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好不容易熬过了他最担心盖梨出事的一段时间,刚松了一口气,觉得应该没问题了,结果一个没留意,就听说湖边一群孩子去湖里玩耍溺水了。   大家赶到现场时,就看到了浑身湿漉漉地盖梨启建友等人,分别带着一个孩子上了岸。   通过村民讲述,带头人才清楚,因为天气比较热的缘故,几个大孩子来了湖边游泳,这个湖水是连着山水的,看上去不怎么危险,其实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冲走。   过去就有不少人在这里游泳,结果脚下一滑,往下一沉,人就没了。   后来还是其他下游村子的人把人遗体送回来的。   那几个下水的孩子,仗着自己水性好,就下水去玩,结果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更小的孩子。   当他们注意到更小的孩子溺水时,急忙去救人,可湖底复杂,这却把他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盖梨建友等人所负责的田地就在附近不远,听到声音就匆匆赶过来了。   可出事的孩子太多了,几个人根本救不过来,盖梨正见到了一处有人溺水,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跟着跳下湖去救人。   好在启建友等人人数不少,不少孩子们有惊无险地被救了上来,还有一些孩子也很快得到了后来村民的救助。   可小红帽的带头人却看得心惊胆战,他可是见识过盖梨那脆弱不堪的体质的。   ……………………………………   谢谢TY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七步:启建友与盖梨   孩子溺水,这种事情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谁能看住一群当着大人们一套,背着大人们一套的熊孩子?   很多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气得想干脆不管那群孩子,让他们自己去狠狠地摔几跤,吃点苦头就好。   可真到了这一群孩子吃苦头的时候,他们又不忍心了,现在这种事情发生,真是让大家后怕不已。   还好没真出什么事,人被救上来的这十分钟后,湖边展开了一场场男女混合双打与呵骂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六分钟,看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心有不又软了,想着自家养了多少年的孩子差点就那样没了,那些家长又抱着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最后对着帮忙救人的人们千恩万谢的,有些家长拉着盖梨等人,还想多说几句客套话,启建友却不动声色地挣脱了那群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的人,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这让不少人心中都有些想法,有人不由小声嘀咕,“这孩子怎么了?他是在生气吗?”   “他为什么要生气?”   “不知道啊?看上去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城里面出来的孩子,脾气真大!”   “就是!”   盖梨听到四周人小声的议论,看了一眼启建友快速离开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在那边提高了一些声量道:“他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只要是人多了,靠他太近,他就会有窒息感,说不出话,希望诸位别见怪啊!”   其他人闻言再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那少年的样子,立刻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哎呀俺就说嘛!那孩子怎么一直低着头,原来是因为太害羞啊!有啥好害羞的?俺们又没有恶意!”   “马大哥你傻啊!城里读书的孩子,面皮薄着呢!这是性格问题,不是你说别害羞就可以做到不害羞的!”   “就是!你懂个啥子啊!”立刻有人跟着附和,大多没什么恶意,其他人受到感染,脸上也不由浮现出笑来。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之前跑掉的少年又快速小跑着回来了。   他身上衣服没换,浑身还是湿哒哒的,手中却抱着一打的干毛巾,率先将一块大毛巾盖在了盖梨头上,“我去公社借了毛巾,擦擦!”   盖梨愣了一下,就听启建友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天的毛病,还跟着我们乱来,快把头发擦干。我刚刚煮了姜茶,等会儿回去换了衣服应该差不多就能喝了,你一定要喝两碗。”   少年说完,又将毛巾一块块递给了一起下水的那些人。   “还是小启细心!你要是个女兔子,我肯定要娶你!”一名跟着一起来乡里的青年还不忘大笑调侃。   启建友真实的性格与人品如何,也只有身为他同伴的他们最了解了。   这少年年纪虽小,但应该算得上是他们之中最不拘小节,也最体贴的人了。   与启建友相处得比较久的人,就没有谁真讨厌他的。   只是启建友看起来真的很不懂与人相处,有不少心思敏感细腻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与他相处。   大家也比较矜持,启建友不主动说点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少年搭茬找话题。   现在,一起来的人在村里也呆了一段时间,沾染上了一些村里人的阔达与随意,态度上也放开了不少,借着这个机会,主动调侃起启建友。   启建友闻声抬头看了一眼那名这调侃他的人,眨了眨眼,在对方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时候,他忽然道:“就算我是妇女,我也不会嫁你,你长得没我好看。”   对方一瞬间呆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启建友开玩笑。   虽然虽然摆着一本正经的模样,但这话…明显就是在开玩笑!这小屁孩居然懂得拿他开玩笑?   这还真叫人意外!   别说是被启建友直接笑话了的那人了,其他人也明显傻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看看启建友抬起头来时,露出的那张脸,又看了一眼直接开玩笑的那兄弟,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喂喂,小启,看人不能只看脸吧?你得看看我优秀的品质啊!”被启建友怼了的那人立刻嚷嚷起来。   启建友又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我在学校成绩第一,刚才救了两个孩子,种地插秧最快上手,也最快处理好…啊,对了,我工积分比你高…”   “…啊啊,我知道,你可别说了!”后者捂脸,一脸沮丧表情。   启建友看向他,“其实,最重要的大概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轻声道:“一切成立的前提,在我必须是一个实打实的妇女才行,但问题是…我的大概比你还大。”   后者扬起眉头,不自觉扫向了四周。   还好,年轻的女孩一个个表情茫然,没听懂那话的意思!   可年长的算是听明白了,没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也直接跟着大笑起来。   先调侃启建友的青年苦笑着抓了抓头,“哎呀,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我是真没想到,你嘴皮子动起来的时候,那么利索。”   启建友看看他,脸上冷漠的表情淡了,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你们平时都不和我开玩笑。”   一众人呆了一下,看看这话说得,什么叫做他们平时都不和他开玩笑?看他那严肃表情,让人根本就不敢开玩笑啊!   “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你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好相处。”一旁盖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插嘴道,“要是早知道你和外表看到的性格不同,他们早和你打成一片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觉得你不好相处,还得怪你自己。”   启建友原本就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困惑,眉头都皱起来了,“你说得不对,我一直都很亲近你们。”   “你亲近的方式太迟钝了。”盖梨抓起启建友手中的一块毛巾就盖到了他头上,用力地擦了擦,“人表达善意时,要笑起来,可你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就让别人感觉你生人勿近了。”   “为什么情绪就一定要表现在脸上,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了。”启建友摇头,很老成地否决了盖梨的道理。   盖梨看他那模样,伸手捏在了对方的脸颊上,“不对,人不是神仙,需要看着别人的脸和眼睛,来确认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再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的。你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大家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人对未知是会害怕的,你越是表现出了那种未知的态度,大家都越是害怕你,不敢与你接触,你如果想要大家能够与你接触,就应该将你的情绪外露出来,哪怕只是做个样子,是虚假的也可以。   大家都是会受到外显的情绪感染的。你板着脸,大家也会板着脸;你笑,大家也会笑;你傻乎乎的,大家也会对你放下戒心;你善解人意,是个好人,大家就会相信你,与你站到一起。   人是群居生物,你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应该也考虑一下大家的想法。”   启建友默默听完,有些苦恼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笑,“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会去实验。”   伊耆星瑞在看到启建友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就整个愣住了,启建友现在脸上露出的那个笑容,可非是不是露出的笑容像极了!   哪怕两个人的长相并不相同,那样的笑却在一瞬让伊耆星瑞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看到了非。   而他这一刻似乎也有了某些明悟,既然笑容那么相似,那非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实的笑容,单纯只是潜意识下表现出来的态度?   为了让靠近他的人对他放下戒心?   伊耆星瑞摇了摇头,以他对非的了解,这很有可能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不能通过这样就否认了非的真心,听一听启建友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或许这也是他萧星瑞与昶斐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因为盖梨的缘故,启建友将她的话记下来,刻进了灵魂之中,之后的轮回就直接影响到了他们这些后世之人的思想与言行?   伊耆星瑞产生这样的猜测不是没有原因,每一世都会对后世之人产生影响,那种影响或多或少会造就出后世不同的修道者。   他与昶斐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修道者的一种,只是和其他修道者不太一样,他们找回自己过去记忆的方式非常繁琐,不主动去找寻,很有可能是没有办法像其他修道者那样将过去找回的。   他与昶斐的轮回也肯定不只十世轮回了。   想到自己与昶斐一路坎坷,不管是自己还是昶斐,遭遇到的那些事情,不是差点害他死亡,就是害昶斐彻底被天道彻底抹杀。   他不止一次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的前世造孽太多导致的。   可他也不只一次听说,他的前世福泽深厚,属于拥有大功德的人,所以才会在这一世,有这么好的运气成为月老神…   呸得好运气!   伊耆星瑞被自己的思路带偏,又想到了自己的倒霉遭遇,甩了甩头,不愿意继续思考那些糟心事,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启建友等人的身上。   …………………………   诸位,七夕烧烧烧啊?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八步:不会忘记的   村子里的落水事件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救了孩子的人们也很快得到了褒奖,原本对启建友等人还抱有一些排斥心理的人也渐渐接纳了这群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年轻人们。   盖梨这次并没有马上病倒,可这次的事情还是给人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盖梨始终是不能干重活的,但因为有救人的事情在前,村人们单纯,看待问题有时候也是一根筋,认定了是个好人的人,无论对方以后做什么事,他们都能脑补出无数对方这样做的合理理由,并且伸出援手。   在小红帽带头人心惊胆战的一段时间观察下,盖梨平安度过了很有可能会病倒的几天。   或许是这一次轮回中的启建友照顾得好,及时地准备了毛巾与姜茶,这才让盖梨免了一场疾病。   同样的,那次落水的事,也让大家看清楚了启建友这个少年,与这少年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不少,也会拿这少年开玩笑了。   在一旁看着了几个轮回的伊耆星瑞都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没过多久,他的心又不由提起来了。   他知道,不管再怎么小心,盖梨启建友的死劫也在这十年之内。   十年还是他的保守估计了,根据他对已知的后面几世的了解, 盖梨与启建友不可能活到老,2-30年之后,下一世必然出生。   而这中间还不能保证是否还存在着早夭的一世,所以,这算是保守估计了。   而事情也么没有出乎伊耆星瑞的意料。   盖梨因小孩落水的事情,对那湖上了心,每一次做事都要到湖边转一转,似乎是在确认一些什么,空闲的时间就会画图纸。   有的时候还会熬夜,引起了启建友的注意。   劝说了几次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启建友会默默地在食堂留些吃的,夜深了,只要看到盖梨房间有亮光,他就会将一些清淡便于消化的食物放到盖梨的窗边。   盖梨闻到香味,自然会将书桌窗边上的食物拿去吃。   早上时候,会将新干净的碗筷重新放回窗边上,以安“送饭人”的心。   一来二去的,彼此也有了默契。   这样的日子在盖梨彻底完成了图纸之后才结束。   不管这两人怎么想的,伊耆星瑞看到大食堂的阿姨羡慕地打量着启建友,就感到好笑。   食堂里的人的话,他不小心听了一耳朵,都说启建友不亏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吃那么多,居然也吃不胖。   要是她们知道,启建友每次多带走的那一份食物是给盖梨的,不知道她们又会怎么想。   不过伊耆星瑞没有那么闲,将这种事情到处宣扬。   倒是那些食堂的阿姨们,忽然某一天发现启建友不再悄悄找她们多讨一份食物后,还感觉不可思议。不太相信少年那么快就过了青春期,这饭量怎么那么快就变小了?   好奇归好奇,没有人打算为了这种小事专门逮着启建友问个清楚。   日子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周, 盖梨向村里的干部们提了一次造桥的事情,干部们上了心,在一次决策后,决定修座桥。   盖梨得知消息,又主动找了一次村里的干部们,这次带了自己的设计,也很快得到了那些村干部们的赏识,打定主意由村子自己找材料来造桥。   听说村子要造桥,村子里的人还挺兴奋的,一个个跃跃欲试地就去报名要参与这次行动。   就连那群因为带头人安稳了一段时间的小红帽,也有点坐不住了,也想去报个名。   都是一个村的,基本都带点亲,那次落水的事情中,可是有好几个孩子跟小红帽都有亲属关系。   造桥的时候可以完善那边的安全,他们自然也乐意出力。   事情顺利得让人感到不安,而事实也证明了事情根本不可能一直顺利下去。   盖梨果不其然地病倒了,但这次病不如前面几次那样迅猛,盖梨还是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想要看村子上那一座桥建成。   但她这样的执着惹怒了小红帽带头人。   带头人想到了前面几次盖梨死后的结果就胆寒,同样也气盖梨为了这些事情不爱惜自己身体,要是因为这些事情就死了,造桥肯定也不能顺利完成,大家也全都要死,根本得不偿失,愚蠢至极!   为了阻止盖梨继续插手这件事,带头人跟盖梨争吵了不止一次,不管大家怎么劝也劝不住。   盖梨到这时也暴露出了她是一个气性大的人,在原则性问题上,根本不愿意退让,哪怕这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哪怕别人这是关心她的生死。   村里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将劝说目标转移到了盖梨与小红帽带头人身边人的身上,希望两边都能帮着劝劝。   大家自然也不希望盖梨出事。乔爱国等人也软磨硬泡地想要劝说盖梨去好好休息。   盖梨却根本不听劝,默默地坚持自己的事,直到有一天昏倒在湖边,被启建友背回了住处。   伊耆星瑞看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等盖梨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和那个背对着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阻止我?”   背对着盖梨的启建友放下了手中图纸,回头看了盖梨一眼,“盖梨,你知道的吧?我家是行东医的。”   盖梨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   启建友盯着盖梨的脸,道:“我主动代替我兄弟申请过来,主要还是想为我的第一位病人多争取几年命。”   盖梨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还真是抱歉,你的第一位病人是一个极度任性的病人啊…”   启建友耸了耸肩膀,“任性一点有什么不好?活着总需要一点目标吧?如果只是单纯活着,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刚刚闭上眼睛的盖梨,眼皮子不由地颤动了一下,“所以,你是支持我的?”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启建友的语气困惑极了。   盖梨的嘴角不自觉浮起了笑:“可我很有可能无法完成这个目标就死了哦?到时候,你的努力全部都打水漂了。”   启建友双手往后一撑,闲闲道:“没有啊,你的目标已经实现一半了, 剩下的那一半,你只需要争取去做好就行了,做不完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尽力去做了,不管剩下多少,其他人都会将它完成,只是可能会没有你最初设想的精细。”   盖梨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少年,眼中似有光辉,“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启建友盯着窗外的树枝,轻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是最了解你的。”   盖梨不由认真看了看启建友的侧颜,神色愈发温和,喃喃地笑道:“明明只是一个臭屁的小鬼头…”   启建友感觉到对方视线,眼睛一斜,看向对方:“我只是比较早熟和内向而已,等我改正了我这两个坏毛病,你肯定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肯定能看出你的伪装,不管多少年,我还会说类似的话。”盖梨眼中的笑意中,带上了一些不舍。   “…嗯。随你的便吧!”启建友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剩下的这些时间,就劳烦你帮我调理了。”盖梨重新闭上眼,喃喃说了一句,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启建友回头看了一眼盖梨,眨了眨眼,伸手轻轻撩开了对方眼旁的一抹刘海,认真地盯着对方的脸庞陷入了沉思。   伊耆星瑞不自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这个时候的启建友,心似乎与他相通了,他明白盖梨活不长了,却只有在这个时候有窒息与鼻酸感。   正如预料,盖梨支撑了几个月,这期间,村上的人也写信到了城里,希望那边盖梨的亲人能够争取一下,将盖梨调回去治病。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边并没有任何回应,似乎盖梨的父母根本就不在乎盖梨的死活。   在她病逝当天,村里找人专门去城里传达了消息,对方给出的回答是…让他们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了。   这样的结果让村子里面的众人心情都很不好。   这一轮回中,盖梨得到了村中大多数人的好感,她设计的桥就差一步就要完工了,她却在这之前倒下了,任谁心中都不是滋味。   而这个时候,小红帽的带头人与启建友发生了争执,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小红帽的带头人双眼赤红,指责期间有没有看护好盖梨的现场,不少人都看到了。   带头人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要杀人了,而启建友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原地与对方对视。   不少人都上前来劝说带头人消气, 但带头人还是不顾别人阻拦地将启建友打倒在地,说着他要害死大家的话,状似疯魔。   大家隐约感觉带头人的状态不太对,有人开始猜测,带头人是不是喜欢上盖梨了。   但这种事是别人的私事,人都没了,大家也没有那份八卦的心了。   可到了第二日,启建友就不见了,没有人看到他出去过,倒是见带头人曾经去找过他。   启建友房间里的东西一件都没少,可他人却不见了。   与启建友一起来的人怀疑是带头人对启建友做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已经把他杀了,愤怒地去找带头人要人。   可带头人态度嚣张,让人直接将他们赶走,大家又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带头人对启建友做了什么。   奈何不了对方,大家也只能悻悻离开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九步:两块玉   盖梨去世一天后, 启建友就跟着消失了,但他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也没少,看上去不像是逃跑什么的。大家只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   自那天开始,大家看小红帽带头人的目光就开始变得怀疑,而对方也不做任何否认,大家对他的猜疑心更重了,但同时,他们也放弃了继续寻找启建友。   大家心中都猜测到了,启建友很有可能是已经死了,但他们心中不想承认,情愿认定他是逃跑了,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也总比再也没有这个人要好。   可就算这样做着心理建设,众人的心也难免低落,对带头人也有了一些意见。   差不多过去一周时间,在桥竣工前夕,下起大雨,带头人注意到了桥下的一处漏洞,叫来了当时的村里人开会思考对策。   可当时的情况降雨量过高,根本 不方便处理。但要是不处理,可能会造成不可避免的后果。   在大家左右为难的时候,乔爱国带着工具,跳下水去专门处理桥下的问题。   桥的问题解决了,可乔爱国最终却被大水冲走,下落不明。   几乎是同一时间,山上也发生了泥石流,但大家当时都聚集在一起,泥石流毁坏了一部分的房屋树木,却并没有人伤亡,勉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这才多长时间?就少了三个从城里来的年轻人,大家的心中都不太好受。   村中的气氛都变得低迷,大家都缺少了一份动力。   在这样的环境下,带头人居然还带着一群小红帽活跃在第一线,瞬间惹怒了不少人。   大家不再是看到小红帽就退让,有的时候,也会明里暗里地给小红帽们使下小技俩来整整这群目光一切的人。   村里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生气,可小红帽等人却成为了最不受待见的一群人。   有人最终离开了小红帽团体,回到了自己正常的生活当中,有的还在继续坚持。   只有那位带头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做一些让大家都不喜的事情。   时间一久,不少人都不记得带头人都做过什么了,但就是觉得他讨厌。   伊耆星瑞看到了大家将盖梨埋在了桥边的小坡,还有人在旁边建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将启建友的一些小物件放入了其中。   之后又在另一边的桥岸为乔爱国建了墓碑,并且向上报告了这三人为村子做出的贡献与牺牲。   三人从最初悲惨冤死的被害者,转变成为了村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伊耆星瑞长长叹出一口气,看向了那个亦正亦邪,最后却孑然一身的带头人。   时间到了现代,那位带头人早已是满头华发的老乞丐了。   想到了自己接触村中人时,听到他们对这位带头人的评价,想到他一直守在那个宛如祠堂的空屋门口,伊耆星瑞重现显出了身形,来到了那老人身前。   带头人感觉到头顶忽然遮挡下来的一片阴影,不由抬头,看到了一名有些熟悉的少年,愣了一下,眯细了眼睛端详过去,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伊耆星瑞并没指望他能想起自己,他只实际出现过一次,之后也只在启建友离开时,帮着他吸收他体内过度膨胀的力量,助其逃进深山,在对方在山里去世后,顺便帮忙埋葬了。   那时候,他也清楚知道,带头人揍启建友,一半是真心实意,一半是为了作秀给村人看,为了让村人们心中打消启建友是逃跑的念头,到时候寻找启建友就不会是以非要追查到的情况为前提去认真搜索。   只是后果就是大家都会将启建友之死安到带头人头上。   可是带头人已经不介意了,不知道多少次循环重复的死亡与争取生机,早就消耗掉他多余的心思。   他想看到一个富饶的村子,想多听听身边小孩的笑声,就算被那么一群小孩捉弄也无所谓。   现在他梦想成真,虽然别人看他形单影只,他却不觉得孤独,身边似乎还有人相陪,或者…是鬼相陪吧?   伊耆星瑞对上老人的双眼,微微欠身,“谢谢你所作的一切牺牲,他们都过得很好。”   老人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伊耆星瑞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傻傻地笑了一声。   伊耆星瑞却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了对方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上。   随着一声“咔吧”,挂玉坠的绳子断了,玉坠直接落在了伊耆星瑞的手心中。   老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啊啊沙哑地叫了两声,眼神中之中都带上了惊喜表情。   伊耆星瑞看他这副模样,目光转向了另一边,在老人不远处,曾在桥上见过的男人又一次出现了。   他向伊耆星瑞点了点头,眼神中那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情绪有点影响到伊耆星瑞。   他向那鬼魂走近几步,明明有问腿想问,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乔爱国看了他半晌,却笑了出来,无声地开口,看嘴型,似乎是问,“盖梨还好吗?”   伊耆星瑞木讷地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或许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对方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是释然了。   …   等非再次接起伊耆星瑞的电话,已经是在他看来的十分钟之后了。   看着神舟上浮现出来的伊耆星瑞的模样,非眨了眨眼,“看样子事情解决了。”   “嗯…”伊耆星瑞还是将自己见到的一切都跟非说了一遍。   非听完沉思了片刻,问道:“玉坠能拿开给我看看吗?”   “好。”伊耆星瑞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沉默,他还想着自己所见的那些事,和之后按照启建友吩咐处理完的那些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吧!”非看他那副模样,抓了抓脸颊,提议道。   “…嗯。”伊耆星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忽然发现神舟的另一头已经挂断,在他不远处,空间出现涟漪,穿着深色宽松短袖T恤与军绿色七分裤的非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有点出乎意料了,伊耆星瑞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时空稳定了,我来取玉坠了啊?”非眨了眨眼,笑道:“顺便去看看我前前世的埋骨之地。 ”   伊耆星瑞还想说点什么,非已经将手往前摊出了,“玉坠呢?”   后者苦笑,将两块玉坠放到了非的手中。   这两块玉,一块是从小红帽带头人的脖子上取下来的,一块是在盖梨的埋骨地中取出来的。   两块玉坠看上去是同一块,非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上面不同的流向。   “这两块玉坠…一个是回溯,一个是定向啊?”非盯着玉坠看了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让伊耆星瑞愣了一下,很快恍然:“难怪会形成两块,而不是其中一块直接消失…”   非用完好的那只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坠,随即用力捏紧,玉坠在他手心中,逐渐粘合在了一起。   在非展开双手时,玉坠已经只剩一块,而下一刻,还不等非自豪一下,手中的玉坠就猛烈震颤起来,在伊耆星瑞与非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撞在了非的眉心,将他整个人撞得直接往后摔。   还好非身体反应能力足够快,在即将摔倒的时候稳住了身形。   “好你个小东西,居然还会偷…袭?”非刚伸出手,想抓住那枚忽然就有了灵性的玉坠,谁知道面前景象忽然出现重影,他又往前踉跄了一步,脑袋剧痛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按住了眉心,顾不上肩膀处传来的疼痛,闭上了眼睛。   无数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非的眼皮直跳跳,无意识就蹲到了地上去。   “昶斐?!”伊耆星瑞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看了一眼非,第二时间伸手去抓那枚试图逃跑的玉坠。   但玉坠灵活得有些见鬼了,在他手中灵巧地躲过,就一飞冲天了。   天空中,还能听到隐约的风鸣声。   伊耆星瑞往前追了两步,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非,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下,转身跑到了非的身边,将自身的力量灌注进了非的体内。   “别!别给我灌输力量…我脑袋都快炸掉了。”非在伊耆星瑞力量传过来的一瞬,就皱起眉头,快速封闭了自己的灵脉,阻止力量涌入他的体内。   伊耆星瑞不知所措地抬起双手,有所顾忌不知道如何是好,“你现在到底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启建友的记忆…在我脑海中出现了。”非紧闭着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玉坠上有启建友的存在气息,那个玉坠…在接触到我的本源力量时,就 将某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塞给我了…次奥!脑壳疼!”   非说到最后,忍不住痛骂了一声,手上青筋暴起,抬起来的拳头想要砸下去,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表情看上去难受得恨不能直接昏过去。   “我太难了…”非忍耐了许久,在手上脸上的青筋消下去之后,才无力地往后摔倒下去,低低地抱怨了一句。   伊耆星瑞苦笑一声,“为什么我会感觉你生在福中不知福?”   “大概是因为…你羡慕到想要成为我的缘故?”非趟在地上, 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吐槽。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步:怎么感觉你冒着傻气?   刚拿到盖梨的玉坠,就被那玉坠狠狠算计了一顿的非(♂·昶斐)趟在地上,闭上眼睛消化了一下自己脑海中忽然“想”起来的启建友记忆。   或许是因为启建友本身存在特殊性,又或是伊耆星瑞这个后世一直在现场围观了全程,非的记忆非常完整,不仅仅有最后已经定形的历史记忆,还有之前无数次或失败或成功的记忆。   记忆最后融合,最后定格在了盖梨死前几个月前与启建友说的话上。   他睁开眼睛,皱了一下眉头,最后甩了甩脑袋,将刚刚浮现出脑袋的念头又暂时扫进了内心深处。   “怎样?”伊耆星瑞在一旁看非那副模样也跟着皱眉头,“是还无法接受盖梨的死吗?”   “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盖梨对那个时候的启建友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她死后,启建友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而我记忆还没苏醒之前,就遇到盖梨的转世了,所以就算想起来了,我顶多感觉怪怪的,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感受。”   “你已经遇到盖梨的转世了?”伊耆星瑞眨了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也遇到了啊!”非抓了抓脸颊,整了整身上有些发皱的衣服。   伊耆星瑞仔细回想,的确可以从盖梨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感觉,但没有足够证据,他也不好判定盖梨的前世。   “是陆黎啦…”非没那么多顾虑,经历的事情多了,天道刻意隐藏模糊的东西,他也能看到一些了。   只是这心情就复杂多了,之前听绁说起一些事情,却刻意将另外那个与玄族为敌的种族避重就轻的说了说,仿佛是想刻意回避一些什么,又想要告诉他一些什么,大概是本身就带着矛盾心情来说的,说与不说就差那么一线,听的人就听得有些颠三倒四了。   但根据绁所说,与玄敌对的那个种族,本身就是因玄而诞生,又因要杀他们而继续存在着。   所以,有玄族的地方,必然会有敌对的真族存在,两个种族相生相克,世代因果纠缠,必然会因彼此缘故出问题。   要说在非这么多前世记忆中,谁牵扯得与他最多,毫无疑问…是陆黎。   或许过去的他认不出前世之中谁是谁,现在的他却能够通过记忆中的一些细节分辨出来。   夏平时期的姒玥,考时期的小白,侠不离时期的第一代月老,伊耆执时期的己璃岳,乐正鬼王时期的天谕语,启建友时期盖梨,佘赐心时期白方…   除了考、伊耆执、乐正鬼王、赵清凌\赵灵空时期这些不完全属于他的前世,没有完全想起来之外,但凡是非感应得到前世牵连的那几世,基本都跟陆黎有着很深的因果牵扯。   但就算不能完全确认其中几世的情况,通过从其他人的角度去观察,也很看到一些端倪…当然,前提是,那得的确是自己的前世才行,在这一点上,他无法完全确认,只能从自己的心灵世界中看到世界中的确存在着他们的影子。   其中考…或者说是上清,已经彻底融入了,或许他的确就是自己,只是之后天道抹除了他的存在,他无法再继续使用原本的力量,也就无从对那些进行考证了。   好吧,赵清凌那一世也除外,那一世的赵清凌似乎并没有实际遇到过陆黎前世,或是与陆黎前世有关的任何情报…   或许是自己没有有关于那一世的完整记忆,又或是自己那一世一直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看不到更高的位置,所以并不清楚是否存在着在与陆黎前世相关的事情。   非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萧星瑞,说句实话,我贼想拖着陆黎跟我一起去几次轮回井,确认一下我的猜测。我实在烦透了无法确认的情况。我需要实实在在摆在我面前的证据,去证明我的猜测…”   “啊?”伊耆星瑞被非忽如其来的烦躁反应弄得有点懵,“你都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确认盖梨的后世,就在那边想当然地认定了啊?”   “什么叫想当然?我根据我记忆中观察到的小动作,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认对方就是陆黎的前世!”   “很多人都有类似的小动作…”伊耆星瑞好心提醒。   “就算是相似的小动作,每个人也是不同的,按理来说,转世的话,各种小动作应该也会根据环境、身份、时代等方面的不同,出现一些变换…可问题是,她的那些小动作,就算有变化,变得也不大…   根据不同条件下推演出来的结果,可以确认的的确确就是她…但我无法确认她所接触的那些疑似是我的前世的存在,是不是真就是我的前世,她到底是跟我有牵连,还是单纯我受到了她身边亲近之人的牵连,与她产生了因果?”   “你快别说了,我被你绕晕了!”伊耆星瑞皱起眉头,下意识思考非说的话,结果越想,他就越头大,赶紧阻止非把他往阴沟里带。   非深吸一口气, 同样甩掉了自己脑海中杂乱的念头,叹了一口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之,我可以基本确定,盖梨就是白方…陆黎的前世。”   非又甩了甩脑袋,伊耆星瑞见他这模样,手中施展了清心咒:“我看你似乎晕了,来点清心咒冷静冷静?”   “不用…我就是…记忆有点混乱了而已。”非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整理着梳理着自己多出来的记忆,口中不由叹道:“可惜我的脑子不是硬盘,存储的记忆多了,没法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文档去。   加上你过目不忘的buff…我感觉时间久了,我可能会变成神经病。”   “说什么胡话,我们都不算是人类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神经病?我们这样的存在,就算想疯,也是奢望吧?”伊耆星瑞不赞同地在一旁反驳了一句,不再多理会非,率先走到非的前面,看样子是要主动给他带路。   非暂时防空了自己已经过载的脑子,注意到伊耆星瑞走到自己前面,有些纳闷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带路,去看看启建友的埋骨地啊?”伊耆星瑞回答,还疑惑地回了一下头:“你不是吧?为了表现后遗症,这种时候倒知道装傻了?”   非无言以对地看着伊耆星瑞,“我没有在装傻,但你在时不时地犯傻好么…”   他说着,有点无地自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关于启建友的记忆,我已经想起来了…这也包括了启建友在哪里去世,还有变成鬼时所见的一切。”   伊耆星瑞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所以…你现在是已经知道启建友在什么地方了?”   “何止知道了?我现在都不用主动过去了,因果通过记忆就能直接牵引回我身上…”非皮笑肉不笑地扬了一下手。   肉眼看不见的丝线泛着点点银白,没入了他的手指之间。   伊耆星瑞双手捂脸:“好累…我已经有好几十年没睡了,你忙,我要回去睡觉了。”   非眨了眨眼,很识相地没有拆穿伊耆星瑞拙劣的谎言。   非觉得,伊耆星瑞大概是…没有跟自己一样的厚脸皮,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可能会搞得伊耆星瑞跟自己友尽。   告别了伊耆星瑞,非的双眼浮现金色符文,仔细朝天空看去,他身上的存在感愈发强烈了,但似乎…想要与天道相链的线被天道刻意隔离到了大天柱之外,好像不太愿意让他重新回到整个东方生灵的大集体网络之中。   “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非忍不住咕哝,“我不就是坑…利用了你一次而已吗?那又不是为一己之私,至于直接将我彻底排除在外了吗?”   说完了他又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就怕天道会做出什么非常拟人的反应。   天道是没有做出什么非常拟人的反应出来,但某个灵气十足的家伙忍不住吐槽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天道才没有空跟你在那边斤斤计较。”   “贱小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非嘴角抽抽,下意识用力捏了手套两把。   后者幻化出小女孩分身,连连冲着非翻白眼,“你多少世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我这叫保有一份童心。”非厚颜无耻地回。   “是是是,童心,童心,然后你准备永远不长大?觉得这个世界无比黑暗?大人们都是混蛋,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毁灭?重启这个世界,带着一群不懂事的孩子,让一切重新开始?”   “…”非沉默不语。   月老小册得寸进尺:“还是不管这些了,觉得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轻少年,本身就已经很倒霉了,自己都管不好了,真没闲心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非笑了。   月老小册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非的表情变化,“亦或是…不再装了,让你无情的一面真实地暴露出来,别人死活与你无关…昶斐你干什么?!”   月老小册的调侃继续不下去了,非已经将它的本体从自己手上摘了下来,高高举起来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现在就算彻底脱离你也没有问题了呢~”非笑呵呵地看向一旁月老小册的化身,看得对方浑身都不由自主发毛了,“干脆把你丢掉算了!反正留在我身边也只会惹我生气。”   月老小册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与非之间的联系…再也威胁不到非了!   这种时候,只能…   “主人,小月月错了!”   非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错在不该让你完全苏醒…!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只要把你摔失忆了,一切就都可以重新来过…”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一步:学习使我们开心!   在非(♂·昶斐)与月老小册大闹的时候,另一边的玉坠,穿过了无数时间与空间的束缚, 冲向自家主人。   可却在一次时空跳跃的途中,遇到了忽然截胡的存在。   “咦?好浓厚的时空法则之力…”半空中忽然有一道温润声音的响起,用的是东方人听不懂的外语,玉坠就像是被更薄更透明的保鲜膜罩住了,表现出了往前飞,就是飞不走的架势,让强迫症患者看得都忍不住想要出手帮一把。   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抓向玉坠。   这理应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小事情,玉坠却忽然在原地消失, 让那只手抓了一个空。   “哦?”声音的主人诧异出声,随即又笑:“好灵活的神器。是已经拥有自己的灵智了吗?”   玉坠在那只手后方不远的地方出现,忽地往前一撞, 四周的空气好像忽然破碎,之前的声音发出闷哼,听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到脑袋了。   “不愧是掌握时空的神器,也不知道你的原主是谁。”那声音主人没又生气,反而还好奇起来,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又笑道:“罢了,不管你曾经的主人是谁,你都不再属于祂。”   说着,一只手又抓向玉坠。   玉坠在半空颤动不休,这次却没有办法再通过之前的手法逃出生天。   眼看着即将被抓,半空忽然出现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拍在了率先出现的那只手上,四周的空间瞬间和玻璃一样龟裂出一道道裂纹,就连先出现的那只手,被这一下拍得也红肿了一片。   “是谁?”之前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少烟火气,但语气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   “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拿,当心不小心砸到脚。” 半空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她身后空间涟漪,让那只手不由颤了一下。   别人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特别,祂是清楚的, 这代表对方时空相关的法则之力已经登峰造极,能够完美又精准的控制住时空,不会留下任何波动与气息。   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位在东方存在已久的古神,若祂猜测不错,那玉坠很有可能就是这位的造物。   片刻沉默后,最先出现的那只手的主人才笑着用标准的东方话道:“是我唐突了。不知道此物是阁下秘宝,还请恕罪。”   “呵呵,僵化至极的回复方式,一点诚意也没有。”对方有点不领情,目光凉凉,直落在某一处空档为止,不言不语。   “真是非常抱歉,我毕竟不是东方的神,对你们东方的文化不甚了解,还请原谅。”后者依旧语带笑意,对对方明里暗里的威胁之意并没怎么上心的样子。   “你要想道歉,就马上滚出东方,别再对我们这边的人或物下手。”女声笑了两声,说出自己的条件,为了达到震慑的目的,她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释放出来,天空之中的乌云渐渐聚集起来,隐隐有红光在当中闪烁。   四周的温度也在一瞬间变高,热浪扭曲了四周的景象。   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苦笑了一声,“我没有与夫人作对的打算。”   “没有的话,那就快走吧!我看着你走。” 女声笑呵呵的,听不出她是否让步。   这让手的主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祂不占道理,原本来东方就就没事先与东方神界打招呼,被逮住驱赶也无可厚非。   祂没想到会被那么快发现驱赶,犹豫了片刻,才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候,突兀一股暴虐的能量炸裂开,能量波以那只手为中心扩散,直接波及到了玉坠与女人所在地方。   玉坠受到影响,整个出现电弧,电弧闪烁不断,里面好像有力量即将爆出,又被强行压制,整个玉坠震颤不断,最终像寻常的事物,直直朝着地面坠去。   而与玉坠相比,忽然出现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原本的力量进一步地凝厚起来,即将接触到地面的能量余波也被强行冲散。   女人的力量半点没波及到下方,控制之精准细腻,让原手的主人看得都触目惊心。   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手主人也不愿再废话,立刻远遁而去。   女人感受某一股法则力量的离开,不由撇嘴:“连西方神候选资格都没有的天使长,得到了一点真族真元影响,还真以为自己就和这个世界的真神一样了?要是让他去翟痕双子星,估计能直接吓死!”   说完,女人的神色与气质又是一变,变得淡漠飘然,脸上不带任何神色,“翟痕是双子恒星,行星神无法突破恒星保护层,更不要说抵达那边被吓死。”   这话刚落,女人又露出茫然神色,“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你长子未来要前往的一个跳板世界。”   “什么?”   “别慌,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本身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一旦他选择彻底苏醒,这个世界也会出现两种情况。   要么,是天道重新将他拉入天道网络之中,让他的力量去侵染整个东方天道网,影响每一个东方天道的生灵,让所有天道庇护的生灵灵气复苏,彻底开启神启时代,鸡犬升天,让这个东方天地重新洗牌, 最终全部被引渡前往翟痕。   要么,就是天道拒收,这个世界承载不了他的力量,让他独自脱离这个世界,被引渡前往翟痕。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可能被留在这里…哦,除非,他拒绝苏醒,愿意以平凡之身,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世界度过一辈子…不过他的这个一辈子可能会非常漫长,等到了哪天他腻了,不是求死重堕轮回,就是求超脱。   我个人觉得吧,昶斐最终还是得超脱,很有可能是带着整个东方的人超脱出去。   如果其他四方神插手,他大概也像当年那一代文明一样,将整个星球上的人全部拉上,离开这里。”   女人说完,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为什么偏偏是他来背负这一切?”   话落,女人神色又出现改变,似乎有些无奈,还耸了耸肩膀,“不是为什么是他来背负,是因为他的缘故,这个世界不得不背负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责任…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他的存在本身,其实就是不受允许的。   你的这个儿子,曾经所在的种族,和他那些兄弟姐妹,全部都是寻常世界无法收纳的存在。   不说他们本身是毁灭者,但是…愿意收下他们的天道,并培养他们重新成长起来的天道并不多,他们是被排斥的【人】。   也就这个最初的摇篮,愿意毫无芥蒂地收下他们了,只是…即便收下哺育他们长大,也是要承担巨大风险的…”   女人说着,抬头看向东方天际那巨大的天柱,喃喃道:“现在的天道很为难,让众生跟随玄族而去,虽然有不少好处,但存在的风险更大,毕竟大家的灵魂中,都存在着【外界】的核心,一旦核心苏醒,就很有可能被驱逐出这片宇宙净土,生不如死。   祂现在…应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昶斐并入东方天道网络之中吧?”   这话说完,女人的脑袋又迅速垂下,片刻功夫重新抬起,又换上了冷漠表情,“这里是我们的起点与故土,正常父母不会想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与子女,不管祂怎么想,都不会与毁灭相关,多信任祂一点。”   “嗯。”两道声音同时自女人喉咙中传出,随后女人目光又看向了之前玉坠下落的地方,迟疑问道:“那玉坠要去找回来吗?”   “不必。那是陆黎的因果,我们插不进手。真想多管闲事,该叫你儿子来。”   女人不再多说,往后推出一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玉坠落下,正落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当地环境渐渐扭曲,原本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之中,倒映出了一片玉色,随后…一切凭空消失。   …   另一边,非直接返回到了宿舍,下意识想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就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也懒得再做其他,往床上一扑,直接放空大脑,进入名为冥想,实为睡觉的状态之中。   之后几日,虽然没有非到班上指点,但大家的状态都不错,乐正初这个副导演上手得也愈发快。   剩下的就是由非亲自来完成一镜到底的拍摄模式了。   时间不多,马上就要校庆了,后期制作配音等方面有一群神仙插手,也完全不同担心。   非几日休息,又有真神帮忙,伤势很快恢复,但菩萨那边似乎依旧没有调查出小纸团的特别之处。   非多了几天悠闲日子,都忘了还有那么一张特殊纸团的事情了。   反正是处理绁的事情时,白捡回来的东西,他压根没指望能够马上弄明白纸团的秘密。   活动了一下手臂,非抵达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这段时间录制的一些班级表演情况。   笑场的情况不少,但大家也乐在其中,他们发现,这和读书一样有趣,拍一拍戏,就跟一口气完成了五套闭卷试卷一样舒爽!特别是背诵台词,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对照一下相关的历史。真是开心啊…   …………………………   谢谢斬月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二步:我认识个医生…   有非(♂·昶斐)参与其中,拍戏进展比想象中还要顺利,最初的试拍用了两个小时完成,舒德虽然没有超常发挥,但这段时间本来就被班上其他同学刺激,一直都上进得很,在拍摄的表演上,完全不落下风。   非一路跟随,镜头半点没晃,声音也被清晰录入其中,众人看拍摄效果时,完全感觉不出任何粗制滥造的感觉,非现场做了一些调试,众人再看,完全不比剪辑的成片差。   其他同学看非露这么一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些心中有些泛酸,有些人由衷感叹,有些人不以为然,有些人兴致勃勃。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就蹦出了一句:“啧啧…不愧是年级第一。”让人听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   非摸着下巴看着视频,不禁乍舌,“可惜我们要拍摄的效果是一镜到底的,这种再好也没用,顶多以后拿去当花絮用。而且我们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要尽量控制在一个五十分钟以内。”   “五十分钟?”有人惊呼,“这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非翻了一个白眼:“要是条件允许,我都想控制在十分钟完成。”   “这么长的内容十分钟搞定?你怕不是在逗我。”舒德撇嘴,他拍摄了那么久,要是就十分钟,那还不如别浪费这个时间。   “校庆上,除了那些班级小摊或是班级小店,每个班级的文艺表演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间,我们的电影从某种形式上来说,就属于文艺表演类的,世间当然是尽量短。而且,校庆时间有限,被邀请来我们学校参观玩耍的家长一般都会先去看自家孩子班级的表演与活动。   就算不是第一时间表演,他们也愿意到现场等着。   而其他学校的学生,肯定要尽量逛遍整所学校,我们光是高一年级,甲乙丙丁戊己级就分别有五个班,一共就是三十个班。要以此类推高二与高三,那就有九十个班了。   现在高三进入考前准备状态,我们就姑且算他们不参与校庆,那也有六十个班级准备校庆活动。   半数班级图省事,可能会申请架台子,表演歌舞小品相声这一类,每一个应该都是十到十五分钟,我们就当有三十个班级选择这一类性质的表演,那大概也需要五到七小时半,加上吃饭休息,一天差不多也过去了。   剩下的三十个班,大概会搞个什么简陋的鬼屋啊、动漫展啊、餐厅啊、茶室啊、电影展啊、画展啊、奇形怪状物品展啊,书屋啊、歌剧啊啥的,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逛完的,基本都是进去看看,坐一坐,转一圈,然后就会离开。   重点在于能够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抓住他们的眼球,节约他们的时间。   我想,不少其他学校或是准备升学到本校的学生,一定都想尽可能不错过任何一个有意思的活动。   所以啊…时间能短就短点,毕竟我们这又不是什么立项电影,要是有没有拍完的,我们到时候发网上又不是不行。”   众人对视一眼,想了想非的解释,还是点了点头。   舒德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那你一定要记得发到网上啊!”   非斜睨了他一眼,“放心放心,不会白白浪费你的劳动成果,我们先商量一下,看看第二次拍摄要不要删减一些剧情,尽量以主线的内容出发。”   “嗯!”众人齐声应诺,斗志昂扬。   他们是甲一班,这种繁琐的事情,他们反而更感兴趣。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众人将内容压缩到六十分钟,这已经是他们争取到最快的情况了。   不过大家还心中有些紧张,这是最大程度保留原汁原味的方案,但是其中删掉了一部分台词,他们很有可能记混,不小心说出已经删除掉的台词。   非看他们紧张,挥了挥手,“我会接着拍摄,但我也没指望能够一次成功,要是能一次过了,我就请客吃饭!”   “你可说话算数啊!”有了一点彩头,众人兴致又上来了。   非记录他们背诵与修改各自台词的一幕幕,上传到了自己的网络云空间之中,上了一把锁,等什么时候全部完成了,再分享到班级群中。   或许是校庆在即,老师们也想让学生们争取在这上面表现一下自己,多实践实践,给足了大伙儿排练的时间。   走过长廊,都能听到每个班级闹哄哄的声音,仔细去听讨论的内容,就知道这是在为校庆做准备。   非见过不少热闹,境外战火的热闹;秘密竞争的热闹;集市嘈杂的热闹;游行示威的热闹;酒宴欢庆的热闹…但不知道怎么的,在非看来,那些似乎都比不上学校之中少年人的热闹。   非很享受身临其境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走在当中,会情不自禁笑出来。   只是,还没穿过走廊,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不由自主就停下了脚步,朝着感觉到熟悉的地方看去。   在高一乙1班上,有一名少年正忧心忡忡地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目光一直没从神舟上移开,眼圈和鼻头红红的,看上去似乎是哭过,与四周热闹有些格格不入,众人的目光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这个少年,从很多角度难看,似乎都只是一名普通少年,可不知道为什么,非就是没有办法真将他当成普通少年看待,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让非根本挪不动脚。   非左右看了一眼,现在是校庆前夕,大家为了准备各自班级的活动,频繁前往其他班级借东西或是谈论什么,他现在进这班,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非犹豫了一下,踏入了乙1班,悄悄来到了那个少年身边,认真打量起对方来。   对方一开始忧心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作为旁边多出来的人,可非观察的视线太过强烈了,少年还是感受到了不舒服,下意识抬头,直接对上了非的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你…”他仔细回想,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非,但是又觉得非很眼熟,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非。   非观察的半天,没有从这个少年身上发现任何东西,有些纳闷,见对方注意力从神舟转到自己身上了,也不怯场,伸出手笑道:“我是高一甲1班萧非,你好啊。”   “你就是昶斐?!” 少年跟着握了一下手,才反应过来,一句话脱口而出,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回想一下又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哪里不对劲,不由自主歪了一下头。   非也愣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自称已经会让他们自动代入自己昶斐的身份了吗?   他摸了摸脸颊,眼珠转了转,没有反驳或是解释,继续露出一脸笑,“哟呵?你认识我?”   “你可是年级第一。”少年苦笑来了一句,又疑惑起来,“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挺喜欢热闹的,刚刚想拍摄下学校里的热闹,不小心就注意到你了,你看上去和大家的状态不太一样。”非半真半假的回答,顺势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吗?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嗯…算是吧…”少年原本想要否认,可对上非那双清澈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又变了。   “遇到什么麻烦了?或许我能帮忙。”非好心询问了一句。   “我的父亲,出了车祸…肋骨断了,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他的情况不稳定,可能还做不了手术,需要观察等他稳定下来…   他出门的时候,我还跟他吵了架,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他就不会走神出车祸…   他看上去好严重…他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呜…是我的错…”   少年原本不想说,可偏偏只要对上非的那双眼睛,心中担忧的事情就情不自禁从口中泄露了出来,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非听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挑眉,“就这?”   “…”少年看向非,苦笑了一声,“你不会明白的。”   非抓了抓脸颊,人的同理心是不会完全共同的,但是会有共鸣,只是,他本身也不算是多正常一个人,但做惯了kill fox任务的他,对这一类的事情,也处理了不少。   对于少年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错误,非是不能苟同的,但往往人就是这样,只要之前与在乎的亲人有过一点口角争执,一旦亲人出事,不管是自杀他杀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后都会将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这点是人的通病,越是在乎,就越是会钻进死胡同里,没法劝。   想了一下,非干脆道:“我认识一名从S市来的名医…你应该也知道,S市的医疗条件很好,我可以帮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帮你父亲动手术。”   少年没想到这甲一班的第一学霸压根没跟他争论,直接抛出了一个让他惊喜的炸弹,将他整个人都炸懵了。   非不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根据对方心中可能产生的活动推测出对方不会轻易拒绝自己,直接打电话联系了夏晶,将自己这边的事情跟夏晶说了一边。   夏晶莫名其妙接到非的电话,听他说完起因经过,有点好笑,看了一下时间,道:“你让那位家属将他父亲的病历单发给我看看?我安排一下时间。”   “OK~”非爽快答应,目光又重新落在那少年身上,把夏晶的话转述给了少年。   少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他根本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快。   ………………………………   谢谢官方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三步:又被反噬了!   少年墨云龙没想到会天降惊喜,呆愣愣看着面前在跟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非(♂·昶斐),还感觉很不真实。   “喂?喂?说话?傻了?”非在一旁说了半天,见墨云龙就那样跟个木头似的呆在原地,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见对方半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在他面前大了一个响指,将一道清心咒打入了对方的识海之中。   墨云龙立刻感觉脑袋请凉凉的,原本混混沌沌的脑子也忽然变得清明起来,他似乎才消化了非的话,激动地直接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个头很高,虽然才高一,那身量也到一米八多了,这么一下站起来,还就将非给唬了一跳。   四周人这时候也不由注意过来,非立刻抬手,众人不自觉恍惚了一下,又转回头去,好像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墨云龙没有注意到其他同学的反应,他还在惊喜之中。   S市是全世界前三的医城,据说,数千年前就是东医发源地,之后战起,境外人入侵,为对付外边的豺狼,先人们有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想法,去境外学习西医、北医与南医的不在少数,学成后,纷纷前往S市,组成了东医协会,发展至今,不管是战时,还是和平时期,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如今,不少想学医的境外人士挤破脑袋地想进S市的第一医科大留学。   能够在S市立足的医生,哪个不是杏林高手?手术成功率高到惊人。   一提S市的医生要为谁谁谁治病,哪个患者与患者家属不兴奋的?   “你说得是真的?不是在逗我玩?”墨云龙抓着非的肩膀, 力道之大,非都跟着吃惊了。   “我这里还有电话记录和对方的行医资格证照片,你要不要看看?”非问。   “不、不用…”墨云龙有点不好意思,对方好心帮自己,自己还要怀疑对方,感觉自己非常不厚道。   “那你要不要将你父亲的病情信息发给我?我帮你发给那位医生看看?”非继续问。   “好…好的,请你稍等一下!”墨云龙连连点头,立刻打电话联系自己那边正在看护的家人。   忽然接到儿子的电话,墨夫人还有点意外,自从丈夫出意外开始,儿子的状态就很异常,这些她知道,可是丈夫的事让她无暇去找儿子好好谈谈,疲惫与担忧正侵袭着她,如果不是小姑子陪着,她怕她撑不下去。   丈夫的手术事宜也因为状态不稳,无法确认下来,每天看着趟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丈夫,她的眼睛就酸酸的,心上一直悬着一把剑,让她的心无法安定下来。   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丈夫,她真不敢相信失去他的未来要如何去度过。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儿子打来电话,告诉她…有S市的医生愿意接手她的丈夫?   墨夫人之觉得不真实,脚步都有些虚浮,靠在了墙上才支撑着她没有直接摔倒,她不太相信儿子所说的人,张了张嘴,半晌才问:“龙龙…你是从哪里找的人?你…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真正从S市来的医生?还是骗子?”   墨云龙的手在颤抖,他知道母亲不会轻易相信他,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非,道:“我遇到昶斐了,就是我们学校那个年级第一,您应该认识他,神舟集团的创始人之一!”   “啊…”墨夫人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神舟,现在正用着神舟集团的商品,她有怎么可能不知道昶斐是谁?   只是,这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不太相信:“你怎么会认识昶斐?你们不是一个班级的吧?你专门去找他了?”   “没有,是他…”墨云龙想要解释原因,忽然意识到,昶斐来到他身边,来得太突然了,忍不住看向昶斐。   非虽然没有偷听习惯,不过刚才对方没有刻意回避,以他的修为来说,还是听到了一耳朵。   见对方朝他看来,他咧嘴一笑,“我来在提前体验一下各个班级搞出来的项目,从中找点灵感,没想到就看到你这么一个愁眉苦脸的,意外得要死,就过来看看了。”   墨云龙有点傻眼,“你…你还真无聊啊…”   非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   墨云龙苦笑一声,将对方的话传达给了墨夫人。   墨夫人也没有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少年会无聊到这种程度,虽然心中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但昶斐此人,的的确确就是和自己儿子一所学校的,儿子不可能认不出他,所以…绝对不可能存在什么冒充昶斐的人。   犹豫了一下,墨夫人还是将相关的调查结果都拍了一下,发给了自己的儿子。   墨云龙得到资料,立刻转发给非。   非扫了一眼,看上去情况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眨了眨眼,发给了夏晶。   夏晶似乎一直在等非的消息,在资料传过去没多久,就发来了消息:“我现在就去那医院。”   非:“多谢。”   夏晶:“没事,患者情况有些奇怪,我也只是疑惑想去看看而已。”   非愣了一下,病历单这一类的东西,他还是看得懂一些的,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夏晶却跟他说奇怪?   这不由勾起了非的好奇心,“怎么奇怪了?”   “几项指标不对劲,理应伤得不重,但状态不稳定…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需要亲自去看看。”夏晶回答,让非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挠了挠脸颊,他回:“行,待会儿我也去看看。”   “你看什么?瞎凑热闹!”夏晶笑骂一句, 情绪还算轻松,在非看来,这代表着墨先生的情况还算好。   “我这叫学习。”非在一旁听着还不忘贫嘴一句。   等电话挂断,非看向了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墨云龙。   从接起电话开始,他也没有刻意回避墨云龙,电话中说的什么,对方也听得见。   所以非不会再转述夏晶的话,只会问:“怎样?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墨云龙连连摇着头,转瞬想起重点,一把握住了非的双手,“谢谢你!”   “别急着谢,事情还没解决,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说其他。”非向来谨慎,并没有忙着在这边开心,他来帮墨云龙也是有其他考量。   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他很在意。但是仔细观察,他又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他们之间除了这次帮忙产生的因果之外,也没有什么直接因果。   前世似乎也没有什么关联…   非看得忍不住直挠脸颊,从直接观察中如果找不到线索,那就只能从其他的方面出发了…   想到就做,非的目光重新落在墨云龙身上,“你现在要去医院吗?介意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见这位传说中的天才少年态度认真,并没有因为彼此成绩的问题,而高高在上,墨云龙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不,我并不介意…这不会打乱你的学习作息吧?”   “我很懂得管理时间,也不喜欢千篇一律的生活方式,人生处处是惊喜,何必每天都过得跟机器似的?”非露出个宽和地笑来,问道,“就是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了。”   “啊…这个啊,分配给我的任务我也完成了,所以我没问题的。”墨云龙从知道有S市医生来给自己父亲看伤开始,就不怎么能坐得住了,现在非问起来,他顺着非的话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两人骑学校附近的共享单车抵达了医院,跟着墨云龙来到医院手术科五楼,那股熟悉的气息变浓了,非不禁挑眉,原来气息并不是出自墨云龙,而是他本身沾染到了那股气息…   抵达目的地,非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一处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上,眼珠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青紫妖瞳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在监护室中的病人,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一场车祸没有当场去世 ,应该不怎么严重,但仔细去看,情况远超过了非一开始的预料 。   在病人身上,有什么正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病人的生机,这让原本有机会活下去的病人越来越虚弱,就连内脏也受到了影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着。   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夏晶亲自手术,沐衍从旁东医辅助,也敌不过鬼差手中一根残缺的勾魂锁链。   非眯了眯眼,压下了妖瞳,转换成金瞳观察,在发现其中一根因果线很可能就是要人命的因果时,手起手落的,斩在了拿一根因果上。   一股熟悉的冲击力反弹,让非一瞬间又想到了之前接触到那张纸团,本能感觉到危险,下意识收敛力道,身子条件反射地一侧,脸颊上立刻多出了一道血口子。   “昶斐?”原本正在观察病房情况的墨云龙,感觉到身边异常,回头就看到了非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血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医、医生!”墨云龙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看非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严重,他忍不住转头求助。   来检查墨父情况的医生听到叫声回头,就发现了捂着自己脸颊的非。   看那血糊糊的模样,也将四周众人吓了一跳,立刻有医生上前,想要来帮非检查一下伤口,却被非直接跳着躲开了,顿时不悦起来,“躲什么!我们帮你看看伤!”   非看着这位男医生,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我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什么,擦破点皮,我去洗一洗,上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你这叫擦破点皮?”医生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又看向非的脸庞,表情古怪地反问。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四步:试探,接触   非(♂·昶斐)面对医生的反问,装傻充愣地笑了笑:“我都不觉得疼,也就看着唬人而已。”   一声有点无奈,“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心大还是胆大。你这情况一看就不是划破点皮那么简单,你别动,让我看看,又不会要了你的命,别到时候感染了,毁容可就有你哭的了。”   “不会不会,顶多就是留一道疤,感觉还挺帅的…”非干笑两声,就是不给医生检查。   见非强烈抵触,医生又劝说了一句,没有强行要检查的打算,毕竟这里是医院,不是黑店,对方没有挂号,他们也不能不顾当事人的意愿,上赶着往前凑。   又劝了几句,见非当中没有留下来看看的打算,医生彻底放弃,只嘱咐他不要自己随便清洗伤口,去护士站找护士帮他用碘伏处理一下,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做个检查。   非连连点头应是,可医生看得病人与病人家属何其多?非这反应他清楚,摆明了就是敷衍。   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医生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非,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墨云龙不能,原本非就相当于是他请过来的。对方突然受伤,让墨云龙心中不安,想追上去看看非的情况,转身就见非被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女人挡住了去路。   那女人根本不管非说什么,一只手拿开了非的手,一只手按在少年脸庞附近,仔细查看伤口。   两人在那边说了些什么,最后貌似是非落了下层,直接被那名女人狠狠训斥了一顿了,怂拉着肩膀,像极了犯错被训的熊孩子。   那个意气风发的神舟创始人之一的昶斐居然会被一位女医生训得不敢回嘴?墨云龙一时呆住。   就见非与那女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的目光转向了墨云龙。   墨云龙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自觉站直了身子,悄悄咽了咽唾沫。   女人皱着眉头,没有再继续跟非说什么,反而先朝墨云龙方向走过来。   不等墨云龙开口说什么,女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墨云龙的心忽然安定了一些,目光不自觉追随着那位女医生回头。   而被夏晶骂了一顿的非,愁眉苦脸地打电话联系了另一个人——沐衍。   “嗯?月…昶斐?遇到什么事情吗?”这个时候忽然接到非的电话,让沐衍第一时间想到了小电影的事情,原本还以为非说的会是关于电影的事情,谁料非一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沐衍,东医中,有什么办法可以保内脏不衰的吗?”   沐衍:?   沐衍:“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你又遇到了什么非凡事吗?”   非:“遇到些麻烦,这次有凡人直接被卷入非凡事情当中去了,那个普通人的生命力被索取得太快,很有可能…如果没有我们插手,很有可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沐衍挑眉,“你现在在哪?在那名普通人身边吗?”   非:“我在H市第一公立医院。”   沐衍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嗯。”就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不到,沐衍就直接从医院的安全楼梯内走了出来,在踏入这一层楼的一瞬,他的目光就从非身上直接转向了重症监护室,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非见他这反应,放松了不少:“怎样?”   “有什么东西以那个男人的生命为祭品,就算我能给他提供元气,只怕另外那个东西也不会适可而止,双方僵持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非听得直皱眉头,“我是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不到什么罪孽,所以,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没犯过大错的普通人被卷入非凡事件中,成为某些东西的牺牲品。”   沐衍看了非脸颊上的这伤口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保证,毕竟那是能够直接伤到你的东西,在我只能尽力而为。如果你没法尽快解决,我可能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到时候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特殊手段就特殊手段吧!”非见他目光集中在自己脸颊上,也清楚对方从他脸颊上感受到了与重症监护室相似的气息,由此判断出了隐藏在背后针对普通人的那个东西并不好对付。   他愿意来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非也不能要求沐衍为了其他人去拼上自己。   得了非的一句话,沐衍点了点头,电话联系了自己的东医团队,准备接受墨父的医疗护理。   有沐衍与夏晶双管齐下,非放心了不少,他手中凝出小水团,轻轻按在脸颊伤口上,鲜血很快染红水团,少年甩手蒸发了水团,又凝出了一团,反复几次,这才将脸颊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以水凝镜,非仔细看了看自己脸颊上的伤,以他现在的体质,能够真正伤害到他的东西不多,那张纸团算一个,现在这个偷偷汲取墨云龙父亲的奇怪东西算一个。   伤口有点深,好在非反应够快,如果当时没有及时收手躲开,可能就不是划破脸颊那么简单了。   非差看了半天脸上的伤势,手中的出现了细小的水针与树脂丝,他一边缝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一边向月老小册求助,“贱小册,给我弄几张神仙专用的创可贴来。”   “你就不能找医生或是真神来帮你处理吗?”月老小册有点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可不慢,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将几个跟创可贴长得相似的东西递到了非面前。   非不着急接,先缝合好了脸颊上的伤,才接过创可贴,“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别人帮忙,求人不如靠己。很有时候,求助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早点习惯自己靠自己的生活。”   月老小册沉默不语,她知道,非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年幼时,被家人抛弃,被叔婶算计是经理在作祟,让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了要让自身变得强大的心理。   之后经历的那些事,更让他产生了错觉,觉得其他人不行,他们都需要帮助,自己只有变强了才能帮到他们。   当这种观点从小产生,昶斐又以此为目标长大,就算长大些后,受到萧星瑞影响,经历了一些其他什么事,让他的心态有所成长,但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他从小就养成的三观?   这个时候反驳非,根本就争论不出任何一种她想要的结果,反而可能会激出非的真面目。   月老小册难得乖巧地在一旁看着,让非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你这时候…就不说点什么?”   月老小册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点什么你不是又要欺负我?于其让你找借口欺负我,我不如什么都不说,不给你那个机会。”   非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依旧感觉你那话不是一般的欠揍。”   月老小册生气,“我就知道!你又准备找我撒气了!”   非看了一眼自己脸颊上的创可贴,双手上下交叉拍打了一下,“少来!哪次不是你故意找我茬?你还想来个别恶人先告状啊!”   月老小册刚想反驳,非已经重新将变成了手套的月老小册本体带好,转身往外走去,口中还说道:“我现在有事,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月老小册忍不住翻白眼,又想回嘴,非似早有所料,来了一个双手风火轮,手臂甩动得都出现残影了,甩得月老小册头都晕了,哪里还有功夫与非斗嘴。   化形都跟着模糊消散了,临回去还不忘给非撂下一句狠话,“你狠!等着!”   “来呀!来呀!我等着,你现在就可以来报仇!”非分外得瑟,要不是医院还有人,他都想直接打鼓玩儿了。   闹了一会儿,非也感觉脸颊没有刚才是的那么疼痛,这才收敛心神,将目光重新转向重症监护室,集中到了那根极度不详的因果线上。   他隐去身形,锁定目标,顺藤摸瓜地朝着线索的另一端而去。   当他抵达线索另一边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线索另外一段链接着的…是一个小姑娘?   那女孩看上去和小文年纪相仿,不…或许还要大一点,至少从月老眼的角度看来,显示出来的信息是这样,但是…对方非常瘦弱,乍看就让非感觉她的年纪可能比小文还小。   这样算来,对方似乎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或许现在的情况好一些了,毕竟她现在正在汲取一名壮年男子的生命力。   虽然还有些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非觉得不能让对方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买点食物给她的话,能不能遏制住她强行汲取别人的生命力。   想到就做,非没有着急去找那女孩攀谈,反而先去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一些包子花卷豆浆,这才来到那个少女正呆着的地方附近。   “嗯…好撑啊…”非故意将脚步踩出声音,走到那附近,用女孩能够听清楚的声音嘀咕,“包子好像买的有点多了…算了,不要了吧?”   说着,他神识一边偷偷观察少女,一边将热腾腾的食物放在了一处少女能看到的角落,转身离开。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喵喵酱的月票支持~!谢谢精本精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五步:谁能想到杯具突至?   找到了汲取墨云龙父亲的力量源头,非(♂·昶斐)开始尝试接触,看到少女上前,捡起了他放下的食物就吃,非摸了摸没受伤的一边脸颊,总觉得这少女看上去不像是故意伤害他人来满足自己的人。   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许还要再观察观察。   非换了夏平来观察,并且尝试了几种比较温和的方式,试图斩断少女与墨父的联系。   说来奇怪,明明已经喂饱了少女,但少女汲取墨父的生命力并没有停止,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好像不管吸收多少,都填不满她似的。   这怎么看都算不上正常,非知道时间宝贵,墨父耽误不起了,干脆直接用月老眼检查起少女的因果记忆。   不看还还好,看过后,非的眉头蹙着就没放松过。   女孩名叫东方晴空,名字是古色古韵,遭遇却让非气得想重操旧业。   女孩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的母亲喜欢上了一个比东方晴空只大了十岁的青年,并且为了那个男人花光了所有积蓄,可那个男人直到最后都不相信东方晴空的母亲会没有钱了。   为了抢钱,两人发生矛盾,那个男人失手害死了东方晴空的母亲,那一幕正好被东方晴空看见,为了阻止东方晴空出去乱说,男子要求东方晴空亲手分解她母亲。   东方晴空哪里愿意?   男人见她不从,就将她与她母亲的遗体关在了一起,关了几天。   东方晴空亲眼看着她的母亲一点点的变化,精神濒临崩溃,男人又重复了之前的要求。   可他错误估计了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那样一逼,拿着菜刀的少女反而将刀子挥向了男子。   少女一直以来表现得都像是一名弱不禁风的怯弱小姑娘,这一下忽然的变故,吓到了青年。   可因为少女年纪小,又不是真的想要杀人,在动手的时候,心中发怵,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力,导致了对方躲开了她的攻击。   男子惊魂稍定,夺下了少女手中的刀子后,情绪立刻被暴怒取代了,他号不留情地揍了女孩一顿,并强行将她办了。   等事情结束,他又将女孩关进了屋子,当着她的面处理了她的母亲。   少女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哭喊嘶吼反抗,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助她,她的心态渐渐变了。   她开始不再挣扎,任由那个男子在她身上施为,她乖巧懂事,等着那个男人放松警惕后,拿出了菜刀,毫不留情地斩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挥舞了多少刀,知道对方血淋淋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才丢下了刀子。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丢下了男人的尸体,将自己清洗干净,想要体体面面的去自首,可打开门,她就被一群彪形大汉抓住。   通过他们的话,她得知了自己被那个男子偷偷抵押给了这群人的事情。   为了防止她逃跑,男子先将人带来了,但想着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个女孩给自己暖床,他又有些舍不得。   男子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等他与东方晴空温存后,再把人送上。   对面没有拒绝,只是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一次所谓“温存”,也成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次。   他死了,但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的结局如何,东方晴空被强行带走,带离了那座城,带到了其他陌生的城市。   他们原本想要以一个好价格将东方晴空卖到山村,但前阵子莫名其妙的大型人口贩子被杀一案被重视,全东方境内开始打击人口买卖,让他们暂时歇了那份心。   但就人口贩卖的事情被打击,他们想要利用东方晴空赚钱的心依旧没死。   总有一些人,对于年幼的小女孩有特殊爱好,他们通过了一些口口相传的途径,找来了不少有钱人来扮演小猫片里的男主角,将他们与女孩强行欢好的一幕幕去头掐尾地拍了出来,放在了某种特定网络上买卖给别人看。   东方晴空挣扎哭喊求饶,得到的只有别人更加残酷的折磨。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欲擒故纵,这就是情趣,没有人在乎东方晴空在想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他们用来发泄的工具。   东方晴空不只一次尝试用枕头去捂试图迫害她的人,也不只一次想要用刀如杀那个男人一样杀了其他迫害她的人。   可那些人与那个男人根本不一样,他们不只一个人看守,当他们一群人压制住她的时候,她恨不得马上死去。   报复失败的结果,就是被更加残忍的折磨。   就在前几日,东方晴空终于通过几日观察,摸清楚了那些人行动的规律,趁着对方换班与找人的功夫,成功逃出了“牢笼”。   她漫无目的地疯跑着,四周的人们见着她都不由自主地回避,看她的眼神宛如看待某种脏东西。   东方晴空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跑得远远的,她不在乎是否会迷路,也不在乎未来前途如何。   她享受那一刻的自由,可是,命运对她尤其残酷,她没能逃掉,反而被那些发现她逃跑的人发现,他们追赶着她。   逃跑的时候,她有一种冲动,现在冲到来来往往的马路上,就此了结她这条生命会不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当这种念头冒出头,就开始在她心中疯狂滋生,少女二话没说,直接冲到了马路上。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耳边是一声急促的喇叭声,她回头,看到了一名骑着小绵羊摩托车的中老年男子正惊魂不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直接撞她?   东方晴空盯着那个男人,心中厌恶直冲脑门,也不管那个男人说些什么,转身就跑向另一条车道。   她想死,马上死!   可那个中年男子却抓住了她,在她耳边嗡嗡地说着什么。   她没兴趣听一个陌生人在她耳边聒噪,她一把甩开了那个男人的手,但她们这边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车辆也停了下来,这样的条件下,根本就没有急速行驶的车辆。   东方晴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憎恨地瞪着那名中年男人,将对方的模样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眼看着之前那些男人追了上来,正在附近静观其变,东方晴空心中越来越烦躁,她愤然甩开了男人的手,跑向了另一边的街道。   身后一阵阵的吵杂声渐渐远去,她试图找一栋高楼躲藏,要是藏不住了,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也能一了百了。   可惜,她才跑到一栋大楼前,就被那些畜生抓住,他们对外人说着自己是一个疯子,他们是从医院出来抓人的护工,将她直接拖到了大楼附近的无人处教训。   大概是平日里被教训多了,东方晴空压抑的怒火最终爆发出来,撕咬着其他人。   这一下的反抗,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火气,对方用力太大,竟…硬生生地将她给…打死了。   鲜血流淌了一地,少女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玉坠坠落,正砸在了少女附近,扭曲了那一片的时空,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少女产生了一些变化,在求生的本能下,她开始汲取她脑海中,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人的气运与生命。   而她脑海中记得最清楚的…正是在不久之前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个害她没死成的中年男子。   几乎是发生变化的同一时间,那中年男子骑摩托出现意外,车子撞到了花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非收回了目光,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总的来说,现在少女的命,就是在用那个中年男人的命来续,而那个男人…好巧不巧地就是墨云龙的父亲。   一旦墨云龙的父亲死亡,那少女就能完全吸收对方的气运与寿命活下来。   至于现在的状态,就是在一点点地蚕食对方的气运,争夺一条命。   现在这个少女只怕是杀不死的,一旦对她动手,她汲取力量的速度会更快,这反而加速了墨父的死亡。   非现在心里有些烦躁,其实最恰当的办法就是毁掉能制造出这种能力的物品。   可那物品他也认出来了,那就是荒村中,原本属于盖梨的玉坠!   这样的玉坠,真是落在不同人的手中,就能产生不同的效果啊!   偏偏他还真就奈何不了那玉坠,之前接触玉坠时,他就感受到了玉坠之中的力量非比寻常。   对墨父身上的因果线出手时,力量的反弹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被对方力量压制的情况。   这可就恶心人了。   非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脸颊,这一个没注意,直接抓到了伤口位置,顿时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东方晴空为什么会盯上墨父而不是那些迫害过她的人的原因他大致清楚。   一是因为被整怕了,所以就算有所反抗,内心依旧对那些人畏惧。   二是因为墨父阻止了她找死,还耽误了她逃跑,又见对方看上去普通,就算对他怎样,也不用考虑会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   其实那个时候,如果她不逃跑,等警察来,一起去警察局,她也不会死了,甚至很有可能还能抓住那群对她出手的人。   但…   终究只是一个没上过几天学,没有常识的孩子。   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来评价这个东方晴空了。   她是悲惨,可…她的怒火不对着真正该憎恨的人出,反而对一个差点因她背负一条人命的人出…非又觉得她很气人。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六步:这是噩梦吗?   面对一个原本没什么错,经历太多苦难,却又为恶的少女,奈何不了她身上玉坠的非(♂·昶斐)头疼地抓了抓脸颊,换了一种接触方式。   东方晴空睡得很不安稳,她总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什么在盯着她,这让她i不由自主地梦见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忍不住在床上辗转反侧,可就是无法噩梦中清醒过来。   她只能不停逃跑,推开一扇扇的大门,跑向某个已经快要被她遗忘的地方。   身后无数双手试图抓住她,将她脱下深渊,她不断挣扎,身体却感觉越来越沉重。   就在她绝望时,耳边一声叹息,让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好像全部消失。   她条件反射地寻着声音往其他地方看去,四周的景色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她站在自家门前,在她不远处,正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大哥哥推开隔壁的房门。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位大哥哥回头,看向东方晴空,那双清澈的眼中,正倒映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他眨了眨眼,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根真知棒棒棒糖,顿下身,递了过去,脸上露出了笑容,“要吃吗?”   东方晴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少年手中的棒棒糖上,有点渴望,最终却摇了摇头:“妈妈说,不可以拿陌生人的东西。”   大哥哥“哦”了一声,立刻将棒棒糖的外糖纸剥开,将糖果直接塞进了自己口中,“那我就自己吃了。”   东方晴空呆了一下,看着都到自己面前,只差一步就可以吃到的糖果就这样进了对方口中,莫名感觉到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位大哥哥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哭了,呆了一下,不等东方晴空哭得再大声一点,又变戏法似的弄出了一根棒棒糖,堵住了女孩的嘴。   感受到水果糖的甜味在口腔中化开,东方晴空立刻不哭了,她擦了擦眼睛,认真地吃起棒棒糖来。   那位大哥哥看得好笑,“你还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啊!”   东方晴空感觉自己听得懂大哥哥在说什么,却不愿意承认,转身回了自己屋,不想再继续让对方看自己笑话。   外面较远的地方,传出了开关门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东方晴空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口中的糖果似乎也没有那么甜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到了晚上,母亲回来,又带回来了她的那个男朋友,对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感觉到害怕,可是她去跟母亲说,换来的只有训斥。   东方晴空感觉自己委屈极了,缩在角落里小声抽噎,害怕声音大了,又会得到一顿责骂。   到了第二天,她出了家门,一眼就看到了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少年,还不等她开口,少年就率先问道:“你大晚上的哭什么?哭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对…对不起!”东方晴空没想到自己的哭声居然被这个大哥哥听到了,想起每次自己哭都会得到的训斥,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   她以为,对方肯定会将她骂一顿,可出乎意料,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感觉不到压迫,反而让人不由安心,就听前方传来温和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哭?”   东方晴空抬起头,那个大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对方的眼神中没有半点责怪,反而有关心与认真。   东方晴空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在家里面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完女孩所说的那些,少年皱了一下眉头,“你不喜欢你妈妈带回来的那个怪蜀黍?”   “…嗯。”东方晴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把那个怪蜀黍赶走好了。”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提议,他的眼睛很亮,笑容狡黠,却让人感到可靠。   东方晴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要怎么做?”   “不急,我们慢慢来…”少年想了一下,道,“我先帮你去调查一下那个怪蜀黍,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到时候我再根据他的问题对付他。”   “好…”东方晴空不太懂这个大哥哥说的话,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所以只能听对方的了。   她跟在少年的身边,看着对方对着什么进行拍摄,敲打着键盘查看着什么。   一直到下午,东方晴空被那个大哥哥抱了起来,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份期待,她看向了对方的双眼,心中在期待着什么。   “走吧,我们可以去找你母亲摊牌了。”大哥哥的口中依旧在说一些她不懂的话,但就算不懂,她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欢欣雀跃着。   她任由大哥哥抱着她来到她家门口敲门,看着母亲看向那个大哥哥时,惊讶的眼神,脸上不由漾起笑来。   “你是哪位?为什么抱着我的孩子?”女人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年,皱起眉头,警惕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阿姨你怎么了?我是住你家隔壁的小非啊?”非笑着回答,后者不由恍惚了一下,对方的脑海中自动多出了一些记忆,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啊…啊啊,小斐啊?是晴晴又闯祸了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到经常到您家的那位大叔在对小晴晴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看不过眼,就将小晴晴带过来了。”非收敛的笑容,一脸肃然地说起女人的男朋友欺负东方晴空的事情,认真观察起对方的反应。   “啊…是吗?”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撩了一下耳前的头发,似乎有些尴尬,但并没有对女儿的担忧。   “那个大叔那样对小晴晴,已经算是犯罪了。”非接着提醒。   “那只是在逗孩子玩而已,那人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特别喜欢小孩子…”女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想要辩解些什么,非直接甩出了一堆照片,也懒得跟对方拐弯抹角了:“只怕不只是喜欢小孩子,只要是个女的,不管多大年纪,他应该都特别喜欢。”   女人一愣,下意识看向非甩出来的照片,照片中,不只有对方猥亵孩子的照片,还有开着高档小车与其他成熟女人亲密接触的照片。   女人瞪大了眼睛,盯着照片,半晌没有开口。   非嘲讽地笑了一声,“根据我的调查,他有七个像你这样的女朋友,每一天都会前往不同女朋友的家中过夜,你要是不信,我有他今天前往某位金主麻麻在家的地址…”   “在哪?”女人开口了,语气都变得阴森森的,听得非都心里突突了一下。   总觉得东方晴空梦境中的母亲比他预想的还要可怕一些啊…   不过,梦境是根据人的记忆与潜意识形成的一个世界,梦境中的人们不管是逻辑、思想、还是行为上,都与外界当事人相差不大,顶多会根据恐惧程度变得更加可怕一些。   所以说…现在对方的反应,完全符合现实中,东方晴空那位已经去世的母亲的真实反应。   非忍不住看了怀中的孩子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地址。   女人根本都没有再多打一声招呼,拿着钥匙们也不关地就冲出了家门。   东方晴空看着母亲跑掉的背影,忍不住抓紧了非的衣服。   “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非在一旁提议。   东方晴空看了一眼他,“可以吗?”   “这可是我提出来的,怎么还问我可不可以?”非哑然失笑,伸手抓乱了女孩的头发,心情更加沉重。   这孩子现实中的真实年纪与小文差不多大,却经历了太多不该她经历的苦难,生命中还没有享受到什么,就早早夭折,最终还霍霍起无辜的人…   “在追上去之前,我们可以去买点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非怀着复杂心情掂了掂女孩,笑着问道。   东方晴空没有注意到非眼中的情绪,认真地想了想,说出了几种现下儿童最喜欢吃的儿童套餐,那些都是她想吃却从来没有吃到过的。   非没有着急去追人,先带东方晴空吃了她想吃的食物,这些全部都是根据他的记忆制造,虽然说他的经历也不太好,但从他成为zero开始,就没少吃那些其他孩子吃过的东西。   别人是父母带着去吃,他是拉着一号或是二号去吃。   他假装一号二号就是他的叔父,假装自己跟其他的孩子没有多少区别。   只是越是到后面,他对那些儿童套餐越是不感兴趣,或许是心态变了,让他渐渐觉得那些东西吃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没想到过去的经历,在这个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东方晴空没吃过那些美味食物,模拟不出真实的味道,就算清醒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回味,但有非插手,品尝过的味道是会保留下来,被记住。   东方晴空被非带着逛了一路,她前所未有的开心,只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看了一眼时间,她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母亲来。   还是由她主动提议离开了那些有趣又好玩的地方,重新去找母亲的。   两人抵达了一处酒店门口,就看到了两个女人拽头发扇巴掌地打成了一团。一旁还站着个男人,想要假装这两个女人与他无关,但是却被那两个女人一把拽住。   四周渐渐围了一圈人,有凑热闹的,有拉架的,现场闹成了一片,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少年与女孩。   …………………………………………   谢谢瓦十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七步:注定   在这个世界中,会这样不顾形象大打出手的,除了东方晴空的母亲之外,非(♂·昶斐)想不到其他人。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孩,从对方低沉的表情中也可以基本能确认打得完全没有平日形象的两个女人当中的一个,正好就是她的母亲。   “小晴晴你别动啊,我上去劝劝她们…”非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就会想到自己的小妹。   区别太大了,有点不落忍,就算这个女孩已经见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但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蒙住她的双眼。   可以东方晴空却拽紧了非的衣服,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别丢下我…”   “行吧行吧,那我们一起过去?”非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别上前去,也被丢她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非不想表现出自己完全明白了,现实中的当事人已经死了,必须在这里将东方晴空的第一层心结先解开,让她能够敞开心扉,所以干脆强行误解对方话中的意思,带着女孩就往前走。   东方晴空有些慌张,她没想到身旁的大哥哥会这样理解她的话。想要解释,对方已经拉着她钻进人群,跑到了最前面。   近距离看着两个女人打架,东方晴空有些木然,她不想上前,每一次上前,她总会被甩开,每一次被甩开,她的心就好疼好疼。   上前又有什么用了?挨打?还是挨骂?   东方晴空有些走神,当事人之一的男子却眼尖地发现了她,抓着其中一个女人就大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你孩子看着呢!”   “那又怎么样!”女人打出了火气,一把甩开男子的扯拽,目光下意识凶狠看向了四周。   那双通红的双眼宛如野兽,被她那样扫过,东方晴空惊得往后退,但身边那么多人,她也不知道是踩到了谁的脚,往后摔去。   眼看着要摔倒,东方晴空下意识闭上眼,背后却感受到了阻力,有人扶住了她。   “没事吧?”耳边是一句关心,声音渐渐变多,还有人开始打抱不平:“都什么人啊!当街打架不听劝就算了,还吓孩子!”   “就是!报警了没有!警察怎么还没来?!”   “那他们拍下来发网上去!让大家人肉他们!”   “小姑娘没事吧?”   “这个当哥哥的,不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凑热闹!”   “脸色这么白,会不会是中暑了啊?”   “让开一点,让开一点,你们这么挤着,哪有不出意外的?”   四周吵闹的声音,有善意的,有抱怨的,有讽刺的,有批评的,全部清晰地落进了东方晴空的耳朵中。   她感觉自己脑海中好像还有一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大叔声音在说些什么…并不是责骂…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那声音与非的声音重叠,东方晴空不由眨了眨眼睛,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哪里撞到了吗?”非见她哭,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查看了一下可能撞到地方,也不见她哪里受伤,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说了一句,“你等我下!”   就放下了东方晴空,冲上去就给了男子一拳。   原本厮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不由尖叫起来,下意识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抓向非,口中还嚷嚷:“你做什么?”   “做你们该做的事情。”非语气不善,轻巧抓住了两个女人的手,顺着他们的力气一带,两个女人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手肘与膝盖都擦破了皮。   其中一人起身就想跟非耍泼,直接对上了非的双眼。   漆黑的双眼中,连人影都没有倒影出一个,看上去就像个黑色漩涡,让人心生恐惧。   原本的气力好像一瞬被抽走,那女人脚下一软,自己摔在了地上,指着非就叫了一句怪物。   非被气笑了,他还什么都没做,这女人就恶人先告状了!赶这来跟他碰瓷了是吧?正当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没监控咋地?   他也懒得搭理着女人,看向了东方晴空的母亲,“我觉得,你大概不具备养育孩子的资格,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律师和第三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关于孩子抚养转让的问题。”   “你说什么?”之前因怒火充红了眼的东方晴空母亲因疼痛渐渐冷静下来,只觉得有些丢脸,还没来得及懊恼,就听到熟悉的少年声音说一些让她下不了台面的话,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又涌了上来,回头看向非。   非看也没看她,自顾自地抽取出自己之前调查她男朋友时,顺便调查的关于她与东方晴空的信息。   每天早出晚归的,可不是正常去工作,而是在工作结束后,去见男友与朋友,吃饱喝足开心了才回家。   每天她穿着光线,东方晴空却一年四季都是差不多的服饰。   基本没有她买童装的记录与票据,在她的世界里,东方晴空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人陪伴与教导,认知不明也在预料之中。   非在调查到这些资料之后,就思考过,如果在东方晴空的人生开始跌入谷底之前,就有人站出来,她与墨云龙父亲的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现在猜测无用,有那个古怪玉坠在,非能够动手脚的方面太少,必须一步一步尝试。   女人看着非摆出来资料,开始恼羞成怒,冲着非就吼:“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懂什么!”   “我是毛都没长齐,你是长我不少岁,可我怎么就觉得,你连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都不如?至少我还知道责任,你呢?为人父母的责任在哪里?生而不养,那你就别养了,总有人稀罕那么点大的孩子。   反正对你来说,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就算法律剥夺你的抚养权,你依旧能够与你亲爱的…欢天喜地,就不要霍霍那孩子了。”   女人被非教训得恼火:“那是我的孩子!我要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情!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你这种没礼貌的孩子,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问题吧!”   非双手**衣服口袋:“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至于那个孩子,很快就不是你的孩子了。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证据也是明晃晃的,你不适合做个母亲,就算你想继续霍霍孩子,社会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选择权从来都不在一个人的手上,而在一个人的行动上。”   非说完,也没心情再继续跟那女人争执,已经撕破脸,话也挑明了,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其他瞧热闹的人们也渐渐从俩人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眼神都古怪了起来。   等非走到东方晴空身边时,就有人问了,“你不是这小娃娃的哥哥啊?”   “不是亲的,但我的确想将她当成我的妹妹对待。”非笑着回应。   “你来这里是来…”有人迟疑了问了半句,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明白非是想做什么,却不太确认。   “我是来抢她的抚养权的,她的母亲我了解,太自私太没责任心。自己不乐意带,也没有请保姆或是请家里人帮忙的打算,放任这孩子自生自灭,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众人想起刚刚非与东方母亲说的话,心中也感觉怪不舒服的。   “可你自己也还未成年吧?你家里人能同意你这么乱来?”有人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非笑了,未成年?他活了几辈子,似乎就没真正成年过,但加起来的经历也不少了。   “我早熟,不怕。”非笑着回了一句。   众人品出点味道来了,这孩子之所以会这么上心这件事情,只怕原生家庭也不太好。   众人也不想再继续戳这两个孩子的心窝了,有些人散了,有些人留了下来,嘘寒问暖关心了一番,留下了联系方式,等警察来了,陪着几个人一起去了警察局作证,等事情结束,又送非与东方晴空回了家。   这一夜,东方晴空没有回自己家,她在非临时开辟出的屋子里过了一夜,这一夜,她吃上了一顿非常美味的家常饭菜,看了一直想看的动画片,用大哥哥家的psp打了大半夜的闯关游戏,最后在客厅的地毯上不知不觉睡着。   起来时,竟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直到大门打开,买回来包子油条豆浆的大哥哥出现在大门口,她的眼泪又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这像是一场梦,异常美好的梦。   梦境在继续,大哥哥带她报了警,他们打了官司,剥夺了她母亲对她的抚养权。   大哥哥为她找了另一个家挺,那是姓墨的小康之家,哥哥是个喜欢研究历史神话的书呆子,养父看上去有些唠叨,却很一直很关心她和哥哥的学业,养母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虽然没有大哥哥好吃。   她正常的进入了学校,读书上学,认识了一个男孩子,跟养父和哥哥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看破了那个男孩子的真面目,与对方分手。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学习上,也开始对养父母的唠叨不耐烦,哥哥考上了重本,她却考了一个二本,她心中滋生起自卑情绪,或许因为她不是亲生的,所以她的头脑没有哥哥好。   养父母希望她在复读一届,她却不想再继续,与养父母大吵了一架,她跑出了家门,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死的念头强烈无比,她冲上了马路,转过头,迎面对上了一辆摩托车。   那一瞬间,她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脸,是养父…   摩托车为躲避她转向,撞在了花坛上,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就这么被撞得飞出了车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爸?!”   ………………………………   谢谢墨染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八步:墨父的心愿   越来越多人聚集过去,救护车与交警车赶到,明明应该是吵闹一片,东方晴空的世界却好像忽然全部都噤声了,她浑浑噩噩地看到了哭泣的养母,焦急自责的兄长,她想要伸手宽慰兄长,可手伸出,抓了一个空。   一切消失,她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她面前是简陋的陈设,不是她已经非常熟悉的房间,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真正属于她的记忆回归,她却不愿意接受那些记忆是自己真实的记忆。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东方晴空抱住了自己的头,她想否认些什么,可是她记不清楚现实经历过的事情,却异常清楚地记得梦境中,与大哥哥、养父母、哥哥说过的话,学过的知识…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她的眼眶流出,她惶恐地想要证明一些什么,却有在害怕着一些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非在外面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之前他潜入了东方晴空的梦境中与她接触,可半路却有另一股因果插手进来。   那因果与东方晴空紧密相连,在争夺抚养权的时候,因果直接在梦境中化作了活生生的人,从非的手中直接夺走了东方晴空的抚养权,成为了东方晴空的养父。   到那时候非也有点回过味来了,插手进来的人只怕就是如今趟在病床上的墨父本人。   他与东方晴空因果牵扯,几乎是共生关系,现实中可能永远无缘见上一面,说上一句完整的话,梦境中却能让他们联系在一起。   收养东方晴空只怕是墨父在意识到东方晴空遭遇后的一种潜意识想法,在梦境中受东方清空渴望的影响被放大。   形成了梦境中的经历。   这个梦境是以玉坠、他、东方清空与墨父意志为基产生的,只怕不会因为东方清空的苏醒而消失,应该以类似于里世界一般的存在…   非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个世界的存在,只是…那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他转的,他们任何一人退出梦境,那个梦境就会出现时空冻结的现象。   非摸了摸下巴,梦境中,时间过去几年,东方清空在那个世界中都是高中生毕业了,现实中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总觉得…可以做一点特殊的尝试。   非结合眼下的情况,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夜深,非看着情绪平息下来的东方清空重新进睡下,悄然离开,返回了医院,看着疲惫自责的墨云龙与墨母,非翻开了月老小册趁着刚才的功夫帮他找出来的黄粱一梦的竹简,仔细地看了一遍。   很好,很简单,比数学试卷最后一道题简单…就是太繁琐了,他也没有仙元。   非将竹简往后一甩,竹简没入时空之中,非舔了舔嘴唇,干脆用自己的方式。   少年直接潜入墨云龙的梦境之中,将他的梦境因果拽了出来,与墨父连接,又以相同的方式对墨母施为。   接着让这两人沉睡,将他们的精神一并带进了那个梦境直接。   随着他的进入,梦境迅速解冻,一切又变得鲜活起来。   墨母惊醒,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进入了梦境之中,忧心忡忡地等待着墨父情况稳定。   同一时间,墨云龙也从梦境中的墨云龙身上苏醒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奇怪的他,敲响了妹妹墨晴空的房门。   睡得抽抽噎噎的墨晴空惊醒,看着熟悉的房间,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墨云龙却没有等她反应,率先推门进了屋,“你还要闷在房间里到什么时候…?”少年刚开口,见墨晴空双眼红得像个核桃,话也这堵在了喉头,喉咙似乎又酸又疼,他的语气也不由放软,“我们去看看爸爸吧…”   “…嗯!”经历了一次失去的东方清空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跟随着哥哥一起做了养父母的早餐,前往了医院。   兄长强打起精神,笑着跟她说,自己第一次下厨,没有还能将食物做得色香味俱全,或许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听着他的话,东方清空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的哥哥,似乎比起之前鲜活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   以前哥哥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似乎记得不是很清楚…   东方清空应着墨云龙的话,俩兄妹抵达了医院。   让他们欣喜的是,医生说,他们父亲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很快就能做手术了。   来自S市的夏晶医生主刀,又有东医世家的沐家从旁护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情况也如他们所想一般顺利的进行着。   随着手术结束,看到父亲被从病房中推出来,俩个孩子率先哭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都是我的错!”   墨父看着面前两个孩子,伸出手来,两人靠近,他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顶,摇头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没有主意…如果一开始我不开车出去…”   “这怎么能怪您?”东方晴空哭着反驳,“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闹脾气,您就不会出事了…对不起…爸,对不起…”   “不对,是我的错,如果我那天没有嫌老爸啰嗦,跟老爸一起出门,就不会出意外了…”墨云龙同样哭着,反驳了东方晴空的话。   墨父看着两个孩子,“你们能有什么错?原本就是一场意外事故…谁又能想到会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呢?你们又不能未卜先知,你们只是很寻常地在过每一天,谁能想到意外会忽然降临呢?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日子还得往前走,你们总得面对我们离开的那一天,坚强些,就算哪天再也见不到我,我不是还活在你们的心里、梦里、记忆里吗?   只要你们还记得,我就一直都在。”   “…嗯!”墨云龙与东方晴空呜咽着点头,墨父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走廊尽头。   非感受到对方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中透出来的情绪,让非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一个多月的住院后,墨父到了出院的时候,却没有乖乖地坐在病房中等家人来接,反而到了天台。   “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墨父靠着围栏,对着空无一人的天台就喃喃自语起来。   天台上,白色的床单轻轻飘扬,非悄然从一处床单后走出,“你怎么知道她的经历的?”   “有个东西,让我看到的。我还想那孩子为什么眼神那么凶恶地瞪我,也不回我话,原本是有那样的经历…”   非沉默了片刻,“你是在同情她吗?”   墨父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的确是一个挺让人心疼的孩子。”   “是挺让人心疼的,但你可不能同情她。”非在一旁提醒,“你现在与她生命相链,一旦你同情她,很有可能会传达出错误的讯息,让对方以为你愿意割让自己的生命与气运给她。   她已经死了,人各有命,大叔可千万要认清楚这一点。”   “是啊…人各有命…但那个小女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一切不幸都落在了她的头上?我当时明明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没有拉住她?如果那个时候拉住她,她就不会那样死去了…”   非愣了一下,恍然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收她做了养女?你是想要在梦境中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是啊,我想试试,在现实中这些都已经无法实现了吧?我和她在现实中不可能共存。”墨父深吸一口气,长长在叹出,“我想看看,当我帮她在所有灾厄都挡下来时,她的未来会如何。”   非沉默了片刻,还是提醒道:“你最好别这样做,你投入的心力越多,你越是会深陷其中,你会对她产生感情,就像真的面对自己的子女。”   “这些年的相处,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女儿…”墨父笑了笑,这样的笑容让非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大叔你…”   “别说我了,你其实也在帮她吧?不然你大可换种方式,而不是配合我,将我的妻儿也一并带进这个梦境时间。”   非被墨父这样一打断,忍不住抓了抓脸颊,“我这…我这只是想要用感情打动那个女生,只要她还有点良心,等离开梦境,再与她接触,让她去看看你们,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汲取你的生命力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墨父终究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深深看了非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想要给她留下另一段幸福的人生才这样做的?你…其实想要让她在梦境度过一生吧?这样,当回到现实世界后,她放手时,才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非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墨父却笑得更开怀了,“其实我们的目标一致。接下来还要多麻烦你了。”   非抓了抓脸颊,“这算是我接到的最费事费时的委托了…”   墨父:“什么?”   非:“不,没什么,这样挺好的,我们就试试看好了。”   墨父:“谢谢。”   非:“不,应该是谢谢你,大叔,没有多少人会像你这样做出牺牲了,你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墨父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想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地与我的妻儿好好的过日子。偶尔有点小争吵,小矛盾也可以,不求子女大富大贵,但求他们平安喜乐。”   ……………………………………   谢谢清秋酱的鼎力支持~!谢谢彼岸酱、潁月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紫空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步:哪边才真实?   在天台听到墨父的发言时,非(♂·昶斐)下意识捂住了心口,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来了,“现在貌似没有办法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吧?我为什么听你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   墨父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道:“大概,因为现在真实的我,正处于生与死的边缘吧?你能给我多争取一点时间吗?”   “外面有比我厉害得多的人在帮你争取时间。”非答非所问。   墨父有些好笑:“别跟我在这耍小心眼了,我说的是,这个世界中的时间。”   “这个世界不受我控制,但只要你们不离开,我也会一直在这里守着,到你们想离开这里为止。”非的手始终没有从心口放下,笑容有点勉强。   墨父隐约察觉到什么,看向非:“说起来,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非茫然了一下,“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还得给你添麻烦,所以问问。”墨父的笑容看上去很实在。   非挠了挠脸颊:“我叫…昶斐。”   墨父听到这名字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错愕道:“你就是那个天才少年?”   非眨了眨眼睛,到这种时候了,他怎么忽然有种装逼成功的爽**?   “哎呀大叔您认识我?”非的笑容都不自觉自然了不少。   墨父见非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我听不少人说,你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现在真正接触到你,不是跟其他孩子差不多吗?”   说着话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摸了摸非的脑袋。   非僵了一下,迅速后退,绕离了对方的手掌,笑容显得更加自然,他还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拍手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的家人们也来了,你快下去吧?”   墨父仔细看了看非,道:“有空记得来我家吃饭。”   非只轻飘飘回答了一句:“长者赐不敢辞。”就没再多言,让墨父也弄不清楚他这到底算不算是表示会去吃饭的意思。   但在墨父看来,自己不主动联系他,他大概是不会到他们家来的。   想起一些关于非的传闻,还有他做事的手法,墨父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想法需要证实。   一家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在回去的路上,墨父向儿子女儿问起了学校里的一些事情,也同样问起了关于昶斐的事情。   墨云龙先是有点疑惑,随即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的恍然:“您是说我高中时期那个全年级第一?”   见父亲点头,墨云龙有点疑惑:“您问他做什么?”   “我听说,这次我这次死里逃生,他也帮了一点忙。”墨父回答。   “有吗…”墨云龙仔细回想了一下,笑着摇头:“我没见着他,不太清楚,这次帮我们的是夏晶夏医生和沐衍。爸,我跟你说,沐衍也是我当初高中时候学习顶尖的学霸…”   听儿子不自觉地将话题转向了其他方向,墨父忍不住会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天台,没有再继续昶斐的话题。   或许…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少年了吧?   时光流逝,墨父看着墨云龙与墨晴空娶妻嫁人生子,两个孩子的道路平平顺顺,虽有波折,但都顺利度过了,墨母时不时会抱怨他不够体贴,他想了一下,在退休的第二天,就带着墨母去世界各地旅游了。   他们遇到过小偷骗子,也碰见了外境的难民,见识过了街头的枪击案,也看到了游行示威,他尝到了外境的特色美食,虽然他并不怎么欣赏那些美食,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看到了其他文明的历史遗迹,也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美好与残酷。   当墨父带着墨母回到家中,已经过去了几年,儿子女儿抱怨他们不带上他们一起去。墨父却笑话他们太依赖父母,不知道和自己那一家几口子一起出去玩,还想着粘着父母。   一切都在平静又安稳地度过,墨父偶尔会帮着子女带一带孩子,他开始迷恋上太极和下棋,也带着妻子孙子孙女压压马路,逛逛广场或是公园。   见过了太多,心也越来越平静,他经历了黄金时代的大浪潮到来,也见证了不同时代的人的思想碰撞。   人类的寿命更长了,或许这一生都不够波澜壮阔,但…能够活着看孩子长大,看他们结婚生子,看他们不再孤单,完全放心了呢…   真想要在多陪陪他们…   病床前,苍老的墨父握住了都七十多岁的儿子的手,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可最后,他只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看着儿子的双眼,认真地叮嘱:“孩子…照顾好自己,多陪陪你的母亲…”   “我会的…我会的…”耳边,有小声的啜泣,墨父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哭泣的墨晴空,伸手拭去了她的泪。   粗粝的手指摩挲过那位已经年过半百的夫人脸庞,墨父笑了,“我真希望能将你拉出火坑,做你的英雄…”   “爸!您是我的英雄,您一直都是!”墨晴空哭成了泪人,双手握住了墨父的手。   墨父张了张嘴,诸多先说的话,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握紧了墨晴空的手,认真地叮嘱:“孩子…不要怨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   “嗯…嗯!我不恨…”墨晴空的手抓得紧紧的,害怕会失去。   可该走的依旧会走,年岁到了,就会逝去…继续活着的,只有曾经一起相处时的回忆。   “这样够了吗?”   熟悉的医院天台上,两人站在护栏前,看向病房中哭泣的一家子,少年开口询问。   “再等等,让我看看,他们的最后。”另一个中年声音有些不舍,轻声地回答。   后者沉默,“好。”   中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会这样做选择了?”   少年:“…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中年:“我知道,你也没有被公平对待过吧?所以你才会对这一类的事情异常在乎?”   少年…非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墨父,似笑非笑:“墨大叔,别试探我。我和你的子女不同,不曾拥有过,就不会明白失去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也会孤独,也会渴望。”墨父依旧初见非时地微笑着。   “别跟我转移话题啊…”非挠着脸颊撇开了头,双手交叠在围栏上,他不自觉枕在了手臂上往医院的窗户看去:“哪怕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他们在失去你时,也难过无比,在现实中,大概会更难过,你还有很多话想对墨夫人与墨云龙同学说吧?你还有很多想要与他们一起体验的事情没有做吧?你还期待着看到他们的儿子孙子出生吧?   人的欲望应该是无止尽的吧?你的求生意志就不能再强烈一些吗?!”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了。”墨父看着自己所在病房,喃喃道:“这个梦境世界…好真实啊…是因为有你和那个玉坠的存在吗?”   “我都说了,别跟我转移话题啊!”非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语气不由自主地发冲起来。   “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真实的一次人生啊小伙子…”   “我…”非看向墨父,想反驳,却对上了一双极度不舍的双眼。   “但凡有点希望,我也想活下去,我放不下他们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但,做不到两全其美的吧?”墨父有些不甘心,说到最后,又苦笑了一声,“甚至,我和那孩子都会死。”   非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忍不住仔细观察了墨父两眼,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已经超过墨晴空了。   “你从玉坠上获取到了信息?”非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你知道了什么?”   “我看到了未来。孩子,帮我传句话给我的妻儿…还有我的女儿,我爱他们。”   “他们也一定很爱你。”非轻声说着,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某件病室之中。   梦境之中的墨父去世后,墨家悲伤了一段时间,又重新走向了正轨,只是,每当看到熟悉的东西,就让人忍不住怀念与泪目。   墨母活到了百多岁,也在某一天,在给曾曾孙讲完一个故事后,永远地睡着了过去。   墨云龙与墨晴空的联系少了,但谁也没有忘记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直到百年之后,也没有多少遗憾。   随着最后两人相继离世,非看向了墨父,后者看着那些长大承认的孙子孙女们,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们长得真像那两个孩子小时候啊…”   非闻言,随着墨父目光看下去,半点没有看出特别。   或许,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总不自觉去关心,才会留意到一些常人注意不到的问题吧?   非想着这些,已经在现实世界睁开了眼睛。   同时睁开眼睛的,还有东方晴空。   只是这一次睁开眼睛,东方晴空的反应明显与惊醒时的反应不同了。   她刚刚起身时的动作极其缓慢,看上去就像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随后看清楚自己的双手,又露出了意外神色。   非忍不住挑眉,玉坠梦境的世界,只怕跟荒村轮回世界有某些相似处,相当于是另外开辟的世界。东方晴空在那个世界活了百多年,可不像是寻常人梦醒那般,很快遗忘梦境,将那当成一瞬。   玉坠梦境中的世界,就连非都感觉无比真实,要不是他刻意将自己剥离到那个世界之外,只怕会在那个世界迷失,分不清楚现实与梦。   现在的东方晴空,明显更倾向于梦境世界才是真实。   不,现在或许应该叫她墨晴空,东方晴空那短短十三年不到的记忆,完全敌不过墨晴空百多年的记忆。   …………………………………………   谢谢时光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果子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步:黄粱一梦影响很大啊   墨晴空在地上坐了半晌,才渐渐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此刻的天色已经渐亮,她沉着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一遍慢慢地喝,一边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她不清楚自己作为墨晴空的人生是一场梦,还是她单纯是重生到了一个处境不好的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活着,总归是好的,就算早年遭遇不好,年轻就是重来的资本。   就是不清楚在这个世界这个时空中,养父养母还有哥哥现在怎样了…   可惜她临时落脚的地方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的话,就能看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多大了…   下意识地捶了一下肩膀,墨晴空重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让自己适应年轻的感觉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走出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   没有熄灭的灯光下,有一道人影斜斜落在地面,让墨晴空迈出门的一条腿又不自觉停下了。   她悄悄观察了五分钟,见那人影没有任何动作,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个头。   她原想观察一下站在她家门口附近的人是个长什么样子的人,多大年纪。   结果这么一眼看过去,直接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墨晴空一瞬间感觉面前这人无比眼熟,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但不管怎么看,对方似乎都没有什么威胁,墨晴空这才没有直接逃回去,反而试探地开口叫了一声:“喂?”   那双眼睛眨了眨,一只手挠在了创可贴上,就听得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随后,让墨晴空感觉很耳熟的声调从对方那边传来:“什么喂不喂的,你难道不该叫我非哥或者大哥哥吗?”   这话说得…调侃味道十足,可墨晴空脑袋中却一下冒出了一个人来。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又朝对方的方向迈出了两步,年轻的双眼比起老花眼好多了,能够清楚看到对方的脸。   那熟悉的感觉,还有他说话特有的腔调,墨晴空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你是…邻居大哥哥?”   这话说完,她又愣住了,她不清楚那到底是那边的记忆,自己这么贸贸然地说这种话,万一对方不是呢?看年纪似乎也不像啊…大哥哥在她几岁时,似乎就已经十六七岁了。   可不等少女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进行补救,对方已经笑着开口了:“你不应该是叫我小哥哥吗?我看上去应该也没比你大太多吧?”   “啊…这个…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墨晴空有些尴尬,让她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人为小哥哥,总觉得被占便宜了,赶紧转移话题,问起对方名字来。   “哦,我叫非…”   “昶斐?你就是我哥说的年级第一?”墨晴空一听名字,心中想法脱口而出。   非(♂·昶斐)忍不住朝着天道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坑爹呢?非要被他贴上这么一个标签才甘心是吧?   为什么现在他自我介绍的话全部都会被自动过滤转变啊?   而且这些家伙…怎么他感觉每一个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换一句行不行!   非有些无可奈何,墨晴空却没想到哥哥高中时经常提到的那个年级第一,会长得像她那位邻居哥哥…或者说就是本人?   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哥哥在帮她摆脱了生母的纠缠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之后也再也没见过了…   没想到重来一遭,一切经历都不同了,但大哥哥又再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只是…年纪似乎依旧和重生前初见时一样…   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看对方刚才的反应,像是默认了他跟自己就是邻居的关系…   可在这里…她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邻居的帮忙…   墨晴空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她实在想不通,非也没有给她继续思考下去的时候,“我猜测你现在的疑问一定很多,不过我建议你先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放下,我们先去换一套衣服,去医院见一见你的养父。”   墨晴空猛然抬头,她的记忆虽然乱,但有些事情是明显区分的,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警惕起来:“我在这里…没有养父。”   “可你在另一个世界中,却有养父养母和哥哥。”非直接说穿,让墨晴空心脏不由自主狂跳起来,“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你也…”   “我原本就是因为你才去的那个世界的。等一切结束了,又将你带回到了你原本的世界中。”非回答了一句,又嫌麻烦地抓了抓脸颊,“哎呀,真要具体解释,那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先出发,等你看完了之后,我再跟你具体说一说。   之后要怎么决定…你说了算。”   墨晴空心中不安,非这样说话,让她直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特别是,他提到了医院,让墨晴空不由自主地去思考某种情况。   少女下意识咽了咽唾沫,跟在了非的身边。   而另一边,从梦中醒来的墨夫人与墨云龙都有些茫然,不太明白现在自己深身处什么地方。   一直守在医院的沐衍敏锐地察觉到了墨夫人与墨云龙身上的异常,他的眉头不由一挑,手指弹出,有无形的力量没入两人脑海,形成了一层神仙加持,用以保护这两个人的灵魂。   等两个人重新陷入沉睡,他看向了医院走廊。   几乎是同一时间,非从那边转角绕了过来。   沐衍不等非打招呼,率先走上前质问,“你又做什么了?刚才那两个人类差点就被不明白能量侵袭到灵魂,你知道那会对那两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余光注意到了非身后的小尾巴,顿时哑火,指着非身后的少女,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非还总没见过温和的沐衍暴走一面,被他突如其来这么一下给吓了一跳,忘记提醒沐衍,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了。   不过他感觉提醒不提醒应该都无所谓,沐衍是神仙,墨晴空只是凡人,估计根本藏不住。   但万万没想到,沐衍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墨晴空?   “你…不会没注意到她吧?”非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少女。   沐衍仔细看去,半晌才道:“她…她身上为什么毫无气息波动?”   “啊…大概因为她目前还算是一个【一逝之人】的缘故吧?”非一拍手,明白沐衍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墨晴空的气息了。   对方身上有玉坠,真实的存在已经死亡,所以她暂时算跳出三界五行外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墨晴空不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实在不明白这两人说的那些中二病十足的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在一旁问。   “还好她听不懂。”非见她反应,庆幸地笑了一下,结果得到了沐衍有些无奈又有些嫌弃的半月眼攻击。   非不由干咳了一声,“总之…先让她过去看看吧!”   “嗯?”沐衍有些没明白,但没有先询问,而是跟着非与墨晴空一起到了重症监护室前。   非指了指病房前面的玻璃,向着墨晴空示意。   墨晴空顺着非的目光看去,顿时呆住了,病房中的那个病人给了她异常熟悉的感觉。   “爸爸?”墨晴空不由捂住嘴让后退了一步,她的脑海中满是担心与疑问,看向四周,发现了养母与哥哥,下意识想要上前去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却被非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   墨晴空想要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从非的身上感受到了沉重。   看了一眼养母与兄长,她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跟在了非的身边,想要听听他的解释。   沐衍看了看,叮嘱了自己的同僚几句,跟在了非与墨晴空的身后。   三人一前两后地上了天台,等非站定,墨晴空迫不及待地张口想问,非突然转身,一指点在了少女眉心天眼所在位置。   他所见的相关画面与声音尽皆入了墨晴空的脑海。   一些早已被墨晴空遗忘的记忆回归,她脑袋后仰,不自觉跪坐在了地上,眼神之中,光彩都消散了几分,“是我…是我害了爸爸…”   沐衍同样通过刚才那一瞬间非与墨晴空的意识交流看到了一些东西,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太清楚这个女孩到底掌握到了什么样子的力量,但她将这份力量用在一个无辜之人的身上,几乎要夺走对方生命的行为,让医药世家出生的沐衍有些生气。   可…让她停下来?怎么停?立刻勾魂将她带去鬼界吗?   沐衍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墨晴空的遭遇有了同情之心。   可放任她继续,简直就是阻碍墨先生手术的最大绊脚石。   甚至可以说,她等同于是墨先生的勾魂使,专门来要对方命来的。   “哎…”沐衍长长的叹息声在医院天台响起,非的目光一直落在墨晴空的身上,从鼻子中呼出一口气,道:“我可以帮你一次。只要你在心中诚心祈求,你自愿放弃这份力量,不再掠夺墨先生的生命,你会有一次见你养父的机会。   不过,这样做的话,你会马上死亡。你…要尝试一下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步:抉择与离别   非(♂·昶斐)的话,就像是魔鬼的诱惑,但魔鬼不会告诉引诱目标坏处在哪里,非直接说了出来。   墨晴空流着泪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闭眼,在她身上开始出现一股斥力,玉坠的轮廓隐隐从她头顶显现出来,在玉坠出来的同时,墨晴空的脸色也渐渐从正常红润的肤色变成苍白颜色。   随着玉坠逐渐成型,非的手也抬了起来,准备去抓住那个给自己添麻烦的灵器,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玉坠,耳边就产生了幻听,“等等。”   “啊?”   “怎么会…”   非与沐衍同时转过头,非是茫然,沐衍是吃惊。   因为在他们身后天台入口的地方,正站在另外一名当事人——墨父。   非在看清楚身后的人是墨父的一瞬,也有点傻眼,这…他这是迟了一步吗?墨父的魂魄怎么跑出来了?   而且…还是完整状态,并没有受到任何环境影响,三魂也没有归位于天地,乍一眼看去,简直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没有精力去注意一人一神的反应,快步冲到了墨晴空的身边,一把接住了向后摔去的她。   “大叔您最好别多管闲事啊…”非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魂魄超越寻常鬼神的墨父,在一旁劝谏道。   “这是我墨家的孩子啊…”墨父没有反驳,但抱着墨晴空的手却不由紧了紧,“不管是云龙还是晴空,都是我和她的孩子啊…还有让子女为父母牺牲的道理?哪有父母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去死的道理?”   沐衍悄悄看了非一眼,非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太舒服了,他皱着眉头提醒道:“这可不是你的女儿,你们的缘只存在于一个梦,现实中,你们只有因果。”   “因果不是缘吗?我与她有一段父女的因果,我不该让做孩子的,来主动斩断这份因果。”墨父似乎有些执迷不悟。   非用力抓了抓脑袋:“拜托,大叔,您清醒一点啊!梦是虚假的!不要被梦中的虚幻迷惑了啊!现实和梦是不一样的!”、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庄周晓梦迷蝴蝶,谁又知是周梦蝶,还是蝶梦周?”墨父深深看向非,那双眼中似乎正在透露出某种强烈的情感。   非紧皱着眉头:“我不和您讨论哲学问题,我们现在讨论一下家人问题,责任问题和生存问题!”   墨父苦笑了一声:“那个世界无比真实,对我来说,我也实实在在地在那个活了几十年到去世的。、   或许对于那个世界中的人们来说,那个世界就是真实的,他们也是真实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一个梦?当你梦醒时,你是愿意回归到你真实的生活当中去?还是放不下梦中这一切?”   非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墨大叔,您的这个念头,是谁告诉你的?”   墨父愣了一下,笑:“我自己有的这种念头,但或许,我的人生就已经被谁安排好了吧?”   非被他这话说得下意识看向了墨晴空身后的那一枚玉坠,他整个人本能地在紧张,“墨大叔,您可能被迷惑了,离那个玉坠远一点…”   墨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枚已经现行的玉坠,摇了摇头:“祂没有影响我,祂只提供了我力量,让我与晴空这孩子自己做选择,我和晴空的想法相同,但选择相左…但现在这不重要了,在玉坠的控制力上,我比晴空强,所以选择权在我的手中。”   “您确定您能控制住那枚玉坠?”非提防神色不减,墨父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玉坠克你?”   非不自觉挑眉,“胡说什么呢?”   “你从一开始,就对玉坠抱有敌意与警惕,当我接触到玉坠时,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似乎都在下意识拒绝接受…”   “没有啊!”非条件反射打断墨父的话,理智又提醒他,自己的状态的确不太对。   原本上挑的眉头又渐渐皱起,他开始强行去回忆墨父说的那些话,可越是回忆,越是思考,他越有窒息感。   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当他醒来的那一刻…他会怎么做?   面前的墨父,似乎就是某种暗示,非彷徨了, 他的手也不自觉放了下来。   墨父看他举动,也渐渐放下心,继续道:“我醒了,但我也知道,她是真实与我们墨家三口相处了几十年的孩子,她已经是我们墨家的孩子了。作为一家之主, 保护自己的妻儿,是对的吧?”   话虽然是反问,但墨父的态度却坚定无比,一旁的沐衍也不禁陷入沉思。   “作为一家之主,保护家人,就是我的责任,一个都不该被落下,原本就不该以价值与数量来衡量生命的重量。这之间没有可比性。所以,当需要做出牺牲的时候,我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墨晴空的眼泪不自觉流了满脸,她任由这位养父抱着,感受着名为父爱的温暖与沉重。   沐衍朝非看了一眼,“你怎么想?”   非咬牙:“我还能怎么想?决定的是当事人,我们这种旁观者难道还非要忤逆当事人的意愿,用他的眷念与对家人的感情和责任心来绑架他做出让他违心的选择吗?我有那资格吗?没有!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吧!”   沐衍又多看了非两眼:“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赌气?”   “我没有感情,所以我也不会赌气。”非转身,在也没离开,因为那两个被卷入麻烦中的人类,其实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处理玉坠的事情,最后还得交给他们来处理…   虽然情况不是如他所愿,但谁就规定了对方的选择就一定是错的呢?   非惆怅地取出了一根棒棒糖,吊在了嘴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哎…我太难了…”   沐衍伸手:“巧克力棒,有吗?给我一根。”   非看他一眼,又从自己的口袋中默出了一根巧克力棒递了过去。   后者似模似样地叼住,咬了一口:“真甜,要少吃,容易高血糖…”   非白他一眼,“我缺糖,时刻需要补充糖分,不然大脑会短路。”   沐衍:“那是巧克力…”   非:“都一样,都一样…”   沐衍:“完全不一样啊…”   非忍不住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说着话的父女俩,咬碎了口中的糖果:“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   一股心悸感惊醒了睡梦中的墨云龙,他揉着眼睛,从医院的长条椅上坐起身来,眼前是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他们的神色凝重起来,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睡醒的年轻人。   “家属进去见一见患者最后一面吧…”耳边似乎模糊能听到有人说着这样的话,墨云龙似乎听到了母亲抽噎的声音,看到了一道笔挺的背影在自己面前驻足了片刻。   风轻轻吹过他的发梢,迷蝴的少年似乎想起父亲病床前说的一句话,照顾好自己,多陪陪母亲…   墨云龙呆呆地坐着,他感觉自己遗忘了很多东西,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医生说的话,看着玻璃窗内,父亲紧握着母亲的手,他的脑袋乱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墨云龙忽然有种冲动,他也想进去,想让父亲看看他的脸。   可是他没有做检测,并不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墨云龙眼眶中流淌而出,他哭得四周的医生护士都有些不忍,可规定摆在那,就算患者真的快不行了,他们也要保证患者不会受到其他病毒感染,加重伤势。   可这样一来…那个孩子,大概连他父亲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大家努力抢救着墨父,墨云龙木然地坐在医院走廊,手里握紧了祈愿求来的报平安护身符。   他期待着能发生奇迹,但最终…什么契机也没有发生。   在从医生口中听到那句话时,墨云龙呆呆地站在医院走廊,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非与沐衍带着已经完全凝视的墨父魂魄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独孤站在医院的那一道身影,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想要不想要的…”墨父微笑,“他长大了,很多我不懂的东西,他都懂,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我问他,而不是他来问我。人总归是要往前走的,一路上总会失去些什么…”   “你还要再去看看他吗?”一旁的沐衍问了一句。   墨父摇头,“刚才我已经很仔细地看过他了。”   沐衍:“那走吧。”   墨父回应:“嗯,走吧。”   说着,他转身,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儿子,我爱你们…”   墨父与沐衍的身影缓缓消失,墨云龙的耳朵不由动了动,下意识回头去看,在他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他的泪水却控制不住落得更凶。   同样的,在走廊安全楼梯处,墨晴空抱膝坐在地上,将头迈进了臂弯之中,泪水打湿了她的裤膝。   非等她渐渐止了哭,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询问:“现在你准备做什么?”   墨晴空抬头,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我想…先去斩断我的过往,再偿还我的罪孽。”   非:“好。我帮你。”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步:力大的有点过分   水子一脸晦气的踢翻了自己屋中的椅子,看着面前一群瑟瑟发抖的女人却没有动手抓一个起来发泄的欲望。   他现在正在后悔,为什么自己在一刀子捅进那个女的心口后,没有去检查一下她死没死?反而要跟其他人一起逃跑?   那个时候,如果他多检查一下的话,可能就不用想现在这样到处找人了。   那个女的很有可能还没死,他们躲了几天,根本就没有警察到他们先前居住的屋子去找他们,而其他兄弟到现场去看,也没有看到半点血迹,更没有那女的留下的线索。   那个女的,很有可能在诈死骗他们!   等他们跑了,她在趁机逃跑!   酿的!那臭泼酿可千万别让他找到,不然他一定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哟呵,水子,又遇到什么事了?今儿怎么这么大火气?”房门打开,一个染着一头红的青年一眼就看到了水子凶狠狰狞的表情,忍不住笑问。   “还能什么事! 还不就是那个小剑宗的事情!”水子踹了一脚桌子,按捺着脾气没直接对自己人动手。   红毛青年不禁摇头:“还为那事烦呐?这都几天了?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吗?跑了就跑了呗,总比弄出一条人命被条子追捕强吧?”   “你懂个屁!那可是钱!你有见过谁丢了钱开心得起来的吗!”水子依旧恼火,并没有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神色。   “就那么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小女孩,能赚多少钱?丢了就丢了,就为了这么一点点小钱就一直生气,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红毛青年很快收敛厌恶,一脸不屑地哼笑道,“我可见过不少尤物,哪个不比那样的瘦猴好?也就你了,为了那么一点小事还在这里浪费赚大钱的时间,斤斤计较…   你看换做其他人,有没有时间多思考这样的问题?大家都可都忙着赚大钱呢!”   水子被红毛说得面子上很挂不住,嘴上却还要逞强:“你懂个屁…那女的好好养一养,打扮打扮也能卖大钱…”   话说这么说,红毛却清晰感觉到对方说话没什么底气了。   他继续笑道:“对对,你说得对,但我们谁有那么多粮食来养这么一只瘦猴?还不是想尽早脱手?   现在反正她也没有吃多少粮,基本算是白拣回来的,就算丢了,按理来说,也应该也没有好在意的,结果你看看你,就为了个免费得来的东西,愁成什么样了?别贪小便宜丢了真正的生意!”   水子渐渐被对方说动, 点了一根烟,一口气吸完,长长吐出了一缕缕烟气,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浪费我那么多钱?”   他一把将烟头掐灭在桌子上,站起身,“还是兄弟你仗义, 你要不开导我,我大概失去得更多!”   “哪里哪里…” 红毛假笑着,悄然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水子依旧没有注意到红毛的异常,他去洗了一把脸,踹倒了一名被捆绑住手脚的女人,见对方狼狈模样,还在那一头哈哈大笑。   红毛看着直皱眉头,他悄悄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露出假笑,等待着对方跟他一起出去。   水子现在心情开阔了,脸上笑容也多了,开门就出了屋子,开始联系起其他兄弟来。   众人感觉出水子心情大好,立刻开始张罗起下一步计划,而红毛,也开始偷偷将这里正在进行的一切,悄悄传递给自己的同事,争取到时候抓这群人一个现行!   最近行动也到了紧要关头,多个地方的人口贩卖窝点被抄,还有一些躲藏在了暗处,精鬼得要死。   明明第一时间就做了通知,可抓人时,他们偏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转移走,红毛与他的几名同事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警局里面有间谍了。   他们大概也猜到了他们的团体中有警方的间谍,但没有直接动手大清洗,大概是因为这对他们反而是更好的掩护…   红毛来了一段时间,也清楚这个水子肯定不是出谋划策的那个人,按理来说,他们本应该一直守株待兔,等那个真正躲藏在暗处的人自己冒出头来再将这团伙一网打尽!   可是…红毛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些被害女子受折磨。   他尝试给那些女孩制造机会,让她们逃跑,但…真正成功逃出魔窟的人又多少?被毁尸灭迹的人又有多少?   红毛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贸然尝试了,水子他们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可那些被抓住的女人们,都只是一群从各地被骗被抓的普通女孩。   怎么能期待她们与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他们来做!   不能再继续增加被害者了。   红毛心中想着,已经跟水子他们来到了他们布局的一处目的地。   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一名女大学生,这个大学生他们已经调查过了,二十二岁,正是出学校实习的时间段,家距大学很远,与学校辅导员也打过了招呼。   就算忽然失踪,也不会引起别人的重视。   她每日七点准时从学校出来,定点到学校门口第一家饭店买早餐,然后会走近道穿过小巷去车站坐车。   她穿过小巷的这段时间,就是他们的机会!   水子等人都踩好了点,原本定在了上午七点左右行动。   但红毛将消息发给同僚不久后,水子等人直接等人目标过去了也没有动手。   这让红毛心中实在恼火。   在众人都不知道具体下次什么时候动手时,水子等人在晚上二十二点时,忽然就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动手了。   这一下打了红毛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在发消息,等人来的话,一切就都晚了…   红毛正想着如何拖延时间,至少这次要破坏掉水子等人的行动时,小巷中传出了多个脚步声与说话声。   听上去,并不是单独一名少女走在这条小巷上,而是…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熟悉的声音,是他们这次目标人物的声音。   “不就是制服一个小偷吗?总得有人站出来。”另一个语调听上去有些奇怪的女声带着十足男生气回道。   “可…对方手中有刀…” 目标人物语气古怪地提醒。   “刀?一个连刀子都不玩的人拿着一把刀,那就等同于拿着一件玩具瞎胡闹,没划伤他就不错了。”后者继续笑呵呵地回。   “可…可你似乎把他的衣服都划破了…”目标女生说话越来越没底气了。   而后者似乎还没察觉道:“啊,那个我,我只是在教他怎么用刀,小朋友还是不要胡乱拿着把刀闲逛比较好。”   “哈哈哈…你明明看着比我都还要小不少岁,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目标女生似乎是感觉到好笑了,在那边笑了起来。   “哎…你别看我看上去年轻,我可是从夏朝活到现在的老古董了。”对方似乎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让人根本就不会相信的话。   水子等人听得面面相觑,相互看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按计划行动。   就在他们犹豫间,目标人物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灯光下,目标人物身旁的人,一瞬间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很美的少女,像是一个光源体, 一颦一笑都别有一番魅力,光是看着,就让一群色胚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仙境之中。   有人没忍住,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欲望的小火苗在胸膛熊熊燃烧起来。   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势在必得的光,哪里还有先前的默契, 就怕对方抢了先,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红毛看着这一幕,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摄。   他可以看出,这一群人基本已经疯掉了,想要阻止他们不可能,想要马上叫来同僚也不可能,那就马上拍下来发到他的私人平台,留下一个罪证再说。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拍摄下来的根本不能算是水子等人的罪证,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少女自卫战。   在他们扑上去之前,那个宛如光源的少女就看向他们了,她的眼睛和寻常少女不同,没有吃惊,没有意外,没有害怕,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早料到了一切,胜券在握。   在第一个人扑向她的时候,她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对方好像没有重量一般,随着她的动作成为了她手上一件趁手的武器,将之后冲上前的人全部撂倒在地。   幸运的没有在第一波就被撩到的人被明显吓了一跳,有人开始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另一名少女。   可还没有跑到对方面前,那少女手中的人就甩了出去,砸中了试图转空子的人。   这是何等的力气啊…   红毛看得头皮发麻,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举起一个人时,需要用到的力气,和之后自己会有的疲惫反应,再看向那名少女。   好家伙…大气都不喘一下…   她就这样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又看向了那些已经被她吓得摔在地上的人,“你们急吼吼的冲出来,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不算多轻柔,但就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在场众人都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谢谢阡晚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步:笑面…母老虎?   原本计划采取特别手段的红毛,根本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等等,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他有点傻乎乎地看着面前力大无穷的少女,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愣愣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女壮士,他们想抓你身边那位女士…”   “女壮士”眨了眨眼,“你叫我啥?”   “女…” 红毛下意识想回答,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急忙摇头,“啊啊,不对,那个…女士?”   “女士”挠了挠脸颊,“我叫绯,绯红的绯。我现在还是学生。”   “额,好,绯同学。他们想抓你们。”红毛再次纠正自己的话。   绯点了点头,一旁的女大学生还有些惊悚与无措,“他们抓我做什么?”   绯与红毛齐刷刷看向她,目光中透着几分看傻子的味道,绯道:“大晚上,这个时间,在这种偏僻小巷子里,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还能是干什么?”   女大学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她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距离这种新闻上才有的事件那么近,差点还成为了被直接报导的对象。   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别怕,没事了,人都被我制服了。”   “那边不是还有一位吗?”女大学生的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那名积极配合的红毛身上。   “他刚刚没有直接冲上来,估计是心软,或是胆小的人,不乐意或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出手的人。不足为惧。”绯继续劝诫。   红毛表情古怪,为什么他现在明明知道这个叫绯的少女是在帮他开脱,他却觉得很生气?   正想着,他注意到了绯忽然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挺正常,但…隐约是在向他传达出某种意思。   难道…这是接应他的同僚?!   不可能吧?这么年轻的同僚?   难道是合法萝莉?看上去年轻,其实实际的年纪比自己还大上不少?   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事,红毛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绯在那边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女大学生说话:“我先报警,待会儿我们将这些人绑起来,你能不能帮我在附近找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   “啊…好!”女大学生连忙回应,刚转身,绯立刻从身后的背包中取东西。   但她很**应到什么,手又立刻收了回来,就见女大学生又转过头来,看向绯,“那个…虽然你很奇怪,但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儿,见义勇为,是一个有能力,又帅气,还正义感十足的天才应该做的事情。”绯郑重回应,红毛怎么听,怎么想吐槽。   好在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目送那名女大学生去找绳子后,又快速将目光转向那个绯少女,结果直接被唬了一跳。   绯手中已经拿出一根长长的红布。   这红布上面,还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字,“欢迎”“本市”“节”什么的…   “你这特么是偷拿了谁家横幅啊!”红毛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将心里的吐槽给直接吐出口了。   “欸嘿~”他的话引来了绯的注意力,绯吐着舌头,伸出小拳拳,歪着头,再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两根呆毛直接歪了歪,虽然她这模样做出这扮相感觉非常萌萌哒,但…   “你是从哪家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没吃药的病人啊!!!”红毛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吐槽了。   红毛吐槽话出来,顿时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对方露出了一个成年人面对孩子时的包容与无奈表情,“你是想要跟我演相声吗?捧哏来的?都什么时候了啊,亏你还有心情玩。”   刚刚还在那边装傻卖萌的人没资格跟他说这个!   红毛把话憋在了心中,就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又会引起对方的某些连锁反应。   可红毛发现他错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 绯好像也不打算放过他,“你怎么面无表情呆站在哪里?速度点,动起来啊! 把你脚下那些人给我拖过来啊!还等我过来绑人啊?”   红毛深吸一口气,收起了自己的神舟,乖巧地过来帮绯将人拖到了她身边,让这些人全部靠在一起,被横幅直接捆做了一团。   绯还踩着一个人的肩膀,用力地扯了扯打上绳结的部分。   正这时,之前的女大学生已经气喘吁吁地带着校门卫带着绳子跑过来了,看到一群人用横幅捆着,绯还踩着那些人扯紧横幅,两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放缓。   “啊这…”女大学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绯已经回头了,“刚刚在附近看到了一条掉落下来的横幅,就顺便捡起来给他们捆上了,没想到门卫大叔哪里居然还碰巧有绳子啊…”   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跟在女大学生身后的那个门卫一眼,对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红毛敏锐察觉到绯看门卫的目光有些不友善,仔细想想,他立刻恍然。   什么人能够清楚一个大学中的女生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上下班,什么时候跟辅导员打过报告?   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可能到大学里面上大学的室友,又是如何接触到一群人贩子,如何跟他们友好交流?又不会被那些人觊觎的?   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这么厉害,那警方也会根据线索调查出相关联系人,最终将目标锁定在这个人身上。   但警方连这种线索都没有找到,这本身就排除了这是极熟之人的作案。   那还有什么人会接触到这一类女学生,并且可以跟她们交流交流,了解一下学生情况,帮她们留个门的?   门卫。   毫无疑问,不少地方的门卫,都有资格询问进出者是什么人什么身份,进出目的,也可以持有一部分的钥匙,跟可以选择要不要给某些人留个门。   门卫问起什么人什么事,在不少人看来,也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谁又会对这么一个守门人一直提高警惕,小心提防?   搞不好…可以具体调查一下这个门卫!看看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什么家庭出生,搞不好真能挖出一跳线索链!   红毛想想就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抓到了某种突破口。   绯却在试探完那个门卫之后,就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好了,现在我们就只需要等警察来就好了。应该…还需要十分钟左右吧?”非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神舟时间,又冲着女大学生笑道,“别站那了,你今天不是遇到一堆倒霉事吗?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明天最好请个假,好好休息休息,让你的朋友陪陪你。”   “嗯。”女大学生被她提醒,也想起了今天一天的遭遇,也不管地面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门卫站在原地,有些阴晴不定地看了看现场的情况,脚步悄然地往后挪。   绯却取出了神舟,一边点击查看里面的内容,一边招呼门卫:“大叔你别站那儿啊,碍眼,坐下来坐下来。”   “不,不了,我还要回去看门呢!”门卫心中有事,说话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冲着头都没抬起的绯挤出了一个笑,可惜这直接笑给了空气看。   “急什么?你不是带了神舟吗?那些学生为了进出方便,应该也留了你的电话号码吧?到时候回来了,直接跟你打个电话,你到时候再回去也不迟,反正这里距离校门口也不远。”   “这…不太好,毕竟我现在还在工作中。”后者回答。   绯想了想,笑道:“有点道理,既然你那么赶时间,那我们一起过去好了。”   “啊?”门卫万万没想到绯这么就让步了,还要跟他一起过去。不禁看了被捆成一堆的众人一眼,“那他们…”   “用拖车拖过去也是可以的。”绯说着,小跑出小巷,在其他人产生出别样的想法之前,将一辆运货推车推了出来。   她拍了拍铁皮箱,推车立刻发出了哐哐的响声,“来,帮我把人都丢进来。”   后者傻眼,看了一眼有半人深的手推式推车,半晌有点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绯见在场三人表情不对,歪着头问,“有什么疑问吗?”   “额…不,没毛病!”红毛率先反应过来,小跑到推车旁,还很好心地帮绯将其中一面的铁板放了下来,“挺大的嘛!挺适合的!”   女大学生有点说不出话来,这个推车她也见过,不过…那不是什么干净推车,那是装满了垃圾的推车…   将一群坏人弄到这么一辆垃圾专用推测上…总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似乎还特别合适?   这样一想,女大学生乖乖地上前来帮忙了。   留下了门卫有些风中凌乱,在原地站了老半天,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才是对的。   绯又朝他看了一眼,笑问:“大叔,走啊!不要耽误你工作的时间了。”   “好…好的…”门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脸上笑容都有些扭曲,慢吞吞地走过去。   见三人忙活着把人都装上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算了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我乐在其中。”绯抬起头,笑得异常真爽朗明媚。   门卫看着她的笑容,脑海中想到的,却是笑面虎一词。   想了一下,门卫又纠正了自己的想法:对方是女的,这应该是笑面母老虎吧?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步:这母老虎是男的?   绯(♀·灵宝)提议把人全部都带到学校门卫室那边等警察过来,让门卫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但他们的行动还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警察就已经赶到了。   这一片的警察之前就听说了这里人很多,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超过十人。   他们只来了两位警察啊?   一名年纪大的老警察默默地取出了单位的无线电通讯联系了警局同事支援,调用了几辆警车,这才将那些被打倒的罪犯抓起来。   看那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被运走,一名警察忍不住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报警人。   “你们谁能先跟我说说,这些人是怎么被制服的吗?”   红毛、女大学生与门卫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拍打着自己双手的绯。这让准备带他们一起去警察局的警察很快意识到,问题应该就是出在那个长得过于漂亮的少女身上。   “也没什么,那群家伙袭击我们,我就将他们全部揍了。”绯不以为然地活动着手脚,好像运动完之后拉伸一下筋骨。   “全…全部揍了吗…”年轻的那名警察还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又看向了四周的其他人。   见那些人一个个表情微妙,也没否认,他瞪大了眼睛,又看向了绯。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绯半空打出一记直拳,那一拳直接打出了呼呼作响,年轻警察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往后仰,就怕那一下直接打到他身上,将他给打废了。   不过一旁的老警察却看得眼睛一亮,他当警察那么多年了, 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这小姑娘的体术不错,但力量更强一些,他以前在警校也见过那么一两位有这气势的巾帼。   没想到随便在一所大学附近,就能看到这样一株苗子,老警察都有些怀疑,人类的年轻一代是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化了?   就在这时,另一特别行动队的人姗姗来迟,看到现场的情况,下意识看向了红毛。   红毛苦笑了一声,上前交代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绯展现了一下自己,证明了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制服一群穷凶极恶之徒的人后,就先打了一声招呼,让两位警察带着他们先去警局了。   两位警察在看到其他地方的同僚时,先意外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明白他们这是不小心接触到了一件大案子。   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起来。   但是,关于水子等人的口供录制得并不顺利。   水子等人要死了不承认他们是想绑女大学生,再三强调,他们只是看到有女生在出现在这附近,以为是那些洗头的, 所以上前搭讪,结果还没有靠近过去,就先被人揍了。   他们觉得,警察应该去抓绯,因为她的行为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   警察没有去抓绯,他们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因为…根据检查,这些人身上的伤势,就连轻微伤都不算,还能在警察局冲着他们大吼大叫,明显就只是被砸晕了而已。   水子等人哪里服气?他们现在都还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这群警察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种结果他们立刻愿意接受?立刻要求找专业人士做全面的检查。   警察没有拒绝,在请专业人士之前,有警察还不忘笑秘密地提醒这些家伙:“为了防止你们故意诬陷,我们会将你们先关在有散个监控器的房间中,希望你们不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水子不屑地撇嘴,一群废物警察,连那个女生是披着羊皮的狼都看不出来,他也不觉得他们能有什么真本事。   很快,警方通过自己的关系,请来了相关单位的医生来给那群人做检查。   可各项检查出来,这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数不清楚,但就是没有多少是跟殴打致伤有关的。   看着各自报告的水子等人,越看越是毛骨悚然,他们是亲自体验了对方残酷无情的手段的。   可现在…电子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的各方面问题,让他们忍不住多想。   他们以前就听说过,过去有人打人,是可以做到外人看不出的程度的。   可就算看不出来,被打得人却会感觉浑身上下无一不痛,这种疼痛会渐渐加剧,最后会把人活生生疼死。   水子一群人恐慌起来,开始向警察求救。   但警察看他们的眼神,让他们意识到,对于警察来说,他们可能是巴不得自己等人马上死亡的。   现在,他们要么让警方看到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要么,去跟那个绯做一笔交易,让对方主动放过他们。   第一种情况他们肯定不乐意做,但第二种…   水子等人不由自主考虑起来。   绯从警局离开还没有一个小时,就接到了来自警方的电话。   “嗯?他们想跟我聊聊?”绯听对面人说的话,不由自主地挑起眉来,“为什么?”   “他们不愿意多说,就说是想见见你,等和你聊完了,才决定要不要配合我们。”另一边的人在苦笑。   绯却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还能受他们威胁?开玩笑呢?那个红头发的应该能给你们提供那群人的罪证吧?干嘛非要去问一群罪犯,而不去问问那个红毛?”   警察那一头愣了一下,“你知道那位同志是什么人?”   绯:“我看着就那么像是一个傻子吗?他表现得都那么明显了,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吧?”   警察忍不住看了一眼吵吵闹闹的水子等人,忍不住嘟囔, “那群人看上去也不是很傻啊…”   “你说什么?”绯问。   “我是说,那位同志是可以直接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但是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前往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警察说道。   绯的目光不由闪烁了一下,“你说…人去楼空?你们警察…团队中,是不是还有对方的奸细?”   警察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绯无奈地双手叉腰,“那你们倒是别给我打电话啊…这样我就不需要知情权了。”   警察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是想知道什么?”   绯:“全部。”   警察:“那你等我们一段时间,我们向上面请示一下。”   绯:“好。等你们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绯的目光转向身旁,在她一旁,还有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女。   墨晴空现在的表情有点木然,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漂亮至极的少女,实际上…是一个男孩子伪装的?   墨晴空是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少女怎么伪装的,但她拿着一套衣服,就那样背对自己进入男厕,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少女,还…看不出有化妆的迹象…冲着她打招呼,就已经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总不可能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安排一个女生专门躲藏在男厕所里,等着他们过去,然后再换一个人吧?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总不可能是因为很好玩,或者是因为想要捉弄吓唬一下人才这样做的吧?   所以…面前这人…是个大哥哥…   墨晴空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抚额, 身子都有点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吗?”绯见她反应,上前一步,关心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墨晴空有点绝望地看了她一眼,嗫嚅了半天,绯是真什么都没听清楚,只能凑着耳朵问:“你说什么?”   年幼的女孩张了半天的嘴,叹息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你的伪声…都那么好听…”   喵喵喵?   绯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什么意思?”   墨晴空心理面不太舒服,轻轻推开了绯扶住她手的那一只手,绕到了一边去:“没什么,走吧,进行你的下一步计划吧。”   绯挑着半边眉头,结合对方的话,思考起墨晴空这个反应可能会有的原因。   等跟几步之后,她才想明白原因,不由觉得好笑。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虚假的女人,而是真实的,虽然心理上并不是。   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可能去跟别人解释,就算对方已经经历过一些相关非凡事件…绯也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没过多长时间,绯就接到了来自警察局的电话,这速度够快,让她意外了一下。   她直接放出了外音,让墨晴空在一旁安静听警局那边将事情说出。   红毛的确是他们安排的卧底之一,根据那边的了解,已知的被害女性有三十多位。对方是一个人口贩卖兼黄色贩卖的团队的,其他负责扫黄的警察就曾从被抓的女人那收到了求助。   但要找原先那些被救出来的女人来作证还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物证也需要重新申请调取和搜集,这些都需要时间,但那些人,很有可能关不了多长时间,除非绯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作人证,这还能以一些小罪名关那群人十五天。   不过就算取证了,有足够的证据起诉那群人也没用,他们现在真正关心的重点是,剩下那些被他们抓住的被害人们都在什么地方。   他们警察的职责不仅仅是把人救出来,还有拯救人质。   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将目光转向绯了。   根据那些人透露出来的口风,他们现在也只愿意跟绯聊聊。   ……………………………………   谢谢西木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步:这不是昶斐姐姐吗?   绯(♀·灵宝)听完了警察所说的,目光落在墨晴空身上。   后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明显,她想要与对方交谈。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我也有一个要求。”绯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给出了一个答复。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两分钟,才做出回应,“你有什么要求?”   绯:“我要带上一个人一起去和那群人聊聊。”   对面警察想也不想就问:“什么人?”   绯:“当事人之一。”   警察:“可以。”   绯:“成交。”   电话挂断,警察呆了一下,他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其他同事眼巴巴的目光瞪视下,他愣是呆了半分钟,才开口:“对方同意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但也有同事注意到了其他的问题,在众人欢喜的时候插嘴问道:“刚刚你们说什么要求?”   打电话的警察复述了一下绯刚才所说的话,众警察都感觉有些巧。   从一开始,在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绯很有可能带来的就是她帮助过的那名女大学生。   但结果依旧出乎意料,在非来的时候,带来的是一名不超过十四岁的未成年少女。   确认了那的的确确就是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少女,不是袖珍人,也不是什么绯的家属后,众警察心中还有一份侥幸。   他们不愿意相信,这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当事人。   直到少女主动走向他们,和他们报警说了自己的经历,一众警察心中还难以接受。   等众人将消息消化得七七八八,愤怒悄然冲到了头顶,少女的经历让不少人难以接受,在绯准备去见那群人贩子时,不少警察还提议墨晴空留下。   他们都有一定的心理研究,墨晴空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多好。去见加害者,可能会多她的心理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可墨晴空也不是一个真正只活了十多年的小女孩了,玉坠的特殊,让她实实在在经历过了一段完整的人生,她比很多人看得都要透彻,这种时候,她必须亲自了断这件事情的因果,不然就会在她的心中,留下一个遗憾一片心流阴影。   墨晴空拒绝了一群警察的好意,跟随绯一起见到了那群曾经百般折磨过她的那群人渣。   水子在见到墨晴空的第一时间里,并没有将她认出来,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直勾勾地落在绯的身上。   直到身旁有人惊呼“有鬼”,他才后知后觉地将余光落到了墨晴空的身上。   这样仔细去看了,水子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少女浑身上下的感觉都和以往不同了。   要不是那张脸的确就是他们熟悉的,他们甚至无法确认面前的小小少女,就是他们记忆之中的东方晴空。   墨晴空从容不迫地看着坐在室内的那一个人,那份淡定与从容,让在场的人产生一种毛毛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冒了出来。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墨晴空看看水子的反应,忽然微笑起来,“好久不见。”   水子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墨晴空一句话,更加确认了她的身份。   可知道了反而让人心中更加不安。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会被抓,因为他们之中有间谍,对方透露出了他们的行动方向,才让人抓了一个现行。   现在看到墨晴空,他们的脑海中又跳出来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是有人在他们的团队中,将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透露给别人,而是…有一个本应该死去了的少女,胸腔中有一团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催使着她以她的方式来找他们复仇。   不用想,水子都知道对方会采取的方式。   现在她身旁那个笑眯眯的少女不就是实际摆在他们面前的证据吗?   “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等绯主动开口,水子率先开口:“我认栽。”   绯找他对面的椅子做下,笑道:“不是认栽,是认罪,并且交代你剩下的同伙与被你们挟持的那些女孩子都在哪里哦?”   水子看了一眼墨晴空,目光重新转移到绯的身上,“你是她请来帮她复仇的帮手?”   他的眼中隐藏着试探,他打算根据绯所说的话,做出不一样的回答。   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小心机,笑道:“我是她的债主之一,找她讨债来的,但想要找她讨债,首先就得把你这边的事情全部都给处理完。免得她到时候走得不安心。   当然,我也没指望你们从一开始就能按照我预想之中的行动,然后被我们逮住,但…那种事情也无所谓,反正我还有多个备选方案。”   水子敏锐地捕捉到了绯话语中的细节,可是越听,心里面就越是毛毛的,对方这一整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   什么叫做走的不安心?东方晴空与面前这个长得比妖孽还妖孽的少女做了什么交易?   这个红衣服的少女到底做了多少重准备?   如果一开始他们收到风声,做出防御,这个少女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忽然有点好奇起来了怎么办?   水子想得自己都有些纠结,绯没让他想太长时间,率先开口道:“你一定很好奇我都做了哪些布置。其实我的布置不算多,我只是与神舟集团有点关系,根据这个女孩所说的时间点,调取出了那个时间点在xx小区xx栋xxx号x楼x03户用了相关网络的人。   再根据那一个账号寻找入侵关联账号…利用一点私人关系,确认了一下你们的身份,跟踪调查一下就好了。”   “你是黑客?”水子听到这里,脑海中不自觉就蹦出了一个词。   但他心中更慌了,黑客的话,那不是什么情报都查得到了?现在还在这里跟他说,是想炫耀吗?   绯观察对方脸色变化,最后笑道:“我原本已经设计出了一整套方案对你们出手了,结果你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栽在了第一部,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我的方案好像就这样被你们浪费掉了。   当然,你们其实…还可以继续在这里跟我们僵着,这样我的其他方案就有用武之地了。”   绯说到最后,是趴在桌子上,凑近了脑袋跟水子小小声说的。   后者只觉得汗毛都炸起来了。   在绯将脑袋缩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叫警察了,他不玩了,他要交代,他不玩了!   绯与墨晴空被直接赶出来了房间,警察们别提多开心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绯故意的缘故,这两人说的一部分内容,录像中没有听不清楚。   但,那似乎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罪犯现在愿意跟他们交代了。   在对方交代清楚具体情况之前,就只能先请绯与墨晴空在警局里喝茶了。   等只剩下绯与墨晴空两人的情况下,墨晴空终于忍不住问了刚才她一直好奇的问题,“你是黑客?”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黑客。”绯翻了个白眼,就算做出这样的动作,那嫌弃的小眼神,居然也让人感觉到非常迷人。   “那你刚才…”墨晴空还有点愣神,但话还没说完,她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在骗他们的?”   绯好笑:“废话,当然是骗他们的,我哪里来的精力去做那么复杂的事情?我看他把我想得越来越高深莫测,就干脆顺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面说了。”   墨晴空听完,也有点好笑,“这么说起来,他是被自己脑补和你的配合吓到了。”   “是啊。”绯似笑非笑。   等水子的笔录做完,警察送绯与墨晴空离开后, 技术部的同事已经根据少女的嘴型分析出了她当时说的是什么话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这一名少女刻意布置的。   “你们说…她到底是不是一名黑客?”有同事忍不住问道。   “看上去不像啊?黑客哪里会是她那个样子?她看上去…像不玩电脑的那种人…”另一名技术部的死宅童颜不敢置信。   有人直接撇嘴了:“你们真是傻,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女生将计就计,故意糊弄罪犯的。没看她脸上一点紧张与警惕的表情都没有啊?但凡那个叫水子的聪明那么一点点,就该想到自己被骗了。”   “喂,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在指桑骂槐?”有人立刻有种被一并骂进去了的感觉。   有人看着绯的那张脸,看了半晌,又看向了另外一个人的照片,迟疑道:“那个…我感觉…她前面一句说的…跟神舟集团有关系,可能是真的。”   “什么?”众同事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这个忽然插嘴的人身上。   后者手指动了动,调出了一张照片,“你们看看,这是谁?”   众人视线望去,那是一个少年,拥有超过百分之九十八年轻人的好模样,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绝对忘不了。   但大家在看到他的一瞬,脑海空白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那个昶斐?”   “对,这是昶斐,你们还记不记得?昶斐有一个姐姐?”之前发现问题的人接着问。   众人仔细看看少年的脸,才回想刚才绯的长相,恍然:“可奥!难怪我感觉面熟!”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步:与墨父的最后一面   如果昶斐只是某所大学附属中学的学霸,或者是中考状元,高考状元,大家对于他的记忆就是短暂的。   但他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集团创始人之一,是当今东方所有人都在使用的神舟的研发人员之一,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就深刻了不少。   就算一时半会儿没马上想起来是谁,很快也会通过网络了解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今的警局电脑就为了智能搭配神舟,使用了神舟研发的技术与智能用品。   长用神舟的电脑,大家是不是也能看到神舟宣传部推送的一些新闻与消息,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关于集团内部的采访。   从一开始就给民众推了足够信任的透明度。   现在很多人连明星谁是谁都记不住,但神舟集团有哪些人,在哪一些方面做出贡献,进度做到了哪里之类的,大家还是记得住的。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对神舟的好感越来越高,对神舟的员工越来越喜欢。   总有那么一些人,从追明星中毕业,爱上了给神舟员工撸人设,找过往。   昶斐的过往,就是他们喜欢探索的方向之一,相关的帖吧专栏分析上,就有好事群众的调查信息。   警局中,也有人好奇这些,调查过这些。   天道的不断调整,让他的记忆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   就连曾经灵宝的相关照片,也在随之改变,众人对比了一下绯与昶斐、灵宝相关的照片之后,就非常肯定绯的身份了。   这个少女,毫无疑问,肯定就是那个昶斐的姐姐了。   一旦这种说法说得通了,大家的怀疑减少,想要去调查的心思也就淡了不少。   反而对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无比推崇与相信。   在他们看来,绯说了真话,然后顺势而为,算计了水子,让他自己主动掉进了陷阱之中,再徐徐图之,让对方自己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想到对方采取的是这样的办法,有一部分警察都不由感叹绯这个小姑娘的脑子好使得很,不愧是昶斐的姐姐。   下次相关的事情可能也可以与她合作合作。   有人打着以防万一的打算,悄然将绯刚刚留在警局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   有人没想那么多,根据水子这个突破口,继续去提审其他的人贩子去了。   在人贩子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同时,绯(♀·灵宝)带着墨晴空悄然去见了墨父最后一面。   对方的表情很安详,谁想过他曾为了家人,为了活下去,在医院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墨晴空看着灵堂正中间那张带着笑的黑白照,眼泪夺眶而出,她忍不住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自责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强烈。   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跑掉…如果她不那么自私…如果她没有跟他争吵…如果…如果…   世上没有后悔药,墨晴空现在已经清楚,无论她有再多想法,都不可能兑现了,墨父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听他教诲,等待他将她送去值得信任的男人手中了。   人没有拥有时,就算不知不觉失去什么,心中也不会有多少感觉。   但人一旦拥有过美好,在意识到自己失去的一瞬,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特别墨晴空经历过了一次无比幸福的一生,而重新回到真实的现实,面对那些提早发生的事情,她不由产生了一些厌世的情绪。   绯默默看着她在那边低着头,沉默不语,目光又悄然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那边,墨云龙安静木讷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木然地看着前方,任何焦距。   “这两人还真不愧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兄妹,反应都差不多,让人讨厌!”月老小册在绯的耳边嘀咕着,似乎很看不惯那两个人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绯摇头:“正常人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都很难有真实感,现在只是心灵的一种自我保护在起作用。往后…当他们发现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之中,已经没有了那么一个人…心里面才是真的难受。”   “你跟我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让我不要鄙视他们吗?”月老小册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得那些我又不是不懂,他们也太颓废了吧?我看他们那个父亲就做得比他们好太多了!   他们怎么好的没学到?尽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绯挠了挠脸颊:“这只是不适应而已。”   想到这里,他又摸了一下下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们走出来。”   月老小册:“什么办法?”   绯看了四周一眼,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到处乱跑捣乱的熊孩子身上…   …   墨晴空还在疼痛自责的时候,用什么东西忽然如同一个炮弹似的,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小腹。   这一下突然,墨晴空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直往前冲的力道冲得往后摔去。   在墨晴空的身后,可有不少临时摆放在这里的桌子椅子。她被什么撞击得往后摔的同时,就撞倒了桌椅,哗啦啦的声音瞬间响成了一片。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制造出来的响动吸引。   当他们注意到是谁制造出了噪声时,看到的就是被一个熊孩子推倒的墨晴空。   熊孩子与墨晴空大眼瞪小眼,墨晴空张口刚准备说点什么,那个孩子就率先大哭起来。   附近的大人们立刻包围了上来,一些人帮忙去安慰孩子,一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有意无意地指责墨晴空不懂得安抚孩子。   墨晴空觉得有些可笑,她现在就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撞倒她的人,看上去也才比她小两三岁。   墨晴空被说得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也一直不愿听她的任何解释。   在梦境世界之中,她也才清楚,母亲什么都知道,但是比起关心她这个女儿,她的母亲更在乎她的男朋友。   现在的情况,和那个时候何其相似?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更加在乎的…是那个比自己小有些的孩子。   墨晴空心力交瘁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漠然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就想离开。   但是她的反应明显激怒了一些人,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开口就道:“欸!你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这么没礼貌?长辈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墨晴空叹了一口气,深知与这些人在口舌上争论些什么是毫无意义的。   对方如果死抓着她要讲道理,就让对方说完。   要说心性,“活”到了九十多岁的她,心态可比这些人稳了不只一星半点。   可是,她能够耐着性子在这里等着这些人消停,有人的火气却上来了。   伴随一声刺耳的响声,有什么东西被直接踹倒在地上,众人被那一声响声刺激得下意识闭嘴,循声而望,就见红着一双眼睛的墨云龙,正愣愣的盯着他们。   那样的眼神,跟见着了杀父仇人似的。   众人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余光不自觉瞥向了灵堂正中央的位置,有人心虚地闭上了嘴巴,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段距离。   还有些人骂骂咧咧,只觉得墨云龙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种场合耍脾气。   墨晴空听得直皱眉头,别人说什么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她,在听到别人说墨云龙不懂事的时候,开了口,“不懂事的人是你们这些人吧?多大年纪了人了?却在本应该严肃认真的场合中吵吵嚷嚷,丝毫不尊重过世之人,你们的经验,全部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的语气并没有刻意加重,听上去轻飘飘的,但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让人感觉讽刺。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教训,他们这些大人面子上很挂不住,有人下意识想反驳两句,为自己争回一点面子。   但墨母开口了:“够了!我通知大家来,不是为了看你们在这里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孩子。”   她的气压很低,这些天来,大悲大喜大悲,最终还是失去了,她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应付那些人了。   “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大可以离开。我绝无半点意见。   但这里,是外子的灵堂,请你们在这里有点规矩!”   墨母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无比严肃,她不墨云龙与墨晴空那样,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孩子,她与在座的一群人都是平辈,这些人用来压孩子的话,是没法用在她的身上的。   就算大家心中再有想法,在这种时候,面对主人,身为客人的他们,是没有资格代替主人去做些什么的。   除非,本身就不在乎那些名声之类的问题,那自然也不需要在意主人和其他人有什么样的想法,自己开心就行了。   之后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也要做好对方不会真心实意帮忙的准备。   很显然,在场的人,心中还是有不少顾虑与在乎的问题的,并没有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惹主人不快的事情出来。   墨母也没有因此就放下事情的源头。   等那些没事找事的人散开口,她主动带着墨云龙到了墨晴空与熊孩子家属的身边,找双方对峙,了解具体的情况。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步:拍戏比考试难多了!   墨母远比较绯(♀·灵宝)想象中更加坚强,她主动带着墨云龙去找墨晴空与另外的当事人了解清楚了当时的情况。   确认了是熊孩子自己太过于玩闹调皮,撞到人,还害得墨晴空受了伤的同时,遭受到了无妄之灾。   熊孩子的家长也有些尴尬,他们平时就很护短,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错了,他们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对方。   很多人在遇到他们这样的硬茬子时,不管谁对谁错,都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或是觉得自家孩子的确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麻烦,主动道歉认错。   谁知道居然直接碰上了墨母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非要插手管这件事情,道理一说通了,错在熊孩子一家,让这一家子在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   但墨母与墨云龙都在那里盯着,不道歉那就显得他们蛮不讲理了。   无奈之下,熊孩子一家还是道了歉。   墨晴空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收获到一句道歉,忍不住看了墨母与墨云龙一眼,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谢:“谢谢…”   墨母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心中有着很大的好感。她看了四周一眼,又看向了墨晴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   墨晴空想到了她曾经的生母与墨父,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红,“我原名姓东方,后来改名,叫墨晴空…我的家人…他们都没有了…”   墨母与墨云龙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也刚刚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的缘故,他们觉得,在少女说出那样的话时,心里面也不由难受起来。   墨云龙哑着嗓子开口询问:“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墨晴空回想起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轻声说道:“我想自杀的时候,是墨伯伯把我救了,还开导我…我没想他会就这样去世…是我害死他的…是我的错…”   墨晴空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不能自已。   墨母听她说完,心中同样难受,却又有些自豪,她伸手抱住了墨晴空,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翻涌着,一边笑着安抚着墨晴空,眼泪一边从眼眶中滚落而出。   墨云龙有点头疼,他在看到墨晴空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好像这样的事情,曾经也发生过…   或许有些地方不同,但似乎…的的确确是他们这些人,发生过类似的什么事情…   可是越是认真去回想,既视感就越是模糊,反而更加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场景。   墨云龙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墨母看他的反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也将他一并揽入了怀。   “啧啧…看看人家这一家子…”远处,月老小册乍舌嘲讽,绯却淡然了不少,她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笑道:“我一直在看着呢,怎么说都是有我这个聪明机智的人在旁辅助,又有那么一个神在…就算没有觉醒,这家也不可能不美满。”   “什么神?”月老小册茫然了。   绯却将月老眼收敛了起来,卖起关子来:“哎哟喂?我厉害的贱小册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你真的是月老的神笏吗?”   这现世报来得有点快。   月老小册暗自嘀咕了一句,只能不断向绯服软,“算了,是我错了,您不能大人有大量,告诉我这不懂事的小小手册算了?”   “欸!你可别这么说,这不是折煞我了吗?”绯抛了抛装在防水袋中的特殊玉坠,笑得戏谑,多看了墨家人一眼,身形悄然消失不见。   虽然墨家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一位家庭成员,但他相信,墨父的眼光没有任何问题。   …   随着校庆越来越近,学校从大清早开始就闹成了一团,老老实实的待在密闭宿舍中的非,一打开窗,就能听到爆炸一般的喧哗声。   “我感觉我的头皮都炸了。”非默默地关上窗,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这不是头皮炸了,你这是耳朵炸了。”月老小册还不忘在一旁吐槽。   非叹息,“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啦…还是把电影后期配音修饰等方面的问题处理好吧!”   是的,高一年级甲一班的校庆准备已经完成,就在昨天,在非的拍摄下,众人排演了三遍,总算完成了一镜到底。   在一切结束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趴地上不想起来了。   不得不说,拍戏很累,他们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僵硬了,还有种和肌肉酸疼很相似的感觉,就算用力揉搓脸颊也没有用。   好在冷依晴、莫颜欣等人专门负责了后勤,在这些人爬了后,带领着他们的行动小队,为每一个演员敷了一块温热的毛巾在脸上。   这一敷,大伙儿的瞌睡虫就上来了,直接在教室里睡成了一片。   其他负责后勤的人员,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非与乐正初这两人身上。   之前非受伤负责不了拍摄,大家为了适应镜头感,是轮流让后勤人员负责尝试拍摄的。   经历过了才知道,拍摄真特么难,要考虑的东西很多,镜头的光线问题,近中远景的选取,站位问题,根据角色稳定转动的镜头视角和观众的观看视角,一些道具与后勤人员避免入镜等等…   全都是让人头秃的事情,他们真不知道非到底是怎么好好掌握这些,并且不出纰漏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看了拍摄出来的视频原片后,不少觉得换自己来拍摄也没有问题,并且尝试拍摄过的同学立刻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宝宝。   拍摄嘛…其实很简单的,主要要有灵气!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去做那种没有多少意义的事情了。   当然,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他们看待“摄影师”的态度也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另外一个让人不敢轻视的,就是取代了非导演之位的乐正初了。   导演本身需要之会全局,对镜头运用有着丰富的经验,还要明白编剧创作出来的剧本要表达的含义,对于人设、对话、行为都要有深刻的把握,在其他成员犯错出问题的时候,能够第一个跳出来指挥全局。   这需要很大的耐性,与细腻的观察力。   大伙儿虽然都是天才,但是在剧本理解上,都有各自不同的理解,乐正初还很好的进行了协调,利用了每个人的优势来借题发挥,这脑细胞得烧掉多少?   按理来说应该是精神最不济的两个人,居然跟没事人似的在一旁讨论剧情后续的问题,不了解情况的非神仙班同学们只觉得这两位可怕过头,真不愧是能够一直占领年级前三的学霸级人物,就是够变态!   众人是无力吐槽了,大家都疲累的厉害,脑子放空,根本不想思考其他问题。   非也就暂时不刁难他们,先去处理视频了。   等他处理好回教室,都已经是第二天。   忍耐着耳边吵杂的声音,非推开大门,还没看清楚现场情况,开口就道:“诸位,休息了一个晚上,相比你们也有些迫不及待进入下一个环节了,我已经很罗老师申请过了,我们现在可以马上去录音棚将一部分听不清楚的台词重新录入…你们这是怎么了?”   非话落,目光终于注意到了在场的同学们。   大伙儿趴在各自的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面对非的询问,他们不做回答,反而说道:“昶斐…你这是过分压榨未成年劳动力,这是违法的…”   “我们这又不是劳务关系。我们这是班级体的活动。”非反驳。   其他人欲哭无泪,“为什么你的体力还这么好?昶斐你就不知道累的吗?”   “累要是能推迟校庆到来,我肯定愿意累。”非眨了眨眼睛,吐槽了一句。   不少同学忍不住翻白眼, 陆芯有气无力地瞥了非一眼,道:“你还是先将那部分台词模糊,需要配音的地方和人划出来再来跟我们说这些吧。”   “我已经列出来了。”非回答,用神舟开启了投屏,那上面,多少分钟多少秒多少分秒的位置上,谁说的哪句话,哪个问题都列举了出来。   这些列成了一列列,看得众人眼花,下意识伸手捂住双眼惨叫。   有些同学忍耐住疲累,耐着性子看完,松了一口气,没有他们的名字,那他们就能继续休息。   而一部分同学,看完之后,叫得更凄厉了,太难了,拍一部电影太难了啊!等高三了,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去影视与策划方面!   惨叫着的同学,惨叫着被拖走了,剩下的心有余悸的看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莫名有种逃出生天的诡异侥幸感。   乐正初也默默地跟上了非的步伐,他算是执行导演了,很多事情他要盯着一点,毕竟昶斐的不靠谱,也是众所周知的。   不能再让剩下的人白忙活了,他们都快要累死了…   教室的大门关上,班上的众人屏息凝神地等待了片刻,目光又转向了窗边,看到了以非为首离开的人群,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分别拿出教辅书、试卷、课本、单词本…开始利用这些来放松他们的精神。   …………………………   谢谢小卐的超级鼎力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步:严肃的乐神好可怕!   配音室内,甲一班的同学们头一回发现,配音在难度系数上,丝毫不比拍戏低。   他们不但要提前掌握配音的方式,还要对照场景深情并茂地念台词了,台词不能太作了,但也不能太过于口语化,要贴合当时场景,自然地进行表现。   之前拍戏的时候,因为身临其境,所以说话方式容易代入,现在要单独拎出来念台词,各种不适应啊!   几次尝试的结果,让不尽如人意,众人不由有了一种“就算有力气,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使”的感觉。   其中最不好受的,要属舒德,这家伙又是主角,戏份又多,演技还不能算是整个班级中最好的,本身又必须表现成最出彩的那个,不少地方都比其他人更加严格,特别是台词部分,必须有层次感,节奏性,画面感。   他的台词最多,台词问题也是最多的,最后口干舌燥,喉咙都快烧掉了,依旧没能完成他的标准。   大家也因为反复的失败感觉到不耐烦,非看他们的状态,就知道了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后面的录音会越来越糟糕。   他忍不住朝音乐顾问祝仙乐看了一眼。   祝仙乐的表情比起其他人更加狰狞可怕,不等非开口说点什么,她先受不了捂住自己的耳朵了:“我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难听的录音!”   众人原本就累,又被祝仙乐这么打击一下,瞬间让心头最后一口气都泄掉了。   大家绝望的小眼神更刺激到了祝仙乐,她的手都指到了一个人的额头上了:“你们怎么那么蠢啊?节奏啊!注意节奏啊!你们耳朵是聋掉了吗?眼睛是瞎掉了吗?没有看到这上面标记出来的符号吗?没有听到节拍吗?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吗?”   祝仙乐实在生气得很,她的手一转,手指狠狠地戳在台词本上,吼道:“这里!是【啊】,变微转宫的音!这里是羽声!羽声!要慷慨!合金丝声一起!不要给我刻意咏叹!不是咏叹!”   “那个…”非伸手,想要劝阻开始发飙的祝仙乐,被少女一声“你闭嘴!”的怒吼给怼了回去。   非都被吓得缩了手,可他刚才的举动开始撞到了枪口上,祝仙乐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你是最初的导演!还是编剧和摄影师!你就不知道在拍戏的时候,让他们把台词给我纠正过来好好说吗!”   “我…”非想解释,祝仙乐又指着他的鼻子吼:“闭嘴!听我说!”   非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四周的其他同学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只有亲身被祝仙乐教训过的人,才知道被祝仙乐盯着骂,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一件事。   祝仙乐骂了非一通,之前的压力与怒火也被释放出来了多半,只是看待非的目光依旧不怎么友善,那直勾勾的眼神,依旧跟要杀人似的。   “现在你!配合我!我们俩对一遍这个地方的台词!让他们好好学学!”祝仙乐将手中都快被她捏成一堆废纸的台词本丢给了非,开始强行安排任务了。   非挠了挠脸颊,看了一眼台词,无奈道:“我比他们还门外汉,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祝仙乐目光扫过在场其他人,又看向非,那双眼睛中闪过碧绿的字符,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绝对音感和绝对乐感就算不经过系统的学习,也能轻易超越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过的庸人。”   “喂,祝仙乐同学,不要人身攻击啊…”有同学看不过眼,提醒了一句。   祝仙乐依旧在翻白眼,“这不是人身攻击,这是实话实说,有些人天生就没那才能,这是祖先、父母与老天恩赐的,强求不来,要怪就怪天道偏心吧!”   众人瞬间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祝仙乐了。   祝仙乐在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时,也霸道得不行,根本不听劝,瞪着非,就开始逼迫他配合了。   “那么…”   “等等!你这是什么状态?”   在非准备随便配合着祝仙乐念一句台词试一试的时候,祝仙乐忽然皱着眉头插嘴,搞得非颇有些无奈。   按照祝仙乐之前对其他同学的标准来说,他必须站好,抬头挺胸收腹,在中丹田酝酿一股气才行。   见祝仙乐大有他不配合,直接开训的架势,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挠了挠脸颊,开始抬头挺胸收腹。   只是,这姿态一变,其他人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变得严肃起来。   非改变姿态的一瞬,居然让他们心脏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肩头上好像也忽然压下了什么东西,有点轻微窒息感。   有人无意识地抖了抖肩膀,有人搓了搓冒出胳膊的鸡皮疙瘩,有人下意识抓住了胸前的衣服,祝仙乐却在那边各种地挑毛病,等非站好了,她的状态也瞬间转变了。   只是,她的转变与非不同,可是一种千娇百媚的妖娆气质,好像只要与她对视,心会在一瞬间被她抓住。   她像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等待猎物上钩的蜘蛛,一开口,众人眼前都好像出现了幻觉,“客官,既然喝了我黑七娘的茶,那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给我当个小相公,陪我几年如何?”   非的状态依旧和刚才被固定下来的状态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一开口,众人的头皮都好像炸了。   “陪你?活着陪?还是死着陪?”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轻佻,可众人就是能从那语气中听出调侃戏谑地味道。   祝仙乐娇笑了两声,“那自然…是随你高兴。”   非轻轻“嘶”了一声,这这一声,众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抓着头假装思考的男子模样。   正回想间,非再次开口:“那…还是死着陪吧!”   祝仙乐沉默片刻,冷笑了两声:“客官你还真有趣,你算是一个人敢这么说的活人了。”   非笑道:“你的意思是,之前说过这些话的人,都变成死人了?”   祝仙乐:“原来你知道。”   非带着笑意的话瞬间转冷:“我就是为此而来!是该让你陪陪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了。”   众人听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台词到此告一段落,众人就算没有看过后面的内容,也差不多明白对话的两人会做什么了。   大家虽然不是专业的,听不出区别在哪里,但是…结合那些乐器,非与祝仙乐之间对话时起,大家就有一种身临其中之感。   台词上看上去只是寻常的几句话,从语言上表现出来,居然会有那么一种别样的力量。   要是配合上画面…会到怎样一种地步,谁也说不好。   但不说这些无法确认的情况,说一说他们可以肯定的情况…那就是…让他们去看电影的话,他们肯定会被用那种语气说出来的对话吸引。   他们要是也能表现到这种程度…   众人脑海中闪过自己上的情况,顿时又有些泄气起来。   果然,他们现在只能去责怪天道了,为什么天道那么不公平,将最好的都给了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却要拼死拼活的才能达到他们的起点。   感觉…好气哦!   众人的心里有气,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被非随随便便比下去了。   在之后祝仙乐的教导与指挥下,提升速度飞快。   但凡有人耽误时间,她就会将那人对应的台词取出来,让非配合她模拟演练一遍。   越是看他们的即兴表演,众人有配受打击。   虽然一切顺利的搞定,从录音棚出来的众人,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了。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非难道体谅一下同班同学们,但祝仙乐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祝仙乐看了一眼那群同学,“不狠狠被打击一下,未来进入社会,只怕很快就会放弃希望。”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了?”非不以为然地将双手枕在了自己脑后,回答得很随便。   祝仙乐走在前面,一边听着神舟上关于电影的配音、主题曲与片尾曲,一边说:“至少你正常的未来不是很明确吗?你是神舟集团的创始人之一,如今也是集团内最大的技术入股成员,你就算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做,也能取得在分红。   随着神舟越做越大,你的分红也会越来越多,你的未来基本可以肯定是衣食无忧了。”   “有点道理。”非敷衍地应了一声,脑海中不禁闪过自己几世时的状态,与自己了解到的诸多信息。   他的未来,可能会平淡地度过一生,也可能… 根本无法得到安稳地过完多少年,就得去处理那些自己目前还不是很了解的事情…   非深吸一口气,压下冒出头的那些念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脚下的步伐都变快了。   祝仙乐察觉到非的心跳频率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她听得到声音,却没有读心术,没有办法解读刚才是什么导致了非的心态变化?   配音的事情暂告一段落,通过后期的制作与加工,众人再观看一边,心中立刻涌现出了一股自豪感。   现在就等校庆开始,其他学校的师生家长的反应了。   有人悄然准备好的照相机,等其他人看电影的时候,偷偷拍下来这,然后再让大家选择要不要将相机上的照片都打印出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步:境外会议   当眼下最重要的几件事情处理完后,非(♂·昶斐)也放松下来开始整理起自己手上一些已有的资料,等待校庆正式开始了。   眼下已知的情况,是关于自己最早几世的记忆与灵性问题,每一次找回一个过去地自己,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就会增多,先不说了解多了对自己是好是坏,自己和陆黎的问题就明显困扰着他。   他与陆黎…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阵营的好伙伴…   如果将来,自己的所有记忆都苏醒了,他自己也弄明白了自己与陆黎之间的身份与关系,他们还会是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朋友吗?   他已经开始有些担心未来的自己会不会渐渐迷失自己,对陆黎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了。   “或许…记忆什么的,暂时不用去寻找了?”盯着手中的玉坠,非难得在这种问题上有些打退堂鼓。   月老小册很难得地没有在这种时候吐槽非,它其实也很茫然,也在纠结一些事情,不太愿意在下一轮的轮回井中与非同行。   “或许,我现在应该正常地享受我的高中生活,如我最初期待的那样,做一个普通平凡的高中生…”非继续小声劝说自己。   这样的问题他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做出决定了,他要先当普通高中生!至于其他的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了!   少年打定决心不管其他,蒙上被子就在呼呼大睡,想要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神经。   可另一边,非凡界的事情,依旧是在正常发生着。   上官登心没能成功控制在他们的手中,已经算是很失败的一件事了,鬼门关还关了,东方的大型地震也被人遏制了,他们没能从中获取到半点对他们有利的好处。   甚至就连一个活死者的躯体都没能偷到一个。   他们还损失了不少时间、精力、财富与人员,东方天上的那群老家伙也开始找起他们的麻烦了,时不时地就来给他们找点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又理亏找不到在东方开战的理由。   这些想要在东方分上一杯羹的家伙们,不由自主开始在其他的方面打起鬼主意来。   他们无法直接进来干涉东方的天道,但是本身就在东方天道系统下的那些人…总能做到一些事情。   一些之前还是对手的一些人,为了利益也做到了一起,商讨起他们想做的事情。   西圣天堂伊甸州的第一城市丰市的商业酒店会议厅中,白肤与黄肤的人,百年难见地坐在了同一张桌前, 平等对视了。   在会议桌其中一部分的白肤西方人看着从已经在西方定居的那些东裔们,露出了一个半真不假的笑来,“请你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已经猜到了。”   后者也扯了扯嘴角,挤出来一个不算多好看的笑来,“我听说…你们想要成为东方的居民?”   “当然!但,也不全是。”后者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希望,能够拥有东方的一些福利,希望友好地与东方人相处。”西方的非常人努力摆出了一副友好态度。   可东裔之中,却有那么一两位却觉得有点可笑,这当中的一人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将自己的脑袋凑近,“您是认真的吗?对您们来说,您们真的将我们当成是能够友好相处的人吗?还是别的什么?只比奴隶高一点的存在?恶魔?低贱种?”   “那是你们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祟。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这样想过,朋友。”西方的代表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在场的东裔直皱眉头。   如果只是凡人,或许他们不会表现出明显对东方人的敌意,但这些非常人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一切拳头说了算。   他们从第一次来到这片土地时起,西方光明面的不少非常人,看待他们,就和看待女巫没有多少区别。   对他们大多数非常人来说,龙就是邪恶卑劣贪财的,而自称是其后裔的,也是差不多的存在。   黑发黑眼同样是邪恶的象征,特别在知道东方人还喜欢六这个数字时,在他们想来,已经和撒旦是同类了。   而黑暗面的非人类,总有那么一部分,对待他们是欺软怕硬。   不够强,那就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弃子,足够强,那就是值得被利用或是做交易的对象。   近百年的时间相处过来,这些东裔非凡者之中,有一部分人心中对西方的向往,早被这些年来的一些经历磨得不剩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同胞抱着幻想,试图尝试,这一小部分对西方失望的东裔们也不会跟着一起来。   他们后悔当初因为向往与羡慕那些特别的理念,加入这边的阵营,现在就算后悔了想要回去了,家乡的同胞们还能接纳他们回去吗?   或许也是有着这样的心理在作祟,当他们听到那群西方的非凡者们说到想要融入东方天道,想要成为东方一份子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动摇。   可很快他们就想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抓住他们在意的事情,利用他们,让他们来作为建立起桥梁的立柱。   这些东裔沉默下来,对方丢来的招数,他们不想接,但另外一部分东裔,却笑得跟和傻子似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当然明白您们的想法。的确,我们不够强大,目前与您们依旧存在差距,所以在我们内心之中,的确存在着一些自卑心理…不过,相信我们这次合作,能够化解我们直接存在的一些误会…”   “你想表达什么?” 西方代表笑着问。   后者同样在笑,笑容让他们的脸部有点僵,“我的意思是…在这个计划和之后计划成功后的分配等问题上…我们彼此之间应该再拿出一点诚意来?”   “我们在这件事情找你们来,就是代表了我们对你们的信任。”西方非凡者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东裔们只是片刻思考,就立刻明白了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西方代表的意思是,正因为他们没有将他们当成是东方来的奸细与间谍,所以才在这一场会议上邀请他们到来,开诚布公地将他们的计划说出来。   “的确…”为首的东裔表现出了恍然神色,立刻歉意地和对方点了点头:“抱歉,是我们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不必道歉,你们毕竟不是本土人,思想上有着不同想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西方代表表现出了宽容与原谅的态度,在左派的东裔看来,是那样傲慢与自以为是。   左东裔们已经开始逐渐焦躁起来,他们有被同胞卑躬屈膝的模样气到,也有被西方那些人的态度气到。   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压下了心中情绪,面容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而右东裔的已经开始就下一步的计划进行协商,他们这次谈论到的是【神舟】的技术核心问题。   西方代表早前就已经在金钱上对右东裔麻瓜进行了支持,让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创企,一个能够与东方神舟打擂的企业,在商业与科技上与神舟争客源。   私下里,想办法撬神舟的墙角,或是想办法入职神舟集团,想办法“借”出集团的技术,让他们能够好好参考参考。   神舟不能太过自私了,同为人类,理应无偿分享技术,这样人才能进步。   事实上,神舟刚出世之时,西方麻瓜们之前也进行过这一类的尝试,但收效甚微,一些知情人也隐约注意到,神舟内部制造有超凡力量的介入。   既然东方毫无顾忌地使用了超凡力量来作弊,那他们盗取出来,也是对神舟的合理惩罚。   但,超凡技术的盗出,需要的,就是非凡者了。   这也是西方非凡者主动找东裔非凡者的主要目的了。   都是出自东方的非凡之人,东裔对于自己的家乡文明文化应该比他们这些西方人更加清楚与了解。   一些他们不理解的东西,找东裔来处理,应该会更加适合。   右东裔在了解情况时,先是犹豫,并没有着急答应西方非凡者代表的要求。   左东裔却清楚,这些同胞并不是为了自己家乡考虑,他们是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想办法提升自身的利益与价值。   西方非凡代表早清楚了右东裔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他们不知道演练了多少回,如今在现场应对起右东裔们来,还游刃有余。   左东裔们看着心寒,右东裔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在那些西方非凡者眼中,像个小丑。   事情的发展远比右东裔想象中的顺利,他们换取到了自己想要的利益,就已经做好了返回东方老家的准备。   左东裔们默默地看着他们以他们自己的名义签下了那些契约书,转开了目光。   等会议结束,左东裔率先离席,但还没做出会议厅,他们就被私下邀请了。   “啊…真好啊…”右东裔看着唯二的两位同伴被隆重邀请,脸上浮现出了羡慕的神色来。   可左东裔的脸上半点欢喜表情也没有,他们没有配合着签下契约,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西方一部分拥有话语权的非凡者会请他们好好地聊一聊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十步:针对东裔的阴谋   “不,他们那样的行为,违反了自由的精神,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才行。”在有人去请左东裔的时候,另一边的西方非凡者阵营也产生了分歧。   从一开始,就有一部分的西方非凡者厌恶同胞的做法,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拒绝参与。   但也有一部分西方非凡者害怕自己的那群同胞中,会有人背着他们,代表他们全部西方非凡者做出某种白痴举动,参加到了会议之中,将现场交谈的内容传达给其他志同道合的非凡者朋友。   果不其然,对方的行为完全没有超过他们一开始的预料,这些家伙果然在打西方非凡界的主意。   在偏左的西方非凡者看来,他们这样的行为完全没有意义。   现在应该不是当年,大家厌倦了那种毫无意义的战争,大家只想安稳平静的发展和生活。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以为自己拥有了非凡力量,就能将一切都掌握到自己的双手中。   这样的行为违背了道义和自由原则,他们理应以身作则,让大家都感受到自由与明主(别问,问就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很多地方太乱了,就算是他们每日努力地去改变,依旧有很多地方家破人亡。   他们的目光不应该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应该先放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让他们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然而,他们这样的观点,在那些疯狂的人们看来,愚蠢可笑又落伍。   与他们交谈,就像是东方的那一句词语?叫什么来着…对着一头牛弹钢琴?   他们是不可理喻的,无法改变的话,那就只有跟他们斗上一场了。   有人感觉精神疲累,这种同胞相残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只能将他们打倒,将他们送进特殊监狱了…   “别激动,马赫尔,现在不是讨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不能让那两位东方人被请过去。昆克他们一定会用手段逼迫他们的。”   马赫尔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向走廊,“我知道。我会尽力阻止他们的。帮我和艾米娅说一声,我爱她和孩子。”   “不,马赫尔,这话你留着自己去说吧!我是不会帮你转达的。”电话的另一头,某个声音粗犷的男声冷静的回答。这样的回答让马赫尔不禁笑了笑,“我会回来的。”   “霍森那边已经去转移大家的亲人了,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电话中的男人叮嘱了一句,马赫尔没有回答,他听到了强烈的风声,他相信好友所说的,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安排好了后世,正在往他这边赶过来。   要在他赶过来之前,就把这里的事情都解决掉才行…   马赫尔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了走廊花盆中,自己身形慢慢隐去,跟在两名左东裔的身后。   随着大门打开,另外一间小型的会客厅中,正有几名青年男子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慢慢地品着茶。   见两名左东裔被请进来,他们抬了抬眼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不再理会那两人。   两名东裔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人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另一个人已经从容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坐下的东裔语气没有多少客气,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开口就问。   “我们想做什么,两位应该心理应该也有数。”一名青年不急不躁地放下茶杯,看向开口的东裔,“我们邀请你们过来,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与你们合作。”   “哦,所以呢?”坐下的东裔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的反问。   “你该明白,你们不愿意合作会面对什么。”青年似乎依旧不太想把话说透。   东裔已经不耐烦了,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们有我们的原则,你们今日会议谈论的事情,我们原本就没有到处乱说的打算,你们不该用你们的思想去思考别人如何去想,如何去做。”   “我们之间,要么是敌人,要么是伙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了解了我们的计划,却又不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代表你们的心是偏向与我们对立的那一面的,你们不会将这些情报透露出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通常,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们没有取得我们的信任,我们自然也需要对你们采取一点特殊的手段,让你们能够乖乖地闭嘴。”   “哦?你的意思是,要杀死我们咯?”另一名站立的东裔摸了摸下巴,斜睨向说出这话的人,一双眼睛早已危险的瞪了起来。   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对方主动撕破脸倒也不错,那就打一场,输了他死,赢了他就一定要回故乡将这群乌龟蛋儿搞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公诸于众!   这可不是他原本的计划,是这群人逼他这样选择的。   “哦,不不不,兄弟,别来激动,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只要我们想做,随时随地都能让你们说不出一句话…例如,利用你们的家人朋友,让你们不得不主动去和神舟集团站到对立面…”   两名左东裔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站立的那一位最先按捺不住,身后开始有光影闪现:“什么意思?”   “你们有没有听你们的家人后辈说过,他们接到了一些特殊的工作?前往东方寻求合作?”青年不慌不忙地笑道,“为了保障我们重要员工的一点帮助,我们有请保镖保护他们。   为了保护他们,保镖偶尔也会做出一些自我牺牲的事情。例如…感受到东方神舟集团的高层有什么威胁到我优秀职员的可能行为,率先下手为强…”   两名东裔听懂了,这或许是他们原本就应该注意到的事情,这群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这些东裔能够真心实意地与他们合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阴谋与阳谋一起使!   从很早以前就将他们的后代或是他们所在意之人的后代招到了自己在凡间界的公司之中,做寻常的员工。   等遇到了类似于今天的这种需要牺牲品的事情时,他们就会派遣自己的后人或是好友之后,去当某些事情的替罪羊,逼迫他们出手!   被他们得罪的人绝对这背后存在什么样的逐力,只会在第一时间将先威胁到自身生命的人杀死,找到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将其杀死…   不管是对方将人杀死,还是还没完成行动,他们这些东裔,都不得不出手,害死了他们在意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那都是结下血仇。   没有害死,但他们一旦出手,那也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好、好、好…”坐下的那名东裔的眼珠开始变红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模样和什么样的原因,对方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没想过要跟他们和解与好好谈。   大概现在在这里的,也不是真正在幕后掌握大局的人,而是一群随便他们杀的小喽啰…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根本没有体谅与留手的打算,死气瞬间爆发,坐着的左东裔的脸明显变得青白,一双如刚爪一般的手,直接刺进了为首的青年体内。   可是当他完成这一动作时,对方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阴谋得逞的微笑。那双眼睛之中的神采迅速暗淡。   左东裔也很快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感觉自己击中的,并不是什么活人…这似乎…是死人?   “小心!”身后同伴用东文大声的示警声让左东裔下意识躲开,就见之前在会议中明显没有任何表态的一名白肤青年正抱着刚才被他袭击的那个人的躯体,面露不敢置信的表情。   “马赫尔…东方人…都不可信…”倒下的青年看着扶住他的人,痛苦地吐出一句话,手就垂了下去。   左东裔直觉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一个连环局之中,虽然不知道这个后来者到底是什么人,但…刚才那个青年很有可能就是逼他出手的诱饵!目的…就是想要让后面这个名叫马赫尔的青年看到!   这个马赫尔很有可能是一个实力异常强大的一个人!   两名左东裔很快摆出了防御架势,地方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但,那个 马赫尔颤抖着,没有任何要攻击的举动,只是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不解与失望。   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局面可能比对方攻击他们更加的糟糕。   为首的左东裔立刻开口:“这是一场阴谋!”   马赫尔收回了目光,手不由握成了拳,“您说得或许是对的,但是,是您亲手杀了我重要的同伴,所以…我无法理性地原谅你们的行为。”   左东裔:“你想现在对我们出手?”   马赫尔摇了摇头:“你们走吧,我并没有对你们出手的打算…这里的人,我从一开始就准备收拾…但我…不会再给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提供帮助?   左东裔忽然有些恍然,从一开始,这群西方非凡者也存在意见不统一的情况,这个马赫尔估计从一开始就代表了另一种声音的,有他们的帮助,在这一片土地上,能够解决不少问题,甚至是保护他们剩下的亲朋。   可…敌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将他们的退路掐断,以两边的亲朋作为威胁他们的筹码!   该死!为什么他们就这样中计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一步:不小心知道了   西圣天堂伊甸州的第一城市丰市的商业酒店发生了一场大爆炸,爆炸导致了231人受伤,74人死亡,成为了当地相当大的一场大型事故。据说,有不少重要人士被卷入其中。   经调查,据说导致爆炸的,是两名来自东方的东裔,目前正在搜捕中…   远在东方的非(♂·昶斐)大清早就从其他刷神舟的同学那边听到了这类的消息。   不用想就知道,西方媒体那边大概又准备将他们东方妖魔化,来蛊惑他们自己的同胞了。   非对这种事见惯不怪了,当年killfox组织又不是没有被扣过类似的帽子。   原本就没打算到西方混,那群歧视党做的事情,反而加速了killfox的暴戾,那段时间的zero出手更是狠辣,对那些歧视者半点和谈的意思都没有。   将对方的势力彻底铲除了,那边的上层也才知道killfox压根没有仰人鼻息过活的打算。   他们根本不需要人脉,他们是自己看到了,就开始多管闲事的一群人。   从一开始,他们就属于混乱阵营,根本就没有与外部势力合作赚钱的打算。   非但没有赚钱的打算,很多时候甚至还会倒贴,就是为了让委托人能够坚持战斗下去。   可以说是一群比crazylion更加疯狂的存在,在不少西方黑恶势力看来,zero等人就不应该叫什么killfox,他们就应该是crazyfox。   不过那些都是前话,从非半隐退开始,killfox的活动频率也降低了不少。   已经有差不多快三年没有出现killfox的大行动了。   这次的事件,也有不少西方黑恶势力怀疑这是killfox的手笔,毕竟会毫无顾忌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那群又东方人组成的killfox,还能有谁会做这么夸张的事情出来?   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丰市那家商业大酒店的老板做出了什么蠢事,还得罪了killfox的人,所以才被这样盯着打。   有些跟killfox还有些交情的,也发消息咨询起killfox的成员们。   上课铃声都还没响起来,非就收到了好几条killfox的后台消息。   无奈放下课本,点开消息,非眼睛都要被闪花了。   killfox上不少成员兴致勃勃,询问是何方道友又出境行侠仗义去了。   结果一番询问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在境外搞事情。   既然不是组员搞事情…众人的目光立刻又转移到了他们的大boss——zero的身上了。   所以艾特跟不要钱似的就过来了,非都有点烦了,率先丢了一个禁言出去,将所有人禁言后,这才开口:“自己去查。”   说完,又撤销了禁言,开启了防打扰模式。   众人面面相觑,这答非所问的说话方式…真boss,怎么就不干脆点告诉他们具体情况得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boss。”06号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率先开口,“boss不是做这一类的事情什么都不说的人,之前这一类的事情,他都有交代好大家统一口径和做法的,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肯定是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觉得,这应该是西方那边自导自演,新闻只说是东裔炸所谓,却没有向以往那样交代事情具体的起因经过,这不符合他们以往的风格。   按照他们原本的风格来说,他们会说明东裔什么时间段抵达酒店,前往哪一间房间,具体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他们做出某些行为。”   06说着,又发了一些西方新闻报道上来,的确,从以往新闻格式看来,再简单也会大致说明起因经过,最后才会总结一般地说出最后的结果。   22号率先回答:“所以…小6你的意思是…”   6号:“这很有可能是恶人先告状。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我们东方人,我觉得,boss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查,往死里查!查清楚之后,让那群恶人知道,什么叫做恶人还需恶人磨!”   17号:“噗哈哈哈哈!6你暴露了!你居然承认你自己是恶人!”   6号:“17你的笑毫无道理,我们从进来之初,不就已经了解了killfox的性质了吗?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过是一群看不惯这世道险恶,以恶制恶的非法之徒。从选择了这一条道路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后悔与安稳的生活了。”   17号:“啊啊啊啊!6你好啰嗦!我为什么要免费听你说那么多废话!”   6号:“我给你钱。”   17号:“汪汪~大佬您请说,我保证好好听着~”   6号:“说完了(滑稽.jpg)”   28号:“!!!(震惊.jpg)这不科学!6酱你的话居然这么少!”   9号:“不要啰嗦了!动起来动起来!这是大事件,我们要狠狠打那群营养不良的家伙们的脸!”   6号:“营养不良?啊…脸白头发黄的意思吗?噗…9号你不要说一些没有意思的笑话,我们是正经的世界SSS级佣兵团,要有高等佣兵团的自尊与谈吐,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再正经一点地行礼,语言尽可能少的将你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最好不超过十个字…”   9号:“6…你刚刚说了多少字…”   9号:“上条消息已撤回。”   9号:“我去调查,谁也别打扰我!”   17号:“…”   28号:“…”   5号:“…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11号:“+1”   98号:“+1”   76号:“+1”   …   killfox的app聊天频道中乱成了一团,非并没有注意,他已经回归到他正常普通的高中生活当中去了。   甲一班还专门制造了小小的自制电影票,所有人,都可以通过持有这种甲一班自制电影票免费观看他们的电影一次。   大家都准备将这样的电影票送给自己身边在意的人。   非看着手中好几张的自制电影票,想了一下,还是将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等到下午放学半小时后,非在食堂就收到了来自killfox几名重要成员的私信消息。   上面满满地全是关于上午的事件的调查报导,每个人收集到的消息与情报都不太相同,但将这些消息拼凑一下,非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根据他们通过特殊手段或是人际关系调查来的情报来看,所谓的犯事者于昨天X点XX时59分左右抵达酒店,进入了西方XX财团组织的会议大厅商讨什么。   之后会议结束,又被请去了另外的小会议厅。   根据酒店人员提供的监控,KF成员进行还原,确认了当事人出来时,神色没有慌张惊恐,却有愤怒与不甘。   在此之前,还有人进入了会客厅,等他们出来之后五分钟,才发生了大型意外事故。   根据调查,之后进去的人在不久之后出现在酒店附近的酒吧之中。   KF有几名成员根据这一条线索跟踪调查了之后进去的白肤男子,确认其家庭身世的特殊性,应该属于非常人,大概本身存在某些特殊的才能。   而另一部分成员,则根据视频还原的东裔人模样,做了一个系统全面的调查,确认了对方的人际关系与平日往来,调查到参与会议的东裔的家庭中,有家庭成员在组织者的财团工作。   前一天被派到了东方,似乎是来商讨神舟的相关合作事宜,明日应该能正式抵达神舟集团的总部。   只是尚且没有推测出神舟集团将会派遣谁出来接待。   非一只手撑着看完了这些消息之后,直接打了一个神舟全息视频给向曦。   非:“老向。”   向曦:“?”   非:“我们神舟明日是不是要与西方XX电子科技的人会晤?”   向曦:“咦?你怎么知道的?”   非:“刚好想要了解一下,就查到了。”   向曦挑眉:“怎么?你有兴趣?”   非挠了挠脸颊:“啊…嗯…相当有兴趣。我明天能跟着一起参加吗?”   向曦眨了眨眼,“没问题,你原本就是神舟的领导者。”   非:“那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明天几点?我保证及时赶到!”   向曦看了一眼行程,不由摇头:“转机的飞机晚点了,明天具体几天我们也不清楚,明天再通知吧?”   非:“没问题,回聊。”   向曦:“回聊。”   挂断通讯,非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就开始朝陆黎的事务所跑。   等到了地方,大门依旧是熟悉的关闭的状态,非很自来熟地取出了自己一直没有归还的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陈味重了点,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居住了。   非顺道将屋子重新打扫了一边,打开了窗通了一阵风,重新泡上了一杯陆黎经常喝的奶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自制电影卷,压在了茶杯下,看了一眼家中的布置,这才关上了几扇窗,离了屋。   几乎是在他前脚踏出屋门的一刻,一道倩影从转角绕来,开门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屋子的大门,家里面的陈设有了一些变动,屋子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   她的目光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桌子上还在冒着白雾的奶茶上。   少女眨了眨眼,走进,端起了茶杯,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杯沿,转身,坐进了自己的小沙发,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起奶茶,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来。   她的余光很快注意到了桌前,那里正放着一张精致的小卡片,看制作,似乎是自制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制作的比不少大制作好了不少,就算没有了实际价值,也可以留作纪念…   少女放下了茶杯,认真地看了看电影票上写的内容,好笑地摇了摇头,将电影票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二步:不会是懂读心术吧?   次日,学校门口,向曦困惑地看着不知道什么缘故而兴致勃勃的非(♂·昶斐),有种对方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   可他并不习惯主动追问,看了非几眼,到嘴边的一些疑问还是没能说出口。   非可就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了,在向曦身边一边接收会议资料,一边跟他谈论着一些有的没的:“…这次西方那边来人,是想要与我们在神舟机上寻求合作?嘿嘿…芯片技术明显是没法传给他们,毕竟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符文阵法…不过,他们如果非要那些技术,还专门请东方人做顾问…那他们就尽管好好尝试一下好了。”   向曦被非这些话吸引,看向自己的神舟,关于符文阵法方面的问题,不只是昶斐,就算是他们其他的创始人,也根本就不带担心的。   这本来就不是学了就一定会的东西。   如果武功是可以通过对身体的锻炼,对技巧的学习来掌握,符文阵法需要的,就是阵法创造者的精神许可了。   原本在他们神仙当中,就有一项能力与技术独有权力有关,过去传授法术,就有传授者许可方能掌握一说。   一旦弟子被逐出师门,只要传授者愿意,也能随时取消对方对相知识的领悟与了解。   不管是背诵下来内容,还是用笔将这些全部记下来,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无法理解,就好像大脑并没有开发出这一块的认知区域。   这也是后续神舟系统升级时,远程升级阵法的重要部分。   现在那边想要在神舟上面分一杯羹,也得神舟的创始集团成员们乐意将自己的蛋糕分出去一部分,对方才能吃到一部分的蛋糕。   一旦对方违背诺言,或是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与行为,神舟集团也不需要专门找人动手,该收回的权限,他们一个也享受不到。   按理来说,非应该不会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他主动提出要跟着一起去接待远方来的客人,别说是向曦,其他人都感觉这次与境外代表的会晤可能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不,向曦的实时直播都被要求打开了,众人也不愿意专门去找非,让他做这种事情,毕竟非面对这一类的关心时,做独行侠独自去处理的可能性超过了其他多种可能性。   有过前车之鉴的众人,对某位少年根本就无法信任,哪怕那名少年优秀到可能是他们这一届神仙中,最具短时间里成为真神天赋的神,也不可能对他放下心来。   有那么几位,都想研究出实时定位监控无人机,一秒不离地盯着非,防止他又悄悄的搞事情。   还好,理智压制了他们犯罪的冲动,一人一神平安抵达了目的地,进出往来的集团公司的人并不少。   “啊啊…不知不觉我们公司已经发展成一家大集团了啊…”非还没迈入公司大门,抬头望着高耸的大楼就啧啧称赞。   “虽然你说得应该没有错,但我听着感觉很奇怪。”向曦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面前的庞大建筑物。   这栋大楼的十八层以上到二十一层,是他们租下来的,以他们最初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完全盘下一栋大楼,就算现在都已经赚了一个够本了,他们依旧没有去盘下一栋大楼,反而去找昶家的公司,租借其他的大楼。   目前大楼的租借还在商议中,他们大概还需要在目前这栋的大楼的十八层以上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开会是在十九层的会议厅A,那也算是他们神舟集团布置得最好的一间会议厅了。完全是根据目前市场最新设计进行布置的。   楼层高,光线好,安静,还特敞亮,最重要的是,还有空中游泳池与大阳台,可以自由选择放松的环境与严肃的环境进行会议。   众人抵达十九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室内会客厅坐下了,神舟集团的成员们还好,表情放松,还有人正在用神舟看视频玩游戏。   相比他们,另一边外境的那群合作人,表情就明显僵硬很多了。   在非与向曦进来的时候,境外试图与他们合作的年轻东裔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非明显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了“为什么会有小孩子跑到这么严肃的会客厅里来?神舟的治安怎么这么差?”的意思,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人有一个朝门口看过来,他们先看到了向曦,先是愣了一下,余光注意到了向曦身边的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收回目光,想要继续他们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心脏率先示警,一种不安油然而生,他们又下意识看了向曦身旁的人一眼。   嗯,很好看,是一个长得很出色的人…   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他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很快,他们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某些熟悉的感觉。   几个人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速度。   唰啦一下,椅子砸在地上,有人率先被惊吓得站了起来了,瞪着非那张脸,双唇颤抖地叫出好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叫过的那个称呼:“昶董事?”   “嗨~!好久不见啊!你们光叫我,不叫向曦是不是对他有点不公平?”   在听到有人交昶董事时,众人还有些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对方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纷纷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己的神舟上挪开,大脑在提醒他们什么,他们莫名其妙感觉肾上腺素飙升,等听到某人以某个语气说话后,脑子好像忽然被什么重锤狠狠砸中,反应过来。   众人手忙脚乱收起自己的神舟,有人下意识咕咚咕咚喝下了一整杯水,干笑着起身回头看向他们的混世…啊呸!他们最平易近人的大魔…呸!大老板之一。   “昶董~”那种礼貌得有点过分的声音叫得非都不自觉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向董~”众人又冲着向曦叫了一声。   向曦习以为常地摆了摆手,非却呲牙咧嘴地连连摇头:“我们又不熟,叫得那么亲热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潜规则你们了呢!”   众人苦笑,多久没见过这位了?说话怎么还是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不着调?   境外企业代表诧异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在面前发生,有点迟疑地看向了一旁招待他们的人。   后者苦笑,稍微解释了一下神舟集团的历史,后者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们要面对的对手,居然是一群少年天才?!   看着非与向曦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不知道被哪个笨蛋家长带过来的熊孩子。   一名东裔下意识想抓一下脑袋,头刚抬起来一点,就被身旁棕发棕绿色眼珠的境外人给阻止了。   后者看了那人一眼,讪讪地将手又放了下去。   这一回过头,他立刻注意到,那名被叫做是昶董的少年,正朝他看过来,那眼神很剑,看上去就像是发现了某个大人做了某件他们都不会去做的蠢事的熊孩子,还露出了坏笑的滑稽表情,让东裔代表看得特想不管不顾地冲向那个熊孩子,将他暴揍一顿。   还好,身边的同伴强行遏制住了他乱来的冲动。   等人到齐,外境东裔代表总算是重新调整好了心态,就如今社会发展趋势与共同经济发展问题提出合作意向。   神舟这边从不久之前就开过一场内部会议,对于对方寻求合作一事,不决绝,但必须或许到足够的利益,并且,表明对方一旦利用神舟技术做出什么违背几项原则、危害东方利益、过河拆桥等事时,必须承担神舟集团收回技术的一切后果。   神舟这边说得是非常严肃的,东裔代表也想到了他们会提出这一类的条件,他接收到的指令,是尽量保住己方的价格优势,配合的同时,分成、宣传等方面也必须讨论出一个适合的计划,最好是让神舟那边出相关策划,这能帮助他们节约不少时间与财富。   当然,神舟只怕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毕竟这样一来,损害的就是神舟的利益…   “策划啊…我现在就有,你们要么?”就在双方关于宣传出售等方面扯嘴皮子时,多次听到策划一词的非忽然插了一句嘴。   全场一瞬间安静下来,坐在非身边的向曦适时地挠了挠脑袋道:“境外宣传的话,我可以负责。”   有人反应很快,拍了一下脑袋,什么情况?他们居然忘了,神舟董事会成员全特么是一群天才少年。当初就只有几名少年的情况下,他们都能迅速让神舟在东方开销,甚至与官方都有了密切的合作,他们在这边担心个什么劲儿?   这一下神舟一方的人又笑了,策划他们可以负责,不管相对应的,对方要提供一半策划与宣传的费用。   境外东裔立刻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对方的陷阱中,可是仔细想想…好像是他们一方提出的意见?   他们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够预测到他们会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吗?   “不要再试图讨要更多的好处了哦?毕竟你们才是有求于我们的一方,我们并不着急往境外发展。”见境外东裔还想说什么,非看向他,抢先一步提醒道。   东裔代表被吓了一跳,对方似乎…有读心术?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三步:这算威逼利诱吗?   会议最终进入了扯皮的阶段,短时间内的不出一个具体的方案与想法。   非(♂·昶斐)却注意到,真正能够作主的,可并不是那几个长得与他们相似的东裔,而是那些有着明显外境人特征的人。   对方从一开始就在隐藏杀气,如果他们对面做的不是非与向曦这样的存在,或许他们已经完美伪装了自己。   可惜他们对面坐着的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因为他们自身的暴露,让非、向曦和实时直播背后的那群董事会的少年少女们,早早地就注意到了他们。   众人的想法基本一致,在他们看来,那群境外人肯定没有单纯来合作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什么目的!   他们并没有得到第一手情报,有些事情并不了解,非的脑海中,关于那群人想做什么,却已经渐渐成型完善起来。   会议进入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大家都争论得口干舌燥,纷纷去饮水间打水休息。   也只有到这种时候,大家才有功夫议论一下那个长时间不会来神舟总部的熊孩子,为什么会在这一天忽然跑过来凑热闹。   根据大家对于昶斐的了解,有人觉得,这应该是这位创始人最近一段时间太闲了,专门给自己找点时间做。   以他的性格,的确做得出这一类的事情出来。   就是不知道他要多长时间才会觉得无聊,然后自己跑回去了。   大概,等会议结束之后,他还要适当的指导一下他们的工作,虽然不是什么外行人,但在大家看来,大家都有各自的节奏,对方如何瞎指挥,苦恼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希望昶董能够快点感觉到腻…”一名女员工由衷感叹了一句。   “啊?什么?我腻什么?”谁知道,话才出口,某位“曹操”就直接被召唤出来了。   众人瞬间闭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那名乱说话的女员工。   女员工的脑门上,汗唰唰地往外冒,她十分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昶董您会不会不喜欢吃,感觉到腻?”   “我都还不知道你们要点什么吃的,你们就已经先帮我判断我会不会吃腻了啊?”非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强行给自己找借口的女员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   女员工的笑容都快变成皮笑肉不笑了,看着怪吓人的,“那…”   “先不忙说那些,你们记得看看工作群,三分策划我发上去了,你们先看看,适合的话,到时候开会直接拿去给那群人。”   非不等这位员工找到什么借口,率先开口转移话题。   自己一个做上司的,不能太让自己的员工为难。   非心中是这样想的,加上他原本来找这些员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看策划,待会儿好继续去跟西方那群代表扯嘴皮子的,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但他这话说得自己的员工心惊胆战,开会到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   他们家的小老板之一居然就搞定了三份策划?开玩笑的吧!   这些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拿出神舟,点开消息仔细看去。   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脸,太快了,考虑到的方面也多得有点离谱了,一些他们没有考虑到的宣传方案可能存在的利弊全部被列出来了。   实在很难想象这是短时间里完成的策划。   想到向董那边,情况可能差不多,众员工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神舟的元老们全部都是变态怪物吧?连上头的都这样努力了,他们再不努力,还在这里腹诽他们的老板,是要被他们亲爱的领导者抛弃吗?   不能让这些领导们觉得,他们是在浪费粮食,不能让这群少年天才把他们的工作也给全部做了!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握拳,开始根据策划商讨会议的下一步方向往哪引。   而另一边,在神舟的职员们商量着如何在会议中,赚取到更大的利益时,那些高大的人,已经选中了他们这次的目标人物,神舟集团核心元老成员——昶斐。   这次会议最终商谈出什么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此行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将这群东裔代表拖下水,最好是让神舟出手针对他们。   要是能够顺便将神舟的核心资料偷取到手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件事情必须足够保密,在那群东裔们发现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神舟,而是他们之前处理好才行…   恰当的时机,搞出一些大动静也是必不可缺的。   双方各怀鬼胎,非却在告知了职员策划之后,前往了东裔代表们的休息间,有些话,他觉得自己应该与他们说清楚一些。   …   休息时间结束,大家的精神又恢复了不少,神舟员工们摩拳擦掌,大有上半场他们还没发挥出他们真正的本事,下半场才是他们的主场的架势。   相比他们的士气高涨,东裔一边则出现了战意十足,双眼冒火的架势,也不知道是什么点起了他们心中的火焰,他们看上去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   下半场的会议,也的确展现出了一种战场氛围,什么丢东西砸水壶踹桌子,跳上桌指着鼻子吼叫的情况,非还是第一次见识,他总算知道文官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了。   还好他现在还没成年,将来也不准备负责宣传部与外焦部,还好还好…不用担心自己未来不小心被什么水壶之类的东西砸去医院了…   向曦看着一旁认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正儿八经问题的非,眉头微微皱起,他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两个小时过去,大家总算是商量出了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方案,看着彼此阵营的人,居然都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既然达成共识,那么我们就去签订合同吧?”就在大家喝水休息的空挡,非率先开口,二话不说,打开了自己神舟的全息投影,那上面立刻出现了几个人。   看他们身上的服饰,有专门负责公正的官方人员,也有专门负责法律的律师。   他们的身形正快速由纳米组成,落在了中间。   这一下直接吓呆了境外一群代表与“保镖”,原本应该去走程序的事情,谁能想到会这样快的进入流程?   “呃…神舟电子科技有限集团法人代表昶斐昶先生…是吧?您于昨天下午四时二十一分预定了神舟系统签约委托是吗?”就这样凭空出现的官方人员与律师看了一眼自己那边的相关信息,做了一个十分官方的询问。   “是。”非回答。   “请问您是否准备好了营业执照正本,公章或是合同章?”后者继续按照最先指定的规章例行公事地询问道。   “准备好了。”非随手就将东西给取了出来。   早有预谋!这家伙早有预谋啊!   别说是现场一群人看得呆了,就连实时直播的神舟创始人们,也都傻了眼。   非却好像没事人似的,还在那边笑呵呵地教东裔代表如何去做,“…相关的信息是全球联网的,我已经与你们那边的官方联系过了。”   “好的,谢谢。”东裔代表笑得很官方,不过一切都在按照非交代的流程去行动。   不管是谁,都感觉这很新奇,居然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提出质疑。   等一切完成,官方公证人、律师、警察等消失之后,大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已经完成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来。   非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公章与营业执照,又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一副手表形的神舟,抓住为首东裔的手,很自然地就给对方戴了上去,“好了,现在我们的合作开始了,相关技术我已经记录在这个神舟机上面,你先戴上去。”   他的话还没结束,就听到了一声:“生物基因录入完成,验证通过,绑定完成。很高兴认识你,岳先生。我是你的神舟助手小神仙,接下来还请多关照了。”   随着这声音出现的,是一名中老年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穿着一身东方儒服,头戴方巾,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地冲着那名佩戴了新神舟的东裔颔首。   东裔呆呆看着,有点回不过神来,而对方已经重新化作了一个Q版的小人,落在了他的肩头。   “这…这是什么?!”这一下,就连那些外境人看着都有些不淡定了。   “这是神舟助手啊?不是每一个手机都会配置吗?”非回头,看着他们笑道:“所以我们的神舟,也全部配置了助手系统。”   他说着,其他人似乎是为了给他证伪,叫出了他们各自的神舟助手。   每一个神舟助手都不相同,但他们同样都能化作小小的人或漂浮或坐或跟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看上去是那样活灵活现,半点看不出是人工智障。   这让原本只是来完成任务的外境人与东裔们都看得眼热不已。   “我们的合作如果顺利进行了,你们其他人很快也会拥有独属于你们的终生神舟助手。”非似笑非笑,“每一个神舟只能绑定一个人,一旦强行抢夺,内部系统会自动上传到本部,然后直接自毁。   确认自毁后,我方不会注销购买者的信息,再次购买,所有资料还原,就连小助手,都还是原本的小助手。”   在场的人听出了另一层的含义,不管他们怎么研究拆卸神舟都不会有用,神舟甚至会自动上传信息到东方总部,他们乱来,可能会就将他们的情况主动送到了东方人的手中…!   所以,既不能强行损坏,也不能直接抢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四步:谁偷袭我?!   外境“保镖”隐约感觉非(♂·昶斐)专门强调这些是别有深意,他忍不住将目光往合同上面看。   他想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存在着一些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问题。   例如…合作的神舟一旦损坏,是否不再提供相关资料…   “哦,对了,一旦这一架神舟损坏,这算是你们单方面毁诺,需要单方面向我们支付预销售额的百分之五十和宣传与策划的全部费用,你们在本境的所有信用值也会降到负数,所以,一定要好好地保存那一台神舟。”   就好像是知道对方心中是怎么想的,非及时地开口做了提醒。   后者猛然想起,之前在合同上,的确存在这么一条,只是他本身的目的就不在与神舟集团的合作上,这种事情原本就应该是交给东裔处理的,他们不可能从一开始不知道这些…所以…!   外境“保镖”的目光倏地一下落在了为首代表的身上。   后者这个时候同样正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不过和平日里的和气与唯唯诺诺不同,这个时候那名东裔的脸上,满是寒霜,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敌意。   事实上,这种情绪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但是外境“保镖”并没有将东裔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而现在注意到,他才意识到,很有可能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不能贸然杀死那个昶斐,将罪责嫁祸给东裔,对方手中拿着与整个东方合作的关键。   东方是一个巨大的蛋糕,他们在东方的信用绝不能降到负数,所以让东裔直接死在东方的计划是无法实现了…   必须换一种思路了…   这个叫昶斐的少年太阴险了,他肯定在不久之前在挖他们的墙角,以更好的利益收买了东裔,让对方成为间谍,为神舟换取足够的利益。   东方人,一向都是这样狡猾卑鄙!   居然阴差阳错地破坏了他们最初的计划,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   但就算这样,他们也绝对猜不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外境“保镖”就是有这个自信,他们的计划一环套着一环,谁会知道,他们算计的不止是神舟?还有远在西方的那些东裔的老祖们?   整个锅必须彻底推到那些东裔的头上,让他们再无退路地为他们研究神舟的技术,再用这份技术,好好地在东方赚回他们今日的脸面!从神舟的手中,争夺下东方的大蛋糕,再彻底吞并神舟!   外境“保镖”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利用秘术将消息传递回了总部,目光从东裔身上飘过,落在了那个名字应该是叫昶斐的少年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   非冲着那名外境人点了点头,笑得可就比对方真实与爽朗多了。   只要基本确认自己的对手图谋不轨,非就对敌人心情变化特别上心,对方心情越糟糕,笑容越难看,他的笑容就越真诚。   后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非的心目中是何种形象,那个少年的笑容很刺眼,他的眼睛都有些疼痛了。   收回目光,他没有再继续与非对视。   非乐呵地安排了接风宴,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好好去附近最好的美食城吃上一顿。   非原本就不是什么传统的人,去什么上午大酒店吃一顿什么的,一直都不是他的风格,东方的美食明明那么多,有不少还不是在酒店上能吃到的,为什么要招待客人去酒店吃那些国际菜肴?   应该让他们来品尝一下东方正宗的美食是什么样的味道。   听说,西方不吃内脏,或许…来点卤下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昶斐…”向曦不安地看向笑容已经逐渐恶意的非,僵硬地叫了他一声。   “什么?”非转过头来,笑容单纯,眼神清澈,谁能想象到,这个家伙刚才脑袋瓜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向曦的表情都不由僵了一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呢?我正在好好地招待我们远方的贵客。”非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小伙儿坏得很!   别说直觉敏锐的向曦不信了,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部都不相信。   要不是要维护表面的礼貌,他们都想找个借口,直接甩脸子走人了。   或者说,他们其实在怀疑,这位创始人,是不是故意这个做派,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一方主动甩脸子,这样就能借题发挥,针对他们了?   见识到了之前非润物细无声的狡诈手段,众人感觉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正因为对非有所提防了,这一路上居然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既没有谁忽然不高兴离开,也没有觉得东方的食物难吃恶心无法下咽,更没有什么拒绝尝试的事情出现。   毕竟非还在那边一脸期待地瞪着他们搞事情。   外境来的朋友们,并没有意识到,主动权在悄无声息地落到东方人的手中。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感叹的也只有那么一句——“真香!”了。   等吃饱喝足了,非并没有将“客人”送去商务宾馆,反而送去了菩萨班洛凪家附近的食灵阁。   这小阁是食神家开办的全东境连锁酒家,完全以东方韵味为主的酒家,并没有完全还原古人的生活,很多地方采取了更加进步的设计,是带着绝对东方特色的现代住所。   非还是通过洛凪才知道她家附近有这么一家食神开的店,而且,还是食神一家子的常驻地。   根据非的猜测,或许是因为食神新神要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上学的缘故,所以一家子才会在这里长住。   有了食神坐镇,位于H市大湖边的店毫无疑问是味道最好的一家。   这里可是有实实在在的食物之灵存在,或许某个端着碟子走到身边来的帅气小姐姐,就是以为食物化灵。   在非的带领下,一群人来到了食灵阁门口,还没进去,就先被在一股食物的香味吸引出了馋虫,有人没控制住,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之中食物的味道,不自觉就咽了一口唾沫。   那声音响亮的,直接引得门口一名穿着襦裙的少女笑出声来。   见众人朝着她看过来,少女露出一个甜甜地笑来,随着她一笑,脸上立刻出现了两道浅浅的梨涡,可爱得紧。   “诸位打尖儿?还是吃饭?”少女用俏皮的东方话询问,光是从她的模样来看,丝毫看不出她是刚才笑话了他们的人。   “我昨天预定了,是这几位要住店,晚上的时候还要吃一顿好的,有劳你们招待了。”非同样像是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很自然接上少女的话,率先迈入了店子中。   “不劳烦~只要您能喜欢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少女挥了挥手,立刻有服务生上前来帮非等人接下外套与一些零散的小物件专门放到了有着四层的小推车的小格子中,并递给了众人一人一块热毛巾。   外境而来的众人一开始轻视的心情渐渐地收敛了起来,东方似乎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随便与没有礼教…   仔细想想,他们又觉得自己之前可能产生了某些错误的观点,东方本身就是一个存在了六七千多年的地方了,一直以来的文化就有不少分化,每一种都会形成不一样的学术、文化与礼仪。   众人目光扫过大餐厅,就可以注意到不一样的文化涵养在那些服务生身上体现出来。   他们身上从容不迫的气度,让这些外境生活的人们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拿到了米其林三星的酒店服务。   而这里,并没有任何境外认可,还是吃住玩一条龙的酒家。   让人光是感官上,就特别的舒服。   外境“保镖”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之前还觉得这个昶斐肯定会逼迫他们做出翻脸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做了非常不错的安排了嘛…   众人吃喝玩乐一条龙,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好像只是谈判桌上的一场错觉。   等到了晚上,非与向曦离开食灵阁,原本笑呵呵的外境“保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两人分别,之前摆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烟雾,在烟雾飘散在空气中的时候,他的身形也消失在了房间里。   非走在回学校的道路上,看着祝仙乐的抱怨就觉好笑,都过去一天了,祝仙乐貌似对于新出来的成片声音与音乐等方面都不太满意。   抱怨的方向已经从其他同学转移到了非的身上。   说非是得到了宝藏却从来都不懂得珍惜的混蛋,那样好的天赋,不少人都巴不得将那一份天赋发挥到极点,就非这样的家伙,和那个方仲永一样,白白地浪费自己的才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一定会泯然于众人之中,再溅不起半点水花。   非看得嘿嘿直乐,方仲永就方仲永,有的时候,平凡有是一种福,无知是福,快乐是福,知道的太多,操心得太多,最终不就是一个心力交瘁,英年早逝的下场?   还好他机智,两年多前为自己制定的目标就是做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像个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正常过日子。   中途是遇到了各种麻烦,但是,不正是因为他有这样一个理想,所以才活到了现在吗!   果然,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正想着,一声细微地枪响响起,非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脑袋疼了一下,错愕地回头,就看到了掉在地上,扁掉的一枚金属弹头。   捂着头的非,默默地盯着地上的弹头半晌,这才抬起头,看向黑暗之中的某一处。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五步:有事情,找捕头   在子弹打中目标,目标却没有如同自己预料那样到地的那一刻开始,外境“保镖”的冷汗就唰地一下冒出来了。   等非(♂·昶斐)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的时候,“保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来不及仔细观察,枪械都来不及收起来,就转身逃跑。   边跑还边给自己的同伴发送消息。   但,消息发送失败,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身后少年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团水,水集中到少年手中时,变形成了一把大口径的狙,那个少年就那样一只手拿着逐渐凝固成冰的狙,扣动了扳机…   有什么无声无息地从冰枪中喷射而出,在黑夜中化作银白色的子弹,飞进了逃跑途中的“保镖”的大腿。   “保镖”的自愈力瞬间发挥到极限,在子弹穿过大腿的时候,他踉跄了一步,很快稳住身形,恢复伤势继续往前冲去。   “哦?”非挑了一下眉头,在对方大腿内的冰子弹瞬间化开,化作沸水,侵蚀对方内部组织,这一下顿时疼得对方再保持不住状态,一下扑到在了地上。   心知碰上了非人类的“保镖”,在摔倒的时候,立刻心中有了决定,在摔倒的时候,就准备自我了断。   在他体内的水瞬间扩散,化作冰雾笼罩了“保镖”全身,每一颗粒黏附在对方身上,强行控制住了“保镖”的一切行动。   在寒气蔓延上来的时候,“保镖”就直觉不好,等一切在一瞬间完成,他已经确认,自己等人这次找错目标了,这个名叫昶斐的少年,根本不是东方的什么普通天才少年,这个家伙是跟那些老古董的东裔相似的存在。   或者说,他更恐怖,他们居然无法运用他们自己的能力正确判断出这个少年的真实年龄。   都有这种老怪物似的控制力了,他不信这昶斐真就只有区区十五岁。   “保镖”心中思考着那些有的没的,一道阴影遮住了他面前的阴影,让他心跳都几乎停止,他抬头,对上一双十分具有欺骗性的一双眼睛。   任凭“保镖”如何在心中加强自己的心理防线,对面前的人也依旧没底。   “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似乎是跟在岳先生身边的那位…保镖?请问你用狙打我干嘛?”少年笑容自然,开口询问也像普通被人恶作剧了的少年。   “保镖”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绷紧,他们这类人,套取情报的手段多的是,之前非的表现让他意识到,这位可能不是能够预知,可是本身真有读心术。   他必须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防止对方从他的心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你不觉得你现在想些与这次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有点迟了吗?你之前的恶意可是很强烈的。”   然而,这次目标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句话让他内心防线差点崩盘,“保镖”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了,嘴角也不自觉咬出了血。   “别忍着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上头的那群人,压根就没有想要与我们合作吧?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盗取神舟的情报,杀死神舟一名身份重要的人,将这嫁祸给公司代表身上,让我们跟他们关系闹僵吧?   目的…嗯…是不是因为在你们那边,有非常厉害的古老东方人定居,你们想要断了他们与东方之间的联系?所以才这样做?   不过,你们会不会想得太多了?我们神舟只是一个刚刚建立不久的集团,就算得罪了我们,也不是得罪了整个东方,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财阀,也没有什么金钱控制官方的本事。   只是得罪我们而已,不会在东方豪无立足之地,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的。”   非说到这里,又像是想起什么地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的计划也没法实现,毕竟神舟有点业务能力,或是掌握实权的,全部都是我这样的人。”   “光凭你们的实力,大概是无法杀死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这话绝对是砂仁猪心!“保镖”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冷汗却还是忍不住冒出来了。   非太淡定了,知道那么多,之前他被打中的时候,似乎也全然没有提防,好像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这让他所说的话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少。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偷袭,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和布置,就因为…他们全部都是老怪物…?!   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   “保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受非的影响,冷静下来,但是非半点没有给他冷静的时候,他笑着道:“对了,你们开会的时候,大概没有接到我会来的通知,我是偷偷跟过来的,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过手脚了,东方境内的官方非凡者法律要求太严苛了,必须是受到攻击时,才能正当防卫。   我都好久没有遇到你们这样天真无知的外来者了!”   这句话,真真是直戳在了“保镖”心中,他之前直接觉得违和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同时,另外一个让人细思恐极的问题也出现了,官方…非凡者法律?东方居然还有这样的法律?而且…听面前这人所说,这还是…所有寻常非凡者都必须遵守的常识?   听上去,就像是所有非凡者都必须遵循法律行动,其中也包括了面前这个看上去本事不小的非凡者…   “保镖”越想,越是不愿意接受,他摇了摇头,坚定这一切都是对方的心理战术,就算对方这样说,他也不可能真将自己送去什么官方的非凡者所在地…   他正安慰自己,就见非已经拿出那个神奇的神舟,开始联系起上面的特殊电话服务了。   “你好,这里是H市官方特殊部门报警热线…”半空中出现了一位看着有些冷漠的青年,在接通通讯看过来的时候,只愣了一下,就有了其他反应:“请问道友,遭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个外境的非凡人用特制枪械攻击我。”非招了招手,之前掉落的狙直接悬浮到了他的手中,他在全息前晃了晃手,让对方能够看得仔细一点。   “请打开定位系统,稍等片刻。”男子仔细看了看那把枪,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非点头,打开了自己神舟的定位系统,不出三分钟,几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出现,为首的青年男子大步走到了非身边,看了一眼地上被约束的男人,又看了非两眼,例行公事地询问道:“是你报的警吗?”   “是我。”非点头。   “我们能录个口供吗?”一旁穿着特殊警服的年轻女警带着亲和地笑容站了出来,就请非到一旁来记录。   而剩下的几名特殊警察中,有中年人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用神舟扫描“保镖”的生物信息,一边感叹:“现在有这个神舟还真是比起以前方便了不少。就连搜索一些世界罪犯都不是问题了。”   “前提是必须有对方的信息录入。”另一个玩神舟的青年头也不抬地回答。   另一名眯眯眼的女生推了推眼镜,喃喃道:“但说来奇怪,神舟似乎连地下势力的名单也有…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的…或许,神舟集团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喂…当着神舟创始人之一的人的面不要直接将这种话说出来了啊~!”玩神舟的青年抬头,很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眯眯眼少女歪了一下头,“神舟创始人之一?”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原本眯着的眼睛不由睁开,露出了一双狭长的吊梢眼,看上去无比锐利…好吧,这个时候更多的是错愕。   她朝着非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提醒她的人,似乎是想从对方的眼中得到某种肯定回答,又好像并不想要从对方那得到自己猜测到的某种答案。   后者点头的模样让她伸手抚额,但这边的互动,却让“保镖”的心越来越凉。   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方有没有作秀,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对方太自然了,如果这一群人演戏能演到这种程度,那他们都可以做世界顶级的间谍刺客了。   要么,他们就真的是世界顶级的间谍刺客;要么,他们就真是特殊警察。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是“保镖”不愿意接受的糟糕局面。   “这家伙…是【保镖】啊!”之前进行扫描的中年警察忽然插嘴,有点不可思议地朝着身边的伙伴招了招手,在半空中,立刻显示出了一个人的相关数据。   这些数据中,缺少了外貌、体重的相关属于,但有身高、基本体型、擅长事物、年龄猜测、“丰功伟绩”等各方面面的记载。   根据以往搜集的数据,神舟分析得出结论,面前这个被逮住的人,正是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保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财阀家族养出来的死士。   以他的特性,与他现在还活着的事实证明,他之前并没有失败过。   一个死士,没有失败,那就代表,他的每一个目标全部被他成功的毁掉了。   而现在,他失手却没死…一群人的目光,开始齐刷刷朝着非的方向看去。   “这位神舟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会不会有点厉害过头了?你们有调查过他的真实来历吗?”眯眯眼少女都开始怀疑非的身份是假的了。   中年人下意识将手中的神舟对准非与女警的方向扫描了一下。   神舟上立刻出现了两个人的信息,只是那信息数据看得人有点发傻。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六步:阴谋而已,别担心   参加过半年多前的斗法大会,几乎一举夺魁,是罕见的黑马,同时也破坏了一场阴谋,阻止修真界陷入危机,是直接被列为修真界英雄行列的人物。   除去这些,本身也是能与修真界年轻一代第一人打成平手的年轻一代。   父亲是修真界大家族伊耆世家宗族嫡系,母亲是修真界大家族昶家上一届年轻一代的前三,也是昶家上一代人之中的天之娇女。   在半年多前被陨石砸中,似乎导致了体内灵力的复苏,大约也是从那时候正式踏入修真界。   曾自学两年,考中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第一名,后在昶家在人间界代行公司代母担任董事长,行使了一部分总裁的职责,开创了独一无二的第二世界——梦境游戏。   后选出了适合的人才代行公事。   两次以上辅助帮助过受灾人群,详可见乐正医院、神舟港口与C市大地震。   不久前,又与学校中的一些同学校友创办了神舟,制造出了神舟机,由他种种行为可见,他本身属于实打实的天才。   据调查,本身可能也是一名修道者,前世记忆苏醒中…   种种战绩看得一群官方特殊机构的众人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那么一点喘不过气来。   这些资料对外基本不公开,也只有官方特殊组织拥有特权的一群人才能借阅相关资料。   昶斐的信息明确指出,这就算是在资料库中,都是一份SSS级的资料,和他们的队长与顾问差不多级别了。   “哎…我手怎么这么欠呢?”中年男子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悄然地将神舟转移了。   修真界他们也是去过的,年轻一代的天才虽然很多都很容易夭折,也不属于真正顶尖高手,但只要挂上了年轻一代天才的头衔,都代表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他们会成为修真界真正的顶梁柱,甚至在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修真界第一人。   这个头衔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是判断一个人潜力的标准。   加上那个据调查…还是一名修道者…一旦觉醒十世的记忆与修为,那很有可能就直接飞升成仙啊…!   都多少年了?他们都多少年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仙了?那都快要成为传说了。   不知道多少曾经对神仙存在坚信不疑的人,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神仙存在了。   那个东方非凡者心里面还没个念想的?   “你们谁学会心理的?来,请给我后脑勺来一下。”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叼了一根烟,也没有点燃,反而蹲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生无可恋的味道。   “不…不至于啦!当初我们又不是没有看过老大的资料,不是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吗?”一旁眯眯眼的女生试图劝上两句。   “但是私自查看老大的资料,我们不还是被揍了一顿,别忘了,苏伯现在还趟特殊看护病房里呢…”爱玩神舟的青年幸灾乐祸地提醒。   眯眯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那个冷漠的青年男子,正用打火石给自己的烟点火,一双平淡无波的眼从这几位成员身上扫过。   “个人建议,不要当着任何一位当事人的面说任何关于当事人隐私的话。”同一时间,神识一直就不怎么爱收回的非,有那么一点看不下去了,传音提醒了一句。   顺便将自己刚才看到的冷漠青年那一瞬间露出的表情发给了那几位特殊部门的警察。   在场众人,除冷漠青年与非之外,包括“保镖”在内的其他人的身子都悄然震了一下,中年人仿佛到这个时候才想起他们还有个老大真跟着他们一起,脖子僵硬地转了转,余光偷偷瞄向了后方。   还有胆子回头去看?   非都惊奇地忘记现在的场合,转头想去看看,作死中年人如何把自己作死了。   一切也不出预料,冷漠青年一口气将烟吸完,丢了烟头,冷漠的说了一句话,“哥啊…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   非可以清楚看到那位中年大叔的脸上,直接露出了崩溃表情,“别、别啊!你这要了我老命嘛!我老婆会打死我的啊!”   惨!真惨!非伸手捂眼,不愿意再继续目睹杯具在自己面前发生。   在他面前的女警看向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按照说明书,布置了一个小小的隔音阵,重新开始询问非关于那个“保镖”的具体情况。   等消息了解得差不多了,她笨手笨脚地准备撤去隔音阵,却直接失败了两次。   非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目光转向其他方向,手上却悄然动作了一下,撤掉了这位女警姐姐布置的小阵法。   女警看着阵法消散,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冲着非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弟弟你好乖。”   “呃?”非最初很自然的笑容都被这句话“夸”得僵硬了一下。   听上去…这位女警小姐姐的话好像没什么猫饼的样子…可为什么听着感觉那么古怪?   女警小姐姐小跑返回自己的队伍,看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曾经应该还当过兵…   非眨了眨眼,收回自己想得太多的念头,放空起自己的大脑,让女警将这里的情况具体跟她的同事说一遍。   听完女警复述的内容,为首的冷漠男子目光又落在了非的身上。   因为表情太少,眼神中的情绪也很淡,一时半会儿的,非还真难判断对方这个时候内心具体想的事情。   但非大致清楚对方会想些什么,是在疑惑境外西方的事情?还是在疑惑自己插手的事情?亦或是对于自己能够联系到他们这一点感觉到奇怪?   的确有些奇怪…但他能说是九鼎事件时,他找陆黎时顺便得到的情报吗?   他能说,他不但认识现在在场的他们这群官方特殊小组的成员,还认识他们的顾问吗?   嗯…这些不能说,搞不好他们现在也没有相关的记忆,自己就不要主动的送上门去找查了。   确认了“保镖”的身份后,官方特殊部门打了一声招呼,就将人带回去备案了。   根据他们临走时慎重的程度,不难想象这次东方官方要做点什么了。   非希望官方能表现得比自己预想之中的更加给力,不管他们没有想到把东裔们拉到己方阵营,自己都要想办法先把人拉到神舟这边来。   希望那群上了年纪的东裔们,能够给点力,赶快过来了。   …   东方H市的神舟港口,看着重新修建的港口,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来过的东裔有点恍惚。   建筑乍看下,还有曾经离开时的影子,但那个时候,从来没有那么高的建筑,街道没有那么宽那么干净…大家看上去也没有这么有精神…   一眼眺望出去,港口似乎是准备直接修建成一个大广场,两侧可以看到商城的影子。   这里应该是准备直接打造成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到处都是打桩吆喝的声音,已经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小型地震了。   东裔甩了甩头,现在不是他们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他那位朋友的后代应该已经抵达东方与神舟的人会面了,不知道现在找到他们还来不来得及…   东裔捏碎了手中追踪用的玉符,瞬间出现在一间房间,他一眼看到了在竹床上打鼾打得震天响的青年东裔,有点无言以对。   这样毫无防备,难怪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位东裔心中恼火,伸手就准备将对方叫醒来,一只手在他即将触碰到人的时候,凭空出现,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这手出现得太突兀,半点气息也没有,直接吓了那名远道而来的东裔一跳。   “你…”   “我是岳先生的神舟助手,我的父亲让我传一句话给您。”手的主人脸上带着微笑,一眼看去,好像还挺慈祥的样子。   东裔想问对方父亲是谁,但出于基本礼貌,他准备等对方把话说完再问其他。   见面前的东裔没有打断自己,没有抢答,也没有生气或是怀疑,神舟助手立刻笑了起来,道:“我的父亲说,你们的事情他知道,所以他没有伤害你们的后人的打算。   但是,跟在这些人身后,试图对他出手的人,只要他们敢真的动手,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东裔一愣:“你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事情?”   “他是神舟创始人之一。”神舟助手回答的问题,让那名古老的东裔有种对方在随便找借口的感觉。   他盯着好友后人看了半晌,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的经历,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在不针对自己好友后人的前提上,东裔认真这思考起神舟创始人背后的目的。   每个人采取任何一种行动之前,都存在着某些目的,他只要好好想想,对方的目的是否与自己冲突即可…   事实上,他们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冲突…他原本就没有接受西方某些集团的要求,当他们走狗的打算…   西方那个集团想要算计神舟,获取神舟的技术,占领东方的市场…就是以侵害一方的利益,从而获得不少不义之财…   这与他的原则相违背…   神舟这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否想要以相似的方式报复回去?软入侵对方的市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七步:官方动作   食灵阁的客房中,悄然而至的古老东裔望着面前的神舟助手,想了许久后,开口询问:“我是否能问一下,你们的【父亲】…准备怎样对付西方的那些商业集团?”   “不对付。”神舟助手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问出在这样的问题,平静地回答。   “不对付?”但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东裔都没想到神舟一方会这样好说话。   “我们讲究的是中庸之道,能一起赚钱,又何必伤了和气?”神舟助手微笑着,儒雅模样让他的话听上去很值得相信。   东裔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继续问道:“就算对方欺到头上来,你们依旧不准备伤和气?”   “我们已经给出警告,他们也会很快收到,勿谓言之不预也。”神舟助手微笑着冲着对方颔首,随即消失不见。   古老的东裔不太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概,需要等待上一个晚上,才能知道结果。   几个小时过去,天还没亮,东裔的好友后裔就被电话声吵醒,接起电话,就听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跟随他们的“保镖”因为涉嫌走私枪支,在东方境内无执照随意使用枪支被捕,目前枪械已被没收,“保镖”也将要接受东方法律的审判。   西方提出引渡,但遭到了东方官方的拒绝。   这种事情已经触犯到了东方的底线,东方两大禁,毒与武器,毒是暂时没调查出来,随便使用火力大的武器来攻击东方的公民,还被直接抓了一个人赃并获,都不用请律师了,可以直接抓起来了。   因为还是外境人,调查出了多年来犯下的罪行无数,其中有四起还跟东方人有关,想要引渡回去处理?   呵呵,看看天,现在是白天,就不要再睡觉了。   西方官方直接碰了一鼻子灰,试图用利益兑换,把人重新争取回去。   可惜,东方官方再三强调,原则问题,这位仁兄害死的那些东方人,已经基本调查出来,全部都是准备回东方的科技型人才。   一旦他们回来了,谁也不知道能够在哪一些方面发挥出无与伦比的才华,能够使东方再进步多少年。   可他们却在拒绝了西方的邀请后,死在了归家的途中。   无法接受,不能容忍,必须重判!毫无疑问,“保镖”最终的结局只会是死刑!   东方官方提醒西方官方,再继续做这种事情,他们也将会采取正当维护自身公民权益的手段。   勿谓言之不预也!   在看到这样的消息时,东裔总算明白了神舟助手那句话的意思。   这是警告,或者说,东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手,别说他们没有做提醒,先礼后兵,只要让他们再发现一件类似的事情,西方的后果,就和落到了他们手中的“保镖”一个下场!   这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会光明正大地进行制裁。来一个,他们审判一个,他们有不介意亲自去西方抓人,用他们手头上最强的力量,用他们的方式,把人带回来!   东方有这个实力,这一类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未必是全部都摆出来让所有人看到的。   如果神舟主张的,与东方官方主张的思想一致…那东裔的确对神舟可以放下心来。   从将人直接送给官方处理的举措来看,神舟是遵循着官方法则的,所以,只要他们不做出违法的事情,神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东裔一直提起来的心放下不少,但另外一件事情又让他在意起来。   根据西方那群人的首领所说,他们针对神舟高层出手,目的就是嫁祸与盗窃,“保镖”被抓,他会不会将他动手的原因推卸到他好友的后代身上?   现在警察还没有来抓人,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怀疑,或许是在观察?   对方表现出来的善意与合作态度,是真的?还是心存怀疑,为了稳定下他们,采取的虚与委蛇?   如果是后者,那就不得不提防他们可能会存在的任何试探与后招…   对手毕竟是那个短短几个月就崛起的神舟,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不得不防!   …   “阿嚏~阿嚏~!”甲一班中,好几名同学同时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直接引起了看最后电影成片的其他同学的注意。   “哈哈…变天,大概是感冒了。”非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干笑了两声,直接得到了其他菩萨班同学们的白眼。   作为当事神仙之一,他们要是不知道自己打喷嚏的因果,那才叫怪事了。   非昨天用寻常分身上课就让他们感到疑惑了,结果他跟着向曦溜了一天,第二天他们一群神仙就开始打喷嚏,问题肯定是出在非的身上的。   等电影看完了再好好地拷…询问询问他!   注意力收回,非脑门悄悄冒出冷汗,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自己应该离开一段时间,不然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预料到的可怕事情…   趁着众人看电影的功夫,非悄悄换下了本体与身外化身的位置,溜到了楼顶去喘口气。   关于“保镖”的新闻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不过不是关于对方是非凡者的问题,单纯是作为其他境外的杀手,多年以来害死了东方那么多重要人才,被抓到后的问题。   东方的网络媒体早将这件事情传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一个人被抓,是噱头,也是必须被报导出来警猴的“鸡”,让现在还躲藏在东方,试图做点什么不好事情的存在们,多掂量掂量,别让他们举全境之力来将人全部抓出来。   一旦全员动员,那动的不会是普通民众那么简单了。   非从诸多的留言上也看到了不少暗含深意的留言。   例如,有人强调,前阵子蝙蝠数量超标,某维护自然平衡的协会真在思考是否放一批狼犬出来,控制一下蝙蝠数量…   例如,有人抱怨最近某些学派宣传活动做得有点多,正在开会商讨裁剪一部分…   再例如,有人提到了多余的偷渡“人口”问题,是不是到时候按照正规方式进行驱逐了?   这些话让不少人听得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脑子有问题,没什么事瞎几儿凑热闹的怪人。   但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些话都细思恐极,一个个都是针对非正常生物的危险分子,在蠢蠢欲动的发表讨伐提议。   一旦得到官方的默许回答,他们就会马上展开行动。   官方似乎也发现了这些晚期的好动分子,之后发出申明,看上去像是在劝说民众理智冷静的看待问题,不要瞎起哄,实际上,已经算是一种对非常人的变相警告了。   原本跳得热闹的一群非常人立刻消停下来,不再进行类似留言,但表达出来的意思都是有些不满的。   起哄的人消停了,非看热闹也看了几个小时,反应过来时候,午休铃声都打响了,他同样也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仙元波动,正从自己身外化身那边传过来。   啊…网络害人啊…   懊恼的念头冒出脑海时,一切已经迟了,菩萨班的小伙伴们,不给身外化身弄清楚他们在想什么的机会,趁着刚才非的本体刚刚入神的功夫,已经采取一些特殊查看记忆的手段了。   这一下直接冲击到了夏平的精神,导致了反噬,现在在甲一班的菩萨班新神们可是集体晕倒了。   双方的成长不对等,非奇遇与生死遭遇得有点多,加上前世记忆与经验正在快速恢复中,力量也迈出了六阶,转向神化,仙阶直接针对初神阶修道者的精神,自然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在菩萨班中,也就找回了一两世记忆的新神精神状态更好一些了。   夏平在新神动手时,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将自身领域打开了。   这也让甲一班的其他同学并没有察觉异常。   非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群有气无力的菩萨班同学们,挠了挠脸颊,“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吗?”   “我们问…你就一定会告诉我们吗?”状态算是最好的向曦看着非的双眼询问。   “这次的事情我会说的啦,原本就是对方针对我们神舟的事情。”非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了自己的神舟,将killfox调查出来的一部分情报在众新神面前放了出来,“我之前不太确认,想要试探一下,又担心会打草惊蛇,你们要跟我争试探的位置,所以没跟你们说。”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爱争风头啊…”基本没受影响的乐正初都有些无奈了,非的性格太跳,思想也不定性,非特殊条件下,很难与他有默契,更不用说配合他行动做某些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非愿意主动跟他们坦白,寻求他们的协助,才能配合默契。   可非是什么经历下长大的人?   他对人的提防与独自的性格是长时间一点点地养成的,他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这让他改变,他大概也会在无意识之下做出差不多的事情…还是得慢慢来,一步步影响才是。   乐正初的眉头都皱成川了,“我发现…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越来越像父亲了。”   “说得好像你不像他似的…”非不由自主吐槽,就算知道乐正初的确在认识了自己之后,产生了不小的变化,但要说本性,真一点没变,顶多是没有之前那么“不拘小节”,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了。   俩人没注意,其他同学的表情明显很微妙。   特别是沐衍,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两人这说法,像父亲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   谢谢陳桑的月票支持…嗯…这话说的,昶斐这状态貌似…没法那啥啊?   谢谢一叶酱的月票支持~!谢谢15319桑…这超级加油桶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八步:这“题”超纲了   神舟集团的创始人们通过非(♂·昶斐)提供的资料,再结合今天的新闻,猜测出了外境那群人想做的事情了。   “他们这是想要搞事情。”祝仙乐以弹琴的方式慢慢舒缓自己受损的精神,一边总结,她的琴声有些激昂,让众人的心绪跟着一起浮躁起来。   向曦压下被琴声刺激起来的情绪,轻声道:“我会去外境联系合伙人。”   “联系合伙人干什么?”非敏锐看向向曦,问道。   “添加条约,所有与我们神舟相关的副产业,都不可以与那家集团有任何商业往来。”向曦回答。   非好笑:“别闹情绪啊,有生意不做乌龟蛋,他们自己送上来门来帮我们增值业务,我们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往外面推?境内相关方面的产业都被我们霸占了,是时候去发展境外产业了。”   “可是…”   “我觉得昶斐说得对,他们越是这样乱来,我们就越是不能乱来,我们与他们已经签下合同,该挖的坑,你不是也一个不差的全部挖好了吗?现在是他们受制于我们,本身在相关方面也必须得到我们的许可才能使用对应技术。   我们本身又是神仙,他们违诺,自然会由天道自动收回他们掌握的相关技术。就算是那边拥有超凡能力的人,也无法违背这份契约。”   乐正初的态度与非差不多,不过那话说得却让在场不少人笑了两声。   乐正初顿了顿,摸了摸鼻子,大家为什么笑,他现在也清楚了。   正因为神舟的创始人们全部都不是别人理解的非·凡者,而是超·凡者,掌握到的不是破坏力,而是天道法则,对方因为可以用非凡者对付他们,所以才会让这些新神在想到这点的时候,感觉非常好笑。   那群人想得到,自己与之为敌的,是一处天道的执行者们吗?   “咳咳…”非故意咳嗽了两声,引起一众人的消停后,才看向乐正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这一下乐正初感到好笑了,他白了非一眼,“继续什么?”   非:“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乐正初:“现在该轮到你说了,不是你将那位【保镖】,送到官方去的吗?你的下一步计划应该已经有了吧?”   非挠了挠脸颊,目光上移,“啊…嗯,的确有些想法,我呢…觉得吧,等校庆结束后,我们这小电影也可以往我们神舟的官网上发一发。”   众人愣了一下,不解其意地看着非。   非继续道:“他们想要搞我们东方的市场啊…我们明明都没有专门往外境发展,按理来说,其实并没有破坏他们在他们本土的市场,他们可以继续按照他们自己的规划进行发展。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反而各种试探与研究神舟技术,想也知道,他们是在意他们在东方的市场了。   神舟的诞生明显压榨了他们在东方的市场生存空间,正常来说,他们急迫地想要与我们有联系,使用与我们一样的科技也是正常行为…   但在这样做的前提下,他们与我们达成合作意向是其次,针对东裔,再被刺我们神舟高层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这种明显主次颠倒的行为,只能反应出他们隐含得真正心思,并非是想要与我们共赢,而是试图吞并。   如此,他们最想要达成的目标,应该就是利用我们的技术来一次大改革,彻底地占领下我们的市场,控制我们东方的财富命脉。”   非这话说出来,在场众人立刻想明白,阴沉神色更重。   非同样冷笑了一声,“既然他们不想共赢,不想一起赚钱,也不想为自己的境民造福,那就只能由我们来帮忙了。”   非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神舟,手指拨弄了一下,半空中立刻出现了一整套的计划。   “都说【打架】与【竞争】能够更好更快地提高科技与文化发展的速度,我们就按照他们的思想方针,送他们一份大礼好了。”   众新神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信息,都有那么一些窒息感。   非要做的,是软文化殖民,目标,让境外人的思想变得更加的自由与多元化。   做法,神舟开设文化研究室,以所有使用神舟科技的助手作为信息提供方,自动搜索搜集当地文明文化,整理成为东方文字传送回神舟总部,进行研究整理,在向所有神舟用户发布了解改编各地风俗习惯为各色小故事的征文活动。   开设奖金池,但凡被接收的作品,神舟愿暂购五年版权进行改编,所有改编收入与原创者四一五分成,原创者五,神舟四,剩下一成以双方名义制作小周边,赠送给一部分支持着他们的幸运观众。   这当中是赚是亏,全根据最终是否受欢迎来决定。   但对于非这些新神来说,他们的损失并不大,时间对他们来说,向来是不缺的,空间可以随便跳跃,脑子也和常人不同,快速掌握寻常人几年时间都未必学会的知识算是不再是凡人的福利之一。   所以,就算没有人愿意给他们打工,大不了就和拍摄电影一样,一切自己学习自己掌握自己拍摄。   用的时间多点,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非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文化的输出与本境文化积极性的调动。   集全东方人的智慧创作大家喜闻乐见的有趣又别有深意的文化风俗小故事,利用神舟科技传递到西方慢慢试水,再透过境外人传递回来的一些风俗习惯进行分析,做一些外境人喜欢的改编,一步一步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正如当年功夫的流行,吹了过的那一场东方热。   媒体是人们思想的口舌,更是风向标。   非可是知道的,多年以来,境外的媒体一直都各种扭曲抹黑东方,让他们的民众对东方一直抱有偏见。   这次是一个机会,神舟技术可不是什么加入什么或是删除什么就能够改变成为另一种技术的存在。   这是法宝,助手们也都是一个个的器灵,器灵的诞生本就一直控制在神舟集团的手中。   境外集团根据神舟的技术,打造出来的,也是拥有着东方天道天魂的器灵,只要他们批量使用,“口舌”…就落到神舟的手中了。   从那一刻开始,一旦神舟技术的商品在境外大卖,境外集团就别想再阻止之后神舟的任何宣传。   众新神感觉窒息的,就是非对外强烈的战意。   他们原本就是在中庸思想下成长起来的一批神仙后裔,秉持着的思想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勿谓言之不预也。   但从来不会直接像非这样,干脆利用别人的野心,直接打到别人老家,用更加严厉的手段去进行不知道是报复还是惩戒的行为。   这段时间一直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笏,偷偷观察的月老小册却知道,这是惩戒,因为就算有所变化,不管是那个平凡倒霉了两年的昶斐,还是现在这个张扬逗逼的非…他们的本质都是kill fox的zero!   灵魂的完善或许能够让非多一些情感与顾虑,但还没法改变他的核心。   他的手背上依旧还有这灭世雷劫,他的灵魂自我中,也还存在着掌管着一切劫难的上清灵宝天尊的神格。   他本就会是一个劫难之神,一名审判者,就算现在他不具备神职。   他所作的行为,代表的不是美好的文明思想,而是维护文明的审判。   “哎…”月老小册忧愁地叹了一口气,不用猜,它都知道事情又要闹大了。   其他的新神将具体的计划看了一边,如乐正初向曦等,持有的是支持态度;洛凪沐衍等,觉得这样做会不会破坏了四方天神指定的协议。   非就算不听他们现在说的这些,也早想到了现在他们的反应,专程等他们表达完了自己的思路,这才道:“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你们的家族本就是神系,某些事情比我多一些顾虑,做什么都需要正很多考量。   这件事我只是告诉你们,你们不用管,也不用告诉我四方神都做过什么约定。   我可不是神仙,越是神仙的那一套私下约定的具体事宜就不用跟我说了,这件事情由我亲自来处理,人对人,非凡者对非凡者,神仙对神仙。这样才公平。”   ‘我们可丝毫没有感觉对方撞到你就是一件对他们多么公平的一件事情啊…!’   众新神对于非的观点…在非表示自己不是神仙,要对付一群非凡者的观点上,不置可否。   这道题对他们来说朝纲了,他们用正常的公式套不过非的诡辩,干脆就不要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放着那些可怜的非凡者,让非来!   得到众神舟同僚默许…嗯,就算他们不默许,非也准备撸袖子大干一场了。   他现在特别希望那边的东裔代表快点将他的资料带去西境,让他们好好的研究开发创新。   自己这一头,也可以准备境外的神舟分公司了。   必须快些找人布置准备,要抢在校庆结束之前搞定。   直接委托那边的中小型企业处理也可以,直接购买下那边某家中小型科技方面的公司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非打定主意,整理出了一套资料,在神舟总部挑选出了几位可信之人,再以其他委托人的名义,委托了kill fox的成员帮忙保护与辅助,开始了去境外开拓神舟分公司的计划。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一十九步:校庆日   几天时间在平静与忙碌中过去,境外的拓展比预期更加顺利,途中并没有遇到境外什么人进行阻挠。   原因也不能想象,神舟本来就得到官方支持,现在西方那边又受到了官方的掣肘,在“保镖”的事情上占不到半点便宜,正在想办法采取其他公关手段与东方官方进行对抗。   东方官方软硬不吃,打定主意要给对方一点教训,免得对方觉得他们好欺负,随便跑到东方的土地上来,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那边自顾不暇了,神舟这边的小动作,注意到了也没有用,分神出处理的话,谁去跟东方官方的外焦们谈判?谁去处理那边甩过来的各种花招。   在西方一部分掌握权力的人看来,这就是来自东方的报复,用的还是阳谋,意思就是“你随便挑个对手打吧!我们无所谓,反正要让你长点教训。”   一个是商业集团,一个是东方官方,这还用挑选?跟谁斗都不能跟一个地方的官方硬碰硬。   神舟的事情,自然就被轻拿轻放了。   一切顺利的消息非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他期待已久的有生以来第一场校庆开始了。   非大清早生物闹铃的时间还没到,就醒来了,他检查了一边电影所需的一切设备,确认万无一失,想想以前在其他的电影电视剧动漫小说等方面看到的大型节庆必出事的情况,他又专门绕学校加大学跑了一圈,布置好了阵法,随时防御任何一件可能会破坏他有生以来第一场校庆活动的任何事情。   确保一切万无一失,非这才拍了拍手,开启了神舟随拍随录的功能,伸两根食指在嘴角撑了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迈出两步,停下脚步,非看看自己的双脚,想了一下,重新迈步,感觉上,脚步体现出来的情绪,明显比起刚才欢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月老小册忍不住直翻白眼,“为了达成普通高中生的正常反应,你还真是不竭余力啊!”   非:“这是我最真实的好心情。”   月老小册:“你骗神农尺呢!我跟你心意相通,你的心跳都没有多少大起伏,你这叫普通高中生正常反应…曹!”   话都没说完,月老小册的本体就被直接塞进非的书包中了,月老小册只能闷闷地吼了一声。   非笑秘密地将书包封了口,还加上了两道隔音术,打定主意今天月老小册说得任何一个字都不听。   非最先抵达班级,将剩下需要布置得一切全部布置好,来到了教室正中央的位置上上下下认真观察了半晌,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趁着大家都还没到,先放一遍电影自己看看现场感觉。   陆陆续续的,人声吵杂起来,其他住校的学生也揽过来负责安排最后场景的任务,各自早起赶到自己班忙碌起来。   路过甲一班,见非在看电影,也在教室门口跟非打了一声招呼,围观了一下,才回去继续忙自己的去。   这种不用为读书思考,彻底放松下来的学生时光可是比较少的,大家的节奏似乎也在校庆来临的这一天变慢了很多。   随着时间过去,学校里的声音渐渐打起来,操场那边还能清楚听到主播社的两位主持人有说有笑地介绍即将开始露天表演什么歌剧或是舞蹈的情况。   教学楼这边,也有两位主持人在介绍学校本身的情况,关于学校建立于那一年,有多少年的历史,曾经经历过什么,出现过多少位为学校或是为整个东方争光的伟大人物和他们曾经的事件。   主持人不急不躁地讲述着,还会开开小玩笑,说话的方式温和有趣,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会将那些话听进去。   甲一班的同学也来了不少,他们换上了演戏时穿的比较轻便的衣服出去做宣传,招揽“客人”进来看看。   因为穿着问题,他们差点就被当成是历史文化研究社与动漫cosplay社的成员了。   不少人不是过来看电影,是想要与甲一班的同学合影留念,还好甲一班并不是一群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体能方面还是信得过的,逃出一群“游客”包围的在方式还是有不少的。   他们是逃了,但没有忘记他们穿着戏服出来的目的, 故意吊着一些有毅力,轻易不会放弃拍照的人,将他们引回了甲一班,才答应拍照。   在了解到他们穿的是戏服,并且已经被他们追得满头大汗逃跑回来后,拍照的人都有些尴尬了,见他们可怜兮兮的委屈眼神,又不好意思离开,只能顺水推舟地坐下来看看电影了。   没想到,电影一开,众人看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电影,而是一场走进电影宛如亲身体会一般的电影经历。   他们是跟随着主角经历每一个时空不同文化的现代人,每一代的破坏,每一代的坚持,都让他们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脑袋也好像被大锤锤了一下。   当近代时,终于摆脱解锁站起来的年轻人被一枪打中胸膛,脸上却还带着坚定的表情缓缓倒下时,有些人的情绪控制不住崩溃,下意识地想要去扶起倒下的人,却发现自己的手如同主角一样抓了一个空时,观众们感觉自己就像是穿梭在那个时代的幽灵,无力又帮不上忙。   主角最初的笑声,一开始的不以为然,之后的放声大哭,成长,抹去眼泪,回到现代微笑面对任何抵挡在自己面前的困难,并不畏艰险地去坚决,抵达未来,成为了别人的明灯,正如同他穿越时空时,所遇到的每一位牺牲的英雄。   他们谁有可以成为英雄,谁都有机会在某个时间段成为谁心目中的英雄,信念与坚持并不是最终让人行动的品质,背负曾经,负重前行,展望未来,回首,将希望以不同的方式传递给更多的人,最终不管是活着还是消散,反而更让人感触良多。   从甲一班出来的观众眼圈是红的,脸上却带着微笑,颇有些振奋,看得非都有点傻眼。   “我严重怀疑我们的电影是洗脑神剧。”祝仙乐在几波观影人离开后,如此评价道。   “可不是吗?精神状态都明显不同了。”尹羽嘴角直抽抽,他回想起刚才一名观众离开时,嚷嚷着要改变,要成为星火的传递者之类的话,只感觉对方魔怔了。   比较沉默的向曦却笑了笑,找回战国时期一世的记忆,他就明白,只有作为当事人亲身经历一遍那个时候的事情,才能明白电影中真正想传达的一些东西。   非的拍摄手法,就是采取了尽可能代入主角的方式,让主角以一个现代人,去经历那一切,就是让关中代入到摄影师,也就是非的视角去体验那一切。   班上的同学们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全部参与到了电影的制作之中,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清楚自己在这保护电影中的定位并非是那个贯穿整个电影的主角,也不是那个一直跟随在主角身后的摄影师。   代入感从一开始就直接从主视角摘除出去了。   他们会代入他们的角色或是音乐、配音、道具、背景板等方面,自然不会产生和观众差不多的感受。   向曦任由其他人直呼夸张、不可思议,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仔细看上传到神舟私人客户端的电影前半部分,那一部分他能清楚看到跟随在舒德这个主角身后的非的影子。   其中有几个时代中,他的身影存在感非常强烈,但越是到后面,他的存在感似乎就变得越来越薄弱,思想与精神状态好像不再像最早期。   到了现代近代六十年,他的存在感似乎又在一点点地加深,一直到主角回到现代 ,好像…又出现了某种变化,那感觉,像是一瞬间回到最没有存在感的时候,然后快速转变成最早期的状态,又忽然掐断变成了最不像非的状态。   到未来出现时候,非的感觉又在最关键的时刻倏然回归,那似乎就是最真实的他。   向曦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有,反复看了多次,那种感觉依旧挥之不去,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自己的眉心,感觉这似乎是自己的某种灵感在作祟。   如果是灵感作祟的话,这是想要告诉他什么?   联系一下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代表…昶斐被天道抹去存在感,或许会在不久的未来彻底找回?   不是已经找回了不少吗?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记得他是昶斐了啊?   真是奇怪的灵感…   …   随着几波观影人离开,关于甲一班有一部相当有趣的电影的消息也渐渐传开了,有人在参观了自家孩子或是朋友的活动表演之后,就来到了甲一班参观。   好评渐渐多了,但不同的声音也出现了。   在一部分人看来,这乱七八糟地拍得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儿,现代人穿越时空什么的,又幼稚又不切实际,历史也不知道多看看历史书,根本不懂历史还要表现什么历史的悲壮,拍得不伦不类的!   演戏也演得不怎么样,一群小屁孩还想要表演出成年人的感觉?嘴巴上的毛都没长齐,一点不像是个成年人,看着就让人感觉违和又可笑,根本看不下去。   甚至有人说,根本不知道这都在拍些什么,似乎连个主题都没有。无聊至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步:陆黎你来了啊!   对于各种抨击的,甲一班的同学们也没生气,对方那么挑剔,某种程度不正是将他们放在正规电影上进行比较了吗?   如果单纯只是当成一群高一年级的小孩子的游戏之作,顶多笑笑了之,回家还能回去跟其他人随便说上两句。   他们明显是看得认真了,才会认真地思考剧情合不合理,历史有没有到位,演员演戏演的如何,年龄是否存在违和感之类的问题。   这对一群喜欢研究人心的青少年们来说,也算一种变相地夸奖。   就是一群学生挨骂后,笑得像个傻子的模样让那些明显对电影不满的人隐约有点发怵。   非(♂·昶斐)确认班上的客流量渐渐稳定,在中午时就开始重新分配值班计划,留下三名同学负责播放电影,每过一个小时换班一次。   剩下的同学可以穿着戏服去学校各地逛一逛,尝一尝小吃,玩玩游戏,看看表演,有人对他们产生好奇询问的时候,就可以帮班上的电影进行一波宣传,就不需要再刻意跑到人多的地方特意宣传了。   甲一班众人赞同这提议,中午还没结束,就开始按照非的计划行动起来。   一年一度的校庆,学校食堂也难得做了不少大餐,价格减半,据说,是专门掏了校长的个人腰包。让人忍不住好奇那位校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感觉钱包很鼓的样子?   当然那并不是重点,非从上午开始到下午第一次换班,就一直在教室守着。   邀请的人一直还没来,提起的心也一直放不下来,他开始怀疑,对方这段时间有没有回家,有没有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非皱着眉头想了几种可能性,又用力摇着头将那些可能性甩掉了。   看不到的情况,或是不回来的情况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不可能不在自己家里面做法术布置,只要做了法术布置,有人动家里的东西,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她是个聪明谨慎的性子,一定会在察觉到有人动过家里面的东西的第一时间赶回来查看情况。   只要她回家查看,就肯定会发现奶茶与电影票。   虽然那张自制电影票在校庆期间随时有效,非还是觉得她会在校庆的第一天就过来,他担心自己离开会刚好错过对方的到来,还是守着,等她来…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午餐都不吃了吗?”   正思忖,熟悉的声音自身边传来,将走神的非惊得差点心肌梗塞,他下意识往旁躲开一步,侧头就看到了那完美的胸部…   “你的目光是不是落错地方了?”熟悉的笑声中带上了一点危险。   非立刻将目光上移,清晰的锁骨,白皙如温玉的肌肤,不尖的鹅蛋脸,水润的薄唇上,有着高挺却不肥大的鼻梁…但这些,大概都比不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吧?   艾玛…   非对上那双眼睛,又不自觉地转开了。手下意识挠起脸颊来,嘴巴下意识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我毕竟是总导演兼编剧简摄影师,当然要负责到底…”   “噗…”后者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拎着的东西提了起来,“我猜你在这一天肯定很忙,过来时,顺便为你做了一些吃的就带过来了。”   “哦哦?!”非目光又转过来了,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溜了出来。   这一下,又对上了对方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并不是清澈的眼睛,很深邃,深处像是有个黑洞,但黑洞的边缘,总有着无数被吸收星光的折射,形成了一个分不清内外的环,对方的眼睛,也正是如此的。   非不自觉入了神,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先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袋子,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说起来,我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了啊,陆黎。”   陆黎随意地在非对面的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将手肘枕在了大腿上,“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你今天运气不错,有口福了。”   非取出了袋子里面的饭盒,打开,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各色美食,看上去都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大菜,不知道是花费了多长时间做的,用的时间肯定不少。   非“哇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准备夹一筷子菜,先尝一尝味道。   谁知道,菜还没入口,陆黎忽然来了一句:“你就这么吃?不先确认一下我是否下毒?”   非僵了一下,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陆黎:“开玩笑?”   陆黎收起笑脸:“不开玩笑,其实我都没那个自觉,或许不知不觉就放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毒死。”   非盯着面前的菜想了想,目光又落在陆黎身上:“认真的?”   陆黎点头:“当然!”   “好,你稍等我一下。”非先将饭菜递给陆黎,自己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出现了些许不同,陆黎的眉头扬起:“身外化身?”   非(♂·夏平):“厉害吧!”   陆黎:“我就怕我下得毒可能可以无视因果。”   非惊奇了,却不是惊奇陆黎下毒的问题,而是惊奇于另外一个问题:“那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尝试一下。”   他郑重接过了陆黎手中的饭盒,摆出了无比认真地态度尝了一口,脸上缓缓露出笑来,“你最近做什么了?总感觉你的厨艺好像变得相当厉害了?”   “谢谢…你流血了。”陆黎道谢的同时,指了指非的嘴巴。   “啊?哦…”非伸手摸了一下嘴,手上果然满是鲜血,他立刻冲陆黎伸手,“能给我一张纸巾吗?”   “可能会比较危险。”陆黎苦笑了一声。   “那算了。”非下意识将饭盒放在了大腿上,举起了双手。   看他的反应,陆黎微微歪了一下头:“你已经知道了?”   “有个叫绁的小姐姐跟我说了一个故事。”非答非所问,回教室里找了一圈,弄了一瓶水给自己洗了洗手和嘴巴,又重新回到了班门口的位置坐下。   话却一直没停:“她说,很久很久以前,世上诞生了两个种族,其中一个种族被定义为绝对不该存在却又存在了的一族,另一个种族是以杀死前一个种族为使命诞生的种族。   前者似乎是叫玄族,后者似乎是叫真族。两个种族的人斗了很久很久,斗到了世界毁灭。   可能一旦双方彼此发现,依旧会重复相似的事情。不管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这是这刻在灵魂核心里的本能。”   陆黎依旧和来的时候差不多,神色淡淡的,却在非继续拿起筷子的时候,伸手按住了非的手,“这样了你还准备再吃下去?”   非盯着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些菜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很长的时间与功夫做出来的,味道还那么好,肯定是用了心的,不吃的话,我感觉会很浪费。”   “浪费也比莫名其妙地被毒死好吧?”陆黎的情绪看不出这喜怒。   非看了她两眼,收回目光叹口气,“怎么能说是莫名其妙呢?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不属于作为陆黎的你的记忆与本能正在苏醒吧?如果那位叫绁的小姐姐说得都是真的…   你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我,就是因为…你知道你靠近我的话,就会忍不住想要伤害我吧?”   陆黎按着非的手很稳,非的话似乎并不会让她再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了,非的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闷感,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变化的呢?   如果早点发现的话,是不是就有机会阻止?   非伸手,将压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推开了一些,又轻轻地伸手在那只手的手背拍了拍,重新提筷子将饭盒里面的饭菜吃完。   体内的玄力出现了紊乱逆行的现象,非却将计就计,干脆将逆行进行到底,让体内力量循环的周天全部进行逆时针的运行。   在他看来,世上万物分阴阳,看似相克相对,实则相生相补。   正反不正是因为有了正这个概念,所以才会让人意识到反的相对概念吗?   为什么大多数人都认为,自身力量逆转就会走火入魔?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在大家心目中理解,正既是正,是生。   反既是负,是死。   当潜意识思维认定了这一点,那大多数人的选择,不是干脆全部逆着来,而是强行将所有的力量重新转向正轨,当正反冲突,自然会相冲,产生不可避免的力量对撞。   这导致的后果有很多,真正意义上的走火入魔,经脉寸断,精神错乱…简称精神分裂(非人格分裂),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陷入自我世界中,开始成为别人眼中的不正常。   非虽然不清楚陆黎下得是什么样的毒,不过看上去似乎是试图让他能量运行逆转的毒。   不幸中的大幸了,非可以调整转变自身运行心法的路线,先暂停原本运行路线,再由逆行的力量推动暂停的力量,再慢慢由壮大起来的力量推动全部玄力,完成反转。   当非停止运功的时候,他的气息在陆黎面前完全恢复正常了。   “幸好我的体质特殊,对我来说,正反都差不多。”面对安静看着自己的陆黎,非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陆黎微耸起来的肩膀,随着非的话,慢慢放低下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一步:真正希望的是什么?   一顿饭吃得比想象中更加顺利,非(♂·夏平)趁着中午没什么人的功夫,专门为陆黎放了一遍电影。   在教室一起看电影,没有爆米花和冷饮, 两个人开始就电影每一个位置的细节与内容进行讨论。   陆黎:“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男主为什么会穿越,你这里不该给一个更加详细具体的解释吗?大家现在可都很考究的。”   非:“埃呀,深入研究那么多做什么?闲的蛋疼没事干啊!不知道原因的开始他不也挺香的?过程第一,过程第一,何必在意那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陆黎:“怎么能算是没有意义?谁都会好奇自己是谁,从什么地方来,要去什么地方吧?”   非:“他知道自己是谁,从现代社会而来,要回现代,成为别人的指路灯火。”   陆黎:“这会不会太中规中矩了?人并非全都是无私的,主角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非:“从他能够穿越开始,他就注定不可能再继续普通下去了。有些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他能做的,只有成长,活下去,传递那一份传递到他身上来的希望。”   陆黎:“或许是吧,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工具,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单纯为了帮助别人,传递信念而活着的,他也应该为他自己而活…   实际上,他应该是享受着这一切的,他明明很擅长思考,很擅长如何去做,才能做得更好。   他不需要成为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他只需要做他自己就好,不用总是顾虑别人。 ”   非:“…人可是群居动物哦?为别人考虑也算是正常的行为。”   陆黎:“这只是想当然的认定吧?人的本质就是自私的,只是每个人自私的方式都不同。有些自私,是希望自己与家人全部都好好的,他喜欢与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有种自私,是希望家园完整,他在意的人们能够笑着过好每一天,他会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去努力。   有种自私,是自己享受一切的快乐,他们不会考虑别人,单纯满足个人。   但不管是哪种情感促进人们行动,他们私心中,都是为了自己心目中某一个理想的目的的。”   非:“…好吧,不可否认,你说得或许有道理,每个人大概多是自私的,伟大是一个定义,因为有些人理想的目是其他对他个人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陆黎:“所以呢?你这个主角真正的理想是什么?”   漆黑的教室内,少女的手往前指出,荧幕上的光照在她的手上,发出莹莹的微光,看得非恍惚了一下。   非眼中光芒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公平公正。”   陆黎的手顿在了半空,目光没从电影屏幕上挪开,语气听上去有点飘忽:“公平公正?为什么…”   “不是完全的公平公正…只是对于这一世的我个人来说,我讨厌…那种因果无法马上实现的事情。更不喜欢看到有人为别人的过错背负痛苦的情况。   因果会交织,但我更希望,每个人背负的痛苦,是只属于自身的,而不是被别人强加的。”   “你说的那种情况,绝不可能实现的吧?”陆黎愣了一下,非所说的那些,明明古古怪怪,她却意外地明白了非的意思。   可越是明白,她就越是清楚非有多么异想天开。   非挠了挠脸颊,没争辩,也不好意思去争辩。   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做过怎样的蠢事。   差点就准备去毁灭世界,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感觉既中二,又恐怖,还很丢脸。   陆黎余光瞥了非一眼,忽然笑道:“不过,你这电影拍得不怎么样,这一层的意思完全没有被表达出来。我看到的只有一个传递精神的火炬。”   “嗯…还是有不少人喜欢这一类的鸡汤的,我觉得这样表达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就看他们有没有发现那一层面的本事了。”   “会的。”   “什么?”   “肯定会有思想与你相似的人,注意到你隐藏在这当中的秘密的。”   非看向陆黎,张了张嘴,有一句话想问,最终还是憋在了心中。   其实根本就没有询问的必要,他们直接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也存在着默契,但…不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战友。   两人直接没有再言语,一直到电影结束,陆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非开口之前,率先道:“今天我难得有空,东道主,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到处逛逛?”   “校庆时间,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非嘿嘿笑道,“不过得等一下,等其他同学来跟我换个班。你要不要先去附近随便逛逛?”   “嗯…”陆黎左右看了看,摇头:“不了,等你一起吧!那样才有趣。”   非的笑容不自觉浮起,等其他同学返回,与他们进行了交班,却被那几位同学用相当古怪暧昧的表情盯着办了半天。   “你们老盯着我看什么?” 非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就连沐衍,都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   沐衍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是一旁之前跟非打过架的同学撇了撇嘴,“嘁…我们还以为你的情商低得可怕,不会有女生喜欢你,谁知道你还能直接邀请到一位大美女陪你一起闹校庆的?”   非恍然,脸上立刻露出坏笑,“我认识的大美女特别的多呢…那是你们羡慕不来的~”   “你再说下去,我觉得你身后的大美女肯定会打死你。”后者开始咬牙切齿了。   “不会不会,她最能理解我~我跟你讲,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人生赢家…哎哎哎…陆黎你别拖我后衣领子啊…”   非还没来得及多炫耀炫耀,已经被直接拖走了。   留下其他同学,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幸灾乐祸的冷笑,还是清楚告诉自己,昶斐这个混账,就是个令人羡慕得要死的现充!   第一种怕是没法做到了,无论怎么安慰自己,都没法压下心头的火气,好气!   非从几天前就已经从罗老师发下来的表格上了解到,哪个位置有哪一些活动与表演了。   他最感兴趣的是鬼屋冒险,这是二年级甲一班的项目,并不是在他们的教室中办的,这是专门借用了学校的体育馆。   很难想象,高二年级的甲一班,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将一整个空旷的体育馆布置成了鬼屋。   非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比较简陋,到体育馆时,看到整个体育馆外围的布置,非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一个体育馆布置得跟个古宅似的?   非强行合上了自己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我感觉…我可能有点低估我的师兄师姐们了。”   陆黎好笑地看他一眼,“你们十五岁就能拍摄出时长近一小时的电影,就不该小看了比你们大上一两岁,同样是甲一班的师兄师姐吧?你不会以为高一年纪甲一班才是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中最强的一批人吧?”   “咳…”非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漏嘴了,立刻干咳一声掩饰,“那啥…不说那些,我们进去看看?”   陆黎笑得有点坏,“要不要打个赌,看看我俩谁先被吓晕过去?”   非斜睨陆黎:“你开玩笑?我可是不怕鬼的。”   “可怕的未必就是鬼啊?”陆黎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非十分配合地表现出了警惕模样来。   仿佛是为了配合两人入戏,体育馆出口位置,有人用平日里推体育用品的推车推出来了好几个晕倒的人。   非甚至看到了钟馗钟老师,正与其他的校医走上前去给晕倒的学生进行进行检查,瞬间找回被吓丢的魂。   钟馗感觉到了看向自己的目光,耷拉着眼皮抬起头,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非,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钟馗这笑容,笑得非嘴角抽了抽,这是瞧不起谁呢?普通人被吓晕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应该不是在嘲笑他吧?   就在非思考钟馗那笑容背后的含义时,体育馆内传出了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那声音听上去怪吓人的,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任何一名游客选择离开。   看来人内心之中的猎奇心比起畏惧心理更强烈。   非默默看了一旁的陆黎一眼:“去吗?”   “我们不是正在排队吗?”陆黎笑眯眯指了指自己前面的长龙。   非挠了挠脸颊,乖巧地站立到了陆黎的前面。   惨叫的声音汇聚成了一首引人遐想的曲子,留下的都是好奇心过重,或是自觉自己的胆子足够大的人。   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倒是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可怕的,至于直接将人吓晕过去吗。   等人进了一半,第一批晕倒的人总算是醒来了,看他们惊魂未定的模样,大家心中更加好奇了。   一人开口问道:“嘿,兄弟,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了?居然直接吓晕过去了?”   “我觉得我大概是遇到真正的鬼了…”回过神来的第一批游客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苦笑着感叹道。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二步:没鹿画   第一批逛鬼屋的游客说自己真见鬼了?   众人听着就忘,去鬼屋这玩,不就是为了“见鬼”的吗?要是没有达到以鬼之类的东西吓到人的效果,那鬼屋就算是失败了。   非(♂·夏平)却看了陆黎一眼,与陆黎的双眼对上,“这样吧,我们就不要赌谁先被吓晕了,我们比一比,看谁能找出鬼屋中的秘密如何?”   “加大难度吗?”陆黎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既然是你主动提出的,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那就这样决定了。”   非怎么听怎么感觉奇怪,陆黎的态度…看上去不像是寻常跟着自己来凑热闹的游客,反倒像…鬼屋人员。   “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不,没事。”   非挠着脸颊转开目光,看向整个鬼屋的其他布置与风格。   鬼屋的风格并不是以红色黑色这一类为主,而是用蓝绿色与白色为主,这实际上大大违背了鬼屋的基础布置,给人的感觉更偏向温馨与明朗。   但颜色上的花样少得让人感觉空荡,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在非看来,代表着原本空白的位置应该是有什么存在的。但设计者根据人们的惯性思维,刻意抹去了原本应该添加的画面,故意营造出了缺失感。   非走到门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签下的免责协议,与陆黎一并进入了鬼屋之中。   迈入体育馆大门的一瞬,非愣了一下,他的面前居然是白墙围起来的弯曲狭窄的走廊。   白墙是用寻常的布随便固定住的,还是一块一块地拼起来的,看上去…似乎可以随时拉开那些布直接钻过去看后面的景像…   非寻了自己左侧的位置蹲了下来。   陆黎站在他身后,没有蹲下来与他一起观察的意思,“你在看什么?”   “看看这是怎么固定的。”非伸手按在了白布贴地的位置,才说了一句话,一只手忽地从白布侧下方伸出抓住了非的手腕。   这一下太突然,白布的后面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黑影,在人检查的时候忽然闹出这一下,的确很容易惊吓到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人。   非同样被吓了一跳,但比起被吓一跳,他的身体本能比他的意识更快,另一只已经抓住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就在下意识拉动的时候,非感觉手上的力道忽然一轻,他居然直接将一只手给拽出来了。   但…只有一只手,手的后面什么也没有。   非看着那只还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忍不住去看他的手臂位置。   谁料转手看到的,是无数只从里面爬出来的小蜘蛛。   “哦?”非这一下有点意外地,一边放任小蜘蛛往他身上爬,一边回头问:“如果有害怕虫子或是对虫过敏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陆黎这个时候正随意地站在非的身后观察着非,在他回头时,陆黎后退了一步,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看向一个方向,“有监控,大家会在第一时间做好抢救准备。”   “哦吼?”非甩了一下手,原本爬到了他手臂上的小蜘蛛们纷纷落在了地上,“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过得到了另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陆黎好气地笑了一下,“你无非就是想弄明白我是否参与了鬼屋的建设。这事我本来就没有瞒着你的打算,我曾是这个班的一员。这次校庆来做了顾问。”   “曾?”非迈步绕开了那些到处乱爬的小蜘蛛继续往前,聊天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陆黎闲庭漫步地跟在非的身边,道:“遇到了点事,连累了朋友,就休学了。”   “什么事?”非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又觉得太冒失,补充道:“不想说或是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我们这样的人,不管遇到多少怪事都属正常,原本小心一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我没想到那次会连累到人。”陆黎轻声回答,脚步悄然放慢,目光也转向了前方的一处。   非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因为穿过了完全的白布走廊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画。   那是一副黑白的水墨画,画的似乎是雪中梅与鹿印。   画中只有黑白两色,非却从这当中看到了血色,忍不住眯起眼睛来。   “这是她最后画的一张画。”陆黎的声音从后面重新响起。   非感叹:“没想到你的朋友居然还是水墨画大师,这画都超过如今历史遗留的水墨画了吧?”   陆黎来到那张画旁,“的确,以他这一世的造诣,不知道要学习多长时间,才能重新达到这水平。但是,如果没有经历那件事情,或许…他也不用死了。”   非斜睨了陆黎一眼,金色符文流动下,他清楚看到在画卷与陆黎身上,有着一道很深的黑色因果线,“你现在开了一个口,是不是代表…画主人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   “当然可以。”陆黎笑道:“画主人叫鹿寐,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是我出入高中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哦?第一个朋友啊…”非伸向画面的手收回,转过头去看陆黎的表情。   陆黎在非看向她的时候,就快速转过了头来,“看什么?”   “咳…”非下意识挠了一下脸颊,“我看看你现在什么反应。”   “都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时间可是这个世界上换解伤痛最好的灵药。”陆黎道。   非撇了撇嘴,“我信你个鬼,你一向说谎都不会炸眼睛的。”   陆黎眨了眨眼睛:“哦?有吗?”   非的撇嘴变成了翻白眼,“你继续,我们就不要转移话题浪费时间了,后面肯定还有一群人正等着进鬼屋玩呢!”   陆黎点头:“那好,我们继续往前。”话落,不等非做出反应,她抓着非的手就往前一跃,两人面前的画瞬间如水一般荡漾开。   非却敏锐感觉到其中的关节:“没有冰凉感,没有法术波动,这是全息投影?”   “会用神舟上面的技术来搞事情的可不止有你们班想得到。”   不知道怎么的,听陆黎这么说,非嗅到了一丝挑战的味道。   “哦哟?厉害吗?不是老古董。”   “一直都不是,看路。”陆黎反驳,又顺便将非的脑袋推转了回去。   “是看路还是看鹿啊?”非目光转回,一看就看到了在他面前的鹿。   不过这次的鹿不是什么画纸上的画了,这是运用了神舟技术模拟出来的鹿,一看非就知道这是鬼屋设计得一环,目的应该属于带路人,让人身临其境地被代入。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跟着鹿一起往前走吗?”非环顾四周一圈,有些乍舌,这一片区域全部都是雪景,看风格和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张画相仿,但肯定不是原本的作画人设计出来的。   因为根据陆黎的话,那个作画的人应该已经去世了。   去世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将鬼屋这部分布置成一个场景。   这让非不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应该也有一个陷阱吧?”   “的确有,不过这里只是第一层的暗示。”陆黎没有直接一口气就揭露这里的真相,反而让非继续往前。   四周的景色是一望无际的雪地,非与陆黎跟着之前出现的那一头鹿前进,还没走出几步,非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停下脚步,看向了自己的左侧,半晌后,朝左侧伸出手,手直接摸到了一层布。   “哎呀…被你发现了。”陆黎带着点夸张地掩唇,被非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表现得太浮夸了,一点代入感都没有了啊…”   “就是要将你从代入感里拉出来啊。”陆黎扑哧笑了一声,“你陷入进去了,还怎么查出这个鬼屋的秘密?”   非收回目光,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这里只是一个普通被白布和神舟的障眼功能遮掩的房间,从刚才开始我们就在兜圈子。   在上下左右基本都是一片白的位置,人的方向感的确很容易变差,再加点影响人感官的东西,让人感觉鹿是一直在往前方走的话,就会产生自己也是一直在往前方走的错觉…这一关的秘密,我算是破了吧?直接让我看一看后面的内容。”   “果然瞒不住你,你看吧!”陆黎手往前一指,非顺着她的手看去,前方地面已经不再是皑皑白雪覆盖地地面,地上还是出现了鹿蹄印。   蹄印与画上的蹄印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在于颜色。   画面上是黑白的,这里的是彩色的。   被踩出鹿蹄印的雪花颜色明显深一些,除了蹄印,还有红色的印记。   “血?”非凑上前,蹲下身子去看,颜色与滴落进雪中的感觉基本与血无异。   好在没有嗅到铁锈味,血液的模拟似乎并没有追求尽善尽美,大概也是担心那样做会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非想着,起身加快脚步,顺着血迹来到了一栋画着茅屋的画布大门前,推门,门没开,他又和之前进入画卷中一样进入了其中,这都没有穿过感。   “刚刚进来的人应该会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吧?”非望着面前一瞬间改变的天气,回头冲着慢悠悠跟上来的陆黎笑道。   “也有可能神经比较大条,根本注意不到。”陆黎补充了一种可能性。   两人相视一笑,又有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三步:这是画展吧?   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鬼屋正前方,面前的景色让非(♂·夏平)意外了一下,面前的景色和之前雪景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房间,房间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有东方水墨画、北方油墨画、南方水粉画、与西方水彩画…   除此之外,素描速写也摞了一堆,就像是纸做的小山。   “假的吧?”看到这里堆满的东西,非第一时间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神舟的技术模拟出来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走到室内唯一的画架前,上面有一幅画,画中蜷缩着一个人,穿着非经常会穿的休闲服,面容模糊,隐约能见这人双目闭着,似在沉睡。   除了这个人之外,四周的一切景色都是以黑灰紫红等看着非常危险的颜色为主,好像当事人正被危险包围,可当事人却全然不知,还沉谁在危险之中。   非的心跳在无法控制的加快,刚刚迈出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还没远离那张画,伸手却传来了一股重力,回头看去,身后推自己的,正是陆黎。   陆黎此刻的表情因房间光线昏暗,无法看清,非也来不及去看对方的脸色,手直接碰到了画面,大脑立刻传来刺疼的感觉。   四周的景色也瞬间模糊变化。   耳边跟着出现了幻听,“你很喜欢画画吗?”   “当然喜欢!”   “为什么?”   “因为可以通过画,将很多人的情绪还有四周的气氛画出来啊!”   “哦?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你来画一个我看看?”   “好啊…”   …   “嗯…画不出来啊!”   “哈哈…看样子你也不过如此~”   “再给我几年时间,等我跟师父学好了画技,我一定能够将你画出来!”   “等到那个时候你早就忘记啦!”   “不会的,这个给你,我将来一定可以将你画出来的。”   “笔?你给我一支笔做什么?”   “这是我师父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哦?这么贵重的嘛!那我收下了,你可别忘记了你今天跟我的约定!”   “我不会忘记的,公主殿下。”   “别叫我公主啊!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灵空。”   …   “灵空…灵空你别睡,我来了,我来给你画画了…我们约好的。我来找你了…”   “…嗯?是你啊…你来了啊…对不起啊,我没力气起来了,你就这么帮我画一张吧?”   “…好!”   …   “画好了吗?”   “快好了。”   “好了吗…?”   “快好了…”   “嗯…”   “灵空?”   “…”   “赵灵空?赵灵空!”   “昶斐!”   一声大呵,将非惊醒,他的眼前一花,画中画面变化,火焰浓烟笼罩了画中人,那不是穿着休闲装的什么人,那是穿着一身血铠的少女。   “赵灵空…”非眼中的迷茫瞬间褪去,甩了甩头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陆黎,“你刚刚推我一把,不会就是想要看看这画中属于我与这个作画者前世的因果吧?”   “果然,你的其中一世果然与他有关。”陆黎好像就等着非这句话,没有多少惊讶神色地走上前,伸手按在了画架的一端,看着上面变化的画面,继续道:“这画就是刚才我们进来之前的画,不过那副是投影,这副却是真实的,观画者只要与作画者的任何一世有关系,就一定能够通过这张画,看到对应一世的对应画面。   昶斐,你通过这张画,看到了自己哪一世死亡的记忆了吗?”   “嗯…看到了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一世。”非被那张画搞得有些心烦,抓了抓脸颊,催促:“好了,这边的也看过了,我们去看看后面的。”   “欸欸,等会儿,别急着走,这里的景色还没有结束哦?”陆黎见非想走,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还没结束?”非虽然心中知道,却不怎么想在这个房间里面待着,这会让他以不正常的方式看到一些和自己前世有关的画面。   “你可别忘记了,你说要了解这个鬼屋的秘密的。”陆黎松开抓住非手臂的那只手,认真道:“但你如果认输要离开,那我也不拦着你。”   “我怎么就感觉掉进一个陷阱里了呢?”非挠着脸颊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开始检查起整个房间来。   这里的房间,墙壁可之前的不同了,这是实打实的墙壁。   伸手触摸那些纸张,手上的材质明显不是纳米机器,这些是真正的纸质,素描山上还能清楚闻到一股铅味。   下意识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非余光注意到了画堆中的人物肖像画,有老人有小孩,就是没有青壮年。   非挑眉,手向勾了一下,所有素描画整齐排列到了他的面前,围成了一个圈,陆黎立刻提醒:“看完了之后记得按照原本的位置放回去。”   “知道了。你在这方面未免也太较真了吧?随便找点画放这里不就好了?非要用当事人的画,不会就是算准了我一定会邀请你来这里吧?你难道也学了《数书九章》?”   非忍不住抱怨,陆黎却在那边笑得有些开心:“没错,我的确学习了数书九章,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那叫发现吗?我那是吐槽!’非心中抱怨,目光重新转向面前的画。   重新摊开后,他才真正看清楚所有,这里面除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少年,剩下的全部都是扭曲狰狞的面容。   “作画者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画的成年人那么诡异?”非确认了情况,发现当真是毫无例外,重新将所有画作堆回了地面,问起陆黎。   可他偏偏又不等陆黎回答,马上做了一个暂停手势:“等会儿!你别告诉我,让我看看后面的再继续猜。”   陆黎摊手,“我刚准备拒绝告诉你。”   非:“别刻意说出来啊!”   非的目光又落到了地上散落的彩色画卷上,画都是风景画,风景画上不见一人,看上去挺像是那种很普通的风景画,可落在非眼中,却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画上有好几个地方他都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不是作为这一世的熟悉感,是作为其他几世的熟悉感。   “这…是夏宫吧?”非从这当中找出了对于自己目前这个身躯最熟悉的一张风景画。   画中景色他再熟悉不过,这可是夏平经常能见到的大夏标志性建筑物了。   随后他目光又落在了另一张画上,嘴角都忍不住在抽搐,“这是修真界斗法大会的现场吧?虽然不是去年那一年的,但这就是斗法大会的现场吧?”   陆黎没回答,她听得出来非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她说话。   非又捡起了一张画,这画中的景色是树林,层层叠叠的树,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好看的,可这些树木,偏偏不是非如今见过的任何一种树。   偏偏非一看就觉得这些树无比熟悉,好像自己很久以前经常见到。   树叶的颜色是金与绿两种颜色的,让整片树林都有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   颜色调得那么亮,却一点也不感觉刺眼,这一点,非还是赞了一句:“你这个朋友还真是一个画画的天才,他到底怎么画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按照他所说的去画画,并没有达到他画出来的那种水平。”陆黎回想自己曾经向对方请教画画心得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不少的颜色,好像只有对方能够看到并且调出来。   他们的眼睛似乎看不到特定的一些颜色,只有被那个人调出来的时候,才能从对方的画上看到他们从未见过的其他颜色。   陆黎曾推测,这或许是独属于那个人的特别天赋能力。   非也没想从陆黎口中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陆黎回答他,也不是真就想回答他,似乎只是感慨,顺带回答。   非盯着那片树林看了半晌,忽然注意到了异常,他眯着眼睛,让视线更加集中于一点,才发现那树林中…有湖!   湖在树林的后面,画中的树林好像被吹动了,隐隐约约露出了湖后的一部分,有两道模糊的影子正站在湖边上,看起来像在相互对峙。剩下的就一概不清了。   “你发现什么了?”陆黎伸出手掌挡住了将脑袋凑得离画越来越近的非,为转移他注意力的随口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看见…树林中有人?”非任由陆黎的手挡在自己的双眼前,做了两个深呼吸,想要缓解自己的状态。   陆黎反而被他的话引得看向画面。   这张画她之前也见过,画中的景色对她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曾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   因为整个画的色调太亮了,一直盯着看眼睛会花,陆黎没有想起什么,就将画放到了一边,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现在再看去,下意识眯了一下眼,很快她也注意到了画面中的异常之处。   树木中有湖,湖边站着两道模糊的人影。   现在陆黎的视觉感受就好像发现了遥远的树林中,有两个人,他们像站在画中作画人所站的视角,正看向那片树林。   树林中的具体情况看不清楚,只能透过被吹动的树木,看到树林较深处,站立着在两个人。   因为已经达到视力的极限了,所以没能看清楚。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四步:“拆”鬼屋   “的确有两个人影…”陆黎通过非(♂·夏平)的提示看到了画中的情况,颇有些意外地回答一句,将目光转开了,“你的视力真不错,这都让你发现了。”   “不是我发现的…”非不愿意再继续深看下去,怕被那幅画直接吸收走自己的意识,放下了画后,才继续道:“更像是…我觉得,树林中有人,这才是正常的。”   非的目光扫过全场,将自己没见过的画挑了出来,排除了那些古代的,和既视感很重的画后,非的目光集中到了剩下的画中。   “这些画和其他的画画风有点大啊?颜色都是灰色的,这在具有颜色的画作中,算是失败之作了。但我觉得,能够画出那么多种独特画作的人,不可能会犯颜色不鲜明的错误…   所以,这不是创作失误,而是他眼中看到的世界。”   非一边说,一边将那些画排列开,画中画得是一个家,看上去是寻常中产小康之家,整个房间的颜色都是粉灰粉灰的,并没有强烈的颜色对比色。   而绘画不管是黑白色,还是彩色,都很注重黑白灰三种基调。   彩色的黑色、白色与灰色也是无比明显的,谁知道,这彩色画中,只有灰一个基调。   白色的墙壁是单一的白色,绿色的沙发是单一的绿,玻璃的灰色更是单纯灰色一片了,无层次感,无色彩基调,看着就让人感觉不舒服。   卧室的画中,这种情况就更加强烈了,白色的灯光照在本子上,本子上只有看不清楚的文字,白色的本子与灰色的阴影。   蓝色的床单灰扑扑的,更很久没用过似的,蓝绿色的枕头也没有任何颜色层次的区分。   如果只是一两张这样,非还能将这理解成初次接触到画画,不擅长调色所导致的结果。   但每一张和家有关的都是这样,甚至连去学校的也是这样,让非不得不向陆黎提出疑问,“陆黎,你这个朋友…他家庭背景是怎样的?”   “家庭背景…”陆黎沉默了片刻,道:“不太好。他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绘画天赋,还获得了不少的奖项,这导致他父母的心态出了一些问题,对他画画方面投入的精力比对在他这个儿子本身成长问题上投入的精力都还要多。   其实想想就知道,被子女的某些天赋彻底蒙蔽了心智,沉浸在成就感与在骄傲情绪中的人,很容易迷失自己,丢掉一些身为父母应该具备的东西。”   “那这还真惨。”非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陆黎继续道:“之后遇到了我,与我成为了朋友,我却害了他。将他卷入了非凡事件中。”   “就算你不将他卷进来,他迟早有一天也会掉进来,他原本就不属于寻常人欸?”非的目光又转向了其他的画上,肯定道:“他的灵性太强啦,就算没了遇到你,将来肯定会撞鬼。”   非说着下意识看向了陆黎的腰间,少女的腰上还挂着个小荷包呢。   没记错的话,那里面似乎是一打各色各样的黄符…   陆黎注意到了非盯着自己的荷包看,又似笑非笑起来,“撞鬼后,再遇到我这个驱鬼的半妖吗?”   “然后区别就变成了不是你将他带入非凡界,而是他将你卷入麻烦的情况了。”非马上将陆黎的后半段话说出。   陆黎想了想,不想点头,但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大概这的确是他必然会面对的事情…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非看了一遍房间,目光落在了脚落的床上,他走上前,紫色妖瞳显现,他透过眼睛观察了床上一边,叹了一口气,“走吧。”   “你不说说你看到了一些什么吗?”陆黎笑着问。   “灵性强,灵感也强,又在压抑的环境中长大,有些抑郁,负面情感重,已经凝出妖气了,虽然不清楚具体遇到的是什么事情,但他肯定会在发生有些向妖靠拢的转变…   不过根据你提供的只言片语的信息,他就算没有成为妖,也是妖怪之类的存在。   我们就暂时不要说这些结果,先去下一个关卡了解一下情况吧。”   “嗯。”陆黎随手推开了屋中唯一的房门,从里面出来,外面是一阵喧哗声,教室,书桌,整整齐齐排放,窗外是明媚的台样,照耀进来,书桌却没有产生任何影子。   教室中也没有任何人,喧哗的声音却清晰无比,还有笑声直接从非的耳边经过。   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说话产生的气流。   “如果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在在参观,估计是要被吓得够呛的。”非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刚才耳朵上就很明显感受到了气流,这样近的吹上一口气,身边还没有人,只有笑声,怪渗人的。   不用推测其他人的心理,非都能肯定这样的举动会让人的心不由自主提起来。   换个正常人,大概到这种时候,会拼命地猜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并且怀疑自己刚才的感觉是错觉,到处寻找这个不恐怖的房间中的机关,试图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这里是人为布置的普通鬼屋。   非思考了一下正常人的思路,目光落到窗上,外面景色正好,他上前将窗打开,还有一阵清风吹拂,气候应该是春季,微微有点凉爽,和秋季初的炎热有着鲜明的区别。   非的眼角抽了一下,“为了布置出这份违和感,你们还真舍得!”   面前的景色不管怎么看都特别真实,但正常人仔细看也会发现,这份真实可一点也不真实,这是3D的油彩画,完全拟真,抵达到近前看都看不出来,何况还专门布置出一块有距离的空间,放上了一个小型制冷的空调。   “制冷小空调只是借的,用完了之后要还回去的。”陆黎也不怀疑非能够注意到这些细节。   非却越看越头疼,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皮,“你们这其实不是什么鬼屋,这是画展吧?我看了一路,这里居然使用各种各样的画拼接而成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这些桌子椅子可都是真的。”陆黎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课桌,那态度,好像非的认知是完全错误的。   非斜睨着陆黎按住的那张桌子,道:“桌子椅子是现成的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些桌子椅子全部都是有点问题,待修理或是待更换的,这一类的桌椅是学校购置时,多出来,堆放在体育馆仓库里的那些吧?需要的时候,搬出来正常摆放一下,就可以拿来用了,甚至于…坏掉的更好,忽然倒下的话,还能吓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再仔细看看?”陆黎建议道,“毕竟我是半妖。不可能只做简单的布置。”   “嗯…你说得有道理,毕竟你有天算能力,这里搞不好有专门针对我的危险陷阱。”非立刻赞同地点点头,不过那毫不避忌地说话方式,着实容易惹恼人。   陆黎倒是不恼,笑呵呵地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等非说出他发现的一些结果。   非收回目光,先朝窗外看了两眼,看上去,这里的楼层有四五层楼那么高,但这是3D画,本身肯定没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这里大概有坑,暂时不要跳下去,先按陆黎说的,查看一下室内。   非重新将注意力转向室内,还没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就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耳边笑声都在一瞬间变得刺耳起来。   非没有被撞倒,不过被忽如其来撞一下,脚步也有些不稳,向后踉跄了一步,妖瞳月老瞳一起开,立刻注意到头顶天花板上的隐身布球。   还真是一个球,用无数个布绑成了一团的球,还不只一个,这种有不少个,分布在室内多个地方。   布球的另一端连接在室内的一些看不清的细线上,触碰到那些细线不会有什么感觉,到会触动机关,让半空中的球甩向特定的位置。   非刚才就是触碰到了机关,被守株待兔的布球撞到的。   少年不禁看了坐在没有任何机关的位置上的陆黎一眼,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坚持原则,一点法术阵法之类的都没用…”   “毕竟聪明的普通人太多了,谁能确定这当中没有那种喜欢抓细节破案的普通人?我们必须为这一类的人提供对应的乐趣。”   “好吧你们赢了。我们会好好向你们学习,学习你们这份敬业精神,争取明年的校庆也做到你们这种程度。”非举起双手,小心地绕过了机关,余光却注意到了妖气。   他的目光不自觉转过去,不小心碰到了机关,又不小心被狠狠地撞击到了。   “学习什么?你们拍电影,做得可比鬼屋高大上多了。”陆黎的声音还在一旁传来,非却躲闪着机关靠近了那张有微弱妖气的桌子。   桌子光是从外形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非却猜到了一些东西,手按在了那张桌子上,耳边立刻传来了声音,不过不是通过记忆回溯听到的,这是二年级甲一班的布置。   “欸,欸,你画画那么好,能不能给我画一个雷姆?”   “我也要我也要,我想要一个高达!”   “嘿,嘿,你擅长什么画?我也喜欢画画,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画画?”   无数声音从教室的四面八方传来,伴随在那声音背后的,还有心跳的频率,正在变得越来越快,与非的心跳渐渐达成了同步,然后变得更快。   非捂住了耳朵,“你们这是次声波潜意识音乐吧?你们咋不直接弄个《黑色星期五》正版回来得了?”   “放正版的《黑五》,一旦停了,人也没了。我们这个虽然是自己捣鼓的,但不会死人。”陆黎还在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瓜子。   “都和心脏共鸣了还不死人…”非咕哝了一句,没反驳。   …………………………………………   谢谢红尘酱的打赏支持~!天依~!回来啦~谢谢天依的鼎力支持~!生日快乐~!今天…双更祝生算不算?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五步:你们就不能用法术吗!   室内放起可以影响人类大脑潜意识的次声波音乐,又被无形的攻击击中,四周还配合地响起笑声,这还真不是一般地吓人。   非(♂·夏平)有点无力吐槽,那些隐藏起来的机关和障碍实在太碍事了,根本没法好好查看书桌的情况。   “陆黎,我能不能把这里的障碍破坏掉?”非躲开了一些课桌上的机关后,终于还是狠狠抓住了一个从桌子里面忽然蹦出来的惊吓盒小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陆黎从教室后面拿来了扫帚和撮箕,一边扫着地上的瓜子壳,一边拒绝:“不行,你破坏掉了这些,下一批的人怎么玩?”   “你们赢了…”   “什么?”   “没什么,扫你的地去吧。”   非重新将惊吓盒子里面蹦出来的人偶,塞进了惊吓盒子里,取出了应该是鹿寐课桌内的东西。   这里有似曾相识的高一年级的教科书,封面有点不同,非随手翻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也有了一定的改版。   合上书本,非的注意力又转向了一本硬壳的速写本上,翻开速写本,非能够清楚看到里面各种人物画,或站或坐,模样随意,但都不是朝着作画的当事人看过来的模样。   这明显是作画人在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偷偷画下来的。   画得还不是特定的一个人,非一页一页翻着,目光落在了一些桌子上。   最后翻到最后一页,将速写本举了起来,眼前空荡荡的教室已经对应上了那些同学分别在哪些位置,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这个鹿寐…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旁观者啊…这就是他当时的心情吗?”非合上了画本,教室中依旧只有吵吵嚷嚷的喧哗声,听着挺热闹,在空教室中,却有了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他的确是一个旁观者,和我们相似,却不愿意走进这个世界来。”陆黎轻声喃喃,“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提议让他融入这个世界…”   “提议者不是决定者。”非从陆黎的只言片语中,一点点整理推测着作画人背后的故事,嘴巴上也没有停,“如果你们这里是以这个已经逝去的人为主的鬼屋的话,接下来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个游客,要有意外发生了?”   “是啊…”陆黎点头,非在同一时间已经站起身来了。   在椅子往后挪动开始,教室广播里就开始传来了校方通知,时间是去年的某月某日某个点,鹿寐同学在某某路不幸遇难的消息。   “这广播是去年在本地的电视台新闻的内容,只要是在本地读书,或是子女在本地的家长,都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取来了当成了广播拿来播放,配合音乐的记忆增强,让过去听过的人回想起一些东西来。”   陆黎在旁解释,非伸手按了按脑袋:“抱歉啊,我去年那个时间段,我正在闭关学习中…这个我可能无法产生什么印象。”   “我看出来了。”陆黎打量非的表情,指了指讲台的方向,“我们也没指望所有人都能了解这件事情,所以那时候的报纸我们也准备了。就在讲台上,我相信会有人有兴趣看看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非走上讲台,随手拿起了一份报纸,上面正记录十六岁少年意外卷入油罐车爆炸事件的消息。   这只是一份记录报导,并没有带任何记者的主观猜测,只知道在那一天,有人将油罐车开入市中心,横冲直撞地闯过红灯,撞倒了七人后,被及时赶过来的警察劫停了车子后,冲下了车子劫持一名人质威胁了警方一个多小时。   当时一名少年挺身而出,与凶犯谈判,要求由自己换下人质。   凶犯同意,但换下了劫持的人都还没超过五分钟,就发生了意外,导致油罐车发生爆炸,七十四人受伤,其中四十七人重伤,两人当场死亡,二十九人送医途中不治身亡。十三人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其中,那名少年就是当场死亡的三人之一,另外一人是凶犯本人。   因为凶犯已死,浑身烧焦,警方无法通过烧焦的遗体调查出凶犯的身份,根据车辆来调查的结果,是该车辆在不久之前被偷,司机与相关公司的人并没有少人。   排查相关单位全体职员的家人,也没有谁无故失踪。   要从调查偷盗车辆的方向下手还需要一些事情,但那已经不是新闻本身关注的重点。   可非较真的性子,让他忍不住打开自己的神舟调查起相关案件后续的结果。   耳边还有陆黎的笑声:“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往后面调查。”   非不搭理调侃自己的陆黎,找到了对应的消息,不禁意外。   警方根据唯一的线索,通过监控视频顺藤摸瓜地调查过去,只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根据监控显示,盗走车辆的,似乎只是一名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对方距离太远,上车后,又用挡光挡住了一部分,加上去年神舟并未问世,无法将当时监控拍下的画面还原到看得清的地步,加上凶犯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暂时就被封存起来,成为了冷案。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不可能没有继续调查后面的内容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非的目光又落到了陆黎的身上。   “我的确往后调查了。”陆黎承认了这一点,随即又道,“但这些消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所以我们还是先接着往后看吧?”   非沉默了片刻,将报纸放下,拉开了关闭的教室门,教室门打开的一瞬,非感觉到了灼烧感,面前又变成了街道,这依旧是用3D画表现出来的,但当中的人不是。   现场正处于紧张的状态,警察们举着防爆盾与电警棍,正在与一名凶犯对峙着。   凶犯穿着卫衣,连衣帽压得低低的,都遮住眼睛了,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他正大声地冲着警察叫着“别过来,否则就杀了人质”的话。   而警察那边叫着什么“别乱来,不然就开枪了!”之类的话。   这些看得非直翻白眼,“你这里的还原是认真的?你不觉得尴尬吗?”   “尴尬得是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陆黎转开了目光,捂住了嘴,也不知道是不忍直视的悲伤表情,还是憋着笑的内伤表情。   而现场正卖力表演的同学明显卡壳了一下,冷汗悄然从鬓角冒了出来,却还非常尽责地将他们的表演进行着。   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点看不过眼,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还在那边抽搐的嘴角,提醒道:“凶犯开着油罐车,在人多的地方横冲直撞,摆明了就是不要命了,而且还想找一堆人给自己陪葬。   这么一个人,在警察来的时候,没有继续杀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因为怕对方直接对着他的脑袋来一枪才劫持人质的。他很明显是期待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只怕是想要告诉别人什么。   但是这部分的内容应该被封存了,能够直接僵持到有人站出来,并且还愿意做毫无意义交换人质的事情,明显后面交换的那个人质本身,才是凶犯真正的目标。   没看僵持了半天的凶犯,在换掉了人质不到五分钟,油罐车就爆炸了吗?   所以,当时应该是指名道姓地要求警方将特定的人带过来,而警方的话,应该是别激动,正在协商之类的话,并且提出条件治疗被撞的人。”   原本还想继续假装没有看到非,按原定计划行动的一群人出现了短暂的僵持。   这种僵持持续了五秒,下一刻,凶犯的扮演者表情凶悍,大吼着将鹿寐叫出来,不然自己就要如何如何,而警方的扮演者也在那边吼着冷静,做交换,很快就来之类的话。   “啊这…你们这…还带现场改台词的?”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台词和神态都改了,指着他们看向身边的陆黎。   陆黎的肩膀都开始耸动起来了,“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我喵了个咪的开心就好哦…”非整个人都不好了,“状态完全被带飞了好么?融不进去了好么!”   “咳咳…”这槽吐得,现场的扮演者中,立刻有人干咳了几声,不知道是为了打断非,还是在暗示什么。   很快,非就知道了答案,整个现场忽然爆炸,热浪直接冲击过来,眼前的一切瞬间破碎,天上地下似乎直接出现了颠倒,地面的的确确地震颤了,比起灾区的地震还要强烈几分,因为瞬间被致盲,非也看不到现在现场到底什么情况,他反正是被颠得摔地上了,还能感受到某种告诉移动的感觉。   当移动停止了十多秒后,视线重新恢复,非发现自己四周的景色已经彻底变成了黑红压抑的色调。   四周是一片废墟,地上倒下无数个制作精致得宛如真人的人偶。   这里的场景就比之前的大了不少了,还能够闻到焦土的气味,也有一些烤肉味。   没有任何哭嚎声,这里的声音好像被吸收吞噬了,非转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爬起来的陆黎。   要不是这里没有多少黑色的因果线,也不存在死亡气息,非差点就要以为在自己逛鬼屋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六步:还原现场   “看你的样子,似乎差点又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了。”废墟上,陆黎看向非,刚才少年一瞬间的皱眉她注意到了。   “你说得没错。我之前遇到的地震都没有这样大的震动…”非低头看向地面,用力跺了跺脚,很稳!   但他依旧在怀疑:“刚才我清楚感觉到了震动之下的移动感,这应该…不是法术…呃…”   眼中看到的结果让他瞬间无言以对地,居然…专门弄了一个大型的平移板…他们这群拍电影的都没有用这玩意儿!鬼屋居然率先用上了!   滑轮似乎还特意做了固定的附加…   “专门布置轨道和滑轮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啊!”   非拍了拍身上被溅到的碎石头,一如之前查看其他的房间那样,查看起现在这一片空间。   知道二年级甲一班使用了3D作画的技术,非现在没有盲目地以肉眼来判断这里的景是否都是真实的。   乍一眼看去,这一片景很大,和现实中的街道十分相似。   他们目前所站的位置,应该就是当初发生事故的街道现场。   街道现在的状态正处于被炸毁的状态,天色被布置成了旁晚,红云如血,四周安静得可怕,到处都能看到破破烂烂的人偶。   非的神识扫过,人偶不多不少,刚好是当初被炸伤炸死的那群被害人,这些人当中,还有好几位是之前警察的扮演者,趴在地上屏住呼吸,大概是等非靠近时,直接吓他一跳。   “还原当时的案件现场吗?”非收回目光,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跟陆黎搭话。   “嗯,不算是完全还原吧?”陆黎同样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话又只说了一半。   非专门朝伪装成死者的人身边靠,刚走到附近,脚就被一把抓住了,在那首跟黑色星期五似的音乐声的配合下,简直能够吓死任何一位普通游客。   “之前的人应该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尖叫的。”陆黎在一旁善意地提醒。   非盯着地面抓着自己脚踝的手,有些同情地问:“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配合一点?叫两嗓子?”   “可以的话,拜托叫得凄惨一点。”陆黎得寸进尺了。   非沉默了片刻,目光刚从那只抓住自己脚踝的手上挪开,对方的手也忽然撤开了。   这一下把刚刚做好心理准备,准备惨叫的非给搞得懵了一下,刚刚“啊”出声的调子转了一个弯儿,变成了“欸?”   陆黎见到这一幕,急忙叫道:“你们不用把手撤回去啊,他不会踹你们的手。”   “陆黎,这不是踹不揣的问题,这是面子挂不挂得住的问题…”某脚落,有人闷闷地来了这么一句。   “欸欸,敬业精神呢?”非不满地嚷嚷。   “都看透了,还怎么敬业啊!”又有声音郁闷的说了一句。   “别这么说,我记得我曾经去过一家恐怖鬼屋,人家老板,就算是被游客看透了,也坚持着继续了下去,最终成功地将胆子大的游客吓了个半死,你们可以试一试,搞不好你们再努力一点,我就被吓得半死了。”   非还在据理力争,试图让已经打算罢工的“工作人员”们,重新回到他们的岗位上去。   但是…   “你都这么说了,让我们还怎么吓你啊!我们的感觉也没有了啊!”有声音表达出了不满与无奈。   “那就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重刚刚抵达这个地方开始!”非继续提议,他没准备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   结果…   “你说假的就假的啊!这是需要酝酿情绪的好么!”   对方也任性起来了。   莫名在某种无关紧要的地方特别用心是什么情况?   非都不自觉露出黑人问号脸了,陆黎单手按着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昶斐,搞砸了,他们已经没有吓你的动力了,我们走吧!”   “这种不敬业的行为貌似不太好吧?”非表情微妙的问。   “那你想…等…”陆黎刚想问,神识率先感受到非那边的力量波动,心理面咯噔一下,下意识冲上前想要阻止,却迟了一步。   非的领域以半开放的状态打开了,笼罩了整个鬼屋,不过核心不是非本人,而是这个鬼屋的主题中心人物——鹿寐。   其他在鬼屋里负责表演的同学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前被散落的那些人偶,动弹了一下,一个个从地上站了起来,口中还叫着好疼…   其他游客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觉得这是鬼屋本身的设计,在鬼屋中的“工作人员”们,头皮却炸了。   人偶是他们班上一位手艺相当好的大佬制作的,他们负责了购买,也看着那名同学如何制作人偶。   这些人偶的身上没有装什么可以控制行动的装置,也没有安装什么播放器之类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泥偶,四肢可以按照他们需要的,摆成各种模样,但是…绝对不具备自己站起来的能力!   “你…你做了什么?!”二年级甲一班中,有人无法置信地叫起来。   其他隐藏在班级中的新神却表情凝重起来。   他们看得出来,这些人偶的体内,多出了灵魂。   虽然知道昶斐曾是上清的传承者,但新神们也清楚,上清的神职是惩戒与劫难,与玉清的生机与希望、太清的学习与成长属于相反的路子。   要是现在来的是玉清,他们相信人偶能够成为真正的生物,太清在的话,他们相信人偶可以拥有自己的器灵。   上清?   好吧,现在不是了,但是曾经是,就算现在不具备对应的神笏与神格,曾经得到过天道认可的存在,必然了解某些法则,想钻漏洞,动用对应的法则应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就当他还是上清灵宝天尊的传承者…以他的神职来计算的话,现在的情况是…利用因果线,找到储存在天道内的“历史”,让当年那些受难者的历史记录,暂时在这些人偶体内复生!   真要这样做,就相当于暂时复活了当年的人,让他们重现当年经历过的事情?   这是对那些人的劫难吗?   这…太残忍了吧?   非不理会那些思考那些事情的人,他并没有通过天道的历史记录让人回归,现在的他,可还被天道隔绝在外,虽然不清楚理由,但他能够掌控的天道法则之力可是很少的。   他运用的手法,不过就是通过鹿寐的因果,将他的记忆进行了重现。   人偶会像历史影像那样,将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在他们面前过一边。   这样做也只是出于二年级甲一班的师兄师姐们不愿意配合,就只能自己求证当时的真相了。   缺少人偶的,也会以气的形式凝聚呈现,看上去可能有点模糊,不过可以看出那个地方那个时候具体发生的事情。   非可不相信,陆黎单纯来找自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带她随便逛逛鬼屋而已。   一切场景重新还原,就连原本的一些道具也变得真实起来。   到处都是哀嚎与呻吟的声音,众人偶原本的位置也发生了改变。   一些“工作人员”还没有看完全程,意识就在自我保护机制的作用下丧失了。   还有一些人,大张着嘴,想合拢又无法合拢,整个人正处于一种想要否认现实,又无法否认的状态。   一直到一切都以正常的形式展现出来,天空的颜色也完全变成了万里无云的白天,才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相较于这些亲眼目睹一切从虚假变成真实的那群人,并不知道这里并非真正案发现场的那些“当事人”们,正在打急救电话。   按常理,原本没有任何伤害的人应该会在第一时间从边缘开始赶过来帮助受伤的人。   现场却并没有如知情者想象中那样发生,那些受伤的人,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惨叫着转身逃跑,仿佛在爆炸核心还有什么能够直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恐怖存在。   有几个人还没跑出几步,背后就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中了他们,有人直接朝着前面一扑,摔倒在地上,有的人朝前飞去,撞到了别的什么障碍物,摔在地上没再动弹。   尖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混合在一起,让没去过灾区的学生也跟着尖叫起来,仿佛自己也在面对什么见所未见的怪物,生命遭受到了威胁似的。   在这些声音当中,众新神听到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大笑声,“去死!去死!去死!炎木的神啊,这些都是我献祭于您的祭品,请您满足我接下来的愿望…”   听到声音的人,寻声源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卫衣的男子,他没有特意将自己的帽子拉起来遮住脸,所以众人清楚看到了他的脸,他很年轻,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   他的表情狰狞兴奋,高举着双手,手中正捧着一颗红色珠子。   在他不远处,有一个捂着自己心口的少年,少年生得俊秀,仔细看到话,他不像是现代大多数的少年那样他讨喜,却像是古代画卷之中的公主。   班上的同学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少年,那是鹿寐,是他们班上那个不怎么喜欢与人相处,却已经完成了好几幅百万画作的天才画家鹿寐!   有人叫出了鹿寐的名字,可非看着他的模样,眼睛却疼了一下,不自觉叫出了另一个词:“长…乐…?”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七步:凶犯VS鹿寐?   名叫鹿寐的少年并没有因为其他人叫他的名字,而转移注意力,他的目光一直都集中在他面前那个疯狂的人身上,在对方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时,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毛笔,在半空就画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半空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疯狂男子感受到了什么回头,就见鹿寐的手直接伸入了漩涡之中,从那里面直接取出了一个造型像手枪的武器,也没有扳机,对准面前的男子就开枪了。   从枪口中喷射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子弹,那是一道光束,光束并没有击伤男子,男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光罩,男子冷笑着看着面前的鹿寐,傲慢道:“都多少年了?长乐怎么可能是炎木的对手?”   “你根本就不是炎木族人,没资格代替他们说这些!”鹿寐抓着笔的手捂着胸口,手上的枪却还在冲着对方连射。   后者听了他的话露出了怒容,但很快想到什么,又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来,“那又怎样?现在不管是长乐,丹墨,羽面,还是炎木,都已经不存在了。我得到了炎木的力量,就可以重新复兴炎木,我会成为炎木新的族长!”   “呵…你也太想当然了,谁跟你说…那些部落和族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你不过看了一部分姜老师留下的资料,就想当然地去理解…太愚蠢了…神和图腾根本不同…那个时代人们信仰的也不是神…而是图腾。   你想当然地将图腾理解成神,你以为…你就真的获得了炎木的力量了吗?你不过…和那群追求炎木力量的原舟族人一样…只会模仿伪造与嫉妒…”   “你懂个屁!”也不知道鹿寐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年轻人傲慢的神色瞬间消失,他的刀子在半空划拉了一下,鹿寐同一时间感受到什么,一把将手中长得像手枪的玩意儿丢向了对方,自己则就地打了一个滚。   “手枪”飞在半空时四分五裂,消散在空气中,地面的破碎也增加了。   鹿寐目光扫过,却嘲笑起来,“你掌握到的原舟力量就这种程度而已吗?这可和炎木的力量差远了!”   “长乐的混蛋,你就这么想死!?我成全你啊!”男子似乎已经懒得跟鹿寐在口舌上争个高低了,手中的刀子连续挥舞,无形的攻击不断出现,在场围观的众人只能看到被破坏的环境和被误伤到的人,却看不见对方采取的攻击模式,现场连个法术的波动都没有。   他们都是一群被置身一年之外的人,这种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非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刚才自己不自觉就想到了长乐,那时候完全不明白这两个词代表着什么含义,现在听了一嘴,有点明白了,这个长乐,大概是某个势力。   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所用的是夏平的身躯的缘故,在那两人争论之处,听到他们提到了几个像是地名的单词时,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部落与图腾。   之后鹿寐提到信仰不是神,而是图腾的时候,非觉得长乐是一个部落的感觉渐渐强烈起来。   如果长乐是一个部落,那他们口中提到的炎木,原舟这些,也是部落吗?为什么他们要说自己是其他部落?他们现在不算是炎黄部落吗?   非摸着下巴,思考鹿寐经历的事情,其他的学生却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影响,心慌的一批,被尖叫声刺激一下,他们也有人不禁叫了起来。   人的情绪很容易相互感染,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人,听到这样的叫声,心理压力也大了起来。   外面等待的人听鬼屋里面的惨叫,却感觉不太对劲。   “欸?刚刚进去的是两个人吧?”“是啊!怎么了??”“怎么听惨叫声好像有很多人似的?”“是吗?我没注意欸?”“这叫声听起来怪渗人的,我们还是算了吧?”“嗯…去…去看看其他的吧?鬼屋有什么好玩的…”   外面的人,不知不觉又逃跑了一批,鬼屋内,鹿寐与凶犯的幻影还在那边对峙。   原本应该是其中一员的二年级甲一班的新神们,已经扛着被他们打晕的同学,来到了非与陆黎的身边了。   “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感觉不到灵力波动完全看不懂啊…”有人偷偷瞄了非一眼,在那边像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咕哝了一句。   非斜睨哪位仁兄一眼,手握拳在唇边,象征地咳嗽了两声:“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啊,陆黎。”   “噗…的确不错。”陆黎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配合地回应。   “那边的打斗情况你看懂没有啊?”非接着问。   “嗯…不是很懂欸?”陆黎继续配合地作秀,“双方你来我往的,看上去打得很精彩,但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也没看他们用出什么法术的起手,似乎无法从中判断出他们的攻击思路…”   “这个嘛…不能从表面的事物来判断他们的招数的,你来看那位鹿寐同学…”   “他可不是你同学。”陆黎抓了一个漏洞,提醒。   “咳…你看那鹿寐师兄。”非这回是真尴尬了一下,纠正了一句,没在这种时候吐槽陆黎,而是伸手指向鹿寐手中忽然取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支毛笔吧?”   “嗯?的确是…”陆黎也不需要专门观察,在不久之前她就注意到了鹿寐手中的毛笔了。   但现在是在配合非,她也象征性地表现出了才注意到这一点的态度,来吸引其他新神去注意鹿寐手中的东西。   “我之前看鹿寐师兄的画,他的画风似乎非常的多样性。”非继续引导着说道。   陆黎看了他一眼,道:“的确,鹿寐同学喜欢画画,并不单纯只喜欢水墨画,素描,油彩,水粉他都喜欢,并且有自己独特的画风。用的画具也五花八门,但这毛笔,似乎从未见他用过。”   非:“我刚才注意到,鹿寐师兄是利用那只毛笔在半空画了几笔之后,才从那里面取出了一些武器之类的东西。由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他的武器来源于他的画?就如神话小故事中的神笔马良那样,画笔拥有某种独特的力量。”   “嗯…你说得有道理,那只毛笔或许才是鹿寐同学真正的武器,其他出现的武器或是防具,只是他利用毛笔画出来的。”陆黎表示出了赞同,众人这个时候也才注意到了鹿寐手中的那只毛笔。   毛笔就像是长在了鹿寐手上似的,他与凶犯争斗过程中,一直没有松开过那只毛笔,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毛笔的一端串着绳子,绳子绑在鹿寐的手腕上。   当他使用大型双手武器进行攻击的时候,手会松开毛笔,毛笔会在那一瞬间自动缩小成针大小。   乍看时,只会将那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手饰。   而鹿寐用来攻击凶犯的武器非常的多样性,什么刀枪剑戟棍,锅碗瓢盆勺,好像是能想到的用来攻击的,他全用上了。   就在刚才,众人亲眼看到了鹿寐弄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辣椒粉瓶子,就朝着对手甩过去。   凶犯挥舞手上的小刀就让瓶子碎裂,瓶子消散了。无数辣椒粉落了下来,落在凶犯身上脸上眼睛里,凶犯立刻惨叫抓脸。   那痛苦劲儿,任谁都不想遭遇到这样的攻击。   “鹿寐师兄真是够狠啊!辣椒粉这样的歹毒招数都用得出来,很难想象如他这般看着斯文高贵的人,会做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啊…”非还在那边直播感慨。   陆黎美眸睨他一眼,道:“据我所说,昶斐同学你似乎就是一个能定着亲和面孔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的人。”   “咳…我们说正事,就不要谈论无关现场战局的小事情了。好!凶犯先生现在终于冷静下来了,他似乎并不只会破坏类的招数,他似乎还能控制水,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他本身的主五行就是水行…   但,水是直接在他面前的刀尖上凝聚的,而不是在他自身面前形成…他应该是必须通过手中武器充当他的媒介,才能使用水。   所以我们立刻这样理解,他手中的拿把刀子,或许才是本身水行的一件武器。   通过那件武器,他才能使用水。”   非说话的功夫,水已经凝聚成一个一人高的球,凶犯直接钻进了球里,整个水球立刻变成了红色。   “这辣椒有点多。”陆黎道。   “辣椒多才能对对手造成有效的杀伤!干得漂亮鹿寐师兄!”非立刻在一旁义正词严的说了一句,紧跟着挥舞了一下拳头,为鹿寐加油助威,就算那只是过去的影像。   “说起来,辣椒融入水中,非流动的水,也很容易变辣的吧?”陆黎眨了眨眼睛,看着从在红水中冲出来,皮肤都已经变红了的凶犯,问非。   “是的,所以,他要么能够直接控制水化作雨态,要么反复冲洗几次,如果不这样做,他只会更加难受。”   “但鹿寐同学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时间。”陆黎的目光落在了另一边,加快了语速提醒其他人看向鹿寐。   果不其然,鹿寐并没有给对方准备的时间,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刀子。   “这把刀…”非仔细看着那刀,双眼都亮了,“这是一把斩首的刀啊!”   “斩首的刀?”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了非身上,陆黎代这些人问出了他们的心声:“为什么说这是一把斩首的刀?这把刀光只是随便画出来的刀吧?你为什么说这是斩首的刀?”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八步:长乐鹿鸣   非(♂·夏平)一口说出刀是斩首刀,反而让众人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是斩首的刀。   非盯着刀身提醒众人:“你们自己看刀身,刀的长度与寻常的牛尾刀差不多,但是刀宽却超过了普通刀很多,刀身比起其他的刀子更薄,刀口的锋锐程度以你们的眼光也都看得出来吧?   这是一把经常磨的刀子,材质不是最好,又经常磨的宽刀…我们可以当成是一位非常爱刀的人用的刀子…   但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刀身中间那一块的位置几乎没有反光,特别是中间那一处的位置。但其他的地方,都出现了不规则的油脂膜。   长时间使用一把刀子,爱护刀子的人,都会采取一些油脂类的东西来保护刀身,增加锋利程度,增加刀子的寿命。   这刀子其他位置看得出是保护得很好的,偏偏中间偏上的位置没有任何反光,不可能保养不往哪方面保养吧?很有可能…是因为每一次使用,都会喷上一口酒水的缘故。   用酒精擦拭铁制品,本身就很容易擦掉油脂,活化铁表面,加上刀身偏上的位置刀的颜色明显偏红色,而不是整个刀刃都是偏红…这不是斩首刀是什么刀?”   非的语速很快,在他反问的时候,鹿寐的刀子才砍向凶犯。   凶犯的小刀挡住了鹿寐的大刀,碰撞发出了强烈的刺耳的摩擦声音,让不少人都下意识开了隔音的相关法术。   非却挥了挥手,打散了他们的法术:“你们隔绝了声音,我接下来的解说说给谁听啊?”   二年级甲一班的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之前小声咕哝的那名同学身上。   那同学有苦难言,虽然他看出了非拉着陆黎主动交流,是为了给他们解说,但这不应该是心照不宣吗!直接就这么说出来是闹哪出啊!   他们就不能先封闭一下听力,等刺耳的摩擦声结束了之后再继续吗?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这话他可不敢说。   面前的少年曾经是上清传承者,刚才那一手也明显不是他们这些新神能够施展出来的,这代表对方虽然不再是神仙,实力依旧超过了他们,惹不起,惹不起。   就这一会儿功夫,鹿寐与凶犯已经格挡开了彼此,鹿寐的余光扫过,大喘了一口气,垂下了握刀的手,刀在他手中化作墨色逐渐消失。   毛笔重新出现,随他手动,出现了无数个黑色火柴人,朝着倒地的人冲去,扛着那些还没死的就跑。   “哈…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这会儿的功夫,凶犯扑到了鹿寐近前,刀子直取鹿寐咽喉,可枪响声打断双方的话,也打中了小刀的刀身,小刀偏了一分,没伤到鹿寐半分。   “看来鹿寐一直就没有忘记提防那名凶犯先生,不过在那群伤员当中,似乎有人的反应也很快。那似乎是一名警察,大概是刚醒就看到了歹徒行凶的场面,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开枪打了刀。”   非的语速又一次跟着加快,还带了脑子道:“子弹打得这么近,不说子弹反弹是否会误伤到无辜,这么近,要被打得耳鸣了吧?”   陆黎道:“你是不是忽略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的身份了?”   非的目光转向陆黎:“嗯,陆黎你将我还没说完的台词给抢走了。”   陆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抱歉,我只是在证明你还有一个搭档在这里,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在场的众新神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有新神的笑点太低,看这两人互动,自个儿莫名其妙就笑了。   这一笑,立刻引来了其他同伴的目光,那位同学的笑容逐渐变得尴尬。   非偷偷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转开了头,继续道:“好的,回归正题,因为有忽然醒来的警察的帮忙,加上原本就有防备,鹿寐师兄并没有被击中,相反趁着那一瞬间的空挡,画了个圈圈,把凶犯拽入了圈圈中!”   “圈圈?”众新神这些都没看懂,一个个瞪向根本没有解释清楚的非。   非也不看他们,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鹿寐师兄这个圈圈…其实是捆仙绳吧?不过这样随便画出个模样,也不加工一下,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觉得你这样解说的方式更草率。”陆黎吐槽,代替非接着往后说:“这并不是捆仙绳,这只是墨绳而已。由墨所制,沾染到就会形成二次元的锁链,将人的行动约束住,因为是平面黏附在身上,所以无法挣脱。   大概从一开始,鹿寐就打算用这种办法困住对方。这墨水应该也不是普通的墨水材料所制,凶犯用水无法洗掉身上的黑色墨绳…这…”   陆黎没解说完就顿住了,因为凶犯直接将刀割到了自己身上,鲜血流到墨色上,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覆盖掉墨绳。   非在陆黎停下来的时候,就抓紧跟上了刚才的话题:“凶犯似乎是以为用血可以洗掉身上的墨水,但他明显想多了,墨绳一看就不是用寻常的墨水制作,血的颜色无法覆盖或是洗掉墨水,反而还白白受了伤。   不过他大概也不是单纯地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墨水洗掉那么简单,他下刀子似乎下得很重,看他那决然的表情,大概是改变主意,打算做些鱼死网破的事情,将鹿寐直接拖下水。   要是猜测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要将自己也给献祭给他的信仰…”   “昶斐,你简直就是乌鸦嘴。”陆黎在一旁来了一句。众人就清楚看到在凶犯身周卷起狂风。   非还不忘趁机补充:“我这不叫乌鸦嘴,我这是根据现有的资料去推测后面发生的事情,这不就像你们占卜那样吗?怎么能说我是乌鸦嘴!”   在他说话的同时,发生了宛如爆炸的巨大破坏,整个现场的景象比起刚才更加糟糕。   谁都能看到,一些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一边发出痛苦的叫声,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融化,模样逐渐变得不像是一个人,有的人身上生长出了不全的翅膀,有些地方没有羽毛,露出了光秃秃的肉翅,有些地方羽毛五颜六色,艳丽得让人想到了有着漂亮花纹的毒蛇。   有人伸出手的时候,手直接变成了利爪,呻吟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咆哮,身上的兽毛长得零零散散,外貌无比丑陋恐怖。   这些人的身上发生了异变,看着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   但模糊都能看出,这些人变化的生物是什么。   这些都是上古时神话中出现过的生物,那些在现在根本已经见不着了的洪荒兽。   “你疯了?!”鹿寐大叫起来,他挥动自己手中的毛笔,似乎正努力地想要让那些怪物们变回去,但是那些已经开始变化的存在只能发出更加痛苦难受的嘶吼声,拼命地破坏着四周的一切,试图缓解自己身上的痛苦。   凶犯的模样同样在发生改变,他在成长,越长越大,一头的短发也逐渐变长,身上开始冒出了火焰,头发也如火一般地飞扬起来,“疯?不是我疯了,是你们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信仰!我只是帮他们找回了真实的自己,他们会恢复成他们原本的模样。我们将要重新振兴我们的部族,将我们原本被抛弃囚禁的同伴,从魔界中救出来!还直接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个真实!”   “真实?这家伙说得太真是冠冕堂皇,真当我们没有看前面的过程了吧?不就是想要自己当个王,让大家都听他号令吗?”非看得忍不住撇嘴,又暗自觉得可惜,一年前居然发生过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可惜当时他正在认真的读书,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在场的话,也许…可能…   嗯,算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非抓了一下脸颊,陆黎的神色却异常凝重,她细数了一下转变的人,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数目对上了,发生变化的人在之后全部没能活下来…   相关的消息也被封锁了起来,她原本想要通过非来还原那个时候的真相。   因为通过鹿寐的画,她看到了与她和非相关的因果,非或许能够让她知道一年前在鹿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非也没有让陆黎失望,当真还原了当时的真相,虽然还原方式和陆黎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大概是清楚寻常的办法没有办法对凶犯如何,鹿寐咬牙,跪坐在地上,毛笔上沾上了自己的血,在地上书写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花纹。   非在看到那个花纹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他能够翻译出那个花纹,那是一个玄。   是玄族特有的图腾花纹。   非悄然瞄了陆黎一眼,少女同样盯着地上的花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算这只是过去的影像,在场众人也清楚看到了四周力量的汇聚,鹿寐同样做了献祭,不过不同于对面的凶犯,他的献祭似乎是为了祝福。   原本死后惨叫破坏着四周一切的人们一瞬间变回了原本模样,扑通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凶犯清楚明白自己的计划正在被面前的少年破坏,朝鹿寐扑过去,鹿寐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睁开一双宛如宝石的鹿瞳,定定看着对手扑上来,张口发出了一声长鸣。   听上去,倒挺像是鹿鸣…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二十九步:真是意外收获啊!   “为什么是鹿鸣声呢?”在听到那叫声的第一时间,非(♂·夏平)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疑惑,意识就无法控制地陷入了不是自己的记忆之中。   …   “为什么是鹿呢?”雪白的大地上,长得像极了女孩子的绯蹲在一头身上有着一道九色梅花花纹的白鹿询问身边的一名年轻女子。   “鹿对我们长乐来说,是正义与幸运的象征,所以,对我们长乐来说,也是家庭幸福的意思。所以,到了我们的地盘,就一定要会驭鹿。只有得到了鹿的认可,才能得到我们的认可。   您是这次的代表,没有调查过关于我们的事情就来了吗?”女子似乎有点意外,看着面前这个怎么看还未成年的孩子,温声细语地问道。   “为什么要专门调查?”绯仰着头,不解地望着面前的小姐姐问道。   “你必须先了解我们,在与我们的谈判中,才能清楚我们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以什么样的条件才能与你们达成联盟关系啊?”女子伸手摸了摸绯的头,好心地为孩子做出解释。   绯歪头,挠了挠脸颊,随即起身,拍了拍白鹿的脖子,“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交朋友的。你们愿意加入我们,还是不加入我们,都是你们的自由,我阿爹说了,尊重所有灵的意愿。   我来这里,只是负责将我们这边的情况说清楚。   不管你们最后怎么选择,我们都会在你们需要的时候给予庇佑。”   白鹿似乎感受到了绯的善意与自信,用头轻轻蹭了蹭这个还不足自己脖子高的孩子,半跪了下来。   绯茫然地看着白鹿,白鹿转过头看向绯,两双眼睛对视的片刻,绯恍然:“你让我上来?”   白鹿颔首,绯的脸上立刻绽起了笑,这笑很简单,让一旁的女子都愣了一下。   “这位姐姐,你发什么呆?我们不走吗?”绯问了一句,又想起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又从白鹿背上一跃而下,在白鹿看向ta时笑道:“鹿兄,你背了我,那位长乐姐姐怎么办?所以,我还是下来走吧,我脚程也不慢,肯定跟得上你。”   “这就是玄族部落的灵吗?”长乐女子的眼中也漾起了笑来,没有拒绝绯的提议,侧坐在了白鹿背上。   白鹿与她心意相通,很快明白了女子的心情,发出一声鹿鸣,飞了起来,绯立刻随它一起飞起,稳稳地跟在对方身边,有些憧憬地笑道:“不知道长乐都有些什么好吃的,赶了几年的路过来,我肚子都饿了。”   女子手撑着鹿背,笑盈盈地看着那飞在半空还不老实左摇右晃的孩子,开始细数长乐族最擅长的美食。   绯听得口水直流,擦了擦嘴角,笑道:“长乐听上去真棒!”   女子默默描绘着绯的眉眼,微笑着喃喃:“我也这样觉得。但我第一次发觉…也有和长乐一样好的部族存在…”   “啊?还有和长乐一样会做很多好吃的部族吗?”可惜,“贪吃鬼”明显因为个人的喜好,弄错了长乐女子话中的含义。   “长乐一定会和玄联盟的。”女子没有解释打算,反而直接点明了自己现在所期待的事情。   “姐姐这么想的?我也是!”绯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满心想着两族联盟之后,就可以经常吃到长乐族的美食了。   女子记着面前年幼孩子的面容,半晌后,收回目光,眺望向远方,“要希望一直平淡下去…”   …   剧烈的震动将非重新拉回现实,少年晃了一下身子,甩了甩脑袋,才从之前的状态中摆脱出来,那两名当事人已经倒下,非下意识问:“刚才…发生什么了?”   “那名凶犯试图破坏一切,与鹿寐献祭产生的力量形成了对冲,被反弹和反噬后,死了。鹿寐他…不是被那个凶犯杀死的,他的生命力耗尽了…”   陆黎语气沉重,说完话,无声轻叹了口气。   非茫然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所以,是两人死后,力量的余波无人控制,扩散了,才导致了其他人也受到了或轻或重的伤吗?”   陆黎摇头:“有一部分人觉醒了,灵魂承受不了灵魂核心的力量,导致了身体出现异变,就算鹿寐压制住他们的灵魂核心,他们被压制的灵魂,也无法再与发生变异的躯体同步,自然离体。   没有了魂魄支撑,躯体又因为不再是这片天道庇佑的生物,自然死亡。   剩下情况好一些的,躯体还没脱离天道庇佑与管束的范围,也会出现严重离魂现象,导致他们的灵魂会时刻处于离魂的状态,以为自己是其他什么人,【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吧。”   “需要我帮他们将他们原本的灵魂找回来,重新让他们恢复正常吗?”非问。   陆黎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还是由我去做吧。”   非偷瞄了陆黎一眼,对方现在的情绪明显不算太好,少年挠了一下脸颊,正准备撤去自己的领域,就听到了求助了的声音。   他看向已经被战斗搞得千疮百孔的现场,眨眼找到了求助的人。   或者说,他发现了好几个人,他们的模样憔悴,眼神都有些麻木了,看上去并不太像是刚刚受难的模样…倒像是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可流浪很长一段时间的人,不可能还有良好的身体状态,非发现的这些人,看不出任何忍饥挨饿的瘦弱,精神状态虽然不太好,但光是观气,这些人可还活得好好的。   “这…”非眨了眨眼,朝那边的方向走去,在那些人发现自己之前,先打了招呼:“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就好像是忽然见鬼似的,非的声音惊吓到了之前救助的人,对方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惊恐紧张地抬起头,看到站在较高废墟上的那个单手撑着膝盖看向自己的少年,见对方模样从未见过,他瞬间狂喜起来,“救…救命!救命!救救她!她快不行了,帮我…帮我救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方模样看着绝望极了,说话还有些语无伦次的,非看向他身旁,其实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求助者的身边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孩气息奄奄,看上去像是快不行了。   现在近了,非也可以直接用月老眼来观察对方的状态。   月老眼显示出来的结果让非也意外了一下。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刚才跟陆黎说帮忙找一年前下落不明的一部分被害人的魂魄,结果现在就直接撞到了。   不过这些人现在只是并不是真正丢失的那些魂魄本身,而是通过非连同鹿寐因果的领域,暂时通过因果链接上了这些人所在的空间。   刚才如果非再早一点撤销空间,只怕想要再那么巧地找到这一部分的人,就会有很大的难度。   那个时候,大概也晚了,那位看上去状态不太好的少女肯定会出问题。   “陆黎,过来一下。”想到陆黎不久之前谢绝了自己帮忙的提议,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这些陆黎寻找的目标,非没多少考虑,就传音叫了自己这位好友。   陆黎听到非传音的时候,感到蹊跷,来到非身边看到人了,才明显露出意外神色。   少女没有由于,先跳下了他们所站的废墟位置,落在了下方,一言不发地检查少女的情况。   “你…”在女孩身边的人们想要阻拦,却被之前求助的人拦住了,“别急,她们看上去没有恶意!”   “恶意怎么可…”有人要反驳,还站在上方的非顿下身,立刻抢了那人的话:“恶意又不是写在脸上的,你怎么看得出对方有没有恶意?再说了,我叫来的人看着那么凶,怎么在你们看来就像是没有恶意的人了?   万一她就是满怀着恶意而来呢?你这样将人交给我们,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你应该多听一听你同伴说的话,不要那么想当然地相信没见过的陌生人,免得到时候牵累了所有的同伴。   到时候别说是救人了,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非说这些都不带换气的,说完了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有些缺氧的大脑恢复活性,   但在场的众人,居然再无一人反驳了。   “喂,你们怎么不说话,说点什么呀,不然这样好尴尬的。”非顿在上面招呼道。   陆黎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被非这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她回头白了非一眼,“你把他们的台词都抢得差不多了,你还希望他们对你说什么?别在上面皮了,下来帮忙!”   “哦。”非起身,装模作样地弹了弹裤子,这才跳下来,四周的环境出现了片刻的扭曲。   而几个脑袋在非跳下去后,也从上面探了出来,在那几个脑袋看到了下方的情况时,忍不住“啊这”了一声,才询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我建议你们马上联系一年前鹿寐那件事的相关人员,提醒他们不要放弃他们的亲人,那些人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啊?哦!好!等我们!”后者还茫然了一下,再看清楚现场的那些看着就和人偶不太一样的人时,恍然大悟,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留下了几个表情困惑,不明白非在跟二年甲一班学生说些什么的被害者。   他们看向非,似乎等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步:来来,跟我走吧!   非(♂·夏平)见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立刻叉腰,“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应该好好看着这姑娘,万一她不小心治死了你们的同伴,你们可要逮住她,找她的麻烦才行!”   “噗…”陆黎笑了一声,见其他看向自己,道:“对,中我要是不小心把人治死了,你们可得来找我麻烦。”   非在那边郑重其事:“听到没有!我们可是很有责任心的人,我们既然选择帮你们了,你们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最好从你们如何抵达这里开始说起。”   “抵达这里?”几个人显然没听懂非这话的意思。   陆黎挑了一下眉,非停顿了片刻,才道:“啊…嗯,我的意思是,一年前,发生了那起凶案后,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们遇到了什么?你居然问我们遇到了什么?”有一个人的情绪明显失控,跳起来就抓向非的衣服,却被少年轻易地躲开了。   那人摔在了地上,盯着地面,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起来。   “这人…怎么回事?”非见对方摔在地上,聪明地选择绕开对方,询问另一位情绪明显好很多的人。   另一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陆黎与被她救助的女孩,这才转过头重新看向非,“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之后的活人世界吗?”   “活人世界?”非扬了一下眉,看向四周,“你们觉得这是死后世界?”   “你的反应很快,你之前并不觉得这里是死后世界吗?”那人的眼中闪烁着光,反过来试探起非来。   非习惯性挠着脸颊,“这里当然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这里应该是夹缝,是吧,陆黎。”   陆黎手上已经出现了能量,悄然地注入到了少女体内,被非忽然叫一句,她甚至没有抬一下头,“问我做什么?你不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这是哪里吗?”   众人目光又不自觉落在非的身上,试探非的男子进一步朝着非的方向靠近,“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情报,你可得先付出点情报才行哦?”非对上那人,笑眯了眼,针锋相对地往前迈出了一步,一直约束自身的气质不再遮掩。   男子感受到了面前少年的变化,之前普通好看的少年,开始变得锋芒毕露起来。   这种变化让男子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有多特别。   “欸,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跟我动手,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将你打残。”非察觉到了对方的战意,手朝着自己身后的废墟障碍物一推,那一片的废墟都跟着非动了起来,整个被往后推开了一截手臂远。   这还不是单纯打碎某个地方的某面墙壁,直接移山可还行?   男子僵住了:“你这什么怪力?”   “回答一个问题需要一个问题来换。”非不回答,眨巴眨巴眼,笑得不怀好意。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自己等人的经历。   男子名叫谭徳道,二十七岁,一名很喜欢看恐怖故事,玩恐怖游戏,且有点多管闲事的三好市民。   在一年前的这条街道上,遇到了凶犯开车撞人的事情,他在看到有人倒下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警察让他别冲动,他却无法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死亡,上前想要查看对方的情况,可有些狼心的人,却忙着将那些人的惨状发网上高呼着自己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也不愿意让开让他去看看伤员处境的。   谭徳道推开了对方,反而被人拍下来往网上发,说是要让网友们看看他的嘴脸,让他们人肉他!   谭徳道懒得跟他们理论,但还没来得及确认伤者的情况,另外一条街道上就发生了爆炸的声音,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一股冲击力,他感到天旋地转,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四周已经沦为废墟。   他带着伤,救出了几个人,大家原本在原地等待警察和医生到来,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也不对。   他们开始察觉到蹊跷,朝着远离核心的外围走去。   当他们走出一定范围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荒芜开裂的土地。   除了裂开的焦黄地面,什么也没有。   谭徳道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身边一位八十来岁的老人已经颤着声音木然道:“这里…这里是死后的世界!我们…都死了…一定是之前那个地方发生了爆炸,将我们全部炸死了…”   “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死后的世界?”谭徳道不认同老人家的话,开始往外走出很长一段距离。   但时间越久,他们一行人就越是感觉到不对劲。   他们一行所有人,不会感觉到饥饿和口渴,体力似乎也没有任何降低,不管他们如何行走,好像永远都不会疲累似的。   当他们走了几天,发现四周的景色毫无变化,有人绝望了。   那人试图自杀,当他成功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大家的想法分成了多种,有人觉得他魂飞魄散了,有人觉得他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还有人觉得,或许用这个办法就能直接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不少人选择了那个人的做法,当人消失得只剩下谭徳道与一个小女孩与一位老人之后,他们开始往回走,希望能够在原本的废墟中找到一些他们之前没有发现的答案。   当他们回去时,他们在原本路过的地方,再一次看到了之前被谭徳道救下的人。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已经成功地回到了现实世界,或是去了该去的地方投胎从头开始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回到他们原本出现的位置,继续重复起原本的遭遇?   不过他们丧失了之前在这里被谭徳道救下并前往远方调查的记忆,好像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但这次因为谭徳道的远行,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救出来,精神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被谭徳道救出来之后,精神状态也明显糟糕到了一个极点。   谭徳道、小女孩与老人也开始意识到,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但在这里有一个好处,他们不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饿死的问题,不管离开多远,都能在不想要再继续探查的时候,直接“死”回来。   只要是死着回来了,就代表他们前往的方向,没有任何有助于他们继续探索下去的东西。他们可以换其他的道路继续探索下去。   如果有收获,他们就会回来,再继续多带几个人前往那边进行探索。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倒是发现了不少特别的地方,这片废墟之外,并不是完全的荒芜,其他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还能看到一大片的水泽或是丛林。   丛林那边有些可以食用的果子,水泽那边的水里面有食肉的鱼类,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被鱼咬死。   至于废墟的其他方向…那边有其他并不怎么友善的人存在,双方产生了不少冲突,对方耍阴招,让谭徳道等人吃了不少的苦头。   也没有人想要牺牲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重新再来一回,拥有比别人少了不知道多少的情报。   谭徳道也不想得罪那边的人,害他们的人出什么问题,双方就这样陷入僵持,谭徳道至今也只知道三处废墟之外的不同地方。   他们之后又尝试了好几种离开这里的办法,甚至离开了废墟前往了更遥远的地方,但依旧没有多少收获。   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孩忽然出现了异常,与其他人死亡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让谭徳道立刻紧张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紧张多长时间,非和陆黎就出现了。   “嗯嗯…原来是这样啊…”非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胸前,听完对方所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懂了,见谭徳道张嘴想说些什么,马上道:“你们没死,活着,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不过的确还活着,我们是刚好想要来找你们回去的人,有点特别的能力。   实际我这次肯定没想过能找到你们,差点就跟你们错过了,真要错过了,这小妹妹大概也活不了了。”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得再具体一点?”谭徳道问。   “我之前不就说了吗?你们在夹缝中,这里不是死后的世界,也不算活着的世界,你就当这是一个中转站,我现在就是准备从这个中转站将你们带走,如果方便的话,剩下的其他人在什么地方,也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那些人我也得带走,他们同样还没死。”   “那群人渣也带走?”有人很不乐意,都直接提出了质疑,非忍不住看向了他。   “人渣怎么了?人渣也得活着去接受审判,你们要是知道他们什么罪行,可有交给我,我会帮忙转交给警方。到时候自然会走正规的官方程序对他们进行惩戒。”   “等回去了,就没法惩戒他们了!你们就不能不管他们,让他们干脆在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吗?”   之前不乐意的人,开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谭徳道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把抓住了那位试图跟非谈判的人,到一边小声耳语起来:“喂,你信任他们的会不会太快了?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不怕他们跟我们意见不合,就这样离开?”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一步:我,大佬,带路!   在听完非(♂·夏平)的解释后,与谭徳道一起的人们的心就开始活络起来了,面对谭徳道的提醒,那名将自己不满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不以为然得很。   他道:“怕什么?他们既然来了,肯定得到我们离开,他们一看就还是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还能抱着什么 样的想法来救我们?当然是正义啊、荣誉啊之类的原因。   我只要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坏人有多坏,他们就不会再救那群混蛋了。   谭徳道,你别跟我说,你忘记了那群混蛋对我们做的时间了。   他们绝对不可能反省和认错的,搞不好,他们觉得在这个世界呆着,比在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呆着更开心。”   谭徳道:“那也不是我们来决定的,你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和态度对可能真是来救我们的人说那样的话。”   “有什么关系?”后者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反正不管我们怎样做,他们都要带我们离开。你看那少年的得意模样!”   谭徳道有点蒙,那个少年得意了吗? 他怎么半点没有感觉出来?   同样蒙的,还有非。   他差点就拿出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了,他露出什么得瑟表情了吗?好像…没有吧?他的态度好像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啊?   不这样表现,难道还等着谭徳道在对话中抢到话语权?   难道…是气质问题?   非自觉地又将自己的气质收敛了起来。   谭徳道跟对方聊不通,下意识看向非,就敏锐地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些变化。   他倏地想起了非刚才说的话,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是来这里专门来救他们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那样的对话,是不是…   “别在意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非乖巧地将自己的双手背在了身后,像极了一个长得非常不错的好好少年了。   这个时候的陆黎已经收手了,而上面的废墟也探出了二年级甲一班师兄的脑袋,“欸!这边搞定了,我们联系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家人,他们刚才都准备放弃女孩了,要不是我们承诺一定能救醒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死定了!”   “你们的运气不错,遇到的是我们。”非和陆黎闻言都笑了起来,非还带上了手套,拍了拍谭徳道的肩膀,由衷的笑道。   谭徳道还有些迷糊,看看上面的人,由看向非和陆黎,产生了一种上面与下面并没有处于相同的空间的感觉,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爬上废墟的方向,有点想试一试从那边爬上去看看的冲动。   非看他目光飘移的方向,不得不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别看了,你可以直接过去试试。不过从那边上去,我不能保证你能如愿以偿。”   谭徳道很果断,点了点头,就朝着另一边上废墟的小路爬上去了。   等二十分钟后,他爬上了废墟,并没有看到之前探出头来的人,低头却能看到下方的同伴,但这一群人当中却没有非与陆黎,他不禁问:“那两个孩子呢?”   一群人面面相觑,目光分别地看向了先前非与陆黎站立的位置。   谭徳道同样看向了他们目光聚集地地方,迟疑地问:“他们俩…还在那个?”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到非身上,非提醒一旁的人:“告诉你们老大,我们与他们实际上并没有位于相同空间,这个空间是通过我的一些能力折叠到了一起,临时的,可别让他就这样从这里跳下来了,不然他会被卷入到其他被折叠的空间中。”   在听到非称呼谭徳道为他们的老大时,有人还有些不满,想着顺势让谭徳道就这样跳下来得了,反正这少年也不会因为别人犯错就不带人离开。   这一念头一产生,就疯狂在心头蔓延,那人忍不住抬头,张口就道:“那孩子让你跳下来看…”   他的话没这说完,整个人就飞上了半空,脖子似有窒息感,让他整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青紫。   谭徳道看得吓一跳,本能想要往下跳,却见飞到了半空的人的手被人举起,左右摇晃了几下,指向了身后,随即就被什么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人咳嗽着,并没死,但刚才好像被人控制的举动让谭徳道莫名胆寒,不明白怎么回事。   一旁的老人却愤然开口了:“你这杀千刀的玩意儿,想要害死小谭啊!小谭,白头发的孩子让你顺着原路返回,他说,这里是什么叠起来的地方,你不顺着原路返回,会迷失在这里。”   老人并不太明白非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说。   谭徳道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按照对方的话跳下去了,心里后怕,又有些气愤,顺着原本的道路回来,看着那名试图让他迷失在这里的人看去,想说点什么,非的手忽然抬起,直接挡在了他的脸上。   谭徳道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注意力转向了非:“小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用质问那个人了,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一次了,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多会清零对吧?”   原本还以为非是在帮忙和解,谁想他开口就是让对方死一次,众人的脸色有些变化。   从刚才他们就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对少年少女看上去…处理问题好像淡定过头了。   在他们的同伴差点往谭徳道跳下来的时候,那个少年抬起手,说话的人居然就那样飞起来,宛如木偶似的做出了提醒谭徳道的举动。   少年松手,那人掉在地上。   这样的举动换谁都会将两者的因果关系联系到一起。   如果少年愤怒一下,表现出对对方行为的不耻,严厉批评或是鄙视,众人还会感觉正常。   结果非但没有那些,这少年还笑吟吟地跟他们说如何处理的办法,让众人心中生寒。   谭徳道是很气愤,但他并没有考虑过要杀死对方一次,对非这样的话感觉到了意外,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旁边有人表达出了不解:“你…你之前不是说…”   “人渣也得活着去接受审判,你们要是知道他们什么罪行,可有交给我,我会帮忙转交给警方。到时候自然会走正规的官方程序对他们进行惩戒。”非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搞得想询问的人不知道怎么继续。   非笑道:“我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你们将他们的罪行告诉我,将人交给我,我去和他们协商,他们要是不乐意,我会杀了他们,再找出他们,送回去,再根据你们提供的情况,调查他们为人时候犯过什么错,转交给警察,再走官方途径,让官方好好对他们进行惩戒。”   众人傻眼,这少年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的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啊!   “好了,你们要是没什么问题了的话,我送你们回去,到时候我的那位朋友会将你们的魂魄送回到你们的身体中,记忆会保留下来,不过,在你们大脑安全机制的影响下,我感觉你们可能会把这些经历当成一场梦…那样也好,就不会过大程影响到你们今后的生活了。”   非说完, 甩手就让面前那个挑事情的人瞬间消散,就连谭徳道一句“等等!” 都没能追上非的速度。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之前还有人的位置空出来了一块,心中忽地有些空。   “你就这么把他给…”谭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非道:“知道他能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活过来,丧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我又有什么不能动手的?反正送你们回去后,你们差不多也要经历相似的事情。   再说,他之前准备让你迷失,等你死在其他地方,又会以失去记忆的形式回到这里,我不过是将他准备对你做的事情,以最小的代价还了他一次。   杀死的本来就是在这个世界中,本性已经开始扭曲的人格,让他恢复文明社会该有的模样,你们就别想太多了,现在该回你们自己的躯体之中了。”   非说完,还拍了拍手,示意对方动作起来。   大家皱着眉头,勉强接受了非的说法,谭徳道见陆黎开始动身,他举了一下手:“我就先不回去了,我来带路或许会更快一些。就让他们先回去吧?”   “你都这么提议了,我自然要尊重你的选择咯。”非摊手,陆黎也没反对,带着人就离开了现场。   其他让自己忧心的人离开了,谭徳道立刻走在了前面,可走没两步,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等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信任那两个孩子的?   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少年,对方还一脸漫不经心地样子打量四周,他又忍不住摇头,收回了目光,快加了脚下的速度,想着快些解决面前的问题。   走出一段路后,他找到了重新复活的在前同伴,对方彻底忘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做过的一切,还在那边因为一年前的伤而痛苦呻吟。   见到谭徳道与非出现,兴奋地朝着他们大喊大叫,希望他们能过来救救自己,眼中全是看到了人的兴奋与欢喜,那表情,似乎也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两人是谁了。   谭徳道叹了一口气,非在一旁提醒他,“你可以告诉他一些在这个世界中你与他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包括曾经这样救过他的事情,但矛盾的事、关系比较好的事情与他做过的混账事情就不用说了,先取得他的信任。”   谭徳道愣了一下,很快想明白了非这样叮嘱的意思。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二步:直觉太强了吧?   非(♂·夏平)叮嘱谭徳道的话,让谭徳道先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那样做的用意。   关系太好的话,会让对方感觉救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什么都不说的话,说话做事也会暴露出他们彼此认识的情况。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表现出认识对方,但跟对方不熟,他意外死亡,出于人道,所以来救他。   这样的做法的确无可厚非,可让谭徳道无法接受的,是这样的叮嘱出自于一名少年。   对方身上都还穿着高中校服,他很难想象,现在的高中生,居然多智似妖,是他太落伍,不知道时代变了,人类进化了,还是这只是个别的例子?   好像也不是个别的例子,刚才出现的那几个少年少女似乎都表现出了过于早熟的一面。   有点可怕…等他回去了,会不会看到一个高度发展起来的社会?虽然才过去一年…   “老兄,别走神,事情可都还没解决呢!”因为谭徳道在原地停了很长一段时间,非绕到了他前面,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谭徳道回过神,面前挤出了一丝笑,记下了非之前的叮嘱,救下了前同伴,将该说的说了。   对方的态度很好,还有些感慨,“可惜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又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记不起来反而更好。”非在那边笑了一下,取出神舟联系了陆黎。   很快,就有两名高二甲一班的学生赶过来,接走了谭徳道的前同伴,对方还笑着冲谭徳道与非挥了挥手。   这一幕看得谭徳道唏嘘,“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   “别想那么多,走吧,还有一群人等着我们去救呢。”非拍了拍谭徳道的肩膀,表现得比对方成熟,这让谭徳道心中怪别扭的。   现在的小孩子,早熟得真让人感觉怪异又不自在。   两人重新踏上“救人”的道路,很快就抵达了一处地界。   谭徳道非常明确地停在了一面棋子的后方,一言不发。   很快,就有人从一些建筑物的后面走了出来:“哟!这不是谭老弟吗?今天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你身后那孩子…长得挺不错嘛!禁脔?”   “禁脔???”非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自己身前的谭徳道。   后者的脸都黑了,“胡说八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叫刘全锋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哎哟,这小子急眼了!”走出来的一个人指着谭徳道,就冲着自己身边的人笑道。   其他人也跟着暧昧地笑起来,还有人道:“谭老弟啊!那孩子你要是不要,给我们也行啊!”   “就是!放你那也浪费,估计还得跟着你去做苦力或是寻找什么外界,又苦又累的,多可怜啊!”   “跟着咱们,保管让他吃香喝辣,不用风餐露宿的,多好!”   “你们…”谭徳道有些咬牙,之前他们就做过类似的事情,自己这边的人不同意,他们干脆就将人杀了,然后抢先他们一步去把人带走。   之后他又在自己曾经救过那人的地方找到了对方,将人重新带了回去。   但就算对方没有记忆,谭徳道也猜测得到对方在那边经历过一些什么。   谭徳道有些火气冲顶,刚想要扑上去做点什么,对方已经抢先一步做出了其他的反应,“对了,你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们可能会控制不住我们自己。再做出点什么事情出来。”   谭徳道气地都想杀人了,但很快又因非的一句话,消了心中的火气。   “我说…这种事情,你们为什么只跟谭老兄说,不直接跟我说呢?”非这时候从后面站了出来,直接踩过了旗子限定的范围。   那几个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神色,压根没听进去非在说什么,朝非就扑了上来。   “哦?他们怎么不听我说话?”非挑起半边的眉毛,回头看向谭徳道。   谭徳道都快紧张死了,在这种时候这个少年居然还回头看他,有猫饼啊!   “你倒是看前面啊!”谭徳道伸手,想将非拽回旗子后方,非在对方扑到自己之前,很灵活地退回了旗子后方。   甚至,还顺手拽了扑在最前面的一人的衣服,把人拽到了旗子的后方。   这变化太突然了,非在拽着人退回来的时候, 表情就收敛了,“老兄,旗子这边是我们的地盘对吧?”   “啊?额…是…”谭徳道想起自己似乎跟非说过关于地盘的事情,没想到那个时候只是随口一句话带过,这孩子还注意到了?   “这人一半在我们这边,一半在那边呢…”非露出了危险的冷漠表情,“那就按照位置分一下好了。”   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正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在开玩笑,非的手中出现了刀,直接斩断了对方的躯体。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只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魂魄在他们面前消失。   他们甚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候,非又一次站到了旗子的前面来。   不过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漠地仿佛就等着他们主动来送死。   心跳的速度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头皮也传来了电麻麻的感觉,一群刚刚扑上前的人们立刻往后退去。   “退什么?你们不是想要让我跟着你们吃香喝辣吗。”非面无表情地说出毫无情感的话语,让一群人觉得他就像是一直在找他们的勾魂鬼差,惨叫着转身就跑。   等他们跑了,非的神色渐渐回复到了寻常模样,抓了抓脑袋,回头对谭徳道道:“这群家伙曾经害过多少女人孩子?”   “很多…”   “算得清吗?”   “算不清…”   “大概呢?”   “十…十来次…”   “哦,那我们就算他们二十次,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个人…”非摸着下巴开始往前走。   谭徳道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那个…”   “我不杀人,但我杀鬼斩妖。对于一些特别混账的家伙,也会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来教训教训。”非又一次表现出了像是知道他肯定会问什么问题的能力,抢先一步做出了回答。   谭徳道仔细想想,貌似…他们这些沦落到这个世界的人,在非看来,就和鬼没有多少区别…的确算是杀鬼?但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找到了地方,非瞟了一眼还在那头苦思冥想的谭徳道,轻轻松了一口气,耳边却传来月老小册的声音:“不小心暴露本性了吧?”   “这可不是我的本性,这只是我的一面。”非走在前面,避开了谭徳道,悄然反驳了月老小册一句。   月老小册观察了非两眼,没有跟非在这种问题上争论什么,它虽然吐槽非,对他刚才说的话,却有些无法反驳,甚至还有些赞同。   那的确只能算是非的其中一面…只是以前的他,只有一面是真正属于他。所以曾经的他,面对所有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可能就只有一种。   但之后自我催眠的他的那一部分,就真的是假的吗?   或许短时间的时候,的确是假的,想要长期伪装只会让自身更累。   可如今他开始一点点地找回自己,原本想要用来伪装的那些假面,不会受到他渐渐多起来的情感与情绪的影响,变得真实起来吗?   正常的人都是有多面的,面对不同的人群,会有不同的情绪心情与表现。   或许曾经的非做不到正常人那样,现在呢?以后呢?   月老小册不想猜测,反正它不会离开这家伙,不管他将来如何,自己都会亲眼见证。   贱小册的沉默有点出乎非的意料,这家伙太沉默了,搞的非有点不适应。   非挠了挠脸颊,让他问一下贱小册是什么情况之类的…他可问不出口,贱小册肯定会得寸进尺!不管了!   嗯…   “喂,贱小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非一本正经的质问,搞得月老小册茫然:“啥?”   “你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安静得太反常了!你说,你是不是又认了其他人当你的搭档了!”   非厉声质问,活像是一个正在质问自己妻子是不是给自己戴绿帽的丈夫。   月老小册很想翻白眼,奈何本体现在是手套,做不到,也不想化身出现,只能狠狠呵斥:“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我不吐槽你,你反而浑身不舒服了?抖M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的状态太反常!”非带着点委屈哼哼,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还好,现在正常了,估计你刚才是脑袋被石头砸了才那么反常。”   “你还真是半点不愿吃亏啊…”月老小册叹气,“会认真搭理你的我真是个白痴!”   非默默摘下手套,狠狠地在石头上砸了两下,搞得后面已经将自己的思绪从思考中抽出来的谭徳道被吓了一跳,“那个…小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手套上有什么吗?”   “不,没什么,我感觉我的手套好像有点脏了,拍打一下,让它干净一点。”非认真道。   “啊这…”谭徳道心中有一万头羊驼奔跑而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行之有效地吐槽到非的那句话。   非头上翘起来的一根头发却不自觉动了一下:“为什么我感觉你似乎想要反驳?”   谭徳道:“你的直觉会不会强得不太正常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三步:魔气侵染?   被吐槽成直觉强得不太正常的非(♂·夏平)就这问题与对方进行了争论,没等他争论出个结果,之前逃跑的人已经带着一群人赶过来了。   这当中有男有女,可比之前谭徳道的那只小队多了不少。   有些穿着时髦的人,在看到非的第一时间,就吹了一声口哨,“这小家伙长得不错。”   “他就是个疯子!刚刚就是他动手斩了阿刀!”之前被刺激到的人在那边手舞足蹈地大叫着,目光扫到非身上时候,又不自觉打了一个颤。   “哦?下手这么狠?我喜欢~”为首的青年笑起来,露出了一嘴白牙。   冲着非的方向边走边道:“你那么厉害,来做我手下如何?”   “我是来带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非看他一眼,又看向四周,答非所问地做了回应。   男子的笑容僵了一瞬间,非继续道:“这次是阴差阳错找到那边的老兄,就想通过这次的机会,将你们一并带回你们原本该去的地方。   你们现在是灵魂出窍的状态,身体还在医院,如果你们当中有谁忽然消失,那代表医院已经放弃对那个人的治疗了。   你们要是觉得这样继续下去没有任何关系,不愿意离开,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不会强行带你们离开。   毕竟你们之中一定也有喜欢孤独一人,不爱看电视玩游戏工作电影交朋友之类的人,在哪边都无所谓,等医院放弃你们,你们就可以马上去地府报道,人生重新来过了。”   谭徳道的嘴角狠狠抽搐,他要是听不出非希望在场所有人全部都离开这里的想法的话,他就是一个傻子!   威逼利诱的方式全使出来了啊!   是不是只要有人不赞同,就要直接把对方打死,然后找到失去这地方的记忆的那个人,再把相同的话重复一边,让对方来做选择啊?!   谭徳道觉得才认识不久的非,肯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他转开脑袋,不想去看一个不像未成年的少年是如何用手段将所有人全部都打包带走的了。   在场的众人没能消化完非的话,就因为非丢出来的几个重磅消息,开始私下小声议论起来。   为首的青年伸手合上了自己几乎要脱臼的下巴,迟疑地问道:“你…是说…我们还没死?”   “咦?你就听进去了这一句吗?”非意外地挠脸颊。   “你是受人委托来找我们的?”为首青年继续问。   非纠正:“不是啊,我属于多管闲事来找你们的,受委托的人已经带一批人出去了,我觉得应该节约时间,就主动请缨来接你们出去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   “带…带我回去!我想回去!我想爸爸妈妈了!”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跑了出来,打断了非的话,眼中的泪水都掉下来了。   有人哭着站出来了,四周也有人跟着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带着些期待地看向非。   但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最先行动的那名女子被人狠狠在肚子上捣了一拳,疼得弯下腰的时候,又被人抓住了头发,直接拽了起来。   一个态度嚣张的三十来岁中年叫嚣起来:“谁许你擅自做决定了?别忘了,现在你是我的女…”   话没说完,首级落地,非甩了甩手,“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采取这样的方式,我是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的,强迫别人按照自己意愿行动是不可取的。所以…先冷静一下,我待会儿再去找你好好聊聊。”   话音落,三十多岁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女人也没想到一个人消失得会那么突然,瞪大了眼睛,大脑没能转过弯来。   其他反应比较快的人,尖叫着开始远离非。   为首的青年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他之前听小弟说有个贼狠的少年杀了自家兄弟,他还不信,现在对方下手毫不犹豫,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青年就知道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   这个少年只怕有反社会人格,不然哪能这样下手毫不犹豫,半点留情的意思也没有?   而另一边谭徳道有些麻木地伸手捂住了脸,想的全是‘这是让人冷静吗?这特喵是直接让人的血液冷却吧?可怜可怜忘掉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从头再来一遍的孩子吧!就算知道不会真的死亡,死亡瞬间的恐惧也会给其他人造成心理阴影的吧!’   非回头看了在心中吐槽,但就是不敢直接说出口的谭徳道一眼,露出了一个笑:“老兄,有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会憋成心理变态的。”   “你特喵的有脸说啊!”谭徳道抓狂的抓起自己的头发来。   见一群人将自己视作洪水猛兽了,再这样下去,估计都跑了,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了。   非干咳了一声,还是稍微给这群人做了一点解释,“人没死,灵魂也不会真正受到半点损伤,我斩去的只是侵染到灵魂的魔气与妖气,失去在这个世界后的记忆也属于一种对人类灵魂的保护,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什么?”谭徳道与为首青年率先消化非的话,异口同声询问。   非挠了挠脸颊,“你们问那么多做什么?如果你们回去能够保留下在这个世界中的记忆,并且厌烦了普通人的生活,踏入另外一条道路,还重新找到了我,我就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要求的条件会不会太多了?你其实一点也不想告诉我们吧?说什么这里是夹缝,只怕并不是吧?”谭徳道还在回想之前非跟他说的那些事,非要抓出点问题,逼非多说点真相出来。   “这里对于你们来说,的确就是夹缝啦…”非抓脸颊的频率快了一些,“不过,这个地方也可以算是…魔界的一部分。   不是我不想跟你们解释太多,也不是专门设定那么多条件,只是,你们如果没有满足我所说的那些条件,我解释再多,你们理解得也是似懂非懂,你们现在只需要理解,这里是夹缝就行了。   你们如果非要从我这里知道个什么,我可就只能斩了你们了。”   非最后的威胁成功让还想追问的谭徳道与青年都非常识相地闭上了嘴巴,不过这两人心中怎么想的,只怕除了他们自己,也就只有非才知道了。   …   “所以…你们做好准备离开这里了吗?我再重申一遍,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过医院那边不会一直照顾植物人,你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放弃,当你们被放弃的时候,你们也就不是呆在这里,而是直接去地府报道了…当然,你们要是好奇地府是什么样子的,想要去地府体验,我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重新找回了被斩的人与逃跑的人后,非再次将之前说过的话,大致跟他们说了一遍,就将选择权重新交到了这些人的手中。   有过两次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经历后,大多数人表现出了非常老实的态度,但依旧不敢主动发言表明自己的态度,反而看向了之前为首的那名青年——刘全峰。   刘全锋无视那些往自己身上落的目光,看向非,冷静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听你之前说的,我们回去后,似乎会忘记这里的经历?”   “嗯,是啊,会忘记,除非你们的灵魂足够强大,不会受到侵染,回去后自然不会被天道过滤,那样倒是能保留住你们在这里的记忆。”   “被侵染…”   “这个你别问我,等你对原本的世界足够了解再说。”非打断。   “好吧,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了?”刘全锋转了话题,问起另一个他在意的问题。   “啊,那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的缘故。”非道。   刘全锋:“朋友?”   “嗯,他是当时现场中最先被害死的人,原本是想要换下人质,阻止凶犯行凶的,结果过去就被害了。”非的语气尽量轻快,但只要想到那个叫鹿寐的人,就会不自觉将他的身影与记忆中出现过的两个人重叠在一起,非也有些笑不起来。   “真蠢…!”其他人的心情也有些复杂,这个时候只想骂人。   但这样一骂,其他人又担心地看向非,就怕他因为别人对他过世朋友的无礼而生气,不愿意再帮他们。   谁料,一眼看到的却是赞同地点头的少年,“是啊,真蠢,明知道凶犯绝不可能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为什么还冲动地冲上去阻止对方呢?   完全可以交给其他更有能力的人去处理嘛…白白赔掉了一条命…哎…”   说到最后,一口气不自觉叹出,非也有些意外。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谭徳道感觉到气氛的压抑,重重地咳嗽一声,道:“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了,那么…”   “啊啊,对了,在行动之前,你们可以先自觉跟我自首,毕竟在这里犯下的罪孽,在这里斩断会省掉不少麻烦,不然回去时,会在天道那挂名,到时候会不会扣你们的运气,让你们一直很倒霉,我就不清楚了。”   总觉得…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谭徳道的脑门不自觉冒出了冷汗。   刘全锋眯了眯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你们好的意思。你们可以不用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当然,这我也不用为你们的未来结局负责。”非针锋相对,作为killfox的领导者的气度不自觉地显现出来。   …………………………   别问我为什么写乱了…我尽量慢下来写,一天能多写一点就多写一点,但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支持我超额创作…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四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个少年非常危险!   在非(♂·夏平)与自己目光相对时,刘全锋直觉对方是现在的自己还无法招惹的人。   先避其锋芒,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一下记忆线索,将来总有机会找补回来。   “我知道了。”打定了主意,刘全锋立刻低头,将自己这一年时间里做过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有他带头,其他跟随他的小弟也立刻交代了自己做过的恶事。   剩下一部分看上去像是普通民众的人,在他们交代时,或悲伤或害怕或痛苦,最后也说出了他们不得已同流合污的过程。   谭徳道之前一直都能避则避,避不开就直接跟刘全锋等人拼命,或许就是因为他的狠劲,还有他是唯一一个从一年前就没死过的人,刘全锋等人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比较全面的情报,并没有将他逼到极限。   这也导致了谭徳道对刘全锋那边很多的事情都不甚了解,只是猜到了对方会做的事情。   但现在听对方主动提及,谭徳道只觉得想吐。   对方居然在意识到他们死不了时候,尝试割掉其他人的一部分烹煮,只是没想到斩掉的部分会直接消散,多次尝试无果之后,Q杀了被他们虐待的人后,又重新找到了对方,逼迫对方跟随他们。   类似惨无人道的事情很多,很难想象这是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谭徳道听到最后,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那个少年。   非的表情很平静,很难让人明白这个时候的少年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等众人说完,非点了点头,表示:“嗯…事情我差不多清楚了,为了保证你们能够不带任何麻烦的回去,我会将你们做过的事情,在你们身上重演一遍,希望你们好好忍耐,别直接痛死了。”   “什么?!”刘全锋的小弟原本还以为,非了解之后,会像对待之前两人那样,干脆利落地给他们一下,结果他居然要将之前他们做过的事情在他们身上重演一遍?这是说…也包括那种事?   “当然,我没有直接动手的打算,只是利用你们自己的因果,影响到你们的感官而已…你们的躯体会受到你们自己意识的影响而受伤,但不会死亡。   等到了了结这些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说到这,非不由分说抬手,原本试图反抗非,摆脱可能遭受到的事情的人立刻摔在了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着。   他们身上的衣服自动减少,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那画面也惨不忍睹。   谭徳道忍不住撇开了目光,走开了一段距离,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惩罚。   非比他淡定不少,他见过比着凄惨得多的人,也用过更加实际凄惨的方式对付过不愿悔改的人。   这在他看来,其实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人,被逼迫得去做了残忍的事情,那也会根据他们动手的力度与事情严重的后果反馈到他们自身。   如果当时他们有良知,足够心软,那做样子的成分更多一些,吃得苦头也会更少一些。   但…如果他们有什么私心,动手的时候下了重手…那这个时候,他们就能体会到被他们针对的某些人的痛苦了。   非见过不少原本是被害者的人成为了加害者,只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那伤害别人对他们来说,就会顺理成章变成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依旧会将自己当成被害者,控诉着别人为什么不理解他们。   时间一久,被他们伤害的人,也就变得越来越多。   记忆可能不会被保留,但某些念头会残留在潜意识里,影响着当事人。   但…他们面对对自己下狠手的“自己”的过去影像时,大概…会产生自我厌恶的情绪,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成为那种让自己感觉到恶心与可怕的存在。   …大概。   非看了两眼那群人,见他们铁青的脸上,就知道他们的心态了。   …   谭徳道实在看不下去那样的惩罚,掐着点算时间,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惨叫的声音也几乎停止时,他才回头,余光瞥见满地狼藉,下意识伸手这挡在了眼角前。   “差不多了吧?”他走到非身边,轻声问道。   “…嗯。留一点也好,这样等他们离开后,或许能够通过他们的倒霉运气,直接抓他们的罪证,把人逮去警察局…”非摸着下巴,眯着眼,说的那些话,让谭徳道都觉得毛毛的。   如果能保留住记忆,他打死也不要再见到非这个人。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废墟,随着人一个一个减少,正在渐渐缩小,留在最后的谭徳道看得惊骇,在剩下他与非的时候,旗子那一边的废墟已经彻底消失,出现了一片高木林。   那些大树高耸入云,阴影笼罩下来,却没有越过旗子,泾渭分明得让人觉得诡异。   谭徳道咽了咽唾沫,看向非,见他同样在看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魔界?”谭徳道回忆非之前所说的话,脑海中一瞬蹦出了一个词,脱口而出。   “嗯。那边有远古洪荒的百族与盟友。”非的手遥遥一指,谭徳道不自觉就看了过去,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旁大的身影停下脚步,一双大眼看向了这边。   他有些头晕,下意识退到了旗子后面。   非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身上落到了他身后那一片旁大的废墟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旗子那边是完全没人了,你也该走了。”   “不再找一找吗?”谭徳道感觉自己的肩膀处传递来了一股清凉感,将他心中杂乱的诸多念头全都压了下去,这让他有时间想他当下最在意的另一个问题。   “没必要,除了你,没别人了。你现在站立的地方,全部都是因你而存在的。”非主动走到了前面,还相对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一下。   “为什么…”谭徳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跟在非的身边,想具体问些什么,却只能问出个为什么,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问什么了。   非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刚刚是不是从那片林子中看到了什么人?”   谭徳道的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他忙抬头问:“你也看到了?”   “嗯,但你信不信,之前在废墟那边上的人,全部都没有在那边林子看到任何人影。”非继续玩意味深长。   谭徳道挺想撇嘴说一句“不信”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大脑下达指令要说的是“不信”,说出口的却是“信!”   这搞得谭徳道自己都蒙了。   非见他那副模样却哈哈大笑:“你现在又不是具有真实躯体的状态,还想当着我的面说出违背自身灵性的话,傻不傻啊?”   “什么?”谭徳道依旧很蒙,茫然地看着非,依旧很多事情没明白。   偏偏现在没别人了,非还就多了几分耐性:“灵性是人的灵魂的力量源头,有些人直觉特别强,知性,悟性好,有不少是自身灵性影响的。   因为灵性强,更容易接触到自然大道,所以更容易接受到天道的信息,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也能很快自我领悟不少东西。   而且…在非人的力量、洗脑、控制之类的影响时,拥有超乎寻常的防御力。”   “哦…哦哦…哦?”谭徳道应了三声,想到的东西都不太一样。   第一声“哦”的时候,他有些似懂非懂;   第二声“哦哦”的时候,他明白了非看上去明明比他更了解这里,似乎还能识别出哪里有人,哪里没人,却愿意让他来给自己带路的原因;   第三声“哦?”的时候,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被专门告知这些了。   但三声一过,他看向剩下的一片废墟,想到之后每一次有人离开,废墟都在消失,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迟疑道:“废墟…是我们所有人…在这个世界中【具象化】出来的安全之地?”   “是啊。”非已经走到了之前他们发现谭徳道等人的位置,却在这个时候特意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谭徳道。   谭徳道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又回头看了一片废墟:“那么大一片的废墟只是我们具象出来的…现在这里除我俩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么大一片的区域…”   “不是我具象出来的,我的影响在我发现你们的这个地方,其他地方…现场空间也不适合我的力量遍及过去,会牵扯到无关人士的。”非立刻举双手做出一个澄清。   谭徳道虽然还是不怎么明白非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所处的旗子的这边的所有地方…都是他具象出来的。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已经有些猜测了。”非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错过谭徳道的表情,见他表情出现了变化,试着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谭徳道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自己的脸颊不由自主就红了,自我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   结果非直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闭上了一只眼:“没错啊,你的确有特殊的地方,你是个长乐,你算是我最意外地收获了。”   “啊?长乐?”谭徳道彻底傻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五步:好得令人怀疑!   在目睹了鹿寐的结局之后,非(♂·夏平)几世相关的记忆再度被刺激苏醒,就连月老眼与妖瞳似乎也受到了某些影响,在观察其他人的信息时,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些以前不会显示的信息。   最开始还不怎么清晰,非也没怎么在意,却会对特定的人产生某种熟悉感或亲切感。   当这种感觉强烈到让非眼睛疼的时候,信息就自动伴随记忆一并出现在了非的脑海中。   面前的谭徳道,在非的记忆中,不是别人,正是之后与女子和白鹿抵达长乐族见到的族长。   他的灵感实际上比起鹿寐的前世更强,但他与鹿寐不同,在他抵达了新世界后,他与众多族人一并前往了传说中的魔界,他的力量在之后全部用来维护一整片的魔界土地了。   即便转世,他的力量也留在了魔界的土地上,但他本身却在人间界转世轮回,成为了一介庸碌的凡人。   而鹿寐的那一场意外,与凶犯的献祭,让一部分人的灵魂核心苏醒的同时,与魔界之中的同族们产生了共鸣,力量碰撞的一瞬间,撕裂了魔界其中一处的空间,将一部分的人卷入了魔界。   正常情况下,失去了第二层躯壳庇佑的灵魂暴露在魔界,更快灵魂就会受到影响,刺激灵魂核心的苏醒,让他们快速恢复灵魂核心之中的本我。   但,好巧不巧,因为鹿寐这个长乐的力量影响,他们定位到了曾经长乐族长力量所化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原本就是谭徳道的力量所化,谭徳道的出现,立刻让那片土地的灵性回归,随着原主改变了其中一块土地的模样,将所有一并掉落的人收入了其中。   众人与谭徳道一并摔落,身上沾染到了谭徳道的气息,自然身上多了一层淡薄的长乐庇护。   其中一部分人的灵感足够强大,但在长乐族长力量的影响下,灵性不自觉贡献了出来,组成了剩余了废墟。   可惜谭徳道在这里呆了一年,都没有觉醒,非严重怀疑,这是因为外围的长乐将他守护得太好了,这才让这位长乐族长一直没能苏醒过来。   真不知道那群长乐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想要让他们的族长平平淡淡不卷入魔界好好活着,还是单纯地自由惯了,不想再让一个大长辈管着自己了?   好在…他目前不是很在乎这些,谭徳道想不起来对他目前也没有任何影响,魔界这边的事情他暂时不准备插手,等到时候了,或许还需要借在人间界的长乐族长帮他点小忙。   要是谭徳道有了记忆,决定留在魔界,那他也不知道到时候遇到与魔界有关的事情时,上哪在找第二个百族之一的人帮忙了。   非对面的谭徳道依旧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非说到长乐的时候,用的并不是东方的官话,用的是另一种谭徳道从未听过的语言的音译,谭徳道却自动在脑海中翻译成了长乐一词。   对那词的了解当谭徳道完全信了非说的话,同样也确认自己的确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一族之长的气势悄然而生,他看向非,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嗯?”非挑眉,“该说不愧是一族之长吗?灵感真强,反应也不慢,我的确有事相求,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希望到时候你帮我。”   谭徳道想了一下,道:“只要是违背我原则和违法的事情,我尽量帮忙。”   “好。那我们走吧!先回去。”非也猜到灵性足够强的谭徳道不会把话说死,并没有多少失望,拎起谭徳道就准备往上跳。   谭徳道却忽然感觉到有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回头,“等一下…”   “不用看了,他们不会出来的。你以后也总有一天要回这里带他们离开。”非却没有回头,直接带着人跃上了自己跳下来的地方。   维持了一年的废墟在他们离开的一瞬彻底消失,原本的废墟上,出现了一栋巨大的房屋,之前一望无际的荒地也在一瞬变成雪白的雪地,雪地上矗立着无数房屋,有无数穿着在特色服饰的人与九色梅花的白鹿走出。   看着那座巨大的房子,竟都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孩子抬头看着身旁牵着他手的青年,问道:“太祖爷爷,族长爷爷为什么要跟玄八爷离开?他不管我们了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族长他还没有到回归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等他们真正拥有回归的力量再说…你要乖乖的待在部落里,千万别跑出去,知道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见过其他跑出去的孩子的是什么模样,就算太祖爷爷他们不说,他也绝对不会跑到外面去。   他会乖乖地等到族长与玄八爷回来,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真正离开这里,前往更加广阔的世界去看看了。   孩子向往地看着大屋的方向,小手不自觉握成了小拳头。   …   谭徳道从病床上做起来的一瞬,医院的医生们已经没有多少表情了。   他们都麻木了,因为一年前那场油罐车爆炸事件中,还活着,却成为了植物人的那群被害人全部都醒来了,在只剩下谭徳道时,他们就猜测这位先生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一切不出所料,谭徳道这没过多久果然醒来了。   医生们例行公事地给谭徳道做了检查,只问了一些身体情况,确认了这位先生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开了一些药让护士换上,就离开了。   而刚刚在对面病房询问过其他刚刚苏醒病人的警察,顺便进了谭徳道的病房,问了几个问题,随便记录了一下,就离开了。   毕竟其他刚刚苏醒过来的病人的回答都差不多,再多问一个,也没有多少区别,那就例行公事地问一问就差不多了。   没办法,毕竟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已经没了,那时候就连警方也出现了严重的损失,他们也想去追究,但似乎…真要追究起来,得去地府把那个凶犯抓出来审判。   这才是最让人郁闷的。   所以可以的话,警方也不太想刺激到这些刚刚苏醒的被害人们。   能补偿的话,就尽量多给他们一些补偿好了,只是…伤害已经造成,真的能弥补上他们的损失吗?   警察们不想去深想这方面的问题,这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还是交给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人负责吧…   随着脚步远去,谭徳道闭着眼睛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向窗帘的位置,“你能…帮我弄一部手机来吗?我想了解一下这一年的事情。”   “嗯?发现我了?”非意外地从窗帘探出个脑袋,窗帘下方出现了鞋子,“你刚才怎么不直接问警察要?你的亲人呢?”   “我…和我的亲人关系不太好。”谭徳道叹了一口气,想抬手,却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护理,肌肉有些萎缩,有些抬不起来,直接又垂下去了,他有点无奈,只能往后躺去。   非挠了挠脸颊,“行吧,你既然真记住了魔界的记忆,我就直接送你一部时下最新款的神舟手机好了。”   “欸?你一个学生这么有钱的吗?居然要送我时下最新款的手机?神舟?我好像没听过?”谭徳道没想到非居然这么大方,要直接送自己一部手机,有点受宠若惊。   非懒得解释神舟的事情,反正基础性质与手机相似,就用对方能理解的手机来代指好了。   “没事没事,反正是我家研发的,别说是送你一台了,每一名被害人都送一台也没问题,就当是境企对东方各项策略的支持了。”   “你家?你不是道士吗?”谭徳道越来越意外了,看到非耍狠的时候,他还以为非是道观之类的地方出来的,结果他似乎还特有钱?   “谁跟你说我是道士了?”非嘿嘿笑了一下:“我可是一个比较全面的天才,很多方面都特牛逼。”   “对对对,自恋的方面一定也包含在其中吧?”   大概是因为一起经历过非凡事,又在最后即将离开的时候,被非告知了不少事的缘故…虽然都不是特别懂,但看得出,非对他非但没有恶意,还特别友善,让谭徳道自觉对这个少年也有些了解了,还能冲着他开玩笑了。   “我那不是自恋,我那是真实。”非反驳,手上的动作不停,已经在神舟群联系人送一台神舟到指定医院指定病房来了。   谭徳道还没察觉非的那些小动作,他有些乏,做植物人的时间有一年,又没有专人帮忙护理,他现在体力等方面完全比不得正常人。   非见谭徳道没有反驳自己,将注意力从自己的神舟上移上去,就看到了对方虚弱的模样,上前伸手按在了这位虚弱的青年肩上,用自身的玄力帮对方疏导与恢复经脉,一点点用玄力修复他体内萎缩的静脉与肌肉,加速他体内血液的流通。   这一下,可比打强心针刺激得多,谭徳道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也新奇不已。   但他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他看向非,表情复杂:“我感觉,你有求于我的事情肯定不小,不然肯定不会帮我到这种程度。”   “说什么呢!我可是一个特别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好人!你怎么能用小人之心,在度我君子之腹!”非立刻叫屈,但谭徳道可没法相信他说的鬼话。   毕竟这好过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六步:突如其来的告白?   虽然被极力否认,谭徳道依旧觉得非(♂·夏平)在之后会拜托他相当麻烦的事情。   这让他收非的“礼物”也有些心惊胆战的。   但当东西到他的手中时,谭徳道意外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会是一部非常寻常的大屏手机,可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的却不是一台大屏的手机,而是一个手环。   “这是…”   “神舟,你将他戴上。”   非取出了盒子内的说明书,“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做。”   谭徳道迟疑地根据盒子上显示的信息进行信息绑定,当神舟激活出现了智能助手,直接将谭徳道惊得差点从病床上掉下去。   “咦?我的boss这么虚弱的吗?”偏偏他的助手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说话,“看样子必须制定一套恢复体能的计划了呢!容我暂时告退…”   说着,小助手缩回了手环之中,谭徳道颤抖得看向非,伸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正想说话,一个全息资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关于他身体的数据,有些什么隐疾,什么遗传病,视力多少,体重多少,身高多少,有些什么过敏,缺乏些什么,全部详详细细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助手也适时的又出现了,戴着一副眼镜,手中拿着一个教师的教鞭,指着几项标红的数据,提供道:“boss,你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鉴于你刚刚醒来,这些数据的产生不能怪你,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在今后能够在以下我提到的方向多注意,饮食与用药方面也很重要…”   谭徳道原本脑子乱得很,可小助手提到他的身体情况,他忍不住就重视起来,仔细听小助手将具体需要注意的地方说完,不自觉就点起头来。   直到小助手又回到神舟内几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看向非,浑身都在颤抖了:“我…我到底是沉睡了多少年?”   说着他又看向非,“你别骗我,是不是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非很理解地看着他道:“过去一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实际上,我原本也是准备等我成年,大学毕业之后再将这些技术拿出来的,但时间不等人,如果我那个时候不拿出来,人类一方会在不知不觉出现比想象中更重的损失。   而且…已经因为我的失误出现损失了…”   非说到最后,想起了鬼门开启时,出现的重大损失。   “现在外境的非常种族对我们东方虎视眈眈,我不想再看看百年前的杯具了。”   “现在什么情况?外境人又跑到我们东方捣乱了?”见非说得那么严峻,谭徳道就算不清楚在自己沉谁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心依旧提了起来,关心地追问起来。   “目前凡人部分除了发生了两场重大的地震事故,其他的还算好,这些你可以询问你的神舟助手,他会帮你将这一年内的重大事故列出来,主要事情发生在非凡界的部分。   不过你这快三十年都没有接触过非凡事物,所以我跟你说些什么,你大概也不会清楚,你先弄清楚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消化好了再联系我。”   非说着,将手腕贴近谭徳道的手环,手环很快传来已记录的信息提示。   谭徳道新奇地看着这种记录方式,也有些手痒痒,想研究研究自己的神舟,并没有阻拦非的离开。   他现在非常相信非说的话,想到对方刚刚严肃地跟自己提到的一些事,他觉得自己现在抓紧适应现代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有了解和适应了,才能更快地参与到保护东方的事件中。   …   非返回学校的时候,都快下午四点了,想到自己带着陆黎才玩一个项目,而且还半点没享受到,他就非常心累。   自己明明应该已经摆脱了无数个麻烦事缠身的情况,为什么感觉自己还是会遇到各种麻烦事?   也不知道陆黎还记不记得自己跟她约好了一起逛学校的事情…或许她已经因为其他的事情离开了…   “你回来得比我预想得还迟。”还没踏入鬼屋,耳边熟悉的声音让非感到疲惫的精神一瞬又精神了起来。   因为回头太猛,他清楚听到了自己脖子发出了咔的声音,颈部的某种疼痛感让他下意识呲牙,但视线中少女的身影让他不自觉又笑起来。   陆黎同样笑了,不过是好笑又无奈的表情:“你这什么表情?到底是痛苦还是开心啊?你这都不需要我来动手,就会把自己玩死了。”   “你不觉得,作死是一件非常刺激有趣的事情吗?”非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缓过劲儿来,嘴巴上依旧还要贫一下。   “那你需不需要更刺激的?例如,我帮你扭一下脖子,看我是本能地扭断你的脖子,还是理智地把你的脖子掰正?”陆黎似笑非笑地问道。   非的笑容僵了一瞬,马上又变得自然起来,他自己伸手捧住自己的脑袋,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不用不用,这种小事情,我还是能搞定的。”   “哦…好吧。”陆黎露出了一脸失望的表情来,看得非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试试将自己的小命送到对方手上,看看自己会不会被陆黎灵魂核心之中的某种本能杀死。   但陆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陆黎的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道:“鬼屋也逛完了,是不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玩?我们去弄点吃的吧?”   “吃的?”非还想弄什么吃的,手忽然被一把抓住,隔着手套传递过来的冰凉感觉却让他的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管他呢!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情,今天先放松好好玩玩,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圣华天一向坚持培养学生们的创新能力与动手能力,为此在一个多月前就在学校各地贴满了各种支持学生创造的宣传报,根据不同的项目提供不同的资金。   并且提出,哪个班级的“游客”最多,哪个班级能收获学校的特别奖励。也许是在境外七日游,也有可能是万元奖金。   圣华天一向大方,光是看看讲究过头的制服就可以看出校方有多舍得在这些其他学校看不上的地方下功夫。   这也促进了学生们的积极性,因为是学校本身非常支持的,加上学校主动提供了部分经费和场地,学校中各式各样的展示也非常多。   有人专门跑去研究了川菜,特别是火锅,摆了一个露天的大摊子,就是为了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但现在的气候却很热,露天吃火锅实在很刺激。   有班级非常机智,考虑到气候、环境与人流量的问题,分成了几批专门去特别热闹的地方摆摊卖冷饮。这也收获了不少“游客”的点赞。   既然无法在流动性和味道上取胜,也有选择美食这一块的人采取了更简单便利的方式——烧烤。   烧烤的香味飘得远,配上冷饮,也是非常不错的消遣,又是现成的,一眼就可以看到烧烤得焦香的肉滋滋冒油,反射着油脂的光,映着炭火的微光,光是看着就让人挪不动脚,口水直掉。   不少人都看直了眼,舍不得就此离开。   也有一些班级知道制作美食的班级太多了,在主食上可能无法取胜,但又实在想要做吃的,目光直接锁定到了各色甜点上。   又恰好班级上甜点师父的子女,这顺理成章地成为这一类班级的主打。   吃完了主食的人路过甜品摊,也会被刻意摆放出来的各色甜品吸引。   看看那芒果千层表面那一层反光和中间夹层,多么香甜,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爽口的水果,让刚吃完主食感觉有些油腻的人也会想要吃点这一类的甜点解一解油腻。   看看那戚风蛋糕,蓬松的感觉就像海绵,似乎伸手按下去也会弹起来。   那淡淡的香甜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腻,参入了小小坚果的草莓小饼干,一口咬下去,带着一些牛奶的乳香味和草莓的酸甜,咬起来却又有坚果的脆感,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更不要说那香草夹心的泡芙与巧克力慕斯的小蛋糕,已经彻底俘虏了一部分的甜食党,让这些人不愿意就此离开。   让非意外的是,陆黎对小甜点没兴趣,对烤肉却相当的中意。   少女去其他冷饮摊买了抹茶混红茶,就去烧烤摊点了六十串的烧烤,烤牛肉最多,其次是烤蒜香猪肉,茄子煲肉,蒸烤蔬菜,肉扒,小龙虾,生蚝…   坐下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非别客气。   非眨了眨眼睛,小跑着先给自己来了一瓶草莓柠檬奶茶,多点了一份烤羊肉串,就乖巧地在陆黎对面坐了下来。   “噗…”陆黎看到非手中的草莓柠檬奶茶,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非困惑,自己点的好像并没有陆黎奇怪啊?   “以前也没见你刻意点甜品,没想到你是个甜党。”陆黎看着非的奶茶,笑的浑身都颤抖了,“我早该看出来的,你性格那么跳,人又时不时脱线,的确应该是个甜党。”   非的眉头跳了跳,“真对不起我是个脱线又特别跳的笨蛋啊…”   陆黎单手支着下巴看着非,笑却格外的放松与柔和,“可我就喜欢这份真实啊…”   旁晚的夕阳红似火,将人的眉眼都映得泛起红来,非手中的串串签子不自觉掉回了盘子里。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七步:陆黎(1)   第一次见到昶斐的时候,陆黎还以为那是一只猫。   一只被抛弃了的,完全恢复了野兽野性的一只…凶狠、危险、受了伤的猫。   或许正因为那样的原因,那一刻她才会情不自禁地向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孩子伸出手来。   因为他像极了自己,像极了那个失去了至亲,又被至亲抛弃…选择踏上另一道几乎完全可以杀死她的道路的自己。   陆黎没有问过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受那样重的伤,他看上去几乎快要死去。   或许那样死去也不错,至少…至少就不用再活在这个世界,继续那样痛苦下去了。   陆黎有那么一瞬,想要帮那个少年解脱。   在对上那双眼睛时,那种冲动却被瞬间击溃。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   没有痛苦,没有仇恨,不像刻意带着敌意,冷漠地警惕他人…是…没有情绪。   这本该像个空壳,可为什么…会在发现他的时候,感受到他像自己,像被抛弃的受伤野兽?   好像…在那一份没有感情的神色背后,有谁在拼命挣扎,呐喊,试图摆脱束缚自身的枷锁。   行动比脑子转得更快,陆黎帮忙了,她悄然将一部分妖气注入了那个孩子的体内,她想看看,他会如何挣扎摆脱约束他的困境。   并没有过去多久,少年恢复了不少,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陆黎没有追上去,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追上去看看,直觉警告她不要那样做,可心中的感性却想要了解那个孩子之后的情况。   但最终直觉战胜了她的感性,她目送那孩子离开,地面还有着蜿蜒向前的血迹。   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最终的生死,也在越来越繁忙的委托中,忘记了那个孩子的事情。   直到那之后的两年后,在街道上撞见了那个鲁莽的孩子,陆黎一瞬就认出了他,但他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   啊啊…原本就是萍水相逢,记不起才是正常,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少年在见到自己时,就一定会想起自己来呢?   陆黎也有些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不过,这次她至少有个收获,这个少年还活着,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非常丰富且正常的表情,或许他摆脱了一直束缚着他的枷锁,真正找到了自我。   陆黎感觉自己心中的一个遗憾被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在哪天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时,忽然感到遗憾了。   然而,他们之间好像产生了因果,那个少年被卷入了影缘的事情当中,在摸到少年的胸部的一瞬间,陆黎呆住了,她一直都很自信自己的观察力,但居然走眼了,这个少年…其实…是个女孩子???   那一瞬间,陆黎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除母亲死亡那次)的打击,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观察能力是不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   但这些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绝对不能让面前的少…女注意到。   之后的观察,让陆黎再一次受到了挫折,她发现,那个少女表现得…和正常少女该有的姿态虽然有一些不同,但…的确是一个女孩子生理上会有的各种反应。   任哪个拥有多年刑侦经验的侦探都能看出来的情况…她居然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犯这种低等错误?   陆黎无法相信,鬼使神差地开始调查面前的少女。   调查到的结果,让她对这名名叫昶斐的孩子多了不少的疑惑。   从医院的出生证明来看…生的的确是个男孩…从五六岁的时候开始,似乎就踏入了一个社会的另一面,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行踪与所作的事情就成谜了。   就算陆黎,也没能调查到昶斐在六岁之后都做过什么,他似乎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变得十分警惕。   很多地方都失去了与他有关的任何记录,就连目睹到他的人都少得可怜。像是直接神隐了一般。   直到两年前…他开始出没在各大图书馆,租借中考的书籍,并且开始从事一些他那个年纪的孩子能够从事的简单工作。   不过…运气好像非常的差,不知道是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差,还是单纯是一种伪装?或是,他开始出现后才开始倒霉?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倒霉体制似乎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一件事。   这让调查中的陆黎回想起两年前,重伤到快要死去的昶斐,那算不算一种倒霉?危机到生命的倒霉?   看上去似乎的确算是挺倒霉的,那就当他是一直都很倒霉吧?或许被陨石砸中也是一种倒霉?   不过他的霉运也伴随着异常的好运,那样倒霉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四肢健全的活到十四岁,被陨石砸中,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当场死亡,并且伴随着那一整片地区毁灭,人员重伤,辐射等各种问题。   但诡异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受了伤,陨石的撞击居然也只破坏了他居住的地方,没有直接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就像是…陨石被大气层消弱到只会将一个人砸成重伤。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没过多久就活蹦乱跳了。   要不是陆黎还原了当时被不知名的人士刻意删除的监控,她甚至都想不到凡人生活中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信息让陆黎对昶斐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几次的接触,发现他似乎有时候像一个女孩,有时候像一个男孩。   为了弄清楚什么情况,她也专门找机会偷窥过昶斐换衣服,当她看到平坦硬朗的胸部与男士四角裤前的凹凸时,又确认了这的确是一个少年。   嗯…那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以的话,陆黎是很想解剖看看这个少年的身体构造的。   有几次甚至控制不住准备下刀子了,好在这次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没让她真丧心病狂到去做那种事情。   不过,从那时候开始,陆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起昶斐,想好好研究研究这个少年。   反正,他们直接产生了因果,就算想刻意回避也没法躲避,按因果来记算的话,昶斐欠自己一条命,不管他本人记不记得这件事情。   陆黎顺其自然地与昶斐相遇与相处,渐渐了解到了资料上不可能了解到的少年的其他面。   昶斐看上去似乎很不靠谱很跳脱,但在一些问题的观察和处理上,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执行力。   脑子有时候转得很快,只是…他好像并没有人类真正应该有的正确感情与反应。   在面对一些情感的处理上,比常人慢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是…感受不到。   之后的接触,昶斐一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陆黎却实实在在地注意到,这个少年没有正常人的基本情感。   所以不管是被伤害,还是喜爱,表现出来的状态都诡异到让人无法想象。   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得不得了,正常情况下,不管对方是否有喜欢的人,都会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映在对方的心中,彻底取代掉对方心目中喜欢的那个人。   昶斐的反应却…亲自斩断与喜欢之人之间存在着的红线???   这是什么骚操作?   就算知道昶斐的确掌握了一些非凡的能力,但陆黎是真没想过他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做虐待自己的事情出来,这思想简直就是病态了。   可即便知道这样有猫饼,陆黎也不准备插手管非委托人的事情。   她本就只是游离在边缘的半妖,并不想卷入在委托结束后,还被卷入到某些事件的因果之中。   陆黎如此着提醒自己,有些行动却不是理性能控制的。   她知道自己并非是一个纯粹理性的人,在长期与某些人相处时,会不自觉将对方纳入到自己人的范畴,试图去帮助对方,配合对方。   更何况昶斐…是她最了解也最不了解的一个人。   他身上神秘的神采太多,让陆黎身为侦探的职业病加重,无法控制地想要解开对方身上的谜,甚至不惜做出偷窥的行为。   这少年…算是她唯一偷窥过的男人了。   偏偏看了一个仔细也无法真正弄明白他。   他神经大条、自虐、还特不靠谱,却总能做出一些自己想做却没有去做的事情,甚至还让自己不自觉就做出了一些平日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陆黎光是想一下,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不止是觉得昶斐好笑,跟着昶斐一起犯傻的她自己,也让她回想起来,感觉非常好笑。   为什么就那么傻乎乎地配合他了呢?真是莫名其妙的。   直到那个时候,那一场大火,在抉择时,她控制不住地心悸,她无法做到抛下那个少年离开。   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果那个时候选择离开,丢下昶斐,他会死,他一定会死!   陆黎并没有来得及考虑更多更全面的方案,她推出去了昶斐的父母,她清楚昶斐虽然怨他的父母,却也不想看到她们出事。   她却留下来了,即便她有无数中办法离开,她留下来了。   她坚信自己留下,比留下昶斐独自一个人面对大火要更有生机。   她看到了少年虚弱的一面,非常虚弱,几乎快要死去,他在那个时候说出了他一直隐藏的一个秘密,让陆黎不太相信,却又莫名地愿意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八步:陆黎(2)   那场天晶擂台上的大火烧得诡异,似乎不将昶斐烧成灰烬就不会熄灭,任凭陆黎如何护着,似乎也无法阻止火焰对少年的“谋杀”。   那一刻,陆黎的心中涌起愤怒,多少年了?她似乎很早就已经忘记了愤怒的感觉,当那种感觉涌上心头的时候,她竟觉得无比陌生。   那一刻,脑海中出现了奇怪的符文,她下意识顺着念出,却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那些意思。   但那和以往妖族的传承记忆不太一样,有种让她十分熟悉却又排斥的感觉。   只是她顾不上那么多,直觉告诉她,现在不用,昶斐挺不过这一关。   但一旦将符文用出,她很有可能就回不到自己了。   陆黎犹豫了,可看到怀中即将死去的少年,陆黎还是使用了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符文。   果然,昶斐的状态好了不少,几乎要烧死他的火焰好像也被隔离开了。   她的体内出现了与妖力与真气不同的一股力量,扩散开,将他们庇护其中。   陆黎松了一口气,不管接下来她要迎接什么命运,至少…昶斐的命保住了。   大火熄灭,一轮圆月照入,陆黎看着昶斐那张脸,一直提起的心却迟迟没有放下,她看得出,昶斐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需要水,昏迷的状态并不容易喂进水,只能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法…   嗯…她现在没有带在软管,没法直接将一根软管塞到昶斐的喉咙里,然后将水灌下去啊…   陆黎弄来了水,捏着鼻子也没能将昶斐的嘴撬开,使劲地卸掉下巴的结果也只会让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喉咙的部分完全是闭合的,用真气撑开?   陆黎还试过这么精细的活儿,在一旁下意识将天晶当成喉咙做了一下尝试,一块烧融的天晶瞬间爆裂,爆得陆黎头皮发麻,如果…是昶斐的喉咙…   呜…   只能用人工呼吸的方式,将水喂进去了啊…   陆黎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做过啊…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少年,虽然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两岁…但…是个男孩子…   陆黎想纠结,昶斐难看的脸色却提醒她不该再犹豫,陆黎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口水含入口中,捏着昶斐的鼻子,用力掐着下巴将他的嘴掰开,她将水呼了少年的口中。   昶斐的脸上好了,可唇瓣触碰的感觉,却让陆黎不自觉地红了脸。   拍了拍脸颊,做了几次深呼吸,陆黎又重复了几次,见少年渐渐平稳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双肩也不由松懈下来,却又不自觉苦笑了起来。   真是的…无论如何假装无视,她依旧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暗示自己没关系,也没法真就当没关系。   真是孽缘啊,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个灾星,还乐此不疲地帮助他呢?   该不会是上辈子灭了他全家,才会有这一辈子一次次救他性命的事情出现吧?   不对啊…按理来说,上辈子的因果会在鬼界地府彻底结算清楚,不然都不能投胎,看自己与昶斐的因果,也没有牵扯到上辈子啊?   陆黎胡思乱想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自己在哼唱着自己都没听过的歌…不,听上去也不像是歌曲,倒像是…祭文?   以前在青丘也听过相似韵调的祭文…陆黎还是能够分辨祭文与歌曲的。   祭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唱的,那可是特定的祭祀或是巫才能唱的,带有力量的,更是需要这类人才能唱出来。   平日里的自己也只是负责安排,尝试唱的时候,根本唱不出来,可现在这种来历不明的祭文,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唱出来了!   陆黎知道,是自己身上开始产生变化了。   可这种变化却让她内心都感觉到害怕,她会变得完全不再是现在的自己吗?   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开始不断在心中滋生蔓延,让她一时间也忘记了之前亲吻的事情。   她心乱如麻地离开了暂时栖身的地方,让凉风来冷却一下自己的大脑。   可无论他如何瞎逛,心依旧高高提着。   发觉自己这样毫无效果的陆黎,放弃了无意义的事情往回走,可等到了那一片残垣,她没想到会看到醒过来的昶斐。   对上对方的双眼,之前一直提着的心不自觉放下了肚里。   她想起了自己调查到的有关于这个少年的一切,还有在他身边时,他的态度与所作所为,忽然感觉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这个世界上,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的人,并不止她一人。   总有人很苦,却以比任何人更洒脱的心态努力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如果这种事情出现在现在的昶斐身上,他会怎样做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黎代入了一下,对上那双在眼底深处还没有产生什么情感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那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过于美化,她觉得月色很圆很美很让人舒服…   …   虽然早就料到经历那么一件事,大家会当昶斐没了,但陆黎也没想到昶斐的遭遇会那么凄惨,连个住处都没了。   反正昶斐没什么情感,似乎也不需要担心他与自己相处久了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感,陆黎没有多少犹豫,就让昶斐住自己家中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什么不能在朋友需要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呢?   何况还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多担心的人。   陆黎倒是很喜欢与昶斐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因为他与自己是同类,似乎可以说是…电波对得上。   自己研究谈论的事情,昶斐总能理解和接上话。   如果不是情感上有点问题,让他表现得太过愚蠢,他完全算得上和自己相同的人。   大概不管以后他做出再多出格的大事,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吧?   陆黎很喜欢与昶斐吃饭时讨论事件的时刻,不仅仅因为讨论输了的一方,要去洗碗这种五五开不确定的情况会出现…还因为会有思想上的碰撞,昶斐总会站在多个角度思考,甚至…加害者的视角。   这总能给她提供不少信息和线索。   有很多时候,她都想要找昶斐跟自己一起去做侦探。   由昶斐做自己的搭档,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但没此到关键时刻,她却控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不仅仅因为她知道了昶斐是一名神仙,更因为昶斐曾无意透露过,他想要试一试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的生活。   没有经历过平凡的人,自然比常人更懂得珍惜那些看似平凡的生活。   陆黎体会过,她也能理解昶斐会有那种执着的原因。   所以,还是等等吧,等未来…一定会有机会一起合作破案的,她是这样希望与相信着的。   但她没想到,自身的变化比自己预想得来得更快更猛烈。   …   “没时间了,诸多大陆已经被世界黑漩涡吞了,继续争斗对所有灵族都没有任何的好处!所有的生灵全部都会被毁灭,必须挑选出灵来化一方世界了…”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睁开眼睛,少女看到的是一名长相完全超过自己一切对美好想象的二十五岁青年。   或许这个世界上,任何形容美好的词都无法形容那个青年,何况他身上还有着一股别样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四周的其他灵族。   而在那青年的对面,同样有着一名长相丝毫不必那青年差的女子,她的脸色很冷酷,开口道:“我们真族之所以诞生,就是为了杀了你们,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世界的生灵的死活?”   青年看向她,反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遍,你真的不在乎?”   女子的手握成了拳,张嘴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愤然地抽出了自己手中的翎羽剑指向对方:“你别逼我。”   青年看着她,“我们不该是为谁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既然有了自己的思想,道路就该由我们自己选择,而不是【父母】要求我们选择的。   如果只想要控制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抹杀我们的思想,却让我们自由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青年反问着,最后目光扫过全场,坚定道:“因为我们是独立自主且理性的,我们的那位【世界母亲】,控制不了我们,也杀不死我们,所以才试图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趁机调整世界,将我们这些对祂们来说是寄生虫一般的存在消灭干净!”   众人沉默不语,但手都不由握紧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待在这个试图杀死我们的世界中了,但祂并不打算就这样放我离开,因为我的胸膛里,跳动着一颗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的核心。   没有挖出我的心,取了我的命,祂不会甘心!   毕竟,对他来说,我是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存在…我因这个世界错误的进化方式,被以【生命】的形态,孕育诞生到了这个世界,拥有了自我,从这个世界中独立成了一个个体,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像是一种灵格分裂,我是一个突然诞生的入侵者,抢夺了本应该属于祂的一切。   所以,我做再多,死再多回,将我自身的力量散去再多,祂都不会满意,祂想要彻底毁掉我意志与我生命形式的所有延续,将我…还有由我而诞生出来的你们,全部都重新吞吃入腹,重新彻底化作祂的血肉!”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九步:陆黎(3)   陆黎隐约感觉得出自己在梦里,梦中的青年很年轻,可是从感觉上来说,却像是父亲。   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青年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第一个灵,也是导致这个世界充满了灵族的众生之父。   因为他的每一次死亡,都会伴随着其他存在的诞生。   他无法真正死亡,似乎…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意志的独立体。   但世界却并没有将他视作同一等级的存在,以他的模样为基础,创造了另一个充满毁灭的个体来杀死他…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被毁灭撕碎了九次,从他身上也诞生出了九灵。   九次,也让毁灭者知道,这个家伙,是无法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正确方式杀死的,在杀一次,大概又会诞生出以他的意志为基础,以他的能量为核心的怪物。   必须,将分裂出来的那些,一个不留的全部处理掉。   但毁灭者只有一个,对方却衍生出了九个…   为了处理这样的情况,毁灭者也撕碎了自己。   果不其然,自身对自身的一次“谋杀”,她也可以诞生出新的“毁灭者”。   “生”与“死”是相似的,所以,生一定会被死笼罩与毁灭。   梦中的陆黎清楚,自己是被由“死”中诞生的第八个“毁灭者”,而她要毁灭的目标,也是那位由“生”中诞生的第一位“不该存在的存在”。   虽然,因为很多意外情况,导致她并没有继承到初代“毁灭者”的意志,但“毁灭者”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即便她从诞生开始就被遗失在其他大陆,以寻常灵族的方式重新成长起来,但她在看到那边的老八…或者,该叫他玄八时,依旧有强烈的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   那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她将那些压制住了,但之后的接触,让她确认,自己与玄八相性不合,天生相冲相克。   有些事,也能气得她产生想要杀死玄八的冲动,可也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毁灭者”记忆的相处,相似的喜好,不需要言语就能理解彼此心理的默契,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一般,让她的心中,跟随着毁灭产生出了另一种强烈的情感。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一种感情,她只知道,就想那样和玄八那个笨蛋,一直打打闹闹下去。   可为什么那个时候选择代表部族去见真族的族长?为什么真族的族长会是初代“毁灭者”?   记忆在见面的那一刻就苏醒了,她是老八,“毁灭者”老八,真族的老八,真八,她为毁灭玄八而诞生。   两种情感在意识深处冲突着,扎得她痛苦难受,记忆苏醒的那一刻,也让她充满了对玄八的毁灭欲望,强烈又无法控制。   她开始回避玄八,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见他,不能再和玄八相处,以玄八对她的信任来说…他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防备,只要自己出手吞噬掉他,他就…再也不存在了!   她以为自己控制住了去见玄八的欲望,却没想到真族会提出与玄八所在的部族大陆开战。   自己也因为真老八的身份,被委以了重任,她知道玄八可能也不可避免的会成为主力,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会不死不休。   但玄八他…可能会犹豫,那个笨蛋…一直都是个感情用事的灵。   这可是关系到双方大陆生死,关系到他自身存在的战争啊…   她伪装起了自己,为了不让玄八看出那是自己,她甚至连同自身的性别与性格都彻底地抹杀了。   他们各自的立场不同,不该在大是大非上,夹杂任何私情…   她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情愿在战场上,以陌生人的身份,被杀死,或是…杀死他。   但…事情果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玄八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他同样做了伪装,可是啊…她太了解他了。就算做出了那样的伪装,还是认出他来了。   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一定…也被那个朝夕相处的灵认出来了。   居然隐约有种窃喜的感觉,自己为什么那么愚蠢呢?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人去开心的一件事情吧?   大概,也因为彼此认出,他们的部队总打得没有其他部队那么凶残。   她清楚这样拖延时间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总归还是要面对,自身体内那股杀意也在日益变得强大。   玄老八大概也注意到了她的问题,他在努力地变强,像是不给自己杀死的机会,然后…留下来?   那一定只是错觉。   但即便是错觉,也让人开心。   她觉得自己大概快要疯了,矛盾的情感一直在不停对撞。   只是,这样的生活也没有长久僵持下去,所有灵族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虚空黑漩涡在扩大,在他们战争的时间段,有好几处的大陆被吞噬掉了。   不少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玄八那边的势力似乎派出了人去侦察,附近一些大陆上,也开始出现无数个小黑洞,在那上面的人,总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玄族老五是个猴急莽撞的,他独自一灵冲入了黑洞调查,发现那里面就像是一个胃,不断吞噬消化掉进其中的中,转化成世界纯粹没有任何思想意志的本源力量。   玄老五将那个黑洞炸了,无数纯粹的能量随着爆炸收缩,居然自动收缩成了一个球体。   如果不是玄老五跑得够快,本身实力够强,又精通各种变化之法,他估计就被吞噬了。   球体内自成一方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很相似,但又有所不同,那像是…一个重新孕育的灵体,但又有所不同,因为意志与思想被彻底抹除了,像极了灵尸,内部却又充满了生机。   有无数的能量与小颗粒在碰撞,产生吸引力,凝聚成球,不像是他们的大陆那样,是无数独立悬浮在世界,拥有保护层能量,抵挡隔离世界本身的有害侵害的。   而且…小球拥有比大陆更强的自我保护,完全能抵挡他们这个世界的黑漩涡能量侵害,被其他黑漩涡吞噬了也不会被消化溶解。   灵族的意识又能自由进出入那片小世界!这…简直就是完美规避掉黑漩涡的避难所!   这的确是一件好消息,不过这些对他们这些在战争前线的灵族战士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他们并不关心后方发生什么,反正那边有族长坐镇。   他们两族的族长,也是这世上最强的族长,又有什么好担心?   谁能想得到,后方的灾难会蔓延的异常快速?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不想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想要将他们全部吸收似的。   面对大灾难,原本争斗的灵族双方,只有停止战争,联合起来一起,才能对抗即将到来的灭世。   玄族没有任何藏私的将他们的发现与研究共享了出来,并且提出由他们一方提供三千人作为敢死队,以自身生命为代价,进入小黑洞,将其炸掉,转变成那种充满生机的球体——宇宙。由外围守护的其他成员带回。   另一边,为保障所有成员都能进入宇宙,由这个世界顶尖亿年寿命的大科学家与大魔法师联手研究制造能够在宇宙自由行动的微型躯壳与灵体容器,供灵族封印力量,防止能量过载,宇宙无法承受而产生不必要的二次或三次爆炸。   玄族会留下一部分士兵作为第二梯敢死队,负责拦截黑色大漩涡的蔓延与吞噬。   如果…一切都无法阻止,他们就会集体自爆,看能不能将大漩涡炸成一个大型宇宙。   或许玄族的族长与真族的族长联起手能做到将他们所在的整个世界都彻底转化成宇宙…但…谁也不知道转变的世界会不会依旧具有强大的攻击性,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加上真族族长“毁灭者”对玄族族长与生俱来的生理敌视,只怕还没联起手,就先把对方给杀了…   不说这两位族长本身怎么想的,玄族一方的其他灵族是坚决反对的,他们赌不起,相关的话题更不能被抬到谈判桌上来谈。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要看真族族长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而梦中的陆黎所听到的对话,正是两位族长在谈判桌上的对话。   她同样知道,己方的族长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因为这都已经是历史了。   族长被说动了,即便她是作为“毁灭者”,为毁灭灵族之族…也就是如今玄族的族长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但她本身却也是一个灵族,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没有情感的机器。   他拒绝了真族只护送所有灵族撤离宇宙的任务,愿意亲自前往最危险的漩涡边缘地带抑制黑漩涡的扩张与蔓延,为大家争取时间。   玄族族长没有拒绝真族族长的想法,他的想法应该与真族族长相同。   他们最终的下场梦中的陆黎并不清楚,或许是被彻底吞噬,或许是又残留下了一部分,活在了某个宇宙之中,作为一个人类,或者是别的什么,活在哪里吧?   她最终的结局停留在了阻止漩涡扩散的那一场卫灵战役上,无数的灵族被吞噬,从此再也不存在。   她原本以为应该已经离开的玄八却在关键时刻出现,将她与还剩一口气的灵族士兵拉扯了出去。   “转移已经完成,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属于你们的双重躯壳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你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前往宇宙,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啊!”那个时候,他是这样笑着取出了一颗宇宙抛向了他们,而他自己在则挡住了冲击过来的黑色漩涡。   从灵祖身上分裂出来的九位玄族亲族,本身拥有强大的能量,谁都知道,可那个黑色漩涡太过庞大,这已经不是区区一个玄老八能够顶得住的事情了。   按理来说,他们全部都会在这里被吞噬,他们也做好了被吞噬的准备,黑色漩涡蔓延的速度比之前预料得来得更快更凶猛,不可能抵挡得住的。   他却硬生生地给他们拖延出了时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梦中的陆黎,在那一刻,感觉胸腔中好像忽然空了一块,强烈的怅然若失感涌上意识,她却来不及去感受,彻底陷入了黑暗。   而陆黎,也被那一场噩梦惊醒。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步:陆黎(4)   从梦中惊醒的陆黎,无法清晰想起梦中经历的事情,但有些潜意识却深深刻在她的这灵魂之中,就像被强制洗脑似的,影响着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判断。   对昶斐,在某种时刻也会不自觉产生极其厌烦,厌烦到想要杀死他的情绪和念头。   这种情绪影响了她对待昶斐的态度,每一次面对昶斐时,总不由自主地冷下了态度。   这种感觉很讨厌,她觉得除了逐渐想起的那一世的记忆与神仙之外,自己一向公平,对待任何人任何事情…   可现在,多出了昶斐这么一个变数,一切步调都变乱了。   特别是…在无意中发现与母亲有关的一些线索时,陆黎的脑中,好像有某一根弦忽然断掉了。   母亲与人类相爱,生下她…就是一场阴谋…一场…母亲将计就计,专门为她的诞生而设计的阴谋。   可陆黎并不在乎那些,即便这是母亲算计好自己的魂魄会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地出生,专程在特定时间和地点等待与孕育她都无所谓,她很高心自己是母亲的孩子,从未因此后悔过,她不在乎自己在出生之前就因为自己魂魄的特殊性,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算计。   至少她非常清楚,母亲是爱她的,用了多年的时间培养教导她,让她免受伤害。   可真正让陆黎生气的是,那只狐狸…戎忆珍,为了达成他最初想要实现的目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甚至将母亲的皮毛剥下,就为了能够更加强大,强大到实现他所谓的个人愿望与复仇。   她的母亲做错了什么?当年从未参与过对戎忆珍与童萱的迫害,甚至还帮过对方…   就因为…心肠太好,实力太强,情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中计,就利用自身红娘特性,为自己的父亲与另一个女人牵线,借对方之手,害死自己的母亲?   陆黎几乎发狂,但她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让她并没有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   她找人封闭了自己相关的记忆,想要假装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戎忆珍偏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要出现?   在听到戎忆珍讲述自己的经历时,陆黎的心中没有半点涟漪,记忆的封锁出现了漏洞,有种情绪堵得她心好疼,可她想不起来,为了阻止那个时候了解到的事情,她拜托了官方特殊部门的人对她用了数道记忆枷锁。   她本该完全想不起来,可当看到戎忆珍利用幻术变化出妈妈的模样,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出现了动摇。   强烈的憎恨涌现,还带来了一股在更强烈的毁灭欲。   对方用她母亲的声音,说着一句句扎心的话,一下一下狠狠扎在她的心中。   她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一切好像离她远去,耳边只能模糊听到有人遥遥呼唤她的名字,熟悉又让人心酸。   可她顾不上那么多,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借母之形,肆意妄为的狐妖!   她发泄一般地不断攻击着,到地面出现一滩血迹,浓稠的红色液体中,似乎看到了另一道身影,浑身沾满鲜血,站在由灵族高高堆起的小山上。   她像是被无数血丝缠绕,动弹不得,耳中嗡嗡作响,世界也陷入一片黑暗。   好可怕…   好孤独…   陆黎感觉有一股力量正试图将她唤醒,试图将她驱赶,试图彻底取代她,而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就要在此结束她的一生,耳边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声音从之前的大叫换做了小心翼翼,陆黎甚至隐约感觉,那呼唤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疼很疼…   脑中莫名闪过了无数画面,似乎在某段记忆中,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下了所有危险。   “…别吓我啊…陆黎,你被吓我啊…”声音越来越难过,他似乎在说着什么,告诉自己什么。   “陆黎醒醒啊,伯母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刚才的那个不是你的母亲啊!”   听着那样带着悲伤情绪,却又小心翼翼的话,四肢似乎开始回暖,陆黎却只能条件反射地僵硬反问:“那…她是谁?”   “那是幻…”对方刚想回答,陆黎有些僵化的大脑中,却出现了一幕幕亲人逝去的画面,不仅仅有作为陆黎这一世的,还有更多…更多…最终,定格在了黑色漩涡前,那道少年的身影上,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有什么话想说,可哽在了喉头说不出来。   那个时候…这个时候…她想说什么?她想听到什么?为什么不挽留她?为什么要那样笑…为什么所有人全部都要…   “别…别丢下我!”念头被一瞬间打断,那个声音如擂鼓般贯穿耳膜,“我陪你,你别离开我…!”   陆黎愣住了,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了说话之人,熟悉的面容似乎与谁重叠在了一起。   曾经没有注意到的笑容背后…似乎…是他未尽之言。   可很快的,却又有另一种念头油然而生——趁着他对你的信任…杀死他!   “我不能…”眸子猛地瞪大,陆黎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身体彻底摆脱了失控的状态,她挣脱了那双温暖的手。   可目光却直接对上了对方的双眼,那双眼眸深处…有情感!   “哈…哈哈!你不会是当真了吧?我刚才可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这样我会很尴尬的~”可就在陆黎愣神的功夫,对方的目光却躲闪开了,她笑着说出了一番玩笑,那双眼底深处的情感也在眨眼的功夫彻底消失。   “嗯…我知道了。”陆黎转开了头,言不由衷地表示理解,脑海中依旧控制不住回忆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语,那些话似乎拥有力量,重新给她注入了生机。   但陆黎却不愿意留在这里,她快速离开了灵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如何来面对灵宝。   可灵宝…似乎并不打算放任这她来处理自己的事情,她插手了,虽然打加的方式让人哭笑不得,但她的做法,却在一点一点地将陆黎心中的负面情感消除。   看到对方等一切结束后,闷闷坐在大石上,不太乐意搭理自己时,陆黎反而觉得无比放松,她来到灵宝身边,看着对方的表情,诚恳地道了歉,她知道,灵宝绝不会真责怪她什么。   灵宝的生气,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担心…   想起灵宝之前所说的话,陆黎暂时放下了理性,在灵宝身边坐下,将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双腿上,盯着对方那张脸庞看了半晌,陆黎鬼使神差地轻轻在灵宝的额头上啄了一下。   灵宝的眼底,果然又产生了一丝情感波动,她似乎…并没有吓一跳或是不解,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哼唱起了小调。   陆黎闭上眼睛,说不上是怅然还是轻松地无声轻叹。   那件事情结束后,陆黎的噩梦却并没有就此结束,或许是正是那次的刺激,让陆黎的噩梦做得愈发频繁起来。   有的时候,她甚至控制不住地在食物中下毒。   好在每一次的反应都足够快,让她能够快速清理掉那些食物,重新准备新的。   不然,堂堂的侦探,就要因为一些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原因,变成一名杀人凶手了。   陆黎很苦恼,可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就跟犯困了梦游似的,自己无法控制住那种无意识的状态。   她开始尽可能地避免与昶斐接触,她担心自己会被谁控制,从而害死了对她毫无防备的昶斐。   也就在她开始试着去疏远昶斐的时候,不断重复的噩梦的内容,开始以零星片段的形式被保留了下来。   那些记忆的碎片甚至比自己几世回想起来的记忆更加清晰深刻,只要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就出现了一片场景,自己好像还能嗅到空气之中从未听说或是嗅到过的清香味道。   陆黎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有意识地去做调查,做布置,直到…那个名叫绁的女人出现。   她不该算是自己找到的人,应该说,她注定会与自己见上一面,成为某个重要的契机。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确就是契机。   当她说出了那个不算故事的故事时,噩梦中的一切,终于被陆黎重新拼凑完整,一切也果如她的诸多推测一般。   而她也渐渐意识到,昶斐…很有可能就是噩梦之中的玄八,那个…噩梦中的自己要杀的目标。   陆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甚至不愿意相信噩梦之中的一切会是真的。   他们这群连同他们自己宏观宇宙都还没有了解清楚的人…其实是宇宙之外的高等居民什么的…   光是想想就很不现实,特别是,那个世界容不下他们。   为了毁灭“生”创造出了“死”,结果却准备卸磨杀驴,根本不准备放过任何一灵。   哪怕到了这个宇宙的世界中,那个世界的法则还要来在影响她…   陆黎觉得无比可笑,她开始找办法破除这种宛如诅咒一般令她感到恶心的本能。   可…这并非真就是什么诅咒啊,这是法则,更高的法则,如同DNA刻入身体那般,刻在她的灵魂核心之中,无法根除。   这样的情况让她觉得无比的累,冥冥之中的牵扯令她痛苦,她和昶斐像是注定会相遇。   只是起因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因果缘分,而是深刻灵魂深处的法则、诅咒与孽缘。   他们从来,就不是受祝福而诞生的存在。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一步:陆黎(5)   当陆黎回想起噩梦中的一切时,就不再继续做相同的噩梦了,可她的精神却并没有因为不再做噩梦而转好,反而更差了。   好在她现在对这些事情不再是一无所知,一旦对事情有所了解,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将对昶斐的威胁控制到最小。就如当初真族老八对玄八做的那样。   但陆黎并不想就这样活到下辈子,再重复发生与这一世相似的事情。   情报都是决定战局的最强力武器,既然自己重新拥有了那个时候的记忆,那就不该将主动权重新交换给那个“天上天”。   将一切主动权全部抓到自己的手中是必要的,如果像当年那样,处处避让,处处让对方压着打,大家就只能偏安一隅,等到某一天真正的敌人相处对策,将他们彻底瓦解。   陆黎虽然不喜欢自己灵魂核心中残存的那个世界的法则之力,但她却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之前布置的暗手稍加调整的话…或许能够令昶斐在找回自我的同时…也能自如掌握灵魂核心的能量而不被排斥。   以她与昶斐灵魂核心的力量来记算的话…是能够开辟出一道裂缝去那个世界拼一拼的。   但想起玄八曾经做出的牺牲,还有如今自己所见的昶斐的反常…陆黎犹豫了。   她思考了很久,直到看到非为她准备的奶茶,打扫过的房间,还有那张电影票,她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最终她还是按照原定的安排,开始了行动。   只是在行动前,她还是认真地看了非的电影。   有些意外,这居然是非常严肃的一部电影,故事衔接比想象中要顺畅得多,仔细看也能看得出有被剪切过的痕迹。   从电影不少的地方,陆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虽然这里面少了神话色彩,很多地方都是以一个普通人成长的立场出发,陆黎依旧从这些里面发现了端倪。   她发现了不少与自己记忆中相关联的人,也看到了另一个时代的自己…或者该说是…前世。   在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时,陆黎忍不住看向了非,少年同样看向了她。那双眼睛中,已经比之前多出了不少情绪,他变得愈发像一个正常的人了。   陆黎张了张嘴,说出了电影上的各种问题。   非愣了,尴尬地挠了一下脸颊,开始跟陆黎讨论起来。   一切好像回到了昶斐第一次住进事务所,并不在乎食物到底是什么口感,就算中毒也有处理的办法,陆黎由衷地笑起来。   她与非一起进入鬼屋,非解决了陆黎给他出的难题,还解决了陆黎一直在意的一个疑惑。   从找到一年前的被害人们开始,陆黎就没有任何意外了,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少年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陆黎这次却不太想就这样不告而别。   她等着非回来,与他一起逛了学校里旁晚最热闹的美食区,点了已经很久没吃过的美食,嘲笑着非的古怪喜好,说出一直都不愿说出的实话,看着非手中的签子落地,笑得好不开心。   要是她和非都只是普通人,普通相遇,普通相识,普通相知,成为最佳的搭档,一起解决各种有趣的案件…满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欲的同时,还委托人一个答案…该多好…   ……   非(♂·夏平)不知所措地转动着眼珠,不知改如何去面对陆黎。   陆黎只是说喜欢他的那份真实而已,他在这头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几乎是疯狂地往自己口中塞入了几块肉片,非伸手扇着自己的脸庞,含混不清地干笑道:“好…好烫…好烫…”   “噗…”陆黎笑了一声,“我又不跟你抢,你吃得那么着急做什么?”   非左手扇着风,一边咀嚼食物,一边侧着头道:“我…几乎就没怎么吃过烧烤,味道比我想象中的更好,没忍住,就多吃了几口…”   “你似乎不是只吃了几口哦?”陆黎已经抓起桌上的烧烤吃起来了,仿佛接下来不管非说什么,她也不会在意。   她的举动让非的紧张情绪减轻了不少,他的目光从偷偷观看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他还在做出回答,“我自己其实也没注意到我一口气吃掉了多少。”   说着,他还喝了一口冷饮,舒服的“哈”了一口气,乍舌道:“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我都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今天总算是有空闲好好品尝美食了!”   正说着,一阵微风吹过,有些凉爽感,让他不自觉抬起头看向四周。   即便天色渐渐黑了,学校之中也热闹异常,来来往往的人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学校。   摆摊的同学们都有些上瘾了,换手吃了一顿饭,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岗位上。   四周吵吵闹闹,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聊着今天自己逛了学校的哪些地方,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玩到了一些什么有趣的活动,如今的食物如何如何。   非与陆黎,身处其中,并没有多少旁观者的感觉。   非看向陆黎,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位少女的缘故吧?让他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挠了一下脸颊,非看着桌子上一大盘的食物,一拍桌子,道:“陆黎,我们来比赛吧!”   “比什么?”陆黎好奇抬头,腮帮子鼓鼓的,完全没有神秘大美女的形象了,可意外让非感觉好萌。   “比谁吃得快~”非笑地颇为狡诈。   陆黎歪了一下头,“再加一项。”   “加什么ji…a?”非一猜就知道陆黎要说什么,急忙想打断。   谁料陆黎趁机插话:“当然是加一条谁吃得多啊,我们就比一比,看谁吃得又快又多!”   “不…”   “欸,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我们能参加吗?”   非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非无奈地看向自己身后,二年级甲一班的师兄师姐中这是休息了来吃饭了?居然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啊…   为什么身后还有一年级甲一班的一部分同班同学啊!那一脸兴奋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我们也参加吧!”尹羽撸袖子,没什么表情,但战意十足,非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身旁,那位…是任夕吧?难怪尹羽的表现欲那么强啊,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什么都不做,理解,理解…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欸!既然你们在我们的摊上比赛,不介意我们来当裁判吧?”白绫与凌媛带着一群她们班上的女生来了,他们的手中太拎着好几个装生食的袋子。   “好巧…”非的眼皮抽了一下,真是好巧啊?他完全没想到烧烤摊是白绫师姐他们班开的呢…   后悔啊,自己之前怎么就不好好查看是哪个班级布置的场地呢?   “那我也参加吧。”只是来买食物,顺便给凌媛她们捧场的向曦与沐衍也改变了原本的念头,准备扩大“战局”。   “喂,别闹啊,这会转变成班级对抗的吧?”非脑门都冒汗了,试图阻止,结果这话一出,两个班的学生的双眼瞬间亮起来,那是充满了战胜对方欲望的光。   糟…说错话了!   非表情都瞬间僵了,其他的同学已经开始跟着尹羽一样撸袖子了。   “噗…哈哈哈哈…”陆黎注意着非的表情变化,笑得更加肆意了,结果这直接引来了非怨念的目光。   陆黎却残忍地举起了手中的食物,“你准备好了吗?”   非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就因为我们的比赛,将这些美食就这样全部吃掉,也太浪费了吧?”   陆黎挑眉,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美食并不是单纯只为了满足胃,也是为了满足心理,就如校庆本身并非单纯只是为了庆祝学校的建立…”   陆黎说着说着,自己呆了一下,有什么灵感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她猛然看向面前的少年,“为什么就一定要毁灭?毁灭的定义…不一定就是真就单纯只是为了毁灭而诞生…而生也并非单纯因为生而诞生…为什么非要置玄于死地?因为…他的诞生…不单单是因为会能量掠夺与源源不断…而是因为…玄对那个世界来说…才是真正的…毁灭者!”   非的瞳孔不自觉收缩,陆黎忽然说到了事情他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并不是很懂陆黎所说的那些。只有本能感觉陆黎领悟到的东西对自己可能很重要。   非仔细地观察着陆黎的表情变化,见她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如果我赢了,我是否可以问三个问题作为奖励?”   “可以。”陆黎颔首,“如果我赢了,就答应我三个要求。”   “又…”非僵了一下,陆黎眨了眨眼:“又?”   “咳…完全没问题啊。”非扯着嘴皮笑道,“反正我绝对不会输。”   “相当自信嘛!”陆黎没回答,凌媛已经端来了一打烧烤,光看那火红的颜色,非的嘴角有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凌媛他们明显在搞事情,在烤串上撒了很多辣椒。   “我有种要糟的感觉。”向曦盯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说了一句非常不符合他性格的话,冷汗都从他的头上冒出来了。   相比之下,沐衍还是温和神色,辣椒,比他尝过的一部分草药好多了。   同样神色平静的,还有经常吃土的尹羽与经常被自己坑得次数超过坑别人次数的舒德。   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二步:大胃王大比拼?   面对强劲的对手,高二年级的甲一班也站出了几位战斗力强大的“战士”,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模样一看就是一名吃货界的强者!   还有几个光是盯着红彤彤的麻辣烧烤就直流口水,两眼放光,就知道也是恶狼级的人物。   再加上对面虎视眈眈的陆黎,强大的神仙阵容啊…能不能搞定,非(♂·夏平)现在很没底。   他虽然喜欢吃,但本身属于半吊子的吃货,只要是闻着香,吃起来有味道的,他基本都会吃,只是…太辣的食物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的。   现在光是看这辣椒的量,他就觉得这肯定是魔鬼辣,闻起来都呛得很啊…吃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真的不会直接被辣死吗?   陆黎撇了非一眼,直接取了一块就往自己口中送,那淡定模样,连脸颊都没红,让非的担心被驱赶了一些,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辣的样子?   嗯…陆黎对辣椒的承受能力一直都是未知数,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太过大意,应该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想着,非的目光转向了其他人,沐衍吃烤串跟吃草似的,但没有被辣到的反应,脸颊都没红一下,应该…不是很辣吧?   非的目光又转向了尹羽,对方吃得似乎很带感,不过嘻哈嘻哈直喘气,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一幕看得非深吸了一口气,转向了舒德。   舒德吃了两口就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的模样看得出他对烤串没有多少好感,估计是不怎么喜欢吃。   看不出到底辣不辣啊…   非的目光又转向了向曦,谁料与对方犹疑的目光撞了一个正好,后者立刻收敛了自己眼中的情绪。   非默默地将头转开了,这个…还是不要看了,跟自己大概是半斤八两。   “你还要酝酿一下,好待会儿一口气超越我吗?”就在非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传来陆黎的询问,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非的注意重新转向陆黎。她的桌子上,已经堆起签子了。   非是不介意帮陆黎解决问题,但也没想过要在比赛中放水。   深吸一口气,打着反正也死不掉的侥幸心理,非将食物送入了嘴中。   在舌尖触及到肉的一瞬,非的头皮都炸了,脑海中徘徊着的就一个字——辣!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到了眼眶,少年猛然抬起头,努力让自己这眼泪不掉下来。   只是,眼泪是控制住了,鼻涕却抑制不住地掉下来了。   蓝廋!香菇!脸部的肌肉都控制不住了,窒息得火烧感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也就非那不知道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多少次的韧性强逼着非狠狠咀嚼了几下,将食物咽了一下去。   喉咙中传递来的火烧的讯息,还好,比不上斗法大会上的那一场大火,还能忍受,不至于直接辣得昏过去。   “你要是实在吃不了辣,可别勉强…”对面又传来了陆黎的声音,听起来是真关心,非抬头,对方又吃掉好几串了,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太讽刺了!非刚刚产生的感动瞬间又收起来了,这是生死战场啊!怎么能向敌人低头?   非颤着手又抓起了几串烧烤往嘴巴里塞,四周的人都清楚看到他脑门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就没有见人吃东西吃得那么痛苦的…加上非的长相出众,实在让人不忍目睹他那么痛苦。   爱护美丽事物的心是每个人都有的…除心理有些特殊癖好或者扭曲的。这可比食物更让人想保护好。   “昶斐,算了吧?吃个东西,不用这么拼命吧?”高一甲一班的同学忍不住劝。   “八…八系…(不行)!牟…牟惹发际舍融逸(为了班级的荣誉)…!逼惹(拼了)!”非大着舌头吼了一句,同学们瞬间泪目,不愧是他们班的代表!虽然他们压根没听懂他说什么,但感觉特别有气魄!要支持!   “加油!昶斐!”有人狠狠挥舞了一下手臂,而这群人中又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一名少女,死死盯着陆黎半晌,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指向陆黎,“那个女人吃多少,就给我来多少。”   “好嘞~!”白绫立刻有模有样的吆喝了一声,双手交叉一展,十八般厨具跟耍小暗器似的夹在了他的手指之间。   刷刷几下,烧烤的手段快得简直没天理,还让人感觉帅得一逼。   不少人直接被白绫耍得那一手吸引,直接鼓掌喝起彩来。   随着白绫将食物端上桌子,那些被她的帅气厨艺帅过来的人们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对抗的两个班级上。   因为看上去好像特别有对抗比赛的架势,有人情不自禁地打开了神舟的录像功能,拍摄起现场的情况。   “目前我们可以看到,美食区正处于高峰期…咦?这是什么?”   正在负责介绍校园情况的学生会宣传部主持人正与带着神舟进行校园记录的摄影部部长经过,被围成一圈的学生吸引,忍不住凑上了脑袋去看。   有围观的学生见学生会的学生来了,兴奋地将现场情况跟两位说了一遍,宣传部的主持人眼睛瞬间如同5700W的大亮灯一般亮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临时搭档,后者对于事件的嗅觉也异常灵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唤出了自己的神舟助手,利用纳米技术控制神舟无人机化,控制神舟无人机靠近拍摄了现场两个班级对峙的画面,又将自己神舟的话筒转向了宣传部主持人。   “现在,我们来到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中美食区,我们的运气相当好,高一甲一班正在与高二甲一班进行一场大胃王的比赛!作为代表本校最有才智的一批人,看他们这样普通地比赛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我个人是并不想错过看天才犯傻的一幕,不知道在直播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是否对此有兴趣呢?”   主持人说完这句,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神舟,看到清一色刷着吃瓜围观字样的弹幕,他的脸上浮起笑容,立刻道:“相信一直支持本校官方平台的观众朋友们也知道,我们学校,从幼儿园开始,就分了多个等级。   甲级一直属于天才,而位于甲一班的人,则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这群天才太过于天才,以至于他们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都表现得与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   我们很少能看到他们像个普通人的一面。   现在的这一场比赛,并不是展现天才们天才的一面的比赛,这是一场,非常普通的大胃王比赛,这个想必刚才已经有朋友听我说过了。   大胃王比赛,顾名思义,就是比赛谁吃得多吃得快的,但这群甲一班的天才们…又额外加入了一点…扛辣性!   他们还在比较谁更能吃辣!   相信吃过辣椒和喜欢吃辣椒的朋友都知道,辣椒是一种什么样的食物,当辣椒经过一些特别处理时,我们能够品尝到这个世界上足以辣死人的美食!   现在我们可以看看,双方班级的烧烤上,遍布了辣椒的色泽,不用多想,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般的辣味食物了。   我们看出,高一甲一班的代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能够吃辣的人,这样的辣椒或许已经彻底超过他的承受极限,导致了他的脸色都不是被辣憋红,而是直接辣成了青紫色。   通过这位代表,我们能够基本判断,这超过了不食辣人士的味觉极限了。   但看看我们的高一甲一班的这位代表,他并没有因为食物过辣就停止尝试,他的努力值得佩服,但我个人认为,就算是天才,有的时候也需要抹下面子,承认自己的弱点。   毕竟,金过钢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真正聪明的人,应当懂得量力而行…哎呀!”   主持人话说到这里,就见被自己说的那名少年又塞了一大串的烧烤,这那模样简直就是在拼命。   不少透过直播围观到这一幕的人开始发弹幕,“这也太极端了吧?”“卧槽作死啊!”“用生命在演绎天才的人生!”“这个小老弟看着有些眼熟啊?”“我感觉他的脸色都发黑了哇…不会是我的错觉吧?”“打急救电话,不过是比赛,这快拼掉一条命了吧?”“这会把胃辣出猫饼的吧?”   弹幕直接覆盖了画面,主持人看着都感觉辣得慌,偏偏应该是快被辣得胃出血的家伙,这个时候居然除了脸上难看,双眼赤红之外,就没有其他不良反应了,简直…活见鬼了!   关键是,越看那高一甲一班的代表,主持人就越觉得眼熟,当他余光看到其他人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那个少年是谁!   “昶斐?!我们高一甲一班的出赛代表…正是神舟天才创始人之一的昶斐!抱歉,就算是我,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   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我们或许可以上前找人询问一下…”   主持人说着,专门询问了四周围观的其他同学,有人被主持人这么一提醒,再看昶斐,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还有些不敢置信。   当主持人一路询问到对抗的两个班级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紧张了。   这少年应该也算是个“国宝”了,不说外貌符合大众审美的顶尖,还是神舟的创始人之一,至今依旧负责神舟的一部分科技。   要是就这么被辣出猫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三步:比赛的全是大佬啊!   搞大胃王比赛的高一年级甲一班的代表是昶斐,这可是重磅新闻,主持人看向临时搭挡的神舟镜头,将结果公布了出来:“正如大家所见,一年甲一班的代表就是神舟的创始人之一的昶斐。   在他身后的还有神舟的沐衍同学与向曦同学,这两位与他同样是神舟的创始人。   大家一定都看出来了,昶斐并不擅长吃辣,但沐衍同学似乎是一匹意外地黑马。   他正以矜持的模样高速解决面前的食物,很难想象桌子上那么多签子都是他吃掉的串签。   另一边的向曦同学…似乎和昶斐是同样不擅吃辣的人,这与他的大块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真没想到,高大结实的篮球校队成员,也有像普通孩子的一面…”   主持人是由衷感慨,他见过向曦几次,这个师弟实际上是一名比较沉默内敛的性子,不少事情都是憋着不说,给他非常靠谱的感觉。   主持人一直觉得向曦是一个没有多少明显弱点的人。   无关具体表现,是性格、气质与行为举止上,让人有这种感觉。   让主持人相信昶斐吃不得辣很简单,让主持人相信向曦吃不得辣?很好很魔幻。   别说是他不信,在场看到向曦一举一动的,也不相信。   他们有种错觉,沐衍与向曦颠倒过来会更符合他们看到的形象。   非(♂·夏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瞥向不远处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主持人。   “嘶啊…嘶啊…喂!那边的,够了啊!我提醒你哈!你…嘶啊…没经过我们允许拍摄…嘶啊…是违法的啊!嘶啊…小心我告你啊!”非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原本正在全神贯注的拼命,居然被打断,他给自己灌下了几口冷饮,就伸手直指主持人,眼泪婆娑地嚷嚷起来。   主持人被吓了一跳,屏幕前的观众都可以明显感觉镜头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在弹幕中发了密集的大笑或是W,2333之类东西。   还有好几个提出:“出场费出场费!我们给出场费!”“别怕,上前用钱收买他!23333”   看到弹幕的主持人想骂娘,神舟的大老板,他收买的了吗!还收买…   “出场费肯定是要给的,让我们上去与他们沟通一下。”主持人说着的时候,四周人群已经主动让出了一条道,主持人的声音他们天天都听得到,自然也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   非注意到了人群分开的情况,依旧不管不顾,大口将食物塞进嘴里。   还别说,吃多了,就有点适应了,舌头已经彻麻木了,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辣椒的味道勉强还不错。   不知道等触觉恢复后,还会不会再有这类的想法。   非又给自己来了几大口,等着主持人靠到了自己身边,在主持人才说一个字的时候,率先道:“我拒绝!”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主持人嘴角抽搐。   “无非就是给我出场费,让我配合你,不要再阻止你了拍摄了…问题是,我是一个低调害怕镜头的人,你这样做,会大幅度降低我的实力,我要是输了,有很大几率是你导致的。”   主持人哭笑不得,这…这是提前甩锅啊!没想到自己靠过来,啥事都还没办成,先被甩过来一口大黑锅!   屏幕前的观众们笑倒一片,他们经常看主持人的视频,本身又有一部分人是毕业生或是学生家长或是想要来读书的学生,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意识到一年甲一班代表这是怂了,正在努力给自己找点借口,以防自己之后输得太难看。   可怜他们的主持人,主动把人凑上去当了冤大头。   “啊这…”主持人也十分配合,原本他们宣传部学的相关知识,就是戏剧效果,增加话题之类的。   现在特立独行的非那么“配合”,主持人立刻表现出了苦瓜脸,“这可不行。我还是再去采访一下其他选手吧!”   “请便。”昶斐点头,镜头一从自己身上离开,就冲陆黎嚷嚷了一声:“刚才是被镜头对着,所以失去了战斗力,从现在开始,我才会展现出百分之…九十…八十的实力!”   说着,他又狠狠地将一大盘辣得有些过分的烧烤吞咽了下去。   陆黎有些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主持人那边的屏幕中,也有一大群人哈哈哈哈。   镜头虽然不在非的身上了,可他们感觉更有趣了怎么办?   原本他们对神舟的昶斐的印象也就平平,甚至有中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讨厌着昶斐。   经过这么一遭,之前讨厌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反而觉得这少年还真特别有趣。   “别将镜头对我,我怕我控制不住打烂它。”在镜头对准向曦时,对方脸色瞬间变白,伸手挡在了镜头前,将镜头尽可能地推得离自己远一点。   “向曦同学,你也有镜头恐惧,或是看到镜头就心绪不宁,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情况出现吗?”   主持人立刻追问,之前的非已经给了他一个非常有趣的回答了,他想看看向曦是不是也是一个对他来说的宝藏目标。   “不是…我是…不太习惯。”向曦双手僵在半空,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使。   这反应…   “其实,你才是真正有镜头恐惧吧?结果被昶斐盗走了你的话?”主持人笑着问道。   向曦立刻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   “否认三连23333”“肯定是了,这都慌成这样了。真惨哈哈哈哈”“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同情他,甚至还感觉他这样有些萌萌的?”“前面的弹幕,千万不要说一个男人萌!哈哈哈哈哈”   弹幕是距离疯不远了,主持人看了一眼,也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向曦知道主持人在通过自己的神舟看直播上的弹幕,如果不是直播,他连这样询问一句对方的事情都不会做,反正基本都清楚。   “没事,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加油!那个烧烤其实一点也不辣!”   “真的?”就算知道是假的,对方给了一个让自己怀疑的机会,那就应该好好把握,将食物吞咽下肚!   向曦吃了,就像非一开始做的那样,然后…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口中几乎要喷火,他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非那个难看脸色的状态是怎样的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主持人心满意足地拍下了向曦捶桌痛苦的表情,迅速转开了镜头。   屏幕前的观众有不少都发出了awsl的感叹,半晌,弹幕中才才飘过一些格格不入的话:“那孩子没事吧?”“看着好像快晕倒了…”“应该没事吧?不然其他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抢救”   主持人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声音是那些手指比较笨的年长者发出来的消息。   不过他决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转向了沐衍的方向。   “沐衍同学似乎并不怕辣呢!”面对沐衍,主持人又换了一种方式接触。   默默吃着的沐衍,望向面前的主持人,“我现在觉得昶斐说得很有道理。”   “什么?”主持人一瞬没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的确有些被打扰到了。”沐衍微笑,笑容如沐春风,让人心暖。   主持人都有被暖到的感觉,默默胸口,笑道:“不愧是医药世家子弟,就算是一个微笑也温暖人心呢!”   沐衍还是那种平淡的微笑,道:“过誉了。”   主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沐衍明明给人很温暖的感觉,可说话有种会冷场的架势啊…   “那么,沐衍同学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辣?所以对于这么辣的食物才有那么强的抗性?”   “很辣吗?”沐衍眨了眨眼睛,看着一眼手中的食物,“我不觉得啊?”   主持人苦笑了一声:“原本这对沐衍同学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辣味食物啊!”   “或许是因为我吃惯了太苦的食物吧?”沐衍温和地解释了一句,继续在那边快速消灭起自己面前的食物来。   主持人“啧啧”了两声,感叹道:“或许对于医药世家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食物,味道与口感上,都超过了东药的涩了。”   主持人又了解了一下几位“参赛者”后,目光落到了随后加入的一年甲一班的一名女生身上。   “这…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同学就是在半年多前受伤的陆家千金陆芯陆同学了。不知道是什么刺激起了她的战斗欲呢?莫非是她面前的那名高二年级甲一的女同学吗?   看起来有点面生呢,那位女…同学…?陆黎?”主持人说着说着,话变做了一声错愕地称呼。   陆黎双唇被辣得痛红,居然有种性感感觉,面对主持人的镜头,她笑得从容优雅:“老朋友,好久不见。”   主持人心情复杂,可不是好久不见吗?从一年前那事发生后,他还以为自己可能不会再见到陆黎了。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来学校了。   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表现出心中的情绪,脸上恢复了职业性的笑容:“没想到二年甲一班的代表居然是陆黎同学。   我想,可能有很多朋友都已经不记得陆黎是谁了,那么容我为大家介绍一下~   陆黎同学,一年前,以全年级第一的身份完成了圣华天大学的升学考,同年,也是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东方区单人赛的第一名!并且,以年仅十五岁的身份,被H市南区总警聘为非编制刑侦顾问…”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四步:陆黎想到的问题   主持人介绍起陆黎的头衔一个接一个的,压得众人都屏起呼吸来,这头衔真是压死人,不愧是去年的第一,完全展现出了她有一个出众的头脑。   非(♂·夏平)听得眼皮子只跳,不说那些大头衔,什么前食王争霸赛的冠军啊,太极拳术七段啊什么的…就不要提了啊,他就算不听这些,也知道陆黎很强大啊。   现在把这些头衔都拿出来说一遍,不是在增加他们这一方的压力吗?   原本要吃巨辣的食物就已经压力山大了,现在又玩这一出,非眼中怀疑这个忽然蹦跶出来的主持人,不是为了报复他刚才的出言不逊,就是原本站陆黎一方的,那么…就是对陆黎有好感。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非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福祸相依!现在陆黎被主持人带动着不得不停下吃东西的行为,非趁机胡吃海塞,争取在这个空隙拉近与陆黎之间的差距。   一切差不多也如他所料,陆黎被拖住了。   非也看出来了,主持人果然对陆黎有好感,面对陆黎时,都笑成了一朵花,嘘寒问暖地了解陆黎各种事情。   陆黎不好拒绝,微笑应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抓住机会,非对自己下手不留任何情面,吃得那叫一个快。   等陆黎好不容易摆脱了主持人的“纠缠”,回头就看到非面前的签子堆成小山了,顿时笑出声,“就为了从我口中问出三个问题的答案?就要把自己的舌头和触觉赔进去吗?”   非喝了一口冷饮,看向陆黎,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吃多了,我发现这些辣得要死的食物,似乎也没有那么无法下咽了。”   “昶斐,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旁边桌的陆芯冷冷地提醒了非一句。   她现在很不爽,对方的那个陆黎,一点理会她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无从辨认对方是不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家伙。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个赛,我和陆黎又不是敌人。”非举了一下冷饮瓶子,陆黎第一时间就领悟了过来,同样举起了瓶子,与非碰了一下,好笑地看着即便是在说话,也没有停止吞咽食物举动的非,“我感觉你似乎非常想要把冠军拿到手。”   “我拥有无与伦比的好胜心,这无关我们是不是朋友。”非一边吃一边说,陆黎看他那模样,笑道:“口齿越来越清晰了呢。”   “那是,我对很多东西的适应力都是非常强的。话说,你的腮帮子不累吗?需不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我会等你一会儿的。”非一边塞食物一边和冷饮,还不忘在这个时候诱导陆黎停下。   “我的腮帮子不累,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陆黎笑呵呵地说。   非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出来。   最终结局,还是二年级更胜一筹,毕竟年长一岁,又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更大一些,加上派遣出来的全部都是真正有实力的,吃个东西,小意思啦!   他们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胜负,反正挺有意思的。   结果二年甲一班还获得了由摊主提供的费用全免的奖励。   而一年甲一班…这个时候的向曦等人,正蹲在垃圾桶旁呕吐。胃部实在受不了那样的折磨,自动出现排斥现象了。   “双拳难敌四手啊…”现场也就非还在那边感慨,他个人的签子已经超过陆黎个人的签子了,但从单人比赛来算的话,他的的确确在短时间里就成功超越陆黎了。   陆黎也察觉到了,非的成长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或许…   “看来是我输了。”轻轻摇了摇头,陆黎还是承认了她与非的个人战的结果。   “哦?”非原本还以为陆黎会以班级竞争的结果为准,没想到居然是以他们个人的比赛结果为准,这让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去聊一聊三个问题的事情?”   “这么迫不及待?你到底是有多舔?”陆黎还没有开口,陆芯先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之前舔冷依晴,发现她不喜欢你,又开始转移目标了啊…看起来这次运气好一些,对方没有马上拒绝你的意思呢!”   非原本就不喜欢陆芯,被她莫名其妙地怼了一遍,即便是非,也皱了眉。   可他压根就不想给这个女的解释什么,只不喜地看了对方一眼,就招呼起陆黎,“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真欠!”陆芯见非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非还没说什么,陆黎已经微笑地走到陆芯面前,凑到了陆芯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陆芯的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带着充满敌意与警惕地目光瞪着陆黎,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你果然没死。”   陆黎笑道:“你们都还没被绳之于法,我又有什么脸面下去见我的母亲呢?”   陆芯的余光落到非的身上,“所以你靠近那个白痴,就是因为你知道他曾跟我有过节?想要利用他来对付我?”   陆黎好笑地摇头:“你没此都自视过高,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想太多,他在跟你有过节之前,就和我是朋友。”   陆芯冷笑了一声,“所以他其实就是你找来专门对付我的?”   非抓了抓脸颊,见这两人有争起来的迹象,立刻伸手拉住了陆黎就走,“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她那么自我,不会真听进你说什么的,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思维模式来解释你的行为。”   陆黎被非忽然从陆芯身边拉开,出现了片刻的走神,但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看了陆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非一并离去。   陆芯看得忍不住狠狠地跺了几下脚,脸颊已经被气红。不管看非还是看陆黎的背影,都带着一种强烈的厌恶情绪,身上的恶魔气息都有些压不下来。   可就算是感受到了陆芯身上的气息波动,非都没有产生回头多看两眼,嘲笑两句的想法。   “面对三观相差太远的人,争论毫无意义,能绕开就绕开,不然就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但面对陆黎,非还要叮嘱两句,“不要因为她是你的仇人,就被她影响了你的心态和想法。”   陆黎任由他牵着,少年的话,让她想起了被戎忆珍激怒的时候,不由笑了起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啊?呃…道什么歉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告诉她你就是那个陆黎。你就不怕她知道之后,又跟她母亲联起手来算计你吗?”   陆黎摇头:“之前她算计我和我娘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才让她们母女得逞,现在就只有我了,不会再给她们那个机会了。”   这话说得轻巧,非听得却觉得沉重无比。   陆黎注意到非慢下来的脚步,以非以往的作风,猜到了他此刻的想法,轻声道:“其实…我应该感谢她们,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以她们的能耐也没法真害死我的母亲,而那个真正害死我母亲的那个真凶现在也已经死了,我已经没事了…所以,谢谢你。”   非慢下来的脚步停顿了片刻,随即重新迈步,“…不客气,只要你没问题就行。”   担心的事放下,非的脚步比起刚才更加轻快,两人抵达了唯一一处没有布置任何校庆活动的后山,随意地找了一棵大树就坐下了。   “现在你想问什么,问吧?”陆黎靠着大树,耳边还能模糊听到教学楼内的热闹声音,现在最热闹的应该就是教学楼内区与美食区了。   毕竟这两处地方是最亮堂的地方,操场的露天舞台的光线还是有点暗了,现在又是吃饭的时间。难免要冷清一些。   等再过一会儿,操场那边应该就会是最热闹的一处,吃饱喝足的人们应该也会想要去…跳一跳广场舞,好好地消消食。   想着可能会出现的场景,身后传来非的声音:“说起来…你刚才在比赛之前,说起校庆举办的性质并非是为了庆祝学校年庆时,想到了什么?不用担心我听不懂,你可以从头说起。”   陆黎好笑:“你的小聪明真会使在正确的地方啊!”   “过奖过奖~那…”   “我担心你听不懂,就给你说说我的一个噩梦吧?”   “噩梦?”非眼珠转了转,“请说。”   陆黎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拼凑完整的那一场梦,向着非徐徐道来。   等她说完了她的梦境,非就开口了,“所以,你说毁灭者是玄族,不是真族。因为你觉得真族其实就像是人体内的白细胞,是守卫,而世界本身就相当于是人体。玄族则是癌细胞?”   “…在那个梦境中的世界看来,应该就是这样的。”陆黎睁开眼睛,看向天空,她现在不想赌非对他自身情况的了解到哪种程度,就当他会以一个朋友,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考虑这件事好了。   “嗯…所以,你梦里面的情况,是守护细胞与破坏细胞联手逃跑?而你刚才那个时候想到的是,其实根本没有逃跑的必要,只需要破坏细胞直接去进行破坏就行了的意思?”   “嗯。”   “这样做…全部都会被毁灭的吧?【人】会死亡,【细胞】们也会全部跟着陪葬。”非抓了抓脸颊,提醒陆黎这个现实的问题。   陆黎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戾,“那也好过被一步一步逼向绝望的深渊最终彻底消散要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五步:一个小小的约定   从陆黎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关于噩梦的故事,非(♂·夏平)又开始忍不住自己的手去挠起脸颊来。   这…听上去,好像能够和绁所说的那些对应上…所以,果然那些全部都是真实的事情?   哎…那么多事都证明了其真实性,自己不是也信了吗?还在怀疑些什么啊?   非刚收敛了念头,就从陆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戾气,不由回头看向陆黎。   陆黎并没有说她是那一场噩梦之中的谁,可不管是谁,都忍受不了那样一个试图将他们所有人都毁灭的世界吧?   “陆黎,现在这里很安全,我们暂时不需要去考虑与那个世界鱼死网破的手段。现在我们稳扎稳打地走好每一步就行,以后肯定能想出更好的处理办法。”   “我们?”陆黎回头,就与非的双眼撞个正着。陆黎却没有回避非的双眼,问道:“不是我,或者你,而是我们吗?你是不是…”   “你要不要那么敏锐?”非重新背对了陆黎,靠在了树干上,道,“我好歹也是一名修道者吧?几世记忆的经验加起来也是一个老人精了吧?我早就注意到世界不对劲了,你一说,就和我之前注意的一些问题对应上了。我自然会深想下去,我们在那个世界的一世,就算敌对到你恨不能直接杀我千万次,也绝对不会是敌人的。   并不是临时放下成见的战友,一定是真正彼此理解的朋友。”   “是…吗…”陆黎眨了眨眼,盯着非的背影,无法光从一个背影来捕捉到她想要的线索。   却明白非会背对自己,就是不想给自己任何线索,这代表…非的手中,可能还有一些他并不愿意透露的秘密。   非应该也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会暴露他手中保留着一些隐秘,这样做是一种态度。   就是告诉陆黎,我相信你,我有秘密,但请不要追问下去。   陆黎转回了头,“我可以相信你吗?”   “废话,像我这种浑身充满着正能量,心肠好,聪明又厉害的人不相信你相信谁啊?”非一听陆黎那话,顿时不乐意了,赶紧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黎顿时被逗乐,“对,你是最聪明最厉害的那一个,所有的问题,你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那是!那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你要委托我来处理你噩梦中的事件吗?”非倒没忘记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就拜托你了。”陆黎学以前委托人的语气,认真说了一遍自己经常听到的台词。   “嗯,留下个联系方式,调查结束后,我会主动联系你。”非以前也见陆黎是如何会见委托人的,还专门做出了掏出笔的动作,比比划划地写了些东西,最后将自己的左手手腕转向后方,将神舟往前推了推。   陆黎侧头就看到明晃晃的神舟(手环态),将自己的右手递上前,与非的神舟撞了一下,两人耳中立刻听到了联系人已记录的提示音。   没由来的,两个人都感觉自己与对方刚才一板一眼的做法很傻,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听到身后另一个人的笑声,反而让两个人笑得更开心了。   俩人笑得肚子都疼了,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解下来,非咳嗽了一声,开口:“那么,第三个问题…”   陆黎好笑地打断:“你非要一口气将三个问题全部都问完吗?”   “我担心时间过久了,找不到你,我就会忘记还有第三个问题的事情。”非回答地有些不自然。   陆黎叹了一口气,“好吧,你问吧。”   非想了一下,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必须选一个最重要,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才行…   可想了半天,他都没法挑选出自己最该问的问题,纠结地眉毛都蹙一块儿去了。   “还没想好吗?”陆黎半天没等到非开口,好奇地回头去看。   非被这一问问得措手不及,来不及思考,一个问题脱口而出,“等我以后大学毕业了,你愿意跟我组成个侦探二人组,然后一起去世界各地解决各种非常事件吗…呃…”   这个问题一出口,非有点后悔,又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也不错,因为他的确存在这样的想法。   自己的表现应该也不差,陆黎应该不会觉得自己做她的搭档会不适合吧?   谁知道,这个问题问出口,陆黎沉默的时间远比非想得要久。   这让非忐忑不安,等了五分钟,发现陆黎没有任何回应,不由安慰自己,对方这只是处于谨慎的态度需要深思熟虑,再等等,给她点时间。   又等了十分钟,陆黎依旧没有反应,非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等等?   又过去了十分钟,非有点按捺不住了,轻声唤道:“陆黎?睡着了?”   “啊?不…没有,只是…”陆黎斟酌措辞。   非立刻紧张了,“你…你其实也不用着急回答,我现在才高一,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还有六年多,我们可以再看看,你也不用…”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我抱有相同的想法。”陆黎瞥了非一眼,加强了语气,将自己刚才被非打断的话给说全了。   非的话卡住了,脑海中细品对方那句话的意思,最后终于消化了,眼珠子都瞪大了,“你开玩笑?”   “句句认真,需要我对天发誓吗?”陆黎还有心情跟对方开玩笑。   “别别!这也认真过头了吧?”非双手立刻摇摆得跟暴风雪中的小草一样,随后又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道,“那我们就说好了…”   “拉钩。”陆黎忽然像之前非伸出手那样,伸出手来,纤细白皙的小指探了出来。   非看到那只手指,嘴角的肌肉在不受控地往上拉扯着,非伸出手,与对方的小指勾了勾,对方手指传递过来了温暖,非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笑得宛如一个傻子。   这一日,圣华天大学…不管是大学部还是附属中学部,都热闹得不得了。   这对于第一次在学校过校庆的人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经历,非同样是其中一员。   等到第二天,网络上已经开始疯传神舟的创始人们联手拍摄电影的事情。   有图有证据,不过也只能放图片,因为不管是神舟机,还是电影,都是神舟旗下的,伤不起伤不起,电影居然绑定了保密,但凡相关,除了一部分图片,居然全被禁了。   有正好在H市居住的人打定主意明天带着专业摄像机去拍摄电影。   有人觉得夸张了一些,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至于保护得跟个什么似的吗?居然连视频的片段都不给…   这一类的言论发出来的时候,神舟的官网上立刻出现了花絮,那是非与祝仙乐之间的对戏。   就算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穿戏服,可所有的信息,全部都通过神态动作表情变化与台词功底展现了出来。   就这么一个片段,就已经惊艳到网络上的大部分网民了。   这演技…出神入化了啊?简直看不出是演戏的痕迹!   之后神舟官方又放出了一部分其他同学的片段,不说那演技都是杠杠的,就说他们的长相,神仙阵容啊…看得出,完全的天然去雕饰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没有看到成片的情况下,就说出了这是一群被学霸人设耽误了的演员。   对此,高一甲一班的同学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输了…他们居然输给了二年级…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以他们的综合实力,应该不会差多少,怎么就输掉了呢?那群吃货!为什么不挑食!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辣!   就不能来几个吃不了辣的大胃王吗!正规的大胃王比赛,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明天一定要再找个机会跟他们比试一场!   同学们意外在吃的方面,产生了强烈的求胜欲。   就连向曦,也跟凌媛提到了要公平竞争,凌媛不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就偏袒二年级的。他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战斗!   菩萨群里的凌媛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在不承认错误这点,直接让向曦选择不搭理凌媛一个晚上。   非看到那些群消息直挠脸颊,他今天的目的达成了,他不觉得自己输了,作为一名根本就不擅长吃辣的人,他已经超越自己味觉的极限了。   那个时候,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他加油鼓劲,非已经相当满足与感谢了。   之后更是直接拉着陆黎就走了,后续的情况他一概不知。就更加不清楚是不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将这些同学给彻底激怒了,所以才会想到第二天找回场子。   群里的言论他没有禁言权,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偷笑…啊呸!是烦恼来着。   群里闹哄哄了一阵,非就发了神舟官网的链接,让大伙儿看看今日电影的收获。   在非的链接发出去一段时间时,群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根据非的猜想,大概是点击链接去看消息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群里终于出现了消息,那是其中一名同学发的三个感叹号,紧跟着他又问道:“谁买热搜了吗?”   “没有!”   “为什么要买?!”立刻有人站了出来,齐刷刷地反问。   “问问乐正初!”   “这个问题该问昶斐好麼!”   “那问他!”   昶斐等这些人终于注意到自己了,才给了一个肯定回答,“我,昶斐,神舟创始人之一,自带流量,不需要买热搜。”   “滚。”尹羽不客气送出一个字。   后面立刻跟上了一连串的+1。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六步:这思想开过光吧?   “你们这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   非(♂·昶斐)很生气,自己说得大实话,居然遭到了其他同学的嫌弃!他要以牙还牙!   “聪明如我,对你生不出嫉妒之心。”舒德很快回答。   但这话算是把他的真实心情彻底出卖给非知道了,因为这家伙在这种时候最喜欢说反话。   相比他,乐正初的回答就非常证明他此时此刻的无语情绪了:“…”   洛凪发了一个表情包,是一个滴血的刀子。非清楚,这绝对不是威胁询问“你找死?”的意思,这是递刀子问,要不要打一场看看谁更优秀?的意思。   这话他可不想接。   和洛神打一场什么的…那肯定不会是随便打一场,要在特殊场合斗一斗,大概还得去一趟操场,引起那些位神仙老师的注意。   非现在就有些逃避那些神仙老师的心理。   了解洛凪的菩萨班同学也看出了那个图案的意思,纷纷起哄,怂恿着两人斗一场,他们好在一旁吸取经验。   非看得直冒冷汗,找了一个借口就溜了,留下其他冒泡的同学将注意力又转到了电影上,跟着一批同学浩浩荡荡地跑去神舟官网水论坛去了。   一夜无话,非大早上起来,处理了一下境外神舟分部传来的消息,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神舟的电影宣传上。   神舟论坛上相关的消息已经刷了好几十页,非发现了好几个熟面孔,菩萨班的同学仗着自己晚上不睡觉顶多是损失一个晚上的修为,绝不会影响到精神的特点,通宵搞事情,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   要不是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非都要怀疑是谁家水军带节奏了。   “作为神仙的继承者,好歹要有点底线啊!”非抱怨了一句,依照昨天的时间点赶到了教室做布置,想起了陆黎,他调出了教室还没有整理时的照片,又拍下了自己刚刚布置完的场景,直接发给了陆黎。   还不忘配上一句话,“我太厉害了,一个人搞定!”   陆黎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恢复过来了,“我看到你们班其他的同学,在神舟论坛上通宵为你们的电影做宣传,那里面似乎没有你。”   …这   “我能说他们单纯太兴奋,想要秀一秀自己的电影,并没有刻意宣传的想法吗?”非回复问。   “看来你并没有他们那么兴奋。昨天晚上回寝室后,洗洗就睡了吧?”陆黎附加了一个懒洋洋的颜表情。   非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卖萌装辛苦吗?”   “哈哈…”陆黎发出了一个叼烟墨镜的表情:“我想说的是,不要太独立了,懒鬼。既然起来得那么早,就顺便去给自己买点早餐吃啊。”   非:“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   陆黎:“神舟拍摄的照片都是以神舟本身为中心记录四周的啊?你将照片发给我,我调整一下角度就看到你了。”   非:“!!!居然是这样的吗?我居然没意识到!orz”   陆黎:“(跪地笑.jpg)创始人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设计的出彩之处吗?这一部分肯定不是你设计的吧?”   非:“你猜对了,我太忙了,所以没时间负责后续的一些设计。”   陆黎:“那可要全面好好地研究一下。”   非:“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还有其他未研究领域…”   陆黎:“研究手机之前,先去吃早餐。”   非:“好的,女士。”   非收了手机,确认教室布置没有问题了,这才前往食堂用餐。   第二天的校庆比第一天还热闹得多,第一天来的人自动成为了校庆的宣传者,找来了更多的人一起来参加校庆。   甚至还来了一些外境人,像是来旅游似的,拿着他们的手机各种的拍摄,向手机对面的谁介绍着一些什么。   圣华天大学中本身就有一些外籍教师,在这种时候会亲切地上去询问外境人的身份,聊得来的,就会更加深入地去交流。   非走到校园的大道上,就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外境人,还不少。   有些人的身上还有外域气息,非不太清楚他们属于哪一方的势力,从气息上来看,还不错,也不算太强,顶多属于勉强过得去的类型。   非拿出神舟,想要跟同学们说一说自己看到了不少外境人到学校里来的事情,可低下头看神舟时,就能清楚感觉到有很多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强烈的、充满审视意味、带着敌意地落在他身上,就跟被小针扎到似的。   还是无数支小针。   非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抬头看向四周,并没有人朝他这边的方向看。   但既然能够感受到强烈的目光,当自己低下头,或是没有朝对方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他有很大的几率会直接再看向自己。   神识悄无声息地扩散,在非再次低下头的时候,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四周的异常,有不少外境人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就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们不仅要看过来,还在那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边那孩子长得真漂亮啊,他是谁?”   在学校的外籍老师会顺着他们的话看非一眼,回答他们。   如果不是敌意都快溢出来了,非真的非常想相信他们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单纯想了解一下自己是谁而已。   重新抬起头,非冲着其中一位正看过来的外籍老师咧嘴笑了一下。   那位老师是刚好因身边外境人的一句话看想非的外籍老师。   他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地与那个少年的目光对上,还在那边意外了一下,随即感觉头皮发麻。   他对非的印象可不算太好,这个少年是一个问题儿童,他隐约有些印象,记忆有点遥远,他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认定这个少年就是个问题儿童的了。   他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面对外境来的同乡,还是提醒了一句:“那个少年是个问题儿童,你们不要打听他的消息,他可能会做些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是说…他会对我们使用暴力吗?”   外境人反问,不仔细听听不出他语气中藏着的兴奋。   “这…倒也不是吧?”外籍老师也不确认,他并没有教过非,对这个少年的了解,都是从其他老师或者学生口中了解到的。   【昶斐】这代表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学生的名字。   还有很多的含义,例如…暴力,不听话,聪明…   这就意味着,这个少年是一个聪明的暴徒,聪明的暴徒在外境,可不是什么好词。   那代表这个少年会微笑地伤害别人,并且在伤害完他人之后,笑着为自己找出合理地证据证明他行为的合理性,消除他人对自身的审判与惩罚。   外籍老师还是将他对昶斐这个学生的担忧和这些同乡说了说。   那些外境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记下了外籍老师提供的消息。   非同样也偷偷记下了这些打听自己消息的外境人。   好在并不是全部的外境人都对自己带着敌意,也不是所有的外境人都对自己有兴趣。   非不需要提防所有外境来的友人。   早餐过后返回教室,已经有参观者排着队伍等候在教室门口了。   好在其他的同学也来了,不至于因为他们来得太晚而怨声载道。教室的后门其实没有关,在外面的人也可以通过后门看电影。   就是站着会比较累,没有坐在教室里看电影的舒服。   倒是有些人并不在意那些,仗着自己视力好,就站在教室后面的位置看。   非也闲得很,昨天已经约到了陆黎,该说的说了,该玩的玩了,心中在意的一件事情解决了,教室这一头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了,非跟其他同学说了一声,就去学校其他地方逛去了。   去大礼堂的时候,是一年甲三班的是戏曲,是梁祝,比起梁祝,非更喜欢霸王别姬,不然来个皇子复仇记也不错啊,化蝶什么的,浪漫又梦幻,让人感觉挺没意思的。   非耐着性子看完,后面的西方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所以说…为什么不干脆来哈姆雷特?   好吧,其实都差不多,这些戏曲戏剧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都看过。   没意思地离开了大礼堂,非溜达到了操场的舞台,那青春靓丽的舞动身姿何其动人?是那逝去的青…呸!是他现在该享受的清楚。   操场有五座露天台,之间间隔了不少距离,大家都可以根据各自的喜好前往不同的台子观看不同的演唱。此时,第三座台子前,正不少人都在下面欢呼。   非没着急去第三处台子,他先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两座台子前围观,上面不是摇滚乐器就是流行乐,奏得那叫一个欢,有点底子,就是…杂乱了一些,看上去少了一些默契啊…   非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耳朵难受,转头看向第三座台子。   不错啊~是短裙小姐姐们的舞蹈,隐约可以看到…裙子下黑色的安全裤,啊…这样也不错…   小姐姐们的表演结束时,非的目光就转向了第四处的台子,嗯…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他好像看到了有人拿着琵琶用了弹吉他的指法?   有点祝仙乐的做派,但…那手法有点乱啊?确认这样不会伤乐器?   非想到这个问题,就下意识往四周看,看祝仙乐这个乐神在不在,总感觉祝仙乐在的话,一定会揍死现在在上面弹琴的那位…   非不过才刚刚产生这样的念头,就看到一道身影飞扑了上去,狠狠揣在了乱弹琵琶的那人的侧腰。   下面一片哗然,非在看清楚对方的一瞬,想给自己脑袋上敲两下,他怎么说也不是普通人了,怎么就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思想可能是开过光的问题?事儿能乱想嘛!能麼!万一实现了谁的责任!?   他的!   非不禁捶胸顿足,无声长叹一声:“作孽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七步:这不可能是书呆子!   校庆期间,准备随便逛逛,看看校园里其他活动的非(♂·昶斐)根本就没想到,自己随便想想的事情,会直接在自己面前实现。   祝仙乐…还真就气冲冲地跳上台砸场子了。   她气势汹汹的模样配合她绝美的容颜,让人在第一时间没能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反而让祝仙乐占了先机,把人踹倒在地后,拿着对方的乐器,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边教训对方,一边在那边弹奏给对方听。   众人越看越懵,附近负责治安的老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准备直接上去做点什么了,估计是会问祝仙乐的班级,然后…批评教育扣班级分…   “啊!”非一跃而起,跳上了舞台,一把从祝仙乐手中夺走了琵琶,丢给了被踹到的人就想拖着那位同班同学就跑。   祝仙乐却不乐意了,用了千斤坠,愣是让自己稳稳站立在原地,颇为不满地抽手,还嚷嚷:“你干什么?”   “分清楚场合好不好?这是你上台的时候吗?”非余光瞥见靠近的老师,语气都变得急促起来。   “音乐不分场合!她弹奏错了不说,还在那里用错误的指法损害那么好的一把琵琶,我实在看不过眼!”祝仙乐义正言辞,半点不觉得自己砸场子有什么错的。   非头都大了,“你不该以这为理由,公然破坏现场规矩,就算要指责,你也应该等这一场表演结束之后,再私下找对方说明白这些。   而不是直接跳上台,破坏别人精心准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演出!你祝仙乐,堂堂音乐方面的大师,连这些常识都不懂?就因为你受不了,就可以完全无视他人的喜欢与努力,这样的去伤害和破坏他人的努力成果?”   “说得好!”非话说到这,立刻有人吆喝了一声。   这吆喝的声音听上去很成熟,一点不像学生,非朝吆喝的人看去,那是之前准备扑上来的老师之一。   没想到自己用来说服祝仙乐,让她跟自己一起赶紧开溜的话,居然说服了一旁的老师。   之前还有一种虎视眈眈的感觉的老师,这个时候浑身绷紧的肌肉都放松了,看非就跟看待志同道合的同伴似的,“不管对方有没有天赋,我们都不能鄙视他,只要是喜爱音乐的,我们就应该帮助他,而不是以这么粗暴的方式去在打击他,从而另一个喜爱音乐的人,从此对音乐产生心理阴影!”   祝仙乐被说得哑口无言,作为一名乐神后裔,她从小对音乐也爱得深沉,所以他非常看不惯那些演奏出垃圾音乐,伤害乐器的人。   大概就是灯下黑,让她忽略了真正应该重视的存在——喜欢音乐的生灵。   乐器是发明出来表达音乐情感的,可能从一开始,并不能演奏出符合大众心目中标准的音乐,也会损害到这自己的伴身乐器。   可是,喜欢音乐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心疼自己使用的乐器?   每个人都是有习惯的,很多人都习惯了自己使用了很多的乐器,演奏时会特别有感觉,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会很难割舍,哪怕是坏掉,也希望保存下来。   “哎…”祝仙乐叹口气,蹲下身,看向那位被自己揍得委屈巴巴的演奏者,低下头来:“对不起。”   她的态度认真又诚恳:“是我错了,我会赔偿你损失,但…你不能这样演奏了,这对你的伴身伤害很大,你应该这样去弹奏。”   祝仙乐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不少,弹奏琵琶的时候,也少了凌冽的感觉,琵琶的乐声听上去空灵了很多。   老师的耳朵不自觉竖了起来,“这节奏…不错啊…”   其他维护治安的老师的耳朵也竖起来了,他们都是音乐老师,所以专门负责了这一块的治安。   听祝仙乐弹琵琶,跟着哼唱起小调,嘿,还别说,很有感觉!   非明显注意到,这当中还有一位老师,皱着眉头瞬间舒展,然后神采飞扬地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钢笔和巴掌大记单词用的那种小本子,开始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些什么。   写完了还要轻轻哼唱两句,仔细一听,跟祝仙乐的旋律完全不同,非耳朵尖,分辨出这不属于同一个弦律了。   可怕!真正玩音乐的真可怕!听听别人的调子,就创作出完全不同的曲目,都不给人说抄袭的机会!   对方记录了几段后,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的小本子揣回了兜里。   其他几位老师,则在那边摇头晃脑,靠的近的还在跟同事讨论这个地方为什么这样会比较好,或许可以运用得上什么的。   为什么听他们说这些,会有种音乐很简单的错觉?   音乐好像并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吧?   非的脸皮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那个…老师们,祝仙乐,咱能不能下去在谈?不要占用别人的舞台时间了…”   “啊…对对对,下去谈,下去谈。”为首老师一拍大腿,拉着祝仙乐就走。   其他老师也迎了上来,拉拽着乐神往台下走,那架势,挺像一群狼围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熊的。   这画面有点可怕!   非甩了甩脑袋,立刻屁颠颠地跟在后面,想顺势跟下去。   结果,才迈出一步,大腿就瞬间被抱住:“别走!事情还没解决!”   “啊?!啥?!”非回头,就看到之前被祝仙乐踹倒的人,这个时候自己的抱住了他的一条腿,非被吓了一跳,这一出他是真的完全没想到,祝仙乐搅黄的事情,为什么“被害人”找他要说法?!   非甩了甩腿,对方直接用双手抱紧了他的大腿,还顺势往上抓了抓,试图找一处粗壮的位置,抱紧点,以防被非甩脱逃跑。   这缠住就算了,对方再往上一点,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非一脸蛋疼地停下动作,就怕对方乱来的情况下,自己会失控乱来。   叹了一口气,非还算态度正经了一些,问道:“我说…你拖着我干嘛?你刚才就应该拖着踢你的那位吧?”   “踢我的那位不敢拖。”对方老实回答,还露出了一个憨笑来。   “所以你觉得我是软柿子,就来拖我了?”非盯着这位,疑惑地问。   “你…看上去像是一个好人,刚刚还帮我说话了。”那位继续回答。   “哦…”非理解地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我比她好说话多了,不管从哪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是一位特别好欺负的老好人呢!你眼光正好,找对目标了。所以你想要让我帮你干嘛?道歉?还是赔偿损失?或许找我问一下刚才那位的具体身份?”   “额…为什么我听你说话怪怪的?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你刚才说的话一定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但我也被她的话点醒,我的技术…的确欠缺,我不能这样伤害我的伴身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的学习和研究正确的手法,不会只学其形…”   “我俩不熟,别跟我解释,这对我来说都是废话,你直接说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就行了。”   非打断试图跟自己解释一大堆东西的演奏者,下面的观众都以为他们这里是个彩蛋小品相声了。   “你能不能帮我弹琵琶弹完这一曲?”对方见非这么干脆,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见非表情古怪,他自信地笑道:“你跟刚才那个女生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她面对我时,二话不说就对我出手,半点不愿意听我做任何解释,却愿意听你说话,这一定就是因为你的音乐水平入得了她的眼。   天才只有面对同行业认可的天才时,才会低头。这一点我非常了解!所以你一定在这方面也有很深很高的造诣!”   非右眼皮直跳,他盯着用期待目光看向他的人问道:“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似乎是某个比较火爆的视频音乐网站上看到过你?”对方思考着,这可就是想不起来。   “那你一定是记错了。”非道,“还有,你弄错了一点,我叫昶斐,与你刚才见过的那个女生,是同班同学,也是班干部,她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会去跟班主任老师打小报告!我们班主任老师对我可是很信任的,一定会对祝仙乐狠狠批评教训!”   后者都惊了,当然惊讶的点是,“你能不把打小报告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吗?这样的行为很讨人厌哎?你怎么表现得好像一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书呆子?”   说完,她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起来…你的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果然,你上过音乐方面的视频网站吧!   非诧异了,自己这名字…几乎都要成为自己的标签了,对方在这种时候都没有想起自己是谁…这人属于根本就不管事的人啊!   很好,他喜欢!好糊弄!   “嗯,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种老师喜欢的好学生,书呆子,所以我一点都不会乐器,也完全不想在舞台上丢脸,你放过我吧!”   “要点脸行不行?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啊?”对方大跌眼镜,长得那么出众,结果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这莫非就是老妈说的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   不太像啊?那双眼睛看起来很灵动啊!完全和自己印象中那种贼机灵贼狡猾的人一样。   特别是现在对方的眼神,像只狐狸,就等待自己的猎物上钩…   “我不信!”确认过眼神, 对方笃定地回答。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八步:来闹事的吗?   被人抱大腿的感觉可不太舒服,特别是再确认了抱大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二愣子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直接转变成了无力感。   非有气无力地盯着眼神坚定地演奏者,有种帮错了忙的强烈感觉。   得了,一句不信,就任性地要他弹琴。   偏偏,他还没说什么,下面已经一片的人非常配合地大喊“我们也不信”了。   还有人起哄,怂恿着身边的人,一边有节奏的拍一下手掌,一边大叫一句:“来一个!”   几个人这么带个头,其他人跟着配合起来。   他们配合也就算了,都下场了的祝仙乐被吸引来了注意力,一脸新奇地传音,“你的台风很强嘛?要不,你就给他们来一个呗?”   “来你喵!还不是因你而起,你怎么不自己上来负点责?不好好在教室里看着,怎么就那么爱跑出来捣乱?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留那边多盯着你们一点,真的…我为什么就没有盯着你们呢?”非都快进入碎碎念祥林嫂模式了。   祝仙乐有点理亏,跟身边几位老师说了一声,复又走上了台。   对方见刚刚被老师带下去的女生又上台了,顿时紧张地缩回了手。   “算你还有点良心。”非拍了拍褶皱了的裤子,松了一口气,就想跟祝仙乐交换,谁知道祝仙乐伸出手,手中还拿着一个手鼓。   “你干嘛?”非刚刚迈出的脚步下意识又往后了。   “你的鼓感很强,我准备来一首琵琶版的《shapeofyou》,就劳烦你来帮我配乐了。”祝仙乐不由分说,迎上前去,将鼓强行塞入了非的手中。   不管他怎么躲避,祝仙乐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   非见下面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长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接住了手鼓,凑到了祝仙乐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后悔啊!”   “我是乐神,我对我在音乐方面带选择从不后悔。”祝仙乐自信地仰起头来。   非的神情看不出是开心开始恼怒,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等少女反应过来,闭目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那首曲子。根据感觉拍了拍鼓。   嗯…   “我搜索到了《shapeofyou》的曲谱,你们要不要…”一旁已经被非彻底无视的某位演奏者,也不知道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个时候还舔着脸凑了上来,到了非的身边。   “我看不懂曲谱。”非扯出个没有笑意的笑脸来,“我全是凭感觉。”   后者还有些不信,“哈哈,你的玩笑真有趣!”   “他没开玩笑,他的确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音乐,只不过是有绝对五感而已。”祝仙乐这个时候倒会站出来帮忙说话了。   “你们是认真的?”演奏的同学脸上的笑变得极其不自然起来。   “当然是认真的啊!”祝仙乐笑着捡起了琵琶,也盘腿坐在了非的身旁,试着调了一下音,就转头身后的原演奏者笑道:“我其实从来没有听昶斐根据知名的曲子来演奏,所以可能会砸,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我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原演奏者问。   “来不及了!你可是逼得昶斐不得不上了,他可是一个相当固执难缠地家伙,认真了,就会特别的小心眼。不搞得你难受到想哭,肯定不会罢手。”祝仙乐坏笑起来,她原本就没放弃教训这位原演奏者,现在可以借器训人了,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想要让在音乐上有着天赋的昶斐喜欢上音乐,然后让他主动来请教自己,教育一个乐感贼好的人成为宗师的话,她肯定可以拿去跟父母炫耀一百年。   刚刚偷笑了一声,配乐已经响起来了,但非并没有马上击鼓。   随着前面的两个节拍到最低点即将起来之际,他的手拍了下去,每一下都击打在节点上,轻松明快的鼓声,加强了音乐本身的节奏感。   原本就是一首容易让人随之踩点的曲子,加入了手鼓的曲声,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让人诧异的是,非根本就不是用传统手鼓的敲击手法…或者应该说,他压根就没学习过怎么敲手鼓,所以他也并不是单纯用手掌拍打鼓面,有的时候,节奏强烈的时候,他的手掌会直接换成拳,当鼓槌一般击打鼓面。   为了达成他想要的效果,五指也会当做十根小鼓槌,分别击打在鼓面上,这就让鼓声多出了细密感与节奏感。   很难想象,击鼓的时候,居然有人能够把双手十根手指头分别当成一只鼓槌来灵活转换着用。   就像…另一种琴的弹奏。   祝仙乐都听傻耳了,等一曲奏完了,祝仙乐还是被身旁的人踹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摆正了琵琶,在第二遍的时候,弹响了琵琶。   她并没有根据原本的曲谱去弹琵琶,因为她同样清楚曲谱是以吉他为基准的,要弹奏需要修改曲谱中不少细节。   而她,最善长的临时转化修改曲谱,将其变成五音十二律!   当琵琶声响时候,鼓声瞬间收敛,让祝仙乐心中咯噔一下,瞄了一眼非。   很快,她的琵琶声占据了主导,鼓声与琵琶声融和在了一起,意外少了一些电音感,多了一份东方味,声音在操场回荡,立刻吸引来了更多的人。   东方风味的《shapeofyou》对东方人来说,就有着高度的认同感与舒适感,不少人开始跟着点起头来,脚下也不由自主跟着踩点。   琵琶的声音原本就有一股清澈空灵的感觉,这本来会听众感觉有些飘,可鼓声却实实在在击打在心底,如同厚重的土地,让人的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节奏一下一下击打在心房。   随着一曲结束,众人心中哆嗦了一下,像憋了很久的小便瞬间倾尽后那一瞬间产生的爽快与放松的感觉。   啊…真带感!   众人还沉浸其中,非这一头已经拍拍屁股起身了。   他计划着趁着这些人还沉迷刚才的曲子当中的时候离开。   祝仙乐在鼓声停止的时候,就发现非的小动作了。她张了张嘴,手也伸出来了,到半途又抓了一个空,将手收了回去。   目送非离开,陷入了沉思。   被祝仙乐这事闹的,非看最后一座台子的欲望都不高了。   打鼓是很有趣啦,但前提是,让他处于自愿去放松的状态下,被人逼迫着上会很不爽呢。   非离开操场时,就用神舟将祝仙乐还有那个原演奏者的事情狠狠记了一笔。   就算他根本没问那位原演奏者的名字,他也记住那家伙的因果线了!下次千万别让他逮住小辫子,不然他要让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账吃点苦头!   非还在握拳,寻找让对方吃点苦头的办法,就看到了绿色制服和白大褂从外面冲进去。   这…是真正的警察和医生吧?   不是什么哪个班级的特殊活动吧?   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学生有老师的,脸上都没有轻松神色,非立刻跟上,神识立刻跟着扩散开去。   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学校的热闹与人多也让他降低了对危险的警惕。   神识覆盖到整所学校,学校中的全景立刻印入非脑海,他所见到的场景让他直接皱起眉头。   在他们一年甲一班的教室门口有一大摊的血迹,四周围满了人。   附近已经有其他医生正在负责处理谁的伤势,但这个情况,依旧还有医生赶过来…人数不在少数,还都是外境人。   他们身上并没有濒死时的死亡气息,不过都是受到一些表皮看上去非常狰狞恐怖的伤口,在医生检查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装出一副快死的模样,在那边各种乱哼哼,并没有积极配合医生的检查,还反复重复学生的电影很不安全,他们被电影中出现的武器伤害到了。   还说那些武器肯定是用纳米技术模拟出来的,因为可以触碰到,还将他们打伤,是甲一班用到的神舟技术有bug,不该上市,不然也就不会闹成现在这境地。   非在听到类似言论的时候,都快被气笑了。   别说是他,就连其他同学,也笑了起来,担心紧张的表情被冷笑与不屑取代。   真要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其他人早就说了,何必等一群对东方文化不了解的外境人来了之后在这样做?   还不如说他们是早有预谋,就等他们这群外境人到来,好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非跟着警察们赶到的时候,有几名同学录完了口供,这个时候脸上那种冷笑与不屑的表情都还没有退。   看到跟在警察屁股后面的非时,最先被警察放过的尹羽莫颜欣快步走到非的身边,尹羽不悦道:“你怎么才回来?神舟联系你你也不接受,干什么去了?!”   “祝仙乐闯祸,把我拖住了。”非解释一句,又翻个白眼,“我还想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一切都好好的,今天我才离开一下就出问题了?”   莫颜欣挥手:“别跟我争论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说那些对现在处境没有任何帮助的话题。OK?”   “没问题。”这种情况下,非也不好意思挑莫颜欣的刺,举双手表示道歉。   莫颜欣收回不耐烦的目光,看向还在被询问的其他同学,还是跟非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在非离开不久之后,就来了一群外境人,他们也不排队,也不等待,无礼的模样让班上很多同学都看不过眼,上前就跟他理论。   对方遇到他们强硬,就马上软了态度,表示出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电影内容的心情,没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插队进去看。   可一年甲一的同学可不是外面的平头老百姓,心肠好,会主动帮助外境人,他们依旧用强硬的态度,让那群外境人乖乖排到最后去了。   外境人没想到在学校里的孩子反而没有外面的人那么单纯好说话,错愕了一下,又开始拜托起来。   同学中,有人无奈了,让这些外境人去后门看电影,结果,他们进去就出事情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四十九步:我,福神,带不动你   高一甲一班在外境人来之后,就忽然出事,他们就忽然被电影中的人的武器重伤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那些外境人是在故意搞事情。   教室中有监控,正常人故意来捣乱,通过监控就找的出蛛丝马迹,警方在核实了双方对话后,就去调取监控查看。   意外就意外在,监控看不出任何线索,对方在看电影的时候,忽然就受伤了,还是实实在在地受伤,并不是故意给自己来一下,划开一道小口子这样的捣乱。   是电影中战场上的角色挥舞手中的长枪,然后那些外境人就被长枪“扫”中,砸到了后面的黑板上的那种。   这样的反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正常人也不会觉得他们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的,除了神仙与非凡人。   他们眼瞎才看不出那群家伙利用自己非凡手段把自己搞成那样,这种程度的碰瓷,对于他们这一类的人来说,也就是给自己划开一道小口子,然后来碰瓷差不多。   关键在于,他们要怎么跟所有普通人解释?   他们的电影采取了神舟技术,原本就会出现一部分身临其境之感,对方又故意抓住电影中打斗的场面,故意凑上去,然后配合电影打戏拍摄似的飞出去,任谁都会产生误会,怀疑是不是神舟的原因。   神舟的安全方面打个问号的话,就和手机充电就会爆炸一般,让人对那类手机产品有所怀疑,购买与使用几率会大幅度降低,甚至会多出一些试图碰瓷的人,故意造谣产品有问题,要求赔偿。   配合这些人做出让步,就会给他们增加投机取巧的市场,损害神舟的利益与名誉。   不配合,想碰瓷的人就会闹,闹大了正好,可以借神舟上位出名,成为网红又能在其他方面有一笔收入,不过从此这位想碰瓷的,就会开始做无数损害神舟名誉的事情,影响他的粉丝。   更严重的,会不断地向检测机关投诉,要求对神舟进行检测,取消产品合格的检测标准,让神舟下市。   境内的人会不会做出最后那种害人害己的事情,就看会不会有人用重金收买他们那样去做了。   现在可以看到,会有那样的人去收买别人做那种投诉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现在正在闹事的这群外境人。   神舟内部的同学,现在对那些装死的人都充满敌意,出与警察在场的原因,这种敌意没有表现在脸上,特殊双眼就能看出半空中的负面情绪浓郁得都快要转变成妖气了。   非在听完其他被警察放回来的同学拼凑起基本事件过程,也猜到了那些人一旦在今天的事情上,成功地先害到神舟后,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专门挑选了神舟创始人最多的班级针对呢…   非低下头,挠着脸颊笑了,他冲身边的神舟同僚轻声道:“既然他们耍赖皮,那我们也耍赖皮好了。”   “什么意思?”几位同学没明白他的意思,非手中都完成一道敦煌宗法诀了。   这法诀是加速个人恢复速度的。   非是用玄力施展的,还帮他们将时间给压缩掉了。   在急救医生给他们检查伤口时,他们的伤口在碘伏清洗下…连同鲜血一并…没了。   像在身上涂了点血装死一样,医生擦去了血迹,瞬间皱起眉头。   非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中这个时候想的是什么,应该是:“这些人,是把我们当傻子看待吗?”   随着非轻轻念出声,刚刚注意到非使用小法诀的非凡人同学们先迷茫了一下,后被另一边医生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回头看去,瞥到了医生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   非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代替医生说出口的!   再看看其中一名外境碰瓷分子被处理的伤口位置,白皙的皮肤连道疤都没有…   “噗…”有人笑了一声,立刻伸手捂住嘴巴,不成,不能笑出声,太失礼了,而且对那群人来说也太可怜了,必须理解他们,不能做那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好不容易控制情绪,一群人还是肩并肩吃瓜看戏。   医生怎么说也是救死扶伤的存在,特别是随车的急救医生,救的就是那生死一线,结果居然有人一点伤也没受,耽误他们拯救其他人的时间…   他们现在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代表着有其他伤者或病人生命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没有大碍,我还有其他人需要救,告辞!”外境人等待到的不是医生温声细语的安慰,而是一句冷冰冰不带任何情感的公式化的话。   还没等第一个被这样告知的外境人反应过来,第一位发现这位外境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一切生命体征都很稳定的医生就已经站起身,都没有跟警方多交代一声就离开了。   而这样的医生还不只一位,其他医生小心翼翼地清理好了伤口后,看到的就是完好嫩白的皮肤,表情一瞬僵硬,脑海中有千万念头,最终只得出一个结果——他们被一群没常识又无聊的外境人恶作剧了!   他们很生气,那种生气的情绪从他们的言行中就明显得表现出来了。   他们二话不说,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就走。   还有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大夫养气功夫比较好,平缓了自己的呼吸,跟警方交代了一句,告诉警方,外境人毫发无伤,但疼痛表情似乎并不是骗人的,或许可以带他们去神经科检查一下脑子。   这说法已经算比较委婉的了,懂得都懂,不懂的也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可以带这群人去医院看看脑子。   一群警察商量了片刻,得出一个非常片面的结果,也许是这群外境人,从来就没有见过神舟科技,所以被吓到了。   因为感受太过于真实,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真的受伤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受伤?   真相或许不是这样,但警察们也不想跟外境人撕破脸,这些还只能代表一部分人,不能代表所有外境来的游客,或是申请了长期居留的外境人。   要是跟他们搞得太僵了,把事情闹到新闻上,让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了解到这些事情,会泛化人们对全体外境人的认识,影响到和平共处的方针。   目前来说,实在没那个必要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该装傻的时候,就该适当装傻。   警察们开始与那些外境人交流,而那些外境人这个时候有注意到了自己身上制造的伤势消失了。   他们很惊讶,疼痛的感觉还在,伤口却消失了!   这些外境人很吃惊,伤势是他们自己能够控制的,现在却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反而被控制到了别人的手中,东方果然卧虎藏龙,在这一手段上,为防止他们及时发现快速做出反应,连他们的感知都控制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模样的高人!   几个外境人不动神色地看向四周,想从中找到隐于人群中的高人,对上的却只有一群好奇探着头看向他们的年轻学生。   偷看都偷看得那么名正言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突兀…真是一群年轻单纯又愚蠢的东方小孩…   外境人摇了摇头,目光很快从那些被他“发现”的孩子身上转移开了。   “我的福运天线告诉我,我似乎被那边的外境人冒犯了。”福神继承人傅满添摸索着自己的下巴道。   作为福神的后代,傅满添的好运多到让人羡慕,他本身也如同一个帅气多金的富二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我有钱,还特别好运,跟着我保管好运连连的气气质。   作为一名好运分子,傅满添却不怎么喜欢靠非太近,因为跟非靠得太近,再多好运也瞬间失效,非不但是自己会走霉运,还会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他一起倒霉。   这样的实力,傅满添佩服!既然带不动,还会把自己拖下水,那就尽量躲开一点,可千万别沾染到他的霉运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傅满添几乎不会靠到非身边来,更不会与他说话。   这次会主动搭话,因为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福运天线告诉他,这次的好运源就在非身上。   出事的时候,正好就是他在负责看着教室,结果在他旁大的好运下,居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代表着,这次好运不是以他为中心自动影响他身边的事物的,而是以其他人为中心影响他的一种状态。   天线提醒他,非是这次福运源头,看大大出乎他预料了。   谁都可能是好运,非除外。   这次非成了好运源头,傅满添直到他出手解决了问题,这才凑上来,试探性地开口。   在说话的功夫里,他还反复看向外面的天空,今天的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的啊?位置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为什么运气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偏移?完全不能理解!   “呃?”福神主动来跟自己搭话,非眼珠子都瞪大了,他知道自己属于福神绝对不会青睐的那类人,对方现在居然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天!他都受宠若惊了!   “你…你是在跟我说话?”非指着自己鼻子,这个时候在注意到,傅满添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在跟自己等人一起吃瓜看戏了。   傅满添:…   傅满添:就这?   傅满添:就这浑身上下散发着贫穷与衰运的状态?真的就是今日好运代表?   傅满添伸手捂住了这口鼻,留下了眼泪,“就算你是神舟集团的老大,我也没有办法将你和财富、运气、福气联想到一起…”   非与身边小伙伴的嘴角都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昶斐…是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吗?赶脚对方跟自己完全不在同一个思维频道上…   “咳…那个什么…嗯…你在刚刚说什么来着?”非干咳一声,试图跟这位福神好好说话。   “嗯…那群外境人刚刚看向我们的时候,一定在想着什么很瞧不起我们的事情。”傅满添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拿出金丝边的南锦手帕轻轻沾了沾眼角,回答道。   “哦,他们估计是在说,哎呀一群东方的小猴子,看热闹都不懂得藏着掖着一点,就这么盯着我们看了,真不亏是一群活了几千年的原始东方的野人,没有教养有没有礼貌!”   非马上表示理解,翻译起对方心中想的东西。   “他们真就这么想?不会只是你个人单纯这样想吧?”傅满添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以多年在境外呆过的经验向你保证,思维被西方媒体影响和限流的外境人,对我们东方后天就带着一股子偏见,没法做到真心实意将我们放在平等的立场去考虑。”   非耸耸肩,种族歧视这种存在,在境外,不管西方还是北方的人,藏得再好,有偏见的情况下,还是能够让在那边居住过一段时间的东方人轻而易举就这能看出其中端倪。   那个时候的非,原本就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的思想,更不介意当场将那些人的想法拆穿,落他们的面子,让他们老羞成怒。   可惜,因为东方对境外消息一直处于一定程度的封锁状态,让境内的人还以为境外的人多麼好友善呢!   没有对外境人的提防心理,是很容易被那群笑面虎利用的。   “原来他们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吗…”傅满添若有所思地托住自己的下巴,盯着不远处刚用失礼的目光看过他们的外境人,忽然伸手往前抓了一把。   “哦?”非注意到他的举动,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位被福神虚抓了一下外境人,乍舌,“真惨啊,被福神嫌弃了。”   傅满添偷偷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比他惨。”   非:“啊?”   傅满添:“我,福神傅满添,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你。”   堂堂的福神,忽然跟自己说这个,非愣是没明白对方说这话是啥意思:“所以?”   傅满添:“我一直都躲避你。”   非黑人问号脸地歪了头,“所以你跟我说这个干嘛的啊?”   傅满添:“躲着你,是因为我堂堂的福神,完全带不动你,你的倒霉都能直接影响得我都跟着一起倒霉。”   “?!”这打击来得太突然,非没控制住情绪,瞪大眼睛,“你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忽然跟我说我运气差到连你都带不动的事情吗?你就不能让我开开心心看个热闹吗?!你这样会被打shi的你知不知道?!”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步:对方要耍阴招啊   跟福神闹了一阵,解开了福神之所以一直不跟自己玩耍之谜之后,非(♂·昶斐)很自然地就把他拉入了自己狐朋狗友的阵营之中。   作为狐朋狗友,就应该做点不正经的事情,例如…去凑试图破坏神舟名誉的外境人的热闹,还是他们倒霉的那种。   虽然没有衰神搞事情,但是却有福神搞事情,非除了想打死傅满添打不死这点之外,其他方面已经相当地满足了。   外境人很快被警察带走,警察并没有拆穿他们搞事情的真相,只是跟非等人郑重地道了歉。   “嘁…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舒德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莫颜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狠狠在舒德的头上敲了一下,“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吧!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把事情闹大,对境内境外的和平发展都没有什么好处。”   “要什么好处!直接打啊!谁怂谁乌龟!我们就是因为太好说话了,才让外面的那些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舒德说话的时候,已经提前躲到非的身后去了,他能预料到自己说出这种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果然,莫颜欣在听到他的话的第一时间,就抡起拳头准备揍他了。结果舒德跟泥鳅一样,绕着非跑,全力出手的话,就会直接打到非。   莫颜欣很气恼,指着舒德就骂:“有本事你别躲昶斐身后!”   “有本事你连他带我一并大啊!哈哈!揍不到~”舒德还想扮鬼脸,脑袋先挨了一拳。   舒德的脑袋太硬了,偷袭的非揉了揉自己的拳头,道:“打你就算了,我还可以护着你,你居然怂恿莫颜欣连我一起打!你这个要爱情不要友谊的混账,我就不该挡在你面前。”   “兄弟,别!我什么时候要爱情了?不对,我什么时候有爱情了?”舒德被打懵了,也被骂懵了,还想辩解两句,非转身丢下他就跑,让舒德直接暴露在了莫颜欣的拳头之下。   莫颜欣活动了一下双手的手指关节,“呀”地大喝一声,拳头比专业的还有气势,朝舒德就打过去了。   后续舒德与莫颜欣什么情况非就不清楚了,他要去围观外境人后续进展。   福神早就趁刚才功夫溜过去围观了。   等非追着警车赶过去的时候,车子正抛锚,人都下了车,就有车失控撞向那位外境人。   一位外境人躲开了差点撞到自己的车,脚下踩到了不知道是谁乱丢的西瓜皮,后脑着地摔得了眼冒金星。   另外两位更惨,他们躲避的时候,撞到了一起,一起被车撞飞。   “惨!这比我惨!”非回想了一下自己两年时光,差点被车撞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还好,他们刚才通过警方联系了自己那边的人,通了暗号,也不知道是想要跟他们传达什么信息,不过看你、向曦、洛凪他们印堂发黑,很有可能是跟你还有神舟集团有关。”   “印堂发黑这词你都用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很黑…”非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试着去联系了外境那边的神舟分部,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最新的消息的确有,外境那边的企业利用神舟这次合作的神舟机研制神舟的核心技术失败,对带会了技术的员工进行了惩罚,并且指责神舟没有契约精神。   分部这边的宣传部开了会,做了公关,也和对面对线了,详细说明无法研制的原因,义正词严地要求对方不要在技术研发上耍什么小心思,没用,他们有他们的技术保密手段,想将神舟摘出来模仿研发,是绝对办不到的。   因为是对方不遵守基本规则在前,神舟有权放弃这次与对方的相关合作事宜,并且提出警告,在继续瞒着合作伙伴神舟做出违反协议的举动的话,神舟将会将相关集团打入黑名单,永不合作。   这一手惊吓到了还没能成功窃取到神舟技术的大财团,他们不得不暂时收手。   但那边,有好几位员工忽然自动辞职,前往东方,意图不明,可能需要注意。   非按了按太阳穴,这群家伙,之前汇报居然也没跟他提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方现在明显欺负到总部来了。   这些人还不是普通人…   看着不远处被撞飞的那两位外境人,他们条件反射地做出了一些反应,就算是理智刻意压制住了那些条件反射,身体肌肉的记忆依旧不由他们控制。   被撞到之后,本身也没有受实质性的伤,一些伤口还是为防止警察怀疑,自己制造上去的。   这次非没有帮他们加速伤口恢复,他们不是普通人,现在却也暴露了他们隐藏自己真是身份的这个弱点,这代表他们不能贸然在东方乱来。   让他们去医院里呆着,他们就不得不乖乖地去医院里呆着。   非想了一下,取出神舟,将精神沉入其中,专门入侵了航空网络调查了最近一段时间从西方来的人员名单。   再将名单整理出来,做了一个软件,自动根据对方留下的信息资料将那些人的身份背景都调查了一边。   资料比较多,非让神舟自动保留与西方某个大财团有一丝一毫关系的人。   让神舟自动将自己设置的关键联系人找出来之后,存放到对应的网路内存中,到时候找个空他再好好看看。   现在,神舟搜索与排查需要时间,非趁机跟傅满添一起隐去身形,偷偷凑近了那几个外境人出事情的地点。   对方伪装出来的情况很糟糕,急救车呼啸而来,医生从车上下来,看到警察之中的几个熟面孔还很意外。   当看到那几个外境人时,那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行大字,“怎么又是你们?”   “对对,又是他们。”非在人群中偷笑,还帮忙配音。   傅满添也乐得呵呵直笑,和其他围观群众学习,高高举起自己的神舟,拍下现场的画面。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傅满添心想,‘希望没有福运的他们能够平平安安抵达医院。’   一路上,急救车里面的小事故就没断过,愣是把不怎么严重的伤害加重了。   那些都是小事情,非也就没有仔细再看下去。   他现在更在意外境财团在得知消息后的行动,他们和舒德不一样,是真的没人性,非不能用人类正常死为模式去推测自己这位敌人。   他们在这计划时候后,一定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法,例如…将自己这次前来破坏神舟名誉的属下当成弃子…   不是没可能,他们为了算计神舟,之前还把自己麾下东裔员工当牺牲品派遣过来,并没有将那些人当人看待…   要盯着点才行…   非抬起手,准备在这几位外境人身上留下点能够迅速抵达的空间法术,神舟来电了。   刚接起消息,非面前就出现了燕南月阴沉的脸,“神舟总部发现一名从外境来的游客的尸体,尸体目前已经保护起来,对方的灵魂并不在东方,身体保存得很好,光是从身体表面来检查,死亡不超过两小时,但我看到他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周了,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我要将他的灵魂召过来。”   说着,非的面前出现了一张临时身份信息照和一具尸体的照片…   “啊?”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燕南月了,结果他一联系他,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死人的事情…   而且,好像并没有让他直接插手进来的打算,而是要求他帮忙做些调查…   这代表他本身没能调查到他所需要的有用信息,所以才找上了自己。   非挠了挠脸颊,不管燕南月到底有多不情愿让自己参与进来,他还是回忆了一下燕南月刚才说过的话,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们的神舟公司总部里发现了一个死人?对方光是从外表来看,死亡了两个小时左右?但你看过之后,知道这个人其实真是死亡的时间超过了一周?   因为这个躯体中并没有灵魂,所以你认定对方可能是被谁拘走了魂魄,他的身体则被拘了魂的人控制着来到了神舟总部碰瓷诈死,你想要用过对躯体主人的完全了解,强行从拘在死者魂魄的那个存在手中,把死者的魂魄给强夺回来,复活死者,让背后搞事情的人的阴谋彻底破裂?”   “我让你分析了吗?你在那边擅自分析什么?”燕南月瞪着眼,果然做出了非预料之中的反应。   非道:“学校里也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前没想过要跟你说,现在你提到了总部那边的情况,我想这之间肯定存在关联。”   “什么?”燕南月的好奇被勾起来,他纠结了一阵,还是问了。   非将学校中自己班上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发现的情况跟燕南月说了,后者沉吟起来,“看来这件事情就是西方的那群卑鄙小人干的。”   非赞同:“嗯,所以我们应该分工合作,尽量破坏他们的所有计划,我感觉这对他们来说还只是开胃小菜,他们出手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直到他们想达到的目标达成,或是…被彻底打怕。”   “嘿…”燕南月桀骜不驯地笑了一下,傲然道:“达成目的?他们尽管来试。成功的话,我的姓倒过来写。”   “喂喂,燕南月,你可别给我立flag了,你不知道神仙的嘴,都是开过光的嘴吗?你这万一一说,直接给他们加buff了怎么办?”想起不久之前,因为自己乱想,导致祝仙乐算计到了自己一遭,非就心有余悸的,立刻提醒燕南月可别乱说话了。   谁知道燕南月反而更加起劲,“那正好,我还担心他们实力不济,被轻而易举就打败,给他们加一加buff,让他们死得更清楚一些。”   “嗯…你开心就好…”非放弃劝说,他怕越劝燕南月就会越逆反。   毕竟…燕南月一直都看不惯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他有意无意地都会与自己对抗一下,虽然燕南月自己觉得自己之后表现得已经很隐晦了,非却感觉出来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一步:复活那么容易的吗   从燕南月那边了解到的一些事,让非(♂·昶斐)对那群西方非凡人的提防又提高了一个等级,正好他本人就在调查从境外来的那群人,打开神舟,非将燕南月给自己的照片拿去添加在了资料搜索行列,在五分钟以内就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总部诈尸的那位是罗蒙·希拉尔,27岁,西方某位在不久前就来跟神舟谈合作的财阀旗下公司员工。   这是一名不太普通的员工,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三个月完成过的工作大单已经不下十件,攻略的合作对象都是一些刺头,包括预计收益在内,创造的收益绝对会超过九位数。   他曾三次提出上升,但都被驳回,至今依旧是以为收入不上五位数西金的苦逼员工。   八天前请辞了一次,据知情人透露,当时上级办公室似乎传来了闷哼声,后来罗蒙跟没事人一样出来了,让众人以为他的请辞不了了之了。   之后他并没有跟自己的妻子家人做任何的解释,就直接前往前往了东方,并没有入住任何酒店,直接在机场睡了一个晚上,就直接走到了神舟总部,到现在都还没有从总部里面出来。   非看完乍舌,苦逼的社畜,到死都被前单位压榨,西方那位还真是看钱看得比人命还重。   将自己手头上的信息发送给燕南月,非还不忘跟燕南月说了一下这样的事情。   得到了燕南月一句话:“管好我们自己的事,你管别人死活?”   得了,忘记燕南月就是这样的人了,他不该找燕南月谈这个,对方是鬼的思维模式。   非准备放弃跟燕南月继续谈论这类的话题,对方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人很有才,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外在损伤,内脏与大脑也没有因为缺氧而出问题,如果他的阳寿未到,我要将他复活,招聘他做神舟的员工。”   “这个你可得好好问问他乐不乐意。”非提醒。   “他的命是我救的,没有选择权。”燕南月霸气地来了一句。   非抓了抓脸颊,“那我抢在你前面复活他呢?”   “吸…呼…昶斐,你是不是觉得,我输你一筹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着让我在你面前跪地求饶?”燕南月眼神凌厉,看上去是有点手痒痒,想跟非好好切磋切磋了。   非双眼半眯成半月,颇有些嫌弃,“不是我说,刚开始我跟你打,我不是你对手。现在你要跟我打,你不是我对手。我尊重你,所以不是等你把人救活了再让你不要如何去做。   这个人我来复活,他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我们公平竞争,看谁的速度快,谁能第一时间复活他,谁就有资格决定如何处置他,这没毛病吧?   为什么你就想着我这是想要让你在我面前跪着叫我霸霸?”   “我没这么说,你能不能别擅自修改我说的话?”燕南月有点恼火非擅自的理解翻译。   “没区别,你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非掏了掏耳朵,“我们就不要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就实实在在比一比,看谁先将人复活,谁就决定对方的处理办法,如何?”   “可以。”燕南月本来就是不服输的,答应下来的同时,手上已经开始抓出符咒。   可非根本不需要符,玄术配合时空,手一探,就探到了罗蒙身旁,抓住罗蒙身上因果线,再一次时空抓取,抓到了对方的灵魂,在一只手抓过来的时候,玄力迸发,将对面手主人击退,非手上一扯,罗蒙·希拉尔的灵魂直接到了非的手中。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不超过三十秒,燕南月的瞳孔收缩,他是亲眼看到非的操作的,就刚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抢夺到灵魂,并且将那灵魂送入罗蒙这个人的躯体之中,以他自身磅礴的力量疏通了对方的血管,重新激活了对方躯体的活性,以最简单粗暴的手法就把人给复活了。   这种事情…燕南月代入到自己的情况去考虑,他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做成功。   因为他们第一要解决的就是灵魂偷渡的问题,第二要解决的就是生死因果的问题,第三要解决的是肉体复活的问题,这三个最大的前提,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   第一点,他必须面对西方鬼界如今的最高当权者堕天使之王撒旦,与对方交涉,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进行正常的交换。撒旦肯定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堕天使,对方可是西方真正意义上的“妖皇”,身上属于人类的负面情感是最重的,他本身几乎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负能量集合体。   这样的一个超越所有西方魔鬼的存在,思想上必然会包含西方凡人特有的负面。   他必然是贪心的,只是寻常的小恩小惠他肯定已经没有兴趣,他要的,肯定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例如…东方的神格神职,或是东方神的一个弱点?承诺之类的。   第二点,生死因果,当这个人被确认死亡,天道的因果会做记录,强行让这个人复活,就是逆天道法则而违,影响天道法则的正常运行就等同于强行给电脑程序添一道bug,电脑的系统直接出问题的话,那电脑上面的一切软件文件也都会因为系统问题崩溃。   而在天道之下的所有生灵,就等同于电脑上所有的软件文件文档。   天道就那么五个,坏掉了换新的?那就是让其他的天道插足进来。   因为对方是西方人,出问题在东方,那么那样做的话,出问题的就很有可能是东西两个区的天道。   其他四方天道的管理员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复活一个已经被认定的死人,要么钻空子,找原本天道就存在的漏洞,要么就做程序员,修复天道特定的漏洞,换取正当复活的机会。   最小的一种可能,就是完全掌握天道的法则,知道天道法则中,有哪些就是专门为生死准备法则,只要法则对得上,符合法则的程序逻辑,那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取消那个人死亡的这个事实。   燕南月掌握了鬼界死的法则,地府生的法则则掌握在泰山府君沐衍的手中。   他俩都还是新神,对生死的法则掌握的并不透彻,所以真正做起来,可能会非常费时间。   第三点,躯体的复活。躯体的死亡同样属于自然正常的循环范畴在,死亡的现象一旦开始了,那就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燕南月死过,他知道躯体失去生机渐渐腐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过程,身体被生机在拒绝,死气带着腐朽会分解的力量不断影响着没有与躯体彻底分割开的灵魂,似乎想要将灵魂也一并拉扯进死亡的深潭之中。   要让原本只能容纳死气的身体重新变得能够接纳生机,并不单单是将身体的各个器官或是细胞变得活性化,那和僵尸或是活死人并没有多少区别。   他自身都是通过地藏王菩萨利用大神通做出了一些他并不知道的牺牲才将他的躯体重新转换的。   考虑到他的身体“死”了很多年,所以不可逆的死亡情况非常严重,恢复起来并不容易,而面前的人躯体真正死亡都还不超过两个小时,就还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以他如今的实力,应该可以用阳间阴差的方式,为对方续几十年的寿命,让对方做一个走无常。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觉得对方没有选择权。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一是为了戳破西方那群有野心的非人的阴谋,二是的确觉得这个罗蒙非常有才,他的确想要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下属。   结果非倒好,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直接从死亡拉回生人的世界。   三种情况,他一不考虑撒旦发现的后果,二掌握了生死天道法则的具体操作手法,以强行的方式抹除了对方死亡的事实,相关的死亡都被他利用因果逆转反噬到造成罗蒙死亡这一结果的那人身上,让对方承担罗蒙死亡的这个因果了。   三他自身的力量不是内元不是仙元也不是神元了,那种诡异的能量充满了充裕的生机与包容,愣是把对方内在用那股诡异的能量冲刷了一遍,将死气给刷出去了。   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燕南月想起最开始与昶斐斗法,那家伙连洛凪的剑都接不好,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他对自身能力到底掌握到了哪种程度?   难道…他真的和其他班那些老师猜测的一样?并不是什么传承者…而是…转世?   “人我复活了,现在我是不是有对那个人的处理权了?”非的话从神舟另一头传来,还带着得瑟的笑,重新将燕南月的注意力拉回到他们之间的通话上。   燕南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皱起来的眉毛揉开,“你想怎么处理他?”   “把除神仙之外,我们猜想的事情告诉他,由他自己选择要站哪一边?帮我问问他,是否愿意成为神舟在西方分部的员工?待遇与职位好商量,最低管理层,并且会给予基本的保护,保证他与他家人的人身安全。   他要是乐意,也可以直接到东方来工作,五险一金,就问他乐不乐意。   不乐意的话就算了,不勉强。”   “你也看中了他的能力?空口白牙地就跟他许下那么多承诺?”燕南月皱眉,他感觉非许的好处多了点。   ………………   谢谢小卐的月票支持~!谢谢我很强酱的大力支持~!谢谢墨染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二步:一环又一环啊   “看中能力…”非(♂·昶斐)救下罗蒙,却被燕南月说成是看中能力,让他有些挠脸颊。   “该怎么说呢…他的确有实力,但我原本拿着神舟就不是用来营销赚钱的,他有没有能力,跟我也没有多少关系吧?”   燕南月被非的话引导一下,回想起非的性格,这个人的确是个对金钱没多少概念的人,除了必要的时候,并不会去记算财富多少,他会去凑热闹的,都是一些科技技术性的问题。   而罗蒙是对手公司营销部门的成员,有没有科技常识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越想越搞不明白非是怎么想的,燕南月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了,“那你为什么要救他,并且将他拉入神舟?”   “就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反而被自己的上级把命都搞掉了,还压榨他最后的价值,让我觉得他不是一般的惨啊?我要是没什么能力,那也就算了,最多感叹一下他倒霉。   我既然有能力帮他,那比起杯具,我当然更加喜欢看喜剧。让他的结局好一点,我的心情也会很好,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有一个好的选择和好的结局?”   “听你这话说的,你就那么笃定他会选择留在神舟工作?”燕南月细细品味了一下非所说的话,不太明白非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思想,怎么好像所作所为单纯就是随自己喜好乱来似的?   不管是不是,这都不是燕南月在意的事情,他更关心的倒是另一个问题。   “我们神舟的福利不是世界顶尖的?现在我们这边不是收猎头的推荐收到手软?”非一句反问直接将燕南月的话给堵死了。   燕南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将神舟视作最好,特别是西方的天使,他们曾经就做过为了巩固自身信仰,将东方各种丑化妖魔化的事情。   这还是从西方人小的时候,就以各种手段泛化西方孩子对东方人的讨厌。   所以多数西方人对东方人的讨厌是深入本能的,他们可以表面做到客气,但内心肯定不会将我们当成一回事。   特别是那些在财阀工作的人。对方为了稳定企业内部,肯定会进行更加系统的诱导与洗脑。   他们的员工对我们的讨厌程度这肯定更深。”   “呃…天使没有你说得那么卑鄙吧?”非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身边可是有长久在线的天使的。   赛巴斯安可看不出任何这方面的迹象,转化人渣老爹的手法也是相当温和的,在乐正初与乐正文小的时候,也没有趁着他们不懂事,给他们灌输信仰思想。   “你不了解他们。”燕南月摇头,看非的眼神中,带着那种看待没见过市面的无知少年的意思。   “随便吧,我又没想着非要了解他们不可。”非抓着脸颊,“反正我觉得他醒来之后,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后,一定会同意加入神舟。”   “要打赌吗?”燕南月不满意非现在的这个态度,穷追不舍地说道:“我们可以赌一赌,如果你输了,这个人就交由我来处理。”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非嘿地笑出声来,插了一句嘴。   燕南月对他这态度不以为意,“我输了的话,你也可以向我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哦…”非托起下巴仰头想了一下,立刻笑道:“我的要求就很简单了,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可以不赞同,但不能强硬地要求对方按照你的要求去改变。”   “别开玩笑,我现在很认真。”燕南月皱起眉头,他感觉不到非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认真的态度,就像是在随便拿他开玩笑,他有点恼火,压着脾气提醒对方多注意。   “我很认真啊。”非叹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道:“非要我板起脸,用这样的态度跟你说话,你才会觉得我是认真的吗?”   燕南月瞬间沉默,非也不愿意等他做出一个答复,手已经挪到挂通讯的虚拟按键上了:“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就挂通讯了。”   燕南月抬了一下眼皮,看非的眼神跟杀父仇人有得一拼了,不等非做出什么反应,他率先将通讯挂断了。   非看着恢复首页界面的神舟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被挂通讯了,耸了耸肩,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其他方面,想看看自家小电影的宣传方面的相关信息。   结果不相信点开相关链接,一眼看到了一个学校操场音乐台现场的一段录像视频。   看舞台上坐着的那两人…非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目光望下挪动,视频正下方正的文字介绍上写着,“震惊!一家大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居然在学校里做出这种事情!全体师生都惊呆了!”   非的心中有中不详的预感,点开视频,立刻就听到了熟悉的旋律,正是自己不久之前用手鼓敲击的节奏。   那熟悉的琵琶声就更加确认一件事情了——有人将当时舞台上,自己与祝仙乐的合奏拍下来发网上了!   非看完视频,嗯…就算是毫无形象随便坐在地上…但他依旧帅气得一塌糊涂!   他也不去看视频评论区的消息,直接联系这神舟法务部,在对面接通通讯的第一时间就道:“有人侵我与祝仙乐的神舟肖像权,链接我发给你了,马上帮我处理一下。对方如果道歉,可以和解。   但我拒绝授权,告诉对方,希望到时候对方能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别借用神舟的名号去占这种便宜。”   “啊?呃?好?”法务部的负责人一脸懵逼的答应下来,一直到挂通讯,还是糊里糊涂的,等点开链接,看到视频时,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让他看得忍不住挠头,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神舟集团上层领导的形象也关系到了神舟本身的形象,对方借神舟之名刷流量,以神舟这么大的体量,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印象,看看评论区的评论就知道了。   一群羡慕嫉妒恨的人在那边嚷嚷。   都已经是神舟的高层管理人员了,居然还擅长音乐啊,让不让人活了什么的。   这都是好的方面,不会有坏影响。也不知道这位boss是怎么想的,可既然他都这么安排了,法务部的也就只能遵从了。   当然,他也不可能知道,非真正在意的,是其中存在的其他问题,如…祝仙乐施暴,抢舞台。   真正想搞事情的人,是很懂得如何欲扬先抑的。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果子、龙牙与琴瑟桑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三步:一环…接不上!   看到网络上关于神舟成员在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的校庆舞台献曲的视频不见,坐在酒店桌前的托德·杜勒斯不由自主笑了起来:“看来神舟的人也不蠢,一点把柄都不准备给我留下。”   “主人…他们已经猜到我们的计划了吗?我们需不需要…”一旁一名留着齐肩短发的黑西服少女立刻看向在年纪看上也才二十岁上下的托德,试探地说了一句。   “计划不需要更改,知道了又怎样?反正事情的确存在,我们只需要收买那名演奏者,让对方听从我们的要求去跟神舟打官司就行…”托德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宛如血液一般的红酒,自认优雅的品了一口气,笑得一派温和。   现在,他只需要等那边的好消息了。   …   “让我向媒体说…神舟的祝仙乐因为没有舞台位置表现自己,所以让我让出舞台,我不同意,就被她打了?之后她用钱收买了老师,和她的伙伴一起抢占了我的舞台?”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琴襄将对方跟自己说的话总结了一遍,目光重新落在了对方推到她面前…那宛如砖头的钱上面。   “是的,我想,您应该也想找他们报仇。只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体量太大,您无依无靠的,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才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的吧?”坐在琴襄对面的人,仿佛看透了琴襄一般,带着自信的笑容。   琴襄觉得好笑极了。从神舟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喜欢上神舟了,会看所有和神舟相关的信息,会第一时间更新自己的神舟,会购买可以与神舟绑定的所有电子产品,每天都会去神舟的论坛逛几个小时,了解神舟的八卦和新闻。   神舟的一些事情,她甚至比起神舟的一部分员工更加了解。   对方说错了两点,祝仙乐会那么不客气,一是因为她本身对音乐有着绝对的喜好,神舟内部自带的音乐软件是更新最频繁,福利最好,音质最清晰的,不需要配套手机,光是放外音,也有如同亲临音乐会现场时听到音乐的层次感。   清晰的音乐如同巨大浪潮,扑面而来,让人光是听个音乐,都欲罢不能。   通过论坛中,琴襄就看到了神舟音乐开发部门的员工是如何描绘祝仙乐了,这是一个对待音乐,过分严肃认真的魔鬼。   她将她的一切都交给了音乐,不要在她的面前说半点没有音乐常识的话,也不要在她面前乱放乐器,她会非常生气,甚至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是…听音乐听得你想吐!   琴襄从看到了祝仙乐的相关内容时,总会笑得肚子疼,她真的,真的非常喜欢祝仙乐,那是自己的偶像,她做了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坚持不懈地追求自己最爱之物。   这样的坚持与努力,让琴襄自愧不如,在被祝仙乐踢倒之后,她更加的是错愕与惶恐,而不是生气。   她当时自己都没考虑那么多,当祝仙乐下台的时候,她才后悔不迭,反复想着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好好地回答祝仙乐的话呢?   同时又在害怕,自己对自己的伴身乐器不好,会不会已经被祝仙乐彻底地讨厌了?   琴襄不知道,她也不敢去问,就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在祝仙乐的身后,将她弹的曲子录下来了。   这样一个热衷于音乐的祝仙乐,她有怎么可能会一直记恨,想要追究呢?   而第二点,面前这个人,居然以为自己是害怕神舟才不敢与祝仙乐与昶斐对抗?就算她不喜欢祝仙乐与昶斐,也绝对不敢与他们对抗的真实原因,可不是因为他们背后的神舟,而是因为…他们本身。   昶斐,与一直位于年级第一的乐正初是亲兄弟,在考试成绩上就直接超过了乐正初。   在学习能力上来说,就是个学霸级的大佬了。   而他还不是一个书呆子,总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大事情,虽然他做的事情总遭人质疑,但通过神舟论坛,琴襄知道,昶斐是一个多才多艺又好相处的人。   他神舟每一个部门都会去逛逛,有些项目解决不了,他还会陪着一起解决。   如果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他会与其他员工打地铺,通宵赶工。   他不记仇,平常时候也没有架子,很多时候都是随叫随到,考虑事情也是多方面的,虽然很爱记仇,但报完仇就没事了。   除非是一直没有完成报仇的情况,他就会一直念着念着。   琴襄每次看到有关于昶斐的大事小情,就会笑得肚子疼。   她完全可以肯定,昶斐是沙雕,沙雕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坏人的!   所以网络上一些关于他的传闻,琴襄坚信那是看不惯昶斐的人的恶意造谣。   就算其中肯定有真实的信息,那也有被恶意夸大或是夸张的内容。   琴襄并不想像其他人那样人云亦云,面对试图收买她,来作伪证的人,她觉得可笑,忍不住笑起来。   笑了一声,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做法有问题,立刻伸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抱歉…我并没有报复祝仙乐与昶斐的想法。”   “怎么可能没有?”后者有些难以置信,对方这话说出来他是不信的,都那样被人落下面子了,没道理不想趁机报复回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报复他们。相反,我还觉得我这次收获不小…”   “你有受虐癖吗!居然觉得这样收获不小?!”   对方也不等他把话说完,难以置信地打断琴襄所说的话,激动的直接直拍桌子,那很铁不成钢的模样,像极了成绩不佳的孩子的父母。   不…或者更加严重,这像极了刚刚从自己子女口中得知自己子女出柜的消息的传统父母,那叫一个绝望与不敢置信。   作为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甲级班级的学生,琴襄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脑子却不算太差,对方有什么意图,通过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们想要利用自己来对付祝仙乐与昶斐他们。   通过他们的话,琴襄都能判断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两人背后的神舟。   神舟崛起时间短,影响到了不少势力的利益,所以有不少的势力擅自将神舟视作敌人,这可以理解。   或许有不少人巴不得周旋在神舟与其他神舟敌对势力之间,趁机占便宜…但这当中,肯定不包括琴襄自己。   这次的机会她也丝毫没有争取一下的意思,更没有跟对方虚与委蛇的念头。   面对气势上有些压迫她的外境人,她坐得笔直,盯着对方的脸,认真道:“我对你所说的提议,没有任何的兴趣,请你另外找他人,如果你依旧要继续在这里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试图说服我,那我…就只能请学校的保镖请你出去了。”   对方浑身都哆嗦起来,琴襄确定,对方现在绝对不是害怕的浑身发抖,也不是兴奋得浑身发抖,这人现在一定气得要死,可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单纯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怎么就将对方气得全身发抖了?   有点可怕,还是马上请学校保镖…   “我知道了,希望你别后悔今日的决定。”后者忽地冷笑了一声,阴恻恻看着在琴襄撂下一句狠话就走。   琴襄心中产生不祥预感,追上两步想要追问对方那句话的意思,出了门却发现对方直接不见了。   这让琴襄心中不安到极端,手足无措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巧得是,她看到了在对着神舟有说有笑的昶斐了。   这个沙雕,大概永远不会为什么事情烦心吧?找他讲述自己刚才的遭遇…有用吗?   还是…算了吧?   或许她应该多像昶斐学习,别什么事情都慌慌张张。着急有用的话,世上各种不幸的事情就都能被遏制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机行事吧!   琴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转身的同时,那个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大沙雕的少年,凭空消失了。   四周路过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人消失过。   同一时间,明显带着一股子火气,极度不甘的特派外境人,这个时候满脑子思考的都是如何去算计琴襄在意的人或事。   走了半晌,他才发现一个问题——他在这所猴子学校的小路上已经走了十分钟了。   之前他来的时候,穿过这条小路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十分钟虽然不算多长的时间,但明显不对劲。   小路就只有这么大,区别再大也没有道理之前走五分钟,之后就需要走十分钟。   明显有问题。   他停下了脚步,向小路的两侧看去,两侧很安静,完全没有吵闹的声音。   小路的林子对面,其实就是操场了,距离不算太远,完全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去听的话,原本应该是能够直接听到那边乐器被扩音器放出来的声音的。   但是在这里没有,这里安静得有些可怕了。   ……………………………………   今天开了一场家庭会议…心累,说个话被打断了好几次…费了好大劲才说完…更新又迟到了…   谢谢忘却桑的大力支持~!谢谢我很强桑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四步:东方魔法师   赖安·伯韦尔收买琴襄失败后,撂下狠话独自离开,走在学校的小路上,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周围没有他来时听到的吵闹声音,他的身子微躬,展现出了防御姿态。   从来到东方开始,他就知道东方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在这里生存着很多能够与始祖相提并论的怪物。   他们不会畏惧十字架和圣水,但是他们也有位居的东西…   赖安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桃木制作的剑、黄纸符与佛珠,这些听说都是那个什么开过光的东西,抵御东方的非人类最适合。   “扑哧…”可他这样拿出东西后等来却是一声没控制住的憋笑声。   赖安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   在他身后,站着个他熟悉的少年。   难怪刚才听到声音感觉怎么那么年轻,原来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小鬼。   “昶斐。”赖安根据东方人的发音,叫出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个少年的名字,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脚。   在他面前的少年抓了抓脸颊,“你叫我名字叫得比我们这边的人叫我的名字还标准,是经常会出现叫我名字的情况吗?”   赖安警惕地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把瑞士小军刀。   他可不会觉得对方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   “你有什么事?”赖安接下来说得话就没有刚才叫少年的名字那么标准了。   “用你擅长的语言交流就行了,我听得懂。”非看着对方,直接用对方家乡的话进行交谈。   这一下直接惊道了赖安,非那么说,并不是真就因为他会自己家乡的语言…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对方要暗示他的意思就是,对方对他知根知底,甚至可能已经找到了他的把柄,抓住他的软肋了。   如果只是知道他,没有调查过他,顶多是用西方官话说话,不会直接用他在西方的家乡话。   赖安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不接非的话茬。   非嘿嘿笑了笑,“不想被我牵着鼻子走吗?那我先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好了。   我找你是有话想跟你说说,希望你别找我校友的麻烦,她一个普通人,没道理因为一些无聊的原因,就被卷进非凡圈子里吧?”   赖安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着,之前如果已经成功威胁到了他,现在非的话,就是直接惊讶到他,让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虽然之前隐约有些猜测,感觉神舟的创始人们,会不会太过优秀了?在没有前期资金积累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突破技术封锁,研发出神舟核心芯片与系统的?甚至就连智能程序都出色的不像是运算得出的,更像活生生的人。   将AI制造得像是活生生的人,这已经是大忌了吧?   可为什么他们的AI没有反抗?也没有自我觉醒?反抗人类?还成为了神舟助手,神舟使用者的好帮手?   其实这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神舟创始人们,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他们的背后并没有其他势力,他们本身就是他们自己最强的靠山!   赖安的脸色越来越白,随着非一步步靠近,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往后退,抗拒面前少年的一切,非的声音却像魔鬼的呢喃,硬生生挤进了他的耳中,“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你今日收买我校友失败,并且被我发现,被我警告的事情告诉你家boss听。   要么,今日所见你全部按照我的要求去说去做。你选哪个?”   赖安很想硬气点,直接选择一。可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对非没有半点影响,他的瞳孔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他知道选择一的后果有多严重…没有完成任务,他会被老板惩罚,那可能并不是简简单单地物理伤害,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再告诉老板自己被神舟创始人之一的非发现的事情…结果只有一个,死无全尸。   更糟糕的情况下,自己选一,有六成的几率被面前这个真实身份不明白的人直接杀了灭口。   他并不惧怕桃木武器、佛珠和符纸,这些都是骗人的!   眼看着对方越靠越近,赖安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将手中的那些保护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全部丢向非。   如果那些东西当真对非没有任何作用,那他——   符纸被夹在了手中,桃木剑被另一只手抓住,舞了一个剑花,佛珠悬浮在了半空,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落入了抓着符纸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东西,落入非的手中,完全绽放出了光辉,把非衬托得…颇有些仙风道骨。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研究过东方文化?你觉得我这样的,更像是西方的恶魔而不是驱魔人吗?”非有些好笑,他在这里好好说话,又没有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个外境人怎么就把他当妖邪看待了?   赖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你这样的是…站的居然是人类阵营???”   “嗯…?”非的眼睛渐渐眯起来,脑袋都不自觉歪了一些, “我本来就是人类,不站自己这边还站在会害死自己的一方啊?你什么思维逻辑?”   赖安张了张嘴,他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辩论,他原先也是人类,但现在的他不是了。   人类有太多事情做不到,寿命短暂,没有其他外物的支持,很多事情光凭他们的双手根本做不到。   赖安当初就是因为自身的无用,直接放弃做人。   漫长的寿命也让他尝到了不少甜头,光是长寿的诱惑,就足够让一个人彻底放弃当人,哪怕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跟面前的人说?   “算了算了,就算你有你的一套说法,那也不可能说服我。”非没等赖安想出和自己说的方式,率先摆了摆手,懒得跟他在这种问题上争论。   对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浅薄,他大概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拥有灵智的存在全都是殊途同归,不管是选择以人为生,还是以其他什么物种为生,区别都不大…   大概最大的区别,是人类在很多方面,都更像灵族一些吧?   “你就直接告诉我,两个选择,你选一还是选二吧?就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了。”非将桃木剑往自己的身后一收,一道红光闪过,在桃木剑消失不见。   手中的佛珠被他揣袖子里去了,手中的符纸同样被他揣口袋里去了。   仔细看的话,还有几张不同的符咒漏出来。   赖安看了一眼,毫不犹豫举起双手:“我选二。”   “好。”非半点惊讶惊喜反应都没有,点点头,在赖安的额头上拍了一下。   赖安愣住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非在那边道:“我将我的一道精神打入到了你的灵魂之中,我如果要联系你,就会通过这一道精神联系你。   当然,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联系你的必要,毕竟有这一道精神存在,你看到什么,我都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想什么,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你完全不用专门找什么联系方式跟我汇报什么。”   非说着,还在赖安的脑海中发出声音,那种好像自己在自言自语的感觉将赖安惊得整张脸都僵了。   他们那么可没有这么妖异的咒法,东方人…果然卧虎藏龙,随便走到哪里都会遇到怪物!   “我不是怪物哦?我们这一类人,在你们西方人的口中,应该也都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吧?叫做什么来着?”非盯着他,先道破了对方内心的想法,随即又摸着下巴思考西方人对他们的称呼,想到了什么,立刻打了一个响指,“啊,你们西方人应该称呼我们为古老的东方魔法师吧?”   赖安一屁股坐在地上。   西方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恶魔或是魔鬼,他们只会以卑劣的手段进行交易,真正可怕的,是性格阴晴不定,掌握了自然元素,知道如何利用元素的法则去对付他们的…魔法师!   东方的魔法师这个称呼,他自然也经常听人提到,不过不是专门指代东方特定人群。   那其实…是专门指代一个人的。   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活了多少年,他非常擅长利用环境,或是改造环境来达成六芒星阵的效果,让所有的猎物不知不觉坠入他的陷阱,万劫不复。   当初得罪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处于精神正常的状态,只要提到东方魔法师,他们都发疯的尖叫,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名词。   而那个名词,似乎就是一个天大的禁忌,任谁提起,都会迎来可怕的下场。   这个称呼,原本只是他们西方非常生物私下对那个人的称呼,这个称呼并没有直接被传播开,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称呼。   现在忽然听到对方提到,只能说明两点,他也曾在西方的暗黑界混过,不然的话…就是东方魔法师本人!   因为他们每一次见到东方魔法师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对他叫出那个名词!   “你…真的就是…那个…东方魔法师?”赖安不是一般的慌乱,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隐藏自己。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五步:画中人是谁?   “啊?”面对忽然就对自己万分害怕的赖安,非(♂·昶斐)先懵逼了一下,很快从对方的脑海中看到了对方的想法,顿时无语。   他只是随便猜测了一下西方那边跟修真者修道者一样会使用法术的人群而已。   东方魔法师原来不是一个群体的称呼,是单独一个人的称呼吗?这就有点坑了。   非眉角抽抽地摇头:“不是。”   “whatf…”赖安一瞬从大恐到大惊,情绪差点就绷不住了,下意识想要用力抓自己的头发,用自己家乡最纯正的方言,将面前少年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还没有断,他很快想起面前这个少年展现出的行为,估计丝毫不比那个东方魔法师弱,瞬间哑火,拼命地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防止自己刚才的念头被非注意到。   非的嘴角开始跟着抽了,很好很好…他刚刚感知到什么了?   “嗯嗯,你还算比较聪明,知道我就算不是你口中那个东方魔法师,也是一名非常厉害的东方的【魔法师】了。”非在一旁别扭地说着,总觉得要区分这两者麻烦得要死。   这群外境人也真是会搞事情,一个厉害的东方人,送什么专属称号啊?   还把他们整个群体的称号给这么个人化了,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也太重了吧?   莫名其妙搞出这么个乌龙事件,搞得气氛都没有了。   “咳…”非单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那个…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呃,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不需要刻意跟我汇报什么,我有什么事情会直接传达到你的大脑。当然,我会假装哑巴,不会干涉你的隐私。”   “最后那一句你可以不跟我说,你这样说让我很在意…”赖安就连反驳都反驳得有气无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非活动了一下双手,凭空取出了一个锤子:“抱歉,是我失误,没办法,是我考虑得太多了,现在就帮你物理删除记忆。”   赖安心中真是大写了一个“卧槽”,他法克鱿的不相信非就只有物理让人忘记某些记忆一种办法!   “你要是把我不该忘记的记忆给打没了怎么办?!”冷汗刷刷地往下流,在求生欲影响下,他大吼起来,身子也连滚带爬地远离非,半点不敢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就怕对方冲着他的脑袋来一下,就帮他物理失忆了。   “不会的,我就非常掌握分寸的,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天才哦?知道敲那个位置最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的。”非挥舞了一下锤子,看上去真不像是一个好人。   “我…我忘记了!我忘记了!真的!我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刚才都是在胡思乱想!你什么都没有说!”赖安惊叫起来,他想到的不是被打死,他想到的是被一下一下捶打脑袋,然后对方一声一声地问他:“忘记没?忘记没?”   “噫——”   “这个人怎么了?”   “疯子…?”   “哇!那个大叔什么情况?”   “看!看!那边有个趴在地上的奇怪外境人!”   “要不要打急救电话?这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很痛苦,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这是什么?拍下来拍下来~”   “…对对,就在食堂转角第三教学楼附近,奇奇怪怪的外境人…看上去还有点小帅呢!”   杂乱的声音与远处的音乐声让赖安愣住,猛然抬起头来,面前哪里还有之前恐怖的少年昶斐?是一群人东方学生围着他,又是拍照又是录像的,还有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联系急救,也有一群人呼朋引伴过来看热闹。   他根本就不是在小树林,他距离小树林…还有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   刚才的…是幻觉?   赖安的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很快他又用力摇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幻觉,一切的感觉都太真实了…   他站起身来,往四周看去,想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其他的学生见他起身,立刻收敛了他们的态度,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让开了一大片的空间,这也让赖安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况。   这里没有昶斐…也没有琴襄…校庆还在继续,吵闹的声音却让四周显得不真实。   “假…假的吧…?”赖安转了一圈,脑袋有有些眩晕的感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昶斐敲得精神错乱,然后真的忘记掉了一部分的东西,被丢到了这个地方。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时间,他记得…去找琴襄的时间,现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当时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只过去了那么短暂的时间吗?   赖安伸手按了按脑袋,迟疑了一下,还是离开学校,赶回去复命了。   同一时间,高一甲一班的教室中,非看着被投影到了自己神舟上的第一视角行动画面笑了一下。   …   校庆的第二天晚上,高二年甲一班的一部分师兄师姐就重新找上了高一甲一班的同学们。   这次不像上次那么不客气了,这次他们手中拎来了一打好吃的,笑盈盈地请低了他们一个年纪的师弟师妹吃了一顿好的。   弄得高一甲一班的同学们一脸警惕,不知道这群家伙又在这里搞什么花样了。   但对方都那么热情地邀请他们吃东西了,不吃的话…好像会直接得罪这些师兄师姐,高二甲一班中,也是有不少菩萨班同学的,都是同学,虽然搞不清楚有什么目的…也没必要落对方面子,吃一顿饭,被拜托一件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只要不是把他们的票让出来的拜托,或是借人的拜托,其他不违反原则和法律的事情都好说。   都是小无赖,谁不知道谁?   等饭后,高二的只专门留下了高一甲一班的神仙们…非除外。   一群人聚在一个空房间里,高二的从自己的初练成的三千小世界中取出了一个大号画架,直接摆放在了空教室的中央。   高一的满脑子问号,搞不清楚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正想问,高二的就率先开口,“昶斐,我猜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鹿寐的画?”非眨了眨眼,他跟陆黎一起逛了鬼屋,看到画,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擅长画画,但已经去世的鹿寐。   其他高一甲一班的神仙同学们还一脸茫然和纳闷,没明白什么意思。   其他高二年级的跟他们解释了一下鹿寐这个人,引得其他新神不自觉挑眉,目光齐刷刷落在画上。   画面上,整体呈现出一种荒凉破败的感觉,一个少女蜷缩在画面正中央,双目紧闭,脸颊上有一道深色的眼泪,眼神很深,看得出,那似乎是…血泪。   非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这幅画他与陆黎逛鬼屋的时候曾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不自觉就将画中人看成了他自己,之后画面发生变化,他在那张画上看到了赵灵空。   记忆中浮现出的画面也与赵灵空的一些过往有关,让非认定这张画是鹿寐与赵灵空有关的那一世的画。   可现在再看,那张画又不同了,画上少女的服饰也不是都赵灵空经常会穿的服饰,那种服饰…好像属于更早时候的某种服饰?   非想凑近仔细去看,画中人的双眼却赫然睁开,那是一双漂亮至极的深紫色眼瞳。   别说是非,其他新神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惊得下意识往后退让了两步。   “什、什么情况?!”傅满添怪叫了一声,拍着自己的胸膛,惊魂未定的。   非和其他新神都没有开口回应,其他新神的目光,是直接从画转到了非的脸上,非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一言不发。   “昶斐…画中人…我感觉好像画的是你?”沐衍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   “我也…这样觉得?”向曦皱着眉头,那双眼睛之中透露出的眼神,简直和非无意之间表现出的眼神异常相似。   还不止是这一世的,还有侠不离那一世。   刚才那一瞬间睁开的眼睛,感觉像极了,但…又有哪里不对。   少女的眼神少了几分凌厉与冷漠,多了一些灵动与少女的娇憨。   那种感觉…他还有印象…是什么时候昶斐的眼神来着…?   向曦脑海中一道闪电闪过,他猛然想起,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学校门口,惊艳了全场的倩影。   “灵宝?”不知道怎么的,另一个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名字,忽然就闪过了脑海,让他不自觉叫出了那个名字。   “灵宝?!”众人像是也忽然想起了这某个名字,表情更诡异。   他们的记忆很混乱,记不清那到底是昶斐女装时的打扮,还是昶斐的姐姐了。   “又是那个该死的天道更改…”一名夜游神恼火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其他新神的反应也差不多,他们不是甩头,就是敲击自己的脑袋,要么就是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在,好像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想起来。   非渐渐回过神,收回目光,见其他新神一副苦恼模样,好笑道:“我又不是你们至关重要的亲朋,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你们干嘛表现得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愤怒?”   “我的记忆属于我自己,就算是天道,也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去消除我的记忆!”一位七仙女的后裔大概是个火爆脾气,听非的话好像听出些嘲讽味道,立刻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   谢谢天依酱的双击鼎力支持~!   我勒个去…谢谢紫空酱的打赏支持~!!!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六步:遗忘?还是觉醒?   不愧是七仙女的后人,不管是过去多少年,这抗争意识还是始终如一,不知道七仙女她们能下界的话,会不会感到欣慰。   非心中默默吐槽,话肯定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对对,你说得对…我非常认同你的看法,但那是天道,是维持整个世界正常循行的秩序。你可以找它的漏洞修补祂,但可别做什么蠢事坏掉祂。”   “我知道!”七仙女的后裔没想到非这么一个沙雕,会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跟她说这些话,脸不由红了一下,真是尴尬,不管是年龄上还是思想成熟度上,她都应该比昶斐成熟才对,怎么被反过来教育了?   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带偏了的七仙女后裔没再吱声,其他新神也渐渐回过神来,以自己习惯的小动作掩饰自己刚才太过在意记忆问题的事。   乐正初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其他人,重新落在非身上,“画中人是你的其中一世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世找回来,你身上会出现你不愿遇到的情况。你还要探索这副画中人的过往吗?”   “迟早要找回来,不过这幅画出现的时间比较巧…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被谁安排到了这个时候让我看到这幅画的吧?所以这应该就是我接下来要去找回来的前世。”   非和乐正初说话就跟打哑谜似的,其他与两人不熟的高二新神们都有些迷惑。   高一甲一班的同学们却清楚,这两兄弟平日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对付,但要说了解,他们之间应该比孪生兄弟更像是孪生兄弟。   要是能够确认昶斐本身并不是上清的传承者,而是上清的转世的话,那基本就能肯定这俩人在很久以前,哪怕是做神仙的时候,都是兄弟。   他们俩打哑谜的时候,还是不要去猜测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了。   非自然明白乐正初是什么意思。随着与过去的因果一个一个找回,会带给非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方面。   因果因果,种下什么因,自然会得出怎样的果。   画中人展现出来的画面氛围让人感觉充斥着危险与威胁,那种感觉很可怕,而画中的那一幕,明显是画中人直到死亡也是由危险伴随一并陷入永眠,那谁又能保证,当非重新与那个时期建立起因果联系的时候,代表的,是不是曾经危险的复苏?   在非还是非的时候,就已经多次面对生死,相反作为非的时候,危险减少了很多,也并没有遭遇到能够实实在在威胁到他生命的事情。   如果其中原因和这画中人有关,那这一世先跳过…或者直接放弃,会不会…更好一些?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死亡相随左右的事了?   可非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那么简单,如果从一开始就是狐狸安排了这一切,那么…就注定了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将画中的自己找回来。   因为…危险一直都存在,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发现潜藏的危险,如果他不能发现,而是其他谁发现,那他的确可以回避掉那一刻死亡的威胁,但这代表着,要么,有其他人会代替自己去冒风险,要么,就是大家在潜藏的危险中,被温水煮青蛙地煮死。   前者,可能会是自己身边亲近的其他人,后者的情况就是连身边人都无法保护。   非压根不想面对那样的情况,被活着留下的人往往要处于长期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是自私的,他情愿短暂痛苦,也不接受长期痛苦。更不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已经来不及阻止的危险在自己面前发生,然后等死。   “我知道了。”乐正初闭了闭眼,“既然如次,那这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个可由不得我来作主。”非看他一眼,没反对,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一旁的沐衍。   沐衍瞬间明白意思,“这个的确得由轮回井来判断。你们与这幅画,是否存在前世因果。”   “欸欸欸!等等!啥情况?我们带着这画来找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直接把画带走的啊!”高二甲一班的新神们见状,连忙阻止准备行动的非等人。   非嘿嘿笑了一声,“我自然知道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我找回我前世的因果,不过,我猜测引导你们来的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找回这一世的前世因果,然后帮你们解决眼下你们担心的问题。”   “你知道?”后者有点狐疑。   非道:“让你们带着画来找我的,是陆黎吧?而且,她也向你们证实了,我就算不再是神仙,也的确有值得你们信任的能力。”   高二甲一班的新神们瞬间沉默了,这话…还真没说错,从他们渐渐想起昶斐,想起他曾经是谁之后,对于已经不再是神仙的他,大家的确对他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总觉得找他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才找上了陆黎,也顺便在校庆问题上找她来帮他们出谋划策。   没想到陆黎会去找昶斐到鬼屋来参观,让他们看到了昶斐的特殊之处。   领域的力量…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昶斐那种程度,最可气的是,这个家伙现在都不是神仙了,只能算是一个边缘知情人。   他们既不需要提防他,又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   就是…会忍不住比较一下,结果比还比不过,非但比不过,现在…似乎找他处理这画的事情更加适合。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说的话,你们不是被这张画的画灵恶整,就是会做梦梦见与画有关系的事情,要不然就是灵魂会被牵引,或是力量会被画卷吸收…要不然,你们会看到不属于你们这一世…非常非常远古的某些记忆,而你们根本无从分辨这是什么时代哪个地方的记忆。”   非在一旁看这群高二的一脸纠结表情,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来,这群新神肯定不会放他带着画离开这里。   就先帮他们解决一下眼下的问题。   非说到了几种可能性,提到最后时候,那群新神的眼神都变了。   非挑起眉头来,闭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群新神当中,有新神主动开口了,“的确…会看到一些奇怪的记忆,看上去并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个朝代和地方…可又不像是外太空…感觉很奇怪…”   “你们是想阻止这张画在给你们制造画中幻境…或是永远不要在看到那些画面?”非问道,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另外那一半他压根不想说出口,因为,他并不想给他们第二个选项。   现在,生活在这个宇宙中的每一个具备灵智的生灵,全部都有一段远古的记忆,完全想起来的风险太大了,或许会觉醒。   一旦觉醒了,大概要被直接排斥出宇宙,然后…可能会过着极其痛苦的生活,或是直接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非在说话的时候,下意识运用了一些心理暗示的手法,引导和暗示他人的选择。   “啊,可以的话,能够再看不到那些画面那就在好不过了。”果不其然,在直接给出的两种选项中,他们选择了自己更希望达成的目的,并没有想要探知那些画面背后的真相。   “OK,这个我最在行了。”非带上手套,简直就像是一名外科手术医生,伸手在这群求助神的眉心按了一下,这些新神的眼神茫然了一瞬,甩了甩脑袋,发现自己回想不起梦中的一些经历了。   “厉害…!你怎么做到的?”一名新神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赞叹道:“我感觉我现在连头疼病都被你治好了…你确定你是个人类?不是一个医神?”   “呵呵…不是。”非象征性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能告诉他们,自己单纯只是…将他们灵魂之中裂开的口子给封住了吗?   还不是用他的力量,单纯是用他们自己灵魂之中自己外泄出来的能量做到的。   搞不好脑壳疼是因为灵魂裂开的位置碰巧就是影响头部的。   “谢谢了。”其他被画影响到的新神纷纷道谢,只有那名七仙女的后裔还皱着眉头,不愿上前来跟非搭话。   在那么多新神当中,她与另外一名女娲后裔是非常抗拒记忆被外在力量影响的。   所以在非戴着手套靠近的时候,他们率先躲到了一边去,并没有接受非的“治疗”。   非也不为难他们,毕竟不是谁都有强大的感知力,会通过看到鹿寐的画卷,就出现集体觉醒的情况,只是画面的话,顶多就是多梦,记忆有些混乱。   神仙睡不睡觉都无所谓,所以只要不睡觉,就不用担心多梦的问题。   看看他,不也接触过画,除了一开始出现了长乐族的记忆之外,不也没有直接觉醒吗?   这也就是一些治不治都无所谓的小毛病。   “你们确定不接受我的帮忙?”非接受了众新神的道谢后,目光又重新转向了不远处那一男一女。   七仙女后裔直接双手举起,做出了一个交叉的形装,嘟着小嘴“噗噗”了两声,表情严肃异常:“我拒绝!天道那边我没有办法拒绝祂修改我的记忆,你这边我还是有权利拒绝的吧!”   “对对对,你有权利拒绝。”非举双手赞同,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的少年。   少年长得颇秀气,对上非的目光,连忙摆手:“不劳费心…”   …………………………   哦哦!谢谢阡晚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笑红尘酱的三次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七步:是师姐不是师兄!   “好,我就不费心了。现在你们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会有新神拒绝完全在非(♂·昶斐)的预料之中,毕竟之前七仙女后裔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记忆有着非常强烈的警惕心。   另一位…看上去似乎是…害怕自己的隐私会被非知道似的。   非也没解释自己是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去封闭那段不属于他们这一世的记忆的。   在基本解决了眼下的小麻烦之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画上。   二年级的新神原本还以为事情会比他们救出一年前被困的被害者们更复杂麻烦,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半小时不到就解决了。   忽然听到非的问话,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有那么一点茫然的味道。   非见状,先跟自己这边的新神同学们道:“这次除了乐正初,有没有要与我一起去过去看看的同学?”   “我…”向曦刚刚举手,非立刻补充:“上次去过一次的同学就算了。”   向曦的手僵在半空,传音给沐衍:“为什么我感觉昶斐似乎对我有些排斥?”   沐衍苦笑:“不应该说是排斥,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不想太亲近人。”   向曦仔细回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他在害怕什么?”   沐衍:“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喜欢享受独孤的人吧?”   话刚刚说完,就对上了向曦质疑的目光,回想非之前的一举一动,也有点茫然:“也许…大概…是他目前对我们的实力并不相信吧?他成长的速度超过我的理解了。如果…我们成长的速度也和他们一样快的话…”   沐衍的话没有说下去,他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会像昶斐那样快速成长。   他们成长的速度已经不慢,在整个新神圈子里,也远超其他一起起步的新神了。   “或许…是我们经历的危险不够多?”向曦皱着眉头,忽然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沐衍怔了怔,回想非从看到画之后说过的一些话,“或许,我们可以私下去看看。”   “什么意思?”向曦回头看向沐衍。   沐衍又恢复了原本温和神态,“为什么非要与昶斐同行前往前世?我们可以独自根据他留下的线索追溯回去。”   向曦双掌一拍,眼睛也亮了,刚想开口,就见非意味深长地朝着他们俩看了一眼。   “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沐衍与向曦都被惊得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们刚刚有直接把话说出口吗?没、没有吧?   两新神对视一眼,齐齐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嘴快,把传音用嘴巴说出来了。   非没理会俩位在他背后搞小动作的新神,重新将目光转向二年级的神仙师兄师姐身上,“怎样?心情平复下来没?现在这副画我们可以带走了吗?”   “可以。”二年级甲一班新神代表与其他同学对视一眼,点头答应,“不过我们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把完整的画带回来,这毕竟是我们重要的同学的遗物。”   “放心。”非做了一个ok手势,向沐衍招手示意,一众一二年级菩萨班的神仙的灵魂立刻被带入了鬼界地府之中。   熟悉的轮回井,熟悉的游乐园,不对等的时间也让大家放松下来,开始寻找有趣的设施玩去了。   而非将画卷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确认不管怎么乱动,画卷都不会掉进轮回井之后,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只要不说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会欺负弱小的傲慢纨绔的乐正初,有点好笑。   “你笑什…”乐正初感受到非的目光,转头想问,就见对方已经往下跳了,只能收了话头,立刻跟上。   ……   “呜哇!”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孩子,她揉着眼睛直起身来,四周的景象还有些模糊,应该是睡着的时候压着眼睛,导致现在看事物有些模糊。   只扎了一个马尾辫的孩子揉着自己的眼睛,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就跳下来了自己的藤椅,推开了窗。   窗栏发出吱嘎一声轻响,被彻底推开,清风吹拂到孩子的脸颊上,格外舒适,有无数道身影从她面前飞过,她却没有一点反应地低下头,继续伸手按摩着自己的双眼。   “杨灵歌,你也太无趣了吧?”耳边传来一道少年无奈地大叫声,引得还在揉眼睛的孩子重新抬起头,这次她有些清醒了,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色。   在她面前,正站在一名和她一样着装和束发的十二三岁少年,唇红齿白睫毛浓长,有着小孩子特有的朝气,这个时候驾驭着一把飞剑飞在半空,双手叉腰地瞪着她。   被成为杨灵歌的孩子又打了一个哈欠,一步踏出,并没有借用任何物品,就飞到了半空,脸上没带什么表情的说道:“无趣也没有办法,我太厉害了。”   “不要用那么娇憨的脸说出那么欠揍的话啊你这个混蛋…”后者对上杨灵歌的双眼时,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愿意去看杨灵歌了。   杨灵歌一脸的莫名其妙,手在半空挥了一下,一面水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水镜中,倒影着一张十二三岁的鹅蛋脸,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不过很精致,看上去就知道她绝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盯着自己那张脸看了半天,杨灵歌半晌憋出一句话:“天生丽质难自弃…是我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你无法直视我吗?但这不是我的错,长相不是我能选择的。”   “住口!别面无表情说出这么讨人嫌的话啊混蛋!”飞剑上的少年差点没被自己这位同伴给气死。   真特喵的要被气死了!怎么有人能那么不要脸的自夸啊!   就算的确如此,自己也不能这么说自己吧!还要不要点脸了啊!   “真不明白师尊他们为什么非要教人无用的礼仪,又不能增强修为。”杨灵歌摇头,又看向面前少年,提醒道,“如果你真要遵照礼仪来做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大师姐。”   “是师兄好麼!为什么你连这种基本的礼仪都会弄错啊!”少年气得脸颊都红了,声音也跟着大起来,不过关注的重点有点偏。   杨灵歌有点困惑,“我是女生,不是应该叫我大师姐吗?”   “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是女生的错觉啊大!师!兄!”少年恼火地叫:“你有女孩子的胸脯吗?你有女孩子的腰身吗?你不过就是脸长得像个女孩子而已好麼!就因为长相就把自己当成女孩子看待,师兄你的人生也太糟糕了吧!”   杨灵歌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去辩论,只能挠了挠脸颊,不再继续跟对方废话,直接去练武场练习挥剑。   她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教育,可是她的灵性却很强,所以她也很清楚,自己从身体层面上来说,是个女孩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门派之中,就是没有一个人认为她是女孩子。   是胸部太扁了吗?   杨灵歌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她的胸部的确很平坦,平坦得一点起伏都没有,还…特别的结实。   这应该是方便修炼的最好状态了,她又不需要去像普通人类一样繁衍后代,修炼也导致了她自身体内的雌性激素分泌减少,女孩子的特征退化,显现出男孩子的部分特征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杨灵歌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擅自就把她当成是大师兄看待了呢?师尊不是也让他们叫自己师姐,并且跟大家强调她是女孩子了吗?   她明明连小弟弟都没有啊?为什么会造成这种不必要的误会呢?   汗水流淌而下,还没回过神的杨灵歌,习惯性地脱下上衣,赤膊着上身,继续挥舞自己手中的长剑。   “呀~~~~~大师兄又在练习剑术了~!”一群女孩子们花痴般的叫声远远传来,可惜杨灵歌压根就没有听见,“好帅~!”“呀~好羞哦~!”   “师兄!来对练啊!”相比同门师妹们的羞涩,其他师弟双眼都带上嫉妒的火焰了,同样赤膊着上身,努力蹦起自己的肌肉,展现自己阳刚的一面,希望那群偷看大师兄的师姐和师妹们能够看看他们。   可惜,双方的肌肉完全不同,杨灵歌身上的肌肉是流线型的,而来找杨灵歌对练的师弟,身上的肌肉是石头一般的钢铁,哪怕并不是死肌肉,与杨灵歌那一身韧性十足的流线型体态相比,完全不再同一个档次上。   “好。”杨灵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师弟的邀请,一手握剑,一只手拿起了葫芦瓠,勺了一瓠水就直接喝起来。   水珠顺着喉头滚动滑落,在阳光反射下闪烁着亮光,引得无数少女遐想。   就听“扑通”一声,远处长廊,有师妹被帅晕了。   随着一群女孩慌乱的惊叫声,杨灵歌终于注意到了那边,“嗯?”了一声,向师弟摆手做了一个暂停手势,就冲向了女弟子们集中的地方。   见有女孩倒在地上,杨灵歌立刻上前扶起女孩,用自身的真气引导,见她脸上缓和,立刻将其抱了起来,向四周女弟子询问了晕倒少女房间所在,带着女孩就飞去了她的房间。   引得身后又是一阵阵的惊呼声。   …………………………………………   谢谢笑红尘酱的打赏支持与月票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八步:一雷之威   “那个…小灵歌啊?我说,你…能不能以后注意一点啊?不能不要在其他弟子的面前袒胸露背啊?”门派弟子被杨灵歌帅得差点走火入魔的消息,不到一天时间,就不胫而走了。   掌门的炼丹室中,掌门漂亮的脸颊在抽搐。   当年,她收得明明是一个女弟子啊!女弟子!!!到底是怎么长,才长歪成一个在其他外门弟子口中,比一众男弟子还要气宇轩昂的大师兄的?!这孩子才十二岁吧!怎么就那么多女孩子对她有想法了?   自己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明明是根据师尊留下的教育玉简去教育的啊?   这个孩子,明明辣么可爱…   “师尊…你…你怎么留血泪了啊?好,我答应你,再也不在其他师弟师妹们面前袒胸露背了。”杨灵歌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训着训着就留下了血泪的师尊,担心地取出了自己随身准备的手帕,替这位养大自己的师尊轻轻擦拭着眼泪。   少女的体贴让掌门的心中温暖起来,论温柔,论懂事…山下与人间界那些大家千金也比不上自家这个宝贝徒弟吧?   她教得明明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是她这个宝贝的亲传弟子!   瞬间有些上头了的掌门师父,哭得更凶了,杨灵歌费了半天劲,才劝住了自己这位笨蛋师父。   等出了掌门大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男式的一套门派服饰,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去了负责派衣的大堂。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错了,自己的女弟子服饰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送成了男弟子服饰的事说了一遍,负责制衣的弟子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地表情:“大师兄,你不是男的吗?要什么女弟子的服饰?”   “…我是女的。”杨灵歌强调。   后者盯着杨灵歌平坦过头的胸膛看了半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嗯,我懂,人总有那么一点特殊癖好…但门派之中,还希望大师兄你以身作则,不要给师弟师妹带一个坏头。”   杨灵歌张开双臂这看了看自己:“我穿男装就是不给弟子带坏头???”   “大师兄,看你这话说的,那是当然啊,因为你现在可是我们门派的代表啊,你要是穿女装,外面的人大概要以为我们门派的人都不正常了。”   “…现在的人,这里是不是都有问题?”杨灵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   后者继续尴尬地笑着:“嗯…大概…是的吧…还请大师兄谅解。”   “为什么你不叫我大师姐?一定要叫我大师兄?”杨灵歌的关注点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上。   “我…习惯了。”制衣弟子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找了一个能够蒙混过关的借口。   “好吧,我理解。”杨灵歌抓了抓脸颊,双手往后一背,转身踏空而去。   制衣的弟子见她离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叹息着跟自己身旁的师兄弟妹感叹道:“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会弄错自己性别的这个癔症不太好处理。”   “这能怎么办?全都是掌门师伯的错,要不要她在大师兄年幼的时候,经常给他穿女装,他能弄错自己的性别?”   “有什么办法根治吗?”有人遗憾的问。   “简单,扒了女弟子的裤子,指着下面告诉大师兄,他的身体构造跟女孩子的不同,是有小雀的,女孩子是没有小雀的。”   “这…谁愿意做这个牺牲?”   “嗯…大概…大师兄未来的双修道侣愿意?”   “你们觉得,大师兄会想和什么样的人组成双修道侣?”   “我感觉大师兄这样的人,似乎根本就不会被自己找什么双修道侣。”   “…我的脑海中想象不到他未来道侣的模样!”   “完了…”   “你是说,我们完了,还是大师兄完了?”   “废话!当然是大师兄!完了完了完了…大师兄这辈子大概是被掌门师伯给毁掉了。”   “这一点不能再赞同了。”   “哎…”   一群制衣弟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天空,他们的大师兄,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回去种植灵植去了。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无限怅然。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无奈啊!   …   今天又一次被制衣堂的弟子以新得借口给搪塞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杨灵歌很好奇自己换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男装的她已经足够好看了,女装应该会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吧?   摸了摸下巴,杨灵歌对着水镜露出个笑来,嘴角的肌肉被扯动,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嘴角的筋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嘴角一抽搐,笑容也变成了皮笑肉不笑,说不上不好看,但…总有点吓人。   强大如她,不能连个笑脸都做不好啊…   杨灵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伸手扯了一下嘴角的脸皮,让自己的咬肌能够放松一些,这样再练习笑的时候,就能够显得更加自然一些了。   不过这一切还没有说完,年纪与杨灵歌相同的师弟就冲进来了,“师哥——!”   “叫师姐。”杨灵歌提醒。   “对不起,我太混乱了…大师兄。”师弟立刻纠正,“赵勤师兄…被…被人追杀了,对方一路杀上来,好像想要把我们门派给屠了,大师兄你快去看看吧!”   “你不先去通知师父师叔他们,你先跑来通知我是不是弄错了点什么?”杨灵歌一脸蛋疼地看向自己这位依旧把称呼叫错了的师弟…好吧,如果她有蛋的话…这个时候也是会很疼的。   “啊…这个应该不需要我去吧?其他师兄师姐应该已经去了?”师弟迟疑道。   杨灵歌想都不想,直接在他身上贴了一道传送符,“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去通知,以防万一,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一趟。”   “好…啊啊啊……”师弟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送飞了。   杨灵歌转身,踏空来到门派入口处,就见长长的上山石阶上,血流成河,一名二十岁不到的青年修士宛如魔神一般持着一把法剑就见人就斩。   眼看着一名外门弟子即将被斩中,杨灵歌抬起手,往下一挥,一道闪电直劈下来。   下方杀红了眼的青年瞳孔一缩,立刻向后退去。   在他原本是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坑,坑下一片焦黑。   这道路原本就是护山大阵的一部分,一道雷电轻易就将这石阶破坏至此,很难想象这一下如果直接落在人头上…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会不会直接将人身上的法衣也给霹得粉碎?   青年修士显然是在看到焦黑的土地的一瞬,就想到了这一点,法衣的保护被全面激活,他连续往后退了数百米,仰起头看向了半空。   那一袭以白色为主,红色为辅的门派服饰随风轻扬,对方那稚嫩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如银月,让青年瞬间愣住。   他想说点什么,数道雷电直接朝他身上招呼过来。   其中一道雷电的余波正好电到了青年,对方的身上立刻一股烤肉烤焦了的味道瞬间弥散开来。   青年张口吐出一道青烟,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灵气,修补着过度受损的内脏与紊乱的真气。   他的脑子有点懵逼,一边往后撤退,一边思考这是什么雷术。   他没听说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强的雷术…还、还那么容易使用出来…不需要消耗真元的吗?天空中的那家伙就不会觉得累的吗?   只要让他抓住一丝空隙…他肯定能杀了那家伙!他休想不间断的使用这样的攻击来杀自己!   可惜,青年修士找到最后的结果…是对方毫无空隙!   这家伙是个怪物!他的真元得有多充盈?他是什么境界的修士?是这个门派中的长老?还是掌门?   这家伙是返老还童的吧?   青年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会输给一个看上去还没满十二岁…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   然而,事实很打脸,一路杀上别人家山门的天才,被一个孩子…驱赶下山了。   青年修士不甘心,靠着自己的莽劲,用出了自己所会的最强剑招,就是试图强行制造出一个空隙,反击那个小鬼。   但面对铺天盖地的万道剑影,杨灵歌身形化万道,任由万剑穿过,她已经站在了挑事者的面前,抬脚,狠狠地朝对方的裆部位置踩下去。   这一脚,山门下的地面裂开了数道裂缝,年轻的大师姐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用稚嫩的声音,平和地问道:“你是哪家弟子?我家师弟对你做了什么?要招你如此追杀?甚至让你祸及他的家人朋友?   希望你好好地跟我说明白,如何原因不够充分,我就把你练成鬼仆,为我门派中被你毁去躯壳与修为的无辜弟子守护百年,直到他们重塑肉身或是重修修为。”   杨灵歌年幼的声音还没有进入成长期,听上去就是非常好听的童音,可目前唯一的听众,听到她的声音一点也不享受,反而有种恐怖的感觉。   可对方的童声与说话方式,反而更加证明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屈辱的感觉油然而生,青年修士闭上眼睛:“他该死,教育出他的人更该死!会跟他是同门师兄弟的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少在那边装模作样,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别给我任何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将你们屠尽!”   “我从不乱杀无辜。”谁料,面对放狠话的青年,杨灵歌的话更扎心,“再说,你不如我,我比你小,潜力比你大,比你冷静,所以我努力起来,你一辈子都打不过我,我活着的一天,就会保护我家一天。   就算放跑你,没关系,反正年纪上你也耗不过我。”   此时此刻,青年心中,只有一句MMP不吐不快。   ……………………………………   月票收到~!谢谢红尘酱的心意与支持~!更新时间我会尽量定在晚上九、十点之间~谢谢你的追更,谢谢你的喜欢~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五十九步:实在打不过   追杀赵勤追杀上山的青年修士算是清楚了一件事,这个山上的修士全都是一群无赖!   而且还都是一群目中无人的无赖!不杀自己,就是为了在这里羞辱他!   想要看自己难看的脸色来满足他们自身变态的欲望吗?   青年死死皱着眉头,决定不受对方的挑衅,闭嘴不再跟杨灵歌废话。   杨灵歌见他不吵不闹了,取出一道小型传音符,对已经破损得七七八八的护山大阵内的弟子们吩咐道:“伤员送去百草堂,去武兵堂找修为突破筑基期的师弟师妹前往护山大阵阵眼修复大阵,再派执法堂的师弟师妹到东门山脚来,将赵勤也押送过来。   另外,去找四师叔,让他把赵勤的相关情报拿过来。”   “是!”符那边回应一句,就去忙活起来。被杨灵歌一直踩在地上的青年,耳朵却不自觉地动了两下,抬头看了杨灵歌一眼,眼中全是疑惑。   杨灵歌感受到下方看来的目光,收起符,重新低头看向他,那双没多少情绪,却不显冷漠的眼眸眨也不眨,“赵勤的确蹊跷,修真界发生任何纷争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像我们这种小小门派,教育的方式都是自己面对任何挫折,情愿死在外面,也不要引火到自家门派上,导致灭门。   但他非但没有这样做,还将你这样的煞星引到门派内部。   偏偏护山大阵没有完全被破坏,你能直接进来也很奇怪,他的意图大概是借刀杀人。   就是不清楚你的背后是不是存在什么修真界的大能,一旦我们杀了你,你背后的人或许占着大理,会毫不犹豫地将我们这个门派灭掉。   我是打得过你,但我肯定打不过你背后的人,人家也未必愿意让我发展起来,斩草除根彻底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属常理。   事情要是发展到那种程度会很麻烦,所以劝你冷静,好好地与赵勤当面对峙,弄清楚之后,冤有头债有主,你再带我去找你的长辈,我们好好商讨一下赔偿问题。”   青年一脸错愕,“我好像从来没有报上过我的门派与身份吧?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我背后有人?”   “你的攻击力很强,功法运行也非常稳固,我看得出野路子与传统教育的区别,也看得出自学与家学的区别,所以,劳烦你收起你那份轻视与暴虐的心思。”   青年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说?他能说他完全看不出这些吗?说出来好像就真不如这小鬼了,不能说!   怀着哑巴吃黄连的心情,青年硬生生把想说的一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赵勤很快被人带来,他看到杨灵歌,立刻就朝着她跪了下来,“大师兄!你可要为师弟作主啊!”   杨灵歌看也不看他,先接过了其他弟子递给他的玉简看了一眼,随即收起,问道:“和我们说说,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也不认识他!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追杀他,大概是我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所以他看我不顺眼,就追杀我了…”   “你说谎!”青年怒吼,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跳起来,其他弟子见状立刻摆出攻击架势,杨灵歌却一道符甩在青年头上:“都跟你说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   那符一贴到青年脑门,之前上涌的热血好像遭受到了一盆冷水的洗礼,冷得他浑身一个哆嗦,热血立刻退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杨灵歌,见这小鬼还是那副淡定模样,完全没有为谁辩驳的意思,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我叫游云羡,是来处理少女失踪…”   他说到这里,又挠了挠脑袋,更改说法道:“前段时间,我与师妹游历来到附近,发现当年的村民哭哭啼啼,询问后了解,他们村子已经有不少少女失踪,找了当地门派来处理,门派弟子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   而这种情况还在持续恶化,已经有不少人家失去未出阁的女儿了。   我和师妹在得知此事后,决定帮帮那些村民,我的师妹自告奋勇,充当诱饵,我则埋伏在附近。   我们守了三天,发现盗走村中少女的,居然是…你们门派的弟子。   他们是要利用那些少女的处子之血完成邪术,提升自己的修为,因为时间拖延得有些久,我追过去的时候,我的师妹已经被打成重伤,已经有十多名少女死亡…   你的那些变态同门,不但想要吸收我师妹的修为,还…还馋我师妹的身子,我的师妹…被这群混蛋看光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师妹,还是为了那群无辜惨死的少女,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青年修士说到最后,双眼又有些红,杨灵歌撇嘴,“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在你师妹被看光了问题那么激动,不过其他的问题的确令人愤怒。”   “什么叫看光没关系?你…”青年有些恼火。   杨灵歌看都不看他,目光已经转向被压来的赵勤,“你再跟我说一遍,你下山之后做什么了?”   赵勤苦着一张脸,大吼:“大师兄,我冤枉啊!那家伙凭空诬人清白!他和他师妹故意给我和两位师弟设套,让他们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两位师弟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他和他的师妹却一点伤都没有受,你可不要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杨灵歌拍了拍他的头,“放心,我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赵勤大喜,青年的脸色则立刻难看起来。   可下一刻,两人都看到了杨灵歌掐非攻击类的法诀,那是…地府借人?   “杨灵歌?又是你!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一声分辨不出男女的叹息声幽幽响起,一名穿着一身黑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有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长发绑成了粗粗的长辫,垂落在膝弯,模样生得俊,但五官的棱角过于凌厉了,让人莫名感觉到她既薄幸又冷情,与杨灵歌站在一起,竟意外的在让人感觉适合。   “黑姐,我想查查我这师弟近期的因果,你不用详细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只管告诉我,他是否乱杀无辜超过五人即可。”   黑辫子的女人一脸我就知道又是这种事情的表情,白了一个白眼,“这种事情你就不能直接去找判官或是城隍问一问吗?干嘛非要找我啊?明明城隍那边还负责鬼魂路引的问题,搞不好新死的鬼就在那。”   “这一世她们因修真者的事白白搭上性命,能不刺激她们,我自然不会去刺激她们,如果她们觉得有必要,我会送凶手去下面跟她们对簿公堂。”   黑辫子抱头哀叹:“啊啊…最烦你这一点了啊!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散发多余的好心去为她们考量啊?为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考虑一下行吗?”   “什么是公职人员?”杨灵歌眨眼,不解地看向黑辫子。   黑辫子深吸一口气,憋住了,“算了,你们修真界没那说法,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做是门派中执法堂的人就是了。”   “地府不就是鬼界的执法堂吗?”杨灵歌反问。   “对对对,你就一直这样理解好了,反正我们不是那些需要帮助的那一批人,而是执法堂的那群。”   “所以我才专门麻烦你们,毕竟的确是你们需要处理的问题。”   “嘿?还得寸进尺了?”黑辫子抚额,决定不跟杨灵歌废话,先取出了自己手中的册子,根据杨灵歌提供的赵勤的生辰八字,开始调查。   只是,黑辫子翻开册子没两页,赵勤忽然暴起,打飞了押送他的弟子,抓住一名小弟子转身就跑。   青年从刚才一直就在关注杨灵歌与赵勤的举动,可惜他被杨灵歌打得动弹不得,第一时间想追,反而因为强行提气,直接岔气,险些走火入魔。   好在杨灵歌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身后按在他的肩膀上,帮他调节了浑身的真气,硬生生地将他重新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可就算被杨灵歌救了一命,他依旧不忘讽刺:“我说得没错吧?”   杨灵歌压根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听到青年的话,她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这件事情还得先找黑姐问清楚才行。”   黑辫子这个时候也已经抬起头来了,“他…涉及到一些事,间接害死了二十多条无辜生命。”   “对上了!”青年闻言,兴奋叫道。   杨灵歌却疑惑地看了黑辫子一眼,重复了一句:“涉及到一些事情?间接害死?”   黑辫子点头,神色凝重,“兹事体大,我会回去借生死簿一观,你这边最好也好好调查一下。”   “多谢,我会的。”杨灵歌拱手道谢,黑辫子消失在了空气中。   “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希望你不要偏袒,不然我将会把你们与他视作相同的存在。”青年修士见事情到了这地步,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来。   “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过他本身的确需要承担责任,待我师尊师叔他们把人抓回来,再好好问问。你这边,我就先跟你走一趟,先接你师妹到我们门派暂住一段时间。”   “你想杀我们灭口?”青年修士的目光冷冷的,正思考着该如何对付面前这个变态的天才。   某个变态的天才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思想为什么那么龌龊?”   “龌…龌龊?!”青年恼火,这家伙为什么不但不会恼羞成怒,还义正言辞把自己骂了?   ………………………………………………   谢谢上杉桑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步:你厉害!我服!   杨灵歌将找师弟赵勤的事情转告给了师父师叔,自己则拎着闯入山门的青年朝下方的村庄走去。   边走还边说:“一件事归一件事,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就麻烦你们带我去一趟你的师门,我们商量一下赔偿、安葬与安抚的问题。”   青年嘴角抽了一下,没有接茬,这个小鬼头,还没忘赔偿的事情?事情不是已经了解清楚了吗?   杨灵歌斜睨青年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对了,你最好告诉我你的真名。”   青年心肝儿一颤,他听得出,杨灵歌的话没说尽,自己不报上自己的真名,他肯定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出来…   现在他要去找自己的师妹…或许,他会对自己的师妹做什么…师妹受了伤,这可能逃不掉…   青年胸口有些闷,受制于人的感觉很在难受,“我叫余百清。我…”   余百清的话还没说完,杨灵歌的脸色瞬间凝重,脚程一提,瞬间提速,眨眼功夫来到了山脚。   面前的景象让余百清再也顾不上与杨灵歌废话,他挣脱了杨灵歌的提拎,摔在地上,又挣扎地爬起来,朝前面跑去。   明显可以看到村子轮廓的地方,正冒着浓重的黑烟,大笑声哭泣声惨叫声怒喝声混合在一起,有人从燃着火冒着烟的村子跑出来,可还没跑几步,就有箭矢在朝着那村民射过来。   眼看村民即将被箭矢射中,杨灵歌抬手,一面水形成的盾出现在村民身后,将那些箭矢全部挡在了水盾后面。   “大胆!”可这一举动引来的是一声怒吼,一道身影直接从里面飞射出来。   看他前冲的架势,分明是准备杀了逃出来的村民,再攻向“多管闲事”的人。   可这样的举动只进行到了一半,就直接被冰盾上瞬间爆出来的冰棱挡住。   余百清瞪大了眼睛,刚才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可杨灵歌居然反应过来了。   余百清自问自己在遇到这种突然发生的变故时,就算反应过来,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行动。   杨灵歌不但反应过来,还将原本温和的水行法术转化成了冰,以攻为守,直接反击了对手。   而且…杨灵歌的后手明显不止如此!   在村民身后,无数的冰剑以不同的招数招呼着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身上已经有无数道血口子,伤口很深,不仅仅是被冰剑的物理攻击所伤,还有…剑气!   那是可怕的剑气,已经形成了龙形,张牙舞爪地盘旋在冰剑之上,形成了一头巨大的冰龙!   恐怖的剑压撕裂了四周的事物,却并没有伤到村民半点。   这样的破坏力与控制力,让余百清意识到,之前击退他的杨灵歌根本还没有动真格。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随后冲出来的一群人。   “老、老大!”见中年男子被冰龙包围,有分不清楚当下情况的人直接举起法器就冲了上去。   还没靠近冰龙,他就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直直摔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反应,生死不知。   中年男子现在顾不上那个鲁莽的小弟,他心中无比惊骇,应对着面前的冰龙,四处寻找着破局的关键。   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站在数百米外的两个人身上,冲着身后的小弟一指正前方杨灵歌与余百清所在的方向,大吼起来:“散开!围杀了那边的那两人!”   这群人似乎是训练有素的人,应了一声,立刻分散远离冰龙,绕道扑向余百清。   “别管我!”余百清自然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是看出了自己属于更加虚弱的那个,以为他俩是一伙儿的,想要利用自己来转移杨灵歌的注意!   如果杨灵歌转移了注意力,那个冰龙剑阵很有可能会显现出空隙,让对方钻了空子。所以必须提醒杨灵歌,让他千万不要中计。   可他发现,自己的提醒好像完了,杨灵歌的目光转向了他的方向。   余百清仰天长叹,却错愕地发现,天空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之中,有光芒闪烁。   被余波击过的余百清汗毛都瞬间竖起来了,玛德…不会…是那一招吧?!   正想着,一道金色闪烁着的雷电如同一条雷龙,从云层之中杀了出来,在余百清一寸的位置凝聚成了一并暗金色的长剑,直**了他一旁的地面。   在长剑没入地面的霎那,正常的土地直接烧起来。   靠近的那群人浑身莫名剧颤,抖得颇动感,然后,身上冒出青烟,摔在地上没了反应。   余百清呆呆地扫了一圈,目光重新转到了杨灵歌的身上,就见他此刻正侧站立着,一只手指向余百清这边,另一只手伸向村子那边,原本松散伸出去的手忽然用力握紧。   随着她一个动作,村头那边立刻传来了惨叫。   余百清立刻转头看去,之前的那个高大的中年身子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而村民正在回头去看。   杨灵歌也没去看那些倒地的人是什么情况,指向余百清这边的手往上一抬,原本化作了一把剑的雷电如无数条蛇,遍布地面扩散开去,到一定的范围后,又一跃而起,形成了一个鸟笼,将那些人关在了其中。   余百清看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还是嫉妒了,他确定自己目前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你要留在这里休息,还是跟我进村救人?”在余百清发呆的时候,杨灵歌已经走到那名中年男子与他家小弟的身边,用几根封住在了他们的灵脉,转身询问起她身后那个看傻了眼的村民。   “您…您是御坤山仙、仙长?!您终于来了!我、我给您带路!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儿老小!”村民终于看明白面前什么情况了,眼中的绝望渐渐转变成希望,伸手一抹眼泪,急匆匆起身,就往前面跑。   杨灵歌不急不躁地跟在他身后就往村子里走,余百清虽然还有些不适,却也因为担心自家师妹,强撑着身子跟了进去。   村子中不少地方都着了火,现场乱成一团,还能看到倒在地上缺胳膊断腿的尸体。   杨灵歌皱起眉头,将倒下的那些人以御物的方式托起,带在了身边。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杨灵歌却不怎么在乎那些,走过一处,一处的火势就会被冷气扑灭。   随着三人抵达村民带他们抵达的地方,身后的村子已经被冰霜覆盖。   村民一直急迫地想要见自己的亲人,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回头见到杨灵歌身后托着的那些尸体与被冰霜覆盖的村子,呆了一下,随即,思想还是被对亲人担心的情绪占据了上风,指着一处井口道:“这是我们村子避难用的废井。村里的老弱妇孺都躲在这里面。”   说完,他拿开了之前转移那些坏修士注意之前盖上的一些遮挡物。   井下立刻传出了惊呼与惊恐的叫声。   似乎下面的人们慌乱成了一团,那名村人立刻凑上前大声的劝慰。   听到是他的声音,井下杂乱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在村民、杨灵歌与余百清的帮助下,躲藏在井下的人被一个个带上来,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悲伤。   他们看到了身后那些被杨灵歌整齐摆放端正的尸体,紧张地上前寻找他们的亲人。   当真的看到了亲人已经苍白的面容时,控制不住恸哭起来。   而有些人,在发现这些人当中没有自己的亲人时,紧张地开始四处张望,在看到陆陆续续一瘸一拐地朝着这边走来的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时,哭叫着扑了上去。   之前带着杨灵歌与余百清过来的那名村人,也死死地抱着自己的亲人哭成了一团。脸上全是庆幸与亲人平安无事的喜悦。   余百清找到了之前帮助过他们的村民,询问了师妹的下落。   他的师妹在那群强盗一般的修真者来袭的时候,激发了什么东西,将整个村子保护了起来,可很快在那群修士之中出现了一个青年,打破了师妹的大阵,把余百清的师妹直接打飞出去,随后又追了出去,之后那群强盗修士攻了进来,众村民也顾不上余百清的师妹了。   余百清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询问清楚了师妹被击飞的方向,就往那边走。   走了两步,才感觉到有些奇怪,回头就看到杨灵歌,才注意到这位御坤山的大师兄还没跟上,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杨灵歌的身边,道:“我要去找我师妹,你…”   “稍等,这个村子损失太大,这些村里人遭受大变故,只怕没有足够的精力重建家园,我找了我们那边最擅长治疗与建筑的师弟师妹过来帮忙,等他们来了,我再与你去找你师妹。”   余百清有些急躁:“哪有那么多时间?你如果通知过你的师弟师妹了,就直接走吧!反正他们一会儿就会自己过来吧?”   “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也不用急在这几息间。”杨灵歌看余百清一眼,目光收回,手中的一张符被直接激活。   数十道不同颜色的光芒立刻从天而降,余百清看着一群穿着与杨灵歌相同服饰的少年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陷入沉默。   杨灵歌传音交代几句,这才转身,看向余百清道:“好了,走吧,激活一下你与你师妹之间的定位符,直接过去吧!”   “…我没有那么高级的玩意儿!”余百清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句话。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一步:思想问题?   安顿好村中的事,杨灵歌从余百清的口中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怔愣了一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表情有点打击到余百清了,要是杨灵歌继续保持那没啥表情的平淡脸,他还没那么难受…   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余百清感觉自己都有些气不顺了。   杨灵歌察觉到余百清的反应有些异常,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那你知不知道你师妹的生辰八字?”   “你打听我师妹的生辰八字做什么?”余百清立刻又警惕起来。   面前的孩子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也是个男孩子,余百清觉得自己必须提防对自己师妹别有意图的任何一个人。   毕竟他的师妹比较特别,生辰八字透露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让这个小鬼察觉到什么,对自己师妹出手?   杨灵歌见他这副警惕模样,不自觉地扬起眉头来:“你师妹…该不会有什么非凡体质吧?是鼎炉特有的体质?还是至阴至柔的体质?或者正好相反?不然就是什么凤凰兽体之类的?”   “你…”余百清下意识张口,差点嘴瓢说了不该说的话,好在反应足够快,及时地捂住了嘴。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算了,你给我一件你师妹的事物吧!我制作个简易的定位符。”   师妹携带的一些事物,余百清还是有的,他将一根头绳递给了杨灵歌。   杨灵歌看了手中的头绳,问道:“你师妹还要不要这个头绳了?”   “不要了…怎么?这个头绳不行吗?”余百清心中没抱什么侥幸,反而觉得自己拿出这么一根头绳挺可笑的。   谁知杨灵歌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要就好。”   “什么意思?”余百清没弄懂杨灵歌这话的意思与逻辑,下一刻,他就看明白了,因为杨灵歌刚刚取出来的一张符在贴在头绳上的时候,就直接燃烧了起来。   红色火焰烧掉了头绳,灰烬在杨灵歌竖起食中二指的时候,化作了一张灰色的符纸,在她手中扩散成了符纹,瞬间扩散杨灵歌全身。   杨灵歌伸手抓住余百清,符纹立刻将余百清一并覆盖,随着杨灵歌一身“疾”,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余百清下意识眯了眯眼,他感受着四周的一切扭曲压缩转变,有种想吐的冲动,当他呕出来的时候,四周的景象已经彻底改变。   一个男子赤着上半身的男子震惊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两个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一旁的飞剑。   只是他的速度依旧比不上杨灵歌,这位完全看不出女人特征的少女伸手就将他的手脚冻了一个结实。   他摔在了地上,冻住的手脚还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结实得让人以为那是石头。   而另一边,还有少女哭泣的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余百清才反应过来,先冲到了师妹的身边,见她身上不着衣物,气得脸红耳赤,颤抖得脱下自己的外袍就裹住了师妹,随即愤怒地瞪向了倒下的那名男子。   那男子的反应也很快,他在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杨灵歌的约束时,就以自身神识为手脚,御剑朝杨灵歌进行攻击。   自身则滚到了自己的衣服旁,叼出了一枚铃铛,用自身的真元催动铃铛。   在余百清转身的时候,铃铛响起,一股强大的吸力立刻吞噬起现场所有灵气。   余百清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稳住自己的心神,而是转身取出了师尊赐予自己的随身法宝罩在了师妹身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原本就受伤的筋脉受损得更加严重,没有了灵力滋养,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   但这样的虚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吸力须臾被遏制,或者,应该不是用遏制来形容,而是…灵力在暴走。   源头…赫然就是杨灵歌所在的方向。   杨灵歌依旧是那副看淡红尘的表情,双手换抱在胸前,甚至并没有采取任何攻击手段。   灵力源源不断从她体内涌出,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甚至…超额了。   铃铛无法吸纳的灵力正在疯狂地往铃铛中挤,原本取出铃铛的那人好像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他已经吸收了铃铛那边转化的力量,但修士容纳的灵力也是有极限的。   男子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足够将面前这两个年纪连百岁都没有的小小修士吸干,但…吸不完!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屁孩体内的能量居然比他全盛时期还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该不会是什么上古大罗金仙的转世吧?   不…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大罗金仙了才是…   男子拼命阻止力量涌入体内,他现在没有辅助他进阶的丹药,境界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暴涨无法稳定。   这样只会加速他入魔的速度…   男子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对方逼死,来不及思考其他对策,嘶吼一声,强行斩断了自己与铃铛之间的联系。   源头一断,铃铛负担加重,剧烈震动起来,很快悬浮到了半空,眼看就要爆了,杨灵歌的灵气忽然消散,她伸手朝着铃铛一招,铃铛很快落在了她的手中,任由她随意把玩。   刚才灵力暴走碰撞的现象如同幻觉一般无法给现场的人任何真实的感觉,在场的两名还保持着清醒的男修士都有点回过神来。   杨灵歌则转身将一部分铃铛之中的灵力导出来转入到了一旁的少女身上,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但我个人觉得,在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还是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才行。”   感觉被她夺走了自己的铃铛的青年脸色阴沉,对杨灵歌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倒是余百清,他无力地伸手捂住了脸,“那个…御坤山小哥,你是不是…”   “我叫杨灵歌。”杨灵歌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余百清这才纠正道:“杨灵歌,你是不是很少下山游历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世道人心险恶,力量为尊?”   “这样吗?”杨灵歌看了他一眼,目光转而落到了不远处另一个男子身上,最后才转向面前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姐姐身上,道,“那遇到了不平事,你们都是如何处理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余百清回答。   杨灵歌的表情瞬间古怪,“你想要…你师妹去不那个人给…”   “不是!卧槽!你什么思想啊!她是女孩子好么!怎么可能…”杨灵歌那表情配合她说的话,余百清瞬间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头皮都炸了,直接跳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话,那怎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杨灵歌困惑了。   “噗…”不远处另一个男人直接嗤笑出声,“还能怎样?当然是打一场,赢了的活,输了的死。”   杨灵歌的眉头颤了一下,“那如果这位道姊输了怎么办?”   “当然是死。”   “我会为她报仇!”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回答。   杨灵歌看向他俩,继续问:“那你们当中一个人死了,又会怎样?”   “我的师尊会来为我报仇。”男子冷冷看向余百清。   “我的师尊也会这样做。”余百清同样冷冷瞥向男子。   “所以,你们的做法,就是将对方一族,或是一个门派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为止?”杨灵歌问道。   “这…是常识吧?”不知名的男子皱眉,总觉得这个厉害的杨灵歌古古怪怪。   而余百清也不是很明白杨灵歌详细问这些是想干什么。   杨灵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道:“我觉得这样的做法很愚蠢。”   “哈哈…你觉得很愚蠢?”不知名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小屁孩在想什么。   余百清同样不明白,谁拳头硬谁是老大基本已经是常识,这个小鬼头本身就也遵循着这样的理论吗?   可他们不明白,一旁渐渐缓过劲儿来的少女却看向了杨灵歌,“我…我也觉得这样不对。我…我不喜欢这样打打杀杀…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为什么非要杀人夺宝?明明这一片天地有那么多的资源,为什么一定要抢夺别人幸苦获取的?大家修炼都不容易,为什么就不能彼此理解?一定要通过损害他人利益,来获取利益?”   杨灵歌看向自己面前的小姐姐,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地行了一个道礼:“这位师姐果然与常人不同,不知尊姓大名?”   少女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面前的小孩当了真,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还礼,“我叫亥兴。”   “亥而生子,复从一起,兴则行,行则幸…为亥兴师姐取名的那位真取了一个好名字!”杨灵歌想了一下,由衷赞道。   亥兴不由愣住了,她一直都不喜欢怎么的名字,总觉得自己的名字听上去一点也不好听,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名字。所以她也从来不会去解释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杨灵歌却一口道破她真名,还称着是好名字,虽然不太明白她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可这还是第一个夸她名字好的人,亥兴的脸不由这微微红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的名字好像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想得那么差了。   在杨灵歌后方的两个男修士却齐齐翻了一个白眼,暗骂一声“口花花的马屁精!”却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没办法,杨灵歌光是刚才那一手就能吓退敌人,他们也不敢贸然跟这个探不出深浅的家伙打一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二步:绝对六感   杨灵歌对两个思想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男修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丢下他们,就与亥兴聊起来。   可能是因为亥兴成长的环境中,大家都很关爱亥兴的缘故,她本人是在一个非常和平的环境下长大的,她更喜欢相亲相爱的师门兄弟姐妹们,很少面对外界的黑暗。   第一次出门遭遇的在黑暗,让她迷茫又不解,几次险些毁了她的道心。   她本已在思想如魔的边沿,却遇到了杨灵歌,对方有着与她相似的思想,甚至考虑得比她更多,让她原本有些迷失的心重新找了回来,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个宏愿。   “杨道友,我们应该如何才能让那种无意义的杀戮停止?怎样才能让大家向我们的门派内部那样,相亲相爱?”   “门派内部也并非铁桶一块,并非就是完全相亲相爱,我所在的门派之中,有的时候也会举行各种小的比试,比试修炼速度的;比试身法的;比试领悟的;比试阵法的;比试术法掌握的…   每一次优胜的前三名,都会得到小礼物。   所以,我觉得, 相互之间正当的竞争关系,也能在不伤及其他人性命的条件下,获取一定的利益,促进大家的成长。   最好的办法,是准备一件对大家来说,都有帮助的奖励,指定规则,让想要获得礼物的人友善竞争。   打死打残重伤参与竞争的师兄弟妹,就会失去获得奖励的资格,大家必须在不伤无辜的同时,保证竞争的众人不伤和气的竞争,双方在一个平等的环境与条件下比赛成长,彼此竞争,才能创造出一个良好的成长条件…”   “嗯嗯!我的门派有的时候也会举行这样的比试!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亥兴赞同杨灵歌说的那些,可随即苦恼,“可这个也只能在门派内部实行,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按照我们那些门派内部的方式去用这样的方式来比试该有谁获得看中的资源呢?”   “只要把所有的修士全部都统一在一起就行了吧?所有的人都在同一个势力之下,制定一个大规矩,所有修士都按照这个规矩行动,违反者,全天下修士…杀之!”   杨灵歌的提议,亥兴听得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最后的杀之过了:“也…也不用直接杀吧?如果是迫不得已呢?或者是…被其他了解规则的修士,强迫得做出违反规则的事情呢?”   杨灵歌想了想,道:“那就制定不同错误的不同处理方式吧!由执法堂专门学习,专门负责抓捕违反规则的修士,将他们先关起来,再由修士推举出二十位前辈代表负责盯着执法堂的随身携带的记录玉符,根据规则与当时的情况判断是否改受到对应的惩罚吧。”   亥兴的眼睛立刻亮了,“这样好!”   一旁的两名男修士听得心寒,他们不相信杨灵歌是在与亥兴的交谈中想到这些的,只怕这个小鬼很早以前就有了一些还没完善的想法雏形,这次遇到亥兴,成为了那些雏形完善的契机。   这小子…好大的野心!   不说那些规则制定下来,其他修士是否会尊崇…真正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所说的…统一!   修真者大多都追求自由,都是一群自认为在逆天改命的人,想要的就是彻底摆脱这世道的桎梏,逍遥长生,又怎么愿意受制于人?   可这个少年,偏偏…就想要把所有修士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按照他的规则来!真是够嚣张,够狂妄的!   然而,明明听到了狂妄之语,在场的两个男修却无论如何也嘲笑不出来,反而感觉心头无比沉重。   通过不久之前的接触,他们清楚明白,只要这个小鬼不是在说笑…他很有可能就做得出那种事情!   他要用“锁链”,将所有的修士全部都变成被捆住脖子失去自由的家!   只要他敢迈出那一步,一定会有无数修士反对他,针对他,甚至是联合起来…   “我在想,我应该将这一点公布出去,让所有修真者联合起来针对我,他们联手在一起的时候,就必然需要相互磨合,制定彼此都能接受的规矩,这个过程会比较长,也是统一起来真正的第一步。   只要我活得够久,给大家制造足够的压力,他们就可以为了共同的敌意,摒弃前嫌。   只需要几百年的时间,他们就会习惯,那个时候,不管我是被他们联手杀死,还是将他们打败,都是我赢。”   就像是知道余百清二人会想什么,杨灵歌与亥兴同样谈论到了两个人想到的问题上了。   听到杨灵歌的说法,两个人心中都直冒寒气。   他们忘了一件事,这个少年,很有可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不管是在修炼上,还是在…其他的方面!   他的脑子非常好使,他们想到的情况,杨灵歌不可能想不到,他想到了问题,就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   只是他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让余百清与不知名青年都有些沉默。   他们能想到的,就是趁着杨灵歌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就将他扼杀在摇篮中,然而…他很强,他们不是对手。   再看一旁亥兴兴奋的模样,只怕…还会有许多不入世或是还没有刚入世的修士会成为杨灵歌的拥趸。   余百清下意识取出了自己私藏的一张紧急联络符,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以神识的方式发给了师尊,希望师尊能够暂时放下身份,杀了杨灵歌。   然而…   “欸?这孩子很有趣吗?为什么要杀?”他听到的回答却是这样的,“快,让我透过你的双眼看看他长什么样,居然能在这个时代就有那样的思想,这绝对是天命…咳…我看看啊…”   为什么他感觉他的师尊变得特别不矜持了?为什么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   师尊他到底透过自己的神识看到了一些什么?为什么他感觉师尊的想法好像与自己的有点不一样?   心中虽然有诸多念头,余百清还是乖巧地将目光转到了杨灵歌的身上。   “咦?”当他的目光刚刚落到杨灵歌的身上时,师尊发出了一声意外地惊呼,“看不到…”   “看不到?那我…”余百清愣了一下,他可是看到了的,师尊如果看不到的话,那…   “啊…不是,没事,看到人了。真是一表人才啊!你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加入我们门派?”师尊兴致勃勃的语气让余百清不安到了极点,“师…师尊,他可是想要统一修真界的枭雄…”   “你怎知他是枭雄而非明主呢?他的身上,可半点没有霸兵之气啊,他身上的气是仁侠之气啊!”   “侠气?怎么可能?!”余百清根本就没法相信,还想说杨灵歌之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可仔细一回想,在他考虑着赶紧来救师妹的时候,杨灵歌率先想到的是安顿村子里的人。   在他杀戮御坤山门人的时候,是他将自己驱赶出他的山门,却没有直接用一道雷电劈死他,反而要求与赵勤当面对质。   他的确不是一个霸道的人,甚至…有些君子风范…   余百清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耳边的师尊却在啧啧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为师都不知道为师手中是否有适合他的功法,他若愿加入道寻宗,不久后的成就只怕还在你大师兄之上。”   “他…能超越大师兄?”余百清干笑两声,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   “你觉得他如今多少岁?”师尊不答反问。   “十…三岁?”虽然看着只有十一二岁,余百清还是不太甘心地将他的年纪提高了一两岁。   “这话说出去你信?”师尊惊奇地问。   “十…二…”余百清叹着气更正自己刚才的说法。   对面沉默,余百清无奈再改:“十一岁,十一岁总没问题了吧?”   “看着是像十一岁,但或许他才十岁。”对面的师尊严肃说,余百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现在…很难受。   正当他想要独自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抬头正对上了杨灵歌的视线,对方发现他了,原本就平静明亮的双眼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让余百清不适极了。   正想说点什么,杨灵歌站起身,朝着他拱了拱手,“前辈,余道友袭击本宗门的事情您是否已经了解清楚了?需要晚辈带他前往一趟道寻宗,详谈相关事宜?”   正透过余百清暂时降临的那位道寻宗的前辈有些诧异了:“小娃娃,你注意得到我的存在?”   “一直听得见声音。”杨灵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六感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很强,所以听得见,也看得见大家身上不一样的气。”   “听得见也看得见?”余百清师尊狠狠意外了一下,可好奇心更重一些,他忽然问道:“你是如何区分气的?”   杨灵歌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大家的气都有相似,但也不同,全部都连上天,形成了巨大的柱。”   “所有人的气连成了柱?天柱?”余百清的师尊呆了一下,“你居然看得到【天柱】?”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三步:这书简直有毒!   原本只是想要与亥兴聊一聊天的杨灵歌,意外感应到了一缕神念降临到了身后的余百清身上,虽然还无法通过气判断对方的身份,但从余百清精彩的表情变化上,她也大致上推测出那一缕神念的身份了。   上前一试探,还真就如她所料。   不过,对方说的那些,让杨灵歌注意到了一些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且这成为了她作战前探查对方,制定战术的前提。   现在余百清的师尊说到天柱,她才有些恍然,自己看到的…大概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原来我的眼睛这么厉害。”杨灵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来这个消息不能随便外传,会有人对我的眼睛产生兴趣,从而祸及到我的亲朋。”   “哦?小家伙思维反应真快,你说得没错,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你要不要杀了你不信任的人灭口?”余百清与亥兴的师尊问道,他从刚才就已经在注意那个不知名的青年修士,这个时候想着是否能够借刀杀人。   毕竟现在利益关系同步了,杨灵歌应该不想惹祸上身。   就算是一个再迂腐的孩子,只要他足够聪明,应该会明白,死人才是最懂得保守秘密的。   那名不知名修士的汗毛须臾竖起,不等杨灵歌反应,率先取出了千里符,就想直接远遁,余百清有了刚才的休息,气力恢复了不少,在那名修士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同样做出反应,手中飞剑直取对方咽喉。   可对方的遁符还是快了一步,他的身形整个消失不见。   “快追!”余百清见状着急,催动自身的真元全力去追,可没追多久,耳边传来叹息,“你个傻小子,你追什么追?那杨灵歌都没有追。”   “他为什么不追?”余百清愣住了,他感到了不解。   “你都在那么卖力的追了,他又为什么要自己再费那个劲?你这傻小子,你出手那么急,不是摆明了你更重视那个修士吗?杨灵歌头脑好,自然知道,不管杀不杀那个人,都会惹祸上身,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借刀杀人?”   “师尊,你的意思是…他想借我杀了那个人?他难道就不怕到时候我摊上麻烦,就出卖他的秘密求自保?”   余百清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就觉得不太爽。   “你觉得,复仇的人会冷静下来听你说什么吗?他们只会想着如何转移你的注意力,然后趁你不备杀死你。”师尊叹息,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太憨直了,并没有再第一时间想到这些问题。   “那现在就这样放过那家伙?那个人,明显身上有秘密,他还盯上了亥兴师妹。我们要是这次没有抓住他,他一定会将亥兴师妹与杨灵歌捆绑在一起针对。”   余百清还是比较在意亥兴,并不想就此放过那个不知名的修士,但也不想让杨灵歌称心如意,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之中,追寻对手的注意力都发生了转移。   就这么转移的功夫,一股杀气一闪而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将他拽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直到摔倒,才运行起自身的真起,抬头就发现树林中无数冰线悬挂在树木之间,杨灵歌与亥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   亥兴担心余百清,上上下下自家师兄看了一遍,还关切地询问:“八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怎么…”余百清还有点发愣,他没想到两个会这么快抵达自己身边。   “我会定位符。”杨灵歌扬了扬手中一张新符,余百清瞬间无言以对。   他都忘了,这个家伙就是用这样的手法找到亥兴,让亥兴免于一难的…   为什么刚才追上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起杨灵歌还有这样的手段?   余百清有点懊恼,在余百清脑海中的师尊也有点愣神,杨灵歌的淡定从容和冷静,已经超过预料。   杨灵歌目光重新转到亥兴身上,问道:“你是与你师兄在这里等我回来?还是跟我一起去追那个人?”   亥兴看了一眼余百清:“师兄,我想追上去,你…行不行?”   余百清在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衣服,“我只是没料到会忽然被攻击到而已,怎么会不行?”   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杨灵歌:“你其实应该问问他,是否能带三人传送。”   “这个简单。”杨灵歌很高兴,亥兴愿意与她一起,她就没那么无聊了。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她的手抓住两人,与那名不知名男子相关的符眨眼形成,在杨灵歌催动下,三人传送到了刚停下来休息的男子面前。   “哈!”余百清从来没想过追击一个敌人会这么轻松惬意,大笑一声,举剑欲攻,结果迈出一步,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没控制,剑没有攻到措手不及的对手脸上,肚里的水倒是吐了对方一身。   对方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羞辱!这是红果果的羞辱!   他长这么大,还就没见过一言不合就吐口水的!该死!他要跟这混蛋拼了!   对方脱下自己的外罩朝余百清脸上甩过去,心中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要让对方尝一尝他的感受!   余百清看着沾染了脏污的衣服朝自己扑来,呕吐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自己吐还是不吐的问题了!必须躲…   余百清的身子都开始移动了,余光却注意到了身后的师妹,他的心中咯噔一下,爱护师妹,师兄有责!哪怕自己毁了,也绝对不能让师妹遭受半点委屈——   “咚”地一声,衣服瞬间凝成一块冰坨,砸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冰渣子。   余百清踉跄一步,站稳,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冰块碎粒发呆。   “我的衣服!”对方也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会彻底损坏,连洗一洗再穿的机会都没有了…啊!不对,现在不是他思考衣服的时候!   不知名男子立刻转身就跑。   “我赔你一件更好的法袍,五星水抗加满的那种,你别跑了行不行?”杨灵歌见对方眨眼又要跑远,立刻开口提条件。   余百清觉得可笑,都要杀对方了,这样的鬼话,对方怎么可能会相信…   “我还要一件法宝。”谁曾想,笑声还没发出来,对方直接站在杨灵歌面前增加条件。   “你擅长什么法宝?目前修为多少?我可以帮你炼制一把你刚好趁手的。”杨灵歌语出惊人,就连在余百清脑海中的师尊神念都吃惊了。   “你还会炼器?”余百清代替在场几个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没炼过,不过我的师叔给我我一本书,跟我说,以后炼器根据书中写的步骤去做就可以了。”   说着,杨灵歌抬起手,一本由羊皮纸装订的书出现在他手心中。   不知名男修士眼睛一亮,改口道:“我不要法宝了,你直接将你手中的这个书给我就行。”   杨灵歌出现意外神色,“如果你这样要求,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你确定要这本书,而不是一件法宝?”   这话说的…配合那眼神,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不知名男修的反应还算快,“能借我看看书吗?我就看一眼,你将书转过来给我看看也行…”   “要看你直接拿去看就是。”杨灵歌直接将书丢给对方。   不知名男修看这态度,更加确信了刚才自己感觉到了一些什么,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书。   余百清和亥兴没忍住,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内容。   就见书上,详细写着炼器的炉子要怎么打开,把哪些材料以什么样的先后顺序放进炉子,用什么样的火,在多长时间内更换,换的火需要多大的火势与温度。   到了什么时间段,将胚胎取出,在用多少升什么种类的水加入多少冰块,冷却到多少度,再将法宝胚胎放入其中,冷却多长的时间后取出,随后用密度多密,重量多重的锤子打炼多少下,灌输多少的真元控制…   因为太细,才看了一部分,不知名男子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余百清与亥兴也同时转开了脑袋,余百清又有了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亥兴的情况就更糟糕了,就那么看几眼,她脚步都站不稳了,还好杨灵歌几时扶住她,不然刚才她就要摔倒在地上。   “你的修为挺高的,没有受到双重的影响,看来给你的话,应该也没有问…”   “不要!”   不知名修士直接将书本丢还给杨灵歌,别说是书中本身透露出的意他能不能接受得了的问题,光是那密密麻麻详细无比的炼器方式,就让他的脑子放弃思考。   写得那么详细,好处谁都知道,能百分百炼器成功,不过根据修为不同,炼出来的法宝也存在优劣。   但是啊…谁会那么无聊完全按照书本上记录的方式一步一步全部都做到啊!   那书前言还提醒了,无法做到的,可以自行修改,但成功率降低六成,材料都很昂贵的啊,报废了不止耽误了时间,还浪费了材料。   这必须是本身修为高,仔细细心耐心的人才能做到。   不知名修士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事情他肯定做不到,既如此,他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和功夫去弄一本大多数人做不到的书?还是直接换一件法宝划算。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四步:这是被心魔吞噬了吧   不知名青年看过杨灵歌手中炼器的书后,只觉得那书中的内容无趣又乏味,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说,炼器的要求还过于严苛,就算成功率百分之百,也没有多少非专业炼器人士愿意按照书本上的内容一步一步的做。   大概也就只有那些真正喜欢炼器的炼器师,才会将这么一本书视作珍宝了。   可就算这对不少炼器师来说是珍宝,不知名的修士也完全没有用这本书去换取大量好处的打算。   那样的做法让他感觉,会给别人留下自己太过于小气吝啬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交给了其他炼器师,那些炼器师中,又有几个能像面前这个杨灵歌一样的?   他相信,只要杨灵歌拿着那本书,那他绝对可以炼出非常适合自己的法宝出来。   所以,现在换法宝更符合他的利益需求。   杨灵歌不在乎不知名青年想兑换什么样的东西,见对方将书重新退还给自己了,看也不看地重新将书收回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这么说,你是想要一件法宝。”   “你刚刚还承诺我法衣了。”后者在杨灵歌开口时,急忙提醒她别忘记了另一个。   说完了又不忘道:“对了,我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只是我准备给你一个机会。我也不想与你拼死一搏。”   “嗯,行,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杨灵歌没有继续跟对方纠缠兑换筹码的问题,转而说到另一个问题:“我需要更改你的一些记忆,关于我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同样会给你补偿。”   不知名青年在杨灵歌开口用交换的事物叫住他的时候,就已经清楚杨灵歌不打算杀他灭口了。   他也好奇杨灵歌要怎么处理自己的问题。   结果杨灵歌提出了记忆修改,这种事情除神仙之外,他们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到吗?   不知名青年想了一下,杨灵歌的几次表现,让他觉得这个人算是一个君子,倒是能信。所以他很快就答应了杨灵歌:“可以。我想要一件能够防御绝对攻击的物品。”   “嗯,我知道了,戒指造型的如何?”杨灵歌点头,随即反问一句。   “可以。”不知名青年同意。   双方达成共识,杨灵歌用了御坤山传下的一些秘术,修改了对方有关于自己的秘密的记忆,并给了对方一张欠条,让对方以后通过欠条自行到御坤山要法宝。   不过,在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杨灵歌又将不知名青年推给了亥兴与余百清。   按照杨灵歌的说法,“虽然不清楚你到底什么目的,但是,你为了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与强人同流合污不说,还破坏了亥兴保护村子的防护罩,害强人攻入村子,迫害了村人,甚至还试图违背他人意愿,强行与他人合欢,这些行为任何一件都过于恶劣,你该好好地去偿还你的罪孽。   当然,你可以拒绝,也可以逃跑,但下一次,我不会跟你废话,我一定会按照我山门内的规矩,杀了你。”   杨灵歌说这话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知名的青年也的确不是杨灵歌的对手,加上“欠债人最大”的特性,不知名青年感觉自己这是落入了一个圈套。   可他根本就没法摆脱这个圈套,因为…杨灵歌还欠他法宝没给!   不知名的青年一脸怨念的表情落入余百清与亥兴的眼中,让两个郁闷的修士心情瞬间美好起来。   他们也隐约感觉杨灵歌对这个青年用了阳谋,还让那名不知名的青年无法恨他,掐准了对方的需求,相处起来又让人觉得对他本身并没多少讨厌,反而觉得…挺舒服的。   当然,这样的事实打死余百清与不知名的青年,他们都不会承认这一点,只会觉得杨灵歌讨人嫌,真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   就算他本身没有表现出什么阴险狡诈的感觉,他们不管,他们依旧要这样去认定!必须给自己一个宣泄口。   杨灵歌懒得管他们怨念的眼神,他将将三人带回了村子,不知名青年必须留下对村子进行补偿,如果无法得到村民的原谅,就不许离开。   御坤山的弟子也会在第一时间向他们的大师兄回报。   根据不知名青年的表现,杨灵歌也会考虑制造怎样的法宝更适合这位青年的身份。   青年很想硬气一点,但他心底深处,就是舍不得白拣的法宝。   既然舍不得,又期待杨灵歌炼出的法宝的质量,不知名的青年也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至于余百清与亥兴,亥兴非要跟着杨灵歌一起去御坤山道歉,余百清没法丢下师妹,也不想给自己的师尊留下一个坏的印象,只能乖乖地跟着一起上山了。   赵勤这个时候已经被抓回来,全身都被法术禁锢,其中还有不少保护。   按照师父与师叔们的说法,他们在抓人的时候,发现暗中有人试图杀赵勤灭口。   他们顺藤摸瓜找过去,对方自知逃不出御坤山众人的手掌心,干脆自爆,也不给他们留下线索。   众人就只能将赵勤保护得妥妥当当地带回来了。   但这个时候,他们拿赵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赵勤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也不怎么正常。   赵勤就算被抓,也在拼命挣扎,在看到余百清与亥兴的时候,挣扎得就更加剧烈了。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拼命躲避危险的毛虫。   杨灵歌扫了一眼赵勤,先向师尊与几位师叔请安,将身后的余百清与亥兴介绍给了长辈们,这才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赵勤身上,问道:“师尊,师叔调查出什么了吗?”   “等你们回来再做调查,免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御坤山掌门,杨灵歌的师尊懒洋洋地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单手撑住了下巴,看向不远处的余百清与亥兴,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们有什么调查的手段?现在尽管使出来,只要能保对方灵魂不损,一切随你们。”   “多谢!”余百清与亥兴拱手,接下了掌门的示好,运用自身的手段,用了改良版搜魂术调查了对方一番,脸上露出诧异表情。   “怎样?调查出了一些什么?”掌门随口询问,根本就不在意赵勤是否辱没了他们的门楣。   余百清皱着眉头,将自己搜索到的结果当众说了一遍。   这赵勤与师弟下山时,山下好几个村镇就出现了少女失踪的事情了。   他们刚开始很认真地接下了委托,准备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当他们调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追查过去的时候,反而被神秘人狠狠戏耍了一番,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少女在他们面前死亡。   少女的死亡似乎是为了实现某种阵法仪式,不过那个时候的赵勤等人完全看不出那是什么阵,只想着要去为少女复仇。   可他们的脑子或许并不够聪明,又或是神秘人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追上来。   四十九天之后,他们面对奄奄一息向他们求助的少女时,表现出了一丝犹豫和挣扎,最终他们救下了那名少女,但万万没想到,少女被他们救下之后不久,趁着他们没有防备,居然直接攻击了他们。   一名师弟被重伤,另一名师弟反应快一些,受到了轻伤,赵勤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已经开始不太对劲,他努力地想要阻止少女乱来。   最终,他以为自己成功地拦下了乱来的少女,可是,这样的阻止…并没有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治好伤,将少女送去了她家,结果当晚少女家就出了事。   少女手持着菜刀,砍死砍伤了她的家人,她的脸上带着兴奋疯狂又是嗜血的表情,冲向了不愿意伤害她的兄长,就在千钧一发的之际,赵勤还是出了手,挡下了那名少女,可是少女却疯狂地咬住了他的手臂,硬生生从他的手臂上撕下了一块皮。   那鲜血淋漓的样子有些刺激到了旁边的人,在赵勤试图说服大家一起制服少女的时候,一把剑直接穿过了少女的身体。   持剑的,居然是少女家中最年幼的孩子。   是他在关键时刻捡起了赵勤掉在地上的剑,刺进了自己姐姐的体内,他的眼中有仇恨,但更多的是内疚与痛苦,眼泪混合着姐姐的血液留下,似乎在赵勤的胸腔开了一个口子。   赵勤变了,之后的他,不再是以拯救少女为目的,他开始号不留情地杀死那些被带走的少女,任由对方如何求饶,都没有留手的杀死了对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他的师弟看到少女,就开始无差别的去杀死,他们的心态也开始变得扭曲,居然开始感觉杀死那些少女,看到她们痛苦的模样是何等快乐。   最终被余百清与亥兴发现,一路追杀到了山门。   “完全被心魔吞噬掉了啊…”一位杨灵歌的师叔叹了一口气,转开了目光。   “这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另一名师叔恼火的锤了一下自己座下的太师椅。   “按照门规处理吧!”掌门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她这样说了一句后,目光转向杨灵歌,“小灵歌,山下耍那些阴谋手段的人,就交给你来处理了,见了就不用留手了,直接杀了便是。”   “好。”收到最高指令,杨灵歌点头,接下了这个门派任务。   …………………………………………   谢谢带把少女酱的鼎力支持~!谢谢银白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五步:这算是守株待兔吧?   安排了杨灵歌的任务,掌门的目光落到了现场另外两位年轻人的身上,笑道:“这条件阁下可满意?”   余百清与亥兴清楚,这话并不是御坤山掌门跟他们说的,是这位掌门跟他们背后师尊说的。   在余百清身上的一抹神念对这样的做法自然满意,正想传音,就听御坤山掌门笑道:“如果满意,我们是否可以聊一聊座下弟子对本山门的破坏赔偿问题了?”   道寻宗掌门整个愣住,心中肯定了刚才感觉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这个御坤山…做事的风格…和修真界大多门派不太一样啊!   不是说这样的风格不好…就是…太板正了!有点六亲不认,只认道理的感觉。   难怪杨灵歌那么优秀的弟子会被培养成个一板一眼做事的古怪孩子。   原来是面前这个御坤山掌门本身就是一个思维跳脱的怪人的缘故啊…   想到这,道寻宗掌门笑了笑,干脆直接降临了一尊身外化身到了现场。   御坤山,除了小一辈修为欠缺或是入门较晚的内门弟子紧张起来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淡然。   御坤山掌门倒是起身拱了拱手,安排弟子准备茶点,邀道寻宗掌门去别院谈谈赔偿问题。   作为破坏了御坤山的余百清,自然是被拎着去了,而亥兴被邀请前往招待外客的山头休息。   作为大师兄的杨灵歌,并不需要准备什么出行的物品,原本所有东西就已经被她放入了自己的芥子空间之中。她只需要安排好其余弟子修炼的任务与进度,与他们交换联系玉简,让他们每日汇报一次门内情况与其他弟子修炼进度即可。   杨灵歌去执法堂报备了一声后,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自己身后直接跟上了一个小尾巴。   亥兴这个时候正偷偷躲藏在后方一些可以遮掩她身形的障碍物后面,见杨灵歌回头看过来,她立刻转开了脑袋,尴尬地目光乱飘。   杨灵歌眨了眨眼睛,开口就道:“亥兴师姐,你去和你师尊报备一声吧?看他愿不愿意你与我一同下山调查少女失踪的事情。”   亥兴惊讶加惊喜,没想到杨灵歌会直接说到她在意的事情,什么都不用说了,她转身就往自己师尊所在的方向跑去。   既然准备与亥兴同行,杨灵歌自然跟上亥兴,两人一起前往两位掌门所在的主山掌门会客的院落。   亥兴一蹦一跳到了自己师尊身边,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和自家师尊说了一边,后者想了想,就同意了对方的清求,丢给了亥兴一大堆的东西后,还不放心地给了一缕神念,以防她遭遇危险时,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   一旁的御坤山掌门看得一眼嫌弃,“弟子要历练,就出去好好历练,给那么多东西做什么?这样弟子能独立得起来?你看看我家孩子,她外出我根本什么东西都不给,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去!”   “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或许是一番交流增进了彼此双方的了解程度,让他俩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聊天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客气,现在都可以相互吐槽开玩笑了。   “…”御坤山掌门蹙着眉头忍不住看了不远处自家弟子两眼,“我说的弟子是小灵歌。”   “我知道你说的是他。”后者回答。   “…我家小灵歌是女孩子。”御坤山掌门继续道。   “呵呵…你这个玩笑真有趣。”道寻宗掌门微笑回应,对上御坤山掌门平静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你认真的?”   “你该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御坤山掌门皮笑肉不笑,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弟子老是会被别人误解,是她弟子的容颜不够绝色?还是她这个师尊没好好解释过千万遍?!   “啊这…”道寻宗的掌门瞪大眼睛,再看了杨灵歌两眼,目光落在了胸前,“那么平的胸?”   “道友,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肤浅的人…”原本还在郁闷的御坤山掌门愣住了,看了看自家弟子的胸部,又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恍然意识到为什么会搞错了。   居然…是因为胸部太平了吗!   难道所有人都是因为自家弟子的胸太平了,所以才不相信她是女孩子?!就这?就这?!   御坤山掌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其实,她的胸脯也不是很大,不是因为长不起来,单纯因为对自身修炼没啥特别的助益,斗法时也会影响发挥。   生死一线,谁管你是男是女,肯定会抓着彼此弱点拼命攻击。   当初她就看到有女修好友被羞辱而战死的,大凶器成为了她最大的阻碍。   她原说过,大凶器其实也可以成为必胜的秘密武器,只可惜…凶器大了,反而点火烧死了她自己。   所以…平胸最好,就算被看到了,那样平坦的胸部也和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反而不会成为被人羞辱的弱点…   道寻宗掌门不知道御坤山掌门那千回百转的心思,见对方表情严肃起来,他更尴尬了,心中同时更确认了一件事情,那个名叫杨灵歌的…似乎…的确是个…少女?   又看杨灵歌一眼,道寻宗掌门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说,这还是一个孩子,但…女孩子的特征也太少了吧?除了那张脸和那人畜无害的表情之外,身上基本就没什么女孩子的特征了吧?   他家亥兴十岁就已经开始发育了啊?胸脯也有一点点的起伏了,看上去更加娇柔可爱了啊!也喜欢扎各种漂亮的发型了,这个杨灵歌…就一个道髻扎着啊!这…还不是向后的,而是传统道髻啊…   道寻宗掌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算看着杨灵歌精神干练颇有灵气,但一想到这特喵的是个和亥兴那孩子一样的女孩子,就没法想象。   等等,这样想来,他也完全不同担心亥兴会被在杨灵歌拐走了…   毕竟都是女孩子,应该…不会出现产生爱情之类的感情,然后发誓嫁给杨灵歌之类的狗血事情了,挺好的,挺好的。   道寻宗掌门这随即又笑了,笑得御坤山掌门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我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道友多想了。”道寻宗掌门笑笑:“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关于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的惩戒与赔偿吧?”   两位掌门又开始讨论起余百清的事情,亥兴早带着师尊给的戒指,颠颠地跑到杨灵歌身边了。   两人下了山,就开始根据原本赵勤调查到的那些线索,追查起来偷花贼。   杨灵歌的速度很快,对方行动也明目张胆得很,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发现。   杨灵歌与亥兴抵达一处镇子,就能听到到处都是叫骂嚎哭的声音。   杨灵歌毕竟不是赵勤,她一路询问,很快根据一路记录下来的少女失踪规律,锁定了偷花贼的下一个目标。   这一点是赵勤等人一直没能办到的事情。   杨灵歌做事光明正大得很,她确定了一路会被偷窃的多个少女的身份后,与他们的家人说明,将少女们一起聚集到了镇子上唯一的城隍庙中。   收了她们身上一件重要之物,直接利用城隍做成了开光护身符,亲自为她们戴上。   长期在师尊丹房内熏染的丹香飘入这些少女的鼻腔中,让她们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而杨灵歌好看的容颜与体贴的举动,配上她那一身出尘打扮,让不少从未接触过外男的少女春心萌动。   看杨灵歌的目光中含了一丝丝的羞怯。   可惜杨灵歌是一名女生,她注意到了少女们异常的表情,却并没有怎么在意。   她不是男孩子,就算是,也不可能答应这些女孩子什么,更不用说去接受她们的情意。   她默默布置好了一切,就坐在了众少女中间等待起来。   她可不是打坐修炼,是真正意义上神识外放的守着。   什么时候该放松打坐修炼,什么时候该认真盯梢,她分得一清二楚。   相比于她的平淡,亥兴就紧张了不少,她绷紧了神经,仔细观察着四周,就怕那个偷花贼会趁着她们走神的空隙忽然对那些无辜可怜的少女出手。   可惜,神经绷得太紧,是很容易疲劳的,特别是没有打坐修炼补充真元的时候。   深夜,正是人们精神最为疲倦的时刻,亥兴揉着自己的眼睛,有点支撑不住时,一道黑影趁她揉眼睛的功夫悄然潜入,朝着一名少女抓去。   眼看少女近在咫尺,那人脸上浮现笑容。   一道金光忽然从少女身上迸发,那人被直接弹飞出去,在即将摔在地上到时候,他单手撑地,悄无声息地跃起,退出了城隍庙。   杨灵歌闭上的双眼睁开,目光幽幽地落在城隍庙外某人身上,半点起身去追的打算都没有。   亥兴这个时候已经重新抬起头,打了一个哈欠,有点疲倦又有些无趣地看向杨灵歌,传音问道:“杨师弟,那个偷花贼什么时候来啊?”   “亥兴师姐你绷得太紧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会盯着,放心吧。”杨灵歌看向亥兴,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来的一个位置。   “可是…嗯…好吧。”亥兴原本想拒绝,可想到了杨灵歌之前表现出的实力,很快又改了说法,在杨灵歌的身边盘腿坐下,打坐恢复起精力。   …………………………………………   谢谢墨染酱的打赏支持与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六步:正面硬刚看看   杨灵歌看了亥兴一眼,确认对方沉下心开始打坐修炼了,才收回了目光。   就在刚才,躲藏在暗处的偷花贼几次三番地想要趁杨灵歌目光转移的功夫出手,但每一次他计划好了路线与方针,准备上前时,他的直觉都会提醒他危险。   他三番两次看到了自己行动途中被打断甚至被直接杀死的预警。   他不敢肯定,自己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是不是真的会出现被杨灵歌斩杀的画面。   他僵持着直到彻底失去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屁孩将目光从他的师姐身上移开,又恢复到了和刚才差不多的状态。   为什么这么小年岁的孩子那么有耐心?他难道就不会坐不住吗?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都很好动吗?   难道是想要跟他耗上一整天?比拼谁更加有耐力吗?   那就比比看好了,到底是天天防着更累一些,还是偷盗更累一些!   在天微亮的时候,杨灵歌叫醒了亥兴,因为对方气息彻底消失,这个世间又正好是镇子上的人们起床忙碌的时间,她也可以与精神奕奕的亥兴做交换,休息一下了。   亥兴收敛心神时,就注意到天色已经微亮,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她居然让杨灵歌独自一个人盯守了一个晚上!   “你…你其实可以早点叫我起来的。”亥兴在杨灵歌喝水吃灵食的空挡,和这位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提议,“今天晚上还是我来看着吧?”   “亥师姐你不用那么在意啊,我修为比你高,恢复速度在你之上,彻夜不休息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有些困难,但对我来说,打坐三柱香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虽然杨灵歌这话说出来没有恶意,但亥兴听得却有些面红耳赤,她的修为…好像低了一些?再不努力修炼的话,好像就要彻底被面前这位小弟弟甩下了…   可杨灵歌的话虽然不中听,说的却全都是实话,心中虽然无奈,亥兴还是接受了杨灵歌的提议,晚上交给杨灵歌,自己则努力修炼打坐,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几天下来,少女们一个没少,这让在少女的亲人们渐渐安心下来,心中也有了一些侥幸心理,觉得那么多天都过去了,应该没事了,他们的女儿妹妹是不是能重新回到家里,负责一部分的劳动力了。   杨灵歌看到一群来到城隍,想要接回自家女儿的人,挠了挠脸颊,就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希望自己一辈子失去自己的女儿妹妹,还是短期内失去?甚至不需要为她们的伙食考虑?”   众人犹豫,杨灵歌闭嘴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倒像一个懵懂孩童。一开口,过于早慧的说话方式又让人感觉神异,总觉得就是神仙身旁的童子。   亥兴见他们犹豫,还有些担心他们什么都不明白,擅自就要把人带回去,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这几天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偷花贼的气息,他一直在附近守着没有离开,肯定是想等着我们松懈下来的时候,对你们的家人出手的,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带她们回去…”   说一说完,亥兴冷静下来,就注意到四周众人都看向她,不由地红了脸,躲到了杨灵歌的身后。   杨灵歌看她一眼,目光转向众人,“正如我这位师姐所说,你们要是愿意把人带走,那请自便。但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我们没提醒过你们。”   这话听上去就有些威胁的味道了,但众人对视一眼,仔细想想,又觉得有道理,放弃了原本的想法,离开了城隍。   躲藏在暗处的偷花贼耻笑了两声,一群愚民,听风就是雨。   要不是为了隐藏,他不介意去那群人当中搬弄是非,可他也不蠢,这次来追查他的小鬼,明显不是先前的那几个只知道追在他屁股后面的白痴能比的。   先根据之前失踪的少女,调查出他接下来的目标,全部聚集到一起,那代表着算出这些的那个人头脑灵活,心细,懂得将所有的情报细节集中到一起分析推理与调查。   而且…实力不弱,守了几天都没有露出疲态,他都休息好几次了。   这样的对手,只要发现一丝线索,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   不过…看下面那两个小鬼也不是会说的人,自己一旦调动了那群愚民,那个年纪小的肯定不会废话,会直接将自己挖出来让那群愚民组织到一起来找自己吧?   那样可就麻烦了,他们这群人的威望明显比自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要高。   相信御坤山的修士还是相信他这个外来者,显而易见。   早知如此,一开始他就应该将先前那群御坤山弟子的衣服扒下来了,这样他就能冒充御坤山弟子去控制那群愚民去反将那小鬼一军,趁机夺下自己的目标了。   偷花贼躲藏在树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想着,根本没有急于一时。   杨灵歌同样不急,等人走了,他一人发了一颗辟谷丹给那群少女,顺便伸手在那些少女的肩膀上按了按,开始让她们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少女们本就无聊,有些无事可做,对方给她们找了一点事情做,她们自然乐意学。   片刻的功夫,这些少女在杨灵歌几句话的引导下,渐渐入定。   亥兴看得有些茫然,“杨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教她们吐纳。”杨灵歌回答。   亥兴蹙眉:“我知道这是吐纳,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教她们吐纳?你要把她们全都收做自己的徒弟吗?”   杨灵歌摇头:“没这打算啊,就是看她们底子都不错,就教了。”   “可…可教别人修炼,这个…这个总得跟门中长辈说上一声吧?”亥兴没想到杨灵歌教别人修炼的原因会这么简单。随即想到自己门派内的规矩,有些在意的问道。   杨灵歌眨了眨眼:“不用啊,我师尊说了,我这个修为了,想开门立派还是想收徒教学都随便我了,只要别堕了门楣就行。”   “杨师弟的师尊…好…好随便啊…”亥兴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对方开明还是没心没肺了。   杨灵歌看着那些入定的少女,道:“反正,她们修炼了我改良的功法,就在我的定位之下了,一旦她们做了什么恶,重新夺了她们的修为就成。”   “杨师弟你还能远程废人修为?”亥兴有点好奇。   杨灵歌道:“我的六感比较特别,所以我根据我的六感改了一下我修炼的心法与功法,他们乱来的话,我可以单方面收回我与她们之间建立起来的师徒缘分。”   “收回…缘分?”亥兴听得不明觉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只能扯着嘴皮干笑了两声。   杨灵歌也没有多解释的打算,这就像在和从未见过某件事物的人形容某件事物多么好看一样,对方是无法真正想象出来那到底有多好看的。   她耐心看着这些少女修炼渐入佳境,偶尔会改正一些错误,整个城隍庙中,隐隐有了一些飘渺感觉。   庙外的偷花贼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要的是原石,而不是那些被雕琢出来,改变了原本模样的玩意儿!   那个姓杨的,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群少女的心法不能再继续修炼下去了。   姓杨的是在故意逼他出手!   好!好得很!   偷花贼悄然跃下了树,原本藏匿的身形与气息显现出来,有种腥臭的铁锈味到压迫而来。   亥兴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吸入的空气好像一把把细小的小刀,扎进自己的喉咙与胸腹之中,铁锈味充斥了口鼻,让她难受得捂住了嘴巴与鼻子。   浑身的真气却不瘦控制地疯狂运转起来,抵制着某种无形的力量。   相比于她,其他正处于入定状态之中的少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她们身上,杨灵歌事先为她们准备的保护起到了作用,将她们好好地保护了起来。   杨灵歌甩手一道符贴到了亥兴身上,让原本状态越来越差的亥兴脸色恢复了一丝正常,她看向杨灵歌,说了一声谢谢就快速退到少女们的身边,以防万一。   而杨灵歌,则直接走到了城隍庙门口,看向越走越近的一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看着杨灵歌笑了笑,开口就相当自来熟:“你的修为和定力都挺不错嘛,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你的修为境界。”   “我的修为比你高,你看不出来才正常吧?”杨灵歌反问。   男子呵呵呵地笑:“看出来未必就是修为问题,或许,在你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遮掩了你的真实修为呢?”   “有道理。那你要试试吗?”杨灵歌赞同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了一把飞剑,随意地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备战打算。   后者继续笑,双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与认真,他先甩来几道火焰,看样子是准备试探一下杨灵歌的身手。   杨灵歌手上舞了一个剑花,火焰还没靠近,就被一闪而逝的剑气斩成无数火星,消散在了空气中。   后者眯了眯眼,“你是剑修?”   “我该告诉我的敌人吗?”杨灵歌不答反问,像嘲笑对方问了一个蠢问题。   后者的眉不由跳了一下,真是一个小牛犊子,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七步:威胁你怎么了?   杨灵歌是不是剑修其实根本不需要问,能够精准掌握剑气不外泄,那就代表本身就对剑有很深领悟与掌握,就算不是剑修,也是个耍剑的中高手了。   男子知道和杨灵歌说再多,杨灵歌也绝对不会向自己这个敌人透露自身情报。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火焰以男子为中心蔓延,将他本身也笼罩成了一个火人,他随着火焰跳动消失在原地,第一时间出现在火焰烧着的最前线,手中多出火红的大刀,原本的火行配合原本刀的霸气,呈现出压倒性的重力,誓要将面前渺小的修士燃烧殆尽。   杨灵歌转身,回旋踢的时候,余光落在亥兴身上。   亥兴感应到杨灵歌目光,神色凝重,随即想到什么的看向自己身上那张符,她一把抓起符,仔细端详片刻,随即一只手掐纸,一手掐诀,地面以她所坐位置为中心扩散出阵纹,整个城隍庙。   城隍庙中忽然有什么轻声呢喃了一声,庙堂中心的香炉中,屡屡青烟直上青天。   原本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城隍庙下一刻绽起了明黄光芒,像是把所有的烛火全部点亮。   同一时间,杨灵歌也成功踢到了人形火焰,原本应该是实物无法踢中的火焰直接被踢飞,少女的腿上也燃烧起熊熊火焰。   火焰准备向上蔓延,但是被涌现出来的水也一点点碾压吞噬。   火形的人影在半空稳住自己身形,借了几次纵跃,缓解冲劲,稳住身形,身上的火焰腾的一下烧得更旺了。   火焰中的脸孔上,露出一个战意十足的笑容来,说了一句“不错。”再一次压低身子,降低冲刺阻力地扑向杨灵歌。   杨灵歌飞上半空,人在半空化作水,水很快化作龙,龙首一转,原本模糊的身形立刻化作实体,龙尾横扫,被扑上来的火人双手接住,火焰瞬间小了不少,而水龙的尾巴也在冒出阵阵蒸汽,出现虚化现象。   杨灵歌也不在意那一截正在被蒸腾的龙尾,水龙中间凝聚出一道人形,人形完全实体化,一并飞剑跟离弦之箭似的飞速刺向火人。   飞剑剑气凝练,飞剑本身气息微不可察,火人注意到的时候,飞剑已经到了近前,他条件反射地松手躲避,可本身依旧被剑气划到了胸口,法衣被破出一道口,反噬到了他,让他不由喷出一口血。   他快速取出两颗丹药塞进口中,人闪身远离一段距离恢复人形实体,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出现了他的实体。   杨灵歌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刚才攻击奏效,这人想借机恢复一段气力。   水龙直接分散成无数冰针向多个目标一起攻击,所有男子齐齐后退,攻击也如同拥有灵性直追上去。   不过,相较于那些攻击,杨灵歌瞬间移动到了城隍庙的上空,似笑非笑地朝着某一处挥下飞剑。   握在她手中的飞剑,比起脱离她手的飞剑更具攻击力,空气中能看到有一道白色的线一闪,随即出现了气流撞击爆破的声音,一道身影摔跌在地上。   后方被冰针攻击的无数身影同时发了狂,瞬间化作漫天火焰,将冰针全部覆盖。   火焰也快速朝四周扩散,天空立刻燃起浓烟。   杨灵歌皱眉,她不太确定这是火焰失控还是这家伙故意为之。她不擅长控火术,甚至可以说火行就是她最不善长使用的五行。   所以最简单的控制火焰,阻止蔓延的方式她并不会,只能用一些其他方式阻止了。   要在阻止火焰的同时,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居民,更不能让庙中少女们被活生生呛死了。   杨灵歌想了想,直接用水行分别化作了两个水泡,一大一小。   小的护住了城隍庙,大的笼罩了火焰边缘,将外界空气与灵气隔绝。   引流到小水泡之中,让两个水泡之中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没有了阻燃的空气和灵气,所有五行法术就都会不攻自破。   杨灵歌清楚这点,她的对手同样也感应到了这点,倒也无所谓,将一道蕴灵符贴在他自己身上,吞服下两枚丹药又一次冲向杨灵歌。   杨灵歌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身上的外物这么多,简直跟移动的宝库似的,非常适合打持久战。   作为他贫穷的对手,杨灵歌虽然是御坤山的掌门大弟子,身上却没有多少存货。   按照师尊的说法,外物总有穷尽时,还不如自己一身本事来得踏实,只要自身足够强,又何惧宵小鼠辈?   耗光他丫的外物,到时候随便踩在地上死命地揍!   杨灵歌就坚守了师尊的一套理论,什么都会一些,也专门学习了多种攻击手段,手中的飞剑,还是其中一位师叔炼废了不要的。   看着面前那个能使用不知道多少外物的对手,杨灵歌不禁暗自思考,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对方身上的宝贝耗光,然后将对方踩在地上殴打。   男子感觉杨灵歌目光诡异,前冲的势头出现片刻停顿,他的身形再度化作多个,其中充裕的火行灵力和霸道气息让人无法分辨他们谁才是本体。   杨灵歌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提醒:“这招数对我没用,我看得到你。”   随着她的话,飞剑直直朝着其中一个目标射去。   男子立刻与其他的分身交换了位置,飞剑却跟长了眼睛,半空一划拉,先斩分身,再攻转移了地方的本体。   就在飞剑抵达之际,男子忽地转身,大刀挥下,瞬间斩断那把飞剑,转而又瞬移扑向杨灵歌。   故意留一手,让自己放松大意,没有第一时间在飞剑上附带剑气,好在了自己的飞剑,在自己被自身法宝损坏反噬时攻击自己吗?   杨灵歌眨眼功夫想明白对方谋划,却一点不惧的看向对方,原本被斩成两半的飞剑飞起,朝男子背心刺来。   男子自然感觉到背后异常,身后爆发的剑气与杨灵歌平淡的反应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危险当头,他也不再隐藏,刀意迸发,那种霸道锋锐感觉中比起之前亥兴感受到了更加强烈,四周好似起了风暴,剑气与刀意碰撞狠狠地碰撞着。   这回轮到杨灵歌意外,对方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是个寻常歹毒修士,能练成刀意的,本身就需要在刀法上有着绝对的关注,需得是个刀痴才行。   只有达到刀人合一,刀意才会产生。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钟情于刀的修士没能修出刀意。   更不用说是心思不纯,走歪门邪道的人,即便是天才,没有对刀的绝对执着与专注,又怎么可能修炼出刀意?   对方展现出的刀意与他的行为矛盾,让杨灵歌手上的动作慢了一分,剑意驱使的断剑还是落了下风被直接击飞。   男子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刀带着刀意朝杨灵歌披头斩下,一把本就很大的刀,在刀意的加持下,让人看着越来越庞大。   男子已打定主意将杨灵歌当场斩杀,大部分修为真元集中到了刀上。   眼看着刀口即将落到年幼少女的头上,杨灵歌眨眼,眼中金色一闪,刀停在半空,仔细去看,杨灵歌一只脚踢在对手手臂,双手一上一下,分别抓住了大刀的刀刃与刀背,在保护双手不被误伤的同时,用脚尖踢中对方灵脉用劲处,让对方体内集中的真元外泄了大部。   这样以来,对方力气不够,光凭刀意只能造成杀伤,不能形成控制。   杨灵歌趁机直接借力,将刀从对方手中夺了下来。   男子眼睁睁看着刀子落入敌人手中,羞怒万分。   对于一名刀客来说,刀子就是自己的半身,他已经尽量隐藏,居然还是被这个小鬼钻了空子?   刚才他使用的到底什么花招?自己居然连真元都无法凝聚起来?   杨灵歌将大刀背负到了身后,见男子杀人目光,哪怕对方没有威胁力了,依旧往后退了一步。   眼珠转了一下,道:“谁指使你对无辜少女出手的?你们想利用那些少女做什么?说,不说我炼了你的刀。”   男子原本打算冷笑,杨灵歌最后补充的那句话,让他准备扬起的嘴角僵住,看上去有些滑稽。   杨灵歌见他动摇,又把刀子拿到了自己面前,伸手一点点轻轻抚摸刀身,“刀子的质地不错,正好你把我的飞剑折断了,我就用你的刀子融了重新打造成一柄绝世好剑。”   “这是法宝,你居然要融了她重新炼制???”   男子已经生气了,冲着杨灵歌有气无力的吼道。   他是想用声音震慑的,可惜力量使不出来,这样一吼,除了听上去嗓门大,并没能起到任何震慑作用。   “有什么不可以?我不需要刀,我只需要剑,那就废掉这把刀,用原材料重炼一把剑,威力应该和刀的差不多。所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少自作聪明了,你那样只会毁掉她。”男子努力表现得平静,但杨灵歌的推断并没有错,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刀痴,对刀的喜爱直接出卖了他的本性,他已经在杨灵歌的面前暴露出他对那把刀的在意了。   “那关我什么事?我只需要一把趁手武器,效果比我那柄断剑强就行,就当是你攻击我的赔偿。”杨灵歌继续抚摸着大刀,手中出现了水。   她不通火,所以无法用传统火来冶炼武器,但他的长辈之中,却有精通水火冶炼技术的,水行修炼到一定程度,一样可以起到冶炼效果。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八步:一路的经历   随着杨灵歌趁机攻击对方灵脉所在,夺下神秘男子手中武器,主动权就已经落在杨灵歌手中。   根据神秘男子不小心暴露出来的东西,与自身掌握的本事,杨灵歌手中出现重水,准备专门用来冶炼手中法宝,男子看着少女手中水行靠近,眼珠几乎都要瞪出来,冷汗也悄然从脖颈滑落。   就在重水接近的前一刻,他终于大叫出声:“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我刚刚问过你了,你别拖延时间了。”杨灵歌手中的水落在刀身上,发出了嘶嘶声响,听得男子心脏狂跳。   他立刻道:“少女是用来献祭的!”   “献祭做什么用?”杨灵歌语速很快,在男子回答出来的下一秒就快速问道。   “用来…”男子犹豫,杨灵歌并不给他犹豫的时间,“说不说?”   “是用来诞生真神的。”男子盯着杨灵歌手中的刀子,只能快速回答。   “诞生什么真神?为什么要诞生真神?”杨灵歌寸步不让,继续快速询问。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飞升了,主上推测末法时代临近,修真界的灵气与物资很有可能会进入短缺状况,必须快点制造出足够代替三清的新神,重振修真界!”   “该不会取代三清的所谓新神,就是你家主上吧?”杨灵歌想到什么,询问到。   男子沉默,这一下杨灵歌也不用刻意去找对方询问真相了,的确是有人想用一些禁术,让自己直接跳过正常修真途径去成为所谓的真神。   不过,用杀害他人生命的方式献祭诞生出来的所谓神,也不可能是真神,只能是魔神或是妖神而已吧?   杨灵歌抓了抓脸颊,“你们怎么那么愚昧?要是通过献祭特定少女就能成为真神,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没有人采取这样的方式?”   “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对应的秘术。”男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杨灵歌摇了摇头:“真要是好东西,这么多年来,不可能只有你们听闻风声,但凡有一丝出世迹象,都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与争夺。   就如一些洞天福地出世,一些厉害秘籍问世。不说引起天地异象,同样还有会对应的传说在多个地方,以不同的形式流传开。   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你们这个,有没有对应的神话传说?有没有相关的天地异象?”   杨灵歌这样的提醒让男子忍不住多想,越是仔细回想,脸色越是难看,可他又不愿相信:“不可能…我杀了她们后,就算是我,修为与力量也明显提升了。”   “吸收他人神魂之力,或是走火入魔都能导致自身提升啊?不过心境明显就会有漏洞,到心魔劫的时候,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自己的心魔吞噬掉,成为一个大魔头,行事疯狂没有章法吧?”   杨灵歌说着,目光落在那个表情狰狞,有些疯癫的男子身上,有些遗憾道:“我感觉得到,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原本以你的天赋,成为一名刀修散仙绰绰有余,那样也能活个一两千年,可现在…”   杨灵歌没说下去,男子却眼神凶狠地瞪向她,口中开始不断呢喃着什么。   杨灵歌握紧手中的大刀,刀子在她手中震动不已,频率越来越大,在杨灵歌松开自己手的那一瞬,它飞射出去,直接穿透了男子胸膛。   男子当下,双眼渐渐变得清明,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刀,又看向了杨灵歌,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杨灵歌说不出来,但她却明白了,“是它非要动手的,不管我的事。”   男子没再说话,双眼失去光彩,三道光团从他身上出来,一道飞入天空;一道没入地下;剩下的一道进入了那把大刀之中。   刀子嗡嗡震动了两下,朝着天际飞去,杨灵歌并没有阻拦它离去的意思。   它是要等待它的主人重新以崭新的人类之体回归的那一天。   刚才,它如果没有出刀,及时干脆的斩断它搭挡身上的孽障,它最好的同伴将会永远堕入魔道,直到哪天被人毁灭,魂飞魄散,灵核重归那个容不下他们的世界,被吞噬成养料,或是苟延残喘。   看着地上的尸体,杨灵歌摇了摇头。   好在大刀动刀之前,将它看到的所有信息传递给了杨灵歌,让杨灵歌知道了到刀客背后那个主上的身份。不然,她这件事情也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已。   杨灵歌收了水泡屏障,返回城隍庙,看到紧张站在城隍庙中的少女,向她做了一个安心手势。   亥兴的脸上一点点绽放出了笑脸,但很快她的笑容又垮了下来,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好像…并没有帮上多少忙,不仅如此,还没有好好地向杨师弟学习战斗技巧。   更坑的是,她更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好好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对少女们出手。   出个门,连这些都没有做好,让亥兴颓丧不已,哪怕将少女们全部都送回了她们家中,看到她们家人团聚,亥兴脸上的愁容依旧没有化开。   将最后一位少女送回家,叮嘱了少女好好修炼后,杨灵歌这才回头重新注意起身旁的少女来。   少女在意什么,她心中有数,原以为会慢慢想通,结果…亥兴师姐似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乐观开朗,容易想明白的阔达性子。   杨灵歌不由地将自己掌握到的信息与情报一一与这位师姐说了一遍。   亥兴一路上默默听着杨灵歌面对对手时的处理办法,将自己代入进去做了多次模拟演习,心中有了一点无力感觉,她无法保证自己在面对那些问题时,能够像杨灵歌那样有及时想出各种手段应敌。   哪怕私下里她想到了不少应对的手段,真到了与人对练的时候,她全忘了。   按照杨师弟的说法,她就是缺乏了临场发挥与随机应变的能力。   虽然被劝说多练一练就会好起来,亥兴心中却很没底,只能厚着脸皮找杨灵歌做自己的陪练。   杨灵歌年纪虽小,但也不愧是御坤山的掌门大弟子,在很多地方都颇有心得,比起道寻宗门内的大多书师兄师姐更懂得如何指点他人。   杨灵歌拆分了一些招数,在相同情况之下,根据自身的情况,采取多种不同的方式应对。   攻击与防御组合在一起,也是有很多变化的。   攻击有的时候是变相的防守,足够强大的攻击会迫使对手转攻为守,这样一来,就降低了自身被攻击的可能性,但不断使用强力攻击的后果,杨灵歌也指了出来。   这和自身修为有关,比较笨拙,但是本身修为深厚的,采取不断攻击的方式可以说是应对紧急局面最适合的手段。这样能够有更多时间思考对策。   而本身修为不高的,就更加需要掌握控制与增强自身的续航能力了。   当对手利用疯狂攻击来阻止攻击,想要逼着自身转攻为守的时候,要站在对方立场思考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破坏对手的那个意图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对手拼力量时,就要跟对手玩巧劲。   当对手玩巧劲时,就要打破传统战斗思维模式,去走对手根本想不到的路。   例如说,当自身死守,摆出要与对手拼命架势时,对手会形成一种思维惯性,下意识以为这种时候你绝不会选择逃跑,而是要和他硬碰硬。   忽然逃跑就是打破对方传统战斗思维的第一步,对手会意外会愤怒,随即转变战斗方针,这个时候再反向操作一波,跟对方再狠狠碰撞一次,又会改变对手想法。   反复几次,就会给对手树立起新的战斗惯性思维,重新回归最初方针的时候,对方就会产生迟疑不相信的心理。   这就像是狼来了,相似的套路用多了,对方就无法再相信。   利用这一点,就能掌握战斗主动权,将战斗模式控制到自己的手中,到时候,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更多应对敌人的对策。   亥兴在听到杨灵歌这一套理论与实际见杨灵歌操作一次之后,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她没想到看上去老老实实,好像是那种不会开玩笑,不会耍心眼的杨灵歌,耍起心眼来时,让她跟不上思路。   心脏的人,还真是没有办法从外表来判断啊…   亥兴再听完理论输给杨灵歌之后,很失礼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这一路上的教学耽误了不少时间,原本半个月就能找到的人,拖了差不多半年才到目的地。   中途杨灵歌与亥兴杀了好几个献祭少女的修士。   无一例外,都是一些天才人物。   如果好好修炼,没有他入歧途,哪一个不是未来风云一时的存在?   杨灵歌感到惋惜,亥兴心情沉重的同时,心智也越来越成熟起来。   她们路途中遇到的也不仅仅是那些走错了道路的修士,还有那些杀人夺宝的修士。   路上,她们救了一名采茶人,他不过就是因为采到的茶已经成了天才地宝,就被修士找上门,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理由灭了全家,还目睹了在后的黄雀,为了有正当的理由夺宝,就那样躲在暗处旁观无辜百姓一家被屠。   在刚听到这样的事情时,亥兴是愤怒的,她想要直接杀了那群混蛋,但却被杨灵歌阻止了。   ………………………………………………   谢谢咕咕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六十九步:半月拖成半年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旁人无权帮别人原谅或是愤怒,天地运行自有一套法则,而修真者的世界,也该有一套规矩。   杨灵歌阻止因自己一时意气想去采取行动的亥兴,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她找到了采茶人的亲朋,告诉他们,自己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让原本死亡的人们,以僵尸身份暂时复活,但这种复活是痛苦的,他们必须忍受死亡一点点消磨他们的躯体,灵魂会感受到身体的一切疼痛。   当身体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灵魂会给身体提供能量,但那样同样会消磨灵魂本身的力量,最差的结果会魂飞魄散,但他们本身会因自身的痛苦愈发强大。   当他们完成了复活的那一个心愿时,不管他们是否愿意,都会脱离躯体,直接前往地府接受刑罚,自身也会重新回归到死亡状态,就问他们是否愿意。   采茶人的亲朋们犹豫着,想要观望几天,复活的风险太大,他们不知道那样的选择是否正确。   可杨灵歌与亥兴能等他们,采茶人与针对他的那些修士却等不起。   最终夺得了灵植的修士尝到甜头,有一次找到了采茶人,逼迫他带自己前往采集到灵植的地方。   但他又不想将灵植拱手让人,计划在采茶人告诉他地方,他找到灵植的时候,杀了采茶人。   采茶人的亲朋之中,有游荡的魂魄从其他小鬼幽魂口中了解到了这些,胸中怨愤,再不踟蹰,找上杨灵歌,就要求复活复仇。   杨灵歌再一次重申了那样做的后果,并且提醒他们,对方死后,自有天道惩戒。   后者却笑着询问,他们是否能等得到那一天?采茶人又是否能活着等到那一天?杨灵歌与亥兴又是否能替天行道,杀了对方?   亥兴在听到对方的三连问时,差点就要点头答应去替天行道了。   但她还是被杨灵歌拦住了,因为她们一旦出手,那就是她们额外沾染因果,天道不会觉得这是替天行道,不过就是单算单的,该惩罚还是会惩罚,杨灵歌不想让亥兴觉得天道偏心,心染魔气或是受到不必要的惩罚。   天道无情,万物相同。所有,必须根据因果来算。   等将来…她有能力制定修真者的规则,得天地公证认可了,再以正当身份,正当因果法官该有的做派行事。   至于现在…必须让在愿意与自己同行的亥兴好好看着,这是必须背负的存在。   亥兴看着那些人复活成为临时的僵尸,与他们的仇人拼命,心中不忍,甚至有些不能理解杨灵歌的固执,发怒生气地表示自己可以接受惩罚。   只是,她打不过杨灵歌,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以最大的牺牲,换掉了仇人的命。   亥兴很伤心,她看着一些僵尸魂飞魄散,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可当那一场不对等的战斗结束,原本魂飞魄散的魂魄重新出现,亥兴愣住了,她不能理解这是什么回事,以为是杨灵歌出手,忍不住朝她看过去。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指向了显现出了身形的地府鬼差们。   因果循环,谁毁掉了他们,自然由谁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修士修炼的力量全部被天道取出做了交换,天柱中原本就存有身份信息,利用等量的灵魂力量重新还原并不困难,只是复活却是不可能的,修复的魂魄也需要漫长时间天地灵力的补充才能重新恢复过来,轮回转世。   从价值上来说,依旧是那群复仇者亏了。   但从结果上来说,采茶人活着,试图作恶的修士死了,这应该算好了吧?   亥兴自我安慰的同时,回想杨灵歌原本和她说过的一些设想,心中统一整个修真界的想法更坚定了。   半年时间,亥兴也没有放弃提升自己,当她站到了一处山门时,早就换掉了那一身轻飘飘的裙子,换上了一套更加方便战斗的束袖轻装。   比起半年前杨灵歌初见她时的腼腆,这个时候的亥兴,眉宇间多出了一份英气,换谁看她,都不会再觉得她是一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小道姑,她的身上多了一些沧桑,唯独那双眼睛,更加明亮清澈。   “杨师弟,在别人家山门前,我们是否应该打声招呼再上去?”站在山脚,亥兴看向身旁的杨灵歌,笑着询问。   杨灵歌比起半年前,又高了半个头,她知道亥兴现在并不是真就出于礼貌这样询问,她只是在讽刺而已。   他们从半年前的刀客追查到现在,了解得可不仅仅是赵勤等人了解到的那点信息,这门派中的人,杀人夺宝不说,也会设计陷阱吞并别人宗门,占据别人山门的资源,杀别人山门弟子,把别人家的出色的弟子霍霍成刀客那样的战斗傀儡,骗出去帮他们去献祭少女。   将特定少女的力量通过多个门派渠道转移到自己自己那边,原本被他们占了的空壳门派,则成了一个中转站,哪怕是被彻底毁掉,灭门,对躲藏在后面的人或门派也没有半点损失。   也亏得杨灵歌有一群杂学精通的师父师叔,亥兴本身又有一个强大有点收集癖的师尊,还真就让她们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来。   托那些线索的福,杨灵歌也明白了,对方想把赵勤培养成为他们的傀儡,然后用差不多的手法蚕食掉御坤山。   只是计划没完全展开,他们就先遇到了余百清与亥兴,余百清莽撞,还没调查清楚就打上御坤山,直接惊动御坤山上的门人,让掌门直接派出了最得力的大弟子杨灵歌。   杨灵歌就是个没有感性,观察仔细的人,专门为他设下的局根本就没用,没有掉进坑里不说,还会提点亥兴注意。   亥兴半年时间就几次突破自身心魔,心境上的成长都快得有些吓人了。   多亏这门派中的人采取的手段,是和心魔有关的,又有杨灵歌从旁引导与开导,亥兴自身的心魔劫被提前打破,也加速了她的顿悟速度,很多方面的修炼都事半功倍。   当初那个出山才炼精化气境筑基期懵懂小姑娘,这个时候,也已经是炼气化神境金丹后期的中阶高手了。   虽然是因为那些人,才成长的那么快,可亥兴对那群“帮助”了自己修炼的小人没有半点好脸色,在抵达附近的时候,就想冲直接杀进去了。   杨灵歌劝了几次,才将她劝住。两人分别联系了门内长辈,将他们半年的调查与最终目的地告诉了他们。   一个能直接将多个门派鸠占鹊巢的在宗门,本身的能量不容小觑,杨灵歌不会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能够与对方比肩,哪怕夸下一统修真界的海口,也不会真的在心理上小瞧敌人。   这叫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   亥兴就没想那么多了,她只愿意再多等两天,两天时间,就算是师尊亲自劝她,她也要上山跟那群混蛋拼命!   这不,总算过去了两天,援军还没来,亥兴就先拉着杨灵歌到了对方山门前挑衅了。   杨灵歌知道也自己劝不住亥兴了,不再劝说,面对亥兴的询问,她摇摇头,“打不打招呼都没有意义,我们的行动早被他们主意,他们没有阻止我们将消息传递出去,也没有布置后手,不是早就金蝉脱壳了,就是…胸有成竹。”   “杨师弟,你觉得他们是前者的几率大一些?还是后者的几率大一些?”亥兴抽出自己的飞剑与彩绫问道。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五五成。之前他们就会利用别人躲在后方,代表他们本身很小心,并不想自身损失太大。   但…他们做事又特别大胆,动起手来时,就好像根本不考虑后果,但仔细观察,又会发现他们给自己留下了后手,我们追查的门派不过都是些空壳。   然而,就算是空壳门派内的修士,也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即便是入魔,修为与天赋也高得惊人…   这里如果真就是我们此行最终的目的地,那通过其他空壳门派获取到资源的那群人…实力只怕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人,要强大不只一点…   所以,他们应该并不畏惧我们,甚至…可能已经制定出了专门针对我们的计划…   这样冲上去,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不大就不大,我情愿死,也不想看到他们再这样逍遥下去,杨师弟,你忘记我们一路过来都是什么情况吗?那些少女,还有那些小孩子,都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他们只不过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们做错了什么?要像牲畜似的为了这些人成神成仙的妄想牺牲!   我们在这里多等待一天,其他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肯定还有人因他们而死…”   亥兴说着,双拳不自觉握紧,那双清澈的眸子露出无比坚定的神采。   杨灵歌看着她那副模样,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亥兴师姐你都决定了,那我就陪你闯一趟好了。”   杨灵歌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角难得浮现出一丝浅淡笑意,亥兴看得一愣,原本就因愤怒与紧张狂跳不止的心好像跳得更快了一些,脸颊有点烫,她不自觉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一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步:再不来就进去了   下定决心的两人没有等其他援军赶来就迈入了目标山门之中。   在踏入的一瞬,亥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神识没有外放也能清晰感受到血腥、凶煞与怨气。   别人的山门都是灵气环绕,哪怕是那几个空壳门派也有着浓郁的灵气,这里却根本容不下灵气,另一种相反的力量挤压着整个空间,让人踏入的一瞬就有被无数气压挤压之感。   灵力被过于庞大的反面能量克制得无法施展,亥兴被阻力逼得往后退,在某种强烈的呕吐冲动下,她不自觉呕起来,鲜血与从她口鼻流出,她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了爆体的情况。   就在她惶恐的时候,忽然出现的灵力减轻了她身上的压力,她不禁抬头,注意到身旁依旧笔直站立的杨灵歌。   “杨师弟…”亥兴伸手擦去了眼泪与鲜血,手中的长剑狠狠一戳地面,让她直起了腰来。   “这里不止是正常修士无法生存,就连寻生灵都无法在这里生存,他们果然有恃无恐,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杨灵歌相比亥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身上还有灵力源源不断涌出,如同一个白洞,集中在她与亥兴身边,完全能护住她俩不受影响。   这个时候还有不少余力观察四周。   寻常山门之中的草木植被这里半点没有,一眼望不到边的红色石板覆盖了所有植被可以生长的地方,过于平坦的路面反而让人感觉荒芜。   “杨师弟,我们先离开这里,出去将这里的情况和师尊他们汇报一下吧。”经历刚才那么一遭,亥兴也清楚,自己托大了,这个时候想撤出去将他们看到的消息传递给师尊他们,以防他们来时,不小心中了套。   杨灵歌点头回应一句:“我先送你出去。”就拉着亥兴退出了山门阵法范围,见这位师姐正常吐纳灵气,买脚又往里面走。   亥兴刚刚准备使用传音符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拽住了杨灵歌:“杨师弟你干什么?”   “我再进去看看。”杨灵歌回头看了一眼亥兴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又抬头看向亥兴的脸,有些明白过来她怎么心思,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没有直接闯进去大杀四方的打算,我们的情报太少了,我是想进去多取得一些必要的情报,方便之后的攻击。”   “我们还是等师尊他们来了才说吧?那里面明显有一个杀阵,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处理的,贸然行动,很有可能会白白丢了小命。”   杨灵歌有点沉默,半晌才道:“师姐,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亥兴脸颊一红,想给自己一拳头,刚才自己为什么就不老老实实听杨师弟的?这会儿杨师弟都被自己几句话彻底影响了!   亥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才正确,杨灵歌拍了拍亥兴的手臂,道:“亥兴师姐你放心,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先联系你师尊,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只要他们来得足够快,也能将我救下来。”   如果来慢了,那也可以将收集来的资料交给他们…   杨灵歌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见亥兴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有了些放松,杨灵歌道:“我等你联系上他们再进去?”   “好。”亥兴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抓住杨灵歌的手,联系上了自己的师尊与师兄他们。   让亥兴无语的事,师兄师姐们都出发找过来了,自己师尊还在门派里准备远行要用的东西…   “师尊,对你来说,这都不算是远行吧?你就不能直接带着师兄师姐他们瞬移过来吗?”   “你师尊我的本体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有点小紧张。”亥兴师尊在那边尴尬地笑了笑,对于亥兴后面的那个提问又提出了不同想法,“至于你们的师兄师姐,不能太惯着他们,连找到自己师妹指出来的地址都做不到,还当什么修真者?还不如回去种田得了!”   亥兴有一次陷入了不想与师尊交流的长期沉默中。   师尊被这种沉默的气氛搞得无比尴尬,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很快,很快就到。”   “很快是多长时间?”亥兴终于开口,不过这次开口是直接质问。   “这个…”师尊犹豫道:“半个时辰?”   “这么久?!”亥兴的声音都提高了两个分贝,“您在干什么啊!”   “我准备梳洗梳洗…”师尊弱弱道。   “为什么要梳洗?师尊,修真者不都是无尘无垢的吗?您为什么还要去梳洗?!您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亥兴都开始怀疑自己师尊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站在她旁边的杨灵歌却通过刚才的话想到了一些问题:“是前辈有一次突破了吗?”   忽然听到旁边多出个帮自己说话的人,传音符的另一边停顿片刻,随即恍然地叫起来:“杨灵歌小友也在吗?是的,本座突破了。”   “恭喜前辈,前辈好好清洗,没关系,不着急,我可以先进去看看,看看这当中有什么陷阱。”   这是威胁?   对面的亥兴师尊一脸黑人问号脸地将传音符拿开了一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对方的激将法了。   正想说什么,杨灵歌又在那边继续道:“请不用担心,我会将亥兴师姐留在外面,就我进去调查。”   反向操作?为了增加他的负罪感,迫使他被负罪感驱使,赶紧赶过来吗?   “杨师弟,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那里面看上去不太安全。”亥兴听对面沉默,像想到什么,兴奋起来,添油加醋地在一旁添加了一些让师尊担心的因素。   “不了,里面危险,亥兴师姐一进去就容易手上,不久之前不是太吐血了吗?”   “小问题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你们原地等我过来!”亥兴师尊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就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你师尊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着急,亥兴师姐,你还是留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杨灵歌可不知道刚才的功夫,亥兴的师尊都思考了一些什么问题,他还在那边劝说亥兴留下别乱来。   亥兴听到传音符那边的响动,就知道自己师尊到底在想什么了,面对杨灵歌关心的话语,立刻点头:“我就在这里等吧?”   “…好。”杨灵歌对亥兴的态度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一下一个样的,实在让人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不过她没有仔细研究对方隐私的打算,围绕亥兴画了一个圆圈后,就转身踏入了那个阴森恐怖的山门阵法之中。   熟悉的场景再度出现,杨灵歌迈步往前走,耳边不知道是鬼哭、鬼笑还是单纯的风声。   山上没有了树阻挡风,这里的罡风刮得就比很多地方要大,过于刚烈的风很容易比较弱小的生命,山门中在这种恶劣的循环影响下,加上压在土地上的一块块红石块,让整个山渐渐失去了生机,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山。   如果这山有山神,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直接被气到。   “大概会被活生生气死的吧?”   杨灵歌自娱自乐地喃喃说了一句,立刻就有人接话了:“哦?什么会被活生生气死?”   这忽然有人接上话是有够吓人,杨灵歌反而继续跟着那个声音回答了:“山神。”   “嗯?你是说,我是山神,还是说山神会被气死?”对方还有兴趣追问。   “自然是山神会被气死。”杨灵歌循着声音找人,很快找到了一名青年。   青年一身暗红色的衣服,暗红色的头发,眼瞳、眉毛、肤色也都是土红色。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没法分辨出这个地方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不隐身都有隐身的效果。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围观了多长时间,看上去不像是个会忽然袭击的卑鄙小人。   青年在杨灵歌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打量杨灵歌,越看眼睛越亮,“你真不错。”   “客气。”杨灵歌回。   “你来我们这里,是来讨伐?还是来加入?”青年没什么弯弯绕绕,开口问起他在意的事。   杨灵歌也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的想法,回答道:“自然是来讨伐的。”   青年闻言点点头:“那我只能打到让你加入我们了。”   杨灵歌抽出自己的飞剑,依旧是那柄被斩断的飞剑,青年看得扬起眉头:“你这武器太差,我借你一件如何?”   “不用,我并不像被你们同化。”杨灵歌甩了甩手中断剑,断剑剩下的一半从剑鞘中自行飞出,连接在断剑的断口位置,看上去和寻常完好的制式飞剑并没有多少差别。   红青年见状咧嘴笑了笑,“你倒是无欲无求的,对自身装备的要求都这么低,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真的有活着的欲望吗?”   杨灵歌一愣,伸手弹了弹自己的衣服,似有所觉道:“心魔攻击?所以影响、改变与控制赵勤他们的人就是你?”   “没错,是我。不过,他们也不能算是被我改变的,他们只是被他们自己内心的负面影响改变了。   我趁他们被影响的时候,趁机控制了他们的心魔,等他们彻底被心魔吞噬掉后,我就可以直接控制住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之下去做一些正好符合我期望的事情。”   杨灵歌想起了赵勤与努力针对少女,毁掉了自己一生的刀客,甩了甩手中的剑,盯向对方的双眼。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一步:初次见面…礼   山上,杨灵歌面对红袍青年的同时,山下,关于杨亥二人调查到的东西也直接引起了轰动。   亥兴的师尊看着温玉中极其败坏咒骂着什么的人们,一边赶路一边威严道:“现在这样悄然的吞并必然不少,本座建议各位门主、掌门、宗主、族长好好去调查一下门下弟子情况与外门门派所有弟子的情况。   别等不久的将来一切不可挽回了再来后悔。”   玉那边的人们瞬间沉默下来,但从他们背后能听到小声窃窃私语的声音,其他人一定也在讨论。   “多谢张宗主了,之后我们会派遣得力弟子前往目的地讨伐那魔教!”   “我等也是。”   其他玉中人影纷纷给出答复,随即身影消失,亥兴师尊张宸收了那些玉,随即轻叹一声,他太不容易了,按照前世的记忆,收了几个有天命之子特征的弟子培养,这都还没多少年了,居然就遇到大事件了。   当初借系统的优势,连蒙带哄的拐来几个徒弟,还以为自己过几年就能走上璀璨修真人生,结果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群弟子就是一群引祸源,走哪霉哪,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修士而已,为了能够成为他们最大的靠山,修炼与搏命的事情就没少做过。   多少次差点就死了?   也托了这些弟子遇到麻烦就一定会大机缘的福,张宸这些年的成长速度也远超了同龄人,谁能想到,道寻宗炼气化神境分神期的宗主,十几年前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二十一岁普通人?   就连张宸自己都没有想过,人被逼到极限的时候,会成长得那么快。   他现在都没有实感,就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遇到修真大事件的时候,可能…没办法做到独自应对。   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求助外援。   张宸本就没有高手的自觉,身段说放就放,将自家弟子说的事情也跟其他各个门派说了,争取请到更多的外援。   事实上,他的系统中,有上辈子带来的宝贝,他对于资源倒不怎么上心,主要是要应对的弟子们将要面临的各种劫难。   他原本以为自己收的大弟子的劫难会最难应对,毕竟按照他对大弟子那种模板的天命之子的了解,他将来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众矢之的,要帮他度过他的死劫,就要帮他挡下整个修真界针对他的人。   一个没搞好,可能会殃及到整个门派的其他弟子。   为了应对大弟子的事情,张宸一直在努力地经营自己的人脉,让修真界的大修士都欠他人情,这样等出问题了,他们就不好对自己其他弟子动手了。   只是,老天还没等他得意,就又给他出了大难题,最小的弟子亥兴那边居然出了问题。   居然惹上了一个神秘宗门…那个神秘门派老东西可千万不要对他的小徒弟动什么歪心思。   他可是知道的,自己小徒弟的体质特殊,除她的命定之人之外,总会引来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去跟他们作对。   他从半年前就开始怀疑,那个杨灵歌是不是就是自己那小徒弟的命定之人。   看上去就特别像,那小子看上去沉稳又聪明,年纪小小修为就不低,看上去就像是傲天类的天命之子…   性格还比较好,看上去也不是霸道的人,很多问题都会讲道理,亥兴胡闹的时候,还会阻止,嗯…越看越喜欢,如果不能收到自己宗门,将来他与亥兴培养起感情,结成道侣,也就是一家人了!这样也挺好的。   张宸不得不认真思考,要怎么去刷杨灵歌的好感,争取让他与自家那个傻徒儿在一起。   在此之前…果然还是要先解决这次小弟子的劫难才行。   当亥兴见到自己师尊时,他的身边不止跟上了自己的师兄师姐,还有几十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就连御坤山的掌门都跟过来了。   这大张旗鼓的架势,是准备大战吗?   亥兴来不及多想,在张宸等人抵达的时候,就急匆匆地将杨灵歌率先进去调查的事情和抵达的众人说了。   张宸安抚地伸手摸了摸小弟子的头,率先走到了前面,将里面的情况和众人说了一遍,叮嘱了一声,就率先迈入其中。   踏入这山门地界,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有转化能量的一套办法,不过,依旧被这里的情况惊到了。   这里的气息就能够让他们联想到很多情况,其中一名两米多高古铜皮肤的壮汉盯着地面看了片刻,就厌恶地飞上了半空:“那些都是用活着的人与动物炼的骨石!”   众人闻言,同样低头看去,确认了情况,气得脸色都青了。   “难怪这里寸草不生!”一名清秀女尼不由闭目跪下念诵往生经。   “活着的时候被炼死?”另一位青年原地转了一圈,眉头都皱在一起,手按在剑柄上,想发泄却又不愿伤及这些可以称为遗体的存在。   “那群混蛋到底有没有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有人却没有那么高的忍耐,从一开始捂着嘴,到最后忍不住跪在地上吐起来。   但也不是所有修真者都有一颗人类的心,有大部分的修真者神色都比较淡漠,最多是对这种情况感到不耻,并不会真就将这些当成一回事。   他们本就不再是寻常人类,自然也不会将普通人与他们当成相同的存在。   在他们看来,成神成仙就该断情绝爱,为这种事情就表现出那副态度的修士不是伪装得太可笑,就是心软得太愚蠢。   “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不是有弟子率先进来了吗?先找人汇合,别出什么事。”有人收回目光,比起在意那些生命短暂的生灵,还不如去在意一下能够直接行走在这里的那名修真弟子。   对方能自如在这里行走,那天赋与修为都是上上,属于修真界的宝贵资产,买个好,将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被这么一提醒,众人立刻扩散神识去查找目标。   神识搜索速度极快,须臾他们就找到了在不远处战斗的两人。   杨灵歌用的是灵气,很快就让众人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这孩子在这里还能使用灵气?”有人感叹,他在这里采取的手段是转化能量,让自身能量伪装成与这一片区域相似的能量再行使用。   杨灵歌却是用灵力转化的真元与对手的死气硬碰硬,属实愚蠢又牛逼。   御坤山掌门在看到横冲直撞的弟子的一刻,放心下来又生气起来。   还没靠近就传音教训:“蠢货,就算你的灵力比常人充裕,也不是这样乱用的,你就不会伪装一下,欺骗这个地方的能量吗?”   ‘师尊?’杨灵歌侧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前方的红青年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偷袭。   不过影响人心智的法术涌入杨灵歌体内没起到多大效果,红青年都感觉不可思议,暗戳戳又甩出了好几道。   他要看看这小鬼多少心魔才能让他改变。   红青年专注地丢影响人心智的法术,没一会儿,就法诀杨灵歌身上气息陡然变了,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欢喜神色,抬头,就被一拳击飞。   嘿,黑化后的拳头打在脸上真刺激!   红青年喜滋滋想着,在半空改变身形,防御对方快速地连招。   杨灵歌果不其然采取了快准狠的连招攻击他,不过用的不再是之前纯正的真元,而是另一种偏死亡的能量。   “你被我影响了。”红青年一边招架攻击,一边开口,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去影响杨灵歌心智,彻底将他转化成自己的傀儡。   谁知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杨灵歌平静的双眼,和怀询问的话语,“你是不是误会了?”   她很聪明,对方在她按照师尊所说做出伪装后,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弄错了一件事情,趁机解释一下的话,也许有打击对方的效果,“我师尊说,不要浪费力量,要伪装。”   “什么?”红青年问。   “我变个戏法给你看。”飞剑在杨灵歌上空盘旋,忽然多出了灵力,扩散来开反向挤压死气,随即又消散无踪。   红青年的动作顿住,下一刻就被杨灵歌一掌击中,打飞出去。   “我不跟你玩儿了~!再见~!”结果,倒飞出去红青年一边倒飞一边挥手,居然是刚才功夫就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想到将计就计,趁机逃跑。   杨灵歌看他飞走,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反而返回师尊等人身边,恭敬向诸位长辈们见了礼。   见一个小不点在见礼之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自己等人,张宸脑门流下汗来,嗯…为什么感觉这小家伙那么像自己上辈子家中过年时,来拜年讨红包的熊孩子?   自己给个红包…她是不是就会跑一边玩儿去?   怀着这样的想法,张宸取出了一个新做的储物袋,在里面装了几块二品的灵晶,就笑呵呵地递了上去,“小朋友不错,好好学习。”   “谢谢。”杨灵歌接过,非常认真地道了谢,目光转向了其他“长辈”。   那些长辈总算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目光齐刷刷看向御坤山掌门,后者双手往自己身后一背,吹着口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奥!这抠搜的老玩意儿,不就是弟子出息吗?走着瞧!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二步:礼尚往来?   一群修真界知名的大佬急匆匆赶到最凶险之地,准备齐心协力一起对付威胁了整个修真界(待定)的大反派所在门派。   结果到了地方,第一眼先被恶心到;第二眼看着疑似反派的家伙将计就计,借机逃跑;第三眼目睹一名漂亮孩子在自家厚颜无耻的师尊的暗示下,向其他门派掌门索要见面礼。   之前紧张的感觉立刻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提起来的心也跟着一点点落回肚子里,正常位于眼眶中间的眼珠子也悄然往上,还下意识收起了双手除中指之外的其他手指。   哎,罢了罢了,率先抵达这里的人都那么不上心,他们在那边紧张个什么劲儿?还是先随便看看好了。   一众大佬面无表情地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留下了道寻宗的掌宗弟子,以及御坤山的掌门长老和弟子。   “切!一棒子小气鬼。”御坤山掌门不屑撇嘴,看向道寻宗的掌宗主和他的弟子们,和颜悦色地笑起来:“张道友,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半年不见,禾掌门又年轻了。”张宸说着客气话,心中想着对方真是越来越年轻,思想比半年前更幼稚了。   御坤山掌门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得一脸灿烂,“张道友的嘴真是一如既往的甜啊,我就当你是说认真的好了。”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她修道有成之后,她就没有再苍老过,同时,也没有再年轻过,外貌与年岁都固定在了全盛时期,自然明白张宸话中有话。   不过念在他见面就送了见面礼给自家大弟子,她就不跟这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计较了。   张宸可不知道面前真实年纪未知的御坤山掌门心中所想,刚刚损失了一笔的他懒得讲废话,目光落到其他门派的人都没有选择的正前方陡坡,道:“禾掌门有没有兴趣随我们一起去深入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   “来了,就是准备把这里的事情调查清楚,自然是要去的。”御坤山掌门颔首,率先迈出脚步,走到了对方的前面,其他地长老弟子立刻跟上。   张宸是想到御坤山掌门做很多事情不拘小节,喜欢一马当先,但他是真没想到,就算到了这个地方,她依旧是毫无顾忌冲到最前面的。   她那弟子在这一点上,和她似乎不太相似。   在杨灵歌与亥兴的相处上,杨灵歌更加保守,亥兴更冲动。   但一旦决定下来什么事情,杨灵歌更固执不愿退让,亥兴更灵活懂进退…   张宸越想越觉得这两人适合,很多地方都异常的互补。   想到自己给出去的见面礼,就当时女方师尊给徒弟女婿的红包好了。   这么一想,张宸心情顿时舒畅起来,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开始没话找话地与御坤山掌门谈论起双方弟子的一些事情。   御坤山掌门一边聊一边观察四周情况,从表层来看,这个山光秃秃的,一看就能清楚看到远处的道友在做什么,远比那些深山野林走出一段距离就被树木植被遮住视野的状态要好不少。   但开天眼去看,景色就完全不同了。   无数怨气已经从基础的气态凝成了固态,与地面那些由尸炼成的石融合在一起,一旦用天眼看,就会看到无数被炼的事物的原本模样,它们闭着眼睛静静站立在各自的石板上,像那些用来陪葬所用的陶俑。   只是陶俑是用陶土做的,这些却是用躯体炼出来的石冤灵。   它们现在能够那样安静让他们折腾,应该是因为自己等人还没有踏入敌人需要他们踏入的陷阱的缘故。   现在就这样出去,伤亡还不会太大…但御坤山掌门知道,这些人不会离开。   修真界踏入炼气化神大境界的,都能开天眼,他们不可能没有看到这些的情况,可就算这样,他们依旧在附近调查,就代表他们并不惧怕那些。   他们不怕,御坤山掌门却怕自己的门人在这里出现不必要的牺牲,做了一些安排,让杨灵歌和元婴期的长老带着修为没有到金丹中期的弟子撤出这座秃山。   一个门派有一名分神期高手坐镇就差不多算是中上游的门派在了,御坤山掌门也怕自己此番冒险会出现大伤亡,让别有目的的人趁虚而入了,还是多留些后备力量在外面以防万一更为妥帖。   御坤山撤离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基本也算得上是主力军。   她没有搜查附近的打算,带着人绕过了一些看上去比较凶险的石块,直接往山上位置走去。   同一时间,下山的杨灵歌看向从一开始就被留在了外面的亥兴与一些修为低微的弟子,伸手挠了挠脸颊,看向自己身旁的师叔。   与她一起出来的这位分神期师叔是御坤山中排名第九的师叔赵空谨,修为在门内那群师兄弟里不是最高的,但是他是学得最扎实的,可以说是一位比较慎重的人。   一般门派内,基础的专业知识传授、专门用于弟子方面的炼丹炼器半成品、完成品都要交给他来检验,得到了他的确认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所以门内弟子从没出现过修炼修查走火入魔的事情,也没有吃到废丹爆丹的情况,就连用的制式武器,虽然少了比较多的附属能力,也比其他门派的耐用实用。   之前杨灵歌手中炼器的书籍也正是这位师叔根据炼器师叔的手札尝试改编的。   改编后的手札,那位炼器师叔看过一遍后,就再也没有去看第二遍,说是影响到了他的正常发挥,书册阴差阳错就归杨灵歌所有了。   与自己的九师叔对视一眼,杨灵歌指了指御坤山所在的方向:“回去?”   “先不急。”九师叔赵空谨摆摆手,神识无限外放,“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附近是否真的就没有任何埋伏,你们先两两一组相互检查一下彼此身上是否有不知名标记。”   杨灵歌转身,立刻招呼其他弟子按照师叔吩咐行动。   还别说,的确找出了一些标记,不过并不是什么邪恶标记,像是寻常跟踪用的标记,并不高明。   杨灵歌将检查过后的情况告诉九师叔,后者点头,又将一面镜子交给杨灵歌:“你再检查一下,看看他们之中是否有人是他人伪装,或是身上是否存在高深不易察觉的法术。”   “好。”杨灵歌接过镜子转身逐一去检查,其他守在外面的一些门派门人见状窃窃私语起来。   亥兴看着疑惑,忍不住上前来询问,“杨师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一些检查,防止被人替换、被人定下标记或是被某种高深法术影响。”杨灵歌检查的仔细,并没有开口,倒是一旁赵空谨担心亥兴会打扰到杨灵歌,在旁边代替她做回答。   亥兴错愕,“用得着那么仔细吗?”   赵空谨看了亥兴一眼,“你就是那位与小灵歌一起调查了整个事件半年时间的道寻宗弟子吧?”   亥兴忽然被问起,立刻拱手:“正是在下。”   赵空谨取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她,“我是小灵歌的九师叔,半年时间有劳你关照了,这是见面礼。”   亥兴错愕地结果了对方递给自己的东西,想着在上山之前就见过的这位,那个时候…他好像就一直在神游物外,这忽然来这么一出,亥兴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着对方递给自己的储物袋,下意识又往前面推,还没开口,这位九师叔又道:“我那杨师侄已经收了你师父的见面礼。”   亥兴更加错愕和茫然了,这…这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是…是想告诉她这是在礼尚往来吗?   可彼此长辈送晚辈见面礼,她怎么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好像…好像在交换彩礼似的…   亥兴脸颊红了红,一旁的赵空谨已经在催促,“你不打开看看吗?我建议你打开看看。”   被对方的话弄得懵懵懂懂的亥兴,昏头转向地按照赵空谨说得打开了储物袋,某件东西在她面前闪烁,差点刺瞎了亥兴的双眼,她下意识抬起手,就听到了一阵叮铃声。   她揉着被强光刺激出眼泪的眼睛,面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套了两个银镯。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自己身边的赵空谨。   还没开口,杨灵歌的声音传来:“你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确认对方是否有问题吗?那镯子是骗人的弥补吗?”   亥兴已经满脑袋的问号了,她的目光求助一般地落到了杨灵歌的身上。   杨灵歌看她一眼,给了一个安抚人心的眼神,先走到赵空谨身边,将自己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   在那群人当中发现了一位附身者,一位伪装者和两名被心魔影响了心智的弟子。   目前附身在本门弟子体内的附身者已经被驱除,伪装者直接被打飞,在两位弟子心魔入侵的时间短,对着他们念了几遍清心诀后,一人给了一道清心符,让他们照着符纸画二十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亥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仔细调查,真让他们调查出自己门内弟子出了状况了,还那么快就处理完了…   其他在远处小声议论的那些人,忽然停下了说话,修为高深的,开始吩咐弟子去做检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三步:这孩子有点邪乎   亥兴拿着储物袋,无言以对地看着不远处忙活起来的人,站在原地有点茫然。   杨灵歌这个时候已经将事情与赵空谨汇报完毕,来到了她的身边,道:“我这位九师叔,为人有点谨慎,对别人都喜欢以恶意先进行一番揣度,确认了被怀疑的对象没问题之后,就会道歉送上一些小礼物。   你刚才靠过来让他对你有了提防,想要调查你,又碍于你是我朋友,就委婉地换了一种方式对你进行检查。   你短暂失明的功夫,我那位师叔把你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了你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的伪装,学的不是邪派心法和功法,就送上了这个…他亲手炼的储物镯和防御镯。   我猜测,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他一定打算就那么蒙混过去了。”   杨灵歌说到最后,看了自家师叔一眼。   赵空谨不自觉后退一步,脑门流下在汗珠,但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微微向亥兴点头。   亥兴这次算是明白了,她忍不住笑,“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光明正大的调查我也是可以的,礼物什么的也没有那个必要。”   “礼物还是要的,毕竟九师叔他也是个男人,那么认真地去确认女孩子的情况,还是很失礼的。”   杨灵歌说着又指了指亥兴手中那个储物袋:“你手中这个储物袋,是我五师叔炼制的,能够容纳一个院子的物品,并且可以完全保鲜,内置空气,比寻常无法容纳空气的储物袋实在得多。”   “啊!这么高级的吗?!”亥兴还没来得及思考杨灵歌前一句大男人认真确认女孩子的情况是什么情况,就被她的后一句话给吓了一跳。   “我们门中弟子基本用的都是这种,九师叔手中更是有很多多余的。反正制作的材料简单,本身并不贵重,你尽管拿去使用就是。”   杨灵歌怕亥兴心里有负担,还是解释了一句。   亥兴只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看错御坤山了,御坤山的修真者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自给自足的修士,他们全部都是有钱人!   亥兴炼化手中三件法宝的时候,其他人也对自家门派弟子完成了检查。   在听到其他弟子汇报上来的结果后,他们都沉了心。   调查的结果很不理想,他们被检查出有问题的弟子,远比御坤山门人多。   他们还是在御坤山的带头下,才检查出了这样的结果,这让他们有些心慌,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未知的情况最令人恐惧,为了调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来不及去注意其他门派什么心情,如何看待这次的事情,先整顿和处理那些出问题的弟子。   杨灵歌这边,大家已经收拾好各自的东西,朝御坤山…他们家的方向御剑而去。   杨灵歌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的目光落在亥兴身上,“亥师姐,你愿意到我师门暂住一段时间吗?”   亥兴下山可不止半年时间,见杨灵歌等人准备回御坤山,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了。   她看了一眼自家陪着她的师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出来快一年了,也该回去闭关修炼,稳固修为了。”   杨灵歌点头,忽然伸出手,平摊在亥兴面前:“亥师姐,希望未来我们有一天能够改变整个修真界的风气。”   亥兴想起自己与杨灵歌这一路的见闻,之前被暂时放下的心思又一次涌现上来,她伸手覆在杨灵歌手上:“嗯!我会加紧修炼,掌握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的!”   两人定下约定,告别离开,留下现场的一些弟子思考着他们是否应该现在返回自己的山门。   在他们看来,他们是被专门被叫来接应内部人员的,没有接到其他消息之前,他们绝不会擅自离开。   …   杨灵歌等人顺离返回到了御坤山,赵空谨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独自一个人将整个山门巡逻了一遍,加固了山门的护山大阵,随后又开始召集弟子逐一到他那边做检查。   杨灵歌是第一个做检查的,可以说,她是又被检查了一边,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被赵空谨安排去盯守其他弟子,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小动作或是接触了。   这算是没此九师叔离开山门重返后的例行公事了。   当初就连御坤山掌门都被老九这一番操作搞得心烦,争取外出的山门任务不派遣赵空谨去。   杨灵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赵空谨如此大动干戈的调查众人了。   老弟子也熟悉了,新来的弟子还是在老弟子的解释下才安静下来,乖乖接受调查。   赵空谨这么一弄,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离开的那些人并没有任何线索传递回来,赵空谨会时不时派遣杨灵歌过去调查一番。   原本留守的人还好好留守在那里,上山的人却一直没有从山上面下来,谁都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想进去看看,又怕自己修为低下,进去了没人救,会白白送命。   但拖延的时间越久,大家就越担心里面的情况。   每一次见到杨灵歌过来拜访,都希望她能往里面走一趟。   杨灵歌并没有答应,与师尊相比,她不过还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与拥有修真界顶尖实力的师尊没法比较。   如果师尊他们在里面出事了,也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应对的。   与其进去浪费时间,不如快些返回宗门,做好抵御随时可能会来的强劲外敌的准备。   可惜,杨灵歌的警告在其他门派众人耳中听来像是在逃避,不愿意帮忙还找他们多借口,在他们看来,一点身为修真者的骨气都没有,就没有必要跟她再多废话。   指责杨灵歌的声音并不在少数,无不是觉得她是在故意找借口不愿进去调查。   也有人觉得她是吃过里面的亏,害怕了,所以才找那么多借口,可以理解。   只是,这些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嘲讽与激将,杨灵歌见劝说无效,干脆不再劝说,回御坤山与赵空谨做起更多防御布置与时间加速阵法,加速修炼起来。   两个月一晃而过,东胜神州整个地震起来,这震动的频率很大,有不少平原地面直接开裂成了裂谷。   有些高山整个塌陷不见,有些地方则被挤压成了山。   原本应该也会受到影响的御坤山,却在大地震动时起,就如同一个巨钟,镇压在了那一片土地上,将整个山脉附近都一并镇压住了。   地震在他们这一片地区震动得非常轻微,最后干脆没了反应,这似乎也形成了某种连带反应,以御坤山为中心,地震被一点点地压了下去。   御坤山附近村镇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倒下了一些不怎么牢固的棚子。   在地震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就找某个一直驻守在山下的某位修真者去帮他们修缮了。   …   御坤山山道上,道寻宗的师兄通过传音符联系上了余百清,将整个东胜大陆发生的大地震告诉了他。   在听说地震还在继续时候,余百清还有些不敢置信。   御坤山除了大清早的时候震动了一下之外,就恢复正常了,这样的地震也就跟寻常斗法打一场差不多。   根本就不会引起御坤山门内众人的注意,所以余百清也只以为这是一场小地震而已。   他根本就没想到外面真实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很多,简直就和天塌下来似的。   道寻宗所在的洞天福地最开始也受到了影响,还是其他师兄师姐反应速度足够快,封闭了洞天福地的入口,这才避免了福地受损。   就最初的那么一下,洞天福地就有不少地方遭遇到严重损坏,一些地方的山水格局都变了。   外面更是惨不忍睹,成了一片废墟,原本有着热闹镇子的地方也彻底消失不见,派遣出去的弟子往返几波,救回了几千人。   可地震没停,受灾情况只会更大,同门师兄弟担心余百清安危,原本是想要联系他,确认他的位置,来救他的,结果余百清那边的情况大大出乎意料。   “所以…你们那边一点事也没有?”在彼此了解完了彼此的情况后,传音符对面的师兄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地确认了一遍余百清的情况。   余百清抬头看了一眼一如往日的御坤山门人,眉头不自觉放松,又叹又笑地回答,“也不能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的确影响不大,并没有人伤亡。”   “好,你没事就好…我现在比较担心师尊那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和师尊他们插手的那个门派有关。余师弟,你可不可以帮我们去问一下御坤山的人,看看他们能不能那边山门看看?”   “我去问问,我也不确认御坤山的门人有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他们之中,有话语权的两人已经有六百多天没出过他们的闭关室了。”   余百清想到杨灵歌,就忍不住想叹气,六百多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感觉有人数次突破了,这个突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杨灵歌。   余百清下意识不想见到杨灵歌,这个人有点邪乎,在修炼上,和道寻宗前三位的师兄有得一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四步:什么叫替天行道?   整个东胜神州地震的事情并没有瞒过御坤山上的九长老赵空谨与掌门大弟子杨灵歌。   “果然出问题了。”赵空谨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着自己面前差不多快出炉的丹,表情变化都没有。   “还好师叔回来就开始加固阵法了。”杨灵歌神识观察御坤山下的情况,确认没有人受伤,才收回神识,回应赵空谨的话。   赵空谨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提供了真元,阵法的改进是你做的,记你一大功。”   “九师叔,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御坤山拜托您守着了,我要去那座无名山看看,如果地震那个地方有关的话,现在那边的情况应该最严重,那座山上的护山大阵应该也毁了。”   杨灵歌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放入了储物袋中。   赵空谨多看了她两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前提是这一场地震必须真是那座山上某些特殊的情况导致的才行。”   杨灵空明白他的意思,赵空谨要的是能够证明问题出在无名山的证据。   他可以假设无名山是导致地震的源头,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也可以理解地震产生的原因是战斗破坏了无名山的护山大阵,导致了战斗余波扩散,形成地震。   但,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管杨灵歌有在多想法,赵空谨依旧会坚持掌门让他回来时候,交代他去做的事情。   也会严格管束住杨灵歌,阻止她出去乱来。   杨灵歌从怀中取出了与那边的人联系所用的传音符,联系了一下在那边驻守的人。   符纸无风自动,随即自燃,片刻的功夫,彻底化作化作灰烬,那边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杨灵歌。   杨灵歌回头看向赵空谨。   赵空谨:“这个不能证明什么,对方有五成几率因地震晕倒,没有听到你与他们通讯。”   杨灵歌扬了扬眉头,不死心地又取出来一张符纸,符纸燃尽,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又回头看向赵空谨。   后者平静道:“地震发生突然,所有人措手不及,身上的东西很有可能遗失,甚至持有者本身就被困在什么地方,无法及时回应你…”   话还没说完,杨灵歌刷刷刷,双手交叉伸出,手指之间分别夹着三张传音符。   赵空谨:“…”   杨灵歌将六张符纸一并点燃,联系得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同一时间联系那边的六个人。   符纸燃烧,无人回应,杨灵歌的目光又一次转向赵空谨。   赵空谨:“他们是在同一片地区驻守的人吗?”   杨灵歌摇头。   赵空谨:“除了他们,你还能联系上什么人吗?”   杨灵歌的手中又刷刷刷多出六张符纸,符纸瞬间燃烧起来,烧完了见没有一个人回应,杨灵歌又刷刷取出六张。   六张又六张。   赵空谨看到最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和多少人交换了传音符?”   “不多,以防万一,我差不多每一个人都问了。”杨灵歌回答到这,忽然顿住,因为没有燃烧起来的符纸那边,传来了轻微又压抑的喘息声。   “需要帮助吗?”杨灵歌放轻放低了声量,对符纸那边询问。   喘息的声音顿了一瞬,无声轻语道:“别来…!这个的大阵被解开了,冤灵复活了!”   话音未落,杨灵歌就敏锐捕捉到了其他更加细小的声音。   原本还能联络上的符纸瞬间燃烧成灰烬。   杨灵歌目光立刻落到赵空谨身上,两人开口,异口同声,“扩大阵法到阵法所能承受的范围最边缘\将山下百姓全部接山上来!”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赵空谨道:“扩大阵法费事,你也无法确认山下那些人是否就是值得保护的人,倒不是在接人上山的时候,顺便将人调查清楚。”   “布置双重阵法,一层护在外层,一层护在外层,山下的人有他们习惯的生活方式,随意打乱他们的生活方式可能会让他们无法适从。再者说,他们是下方土生土长的人,还有不少家产农作,那是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努力产物,他们也不会舍得。   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让他们放弃他们的努力成果和家重家当,您觉得他们会乐意?”   赵空谨瞬间明白杨灵歌的意思,“你是说,不但是那些人要救,还有他们的家当也全部都要救下来?”   见杨灵歌点头,赵空谨长长叹息一口气,“你知道这需要消耗掉我们多少资源?”   “不用御坤山的资源,我用我的私库就可以了。”杨灵歌回答。   赵空谨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手头上的储物袋拿给了杨灵歌:“少了就从这里面拿,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   “好的。”杨灵歌看了一眼储物袋,一把接过,领命而去。   杨灵歌下山的时候,余百清正好与师兄结束交流,看到从山上下来,又高挑了不少的少年人,他的心情复杂,又有些好奇杨灵歌这个时候下山的原因,不由自主就跟在了杨灵歌身边。   两人前后脚到了山下,杨灵歌停在了山门阵法前,回头看向余百清:“你是想回你的宗门看看吗?这种事情你应该去和我的九师叔说,而不是过来找我。”   “啊,不是…”见杨灵歌误会,弄错自己的意图,余百清心情更复杂了,有点得意,又有点被侮辱的感觉。   他是自愿留下接受处罚的,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情就找借口逃跑,对方那样说,就是觉得他是那种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回避自己责任的人。   这就是一种侮辱。   但同时,一向都表现出能够看透别人心思的杨灵歌,这次居然没看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又让余百清觉得自己高深莫测,连杨灵歌都看不透自己,优越感立刻上来,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没控制住,松懈了不少。   “不是的话,你来找我做什么?”杨灵歌眨了眨眼睛,开始认真观察这一条山路。   御坤山凝缩了山上护山大阵的时间,所以山上和山下的时间不一致,山下过去两个月,山上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天,差不多快两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这一条被余百清杀得红彤彤一片的路边早已恢复了正常颜色,那个时候坑坑洼洼地地面也被修复完整了。山石也被扫得干干净净,路面没看到一丝落叶,原本的血腥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散,怨气杀伐气荡然无存,山路上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很难想象它在几年前的模样。   杨灵歌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对余百清少了一些挑剔,反而有了一些对待自家弟子的态度,“你是想要去休息一天吗?”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去哪里,做什么?”余百清没想过对方刚才念头百转,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又担心杨灵歌会觉得他得寸进尺,随即补充:“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   “没事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地震了吗?我觉得这件事情和六百天之前我去的那座无名山有关。   很有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暴露在外部的人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   我是准备下山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再布置一个大的保护阵法,将山下那些属于我御坤山势力的村镇城保护起来。”   余百清呆了一下,“你一个人去?还要将山下御坤山势力范围内的村镇城保护起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杨灵歌没明白余百清这个时候问为什么是问的什么问题什么方面的。   余百清手舞了一下,想具体描绘一下,但越描,自己越糊涂,只能放下手,道:“就是…你为什么要保护山下的那些人?他们只是信仰你们,找你们寻求庇护,并不是御坤山的人,也没有给你们提供任何好处吧?   你也知道那一场大地震很有可能是那个不知名的山中出了问题,修真界修真者们都自顾不暇了,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添麻烦?去布置那么大一个阵法,就为了保护一群跟你一点关系和利益都没有的人们?   你这样做,他们也不一定会感谢你的吧?”   杨灵歌表情古怪地看向余百清:“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感谢啊?这只是一种礼尚往来而已。   他们虽然没有提供什么大的利益,但总是会送一些吃的用的上来,食物果蔬也基本都是由他们提供的。一些有能力的孩子也是他们送上山来学习的。   这个御坤山上,就有九成以上的人,曾是这座山山下的在百姓。那群百姓中,有不少还是山上人的直系亲人呢!”   “就算是亲人,上山修真了,那就是与前尘往事断了关系,他们怎么可能再继续惦记山下的人和事?”余百清皱起眉头。   “为什么不能?生养之恩大于天,就因为自己要修真,自己要长生,害怕失去他们的痛苦,就要扯断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种自私的自我保护罢了。   老天也不是绝情绝义的存在,甚至更加紧密的将因果联系在一起,那些擅自断绝与曾经亲人之间存在的关系,觉得修真就该绝情绝爱的,都不过是一群自我到愚蠢的人罢了。   因果是斩不断的,情感也不是你单方面终止,对方也就跟真正不再惦记你,真与你彻底斩断了因果的。   师尊说了,山下的那些人,就是亲人。修真者,想要代表天,就别自私地只知道考虑个人,不然,没资格说什么替天行道。因为那样能舍弃亲缘的人,说到底了,做其他的事都不过是为私利找个看起来像样的借口罢了。那样,还不如小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五步:师尊当然比徒弟更厉害   杨灵歌的话有点震到余百清,他不想赞同,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驳杨灵歌。   因为他不清楚,修真者绝情绝爱到底是自私,还是为了追求仙道斩断了自己与凡尘的联系。   杨灵歌见他出了神,并没有打扰他,独自一人往山下走去。   清幽的道路上,杨灵歌的脚步不重,但听到在余百清的耳中却很清晰,这当中有固有的节奏与规律,反而让余百清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   “成神成仙,不就是要斩断与这凡尘俗世的联系,与天同寿,逍遥天外的吗!”余百清看着正在变得越来越小的少年身影,忍不住冲下面朗声叫道。   “那是庸人想当然的认知罢了,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生灵,哪个不是沧海一粟?逍遥求的不过是一份自在心态,不管是在闹事还是在深山,只要你有那一份逍遥心,何处不逍遥?所有的不自在,不过就是自己给自己捆上的枷锁。”   杨灵歌回眸,那一瞬间,余百清只觉得下山入世的那人,不像是一名修真者,更像是…一名已经得道成仙的逍遥客。   杨灵歌有着一份他没有的洒脱,可他依旧不完全赞同杨灵歌的看法。   杨灵歌生来就是一个天才,所以没有事情让他烦恼,可这世上那么多的人,不都还在为生活苦苦挣扎?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仙缘,也不是所有修真者都是老天爷宠儿,生活之中那么多阻碍,求长生、求自在,要付出的绝对不可能少。   不少修真者的修炼道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还不是中途夭折的命。   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杨灵歌的观念,只有与他一样足够强大,足够聪明的人,才能实现,至于自己这样的人,除了努力与小心谨慎,就想达到那一步,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但有一点他很赞同,也希望将来的自己能够实现。   那就是,像杨灵歌那样,不管是在身还是心上,得到真正的大逍遥。   余百清没有去追上杨灵歌,现在的他,与杨灵歌之间,拉开的差距太大了,但现在他却不再觉得杨灵歌邪乎了。   心境好的人,本身也增加了自身成长的空间。   他该让自己做出一些改变了。   杨灵歌消失在山路上,直接飞到了天空俯瞰以御坤山为主扩散开的那些村乡城镇。   根据地形定下了几个阵眼所在,将御坤山的大阵设为了最终的阵心,这样以来,就算别人一个一个突破阵眼,没有突破阵心,就无法破开整个大阵。   杨灵歌修改了几处细节,最后在半空直接分成了两个人,分头行动去做布置。   只用了一个半时辰,杨灵歌就完成了各地的在布置,注入自身的力量,启动了整个大阵。   在大阵完成的同时,杨灵歌脱力地坐在了地上,看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异常的人们如常生活,放松地闭上眼睛,就躺在了别人家的屋檐上。   就在杨灵歌完成了阵法的同时,别有目的的一些人发现自己在熟悉的街道上迷了路。   他们莫名其妙就跟自己的同伴走散了,走散了也就算了,他们想返回自己之前住的客栈,发现他们找不到了。   不管他们怎么走,怎么绕,都没有办法绕回原本的街道,反而越走感觉四周的一切越乱,很多地方无法通过一双眼睛记下来。   这样的情况让这群人直接懵了。   最后还是托了当地人拉着他们走,才抵达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只是,当他们再回头看看来时的道路,就感觉脑壳疼,这里的路太乱了,就像是一个迷宫,根本没有办法分辨道路,没有当地人带路,很有可能就栽在这里了。   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一名当地人带着他们离开了繁杂的街道,出了城往林子钻。   可…进入林子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彻底迷失了,就算飞上半空也没有用,一望无际的全部都是树,连来时的路都看不见了。   飞高了,他们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空间是扭曲重叠的,飞上天的时候,就被折叠的空间送回原本的位置,根本没法真正飞高。   这样的情况也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遭遇了什么。   这是别人的护山大阵的迷魂阵!就是为了困住对阵法内的人存在恶意的人。   确认了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事,这些人控制住自己的念头,尝试着飞上天空,结果来说,是好的,因为他的的确确摆脱了迷魂阵。   不过,人也被直接送回到了阵法之外。   “布置了阵法的人,真是谨慎。”面对全部都被送出来的同伴,为首的男子不知道是吐槽还是无奈,感慨了一声。   “不管布阵者是谁,我反正是不想再去尝试一遍了,你们谁爱去谁去!”   其他人也陷入沉默,回想之前的遭遇,他们也没有谁愿意再经历一次。   这群人想明白这些,还是转身选择了离开。   与之相比,一些宗门附近原本就发生了地震,随即又有人莫名其妙死亡,附近怨气冲天,在那些门派弟子下来调查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人专门用献祭人的方式布置了一个专门针对他们门派的绝杀阵!   当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宗门连同门内弟子一个都没能留下,而宗门附近的城村镇情况就更差了。   几日下来,不少村子直接亡了村,门派也灭了门,百里之内无人烟,只有一层淡淡红雾飘散在空气中。   即便是还有人存在,这个时候也双目赤红,带着凶光,瘦骨嶙峋的,比起地府饿鬼的模样还恐怖。   活着的那些,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他们已经被红雾影响,充满了杀死他人,将他人吞噬的强烈欲望。   一些从上空飞过的修真者,只看一眼,就不愿再看,心中别提多难受。   现在不少地方的修真门派附近都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家,让存活下来的修真门派团结起来,相互交流起来。   不交流还好,这一交流,众人就发现问题了。   为什么大家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偏偏御坤山好端端一点事情都没有?连无名山力量产生的大地震也没有波及到他们那边。   众人心中不平衡了,开始各种阴谋论,怀疑御坤山是不是搞出了那么多事的幕后指使者。   当初杨灵歌和亥兴说的那些要一统修真界的话也被人从各个渠道听说并且传播开了,想到是御坤山大弟子率先进入无名山,之后又没有留在无名山,把这些事情全部联系在一起,立刻加深了众人对御坤山的怀疑与敌视。   各种影响下,让他们还是组织起来去找御坤山讨要一个说法。   可御坤山的九长老,却觉得他们是想趁机来捞好处,根本不愿搭理这些人。   而这些人联起手来,也没有突破杨灵歌布置的外围阵法,双方硬是僵持起来。   偏偏,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持。   因为,杨灵歌会离开山门,前往无名山那边。   在东胜神州的地震彻底停下来的时候,她就前往过一次无名山。   只是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原本还只是一座光秃秃的山,杨灵歌赶过去的时候,那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越是往下飞,下面的引力越大,杨灵歌的飞剑在深入到六千米的时候,就无法再飞行,反而开始被拉扯得往下面坠。   很难想象,原本在这座山上的那些修真者都遭遇了些什么。   因为有亥兴与余百清的缘故,双方师尊长辈在失踪的时候又在一起,杨灵歌在确认这里的情况糟糕,无法这下去探索后,就开始联系起道寻宗的人,找那边的人了解情况。   道寻宗掌门,亥兴他们的师尊也不愧是个奇人,居然和道寻宗的弟子们联系上了。   根据在道寻宗掌门张宸讲述,他们直接到了山顶看到了一座宫殿,闯进去就看到了用血肉堆砌起来的祭坛,和穿着玉清元始天尊道服的中年男子。   那家伙吸收的力量已经足够多,很快就将几个修为弱的人给击伤。   然而御坤山掌门就是个怪物,在那名中年男子要吞噬别人时候出手,击伤那名中年,救出了受伤的修士。   吃了一通瓜,张宸才意外了解到,御坤山禾掌门居然不仅仅是一名修真者,她还是一名修道者,她现在的这一世,正好就是她的第十世。   这最后一世,她踏入修真,修为近乎圆满,这还不是在修真界达成的,还是在那个人间界达成的。   就因为杨灵歌的缘故,她带领一众师弟师妹与他们的弟子迁移到了修真界定居。   十世的累积让她比寻常修真者看得更多,也看得更开,她低调地养育弟子,并没有掺和到修真界各种大事里面去的打算。   这次还是因为杨灵歌的缘故,为帮这个亦徒亦女的孩子断绝可能隐藏的孽缘,她才来得这么义无反顾。   而御坤山禾掌门,在张宸看来,那是真的强,这大概是他见过的真正意义上的陆地神仙。   都说修道者,十世修道,一旦圆满,立地成神,虽然禾掌门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实力却是真的恐怖。   这不是用境界与功法能衡量的,而是她自身似乎就已经触碰到了某种天地法则,能直接借用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六步:沉积的妖气反噬   在面对一众修真者联手都无法对付的对手,御坤山禾掌门一出手,就让当时现场的众人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过,禾掌门出手的后果也极其严重,她的攻击力太过于恐怖了,对方通过邪门歪道与她硬抗,其后果就是力量碰撞产生旁大余波。   敌人布直得阵法虽强,依旧挡不住禾掌门一击,不同的两股力量,加上阵法破碎后的怨气碰撞,形成了乱流风暴,这些力量扩散碰撞在一起,以无名山为中心辐射到外界地脉,整个东胜神州的地面都震动起来了。   众人也因为地陷跌入到了无名之地。   在一众人观察看来,他们应该并不是直接跌入无名山的地部,这里应该是其他空间,抬头可以看到昏黄的天空,四周也的景色看上去也不像是地下世界,那是一片茂密巨大的古树林,含灵量比修真界灵气最充裕的地方还要重上五六倍。   如果不是其中夹杂着不知名的古怪能量,让人吸收就容易出现醉酒、发疯、气血逆行的情况,在这里修炼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也不是说这里的灵力吸收不得,就是吸收的时候,要非常小心地先将所有灵力内的杂质剔除掉才行。   这杂质还跟修真界灵气之中含有的杂质不同,黏着性非常强,非常不好剔除。   禾掌门开始和几位年长的修真者研究如何剔除掉那些杂质的简便办法,大伙儿想得都有些头疼。   这就是一大盘美味佳肴,偏偏美味佳肴上面淋上了一层薄薄的魔鬼垃,而大伙儿就是一群极少吃辣的甜食党,必须慎之又慎地将致命剂量的魔鬼辣拣出去,真是…太难了。   有些“甜食党”已经无法忍受“美味在前,无法品尝”的痛苦了,控制不住就开始去偷偷尝试,后果可想而知。   不但自己“食物中毒”了,还迫害到了其他苦苦忍耐的“美食家”们。   他们把耐性欠缺得人先关了起来,用辟谷丹先喂着,另一边又加紧研究提出“魔鬼辣”的办法。   …   了解到师尊那边的情况,众人有点哭笑不得,因为魔鬼辣的说法就是道寻宗宗主张宸提出的,御坤山禾掌门是第一个举双手赞同的。   在他们看来,全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辟谷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事物的问题?   “真是的,师尊他们就是分不清楚食物和当下情况哪个更重要!”今日,将第一手情报告诉了杨灵歌与余百清的亥兴小好笑地抱怨了一句。   杨灵歌眨了眨眼睛:“吃饭更重要吧?”   余百清不自觉斜睨向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杨灵歌,亥兴也跟着沉默了片刻。   在传音符那边,有其他弟子发出笑声:“哈哈,兴师妹,你这个朋友真有趣!我喜欢!”   亥兴沉默了好长时间,长长叹息:“真不明白师兄你们的脑子是怎么想问题的。”   “怎么想…当然是正常的想!”那边亥兴的师兄似乎正在逗弄自己的小师妹。   杨灵歌则属于听完了解释,准备再去无名山做一些调查,“好的,消息我收到了,我再去无名山调查一下,那个地方或许存在一个通往其他空间的裂缝。”   “是一定存在一个大裂缝吧?”对面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师兄改正她的说法,“我们直接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出现跟师尊他们差不多的情况,还是先做一些其他尝试比较好。   我最近正好按照师尊当初提到的,做了一个简易升降机,或许可以在那边实际操作一下。”   “简易…升降机?那是什么?”杨灵歌、余百清、亥兴与一部分旁听的人都一脑门子的问号。   “我也是不清楚啊,我不过根据井上的那个挑水工具改造的,师尊说这个叫升降机,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井口上方的那个挑水工具吗?”众人抬头想象了一下,立刻知道这位说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滚轮和一根长麻绳组成的跳水工具,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创造出来的了。不过,那的确可以载着一定重量的东西往下…   “或许…可以试试看。”有人迟疑地回应,在御坤山那边的众人立刻点了点头,决定帮忙找足够长的绳子。   他们先准备了一根差不多有一万米长的绳子,在抵达目的地之后,先在厚重的板子上放上最小重量的东西下去尝试。   绳子下到一定深度后,绳子下降的速度就变得越来越快。   寻常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抓稳现在快速下坠的那根绳子的。   好在现在拉助绳子的是御坤山的众修士与道寻宗的众位修士,绳子很快就被他们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他们继续一点点慢慢将绳子往下放,细细地感受着绳子的感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认绳子目前抵达的位置,看看是否会忽然进入到其他什么空间之中。   杨灵歌与亥兴另一位灵感非常强大的师姐,将她们的一丝神识附着在被厚重板子托着的石头上,观察得比其他人更加仔细。   不过,越是往下光线就越暗,这时候,基本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切都是得是凭借神识接触到的事物去感知。   这个地陷很深,但并不平整。   那边的一名师姐将自己感知到的情况说了一边,还摇了摇头:“这应该真的就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并没有平滑的痕迹,泥土很新鲜,凹凸不平,完全看不出是刻意弄出来的…或许…可以顺着这些来打造出一条路出来。”   “如果这是一个可以通往其他地方的隧道,的确可以打造出一条向下的阶梯,方便以后进出入…”一名师兄的话没说完,杨灵歌与那名观察的师姐就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了。   师姐是瞪大了眼睛,杨灵歌是紧闭的双眼闭得更紧了,“到底了/到了!”   众人立刻不自觉屏住呼吸,等待两人下文。   “是平地,或许哪里有什么问题!”师姐比较活跃,她利用石头为锚点,神识向四周扩散观察。   与此同时,另一边有御坤山的师弟叫起来,“远处有人来了!”   “有人来?这个时候?”道寻宗一名师兄皱眉,他站起身,“这里交给你们,我过去会一会那些人。”   “我随你一起去吧,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大师兄来的。”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御坤山弟子也站起身来,提议。   杨灵歌可能是幕后黑手的谣言传得到处都是,就算不提醒,道寻宗人也知道那位御坤山师兄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暗自纷纷点头,又几个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求一并去处理这件事的。   这一群人还没有走出去,杨灵歌忽然就叫了起来:“等一下!”   什么?   这些人下意识停下脚步回首,却发现杨灵歌是直接抓住了一旁与她一起用神识探索的师姐的手。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杨灵歌的语气已经变得急促,“师姐,把你的那份神识收回来,那个地方不对劲——”   话音未落,那位师姐的长发无风自动起来,她一把推开了杨灵歌,一双眼珠渐渐被紫色取代。模样看上去妖冶又危险,身上更是出现了危险的气息。   众人看得心脏狂跳,下意识围成圈,开启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来控制那位忽然变得不正常的师姐。   亥兴看着自家师姐忽然出问题,立刻看向现场可能唯一知情的杨灵歌,大声问道:“杨师弟!你们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杨灵歌没有睁眼,她的神识还在下方探索,一只手却牢牢抓住那位双眼睛已经变紫的师姐的手腕,不断地使用清心咒。   这个时候亥兴问她问题,她一走神,被那位师姐甩开了手。   甩开了杨灵歌的手之后,那位师姐明显变得更加狂暴了,在阵法之中横冲直撞,似乎根本不介意受伤。   杨灵歌的神识主要不再这边,这个时候没能稳住身形,摔在地上,也顾不得是否受伤,大声叫道:“你们先控制好这位师姐,我去将她的神识收回来!”   神识?收回来?   几个人眨了眨眼,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很快想到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错愕地看向了正在挣扎的那位师姐,想法脱口而出,“她身上现在没有神识?怎么可能?”   杨灵歌没有解释,她的眉头罕见地蹙了起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出这样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寒霜,颇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觉。   那位师姐的神识扩散太远,又大量集中到临时放下深渊的物品上,让原本在无名山上的东西钻了空子,反向影响到了那位师姐,让她的神识多出一丝负面妖气。   妖气直接反噬师姐,斩断了那件神识附着的物品与神识之间的联系,这位世界的神识又分散得太远,来不及返回,让对方钻了空子,失去了主体支持,神识不足够的情况下,导致了师姐本体出现了近乎于失神的状态。   而失去本体联系,又没有附着物的师姐神识,又即将消散,杨灵歌知道自己耽误不得,不然这位师姐就要毁在这里了。   她收敛的神识瞬间暴涨,快速寻找拖回收拢师姐即将消散的神识,将这些重新附着到了升降机模板上的物品上。   其他妖气想要趁虚而入,杨灵歌自然不肯束手就擒,剑意与杀气立刻如一根根冰刺外放,击散了试图靠近的妖煞气。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七步:妖气难绕啊!   找回了师姐的神识,杨灵歌也确认了师姐遭遇到的情况,地陷没有毁掉那些由骸骨炼的石砖,石砖堆叠在见不到半点阳光,没有任何阳气的深渊,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令它们发生了质变,变得比起之前在无名山上时候凶煞气不知多少,直接转化成了一种类似于妖气的煞气存在。   她们还没有摸索清楚这里的情况,就先要面对寻常神识无法对付的妖煞气,一个不好,就会导致这个世上多个魔头。   杨灵歌的眉蹙得更紧,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冷漠,而是冷酷无情了。   现场却没有多少人去注意那些了,他们现在照顾不过来了,一边是失心疯的师姐/师妹,一边是来势汹汹的修真者联盟,他们并没有时间去关注杨灵歌的反应。   就在那群别有目的的修真者们上来的前一刻,深渊中迸发出清晰科见的紫绿色妖煞气,如同雾气一般扩散来看,但凡触碰到紫雾的植物,不是直接枯萎,就是瞬间变异长大的,其中有少数直接诞生出了精灵。   但这些精灵也不是什么正常精灵,一个个模样扭曲,嗜血暴怒,见到任何东西都会攻击撕咬。   不少修真者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被无情攻击,惨叫着被包围成了个差不多的疯子。   修真者们意识到事情还是失控,不少修为本就不高的修真者立刻转身就跑,而剩下的也只能根据紫雾一步一步后退,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封锁现场。   好在他们都不傻,原本为以防万一布置好的阵法被增强了,紫雾被挡在了阵法当中。   当众人松口气的时候,他们才想起另一个问题。   两个神识探索地陷深渊的金行修士都被困在雾里了,他们没有办法了解下面的情况了!   众人一时失了言语,有人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刚刚…怎么就没有人去带她们出来啊?”   “那个时候谁想得到那么多!”被这么一说,其他人更加烦躁,说话语气跟着变重。   众人也明白当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那种情况下,谁顾得上失控的人?   他们都不愿意去思考另外一个还没有失控的那个人。   “那种情况下…强行将那位杨师弟带出来也不现实吧?他的神识还在地陷下面,强行带出一段距离…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不可预计的后果…”   “贪生怕死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御坤山的弟子阴阳怪气来了一句,失去的不是他们家大师兄,自然无所谓,不心疼。   他们可是有好几个师妹为了救大师兄搭进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想到那些可爱的师妹还有强大的大师兄就这么牺牲在里面,御坤山的弟子们心中都说不出的难过。   亥兴死死盯着阵法,手不由握成了拳。   事实上,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杨灵歌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关注杨灵歌,在异常现象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冲上去去拉杨灵歌了。   可是杨灵歌却运用上了真元,将她推飞了出去。   那股真元用的全是柔劲,亥兴知道杨灵歌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是知道情况危急,不想让别人管他。   然,就算知道,亥兴想起那时候杨灵歌冷酷的表情,与一言不发那样做的态度,依旧难受得厉害。   在杨灵歌看来,是她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患难吗?   即便知道这样想不对,亥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鼻头也跟着酸了。   她低下头,正想要偷偷抹掉眼泪,目光向下的时候,却注意到了紫雾内部不太对劲。   她好像,看到无数白光闪烁,亥兴忍不住抬头盯着里面仔细去看。   那不是错觉,紫雾里面的确有无数白光闪烁,那种白光她有印象,那是…剑光!   “杨师弟!?”亥兴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冲着阵法内大喊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光影更加密集,下一刻,数道身影刀飞出来,摔在地上没有了其他反应。   其他人不敢上前,亥兴却猜测到了这是什么一种情况,急忙拜托了宗门内的师兄师姐去帮忙,而她本人则更加靠近了阵法一些,朝着里面伸出手,妖煞气侵蚀着她手上附着的真气,亥兴能够感觉到整个手上传递来的刺疼。   她不顾那些感觉,又冲着紫雾内部叫了一声:“杨师弟!这边!”   一双手握住了亥兴的手,阴冷的刺疼感瞬间被驱散,一股温暖的真元涌入,亥兴那在眼眶中打转儿的眼泪还是掉落下来,她用力一拽,将里面的人拉了出来。   随着人被拉出,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过来。   亥兴拉着的人,正是杨灵歌,只是她的模样不如以往那般光鲜了,她身上的法衣破破烂烂,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衣服下的马甲线,她的手中抱着之前与她一起探索地陷深渊的师姐,对方的印堂青紫青紫的,但还没有到发黑的程度。   这是一个好现象,证明还没有糟糕到必死。   杨灵歌看到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的亥兴,紧蹙的眉松懈开了,冷酷的感觉瞬间消失,她又恢复到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就这么一瞬的神情变化,落在亥兴眼里,就和忽然冲她笑似的,让她感觉惊艳。   亥兴立刻抹去眼泪,侧开头去接杨灵歌手中的师姐。   经过一番检查,被打出来的那些人都有些妖气入体,好在比起之前的状态要好不少,妖气也被她们自身体内的真元一点点地逼了出来。   好现象!   众人提起来的心渐渐往回落,脸上也多出了笑,还是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救人的事情。   有些人则忍不住去偷看杨灵歌。   杨灵歌年纪虽小,但身材发育得很好,没有什么过度发达的死肌肉,暴露出来的皮肤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就韧性十足,好像放松时能真的很放松,爆发时能瞬间爆发。   线条也非常的好看,让不少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多看一眼,不知不觉就看了好几眼。   “杨师弟…这件衣服…你先穿着。”亥兴自然注意到了其他人看杨灵歌的目光,心中顿时不满起来,问自家师兄借用了一件外套,转手就送给了杨灵歌。   杨灵歌眨了眨眼,结果外套也没多说,就套上了。   四周偷看的人们立刻发出了一阵遗憾的叹息声。   “哼!”亥兴嘟嘴,目光狠狠往四周扫了一眼,收回时,又变得温和起来,“杨师弟,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商量对付这些怨气的办法。”   “嗯。”杨灵歌点点头,看了一眼紫雾,道:“这些不是怨气了,这是已经彻底变成妖煞之气了,不但会侵蚀修真者的法体和力量,还会增幅人心的负面情绪,引发心魔。”   亥兴听得皱眉,按住杨灵歌的肩膀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和大家说,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先休息。”   杨灵歌点头,立刻坐下打坐恢复,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头发中,多出了一绺紫色。   无名山外围,从亥兴师妹口中得知了紫雾的真实情况,众人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没有杨灵歌,他们可能一个被困在里面的人都救不到。   现在至少那些没有及时逃出来,但只是被紫雾影响到心智的人踢了出来。   想要救那些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中的师尊他们,就必须弄清楚深渊之谜。然而,这一路下来困难重重,一个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他们又面临了第二个大难题。   只要还是一个人,他们就摆脱不了人性,人性中存在好坏,而紫雾本身能够轻易增大人心中恶的一面。   他们只要进入紫雾,就一定会提前接受问心考验,不通过,不是成魔,就是在成魔的路上,要么就是先发个疯,乱杀个人什么的…   真要杀了人,那又变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哎~~~~”一群人抱住了自己的头,蹲在地上长长地哀叹起来。   亥兴不忍心见他们沮丧模样,在一旁劝道:“诸位师兄,我们一步一步来,先不要着急去救师尊他们,我们先弄清楚那些妖煞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爆发出来,或许只要我们先弄清楚这个原因了,就可以找到让妖煞气消失的办法了?”   众人抬头看向亥兴,一名师兄兴奋地跳了起来,“不愧是我们最可爱的小师妹!你怎么那么聪明?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啊!”   亥兴躲开了自己这位师兄想要趁机抱住她的双手,伸手指了指另一边修真者联盟集中的地方,道:“龙师兄,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先做调整,待会儿还要和那边那群修真者谈判,看他们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被她称为龙师兄的青年顺着亥兴手指方向看了一眼,不由撇嘴,“和他们有什么好谈的?关键时刻半点出力的打算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最先想到的是找个人来转移仇恨。   跟他们去谈,他们估计就会想着一切都是那位杨灵歌小老弟的错,让他给他们一个说法什么的。”   “无聊…”另一位师兄冷哼一声,看向那边修真者联合在一起的团体的目光也不是很好。   其他的道寻宗与御坤山的弟子看向那边时,也冷下了脸,不愿意与那边的那群人搞什么谈判。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八步:平庸与天才?   吴鸩懵懵懂懂地跟在自家师门长辈的身后,看着争论不休的他们,本能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可以他目前一个才练气第五重的小修士的眼光与眼界来看,他根本听不明白这些长辈都在争论一些什么。   他只知道,现在事情很严重,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金丹后期修士能够面对的程度。   金丹修士…在整个东胜神州大陆都不多见,能够活着达到达到金丹后期,没有老死也没有夭折,就等同于是珍稀物种了,连他们都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得多严重?   吴鸩站在人群中,看着一群人焦躁地走来走去,他的心情也跟着有些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名年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朝他们这边走来。   修真界中的修真者们,因为修炼养气的缘故,模样就没有差的,甚至就连自身的气质都不差。吴鸩从踏入修真开始近三年时间里,就没见过长得不好看的修士。   但那个向他走过来的少女相比,似乎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这个少女有一双杏眼,杏眼炯炯有神,好像黑瞳的位置有星子闪烁,她的五观是精致小巧型的,让人一眼看去会觉得十分秀气。   这样的模样,浑身却带着一股英气,让人光是从眼神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有故事有秘密的人。   那些故事绝对是目前的吴鸩无法连想到的,就算这样,依旧有那样明亮的双眼,就这矛盾的特点,将吴鸩给吸引住了。   他走神地看着那名走到长辈们面前的少女,发现她那双樱桃小嘴一开一合,连说带比划地跟那些前辈高人们说着一些什么。   那双唇水润水润的,看上去好像还反射着光泽,让人看着都有些心动。   吴鸩傻傻地看了一会儿,就在一个人伸手推在那名少女身上时,所有的声音瞬间涌入耳中,美好的画卷被破坏,吵闹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不信任,光是听着那些声音,就如同身处闹市,吵闹的声音像街头巷尾为了一些菜钱吵闹不休时才会发出的一般,让人光是听着就心中烦闷。   被包围在其中的少女,就如不小心掉进了狼窝的兔子,让人看着就心生可怜,吴鸩踏出自己所学的禹步,想滑进去帮助那名少女。   可他忽略了身边的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是一群修为比他高的人,感受到有人用法术往前钻,原本就因为各种原因心烦意乱的人立刻如找了一个发泄渠道,吼了一声:“哪里来的后生?一点礼貌都没有!居然在老子面前用小法术!”   吴鸩被一巴掌拍飞出去,摔出人群,对方刚才那一下,不止是拍打他,还有一股霸道的真气被强行灌入了他的体内,影响破坏他的筋脉,让他没有办法站起来。   他太弱小了,就算他成为了武林中的先天高手,他依旧无法与这群修真者相提并论。   这些人的真气轻而易举就能破开他的内力防护,如进无人之境一般地肆意破坏他构建起来的体内周天,他无法调动力量,更不要说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眼看争吵的人吵成一团,有人被推搡着后退,即将踩到吴鸩的脸,一只手忽然身出,接住了那只马上就要落下来的大脚,将吴鸩往后退了出来。   “你怎样?”清淡的好像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声音传入耳中,吴鸩艰难转头,对上一双空灵的眸。   那双眼好像…是深紫色的?   “好漂亮…”吴鸩怔怔说道,眼睛的主人眨了眨眼睛,“我的眼睛吗?”   “啊?”吴鸩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听到对方这样问,下意识反问了一声。   “你说漂亮,是说我的眼睛吗?”后者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这只手的骨节并不分明,整个如用玉雕刻的一般,平滑没有什么棱角…不,还是有的,这只手能够清晰看到茧子,这是和他一样,经常练剑的手!   一股力量在吴鸩走神思考的这会儿的功夫传入他体内,驱散了之前在他体内捣乱的这真气,他不但能够重新使用自身的内力,体内的筋脉还被扩宽了。   这样以来就能吸收更多的灵力了。   意外的收获让他惊喜,他下意识用了几分力气,直接站直了身子。   之前将他拽出来的那个人的另一只手松开,放任他自己站起身来。   吴鸩这个时候也才看清楚救他一名的那人的全貌。   光是看长相,就出色得过了头,那长相也很自然,要形容的话,就像…精灵?虽然他并没有见过精灵,但传闻,精灵是清气所化生灵,非人非兽非神,更像是一种纯粹能量转化拥有自我意志的存在。   现在面前这个人的长相,就让他有这样古怪的感想。   吴鸩忍不住甩了甩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古怪的想法。   “你脑子刚才被摔坏了吗?”一旁的人,见到他这副模样,手中出现了青绿色的光,能够从当中感受到水行的能量波动,对方这好像是准备给他治疗一下?   吴鸩懵了一下,立刻拜手,“不、不用!不用,前辈,我没事,我就是…就是有点惊讶…”   “你在惊讶什么?”后者不自觉侧偏了一下头,疑问写在脸上。   他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因为自身修为高出一截,就高高在上的人…虽然吴鸩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修为,但刚才对方那一手,能直接将他体内那股让他无法抵抗的真气驱逐出去的,绝对是筑基以上的前辈。   能够这样平常与他说话的筑基前辈是很少的,至少吴鸩见过不少倚老卖老的,还有那么一些人,虽然能够与他说笑,却会不自觉带着一份长者风范,再不然,就是别有目的笑面虎。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活,他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这样放下架子,如同龄人一般寻常与他交流的修士了。这位…前辈,甚至还…二话不说就准备来给他进行治疗。   这样的前辈…一次也没见过。大家都顾着修行、眼下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和所谓的因果缘分,不深交、没有其他人引荐、不展现出自身的优点的情况下,会这样毫不犹豫、没有什么理由的就出手帮忙的,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这位前辈有点奇怪,但吴鸩并不讨厌。或者,他觉得这样的人太过难得,让他有了一丝与之深交的想法。   看着对方还不遮掩自己真实心情的模样,吴鸩真诚地向对方低头道,“谢谢您!”   后者见他的确没什么问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后方没多少人的位置,道:“你到那边休息吧,那边是我御坤山众人休息的地方,这些人不敢去那边找事。”   吴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确,那边的人少,只有一些御坤山的弟子在那边闲聊。   吴鸩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门派长者的方向,那边吵架跟斗鸡似的,再回头看看对方所指方向,小声议论不显吵杂,还有些无视争吵的味道。   吴鸩沉默了片刻,还是朝着这位好心前辈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两步,他才想起关键问题,忍不住回头:“前辈,敢问尊姓…”话没说完,因为那名前辈已经走进人群。   原本争吵不止的修士们,在看到他的时候,一个一个地停止了与少女的争吵,退让到了一边。   “我家大师兄叫杨灵歌啦!是个天才,你可以过来这边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一旁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过来,伸手搭在了吴鸩的肩膀上,将他拉到了杨灵歌所指的位置。   “你好,我是御坤山剑修天赐凤,你呢?”拉着吴鸩的少年是和自来熟,等吴鸩坐下了,他盘坐在地上冲对方拱了拱手,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敦煌宗阵修吴鸩。”吴鸩客气回礼。   “阵修啊…这可罕见了,现在都很少有人会认真钻研阵法了,大家都浮躁得很,都只想用最快最简便的方式去获取自己需要的资源…哪里还会专门沉下心研究这些一看就不会马上给自己带来多大利益的事?”   天赐凤嘲弄地笑了两声,伸手指向那边瞬间沉默下来的人,“就因为浮躁,掌握的本事不到位,这些被【留下】的人,才会一天天不想好,只想着遇到事情就推卸责任,然后问其他负责的人要好处。”   因为天赐凤所指的人当中,有自家长辈,吴鸩沉默下来,不知道如何接话。   天赐凤也不在意,他叼上一根狗尾巴草,靠在了树干上,盯着那群人喃喃道:“一群白痴,以为我家大师兄是个老实人,就任意欺负…完全没想过,大师兄他为什么会小小年纪就成为修为远超他们的人。   一个在修真领悟上与成长上就能完全超越他们的人,头脑怎么可能会不好使?真是愚蠢…到时候被坑了可别又哭着跑过来找我们要说法。”   吴鸩在一旁听着,他感觉天赐凤这话并不像是在对他说的,这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他似乎是在跟他自己说。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七十九步:强?弱?   吴鸩从十四岁正式踏入武者先天境的开始,就有一股傲气。   因为整个武林之中,能像他一样十四岁就站到武者顶端的人,屈指可数,在同时代没有一个。   他以为自己是一位天才,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强行将他带回山门,收坐弟子的男子为止。   修真界,十岁以前达到先天修为的孩童比比皆是。   在他看来,这就是神仙的世界,大家的起跑点就不在一个层次,先天之上居然还有其他的境界…   而他,十四岁自己一路摸索过来,居然还只是最底层的存在。   他精妙的剑术师父躲不开,但是他光凭肉身的强悍就足够了,自己的力量连门派中最低等的杂役弟子都不如。   入修真界三年,他觉得自己已经见识到了很多,也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天才。   可今日,在他从身旁刚认识的少年口中听到他说…刚才帮助自己的那个大师兄,如今加上阵内修行的时间,也才十四岁而已的时候,他是真的备受打击。   杨前辈年仅十四岁?   按照门派常识来看,十四岁…最厉害的应该是先天第七重?   “这位前辈…他现在什么境界?”吴鸩盯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一对少年人,有点呆傻地喃喃问道。   “我也不知道,嗯…不过大致上我倒是能猜测到一点,我们门派的九师叔是分神中期的修士,大师兄两年前能在九师叔手中招架三十招不败,如今能在九师叔全力攻击下,坚持半天不败,修为应该在元婴期左右吧?”   分、分神期???   吴鸩整个人都木了,他…从来没见过分神期的修真者…不,或许他见过,但是他从来没有与分神期的修真者接触过,他遇到最厉害的前辈,也是元婴期的前辈…   能够与分神期的高手打上半日的人…修为不可能在元婴期以下吧?   可能…还是出窍期?   这当中可是存在着境界上的碾压啊…如果没有达到那种水平的话…   吴鸩不自觉又将目光落在了被场中众人包围的少年身上。   他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他走上去,其他人会一瞬间沉默下来了。   怎么可能不沉默?他是这群修真者之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人吧?   那个前辈…比他都还小三岁…   吴鸩苦笑了一声,伸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别气馁,我们不应该跟那样的怪物做比较,比不过的,会把自己气死的。”天赐凤注意到他的状态,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一下,又继续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在意,我这个师兄,这里还是有点问题的。”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天是公平的,虽然给了他一个聪明的头脑,不过太聪明反而疯掉了,所以啊,老天爷其实还是很公平的。”   “疯掉了?”吴鸩还真没看出来。   “在一些认知方面,他不太正常,不过这是我们山门的私事,大师兄又关系到我们山门的脸面,所以我也不太方便告诉你…总之,就是认知方面不太正常。   将来你如果有兴趣来我御坤山,与他多接触一下,你就知道了。”   吴鸩古怪地看向天赐凤,“我知道了,以后有缘的话…”   “有缘?那我那大师兄,只要愿意,和谁都能有缘了。”天赐凤一听有缘就撇嘴,朝着杨灵歌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这个师兄啊,他曾经说过,机会什么的,不是等来的,是自己去争取创造的。我对他所说的那句话坚信不疑。”   天赐凤脑袋往自己身后的双手方向靠了靠,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师兄一过去,那群人就会那么安静以他为中心?”   吴鸩解和刚才所听所想,心中有些想法,但这个时候不能当着性质正好的天赐凤就这么说了,想到这,他配合地摇了摇头,天赐凤原本就有话想说,不管吴鸩什么反应,他都要说的,对方那么配合,他顺势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不同门派采取的做法说了一遍。   说到其他门派留守的那些修真者,为了争夺人口和地盘所作的那些事,他就连连冷笑,“…可笑不可笑?自己领地的百姓都还没有保护好,就先想着去破坏别人家领地的普通人家园,引起他们的恐慌,借机吞并别人的门派,占领他们的山头,回头自己家的山门却被别人攻破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除了浪费时间与人力又毫无意义!”   吴鸩沉默地听着,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想到自己所在的宗门,也的的确确地搬了一次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跟着皱起眉来。   毕竟他并没有思考过那种事情那样发生的原因。   天赐凤说其他门派的劣行,自然是想夸一夸自家的作风,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和你们那些大~门派相比啊,我御坤山的九师叔和大师兄,就没有那么【聪明】,想着去趁机占便宜了,他们不过是加固了自己的门派,顺便下山被自家附近布置了阵法,再派遣了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去好好给山下附近城镇的人帮忙罢了。   所以啊,我们山下方圆百里,在发生灾难的时候,都没有人慌乱,对御坤山也弟子也无比信任,没有人选择背叛。   我们御坤山至今都没有改换过门庭。   那些人啊…对我们御坤山既羡慕有妒忌,所有有了别样的想法,想趁机从我们御坤山挖下一大块的肉下来。   但我大师兄实力就在那,当初还是能够独自进去这座无名山等着那些金丹期以上的前辈高人到来,再功成身退的人!”   吴鸩自然听说过无名山的事情,不过那些前辈们并没有人进入过无名山,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形容了无名山的恐怖。   因为是根据想象说的,所以无名山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这印象产生了,吴鸩等弟子就会觉得无名山恐怖,能够进入里面坚持等待金丹期以上大能到来的杨灵歌,那就不是一般的力量。   “真不愧是元婴期以上的强者…”吴鸩喃喃感叹。   天赐凤不屑撇嘴,这种时候都不忘用杨灵歌来装逼:“不,不是我们大师兄太强,是你们太弱。”   吴鸩笑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   听天赐凤这样说过后,他心中某些观念发生了改变,他不想成为天赐凤口中那些前辈。   少年的目光从少女的身上转移到杨灵歌的身上,手渐渐握拳。   跟随卑鄙的人成长,自身的想法也会渐渐偏向卑鄙;跟随光明且强大的人成长,自身也会以此为榜样,变得强大。   他转头看向天赐凤,“冒昧问一句,天道友的修为是不是很高?”   “不高啊,我现在才筑基期,跟大师兄相比还差得远了。”天赐凤郁闷地将手支撑在腿上,手托着下巴,有点无奈地叹息。   他是认真在叹息,因为有一个榜样在那里,他的压力非常大。   他不是没有劝说过自己,他不过是比杨灵歌晚入门了几年,所以才一直追不上而已,可心中却明白,自己再学几年,也没有那么快突破到金丹期。   至少追一追看,只要够努力,自己应该不会显得太笨。   吴鸩从天赐凤身上,看到了同龄人稍有的锐气。   “对,就是这样啊…这样才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才会有变得更强的希望和斗志…”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悟罢了。”   “神神秘秘,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这边的两名实力低微的小修士讨论着与主事无关的小事,另一边,杨灵歌已经和各大门派暂时被留下的门人弟子说到了紫雾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最好时机,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你们现在马上离开去布置大阵,防止即将爆发的危险。   要么你们留下配合我们的拯救行动。   你们可以拒绝两个提案选择三,我不介意与你们打一场,不论输赢生死,希望你们也不要后悔你们做出的选择。”   杨灵歌说完,目光扫过之前还抓着亥兴劈头盖脸教训的人们。   那双并不锐利的目光,这么扫一眼,比起充满敌意与威胁的瞪眼,让人更不愿意面对。   那像是一种长辈看待做错事情不愿意认错的晚辈时,无声的谴责,让人心理很不舒服。   杨灵歌说完那些话之后,就默默地闭嘴不再言语,安静等他们做出选择。   站在她身后的亥兴,看着这一切,莫名感觉这是杨灵歌主动把武器递给对方,等着对方攻击,他好毫无顾虑地将那个攻击他的人瞬杀了。   她心疼地看向杨灵歌,原本她是希望对方好好休息,自己来解决节外生枝的事。   结果自己还是阅历不够,心肠又太软,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那些年纪不知道比她大多少的老人精牵着鼻子走了。   杨灵歌又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先解释了情况,想插嘴带节奏的被直接暂禁了说话,等说完了现在的情况,杨灵歌又抛出了三个选择,牢牢控制着全场,不跟这些人扯嘴皮,也不给他们半点机会。   这做法比亥兴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做法快了很多,主要原因也是杨灵歌掐准了那些人心中想什么,一击必杀,可这半点都不能让亥兴高兴起来。   越是这样对比,她越明白,她现在这样,是无法成为与杨灵歌并肩前行的人的。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步:给你们一个选择?   面对杨灵歌的三个选择,其他门派的修真者心理面都有些发虚,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如果选择错误,就是灭门的下场。   这让他们跟他们的长辈交代?就算那些长辈已经不在,他们又有什么脸面下去见他们的列祖列师?   一群人兴师动众过来找茬的人们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他们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了。之前就不该想着能从御坤山的手中得到什么补偿。   对方留下的高手多,就连面前这个御坤山大弟子,在不久之前也曾独自进出无名山。   那座山可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进出的。   “做好选择没有?”杨灵歌脚步没靠前,还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希望自己不会将对方逼得太紧,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放下心来思考。   有人看到他的退后却弄错了他的意思,眼中忽然露出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我选择三会…”   话戛然而止,一柄剑直接擦着他的头发削过,一绺头发轻飘飘地落下。   杨灵歌眨了眨眼:“你继续,我等你把话说完。”   把话说完,命也就跟着没了吧!?   众人惊恐地距离那位被杨灵歌盯上的人远了一些。   那人眼珠子往一旁挪动,余光注意到了近在咫尺的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我是说…在我选择三的话,会不会…有、有点草率了?”   “不草率,选择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杨灵歌还是那副平静模样,这次看着却不是那种欠揍到让人想打她的感觉,一股股地寒意尾椎骨,那一块好像都变得僵硬。   “我选…选…一…?可不可以?”   “我说过了,选择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杨灵歌再次重申,不过和刚才不同的一点是,她已经收回飞剑,危险的气息瞬间褪去。   后者冷汗浸湿衣服,僵直地往后连续退后了两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直接摔地上去。   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长长呼出一口气,既然不是非要让他们选择二,那一切也还好说,不用非闹成第三种情况了。   有了这么一个出头鸟,大家纷纷站出来做了选择。   到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吴鸩眼睛亮了,他下意识站起身,想要过去打招呼。   “干嘛干嘛?你可别过去捣乱啊?不然我大师兄肯定不会管你是谁,直接杀鸡儆猴了。”天赐凤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吴鸩,在一旁警告提醒。   吴鸩想到刚才杨灵歌的行动,也有些犹豫,但是他看了那名中年男子一眼,又忍不住想要解释,“那是我师父,我想他帮帮那位杨师…兄!那座无名山的事情,关乎到的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吧?而不是一家之事吧?   大家的长辈都被困在那座无名山地底部吧?这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事情吧?怎么能让那位杨师兄去处理?他的年纪…比我还小的吧?”   天赐凤没想到吴鸩是想劝说自家师门长辈去帮忙,在现在众人都选择袖手旁观的情况下,希望帮忙的,显得何其珍贵?   杨灵歌都忍不住朝吴鸩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后者叹了一口气,“我选二,我那愚笨的弟子说得没有错,这件事情并不是一家之事,作为敦煌宗弟子,敦煌宗真正主持大局的长辈被困此处,不救,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义!就算是拼上我这一条命,我也要救我敦煌宗的长辈们!”   杨灵歌的神色比起刚才更加柔和,她瞄了不远处吴鸩一眼,笑道:“看来,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弟子。观弟子可见其师父日常品德。”   那名敦煌宗的人被说得脸颊微红,杨灵歌让开一条道,向自己身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名中年人立刻带着其他敦煌宗的弟子走入到了御坤山与道寻宗的阵营地盘。   一部分做出了选择的宗门这被说得面红耳赤,可他们又不想剩下的种子全部都被牺牲在这里,还是厚着脸皮当做没听见了。   另一部分做出选择的这宗门弟子嗤笑了一声,“救人也要量力而行,自以为是的拯救可不叫拯救,不过是将大家全部都搭进去,白白都牺牲掉了。   那样才真叫无颜去见列祖列师吧?”   敦煌宗暂代掌门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反而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往前迈出。   在他身后的弟子,有些心中有所抱怨,可这种条件下,不管什么样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可不想被他们的师父,当成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到时候事情结束了,会被顽固的师父直接驱除师门吧?   有了敦煌宗这一票人的特殊选择,有一些骨头比较硬的,在思考过后,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也不想到时候没脸去见自己的师尊长辈。   当两派分出,杨灵歌开始请选择一的人离开。   那些人虽然走得不情不愿,心却放回肚里。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帮他们救出他们的长辈,他们不费一兵就能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何乐而不为?   在他们看来,选择二的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愚蠢,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只能做别人的马前卒。   他们离开得痛快,剩下的人开始听杨灵歌具体讲述紫雾里面的情况与行动方针。   众人认真听着杨灵歌讲述紫雾可能的来历,还有如今具体的转变,记下了触碰到紫雾可能会造成的变化后,开始做准备。   一旁看完了这一切的天赐凤也开始活动起自己的双手双脚,招呼着吴鸩一并过去准备。   吴鸩皱着眉,他弄不清楚杨灵歌具体会让他们做什么,脑海中还在消化杨灵歌刚才说过的那些事。   天赐凤见这位刚交的朋友陷入沉思,先来到自家那位大师兄面前,板起脸来,又变得跟以往他对杨灵歌时差不多的态度,问道:“大师兄,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准备的吗?”   杨灵歌张了张口,这师弟与她相处不知道多少年了,属于自己想要他做什么,他就反着来的性子。   他还会根据你真实的需求,跟你反着来,并不是听话听表面的人。   “没有。”杨灵歌想了一下,最终给出两个字回答。   天赐凤表情僵住,立刻道:“大师兄,这次事情严重,不要胡闹。”   “你修为达到金丹初期了?”杨灵歌沉默片刻,盯着对方的脸颊,忽然问道。   后者困惑,“没有啊?我们这些弟子什么修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杨灵歌没有回答,继续问道:“那你能做到让自身真气只在体内循环吗?”   “废话!这种事情筑基期修士都做不到吧!”天赐凤翻白眼了都。   杨灵歌无视他丢过来的白眼,指了指紫雾,“现在雾气中的情况,比当初我进入无名山时更加严重,里面没有灵力,全部都是妖煞气,你修为既没有达到金丹期,真气又不能只在体内循环,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天赐凤呆住了,这个…他还真不清楚。   “你还是去看看其他人在做什么吧,他们做什么,你就跟他们做相同的事情就好了。”杨灵歌说完转身就走,都没有回头去看看天赐凤是什么样的表情。   天赐凤有点无趣,回头,就见之前还在沉思的吴鸩正在和其他门派的人做交谈。   那个门派的人天赐凤知道,这个门派的弟子全部都是水行的,平日不是在帮别人驱邪,就是在驱邪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帮忙修理别人的法宝,是一个非常挑食且单一的无聊门派。   见吴鸩与对方交流完,天赐凤好奇地凑了过去,“吴道友,你刚才在跟那个门派的人聊什么?”在   “就是问问他们准备怎么帮忙。”吴鸩笑道。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吧?”天赐凤盯着对方的笑脸,笑着说了一句。   后者点头:“他们决定一步一步驱除无名山中的妖煞气,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些妖煞气也是邪气的一种,水有包容、滋润与进化万物的作用,他们想要利用他们所擅长的本事,一点点地压制洗炼山上妖煞气。   因为这是一向漫长的工作,所以他们全员出动,现在分散抵达了阵法的边缘,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净化妖煞气,阻止他们扩张。”   “就这?”天赐凤张着嘴,对方做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这样修炼能有什么好处?难怪只是一个中小门派!”天赐凤不屑地撇了撇嘴,转身就走。   吴鸩一时失了言语,‘修炼…非要得到什么好处才行吗?’   敦煌宗的代理宗主见吴鸩被御坤山小弟子说得哑口无言的模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随我一起去修改阵法。”   “…嗯。”吴鸩有很多话想说,可想了好一会儿,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能点了点头,与自家的师父一起去无名山周边的现场处理阵法去了。   杨灵歌看着整个被调动起来的门派众人,脸颊上出现浅浅的酒窝。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一步:独自探查的结果   当各门派的修士分别负责一项任务,彼此积极配合开始,他们的效率就快得惊人。   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们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搞定了。   最让人不敢置信的是,之前那个被天赐凤瞧不起的门派,还近距离接触到妖煞气,根据当时触碰者的感受,进一步加深耐受度,研究出了可以暂时抵抗妖煞气的水行丹药和法宝。   这无疑是意外之喜,不少人惊讶的同时,有有些雀跃,他们的实力不济,所以没有办法直接进入无名山深渊去确认自家重要之人的信息。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们直接下去也无所畏惧了。   但就在大家跃跃欲试时,他们的计划被杨灵歌阻止,“地下情况,我和梦师姐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就激活了妖煞气,导致了这样一场灾难,可见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我希望我们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能够胆大心细谨慎,而不是白白浪费被创造出来的机会。”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既然从三天开始就已经接受协助,那一切他们也都将以杨灵歌的话为主。因为现在她菜实这次救援行动的主导者。   在一声声同意声中,亥兴放下心来,只是看杨灵歌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我说了吧?之前就不应该叫杨灵歌去帮亥兴师妹。亥兴师妹就算高兴心上人去帮忙,但也会产生悲观情绪。”一旁,道寻宗的一位师姐磕着瓜子不满地用自己的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身旁的青年。   后者捂着自己的腰,疼得呲牙咧嘴的,嘴上还要强词夺理,“这好歹是一次接触的机会,你没看那个杨灵歌在感情方面很笨的吗?他那个木头脑袋,如果没有一点其他东西刺激一下,根本就不会明白情情**吧?”   “可…可你不觉得这样反而坑了我们家小师妹吗?”师姐有点郁闷,她还是蛮喜欢杨灵歌这孩子的。   她正是与杨灵歌一起探索无名山深渊的梦师姐。   神识被攻击的一瞬,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栽在这里,没想到再睁眼,她返回了陆地,就连身体也完好无损。   那个时候从其他师兄弟姐妹口中听闻具体情况,她就对杨灵歌这孩子有了好感,希望自家的小师妹能尽快将这么一个出色少年在拉过来,成为他们道寻宗的乘龙快婿。   结果越观察越郁闷,杨灵歌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迟钝,小师妹亥兴又是一个胆小怕事的,面对杨灵歌,把自己真实的心情伪装得很好。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看得出来的啊!   这可是完全没有办法隐藏的。   众师兄弟姐妹对两人半点进展都没有的现状看不过眼,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下,谁知道…杨灵歌体贴是真体贴,优秀是真秀。反而增加了亥兴的自卑情绪,更加不敢在杨灵歌面前表露出自己半点心迹。   这看得一众师兄弟姐妹是心肝都疼。   只叹自己当初是助攻错误了,不然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至于僵到这种程度。   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应对?   道寻宗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最聪明的五师兄跟着师尊去了无名山,最强大的大师兄、二师兄与三师兄也在下面没办法进行助攻,最圆滑的八师弟也还在西牛贺州云游,没法及时赶过来…   他们居然拿着这件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真要这样放任这两个人继续这样下去吗?   杨灵歌丝毫没注意到寻宗那些亥兴师兄师姐们的想法,她还在跟一群修真界愿意配合她的人开会交流,分配彼此之间的工作。   众人在杨灵歌的安排下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在无名山的妖煞气被彻底消除后,无名山又一次将真容重新展现到了众人的面前。   无名山,有不少人倒下,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第一时间被杀的人,受到影响的人发疯杀了他们,而他们的躯体成为了妖煞气的养料,被控制杀戮其他人。   如今妖煞气被一点点抽干,他们没有力量的来源,自然也变回了正常状态。   看到自家门派的人,想起他们前几日还好好的,与其他人有说有笑,这些人就心情低落,默默收敛了这些人的遗体,众人心中开始觉得杨灵歌所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他们必须谨慎,如果不那样,他们会失去更多弟子亲朋。   杨灵歌给了他们入殓的时间,自己则独自一个人坐在深渊旁闭上眼睛。   这次没有其他人相助,杨灵歌独自将自己的神识附着到一颗小石头上,直接丢了下去。   石头在下坠过程中再无其他发现,妖煞气都涌出来了,反而让这个深渊干净了不少。   至少妖煞气没有之前那么浓重了,随着石头落地,杨灵歌分出一部分的神识小心翼翼探查四周。   这一次的观察,让她越看越诧异,这个深渊的内壁上有些地方的一些泥土落下,直接露出了深渊壁用鲜血绘着无数符文,符文带着古老的空间能量波动,而泥土脱落的墙壁也异常光滑,看着…并不像先前发现的情况那样…   这里是一个早就已经存在着的深渊…真正不存在的应该是无名山!   那座山…是用别人尸骸炼制的石块拼凑起来的陷阱?   “咯咯…”轻微的笑声忽然传出,被杨灵歌神识感应到,她下意识收敛神识,很快她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之前在无名山上与她作对的红青年。   杨灵歌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里下面从一开始就布置了一个奇异的阵法,目的就是为了将掉下来的人送往其他地方…   引诱自家师尊出手的人实力深不可测,但应该并不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那个红青年。   杨灵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观察了红青年两眼,又开始记录这里的符纹。   “喂,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理我?你该不会只是想要下来找一找你家长辈的尸骸吧?”红青年却好像知道有人来了,张开双臂,一边原地转着圈,一边跟看不见的客人说话。   杨灵歌依旧不搭理对方,她将自己的神识一点点放大扩散,笼罩整个深渊。   如果是之前梦师姐一起时,杨灵歌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原因之一,是第一次探索,有必要保留实力,以防遇到意外情况。   果不其然,真就遇到意外情况了。   其次,就是为了隐藏自身神识的秘密。   神识太过于庞大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师尊从她年幼时,就提醒她隐藏住自身神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不然其他人会将她吃掉!   虽然那个时候只是骗小孩的谎言,但即便是杨灵歌长大知道那是骗小孩的谎言了,她也下意识会想起那句恐吓,不敢乱来。   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她自然也没有了什么忌讳,以最快的速度观察记录整个深渊。   “别不理我啊!既然来了,就跟我聊聊天吧?或许我会告诉你,你的师尊师叔伯都去了什么地方哦?”   红青年挥舞着双手,光是从这一点来看,他如同一个普通渴望着朋友的孩子。   但与他真正有过接触的杨灵歌,半点都不会将这些当成是对方真实的一面。   她依旧没搭理作对方,对方却从杨灵歌的反应中感觉到了一些什么,“难道…是你吗?小鬼头?是你吧?被我揍了一顿,记仇了吗?哈哈~果然还是个孩子,打你一顿就记仇记成这样,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真是小心眼啊!”   他的声音故意用上法力,可杨灵歌说不搭理他就不搭理他,默默记下了那些就准备收回神识离开。   红青年则还在那边自顾自地大喊大叫,“喂,小鬼,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吗?我可是被困在这里了!”   杨灵歌收回神识的速度更快了,红青年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果决,立刻改口道:“喂!在你之后进来的那群人没死哦!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喂!小鬼,别那么冷漠嘛!我会伤心的。”   “小鬼,你难道是想逼我直接上来,把你和你身边的那群人全部都杀掉吗?”   “喂,小鬼,说话,别这样,我只是想和人聊聊天而已,你回应我你又不会少一根毛?”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杨灵歌的神识已经彻底收回,下面的人说些什么,她全然不知了。   但她不认可神识彻底回归前,红青年说得最后那句话。   神识外放的时候,是相当危险的,梦师姐之前就因为神识外放太远,差点被妖煞气钻了空子。   红青年出现得太过神秘,杨灵歌半点不愿冒险,上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在深渊上方布置了数道陷阱,转身去将自己记录下来的深渊下方的花纹画了出来。   原本各忙各的众人,就知道杨灵歌在深渊旁探查,尚来后一言不发就画画,不是得到了什么线索,就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立刻凑了上去。   “杨师弟,你画的是什么?”亥兴是众人中与杨灵歌关系最好的人之一,见状率先询问。   “那个深渊,存在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是有人刻意布置,估计是为了故意引诱人掉进去,是我们中计掉进对方的陷阱里了。”   杨灵歌回答着,随即勾勒完最后一笔,转头看向四周众人:“谁精通阵法?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阵吗?”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二步:特殊的画   经历了深渊之中妖煞气爆发的事情,杨灵歌对于这个深渊的怀疑越来越多,没有了梦师姐在旁,她调查得更加仔细,也的确从中发现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深渊居然从一开始就存在,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可惜深渊中雕刻的花纹,杨灵歌一个都不认识,只能通过死记硬背的方式,强行将这些记下来,誊抄到深渊外的平地上。   四周对阵法或是符文有研究的修真者在她一声招呼下纷纷凑过来去看她画出来的纹路。   可惜的是,在场并没有人认得出那是什么方面的符纹。   吴鸩在后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默默退到了一旁,安慰自己。   大家都看不懂的东西,他应该也是看不懂的,实在没必要刻意凑上前去看。   吴鸩转身想退回原处,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唷!吴鸩,你也想看看我师兄画的那个洞里面的花纹?看到些什么了?”   吴鸩回头,发现手搭他肩膀的人是天赐凤,点点头,没否认,“嗯,有些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惜,人太多了,什么也没看到。”   “好奇就挤进去看啊?你干嘛还往外走?”天赐凤也很好奇,他原本正在努力往里面挤,结果撞上往外走的吴鸩,最初还以为他是看完了,可聊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似乎还什么都没看到,顿时有点无语。   不由分说,天赐凤开始推着吴鸩就往前面冲。   结果,冲得有些过头,直接冲出了人群,两个少年一眼看到了地上的花纹,同时愣住了。   吴鸩只觉得眼睛一阵巨疼,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他下意识伸手去擦,却发现手上全是红色。   这一下变故吓到了四周的人,众修士条件反射地快速后退,摆开防御架势,思考这是不是那个花纹导致的结果。   与他比,天赐凤的状态就更加诡异了,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体内的力量正在疯狂攀升,但那种诡异的攀升让他的身体跟着快速膨胀起来,眨眼间整个人如同气球,好像还有人正在拼命地把气体往他身体里灌。   杨灵歌的反应非常快,在众人退后的时候,她就出手了。   她同时检查了吴鸩与天赐凤的情况。   吴鸩的双眼蕴藏着诡异的力量,内敛、平和,没有什么威胁,但哪怕是这样,那双眼睛之中的力量也影响到了吴鸩,是他正常双眼无法承受的,所以血管爆裂了。   杨灵歌修复了他的双眼,将他双眼加上了数道禁制,每当吴鸩突破一层境界,身体与灵魂变强一层,才能解开一道禁制,这算是一种对吴鸩的保护。   而天赐凤那边,情况要严重很多,他是体内直接产生了一个庞大的能量团,那股能量不是天赐凤本身能够承受的,爆发出来的力量怕是不好在压缩封印回去,杨灵歌是怕那样做会形成高压,失败了就会让天赐凤直接爆体。   最简单的方式…只能将这股力量往外导。   杨灵歌放开了已经昏迷的吴鸩,反手取出一个小玉瓶,口中念诀,真元涌入瓶中,激活了这种玉瓶的两个基础特性——储存与封印。   随着瓶子被激活,瓶子上泛起白色微光,在杨灵歌控制下,从天赐凤的眉心开始吸收他多余的能量。   黑灰色的能量被源源不断吸收出来,杨灵歌一边用小瓶吸收出其中力量,一边对天赐凤进行封印,手法还是与禁锢吴鸩双眼的手法相似,不同的大概是他所用的禁制更加复杂繁琐。   随着玉瓶发出嘎吱响声,杨灵歌立刻换上新瓶。   连续用了十个小玉瓶,天赐凤的体型才重新恢复正常。   杨灵歌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放下自己这位一点都不听话的师弟,目光转向了刚刚转醒的吴鸩,“眼睛感觉怎样?”   “什么?”吴鸩脑袋还有些疼,听到身旁有人询问自己,他甩了甩头,转头看去,直接对上一张好看又耐看的脸,记忆重新回归,他立刻想起了大脑一片空白前发生的事,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下面还有两道血痕,似乎是干了,还能摸到与正常皮肤不太一样的感觉。   他看向四周,景色不但比起之前更加清楚,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吴鸩眨了眨眼,这样的情况第一次遇见,他有点惊奇。   还不等他适应,身旁已经有人继续道:“看样子眼睛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一声说出,吴鸩才反应过来,刚才别人还询问他情况,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回,这…这摆脸给谁看?   吴鸩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有可能已经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坏印象,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他急忙转过头,想要解释:“对、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你要不要再过来看看这些纹路?你和我师弟刚才看到花纹,都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想你们与这花纹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杨灵歌对于他刚才的走神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眼睛忽然出问题,重新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双眼又恢复正常了,难免会忽略身旁的其他人或事,可以理解。   杨灵歌的语气不见半点生气,这让吴鸩瞬间放松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之前看到的花纹上,才一眼,他的脑海中就自然而然冒出了一些信息:“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阵法…?”   “通往另一个世界?”杨灵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在…在很久以前,为了躲避灾难,过去的人做出了很多研究,最终发现了开辟其他世界的办法…并且由达能创造出了镜像新世界…这里不是我们真正的主世界…这里也是一个镜像世界…深渊那边…也有一个…”   吴鸩说着,明明心中异常的惊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却平稳得很,没有半点加快的感觉。   他的脑海中有画面,不自觉利用御物术,折断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自己脑海中的画面。   他以前明明从来没有接触过画,可是这会儿控制树枝画画,他居然有种非常熟练的感觉,而且,越画,他的心情就越好,他…喜欢绘画?   这一点发现让吴鸩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等手中动作停下,在场众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面前,呈现出了异常完整的画面,不过画上的景色似乎并不属于修真界正常景色,那看上去…就像是远古时代的森林,当中还有一些明显是洪荒时期才存在的生灵。   “这…看上去像是上古百族?”杨灵歌的反应最快,她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相传上古包括当时的人族在内,有百种指挥种族,他们和那个时候的人族不相上下,拥有各自的优势与发展潜能,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一场灾难遍及各地各处,所有物种的生存都变得无比艰难。   为了存在下去,他们开始尝试创造混血。   而那个时候的人族,为了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下繁衍下去,改变了自身原本的孕育模式,将原本需要多年的孕育缩短到了一年以内,提前将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以婴幼儿的形式生下,组成了家庭抚育式的养育模式。   其他种族并不敢做出那样的尝试,但他们又担心会出现其他问题,所以借了当时人族之腹,留下了混有他们血统的种子,想着如果未来某一天他们无法挺过来,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以其他形式存在。   而如今的人类,正是那个时候的人族与其他百族的混血。   百族的各种传说都有在修真界流传,还有不少人出现了返祖的现象,但要说是否相信那个时期还有百族…甚至包括那个时候的人族遗留下来…大家是不相信的。   因为修真界的大伙儿寿命都不算短,活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其他百族与洪荒蛮兽,就只能说明那个时期的存在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就连画像的记录也是十分少的,一般人,包括修真者在内,都不会刻意去研究那些,更不会专门去购买有关百族和那个时期的相关画卷与书籍。   所以,除了跟着一个什么都喜欢研究的师尊长大的杨灵歌之外,其他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吴鸩画的那些景色与生物。   众修士还在那边茫然,杨灵歌已经看向吴鸩问道,“这个与那个花纹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们就在这里。”吴鸩将自己的直觉说出,手也指向了一个画面中的一个地方。   杨灵歌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吴鸩所指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团小黑点,因为相比于整个画卷太过与渺小,杨灵歌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如今仔细去看,杨灵歌发现画面动了,那一团黑点也变得无比清晰,那是一大群的人!他们正驻扎在过于庞大的森林之中。   杨灵歌的瞳孔搜索了一下,“你是说…这个花纹其实是…时间跨越阵法?现在师尊他们正在遥远的过去?”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三步:有其师必有其徒   吴鸩画出来的画卷,呈现出的是遥远过去才存在的景象,里面的百族让人忍不住多想。   听杨灵歌询问这是不是回到过去了,吴鸩原本想点头,因为他也不清楚。可偏偏心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摇头,因为,心认为杨灵歌的判断是错误的。   吴鸩想起自己之前的感觉,结合现在自己的直觉,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杨灵歌同样会想起了吴鸩之前所说的镜像世界,虽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大体上也清楚另一个世界是什么定义。   “是说…在另外一个空间之中吗?”杨灵歌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来。   吴鸩立即点头,“是另一个世界,只要激活这个阵法,就能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那个世界中,有百族,他们一直都躲在那个世界中。但那个世界…比我们这个世界要危险,也更大。”   吴鸩自己说完,自己先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自己成长的世界外面,还存在着怎样的一个世界。   杨灵歌沉吟了片刻,道:“那你知道这个阵法是怎么激活的吗?”   吴鸩摇头,他没有相关记忆与相关的知识,他看着阵法,只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让他激活阵法,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在看到杨灵歌失望表情时,吴鸩余光却看到自己画的画,心中的直觉又一次在提醒他了,他盯着自己的画,发现那上面的景色越来越清晰,直觉越来越强烈,他忽然开口道:“或许…我这张画,可以形成另一种形式的通道。”   “你认真的?”刚刚准备站起身来的杨灵歌,猛然看向吴鸩,这个答案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这种感觉!”吴鸩回答,伸手朝地面上的画按去,这一下,不是直接按在画卷上,而是整个手穿进去了!   画面上还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这画面让在场众修士都意外起来。   杨灵歌在一旁看着,没有兴奋到直接进入画中查看,反而盯着吴鸩问道:“你现在…是什么一种感觉?”   “我感觉…灵气很充裕!”吴鸩伸进画中的手抓了抓,很快抓到了什么比较柔软的东西。   吴鸩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抓住什么了,手指忽然被覆盖,他很**觉到一种陌生有熟悉的触感,那是…   “手?!我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吴鸩有点惊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双手抓住,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来,但对面抓得很紧,似乎并不想要让他就此离开。   不止如此,那边还用力拽起来。   吴鸩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往画里栽。   杨灵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腕,真元与神识一并导入,穿过吴鸩体内,抵达了他零一条手臂所在的地方,一眼看到了拽他手臂的人。   不,这或许不能算是人…因为对方胸口的位置是空心的,衣服的制造也是按照空心制造…   对方有着正常人的模样,唯一特别的大概就在于他胸口是个空洞这一点…   他似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意识的出现,下意识松开手,提防地取出了一根羽毛。   杨灵歌来不及多思考些什么,趁机将吴鸩拽了出来。   吴鸩摔坐在地,还有些心有余悸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又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原本高高提起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回想刚才的遭遇,有点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   “你没事吧?”敦煌宗的师父等人终于挤进人群靠到吴鸩身边了,见他表情难看,立刻上前劝慰。   吴鸩闷闷地摇了摇头,他心中是害怕的,但他并不想让敦煌宗的同伴们担心,这个时候只能有苦自己吃了。   “大师兄\杨道友,你没事吧?”另一边的御坤山与道寻宗众人也围住杨灵歌嘘寒问暖起来。   杨灵歌的肤色白得有点不正常,即便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大家也忍不住担心。   杨灵歌摇头,将自己神识刚才这看到的事情和这些关心他的人说了一边,众人没想到他居然碰上了那种无心怪人,心中都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们自己的心口。   倒是杨灵歌比较没心没肺,这个时候还伸出手,想探进去看看,确认一下自己能够与画卷那边的百族进行沟通。   如果能够沟通,那就再好不过,也许他们见过被困在那边那个世界的师尊。   现在唯一让他在意的问题是,他直接过去的话,应该要怎么回来?   那边可没有什么类似于这张画的存在,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所处的位置是否会存在什么记号。   杨灵歌暂时放弃了过去的念头,这还得多试验才行。   而且…就算这画不行,只要那个叫吴鸩的少年还在,应该就没有问题。   杨灵歌的目光在吴鸩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了至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天赐凤身上。   在了解到吴鸩的画具有某些特别的力量之后,一众修士距离地面上的画远了一些,看吴鸩的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毕竟这个少年展现出来的能力是他们无法理解的,得罪他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大概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丢进画卷世界中…   吴鸩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经过了这件事,莫名其妙就出名了。   之后的两日,吴鸩都在用各种方式尝试绘画。   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在绘画的时候,心情会放松,心境也会得到提升。   每次修炼时画上一幅画,头脑就会变得异常清明。   在灵台中思考绘画的相关,他吸收与转化灵气的速度也会加快。   这样持续了两天,吴鸩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改变,身上没有了怯弱模样,一股飘渺隽永的气质油然而生,任谁都不会将现在的他与前不久的他联想到一起去。   但是,在见到杨灵歌与亥兴的时候,他就直接破功了。   因为杨灵歌二话不说,拎着他就前往了很多地方,让他将那个地方记下来,等带他回来之后,又让他来画。   最初吴鸩还有些没弄明白杨灵歌是想要让他做什么,但画了几次,见杨灵歌与亥兴做出的一些尝试,他也明白了她们的意图。   这两个人…还没有死心,他们找不到开启深渊内壁阵法的办法,所以决定投机取巧,走其他路子去救他们的师尊长辈。   吴鸩想到自己是因杨灵歌的原因,双目才得以保住,还找到了对自己而言,最正确的修炼方式,杨灵歌的要求他自然是要满足。   而他对亥兴又有些别样的情感,亥兴拜托,更是不能拒绝。   这段时间里,吴鸩就按照两人所说,做各种尝试。   他画出来的画的确成为了一个类似于传送通道一般的存在。   而且这个传送通道还和正经传送阵法不同,正经的传送阵法,哪个不需要晶石法术和大阵?   光是场地就需要很大,必须容纳对等人数的场地才行。   哪像他的画?随便多大,只要能触碰到,就能直接抵达目的地。   就是回来的时候比较麻烦,同样需要一张画来返回,不能直接从之前来时的路回来。   还在杨灵歌与亥兴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并没有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什么不好的,重新找他求一张另一个世界的画和这边的画。   想到这两人这段时间的努力,吴鸩真心地方他们能够在钻进画中的那一刻,就抵达那些金丹期以上的长辈们身边。   想到这,吴鸩闭上眼睛,认真思考构图基调,同时也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在深渊旁画画时脑海中闪过的那些场景。   他的脑海中,很快出现熟悉的画面。   这一次,他的目光却集中在那些小黑点上,仔细地看去,他想要看清楚,看清楚小黑点具体的情况,最好是能够直接放大…   他越想,看得就越是仔细,小黑点在他面前不断放大,四周不少景色在倒退,快得惊人。   他很快看清楚了那些小黑点,每一个人身上穿着的法袍都无比熟悉,和他这段时间天天见到的那些不就是相同风格的吗?   他们正在与洪荒的猛兽战斗,对方更加庞大,也更加凶猛,或许脑子也更加好使,能够轻巧地躲开修真者前辈们的包围,攻击看着就比较弱的修士。   它扑向一名穿着与杨灵歌法衣相似法袍的女冠,后者拂尘一扫,就将那猛兽一分为二了。   这一幕惊到了躲藏在附近如同豺狼一般的野兽,那群野兽悄无声息地撤退了,女冠拂尘随便让腰带上一插,抬脚就踩在了猛兽尸体上,微笑着招呼着其他人过来分食。   吴鸩整个人都看傻眼了,笑容那么温暖平和的女冠,居然下手号不留情…   不知道为什么,吴鸩心中居然有点小火热,他睁开眼,刷刷刷几下将女冠脚踩洪荒野兽的画面画了下来,四周其他人各异的表情也被吴鸩完全刻画了出来。   这次画风写实,要不是是在纸张上,杨灵歌和亥兴绝对要将画卷上的画当成是隔着窗的真实景象。   杨灵歌等吴鸩画完,指着那个踩着野兽的女冠,道:“这是我师尊。”   “那还真是…”吴鸩话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心中想的全是,“奇葩师尊教育出更奇葩的弟子”。   ……………………………………   谢谢阡晚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瓦十酱、万千酱的月票支持~!谢谢我心酱的鼎力支持~!   大恩不言谢,月票已签收,让我抱抱你紫空酱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四步:飞梭啊飞梭   这次的画和上次在深渊上画的画又有了不同,那些古老高大的树木因为放大了禾掌门张宗主等人的缘故,有些虚化,基本看不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吴鸩也有些担心杨灵歌与亥兴所需的传送无法达成,又画了一张偏小号、背景比较丰满的。   亥兴看着欢喜,连连向吴鸩道谢。   吴鸩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够帮到面前的两个人。   面对颇有好感的少女抓着他的手不停道谢,吴鸩挠着后脑勺,目光乱飘,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和少女说话才好。   余光正好瞥见盯着话看得仔细的杨灵歌。   杨灵歌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一半脸庞被火光映亮,一半却在阴影里,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也让吴鸩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感。   等他画好了这间屋子,杨灵歌这才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向他道了谢。   吴鸩这受宠若惊,这可和亥兴之前的态度不太一样,亥兴对他,是如好友一般地亲切。   杨灵歌对他,有着礼貌和客气,让人感到一些疏离与严肃,与她相处都会不知不觉变得拘谨起来。   被这样认真地道谢,换任何一个人都会不自觉产生被重视的感觉。   “吴师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另外那个世界看看?”看着手中用特殊羊皮纸画出来的画,亥兴将其卷起后,看向吴鸩询问道。   “能容我想想吗?”吴鸩有点犹豫,那可是另外一个世界,可能还是一个对修真者来说,特别危险的领域,贸然前去,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原本就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下,亥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对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她都不会有太大感觉。   倒是杨灵歌,在亥兴提议后,看向吴鸩,“或许你可以与我们一起去看看,比以后单独去要安全不少。”   ‘为什么是以以后我一定会去作为前提考虑???’吴鸩是真弄不明白杨灵歌的脑回路了。   站在她身边的亥兴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吴鸩,又看向杨灵歌:“杨师弟,吴道友他一定会前往画中画出来的那个世界一趟吗?”   杨灵歌点点头:“当人注视某处的时候,也会被某处的事物注意到。吴道友的眼睛受到之前深渊下的符文影响,估计是可以一直看到那边的事物,其中就算没有因果,也会因此产生因果。   何况他本身各种怪异之处也证明他与他画出的那一块地方的确存在渊源。不然为什么一众人看符文都没出现问题,就他与天师弟出了问题?   既然已经受到影响发生了变化,总有一天,他也自然会被与他相关的那些东西吸引过去,早晚问题罢了。”   亥兴点点头,看吴鸩的眼神有点同情。   谁都看得出,画中展现出来的世界非常危险,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才能闯的地方,要是吴鸩这个先天境界的小修士不小心闯了进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吴鸩听得心中也咯噔了一下,他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觉得自己是机缘造化,却忽略了所有机缘都伴随危险,他这次虽然眼睛差点瞎掉,却不是真正的危险。   之前他也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让他感觉到不安,现在被杨灵歌仔细说来,他才后怕。   杨灵歌还在那边与亥兴聊些其他问题,吴鸩却有点坐不住了,在一旁插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亥兴有点好笑,她也明白吴鸩为什么会忽然那么迫不及待,“你能不那么胆小吗?”   “我…我这不是胆小…”吴鸩面对亥兴,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说话结巴且还有些大舌头,特别是在这种关系到对方如何看待自己的问题上。   亥兴只是随口笑话一句,本身就没把这一类的事情放在心上,见吴鸩要与她们同行,就开始收拾起在东西来。   杨灵歌没什么东西好带,她的东西基本都放在她的储物空间中,说一声出发,她随时就能出发。   三人准备,其中天赐凤醒来过一次,但神色恍惚,像失了神魂,偏偏检查过后确认他神魂都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处于那种状态。   杨灵歌原本还提议将他一并带上,谁知道天赐凤一睡,就没醒来,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力量飘出来,涌入吴鸩的画卷中。   这让众人有点意外,不用猜都知道,这两者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搞不好只有天赐凤陷入沉睡的时候,吴鸩的画卷才能起作用?   因为一开始没有人考虑到那方面的问题,也就没有人抓住时间去做尝试,以至于到现在也没办法验证他们的猜测。   不过如此一来,杨灵歌更没有丢下天赐凤的理由,直接将他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随身携带。   确认了所需,杨灵歌、亥兴与吴鸩三人就先前往了那个看上去就比修真界凶险的世界。   但三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行动的同时,有一个小尾巴,躲开了所有修士,悄然跟了上去。   …   方浩蕴悄悄跟上了那个在修真界大危机中,展现出自己天才一面的天才少年杨灵歌,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只是碰巧听说,深渊底下另一个世界可能有着比修真界更加浓郁的灵气与资源,所以也想要去见识见识。   但他修为低下,申请一起前往的话,杨灵歌等人肯定不会答应。   因为自己的修为不过才练气十二重,距离筑基都还差一步之遥,他们又怎么会带上一个既没有特殊之处,又没有实力的人一并前往?   方浩蕴也自觉自己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忙,一路过来他都是靠他自己,就算有什么困难险阻,他也会尽可能的逃跑,不会给这些人添麻烦,更不会让他们发现他的存在。   他只是是想通过自己天生的天赋能力,得一场造化罢了。散修在这世道太过艰难,谁都觉得可以利用一下,就算被利用到死,也不会有人帮他。   他不想被利用,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方浩蕴穿过了那张即将消失的画卷,面前的一切景物发生改变,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自身变小。   方浩蕴四周的树木都高壮无比,抬头也看不到树冠,只能看到一片绿色和绿色之中透下来的巨大光点。   四周除了植物,还有不少其他植物,其中看着像草的植物也有差不多一人高。   这样看来,的确像是自己缩小了。   方浩蕴看得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个吸气的行为,让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好清新的空气!好浓郁的在灵力!   四肢百害都瞬间被灵气洗涤了,身心都好像得到了放松!   方浩蕴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下意识就往地上盘坐下去,打坐修炼起来。   与他相比,杨灵歌等人就没有他那么放松的心情了。他们还记得之前在画卷中看到的一些画面,这里是有非常凶险得洪荒野兽的。   好在他们是修真者,一举一动都可以不发出半点声音。   在吴鸩的指示下,他们悄然穿过那些植被,奔向他们的目的地。   只是在行动时,杨灵歌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手上悄然打出一道神识印记。   亥兴与吴鸩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异常现象,跑到了前面一些的位置,见杨灵歌慢了一步,感到意外地停下脚步等待她。   见她很快追上,才好奇询问她刚才在做什么。   杨灵歌摇了摇头,没多说,其他两人也就不再多问。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吴鸩才有点懊恼地反应过来一件事:“这里比我之前感应到的世界还要大得多!我们可能没法再第一时间里就抵达目的地。”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多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就好。”   “还是…不要太耽误了,我们早点去把人带回我们的世界,也可以少一些人受伤…等把人都带回去了,我们还可以再继续在这里逛逛。”吴鸩却摇了摇头,谨慎地开口回道。   杨灵歌与亥兴对视一眼,还是亥兴开口道:“还是吴道友想得周到,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一种行路的方式吧?”   “换…换一种…方、方式?”吴鸩还没弄明白少女这话的意思,后者已经直接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了飞梭,这一幕直接把他看傻了眼。   飞梭啊…这原本是织机上载有纡子并引导纬纱进入梭道的小零件,但修士从中织机中得到灵感,借梭子的特性专门制造出来的独特载具。   驭使飞梭的修士,可以模拟织机特性,弹射飞梭,另飞梭能够快速抵达预期的目的地。   这原本是还不能完美驾驭法宝的修士使用的载具,所以飞梭上施展了不少保护乘坐在飞梭上的人们的法术,后来渐渐习惯,就算用其他物品也能模拟出飞梭的效果,但载具的话,大多数的修士依旧首选飞梭。   飞梭的造型也不断发生改变,但大体模样还是没有变的。有些人没有制造飞梭的法诀与天赋,干脆就把自己的飞剑法宝制造成飞梭形状使用。   但这也让一部分炼器修士看到了商机,专门以速度为准,打造各色飞梭。   飞梭也直接成为了传统代步载具,不同速度、材料和外观的飞梭也象征着不同的地位。   亥兴的飞梭,毫无疑问是目前在修真界性价比非常高的一类。   …………………………………………   谢谢墨染酱的鼎力大力支持~!谢谢英雄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五步:以画入界   吴鸩看着自己面前的庞大飞梭,有点无言以对。   他从来没有用过飞梭法宝,也很少见到飞梭,这东西都能算是修真界的奢侈品了,不少修真者用的还是寻常法宝,使用其他的代步工具,美名其曰,不浪费那个晶石去买一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妖兽神禽祂们不香吗?神兵利器它们不美吗?   说到底,这些不是自己去找去抓,就是自己去炼制。   但大伙儿又不是专业的,不是靠机缘,就是凭本事。   机缘不足的怎么办?那就只能干看着了。   而且,就算是抓到了神兽也没有用,正如马匹再快跑不过车,飞鹰再强撞不过飞机。   修真界的飞梭,原本就是炼器师一代一代人研究出来的代步载具,是个有点驾驶基础、有晶石的人都能用得了的好宝贝。   除了贵一点之外,在速度上,绝对是杠杠的,这是正常上品的法宝都比不上的。   当然,如果法宝已经突破了上品,成为了拥有器灵的神器甚至灵器,那一切又另说了。   可惜这个世上,能够产生灵智的法宝风毛菱角,比神兽还稀有。   那还不如用飞梭,至少这个是普及的,根本不用到处去找,或是强行收复。   就是,每一个没有飞梭的修士看到飞梭,那心情都会无比复杂。   吴鸩现在看这个飞梭的心情,就复杂得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很想坐上去试一试感觉,又不想坐飞梭。   杨灵歌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直接跳上飞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就打坐修炼起来。   亥兴同样踏上飞梭,将晶石安进飞梭刻意外置的槽中,激活了飞梭的阵法。   亥兴找了一个靠杨灵歌近的地方坐下,回头见吴鸩还在那边傻傻地站着,立刻在自己身旁的空位拍了拍,“吴道友,来坐啊,我的飞梭很安全的。”   “这…这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吴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对上亥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乖乖地爬上了飞梭,看着有些歪斜了的飞梭,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亥兴身边,而是坐在她对面了。   他这一下坐下,飞梭立刻平稳了不少,亥兴不禁笑起来,“你不上来,是担心我的飞梭的承重不够吗?”   “嗯…”吴鸩含糊地应了一声,少女立刻笑着跟他解释了一堆他听不懂的原理,然后控制着飞梭飞起,下一刻,飞梭整个窜了出去。   四周的景色都彻底变成看不清楚的流线光影了。   吴鸩整个看傻了眼,好快!真的好快啊!   不,不仅仅是快,就连四周的风…也完全被阻挡下来了,坐在飞梭中,根本感觉不到速度带来的强大风压!   飞梭内部也是四平八稳,空间很大,能够自由行动。   如果原因,凝神去看外面的景色,也是能够模糊看到一些变化的。   吴鸩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乱看,生怕亥兴与杨灵歌会把他当成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看待。   可好奇心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吗?!   吴鸩还是控制不住地去东张西望,下意识地摸了摸飞梭,感知这飞梭的一切。   “噗…”亥兴扫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不对,立刻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吴鸩被笑得红了脸,控制不住的冲动就跟被一盆凉水泼到的火苗,刹那熄灭。   他僵硬地把手收回来,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亥兴还有些搞不明白吴鸩忽然道歉的原因,条件反射地追问时,杨灵歌适时插了一句嘴,“我第一次见到飞梭的时候,更激动,在飞梭上又蹦又跳的,还被我师尊揍了一顿。”   “什么?”亥兴没想到杨灵歌会忽然开口说他自己的曾经的糗事,注意力立刻被杨灵歌所说的事情吸引,心中又疑惑又好奇的。   杨灵歌看了吴鸩一眼,目光自然而然地飘向了亥兴,道:“那个时候只知道修炼,什么东西都没有见过,我的师尊说我那样一直闷在山门不出去,,没经历过世俗磨练,就算以后修为再高,也是一个废人,就拎着我上了飞梭,想把我丢到繁华的凡人城镇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飞梭,可大可小的,里面的空间还比外面看上去大很多,我整个人都被吓呆了,当时还因为到处瞎摸师尊的飞梭被她揍…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被揍到的地方隐隐做痛…”   杨灵歌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就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让人感觉他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从那之后,我对飞梭都有些心理阴影了,能不坐就不坐,实在没办法了,就假装我只是寻常坐在别人嫁力,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飞梭这不是飞梭…”   “噗…哈哈哈哈哈…”亥兴这次是直接笑出声来了,“怎么能当成是别人家里啦~完全不一样啊!”   杨灵歌挪了挪身子,感受了一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是吗?可我感觉这很有坐在我家那个蒲团上的感觉。”   “的确垫了蒲团啊!”亥兴哭笑不得地起身,用力拍了拍自己座下的蒲团,提醒道。   “嗯…所以很有家的感觉。”杨灵歌表示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亥兴哭笑不得:“那应该是闭关静室的感觉吧?”   杨灵歌依旧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来,伸手摸了摸下巴,“嗯…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很有那种感觉…”   “杨师弟你太逗了!”亥兴笑傻了,早忘了之前询问吴鸩的事。   吴鸩之前就对外界很敏感,杨灵歌的声音平稳悦耳,又带着一种让人会静下心听他说下去的感觉,他不自觉就去听杨灵歌说话了。   听杨灵歌说过去的糗事,吴鸩也有点哭笑不得,可等对方说完那些,听到亥兴好笑又无奈的话语,吴鸩又恍惚回想起自己刚才做过的糗事,局促不安的情绪渐渐少了。   他的心态也渐渐调整回正常,长长吐出一口气,吴鸩目光重新落在杨灵歌身上,注意到那双似有若无扫过他身的目光,忽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在刚才忽然插嘴。   吴鸩苦笑了一声,心中对杨灵歌更加服气。   这个年纪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岁的少年,不但修为高深,还会顾虑到他人感受…用委婉的方式帮忙,却又不让人感觉讨厌,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就算是吴鸩本人,扪心自问,在遇到相同的事情,交换立场的话,他想不到那么多,就算想到的,也不会怎么在意与上心。   杨灵歌自然注意到吴鸩的情绪变化,眨了眨眼,将话题偏到了其他会让亥兴感到开心的话题上,给了吴鸩一个冷静思考问题的空间。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飞梭冲出草丛,三人眼前豁然一亮,耳边传来杂乱声音,飞梭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刀光剑影之色。   这一幕太炫目,险些让人看花眼,杨灵歌忽然起身,接过亥兴对飞梭的控制权,手按在飞梭壁上,一层保护罩瞬间笼罩住飞梭,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随即直接朝一个方向撞过去。   一声惊呼,有谁叫了一声“阵型乱了!补上!”   杨灵歌立刻改变飞梭保护罩的模式,整个飞梭外层充满剑气,如刀一般划破了空气。   “咦?这是…停手!”有另一个声音疑惑地发出声,随即醒悟,冲着四周大叫了一声。   攻击停止,杨灵歌这才揉去了因刚刚各色光华,被刺激到泪腺落下的泪,看清楚了现场的情况。   现场全部都是一群修真者,这个时候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被他们包围的飞梭。   杨灵歌立刻弄明白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将现场的情况与她的猜测告诉了两位同伴,后两位紧绷的神经也立刻松懈下来,三人从飞梭上跃出,让众人看清楚了他们三人的模样。   熟悉的三家门派的服饰,还有那修真界性价比最高的飞梭,让被困许久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感觉。   杨灵歌没有理会现场的众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她们,她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群人身上,立刻引了上去。   她行路的正前方,站立着的正是他的师尊师叔们。   “你…怎么来了?”见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出现在这里,还差点就被围殴打死,御坤山禾掌门的语气都有些低沉暗哑。   “找到了进入此方世界的办法,验证了一下,确认的确可行,就来救你们了。”杨灵歌回答得平平淡淡,可这话却如一道惊雷,将禾掌门与竖起耳朵偷听的张宗主等人给吓了一条。   “你去那座无名山了?你启动那个无名山的阵法了?”禾掌门的脸色正在变得阴沉,这是张宸等修士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杨灵歌却清楚自己师尊露出这种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可她依旧不慌不忙,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吴鸩,道:“他与这个世界似乎存在某种因缘,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们这边的世界,画出来的画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就具有穿越空间的通道。   我们就是通过他的画进入这个世界的。”   ………………………………   谢谢果子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六步:送你们回家   在杨灵歌等人与张宸等修士汇合后,杨灵歌讲述了他们这段时间在通讯符中没有详说的一些事。   没有去说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担心另一边的长辈们知道后,为了他们的安危,会阻止他们冒险。   老一辈人比年轻人多了稳重,年轻人却比老一辈人多了朝气与敢拼的锐气,在观点很有可能无法达成统一的情况下,杨灵歌一方,自然会选择更加冒进的方式。   为防止长辈们的啰嗦,先斩后奏无疑最适合。   现在他们这样做了,一切成为既定事实,就算其他人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也没用了。   禾掌门教训了杨灵歌好半晌,见她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长叹一声,也放弃再说,让杨灵歌说说她接下来的计划。   杨灵歌接下来的计划也简单得很,她展开了吴鸩画的另一幅修真界的画卷,示意其他人跟随在亥兴身后。   三人从出发时就约好,由亥兴带头,吴鸩中间,杨灵歌殿后。   为的就是提防可能存在师尊他们队伍之中的间谍。   亥兴如今的实力也不弱了,她先拉上了关系与她最好的三师兄,手伸向画卷,整个手直接消失在其中。   随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她与她的三师兄一并被吸进了画中。   “好了,轮到你们了。”杨灵歌伸手指了指画,其他人只觉得无比神奇,试探着深出手想探知一下,结果画卷根本不给他那个机会,直接将他吸收进去了。   “你确认…这些人不是进入了画卷之中,而是抵达了画中所画的那个世界?”有人在附近盯着画看,始终不相信这画卷神奇到可以跨空间把人送到真正的现实世界。   杨灵歌指了指画卷,“人进去了的话,画卷都不可避免的会多出些变化,你仔细看看,仔细感应一下,画中有没有众多修士的能量残留?再好好看看,画卷中有没有多出什么身影?”   给她这么一提醒,众人肉眼去看画卷,画卷还是原先的模样,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变。   “真是神奇…”之前提问的人感慨地说了一句,将手伸进画中,任凭画卷将他吸收进去。   其他人被提醒了一句,看画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啧啧称奇。   最后众人离去得七七八八,杨灵歌也确认了之前各大门派上交的一份清单上的人基本已经过去了,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向自己的师尊,“师尊,我还想在这个世界看看,您…”   “我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有盯着你,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禾掌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弟子,意味不明地吐槽了一句。   杨灵歌抿唇,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师尊,就是不说话。   “先回去,反正你们现在能够通过画卷进入这个世界,何必急于一时?” 禾掌门拍了拍杨灵歌的头,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要危险,我个人推测,实力最好是达到散仙的境界,再进入这里才更好发现这里的秘密。”   “还有一个人在我们过来的时候,跟着我们偷溜进来了。”杨灵歌犹豫了一下,现在这里留下的人也不多了,她还是将自己刚才的发现说出来了。   禾掌门愣了一下,“还有第五个人?你怎么没有从一开始就将他揪出来?”   “他并没有干扰到我们的行动,看上去更多是因为好奇心比较重, 还有一些让人看不透的原因,才过来的。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就强迫他违背他自己的意愿,但也做不到当这一切都没有真正发生过…”   “那种人,溜进来就应该想清楚这当中存在着的风险,你没有义务为这件事情负任何责,也没有义务留下来保护他。”   禾掌门严肃道:“每个人都要为各自的行为负责,不管这会带来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你明白吗?这是对方的选择,其后果也是他个人一定要承担与经历的。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注意到做出其他危险决定的人,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将这一类的人保护周全。   找死的人,你能救他一次,却不能救他一辈子。”   杨灵歌点头:“师尊,您所说的我知道,但他会过来这里,也与我有关系,这是我与他之间存在着的因果,我必须管的吧?如果是他自己求吴鸩为他画一副这个世界的画,然后他自己来这个世界,那我也不会管这件事了。”   禾掌门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又觉得杨灵歌这话没毛病,她看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与你一起去。我可不觉得你的实力能应付这里的飞禽走兽。”   “谢谢师尊。”杨灵歌立刻道谢,顺势就接受了自家师尊的帮助。   禾掌门有点无奈地看向还在原地没有跟随其他人马上离开的张宸与御坤山两位师弟,“事情你们也清楚了,我们过一会儿再回去,那边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掌门师姐放心!”两位师弟想也不想就应下,转身一跃,进入画中。   张宸则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我几个弟子都很独立,我暂时不回去也没问题。正好我对这个世界比较好奇,现在没了累赘,行动也没有那么不方便了,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多个临时的伙伴?”   禾掌门笑了笑:“这是张宗主你的决定,我们并没有干涉的权力。”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张宸双手背在身后,乐呵呵跟在了禾掌门与杨灵歌身后。   杨灵歌见这两位长辈似乎打定主意与自己一起走,收起画卷,开始朝来时的路走去。   没有了飞梭快速,这一路上三人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火鸟,巨蟒,暴龙,赤象…就没少过,禾掌门与张宸都没有看着这些洪荒生物就直接动手的打算,反而看杨灵歌如何应对,再指点一二。   杨灵歌并没有击杀那些生物的打算,她动手更多的原因是锻炼自己的身手,或是对方主动攻击。斗法都是点到为止。   或许正因为杨灵歌没有真正想要伤害对方的意思,那些洪荒野兽行动也是点到为止,确认不敌后,没有继续与杨灵歌纠缠的打算。   三人用了远比之前慢上了好在几天的时间,抵达了杨灵歌发现另一个人气息的地方。   对方早已经不再原地,看现场似乎还有打斗过的痕迹,现场留下了不少用废的在符纸,还有一些没有及时取走的小物件。   杨灵歌捡起那些小物件,施展了一个小小的跟踪法术,见小物件上射出一道白光,直指一处地方,立刻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当她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现场一滩血迹让她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动。   “这么多血啊…那个偷渡过来的小鬼,应该是招惹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洪荒蛮兽吧?”张宸盯着地上的血,半晌才开口道。   “很有可能是凶兽…”禾掌门半蹲在地上,伸手沾了沾地面,仔细看了看,心中有些猜测,但并不能肯定,也就没有直接说出来。   “凶兽?”张宸好奇,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还没看到什么,先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动。   “该不会是什么巨人吧?”张宸低头看向地面,刚才那一下震动要不是实实在在感觉到,他还不能想象出那会是多庞大的存在。   “我过去看看。”杨灵歌盯着地面,目光往前延伸出去,不禁微微眯眼,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前冲去。   “等等!”见她说冲出去就冲出去了,张宸都迟了一步。   他追出两步,想起禾掌门,立刻回头,结果意外发现那位禾掌门还在原地发呆,啧了一声,先去追杨灵歌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庞大的树林中,杨灵歌耳中,还能清晰捕捉到大口喘息的声音,那个偷偷跟着她过来的家伙,现在正在她的听力能够听到的范围内。   杨灵歌确认这一点后,外放出自己的神识去探索,很快就发现了一名躲藏在一棵大树上的少年。   这人二十岁不到的样子, 模样狼狈,脸如菜色,双唇白得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的身上湿漉漉的,不少地方沾着血迹,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但受了伤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一直保证自己的气息能够完全收敛住?   杨灵歌的感知力很强,这个时候已经发现有危险的气息靠近那个少年了。   这个时候就算大声提醒,也不能让那个少年在第一时间躲开攻击了,杨灵歌深吸一口气,张口,声波直接从她口中传出,奔向那名少年的攻击受到声波影响直接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巨大的黑影从那少年身边飞过,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受到撞击影响,整个地面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杨灵歌眨了一下眼,眼珠立刻发生转变,正常偏紫的眼珠化作金瞳,她很快发现不远处地面的一只庞大巨鸟。   这巨鸟浑身羽毛如变色龙似的转变,这也正是杨灵歌一开始没有看见对方身影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太快了!   摔倒的巨鸟再度飞起,瞬间不见踪影,可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靠得最近的杨灵歌能够清楚感受到罡风铺面。   …………………………………………   谢谢龙牙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七步:偷袭者   杨灵歌都被吹得直接眯眼压双下巴了,脚下运力,努力让自己扎根在原地。   “这跟芭蕉扇有的一拼了啊…”最后追上来的张宸一边顶着风,一边挡在杨灵歌面前,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感叹了一句。   有了人主动挡在自己面前,杨灵歌缓了一口气,又好奇起另一个问题:“芭蕉扇是什么法宝?”   “啊…那个…是能够直接把大罗金仙都扇飞出去的好宝贝。”张宸挠了挠头,声音模糊地回答着,目光却转向了四周,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手缓缓抬起,挥出了一道符纸。   符纸迎风变大,像个大风筝,罩在了不远处那少年的面前。   少年身边没了风暴,他反而有些立足不稳,摔倒在树杈上。   好在那树杈够粗壮,人没直接从上面摔下来。   但那么个“风筝”很快引起了消失踪影的飞禽注意,一双利爪像凭空出现一般地抓在了符纸上,随即身影开始与符纸相同。   但人类揉眼无法捕捉到那个飞禽的身影,不代表被接触到的事物不知道那飞禽在什么地方。   符纸就像四只角被人拉起,往飞禽爪子出现的地方一包,直接将什么给包裹在了其中,符纸如同一块抓住小动物的麻布,十分结实,任凭那飞禽在里面如何挣扎,也无法从当中破开个洞出来。   “厉害。”杨灵歌见此由衷赞叹,张宸却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赞芭蕉扇,还是在赞金符了。   因为搞不清楚,张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杨灵歌,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了。   他飞起,朝树上倒下的那个少年身边靠去,“先不说这个,过去看看那小子。”   “嗯。”杨灵歌应声跟上,两人前后脚抵达那名少年身边,还能感受到一旁符纸中透出的丝丝威压。   杨灵歌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光是透过放大的符纸就能看出,被困在当中的那只飞禽非常庞大,不知道是存活了多少年的老鸟了。   张宸则直接扶起刚才倒地的少年,检查了他的伤势,最后才抬头来用肉眼去看对方。   才一眼,他就愣住了。   随即又多此一举地询问对方是否有事。   方浩蕴还有些心有余悸,不久之前,他以为自己或许真要死在这里了,谁知会忽然被人救下。   要不是认出了张宸身后的杨灵歌,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这是撞到在这个世界的机缘了。   “没事…”方浩蕴不安地回了一句,他被发现了,或许少不了惩罚。   就在方浩蕴脚底抹油,准备找机会找借口开溜的时候,一旁那个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的杨灵歌开口说了一句,“下次要来这个世界时,请务必找实力高超的人同行。实在找不到,也可以与我说,我可以帮你去找值得信任的人同行,这比你独自冒险安全很多。”   “…谢前辈相助!”方浩蕴原本在心中已经组织好了很多借口,最终却因为杨灵歌一句话,化作了一句真心实意的感激。   杨灵歌没啥表情地身上挠了挠脸颊,目光又偏向了不远处逮住飞禽的符纸上。   “嘿嘿…臭小子,谢他不谢我的吗?可是我将你救下来的。”张宸见这两人的互动有点好笑,见杨灵歌的注意力转移开了,立刻开口揶揄。   方浩蕴立刻反应过来,连连道谢,具体说些什么,杨灵歌已经没心思去听,她伸手摸了摸金符纸中,那一头飞禽被压制住的脑袋,尽量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原本疯狂挣扎的飞禽缓缓放弃了无意义的举动,主动靠近杨灵歌的手…一口就啄了下去。   杨灵歌直觉本来就强,那一喙下来,她就快速把手抽回来了,那鸟啄了一个空,顿在原地,浑身上下又开始毛出危险的气息。   符纸上,显示出了一个尖尖的鸟喙,朝杨灵歌的脑袋啄过来。   杨灵歌眨了眨眼,侧身又一次成功地躲开了攻击。   又是片刻的僵硬,对方又一次直扑向杨灵歌,一下两下三下,它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啄到杨灵歌。   杨灵歌躲避的速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快,那那只鸟就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鸟喙啄到杨灵歌。   双方瞬间僵持住了,彼此都在微微喘息。   这边在无声地对峙,另一边的张宸已经帮方浩蕴处理好了他这些天受到的一些伤害,叮嘱了对方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等这两人说完回头,杨灵歌与被抓的透明巨鸟在就不见踪影了。   张宸站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有点后知后觉,“那张兑换符…好像没有限制行动的功能……”   杨灵歌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群体型和他相差无几,露着个阴险表情的“人”了。   乍看之下,这些人与杨灵歌并没有多少区别,仔细去看,他们的双手都长者六根手指,手中的武器也是在发丝制造的弦。   在杨灵歌看向他们的时候,背对着杨灵歌的人立刻从后方攻击,细小的线朝着杨灵歌的脖子绕去,杨灵歌顾不上再逗巨鸟,跃起落在了巨鸟包裹的上方,巨鸟立刻被细线捆了一圈。   这些细线非常坚韧,越细也就越锋利,瞬间割破了金符纸,勒进了巨鸟的皮肉里。   巨鸟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双翅用力,总算挣脱了破损的金符,可无数细线一圈圈缠住了它,让它根本没有办法直接飞起来。   细线与巨鸟的声音擦出的真正的火花,巨鸟显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模样,这是一直通体雪白的鸟,光是看模样,和斑翅凤头鹃长得倒是有点相似,如果它没有那么庞大的话。   细线似乎并没有放过杨灵歌的打算,同样准备在杨灵歌身上绕上几圈。   杨灵歌躲开了几次,见对方半点没有死心放弃的意思,干脆一把抓住细线,将牵扯在细线另一端的人连同细线一起拽了起来,甩进了随后的细线网朝之中。   那个人立刻被包成了一个蝉蛹,落在地上原地翻滚了两圈,就没有再动作了。   其他六根指头的人见状立刻收了自己的能力,盯着杨灵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些什么。   杨灵歌第一遍还没听懂,第二遍就听懂对方想要表达得含义了。   这些人…好像是在问她是哪个部族的人?   “我不是这里的人。”杨灵歌想了一下,直接回答,“我是从外面进来的。”   下面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他们不可思议的表情让人无从分辨这是吃惊于杨灵歌听得懂他们所说的话的意思,还是吃惊于杨灵歌是从外面进来的这句话。   杨灵歌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非常高,这些人的眼神非常阴险,从一开始就悄然靠近了自己与那只巨鸟,动手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出手失利后,才开始询问自己的身份。   杨灵歌的思维能力不同于外貌那样像个孩子,就算回答问题时,也没放松警惕。   那群人惊讶了一阵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好奇或是狂喜的表情,而是冲着杨灵歌继续说他们的语言,“你说的外面,是哪个外面?”   “你们知道的那个外面。”杨灵歌光是看他们现在做出的表情变化,就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一点跟对方虚与委蛇的想法都没有,趁着说话的功夫,剑气瞬出,割断了捆绑在巨鸟身上的细线。   巨鸟脱困,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大地震动,随着它扇动翅膀,四周卷起飞沙走石,其他六指人立刻后退躲避。   但他们这次是彻底激怒了那只巨鸟,巨鸟这次扇动翅膀产生的可不是之前面对在方浩蕴时的罡风了,而是罡风暴,好几个人被卷上半空不知所踪,还有几棵百米大树被割裂成无数块,沉重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还有一些人被压在了树下,生死不知,杨灵歌没想到这巨鸟居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拍着巨鸟的在身子将一道道的清心咒打入对方体内,试图让这只巨鸟冷静下来。   直到她几乎将自身的力量耗尽,这巨鸟才停止破坏,双翅一振,就往天空飞去。   杨灵歌见状立刻往旁一滚,从鸟背上落下,那巨鸟低头看了她一眼,发出了一声清脆鸣叫,在半空上盘旋了几圈。   杨灵歌发现自己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想带她走。   杨灵歌摇头,巨鸟又盘旋了两圈,见她的确没有跟随自己离开的打算,这才在独自一只飞离了现场。   “小灵歌!”而这边的震动引起了张宸与方浩蕴的注意,两个人匆匆赶过来,看到差不多一个小公园大小的空地一片狼藉,都有点变了脸色。   “这…不会是你在跟那只鸟纠缠的时候搞出来的吧?”方浩蕴指着地上的狼藉,有些不敢置信。   而张宸一个瞬移过来,严肃地打量了杨灵歌两眼,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有没有受什么内伤?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灵歌摇头,张宸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这里没有修真界那么安全,那只鸟的修为不比我低,你这次没出事,纯属走运,不要再乱跑了!”   “我知道的,多谢张前辈关心。”杨灵歌立刻拱手应下,看了一眼方浩蕴,犹豫了一下,剩下关于六指人的事,换成了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了张宸。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八步:滥杀?   张宸找到杨灵歌,从她口中听说了被压在树下,或是被卷上天不见踪影的六指人的信息,不由皱眉朝朝四周看去,人、动物与植物的气息是不同的,人的平稳,动物的活跃,植物的近乎是静止。   只要是本身具有修为的,自身气息就会异常活跃。   现场气息活跃的却只有他们现在的三人,就连那只巨鸟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了。   杨灵歌所提到的六指人,就算在虚弱,气息与植物也不可能相同,只要存在差异,就一定能感觉到不同的气息,除非是死了或是逃远了。   张宸在神识外展,查看了附近情况,只能感觉到一段距离外禾掌门内敛的气息波动,感觉不到其他气息,就连遗骸都没有,也是足够诡异。   “先不说那些。”张宸表情凝重地伸手在杨灵歌与方浩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们先回去找禾掌门汇合,听听她的看法。”   杨灵歌这时才注意到自家师尊并没有跟在张宸与方浩蕴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朝张宸感应禾掌门的方向瞬移了过去。   “师尊!”三人返回的时间刚刚好,禾掌门似乎是回过神来了,抬头就对上杨灵歌看向她的目光,安抚性地伸手摸了摸杨灵歌的头,什么也没多说,但在场三人都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   杨灵歌握住师尊的手,盯着她的双眼,将自己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   禾掌门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仔细去捕捉的话,能注意到她微皱的眉。   “既然找到人了,那就不要耽搁,马上回去,这里的情况等你实力在强一些之后再说。”禾掌门等杨灵歌将话说完,直接代其他人做了决定。   张宸欲言又止,有话想问,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护在两个小辈身边,等杨灵歌将画卷取出来。   正当杨灵歌伸手摸索画卷的时候,一支箭矢直朝着她的手的位置射来。   张宸反应极快,伸手抓住距离杨灵歌极近的箭矢,还能看到箭尖冒着黑光,似乎是被淬了毒。   如果被划伤,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四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因为箭矢来得无声无息,他们神识能够示警的范围居然半点没有察觉到异常,如果不是战斗直觉起到作用,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接不住。   见那箭矢瞄准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宝贝弟子,禾掌门的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凶光。   转头看向箭矢源头时,手中的法术已经无声无息使出。可偷袭的“人”在发出一箭后转身就跑,并没有留在现场观察自己的箭是否射中目标的打算。   但这样一来,悄然而至的法术他同样没有注意到,当直觉到危险接近的时候,他的反应慢了一拍,还是被击中摔在了地上。   禾掌门感应到自己的攻击命中目标,就想要追上去,却被杨灵歌一把抓住了袖子。   “小灵歌?”禾掌门向自家弟子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杨灵歌:“师尊,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好像有人想要将我们留在这里,刚才的那一箭让我感觉好像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拖住你去追击而故意射向我的…我们还是不要追了,马上回去。”   她说完,画卷取出一摊,画卷中的景象将她与在场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原本应该是那边时间的书房,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一片露天废墟。   画面改变了,杨灵歌来不及去凝神观察里面具体情况,展开画卷率先钻了进去。   随后是方浩蕴、张宸与禾掌门。   当他们穿过画卷,就味道了一股难闻的硫磺味道,四周一片狼藉,可以看到倒下的各派弟子,其中还有好几个身上穿着在场四个人都熟悉的宗门服饰。   在杨灵歌穿回来的第一时间里,就有无数火光就劈头盖脸的朝杨灵歌身上落下。   杨灵歌还没看清楚现场的情况,原本一直内敛的境界修为就完全解放开,整个现场的空间都出现了重叠,空气之中的水气凝固成了固态,如同无数镜面,形成了光影折射的同时,也将所有攻击进行了反弹,除杨灵歌所在位置之外的地方,立刻炸裂开,不少偷袭的人被忽然反弹的攻击击飞。   如果他们手下留了几分力,他们就只是被击飞受伤而已,可他们下了死手,反弹的力量就算不是百分百,那攻击的反弹也足够形成严重的伤害。   众偷袭者飞出去的同时,禾掌门三人也已穿过画卷,看到面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他们都怀疑自己离开了数百年,才会看到这种物是人非的景象。   杨灵歌的神识在她抵达了这边的世界后,就彻底笼罩了整座山,山门的大阵被破坏了,不少的灵植灵物都被毁坏,整个山门在她的神识观察下,呈现出了红色的死灰之色。   这里可不是别人的山门,这里是她家,是御坤山,才离开一阵子,就变成这样,杨灵歌的心头无法控制的涌出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在确认了禾掌门三人出来的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杨灵歌整个人就如流光,准备捕捉到了刚才围攻自己的这那群人的下落,手一握,水凝成的剑上冒着寒气,剑气不断凝练成了剑意,形成了附着到冰剑上的实质花纹,随着她的动作,如闪电游蛇,绞杀了她所盯上的任何一个目标。   剑挥舞,红液飘溅入连成串的珍珠,却没有一颗沾在剑身上。   杨灵歌在人群中穿梭如豹,迅猛、快洁、一击必杀,身上同样没有沾染到一滴血。   四周试图围攻的人被直接吓破了胆,可杨灵歌下手半点没停下的打算,落下就取了一条命。   太过于凶煞的姿态,不仅仅是让现场的人们被骇去了战斗意识,甚至丧失了反抗的意识。   可现场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吓到,禾掌门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神色,大叫了一声“灵歌!”就冲到了杨灵歌的面前,挡下了她的杀戮。   此时此刻的杨灵歌,那双瞳孔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青紫色,如同妖瞳。   面对挡在自己面前的师尊,杨灵歌还是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越过了自己的师尊,一剑结果了一个准备偷袭禾掌门的人。   禾掌门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不听自己的话了,气地跺脚,手上也有了其他的动作,法诀快速施展出来,朝着杨灵歌身上招呼了过去。   杨灵歌感觉到师尊出手,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半点犹豫地转身,直勾勾盯着自己师尊的双眼。   禾掌门的动作僵了一瞬,还是一掌拍在杨灵歌的胸口心脏位置。   符文瞬间如锁链一般地蔓延杨灵歌全神,眨眼又消失不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杨灵歌眼中的紫色在符文消失的同时一并淡去,恢复成了正常的瞳色,她气息收敛,弃剑半跪在地上,垂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四周逃过一劫的攻击者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不解,但现场的情况让他们收敛多想的念头,转头想趁着杨灵歌收敛的功夫再多搞点破坏。   可行动还没实现,头顶忽然传来巨力,齐刷刷地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趴在了地上,血被冲击刺激得喷出口。   这比杨灵歌的攻击更加让人受不了,能站立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们看了一眼其他倒下的同伴,一咬牙,转身就跑。   可他们又怎么跑得过修为远高于他们的人?   禾掌门一个摄物术,就将逃出几里的人一把逮了回来,手往下一拍,这些人同样砸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站在不远处的张宸与方浩蕴半点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看那群倒在地上的人,就好像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好强的控制力…”张宸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再看向禾掌门,由衷地赞道。   方浩蕴同样惊叹,他的修为是还不到家,不过不代表他分不清楚眼下情况,光是看着就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总之…好厉害!”   张宸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插了一句嘴的少年,“你看懂了没有啊?就说好厉害?”   “没看懂…但正是如此,才感觉很厉害!”方浩蕴小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前辈,沉吟了片刻,认真地回答。   “啊这…”张宸哑然,干咳地转开脑袋,掩饰自己尴尬的情绪。   再观杨灵歌与她的师尊禾掌门。   禾掌门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她看向四周,都无法相信这是自己多年以来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山门。   可一些被破坏的建筑上,实实在在的提字与阵法残骸,让她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她的家。   门中还能看到不少熟悉的弟子的身影,有些已经重伤,有些却…   不管是建筑、门人、还是物资,全部都是她和她那些师弟妹的心血,被人毁得面目全非,禾掌门的肺都气炸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压下了火气,不杀一人的将那群人全部控制在了自己的身边。   只是,比起拷问那群人,禾掌门现在更忧心的却是自己的这个弟子。   看着垂下头一言不发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她沉默了很久,慢慢在杨灵歌的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按在了对方的双肩上,张了张口,却半点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八十九步:禾掌门的记忆   “禾孤…?是你…?是你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这一世年幼时的挚友面庞浮现,与面前的少女弟子重叠在一起,禾孤不禁咬牙,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情绪哽在喉头。   当年,那个在人间修行一界叱咤风云的女人,只因为天真单纯被人坑害,直接妖化,成为了最可怕的魔屠。   她只听闻了魔屠的事迹,前来替天行道,却根本没想过,那个帝王身边最锋锐的爪牙…会是那个曾经与她关系最好的人…   再见挚友时,对方那双紫到发黑的眸子之中,早没有了过去的神采,只有绝望。   禾孤甚至不敢相信,她已是一名怀胎十月的孕妇。   她就那样带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杀死的别人?   禾孤几乎可以清晰看到挚友身后浓重的怨气与死气汇聚成了妖魔的气息,一部分甚至盘旋在她的肚中,试图杀死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挚友对此居然也不管不顾?   那样脆弱的生命,在那样的妖气中,却坚强的活到了现在。   可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她,却要因为她母亲的一句话就一起去死?   这个孩子何其无辜?   禾孤怎么可能下得了手?那是一个孕妇啊!就算母亲有罪,孩子呢?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挚友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开始主动出手,攻击的手段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很,禾孤招架不住,只能落荒而逃。   跑出没几步,对方忽然消失的气息,让她呼吸不由一窒,回头,就见对方跪在了地上,裙子上斑斑血迹。   出问题了!   禾孤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故意逼她留下的手段,她没法对那个肚子里的孩子见死不救。   禾孤回头了,即便知道这是对方的陷进。   对方也果不其然地蓄积了所有力量,向她发出了必杀的攻击。   早有准备的禾孤躲开了,然而挚友却因力竭而陷入昏迷,血流得越来越多了。   禾孤就算没做过稳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孕妇和孩子非常危险。   她来不及考虑自己之后的做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伸手按在挚友肚子上,试图进行治疗,但禾孤内视发现,那个孩子…似乎头已经快出来了!   禾孤只能用自身的内元,护在这孩子周身,让这个孩子自由发挥了。   而这个孩子也是真的努力,就算没有母亲的支援,她也非常努力地挤出来了。   禾孤小心翼翼接住了这个孩子,将她捧在手心上,看着小小的孩子发出细细弱弱的哭泣声,居然感觉鼻头有些发酸。   她不明白,亲生母亲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都那么残忍。自从她们分离后,自己这位挚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她连作为一位母亲的感情都没有了?   禾孤救活了挚友,想从对方口中了解对方在改变的缘由,对方却在看到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后,面露疯狂之色,流着泪狂笑着转身逃去。   没有了孩子,她的速度快到惊人,禾孤全力追赶居然也追赶不上。   禾孤恼怒,对方的不负责任让她心中闷着一股火气,直接一掌拍出,震塌了一座光秃秃的小山。   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自己心境一向平和,怎么可能会忽然那么大火气?   她下意识开了天眼,想内察自己的情况,却看到了怀中孩子身上笼罩着的那一层浓郁至极的妖气。   这可将禾孤惊得不轻,先驱赶了孩子身上的妖气,随即抱着孩子去找些能够让孩子果腹的食物。   走出一段路,她发现烦躁的情绪又生了出来,低头去看,那个孩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笼罩了一股妖气。   禾孤惊疑不定,再次驱散孩子身上的妖气,停下来仔细观察怀中孩子的情况。   很快,孩子的身上又出现了妖气,灵力被自然而然地转化成了一种与妖邪气息十分相近的力量。   禾孤双眉紧皱,她想到了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   这个孩子应该是从被孕育的第一天开始,吸收的就不止是母亲体内的营养,还有在她母亲身上的妖气。   所以在成长到婴儿时,她本身就是半个妖…自然而然地会转化妖力…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出生,却又是半个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纯粹妖气依旧能够影响靠近之人的心境,这算什么事!   禾孤暂时隔绝了孩子与外界灵气的联系,防止她再将灵气转化成妖气。   她从这一天开始,也开始研究如何将妖气转化成内元与真元的办法。   一边研究,她也在一边调查自己那位挚友的遭遇。   一切从她们分离的地方开始,她顺藤摸瓜地拼凑出了一段往事。   她的挚友受人蛊惑结识了一名姓杨的男子,挚友情窦初开,感情渐浓,愿为那男子做任何事情,两人简陋地拜堂,结为夫妻。   她与那姓杨的男子在他们原本的村子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平淡生活,之后两人因为了某些原因离开了村子。   从那之后,挚友开始杀人。   一开始,杀的是一些拦路杀人劫财的,之后杀的是当地为富不仁的地主豪绅,紧接着杀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随后是一些被迫与贪官同流合污的人…然后…连那些不小心看到了她杀人的人也一并被杀死灭口。   她的行事开始越来越偏激,之后只听说当地死人,却连给目击者都没有了。   哪怕是请魂,居然也请不来亡者的灵魂,显然不是被炼魂了,就是魂飞魄散,再不然,就是转世投胎了。   枉死之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转世投胎?可能性只有前两个…   禾孤调查得越清楚,心就越凉。   最后她才发现,挚友的转变,全是因为她的那位丈夫。   曾经的挚友,看待一切都如一个旁观者,绝不会多管闲事。   从她成亲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仔细调查,禾孤就发现了,那些死者,或多或少都和一个姓杨的男人有关。   仔细调查更能肯定,那些人死前,都曾接待过一名姓杨的贵客,但似乎双方并没有达成什么共识,姓杨的贵客离开时板着一张脸,对其他人恭敬的态度没有任何好脸色。   禾孤有八成的把握,断定那些人的死和挚友的丈夫有关。   她先将这份猜测藏于心中,带着孩子继续追着线索一路调查过去。   最终的结果却将她惊到,那个姓杨的,居然是人间界当今的皇帝?!   虽然现在世道渐出乱象,但对方终究是一位帝王,气运加身,禾孤一个修行人,没法逆天去找那家伙算账。   禾孤犹豫了一下,远程观察了一阵姓杨的帝王,为他做了占卜。   这人的确是个一个狠人,做出果决,有自我目标,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就产生动摇,做事一正一邪。为了达成特定增加国运的策略,不会在乎他人性命,有不少人因此丧命,他也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暴君。   可他不在乎,他依旧我行我素,有人起义,他就用尽手段将对方镇压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一个枭雄。   禾孤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去见一见对方的打算,就带着孩子离开了,那名暴君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很快就会被他的表亲取而代之。   禾孤离开了,给那个意外出生的孩子取名杨灵歌,并准备亲自将她带大。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禾孤发现杨灵歌诸多不正常之处,这个孩子…很冷酷。   当她确认了什么不该存在时,她下手毫不留情,并没有对生命与自然的敬畏之心。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看着杨灵歌那一双已经完全变异的妖瞳,禾孤就会想到她的那对父母,禾孤担心这孩子会走上她父母的老路,也担心她是受到她父母造下的恶孽的影响,才变得那样冷漠。   而且,受到她身上妖气影响人开始逐渐变多,她本身使用妖力的次数也变得比使用法术的真气的次数多。   禾孤思考了很久,最终带着杨灵歌前往修真界,寻找解决之道。   最终她结合了多种远古遗留下来的秘法传承,创下了新的法术,封禁了杨灵歌的妖体,让杨灵歌能够如同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正常成长。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制定了各种规矩,潜移默化地教导与改变杨灵歌,少女也如她所愿的成长起来,是一个守规矩懂礼貌的好孩子。   禾孤一件事暂时放下心,在修真界开始逐渐组建起自己的门派,一点点慢慢经营,她以为会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下来,没想到还是出现意外情况了。   杨灵歌的妖瞳出现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虽然杨灵歌身上并没有爆发出和婴幼时期一样的妖气,但她的性子和动手时表现出来的态度,都让禾掌门忧心。   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弟子,怎么能让那两个没有教养过这孩子一天的父母来影响她的心智?   禾掌门将曾经封禁杨灵歌妖体的手法施展出来,少女的双眼恢复了正常,她却在始终无法安下心来。   收束思绪,禾掌门的双手从杨灵歌的肩上拿开,她站起身,看向导致杨灵歌出现失控征兆的那群人,目光闪烁了一下,挥手将那些人一个不落的全部锁在了一起。   一旁的张宸注意到,禾掌门身上平和的感觉好像正在一点点地消失,此刻的她看上去孤傲不逊。   …………………………………………   谢谢带把儿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笑红尘酱的大力支持~!欢迎满楼酱回归~!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步:奇怪的石头   掌门与大师兄回来,御坤山被追杀的弟子们立刻有了主心骨,在禾掌门的指挥与杨大师兄的引导下处理安置好了伤员,一起抵达了御坤山的大殿之中。   禾孤神识扫过剩余弟子,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却又强忍情绪,乖乖站在各自所在的位置上听候掌门下一步差遣。   禾孤咽下一口郁气,开始询问起具体情况。   而另一边,张宸在这边情况基本稳定之后,迅速联系了亥兴等弟子。   他所在的宗门所在地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但他门内弟子不多,一个个全部都是气运之子,简称,主角级存在。   那群搞事情的人过去了,只要能遇到他的弟子,基本就是送人头的下场。   可惜没遇到。   另外,自家的弟子自觉自己修为低微,要加紧修炼,没空收徒教徒,他自己光是教那些天才中的天才就已经头秃了,更没有收外门弟子打算。所以,他们宗门更没有外门弟子,一群弟子又爱跟他学,什么东西都往自己储物袋里兜,   宗门内被破坏得再不像话,道寻宗子弟也不会有半点紧张心情。   更多的大概就只有生气了,他们当家当了多少年的地方,居然连同大地灵脉都给破坏掉了,着实欺人太甚!   已经返回门内的弟子嚷嚷着要报仇,实力最强的几个已经组织起来去报仇了。   剩下的弟子开始修理他们自己的宗门灵脉。   张宸安心的同时,也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一边看御坤山的山门情况,一边用神识与自家弟子们沟通他们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事情回到众人从画卷出来的那一刻,亥兴等人刚回来就遭遇到了偷袭。   亥兴等道寻宗弟子一个个反应都不慢,就算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躲避起来却很轻松。   亥兴躲开了一些偷袭自己的攻击后,抬头就发现她家师兄师姐已经配合其他门派的修士,将剩下偷袭的人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再看现场,不少提前他们一步出来的修士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这里忽然发生意外,他们又收到了自己门派传来的信息,却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挡住去路,心中又着急又生气,与其中一部分人纠缠的时候,道寻宗的弟子出来了,趁机联手,收拾了那些阻挡者。   众人匆匆冲出房间,就发现外面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混乱。   御坤山那么可怕的双重护山大阵居然都被破坏了,他们很难想象自己门内会是什么情况,立刻使用了各自回去的顶尖法宝离开返回。   亥兴与其他师兄弟姐妹们同样受到大家情绪影响,使用了瞬间返程的工具,回到自己门内,果不其然发现了一群攻击者,二话不说动手将那些人消灭干净,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园,气得一群道寻宗弟子想揍人。   可回头看看,之前的那些人早就被他们处理了,他们只能将化悲愤为力量,重新开始整顿宗门。   本来是想在张宸回来之前将宗门整顿好,才开始整理,张宸就来消息了。   御坤山这边,弟子们的也汇报了事情经过。   原本,御坤山弟子们与九长老一起等待杨灵歌带掌门与其他长老和弟子回来,结果门内弟子纷纷中毒,修为尽失,还没进行调查,内鬼主动跳出,表示自己在自家灵食中下了药,并且要抢在众人压制住药效之前动手杀了所有人,破坏御坤山大阵,布置针对从另一个世界回归的修士的阵法。   好在九长老这个时候主动跳了出来,一巴掌将对方给拍飞了。   怎么着也是个老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了,九长老从来不吃经别人手的食物,但为了防止别人注意到他不吃别人经手的食物的这点,每一次都会接过灵食烹饪过的饭菜。   返回自己房间后,会伪装成用膳的模样,每一筷子食物到了口的一瞬,就会被他销毁。   这样的事情他从他踏入辟谷之后,就没停下来,这也帮他逃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别人的暗算,百用不爽。   这一次山门之危,又一次成功派上了用场。   见对方飞了出去,老九赵空谨半点不敢大意,立刻追出去,非要去给对方补刀。   结果他一离开,立刻又有隐藏在暗处的内鬼跳出来,这个内鬼在山门中待的时间比较久了,赵空谨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九长老赵空谨会浪费食物,他也会防止这位长老的谨慎。   那么一个日常没什么是都会小心翼翼的家伙,的确不是一个容易中招的人,他就等着看赵空谨露出破绽。   现在在门派中最大的威胁被吸引走了,他可以趁机大开杀戒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这话才说完,就被赵空谨给偷袭了。   作为一名谨慎的人,在还没有解除门内弟子的药效之前,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他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引诱可能还存在在门派内的其他内鬼罢了。   他不相信门派内只有一个内鬼,既然会出现一个,那肯定就有很多个,可以伪装得要出去追杀目标内鬼,守株待兔引诱出其他内鬼。   果不其然,还真有其他的内鬼。   张宸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想着这个御坤山到底从哪里找到的那么一个奇葩的人当长老的?光是听讲述他就觉得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老被害妄想症了。   偏偏御坤山的那群人一脸见惯不怪的表情,那位只怕已经是没得救,晚期被害妄想了。   回归正题,九长老赵空谨又一次成功铲除内鬼,正在帮助众人驱除毒素,山门大阵却被撼动了。   其他躲藏在附近,并没有在山中的外门弟子内鬼开始行动了,赵空谨解释了可能性,让在场的众人更加新慌,迫不及待地想要采取点行动, 却被赵空谨拦住。   赵空谨布置了一个保护的禁制大阵,让他们完全解除了身上的毒素才可以出来帮忙,他则独自一人匆匆地朝着外面跑去。   之后几个小时过去,原本一切还很安稳,但一道火红的流光砸来,他们看到了一块燃烧着的巨石砸碎了他们的护山大阵,直直朝着某处砸去,随后,赵空谨的大阵就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阵忽然消失,让众弟子的心中都产生了不详的预感,他们顾不上继续恢复,匆匆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火石落下的地上冲。   迎来了一群冲上山的敌人,与对方厮杀在了一起。   禾掌门听到这里,才想到什么,猛然回头,目光放空,神识锁定到了一块巨石上。   之前这块巨石就安安静静多出在那,并没有感觉任何特别的气息,现在弟子们那么一说,才让人感觉诡异。   禾掌门悄然吸了一口气,瞬间移动到那一块巨石旁,杨灵歌、张宸与其余修为较高的弟子立刻跟随而至,一眼看到跟观赏石没多少区别的巨大石头,都皱起眉头来。   禾孤伸手,原本是想用御物术将这一块石头搬起来的,结果石头纹丝不动。   禾孤微蹙起眉头,直接伸手去推…   石头依旧没有任何挪动迹象。   众人的心一点点提起来了,其他弟子也不是没推动过类似大小的石头,见掌门没有将石头推开,一个个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始纷纷出手去推石头。   但不管他们如何用力,石头就好像跟这一片山连成了坚固的一体,没有半点动摇的意思。   张宸在一旁看得也有些惊奇,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试着帮帮忙,余光瞥见了一旁站着的杨灵歌。   他到现在在注意到,杨灵歌从过来之后就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没有反应,他还想着是经历了那么一遭烦心事后,心情郁闷不想说话,可仔细去看杨灵歌的表情和反应,他才注意到奇怪。   杨灵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和平日里没有任何表情的反应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张宸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孩子好像…有些虚,少了些真实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沉默造成的错觉?   张宸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杨灵歌的肩膀,想对这个小伙子说一点激励的话,脑后忽然传来愤怒的娇叱声,有女弟子实在看不下去,抽出自己的法宝就往那石头上招呼了。   带着那名女弟子一身修为的法宝狠狠戳在石头上,半寸未进,反而还溅起了火星。   那名女弟子坚持着往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   立刻有其他弟子一跃而起,接住了她。   两人倒飞出去一段路后,重新返回,众人才注意到女弟子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身上的气息都变得虚弱了不少。   这明显是受到严重内伤才有的情况。   其他弟子惊疑不定起来,这一块石头居然比法宝还坚硬?   众人不由对视一眼,停下了白费功夫的行为,难过的看向了石头下方。   这下面…可能压着他们的师父\师伯\师叔,可他们却没有办法将面前这一块奇怪的石头挪开…   …………………………   谢谢满楼酱的三连击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一步:逃到其他世界去   奇石天降于御坤山,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御坤山九长老?这种事情比起十世好人被雷劈还稀罕。   大家都知道,赵空谨除了特别谨慎之外,几乎没做过任何混账事,这石头肯定是被人故意采取某些手段丢到这里来的。   众人推不开石头,开始思考石头上面是不是被人布置了什么阵法?或者这一块石头本身就是被炼制的法宝?   御坤山人们越想越觉得这种很可能性很高,围着石头转圈,试图寻找石头上存在的阵法机关。   就连禾掌门也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相较于其他人的观察,禾孤越是触碰那块石头,神色就越差。才过去一个时辰,禾孤的身子就开始出现站立不稳的现象。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眼,却感觉天地旋转。   !?   禾孤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后忽然有一双手伸出,撑住了她的后背。   “…”身后没有声音,可禾孤却通过气息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那是杨灵歌,从动手杀了几个敌人之后,就陷入沉默的大弟子。   禾孤也直到被扶住才注意到自己身子往后倒了,如果不是杨灵歌反应及时,禾孤可能连自己摔倒都不会注意到。   禾孤心情复杂地扶着杨灵歌站直身来,却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   她只能拍拍杨灵歌的手背,说了一句:“不必担心。”就准备上前继续检查,谁料手被杨灵歌一把抓住。   禾孤不禁回头,对上杨灵歌的双眼,发现一项没有什么情绪的少女双眼中,有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别样情绪。   好像…是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禾孤问,弟子的这个状态她不熟悉,甚至有些摸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了。   “那石头不对…”杨灵歌一边思考一边组织语言,才说一句,又觉得不对,自顾自在那边摇了摇,“我从那个石头上感觉到了共鸣,那石头不是法宝器具一流…应该…应该是某种能量的集合?”   “什么意思?”禾孤被杨灵歌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又问了一句,觉感觉自家这弟子可能说不清楚,干脆道:“算了,你要是明白那石头是什么的话,就去试着坚决一下看看吧?”   杨灵歌双眼黯了 一瞬,片刻后,才说了一声:“好。”直接朝那块石头所在的方向走去。   禾孤总感觉有哪里不妥,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反而又有另一种觉得这样很好的矛盾直觉产生。   杨灵歌的手按在石头上的一瞬间,她的手心直接冒出白烟,原本似乎已经消停的石头在这一刻忽然又燃烧起来,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大师兄捂着手沉默地往后退了。   杨灵歌刚刚触碰石头的手已经被烫伤,可在场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受任何伤害。燃烧起来的石头像虚假幻像似的,他们连热量都没有感觉到。从触觉上来说,这依旧只能算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这异常的现象,让众人不由自主将目光集中到杨灵歌身上,有人惊喜地觉得,这是大师兄找到了处理了办法,有人的目光阴险地看向杨灵歌。   杨灵歌却顾不上那些,悄然吸了一口气,这次运用上了自己的力气,双手猛然往前一推,那块任凭其他人如何去推都纹丝不动的石头被轻易推开了!   众人欢呼,立刻凑上头去巨石下的情况,在场也只有少数几个有心人注意到了杨灵歌的异状。   杨灵歌的皮肤正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这还不仅仅是脸上,而是衣果露出的皮肤都呈现出红色,乍一眼看去,会让人感觉这是长时间在夏天的大太阳地下暴晒了好几个小时。   可在场众人谁不知道情况明显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禾孤也顾不上去查看巨石下的情况,手伸向杨灵歌。   后者却敏锐捕捉到她的行动,立刻躲开,“师尊,别碰我,会烧到你。”   “什…”禾孤不解,想询问,目光却不自觉随着杨灵歌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看清楚手指方向的情况,话全部消散在喉头了。   之前被杨灵歌推开的巨石上仍然在燃烧,但是石头本身变得越来越淡,火焰却越烧越旺,最后只剩下燃烧着的黑色火焰晃晃悠悠地朝着杨灵歌的方向靠拢。   “这算什么?”禾孤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未知情况的不了解,与亲友弟子的安慰让她愈发烦躁起来。   杨灵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她的修为不低了,刚才的烧伤却半点没有愈合的迹象,那种被火烧的刺疼感觉让她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那一团凝炼的火焰。   杨灵歌开始一步步后退,远离那一块靠近自己的火焰。   而另一边,御坤山的众弟子发出了惊喜的叫声,赵空谨果然在石头下,但他并没有死,护体的罡气保护了他,让他没有在那一瞬被砸死,但触碰到那一块石头,他根本用不上劲,只能一直抵抗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那样继续多长时间,心中着急,又懊恼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偷袭招数。   没想到,一直压在他身上的那块石头居然被推开了,原本一直无法使出的力量又瞬间回归了。   众人开心得很,跟赵空谨解释刚才的情况,没有注意到有一团火焰直接穿过他们,朝他们家大师兄的方向冲去。   杨灵歌一看火焰冲过来,来不及招呼,本能地转身就跑。   当众人想起大功臣的时候,回头却发现巨石和人都不见了。   “难道大师兄好奇那石头,拿回去研究去了?”   “比不了比不了,大师兄又有天赋又刻苦,怎么可能追赶得上他嘛…”   “就是!”   那群人笑成一团,作为旁观者的张宸与方浩蕴齐齐对视了一眼,皆发现对方下拉的嘴角。   他们与禾孤一样注意到了杨灵歌的异样。   原本就不正常,那样一块石头,为什么大家触碰都没有激发什么,偏偏杨灵歌出手后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那石头好像是专为杨灵歌准备,杨灵歌才十来岁的少年,谁跟他这么大仇怨,以至于专门做出这一番布置?   在原地围观了一下这些人的反应后,张宸就有点站不住了,他转身朝着杨灵歌离开的方向飞去。   飞出一段路,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将对方跟丢了。   神识居然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踪影,这才过去多长时间?火焰和人怎么齐齐消失了?   张宸茫然地在天空原地转圈,作为当事人的杨灵歌,这个时候正在火速逃跑。   并且,这速度正变得越来越快,神识一张望,就能看到火焰追得又急又凶,跟追债似的。   杨灵歌咬牙,转身集中一身的修为凝结成水盾,尝试阻挡火焰试试。   别人没法接触这团火焰,她能接触这团火焰,搞不好攻击与防御也能对这这团火焰起到效果?   她的猜测并没有错,火焰的确被阻挡了,不过坚持了三息时间。   全力防御只能坚持三息时间?杨灵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精细控制剩余的力量逃跑。   石头形成火焰,本身是某种能量的凝结…似乎可以无视灵气攻击…自己的攻击能够奏效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她和其他人有哪里不同?   杨灵歌回想当时的感觉和大家所作的事情,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那个时候,她体内有一股与无名山深渊相似的力量涌动,去无名山的话,是不是能控制住这一团火焰?   这一念头刚刚冒出来,杨灵歌就想起了那个有恃无恐的红青年。   直觉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身后的石火来历不明,与无名山接触,一旦产生异常的变化,谁来负责?   杨灵歌向无名山飞去的身形出现片刻停顿,绕了一个圈,转向其他地方,火焰跟长了眼睛似的,立刻跟着转弯跟上杨灵歌。   既然无名山那边不能尝试,或许还有其他的方面能够尝试一下?   杨灵歌想起现在还在自己手中的吴鸩的画卷,没有多余选择,展开了画卷直接钻进其中。   画卷在她进入后直接消失在原地,火焰扑了一个空,原地盘旋了一圈,原地消失不见。   另一边,杨灵歌重新在那个普通修真者绝对无法生存下来的洪荒世界出现,回头看去,发现火焰不曾出现,长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做点什么,就感觉到太阳穴刺痛,后仰躲避,一枚箭矢在她面前闪过。   杨灵歌还来不及松口气,耳边悄无声息的声音让她连着跳跃躲避。   无数箭矢射在树上,那几棵不算特别大的巨树开始腐蚀倒下,杨灵歌眼皮跳动了一下,挥手就将从半空的灵气中提炼出了水,将其转化成了冰锥,铺天盖地,朝刚刚箭矢射来的方向射去。   远处传出细微响声,杨灵歌听得出来,那是对方没压抑住的在惊呼。   半空中的冰锥立刻集中于一点,齐刷刷落下去。   同一时间,杨灵歌躲在了冰锥后面,悄然潜行到了附近。   …………………………   谢谢满楼酱的二连月票鼎力支持~!   今天有事赶火车去外地,提前上传以防遗忘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二步:借刀杀人?   为远离奇怪火焰,杨灵歌透过吴鸩的画躲进了另一个世界,暂时隔绝了自己与那边的关系后,反而被人在第一时间里针对性偷袭了,这让她下意识进入备战状态,双眼瞳孔不自觉妖瞳化。   她躲藏在冰锥后方,就算没有神识进行辅助,视线也半点没受影响,那双眼还捕捉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生物充满恶意的情绪正在以一种常人无法形容的深色呈现在杨灵歌眼中。   她却在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那些人的手指,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之前在这附近偷袭过她的六指人。   之前师尊等人被转移到了这个世界的这附近,吴鸩又是通过特殊的方式,画出了这附近的情况,导致了她们的传送属于定位传送。   如果禾掌门等人抵达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陷进,被一开始就早有准备的人埋伏也是说得通的。   杨灵歌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家伙在她师尊等人还在这边的时候攻击他们,反而是在自己落单的情况下,来攻击她?   简直就像是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一场针对她的行动。   摇了摇头,杨灵歌将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了出去,或许对方只是想要针对落单的修真者而已。   之前是大家都没有落单,他们没有找到机会,自己不过是碰巧让他们逮住了攻击自己的机会…   杨灵歌想事的时候,剑气凝结成了细丝,切断了数个目标惯用手手腕上的筋。   对方手中武器落地,面对冰锥不是转身躲避,就是正面硬抗。   杨灵歌的冰锥又怎么可能只是简单凝水成冰?这当中是参杂了剑意的,剑意冰锥破坏了他们的保护屏障,重重击打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打得满身红。   或许是因为杨灵歌没有下死手的打算,或许是他们本就肉体强悍,这样了他们也只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有一战之力。   不过在惯用手的手筋被挑断之后,他们就只剩下逃跑之力了。   杨灵歌这都被偷袭两次了,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他们离开?手筋挑断了还跑的话,那脚筋挑断的话,还会再跑吗?   杨灵歌没有直接使用绝对的力量,战斗模式转变成了速度模式,行动如同鬼魅,眨眼功夫,一群人摔在地上,只能用爬。   杨灵歌到这个时候才逮住一人,开口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到底什么目的?我又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盯着我打?”   被杨灵歌逮住的人抬起头来,露出凶悍的表情,一个字不肯透露。可眼珠子却在不自觉地颤动,隐隐有着恐惧神色没有被藏好。   杨灵歌凑近了几分,“你是在怕我?”   后者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他强行控制,反而让自己身子僵硬无比。   杨灵歌没有错过他的反应,轻声道:“你果然是在害怕我,为什么?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你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怕我?”   对方见自己的情绪已经彻底暴露,也不再掩饰,硬生生咽了一口唾沫,沙哑地开口说了一句非修真界语言,杨灵歌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光是凭借对方说的话,就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像是…母语一般。   “杀了你?”杨灵歌皱眉将对方的话转换了一下,随即摇头,“我没有乱杀人的习惯,再说了,那样会增加我的凶戾,我不想因为你们,就去冒险给自己增加罪业,甚至迷失到其中。   但这不代表我就拿你没办法,我会使用搜魂术,这能让我了解你们针对我的原因,也可能会对你的灵魂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希望你不会后悔。”   “你果然还是那个毁灭者…”后者惨然一笑,眼神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嘲讽。   杨灵歌皱眉,不再废话,搜魂术施展,搜索起对方的记忆。   对方的记忆混乱庞杂,看上去并不只几千年,该说是…有万年以上的混乱记忆。   这让杨灵歌很意外,万年以上的记忆这人是怎么装下的?大多数记忆应该会自动被遗忘清除,防止大脑超载导致痴呆。   但这人却还有很多无关紧要的万年里的琐碎记忆。   因为并不重要的缘故,杨灵歌只扫了一眼,也不知道回溯到了多少年前,直到琐碎消失,她搜索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一眼看尽的荒凉虚无让人心脏都好像跟着荒芜了。   乱象起,战争现,黑色漩涡噬天地…死亡、休战、逃亡、牺牲,这方面的记忆更加混乱,记忆的主人似乎一直都在逃亡与求生的途中,直到死亡,又以另一种形式诞生,失去曾经的记忆,成为百族之一,活在那一片主世界土地上。   直到天降陨石,天地巨变,为了活下去,又一次以上古秘术牺牲一部分人,创造出新世界,逃亡其中。   但新世界建立在那一片被陨石污染的土地上,新世界影响了大家的灵魂,让他们最早的部分记忆与部分力量复苏,成为了新的智种百族。   在这个人的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几个人率领一批凶徒杀戮的画面,他们看不清楚那几个人的模样,却对那双眼睛记忆深刻。   其中一双眼睛,与杨灵歌如出一辙。   那并不单纯是眼型与瞳孔瞳色的问题 ,还有某种核心意志与本性的展露,只要是曾经见过的,都不可能会忘记可弄错,那样一双眼,绝找不出第二个。   杨灵歌的手跟着颤了一下,不得不说,光是看到那几个人的眼睛,她就能感受到熟悉和亲切,其中一双眼睛更是让她无比熟悉,像是在照着镜子。   看到她挥舞下手中可以变形的武器打过来的时候,杨灵歌差点惊得撒手。   对方的动作与自己都是相似的,说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她,她一点也不怀疑。   可随即她又摇头,将那念头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仔细搜查起对方其他相关记忆来。   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一段被藏得最深的记忆,那段记忆的画面昏暗,模糊看到一道红彤彤的身影在晃动,这红色的身影让杨灵歌瞬间想到深渊下的那个红青年。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那段记忆,环境太昏暗了,看上去像极了那个深渊,看到亮光都多亏了记忆主人本身就有夜视能力。   “祂…真…了?”   “是的,我确定。”   “只要我们不去找祂,祂应该就不会发现我们吧?”   “不,只要在同一个宇宙之中,她总有一天会发现老狐狸的线索,她绝对会选择想起一切,到时候,她就一定会来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   “为什么啊!难道不是祂们的错吗!为什么到头来祂们还要来找我们算账?!”   “这有对错吗?我们不过站了不同的立场,以她的立场来说,我们是敌人,敌人就要消灭。”   “她非要鱼死网破不成?”   “也不是非要,现在的她还没有苏醒,所以我们谁也不清楚她会如何去做。 或许她会觉得无所谓,然后就不再继续跟我计较。   又或者她依旧是一名有着过去坚定立场的战士,要完成她的任务。   根据你们对过去的她的了解,你们觉得她一旦苏醒,哪种情况会比较大?   想好了再来跟我说你们的决定。是趁她还没有苏醒,将这个威胁铲除?还是…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让她安然无恙地长大成人?”   漫长的沉默后,记忆的主人离开了那个昏暗的场所,一部分做指挥的人留了下来。   杨灵歌看到这里就抽回了手,任由对方摔在地上抽搐,眉头却紧紧皱着。   透过这人的记忆,杨灵歌可以肯定,他们所说的【祂们】是记忆中那几个带领士兵杀向记忆主人的人。   而那个模糊开口的人所说的【她】,是她杨灵歌。   记忆中的人是有着两大世的,真正诞生的源头是说不出时光的遥远之地的原住民。第二世是在这一方天地主世界的转世体。   转世的这一代,在这一方天地爆发大灾难的时候,透过一块天降陨石创造了现在杨灵歌所在的这个世界。   抵达这个世界后,他们上辈子的记忆苏醒了一部分,想起了自己上辈子被【某些人】追杀的场景。   一直提心吊胆地活了很多年,之后,又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告知,曾经追杀过他们的【某些人】也和他们一样,以新生的模式来到了这个世界。一旦像他们一样苏醒前世的记忆,就会对他们动杀手。   他们除了赌人品运气,就剩下等死一途了。   而她杨灵歌很有可能真就是【某些人】之一,他们是抢在自己苏醒杀他们,来设计杀自己。   杨灵歌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愚蠢,过去那么多年,任谁都不可能一尘不变,现在的我既然没有杀人的念头,之后就算想起什么,也不会因为过去的记忆改变现在的作风想法。   你们就因为一个还没有实现的事就来杀我,不是要激起我杀你们的欲望?   你们没有考虑过对方为什么那么好心,为什么专程来告诉你们关于你们仇人的消息吗?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   ………………………………   谢谢影酱的月票支持~!还有,谢谢告知6.1版自动订阅已取消…(难过.jpg)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三步:老大,收小弟不?   搜魂了六指人的记忆,杨灵歌就清楚自己与这群六指人全部都被算计了。   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让这个世界拥有比修真界更强力量的六指人来对付自己。其中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对【某些人】之一的自己也有所忌惮,但他不愿主动与记忆还没有苏醒的自己作对,所以就找了一群与他有着相似利益的人,将他们绑上了战船,试图利用他们来借刀杀人。   杨灵歌不相信只有这群六指人是将自己视作威胁的人,在这个世界中,应该还有其他相似的百族人,那个暗中搞事情的人应该也去拉拢了其他与他有共同目标的百族。   杨灵歌目光扫过四周,忽然感觉这个地方危机四伏,只要自己显露出一丝大意,就会被躲藏在暗处示试图浑水摸鱼的人抓住机会发起攻击。   她目光重新转向那些六指人,哪怕自己解释,他们看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敌意与警惕。   显然比起听她说的话,他们更加相信那个与他们站在相同立场的人。   “算了…”杨灵歌收回目光,放弃了继续跟她们争论那些问题的打算,丢下他们转身就走。   那些人却在她转身的时候,用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挥出手中兵器,希望能其到一点作用,可手中武器飞到一半,就消失了,再次出现时,正插在兵器主人的背心。   那兵器主人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看到身后的兵器,缓缓倒了下去。   杨灵歌却半点转头看一眼的打算都没有,只是那双妖瞳当中的一只已经转变成了金色。   因果逆转,她将自己中招的结果嫁接到了对方的身上,让对方直接自食恶果了。   只是,这种做法太诡异,还活着的那群人被杨灵歌这一手直接震住,下意识停下自己手中的小动作。   直到连杨灵歌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之后,他们才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还觉得一切不现实。   杨灵歌居然没有杀死他们的打算?   “她为什么没动手?”有人伸手摸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气。   “鬼知道!大概是因为记忆没有苏醒,或者是没有将我们全部都杀死的信心吧!”手脚被挑断了筋还没有恢复的人保持着原状趴在地上,心中烦躁到极点,说话根本没有动脑子思考的打算。   其他人却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任何表态,倒是有一个铁憨憨挠了挠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联手就能制服那个家伙? ”   现场冷场,这话…不好回答。   实话实说,他们刚才就联手行动,但一直就没有被人破译过的招数,就那样随随便便被一堆冰锥破了。   拼力量总量拼不过杨灵歌,拼战术拼不过杨灵歌,最后还要被杨灵歌轻视,一句“算了”,就直接将他们全部丢到一边不管了。   看上去,半点没有抓人质俘虏的打算。   这是连杀和俘虏的价值都没有吗?这是羞辱还是瞧不起他们?就这样背对他们离开了?   一群六指人纠结又颓然地坐在地上,心中只有挫败感,居然半点对方回头会来报复自己的念头都无。   也是,刚才他们动弹不得的时候,直接杀死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杨灵歌非但没有那样做,还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的强敌死敌,想着对方一定满心想着杀了自己,结果回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他死不死都没什么想法。   六指人忽然感觉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一个个保持着倒下的模样陷入沉思。   杨灵歌相较于他们,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这个世界的灵气无比充裕,深深呼吸一口气,胸腔都好像被进化了。   一片绿意也让人暂时忘记了山门内的糟心事,杨灵歌跃上大树,几个纵跃瞬移远远地离开了那群六指人所在的地方后,才找了一棵大树,靠着树杈坐了下去,长叹出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事情变化太多,杨灵歌还有很多想不通的问题。   那个找上六指人的人,好像对杨灵歌很了解,甚至还弄清楚了她上辈子是什么人。   杨灵歌却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处在了敌暗我明的处境中。   必须想办法将躲藏在暗处的家伙揪出来,弄清楚对方针对自己的意图是跟那群六指人一样,还是处于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是和六指人一样,那就想办法化解误会。   如果不一样…甚至更致命,那…只能收拾了对方,以免对方继续给自己制造麻烦。   杨灵歌思考着后续的计划,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线索,没注意到附近正有人悄然靠近。   “那位…就是那位将军吗?长得一点也不高大啊?”树下,一个看上去十七岁上下小个头少年正双手扶着树,探出个头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树上坐着的少女,询问身旁跟自己一起来的其他少年少女。   “你自己长得也不高大吗?”另一个高大的少年探出个头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反驳那名小个子的少年。   其他少女同样在树后偷看,一边看一边眼珠转也不转地盯着树上的身影道:“为什么一定要很高大?”   “就是,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就不错了,不需要再长高了。”   “是啊,一个人的强大由对方的灵魂来决定,长得再壮也没用,灵魂强度不够,无法承载更多的力量的话,不是被宇宙驱逐出去,就是不过度吸收力量。”   “嘿嘿,有些男孩子,还没有我们厉害~”   “那位小兄弟就不一样,我完全感应不到他存在的气息与力量波动,他控制力量的能力真不错!”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直接惹得对面的少年想不管不顾地揍死他们。   可看看他们自己的拳头,再看看那群少女的粉拳,想了一下每次去挑战的后果,他们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将拳头又收了回去。   而一直都在偷看的小个子少年没注意到自己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他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说道:“欸欸,你们说,我现在上去跟他说,我们曾经是他的兵,他会不会把我们当笨蛋看待?”   “你可以去试试,光在这里说,那什么都有可能。”有气无处出的几个少年立刻怂恿。   那小个子少年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他年纪看上去比我小了都不知道几千岁,应该知道尊老爱幼的吧?”   ‘就你?还尊老爱幼?’一群少年少女齐刷刷看向那个小个子少年,无声地干笑了两声。   不是他们说啊,他们的生长周期与外面来的那位都不一样,心智成熟的非常慢,幼年期就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到现在少年期都还没过去呢!老?不要说是老了,他们还都是一群不成熟的毛头小鬼而已。   就算有上辈子的记忆,他们的身体激素与大脑发育也会影响他们的作为。   居然让成长周期明显比他们快的人去“尊老爱幼”?真是无理取闹!   真该让那位将军老大狠狠地将他们这个愚蠢的同伴好好收拾一顿!   “是啊是啊,去吧去吧!搞不好对方真的会念你年纪大,就对你好颜色呢?”其他人怂恿的更带劲儿了。这还包括了那些从一开始就处于中立的人。   见大家都那么支持自己,小个子少年的胆气也壮了,一挺胸,说了一句:“好!我去试试!”就冲出去了。   众人没想到他那么冲动,随便说说就直接把他说动,居然就这样冲出去了,一群少年人下意识捂住了嘴。距离小个子最近的那个大个子也没能抓住他,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喂…”小个子跑到杨灵歌所在的大树下方,刚刚叫了一声,杨灵歌就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他,那眼神直接将少年的话给吓回肚里。   少年与她双眼对视上的一瞬,原本只是模糊的记忆忽然有多处清晰了许多,他下意识就闭上了嘴,本能一个立正,伸手在自己的胸前锤了一下。   杨灵歌望着忽然跳到自己面前,又忽然跟自己行礼的在少年,眼皮不自觉抽了一下,不太明白地看着对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可少年却有了不少的行动,他在下意识完成了记忆中的礼节之后很是兴奋,从他这一世出生开始,他就一直不是战士,可是另一份随着他成长而不断苏醒的记忆中,他却是一个出色的战士,还是将军的近卫之一。   战士在部落中一直都有很高的地位,正因为他们是部落的保护者与食物的狩猎者,所以,一直医来都受到部落众人的崇拜。   小个子少年一直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战士,但他却一直没有得到部落巫的认可,获取力量,参与练习,成为预备役的战士。   现在忽然想起上辈子模糊的记忆,看着面前这位上辈子自己的顶头上司,小个子少年激动得浑身发抖。   “将军,我是笪,飓风的笪,上辈子我叫戎嵘,请让我重新为您效力!”小个子少年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两眼泛着光地开口说出自己的清求来。   可被请求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这让笪这心中忐忑起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四步:不要,我不收小弟   为了躲避奇怪的火焰,穿越吴鸩的画卷,跑到那个充满危险的世界的杨灵歌,望着面前忽然就跟自己投诚了的人,脸上看上去是没有一丝的表情,问号却填满她的大脑。   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少年,主动站出来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再请求效力…效什么力?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再化出水镜看看自己的模样,愈发疑惑了,她看上去像是那种非常有野心的人吗?她不过是一个在独行修真者,又不是需要争霸的枭雄。   “…我不需要谁来给我效力。”杨灵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此话一出,后者的脸立刻垮下来,看得杨灵歌有那么一瞬想要收回自己的前言。   好在还是忍住了,只是,心中的疑惑还是要问出来,“你什么想要为我效力?”   “因为我之前就是您麾下的士兵!我希望重新归队!”少年笪又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下巴都扬起来一些了。   “之前…”杨灵歌想到自己之前通过别人的记忆看到的画面,“你说得是上辈子?”   “…是的!”笪迟疑了一下,将军忽然提上辈子是什么意思?是嫌弃自己现在的个子太小了吗?比不上上辈子牛高马大的近卫?   笪的心瞬间提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我和上辈子不同。”杨灵歌见笪把头垂得更低了,继续道:“我没有前世记忆,半点也无。”   “没有记忆?”笪错愕地抬头,手都下意识张开了:“怎么可能?大家都有记忆的!”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杨灵歌继续回答,“我是外界来人。”   “…”笪张着嘴,半天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这话。   杨灵歌见他呆住,继续道:“我在这只是暂时停留,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回去我出生的世界。”   “我…”笪还想说什么,杨灵歌继续补充,“那个世界你去不了,去了也没用,灵气太稀薄,可能还会让你产生窒息的感觉,你如果想要跟我去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就必须达到让你体内自动产生灵力的水平。”   笪哑口无言,如果他达到了那种水平,还用到现在都被别人看不起?   “你果然嫌我太弱了吗…?”笪的心中很难受,他只有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办法利用前世的记忆让现在的他变强。   不说体质问题,这里的环境与适合这里环境的锻炼方式,都与当年完全不同,他脑子又笨,让他改编曾经锻炼的方式来适应这里的身体与锻炼方式,他根本不会。   曾经乱来的后果也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甚至还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直至现在,他都是同龄人当中最弱小的一个。   大家面对他,更多的是同情与取笑,连比他年幼的人,都没有将他当成是年长的人看待。   “你的确很弱…”杨灵歌诚恳的回答到一半,见对方拉下来的表情,隐约猜测到一点对方诡异态度的原因,又补充道:“…仅在我个人看来。你们这边的环境很好,灵气很充裕,你的身体上去似乎也不是纯粹的人类…应该能活很长时间。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很多年之后,你就是叱咤风云的强者了。”   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谢谢,虽然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没有在安慰你,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就看你如何选择,如何去做。”杨灵歌的目光落到笪身后一段距离之外的大树上,道:“至少你选择站出来跟我说你心中的想法,虽然我不是很懂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你的优点,你也做出了和其他人不同的选择…”   笪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勉强,他不决地杨灵歌这话是出自真心再说。   类似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大家的心意他明白,却让他感觉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他尝试过让他们理解自己,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亲自经历过那些事情,有谈什么理解?   他没法让对方去经历一遍,所以还是算了,无所谓了。   “我说的这些话,你半点不相信呢。”杨灵歌一直都有注意笪脸上的微表情,对方情绪不高,任谁都感受得出来。   杨灵歌皱了一下眉,“你和你的朋友们平日都在做什么?我看看你成长的过程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这说法已经有些命令意味了,可笪半点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比较意外,聊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这个?   可提出疑问的是杨灵歌,笪还是老老实实做了回答。   他的成长和其他的孩子没有多大区别,要说区别的话…大概就是很小的时候太傲,做了一些其他孩子没做过的事情。   具体做过什么,笪也没好意思详细说,只是一句话含糊带过,杨灵歌听完,伸手抓住了笪的胳膊,躲藏在大树后面的少年少女立刻屏住呼吸,感觉笪是大事不妙了。   笪同样被吓了一跳,见杨灵歌的手法不像是要折断自己的手臂什么的,心有悄悄放回肚子里。   “你在做什么?”少年询问。   杨灵歌在他手臂的多个关节出认真地摸着掐着,对方忽然问起,她顺势回答:“摸骨。”   “我的肉不好吃!不…不对!我、我年纪还小!我不适合!”笪被吓得面色白了,他记得部落里的长者要杀凶兽宰恶禽的时候,都说要去摸摸骨,看看骨龄,是否能够宰杀了。   杨灵歌的手已经收回,垂下眼,曲指掐了掐,做了一个记算后,才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份空白玉简,在笪的目光注视下,将字全部都刻到了玉简中,随即将玉简递给了还在那边挥手的笪。   笪本能地伸手接住玉简,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玉简上刻着的东西,有点傻眼:“这是…什么?”   “这是功法,我成长的那个世界,大家出生都很弱小,我们是依靠一些特别的锻炼自身的方式来锻炼的,这个上面写着的就是我们修炼的方法。”   “功法!?”笪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和部分记忆对应,他明白其中价值,又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大将军您就这样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在给我了?”   “你先看看。”杨灵歌示意,看她表情,似乎有未尽之言。   笪却被狂喜冲昏头脑,没注意到那么多,连连点头地将目光转向了玉简,才一眼看去,就有画面与运行方式直接呈现于大脑,原本一直感受得不深刻的力量忽然清晰呈现在了他面前。   笪不由自主就顺着脑海中的意志开始运行体内的力量,渐渐沉浸下去。   等他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时,天色都偏暗了。   笪来不及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如何,先抓了抓眼角,颇有些尴尬地看向和自己修炼前没有多少动作甚至表情变化的杨灵歌,“对不起,我…”   “你住哪?方便我过去看看吗?”杨灵歌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树叶,提了一个让对方不那么内疚的意见。   “去我所在的部落吗?”笪惊喜,立刻跑到杨灵歌前往指路,“你跟我来,别乱走,树林子里总有很多洪荒凶兽和猛禽,对付起来很费时间!我们能绕开就尽量绕开。”   杨灵歌:“我对这不熟,就拜托你了。”   白收了杨灵歌那么大一个好处,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一边点头,一边感受自身变化。   还别说,这感觉就是不一样,旁晚的树林可是很暗的,他现在却能清楚看清楚四周的景色。   在不远处的后方,还有几名少年男女惊疑不定地跟在他们身后,笪身上的变化他们隔得太远感觉不出来,但笪行动上的变化,他们能用眼看出来。   这个在行走时都是最慢的小子,现在脚程变快了!   他与大将军都讲了一些什么?怎么才过去半天,变化就那么大了?   一众少年人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跟着一起冲出去看看情况了。   众人前后脚地来到一处火光前,原始的火焰光芒让异界他乡的杨灵歌确实地感受到了这个地方与修真界不同。   随着笪走上前,高大的原木组成的七米多高的护栏让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压迫力。   哨塔上看守的人看到了门口的笪等人,原本还是笑着的跟他打招呼的,可注意到他身后的杨灵歌时,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虚假的笑,和笪东扯西扯些乱七八糟的。   杨灵歌仔细听了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哨塔上的人是在暗示笪,如果是被挟持了,就按照原本教的方式回复他们。   笪想在杨灵歌面前好好表现,又担心同胞的误会会引起杨灵歌的不快,回答问题都回答的小心翼翼,目光还时不时去偷看杨灵歌的表情。   可他这样的小动作,在哨塔上看守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危险信号,立刻将手背在身后打手势。   杨灵歌哪可能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往后推开了一段路,“你的族人要攻击我了,看来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不会的,将军您…”见原本跟随自己一起过来的杨灵歌要走,笪也顾不得跟那边的人说什么,立刻走上前两步,伸手想拉住杨灵歌。   可他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那样的举动太失礼,立刻绕到杨灵歌前面,把她拦住了。   ………………………………………………   谢谢卐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五步:你们把谁赶走了?   杨灵歌看着阻挡自己的笪,提醒道:“你别拦着我,我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机。”   “大将军,您说过要到我的部落休息的,怎么能出尔反尔?”笪弓着身,张开着双手,似乎只要杨灵歌做出什么飞行举动,他就要直接跳起来,扑住杨灵歌的身形。   杨灵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在哨塔上的人,再次提醒:“我可以等你跟你部落你们的人解释清楚遇到我的具体情况后再来。现在你部落中的亲友们明显误会我的意图了,他们大概是想攻击我,然后将你从我身边拉开。   有很大几率不会听你解释,先将我打一顿或是杀死再说其他。   但…他们下手越狠,我防御之下,也不敢留手,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的。”   “不会的!我们部落的人都特别通情达理!”笪固执地回答,眉头都皱起来了。   杨灵歌的眉头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这人真的活了千年吗?   “这和你部落中的人通不通情达理无关,面对外敌,再通情达理的人也会提高警惕,驱散可能存在的威胁。   何况你之前做出的行为举止,让他们对我产生敌意了…”   “只要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什么误会就都没有了!”笪皱着眉头,“将军,您就是想太多了,这里没有我们上辈子身处的世界那么复杂。你不了解我的同胞,我从小在这个部落长大,我比您更了解他们,比起你的直觉,你就不能相信一下我这个在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吗?”   杨灵歌张口欲言,大闸门被拉起,一群穿着最轻便狩猎服饰的人冲了出来,快速将杨灵歌与笪包围。   “算了。”杨灵歌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真气控制在周身一厘范围,方便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笪见到自己同胞的架势,也被吓了一跳,上前想要跟相熟的人交流,但与杨灵歌一拉开距离,立刻有几名战士将他护住,隔绝了他与杨灵歌。   剩下的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立刻将杨灵歌包围,手中长矛对准杨灵歌,二话不说就刺向杨灵歌。   站得比较远的,更是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手中的长矛投掷向杨灵歌。   “等、等等!他不是坏人!”笪没想到其他人问也不问一声,就朝杨灵歌发动攻击,开口大声吼叫,想要跟其他人解释,可身边的人根本不听他解释,仔细检查他的情况,还对旁边其他招呼其他人叫道:“叫巫徒过来看看,或许是被控制了!”   “啧!这小子什么时候能不给我们添麻烦?”被命令的人抱怨了一句,转身就跑。   “我没有被控制!”笪着急了,没想到大家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急得冒汗,掰开对方的手,还想 解释,旁边另一个人已经叫道:“打晕得了!别让他影响战斗。”   话音未落,笪就感觉后颈一疼,意识快速远离,他的余光不由落在被人群方向,想起杨灵歌不久之前跟他所说的话,心中生出一丝歉疚与后悔来,可即便是意识到了,也无济于事了。   杨灵歌感受到了压力,在场这一群人单个释放出来的压迫力已有元婴水平了,一群人联合在一起的时候,压迫力居然还会出现叠加趋势,看上去和师尊禾孤还要强上不少…   杨灵歌知道这个世界远比自己原生世界要可怕强大,但没想到随随便便到一个地方,对方就强得可怕,不说双拳难敌四手的问题,对方现在的气势也强得可怕,她全力释放力量也会出现一触即溃的情况。   现在最好的策略是…   杨灵歌快速取出自己来这这个世界的画卷,快速施展,在对方威压彻底压断自己骨头之前,直接回到了画中位置所在。   脱离了危险区域,杨灵歌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酸软得厉害,不由捏了捏手臂上酸得厉害的位置,暗自思量着自己应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中暂时生存下去。   长相与自己相似的人那边大概不能去了,那群人排外得有点严重,看向她时的目光都不是好奇,而是红果果的敌对与警惕,不是在他们那长大的,也许会被当成这个林子里的洪荒猛兽杀死…   或许…远离“人”,与洪荒凶兽接触会相对比较安全…   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来,洪荒凶兽灵智比百族低,到时候面对危险时,想要摆脱不会太难。   打定主意,杨灵歌四下看看,趁着没什么人族在附近,立刻朝林子深处瞬移过去。   林中暗处,有几双幽光眨巴了两下,相互之间望了望,又闪烁了一下,隐入了黑暗之中。   另一边,笪所在的部落之中,一群人还骂骂咧咧。   “真没想到,我们都向其他部落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了,居然还有人真觊觎我们部落!他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可以将我们部落融合吧?”   “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派遣出那么个瘦不拉几的小鬼过来侦察,肯定是头有猫饼,不然怎么连笪那小子都看不住,让笪带过来后,还被笪那小子钻了空子?”   “笪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脑子比我们稍微好使一点,能够把人骗过来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刚刚回来的少年少女们,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心中立刻有了不妙的感觉。   他们匆匆跑到部落偏中心的地带,搬开石门就冲了进去。   为首高大的少年没头没脑就问了一句,在“咔咔叔!怎么回事啊?!”   “闭嘴!让我先问!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让笪遇到其他部落的人了?”   一块铁块唰地一下飞出,砸中开口说话的少年的头,在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另一个石头屋子中出来,凶神恶煞的模样有点吓到迫切想要了解情况的少年少女们,让他们张开的口又乖乖闭上了。   被铁块砸中脑袋的少年泪花都出来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中年男人,将他们在林子里遇到的情况和中年男人说了一遍。   男人的眼睛都直了,“你们说…你们循着记忆中的气息与感觉找到的…是你们记忆之中的那位…玄八爷?”   一群孩子连连点头,男人好像忽然被什么抽走了力气,无力地坐倒在石凳上,双眼发直地走了神。   几个孩子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怯怯站在一旁,等男子回神。   半晌后,男子才眨了眨酸疼的双眼,或许是因为一直睁着眼,导致了眼睛酸涩,眼泪随着他眨眼流出,他伸出一只手,慢吞吞地按在了闭上的双眼眼皮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叹道:“所以…笪不是被控制,而是将人请回来,然后又因为误会,我们将人赶走了?”   几个孩子露出茫然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他们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鬼知道什么情况啊?!   耐着性子等中年男子调整好了情绪,为首的少年才开口询问:“咔咔叔,在我们回来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啊?笪呢?八爷呢?”   被这群少年提到这事,男子的脸色顿时黑了,他狠狠一砸桌子,转身去了另一间石室,抓着还处于昏迷中的少年就往外丢。   “这小子带个人来还畏畏缩缩,鬼鬼祟祟!搞得大家还以为是他遭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人!将那八爷也赶走了!”   中年男子说得还算是含蓄了,实际上,他们从一开始是准备杀了那个陌生人的,只是对方跑得太快,他们还没有完全展开行动,就让对方从他们手头上溜走了。   之前还气对方跑得太快,可现在再回想,中年男子无比庆幸那个与笪一起过来的少年跑得够快。   如果他跑慢一步,等到这个时候得知消息,只怕会后悔得想寻死。   笪原本就是被敲晕的,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被男子那么一甩,一摔,他也清醒过来了。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还有些恍惚和茫然地看向四周,当意识彻底回归,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人也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们听我说!那不是其他敌对部落的…”   “闭嘴!”大铁拳重重锤在笪的脑袋上,打得笪差点就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他想回头,衣领被铁手抓住,整个人也被拎起来到了半空。   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将他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抓着他提起来的人,正是将他从小带大的咔咔。   常年相处,他对咔咔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强行咽回肚子。   咔咔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没法发泄,最终叹口气,将笪丢到了地上,转头看向其他少年少女,“你们回去吧!这事不要和你们父母说起,就当今天没遇过那人。”   众少年少女再听完这边发生的事情经过,同样憋着一股气,看待笪的眼神都变得不怎么友善,答应了咔咔一声,头也不回转身出了屋。   没人打理笪,让笪又想起了之前杨灵歌和他说的话,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闷闷地坐在地上生自己的闷气。   一旁的咔咔见他还在地上坐着,忍不住轻踹了他肩膀两下,“还在这里坐着干嘛?还不去吃东西,明早再去找人!”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赶脚好像有好一阵子没见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六步:鸡肉味,嘎嘣脆   不管真相如何,杨灵歌又到底逃往了何处,笪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依旧因为他随随便便相信他人,将危险的人放进来的缘故,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要防贼一样防着外面的人?以前都没见他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刚刚接受完惩罚的笪充满怨气地回到咔咔处,委屈又不解地想着不久之前大头领与巫过于严厉的态度。   咔咔见他无法理解的反应与态度,心中不忍,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最近部落外面不太平,已经有几个部落消失了。”   “部落消失?”笪错愕了一下,这样的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怨气消了,他看向咔咔,来了些好奇心,“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咔咔摇头,“部落联合了其他部落的人专门去调查,发现那些部落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他们的图腾也跟着彻底消失了,半点征兆都没有,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大家心中也怕自己部落忽然什么时候眨眼消失了。   大家心理面都绷着一根弦,你这个时候带着一个人过来,还表现得像是被劫持了的人,大家自然会忍不住多想。”   笪张了张口,“可…可将军他不一样…”   “你自己好好听一听你自己说的这话,有没有底气?”咔咔白了笪一眼,叹道:“这个时候了,别说来得是你记忆中的将军了,就算来了部落的先族,我们也不敢相信了。”   笪闭上了嘴,垂下眼睑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在地问道:“那…我们还要再去找将军吗?”   “找!当然还要去找。”咔咔回答,换上了一套在外穿的狩猎装,也丢给了笪一套外出的护甲兽皮。   笪的双眼不由亮了,立刻穿上衣服,带上自己的武器,准备跟着咔咔一起出去找人。   可还没等他们收拾好手中的东西,外面就传出了喧杂的声音,两人疑惑地从自己的石屋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黑红色如雾一般的东西正从林子里窜出来,朝着他们的部落冲过来。   “这…是…什么?”笪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了一句,似想起什么,惊恐地看向咔咔。   咔咔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立刻将笪往村子后方推了两步:“快跑!”   “那咔咔叔呢?”笪被推得踉跄两步,又担心地回头,就见咔咔正朝着黑红色雾气最集中的的地方冲去,对方并没能给他一个答案,无数部落中的战士正与他插肩而过,朝着黑红色的雾气方向冲去。   笪不由后退了两步,他明白了咔咔的选择。   部落的战士,守卫部落中的老弱妇孺们,至死不退!   笪转身,催动了自身的力量,冲出了部落,朝着之前找到杨灵歌的那片林子冲去。   他知道自己才掌握了修炼之法,实际上在灾难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必须找真正能够对付的人来处理!   而笪脑海中想到的能处理这里的问题的人,就是记忆中那个出手果绝的大将军。   与此同时,部落中,冲到最前面的战士们注意到了从林子中涌出来的黑红色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虫!   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虫子!   顾不上分析这些虫子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一群部落战士体内的力量鼓荡,冲出去如绞肉机一般绞杀所有靠近过来的虫子。   可黑红色虫子密密麻麻,又小又灵活,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能够挡住的?   眨眼的功夫,就有好几个战士被虫覆盖,连求助都做不到,干脆直接自爆了。   自爆产生的冲击制造出的一块空地很快被涌上来的虫子覆盖。   但至少拖延了这些虫子片刻的功夫,让不少部落中的人冲出了部落。   可他们没跑出多远,就发现了令人绝望的情况。   在村子附近的土地中,同样有黑红色背负甲壳的虫子飞出来,朝那些人扑过去。   “小心!”之前还跟踪过杨灵歌的年轻预备役战士冲了出来,一斧子斩落了飞到自己部落同胞面前的虫子。   他们原本想要与正规战士一起战斗,可那些长辈拒绝了,要求他们去保护村子里的同胞。   想到了自己的亲人,这些年轻人也有些在意起来,匆匆忙忙赶来,看着地上的虫尸,又气又惧,保护着众同胞往后退。   有人不愿意就这样退出去,大吼一声往外冲,结果眨眼功夫,冲出去的就只剩下了一具白骸。   这一幕吓住了那群同样想冒险冲出去的人们,他们眼睁睁看着黑红色的“潮水”将白骸覆盖,眨眼就连白骸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有长者捂住了年幼孩子的双眼,后退的脚步越来越快,而那些虫子也没有直接扑上来撕咬他们的打算,好像是想要将他们重新逼回部落去。   “它们背后肯定有控制着,我们往后退肯定就掉进幕后者的阴谋之中…”有战士预备役的少女看着现场的情况,不由咬牙切齿,往后退的步伐正在放缓,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着。   另一个预备役少年烦躁地挥舞手中的一把锄头,打飞打死了一部分的虫后,狠狠将锄头戳在了地上,眼中满满的戾气,开口道:“我要跟它们拼了!你们有没有人一起?”   其他预备役闻言看向他,随即又彼此对视了一眼,将什么锤子、大黑锅、铲勺、大叉什么的曹在了手中。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他们守护的同胞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了,还有一股麻痒的感觉从头皮直串而下。   他们大吼了一声,一起朝虫群冲去。   可,就在他们手中的“武器”击中那些虫子的一瞬,所有的虫子忽然停顿住,然后如同退潮一般往后飞去。   少年少女们手中的武器落到了空处,还引得他们原地转了两圈摔在了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那群离开的虫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搞毛啊?”有人回过神来,半晌也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他少年男女眨了眨眼,长长叹了一口气,撑着手中的工具站了起来。   依旧那群虫子突然退了,他们也半点不敢大意。   可环顾一圈,四周一切如常,除了那些被咬烂的树叶树干,他们几乎要怀疑之前自己看到的都只是幻觉了。   不止是他们,剩下的那些战士,也正傻瓜似的站在原地,身上还有被咬的伤。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都还没有弄清楚虫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些虫子就莫名其妙地退了。   这居然让他们心中有那么一点空落落的,搞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   再说另一边,冲出去部落的笪还没跑出多远的距离就踢到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   等他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就注意到刚才将自己绊倒的位置,好像有一个蛋。   蛋已经破了,红黄相间的液体沾了他一脚,他有点恶心地在地上蹭了蹭,继续往之前见到杨灵歌的地方跑去。   而他离开不久,就有好几只黑红色的甲虫从破蛋附近的土地里面涌出来,用触角轻轻触着那颗破掉的蛋。   当它们触碰到流淌出的液体后,明显僵了一下,彼此触碰了一下触角,转而有几只钻入了土里,很快,无数的虫子涌出,彼此触碰着触角,很快顺着液体找到了之前笪蹭掉了液体的地方。   虫子们彼此又接触了一下,就快速都朝着笪离开的方向涌去。   在它们后方,越来越多的虫子跟着一起涌了出来,飞上了半空,形成了庞大的虫雾,往林子的深处飞去。   笪并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踢破的蛋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他心心念念都是快些找到杨灵歌,救救他部落中的同胞们。   只是在遇到杨灵歌的地方,笪并没有找到杨灵歌,他只能用上昨天找人的方式去感应杨灵歌的所在。   他的目光一点点挪向林子深处,表情都跟着诡异起来。   “不是吧?”笪还有点不敢置信,可想想感应的对象是记忆中的那个将军,他又觉得不是不可能的事,咬咬牙,跟着冲入了林子。   片刻后,一群虫子也抵达了杨灵歌曾经驻足过的地方,在接触到什么的时候,快速地飞开,似乎还乱坐了一团。   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彼此接触了一下,飞得都有些犹豫。   最后虫子之中似乎分裂成了两半,有虫不断往后退,有虫却非要往杨灵歌与笪前往的地方飞。   双方彼此不让,出现了彼此撕咬的现象,现场很快留下了一半的虫尸,活着的一方吃下了那些虫尸,又膨胀了一圈,随后全部涌入了林子。   …   杨灵歌漫步在林子中,林有不鸟雀叫声,不过不太友好,总有那么几个将自己锋锐的利爪对准杨灵歌的后颈。   当它们扑上来的时候,杨灵歌会反手抓住它们的脚,将它们直接冻住,冻死他们身上的多余物质,再抖了抖,抖掉它们身上的羽毛,过一道水,再行冰冻,一道冰冻美食就这样出来了。   杨灵歌甩了甩手,水行做菜的手法她可熟练了,这算是最简单的一种。   默默地取出了一些香料洒在了已经冻熟的食物上,杨灵歌将食物送入口中,这一口…嗯…鸡肉味,嘎嘣脆~还特别爽口,真不错。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七步:似曾相识入深林   杨灵歌一边往林子深处走,一边将袭击自己的洪荒凶兽做成冰冻美食,不得不说,它们的肉比起修真界的灵植还补,别说吃一个能让人产生多长时间的饱腹感,那浓郁的灵力,虽然有点霸道,但比起呆坐在危险的林子打坐修炼还有效的多。   还可以磨一磨精神力和控制力,将多余的杂质排出来。   杨灵歌刚吃下一只猛禽,打了一个杂质嗝,就听到了身后数千米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的气息有些熟悉,杨灵歌回头看去,远远就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少年,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群虫。   “…?!”   虽然杨灵歌对于虫子没有什么太多想法,但一群冲上来,她还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不等狂奔的少年跑到自己面前,杨灵歌就伸出手了,冰霜气息随风飘出,擦着少年笪的发梢而过,激得笪打了一个寒战,本能地侧头,却没有注意到自己鬓角的一缕头发被直接冻断了。   他收回目光往前看的时候,在他后方百来米外,出现了一堵黑红色为主,晶蓝为辅的墙。   一片叶子飘落到墙边,直接跟着凝固在了墙上。   在后方,剩下试图往前钻的虫子,好像注意到了那片落叶,齐刷刷停下了往前的动作,纷纷往后躲避。   就这样,它们又与笪拉开了距离,似乎是有些急躁了,它们又内斗成了一团。   笪跑了一段距离后,很快就注意到了前方行走的身影,大喜,立刻加快了速度朝杨灵歌的方向冲刺过去。   “慢点。”杨灵歌自然是感受得到身后的情况的,头也不回地招呼了一声,手下挥了挥,她身后立刻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网盾。   笪就这样一头扎进网中,哪怕被网困住,他依旧要大吼道:“将军,我错了,您救救我部落中的大家吧!”   “详细说说。”杨灵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招呼少年过来与她一起坐下。   笪心中着急,并不想慢慢说,干脆用意念将自己部落遭遇的事情传入了杨灵歌的脑海中。   杨灵歌没想到他会神识传递信息的方式,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回头看到的一幕,垂下眼睑思考了一下,余光却注意到了笪的脚,忍不住蹲下身去看,“你脚上这是什么情况?”   “别管我脚上什么东西了,我们能不能马上回…”笪挥舞着手,试图将杨灵歌的注意力转移到正途,低头却被自己的脚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他的脚背像是附着了一层黑红色的铠甲,脚侧边也出现了灰色如同茧子一般的东西,不仔细去看的话,还以为那是一双修真界的靴子。   杨灵歌之前见笪的时候,对方还是赤着足,忽然穿上靴子,身上的兽皮衣却不见换的,一眼看去着实诡异。   面对笪惊吓过度的反问,杨灵歌更疑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你是怎么把它穿上的?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奇怪的东西了吗?”   笪被提醒,回想不久之前自己踢碎的蛋,立刻“啊”了一声,说起自己出部落后的一些遭遇。   杨灵歌眨了眨眼,让笪将自己踢到的蛋的事情具体说说。   笪对杨灵歌可不仅仅有憧憬,还有内疚,对方一问,他立刻详详细细地又说了一遍。   杨灵歌听完,有些错愕,“什么时候武装甲虫还会以吞噬其他生灵来增强自己制造装备的能力了?”   笪一脸茫然,“将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杨灵歌指了指笪的脚,道:“你踢到的那个蛋,是武装甲虫的武备蛋。托那个蛋的福,你现在脚上穿了一双已经认主的顶级法宝,虽然不是纯攻击类的…不过它会完美符合你的需求。   你刚才跑过来,现在有感觉到疲累吗?”   杨灵歌最后一问,让笪猛然反应过来,低头重新看向自己的双脚,还动了动。   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自己这双脚轻快得很,还忍不住蹦跶了两下:“总觉得…将军您说得…好像…是真的?”   话落,他又想起什么,立刻分辩道:“啊,不是,我不是说您不对,就是觉得…”   “你所说的袭击你们部落的虫子,就是专门为你踢破的那个蛋收集营养的。如果你没有把那个蛋踢破,你的部落中的所有人,可能就真要无一幸免了。”   “我的部落跟那个蛋有关?不对…您是说,那个被我踢破的蛋,和那群袭击我部落的虫子有关?可蛋被踢破了,和我的部落幸免不幸免又有什么关系?”   笪追问着追问着,有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的感觉。   好在杨灵歌并没有被他绕进去,“那群虫子以蛋为主,蛋破了,它们就没有需要提供养料的目标了,多余出来的力量就会用来追杀强行破坏了蛋的那个人…也就是你了。”   笪的关注点落在了杨灵歌所说的最后一点:“所以,现在所有的虫子都追在我后面?我的部落中已经没有人再受袭击了?”   “是的。”杨灵歌伸手往他身后指了指,“现在还有不少虫被堵在了后面了。”   笪下意识跟着杨灵歌手指的方向往回头路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冰墙,汗毛都炸起来了,不自觉往后挪动。   “我的法术可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快些走,别等到那些虫子冲破阻碍将我们包围。”杨灵歌见笪的动作立刻转身,往林子更深的地方走去。   笪问题还多,大脑陷入了空白,见现在唯一可相信的人往林子深处走,只能乖乖地跟上。   身边多了一个笪,杨灵歌的警惕心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神识笼罩的精细程度变高了。   但凡是靠近的凶禽猛兽,杨灵歌总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向那边,眼瞳的色彩逐渐变成青紫色。   那些被她看过一眼的凶兽,不敢在靠近,但总有那么一些视力不佳,或者是完全没有视力的人,朝着这边冲过来,杨灵歌并不是次次都能及时护住笪。   好的是,笪也不是一个需要被时时刻刻保护的人,本身正在努力修炼的他,配上那双意外得到的鞋,躲闪开危险还是轻而易举的。   两人深入林子,高耸的树木直接遮住了阳光,整个林子中只有萤火与生物双眼的幽光在闪烁,看上去不是一般地阴森。   有些从一开始就不死心跟着的生物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好像林子深处有什么更恐怖的凶兽,让他们不敢靠近。   杨灵歌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去,在她身后的笪,脚步却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这个林子他从来没有深入过,从他懂事开始,就听说这个林子危险 ,所有进入林子里的生灵全部有去无回,每几十年他们部落中都会有不信邪的人深入林子探索,但进去的人真就没有回来过的。   不少人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如何将他们先族的遗体取回来。   可就是没有成功的,哪怕是数千人手持着火把冲进去找人,也没有回来过。   亲眼看了那么几次进入的人没有再出来的事情之后,笪对这个林子深处是又敬又畏,从不敢迈出一步。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迈入这片林子的一天。   大概部落里面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咔咔叔会担心的吧…”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漆黑,就只有一闪一闪的光点。   笪想到了自己独自一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在林子中,却无一人知道,心中就失落起来。   “看路。”可还没等他失落多久,他的面前忽然亮起光芒,一直默默走在前面的人转过了头来,那双眼在黑暗中看起来亮得有些可怕,这远不是林子里面的那些微弱光芒能够比的。   明明看着应该很可怕的一双眼睛,这样看去,却给笪带去了不少安全感,他心中失落一扫而空,他加快了脚程,追上杨灵歌的步伐,与她一并在林中窜梭。   ‘或许…跟在将军身边,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没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笪心中这样想着,结果非常不巧地撞到了忽然停下脚步的杨灵歌。   “等下。”杨灵歌拦住笪,盯着前面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笪看看杨灵歌的表情,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唾沫,“将军,前面有什么?”   “空间…壁障?”杨灵歌回答得也有些不确认,她迟疑地将手伸向前方,手就像按到了什么无形之物。   笪透过杨灵歌的双眼亮光也注意到了杨灵歌手伸出的地方,因为感觉太奇怪,他也跟着一起伸出手往前摸,前放的事物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冰凉,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而且,还是凹凸不平的状态。   “这个叫空间壁障?是做什么用的啊?”笪摸索着无形壁障,感觉那壁障将他身上的寒冷都去掉了。   “自然是这个世界最边缘的壁障,我是没想到你们的部落居然刚好位于你们这个世界最薄弱的边缘位置。”杨灵歌手摸索的范围变大,她闭着眼睛,耳朵往面前的壁障上贴,似想在找寻什么,“我要是没猜错,你们这附近不少部落都有人失踪吧?”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八步:杀虫挺简单的   笪不久之前才从咔咔的口中得知了附近有好几个部落的人失踪的消失。从看到虫子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事情跟那些虫子有关系,可现在听杨灵歌提到壁障和人口失踪的问题,让他不得不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思考。   “最近经常有一整个部落的人失踪…但是…跟这个林子应该没有关系吧?我们这里以前进入林子的人会一去不回…”   杨灵歌歪了一下头,不明白这人怎么一下子说起两个话题,想了一下,先回答自己提到的问题:“进入林子里的人会消失,和这个林子的这个空间壁障的确有很大关系,这里应该有了一个缺口,他们如果不小心掉进缺口之中,就会离开这一片空间,抵达另一个世界空间。”   “嗯…”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实脑子里面一堆的问号,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毕竟彼此成长的环境与文化不同,杨灵歌也不清楚对方具体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就算想解释,也没法针对性的解释,干脆不解释了,放任对方自己去理解了。   而她则根据神识感应的情况,伸手去探查神识无法探测的地方。   很快,她就在一棵树边上站定了,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像是熊冬眠的树洞,光是站在树洞旁,她就感应到了一股强力的吸力,笪站在后方一段距离外,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拉扯着他往树洞方向靠拢。   “这里…好像有一股吸力?”笪挣扎了几下,摔在地上,才摆脱了那股拉扯力,一屁股摔在地上。   四周隐约还能听到其他凶兽猛禽色厉内荏的叫声。   它们似乎也体会过那种吸力,甚至可能在那上面吃了瘪,见笪挣扎吸力摔在地上的模样,竟然有了一种对方物伤其类的感觉。   相比笪,杨灵歌就稳定多了,就算距离树洞很近,她除了头发被吸乱,本身并没有被吸引力正吸得往前靠。   原本就不是这里人的杨灵歌,甚至有种跟着那股吸力去树洞尽头看看的冲动,可回头看看笪,想起之前一路跟着他过来的那群虫子,杨灵歌还是暂时压下了那种冲动,看向他们来时的道路,“笪,等解决了那些虫子,你是要回去你的部落看看,还是要去树洞里面看看?”   “去树洞?!”笪瞪大眼睛,现在在他看来,那个树洞就是一个怪物的大嘴,将人吞进去就会直接把人消化成渣,哪里会像杨灵歌那样想着进去探索探索的?   可杨灵歌听他说话却只听了个表层:“去树洞吗…那好。”   好什么啊?!不好!不对!他不是要去树洞!   笪慌了,急忙摇头,可很快他发现自己摇头杨灵歌很有可能根本看不到,立刻开口:“不是,我要回部落!”   “哦,可以。”杨灵歌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怎么忽然变卦了,但还是回答道:“先想办法处理了那些虫子,我再送你回去。”   有了杨灵歌的保障,笪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好。”   “来了。”他话音才落下,杨灵歌立刻转向一个方向,轻轻提醒了一句,笪立刻紧张起来,东张西望地试图寻找什么。   杨灵歌有点看不下去了,伸手将笪的脸推向了他们过来的那一条道路。   笪有点尴尬地解释了一句:“这里太黑了…”   杨灵歌左手食指放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仔细听。等一会儿留意躲避。”   “听什么?躲避什么?”笪被说得更紧张了。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来找找安全感,可身边的气息已经消失,他很快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用猜他都知道,那个那群虫子踩着树叶时发出的声音,整个心有一次被提得高高的。   他看不见具体的情况,四周那些能够在漆黑中视物的凶手猛禽却不是。   它们眼睁睁看着之前瘦瘦小小的猎物化作了凶兽的过程,那个猎物扑向了那群虫子,身上的没有任何的气息,虫子们也好像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插队进入了它们的行军队伍中。   它们固执地以笪作为第一攻击目标,却没有注意到,雪白的冰霜长剑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横扫,冰封一里。   随后,冰块化作了无数细小的冰晶粉尘,闪烁着点点暗灰的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杨灵歌的动作没有半点停下,轻巧一跃,躲开考的最近的虫子,在半空反转旋转,一个冰雪暴产生,冰刃绞杀了不少虫子,直接将一块地方空了出来。   这些都是脆弱的好杀的目标,在处理完了它们之后,剩下的明显都是轻易无法杀死的目标。   一部分被冰封的强壮甲虫挣脱了冰霜的桎梏,抖了抖身上的冰灰,朝着杨灵歌冲过去,刚好迎上了杨灵歌的暴雪攻击,夹克上立刻出现了无数划痕。   可划痕归划痕,它们并没有如同之前的一部分小虫们一样被直接斩杀,反而更加凶狠,牙都出来了,就想咬掉点什么。   杨灵歌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无疑是他们首选的目标。   它们快速将杨灵歌包围,张嘴的时候,也给了少女一个钻空子的机会,冰直接进入它们口中,从内部开始冰冻起来。   很显然,他们内部并没有外壳那么坚固,脆得像是陶器,用力戳一戳就碎。   有不少虫子直接重内部爆炸,虫血溅得到处都是,不少凶兽被吓得转身就跑,也就笪因为看不见,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感觉到脸颊上被溅到了什么,他还下意识紧张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开口询问杨灵歌,谁料对方先开了口:“躲远点。”   “…好、好的!”后者连忙应声,转身就跑出了一段距离,这才重新按照他刚才转身跑的方向转过身,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待。   注意到杨灵歌采取特别方式攻击自己等虫的甲虫们,终于根据同伴临死传达过来的信息,弄明白杨灵歌对他们做了什么,触须活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行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跟杨灵歌见过的那种逃跑的蟑螂有得一拼了。   它们跑到杨灵歌身后,想趁着杨灵歌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偷袭杨灵歌。   杨灵歌的控制力与感应力却强得可怕,对方一旦靠近,她就会用和之前差不多的方式去攻击那些甲虫,让它们自行爆体。   当然,与之前还是有些区别的,她开始用之前被自己杀死的甲虫尸的残渣冰冻起来去攻击那些灵敏的高等甲虫。   又有不少虫子因为没有防备到同伴的虫尸被杀,现场空出了一大块的空地,却没有多少虫子愿意再往前走两步了。   虫子们围着杨灵歌,就算脑子小,依旧意识到了面前被它们追杀的目标…不是猎物,是猎人。   剩下更加强壮的虫子产生了恐惧,原本整齐队形悄然变得凌乱,原本的气势悄然退尽,它们开始转身逃跑。   杨灵歌又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这些虫子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它们之所以还活着,并不是因为杨灵歌没有杀到它们,或是没有杀他们的打算,单纯是因为刚才不管怎么做都杀不死它们。   剩下的都是防御最强,速度最快,攻击最凶残的主力军。   杨灵歌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能够一次性将这些虫子全部解决干净。   她在等一个对方溃军的时机!   而现在,溃军已现,这是虫群最脆弱的时刻,杨灵歌的双眼立刻亮了,朝着那群逃跑的虫子挥舞下了长剑。   所有的修为力量与剑意剑气全部凝聚在了剑侧最锋锐薄薄一层的位置上。   在杨灵歌的剑接触到那些虫子的身体时,直接斩开了三只虫子的躯壳,却没法横向斩断第四只甲虫。   少女不强求,剑锋一转,利用旋转的离心力制造了一个小小的绞肉场,好几个虫子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连同杨灵歌之前没有斩断的第四只虫子,也被搅碎。   虫群之中,有强壮的虫子想要顺着剑神爬上去攻击持剑的目标,剑上立刻冒出了白雾,快速扩散成新的冰块,将那些虫子细小的腿给直接冻断了。   那些没防备失去了脚的虫子落下了杨灵歌的长剑,在地上挣扎着,就是翻不了身。   杨灵歌剑尖往下一指,狠狠戳在虫子柔软的肚皮上,冰块顺着裂缝蔓延,将那些虫子冻住。   一部分虫子注意到无法逃跑,飞起来,想围绞了杨灵歌。   黑暗中,皎白的弧如月,在半空舞动着,好像有着某种节奏与韵律,与什么类似金属的东西碰撞溅起无数火星,直接将笪看呆了。   干净利落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攻击,狠绝杀伐的气质,哪怕无法看清楚一个清晰的轮廓,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跪下膜拜。   等一切停止,笪听到了杨灵歌粗重却不算多混乱的喘息声。   “解…决…咳咳…解决了?”笪开口,发现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发干,干咳了两声,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重新询问了一句。   杨灵歌没有马上回答,直到呼吸平稳下来一些后,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后,才沙哑地回应了一声:“嗯。”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九十九步:嗯?我花样多着呢   杨灵歌在庆幸,这些虫子并不算太聪明,就是战斗力比这里的“寻常人”要强上一些,如果那群部落人如同当初他们包围杨灵歌那样凝聚在一起,包围那群虫子,这群虫子应该不会是部落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杨灵歌又忍不住抓了抓脸颊,这里的部落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动脑筋去思考问题,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要用相同办法来对付那群虫子?   “将…将军?”   耳边模糊听到笪试探性地呼唤,杨灵歌回过神,双目重新有了焦距,看了四周一眼,满地的虫尸其实可以拿其中的在甲壳做武器或着装备。   但…想起禾孤曾经教导,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的硬实力,她收下虫尸的打算又打消了,只是捡了几块披在了笪的身上。   顶着虫尸的笪感受着虫子那传来的令他恶心又毛骨悚然的触感,汗毛都炸起来了,僵硬地看向发出响动的地方,问道:“那个…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吧?” 杨灵歌说,“这些虫子可以制造法宝。不止是他们会制造出特别的蛋,它们本身就是宝。我不清楚这个多这种虫到底是谁的,不过我知道,你将这些穿在你自己身上,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样啊!真是太谢谢您了!”笪眼睛亮了,感觉身上披着的虫子都没有那么让他感到恶心了,还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虫子,开心地跟在杨灵歌的身后。   杨灵歌将笪护送到了他们部落所在之处,要不是杨灵歌记性好,走过一遍的人记得住,笪都不敢相信,前面狼藉的破屋乱瓦就是他原本居住的部落?   大家身上的服饰看上去都像是破布了。   每个人的模样看上去都特别狼狈和悲痛,不少人正在处理牺牲者的身后事,可怜那些保卫大家的战士,就连一个全尸都没有保留下来…   一路走来,杨灵歌只看到了死气与悲伤,不久之前所见的活力好像从未存在过似的。   也没有多少人再去注意她这个外乡人,大家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只有一部分伤势较轻的,正在部落的另一头巡逻警戒,没有注意到这边奇怪的笪带着一个人进来的事。   加上现在大家心情都很差,也没有人再去留意那么多,更不要说去通风报信了。   这样无组织无警惕的情况让杨灵歌看得直皱眉。   在修真界,不管是哪个门派、宗门,越是遇到重创的情况,所有人越是会提高警惕,小心观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连进出口的位置,都有一群人紧密观察着,连同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自己内部。   那些还不是执法堂的弟子,还只是寻常的外门弟子而已…就如这个部落中的寻常人,甚至在境界上还远远不如这里的“普通人”。   杨灵歌忍不住看了一眼笪:“笪,你们遇到大变故的时候…都不提高防御的吗?之后如果有人想趁你们虚弱,偷袭你们,你们要怎么处理?”   笪没想到杨灵歌会忽然一口气跟他说那么多话,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仔细消化杨灵歌的问题,他又疑惑了,“谁会知道我们部落被一大群虫子攻击了啊?怎么可能那么巧就能及时跳出来对我们部落出手?”   杨灵歌想了想,“或许…不同地方有不同的观点…”   “将军,你说得话我听得不是太懂…”笪一直试图努力去理解杨灵歌,事实证明,这是衣间很困难的事。   躲开巡逻战士小队在部落里转了半天,笪找到了安然无恙的咔咔,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带着杨灵歌先去了自己的住处。   看着石头屋子一角被咬出一个小洞的地方,笪长吁短叹,这样的一个窟窿,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修补了。   “只能换一块新的了…”笪咬了咬手指,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杨灵歌斜睨转身想去找什么的笪,一弹指,地面的土块膨胀起来,正正好好堵住了缺角。   笪拎着一块和小窟窿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回来时,就看到屋子里面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环顾了一圈,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将目光重新转向之前自己最先注意到的窟窿洞上,就一眼,石头落在地上,险些砸中少年的脚。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将脑袋凑了上去,还不忘伸手摸了摸之前应该是一个窟窿的地方,疑惑不已,“嘿?不对啊,这里…这里之前不是有个窟窿吗?”   他疑惑地挠着脑袋转了一圈,这个时候总算是注意到了到底有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屋子里面…少了一些窟窿。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之前自己做见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幻觉,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将军,你怎么办到的?!”笪看向杨灵歌,惊奇地问道。   杨灵歌没有直接回答,她抬起手臂,张开手掌,在他的手心中,开始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凝聚。   很快,杨灵歌的手心上方两三厘米的位置,多出了一块粗粝的石头。   石头成型后,落在杨灵歌的手心中,少女用大拇指随意擦了一下表面,表面立刻变得光滑宛如着鹅卵石。   “你不是用的是…啊,难道是你的天赋能力?”笪见过杨灵歌用冰,但还是第一次见杨灵歌弄出石头,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想到某种可能性,直接问了出来。   杨灵歌听到天赋能力时,还疑惑地眯了眯眼,可随即又恢复正常,抬起另一只手来,那只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风,旋风变得了微型龙卷风,龙卷风开始手缩,杨灵歌的手中的水汽又变得越来越重,形成了小小的乌云,风控云,云生雷电,雨水淅淅沥沥落了杨灵歌一手,随即全部消散。   笪看得下巴都没合拢,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些大自然的现象能够在一只手中呈现…   刚想感叹,脑袋忽然刺疼了一下,他下意识抱住头,脑袋里有画面闪过,漫天不正常的气象、毁灭、崩塌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   汗在一瞬间浸湿衣服,正当他陷入那种绝望不可自拔的时候,一股清凉感觉传递过来,驱散了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他打了一个激灵,好像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抬头,呆呆看向清凉感的源头。   身旁站着杨灵歌,她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多大变化,不冷漠,也没有多少情绪展现出来,清澈的眸子总给人一种赤诚简单的感觉。   这和记忆中战场上那个大将军的感觉相差甚大,可笪却觉得,他零星不全的前世记忆当中,将军的确是这样子的。   “你从来都不残酷…”笪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很快就注意到杨灵歌眼神中的疑惑,他也觉得自己忽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对不起…”   “没事。”杨灵歌摇头,想再说说刚才的事,谁料部落中忽然传出号角声,这个声音盖过了所有声音。   笪的脸色也瞬间改变,整个人直接跳起来,转身就往部落正前方所在位置跑去,边跑边叫:“有其他部落的人攻击我们部落了!”   四周原本还在哀伤的众人也站起身来,身上的凶狠气息扑面而来,简直就像是洪荒凶兽之上的王兽…甚至是皇兽。   看样子,这次的事情,对他们的打击非常大,他们现在心中还憋着一团火。   杨灵歌也没想到他们的状态切换得会这么快,这种情绪上的快速切换,修真界众门派再训练有素也无法做到部落人那么快。   杨灵歌紧跟上去,还没靠近进出入口位置,就看到了外面庞大的灵力波动激荡,产生乱流,破坏着四周环境的正常运行。   大嗓门的声音还在那边又非常快的语速骂着什么。   这样带着混杂口音的说话方式,搞得杨灵歌都有很多没听懂。   她有些懵,只能根据听懂的那部分来分析现场的具体情况。   来犯部落是想趁机灭了笪所在部落的守护图腾,将笪等人全部转做自己部落的奴隶。   笪所在部落的首领似乎是一个急脾气,对于对方这样的提议,他直接一通问候对方部落的祖宗十八代去了。   不但问候了,还毫不客气地动起手来。   首领也真不愧是首领,打得来犯之军连连后退,找不到一个还手和施展自己本事的机会。   后面的人也着急,冲上去想帮忙,结果在首领后面的其他战士也大吼着冲过去,将对方扑到,双方直接扭打到了一起。   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除了战斗方式不同,打起架来都是一样的凶狠野蛮,看上去像野兽直接的搏命,根本没有人敢直接上去把人拉开。   还有不少孩子少年在附近起哄,挥舞拳头,张牙舞爪的,试图自己主动冲上去,结果还没有跑出去两步,就被自家的大人拽住胳膊提溜了回来。   他们还不甘心地在自家大人怀抱中挣扎,让杨灵歌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林子里的小野兽。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步:被打上门来了   “你们部落与部落之间…就是这样争斗的?”望着面前跟地痞打架似的争斗,杨灵歌找到了紧张兮兮笪,传音问了一句。   笪听到杨灵歌不算太熟悉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啊!对不起,我忘记将军你跟我一起回的部落了!”   他这一声是直接叫出来的,立刻引来了无数目光。   笪的心脏瞬间提起,心中恨死鲁莽的自己了。原本部落中的大家就应该有很紧张了,这个时候对杨灵歌的态度肯定比昨天更糟!   笪下意识护在杨灵歌面前,做好与自己部落中的众人大打出手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大家看杨灵歌的眼神没有意外,他们看杨灵歌,就和看笪没有多少区别。   那是长辈看待别亲戚家熊孩子时的眼神,有些想要责备,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责备。   笪瞪着眼睛看了看大家,有点不明白现在大伙儿为什么会这样淡定。   “士兵,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我们应该镇守到村子其他地方,防止那群入侵者悄悄潜入耍阴招。”杨灵歌一本正经地也把声音提高,不笑的表情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些上位将军的感觉。   其他部落人看他们的眼神更加无奈了,还有那么一丝丝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训的感觉。   杨灵歌寻常地将笪从人群中拽了出去,到了一座比较高的建筑物前,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上面后,丢下笪自顾自地坐下来。   笪总算有了一个询问的机会,“将军,刚才为什么我们部落的人都没有再敌视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与动物一起生活过?”杨灵歌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先问了一个问题。   笪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杨灵歌似乎早知道会这样,继续道:“动物一般都是通过气味来分辨自己人的。一般你身上沾染某种猛兽的气味,不但可以震慑比那种猛兽弱小的兽类,同样也可以让有着相同气味的猛兽保护你。   你们这里的人也很相似,只是分辨的不是气味,是外貌、相同力量的气息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我只要让我的气息变得和你们部落完全一致,在改变自身的能量波动,让我除外貌之外的其他方面,与你相似,他们看待我的时候,就会直接将我当成你们部落的人了。   你们部落挺大的,大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但可以根据相熟的感觉来分辨。   加上我之前就占据了先机,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没任何敌意与攻击性的人,所以,我从部落内部走出来,大家脑海中就会下意识形成一种固有观念,即是——【部落里面出来的都是自己人】。   加上我与你正常交谈,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我是和你差不多的部落孩子。”   杨灵歌解释了大半天,可惜,笪没听懂,非凡没有听懂,还在那边兴奋地问道:“这…这是什么神奇法术?!好厉害的样子!”   杨灵歌没有再解释一边的打算,指了指下方,道:“就不要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还是多关心一下部落中的情况吧。”   “好!”笪乖巧点头,目光转向前,还没仔细去看,就听杨灵歌问道:“你们部落与部落之间就是这样争斗的?”   笪愣了一下,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有些耳熟,但仔细回想,又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了。   但面对杨灵歌的问题,他还是做了回答:“也不是这样打的,正常情况下的战斗,都是以吞噬掉对方的图腾为主。   我记得咔咔曾说过,很久以前有一个伏羲部落,原本信仰的是蛇,吞掉了一个信仰鹿的部落后,蛇头上就有了鹿角;吞噬了信仰鹰的部落,就有了鹰爪;吞噬了信仰虎的部落,有了虎掌;吞噬了信仰鱼的部落,就有了鳞。   这些都不是由伏羲部落亲自修改的,而是图腾在吞噬图腾之后,自动发生的改变。   之后,那个图腾就不再叫蛇,而是龙。世上也开始映射出图腾神兽。   所以,我觉得我们部落之间正常的战争,应该是吞噬掉其他部落的图腾,将对方的图腾转化成自己的图腾。”   杨灵歌听得不自觉扬起眉头东张西望:“那…你们的图腾在这里?”   “在这里。”笪伸手指了指地面,杨灵歌低头看去,才注意到在整个部落的地面上,有着蜿蜒不知到什么地方的花纹。   以他俩现在站的位置,并不能将这花纹看完全。   杨灵歌想飞上半空仔细看看,笪所在的部落入口位置那边,刮来一阵风,众人的兽皮衣上,都被刮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双方乱斗明显升级了,杨灵歌刚抬起的头迅速一缩,一根总是翘起梳不下来的呆毛被削掉一半,那离开了主体的毛发还在半空中被风卷得渣渣都不剩。   杨灵歌抬眼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跟翘起的头发,梳了梳,半晌,回头道:“笪,你想不想将那群趁虚而入的人赶出去?”   “想、想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笪感觉杨灵歌身上好像有什么发生了一点改变,气息从之前的平和随性,变得…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笪根据直觉远离了杨灵歌一段距离。   就见杨灵歌在那边平静地活动着双手双脚的关节,目光落在相互针对的双方领导者身上,缓缓地凝结出了一把冰剑,随手挥了挥。   笪的汗毛炸了起来,下意识抓住杨灵歌的裤腿:“将军,您打算做什么?”   “帮你们将入侵者驱赶出去。”杨灵歌看都不看身旁的笪,只是常识性地甩了甩腿,发现甩不掉,有就不甩了,继续朝正前方挑选位置似的舞剑。   “那…您打算用什么方式去驱赶其他部落的人?不会是…直接用蛮力吧?”笪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拽着杨灵歌大腿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怎么了?这不是你们惯在用的方式吗?”杨灵歌看向笪,表现出了好像对他现在举动不能理解的反应。   笪很尴尬,从方式上来说,他们的确会采取更加直白干脆的手段去对付他们的对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杨灵歌做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面对杨灵歌,他该怎么解释?   笪的脑子空白了好一阵子,杨灵歌可不会乖乖等他想到应付自己的办法,见对方抱着自己大腿抱得那么紧,心中打定以后要创造一个能够随时随地逃脱别人熊抱的办法。   至于现在…暂时作罢。   风蛛部落首领看着面前交河部落众人的反应,心中就暗暗在欣喜,一切果不出巫所料,被那群甲虫攻击后的交河部落现在果然脆弱不堪,这个时候吞并他们,的确是最适合的时机。   如果等到交河部落恢复元气,那他们风蛛部落得多大损失?   这次真是赚大了,将这些人全部卖给西边的那群奴隶主,得值多少食物皮毛?   这可是交河部落,那个人均实力超过小部落首领的交河,有不少奴隶主日思夜想着能够从交河弄到一名奴隶!哪怕那个奴隶只是一个孩子。   只要得到了一个,就可以将他们培养起来,可以拿来做种马,也可以拿去拍卖,交河奴隶可一直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风蛛部落的首领心中美滋滋想着,同样思考着后面巫他们是否已经顺利地摸进了目的地。   就在不久之前,风蛛部落的巫在一群人的保护下,悄然绕过交河部落的在人最多的地方,从被虫群破坏的位置摸进了部落内部。   经历一场灾难的交河部落看上去像和荒废的部落。   风蛛部落巫与他麾下一群人却表现得习以为常,甚至还嗤笑起来。   很快,这个部落也会和其他部落一样,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村了。   风蛛部落的巫笑着笑着,将一件用特殊材料抱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交河部落内的花纹忽然亮起来,冲天而起。   风蛛部落的众人瞬间有了干呕头晕想吐的冲动,脚步也在无法控制地往外面挪,像他们正前方,有一双笪手将他们整个儿往外面退。   风蛛部落的巫脸色难看到极点,交河部落的图腾之力居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难怪交河部落的人一个个都如怪胎!   风蛛部落暗自骂了一句,脑子都反在运行的速度都跟着变得越来越慢,他立刻将手中的东西直接打开,他的手心中包裹中,正躺着一只小小的蜘蛛。   随着小蜘蛛动作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风蛛部落的巫渐渐缓过劲儿来。他大喘了一口气,看向四周其他人。   大伙儿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被汗湿了。   巫看着直皱眉,但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说多说什么来浪费口舌,他只能捧着小蜘蛛开始往交河部落中心地带跑去。   才跑出没几步,这群人的脚步有停了下来。   说来真是巧,一群预备役部落战士少年们,想要保护自己部落,主动提出要去巡逻。   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让他们那么碰巧就遇到了外邦的巫与他的配合者们。   有那么一瞬,双方都僵住了,但很快,他们又都反应过来,立刻警惕起来,摆开了战斗架势。   ……………………………………   谢谢木BOOM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一步:帮倒忙了?   原本试图找机会针对直接斩断自己头发的人复…啊,不对,是原本试图找机会帮笪所在的部落驱赶入侵者的杨灵歌,被交河部落忽然泛起亮光吸引,转身看向整个部落,发现这个部落到处都亮着光,忍不住转头想问问笪这是什么情况。   却发现自己身旁的少年模样慌张,好像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咬牙往前迈出两步,想起什么,立刻回头,张嘴想和杨灵歌解释:“将军,我…”   “边走边说。”杨灵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跃下了屋顶。   笪到嘴边的话收回,犹豫了一下,跟着跳下,跑到了前面。   杨灵歌跟随着笪一路跑到部落内部,就看到了地上倒着那些在之前跟随在笪身旁的少年们。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群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与交河人不相似的人。   为首男子的手中,还捧着一只模样古怪的蜘蛛,蜘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只是它越是成长,身上的伤口就越多,甚至整个蛛体都开始变形。   “那个是…图腾分体?”笪看到那个不断膨胀的小蜘蛛,二话不说抓住背后的斧头扑向手中捧着蜘蛛的那个男人。   男人身边的人立刻迎上来,挡住了笪的去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味道。   “不要放他们离开了。”被保护在后面的男人看了有一眼笪与杨灵歌,平静地下达了吩咐之后,背过身去,杨灵歌这个时候注意到,他的背后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血迹看模样不像那个男人自己身上的鲜血,反而像是被溅上去的。   杨灵歌目光又落在了地上的那几个少年少女身上。   他们的身上都有血迹,还有不少依旧流淌着血的伤口,看方向与口子大小,杨灵歌稍微比对了一下,确认了那个下达命令的男子衣服上的鲜血,正是这些少年人的。   杨灵歌眯了一下眼,手中多出一枚小石子,在那群人动手围攻笪的时候,少女手中的小石子被弹射出去,正巧穿过了那些包围笪,想他发出攻击的人的动作,重重击在了背对着战场的男人的脑袋上。   原本还等着自己属下教训完交河部落的人,跟自己汇报的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忽然打中,半点没防御的他,直接被打得一踉跄,险些没抓稳手中的蜘蛛。   好在他最终稳住了下意识的握紧手的动作,可脑袋被打中的惯性让他没法稳住往前倾的身子,不自觉走出好几步之后,还是摔跪在地上。   但为了保护手中的小蜘蛛,他强行让自己的手肘磕在了地上。   原本包围笪的那群人从一开始保护的目标就是身后的男子,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观察之中,而男子忽然摔倒,也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丢下笪,转身就想去检查男子的情况。   “留意后方!”男子在摔倒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次来的两个人当中,有个聪明的,感受到转过身来的下属,立刻示警提醒,可惜太迟,这一群人转头的时候,杨灵歌已经动了。   在修真界经过一番系统性学习的杨灵歌,就连偷袭人都自有自己的章法。   他根据这些人前后的顺序,先收拾了距离男子最近的人。   众人见在自己巫身边的护卫被率先收拾了,心中咯噔一下,本能感觉杨灵歌目标是手持蜘蛛的男子,立刻又护在了男子面前。   有了软肋,杨灵歌将他们牢牢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一个一个慢慢收拾,根本就不担心会有一个人离开拿其他倒下的人来威胁自己。   杨灵歌的推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这些人并不看重交河部落的少年少女们,却会觉得自己部落的人无比重要…好吧,或许是因为被保护者手中的小蜘蛛无比重要。   所以,他们大概是不觉得他们打败的地上的那群少年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就因为这样的认知错误,反而让他们被杨灵歌拿捏,陷入被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杨灵歌出手的时候,尽可能给那群倒在地上的少年少女制造一些从外表上来看,十分严重的伤害,帮他们坐实他们之前的猜测。   为了防止笪帮倒忙与引来部落中的战力过来,杨灵歌的攻击也渐渐变得华丽四射起来,什么大型冰晶的地下突刺,什么天空中的大面积冰针雨,那招数搞得亲眼目睹的人眼睛都要花了,有的人在跑动时,还直接撞在了像镜子似的冰晶上,身上被冰玻璃渣划得到处都是白痕。   虽然没有什么血腥画面,不过那模样也是够狼狈的了。   特别是抓着蜘蛛的男子,简直就像是在大浪中漂泊的一叶扁舟,想反击针对杨灵歌,又怕这小子对他的图腾小蜘蛛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畏手畏脚的结果,就是让原本占据先机的他们不断错失机会,落入无法挽回的下风。   杨灵歌抓住了空隙,就死咬着不放,笪被乱成一团的华丽攻击逼得连连后退,看不清楚战圈内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心中又急又慌,几次尝试冲进去,却都被一股寒冷冻得摔地上。   他挣扎着往前爬出了几步,却碰到了一双比他想象中要秀气小巧不知多少的小脚,那双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无任何花样的布鞋,没有穿袜,脚踝处还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上窜着铃铛,与白皙的脚踝映衬,让人第一时间感觉这是一双女孩子的脚,还是一双很漂亮的女孩子的脚。   笪不由自主就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听头顶传来杨灵歌那道已经有些熟悉了的声音:“在没有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请不来给我帮倒忙,更不要专程进来当我的累赘,好麼?”   笪有那么一瞬,感觉这清清冷冷的声音很好听,但也很残酷,他竟不知如何反驳,心中涌起委屈与挫败感。   “什么人,应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是不一样的。我需要的人才,从来都不是莽夫,而是真正能明白我最现在最需要什么,在那方面帮到我的人。”   少女的话说出,笪的脑子就一阵剧痛,另一个声音好像同一时间从遥远的时空传入他的脑海:“我玄老八从来都不需要自以为是来给我挡刀的工具,那种东西,我多得是,我只要聪明人,能弥补我没考虑到的问题,并且帮我安排规划的聪明人!”   笪捂住了脑袋,杨灵歌看他这副模样,一把将他拎起,丢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的少年仰躺在了地上,天空的颜色并不好看,一直都给人一种压抑难受的感觉,可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不知是记忆还是梦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的战场前方,根本看不到一点光明,那是绝对的死寂与虚无,这里却美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将军…想要守护另半边的光明世界,他也想…可那个世界在他死前,就几乎完全变成黑暗。   他不想再遇到那样的事情了,他的部落他想守护,哪怕这里也有很多不美好,却比那个几乎彻底被毁掉的梦中世界要好太多太多,他不想庇护着他们的交河部落图腾消失,不想大家的信仰消失,所有部落中的人们被当成奴隶或是食物被买卖,流离失所。   可比起自己,杨灵歌更有实力保护这个部落…什么才算是杨灵歌做不到,他却做得到的事情?   笪认真地想着,看着地面图腾的光辉,目光又不自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手臂上,有花纹蔓延,看花纹的形状,似乎与图腾花纹的一部分…一模一样!   笪愣住了,他站起身,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身上,有着完整的图腾花纹。   这是被图腾赋予力量的象征!   笪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着体内的力量,随着他运行杨灵歌交他的功法运行路线,身上的花纹中传递出熟悉又亲切的力量融入他的筋脉中,让他感受到快速增长的力量。   他与图腾的花纹产生了某种共鸣,这让他忍不住兴奋起来,手按在了地面上的图腾花纹上,地面图腾花纹上的帮忙渐渐将他笼罩,他的身上也开始泛起相同的光芒。   他能够感受到,有力量正在从地面快速涌出,与什么做着对抗。   他的目光顺着感觉看向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被冰晶覆盖,应该是杨灵歌正在对抗的对象。   笪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仔细看去,他别的东西没看到,却看到了一只小蜘蛛。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蜘蛛的时候,他的心中生出一种愤怒情绪,东张西望了半天,发现了不远处折断的半截镐头尖端。   来不及多想什么,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个自制弹弓,将镐头头的那一截放上,朝着那只小蜘蛛的方向就投掷出去。   镐头被甩出的一瞬,笪有点懵逼,他是傻瓜吗?这怎么可能击得中目标?那边可是…   念头都还没有完全产生,笪就发现镐头头穿过了冰晶,穿过人群,直接砸中了别人手中的小蜘蛛,将那只蜘蛛瞬间砸得面目全非!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二步:总有人失踪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干了什么?!   笪在将镐头头当弹弓石子投射出去后,看着一点点在自己视线中消失的小蜘蛛,陷入了混乱。   与此同时,杨灵歌所在战圈情况也瞬间发生改变,原本就隐隐有被这里图腾压制的几个人,在小蜘蛛被砸扁的一瞬口吐鲜血,不用打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杨灵歌不由愣了一下,她能够清楚感应到,原本集中在小蜘蛛身上的某种力量,在小蜘蛛消失的一瞬,惯性使然地落在了这群不速之客身上。   他们可以说是承受了绝大多数的力量攻击,连个支撑的时间都没有,没死算是运气好了。   杨灵歌收了自己的法术,原本的大型冰晶快速消失,现场很快恢复原状,而图腾之光也缓缓消退,一切好像都恢复了正常。   杨灵歌到这个时候才赶到那**河部落少年少女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确认他们并没有遭遇到多大的危机,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笪。   笪忽然与杨灵歌对上眼,立刻心慌起来,手脚僵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刚刚杨灵歌才跟他说,不要帮倒忙,他立刻在外面插手搞破坏,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杨灵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那些朋友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快些找人来处理一下会比较好。”   “你不怪我吗?”笪被杨灵歌的反应搞得愣住了, 心中惦记的事脱口说了出来。   话出口,他又想狠狠给自己几拳了,人家明明不计较了,自己干嘛犯糊涂去提这事啊?!   “怪什么?”杨灵歌眨眨眼,这个时候就不怎么明白面前这家伙的脑回路了。   “我…那个…您明明让我不要帮倒忙,我却…我却擅作主张就插手了…”笪说到最后,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杨灵歌的双眼。   杨灵歌却更加不理解,“你刚才没有帮倒忙,那个拿着蜘蛛的男人被人保护着,我顾及他身边那些人、你们的图腾之力的反噬和你们部落的那群人,没敢直接对那个人手中的蜘蛛下手,你却能直接借用你们自己部落的图腾之力,去攻击他们的那个有着图腾力量的小蜘蛛,将那只小蜘蛛一击必杀,也不需要承担反噬风险,于我而言,是当时最好的做法。   我个人觉得挺好的,更不要说怪你了。”   这个结果出乎笪的预料,脑海中有一丝灵光闪过,他有点抓不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有一股力量,像是自己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力量,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跑去找部落中的长辈。   同一时间,交河部落正大门入口位置,前来挑事的外部落人被交河部落忽然爆发的图腾之力直接震得摔坐在地上,身上还感受到了来自交河部落内部的压力,脸色一瞬变得惨白。   “你们交河部落的人,这么不讲武德的吗!”为首的男子吃了大亏,难看地瞪着交河部落首领,开始控诉。   和交河部落的人早就注意到了部落内部的情况,对方的话把他们的暴脾气给激了起来。   一直距离交河首领最近的青年忍耐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骂,“不讲武德?你们跟我们说不讲武德?你们派遣一群人在我们刚刚受到袭击的时候攻击我们不说,还以防我们抵抗,派遣其他队伍偷偷潜入我们部落之中,安放你们的图腾,又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说的武德?”   后者被一语道明他们的目的,有那么一点做贼心虚感,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既然对方已经了解到这种程度,那就等于彻底撕破脸了,他们也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直接硬碰硬好了!   风蛛部落的众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和之前动起手来的模样相比,这次行动就没有之前街头打架那么胡来,大家用出来的本事,全部都是应对洪荒凶兽时的在办法。   交河部落的人也不想再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见对方不再装蒜,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战争的号角被吹响,蛮横的对撞、厮打…挥舞手中的武器,嘶喊声混合成一团,谁也不让谁。   杨灵歌等到人来的时候,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伤,不难看出,他们不久之前经历了多惨烈的战争,死伤的人数绝对比起之前甲虫入侵要多得多。   跟着笪一起来的人情绪都不太高,看了杨灵歌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与她插肩而过,处理部落内部的情况。   等现场被处理得差不多,笪这才擦了一把汗,到杨灵歌面前来说明前面的情况。   …   一段时间以前,在前面的战圈中,笪赶到了话事人所在的地方,具体说明了自己经历的事情,和杨灵歌的帮忙,对方在了解情况的第一时间里,就将情报告诉了首领。   首领与其他人刚听到事情真相时,没多说什么,之后就和风蛛部落的人正式开战。   结果…从现在现场赶到的人就能看得出来,风蛛那边应该输了。   因为这次的这件事情,杨灵歌在部落人心目中的印象好了不少,杨灵歌被款待了好几日,好在他本人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不然光是与人寒暄,就会耽误不少的时间。   大家虽然不喜欢她沉闷的态度,但也说不上讨厌,直接接纳了她。   杨灵歌被不同交河部落的人款待的几天,也足够那群部落人将自己的部落收拾干净了。   等部落恢复没有被入侵时的模样,已经是好一阵子之后,只是那时候杨灵歌已经不在部落之中。   她最终还是前往了那一片密林深处,而笪本身并不想再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太过于阴森,他也逐渐摸清楚了杨灵歌的性格与自身的定位,没有强行要再继续做杨灵歌身后的跟屁虫。   在杨灵歌离开一段时间之后,笪渐渐习惯了每天训练的新锻炼方式。   不过这样的方式,被人当成是笑话看待,并没有认真对待。   笪原本以为他们会就这样恢复到原本正常又平淡的生活当中去,直到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他们可能在没有办法再回到在原本平淡正常的生活当中去了。   在杨灵歌离开的第三日,笪半夜就被隔壁屋大婶的哭骂声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的什么事,让那边吵得那么激烈,笪好奇之下出门了解情况。   就见好友木洞正跪在地上,低头头,任由他的母亲对他进行责骂。   笪不明所以,看向大婶,就见大婶眼圈红肿,鼻头发红,显然哭过,又急又气,又骂了几句,原地转了两圈,实在坐不住了,甩下手中用来教训木洞的藤条,转身回屋。   笪见状立刻抓住这个机会靠近木洞,想询问木洞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木洞抬起头,表情同样着急,跟着他母亲一起跑进了屋子,留下了被晾在一旁好像是被直接无视了的笪。   笪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半晌,最后僵硬地转了一个方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笪?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家去!”正当笪茫然不解时,咔咔的声音传来,看他一身穿着,笪立刻明白他是刚刚与狩猎队一起回来的。   但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欣喜神色,反而非常严肃,拎住笪的衣领就将他往屋子里面拽。   “咔咔叔,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笪很懵,但更多的是紧张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咔咔将笪带回屋子关上门后,才开口道:“最近部落里经常有人失踪,不止是孩子,还有大人。隔壁的孩子趁人不注意,带着自家的弟弟出了部落,结果弟弟丢了,大家正在找,但…根据前面丢失了人口的情况来看,找回的几率非常低…”   笪眉头皱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人失踪?怎么失踪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需要知道什么?你难道还想去帮忙啊?你只要乖乖呆在家里别给我乱跑就好!”咔咔见他一本正经表情有些气,伸手就在笪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笪捂住脑袋抬起头,还想争辩两句,“我怎么了就不能去帮忙了?也许我有比你们更好的寻人办法呢?别忘了,我可是和将军相处时间最久的人。”   “是是是,你和将军相处时间最久。”咔咔翻了一个白眼,伸手狠狠在他这脑袋上揉了一把:“但我担心你会出事!我无儿无女,你是我收养的唯一的孩子,你是希望我晚年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笪沉默了片刻,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的确可以去冒险帮忙去找人,但在随时随地有人失踪的前提下,自己还要丢下咔咔叔去找人,万一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情,咔咔叔该怎么办?   笪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可心中不安的情绪却越来越强烈。   咔咔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在家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与大部队回合。   笪跟出门,就见隔壁的大婶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饰出了门。   在她身后,木洞也穿着一身外出的服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显然是要一起去找人。   …………………………………………   谢谢天依酱的鼎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三步:求助   因为唯一亲人咔咔的阻止,笪并没有继续跟随部落里的狩猎部队去找人的念头,但看着隔壁屋子的家人几乎是全家出动,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咔咔。   咔咔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同样的,他也注意到了笪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是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还无声地做出口型,看样子是在说:“你能跟他比?”   笪顿时泄了气,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继续修炼之前杨灵歌教他的功法。   自从开始按照杨灵歌教的方法修炼开始,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虽然大家对他的态度依旧和过去没有多少区别,甚至都不给他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但笪并没有多少不忿,这种事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了。   变得强大不是为了向他们证明什么,而是…自己找到自己的定位,好好想想自己能做到什么事。   笪会想起风蛛部落入侵那日,杨灵歌所说的话,和他杀了那只小蜘蛛的事情。   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笪之前还有些静不下来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他有他能做的事情,现在不是过去帮倒忙的时候,对于大家来说,他没有那个实力,过去帮忙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正如那个时候将军所说的那样。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晚上,狩猎队的成员回来,脸上神色并不好看,笪就基本可以肯定,他们一晚上没有任何的收获。   笪仔细去听的时候,还能听到有人在哭,仔细在人群中寻找,他很快发现了抱着一团什么东西在哭的隔壁大婶。   她身边没有人跟随,笪的心跳加快,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寻,发现木洞并不在这群人当中。   笪按捺住心中的担忧,等着咔咔回来,才开口询问木洞下落。   “我们被山林里的猛兽袭击,那孩子…为了保护他母亲,被一口吞了,只剩下一条手臂。”咔咔心情沉重地回答了笪的问题,看着身旁乖乖在屋子里呆着没有乱跑的笪,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伤。   隔壁好友家一下失去两个孩子,只怕这家也离分崩离析不远了,而自己…虽然没有娶妻,却有一个懂事的义子,虽然这孩子并没有部落里其他孩子那么出色,但好歹他乖巧孝顺,自己外出时,不会担心他乱跑出去遇到危险…   “哎…”咔咔轻声叹息,伸手在笪的头上摸了摸,侧身绕过笪,先返回了自己屋中。   笪愣愣有点回不过神来,脑海中不断回荡咔咔刚才说的话,又想起了自己与木洞分别时,少年看他时的目光,和他说过的话,始终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好友就这样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心中有种空落落不真实的感觉。   呆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笪有些沉不下心修炼,看着外面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放空状态下,在他身上,又开始出现图腾花纹,只是这个时候的笪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花纹。   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是被咔咔叫醒吃东西的。   这次出事的是他们身边相熟的人,让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打不起什么精神,相顾无言。   当第二日到来,大多数人还没有出门工作,咔咔家就有人来访。   笪迷迷糊糊听到了那群人正在着急说着什么。   对方好像提到了“又”“失踪”“一次性”“部落内”之类的话。   笪在听到失踪的时候,就完全清醒过来,凑到门口想要偷听点什么,谁料兽皮被掀开,他正好对上了咔咔下意识低头看向来的目光。   “你蹲在这里干嘛?”咔咔的心情似乎很差,看到笪蹲门口,沉沉地问道。   笪听出咔咔语气中的不悦,有些做贼心虚,可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索性挑明了道:“我刚才好像听说又有人失踪了,就想听听又是谁始终了。”   说完,见咔咔皱眉,笪立刻又道:“咔咔叔,都千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迟早要离开您独自生活,总得面对一些事,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了,行吗?”   咔咔即将出口的训斥的话卡在了喉咙之中,有些说不出来了,对上笪的目光,他半晌才叹息一声,说了一声“待会儿再说。”转身取了些东西,就重新离开了这间屋子,到外室与其他人交谈起来。   等送走了客人,咔咔这才空着手重新回到笪所在的屋子,认真地看着笪的双眼问道:“你说你已经长大了,能证明给我看吗?”   “我现在出去猎杀一只凶兽回来给您看?”笪还有些不明白咔咔说这话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试探。   咔咔想了一下,摇头,“那只能证明你的战斗力,不能证明你本身的成熟。”   笪有点无语,却还是忍不住嘟囔,“我怎么感觉您是在故意找茬?”   咔咔身上的气压更冷了,笪撇了撇嘴,换平时,他可能就此作罢,直接闹脾气离开了。   现在,他仔细想了想,诚恳道:“咔咔叔,就算您什么也不说,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部落现在不断有人失踪,事情可能和前阵子那些整个部落的人都失踪的事情有关。   如果…真的有关系的话,可能最终我们整个部落的人都会消失,不管是您还是我。   到那个时候,我要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可能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惊恐绝望地等待死亡到来了。”   笪说得无比认真,咔咔听到最后,有些动摇,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越想他也越担心。   总是会梦见整个部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场景。   他感觉,那或许并不是梦,而是一种警示。   犹豫了片刻,看着笪的那双认真看向他的双眼,咔咔还是开了口:“现在已经不只是离开部落的人会出现失踪的情况,就连部落内,昨天夜里也有人失踪了。   巫检查图腾,发现问题并没有出在图腾上,但就是有人消失,大家准备守夜看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忽然失踪。”   “就连图腾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笪的心中很不安,图腾一直都是庇护他们的存在,如果图腾都无法庇护,那得是什么样的事情?   咔咔沉重地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才迟疑开口道:“如果…连同我也消失了,你就马上离开这里去其他部落求助,或者去找玄八将军庇佑,知道吗?”   “只是失踪,又不是死!”笪听得有些心慌,立刻站起身大声纠正咔咔的说法,“现在大多数人都还在,我们可以部落迁徙!离开这里,也许…也许那样我们就不会再有人失踪…”   “去哪?”咔咔一句话堵住了笪的话头,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比起很多地方都要好很多,这里是他们的先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要是离开了这里,去到外面,可能…他们三天活不下多少人。   图腾与部落的迁徙并不是收拾东西带着图腾和人一起离开这一片土地那么简单的。   需要的仪式不少,不然是无法将图腾一并带离他们现在生存的这片土地的。   而且,他们也无法确认,人口失踪到底是其他地方的人绑走的,还是凭空消失,或是被神出鬼没的洪荒凶兽拆吃掉了的。   什么都无法确认,他们贸然离开这里,谁也不清楚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不是头领和巫,他们承担不起做出选择后的失败后果。   笪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有些想念杨灵歌。   如果将军在这里的话,他是否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笪不知道,这事也不是由他能决定的。   想起将军离开时说过自己要前往什么地方,笪犹豫了一下,等咔咔叔离开后,摸出了藏起来的在鞋,就朝林子深处跑去。   有了那双意外收获到的鞋子,笪甩掉了不少眼馋着他血肉的凶兽。   他对这一片林子一直都有着恐惧,这个时候却不得不为部落同胞考虑,深入这一片林子来找杨灵歌想办法。   他想过杨灵歌可能已经不在那一片林子深处,他很有可能会白跑一趟。   带着极度不安定的心情,笪跑到了杨灵歌最后停下的地方。   还没等他开始寻找,耳边就听到了那个已经很熟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笪从来没有这样渴望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的第一时间,他的脸上就流露出了期待与求助的表情:“将军,救救我们!”   漆黑的林子中,沉默了好半晌,沉默得笪心中开始打突,才传来声音,“你的部落又发生什么事了?”   笪心中欢喜,他以前听到类似开口时,都是被请求者答应请求之人所提请求的前夕。   如今听到杨灵歌这样说,他脑子都没做什么思考,就把部落中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杨灵歌“咦”了一声,一道白光出现在笪面前,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退出一步,大地的震动将他本人震得摔在地上,一束束的亮光直接落下,紧跟着,是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笪惊骇地抬头,在他面前,遮挡住阳光的树已经倒下,头顶的光芒落下,他们就像站在在井底下的青蛙,抬头能够看到一个方形口子的天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四步:你家巫…是不是很博学?   杨灵歌忽然爆发砍树,让笪的脑子都瞬间空白了。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杨灵歌就率先开口询问起来,“你部落中的人开始失踪是不是从你们部落被攻击的那一天开始的?”   笪被她的问话拉回意识,转头就看到杨灵歌走向了正前方。   之前大树浓密的树冠将这里的一切景色遮挡,让他看不到这里的景色,如今外面的光照射下来,笪清楚看到面前情况。   他面前那个深林处,同样是树林,但与他常见的树木不同,那边的树明显矮小得多,最高的看上去好像都还没有三十米高,直径看上去也就四米左右。   最矮的也就两三米,看上去随时都能伸手勾到,他长这么大,这么矮的树还是第一次见。   那边的光线明显也与这边他这边不太一样,看着…好像有些灰亮,和他们这边的红区别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笪直觉那边更好。   “回神,那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一个响指在笪两边耳道同时脆响一声,将他惊了一跳,不由自主就往前迈出一步,随即稳住脚步,看看那边,又看看杨灵歌,咽了咽唾沫,“这是…”   “这个你先别管,你告诉我,失踪是不是从你们部落被入侵的那天开始的?”杨灵歌挡住笪的目光,提醒他把话题重新拉回部落上。   笪强行将自己乱糟糟的那些念头收回,收敛思绪让自己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随即摇头:“我记不太清楚了…那段时间太乱,又有很多人死伤,清点出来的人只会通知那些人的家属,我手中没有名单…”   杨灵歌想了想,道:“那你之后有没有注意到身边总是存在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忽然消失的事情?”   笪这一回思考得时间更长了,他想得很认真,最终这样仔细回想,还真让他想到了最近发生的各种他没仔细留意的问题。   部落东头方向,原本有一位孤寡的老人经常会路过他屋子附近去换一些肉和皮毛,部落出事的那天,他好像还看到了那位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那个时候的笪也没有多想,也许是虫袭破坏了他的屋子,他换了一个地方住。   之后好像听说不少顺手牵羊的事情,有人家中的东西忽然少了,大家骂骂咧咧地联合起来找小偷,可每家都去过了,根本没有看到消失不见的东西。   那个时候笪与咔咔所在的屋子也被重点检查了,最终大家无功而返。   之后听咔咔叔提过一嘴,似乎东西并没有被找回来,也没有看到被以物易物地换出去。   东西在他出来找杨灵歌的前夕都没有找回来,而失踪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笪把自己想起来的东西和杨灵歌说了一遍,杨灵歌的神色愈发古怪。   没等笪把他的发现说完,杨灵歌道:“你们去那些失去了人口的部落时,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部落的图腾存在?”   “我没去过…我的家人也没有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笪有点尴尬。   杨灵歌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已经没有人的部落所在位置?最好是最近人口才消失的,不然我不确认那些古老遗留的图腾是否被其他发现他们的部落图腾吞噬掉。”   “这个我知道!将军你是准备搜集那些没有了庇护之人的图腾吗?”笪的脑子还有些迟钝,一边转身带路,一边没话找话。   杨灵歌没说话,任由笪将她带到目的地附近后,与笪交换了位置,让笪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她则带头走入荒废的部落之中。   空无一人的部落中,还零零散散有不少的东西残留,有些锅子还在石屋外架着,锅中的食物已经坏了,还有一些小虫爬来爬去,看着有些恶心。   杨灵歌却从近前去检查了一下,说了一句:“看样子应该是过去了一周不到。”后,起身朝着其他的方向走去。   笪看了看那令人有想吐冲动的食物,捂住了口鼻,加快步伐,追上杨灵歌。   杨灵歌在这个空荡荡的部落转了一圈后,两人前后脚停在了祭祀的巫台上。   “还在,这里的图腾好像还在,我能感受到图腾相斥产生的排斥感。”笪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确认这里的确还有图腾的存在,有一种说不出上来的惊奇感。   杨灵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四周,似在喃喃自语:“图腾依旧留在这边,只有人过去了吗…这也许是人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将图腾一并转移?因为是图腾,无法挪移的原因吗…”   杨灵歌围着祭祀的台子转了两圈,像是在感应什么,最后在一个位置盘腿坐下,手按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很快,这一处有光芒蔓亮起,光芒沿地面已经隐去的花纹往外蔓延,很快出现了曾在交河部落被入侵时,发生在交河部落中的奇异现象。   这个荒废的部落光芒越来越亮,杨灵歌眨了眨眼,双眼在眨动的过程中发生改变,原本的双眼,开始出现金色,原本应该是地面上花纹的图腾之力,忽然像是在出现了实体,无数的金色花纹从地面而起,如同无数丝线,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笪直接被面前的这一幕惊呆,几乎要忘记呼吸。   他顺着其中一根丝线看去,丝线在半空就忽然消失了,他朝着图腾丝线的方向伸出手,没有排斥的感觉,但他的手指却直接消失了。   可即便手指忽然消失,他依旧能够清晰感觉到什么东西正积压着他的手指,下一刻,他发现自己感应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笪惊得将手抽回,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手指看上去很正常。   “不要乱伸手,丝线连接着时空,你随便伸手的话,手指很容易进入失控夹缝,会被时空乱流搅碎的。”杨灵歌平淡的声音提醒,笪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刚才在他出手之前,就应该提醒自己啊!   现在提醒也太迟了吧!他要是没有那么走运,现在手指头就没了吧?   这样想想,笪还有些心有余悸的。但面对的是杨灵歌,他也歇了埋怨的念头。   而杨灵歌只提醒了那么一句,双眼就开始放空了。   在几分钟紧张等待过后,杨灵歌的双眼重新恢复清明,所有的图腾光芒也快速地回归于杨灵歌座下,少女这才迟疑地站起身来。   她有些疑惑,似乎刚才观测到了什么让她困惑的情况。   笪在图腾之力消失后,就跑上了祭祀台,紧张地看向杨灵歌,想要从杨灵歌口中听到一些失踪人口的线索。   可杨灵歌似乎还处于沉思状态,笪按捺住心中情绪,等着对方主动说点什么。   半晌后,杨灵歌才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道:“失踪的人还活着,不过他们到了另一个世界,那边的世界比这边的世界安全很多,就算没有图腾的保护,他们也能在那样的环境中…也能好好生活…?”   杨灵歌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无法确认,甚至眉头越皱越紧,“事情可能没有我说得那么好,失踪的部落人可能都被当成靶子了…”   杨灵歌抬起眼睑看向笪,问道:“你知道怎么在不伤害图腾的情况下,将图腾全部收起来吗?或者是隐藏起来。”   笪有些不明白杨灵歌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了,但他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杨灵歌来回走了两步,目光盯着地面,半晌才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地看向笪道:“笪,带我去见你们部落的巫,就说我能帮他们解决失踪人口的问题。”   笪浑身一震,立刻兴奋起来,他就知道将军一定能够解决问题,立刻点头,刚想说点客气话,人却被杨灵歌整个提起,杨灵歌直接以低空飞跃的方向朝笪的部落方向冲去。   在野外以这样快的速度狂奔,是笪万万没想到的。   杨灵歌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无形之威压制似的,眨眼到了交河部落门外,她放下笪就急促地催了他一声:“快些,我担心再慢点,你们部落失踪的人可能就要找不回来了。”   笪听得心中也慌,立刻朝着部落中专门负责祭祀祈福占卜的巫所在的地方跑去。   部落中一般情况下并没有多少讲究,巫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专门的人保护,笪就这样大咧咧冲进巫的住所,也只是将巫吓了一跳而已。   “笪?”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巫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疑惑起来,他从笪的身上感受到了其他图腾的气息,那气息挺熟悉的,似乎正是前不久人口全部失踪的那个隔壁部落的图腾气息。   “你又独自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了?”在感受到这个气息的第一时间,巫就想起了笪的性格,和他会做的事情,顿时吹胡子瞪眼,只觉得这小子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他那位养父,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要是也跟着始终了怎么办?   巫正想训斥笪,笪抬起头,却用一句话先堵住了巫的话头:“巫爷爷,我找到找回失踪同胞的办法了!”   “你…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找到什么办法?别捉弄我老人家!”有那么一会儿,巫也是惊喜的,可很快他又想起了笪的身份和能力,立刻自我泼了一盆凉水,摇了摇头,不愿相信笪有找回失踪的那些人的办法。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五步:图腾中的记忆   笪匆匆忙忙跑回来告诉巫消息的时候,就做好了巫绝对不会他所说的话的心理准备,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预计没有错,巫爷爷的确不相信他会有办法。   说句实话,巫的那个反应,让笪控制不住心中失落,可想到外面等待的杨灵歌,他很快收起心中那些难过情绪,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不是,巫爷爷,不是我想到办法,是我找到了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您一定要相信我,那个人是我上辈子最亲最信任的强者,我将我们部落的事情跟他说了,他说他有办法,但需要和您做一笔交易。”   原本巫还觉得笪是被什么人骗了,正想训斥他,笪说话的语速却快得惊人,根本没给自己打断他话的机会,愣是让他把话都说完了。   话说完,巫也打消了训斥笪的念头。   他不相信会有毫无关系就自愿来帮忙的陌生人,但他相信愿意借此做交易的陌生人。   巫想了想,拳头一握,起身去其他地方取来了一个木牌递给笪:“请他来吧!”   笪原本还很紧张,看到巫取出木牌的时候,他的眼就亮了。   这木牌他认识,是象征巫的信物。有这样的一件信物在手,持有信物的人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被别人当成是巫的意思。   至今还从没有人怀疑过巫的决定,就算持有信物的人做的事情再古怪,其他部落人也会想到一切说得通的原因,确对不会去怀疑那是巫的判断失误。   接过巫的信物,笪转身就往外面跑,很快就畅通无阻地将杨灵歌接入了部落之中。   大家最初看杨灵歌这个外部落人时的目光都带着不解与审视,之后看到笪腰间挂着的木牌后,他们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忙碌起自己的事情去了。   两人很快抵达巫的住所,刚进屋,巫的声音就传过来,要求笪暂时离开。   笪对于自己部落的巫相当尊重,听到他说的,立刻点头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杨灵歌与交河部落年迈的巫。   “我听笪说,你有办法找回失踪的部落人的办法?你需要我与你交换什么东西?”   巫直接得很,在笪出去的第一时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了。   “我需要您告诉我如何收取没有任何保护的图腾的办法,或者是将图腾直接原地隐藏,让图腾庇佑之外的其他人找不到图腾的办法。”   “你…这是要离开你的图腾?你的部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在听到杨灵歌提出的询问后,巫脑海中第一浮现出来的想法,就是面前少年失踪到只剩下他一人的情况。   巫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为了防止自己失踪后,图腾被人强行融合,所以故意来这里骗隐藏图腾的办法来了?   在听到巫的询问后,杨灵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早料到对方会这样询问,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部落人,只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但是我想阻止一个人作恶,所以必须前往其他人已经完全失踪的部落,将他们的图腾全部都藏起来。”   巫毕竟活得时间比部落大多数人都要长久,对天道的了解也远超其他人,很快从杨灵歌的话中捕捉到细节,分析出了某种可能性。   “你是说,现在部落人的失踪,可能是因为某个人想要吞并其他部落的图腾?”巫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看向杨灵歌。   就见对方点了点头,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巫心中对杨灵歌的好感更高了。   他仔细想了想杨灵歌不久之前所说的则会那几句话,半晌才道:“这么说的话,你知道那群失踪的部落人现在在哪里吗?”   “在另一个世界,嗯…准确说,是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杨灵歌回答,“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人文都不同,那个世界相对于这个世界要安全很多。   …没有那么多过于凶猛的野兽,也没有过于严峻的气候与环境。”   杨灵歌说到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巫听得先是一愣,随即似想到什么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主世界吗?我看过关于过去的一些记载,你是在主世界长大的孩子?”   杨灵歌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您说的,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有人利用了那些通道制造出了更大的裂缝,导致了你们这里的人误入其他世界。   我可以将那些人找回来,只要他们还活着。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如何收纳或是隐藏图腾。我对图腾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保护它们。”   “你是想要保护图腾?”巫很错愕,一直以来都是图腾保护他们,第一次遇到一名想要主动去保护图腾的小孩子。   或许正是因为年纪太小,又对图腾一无所知的缘故,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杨灵歌刚才所说,又见这孩子的骨龄连五十岁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巫又释然了。面前这孩子,可以说是非常小的一个孩子了,很多事情不懂也完全可以理解。   既然这孩子有那个心,告诉他也无妨,但…能不能施展就另说了。   毕竟能够直接与图腾沟通的,也只有巫了。   不同部落的巫或许能感应到其他图腾,却未必能够与其他图腾自沟通,除非…图腾融合。   巫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任何隐藏,直接全部告诉了杨灵歌,也告知了他如何隐藏与收图腾的办法。   杨灵歌听得很仔细,但中途并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在巫看来,杨灵歌可能并不能注意到哪里存在问题,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提问。   他只是将方法说出,之后杨灵歌要如何去做,做不做得到,他就不管了。   收纳图腾与隐藏图腾的方式听起来都很简单,因为只需要跳祭祀舞,吟唱对应的远古祭文就可以了。   但,找出对应图腾的祭文与跳出对应的祭祀舞的方式却非常的难。   这是需要与图腾建立起联系才能做到的。   要和图腾建立联系,首先就需要获得图腾的传承之力,没有那股力量,又没有图腾认可,想要与图腾有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本身就是那些图腾的元点,或是拥有图腾的元点。   元点…   谁知道图腾的元点在哪里?又有多少人知道图腾是怎么诞生的呢?就算是他们各自部落巫祖的记录中,也没有图腾诞生的具体原因,只知这些都源自于元点。   等巫说完了那些相关知识,杨灵歌认真道谢并承诺了一定帮他们将那些失踪的人口带回来后,就离开了交河部落。   笪在杨灵歌出了巫的石屋之后,就紧随着她。杨灵歌也没有拒绝笪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重新返回目的地,杨灵歌感应了一下,确认图腾还在,又一次盘腿坐在了之前她所坐的位置,闭目感应着什么。   笪在一旁也不敢打扰,有点无聊地在已经空了的部落探险。   而另一边的杨灵歌,虽然闭上了双眼,在她的脑海中却直接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那景象中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部落的影子,但其他方面却完全不同,这里没有正常的颜色,颜色绚丽得让人眼花,还有不少奇异的丝线缠绕。   仔细去看的话,还会发现整个部落到处都有彼此纠缠的丝线,这些丝线就如之前图腾花纹似的蔓延到一半就会消失不见,好像消失的部分隐形了一般。   杨灵歌却没有去关注那些已经隐形的部分,反而将注意力转向那些完全集中的部分。   所有丝线集中的地方,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在燃烧,火苗并不是传统意义的红色,而是青绿色,并且不像是正常的火苗燃烧状态,倒像是用火焰组成了一个形状。   这个形装看上去挺像是一颗小树苗,与之前显现出的图腾花纹很相似,不同的一点大概在于杨灵歌现在所“见”的是立体的,而图腾花纹看上去是相对抽象的平面的花纹。   杨灵歌的意识围绕着这一团火苗转了两圈,又往四处看了看,确认了这个地方只有这个最特别也最集中之后,让自身的意识触碰上火苗。   那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杨灵歌的眼皮开始不自觉地轻轻颤动起来。   她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一种被他们自己称为灵族的种族生灵的灵生片段。   那是一名女子,她出生的世界与杨灵歌所了解的任何一个世界都不相同,那是一个充满了无数金属的世界,那个世界的文明似乎被称为…魔法文明。   女子的长相也和杨灵歌所熟悉的长相不同,他们那边最普遍的就是红发棕眼或是棕红色头发与碧绿色眼睛的存在,他们的五官和头发与瞳色一样鲜明立体,看上去棱角分明,如同刀削出来的无数面。   当中也会出现少数拥有发色纯金,眼瞳纯蓝的灵族,他们的模样更加鲜明,看上去真的比杨灵歌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虽然少了一些柔和,却有一种张扬大胆的感觉。   图腾中第一视角的那女子,拥有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她的头发微卷,眼睛很大,眼窝也很深,当她对着镜子的时候,看着像是瓷娃娃,有着让人喜欢的迷人笑容。   哪怕是杨灵歌,也在她笑起来的那一瞬间有种心动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六步:这舞跳得太难看了   接触到图腾的一瞬,杨灵歌看到了另一个生灵的记忆片段,那是与她所了解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的智慧生命并不会什么修真,他们天生就拥有控制自然元素的能力。   那些能力也会随着他们的成长变得越来越强,为了掌握自身的能力,也为了防止自身的被误伤,他们也需要去学习,跟随着对应的老师去学习控制与掌握他们的能力。   总有一些灵族天生愚笨,能力再强,也不懂得如何掌握自己的力量,这导致他们经常能力失控,害灵害己,反而被真正掌握了能力的年长者们封印能力,去做一个相对比较普通的存在。   有天生愚笨的灵族存在,自然也有天生就比寻常灵族聪明的灵族存在。   杨灵歌所观测的视角第一人,也就是拥有一头金发的女子,就是属于天生非常聪明的灵族。   她年纪小小就自悟了控制能力的办法,少年时期控制能力的手法就拥有的非常重的个灵特色,并非是学校中教出来的统一控制力量的模式。   记忆的片段很零散,有她少女时期被夸奖的记忆,有她年幼时对她所在的世界基本认知。   也有她注意到自己比大多数同龄伙伴聪明后,对某些事上的态度改变。   记忆片段中,多次出现青年时期的优异,看上去世界很太平,也相对那个世界来说很平淡。   记忆片段消失得很快,杨灵歌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线索。   正沮丧间,有一道意念直接传入她的脑海中。   意念并没有组成完整的思想,只有一种古怪的情绪,会让人心中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那当中还有些让人小雀跃的情绪正在影响杨灵歌,让杨灵歌不自觉就睁开了眼睛,有种想要蹦蹦跳跳的冲动。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表情古怪地看向图腾。   “这是…让我蹦蹦跳跳吗?”她有些不解,但还是笨拙地在祭祀台上蹦跳了两下。   这一幕直接吓傻了不小心路过的笪,刚才随便捡到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少年的脑海中满是震惊与不解,这是干什么?这是坐累了需要动一动身子让自己放松一下吗?   可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那么迟钝?比起部落里的巫还迟钝!   是什么后遗症吗?   之前看着明明好得很啊?看上去动作也相当灵活,怎么忽然就变得那么缓慢僵硬又带着一股子苍老的感觉?   完全不符合那灵动窈窕的身姿啊…呃…?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笪狠狠甩了甩脑袋,怀疑着到底是杨灵歌出了问题,还是他出了问题。   在笪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杨灵歌已经蹦跶完,又站回原地发呆了。   下一刻,整个部落的图腾光芒亮起,忽如其来的光芒将笪拉回神,他呆呆地看着,脑子直接进入宕机状态。   半晌后,他的脑海中才出现了第一个疑问:为什么在没有一个人的部落之中,部落图腾还会亮起来?   随后,身体上暖洋洋的感觉让他的脑海中还是出现第二个疑问:为什么这里的图腾之力没有将他排斥出去?相反好像还和他体内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   最后光芒收敛,笪看着有什么东西没入了杨灵歌的体内,疑问有一次出现:将军他…难道是个巫?   杨灵歌没有解答笪心中的疑问,催促着他带自己前往下一处有人失踪的部落。   只是第二个抵达的部落明显没有前一个部落那么走运,这里并没有图腾保留,看上去像是消失好一阵子了。   两人又连续前往了两个部落,情况都差不多。   原本笪准备放弃了,杨灵歌却一个都不愿意放弃,笪不清楚她到底在着急什么,但还是按照杨灵歌所说,将她带到了第四个部落。   好在这次没有白跑,这个部落的图腾还在,杨灵歌依照第一个部落的做法,先感应,再蹦跶。   笪看了第二遍,终于解答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   杨灵歌的蹦跶…不是单纯想要活动一下手脚,也不是什么石乐志,这是在跳祭祀舞。   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祭祀舞,简直比首领跳得还要差。   他们部落头领跳的,要形容的话,那也是狂野的舞,杨灵歌着跳得…要怎么行动?这就是木桩的移动吧?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木桩移动,居然还能取得第一个部落的图腾认可?!   这一个应该不可能再那样被杨灵歌给含混过去了吧…   正想着,图腾花纹亮起,又是一团小火苗没入了杨灵歌的身体之中。   “这怎么可能?!”笪不想吐槽的,奈何心情不受他控制,他依旧把心中在茫然不解给说出了口。   “嗯?”听到声音,杨灵歌回头看向笪,看到他那副表情,杨灵歌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笪干咳了一声,看出对方脸上询问的意思,他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道:“我只是想问…将军您刚才在干什么?”   “跳祭祀舞。”杨灵歌表情平淡,回答得很轻松。   笪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祭祀舞不是这么跳的吧?”   “图腾没有规定要怎么去跳。”杨灵歌回答得理直气壮,笪憋不住,反驳道:“就算图腾没有要求,那您也应该考虑一下其他看到的人怎么想吧?!”   “那你怎么想?”杨灵歌立刻问。   “您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笪真诚地问道。   “实话。”杨灵歌回答。   “惨得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笪立刻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口,随即摆开了防御架势,防止杨灵歌一个不痛快,对他发动攻击。   杨灵歌没有攻击,反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口中喃喃:“难怪每次收图腾时,会感受到一种想哭的情绪…是因为我跳得太惨烈的缘故吗?”   “啊?”笪没听清楚杨灵歌喃喃自语的话,忍不住靠近了一些,“将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杨灵歌抬头重新看向笪,“你知道怎么跳祭祀舞吗?要不你过来教一教我?”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而且还在阴阳怪气!   杨灵歌的话让笪心中打了一个突,心中笃定对方这是报复,又不敢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的直接离开,只能老老实实走上祭祀台,看向面前看着就不像能学会跳祭祀舞的人,开始做起动作来。   “跳祭祀舞,首先要让我们自己放松…就是那种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很松懈的状态,不能一直绷着,像你那样直愣愣的样子,是不行的。”   笪一边说,一边活动手脚,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很随意,再对比了一下之前杨灵歌的动作,补充了一句。   杨灵歌看着眨了眨眼,“就像是舞剑时的感觉吗?”   “什么?”笪懵懂地看向杨灵歌,感觉舞剑这个词挺耳熟的。   杨灵歌手中凝结出一把冰剑,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招招带着杀机,刺激得笪汗毛都竖起来了。   “祭祀舞不是攻击!是展现与表达啊!你…你这样会让图腾感觉到威胁的!”笪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他感觉这样才能给他提供安全感。   杨灵歌身上杀气立刻散去,舞剑之带上了动作,失去了攻击性,“这样吗?”   笪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虽然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没内味了。”   杨灵歌的眉头难得皱起来了,“你是说,少了攻击性吗?”   笪直觉自己说错话了,心不自觉跟着提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是…是…节…节奏?对!就是节奏!是节奏!”   身上刚刚产生了一丝危险波动的杨灵歌,身上的危险气息瞬间消散,她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思考,“节奏?什么样的节奏?”   笪感觉背后风吹着衣服有些凉凉的,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脑子这个时候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四处看了看,注意到了台子上放的一些东西,那当中最醒目的,无疑是用来惊吓洪荒野兽用的兽皮鼓和号角了。   笪以前吹过号角,但是无论他多么卖力去吹,都吹不动号角,所以如今看到号角,条件反射地忽略过去了,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兽皮鼓上,犹豫了一下,爬上祭祀台,在杨灵歌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敲击了一下鼓面。   也不知道这个部落原本还有人在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部落,这鼓声正响起时,比笪听过最响的雷声还大,轰隆隆的,直接把他震得摔坐在地上。   原本还在默默沉思的杨灵歌也被惊得眼皮直接跳,意识回归,看向鼓声响起的方向。   笪笑得跟尴尬,对上杨灵歌看过来的目光时,又不禁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两句,“那个…我是想要…展示一下节奏的感觉,我没想过这里的鼓敲出来的声音会那么响…”   杨灵歌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她走到了兽皮鼓旁边,语气一如既往的有着淡淡随性的味道,“这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用这个棒子,敲在这个兽皮面上面,这东西就会发出声音了,就像这样。”笪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重重敲鼓,只是拿着手中的鼓棒,轻轻地在鼓面上敲了一下。   这一次声音没有先前那么震耳,让笪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   谢谢无忧酱的大力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七步:你当收图腾是集卡啊?   “可以让我试试这个吗?”杨灵歌看到对方敲击兽皮鼓的行为,回想刚才听到的声音,想到对方说的节奏,询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笪立刻将手中的鼓棒递出,自己也站了起来,让出个座来。   杨灵歌见状接过对方手中的鼓棒,在之前笪坐下的位置坐下,学起他刚才坐下的动作,笪看得眼皮一抽,急忙道:“我刚刚是随便坐下的,怎么轻松怎么坐,你不用完全照搬我刚才的动作…”   “哦…”杨灵歌恍然,立刻调整了一个她觉得自在的姿势。   一旁的笪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总觉得对方动作潇洒随性,有种超凡脱俗的美感,让笪的双眼不愿意眨动。   可他反应很快,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立刻用力甩了甩脑袋,将目光转开。   他现在可以肯定,杨灵歌身上存在某种会影响人情绪与感官的能力,只要是人,盯着看超过一定时间,一定会受到影响,被莫名其妙地吸引过去。   绝对不能一直盯着看,不然自己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招。   笪捏了捏鼻梁,心想着自己或许应该等这事结束后,好好跟将军聊聊他特殊能力的事情,看能不能收起来,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杨灵歌不知道笪心中所想,还在那边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鼓棒,在鼓面上敲了两下。   听鼓声,他感觉鼓面与鼓棒直接有些摩擦,声音细微处,有点刺耳。   很有可能和手中的鼓棒有关,杨灵歌盯着鼓棒想了想,伸手在鼓棒尖端一抹,原本正常的鼓棒最前端,已经变得光滑圆润,没有半点木头渣子。   试了试,杨灵歌确认之前细微刺耳的声音已经没有,她的心情瞬间又好了不少,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了一些。   “哇…”一旁的笪发出了不知道是享受还是凄厉的叫声,杨灵歌回头,就见对方好像双眼受到被沙子迷了眼睛似的,不断用双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   杨灵歌不由自主停下自己的动作,站起身,关心地上前,“你怎么了?树叶渣混入眼睛里了吗?还是小虫混进眼睛里去了?”   “不…不是。将军,末将能不能麻烦您收了神通?”笪感受到杨灵歌的感应,立刻往后连退开了好些距离,有些痛苦的恳求道。   “神通?我没有施展神通啊?”杨灵歌听得迷蝴,仔细回想自己之前的行为,好像并没有使用某些特别的能力…应该不是她伤到笪才是吧?   “没…没施展?”笪显然不相信,又问道:“是不是无意识施展出来的?”   “我没有什么能够在无意识施展出来的神通。而且,我刚才检查了一遍,也没见你实际受到伤害。”杨灵歌皱着眉头,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法术涟漪,身上也没有什么毛病,看上去健康得很。   真不知道他的奇怪理念是怎么来的。   听杨灵歌说话不像是开玩笑,笪也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感受是不是错觉了。   悄悄将眼睁开一条缝,见杨灵歌刚刚浮现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笪心中又忐忑起来,自己刚才…是不是胡乱怀疑,惹得杨灵歌不高兴了?   笪不好意思再继续追究刚才的事情,只能摇头:“大概…大概是我的错觉,您继续,不用管我。”   “…好。”杨灵歌多看了笪两眼,虽然感觉对方的反应不大正常,但也没有多想,重新将注意力收回到鼓面上,抛了抛鼓棒槌,想了一下,脑海中赫然有了一些想法,在鼓面上联系敲击了几下。   那感觉,听上去就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没一段都有着和心跳相同的频率。   “这个是不是就是节奏了?”杨灵歌回头去看笪,她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是没有弄错。   听到如心跳般的鼓声,笪差点就以为那是自己的心跳声,那那种声音很快变快,让笪的心跳也无法控制地跟着加快起来。   在鼓声停下的一瞬,他有种窒息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摔在地上。   杨灵歌回头,看到的就是面色都已经发青的少年痛苦紧抓着胸前衣服,衣服仿佛要窒息的模样。   ‘难道他真的中招了?只是我没有发现?’杨灵歌霍然起身,赶到笪身边,神识快速探查一遍,确认了对方的情况,杨灵歌立刻伸手在笪的胸口狠狠地锤了两下,电击顺着她的拳头传递到笪的心坎,给他那颗几乎已经停止下来的心脏注入了 一剂强心针。   笪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潮红,他猛然坐起身,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双眼都湿润了。   “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少年心有余悸地伸手捂着自己的胸膛,模样有着说不出的后怕,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杨灵歌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比起刚才还要柔和:“刚才,怎么回事?你能具体与我讲述一下吗?”   笪的目光转向那面鼓,将自己听到鼓声后的具体情况和杨灵歌说了一遍。   杨灵歌很诧异,她只是想模仿心跳声敲击出节奏,万万没想到节奏一停,听到声音产生了心跳共鸣的人的心脏也会跟着停止。   心跳可不是鼓声,说停下就停下的,这一旦停下来,想要从头开始,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杨灵歌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祭祀台上的那面鼓,“这个部落的鼓或许受到了这个部落图腾的某种影响?正我们或许不该去敲它。”   ‘我觉得不是鼓的问题…’笪张了张嘴,想反驳,可看杨灵歌一副认真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直接改口道:“或许…你说得对…我们、我们就暂时不要去纠结那些问题了。反正你也已经明白节奏是什么了吧?”   “我还是不是很明白…”杨灵歌回答着,目光已经转移到祭台上放着的那个号角上了。   “算了,算了,那我们不要弄明白了,收取图腾要紧!”见杨灵歌目光集中的方向,笪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推着杨灵歌就不想让她再继续寻找乐器尝试。   杨灵歌看了号角一眼,又看了一眼鼓,一双墨色细长的在眉还是禁不住蹙在一起,目光在鼓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收了回去。   两人很快收取了这一处部落的图腾前往了多个人口失踪的部落。   只有亲自带着杨灵歌走一趟,笪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全员失踪的部落已经超过两位数了,甚至还有往三位数发展的趋势,有不少部落的人昨天还见过,今天居然完全空了,这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笪的心也完全提了起来,急迫地想要马上完成杨灵歌的任务回去自己的部落看看,就怕自己晚一点回去,自己的部落就彻底空了。   杨灵歌在看到那么多部落的人失踪时,速度也开始变快,祭祀舞也没有原先那么僵硬了,虽然依旧不是很好看,让笪直接转开了目光。   两人这次外出收获还挺大,或许是他们这次来的时间很及时,不少部落的图腾并没有消失,轻易被杨灵歌给收取了。   杨灵歌也很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这些图腾中传递出来的意识居然是同一个…灵族(?)的。   这些记忆结合在一起,让杨灵歌拼凑出了一个少女前数千年的记忆。   然而这些记忆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头,从杨灵歌的观察来看,图腾中呈现出来的记忆主人,实际的寿命可能已经超越了她所知的最长寿的存在。   对方所生存的世界也和他们这里完全不同,生活中使用的物品和文明程度和他们这边也截然不同。   她那样的人,在她的世界中,属于普遍,在杨灵歌的世界,则属于特例了。   杨灵歌很想弄清楚,这样一个大概是与天同寿的女人,最终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记忆和 一部分的意识会留存在这里的图腾之中。   可惜,接触到的图腾有限,还有太多的记忆片段没有掌握,杨灵歌猜测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别想收集齐那名少女的全部记忆了。   “过了这一条河,就到中心地区的部落了,那边的部落…有点排外,将军,我们确定要过去看看吗?”耳边飘来笪的声音,杨灵歌意识回归外界,双眼重新恢复焦距,集中到和对面,可以看到河岸对面的建筑不小。   凝神去看的话,还能看到那边建筑物的哨塔上有人看守,有几个人也正以警惕提防的目光看向杨灵歌二人所站立的位置。   杨灵歌收回目光转过身,“那边没有整个部落失踪,不用过去看了。”   “啊?哦!”笪看了一眼对面,应了一声,转身跟上了杨灵歌,一起离开了岸边。   对面哨塔上的人见河水对岸两人离开,立刻松了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还嗑起瓜子在闲聊起自家部落的八卦。   一旁有六米高的女子带来了对她来说十分小巧的食物给哨塔的看守们,半空还有长着翅膀飞行的人撩拨了一下女子的头发,差点被女子一巴掌直接打下来。   复杂的图腾呈现在他们身上,看上去漂亮又充满着力量感…   ………………………………   谢谢笑红尘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八步:哟呵,找茬?   面对终于提议回去交河部落的杨灵歌,笪迫不及待冲到前面带路,脚程比来时还快了不少,让杨灵歌也看出了笪归心似箭的心情,配合着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这一路上,还好好保存的部落并不多了,基本是一些大部落,而大部落也不是没有发现自己部落中有人失踪,调查的其他部落的人也不在少数。   杨灵歌与笪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与他们有着相似目的的人。   越是这样,笪的心中就越不安,哪怕杨灵歌告诉他,那些人可以重新找回来,他依旧忧心忡忡。   等两人回到交河部落,部落中的情况远比他们想得要好,部落中并没有什么人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失踪,几个大部落也开始有了更加密切的合作,每天都会进行六到八次的人口普查。   狩猎小队的成员在外出狩猎的时候,也选择不分散,一路上小心翼翼,减少了直接猎杀凶兽的情况,反而会直接带回来养着,减少外出冒险的次数。   不同的紧张环境的影响下,现在大家看到笪回来,都不再觉得他是一个大麻烦,反而如同对待英雄一般,对他笑脸相迎,再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笪有那么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个一个与那些人拥抱。   反观杨灵歌,直接成了陪衬,大家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没有多少停留,好像她从不存在在那里似的。   杨灵歌看了一下笪与其他人的互动,目光很快转向其他地方,离开了热烈欢迎笪的现场,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部落的边缘,瞳孔上又一次浮现金色符文。   在她眼中的世界再此改变,图腾的力量光芒正在不断涌向一个方向,弥补着那个地方的漏洞,但是那个地方就像是忽然出现的黑洞似的不断以微弱的趋势吸收着图腾之力制造的保护网。   一吸一放,一旦图腾的力量弱了,最终那个“窟窿”将不可弥补。   杨灵歌在看到这里的图腾保护后,回想之前自己前往的那几个部落,才注意到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细节。   那些部落的图腾还在,但无形的保护却不存在,他们轻而易举就进入了部落,在祭祀的时候,得到的是图腾的回应,却不是图腾的保护。   杨灵歌挑眉,走去了漏洞的方向。   “他在做什么?”而附近,有些一直没放弃观察杨灵歌的战士们开始疑惑的窃窃私语了。   “也许只是闲逛吧?”另外一人迟疑地回答,他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们干什么那么关注那么个小鬼?不过是个中级战士水平的人罢了。还是一个人,就算对我们部落别有目的也奈何不了我们部落吧?”   有高级战士掏着耳朵吐槽,他的实力一直都在部落狩猎队的前列, 足以傲视交河部落,成为部落女人们心目中最想繁衍后代的对象。   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人关注的对象,如今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屁孩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不管那种关注是好是坏,同为雄性的心理,让他对杨灵歌产生了比较的心理,对杨灵歌也产生了一些敌意。   一群狩猎队在那边小声议论着,为首最高大的青年抱着膀子望着杨灵歌,一双眼睛没有眨动,平静说道:“她终究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天上不会平白掉新鲜的凶兽肉,她的帮忙也绝对不可能是我们表面看上去那么廉价。   在没有弄清楚她真正的意图之前,你们不能有半点大意,知道吗?”   “知道~”其他战士的回应被之前那名年轻的高级战士懒洋洋敷衍的叫声覆盖,让狩猎队的领导者青年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那盯着她的任务交给你,没问题吧?甘赤?”   被称为甘赤的青年闻言,双眼瞬间明亮了几分:“交给我?那我能不能对他出手?”   “如果她做出了对我们部落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出手阻止她。”狩猎队领导者回应。虽然他清楚,以甘赤的性格,肯定会无事生非。   或者说,正因为他明白,将任务交给甘赤,对方会做什么事,所以他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甘赤。   甘赤一定会找事,这样正好能试探一下那个神秘少年人的底细,如果对方足够强,还能顺道打磨打磨甘赤,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就算事后那个小鬼想要追究,他们也能将问题推卸到甘赤的鲁莽与不懂事的原因上去。   领导者青年盘算好了这些,在甘赤看向他,寻求一个肯定答复时,点了点头。   甘赤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战意,转回头,朝着杨灵歌刚刚离开的方向大摇大摆就走过去了。   “尔,把盯梢那个少年的事情交给甘赤不太好吧?那位少年可是巫认可的人。”   有年长的战士看到甘赤不怀好意地走向杨灵歌,忍不住提醒他们狩猎队的领导者,那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壮实青年尔。   尔收回放在甘赤身上的目光,摇了摇头,取出了磨刀石,开始打磨自己的腰刀,嚓嚓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带着特有的节奏,与他的声音一并响起:“巫可不是认可她,巫只是想要借助她的力量找回我们失踪的同伴。但本身并不信任她。”   年长的战士盯着尔手上的动作,伸手按住了尔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道:“我知道,毕竟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可能别有目的,但既然要合作,我们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这怎么能说是节外生枝?我们只是合理地对她进行调查。”尔放下磨刀石,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扯了下来。   年长的战士张了张口,他想反驳,尔看向他,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有着很深的眼窝,让人一眼看出他的固执,“我们是战士,我们有义务将所有潜在的威胁处理掉。如果她对我们无害,我会去道歉。”   “…好吧。”年长战士到嘴边的话最终因为他这句话,无力地化作了退让。   他的目光飘向距离杨灵歌只有几步之遥的甘赤,不自觉往前迈出两步,伸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神色间流露出明显不安与迷茫的神色。   甘赤靠近那个在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特别有存在感,吸引住了大家眼球的少年,按捺不住地伸手按在了杨灵歌的肩膀上,思索着找什么样的借口与对方打一架,让面前这小子吃点苦头。   对方的反应却不在他预料之中,杨灵歌就好像没有感觉到甘赤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旁若无人继续伸手在半空摸索着什么。   无视人?   够嚣张!   他甘赤就没见过比他还嚣张的人!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嚣张到几时!   心中想着有的没的,甘赤按在杨灵歌肩膀上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   可杨灵歌依旧没有多少反应。   反观甘赤,随着他力道越来越重,他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了。   杨灵歌的肩膀…比他抓住的最硬的石矿还硬!越捏,他的手反而越疼。   要不要就这样松手?   甘赤开始打退堂鼓。   目光从杨灵歌的肩膀挪到对方脸上,甘赤又觉得屈辱。   就这样松手,也太丢脸了!   对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好像没事人一样无视他,而不是回头来问问他这是在干什么,摆明是故意无视他,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甘赤的手用力往回收,目的就是想掰得杨灵歌重心不稳。   他已经联想到杨灵歌因他的用力被迫转身,然后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的画面了。   实际的情况超出甘赤的联想,杨灵歌的脚步稳得让人吃惊,他非但没有扳动杨灵歌的肩膀,还被对方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这一下,甘赤的脸颊唰得一下红到了耳根。他猛然回头,看向四周,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嘲笑他。   “你…”甘赤的火气瞬间起来了,他松开了按着杨灵歌肩膀的手,抡拳头直接往对方后脑勺招呼。   拳头还没落下就停顿在了半空。   “你能不能找别人玩去?”杨灵歌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偏转向甘赤的方向,那双目光没有冷意也没有恶意,淡淡地,却让甘赤从脚凉到了头。   甘赤正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停下了手,他直接对上杨灵歌那双金色的瞳孔,不自觉咽了咽唾沫,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辞全部忘到了交河外。   杨灵歌怎么可能会等甘赤想起他想说的话?她没有那个时间和闲工夫。   在她的视线中,交河部落的漏洞已经缩小了两倍。   从她发现漏洞开始,她就尝试着模拟交河图腾的脉络,帮图腾弥补漏洞。   也只有亲自帮忙了,才会发现,这个漏洞远比她之前观察到的更难缠。   漏洞会根据图腾的力量进行调整,就像是一名垂钓者,一点点地收杆,与湖水里的猎物做僵持,等猎物筋疲力尽了,再一口气将其钓上来。   杨灵歌力量的强势插手是让那个漏洞措手不及,但那个漏洞好像拥有独立的思想,很快做出调整,将杨灵歌的力量也一并牵扯进去了。   杨灵歌感觉对方的“鱼钩”钩住了自己,试图顺道将她的力量连同图腾的守护之力一并带走。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零九步:这算不算捣乱?   发现漏洞,阻止漏洞,却被反过来攻击…杨灵歌感到意外的同时,更多的精力转向了那个漏洞,导致了甘赤靠近找茬也抽不出手来。   直到甘赤在一旁一步一步得寸进尺,一股杀意在杨灵歌的胸腔内涌出,在甘赤进一步行动之前,杨灵歌快速同步自身与图腾的守护之力的运行模式,引发图腾的共鸣后,趁机抽出一律意识警告起身后的甘赤。   甘赤好不容易等到杨灵歌的回应,谁料对方在他回想起找茬借口前,又转开了目光,之前被无视的那种憋屈感再度涌上心头。   杨灵歌不跟他打上一场,他的面子就要彻底丢光,那样一来,他将来还怎么在部落中抬起头?   “喂!你也太嚣张了吧?我来找你,是有话要说,你就这态度?看不起谁呢!”   这一次,借口都不用回想了,甘赤此刻的心情直接让他找到了最合适的说法。   他也不想再等杨灵歌的反应,干脆直接打,杨灵歌不得不正视自己,应对自己的攻击。那个时候,他不想打,也得打了。   甘赤兴奋地咧了咧嘴,一双眼中战意十足,全神的肌肉也跟着他的动作全部绷紧。   这位高级战士的脑海中,开始浮现杨灵歌的应付手段,与他接下来的各种后招打击。   他想到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少年会在第一时间躲开他的攻击,到时候他直接在对方躲避的方向提前攻击,这样对方就逃无可逃!   在甘赤按照自己的想法与计划去实行的时候,实际情况不如他想的那么美好。   他用尽全力的拳头落在杨灵歌的身上,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脚步稳稳站在那,别说身形没有任何变化了,就连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真就将他无视了一个彻底。   甘赤瞪大眼睛,荒谬感涌上心头,杨灵歌就强大到可以彻底无视他和他的攻击?   怎么可能!   甘赤不相信,他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全力攻击杨灵歌。   后者没再看过他一眼,身上的衣服被甘赤快速动作产生的拳风吹得轻轻飘荡,看着真是潇洒。   甘赤的信心却被不断打击,他的拳头也开始挥得没有之前那么果断干脆。   瞪大的双眼中,全都是不敢置信与不能理解。   “他的力量…被夺走了?”相比现场还没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当事人,作为旁观者的尔与他身边年长的狩猎队战士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发现,甘赤的力量正不断涌入杨灵歌身体中。   与其说他是在攻击杨灵歌,倒不如说,杨灵歌不知道采取了什么办法,让她自身成为了导体,将甘赤的力量吸纳 ,再转化成另一种力量传递向…某一处!   尔眯了眯眼,想看个仔细,可他不是巫,有些东西他没有,杨灵歌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他仔细去看就一定能看个明白的。   “那个孩子…怎么办到的?”身旁,年长的战士正微张着嘴,他有些被惊到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尔知道,这位同伴问的是杨灵歌如何做到吸纳甘赤的力量为己用的,同伴想法简单,不会去思考杨灵歌到底在做什么,尔却不能像对方那样不深思。   他没有回答同伴的话,一边快步靠近杨灵歌,一边沉声招呼身边的同伴们:“那小鬼不对劲,她可能正在做什么危害我们部落的事情!大家听我命令,向那小鬼…投矛!”   年长战士一脸错愕,“尔你在说什么啊?那孩子什么都没做吧?怎么忽然就要攻击他?”   别说他错愕了,其他狩猎队的战士们也露出一脸茫然神色,看看杨灵歌与甘赤,又看看他们的队长,迟疑着就是没采取任何行动。   尔看了他们一眼,半点解释的打算也没有,将自己刚才打磨着的刀子直接朝杨灵歌后背心脏的位置射去。   “老年人就这么不讲武德的吗?”杨灵歌回侧伴身,抬起一只手就抓住尔投掷过来的武器。   刀身上的那一股冲击力瞬间消失,正常情况下,该被惯性冲击得往后退的杨灵歌,连一步都没有退。   这在众人看来,诡异到极点,别说早就见识到这一点的甘赤了,其他注意杨灵歌的人见到这一幕,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他们下意识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对准了杨灵歌,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个孩子的声音却突兀地在人群中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这孩子声音脆生生的,听着就让人提不起戒心。   可即便这样,一群狩猎队的战士也被惊得心跳过快,差点就心梗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声源方向,在唯一通往巫的住所的的小路上,一个看上去像七八岁童子模样的小孩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孩子,交河部落中的人都认识。他是巫的弟子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跟在巫身边学习,可以说是巫的继承者,等巫退下来后,就会由他负责部落的祭祀祈福等仪式。   交河巫契虽然年纪小,在交河部落中的地位却很高,仅次于部落首领与巫之下,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听从他的安排。   所以在他忽然出现时,没有谁敢直接无视他,擅自去攻击杨灵歌。   就连尔,在看到契的时候,也不得不停下动作,盯着杨灵歌回答契的问题:“虽然我看不出来,但那个人似乎正在做对我们部落不利的事情。我们正准备阻止她,你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打扰到你们了?”契眨了眨眼睛,恍然道。   尔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契的理解,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要是没什么事,麻烦你退后一些,不要被牵连了。”   契却皱了皱眉头,道:“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断你们的胡来的。”   “什么?”尔愣住了,这次目光终于舍得落在巫契身上。   契很高心这为狩猎小队队长愿意正视自己,他看了一眼杨灵歌,目光重新落在尔身上,“你为什么想到了她是在做损害我们部落的事情,却没考虑过她可能是在帮助我们部落?”   尔没回答,冷张一张脸,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理取闹”四个大字。   契撇了撇嘴,目光转向杨灵歌的方向,道:“杨…对吧?巫爷爷让我告诉你一声,谢谢你的帮助,你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他们谁敢捣乱,就是在忤逆巫的意思,我会直接找首领爷爷来教训他们的!”   原本还分了一部分心神关注这边的杨灵歌,得契一句话,重新转回了身,将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到了自己的事上。   “契,你知道那孩子在做什么?”年长的战士之前就觉得尔的做法不太妥当,这个时候契来解围,他刚好也可以弄明白自己刚才对杨灵歌产生的疑惑。   巫契见有人愿意好声好气跟自己说话,喜笑颜开,不吝解释道:“我知道呀,她在帮我们弥补裂缝。如果刚才甘赤那个白痴成功打断了杨,那我们部落又要有一大堆的人消失了。”   这话一出,众狩猎队战士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目光齐刷刷落在巫契身上,异口同声开口:“你怎么知道人是怎么失踪的/你知道部落人口失踪的原因?”   巫契抓了抓头:“我知道得也不多,大多都是从巫爷爷口中了解的。巫爷爷透过祈福看到了其他部落的情况。他说,人的失踪,和图腾脱离不了关系。   其他图腾的保护屏障消失了,失踪的人是被奇怪的裂缝吸走了。   我们这里也产生了类似的裂缝,图腾的保护屏障正在被那个奇怪的裂缝破坏,如果不及时修复保护屏障的裂缝,那我们之后失踪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最后一整个部落就只剩下图腾。 ”   巫契说得轻巧,他本身并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旁听的人却因为他的话,心情无比沉重。   尔正想说点什么,契又指向了杨灵歌的方向,继续道:“巫爷爷说,他感觉到了裂缝的存在,就在那边, 必须马上填补上,我是来这里想办法的。   结果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杨已经在帮我们处理问题了。”   契说着偷秒了尔一眼,又道:“多亏了你们,让杨吸收了一部分你们的力量,使得原本平和的图腾屏障多了一些攻击性,这样应该就能和那个裂缝对抗了吧?”   “什么意思?”尔看向这个几岁大的小孩子,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还是没想那么多的随口之言。   契白他一眼,看着杨灵歌道,“杨真的好厉害,能够在被你们攻击的时候,想到将自己当成媒介,把你们的攻击力吸纳转化成与图腾相似的能量传递给图腾。   换做是我的话,我大概还没将能量转化,就先被你们打死了。”   他这话说出来,真是嘲讽味十足,尔的脸都拉长了。   年长的那名战士则若有所思道:“契,你是说,那个孩子,现在正在帮我们修补图腾的保护罩,防止我们身边再有什么人忽然失踪吗?”   “修补图腾不仅仅是防止人失踪啊!那些凶手猛禽也不敢靠近,还有其他非我们部落的人,一进来也会被图腾本身的力量压制。”契纠正了年长战士的错误认知。   年长战士恍然点头,目光转到尔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   谢谢果子酱、时光酱、无忧酱的月票支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步:修复的漏洞   杨灵歌之所以面对甘赤的拳头与尔的刀时,能够不动如山,并非是她硬抗。正如之后赶到的巫契所言,她将对方的力量强行吸纳转化成了类图腾的力量,去反击那个漏洞,才让人看着好像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事实上,伤害是实际存在的。   强行吸收其他力量,会要承受力量对自身造成的伤害。   就算转化了那股能量,能量原本的特性也依旧存在,充满攻击性的能量就算成为纯粹的能量形式,也具备着原本就存在的攻击性。   这份攻击性伤到杨灵歌的同时,也给她提供了灵感。   她利用那样的攻击性,去“撕咬”“垂钓者”的钓鱼线,多出“锯齿”的鱼,可不是什么小小鲤鱼了。   被牵扯过去的能量反咬了漏洞一口,漏洞的虚弱让杨灵歌有机可趁,趁机修复起图腾保护屏障。   巫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又一次缩小了一大圈的漏洞。   如果巫契没有及时站出来帮忙,杨灵歌被群攻时,她会放弃继续修复图腾的保护屏障,当她将自身力量抽回时,图腾本身将会单独承受增加了攻击力度的漏洞。   但如此也不是完全的不好,受到冲击的图腾,会产生应激反应,正如几天之前,其他部落入侵时候出现的情况,交河部落中的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这一处存在的漏洞。   整个部落的人将力量集中,修补漏洞或许比杨灵歌独自一个人修复漏洞要快上许多。   当然,这当中也存在风险,整个交河部落付出力量的人可能都会被漏洞牵制住,并不能像杨灵歌那样轻易脱身。   如果无法在漏洞适应过来之前填补漏洞,那最终的结果可能就会反过来。   好在巫契的出现,成功阻止事情往第二种情况发展。   巫契看着杨灵歌身上爆发出的杀意跟随着她的力量涌入了漏洞之中,将那个常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漏洞给彻底填补上后,悄然松了一口气。   没了那群战士的阻碍,成功完成了漏洞弥补的杨灵歌,在收回手的第一时间,看向契的方向,对上对方充满善意的笑脸,冲着那边点了点头。   巫契笑得更开心了,也冲着杨灵歌点了一下头,转身小跑着回巫所在的石屋去了。   两人之前的小互动,正落入在场的战士眼中。   甘赤无疑最沮丧,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杨灵歌借用了他的力量来弥补他们部落出现的保护屏障裂缝,还以为自己的实力不济,拳头打在杨灵歌的身上,对方居然毫无反应。   他盯着自己的拳头看了半晌,垂头丧气地转身往自己大部队所在的位置走去。   “多谢。”身后传来杨灵歌的声音,让甘赤胸口怄了一口气。他停下脚步,回头瞪了杨灵歌一眼,指着她道:“你不要太嚣张了!”   杨灵歌茫然:“什么?”   “你…”甘赤还想再说,年长战士已经以百米充斥的方式,冲到他身后,一拳打在他头上,强行打断甘赤的话后在,朝杨灵歌讪笑着摆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你辛苦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没事儿。”杨灵歌颔首,转身去找笪去了。   留下因老战士一拳而咬到自己的舌头的甘赤,含泪怒瞪向身后打断他说话的前辈。   “路嘎嘎哈(你干嘛啊)?!”甘赤不顾舌头地疼痛,愤怒发问。   年长战士有些无奈,转头看向尔,“你跟他解释一下吧?”   尔俯视着面前两位同胞半晌,默默地将脑袋转开,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喂!尔,别走啊!留下来解释啊!”年长战士大吼,丢下甘赤去追自家队长,其他战士哭笑不得起来。   再说笪这边,刚刚告别了自己部落热情的同伴,就看到朝他走来的杨灵歌,脸上立刻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来。   “对不起啊,让您久等了吧?”笪挠着头,想自己该怎么弥补一下被冷落的杨灵歌。   谁料杨灵歌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狩猎队,“我没有被冷落,他们一直都很关注我,刚刚还交流了一下。”   “啊?谁那么好心…呃?!”笪顺着杨灵歌手指的方向看去,疑惑还没说完,就被吓得说话都哆嗦了,“狩、狩额猎队?”   “是啊。”杨灵歌还在一旁回应。   笪的脸上直接写满了问号,狩猎队的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对于狩猎队来说,杨灵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份子,怎么可能如同其他部落当中的人对他那样,好好地与将军交流?   杨灵歌没给他深思的时间,指了指巫的住所所在方向,示意道:“现在部落中人口失踪的问题不用担心了,你去把我们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事,和你们的巫说一遍吧?   如果你们的巫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去你们那边的那个林子深处去找各部落失踪的人去了。”   “我去跟巫说?那你…欸?等等,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见杨灵歌转身就走,笪跟上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杨灵歌这是要离开了。   杨灵歌回头,看着愣愣站在原地的少年反问道:“你找我,不是想要解决你们部落的问题吗?”   “…是…啊!”笪张嘴,艰难吐出两个字,这本来就是他跑去找杨灵歌的目的,他无从反驳。   但跟着杨灵歌的这一路,让他颇有种冒险的感觉。   如果部落没有问题,他想要继续跟着杨灵歌一起去各个地方看看。   话说不出口,他心目中的这位将军,已经帮他解决了部落最大的麻烦了。   笪最终什么也没说,目送杨灵歌离开部落,重振心情去部落巫的石屋去找巫讲述自己这一段路的经历了。   杨灵歌出了部落,返回到笪找过来的深林,看着空出来一片的地方,忍不住抓了抓脸颊,朝着一个方向一步迈出,整个人就这样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当杨灵歌的视界彻底清晰,面前的景象让她都不由地皱眉。   她所在的这一处地方,似乎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座城池,现在这里硝烟未灭,倒地呻吟的人不知凡几,还可以看到一些驱使着马匹去给倒地之人补刀的士兵。   ………………………………   家事缠身,心态崩了,更新略少,请见谅…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一步:这是哪里?为什么战争?   眼前的世界被深灰的浓烟笼罩,苍翠不在,哀鸿遍野,杨灵歌的眼睛被烟熏得有些疼,眨眼的功夫,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就在她擦眼睛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从一处草垛中窜了出来,伸手抓住杨灵歌抬起擦眼泪的手就跑。   事出突然,杨灵歌没反应过来,愣是被拖着往前跑出一段路,直到被人拖着躲进了屋里,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在她身边,有个年纪看上去与她差不多的女孩,顶着一头鸡窝,脏兮兮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见杨灵歌看向她,急忙伸手到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外面,缩了缩脖子。   杨灵歌看向屋外面,外面那些骑马的人已经端着长矛到杨灵歌刚刚站立的位置附近了。   如果刚才杨灵歌站在那里,就一定会与那些骑马的人对上。   如果杨灵歌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人,那有那些人对上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当场被杀。   杨灵歌明白了这个少女帮助自己的意思,向她点了点头,张口做口型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少女见她反应,勉强地露出了一丝苦涩地笑,冲着杨灵歌微微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屋外面。   直到在附近的那些骑士离开,她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将目光转向杨灵歌,轻声道:“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乱动,等我回来!如果,有士兵要闯进来,你就躲到那边的床底下去,那个床底下有我家大黄刨出来的一个洞,你跳下去,拿床底下的板子盖一下,那些士兵不会搜得太仔细的。”   少女交代完,把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左右张望了一下,找到了一处掩体,就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杨灵歌张了张嘴,把即将出口的“一起行动”的话咽回肚里,回头扫了一眼小屋,挠了挠脸颊,隐去了身形,出门,关门,悄然跟上了那名少女。   袁馨悄悄溜到了一处草垛后窥探着,她想救更多的人,就算那些人不会感谢她,但她觉得,自己有那个义务,因为她是城守袁康的女儿…虽然是个私生女,可娘亲告诉过她,留着城守的血,就该为整个城的百姓负责。   父亲是她的骄傲,以死抗敌,虽然没能守住城池,死在战场上,但他到死都在做一名城守该做的事情。   母亲也为了保护邻里被杀,她身为他们的女儿,就不该贪生怕死!   袁馨想着,看到了一名从燃烧着的火海中爬出来的孩子,四下看了一眼,直接朝着那孩子冲了过去。   就在袁馨的手即将抓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一柄钢枪斜刺里杀出,就在袁馨面前刺向那个还在哭泣的孩子。   “不…!”袁馨的心在一瞬间提到嗓子眼,这个时候也不觉得暴露有什么问题了,脚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让她冲刺的速度变得更快,她一把推开了那个孩子,自己却成为了那柄钢枪的猎物。   这一瞬,袁馨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那些被钢枪串透了的人临死前的表情。   她也会那样吗?   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耳边,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无比,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怀抱之中,有点凉凉的,刺激得袁馨彻底从之前等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被那冰凉的胸膛压着,让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看看情况。   “呵!胆量不错啊!”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听得出,并不是护着自己的那人发出的声音,那就一定是刚才想要杀小孩的那个人发出的声音。   袁馨心中有火,想借机发泄出来,可紧贴着的胸膛先震颤起来,有声音从头顶响起,听上去很好听,“你的恶趣味倒是让我恶心。”   “恶趣味?”对方似乎不太理解地沉吟了一下,似想到了对方说的是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你是指女人和孩子?”   后者不答,袁馨可以清楚感应到这个救命恩人的心跳平稳有力。   这样的平稳也让袁馨慌乱急躁的心渐渐地平稳下来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放松,抱着她的人放开了她,将她往后推了推,随即转过身来。   袁馨看着那背影,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不久之前,就见过这样的背影。   她还没来得及搜索自己的记忆,骑马的男人就挥舞钢枪刺向那位救命恩人了。   “小心…”袁馨下意识大声示警,话音未落,那位救命恩人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柄银蓝透亮的长剑,抬起手阻挡住对方的攻击,身形并没有被对方手中的重武器压垮。   马背上的男人露出盔甲的双眼中,也流露出了诧异神色,由衷赞道:“你很不错。”   后者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对方震下了马背,“你差劲透顶。”   “哦?”后者不气反笑,“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不错,我记住你了。”   袁馨的救命恩人直接挥剑,似乎是觉得没有废话的必要。   剑气割裂空气,就算是袁馨,也能清楚看到半空中被切开的烟尘。   摔在地上的骑士这次笑不出来了,在看到充满威胁的攻击时,他的瞳孔掩饰不住地在收缩,再顾不上什么形象,往侧旁一滚,堪堪躲开那一剑之威,可背后依旧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觉。   他看不到自己身后反倒成了好事,此刻他的后背盔甲已经碎裂,不少碎片正镶嵌在他的后背,血肉模糊。   袁馨下意识侧开了头,不敢再看。   而救命恩人半点不含糊,又是几剑挥舞而出。   眼看对方就要在多道剑气下灰飞烟灭了,几道身影忽然窜出来,其中一道身影更是抓住了旁边的小孩与袁馨,直接朝剑气汇集地丢去。   一旦她们被卷入其中,下场不堪设想。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时候及时做出反应。   就算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做出反应收招,也会被反噬受伤。   这个时候,只要是一个理智冷酷的人,都知道该放弃被牵连的人,等之后为被牵连进去的人报仇。   但不管是哪种选择,最终输家都是袁馨的救命恩人。   ……………………………………   谢谢艾因酱的鼎力支持~   好累…身心俱疲,抱歉……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二步:救人   就在攻击袁馨的人即将被袁馨的救命恩人绞杀的时候,忽然出现的人直接将袁馨与死里逃生的孩子丢进了恐怖的攻击范围中,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给那个恐怖的攻击者制造空隙。   在他们看来,不管那名攻击者如何选择,他要达到的目标肯定会有一个无法实现,心神动摇之下,他们可以趁机攻击,也能救出他们的少主。   眼看前面步骤进展顺利,后来者的嘴角浮现出冷笑。   但这笑容维持了两秒,就僵在了脸上,之前看上去带着势不可挡架势攻击,在一瞬全部消失,四周的地面以那名攻击者脚下那点为中心,扩散出冰霜。   冰霜凝结很快,地面明显可见地变白,那些浓烟也瞬间被冰霜驱赶,暗红的世界眨眼变得雪白,在场的所有人都激灵打了一个寒颤。   那名主动挑衅杨灵歌的骑士死里逃生,却半点欣喜情绪也没有,整个人的脸色彻底变了,“是神仙…这是个神仙!走!快走!”   之前还试图捕捉机会攻击的人脸上血色褪尽,踉跄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哪里还有之前算心机与那位袁馨的救命恩人一战的架势?   “来了,就别走了。”后者的眼中有紫光闪烁,冰霜瞬间笼罩了那些人全身,眨眼的时间里,他们的身上已经挂上了无数“白色小珍珠”。   他们的脸上不自觉地在抽筋,呈现出诡异笑脸,僵硬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大喊着好热。   很快,他们倒下,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袁馨看着这一幕发现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些发寒。   事情明明结束了,她却不敢上前跟对方道谢,眼睁睁看着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直到冰霜消散,暖意重新回归,袁馨下意识搓了搓自己手臂,感觉到手臂上依旧有着温暖的温度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伤害她。   她的目光转动,不远处,之前险些送命的孩子还在瑟瑟发抖,倒下的那些士兵中,也还有人正在哆嗦着。   袁馨忽然有些懊恼起来,那个神仙似的的人物似乎并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人,他是来帮助自己等人的,可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说,那个神仙会不会失望了?   袁馨叹了一口气,抱起孩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士兵,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上前去补刀,而是带着孩子转身就跑。   一边跑,她一边观察四周,询问怀中孩子的家中情况,看这孩子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她好将这孩子送到他自己的亲人身边去。   可一路走来,城中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看上去比起之前更加荒凉。   到处都能看到绝望痛哭的人,也能看到一些发了狂,上前撕咬那些还没有死亡的入侵士兵的百姓。   袁馨伸手捂住孩子的双眼,鼻头无法控制地红了。   她按照孩子所说,为那孩子找到了他的家人,看到那孩子扑进家人怀中时,他的家人悲喜交加的脸庞,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转身离开了。   路上,她帮助了不少人,她总会遇到一些小风险,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意外情况总能在袁馨危机时,莫名其妙地被化解。   袁馨一开始还有些胆战心惊的,可发现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的胆子也渐渐放开了。   或许,见过神仙的她,已经被神仙眷顾了呢?   一天下来,原本分散在城中各处的普通百姓,渐渐组织起来,沉默地跟在了袁馨的身后。   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   因为袁馨并没有刻意收编己方士兵的打算,她只是去帮助和救援的,大家并没有跟她说什么,只当她是一个主心骨。   这样庞大的一个团体,也惊吓住了一部分到现在都还活着的外面入侵者。   袁馨多次请他们离开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们不肯,依旧固执又沉默地跟着袁馨,让袁馨放弃了劝说他们的打算。   当城中人基本已经被救出之后,袁馨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自己能够那么顺利,似乎就是从救下那个白衣少年开始的,或许那个少年才是真正被神仙庇护的人?   看着自己家的屋门,袁馨犹豫了一下,推开了大门。   这一次推开门,少了上一次推开这一扇大门的谨慎小心,袁馨的心中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可这大门推开的一瞬,她就感觉耳后一凉,下意识回头,发现自家的锅瓢近在咫尺,耳边是无数声的惊呼。   有人直接冲进来了,可在看到出手的人是个少年时,动作又僵住了。   这少年白白净净,模样也生得极好,还有一双寻常人家很难看到的清澈双眼,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怕,你看,是我,我是之前救你的人!”在看到锅瓢的时候,袁馨就已经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见那个瓢没有直接落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瓢挪开,看清楚了之前自己没怎么看清楚的那个少年的模样。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对方的眼神中并没有多少紧张神色,自己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嗯…如果那少年手中拿着的不是一个瓢,看着倒还有点侠客感觉。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其他避难的人。”少年的话听上去有些幼稚又让人不太能理解。   “是其他避难的,你为什么还要攻击?”心中有了疑问,袁馨直接问了出来。   “人心多变,不能不多点防备心。但我也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少年的回答像是在狡辩,袁馨自认为理解地笑了笑,心想着自己就不拆穿这个少年的辩解了,“嗯嗯,我知道了。现在来的人是我,你可以安心了。”   说着她转过身,向刚刚冲进来的人拱手道谢,说明了一下少年来历,确在介绍少年时卡了一下壳,转身看向对方,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杨灵歌。”少年回答一句,转而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   “我叫袁馨,是…城守的女儿,他们是我帮助过的人。”袁馨回头看着跟着自己的那些人,脸上显露出了一些凝重神色。   看到身后跟着的一大群迷茫的百姓,她不自觉就开始思考他们之后该怎么办的问题。   娘亲去世前就说过,这世道乱了,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在被掠夺,人们无心种植,也无心安稳地生活,想着全都是从其他方面掠夺。   被掠夺的人失去了家园、土地与他们辛苦攒下来的伙食,没有了退路的他们也将会成为新的掠夺者去掠夺别人,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身处这片乱世中的人,谁也逃不掉这个命运。   如果从一开始就身处于乱世中,袁馨对此也不会有太多感触。   可她原本身处的环境并不是乱世,虽然贫穷了一些,但她的生活过得去,每日都能吃上两顿饭,有着自己的住处,也不用担心严冬。   见过幸福的人,在面对地狱时,变得无法适从。   难道他们就真的要成为新得掠夺者,去掠夺别人吗?   袁馨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人,心中难受得厉害。   偏偏身边还有一个不懂察言观色的人,非常不识趣地在她耳边聒噪:“哦…你是城守的女儿…那城守呢?”   “战死沙场了。”袁馨沉默了片刻,耐着性子回答了一句,白了杨灵歌一眼,有些报复性地反问道,“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杨灵歌回答。   淡漠的模样让袁馨感觉这个少年冷酷有无情。   自己的父母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一点也不担心的吗?真为他的父母感到心寒,养出了他这么一个无心的儿子。   “哦…”袁馨拖长了调子应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找找?或许他们还没死?”   “不用了。”杨灵歌摇头,“谢谢你的好意。”   “怎么就不用了?你说说他们找什么样子?我帮你去找。我能帮你一次,自然也能再帮你几次!”袁馨有点不喜欢杨灵歌这幅态度,固执地就是要帮对方找父母。   “我也不知道。”杨灵歌看她这么积极,并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可有些事情,由不得她。   “怎么就不知道了?你是担心认不出他们还是什么…?”袁馨渐渐感觉有那么不对劲了,话也渐渐有些问不下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如何去寻找他们。”杨灵歌挠了挠脸颊,诚实地回答完,见袁馨整个人都呆住了,觉得这应该是有些打击到这位热心姑娘了,干脆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那些都不重要,现在还是先组织他们去救人吧?城中应该还有很多没有被发现的人。   去找这些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挨家挨户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粮食与其他物资,统计一下,看哪些可以拿来播种,那些能拿来吃,哪能能分配下去御寒。”   袁馨被杨灵歌强行转移话题,本是有些生气,想反驳两句,可听到杨灵歌所说的那些,她又闭上了嘴,因为杨灵歌所说的那些,真是她想解决却又想不到点子上的问题。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三步:不和谐的一群人   面对杨灵歌,袁馨有些不好意思。   不久之前,她误会了杨灵歌,以为他是一个冷酷又无情的人,可之后才知道,他比自己还惨,连父母都没有见过。   来不及多问些更具体的问题,袁馨就被推出去带领其他人去搜集物资了。   而物资的搜集,比起想象中的更加的困难。幸存下来的人群当中,有些或投机取巧,或自私自利,或自认聪明,或不相信他人的人,在城难当前的时候,更担心自己不能分配到更多的利益,或是自己的家人无法得到对等的物资,在搜集物资的时候,悄悄藏起了一部分的东西。   在被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听着他们担心的事与控诉的话,袁馨有点不知所措。   这些人,可怜又可悲,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所作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他们并没有考虑到,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需要团结。   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能够暂时延长自己那么一两天的寿命,又或是帮着自己的亲人延续了那么一两天的寿命又能如何呢?   一旦身边真正具备着帮助他们的能力的人死亡,他们最终要面临比之前更加艰难的结局。   袁馨光是听着他们的辩解,就觉得脑袋疼得厉害。   在一轮物资的搜集过后,她返回了自己与母亲的住处。   让她诧异的是,杨灵歌已经带领留守的一批人,用第一批带回来的物资做成了食物,分发给下面的人了。   “辛苦了。”就在袁馨探出个脖子想好好看看杨灵歌面前架起的锅子里都准备了一些什么食物,杨灵歌抬起手就将一个碗递给了她。   袁馨刚想开口说的话被对方一句话堵回去,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碗。   这碗的边缘很干净,看上去像被什么东西清洗过了一遍,碗中有着稠粥,上面还撒了一些葱花, 看上去是精心准备,微微发着热,却不是很烫,像是刻意放凉等着他们来吃。   袁馨忙碌了一天,实际上已经饿得发慌,看着到了自己手中的碗,闻着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灌水似的来了一大口。   食物到了口中,她才清楚感觉,这比自己看到的还要丰盛,自己没有办法直接如喝水一样将这粥喝下去,还得将软糯的米咬碎了咽下。   袁馨咀嚼着,发现这食物比起她想象中美味太多,光是米的醇香,就让人舍不得咽下,半晌咽下后,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腹部传来,还有了一些饱腹感。   袁馨眨了眨眼,眼泪不自觉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那沉重的坏心情渐渐改变,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舒畅感。   一碗粥下肚,她舒坦地长长吐出一口气,确认了现在就算有第二碗给她,她也完全吃不下了后,才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碗,考虑起另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杨公子,你准备那么多食物,会不会不太好?我们这么多人,这些日子就只能依靠这些粮食了,要是一口气全部吃完的话,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想到之前误会了杨灵歌,对方依旧不介意那些来帮助自己,袁馨只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想法与杨灵歌说了出来。   杨灵歌手上动作在听到袁馨叫自己公子的时候,停顿了片刻,随后恢复了正常。   面对袁馨担忧的问题,她有不同的看法,“经历一场战火洗礼,所有人都很累了,如果无法填饱肚子,他们的精神状态会越来越糟糕,那时候很容易因为一两句话发生争执。   一旦打起来,没有绝对威信与震慑是很难再控制住现场局面的。   所以,现在安抚人心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大家吃饱,有一个温暖舒适的休息地,大家能聚集在一起聊天闲谈,述说自己的经历。   等状态好一些之后,才有经历去好好思考接下来的事情,也才有心情去听进别人说的话。”   杨灵歌说话点到为止,目光却又意味深长地扫过全场众人,目光在几个私藏了物资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直接收回了。   袁馨没有注意到杨灵歌的小动作,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吃饱了心情是好了,但问题也更多了吧?总有一些人会想着为自己与自己家人多争取一些利益,之前没吃饱,他们没力气多做争论,现在吃饱了,大概又有动力去宣扬他们自己的那一套说话了。”   杨灵歌道:“他们如果一直坚持他们的观点,做他们自己的事,那没有半点问题。毕竟,他们自己出力找到了物资,想怎么处理,他们自己说了算。”   “你怎么这样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想着顾全他们自己…”袁馨有些抱怨,下意识看向了之前私藏物资的那些人,那些人在对上她目光的时候,心虚地转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杨灵歌将手中添粥的工具交给了旁边帮忙的孩子,自己则走到袁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亲没有死,没有直接冲出去与城外的敌人对战,而是留在城中死守会是什么一种情况?”   被杨灵歌提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袁馨心中就有些难受,但心中还是骄傲的,她回答:“那最终应该就是一个日暮途穷的下场吧!”   “未必。”杨灵歌摇头,伸手指了指袁馨的后方,道:“你们这里的地势那么好,靠山环水的。就算很有可能守不住,也能在守城的这段时间,带领城中的大家躲到山里去。   山中物资丰富,相信住城的老猎人知道如何带领其他人在山中活下来。   你的父亲如果一开始组织大家撤退,而不是直接率领城中最后的一群守卫力量冲出去,现在能够少死很多人。”   “你是想说我爹做错了?”袁馨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的父亲都牺牲掉了自己的生命,你还要说他做的不对?”   杨灵歌点头,“未必,你的父亲是想着出去拼了,为的是保护大家,保护他的家园,却没想过,自己都无法保全,更不要提保全身后之人。事实也证明了,他一死,城破,大家一点生路都没有,成为了任人宰杀的猎物。   那些人,虽然做法没有考虑到所有人,可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做法并不该被大义绑架。   有些人想要保全自己,有些人想要保全家人,都有他们这样去行动的理由与动机,虽在这种情况下不值得提倡,但也不算做错。   因为他们懂得去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自身可以要求自己去成为一名伟大的人,却不能胁迫他人成为一名伟大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只要不是以伤害他人来达成这一目的,我们就尽量去理解。   就如你父亲的事情,不同的人在不同观点下,对你父亲行为的解读也会不同,我们不该只站在我们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理解?我们去理解他们了,谁来理解我们?”袁馨皱着眉头,她原本就已经很反感杨灵歌用她父亲来举例,见杨灵歌还让自己站在对方的立场去理解对方,顿时生气了,“他们有没有考虑过,现在大家都需要那些物资,他们想要依靠我们,就理应交出物资来换取!这是等价的交换!   但他们现在,不但要坐享其成,还想要私吞他们搜集来的物资,他们这算是什么?白占我们的便宜?”   有那么些个偷听杨灵歌与袁馨对话,渐渐因为杨灵歌的话有了些底气搞事情的人,又有些心虚了,视线乱转,想要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同样也有一部分人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咬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   杨灵歌看向情绪激动的袁馨,伸出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劝劝她,却被袁馨一把将手拍开。   袁馨此刻因愤怒气得满面通红,“杨灵歌,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大家都无家可归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明天该怎么办,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明天会不会也沦为那些攻击我们城池的那些人一样的人去劫掠其他的地方…”   袁馨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哽咽,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把将落下的刘海往脑后梳起,有那么一些歇斯底里地叫道:“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他们还那么自私?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为大家考虑一下?真要等到大家分道扬镳,他们无依无靠时,才知道他们自己短视是多么愚蠢吗?!”   现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看着他们手中的食物,有些吃不下去了。   这里是他们曾经的家园,举目四望,曾经的美好荡然无存,他们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被袁馨直接袒露到了他们的面前。   众人迷茫了,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你们不是活生生站在这一片土地上吗?”杨灵歌面对情绪激动的袁馨,却反问了这么一句。   袁馨一愣,皱着眉头看向杨灵歌,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杨灵歌目光直勾勾盯着她,道:“现在你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好像并没有成为别人名下的土地?还是你们准备直接抛弃它离开了?”   杨灵歌跺了跺脚,蹲下身,伸手抓起地上的泥,“你们觉得这土质不好,无法再种植什么东西了?”说着,她张开手,扬了手中的土,“还是你们觉得这里没了士兵,无法保护你们的安全了?你们能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成为掠夺者,为什么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这一片土地新的主人与守护者?”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四步:潜移默化地教导   刚刚失去父母,失去家园的袁馨,带着自己身为城守女儿的自觉,肩负起了守护城中百姓的任务,却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一边想着自己在未来,或许也会成为像那群乱军一样的人,一边又气氛私藏了物资,到现在都不愿将那部分物资交出来的人是何等狼心狗肺。   没想到那个长相不错,第一个被她救下来的奇怪少年郎又跟她站在了对立面,当着百姓们的面,为那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说话。   袁馨有些搞不懂这个少年郎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可随着杨灵歌说出最后那句话,袁馨皱起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转了那么多个弯,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袁馨看向杨灵歌,语气没有如刚才那样激动。   “很多事情是平等的,人本身就是自私的,私藏物资的只怕也不止是你发现的那些人。人心不齐,大家对你没有足够信任的情况下,自然会出现为自身未来考虑而藏私的情况出现。   这一点,就算你跟他们说再多大道理也无用,因为在人自身权益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不会有人想要再搭上自己一条命。”   杨灵歌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藏着掖着,她的目光扫向四周,道:“不管是利益驱使,还是相同的志愿驱使,你必须拿出足够他们为你负出一切的福利,才能让他们卖命,不管这是为他们自己,还是为你。   所以,最好想想如何真正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袁馨沉默了,四周的其他人也沉默了。   别说是袁馨,在场有不少人心中不是没想过自己干脆反抗袁馨,成为领袖去带领其他人去掠夺别人的物资,成为和那群打入他们城中的人一样的人。   可杨灵歌直接把话说开了,反而让他们有些不好马上去那样做。   特别是他所说的那些,重新成为这座城的主人…   众人下意识看看他们身处的这座城,虽然这座城已经伤痕累累,但不少地方还完好,遣来掠夺的人也被神仙打败,如今还关押在他们城中的牢房之中。   只要他们愿意,重新整顿一下,还是能过下去的…   “好了,我想说的也说完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想想…至于食物问题,你们短时间里不用担心,在你们去搜集物资的时候,我已经找到这里的粮仓与粮铺,将这里的粮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我会负责好你们的一日三餐,直到这座城重新恢复生机为止。”   杨灵歌最后那一句话,就好像是锁住了众人的命门,一众人不由露出古怪表情,看向了这个笑呵呵交代了这一切的家伙。   说了半天,敢情这家伙才是私藏物资最多的人!   有人想,难怪他要跟袁馨说那么多,原来就是为了给他自己辩解。   可也有人不由深思了几分。   明明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搜集物资的时候,也没有考虑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主动跟他们交代这些?让大家将注意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总觉得杨灵歌此人,古怪至极。   袁馨也被杨灵歌最后说的话给吓了一跳,对方别说,她也没想到还有粮仓与粮铺的问题,她单纯想着去各个家中搜集米面油粮了,却忘记了最大的物资集中地中,存放了大量的物资。   袁馨有点弄明白杨灵歌的意思,神情复杂地看了杨灵歌一眼,张了张嘴,可什么也没说出来。   杨灵歌不在意,转身回去继续负责她的事情,顺便…将刚刚领取了粥的袁馨的名字记录在了一块竹简上。   这竹简上,已经记录了不少人的名字。   每一个过来领取食物的人的名字,都会被记录下来。   一开始的说法,是为了防止有人冒领多领。   可吃过一碗粥的人基本都不会过来领取第二碗,因为光是这一碗粥就足够顶他们平日两餐吃的东西了。   但并没有多少人去在意杨灵歌登记的名册,他们不少人不识字,更不清楚杨灵歌登记的那块竹简到底都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杨灵歌登记的竹简上,雕刻的不仅仅是那些人的名字,在后面同样具体描述了对方的长相年纪与基本特征。   要是有修真者在场,还会发现上面有对应的气息残留。   确认了每一个人都领取了一碗粥后,杨灵歌收起了手中已经被编撰成册的名单,回到了自己选中的一间没有倒塌的房屋中,点亮了这间屋子的蜡烛,坐在桌前认真地整理起手头上的那一份名单。   “你在看什么?”原本在外面思考杨灵歌所说的那些话的袁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了屋子,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去询问。   “我在整理幸存者名单。”杨灵歌见她过来,不但没有遮掩,还拿起来抖了抖,“这个很重要,你只有整理清楚城中还有多少人,才方便管理与安排事情。”   袁馨看了一眼那份名单,没有直接接过去详看的打算,反而看向杨灵歌的双眼,认真道:“你对这方面好像很了解似的,杨灵歌,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   “我对这些事情很了解,是因为我的师尊是门派掌门,而我从小被她带大,是她实际意义上大弟子,门派中的大小事情,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配一部分交给我来打理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我很了解。”   杨灵歌放下手中的册子,重新翻开,背对袁馨,没有表现出任何提防的态度出来。   就这样的态度,让袁馨心中对杨灵歌的戒备消退了不少,她对杨灵歌的说法也多了一些好奇,“门派?那是什么?你的师尊又是什么人?”   “门派…派是所学的东西不同,所分的派系、派别,门是派系相同的人组建的师承归属。身处门派的人,入了门,这个门派就是家园,如同你们这的城池一般,只是我们是以传道授业解惑作为延续根本,而不是单纯生活。   我的师尊是一门之首,也就相当与你父亲那般,是一城之守,需要负责授业与管理。   至于我从什么地方来…我也不清楚,我原本是调查一件事追踪到这里,但我却找不到回去的方式了。”   杨灵歌说到最后,也有些无奈,他原本是想要通过深林中的裂缝找到交河等部落失踪的人口,但进入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世界与那两个世界不同,这里似乎既不是她所熟悉的修真界,又不是那个比修真界灵气充盈却又极其危险的世界。   这里的灵气比修真界要稀薄一些,从感应来看,她所在的这一处地方背靠灵山,却没有一个修真者与修真门派。   而这里的人…遇到麻烦了,似乎也不知道去找修真者求助,甚至连门派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杨灵歌,现在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极有可能是一个连修真者都没有的世界。   那些裂缝…到底连接了多少个这样特别的世界?   杨灵歌弄不清楚,她得先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世界中是否也存在着类似的裂缝,到时候再通过裂缝进去看看…当然,还要报答袁馨“救命之恩”这件事要解决。   等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才能去解决她的个人问题。   袁馨在一旁却听得心中一动,仔细观察起杨灵歌的背影,之前在被神秘神仙救下的既视感又一次涌上心头,之前她就觉得那个忽然出现的神仙的背影像是在哪里见过,现在听杨灵歌说得那些,再看杨灵歌的背影…两道身影意外重叠在了一起。   鬼使神差地,袁馨放低了声音问道,“之前从那群强盗手中救我和那个孩子的人…是你吗?”   杨灵歌沉默了很久,这个世界她太陌生,在完全了解这个世界之前,她并不像让这个世界先了解自己,一些小小的伪装是必要的,但让她说谎…   “…”少女的沉默,在袁馨看来,几乎等同于默认,同龄的女孩展颜一笑,这一次,笑容轻松了不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杨灵歌抿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袁馨的心情却愈发好了,“说起来,为什么要整理大家的名单?具体有什么作用?你能跟我说说吗?”   杨灵歌眨了眨眼,目光重新落在名单上,道:“我刚刚不是说国了吗?这个名单是为了统计具体有那些人,方便管理与安排事物。”   袁馨凑近,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不禁摇头,“就算不记录这些,也能管理吧?干什么弄得这么麻烦?”   “管理是能管理…但,你不会清楚具体是由谁完成的,总会有些冒领别人功劳的人,处理起来会非常混乱,只有把每个人记录下来,他们被安排了什么工作,具体又做了多少,是否完成了安排的目标,是否失踪…只要具体统计了,才能保证每一个人的基本权益,才能顾及到每一个人,不至于出现脱队或者遇难而不被人知的情况。”   袁馨听得似懂非懂,只能勉强点点头,“具体要怎么做?”   “明天你就知道了。”杨灵歌看了一眼天色,回头冲着袁馨在招呼,“现在时间不早了,忙碌一天,你该去休息了。”   被少年提醒,袁馨同样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是到了休息的时候,孤男寡女的…的确不太方便…   袁馨的脸颊红了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五步:你是不是喜欢我?   袁馨忽然满脸通红的跑出去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杨灵歌的重视,但外面的一些有心人却注意到了这些。   “哎哟哎哟,这俩小感情倒好。”有人戏谑吐槽,在灾难后,他们也想看一些日常才会发生的事情。而两个在灾前灾后最引人瞩目的少年人,无疑成为了他们关注的重点。   “不急不急,先算算八字,看他们那样子还小,应该还能再等个两年。”另有做过媒婆的,还在那边计算着时间。   “怎么不急了?你们看,那女娃娃不是都有些等不及了吗?”   不管这是调侃还是认真的,袁馨听到耳朵里,脸色更红了,更不敢看他们,逃离现场的速度更快了。身后还能听到大笑的声音。   杨灵歌不是常人,她用了一夜的时间将名单整理清楚,根据幸存者们的年纪体力等因素分配好了对应的工作,交了下去。   大家虽然不识字,却也通过那些守夜人的观察了解到,杨灵歌是熬了一宿,才完成了那份册子,面对交代下来的事情,都很认真地去执行了。   有了杨灵歌分配任务,袁馨这次带领大家去完成任务,发现他们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还比昨天轻松了许多。   等到大家回来后,杨灵歌又根据大家努力的结果,进行了一番奖励分配,惩戒了试图浑水摸鱼的人。   这让袁馨渐渐意识到,杨灵歌专门做那些记录的好处了。   只要将事情记录、安排得明明白白,有理有据,在教训别人的时候,才能保证那些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袁馨的眼睛在发亮,想起不久之前,那个因为自身搜集到的物资上缴比大家的平均数量少了一大截的人,在发现自己被杨灵歌少发放了一些奖励时,大吵大闹被杨灵歌反质问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无限好。   不愧是神仙大弟子,就是有办法处理这些麻烦的问题。   有了这一出事,其他人也打消了心中那一份侥幸心理。   在人群中传出了一种说法,别看杨灵歌昨天帮着私藏物资的那些人说话,这人心黑着呢!说那些话,就是把事情都挑明了,告诉大家,你们心理怎么想的,我清楚!但公事公办,你们交上来多少,就收获多少。   其他的,随便你怎么处理。   如果是心虚有些良知的,要么改变做法,要么一声不吭,自己私吞了物资又不满分配的,自然会被当中教训一顿,不但得不到更多,可能还要受到一定处罚。   杨灵歌的好说话,只不过是相对老实人而言的。   不少人对于杨灵歌的做法感到满意,也有一些人不满于杨灵歌的这种做法,暗暗联合起来商讨针对杨灵歌的抗议。   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泄密的缘故,他们暗中的私会很快就被袁馨带人破坏,这些人被直接抓了起来,交到了杨灵歌面前。   袁馨推了一把带头人,这人就是组织了与他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们,想将杨灵歌从她现有的位置上赶下台的人。   如今事情败露,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截了当袒露了自己真实的意图,充满敌意地看向杨灵歌,开口就道:“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苦衷,却还要这样压迫我们,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我反抗你,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为了权力所做的这一切。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我不后悔反抗,我只后悔没能实现我们的目标杀了你。”   “哦。”杨灵歌眨了眨眼,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对方好像一拳打在空处,原本一大堆针对杨灵歌的话全部都说不出来了。   目光从那个气愤的人身上转向一旁的袁馨,杨灵歌还有些不能理解,她问道:“袁姑娘,你带他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袁馨眨了眨眼,“交给你处理啊?”   “没必要,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你把他们交给大家,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走正常流程就行了。”杨灵歌低下头,目光重新集中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她想争取一下冬种的机会,争取在春夏季能够收获到新鲜事物。   还有那些搜集来的鸡鸭鱼猪牛羊,必须更好的安置,现在距离冬季到来还有一个多月,如果不依靠她的帮助,大家御寒的手段好像太少了,必须尽快清里掉废墟,重新打地基建造更加结实牢靠的建筑物…   嗯…事情太多太繁琐了,他又不能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这些人,增加他们的惰性与依耐性。   她终究要走,这个世界没有修真者,这些人未来也需要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有那么多问题有待处理,杨灵歌真不想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上。   杨灵歌的真实想法,那群反抗者是不知道了,他们只有一种感觉,被杨灵歌轻视的感觉。   都这种时候了,杨灵歌依旧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耻辱!   叫骂的声音闹成了一团,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骂,袁馨一看杨灵歌手中一大堆的东西,就知道他的确不在意这些事情。   大概在他心目中,这种针对自己的事情都不算事吧?毕竟他是不小心在她们人间界迷了路的小神仙,凡人再怎么跳,在杨灵歌的眼中,都如蚂蚁的挣扎吧?   不知道怎的,袁馨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她带着这些人离开了杨灵歌所在的屋子,交给了城中的百姓们来处理。   听说这些人是对杨灵歌意图不轨,受过杨灵歌恩惠的人怎么能忍?叫嚷着要处死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   但大多数百姓淳朴,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从来没做过,城中也没有当中问斩过什么人,真要杀谁,他们真做不了决定,下不了手。   最终大家达成共识,将这些人流放出了他们的城。   袁馨的心中却有些不安,她听母亲说过放虎归山的故事,放了那些人离开,他们很有可能会找其他的机会报复…   可想到杨灵歌是小神仙,袁馨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   杨灵歌那么聪明优秀,这种事情,他肯定能够很好的解决。   这种事情会不会很好解决?因为还没有遇到,所以袁馨也无法见证,但另外一些问题,对杨灵歌来说,似乎都不算问题。   她将种植从室外转向了室内,利用曾经亥兴师姐告诉过她的一些东西,杨灵歌成功制造了一个温暖的环境,找出了能够进行室内种植的种子。   而房屋的建设,也在快速高效的进行着。   有杨灵歌提供的大锅粥,大家根本就没有担心吃不饱饭的问题,驱走了拥有二心的人,百姓们干活儿的激情也更高了。   他们按照杨灵歌提议的,从地上的建筑换成了地下的建造。   地堡比起正常房屋的建设似乎要要麻烦不少,因为这需要将一些支撑柱转移到地下,还要加固地下的土层,防止出现塌陷、漏水等意外情况出现。   但一旦完成建设,那宛如是正常地面建筑的建设,也足以让人惊叹。   最重要的是,当又有如同数月前一般的危机到来时,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里躲进地宫中。   地下建筑又有着冬暖夏凉的作用,空气闭塞的问题也被杨灵歌以那个什么空气循环系统解决,大家自然更愿意一整个冬天住在地下。   但杨灵歌自然没有让他们一整个冬季都住地下的打算,地下终究不如地上,住地下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了冬,大家还要回到陆面建造寻常屋子。   城中百姓现在对杨灵歌是无比信服,他说什么,大家都会照做,这一个冬天,大家聚在一起,也比想象中更加热闹与温馨。   众人在地下,也过了一个特别的年。   来年春,在杨灵歌指导下,众人开始重新播种,有孩子在这年春出生,一切并没有如袁馨最开始担心的那样,这里既没有饿殍遍野,也没有在完全荒废,一切正在渐渐走上正轨。   杨灵歌与袁馨,也被默认成了他们新的城守。   袁馨看着面前的田园风光,吹着春日的凉风,还有些不太相信地闭上眼睛,“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   被拖出屋子放松的杨灵歌,无奈地看着身边靠着自己的少女,“梦有那么真实的感觉吗?”   袁馨翻了一个白眼,瞪向杨灵歌,娇嗔道,“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杨灵歌望着城外那座高山,道:“情趣可不能让人活下去…现在是该考虑一下练兵了,我会将我所学的一部分内容交给接下来的士兵,一旦大家学会了,抵御那些个强盗小偷,应该完全不在话下。”   袁馨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些公事的,今天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放松,你干嘛老是将事情往这些严肃的话题上引?”   杨灵歌盯着袁馨,忽然开口道:“袁馨,你是不是喜欢我?”   袁馨没想到自己会被杨灵歌“忽然袭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硬住了,看杨灵歌的表情都有些木讷。   可随着时间过去,杨灵歌表情认真没有继续说点其他的来转移话题,袁馨的脸颊终于还是慢慢烧了起来。   “你…你你…”袁馨的舌头有点打结了,指着杨灵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六步:赶脚不搭啊   袁馨逃跑了,从杨灵歌的身边逃跑了。   或许是最初的英雄救美;或许是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主动担起重担的行为;或许是战后朝夕相处的日久情深…袁馨对杨灵歌,的确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可彼此身份的差别,又让她不敢面对那些。   她原本想着那样平淡的相处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想杨灵歌居然这么突兀地将她的心思给戳破了。   但让她慌张的是,杨灵歌居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可他明明知道了,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以来,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什么表示也没有?他喜欢自己吗?他现在跟自己提这些是为了什么?要告诉自己他其实也喜欢自己吗?   不,不可能,他的表情看上去那样平淡,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   蹲在湖边,袁馨看着湖水中倒影着自己的面容,不算难看,但和杨灵歌站在一起,似乎并不般配…   少女的心情不由低落起来。   对方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就算他说自己的师尊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可神仙与凡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他就算有那份心思,大概也不会将目光落在普通的凡人身上吧?   越想,袁馨越是觉得悲观,她用凉水泼了泼脸,泼凉了她脸上的那一份燥热,站起身,努力让自己重新露出了笑容。   可返回时,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看出了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大家都知道,今天袁馨专程把杨灵歌拖出了屋子出去散步放松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就袁馨一个人回来了?她的模样看上去还特别的低落…   面对一个心情不佳的人,众人都识趣地没有多问什么。   但等杨灵歌回来的时候,见她脸色不错,有人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去询问起来这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将自己与袁馨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和遣来询问的人说了一遍。   这些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一位大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这孩子,就这么跟她说了这样的话?”   杨灵歌眨了眨眼,有些无辜,“我不该说吗?”   “啊…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跟一个姑娘家家说那种话嘛! 人家是姑娘家,面皮薄,你要是有那个意思,应该直接跟她说你爱她呀!”一旁也有大姐哭笑不得,跟杨灵歌出谋划策。   杨灵歌看向这位大姐,“我喜欢她,但我不爱她啊。”   “啊哈哈…你这孩子,可别大姐我说什么喜欢和爱的,你现在哪里懂什么喜欢?懂什么爱啊?”大姐还觉得她在说幼稚话,不禁好笑地摇着头。   杨灵歌却在那边很认真地想了想,道:“我的确不太懂那些,但我觉得,我要是跟袁馨说我爱她,她会误会我是对她抱有共度余生的想法说那样的话的。”   难道不是吗?   过来关心两人感情问题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杨灵歌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会喜欢的是异性,而不是同性。”   众人愣住了,有人迟疑地开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灵歌也想到自己说得一些话,对方可能不太能听懂,想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说,我没法与袁馨在一起共度余生…”   “怎么就不行了?你是瞧不上她?”有人没等杨灵歌说完,就插嘴嚷嚷了。   四周的人却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在那人头上来了一下,目光又重新看向杨灵歌,看眼神,他们其实也有相似的想法,但没有像那人那样直接这么叫出来。   有人还劝:“小杨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担心以后找到了爹娘,爹娘不同意?还是觉得对方…与你聊不到一块儿去?”   “或者你是觉得太早了?想再等个几年,又不想拖累人家姑娘?”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堆,杨灵歌耐心地将他们所说的话听完,等他们自己安静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你们不介意女人与女人在一起?”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你在说些什么混话? ”有人不耐烦了,可也有人听出了端倪,表情古怪地打量着杨灵歌。   不得不说,杨灵歌很好看,但并不是五官过于刚阳的那种类型。   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他年纪小,没长开,所以没有多想。   结果半年过去了,不少看上去与杨灵歌差不多大的孩子身子如窜天猴似的,一不留神就窜高了,五官也明显出现了变化,偏偏杨灵歌,身高是长了,但模样好像…越长越精致了。   可一起相处,让大家都没有去留意那些,这会儿,终于有人如同开悟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用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错愕地叫出声来:“等…等一下,你这么说的意思…该不会是…你是…你是…女的?”   杨灵歌点了点头:“我没说过吗?我是女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产生了自己在做噩梦的错觉,一个看上去那样博学的人,居然是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年纪还和袁馨差不多…这是他们怎么想都想象不到的。   至少,在他们的人生经历和祖辈的人生经历中,还没见过如此出色的少女。   要是换成少年郎,他们还没有那么吃惊,毕竟他们也听说过不少十二岁成为宰相,十二岁做王的少年人的故事…   见大家吃惊,杨灵歌又一次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还有事,可以让一让吗?”   众人麻木地让开一条道,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女,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等他们全部反应过来之后,又有些同情起袁馨,袁馨喜欢杨灵歌,任谁都能看出来,少女情窦初开,面对意中人时的模样,是瞒不过那群比她年长不知多少的长辈们的。   大家也看得出来,杨灵歌并不讨厌袁馨,甚至对她多有照顾,这样来看,肯定是对袁馨有好感的。   然而…好感是的确有好感,就是…并不是男人看待女人时的好感,而是同为女性的欣赏…   造化弄人啊…   众人连连摇头,有些不知道如何去将这个重磅消息告诉袁馨了。   他们相信,只要袁馨不问,杨灵歌不说,袁馨就一定不会知道杨灵歌是一名少女。   不少人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会不会是杨灵歌的推托之词。   但杨灵歌的信誉有目共睹,她的较真也是众所周知,一个不怎么知道开玩笑是何物的人,就更不可能跟他们开什么离谱的玩笑了。   众人又是一声长长叹息,看着其他凑热闹起哄的同伴就觉得一阵心烦,纷纷散了。   袁馨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想到可能是自己回来时那态度弄得,她就很是不好意思。   这种时候,她不太想和大家谈论她的感情问题,面对要处理的问题,又不能不面对大家,只能板着脸靠近过去了。   原本,她还以为大家会趁机调侃她两句,做好了随时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准备,谁料,等她凑近,大家表现出来的态度比她太认真,完全不跟她闲扯,公事公办地与她谈论了最近要处理的一些事情。   袁馨有点懵,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大家太过于体贴,从杨灵歌那边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所以不想让自己太尴尬,才表现得这样郑重其事。   大家的好意她袁馨心领了,以后一定努力工作,以报答大家的体谅。   现在唯一要面对的…就只有杨灵歌那边了!   深吸了一口气,袁馨来到了杨灵歌的房间门口,原地站了半天,在听到屋子里面传出动静的一瞬,转身溜了。   之后几天,一些本该由袁馨向杨灵歌直接汇报的事情被交给了其他人代为转达。   众人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袁馨的意愿帮她处理了一些与杨灵歌相处的问题。   只是,在面对袁馨时,大家不会说的话,面对杨灵歌的时候还是要说的。   “小杨妹纸啊,有些事情…还是早点告诉小袁妹纸比较好…”   “…我想说,只要她不再想躲避瘟神一样躲开我,我就一定会和她说清楚。”   “我觉得吧?主要还是小杨姑娘你的穿着问题,你穿成这样,也难怪会被误会。”   “…那劳烦婶婶姐姐们为我准备些差不多的衣服了,我并不擅长这些。”   “嗯…为什么我感觉这衣服套在小杨姑娘的身上时,怎么看怎么古怪?算了算了,小杨姑娘你还是穿回你原本的服饰好了,我们这衣服…实在…不太好。”   众人有些无奈,他们的衣服,不管怎么换,杨灵歌好像都是最靓的那个崽。   不过,并不是对女孩子友好的形容,而是针对少年郎的。   杨灵歌的发育实在不怎么正常,胸平坦实在过分,身高又远高于正常女孩子不少,将女孩子的衣服往她身上那么一套,看着…虽然好看,但对比之前一直穿在杨灵歌身上的那一套服饰,就是有那么一种辣眼睛的感觉在其中。   要是没有杨灵歌常穿的衣服对比那还好,一旦习惯了杨灵歌先前的穿着,这么一换,真的没法比…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七步:培养?不太适合吧?   因为性别乌龙的问题,杨灵歌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发生改变,众人希望杨灵歌能够想一个女孩子,但…一旦第一印象成型了,再换其他形象,反而让众人各种不适应。   特别是穿着上的问题,最初的着装已经足够惊艳,再换寻常服饰,根本就比不上最初所见,大家也只能产生一种强烈不适合的感觉。   最终杨灵歌又换回了原本的着装,看着面前穿着白衣的少年站在面前,众人感觉,这眼睛算是舒服了。   杨灵歌有点无言以对,原本以为能正常的穿上适合自己的服饰,但别说对方看着她的穿着不舒服了,连她自己穿着那些繁琐的衣服也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谁想到的那些着装穿戴,一点也不方便行动。   遇到什么事情,就算能够在第一时间处理,也会碍手碍脚,这些服饰甚至还不如她门派中最初级女弟子穿的服饰。   从着装上放弃了改变,大家试图让杨灵歌从行动上表现得更像是一个女孩子。   然而,生性淡漠的少女,再怎么跟别人学举动,看着都自带一股超脱凡俗的气质,什么都能改变,唯独那气质是从小潜移默化养成的,根本没有办法改。   只要是人生阅历丰富一些的人,都能透过表面看本质,杨灵歌既不是商贾之家的千金,也不是书香世家的闺秀,更不是市井人家的小家碧玉。   她的气质太独特了,那种超脱感,让人只能想到天上下凡的仙。   他们要怎么改变一个仙?   众人想不到,也不想毁掉美好的事物,几次尝试都让他们产生了深深的内疚感,最终…   “俺放弃…”一名大姐第一个站出来选择了放弃,“别人都是往好里改变,俺们这样逼着她往差里改变算是啥么意思嘛!俺不干了,没得意思地很!”   “我也受不了了…”另外一名中年妇女叹息,同样无法理解,“我只知道织布,不知道怎么改变人。”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放弃,最终这事情不了了之,大家也不再打扰杨灵歌。   杨灵歌被折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改变,让她不禁皱眉,只感觉浪费了自己不少的时间。   好在…不全是一无所获,她现在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或许适合修真…   操练的行程被排上了日程,被忽然点名的人好有些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这段时间经常代袁馨去给杨灵歌传达信息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兴奋神色来。   等到被点名的人被一起带进了杨灵歌安排的院子,他们还有些懵懵懂懂。   之前带领着他们抵达院子的人可不像他们那样懵懂,清点了人数,确认大家都到期了,这才开始说明杨灵歌叫大家来的目的。   杨灵歌本身就不是一个在和平时期喜欢强迫人的人,在这里还给了众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蒙勤被点名时,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偷懒被杨灵歌发现了,忐忑不安地跟着其他被点名的人一起前往小院子时,还偷偷观察其他人的脸色,想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见机行事。   不少人的模样看上去除了迷茫,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不知道是隐藏得好,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点名。   蒙勤最初还有些忐忑,心想着如果被揭穿了他就立刻下跪认错,只要自己表现得好,以他对那位杨城守的了解,对方肯定会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   这次如果不是针对偷懒的事情惩罚他们的话,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下次多干点活儿,这事情就算下次被翻出来了,他也有说法免受惩罚。   蒙勤觉得自己是想得足够通透了,但他没想到他们被找来的目的,居然是要将他们训练成为下一批守城的士兵。   虽然早就听说过了这类的事情,蒙勤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不由哆嗦起来,守城士兵是什么人?是要拿起武器跑到前面跟别人打架的人,他见过,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一条命就没有了。   “做…”   “做…做不到!我做不到!”一想到是要将来要去跟别人拼命,众人整个都被吓傻了,蒙勤刚想要大叫,有人的声音率先超越他,冲着那几位把话传达给他们的人叫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手舞足蹈的模样,让人看着都感觉有种压迫感。   但这些发出声音的,无一例外全是一些是已经成了亲有了子女的壮年男子。   与他们相比,女人与少年的眼中却在闪烁亮光,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她们,或是想要表现自己的他们,总觉得自己缺乏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现在被挑选上,是不是说明他们只要参与了,就有保护别人的力量了?   少年们憧憬着上阵杀敌,在那些成了年的男子嚷嚷着自己做不到的时候,跳了出来,“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守城士兵?”   “果然啊…和杨城守说得一样了呢…”帮忙传话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话正好落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左右为难的蒙勤耳朵里。   对方那话是什么意思?杨灵歌城守已经想到这些了?   说起来,杨灵歌好像的确比城中茶馆中讲故事的那位先生要聪明…就像是三国故事中说得那个诸葛先生似的。   如果她是一位女诸葛,那…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关二爷爷或是张三爷爷一般的人物?   蒙勤想得有些心驰神往的,见那些比自己小的小屁孩都在积极的往前冲,再看那些畏首畏尾给自己找理由避战的大老爷们儿们,他挺了挺胸,心中打定主意要加入守城士兵的行列。   在蒙勤看来,那些比自己大的都不上,其他加入的,不是小孩子就是女人,那到时候守城士兵的头头儿不就是自己了?   搞不好,他真的有可能成为关二爷爷和张三爷爷那样的人呢!   传话的人并没有劝大家冷静的意思,任由这些人胡闹了一阵,等他们冷静下来,这才重新开口:“小杨先生说了,不为难任何一个人,愿意参加守城士兵的,请待会儿过来报名。   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话说到这儿,叫嚣最凶的那些人又安静下来了,狐疑地看向这些传话的人,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不会是还有什么阴谋吧?这样就让我们回去了?”   后者感觉很好笑,不禁摇头:“什么阴谋不阴谋的?我们又不是那些奸商贪官,原本就是跟你们一样死里逃生的小老百姓,要不是小杨先生看得起,也不会有这个传话的机会。   小杨先生也只交代我们招呼自愿加入的,没有让我们强行留下不愿加入的。   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们都是一起见识过的,还怕她会坑你们啊?”   叫嚣的人沉默了一下,被对方这么一提,他们也想到了如今领导他们的是什么人。   这可不是什么被上头正式任命的人…呸!现在还说什么上头?上头都没了,他们现在就是自己管自己的了,小杨先生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因为是一样的,所以才没有胁迫他们的打算。   想明白那些,有些人犹豫了一下,反而又愿意加入守城士兵的行列了。   他们仔细想了一下,大家都差不多,全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人,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他们自己来得靠谱。   而意见不改的那些人,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要是冲锋陷阵没了,自家的婆娘孩子依靠谁去?必须活着待在家人身边,到时候城破了,他也好带着亲人躲藏起来,或者是直接逃跑。   来了六十多人,最终留下了不超过三十人。   人数少的可怜,可传话的人数了数人数,却对留下的人数相当惊喜,这还真和杨灵歌预算的一字不差,比他们猜想的要多了差不多二十人。   蒙勤对留下的一部分感到不满,这里有一部分年纪都比他大,到时候指挥的肯定不会是他了。   他做不了关二爷爷和张三爷爷一样的人物了。   心中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剩下的差不多三十人跟随传话的人穿过一进室,到了后面的院子。   杨灵歌正坐在方方正正的院子一角的大树前看着竹简,大家过来时,她头也没抬,在别人跟她汇报这里具体的情况时,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疑惑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杨灵歌指了指自己身旁,立刻有人将身旁的东西抬了起来,放到了大家面前。   那个看上去是一片竹简,竹简上雕刻着字,他们原本不识字,可看着雕刻的文字时,却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上面雕刻得是他们自己的名字,他们惊奇地拿起竹简,立刻感觉自己脑海中多出了一些什么。   “这是什么?”有人忍不住询问。   “这个是你们以后作为守城士兵的身份象征。”杨灵歌回答一句,随即放下了刚刚被他完成的玉简,将其摊开,众人看到了一排排竹简上画的小人。   这些小人有着各自不同的动作,杨灵歌看了他们一眼,开始做起竹简上的动作,边做还边道:“接下来你们要按照这些动作做练习,等完成之后,围着城跑三圈,回来之后,再按照这些做三遍。   这是你们每日必做的练习。放心,你们就算只做这些,也会有对应的食物。”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八步:特训室   既然准备培养真正能够守住这座被战火洗礼过的城,杨灵歌教得是十分认真的,她改良了修真界大众版修真初级功法,争取能够在短时间里将这些人培养出成才。   至少,先天境界的突破时间从原本的10-30年,压缩到1-3年,按照御坤山内门前十的规格去要求这些人。   灵丹妙药她可以练,就看这些人耐不耐得住寂寞,吃不吃得了苦了。   在杨灵歌看来,这群人当中,还有得淘汰的。   不过与第一批淘汰不同,这次的淘汰只是做个筛选,将队伍分几批,最出众的无疑得达到御坤山内门前十的水平,第二批能达到外门弟子的水平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找个小屋子,在里面做点布置,加速里面的时间,给最刻苦修炼的那一批人,这样刻苦的那一批进度在实际时间中就不会耽误得比最出众的那一批多,两边可以同步进行教导与日常训练。   至于剩下的…天赋不佳又不刻苦的,那就寻常模式培养,十年后大概也能达到突破先天境界的桎梏,正式入道吧?   当然,他们如果也要去加速时间中耽误事儿,杨灵歌自然也给他们那个机会。   能顺其自然的,她自然会顺其自然发展。   训练从那一天开始,杨灵歌教的自然也不止是单纯修炼方面的东西。   在她看来,受她教授的,基本都能算是她的外门弟子,既然是弟子了,那就需要学习识字与道德。   不管这些人接不接受,这些东西他们必须清楚。   学堂就在她这一观念之下被开了起来,虽然很简陋,但杨灵歌教得很认真,也尽量模仿着自己师尊的教育方式,让她的课听上去丰富又有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杨灵歌教课的人变多了,不少小孩子把她的课当成了故事听,也学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很多人闲了也会来听听课,听完了就去跟别人扯皮。   那些新兵蛋子中,有聪明的从这当中看到了商机,专门又弄了一个小学堂去给那些感兴趣的人讲自己学到的内容。   只要不是涉及到功法的,杨灵歌并没有阻止他们传授。   一旦朝纲了,杨灵歌自然会加重他们的训练量,让他们没有精力再去跟别人占便宜。   但这“歪风邪气”杨灵歌并没有明令禁止,毕竟…她能够通过这样简单的方式判断那些新兵蛋子的成长程度。   要是他们在完成了训练后,还有力气去教别人,那就可以加重他们的课业了。   新兵们还是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他们的杨城守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加重他们的重担的。   时间一晃过去在一年,最优秀的那一批果不出杨灵歌所料的突破了先天,正式练气朝筑基的方向迈进。   蒙勤有些郁闷,虽然感觉成为关公张飞的机会渺茫了,但身为年轻力壮的青年,他还是想要在同僚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   就算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也要做让其他那人看到羡慕不已的那个。   谁知道他一去外面跟其他老百姓炫耀,回来后就会被逮住加重训练量?   他怀疑杨城守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平日不管有事没事,就喜欢偷偷摸摸躲藏在什么地方观察他们这些士兵。   一旦发现他们还有力气,就要加重训练,看他们累成狗,然后背着大家躲藏某处哈哈嘲笑他们。   无论如何,蒙勤是丧失了去找其他普通老百姓炫耀的力气了。   让他生气的是,一起训练的人当中,有不少女人和孩子还有力气去跟普通老百姓炫耀!   杨城守肯定是差别对待他们了!   蒙勤最气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那些女人孩子为什么能有那么多时间炫耀?炫耀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她们成长的速度还比自己快?   一年前还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一年后…嗯…身板还是小,但是…扳手腕扳不过他们了!   别说是孩子,他居然连同女人也…扳!不!过!了!   蒙勤听帮杨城守传话的人说,他们那是进入那个什么气境了,所以才会那样,想要超过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那个杨城守刻意准备的小房间闭关修炼了。   蒙勤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闭关,但他不想被一群女人和小孩超越,毅然决然地报名进入了杨灵歌准备的特别的小房间之中。   蒙勤原本还以为那个小房间有什么特别的,进了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雕刻了无数做动作的小人。   不管蒙勤怎么观看,那些小人的动作都能连贯到一起,看上去古怪又有趣。   不知道怎么的,蒙勤越看越有趣,不自然手脚痒痒,跟着那些小人的动作做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动作不标准,做起那些动作很僵硬,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抽筋与骨折的现象,做完一遍也会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还没等蒙勤多感受一下那种感觉,他就听到了杨灵歌的赞赏,对方用她好听的嗓音夸他做得真不错,很少 有人能够想他这样一遍做成,要是能够再做标准一些就更好了。   这说法让蒙勤有点不好意思,可又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总觉得就这样停下来实在不好,干脆一鼓作气,把墙壁上的所有动作都演练一遍好了。   当他全部做完,那种身心舒畅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原本蒙勤想着休息一下,谁料他又听到了杨灵歌的声音,不过这次好像不是跟他说话,而是对着其他地方的感叹,说的是鼓励的话,另一间房间中,似乎有人快要完成所有动作了。   这让蒙勤有了一种急迫感,自己的进度就要被打破了?那怎么可以?   或许是一份好胜心的影响,蒙勤来不及休息,继续开始训练,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面好像有什么忽然被打破,脑瓜子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楚,体内还有一股循环不息的气流在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蒙勤有些懵懵懂懂地走出屋子,迎着阳光,他下意识伸手去遮眼睛,可抬起手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和胡子已经长到了地。   蒙勤有些恍惚,随即脑子好像自动提供给他了某种直觉,他下意识回头,意识到自己在那个屋子中,呆了足足十年。   十年时间不吃不喝,他居然好好地活下来了…   蒙勤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感觉有些幼稚,为了在别人面前炫耀,证明给别人看地去学习,可远远比不上真正掌握到自己所学东西的成就感。   蒙勤在身旁路人诧异的表情下询问了自己房间的位置。   后者一时之间没认出他来,只觉得这家伙看上去有点眼熟。   等蒙勤自报姓名后,那路人直接傻眼,啥情况?   昨天那个傻乎乎的精神小伙儿,别说今天状态完全变了这一点…那毛发到底是怎么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生长到野人程度的?   懵懵懂懂将对方房间所在指给蒙勤之后,那人懵懵懂懂走了两步,想起了对方昨天去了什么地方,忍不住朝着那个地方看去,犹豫了一下,也走进去了…   而蒙勤,根据自己遥远的记忆与道路的熟悉感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入一番熟悉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具体的感觉说不上来,思考了一会儿,蒙勤放弃了,直接去找自己这一组的负责人报道去了。   蒙勤的变化很快就被其他同僚注意到,这已经不单纯是实力上的变化了,这还是性格上的变化,明明模样没多大区别,怎么看眼神好像长大了十来岁的样子?   找蒙勤了解一下,众人才知道,这小子是去了一趟杨灵歌城守特别准备的那个闭关小屋。   这感觉跟仙人洞府似的,不少刻苦努力却就是没法超越天才们的那些人,开始尝试着进去了。   天才们同样想进去,可碍于杨灵歌安排给他们的任务太难完成,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那边看看情况。   倒是一些喜欢偷懒,闲着无事的,进去看了看,出来后直呼无聊透顶,差点就被闷死在里面。   他们虽然同样有所成长,却没有蒙勤等刻苦的人那么夸张,模样也比进去时苍老了很多。   这让越来越多人对那个杨灵歌准备的小屋好奇起来。   但还说这些人当中,谁最好奇,当属袁馨。   当初杨灵歌给出的守城士兵名单中,同样有她的名字,但她本人并没有到场,反而让人代她做了登记。   该学的东西她照样学,但就是不愿意去面对杨灵歌,也不敢与她说话。   每一次来的时候如一阵风,走的时候如一阵飓风。   别说是杨灵歌看着无奈,其他人看着也无奈。   但袁馨的成长是真的非常快,她本身就是一个聪明就刻苦的人,在人群中她同样也是最出色的人之一。   在听说了杨灵歌鼓捣了一个可以让人成长特别快的屋子,她开始挤时间加速训练,就算训练到呕了也在所不惜。   终于,她勉强将自己训练的时间挤出了那么一些,钻进了那个她好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房间中。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一十九步:贼匪来袭   在蒙勤等人带头进入杨灵歌特别布置的房间特别培训时,另一边,一群骑着马的人远远地眺望着那个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那么一丝生机的城,兴奋了起来。   “这个城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还有大把粮食的城?”为首的一名留着在两撇小胡子的男人收回了眺望的目光,转向马下方站立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   这个男人赤着上身,裸露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了古铜色,他身上有不少伤疤,在小胡子询问时,头垂得更低了,“是…是…我被赶出来之前,那个臭…少年就是那么说的,他将原本在粮仓和粮铺的粮食都收到了自己的手中,有很多很多,是大家很长一段时间都吃不完的!   就算…就算过去这么久,那顶多变成陈米,肯定没坏,也没有吃完!趁着现在去抢的话,一定还能抢到很多!要是再晚几天,那就要少好多好多,那个城中…还是有很多很多普通老百姓的。”   “哦…”小胡子伸手摸着下巴,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前方,问身后的人:“兄弟们…怎么看?”   “冲冲冲!格老纸的,都快饿死了,有那么个好地方还不赶紧的冲啊?在这浪费个娘皮的时间!”   “女人!女人!女人!老纸都好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嗷呜嗷呜~!杀杀杀!”   四周一片鬼哭狼嚎,小胡子听着不但不嫌烦,还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咱也不再这耽误时间了!上!”   一声令下,马群朝前跃去,直接避开了马下的人,卷起尘沙万千。   之前弓着身的人到这个时候才微微抬起头来,一双阴鸷的眸子中闪烁异样的神采。   他的嘴角上弯,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踉踉跄跄朝着原本离开的那座城池跑去。   在他的身后,还有无数如他一般的人,用宛如恶鬼一般的眼神看着那座有着无数食物的城市,破坏的欲望无法隐藏。   如果他们不能拥有美好的话,那别人凭什么拥有美好?要倒霉,就一起倒霉好了!   …   有人来袭的消息很快传到杨灵歌耳中,原本正在制定下一步计划的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她在初来乍到的一周后,就布置了阵法,防止其他人注意到这里,也可以影响到一些人的感官,让他们不自觉绕开他们所在的这座城。   能够眼也不眨地找到这里的,只可能是曾经从这个地方离开的人。   是之前离开的人心有不甘找回来了吗?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起身出了屋子,她所在的屋子外面已经乱成一片,大家慌乱得聚在一起说着不久之后就要冲到他们这里来的那群强盗,议论着他们那边有多少多少人。   有过一次破城的经历,让这些人对这些事情产生了心理阴影,惶恐不安在人群中蔓延,哪怕有冷静的人大声告诉大家要冷静,这个时候的人们也冷静不下来。   杨灵歌在神识感应到这一切之后,又没忍住,挠了一下脸颊,走到了院子。   院子里同样乱成一团,不过好在杨灵歌对他们进行过文化熏陶,他们不同于外面那些百姓的害怕,院子里的人,紧张是有,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迎战,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到了哪种程度。   也有担心自己实力不够,会在冲出去的第一时间死在别人马蹄子底下的。   可无论怎么想,他们都明白一件事,他们此刻不顶上去,那么,他们在意的那些亲人,将会成为被糟蹋与杀害的对象!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再让他发生第二次!   “我想,城外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看着这些努力说服自己去面对敌人的新兵蛋子,杨灵歌开口了,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在这种时候,却让这些新的守城士兵们感觉到安心。   少女这些年所做出的那些努力,众人有目共睹,对她的信心也超越了原本的城守,而她的情绪似乎比起外面不安的情绪更能感染到大家。   躁动不安的士兵们冷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杨灵歌,全部闭上了嘴巴。   “这种时候,相信不需要我来说,大家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只想说,所有的士兵,都需要一场洗礼来让自身蜕变。我没法让你们和平地过渡成战士,因为这是一个乱世。所以你们现在到了你们必须面对死亡的时候…”   这话说得众人心头发沉,眼睑也不自觉地往下垂去。   可下一刻,杨灵歌的话锋转了一个弯儿:“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冷静下来去应对,绝对不会死。你们只要按照以往我教你们的去做就可以,信我!”   最后的一句话,杨灵歌难得带上了语气,也正是这坚定的话语,让众人胸腔之中好像燃起了火焰,他们一个个不自觉地将背脊挺了起来。   明明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口号,也没有任何统一的命令,他们依旧齐齐吼出了一声:“是!”   这一声很响亮,直接压过了外面的人声,不少人同样听到了他们整齐的吼声,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镇定下来了。   就在众百姓目光注视下,一群就连统一制服都没有的士兵冲出了院子,手中抓着的是当初收缴来的刀兵,那些武器握在他们手中,看着有点不伦不类的,却没有一个人笑出来。   大家看着他们分成四组,分别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冲向四个大门的位置。   有人想追过去看看,杨灵歌的出现让他们又忍不住驻足。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杨灵歌了,她太忙碌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历亲为地去教导别人或是自己处理。   忽然见到她出现,有不少人都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几年前被她告知女儿身的那一刻。   这时再见她,不禁想感慨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可杨灵歌没给他们那个时间,开口就提醒他们赶紧带队伍有序前往地下住所。   被她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儿啊?不是有地下住所吗?躲进去,哪怕那些人来了,也找不到他们。   就算找到他们了,跟他们在地下打?不怕死的大可以试试看!   之前弥漫在人群中的不安,悄然消失了。   大家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各自的行动。   ……………………   抱歉,这段时间面对的麻烦真的很多…暂时没法一一回复了…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步:流寇?官兵?   当胡狼带领一群人冲到那个被形容得如何美好的破城门前时,他才发现,这座城池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破烂。   他可以从三十多米高的城墙左侧的位置看到新建设的痕迹。   用的是相同的材料,但经历过风霜的城墙和没有经历过岁月洗涤的城墙是有区别的。   可看到这些的一瞬,胡狼就抬起了手,原本前冲的众人立刻拉了马缰,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大?”有人警惕地看向四周,开口询问,还没看出自家老大停下的原因。   胡狼盯着城墙被弥补上的位置,眼神阴冷,“不是说,这是一座已经被攻破过一次的城墙吗?不是说,这里所有的守城士兵与城守一并战死了吗?那这城墙是谁组织修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城墙,同样注意到了明显不对劲的地方。   乱世这么久了,他们如果鲁莽的行动,也活不到现在。   能够成长到现在,他们的眼界也比那些举起锄头就跑去当流寇的百姓要强大不知道那里去。   “看来那家伙骗了我们,这里根本就不是毫无防守的城。”有人阴森森的说,在他身下的马不安地蹬动着自己的蹄子,呼出了粗重的鼻息。   “冷静。”胡狼瞥了一眼那名手下座下的马,目光扫了那名属下一眼。   那名属下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问道:“那我们要撤离吗?”   “急什么!来都来了,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另一个不满这样的结果,哼哼了两声,身子都开始往前倾了。   “之前去探路的皮猴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有人想起了他们的斥候,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我在这,我在这~”一个光是听语气就充满市井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一个模样普通,丢进人群中就能被人遗忘掉的男人举了手。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的方向,却没能焦距到他身上,还有些疑惑了:“哪儿呢?直接站出来行不行?”   后者嘿嘿一笑,习以为常,直接说到主题,“老大,您别看那城墙是修好了,这城门口根本就没有士兵把守,进出随意得很,城里面那些羊可肥得很呢!油光满面的,一看就知道他们不缺粮!   这城也是他们的工匠联手修好的,跟那些什么士兵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我们将这座城占领了,我们不但有一群手艺精湛的工匠,还能有粮有女人!所以我这次建议和前面几次一样,不杀人,统统带走!”   “统统带走个皮!不杀人个皮!每次都是听了你出的馊主意!白养那么多废物有什么用?还浪费我们那么多口粮!我们还要为他们拖慢速度!”有人忍不住了,呵骂了一句。   那皮猴立刻扬起脖子,不服地嚷嚷起来:“怎么就馊主意了!原本咱好好留在前面那座城,不什么事都没了!非要离开那座城,那人不就成拖累了!之前我怎么说得来着?如果要走,就把那些人留那座城算了,带走了反而拖累,你怎么说得来着?   你说不行!那些都是物资!让他们一路上给我们干活!结果怎么着!结果怎么着!”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对方理亏,被说得面红耳赤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直起身,与皮猴争起来。   胡狼皱起来眉头,看了一眼还在远处慢吞吞朝着他们大部队跑来的人,心中有些不耐烦。   那些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赖上他们了,中途他们不知道多少次故意离开,给了那些人逃跑的空隙,结果那群人非但不逃,还跟了上来。   特酿的,自己的队伍自己清楚,他收得人哪个不是当初经过层层考验上来的精锐?哪个没立誓这一世只对那位小主子忠心?再看看那群人,那种光是看双眼就知道对他们别有目的的,谁敢收这种半路出家的家伙做自己人?   偏偏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自己出卖足够的情报,就能换取到一席之地。   嘿…一席之地!他手中的刀子可不是那么说的!   真要惹怒了他,大不了就是杀!他胡狼从拿过蟒刀至今,可没少杀过自作聪明的蠢货!   胡狼眼中凶光更盛,他闭上眼,缓缓收回目光,一声“闭嘴!”呵斥住了越吵越凶的两名属下。   胡狼一开口,这两人立刻闭嘴,半点抗议念头都没有。   “退后五里,让那些战俘上去帮咱们好好的探探路!”   众人立刻后撤,原本用双腿跑来的人喘着粗气,停在了骑士们旁边,之前提供情报的人不解胡狼的做法,绕过了马群,跑到了胡狼身边询问:“胡狼老大?怎么忽然停下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狼冷笑,这家伙,从逮住的第一天开始,就从不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知道那双眼中藏着什么。   但他半点让对方抬起头来正视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曾命令过不少人抬起头,见过的目光也不少了,也就那几种,没什么稀奇的。   反正…最后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我的斥候告诉我,前面那座城…可没你说得那么简单!说!你还隐瞒了什么!”   “怎、怎么会?胡狼老大,我可没有什么隐瞒,您要相信小人啊!”后者因为胡狼的话,将头低得更低了。   可惜,他没看不到胡狼的表情,面对他卑微的模样,胡狼的眼神越来越阴冷,一句“证明给我看。”将那人给说愣了。   可他不敢问出怎么证明这样的话,只能说了一声:“是!”就转过身,大吼大叫地朝原本家乡的方向冲去。   听到他的吼叫,原本还在最后方不知所措的一群战俘犹豫了一下,也绕过了马匹,冲向了前面。   “哟呵?这些家伙倒是满团结的啊?”胡狼属下中,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奇地感叹起来。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狼冷笑了一声,轻声道:“可不是!团结得完全不用听我们的吩咐!”   众人听出了他的画外之意,有人没明白这什么意思,有人却听懂了,“原来是想向他们的主人表忠心!”   “啊?向老大表忠心?那有什么不好?”之前还嚷嚷着杀杀杀的,这个时候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呵…只怕不是向咱们老大表忠心,而是向他们的主心骨表忠心!”皮猴眯了眯眼,嘲弄地笑了笑。   他作为斥候,可不像冲锋那样往前莽就行了,往往都需要多用点脑子来弄到他所需要的情报。   有些事,他看得很明白,但不能直说。   但老大看出来的话,他也不会再装傻,“我之前就注意到,那个小子,好像人缘很好。在我们离开前面一座城的前夕,也是他跑过来跟我们说,他能说服其他人跟着我们走。还知道下一个更好攻击的城在哪里…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被当成枪杆子使唤了?”   “有吗?”有人挠头,他不爱思考这些问题,愣是没想明白。   胡狼听完了皮猴的话,之前表露在脸上的阴沉表情收敛得一丝不见,他露出个爽朗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我倒是想看看现在他要怎么翻盘。”   “他要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大概也想到我们对他产生怀疑了。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杀进去,然后关闭城门,逼迫城中的人与我们斗。”   之前叫着女人的男人在马背上架起了二郎腿,手肘搁在上面,颇有些不满地哼哼道。   他是爱在女人肚皮上撒欢,但同样的,有些女人,往往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更容易听进去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报,她们不但爱听,也爱说。还喜欢聊天的时候往外说。   所以,有些事,就算他不想懂,听多了也就懂了。   被人当成是一个风流鬼,他也无所谓,反而觉得那样更好,这样一来,别人就会觉得女人是他的弱点。   而一切也正如他预想的那样,带领着大家前冲的那人,在其他战俘跟上来的时候,就悄然往后瞥了一眼,收起了卑微模样,对身边的人道:“我们被怀疑了,那群人现在想要让我们当马前卒,直接与城中的人拼命,我们与城里面的人只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那群流寇肯定要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先跟城中人服软,让城里面的人帮我们对付那群强盗,等我们修养好了,再把城里面说得上话的人给收拾了,到时候再让城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打,我们趁机取走这里的粮食跑路!”   “老大,为什么我们不干脆也做那个渔夫,等城里人和胡狼他们两败俱伤了再收那个什么利?”   其他人闻言也附和起来。   为首的那人却咬牙道:“你们真以为胡狼那群强盗就真是寻常的强盗?他们手中的武器全特么是隋时官兵用的武器!他们在变成强盗之前,肯定是大京的官兵!”   大京的官兵?!   这话直接惊吓到了一群战俘,可有人却不相信,“怎么会…官兵怎么可能会成那样?”   “官兵怎么就不能变成那样?你们没有注意到吗?他们表现得凶残,可行动起来却很有原则,寻常的贼兵是杀光、烧光、抢光,这群家伙来到你们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居然没动手杀一个老弱妇孺,就连取东西也是要求别人主动拿给他们,搜到不搜一下,这正常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这群不知道多少次在贼兵手中死里逃生的人们也渐渐回过神来了,的确不正常!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正常,他们才决定冒险跟着这群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一步:皇族秘辛   杨昷凉原本就不是什么袁城人,抵达袁城也不过是逃难过来的。   但他没想到,那群家伙居然一路追杀他到袁城,那个看上去挺庞大的袁城居然在短短十天就被攻破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必死无疑,只能组织了一场城中的暴乱,想要趁着那功夫扰乱那群家伙的视线,自己好趁机逃出去。   但他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那个袁城守的女儿会成为天选之人,被神明庇佑,成为了袁城的新庇护者。   冰封全城的那一幕,是他亲眼目睹,在那个时候的他想来,这座城一旦重新崛起,绝对不会简单。   他想得到这座城,不,应该说,他想要得到那个名叫袁馨的女人,这样他就有了重新崛起的契机。   但他想得太简单了,那个丫头片子救了一个臭小鬼,那个臭小鬼郎似乎也不是袁城的人,他看上去并不比那个丫头片子好糊弄。   因为有救命恩情在那,他想要接触袁馨,就绕不过那个小鬼。   而且…那小鬼总给他一种面对父皇的感觉,长得也有些眼熟,眼熟到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厌恶的程度。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与那个臭小鬼独处,真要面对面的话…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死!   杨昷凉想杀了那小鬼,但在听到那小鬼自报姓名的时候,他又不自觉退缩了。   那个名字…他听过,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国师就曾向父皇说过,父皇被上天赐予了一子,那孩子拥有着延续国运的绝大气运,名叫…杨灵歌!   在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父皇就一直没有放弃过派遣人去寻找那么个孩子,他甚至会被自己之后的儿子取那个名字。   可没有意外的,但凡被取了那名的孩子,全部夭折,就算只是自称,不是真实的名字,也会遭遇到不测,就好像那个名字被诅咒了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没有那个孩子的缘故,一切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直到乱世到来,父皇倒下,杨昷凉与其他兄弟成为众矢之的,纷纷逃亡,他也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忽然听到,竟让杨昷凉莫名心惧。   看着那个小鬼,就好像看到了魔鬼。   找了不知道多少年,就是找不到的人,在乱世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怎能让他不惧?   绝对不能与之接触!这个杨灵歌,或许就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等着他主动送上门去,然后将他除掉的鬼怪!   杨昷凉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逃跑。   从袁城离开后,他带着下属与那些愿意跟他一起离开的人辗转来到了四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城。   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在这里劫掠点东西离开,但他没想到会遇到贼兵攻城,在他连同之前拐来的同伴组织起一支队伍准备反抗的时候,那群贼兵又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给杀了。   当胡狼等人出现时,杨昷凉还吓了一跳,那群人身上没有穿大京官兵的服饰,身上的匪气看上去也没有半点官兵的模样。   可…他们不经意做出的事与手中的武器都在告诉杨昷凉,这群家伙,原本是大京的官兵,虽然不清楚是属于那一方面的,但那武器他在皇宫中见过几次。   虽然上面没有任何印章或标记,但上面有暗藏的独有印记。他们的刀柄最前端,会有一个小小的龙首雕刻,乍看像寻常刀柄的花纹,实际却是一个巨蟒雕花。   具体寓意着什么杨昷凉不清楚,但却知道这是大京的一类官兵,为首的更是能够直接进宫面见父皇,汇报工作。   如今大京乱了,这些人也成了流寇。   有那么一瞬,杨昷凉想要直接冲出去跟这些人相认,让他们成为自己麾下的第一支兵,去对抗大京中拥兵自重的那群谋逆者,或者…去将袁城占领下来。   可很快他就遏制住了这股冲动,现在局势不明,谁知道这些流寇会不会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群人能好好活到现在,只怕里面也是有如同那个曹丞相一般的人物。   一旦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杨昷凉看那群人也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在他看来,既然曾是自己父皇的人,那这种时候了,被自己利用利用,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只要自己苟得住,等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就能让这群人乖乖地诚服自己。   在此之前,先得处理了同样有着资格争雄的杨灵歌。   打定主意,杨昷凉在那群人动身离开之前,就开始游走在这座小城的百姓与胡狼一伙人之间。   成功地说服了所有人与他一起前往了那座他离开了一段时间的袁城。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胡狼等人的心思会那么重,对他的意图产生了怀疑,不愿做他的刀。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换一种思路了。   现在他身边的卒子也不少了,先进城,找机会杀了杨灵歌,再占有了袁馨…到时候,一切也就由不得这袁城中的百姓了。   想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杨昷凉将接下来的行动吩咐下去,一群人立刻分成了四批,分别向袁城东南西北四个大门所在的位置冲去。   杨昷凉一马当先,带着人冲向的是最前面的正城门,城门位置,大门已经关闭,看样子他们这边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城中的人,他们惊恐之下选择闭门守城。   这还真是与当初袁城城破前,那个袁城守的做法一样。   哦,其实也不一样,因为他们之中没有士兵会冲出来与敌人拼命了。   杨昷凉早就算到了这些人会关闭城门,这一关往往是最好过的,他打了一个眼色,立刻有瘦骨嶙峋的女人扑上去捶门哭号。   救命、帮帮我们的话叫得异常大声,城门口只要有人在,不可能不心软。   就算真的因为害怕,不敢贸然开门,那也没关系,那些女人会将自己的经历全部都哭诉出来。   而他们其他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找其他进城的办法。   他们没有登云梯,但是准备了锥子和钉子,凿墙、挖墙根、爬墙都是可行的。   锥子不但可以用来凿墙,也可以挂上绳子攀墙。   一群人的行动比想象中更有纪律,让远处看着的胡狼的那些脑子不太好使的属下也渐渐品出点别的味道了,“他们会不会太有纪律了?”   爬墙的那些人,有着超过寻常的百姓的反应,那反应也不是那些下三流的人能够有的反应。   留着小胡子的胡狼的笑容更灿烂起来,“看来是我低估这些人了。”   有人已经默默举起自己的弓箭了,只要胡狼一声令下,他的箭矢一定会贯穿为首那人的脑袋!   胡狼静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他发现,那些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全心全意的爬墙,至少提供消息的那家伙一直都处于一种微微侧头的状态,对他们的提防可半点不少。   有些地方,甚至在那群女人当中,也有人时不时将目光往他们身上瞟,估计是有后手。   胡狼的目光从他们身上转向了城墙的上方,那个地方已经有人出现了。   为首的…居然是一名少年…?等等!   胡狼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那个少年的模样…好眼熟!   “咦?那个城里有人站出来啊…”旁边有人在嘀咕,“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你们也感觉那人眼熟?”胡狼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却见其他一些脑子好使的下属同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皮猴眯着眼,看了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置信,迟疑地看向胡狼,张了张嘴,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本已经被收藏了很久的羊皮卷。   见他那个动作,胡狼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怀中同样也有一张羊皮纸,那羊皮纸上,有一个美人图。   那个美人图不是按照传统的画法画出来的,那美人图…是皇帝找人完全看着当事人硬画出来的。   画的并不传神,但真的和真人很像。   那是…皇帝觉得最有可能生下他们小主子的女人的画像。   那个女人,曾经做过他们的同僚,也做过他们的上司,他们都知道,那女人失望离开之前,的的确确已经怀有身孕,他们并没有为难她,甚至帮她离开了皇帝。   所以,当皇帝将那个秘密告诉他们,他们心中对皇帝很是愧疚。   但他们不后悔,哪怕一切重演,他们也会放走那位女同僚。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弥补他们的陛下,找回那位小主子,让他重新匡扶正道。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他们找到了不少人,却都不是那个孩子。   那个女人也好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无论他们如何去找,也寻觅不到她半点踪影。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也培养了弟子,在他们死亡后继承他们的衣钵,继续帮他们找下去。   如果找不到当事人,那也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的后代。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他们这一辈子要追寻的目标。   胡狼看着那张画像中的人,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果然…那孩子长得极像画像中的女人。   但现在他们不清楚的是,那个孩子,只是碰巧长得像…还是的确流淌着和主子相同血液的那个人。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二步:满大街的皇族?   杨昷凉带领一群人冲到袁城下方时,袁城最新上岗的守城士兵们,已经各就各位。   他们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守卫军训练,比起军人,本质上更像是最初级的修真者,杨灵歌没有培养军队的经验,就算看过这个世界的书籍,清楚这个世界中,守城的士兵并不是自己培养的这种个人主义占上风的人,但也没有办法。   她培养不出军人,但也教会了这些人是非观与面对各种情况时,思考问题的方式与处理问题的手段。   但…人心人性,这是最不该去被考验的。   听完外面女人们的哭嚎时,蒙勤等人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去开门了。   那些女人,和他们保护的对象有什么区别?都是需要在帮助的老弱妇孺。   门外的那群流寇何等卑鄙残忍?居然逼迫普通百姓来当人形盾牌!   可杨灵歌神识覆盖范围广,清楚那不过是一面之词,这些人,愿意跟着别人过来,本身就是为富贵,而不是为普通生活。   真正想普普通通生活下去的人,在没有人逼迫的情况下,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   但杨灵歌不想解释,她不准备成为袁城百姓们的大脑,有些事,有些问题,要亲眼去看,亲自经历,才会慢慢开始学会用脑。   正想着这些,神识观测到的胡狼一伙的反应,他不禁扬了扬眉头。   这群流寇…似乎貌合神离?不,好像…还不是一伙儿的。   精锐的那群人似乎并没有想劫掠袁城的打算,城下的那群人反而在攻城方面准备充分…   有些蹊跷…   如果是原先离开袁城在的那群人心有不甘,为报复袁城的人,专门找了一群流寇来借刀杀人,怎么会自身当先锋来攻城?   那群流寇的举动也奇怪得很,手中的弓箭等远程武器对准的不是袁城城墙,而是指引他们过来的人…   杨灵歌想了想,上了城墙,目光扫过全场,直接落在了城墙下方盲区,探出头,望下看去,那双眼直盯在了杨昷凉的身上。   杨昷凉感应道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抬头,直接对上了杨灵歌的双眼。   在两人双眼相对的霎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杨灵歌是清楚看到了她与这个男人身上存在的血脉联系,而杨昷凉是没想到会那样近距离与杨灵歌对上眼。   杨昷凉下意识想退,可杨灵歌怎么可能给他逃跑的机会?   在杨昷凉放松手上力道往下滑去的时候,杨灵歌抓住了他之前甩到城墙顶端的绳钩,用力一拽,杨昷凉立刻连人带绳子整个飞了起来。   杨灵歌过于恐怖的力量让杨昷凉心头发沉,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还要个女人救命的小鬼居然藏拙!他和那个表兄家的老三一样…拥有先天神力!   杨昷凉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什么心情,当初李家老三出生的时候,国师就曾预言过李家老三弱冠后,必然会成为国运的最大威胁。   原本父皇不信,可依旧不由自主对李老三上了心。那孩子的成长也的确不出国师所料,不但辩惠聪明,富有辩才,还天生神力。   父皇看着他一天天成长,也果然对他产生了忌惮,设计利用“杨灵歌”之名,在那孩子成年之前,让那孩子自称一次杨灵歌之名,看看到底谁才是老天的宠儿。   而最终结果来看,李家的那小儿,根本没法跟他们杨家比,这不,还是死了。   原本杨昷凉对此不以为然,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居然…也是个天生文武双全的人…   “你是我什么人?”在杨昷凉摔在杨灵歌面前的同一时间,杨灵歌抓着他的衣领就将对方提了起来,开口就问出了让杨昷凉心惊不已的问题。   还真不愧是天赐之子,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   杨昷凉自嘲地笑了两声,他始终无法辨清杨灵歌的本性,不敢随便拿着自己的命去赌对方的耐心,开口直言:“我和你一样,都是亡国皇子。”   “皇子?”杨灵歌皱眉,杨昷凉看出了异常,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你不会没听你的母妃说过…你的血统问题吧?”   “我应该说过,我是孤儿,没见过父母。”杨灵歌蹙着眉提醒面前这个所谓的兄长。   这人她有印象,当初他和袁馨说自己的名字与身份的时候,这人也在附近。   杨昷凉又愣了一下,的确,杨灵歌说过,可他当时的关注点全在杨灵歌那个宛如被上天诅咒的名字上了。   “抱歉,我没怎么注意那个问题。”杨昷凉举起了双手,表现出了诚恳认错的态度。   杨灵歌看着他半晌,还是松开了手,让杨昷凉喘过了一口气。   在杨昷凉思考着转变战术的时候,杨灵歌开口了:“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什么?”杨昷凉意外了一下,他想到了杨灵歌面对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他在相认后,开口不是质问,不是留念,不是好奇,而是干脆利落让他离开。   这让他措手不及,脑子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接开口说了两个毫无营养的字。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领,迎着杨灵歌上前了两步,在对上杨灵歌警告的目光时,停了下来:“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为什么生下你又丢下你吗?”   “不想。”杨灵歌的回答干脆利落,直接掐断杨昷凉酝酿的腹稿。   杨昷凉被赌得有些气,“你是不是在为自己被父母抛弃而生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体谅他们…”   “不,我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没必要去了解而已。”杨灵歌打断这位兄长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而且,就算我想了解这些,我也不想从你口中了解。你对这座城不怀好意,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的手足至亲啊!我之前会来攻城,是被那边的人威胁的啊!如果我不按照他们所说的攻城,我哪里还有机会与你相认?”   “那你为什么没有在几年前就与我相认?”杨灵歌反问。   “那是因为…我没有认出你…”杨昷凉的话语有点苍白,说话也少了一些底气,他清楚,这骗不到杨灵歌。   杨灵歌静静地看着他,道:“你在我问你是我什么人的时候,你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疑惑,你甚至没有反问我,也没有思考多长时间,就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但你没有站出来与我相认,甚至还在几年之后,带着流寇来攻击这座城。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是不是都会忍不住想,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更深层面的去思考的话,在明知道我是你的亲人的情况下,还带着流寇过来,而不是将他们引开到其他地方去,是不是证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单纯只是想要找人帮你承担麻烦或者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借刀杀人?”   杨昷凉并不知道,杨灵歌是修真者,她从一开始就布置了阵法,除非是有心人刻意将人往袁城带,不然袁城将不会被人发现。   所以杨灵歌最先想到的,并不是杨昷凉找人转嫁麻烦,而是对方从一开始就准备借刀杀人。   但这些杨灵歌不会解释给杨昷凉听,这个人只需要知道,她看穿了这一场阴谋就行。   杨昷凉被杨灵歌的话迫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杨灵歌不好糊弄,他也没想过能够直接将杨灵歌糊弄过去,见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他索性买起可怜来,“杨灵歌,你那么聪明,一定也知道,现在这是乱世,我们生活在这个世道上,活得太苦,对谁都不信任。   我坦白说吧!我被出卖了无数次,这让我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知道父皇死前,心心念念的全是你…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从出生之前就与王妃离开了皇宫,我不知道你的秉性如何,更不知道你会不会看我跟你一样都是皇位继承人而伤害我,杀死我…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你甚至连同你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我想,我们是兄弟,我们有着血脉联系,如果我们彼此都不相信的话,我们还能相信谁?”   杨昷凉说得情绪激昂,就连城下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这些人,除了杨昷凉的属下之外,其他人都被狠狠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想到,皇帝的儿子,拥有着高贵身份的人居然会在他们身边同时出现了两个!   皇子啊!这可是活生生的皇子啊!   城外的人想,要是帮他们崛起了,那将来他们当了皇帝当了王,那他们这些人,不是就大富大贵了?!   城内的人却懵得很,杨灵歌可不是什么皇子,这是…皇女!真龙天子的后代,难怪那么厉害…难怪她们之前准备的衣服穿杨灵歌身上全都衬托不出她的好,原来她不是千金、闺秀、小家碧玉,她是金枝玉叶,是贵女啊?   可是知道了杨灵歌的身份,他们反而更纠结。   仔细想想,他们这几年可没将这位皇女当娇生惯养的贵女好好对待过,全都是杨灵歌忙上忙下的照顾他们…怎么…现在有那么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这感觉来得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啊?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三步:称王称霸有啥意思?   城里城外的人怎么想,杨灵歌与杨昷凉是没心情去注意了。   杨昷凉现在只希望杨灵歌心中存着一些对亲情的渴望,能够直接被自己说感动了,到时候自己也可以顺势留在他身边,以亲人的名义影响一些他的决策,等以后…总有机会从杨灵歌的手中得到更多。   在杨昷凉看来,杨灵歌属于流落在外的龙子,与宫中的那群兄弟都不同,他的母亲甚至都不在他身边,他的思想应该更偏那群市井百姓一些,他一番话的成功机率会非常高。   “请你离开。”杨灵歌沉默了片刻,最终的回答让杨昷凉失望。   他甚至没有隐藏自己脸上的失望表情,“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杨灵歌的脑袋中满是问号,她是哪种人?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人就清楚了?   随便吧,清楚就清楚了,那也与她没关系。   杨灵歌转身去帮杨昷凉捡绳子,准备让他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   杨昷凉却在这个时候动了,他趁着杨灵歌目光转移的时候,直接冲到了杨灵歌面前,将自己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这抽出,想要趁着杨灵歌转移注意力的功夫,直接杀了他。   他知道有些天生神力的人很厉害,不过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再厉害最多也就比大多数人力气大而已,其他方面可远远比不上身手灵活的,防御也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只要趁机在杨灵歌脖子上来一下,他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会窒息死亡。   眼看着杨昷凉即将的手,杨灵歌的手却倏忽之间抬起,伸到了杨昷凉的太阳穴前。   她的手肘格挡开了杨昷凉的手的同时,修长白皙的手指也夹住了一根细长的箭矢。   杨昷凉的眼珠,一点点地转移到了自己的一侧,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箭头时,冷汗唰得一下下来。   在对上杨灵歌的同时,他几乎忘记了胡狼那一群人,也没想到对方会那样突兀地朝他射来一箭。   如果杨灵歌没有出手夹住箭矢,那现在…   “咕咚”一声,杨昷凉将唾沫咽下,目光又一点点转移回到了杨灵歌的身上。   对方那双眼睛平静得好像没有任何风的镜湖,当中倒映着他自己的身影,表情扭曲,像是一个可笑的丑角。   哐啷一声,匕首落地,他惨笑了一声,僵硬地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撤。   杨灵歌没阻止他的行动,而是灵巧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将绳子重新递给了杨昷凉,道:“你要去复国,还是要去称雄都请随意,但这个袁城,希望你别觊觎。”   杨昷凉怔怔看着杨灵歌,问道:“你准备一直守在这一隅之地终老?”   “不,我不属于这里,我早晚要离开。只是,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先将这个地方的人培养起来,让他们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原本,你们是我用来磨练袁城新守城士兵的磨刀石。但你既然是我的兄长,我就放过你们一次。你走吧,换个地方,想做什么做什么,别再回来。”   杨昷凉有些明白了,他喃喃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指的是哪方面?”杨灵歌不赞同,她对自己的身世并不了解,虽然她本身也不想去了解。   杨昷凉不做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杨灵歌一眼,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绳,道:“开扇小门吧,我要走出去。”   杨灵歌让开一条道,下面的蒙勤等人紧张起来,但也明白杨灵歌让开是什么意思,同样让开了道。   距离城门旁边的小门最近的人顺势帮着打开了那扇小门。   而原本试图进城的人也从墙边走过来了。这个时候的他们同样紧张。   就算现在已经不是杨家的天下了,可他们终究是在封建社会长大的人,知道皇亲贵胄的特殊,对方再落魄,那也是龙子龙孙,心脏都不由自主地提起来。   杨昷凉整了整衣服,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杨灵歌一眼,道:“等我出去了,那边的那群人,你会应付的吧?”   杨灵歌看向相隔有段距离的那些人,若有所思了一下,道:“我刚刚帮了你,他们就没有再出手了。就连你的那些人也没有攻击。你们就算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走出去,他们应该也不会再出手。”   “你有几成把握?”杨昷凉问。   “十。”杨灵歌答。   “行。”杨昷凉轻叹一声,出了城门,招呼了其他人一声,众人绕着城门,向其他门那边去跟自己人汇合去了。   这途中,他们果然没有遭遇到胡狼等人的攻击。   杨灵歌的神识一直锁定在他们身上,杨昷凉畏于国师的预言,在没有想到对付杨灵歌行之有效的办法之前,不敢冒险,很快与其他汇合后,走另一条路远离了袁城。   胡狼等人的方向出现了一些躁动,但很快又安静下来,等杨灵歌走出城门,那些人对视一眼,纷纷下马,为首的胡狼交代了众人几句,为表自己无敌意,独自一人走向袁城方向。   在距离杨灵歌还有十米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拱了拱手,朗声问道:“在下胡牙良,敢问英雄名讳?”   “英雄当不起,叫我杨灵歌就行了。”杨灵歌抱拳,坦坦荡荡的模样让胡狼的心都跟着火热起来,鼻头有些酸,眼眶都发红了。   果然…果然是…!   胡狼情不自禁地想跪下,双腿却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他不清楚这是过于激动导致的僵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的心情很激动,却又不想冒冒失失地去做出什么惹杨灵歌不快的事情出来,只能僵在原地了。   其他胡狼麾下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地,不太明白自家长官还在原地呆站着干嘛?   既然确认了面前这位就是【杨灵歌】,长相也与那位夫人极其相似,那为什么还不过去相认?   众人想不明白,杨灵歌倒是清楚得很。   她看到胡狼双腿有弯曲迹象,就用了一点水行小法术,固定住了对方的双膝,让这位胡大人跪不下去。   杨灵歌不习惯见人动不动下跪,就算是修真界,虽然乱得很,但每一个修真者都极其好面子,除了跪师跪祖跪天地,基本就没谁会对谁下跪的。   哪怕是凡人,也没有见修真者就下拜的,特别是莫名其妙就下跪的,让人看着就感觉不舒服。   杨灵歌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来的这种诡异行径,在胡牙良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开口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说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看上去既不像寻常流寇,也不像是自立为王的贼兵。刚才那一群人出手的时候,还试图帮我…你们莫非见过与我有相似长相的人,觉得我看着亲近,所以才这么做?   还是你们通过某些特别的手法,猜测出了我的某种身份,而那个身份是你们在意的,所以才出手帮我?”   胡狼有些感慨,不愧是国师预言中提到的人,这反应真淡定。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主子是一开始就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大概的情况,还是推测出来的。   看他刚才放过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莫非那个人…   这年头出现,胡狼又暗自摇头,感觉不可能是那个人了解杨灵歌的身份告诉面前的少年的,可能杨灵歌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被当成皇子培养的。   他对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才有了身为一名储君的自觉。   胡狼想到这,感觉没必要解释太多,恭敬地低头道:“殿下,我等是您的父皇派遣出来寻找您的,陛下交代了,一旦找到您,我等将辅助您回宫,倘若…倘若国破,我们则辅助您重新夺回杨氏江山。”   杨灵歌眨了眨眼睛,“抱歉…我没有在这个世界争权夺利的心思。”   胡狼与一众属下愣住了,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一双双眼睛直勾勾钩在杨灵歌的身上,像是在无声的质问。   杨灵歌却没有马上回答他们什么,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既然你们不是敌人,就先进城慢慢说。”   胡狼等人皱着眉,无法拒绝。   在他们的观念中,这位是主子,他说的话,自己这些做下属的,没有权力拒绝。   他们只能沉默地牵着马,加快速度跟上了杨灵歌与胡狼的脚步。   袁城中的新守城士兵们见远处杨灵歌将人引回来了,一点不满也没有,急忙帮着将城门打开,放任进来。   一边放人,还一边询问胡狼等人的身份,看着模样太挺热情的。   胡狼意外,这些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在这种特殊时期,居然还敢乱放来历不明的人进城。   可见了城,胡狼就注意到了异常,在城中他居然看不到一个居民,整个城就好像是一个空城。   “你…在那群人攻城的时候,就已经组织城里的百姓避难去了?”胡狼等人穿过了几条街巷,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忍不住提出疑问。   杨灵歌不答,反而继续往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见装也不再询问,跟着杨灵歌继续往前走。   而那些重新关闭城门的人,也立刻跟了过来。   胡狼只扫了一眼这些人的脚步,就确认这些人不是寻常的练家子,实力只怕不弱与他们…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四步:天之道,人之道   进了城,胡狼等人才注意到袁城的特别。   袁城的建筑模式与他所见过的不少房屋不同,这里的屋子都相对比较高,并不是单纯一辆楼的房屋建筑,而是建立了四五楼。   不说这高楼稳不稳的问题,他还是很少见到这样高的建筑,屋子的屋檐上也有不少他没见过的奇怪设计,看上去像是防漏水的奇怪结构。   还有些地方,明明应该安排些梯子才能上去,那些地方却没有建梯,反而是一个个高矮不一的木桩子,看着像楼梯,却有一定的间距,年纪大的肯定上不去。   可偏偏…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用绳子吊着的像船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有像井边上的拉绳装置一般的存在,似乎是可以直接在那个小船上转动那个轱辘,在绳子被卷进圆形轱辘里的时候,上到高层去。   这一类奇怪的设计还有不少,但最特别的,要属杨灵歌所在的那个院子。   大部分人留下,胡牙良带领着亲信跟随杨灵歌进入她住的宅子。   在迈入大门门槛的第一步,众人就感觉脚下一空,下面居然是一个活动槽,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杨灵歌与那群守城士兵轻巧地在跃过去了,而胡狼这边,虽然一开始挺吃惊的,众人的反应还是很快,轻巧地一个跳跃就上来了。   也多亏下面并没有什么其他危险的机关,不然真就冤死在里面了。   刚跳上来,众人就感觉到头顶阴影压下来,仔细看去,居然是一个大木桩。   这东西被固定在了大门上,落下来的时候,会惯性把人撞飞。   一旦躲开了,附近院子里会飞射出无数小橡子,橡子打在人身上可疼得很,但好在威胁力度不算太大。   可要是以为就只是这样,那可就错得离谱了,因为院子的地砖下面还是被安排了其他陷阱,一旦踩中,不是掉下去,就是被莫名其妙振飞出去。   机关是一个连着一个,也就对这里无比熟悉的人,才能轻巧躲开或是绕开这里的机关了。   等抵达了杨灵歌所在的书房,胡狼等人已经狼狈不堪。   喘了一口气,胡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劝诫:“殿、殿下…您这屋子…会不会设计得太过危险了?万一您一个不小心……”   “那也就吃几天苦而已,死不了人。我这些都是用来训练弟子的。”杨灵歌摆了摆手。   胡狼等人闻言,想起了之前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那群人,转过头看去,那群人一个个也累得跟条狗似的,看上去还有些怨念,见那些外人的目光看过来,蒙勤还抱怨了一句:“杨先生太过分了啊…趁我们离开,居然又加大了陷阱的难度…”   “你们适应了之前的难度,再按照那个难度继续也没有多少意义,只有不断提升难度,你们才能不断进步。”   蒙勤等人惨嚎,不过,胡牙良听不出他们声音中有多么沮丧的意思,相反,还有些兴奋,这是被折磨出奇怪的癖好了吗?   不管这些奇怪的新·守城士兵,胡牙良等人跟着杨灵歌走到一处屋子前,跟着胡牙良进入了宅子的亲信属下停下脚步,胡牙良独自跟随着杨灵歌进入了屋中。   再回头,杨灵歌的那些守城士兵们这个时候开始各忙各的去了,半点不担心自家的少主遇到什么危险。   这心得有多大?才能做到这样?   胡牙良皱起眉头,正巧被转身的杨灵歌看到。   杨灵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是盯着那群大咧咧的新守城士兵,眨了眨眼,想到什么,道:“他们对我的行为与命令绝对信任。”   绝对信任…不该是绝对服从吗?   胡牙良皱眉的眼神,从原本不满转变疑惑。   杨灵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只能暂压下心中想法跟随这位小主子进入了房间。   杨灵歌在榻上坐下时,抬头就见胡牙良端端正正站在不远处,模样像极了每次去和师尊汇报工作的那些弟子。   少女不禁抿了抿嘴,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空位,道:“你坐。”   “…是。”胡牙良盯着对方指着的位置半晌,又看看坐在一旁的人,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字。   可坐下的时候,却只坐了一个边角。   杨灵歌盯着他的坐姿半晌,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做不累吗?”   “…不累!”胡牙良回答。   杨灵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指了指空出一大块的位置,道:“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你如果是一名有着良好训练的士兵,就麻烦你有点坐相。”   胡牙良被说得面红耳赤,因为特殊职责的缘故,他经常要表现得不像个当过兵的。   如今被小主子当着面这样指责,让他颇有些不自在,可小主子的命令是不容拒绝的,他还是让自己坐得端正起来。   杨灵歌点点头,同一时间,她注意到了门口有人端着茶水在外面探着个头等待。   双方视线对上,杨灵歌立刻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对方见状,立刻整理了一下衣着,脸上表情一板,走了进来,放下斟满了温茶的茶杯。   胡牙良看着没怎么冒热气的茶水,又开始皱眉了。   杨灵歌等人离开后,斜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这里规矩不多,喝茶我不喜欢吹,也不喜欢等茶凉,他们知道我的习惯,平日里都会卡着点先帮我将茶泡好,放凉一些再端进来。这茶水的温度对我来说适中,你要是更喜欢热一些的,我让他们再帮你去泡一壶…”   “不、不用!”胡牙良闻言立刻阻止,又觉得自己举止不对,立刻又补充道:“在下也喜欢温茶…”   “和你说话真累。”杨灵歌看他这副模样,放下茶杯,有些叹息:“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都有些什么规矩,让你跟我说话都那么多顾忌。你跟你属下也是这样交流的吗?”   “怎么可能?”胡牙良马上否认,他不想让面前的小主子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谁知杨灵歌正等着他这句话呢,胡狼一否认,她立刻就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正常的好好地跟我说话?”   “您真不知道?”胡牙良盯着杨灵歌,少女眼神不躲不闪,一如初见的时候,平静得有点不像是正常的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要知道,总有一些人,并不习惯长久盯着人眼,定力不够或是心中有鬼的,总会不由自主地转开自己的目光。   而杨灵歌,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眼睛会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仿佛是想要透过双眼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同样的,被这样盯着看的人,只要不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就能清楚看到杨灵歌的双眼。   只是,看不透,真的看不透那双眼中的情绪。   胡牙良的眉头已经拧成疙瘩了,他耳朵远远听到杨灵歌的回应:“你说得是哪方面?”   目光重新焦距,胡牙良对上那双眼,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开了,“殿下…您该有点上下尊卑的观念…这关系到储君的威严…”   “我之前在大门口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争权夺利的心…嗯…准确的说,我并没有在这里称王称霸的念头,你们这里谁做君王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成为君王就是了。”   “殿下您是在害怕那些叛逆吗?您不用怕的,您是正统,只要您站出来,全天下人都会拥护您!您如果担心那些人会暗杀您,我等也能保护您…”胡牙良想不明白杨灵歌心中怎么想,但他害怕杨灵歌那念头,这让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他顾不上擅自揣度君心的忌讳,开口说了很多。   杨灵歌见他急了,手往下压了压,“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规则,我不能呆在这里,我的存在本身会破坏这里遵循的规则,规则一旦被打破,制定起来会增加太多不必要的牺牲…”   “牺牲是必然的啊!而且这里的规则早就已经被打破了,本身就需要重新制定规则了啊!”胡狼激动地站起来,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初次见面的小少主了。   杨灵歌看着他,半晌才缓缓站起身,问道:“这个世界有仙人吗?”   胡狼愣住,“您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杨灵歌继续问:“你在这个世界见过妖吗?”   胡狼:“少主您到底在说什么?”   杨灵歌不回答,依旧自顾自地问道:“在你们这里,有多少的战争是有奇怪非常人与非人类参与的?”   胡狼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余光注意到四周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全都咽回了肚里。   杨灵歌所在的屋子里,所有的事物已经悬浮起来了。   就连杨灵歌本人,也漂浮到了半空。   杨灵歌盯着胡狼道:“我说的规则,是天之道,是自然界中的法则。你认为的规则,是人之道,是大道,是人类社会制定的规则。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大白话译:天道讲究以充裕之物补充不足之物,大/人道则讲究以不足的人去供养充裕的人,也就是把人分三六九等,以下等人供养上等人。)   我是问道者,求的是天道,你却让我走大道?   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人多么?如果多,我就参与你们的战斗,统一这个世界,将这世间大道转变成为天道。如果没有…抱歉,我不准备这破坏个世界的大道。   要知,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一旦我做了那圣人,全天下人就得以我为表率,损自身利益补给穷人,你觉得,那样你这世界会如何?”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五步:城中居民渐渐强大   在杨灵歌飞上半空的时候,胡牙良就已经被吓到了,随后听对方说的那些话,他下意识幻想了一下,感觉那样很美好,可直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要具体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杨灵歌重新落在地上,看着想不通的胡狼,道:“人是利益至上主义者,我求天道,就会有天道的规则去束缚他人,我会以损害他们的利益作为前提去填补缺少了这方面利益的人,追求基本平衡。   但这与人的天性相互违背,人会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而反对我,就算我是正统,最终他们也一定会把我比作暴君去推翻。不会给我逐渐完善制度的机会。   所以,我并不适合在你们这个世界称王称霸,要改变人类思想,转变人间大道的路太难了。需要千万年来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去改变。   但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会给我迈出那一步的机会。”   胡牙良看着杨灵歌,忽然有些明白了,但明白了又能怎样?他感到悲哀。   成为圣人,谈何容易?先皇做的事情,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民生问题吗?   并不是啊,他也考虑过啊,但他考虑得更远,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放弃了保全目前百姓们的生活,这也导致了乱世的起源。   小少主如果真要按照他所希望的去发展,应该也会损害现在百姓的利益,那个时候…他就会如先皇一样被人推翻。   杨家几代人,哪个没有远见呢?可太远了,看不到当下,在其他人眼中,就成妖魔了。   胡牙良越想,心情越差,就连见到杨灵歌会飞的震惊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杨灵歌没有打扰他,反而等他渐渐回神,这才看向他道:“你怎么想的?”   胡牙良心中有些不甘心,收回心思,看向杨灵歌,“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去做?在下誓死追随!”   杨灵歌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对方还想跟着自己,她意外道:“您们不换个人考虑吗?我是不会去称帝的。”   “我们在您出生之前,就已经发过誓,这一生,只听从小主子…也就是您的吩咐。”胡良牙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灵歌那句绝不称帝的话的影响,他感觉和面前的孩子交流,没有之前那么让他紧张与拘束了。   杨灵歌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来。   誓言对于修真者来说,不止是嘴巴上说说的,对方立誓了,让对方违背誓言简直就和断人仙途一样。   胡牙良等人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因为人数过多,袁城直接多出了城卫军的编制。   而原本的守城士兵,也被一并编入了其中,被转移到了新建立的军营之中。   有了胡狼等人的加入,袁城的防遇力量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城中百姓,除袁馨之外,无一不开心的。   袁馨的心情很复杂,她现在终于知道杨灵歌为什么能够轻描淡写问出那种“喜欢我”的问题了。   也清楚为什么他身上的气质那么特别,本身又有这那么厉害的本事了。   天子后代,哪能不厉害呢?天子后代,谁能不喜欢呢?   真是可笑,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守之女,居然还想着能够有朝一日,能够与对方在这袁城结为连理,白头偕老…   杨灵歌怎么可能稀罕?他是天子后代,将来必然有好几位夫人,子孙成群…自己或许就能一个夫人都坐不上…   袁馨心酸,在城中百姓都在庆祝的时候,喝着闷酒,最后独自一人找了一处地方难过地流泪。   她呜呜咽咽哭了半晌,最后哭累了,往草地上一趟,看着面前繁星,吸了吸鼻子。   “擦擦。”一张手帕递了上来,让原本想干脆闭上眼睛的袁馨,直接瞪大了眼睛。   熟悉的声音和语气…那是…   “灵歌…”少女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在她一旁,因为担心袁馨喝醉了摔倒在什么危险的地方,从而跟过来的杨灵歌,看着又流泪的少女,干脆在她身边坐下了。   这两年来,大家一起都对袁馨瞒着杨灵歌的身份,担心那个少女会受伤。   可是…逃避问题就不会受伤吗?   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煎熬。   如果不是很多事情需要亲历亲为去处理,而袁馨本身就不愿意听她说话,躲她比躲流寇还快,杨灵歌早就与她详说了…   好吧,或许,还有些不愿意看对方得知真相时崩溃的表情的原因在其中…   可现在…   杨灵歌看了一眼袁馨已经足以崩溃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想了好一会儿,才用对方听得进的方式开了一个头:“袁馨,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你。但我没法像恋人那般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未来的天子嘛!你将来会有很多女人,像我这种小小的城守之女,怎么配得上你嘛!”袁馨醉醺醺地嚷嚷,语气中根本掩藏不住她那让人心碎的悲伤。   “我本身就是女人,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很多女人?”杨灵歌听她的醉话,却有些好笑,“同为女人,我不会去爱女人的啊,除非,我是男人…”   杨灵歌的声音很轻,袁馨却听到了,她闭上了嘴,表情古怪地看向自己身旁,繁星下,杨灵歌的侧脸也是那样的好看,好看到让袁馨陶醉。   可对方的话,却又让袁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现在的他,一定身处梦中吧…   假的…全是假的…   她努力让自己不再沉迷于杨灵歌的容颜,转开脑袋,闭上了眼睛。   可眼泪又不争气地从她的眼角流下来了。   她抬起手臂,搭在了自己的双眼上,声音更沉闷了:“为什么你是女的啊…”   “生来就是女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杨灵歌同样往后靠,“只是很抱歉,让你错付了感情。”   “笨蛋…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一厢情愿…对不起…对不起…呜…”   袁馨喃喃着,喃喃着,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道歉,眼泪完全控制不住。   杨灵歌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次日,一直躲着杨灵歌的袁馨再也没有躲着杨灵歌了,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很勉强,但和这前阵子患得患失的模样相比,要好了不少。   众人疑惑杨灵歌到底对袁馨做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人主动问出来。   冬去春来,时间一晃而过,袁城比起杨灵歌初到的时候,好了不少。   袁城曾经的老人们却觉得袁城比起还没有被攻破之前还要好得多。   杨灵歌制定的一些政策,虽然古怪,大家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全部照办了。   原本灾后重建时的互帮互助被流了下来,百姓们习惯了一家有难八方支援的模式,并没有感觉那样有什么不对。   就算有意识到的人,也不愿意点明。   久而久之,这直接变成了一种默认的行为制度,刻入了众人的习惯中。   等杨灵歌的所有制度都完成后,原本封闭的袁城渐渐能看到路过的旅人了。   袁城的独特给那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引来了一些别有目的的人。   好在袁城有胡狼守卫军日夜巡逻,那些人还没开始实行他们的计划,就被一网打尽,丢去田地劳动改造了。   由于袁城治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得有点过分,晚上就算不锁门,一样不会遇到任何问题,加上袁城人朴素,人品也好得让人惊叹,渐渐的,不少人有事没事都爱往袁城跑。   这人一多,后续的问题也就出来了。   有人在袁城外犯了事,惹了人,就跑到袁城来躲灾。   但凡有人在公众场合斗殴打架的,不听缘由,一律抓起来关个十来天。   狱守是先天以上的入道高手,打不过打不过,乖乖在地牢呆上十来天。   等出来了,这些人心中不服气,前去找城守评评理,谁知道城守直接丢出了千余条城池在基本准则,成功劝退试图找城卫军麻烦的那群人。   他们不想来讲道理,他们只是想要城守惩罚城卫军,给他们一个面子,让他们出出气。   可城守也是一个愣头青,面子?那是什么?能吃吗?能用吗?不能?那好,来,我们来讲讲道理。   这一旦讲起道理来了,大家脑壳疼,拒绝听那些对他们没有半点帮助的东西。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城守那边非要钻牛角尖,他们没办法,那就直接给对方扣帽子,当街指责城守包庇混账。   原本以为城守顾及面子,会马上让城卫军将他们抓起来,他们好借题发挥。   谁知道,城守丢下一句随便,就任由他们说去了。   他们说得口干舌燥,想着至少会有人听听他们说话,在一旁跟着他们义愤填膺一下吧?   哪曾想,路过的人看他们时,眼神像在看白痴,搭都不搭理他们一下。   而得罪了他们的人,看着他们,笑得就像是一个二百五。   这些人很沮丧,原本想着离开后马上组织别人来攻打袁城,还没出城,就发现把他们得罪的家伙又被抓了。   这次的问题很大,这人在袁城想谋财害命,被发现后抓起来是直接根据城规处死,谁说情都没得用。   就算不是袁城人,犯了袁城制定的规则,就依照规则处罚。   至于证据…袁城拥有全天下最强的先天高手三千多人,“看”得见整个行凶的过程。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六步:这就是龙华城   “所以说,只要来这座城的人,现在绝无一人敢违背这里的规则?”看着面前的繁华景象,有着一群属下跟随的年轻人好奇地询问身边为他介绍这里情况的男人。   那男人刚毅的脸上流露明显自豪,看着与那个时候完全不同的城,点头道:“对,谁敢违背这里的规则,我们就按照规则处理。”   “那如果是皇亲国戚呢?”年轻人继续问。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得是什么时候的皇亲国戚?”   “当然是现在的。”年轻人笑着回答一句,眼神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们不认现在的皇帝吗?”   “现在的皇帝是谁管我们什么事?我们认与不认,有什么影响吗?”男人耸耸肩,无辜地看向身旁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年轻人,反问了他一句。   年轻人嘿嘿笑了笑:“怎么没有关系?现在可还有不少势力不承认如今的皇帝,想着自立为王呢!你们这里这么繁荣,城中又有三千多名先天以上的高手,要说上面那位没有称王的心…还真没有多少人相信。估计你也不相信!   兄弟,你干脆就直说了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行动什么?”男人被说得错愕了一下,见对方眼中狡黠,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这里有三千名单体远超普通军队士兵很多的高手存在,为什么只是单纯守在这一隅之地,没有半点向外发动战争的行动?”   年轻人笑道:“因为你们比一些笨蛋聪明,积攒力量,想着某一天一鸣惊人。”   “不是,是因为我们的城主大人她…根本不屑于你们争夺的那个位置!哈哈哈哈哈…”男人说完,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大笑不止。   年轻人被笑得莫名其妙的,“你说归说,笑什么啊?”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一些人当中,有人有些恼火了,他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被其他的同伴用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男人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笑道:“我只是觉得,外面的那些人…真是杯弓蛇影。我们袁城…不,现在应该叫龙华城…”男人喃喃纠正了叫法,继续道:“我们龙华城的强大,不是为了掠夺,而是单纯想要为了让城中所有人过得更好才这么去做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抱着争夺地盘的心思去发展的,不要再继续以小人之心来揣度我们城主的心思了。她没空去考虑外面那些无聊的小事。”   年轻人听得不由摸了摸下巴,“称王称霸都能被你们当成小事情看待啊?那你们那位城主心目中的大事到底是怎样的啊?”   “噗…还能是怎样的?就是经营好自己这个小小的城呗!”有人小声嗤笑,却没注意到年轻人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目光冷冷扫了一眼。   带领着他们过来的男人却没在意那些事,他笑了笑,回想当初偷听的城主所说的话:“我们城主,要把人之道,走成天之道!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懂,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让家家都有余粮,人人都有屋住,天天都能开心与幸福!不分什么三六九等,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下位者供养上位者了。”   男人也不清楚那该怎么表达,但是这些年城主的作为,他大致上也看懂一些了。   城主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上位者,她的说法是,不管是她,还是其他拥有力量的人,都是爹娘生的,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力气大点,就多出点力,脑筋好点,就多帮忙想想办法。   没什么特权,违反规则一样受罚。   她做城主,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脑子比较好使,做事不会感情用事,比起别人更负责,更知道如何引导别人去做事罢了。   年轻人听着却忍不住深入沉思,“不分等级,如何让别人听话?就算本身拥有良好的道德,也总有一些钻空子的宵小之辈,面对那样一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吧?”   男人笑道:“为什么要跟他们讲道理?只要跟他们将规则就好了。”   “可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也会存在特殊情况吧?”年轻人还是觉得不妥当。   男人想了一下,道:“你这话我听我们城主说过,她也说过,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她知道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最优解,所以,她会不断完善规则条例,也会实际视察各种情况,我们每天都需要记录下很多新增的规则,然后去灵活运用。   好在我们这些人在突破先天之后,记忆力就出奇的好,记那些也不难。执行起来也简单。我们三千人守一座城,轮换着来绰绰有余。   城主也会统一教导在几岁稚童,从小锻炼与培养他们的品行,之后再从中挑选出体能潜能出众的,由我们来挑选出适合的弟子,接受训练。而体能寻常的挑选他们喜欢或擅长的行业进入。   实在不行的,就只能让他们体验一下这个社会的摧残,明白一下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易,降低他们可能存在的犯错机率了。   如果那样了都还会犯错,那受到惩罚,也怨不得任何人了吧?”   男人说得轻松,年轻人却听得有些头皮发麻,“你们城主…能顾及到那么多人和事吗?”   男人愣了一下,“她好像…真的能完全兼顾欸?大概是因为她最厉害吧!嘿嘿!”   他说到最后,笑得比起刚才更自豪,年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那位城主,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的确不是普通人,她是老天赐予我们的神!”男人连连点头,还在那边感慨了一声。   “神…”年轻人扯了扯嘴角,眼皮也在不自觉地跳动,有句话他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总感觉…这位“神”城主,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肯定得过劳死!   真不知道那位城主哪里来的激情,居然坚持不懈地将这座袁…啊不,是龙华城给建立起来了。   年轻人身后,还有一些对男人的话不屑一顾的人。   在他们想来,龌龊的事情男人肯定不会说,家丑不能外扬嘛!可是他说出来的那些事,大概含水量也不低。   “那个…我可以见一见你们的城主吗?”年轻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在那位城主过劳死之前,好好地看看那位了不起的城主。   虽然他感觉想去见那位城主可能没那么容易就是了。   那么个“稀世珍奇”城主,换任何一个皇帝都想要那么个帮自己管事的人吧?啊…也不是,这货秉持的平等理念就让人没法接受,这明显是个只会讨百姓喜欢的怪人。   所以那群百姓一点会很宝贝他。   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考验才给见人呢?   年轻人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男人那边却直接开口了:“见我们城主?这个太简单了!她现在这个时间段,肯定在袁大人的衙门那边蹭饭吃。正好我们距离那边也近,直接过去就好了。”   “啊?”年轻人有点傻眼,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带着他往前走了。   两人来到了龙华城的一处有着牙门牌匾的大宅前,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   男人探个头进去叫了一声,立刻又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走出来。   这黑制服男子手中还端着饭碗,吃得满嘴的米粒,看着帮年轻人带路的男人,还有些懵逼:“蒙勤?你不是去给那个什么从大京的客人引路介绍龙华城去了吗?怎么忽然跑衙门来了?”   “他们说想来看看城主…城主在吗?”男人挠了挠脑袋,笑着问。   “又是来看城主的?这都第几批了?真当我们城主是啥古董了呗?”门内端碗的男子没否认城主在这的事实,还差点要摔碗,“这群人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去其他地方逛逛不好吗?咱城主有啥好看的?”   男人蒙勤干笑了两声:“这说明咱们龙华城最好的就是咱们城主啊!花兄弟,要不你帮忙去问问城主,看她乐不乐意见?”   男子皱眉,“就咱城主那平和性子,人来了他就见,你让我去问不是单纯走个毫无意义的形式?让那群人进来吧!说不好城主还会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好嘞~!”蒙勤乐呵呵回头,直接对上年轻人抽搐着的表情,却直接当做没看见,“来来来,你们跟我来。”   “…好!”年轻人应了一声,跟着蒙勤一并进入这宅子,这是一个大院,院子里摆着不少桌子,不少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在那边边吃边谈论着自己今日工作的各种事情。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处长桌前的少年最醒目。   他身上穿着与年轻人所见过的所有服饰都截然不同的衣服,看上去有点像是道士穿的道袍,但布料看上去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制作的手工艺也好得有些离奇。   最重要的是,这衣服看上去多了一些华贵感,并不像自己见的那些道袍那么朴实无华。   少年梳的不是传统的道髻,而是一个马尾,可能是因为头发太多太厚,两侧还编辫了辫子绑入了马尾辫中,以至于并没有什么刘海落下去遮挡那少年郎的视线。   也正因为如何,年轻人看清楚了那少年郎的样貌。   第一眼,就足够惊艳了,之后,越看越让人感觉好看,有那么些不辨雌雄的感觉。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七步:龙华城归谁?   第一眼看到杨灵歌,年轻人实实在在被震了一下,因为身份缘故,他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有面前这人这般特殊气质的,他的印象中也只有那个跟他有着本家姓的道士了。   但那也是多年特殊的身份与经历造就出来的气质,年龄实实在在摆在那里呢!   面前的那位美人,看上去却很年轻,好像比起他都还要小不少的样子,像是一名还未弱冠的少年…   那名少年原本正耐心吃着东西,蒙勤刚往前走出两步,那人就抬起头看过来了。   见他看来,蒙勤立刻让开,冲着年轻人努了努嘴,笑道:“那位就是我们家城主了,她看到你了,你直接正过去就行了。”   年轻人古怪地看向蒙勤,问道:“我就这样过去怕是有些失礼吧?”   “没事没事,她知道你是跟我过来的客人,你到时候只要自我介绍一下就行了。”蒙勤摆摆手,转身就抓起一个碗就跑去添饭吃去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年轻人等人。   年轻人也没想到会这样,见那边的少年城主已经起神,急忙迎了上去。   “您就是龙华城城主吧?久仰大名!”还没有完全迎上前,年轻人就笑盈盈地开口打招呼了。   “叫我杨灵歌就行,你就是之前写拜帖来龙华城参观的大京客人?”少年城主虽然用的问句,但脸上看不出多少迟疑,显然是确认过年轻人的身份。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少年城主自报姓名的时候僵了一瞬,但很快收敛,“嗯,是我,我叫李小霸。你也可以叫我李小霸。”   “李小霸?”杨灵歌扬了一下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在李小霸身后的人立刻紧张起来,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各自腰间的佩剑上。   自称李小霸的年轻人的双眼也不自觉变得锐利起来。   “为什么不叫李大霸?小字听着怪别扭的。”杨灵歌接上了后续的话,让其他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李小霸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让笑容又变得自然起来,“我也觉得这个小不太好,万一我老了,还被人叫成是李小霸,那多奇怪?”   “是啊,不过等到那个时候,大概也没有人会直呼你的名字了。”杨灵歌的话,又一次让那些心虚地人把心提起来了,不过和刚才不同,他们多了一些怀疑,怀疑这位城主是不是又歪打正着说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异常的话。   李小霸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那别人要怎么称呼我?”   “老爷子,先生,大人,大兄弟之类的。”杨灵歌想了想自己见到过的别人的称呼方式,举了几个例子。   李小霸的笑容又自然了许多,“是啊,等到那个时候,不想服老也不行了。别人一个称呼就在提醒你已经不是可以继续被称【小】的年纪了…”   说到这,李小霸话锋一转,好奇问道:“说起来…杨城主你的名字听上去有点特别…我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听谁叫过相同的名字…”   “没有人和我叫相同名字吗?”杨灵歌也有些意外,她以前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你没注意过吗?”李小霸脸上露出好奇模样,让杨灵歌心中多出一些疑惑,“不过是名字而已,没必要去注意吧?倒是你们,来龙华城是想做生意?还是来游玩的?”   李小霸有点失望,却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笑着接上了杨灵歌的话茬,笑道:“啊,我现在来这里,始想先看看,如果好的话,我希望能在这里长期发展。希望到时候杨城主你不会介意。”   杨灵歌挑眉,向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头往外走去,边走边道:“龙华城的规则,除非我死,不然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你想来龙华城长期合作,我不反对,但在外面的规则与龙华城城内的规则产生冲突的时候,我会以龙华城的规则为准执行处罚,希望你们想清楚要来之后,做好入乡随俗的准备。”   李小霸跟上杨灵歌的脚步,有点纠结了,这杨城主说话,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是让人感觉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他完全可以根据他心中想的另一种意思去理解这句话,也可以当做寻常方式去理解。   可不管是成为这座成的主人,还是成为这个城中的居民,杨灵歌所说的话,都明确透露出了一个意思,他制定好的规则,不容他人质疑与修改。   霸道过头了,可偏偏无从反驳,因为从之前蒙勤的介绍就能看出来,杨灵歌制定的规则,是真心照顾龙华城居民的。   而且,他的规则每日都会修改,修改后的规则会更加完善。   换做是别人,可不会像他那样每日劳心劳力都去观察名声,然后再进行修改。   李小霸沉吟着,没有直接同意杨灵歌所说的观点。   有些事情,不是他说好,就能直接拍板决定的。   就算他实实在在很佩服杨灵歌,也赞同并且支持杨灵歌作为龙华城城主的这些做法,但朝廷不是他的一言堂,那些老臣如果知道龙华城的城主是谁…知道杨灵歌所说的那些话…只怕,就算杨灵歌的所有观点都是对的,那些人也要批判他,否认他的所有功绩。   不仅仅是这些…龙华城本身的综合实力太强了。   而龙华城又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整治倾向,大家都忌惮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对那些人来说,要么,龙华城归属一方;要么,龙华成彻底消失。   在听到城主的名字后,李小霸知道,龙华城肯定不会归属哪一方…因为,这里的主人,是这天下上一任的主人。   这江山易主,没道理原主人的子孙没有任何意见。   在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后,依旧没有一点点蚕食扩充自己的势力,甚至没有将自己最大的底牌直接亮出来,李小霸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这里的城主,并没有生灵涂炭的心。   如果不是那份爱民如子的心,又怎么可能在他们战争的时间段,将这座城经营得那么好呢?   看看这里那些百姓们脸上的表情,他们幸福吗?   一路走来,回想路边那些村庄城镇,李小霸感觉,龙华城的居民,真的太幸福了,他们在乱世遇到的不是只想着争权夺利的枭雄,而是这么一个在淳风臭道士的推演中都极其特殊的人。   默默跟在杨灵歌身边见识了龙华城的风土人情,李小霸也看全了不同阶层百姓面对杨灵歌时的目光与表情。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一众百姓都如此爱戴的人,能有多少呢?   李小霸在这座城中呆了差不多一周,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   在这里,晚上不关门,不关窗都可以。这里不止是白天闹事热闹,居民区也可以十分热闹。   房屋的建造也不知道采取了什么特别手段,关闭上门窗,就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到了晚上,龙华城直接变成不夜城,没有灯火照样不到的地方,闲下来的人们载歌载舞,夜市上,孩子随便跑,大人们就算不跟着,也不用担心自家孩子走丢。   李小霸想,或许天庭就是这个模样的吧?   他想一直留在这里,可问题是,他的真实身份不允许他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除非…迁到这里来。   一想到回去后,将要面对的那些人,李小霸就忍不住哀叹,所有的事情要是能再简单一些就好了…   李小霸等人一走,胡狼守卫军的首领胡牙良就找到了杨灵歌的住处去了。   “少主…属下胡牙良求见!”还没推开宅院的大门,胡牙良的声音就先传入了屋中。   听到胡牙良的传音声,杨灵歌不自觉抬了一下眉头,放下近些年才有的卖的毛笔,看着了房门口的方向。   几乎就是他抬头的同一时间,屋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随着杨灵歌一声“请进”,留下两撇小胡子,看着比以前好像要年轻了好几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先拱了拱手,看向杨灵歌,直奔主题:“进入离开的那群大京人很有可能来者不善…”   “就因为他们是李家人,对吧?”杨灵歌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放下问。   胡牙良眼中有着阴沉,重重点头,道:“是。他们正是那群叛逆。之前来的那名自称李小霸的人,真名也不叫李小霸,他的名字是…”   “不用告诉我,我猜到了。是谁都无所谓,远来是客,只要他们不带刀兵,我们要做的也仅仅是好好招待。如果他们怀着恶意过来,我也不介意与他们打一场。”   胡牙良满肚子的话被杨灵歌一句话堵回,脸上担忧褪尽,早该知道自家的少主就是这性子,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他们难道还会惧怕对方?大不了开打,他们龙华城还会怕?   胡牙良告退了,杨灵歌重新执笔,继续今日的规则修改。   另一边,在树下看书品茶,模样看着还很年轻的男子,被树上掉落下来的一颗果子砸到了头,他捂了捂头,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果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诧异,抱着书,抓着果,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八步:有瘪同吃啊   大京,被果子砸中了头的年轻男子刚进宫,就听到了什么魔星出世的妖言,他跳了一下眉,掏了掏耳朵,权当什么都没听见地走入寝宫。   这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就这样让他轻轻松松踏入到了皇室休息的地方。   年轻男子什么也没问,就好像非常明确自己这次过来的目标在什么地方,朝着一个目标走去,很快就在一处花草繁茂的庭院找到了一名年轻人。   不等对方回头,他手中的果子就直接丢出去了。   果子没有砸中位于亭院内的那个年轻人,倒是被年轻人直接抓在了手中。   年轻人转过头来,那模样,正是专程在龙华城呆了一周的李小霸。   “好你个小霸,出事了也不联系我。”年轻男子不等李小霸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开口就骂。   李小霸看着手中水果,有点出神地问道:“欸,臭道士,你说,我们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你指哪方面?”被称为臭道士的年轻男子在亭子的石凳上坐下,抓住石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给自己灌了两口。   李小霸放下对方丢他的果子,在臭道士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问道:“臭道士,你原先说,只要杨家那个命定之人不出现,那我家有我,就命中注定会称帝…可我们称帝了,那个杨家人出现了,又会变成什么样?”   “那得看情况了,如果你们不去招惹那人,那人又没有争雄之心,一切好说,你们可以安稳度日。”臭道士道。   “那如果去招惹那人?后者那个人有争雄之心呢?”李小霸双手叠在桌上,将头凑到了桌子中间问。   “那你们惨了,要不直接举棋投降;要么直接成为她的阶下囚。”臭道士翻个白眼,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吐出舌头。   李小霸:“不会死吗?”   臭道士的手放在了桌子上,食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才迟疑道:“说来你们或许不信,根据我的演算情况来算,她的野心比你们的野心要大得多,杀你们对她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只要她觉得你们阻碍了她的行动,她不会杀你们…但她麾下的人就说不定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们真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只要你抓准她的命脉,说出让她真正在意的事,她一定会摒弃前嫌,与你们合作…   但是,千万记住,不能杀他们那边任何一名平民百姓,不然,她一定会依据规则以命偿命。”   李小霸苦笑了一声:“我感觉你已经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了。你就那么有把握我能找到那个杨家人真正在意的事情,并且能活着向对方提出来吗?”   臭道士看向李小霸的双眼,“你和她的因果,或许比你想象中更让你无法接受。”   李小霸起身:“行吧,我知道了,但愿到时候事情不会发展成你推算中最糟糕的情况。”   “你加油!”臭道士握拳为对方打气,后者送上个皮笑肉不笑地表情。   臭道士在亭院中坐了很久,最后长长叹息了一声,看向天空。   几日后,大京传出谣言,魔星降世于龙华城,将会给天下带来巨大的灾难。   原本龙华城的一些平等特色,也被渲染成了目无尊长,没有教养的野蛮部落行径。   这样的谣言,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可偏偏各地多的是没读过书,或是读了点书就自诩在文人的“聪明人”,很快,大京各地的人就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不少人请求新的皇帝派人前往龙华城讨伐那个魔星,煌煌天威,百邪辟易,最好是龙子龙孙亲自出马,这样以来,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魔星,一定会倒头就拜。   有些“聪明人”开始组织起人去请命。   朝廷内为出军还是招安的问题吵做一团。   最后两派达成和解,先派遣人前往龙华城招安,万一招安不成,那就派兵将龙华城直接攻打起来。   使臣被派遣出去了,一段时间以后,使臣乐滋滋回来,人胖了一圈,别人问起他事情处理得如何了,他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出行的目的是什么。   他…忘记完成自己的目的了!   众人无语,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办到的?   众人又派遣出了其他使臣前往龙华城。   这次,人使臣是精挑细选的真正精英,没有再犯那种低级错误了,当然,等人回来后,开始反向劝说大家不要再去打龙华城的主意了。龙华城适合自由发展。   这可把一群人气得,直接将那位使臣丢天牢里禁闭去了。   他们就不信这邪了,一名主导者也顾不上自己年纪大了,干脆亲自去会一会那个龙华城城主,亲自跑了一趟龙华城。   然后…   然后没然后了,他的辞呈递了上来,告老还乡…不,是告老去龙华城养老去了。   据说,龙华城人杰地灵,山好水好,适合养老,所以带家人去那边定居,不回来了。   这一下闹的,众人面面相觑。   但因为固有印象影响,他们不相信信中说得都是真的,只觉得过去的人是鬼迷心窍,看不见真实的情况了。   原本主张招安的,这些也都闭嘴了,没过多久,大军压了龙华成画出的边境地带,龙华城三千多的精锐对上了对方的万人兵马,几日功夫,万人兵马溃不成军,更加坐实了龙华城并非正常城池的说法,让人更加忌惮。   大京也果不其然派遣出了龙子龙孙前来指挥。   同时,其他各地也有人向龙华城发出了合作意向,表示愿意帮忙,只要龙华城能够在正知问题上表个态度。   杨灵歌看了一眼信件内容,就将那些丢到一边去了。   表态?表什么态?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借用龙华城的力量去对付谁这种事,她根本不可能同意。   你抱着鲜花来,龙华城自然会送上鲜花。   你持着刀兵来,龙华城自然也会刀兵以待。   你想用利益换取龙华城百姓陷入水生火热,那龙华城自然送上冷漠,直接无视。   衡量利弊,杨灵歌压根就没考虑过用多少人的命去换取龙华城的地位,就算百姓们愿意,她也不乐意。   这与她制定的规则严重向左…哦,这规则她还没制定,现在就制定好了。   杨灵歌软硬不吃的态度搞懵了外界一群人,他们完全摸不透龙华城城主的心思了。   这个龙华城城主,到底在意什么?为什么跟个乌龟似的,带领自己那支强大的军队,龟缩在他的龟壳里?   难道他就真的只打算做一个当地龙华城的土皇帝?这追求会不会太小了?   一群人实在不明白杨灵歌的心中到底怎么想。   时间就这样拖着,龙华城的百姓一点恐慌都没有,照常过他们的小日子。   原本来龙华城做生意的商人们,也渐渐放下心来,看来龙华城的安全真的完全不同担心了。   因为特殊战时的原因,杨灵歌这边新组建了镖军,专门帮忙保护旅人商人等前来龙华城的普通人的安全。   看那大摇大摆进城的模样,龙华城外的大军别提心情多复杂了,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可大军不是没尝试过打一下,奈何对方一边叫嚷着他们不讲武德,一边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真是…有那个实力就乖乖闭嘴,别表现得好像弱势群体一样叫屈啊!   别说大京的大军们气不过了,事实上,龙华城的守军们也气不过,专门分出来一批人负责保护来往行人的安全需要的成本有点高,城主又是一个会舍弃自身利益去补给别人的人,那些损失全部都由城主府垫付,他们的损失大得去了好麼!   如果不是他们城主本身比较特别,现在他们就要财政赤字了。   那群大京来的,简直就是财狼,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得到龙华城,得不到就想着毁掉,现在又到他们城门外守着破坏他们的经济发展,简直用心险恶!   双方都看彼此不爽,时不时会刻意在对方忍耐的边缘试探。   能逼得对方出手,就好好揍对方一顿,不能的话,那也要狠狠地恶心他们一波。   双方这样僵持了一阵,大京那边的人开始催促了,在各方势力盯着看的情况下,带队皇子先发制人,向龙华城发起了一场战争。   结果,惨败。   攻城器械全部用上,居然没法将墙砸出一个窟窿,简直见了鬼。   在大京一方的人看来,或许真就是魔星出世,被妖怪庇护了,龙华城才没有事。   大京的人原本想把这一说法传播到龙华城,让龙华成的人慌乱起来。   消息传进去了,传开了,等来的结果让人万万没想到。   龙华城的居民们居然全部涌上城墙,朝着外面丢各种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口中用着方言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然后被龙华城中负责巡逻的士兵以影响市容的名义抓起来了。   可龙华城的居民们,乐此不疲,特别是老一辈的,情愿被抓起来关着,也不愿意忍气吞声,看着跟自家孩子似的杨灵歌被外面那群豺狼诬陷重伤。   还有些性子软的,直接跑去安慰杨灵歌。   其中更是有文采斐然地,在发现骂人会被抓起来处罚后,立刻洋洋洒洒一篇三千字长诗,不带一个脏字把城外那群人抨击得差点吐血。   这龙华城中的都什么人啊?怕不是被彻底蛊惑了吧!   大京最前线的皇子气得半死,秉持着我生气,大家一起生气的思想,找人把那洋洋洒洒三千多姿的长诗记了下来,送回了大京。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二十九步:这块肥肉谁都想要   在龙华城的三千字长诗被送回大京后,看诗的人当中,都有好几个被直接气晕。   大京最高位置上的那位,看完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身旁吹着口哨,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李小霸,笑道:“这孩子,跟他父亲真不一样。我现在信了,如果他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有不少人愿意追随他。”   “爹,这诗不是杨灵歌写的。”李小霸提醒,“应该是他身边愿意追随他的读书人写的。”   “这也证明了我那外甥的独特啊!还是有不少人愿意追随他的呢…他比我那表兄…好多了。”叹着气,某位已经穿上明黄锦衣地男人有些感慨。   李小霸看着,也不由叹了一声,“爹,您是后悔了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原本我那兄弟就好高骛远了,都不好好想想,做任何的事情都得稳扎稳打一步步来,那么着急地跳过原本必须去做的事情,想走最后那一步,大家又怎么接受得了?所有的事情,都得有个过渡的啊…”   李小霸叹了一口气,他见过那位姨父,某种程度上说,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是一个非常顽固有不听别人劝的人,死板到情愿被别人踩着尸体过去,也不愿意放弃已经开始进行的事情。   这种固执的人,如果只是处理那些跟个人有关的小事还能,牵扯到太多,希望他死的人不在少数。   “嘿!嘿!小霸,回神!你怎么跟我说话都走神?想什么呢?”   “我在想姨父…”李小霸回答了一句,又开始有些忧愁,“杨灵歌好像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名字的秘密,很多去过龙华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猜有人已经开始用他的名字和身份做文章了。”   “呵呵…”坐在最高位的男人单手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笑道:“孩子,你见过杨灵歌,你觉得他属于哪种人?”   李小霸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回答道:“他…感觉很聪明,很多东西好像看得很透,但…不会明说,会给人留面子,说话似乎都带着两重含义…”   李小霸说到这里,不由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自己与杨灵歌相处时的那些经历。   最后道:“他…大概和臭道士是同一类的人。”   “哦?”高座上的男人愣了一下,有点惆怅,“那我们只怕是给他添麻烦了。”   “嗯…”想到臭道士最爱做的那些事,和别人打断时的反应,李小霸都觉得不好意思。   高位上的男人却比他想得阔达,“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他既然叫杨灵歌,那就注定了这些事情是他躲不过的坎儿,总得解决。我们不过是帮他加速了这个过程。”   “哦…”李小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接受了几分…就未可知了。   “咳…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过去帮帮忙。”高位上的男人见他的表情,也猜测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拿起自己的毛笔,装模作样地开始起自己的工作。   李小霸撇嘴,他过去帮忙是要去帮谁?帮助自己兄弟?还是帮助自己的兄弟?   叹了一口气,他转身离开,这一趟,还是非去不可的。   只是他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想父亲一样,被逼得不得不和自己的兄弟斗上一斗。   …   一切果不其李小霸父子所料,没过多久,看龙华城一直久攻不下,龙华城城主的名字忽然被搬出来说事了。   到处都开始传杨灵歌的身世,说他是上一任九州之主定下的太子,因为各种意外原因,丢下了自己的子民,逃难到了龙华城,想要重新组建军队,试图东山再起。   龙华城不过是他的临时战备城,到时候,一旦成功了,他就会回大京登基,失败了,他就会如最初丢下大京子民独自逃到龙华城一样,丢下龙华城的百姓,独自逃跑。   谣言总不吝各种对杨灵歌的诽谤与抹黑,哪怕有些说法光是听着就感觉很不对劲,依旧那样宣扬。   因为某些有心人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   可他们想了很多,情报收集却出了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思考过,这位特别的城主,她是一个女人。   女子称帝的事情,从过去到现在,闻所未闻,别说是称帝,除了吕后和那个传闻中的花将军,几乎就没听说过有女子正式以女子身份从事男子所管理的要职。   事实上,其实就连那位吕后与花将军,也没有以女子的身份得男子的官。   杨灵歌,是众多独立出来的城池中,第一位女城守转女城主。   而龙华城中,有不少女队长、女兵、女匠、女掌柜、女捕头、女账房都是因杨灵歌的原因,轻易就被龙华城的百姓认可了。   可外界的人,只注意到了龙华城女子主了一半龙华城的劳动力,却压根没思考过大众接受度那么高的原因源头是什么。   这一次,谣言传到了龙华城后,众人前两天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等到最后,干脆直接跑到杨灵歌工作的地方请求杨灵歌去招兵买马,一统江山了。   在得知外面众人反应时,杨灵歌直接捏断了手中的毛笔杆子,古怪地抬起头看向屋子里正努力板着脸看向她的袁馨,眼睛都忍不住眯成半月状了,“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有什么关系?我挺好奇的,如果我们真的把大京打下来了,然后你登基做了皇帝后,在那个位置上,告诉大家,你是个女的,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然后我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烦。我的政策也肯定推行不下去。”杨灵歌放下了断掉的毛笔,重新又取来了一支毛笔,在面前的册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又着重地描绘了两下。   她这态度,直接逗乐了袁馨,“噗…好啦,不跟你闹了,大家都是开玩笑的,虽然也有想试一下的心思在里面,但大家也有仔细思考过,一旦开战,所需的成本和你所要承担的压力有多大。   我们都知道你的理想,也有想过应该如何帮你实现目标…抱歉我们太弱了,如果我们足够强大,你也不用考虑太多我们的问题,直接集中资源去夺回原本属于你们杨家的东西就好了…”   “你们这不叫知道我的理想。”杨灵歌抓了抓脸颊,见袁馨已经严肃起来的脸,道:“我应该也跟你说过,我对这个世界的兴趣不大,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将龙华城发展起来,这样我就算离开了,也能走得安心不少。”   “你到底要去哪里?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我们就不能跟你一起去吗?现在我也真正筑基入道了,我与你应该算是同类人了啊,这样了,我们依旧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不值得信任…”杨灵歌摇头,“我要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对你们来说都相当危险。我会来到你们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寻找被人委托寻找的人,但这些年我一直没能找到他们。   我猜,他们并不在你这边的这个世界。我要去其他的地方再找找他们,可能需要用的时间比在你们这个世界更久。   之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我知道,你一直都以龙华城的城守为目标,想要成为比你爹更优秀的保护者。   所以我才会将龙华城中一切大小事务全部告诉你…”   “你是想要我在你离开之后,顶替你?”袁馨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不该说是顶替我,而是将原本属于你的,还给你。原本我的初衷,就是报你当年拉我躲藏起来的恩情的啊!”杨灵歌笑了,袁馨很少见她笑,忽然见到,不禁被晃得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与杨灵歌的初遇。   一直以来,袁馨就是龙华城中仅次于杨灵歌的人,杨灵歌不发话到时候,大家都愿意听袁馨做安排,就算是胡牙良等城卫军,也会依照她的吩咐行动。   她都没注意到,杨灵歌为她做了很多,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我知道了。等我足够强大,等整个龙华城足够强大,我们一定会去找你!如果我们找不到你,我们就会成为最醒目的那个存在,等你回家!”袁馨想了很久,最终相通,看向杨灵歌,郑重地做出承诺。   杨灵歌挠着脸颊,想要劝说,对上袁馨的双眼后,还是将那些话重新咽回了肚里。   龙华城微妙的反应,让不少间谍都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开始尝试接触他们,换取对方的配合。   但万万没想到,这反而掉坑了。   不少苟在龙华城的间谍被逮了出来,想狡辩都不成,证据都直接送到他们试图靠近的目标手里面了。   众间谍欲哭无泪,好在他们在龙华城没有犯事,而龙华城的很多事都是透明化不怕被人知道的,他们被直接扭送出了龙华城,能提供的情报也就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了。   倒是另一边,胡牙良等用了几年时间都没有联想到杨灵歌性别存疑的人,看着龙华城百姓们的反应,欣慰不已,总觉得…百姓们团结得让他们这些城卫军都自愧不如,他们还是先皇专门为皇子殿下培养的属下…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步:不小心反杀了   看着龙华城城中百姓统一的反应,胡牙良忍不住自我反省了一下,之后还回了一趟军营,认真地跟属下们讲了一下龙华城中百姓们的情况与他们做出的反应。   在大气氛的影响下,不少心理面有些动摇,或是有了那么一些歪心思的人,也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事实上,各种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不少人动起小心思了,他们不但要离开,还要劝说身边一些相处得比较好的人一起离开。   对方开出的酬劳可是很高的,比起龙华城那种过于追求平等的状态好多了。   时间过去那么久,原本坚定的一些信念,也已经被他们遗忘,他们想要更好的生活,而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其他地方,开出更高的筹码,让他们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那他们为什么不去?   要不是今天被胡牙良教训了一顿,让他们别成为连城中寻常百姓都不如的人,他们就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但,一时的气不过与傲骨,在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后,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利益。   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消停后,他们最终还是被外面的人说动了,在城中各地巡逻的时候,配合还没有被抓住的间谍,制造了大火,想要先引起城中混乱,悄悄去把城门打开,将那些外面的军队放进来。   当他们配合着点燃了店子里的火,还没来得及露出笑脸,就发现了他们的城主走入店中,轻描淡写地一脚踩灭了刚刚燃起来的火。   “大、大人?”做贼心虚的城卫军成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看着自家面无表情的城主,感受到了一股平日不曾在城主身上出现的压力。   杨灵歌回头看向了做出了火烧龙华城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抓起来。”   会一起行动的,基本都是被说动的人,忽然听到城主这话,他们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相互看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犹豫。   可最终有人心一横,抽出刀就朝杨灵歌冲过去。   他们并不是杨灵歌教出来的,自从袁馨等人小有所成开始,杨灵歌就不再主动教学,只会给心法和闭关室让他们照着练。   后来的城卫军并不知道杨灵歌的性别与实力,只觉得不过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古怪城主而已,既然被发现,那就…杀了!   反正到时候开了城门,整个龙华城都要乱,城主意外死亡,也不是什么怪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人出手也不再留情。   有人惊叫了起来,那是没想过要伤害城主的,也有人沉默以对,这是与动手的人想到一块儿去的。   还有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人,见忽然出现的变故,也来不及多想,就试图冲过去护驾,却被自己的同僚挡下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火红飞溅,有人的身影倒下,那位一年到头都穿着冷色道袍的少年城主,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   她看向其他人,还是那样平静的一张脸,可是那种平静却让人心里发寒,杨灵歌的目光从在场的那群城卫军的身上扫过,“现在认错受罚还来得及,我会给你们选择其他道路的机会,但别等着我出手。”   有人嗤笑了一声,虽然自家城主会武这一点惊到了他们,但不代表他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们一群人。   有人的心野了,就彻底收不回来了,决定了要做什么事,也不是杨灵歌一句话一个震慑就能改变的。   更何况,杨灵歌此刻还在等他们回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威胁,反而让那些人感觉杨灵歌在危言耸听。   既然他杨城主厉害,那就围攻好了!   这些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由一部分拖住对杨灵歌忠心的城卫军,剩下的人摆开了围攻的架势,开始朝杨灵歌围攻而去。   杨灵歌抬着头,看着那群带着杀气扑上来的人,闭上眼轻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世界,这些人,她是有感情的,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将感情就能解决的…   杨灵歌睁开,一股寒风瞬间以在她为中心扩散,无数冰剑穿透了那些已经起了杀心的人的胸膛,却连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冰霜正在快速地覆盖那些人的躯壳,在那些人摔在地上的时候,连同整个人碎成了冰渣撒了一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诡异,吓到了目睹这一幕的其他人。   杨灵歌身上的红色同样变成了浅红色的冰霜,纷纷落地,她的衣服重新恢复如初。   她轻轻抖了抖袖子,看向了四周没有参战的那群人,“刚才的话,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刚刚还等着杨灵歌去死的人们双唇不自觉抖了一下,手中的武器掉了都没有注意到。   试图帮杨灵歌的城卫军带着微妙的表情,将那些背叛者抓了起来。   把人带走的时候,还不时看向他们的城主,心中开始思考起一些他们以前没有仔细思考过的问题。   他们的城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在了城中各处。   原本要起来的骚乱就这样被杨灵歌一人给镇了下去。   城外的人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城中的消息,还有些不甘心地想派遣人去调查一下。   可还没等他们行动,他们的人就被送出来了。   那些人从一开始不是被押走,就是被隔离出了出事地,除了知道杨灵歌清除掉了那些叛徒,就对别的一无所知了。   相较于这些迷迷糊糊的人,城中经历了这些的那些城卫军对这事也是讳莫如深,并没有相互交谈。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的城主,在同一时间同时出现在了龙华城多个地方处理了那些背叛龙华城,侵害龙华城居民的事情。   而注意到的,光是思考这个问题就觉得脑壳疼,不明白杨灵歌是怎么做到的,也会思考杨灵歌到底是妖是仙。   但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不准备学习那些叛徒,去做伤害龙华城的事情。   所以…他们果断地选择放弃思考。   啊啊,为什么要去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单纯做自己的事情他不香吗?   龙华城的高层“管理员”们集体沉默,任由下面的人继续照常生活。   出师未捷身先死,城外的人跟着城内的“管理员”们一起玩起了沉默。   各地势力在得知了大京那边的计划又双失败后,没法像之前那样嘲笑得出来了。   他们也馋龙华城,这个地方背靠大山,其他四面出入口又能通往其他势力所在地,却又稳稳地占据着那一块地方,物产丰富,还能吸引来不少人。   把这里攻下来,就是一处最佳的补给点与中转站,在战时,能够在第一时间为前线战士提供帮助。   可现在,这块骨头啃不动不说,占据这块土地的,还是杨家人…   现在杨灵歌表现得越厉害,众人对她就越忌惮。   龙华城的百姓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向外透露杨灵歌是个女人的事实,那些人也直接将杨灵歌当成了最可怕的对手看待。   时间一长,再继续这样僵持不下的后果,就是开始有其他势力联系大京,提出了联手进攻龙华城的请求。   原本,各方势力以为丢了面子的大京一方会第一时间就接受,谁知道,大京那边直接拒绝了,理由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以多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们是为了天下百姓才选择起义的队伍,才不做那卑鄙小人的行径!   众势力看着回复,脸颊直抽抽,他们见过大京无耻,但表现得这么无耻,他们还真是被震惊到了!不愧是如今势力最大的一方,脸皮真不能比!等他们哪天脸皮厚度超过大京,一定在综合实力上也超过大京了!   嗯…是时候练脸皮了!   不管上层是如何想的,持久战对远征的一方十分不利这是毋庸置疑的,首先是人力的欠缺,耕地的人少了,可吃饭的士兵却多了。   运送物资需要大量的时间、人力和金钱,想想这当中消耗的成本,真不是一般的大。   时间拖久了,到时候不管是在后方的百姓,还是在前方的士兵,都会有很大的压力。   大京也不想再拖了,要么撤退,要么速战速决。   大京上层的官员商讨了许久,最后妥协,选择了退让,但是送到前线的说法一定要伟光正。   其他的势力哪里乐意见大京与龙华的扯皮就这样结束?在大京那边拟定撤退的文书时,快速地达成了共识,联起手开始朝着龙华城发起了声讨。   理由五花八门,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被加进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任凭他们说得天花乱坠在,龙华城的居民们不接受,那也就全是空话,他们照样过他们的日子。   当然,那种诽谤也不是对那些势力没好处的,有不少江湖豪侠悄然组织起来了。   他们自觉自己不属于任何势力,为了的是这天下的正义,开始组织起来朝龙华城聚集。   这段时间,龙华城也出现了一条奇特的风景线,一群穿着各异的江湖人手持着战书,站杨灵歌的宅子门口等着杨灵歌出来。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一步:比武大会   一群自立为王的家伙们没办法处理龙华城的事,就开始将主意打到江湖人身上了,龙华城众人与大京的众人看着也是醉了。   厉害厉害!这是想着看能不能渔翁得利的同时,还想到了如果不能成功,也能恶心一下杨灵歌。   大京中,见过杨灵歌的人不由伸长了脖子,好奇这样的举动是否能够恶心到杨灵歌。   一些之后潜入的探子为了帮自家主子带回第一手情报,都是凑近了围观,就看杨灵歌出屋子,第一个反应会是怎样的。   结果事情的发展另人失望,杨灵歌出了自己宅子,看到那么多江湖人士的第一反应很平静,就像她早就知道外面是这种情况了一般。   她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直接用了一些米糊,将自己手中的一份红色公告贴在了自家宅子的门口。   然后重新回了宅子,准备关上大门。   这有些惹怒了那些自诩名门的江湖客,刚刚被杨灵歌惊艳到的神魂也都收了回来。   有人在大门关闭之前,就悄然射出暗器,想要给杨灵歌一点好看,让这个年轻城主吃点苦头。   在暗器距离杨灵歌只剩下一厘米的瞬间,杨灵歌的袖子抖了一下,立刻有江湖客发出来一声惊呼。   一些眼力不行的还怒瞪向那名江湖客,不明白他在那边叫个什么劲儿,丢了他们江湖人的脸面。   那人也知道自己失礼,干咳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在那边感慨,实则跟其他人解释地说道:“那姓杨的城主好厉害!居然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出手将暗蛇童壳的暗器银针全部拈住收入袖中了!好快的速度,好强的眼力!”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转向了另一边甩暗器偷袭杨灵歌的人,对方脸已经黑了。   在暗蛇童壳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刚才那个开口解释的人,当着那么多同道的面,直接落他面子,就是跟他结仇,等这此的讨伐结束了,他再去找那人算账!   那人对上童壳阴毒的目光,转开了头,另一只手却放在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刀客觉得,自己用刀的,和那群玩暗器的,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他们玩得光明磊落,大开大合。那群玩暗器的,小家子气的很,还卑鄙无耻,爱用小手段。   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就会被记恨上,他也不是一个怕事的!   这头寻思着有的没的,最早抵达龙华城杨灵歌宅子的那位仁兄,已经在最前面诧异了,“这位杨城主,倒是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了?”其他人也注意到杨灵歌刚才做的事情,好奇凑了上来,奈何有些人只喜欢练武,不喜欢习字,上面写的文字他们根本不懂,可又拉不下面子问,就只能等着听别人说了。   最先说有意思的人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不识字又爱面子的那位兄弟,并没有戳穿对方的小伎俩,笑着让到一旁,指着门上贴着的纸解释上面写的东西。   那纸上内容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一场比武大会。   那么多江湖客想要挑战她杨灵歌,可杨灵歌只有一人,那就只能在一群江湖客中,选出最强最有代表性的那位来打。   但杨灵歌不想这群人胡乱在她龙华成胡来,破坏了龙华城建立起来的制度,就决定有她本人牵头,举办一场比武大会。   之后她会分发数字,每个江湖客得到一张数字纸后,那张纸就代表他们自己。   之后杨灵歌会准备一个盒子,里面也有从壹到仟的数字,抽签的人抽中了哪个数字,对手就是另一个持有相同数字的人。   规则很简单,在不伤及人命的情况下,一局一胜制,获胜的再与获胜的打一场。最终赢家就与杨灵歌斗法。   当然,刀剑无眼,误杀的情况肯定会出现,立下生死状,误杀的可以免受龙华城的规则制裁,但同样的,取消下一场比斗资格。   连点到为止都做不到的人,实力不够格。   其中,杨灵歌也专门点出了特别情况,一旦出现恶性杀人、伤人或是解决私人恩怨的事件,一经查证,生死状无效,涉案的人员全部会依法处理。   这彻底断绝了那些江湖客的某些企图。   杨灵歌提到的最后一点,更是让众江湖人士心潮澎湃。   最后,她提出,不管最终获胜的那个人挑战她是输是赢,她都承认对方是江湖第一高手,以后可以随时找她切磋武功,交换心得,吃住全免。   刚才看杨灵歌小露一手的人们,虽然想法不同,但武痴想到能够交换心得,随时切磋,心中救火热一片,而求名的想到能够被杨灵歌这个武功高强的城主承认是江湖第一高手,那小心脏也是激动的砰砰直跳。   最后一批不求名不求武的,却对那句吃住全免来了兴趣。   他们连普通小镇子的吃住全免都十分感兴趣,别不要说是龙华城这个繁华大城了,这第一,争取一下看看?   一群江湖客的求胜心是被吊起来了,也不再杨灵歌的宅院门口纠缠,转身去准备比武所需的东西。   当他们准备好的时候,龙华城中其他人也得知了这消息,探子们只叹杨城主好手段,将消息传了回去。   龙华城的百姓们却见惯不怪了,他们城主从当初到现在,想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没少过,他们没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城主玩出了新花样。   就算他们的城主不会笑,大家也知道他们的城主是一个心中鬼主意颇多的人,和外面完全不同。   当消息传递到各地时,比武的擂台已经被架起,在山的那边。   这个时间段,有不少人暂时放下了对龙华城的入侵行动,偷偷摸摸溜到了龙华城来看比武。   龙华城也来者不拒,不管对方是外面哪一方势力的,他们就是有那个胆量将他们放进来。   这份大胆也震慑到那群还想试探一下龙华城的人们了。   来的人显得无比乖巧,也不搞事情,乖乖地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一起去围观比武。   比武正式开始的时候,杨灵歌还亲自到场了,她不但到场了,还专门从自己的城卫军中挑选出了两位能说会道功夫又不错的人来负责现场的解说。   她很清楚,围观的人当中,有很多人是普通人,还有一部分是功夫不到家的人,一旦遇到高端比武,现场的情况是无法弄懂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活跃和解说了。   一切也果不出她所料,一开始对阵的双方就没有任何动作,如果没有人解说点什么,这样围观会很无聊。   有了皮猴与花花的解说,现场的气氛都活跃起来了。   “各位龙华城、非龙华城的百姓们大家好啊,我是城卫军第一军巡逻第四小队队长皮猴儿,相信大家对我已经相当熟悉了,我就不过多介绍我自己了……”   “你不是已经相当认真地把你自己介绍了一遍了吗?”一旁的花花吐了一句槽。   皮猴立刻与他杠上了:“啊,对,我刚才不小心就做了一个自我介绍…都把你给忘了,你毕竟没我有名,我应该先将你介绍一遍的。各位,看好了啊!我身边这位就是城卫军第一军巡逻第五小队队长花~花!不要记错了哈!是花朵的花,不是画画的画,也不是龙华城的华,是花朵的花,也是我们城中鲜有人知的…花花公子~”   花花被皮猴一句话说得差点没直接跟他当场取代擂台上的那位选手,直接来一场城卫军比武。   好在杨灵歌在现场,花花最终忍下一口气,道:“没错,我就是花花,不过这不是真名,真名我也忘了,我们就不要去计较这些小事,进入我们的正题吧!请各位看上方。这是我们的两位选手,8与34,名字什么的,等他们赢到了前十六,我们再问,至于现在,他们还没有资格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话说得挺气人,但仔细想想,直接一二局就输了的话,的确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免得丢人。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台上那两位的实力如何,但他们的耐性不错,并没有着急先动手,估计是考虑到去抓对方的破绽~”   “两位都是谨慎的类型,这估计会拖很久,或许我们城主之前的规则漏了一些细节需补充,应该加上彼此双方不能僵持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可不,我可没法保证我能跟你扯皮一盏茶的功夫还不惹怒你。”皮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在场笑点低的差点没直接被这两人的耍宝给逗笑。   好在想起他们是来看比武,不是来看人逗乐子的,还是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现场。   擂台上的人,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场外的声音…不,他们的确听不到,杨灵歌布置擂台的时候,布置了阵法,隔绝了内外,其中也包括了声音。   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自然也少了一份干扰。   双方的确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僵持本身也需要体力,在一方开始意识到自身的耐力不足的时候,只能动手了。   而其结果不言而喻,轻易就败下阵来,还被皮猴与花花犀利地嘲笑了一波,还好,场内的人听不见。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二步:打不打死呢?   有这么两个插科打诨的浑人负责现场的解说,全场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因为前期比武是随机抽签,比斗的双方实力参差不齐,开始的快,结束得也很快。   一天的功夫,一半的人就被淘汰下来了。   但他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杨灵歌至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别白跑了这一趟。   一些专注的年少武痴的收获更大,他们来这里不但测试了一下自己的真实实力,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还可以围观其他高手对决,从中吸取经验。   有些笨拙且识字的,去附近买了小本子,拿着一支最小号的毛笔,刷刷刷地就开始记起笔记来。   有了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其他人立刻照猫画虎,识字的买纸笔自己记,不识字的找人代笔。   城卫军中有人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由一亮,直接根据现场情况推演出不同的武功招数,倒推锻炼的模式,写成书籍,贩卖给那些喜武却又不怎么会武的人。   有了附带心得的简易版锻炼秘籍,那些武林人士直接抢疯了。   就连各大势力的官方战士,也好奇地买了几本去看。   这么一看,哎嗨!不错哈!多买几本到军队里传阅看看好了。   比武大会举行了差不多两周的时间,才总算决出了最终的高手。   这名高手看着还很年轻,连三十都还不到,但两鬓的头发已经雪白,模样看上去十分沧桑,他手中持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身上的衣服有点乱,有那么种不修边幅的感觉,下巴胡渣乱糟糟的,看上去…好像用什么很锋锐的东西扫过,但并没有“扫”得太干净。   他的眼窝很深,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他是一个沉默冷淡的人。   对于获得了第一的名头,他没有半点欢喜神色,其他人吵闹的声音也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耳中。   他静静站在擂台上,双手自然垂在两侧,等待着他的最终对手。   杨灵歌没有让他等多长时间,看了一眼登记的名字,就走上了台子。   她的对手名叫独孤云,善使一把长剑,其他情况一概不明。   也不知道这位仁兄是来“替天行道”的,还是“证明自己”的。   杨灵歌走上台的时候,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等了两周啊!总算是将这位正主给盼出来了!   “咳咳…想必现在上台的那位不用我们介绍,诸位也已经认识他了…没错,他就是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温文尔雅的…城主!杨灵歌杨大人了!下面让我们热烈掌声欢迎我们的城主大人~”   皮猴依旧是那副皮模样,但除了来凑热闹的百姓鼓掌了之外,其他人半点配合他行动的打算都没有,他们紧张着呢!可没兴趣配合龙华城的人发疯!   就连花花也不例外,根本就没有搭理一旁的皮猴。   皮猴耸耸肩,不甚在意,反而将目光转向现场,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擂台上,杨灵歌拱了拱手,就准备出手,对面的独孤云忽然开口:“你娘亲是不是独孤夙?”   “独孤夙?”杨灵歌思索了片刻,这名字她第一次听说,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没听过。”   “那养大你的人是不是叫…禾孤。”孤独云说得极其笃定,好像根本不需要杨灵歌来给他证明。   杨灵歌的眉头不自觉跳了一下,“没错,你是我师尊的旧识?”   “我不仅仅是你师尊的旧识,也是你亲娘舅。”独孤云一句话说得杨灵歌有点僵住。   但很快,杨灵歌眨了眨眼睛,微皱起眉头,“所以…您打到这一步,是认亲同时,顺便帮我处理了危险?”   独孤云看着面前这已经长大的孩子,表情都跟着纠结了,“不,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人与我姐的孩子,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如果你比你的父亲还要糟糕,我会毫不留情在这里将你解决掉。”   杨灵歌挠了挠脸颊,“您是听了外面那些关于我的谣言,才找过来的?”   独孤云点点头,杨灵歌放下了手,“行。那你现在看到多少了?觉得我如何?是否有杀的必要?”   独孤云的眼皮颤动了一下,这孩子说话真直接…   回想这段时间自己所见所闻,杨灵歌的确做了一些外界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损害不少上面阶层的利益…   但那对下面的百姓来说,却好得很…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像龙华城这样,全面推翻,重新开始,在平民百姓中挑选人才进行培养,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这地步…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可龙华城外与城内不同,外面的人本身就是上层人士,一旦要与龙华城融合,就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龙华城如果愿意退让,那一切好说…   不愿意退让,那要么独立,要么…被打到让步。   事实证明,其他地方打也打不过龙华城。   龙华城一旦扩张,九州各地必受冲击,混乱会影响各地的经济与制度正常发展,肯定会乱。   然而,龙华城这么多年来,半点扩张的意图都没有,独孤家背后支持的那九家就有种古怪感了。   他们也有些摸不清楚杨灵歌的心思,专门去做了一番调查,才了解到那孩子居然就是他们二十几年前看好的两个孩子之一的【杨灵歌】。   独孤家属于背后九大家族伊耆家的分支,是这个时代与那些有资格争夺最高位的人接触,并且提供帮助的家族,独孤家的女儿无一例外都会挑选适合自己的夫君,嫁于对方后,从旁辅佐。   这些女儿家,一旦想彰显自己,无一不是精彩绝艳之辈。   偏偏,这家又出了一个天才少女,而那少女,要死不死,偏偏又与自家姊妹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按理来说,两姐妹喜欢同一个人,可以采取公平竞争的方式比较一番,谁赢了谁去辅佐选中的人。   可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才少女独孤夙犯了错事,被剥夺了独孤这个姓氏,被净身出户,从此再也没有独孤家的人见过她。   而另外那位独孤家的女儿,心想事成地嫁给了自己选中的人。   只是后面的事情,让人意想不到,独孤家那女儿所生子嗣,没有哪个有资格得到【灵歌】之名,强行用那名字的结果,就只有夭折的份儿。   这与九家当中,擅长占卜的人预言的情况并不相符。   按理来说,杨李两家会同时出现紫薇帝星照耀之人,分别为【灵歌】【玄霸】。   但李家的那孩子出生了,杨家这边却迟迟没有继承灵歌之名的孩子出现,让大家都开始怀疑当初的占卜会不会出了错。   可一个人出错可以理解,那么多占卜大师难道都会占卜出错?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独孤家却从杨家那边了解到,杨家那位身边,还有一位痴情女子一直相随相伴,只是二十几年前忽然失踪,不见踪影,据说…那女子离开时,肚子已经显怀,很有可能那女子带走的,就是名为【灵歌】的那个孩子。   根据当时调查的结果,独孤家众人发现,那个女子,很有可能是隐名埋姓的独孤夙。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独孤夙,可是…根本找不到。   他们想起了那个时候与独孤夙交好的神秘道长禾孤,又开始以禾孤为目标开始找寻。   然后,她们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无论如何去找,却连她们的影子都找不到。   几年后,独孤家的人也放弃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二十几年过去,他们居然会在新崛起的龙华城再见这个失踪了二十几年的孩子。   这个孩子还直接成为了龙华城的城主,一手建立起了繁荣的龙华城。   该说不愧是当初占卜中提到的二人之一吗?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   相比李家的那位,他们更想看看龙华城杨家的这位。   于是,就有了曾经与独孤夙关系要好的独孤云前来见一见杨灵歌。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独孤云却很欣赏杨灵歌,条件允许的话,他想帮杨灵歌扫除眼前的障碍。   但他同样明白,想要真正帮杨灵歌解决后患,可能并不容易,甚至就算是整个独孤家家族出手,都有可能全军覆没。   毕竟杨灵歌站的位置和其他帝王站的位置不同,与他的父亲很像,却又有很大差别。   杨灵歌考虑到百姓,很有可能也考虑到了自己一旦夺了这江山,整顿背后的势力会产生多大的矛盾。所以才一直偏安一隅,没有往外踏出一步。   可哪怕这样,依旧将一座本该在乱世毁灭的小城,经营成了一座大城。   “哎…”独孤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杨灵歌,这位看着像是少年,实际已经成年多年的城主,正坦然地面对自己,这一份气度,绝对不输李家那几个臭小子…   可为什么却继承了他父母的偏执?   杨灵歌也不纠结独孤云为什么要叹气,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该比试了。”   独孤云的意识回归眼前,有些犹豫,他可以在这里打死杨灵歌,也可以试试他的身手,之后回去请求独孤家全力辅助杨灵歌。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三步:多厉害?   比武擂台上,最终获胜的独孤云犹豫着自己应该如何做决定,杨灵歌已经动了。   她为了这次比武专门准备了一把长剑,这长剑长三尺三,是住她家附近铁匠铺的老铁匠最善长打造的类型,材质用的是普通的铁。平日里,这种长剑卖五十文钱,在寻常百姓看来已经不便宜了。   但在其他江湖好汉看来,这剑…好像素得有些过分了。   不少江湖人不会认为杨灵歌手中的长剑是附近铁匠铺买的,还在下面研究杨灵歌忽然抽出来的那把剑。   在杨灵歌将长剑取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高呼了一声:“那把剑是…!”   “是什么?”四周立刻有一群人齐刷刷地将脑袋转向了开口的那人。   那人表情严肃,盯着长剑,眯细了眼睛:“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长剑…是清风剑!剑长三尺三,剑刃薄如蝉翼,剑身轻如宣纸…一旦出鞘…不见血不归!”   那人说得东西,让四周观众听得“哦哦…”感叹,不明觉厉。   一旁的花花眼皮直抽抽,他原本以为,他们家城主应该算是最无耻的人了,没想到今儿又见到一位了。   这无耻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城主他亲戚。   皮猴看了一眼旁边无语的花花,笑呵呵地开口道:“哦,对了,忘记向大家介绍,我们龙华城城主杨灵歌大人手中的长剑,在我们龙华城可是很有名的哦!因为那是段家铁匠铺打造长剑。   相信在那买过菜刀与斧头的朋友都知道,段家的刀,最讲究火候,多打一分太厚,钝刀不好切肉,也劈不开木头。少打一分又太薄太脆,一旦太使劲,很容易断刃,伤到自己。   相信总有那么一些用刀的新手不知道怎么挑选刀子,结果误伤到自己吧?   段家绝不偷工减料,保磨刀一年,你买的不是一把刀,是买了一年的刀!段家铁匠铺,良心公道的好铁铺,你卖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甚至还可以提前找他们预定长剑制造!   虽然段家铁匠铺不是专业打剑高手,但他们是专业的打铁高手!相信我,只要你们去买段家铁匠铺的刀剑,绝对会爱上他们家!”   皮猴说到最后都嘶吼起来了。   原本还想着杨灵歌手中长剑是什么神兵利器的众江湖人士集体沉默了。   皮猴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看他们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好像是想要杀了他似的。   “你破坏了他们的美梦。”花花侧走了几步,距离皮猴远了一些。   皮猴带着笑的脑门上有汗悄悄滑落,他的目光转向前方,忽然指着擂台上大叫:“看!城主出手了!”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了擂台,杨灵歌的确出手了,原本就是女子的她,在身法上要快过独孤云,都加上原本修真界世界所学步伐,让人无法预判她下一步行动的路线,人如鬼魅,光是盯着去看,就令人头晕目眩。   不少在场下的门外汉就是因为直接追着杨灵歌的身法去看,产生了一种想吐的冲动。   独孤云的耳朵动了动,没有抬头去看,手中武器出鞘,挡住了杨灵歌所使的所有剑招。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太好受。   杨灵歌看着瘦弱,攻击的力道却有一种势大力沉之感,如果不退避,继续硬碰硬,是会受伤的。   独孤云已经没时间做出选择,杨灵歌的攻击不禁沉,还很快,加上多变诡异的身形,独孤云无法直接用肉眼去捕捉杨灵歌的动作,也无法光用听的就捕捉杨灵歌的空隙去反击。   场下的其他人,同样注意到了独孤云遇到的问题,换位思考如果现在是自己在与杨灵歌城主对决,自己应该如何去应对这样的攻击…   最好的办法…或许应该绝对的防守。   只要自身的防御足够强大,任凭杨灵歌如何快,那也有办法反击。   这个念头才闪过,独孤云正好躲开了杨灵歌的突刺,少女的长剑根本没有触碰到擂台的地面,地面就直接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少人看得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的那个念头都瞬间消失了,到底有什么样的防御力,才能防御到一击裂石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应该不是没一击都如此吧?   有人侥幸地想着。   擂台上的独孤云,可没有办法像场外围观群众那么乐观,他的这个外甥…每一击都是实打实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为什么攻击力和速度都那么快?防御力呢?也是那么强吗?   护体真气被运起,独孤云震开了没有使用任何内力,单纯与他比招数的杨灵歌,反手就朝杨灵歌薄弱的关节位置砍去。   在即将砍中杨灵歌的时候,独孤云又忍不住收了点力道。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慢动作,一只玉掌直接在他面前放大,下一刻,整个人倒飞出去。   这可是真飞起来了,那抛物线,抛得有那么一点高,场外众人都盯着看的同时,都不禁眯起了眼睛,嗯…那阳光,有那么点刺眼。   独孤云半空打了一个转,稳住身形,落在地上,来不及喘气,就见杨灵歌又冲上来了。   这攻击方式…是真要直接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进行到底咯?   这样的话,那他就只能以慢打快了。   独孤云稳住身形,盯于杨灵歌脚下一点,在杨灵歌冲过来时候,伸手,出拳,没有直接硬碰硬的攻击,倒像是等着杨灵歌主动撞过来。   杨灵歌侧身躲避迎面的拳头,对方的手又转向了侧方,在即将触碰到杨灵歌的下一秒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出,让人防不甚防。   时间太短,杨灵歌用的又是快攻,没想过对方会直接无视大多混淆视听的假动作攻击,直接盯上了她实际会露出的破绽进行攻击。   杨灵歌被击退两步,独孤云趁机转守为攻,开始向杨灵歌使用了剑招。   剑招不仅仅是招数,上面还有剑气,配合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让众人都感觉独孤云好像高大了无数倍。   而且,他好像能够提前预判出杨灵歌会采取什么样的反击方式,提前打断了杨灵歌的起手准备。   杨灵歌挑眉,她不是这个世界传统意义上的剑客,去掉自身作为修真者的那一部分优势,去和这个世界的剑客比剑术,她自觉是无法打得过面前对手的。   深吸一口气,杨灵歌收敛的力量开始试探着冒出了头来。   剑气,她也有,不过,她现在要展现的剑意,与以往所用的剑气不同,这次的剑气,有着水的柔软感觉,初次接触,不会感觉到这有任何威胁,可只要带着进攻意味地靠近,就会感到刺骨寒冷。   独孤云现在就是有那种感觉,他能感受到杨灵歌转变了战斗的方式,初接触时并没有多少感觉,可是不断的攻击与拆招过程中,他感觉手指有一种麻木感。   好在他反应过来,立刻运行内力疏通自己的筋脉,不然,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上面栽跟头了!   而他也是到这一刻才注意到,杨灵歌同样领悟了剑气。   不同的是,独孤云剑气张扬充满明显的攻击性,杨灵歌现在展现出来的剑气则重在悄无声息地破坏。   孤独云皱眉,在他看来,剑气也是一个人性格的体现,杨灵歌的剑气如果是他的性格体现,那无疑有些阴险了。   杨灵歌没有漏过独孤云的小动作,趁他走神,夺他长剑!   少女的剑气瞬间爆发,从刚才如涓涓小溪,眨眼转变成凌厉如火焰。   那一瞬间直接“烧”到了独孤云的手,刺激得他抓不稳手中的剑。   胜负瞬间抉出,杨灵歌身上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如烈焰一般的剑气,是众人都清晰感觉到的。   就算那样的剑气不会伤到人,众人也不禁屏吸。   他们更多的是感叹,是不敢置信。   可独孤云更多的是吃惊,他可没听说过,剑气能够这样随心所欲转变的。   “你…怎么做到的?”独孤云面前人,对方身影似乎与二十几年钱,那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天才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您问的什么?”杨灵歌收剑,看向对方反问道。   “你的剑气,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独孤云皱眉问道。   “转变剑意就可以了。”杨灵歌愣了一下,是真没想到对方会问出那么简单的问题。   “剑意?”独孤云是真傻了,他想到剑气、剑芒、剑罡,但就是没想到,面前连三十岁都还没有的黄毛小子,居然已经领悟了剑之一道…   如果领悟了剑本身,那的确…用剑会更为随心。   记载中,不是没有领悟剑意的人,描述中,可他们何等强大,但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绝世天骄了?   “…我输了。”孤独云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的长剑。   他没有领悟剑意,与已经领悟了剑意的人打,他想,就算他尽全力,也并没有那个胜算。   苦笑了一声,独孤云不禁摇头,自己刚才居然一直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打死杨灵歌的问题…   杨灵歌眨了眨眼,刚才点到为止,她是真觉得这位舅舅输了,才没有继续动手。   现在对方主动认输,她还感觉对方的反应似乎慢了一拍。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四步:修真者来了?   比武大会最终以龙华城城主杨灵歌获胜告终,众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或许是在做梦,那个看上去像个读书人的城主,居然还是个一个武功高手,不说真是天下第一,但至少也是顶尖儿的好了。   “厉害啊…这水平,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是排行前列的高手了吧?”有人小声嘀咕。   有人却不屑一顾:“谁知道那个高手是不是那个杨灵歌故意收买,帮他打赢了那些真正的高手,然后在最后一局让着他?”   一直在附近围观的袁馨等第一批接受杨灵歌训练的人不禁撇嘴,想着这些人如果知道杨灵歌在这一局根本没使出真本事,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独孤云下台,杨灵歌在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台上的主持交给了皮猴与花花。   这两人上台后,就说出了让那些还留下的江湖人士惊喜的消息。   因为大家在龙华城的积极配合,导致龙华城没有遭受任何损害,所以,每一位到场的江湖好汉都有一件杨城主亲自准备的小礼物,算是答谢。   有些人不屑,还想着那是杨灵歌试图收买他们的方式。   原本想这样有点骨气的离开,可又被自己的好奇心拉住,继续围观了一下。   送上的礼物让他们吃惊,因为…收到礼物的人直接拆的礼包的缘故,众人直接看到了他们得到的礼物。   竟然全都不同!   有人收到的是一柄剑;有人是刀;有人是一件看材质就与众不同、且雕工精湛的饰品;有人是一本书;一份别人看不懂,但当事人却十分清楚的自家武功绝学的修正与补全。   收到礼物的,无人不对杨灵歌送上的礼物感到满意。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有些礼物并不昂贵,但却是手工制品,是实打实的心意,就算不是杨灵歌城主亲手所制,也是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礼物,无一不送到了这些人的心坎里去。   正是他们缺什么的时候,对方就直接送上了他们的需要,简直是让他们连拒绝都不愿意拒绝。   特别是一些武功的领悟,看着书籍上工整却潇洒的字体中记载的心得,受到书籍的人,爱不释手。   再看刀剑枪矛等武器,光是看那模样,好像普通铁匠铺打造的武器,让人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皮猴之前所说的段家铁匠铺。   可持有者本身在握住武器的时候,就有种如臂使指的感觉,下意识挥动了一下武器,可以清楚感觉到适合的重量。   更重要的是,武器本身传递来的一股能量,与他们体内修来的内功内劲刚好相辅相成!   不需要专门运功,他们就能快速将其运用到手中武器上,那种顺畅感,节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要知道,比武决出胜负只在一念间,运功过程一旦被节省下来,获胜的将会是持有武器的一方!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同一件兵器,换个人用,非但没有持有者所说的那种感觉,还感觉手中武器无比沉重,运起在多内力也使用不出来。   这可就让人惊叹了,这武器得多有灵,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之前还想着拒收礼物的人,看着看着,脚步就挪不动了。   不但挪不动了,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   不知道杨城主会送给他们怎样的一件礼物。心中对杨灵歌的一些负面的看法,也不知不觉发生改变。   能够如此慷慨大方的城主,怎么可能是外面传的那种小人?坏人?这一定是诽谤!传播这一类谣言的人可千万别让他们抓住,不然揍得连最亲的人都不认识!   别问为什么只是揍不是杀,杨城主不是说了,要河蟹,要守法,要想比武,擂台上见,但点到为止,才是真正有风度的江湖人该做的。   不知不觉的,有很大一部分江湖人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甚至就连大京方面的势力,也感觉这样的做法不错,想着以后是不是应该也是实行类似的举措。   “不得不说,这杨灵歌的脑子真好使!我怎么就没想过这样的办法呢?”一名跟在李小霸身边的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感慨。   他是这次出征龙华城的主帅之一,也是李小霸的兄弟之一,这次是龙华城对外开放的比武大会,不少人直接放下恩怨进入了龙华城围观,也见识到了不少东西。   其中,这位李小霸的兄弟同样受益匪浅,手中同样拿着一个小本子做着一些记录,还在旁边碎碎念着说要按照这一类的方式试试看。   李小霸有些哭笑不得,有些事情,其实很多人都想得到,关键是,认真想过没有?愿不愿意耗费那么大的工程去实现这些目的…亦或是,脑子不够聪明…   他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兄弟一眼,对方的脸上正露出得意表情,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今天“捡钱”了。   摇了摇头,李小霸也不说什么了,他来这里是想帮一下那位让他一眼惊艳的城主,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愿意花那么大心力将这件事情解决。   不知道是人太傻,还是做大事之人,舍得在他们觉得必要的地方下血本。   龙华城热闹了几天,有些江湖人士离开了龙华城,但也有些人,来了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留在这里不愿离开,还会相约擂台所在的地方进行比武。   被城卫军抓到不知道多少次,依旧有人想要去那里比武。   杨灵歌收到递上来的消息后,让那群人提交了一份日常比武擂台建设的书面申请,专门将原本擂台所在地,改造成了日常比武专用的地方。   手痒痒的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提前到牙门申请报备,提交十文钱,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公平公正地进行比武切磋。   虽然条件有些多,但经历过比武的众人想想不久之前的比武,在对比一下现在情况…   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他们都能接受,现在这种情况,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申请人们接受了条件,擂台那地方,原本的擂台就没有拆掉过,就像早知道会这样一般。   很快,多个擂台修建完成,不少望眼欲穿的人迫不及待地提交了申请与十文钱,冲上来与人比试去了。   同一时间,计谋失败的各方势力并没有轻易放弃龙华城这块肥肉,但大京那边却因为后勤补给问题退兵了。   龙华城并没有因此直接追上去围攻,但是在大京退兵的同时,提交了协议文书,关于和平相处与建交的方面。   大京虽然退了,但在争取自身利益的问题上,依旧想要与龙华讨价还价一番。   最后彼此达成共识,开始了正常的贸易往来。   其他势力在一段时间之后,有愿意与龙华打好关系的,也有试图暗算的。   这纷纷扰扰的日子一晃而过,原本的多起势力好像在弹指间消失了不少,大京的势力愈发壮大,已经开始对那些中小型势力动手。   这些时间里,龙华城正如它走上历史舞台的那一刻展现出来的态度一样,就是蜷在那一角,没有扩张的兴趣,也没有并入其他势力的打算,与这一片土地上的其他势力对比,显得有那么一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了。   不少势力一直都没有放弃打龙华城的主意,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龙华城…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同了。   它就像…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城一般,就连当地的人,都开始从原本寻常世俗的人,变得有那么一些超然了。   只要与龙华城的人对话,不管是市井小贩,还是守门士兵,都会让人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坦然面对一切的阔达与潇洒。   他们并不安于现状,想着更多的确实进步与成长,每个人都好像初来这世间的杨灵歌,双目清澈,但不会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龙华城之外的人都感觉到了,龙华城在蜕变,蜕变得跟他们不一样。   有人想要抓住机会去龙华城定局,有人却恐惧龙华城这样的影响力,在他们看来,他们去了,可能会就失去他们现在的自我。   可也有人感觉,或许,去了龙华城,能够找回他们丢失的自我。   但龙华城并没有扩张,能够容纳的人口也是有限的,并没有再接纳更多外来人口的打算。   有人隐隐感觉到了有什么即将发生,其中正包括了在大京之中最高座位上的那个人。   或许是受奇怪气氛的影响,幸存到现在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几个月后,龙华城出现了首批飞在天上的人,引起了不少龙华城或暂居,或移居不久的人的惊呼。   那些飞在天上的人,二话没说就开始朝龙华成发动攻击,眼看着攻击即将落在城中,下方惊叫声四起,原本看着恐怖夸张的攻击招数却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半空中,有人低声感叹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攻击,反而转过头看向了杨灵歌所居住的地方,朗声问道:“杨灵歌,你可知罪?”   这声音不大,可整个龙华城的人却都听得见。   原本在自己的书房中修炼的杨灵歌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睛,古怪地看向了外面的人。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与她相似的存在。   只是…修为会不会有点低了?   ……   火车网卡提前更新…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一百三十五步:那个城主好可怕   在一些已经被焚烧的野史中,曾有过这类的记载,那年,龙华城的城主即将升华,导致了诸神的欢迎…   距离龙华城较近的其他城市的百姓,都看到了龙华城的异况,整个城在黑夜里明显得异常,直接照亮了那一片区域。   方圆千里都感觉到了宛如黎明的光亮,在几日后赶到龙华城附近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龙华城…变得…有些朦胧,远处乍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一处仙境。   龙华城上爬满了藤曼,开出了各色在其他地方都没有见过的美丽花朵,附近也生长出了与城墙一般高的树木,还有一处大湖,蒸腾着水气,隐隐有一股清香飘入了众人的鼻腔,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在他们看来,龙华城的城主,搞不好真的就是别人口中说得真龙天子,其他人全部都是想要谋朝篡位的奸佞。   可最上层的那些人,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们虽然知道,却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知道的模样。   因为…这个局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们引出来的。   同样的,他们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也真正意义上摸到了杨灵歌的冰山一角。   龙华城中的城主杨灵歌…这个在他们看来,一直别有目的的人…是一个真正的超脱之人,可能距离那群老神仙所说的那一步,就只差了那一步。   那群过去的人,最终能够正常飞回来的,只有一个人。   其他人全部都是被龙华城中的其他人,直接运回到他们的所在地的。   杨灵歌根本就没有杀他们灭口的意思,那样的气魄,也让人意识到,这位城主,拥有横着走的实力。   只是,有些话,某些人并没有说。   …   时间回到当夜。   玉弄道人看着龙华城上出现的保护屏障,心中不满的情绪就在蓄积着,各大门派一直都有协议,自从三清消失,天劫不再继续降临开始,修真者的修炼还是变得越来越艰难,不少的修士开始转向修道方向。   这么多年以来,大家开始怀疑,当年是不是因为修真者插手了普通人的战争,制造了那么一场大混乱,才导致了三清从人间界彻底消失,作为“登天梯”天劫,也不再出现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插手人间事越多的修士,越是无法突破自身的心魔劫难,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引得人不得不将他们处理。   从汉初开始,修真者们就达成了共识,要隐名埋姓生活下去,绝不插手人间界人类的事情。   如果,有人能够找到他们,并且发现他们不是什么普通人,这就代表那个人与他们有缘,与修炼有缘,他们会收下那些人作为自己的弟子传人教育。   这样的做法,让他们门内的弟子人数每一代都在减少。   要不是修真者比较长寿,不少门派可能会直接凋零。   大家为了重新迎回天劫,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可没想到居然有小辈背着他们,偷偷在人间界建立这样的小王国,在人间界享受!   要不是有求仙问道的人辛辛苦苦地找到他们那去,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人间界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这到底是谁家的弟子?居然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玉弄真的很生气了,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将那个家伙就地处决了,然后将这个龙华城给处理掉…   至于城中的那些人…既然已经与他们这些人有了那么长时间的接触…或许可以直接带回各大门派瓜分,收做灵植农人与商贩,帮他们打理相关的事物…   玉弄光是看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资质天赋不错的人。   想着龙华城的繁华,心中也动了一些小心思。   “待会儿等那个杨灵歌出来,我们就联手将他处理掉,有没有问题?”玉弄眼珠子转了转,直接传音询问身边其他人。   那些人在看向下面的人时,眼中也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闻言点点头,看样子,是与玉弄道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些人都怀着某些心思,看向了唯一一处灵气充裕的地方,就等着有人从那里面出来,就直接发动攻击。   “你们…一个劲儿盯着牙门看什么?”一道声音,带着些疑惑询问道。   这声音是从他们后方传来的,直接将这些人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头,就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一名白衣少年郎。   这少年郎,浑身的气息感受不到,但他却安安静静悬浮在半空,脚下连一把剑都没有!他居然能够直接飞在半空,而不是…而不是借御物来让自己升空。   这一幕直接惊到了那些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   “你就是杨灵歌?”但还有人是直接冷静下来的,上下打量了杨灵歌一眼,目光重新落在杨灵歌的脸上问道,“杨灵歌,你可知罪?”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杨灵歌摇头,反过来问对方。   后者刚刚义正词严的话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们原本想到的是这个少年模样的修真者会心虚,可万万没想到,他是直接反问他们了。   “你别装傻,这是这世界上修真者都知道的事情,你还要跟我们装傻?”还好玉弄也回过味来,感觉这少年装傻,开口就怒斥了一声。   杨灵歌恍然:“哦,原来你们是这个地方的原住修士。我原想着,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主动来找我了。”   杨灵歌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要不是因为她不擅长表达情绪,现在众人就能看到她露出正常笑容的笑脸。   她的平静表现,让人看着心里毛毛的,猜测面前的少年郎,不是装傻,就是故作高深,就是想要让他们产生忌惮心理。   他们的确产生了忌惮的心理,这种心思根本无法控制着驱散,他们看杨灵歌的表情,不禁更惊恐了。   杨灵歌好奇打量着他们的眼神,感觉…像是大虫看到了猎物的表情。   “动…动手!”玉弄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四周的其他人,立刻展开了行动,齐刷刷地朝杨灵歌发起了他们最强的招数。   …………………………   在外飘荡了一个多月,终于回家,更新晚了,抱歉 牵错线第1天   “人世间的那些感情啊…说来简单,实则麻烦!季薪,你如果想要接老夫的班,就一定要记住…打游戏的时候一定要用心!你怎么搞得?怎么又死了?!”   某处的天空中,一名红衣女人,一只手拿着化作手机的神笏,一只手拽着一名少年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道。   在她面前的少年高举着双手,一脸的无奈,“师傅,那是一场意外,这不还有您吗?咱说正事好不好?您别说到一半直接跳题啊!”   “老夫怎么就没说正事了?老夫现在就告诉你,老夫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您别跟我玩,我们能不能谈谈您说的那个接班的事情?”   “什么接班的事?哦,你说作月老的事?”红衣女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好像终于想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句。   少年季薪连连点头,期待地望着红衣女子,双眼明亮。   红衣女子看他模样,嫌弃地伸手在他的脑门上戳着,“这么多年了,你心心念念的一直就这事!前面几任月老的结局,老夫没跟你说过吗?”   “师傅,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那是蠢,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没做月老都促成了好几对!所以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   “你别说话。”红衣女子忽然伸手挡在季薪唇上,少年的脸颊立刻红了。   可很快,红衣女子的表情就变了数变,最后兴奋起来,“季薪,你以后也不用考虑接班了,有个倒霉小鬼已经成为我的候选了!”   “什么?!”刚刚还心猿意马的季薪整个人跟被雷批了一般,僵住,红衣女子却没有注意那么多,她眼中都带着狂喜,一只手放开了季薪,伸手搭在了对方肩上,口中还在那边嚷嚷:“老夫很快就能退休休息了!老夫要去庆祝一下,走!季薪,帮老夫定一个包厢……”   “不…”   “什么?”   “我说我不!”季薪愤怒地甩开红衣女子的手,脸上的愤怒表情掩都掩不住,“您说过月老的位置是我的!”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红衣女子一脸错愕,几千年来,她的月老后继者都是没有正式做满一年就夭折的,他一直担心天道认定季薪是自己的继任者,害死季薪,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就怕这孩子也跟着夭折了。   现在好不容易冒出个玩游戏厉害的傻小子,他的担忧也放下了一半。   他会争取让那个傻小子活着,毕竟只要那个傻小子活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才不会被选中,然后死去。   季薪不知月老心中所想,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委屈又愤怒地瞪了自己的师傅一眼,转身就跑了。   红衣女子有些恼火,她一心一意为自己这宝贝弟子操碎了心,他就是这样回馈自己的?   “行!你不帮老夫定包厢,老夫自己去!”   红衣女子双眼神采消失,很快重新拥有光彩,但整个人感觉又变成了另外的人,转身朝着其他地方飞去。   而愤怒的季薪,需要找一些发泄口发泄,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团漆黑的因果线,脑海中不禁蹦出了师傅说过的话,“人世间的那些感情啊…说来简单,实则麻烦!”   “麻烦?”季薪红着眼睛凑近,冷笑了一声,戴上手套,从腰间取出了一把特别的匕首,一匕首斩到了乱如麻的因果线上,团成团的因果线被斩断,季薪抽出了里面混乱的那一团丢掉,随便找另外断掉的线连在了一起。   看着不再混乱的线,他撇了撇嘴,笑容嘲讽:“这不是很容易吗?”   同一时间,在同一座城市中,有那么些年轻人,浑身不自觉地震动了一下。   刘乐心最近有点烦,她才二十四岁欸,这才从学校里出来多久啊?怎么天天都被人催着结婚啊?她看上去像个大龄剩女吗?   为了应付父母,她干脆就把她的理想型都提了出来,必须是兵哥哥,体重必须是现在国际上的标准体重,对方绝对要成熟稳重,最重要的一点,必须长得帅,要高她一个头,她可是颜控!   没想到,父母还真就给她找到了那么一个人来相亲了!   看着坐在桌对面的男子,刘乐心双眼亮得好像都装星星了。   还别说,真的很好看欸~这一天相处来,对方人也客气,又爱摄影,他们之间也有共同语言,忽然就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刘乐心越看,心中越甜,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两边开始发烫的脸颊。   同一时间,对面的男子…钟雨奇正好奇地大量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心中有些考量。   他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很多时候都顾不上自己的家,可以的话,他想要找一个精明能干的对象。   之前听家里人提到了父亲好友刘家有女,在H市独自打拼,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抱着试试的态度,他还是来相亲了。   第一次的相亲,他有点小紧张,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时,他感觉还不错,女孩有点胖,但是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似乎有些小聪明。   彼此交谈相处了一天,他又感觉,这个女孩很幽默,并不任性,真要在一起的话,或许也…   念头还没想完,他的脑子好像抽了一下,下意识皱了眉,看着面前有些腼腆的少女,又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他是军人,找妻子,还是要找更加强势的女孩,面前的女孩看着似乎是有些小聪明,不任性,但是…性子太软了,如果以后在一起了,自己不在家,那该怎么办?家中的事情她肯定处理不来…   不行不行…   钟雨奇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精明的女孩形象,虽然还很模糊,但只要遇到了,他一定能知道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钟雨奇在双方吃完了晚餐后,出于责任地开口,说明了自己的诉求,委婉地表示了他们彼此双方可以做朋友,但是…对象什么的,可能不适合。   这话出口时,他注意到,之前双眼还亮晶晶的女孩,光彩瞬间淡去,女孩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还不想找对象,毕竟我才二十几岁,正是努力打拼的时候…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不再逛逛吗?”钟雨奇总觉得女孩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怜,心中有些软。   刘乐心却摇了摇头,“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想找点回家洗洗睡。”   钟雨奇想了一下,点点头,想送刘乐心回去,后者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独自一人转身回去了。   钟雨奇走在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正在他皱眉思考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的同时,从隔壁店铺中,忽然甩飞出了一道身影。   有声音骂骂咧咧地从屋中传了出来,“我颜媛就算是随便在解道上拉一个人做我丈夫,也绝不会与你这样的香蕉人在一起!你给我滚!”   这声音太大太响亮,引得一群路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声音源头方向。   一名穿着高跟鞋,抹着精致妆容的短发女人,从店子里面走出,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别样的气势,让不少人看着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钟雨奇眨了眨眼,总感觉…面前的女人,与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形象,对上号了!   而那名怒气冲冲的女人颜媛,在说完那句话后,目光扫过全场,如同一只母豹,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了直接盯着她看的钟雨奇身上。   她伸出手一指,“你,要不要做我老公?”   钟雨奇想也不想,点头道:“好。”   颜媛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干脆就答应了,还愣了一下,可余光瞥见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男人,她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一把钩住了钟雨奇的手,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我们走吧!”   “好!”钟雨奇点头应承,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就走。   在走出一段道路后,颜媛渐渐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放开了身边临时抓来的男人的手,一撩头发,笑着冲对方说了一声谢,转身就走。   “欸!等等!”见她走得这么果断,钟雨奇忍不住叫了一声。   颜媛挑眉,转过头看向他,露出了警惕神色:“干嘛?”   “你不是要我做你老公吗?你怎么说走就走?”钟雨奇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对方就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   颜媛有点错愕,这人还真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啊!   她道:“我那是说得气话,我才没有傻到随便抓个男人就嫁的。”   听到她的话,钟雨奇心中更加喜欢对方,这姑娘真聪明,并没有随随便便就喜欢上自己。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要与面前的女人交往,“你不用马上嫁我,我们可以交往看看。”   颜媛嗤笑了一声,“不用,我没那兴趣!”   钟雨奇不死心,见对方就要离开了,他追了两步,道:“我帮了你,你不该回报我一下吗?”   “哈啊~~?”颜媛回过头,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重新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不耐烦。   钟雨奇立刻补充道:“例如,请我吃顿饭。”   “哦~~”颜媛扯着嘴角挤出个冷笑,歪着头走到对方面前,:“伸手!”   钟雨奇乖巧伸手,颜媛一把将一百块拍在了他的手心里,抬起头,颜媛笑得有些狡黠,她道:“拿好!就当我请你了!”   说完,这次半点机会也不给钟雨奇,快步离开现场,转身的时候,那鞋跟狠狠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让人听着感觉像是某种恐吓。   …………………………   写正文写得有些油腻了,最近经历一些事,感触挺深,想暂时换种模式,写一写番外,有点突兀,忽然打断主线,万分抱歉。   谢谢有点蓝酱、不练英雄酱、梦曦酱的鼎力支持~!   谢谢阡晚酱、带把少女酱、NTNG酱、影酱、墨染酱、无忧酱、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谢谢宁晨酱、月卿、果子酱、日月酱、时光酱、夜后的月票支持~!   谢谢书涵酱的鼎力支持~!辛苦啦…抱歉前阵子有很棘手的事情处理,都没能及时回复简评的消息…   郑重谢谢紫空酱与梦曦酱的特别关注与支持~!   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最近有些迷茫,心态受到现实生活中一些事情的影响,崩得很厉害,或许很多时候未能写出让大家满意的内容…只能摸索着往前…看到大家的支持,真的、真的很感谢… 牵错线第2天   王静山有点郁闷,他不明白颜媛怎么忽然就发起火来了。   他说错什么了啊?   仔细回想不久之前发生的事,他困惑极了。   今天,他照常推掉了律师事务所的所有委托,专程陪自己的宝贝女友一起去看电影。   原本一切还很正常的,他们看完了电影就一起去了购物中心,买了点东西,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吃饭。   吃饭时,颜媛问了他工作方面的事情,他顺势就跟颜媛聊了那些事。   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一些法则健全的问题上。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对,他当时只是说,西方某国的制度比国内完善健全一些,相对来说,他比较喜欢国外的法,更加自由与民主,结果也不知道是刺激了颜媛那根神经了,颜媛居然直接跟他闹起来。   最后还骂他白眼狼,香蕉人,公知之类的…   他还莫名其妙呢!如果他真的就是对方说的那些,他早就跑国外去了好吗?干嘛专程留在东方创业?他家又不是没有钱!   还不就是想要经自己的力量,还真正需要法律保护的人一个公道?   王静山原本想劝说颜媛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闹,有话回家说,结果也不知道颜媛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忽然觉得他是在想她颜媛就是自己板上钉钉的妻子了?所以凡事都要听他的了?这是魔怔了吧?!   王静山也有点恼火了,与颜媛争论起来,谁知道还没吵上几句,他就被脾气上来的颜媛一脚踢出了门,还看着颜媛直接拽着一个陌生男人就走了。   四周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中说不出是嘲讽还是瞧不起。   王静山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不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了灰的地方,原本想着要不要去追上颜媛,可一想到对方不顾自己感受,当众给自己难堪,还拽着一个男人就走,他的心中就生出一股戾气,无论他如何控制脾气和思想不去想那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去想起。   之前追上去和颜媛好好谈谈的念头彻底消失,反而有种不想与对方交谈的冲动,转身离去。   同一时间,另一边回去的刘乐心,心中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屈辱。   如果一开始看不上,为什么还要跟她玩乐一整天?看完她,直接说她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不就好了?   反正…反正她也没有马上就找对象的打算,对方直接开口说明了也挺好的,她还能再玩几年。   为自己做了心理疏导的刘乐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好起来。   刚拿起一本专业书籍,准备好好学习一下,自家母亲忽然就打来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刘乐心有点头疼,估计是来问她进度的…   斟酌了一下措辞和借口,她接起了电话,正想说她与对方感觉彼此三观不合,结果,那头直接开口:“乐心啊…那个…你别太在意啊…”   “啊?”刘乐心有点懵,没明白自己母亲话中的意思。   “那边的媒人说…你不是那位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所以…你不要再抱什么念想…”   “…谁说我抱念想了?”刘乐心无语了半晌,另一只手拿着的书本都直接拍在桌子上了。   “你没有吗?”电话另一头的人诧异了一下。   “拜托,才一场相亲而已,彼此又不熟,我怎么可能抱有什么念想啊?”刘乐心站起身,伸手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只感觉自己心中的火气正在蹭蹭地往上涨。   “可那边说…你对他感觉很满意…”电话另一头的话都有些迟疑了。   “这种话应该由我亲自说出来才作数吧?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啊?他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他满意不满意?!”刘乐心的声音都因生气不自觉提高了。   “哦,那就好,乖女儿,你别在意,那样的人看不上就看不上,我们还看不上他们呢!”电话另一头算是明白了刘乐心的意思,立刻劝了两句,很快又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人,你加一个微信聊聊?”   刘乐心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妈,我要学习了,先不和您聊了。”   “欸,先加一下微信嘛!也不忙在这一时吧?”   “啊?什么?妈您说什么?啊…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一听母亲那唠叨地话语,刘乐心立刻装傻挂断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放下手机,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地躺在了床上,抓起顺势带过来的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半空中,一直围观了四个人发展的季薪嘲笑了两声,他没想到自己顺手拆开的线团,会导致自己与相关联的人牵扯到一起。   仔细看去,这四人当中,他最喜欢钟雨奇与颜媛,这两个人都是直爽的人,钟雨奇还是一名军人!正好他季薪最是爱国,必须给对方找一个好对象。   在他看来,军人的妻子,就应该是那种精明能干,能够帮他处理后方所有事情的那种女人。   那个刘乐心,长得一般,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娇女,光是看着钟雨奇就犯花痴,蠢得要死,怎么配的上钟雨奇?   这种不自量力的丑女,不言辞恳切地打击拒绝一番,她还真不晓得天高地厚!   而颜媛那边,颜媛的那个男朋友…真是令人恶心,一个公知,满心满眼想得都是境外的月亮比境内的圆,怎么不滚到境外去?别祸害了那么漂亮一姑娘!   都说好马配好鞍,钟雨奇就该配颜媛。   越想,季薪心中越是火热,在成功地影响了四个人的心境后,开始了自己下一步计划。   在相亲的行动结束之后,钟雨奇就返回了南边海域值守。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找一找那一夜出现的那名女子,可是想到自己的职责,他还是火速赶了回去。   可每当休息的时候,看到营地外那群在海岸边上,嬉戏玩闹的孩子,他的脑海中就会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女人?   钟雨奇晃了晃脑袋,隐约感觉有哪里奇怪,他却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奇怪。   远处戴着墨镜,捧着椰子的季薪远远看着他脑着脑袋走回营地的反应就这人的思想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喜欢摄影,拍照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同样喜欢摄影的刘乐心。   季薪已经多次帮他转移注意力了,可是这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到刘乐心,季薪完全找不到原因。   他想了一下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些过早夭折的人,想着那群人是不是也遇到了这一类的事情,所以才导致了自身被反噬死亡的。   季薪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斗志反而更高,他开始筹划起颜媛那边的事情,想办法将颜媛弄到这边来。   …   在前段时间与王静山闹了矛盾之后,颜媛就直接将王静山拉黑了。   她原本就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格,对方做出恶心的事情,让她特别受不了,想着哪天去王静山家,将自己的东西全部都取回来,她是绝对不要和一个公知住一起。   “喂?颜媛?颜媛!”耳边声音炸响,将颜媛注意力拉回,她瞳孔聚焦,注意到了面前放下了咖啡的美丽女人。   这女人是她到如今的工作单位实习时,认识的前辈师姐,也是她如今最好的闺蜜,名叫乐正蓉,虽然看着很年轻,其实已经是一名资深的记者了。   颜媛一直都想超过这位好友、前辈兼对手,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那种竞争心就变了样子。   很多时候,颜媛不自觉就会将自己的一些事情与乐正蓉说,而乐正蓉也从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展现出一名记者的态度。   “抱歉…我刚刚想一些事情去了,你刚刚跟我说什么?”颜媛将落到了眼睛前的刘海撩了耳根,歉意地解释了一句。   乐正蓉皱眉道:“你不会又在想你跟王静山的事情吧?”   “对呀!”颜媛点头。   乐正蓉叹息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王静山和你说得不一样,我跟他有过接触,他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跟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你心中其实应该很清楚才是,怎么这次他随便一句话,你就这么大意见?”   “那是因为…”颜媛张了张嘴,有些想说点什么,却有觉得好友的话没错,下意识地去思考自己之前与王静山之间发生争执的起因。   过去几天,她也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去思考,她也开始感觉是不是自己太冲动。   可随着她仔细回想,她的脑海中,原本模糊的一些画面,忽然变得异常清晰,王静山说到境内的法律时,脸上的表情无比嘲讽,还有说到境外法律时那推崇的表情…   颜媛不禁晃了晃脑袋,总感觉…不太对。可胸口却有一股火焰噌噌往大脑冲,她不由拍桌而起,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在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让她跟着念出了口:“我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那么个人!我算是看透他了!”   就在附近的某处,季薪忍不住擦了一把汗,还好他来的及时,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   谢谢一叶酱的月票支持~! 牵错线第3天   颜媛的激动反应惊到了好友乐正蓉,她从没见过好友露出这样的反应,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忽然就这反应…   换做别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人在回想起了愤怒事情时的正常反应,可乐正蓉不这么想。   乐正蓉,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寻常人。   世人不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群追求长生的人,他们千百年来研究出了一套修炼之法,一代代传承至今。   有的人,是以师徒形式传承;有的人,是以父子、母女形式传承。   这类人,被称为修真者。   巧得是,乐正蓉正是以家族形式传承至今的修真者。   她看到了颜媛的气机被什么东西拨动,一双杏眼眯了眯,起身按住颜媛的肩膀笑道:“别激动,这种事情,还是冷静下来慢慢说得好。”   原本激动的颜媛,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暖意,听进了乐正蓉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脑海中又开始回想起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忽然发现,记忆中王静山说话时的反应带着一些无奈与愤慨。   她到这个时候,想起了王静山为什么会说出国外的法完善的说法了,那是因为他不久前打得一场官司输了…   聘请他的是被告,对方被警安以杀死何某一家的名义起诉,王静山仔细看过被告的生平信息后,确认这的确是一个老实人,接下了被告辩护律师的重任。   他为了那人搜集了很多材料,都是整夜整夜的整理文件和走访调查。   原本他搜集了足够的证据,却被警察那边一纸口供给推翻。   之后开庭几次,双方陷入僵局,不少王静山的同事让他放弃算了,毕竟被告那边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请他继续了。   可他的执拗性子上来了,就是不肯放弃,就算是自掏腰包,也要帮忙将这一场官司打赢。   只是,最后是被告自己选择了放弃,不管王静山怎么去劝说对方,对方也彻底死心了。   王静山正是在气愤又无奈的情况下,说出了那些话的。   颜媛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回想的时候,会觉得对方是用洋洋得意的反应说出这些话的…   颜媛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了那天夜里自己拽着陌生男人离开时,王静山脸上的表情。   内疚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蔓延,季薪愣住了,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自己刚才引导得好好的,怎么这个颜媛忽然又改变想法了?   就只是听了对方说冷静,就真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了?   或许该查一下颜媛的生平,好好调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念头刚一产生,季薪又摇了摇头,一想到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调查那些有的没的,他就感到心烦。   好端端的回想个皮啊!就不能直接想想钟雨奇吗?这个蠢女人,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会错过多优秀的一个好男人!   季薪有些不想折腾得太复杂,犹豫了一下,正想着干脆让颜媛去回想一下钟雨奇,就敏锐地感受到有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猛然抬头,发现颜媛身旁的那位普通友人,真蹙着眉,一脸狐疑与警惕地看着他。   忽然被那么漂亮的女人盯着看,就算对方带着警惕,季薪也忍不住红了一下脸。   到这个时候了,他也才注意到路过不少行人正有意无意打量着他,看样子,他是表现得太过鬼祟,引起别人对他的提防了。这事暂时作罢,慢慢来,不着急。   季薪心中打定主意,转身就走。   可之后几个月,让季薪有些郁闷了,那个叫乐正蓉的友人,经常跟在颜媛身边对她进行开导,还做起了颜媛与王静山之间的传话人。   而颜媛,也干脆搬到了乐正蓉的公寓中。   这两人感情好到季薪都怀疑她们是不是要搞百合了。   最坑的是,那个乐正蓉,还有一个感情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的警察朋友,前阵子自己只是靠近了一些,就被那名警察当成跟踪狂抓了。   季薪心中有气,看着乐正蓉与那个警察之间隐隐约约存在着的那条开始转红的线,二话不说,伸手就给斩断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已经斩断了的线,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接上了,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线上还打了一个桃心,看着倒挺像是师傅的手笔…   一想到这个乐正蓉与那个警察可能是师傅看好的对象,季薪有点心虚,不敢再去插手,只能守株待兔,等待机会,可他没想到,前方问题没解决,后方又失火了。   原来,喜欢拍照的刘乐心,为了散心,和朋友越好去Y市旅游,碰巧那个钟雨奇前往了Y市执行任务,好巧不巧,当地发生自然火灾,刘乐心与好友逃出了火灾现场后,看到冲入大火抢险救灾的人们,将那一幕拍了下来。   而钟雨奇的部队,正参与到了救火的事情当中,照片中正好显示出了钟雨奇等人不顾危险,毅然决然冲入大火的一幕。   等这事过后,刘乐心将照片洗出,交给了当地的有关部门,同时也上网贴了照片,感慨与赞颂了当时英勇无畏的可爱人儿们。   在那些照片中,不仅仅有战士、消防队员、警察,还有医生、护士、志愿者等人的身影。   刘乐心原本就学习了不短时间的摄影,技术不算差,又是当时那种环境,她的文章与照片很快就被官方采用,直接感谢了她帮忙记录了那场火灾。   而相关人士也同样了解到了这件事情。   钟雨奇同样知道了记录下这一切,并且告诉世人的那个人,就是曾经与他有过一次相亲的女孩。   他的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看着那张拍下了他的身影的照片,不由有了一种再去见一见刘乐心的冲动。   可现在仔细回想,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了,也没有对方的相关联系方式。   苦笑了一声,他去联系了那个帮自己牵线搭桥的家人,让对方帮忙问问。   后者意外,还调侃了他一通,这让钟雨奇都有点想放弃再联系对方道谢的念头了。   最终那位家人没有为难他,还是帮他问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摸索着刚刚到手没多久的新一代神舟手机,看着那个号码,钟雨奇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不是说他还不懂得如何使用这一款由新兴崛起的【神舟集团】出品的…已经跳出正常手机框架的电子产品…而是…过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总觉得…上次自己拒绝得那么绝对,现在再联系对方,对方可能…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手指摸索着小小的触摸屏,钟雨奇犹豫了半天,还是拨动了那个号码。   听着同话的声音,他不自觉看了一眼旁边的玻璃,玻璃中,正反射着他的身影,头发看上去有点乱…   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头发,左右看了看脸颊,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自己的帽子给戴上了。   随着那边传来接通声,钟雨奇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眨了眨眼,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那个初见时还有些胖胖的女孩,过去一段时间后,看着瘦了不少,比起那个时候的书卷气,多了一些成熟。   对方在看到对面的人后,也意外了一下,她皱眉想了一下,似乎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一般,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是…那个谁…?”   钟雨奇苦笑。   刘乐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过去有段时间了…我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钟雨奇有点尴尬,他是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做过的事了,“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那个时候…”   “没关系没关系,相亲嘛!从一开始就会带着一些抵触情绪,我懂!”刘乐心没给对方说完这话的机会,急迫地打断了他,不想再继续那个尴尬话题,直接转移话题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了就不能打电话联系你吗?’   钟雨奇心中想着,嘴上却道:“那个照片…我看到了,谢谢你。”   “谢我?”刘乐心有点懵,那副模样,让钟雨奇感觉她这模样真是呆萌可爱。   “是啊,就是想谢谢你,帮我们发声。”钟雨奇有些腼腆地眨了眨眼,目光偏向一边,不太敢去看刘乐心的双眼。   刘乐心回过味来:“你也知道前阵子Y市火灾的事情了?”   什么叫做也知道?   钟雨奇心中不是滋味,“我当时就在现场,你不是还将我拍下来了吗?”   “拍下来了?哪里…?”刘乐心还疑惑着了,下意识道:“小舟,能帮我查一下前一阵子火宅吗?我想要找…呃…”   刘乐心说到这里有点卡住了,因为她已经不记得神舟另一头那个年轻兵哥哥的名字了。   “您不用多说,我明白的。”对面神舟管家的女姓声音微笑传来,很快就将刘乐心想找的照片找到,其中有几张正是钟雨奇的。   不过,那个时候火灾,冲进火海的人基本都被熏黑了,如果不是智能系统帮忙识别,刘乐心还真看不出那是钟雨奇。   刘乐心看到那些照片,也有点傻眼,下意识就叫道:“原来你当时也在场啊…”   钟雨奇听到这话就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了:“对,我当时就在现场…” 牵错线第4天   “那还真是…好巧啊…”刘乐心笑得有些尴尬,曾经的相亲对象当时就在现场,自己居然没有将对方认出来。   钟雨奇同样也有些尴尬,他在看到照片的时候,还不自觉地想了一下,对方是不是正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拍下了那样了照片。   结果发现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两个人尴尬了好一会儿,还是钟雨奇打破僵局,主动开口询问:“那个…你现在还在Y市那一处景区吗?”   “在的…现在这边戒严了,我们暂时没法离开…”刘乐心顺着话头回答,心中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可以的话,她现在一点都不想遇到钟雨奇,对方曾经拒绝她所说的话太伤人,不止当着自己的面说了,还跑去跟自己的家人说,刘乐心那会儿一直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她好不容易放下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忙活了几个月的工作,等工作中的一个项目结束后,和朋友们一起出来散心,结果他在自己彻底忘记了这件事之后,又打电话给她…   听语气,好像并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做到事情有什么错的…也不觉得自己现在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不对的…   刘乐心不太想跟他扯太多。   “那个…既然你还在这边,那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可电话那一头,对方偏偏就要与她的观念作对。   刘乐心张了张嘴,她想拒绝,就见对面的人露出腼腆表情,挠了挠后脑勺,道:“就当是谢谢你帮我们发声。”   刘乐心复又闭上了嘴巴,无声长叹一声,这样的人情往来,她没法拒绝…   “那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正当她决定无奈接受对方“好意”的时候,一道听上去有些滑头的女声传来。   刘乐心一愣,心情忽然好起来,她也顾不上现在自己是在通电话,回头开心道:“灵宝!”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名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正吹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糖,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来。   在她的上方,又探出了一个脑袋,随后又有几个小脑袋跟着探了出来,被那个名叫灵宝的少女一把给推开了。   “不好意思,路过你的房间时,不小心听到你和谁对话了,忍不住就在门口偷听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下次我请你吃饭!”   “啊…不…没有,我没生气!你们别站在门口,都进来吧!”   刘乐心哪里会生气?感激都还来不及,急忙招呼自己的好友们进来。   进来的人有男有女,都是一个旅行团认识的年轻人,老年人虽然也有些八卦,却不好去偷听电话,叮嘱了年轻人们几句,就回去自己所在的房间休息去了。   灵宝是最肆无忌惮的一个人,在主动暴露了自己之后,大剌剌就进了屋,随便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打开了一瓶桌上还没开的矿泉水,笑嘻嘻的冲着刘乐心的方向举了举瓶:“喝你屋里一瓶水哈!”   “随便你!不用征询我的意见!”刘乐心好笑,在旅行大巴上,第一眼看到这个名叫灵宝的少女时,她就有种亲切感,少女活泼好动的情绪也感染到了整个大巴上的人。   这一路上,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才开心不少。   她似乎知道不少名胜古迹所在地,导游想带大家去一些玉器店时,她拐着大家跑去了附近的古镇游玩,时间到了就跑回来了。   要不是有她,大家都不知道,原来这附近还会有那么好玩的小镇。   最重要的是,这次救灾,灵宝和另外一个叫陆黎的小姑娘出力不小。   她俩一个跑去火中救人,一个留在急救车附近当志愿者。   刘乐心会想到写关于这次火灾事情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们这些可爱的人儿。   刘乐心手中都还有她们狼狈时的照片。   钟雨奇张了张嘴,看到那么一群人就这么跑进刘乐心的房间,那一双双眼睛看向这边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的脸皮早就被练出来了,应付了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后,郑重地做出了邀请,询问大家是否愿意接受他的请客。   灵宝是最会起哄的那个,直接将请客的力度加大,还让钟雨奇叫上自己的战友。   钟雨奇对胡闹的灵宝并不讨厌,他感受得出,灵宝并没有恶意,相反,有她的出现,刘乐心的表情比起刚才好看了不少。   众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稍作收拾就前往了目的地。   或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刘乐心与钟雨奇之间少了一份疏远,也能很自然地聊起一些事,双方还交换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拍摄的景色照片。   在钟雨奇的一名战友提出交换联系方式时,钟雨奇成功要了刘乐心其他的练习方式。   这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众人还一起帮旅游区处理了一些麻烦,随处逛了逛,一直到了还开张的在酒吧一条街,众人商量了一下,年纪最小的和年纪大的回去休息,剩下的一起去酒吧K歌。   灵宝与陆黎年纪太小,直接担当了护送年长者回去的职责。   众人热热闹闹玩了一宿,刘乐心与钟雨奇也被怂恿着唱了好几首双人歌,都有些上头,却都感觉真正放松了。   一些人跑调的嘶吼也唱出了另一种欢乐,所有人都有些上头,清醒时,都是第二天中午,一个个都有些迷糊,昨天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还是找灵宝等提前回来的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刘乐心等人才想起他们是早上六七点时回宾馆的,当时闹得很,宾馆老板都有意见了。   刘乐心颇有些不好意思,专程跑去道了歉,回来时就收到了另一边的短信,那是正在被批评教育时士兵的照片,不过钟雨奇并不在其中,因为他不是本地军队的,所以暂时不用受罚,等回去了之后,按照上司安排受罚。   至于现在…就先幸灾乐祸一下,跟刘乐心一起分享一下。   钟雨奇还发出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夸张笑脸自拍,刘乐心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引得几位好友齐刷刷地朝着她看过来, 那眼神…绝对不是刘乐心的错觉,那是一种很暧昧的笑。   刘乐心的脸颊红了一下,都不等别人问什么,率先道:“你们别误会啊!我跟钟雨奇…可没什么…”   “懂~我们都懂~”刘乐心的好闺蜜没说什么,只是那笑容多带上了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刘乐心不想再解释了,她知道,肯定会越描越黑,什么都不说,猜测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Y市呆了几日,封禁总算是解除了,听说这次火灾并不是什么自然火灾,而是人为的。   根据公布出来的情况来看,是有外境的游客觉得东方说的乌托邦是骗人的,与他的宗教信仰冲突太大,认定这就是假的,是东方人自己制造出来的噱头,所以放了一把火。   导致了数十人死亡,数百人受伤。   现在那个人的境外势力正在要求东方将人引渡回去,表示东方没有资格审判他们境的人。   东方官方表示拒绝,并且直接用神舟进行了公开审判,死刑。   境外某国官方立刻闹起来,严厉警告东方,如果不交还他们的人,就打到东方去。   东方官方的外焦兔送了一个“呵呵”,果断地按原定计划给那个罪人执行了死刑。   境外某国官方立刻发文谴责,该果下面的民众也闹得沸沸扬扬,要求与东方开战。   该果的军方也没怂,立刻边境挑衅,结果闹了个乌龙,该国士兵不小心跑到了另一处的邻果被当地的寻常百姓狠狠揍了一顿,扭送回去,并且还被严厉警告了。   边境那边闹得厉害,刘乐心等人却回了家。   有了这一次的偶遇,她与钟雨奇之间的隔阂也不知不觉消除了,彼此就像是寻常朋友,时不时会交换有趣的照片与信系。   钟雨奇执行任务时,手机需要留在营地外的存放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并不会与刘乐心有什么联系,刘乐心时常发出信息收不到回应也不慌,因为对方只要空闲下来,就一定会将之前自己发的信息一一回复。   刘乐心的反应与态度出乎钟雨奇意料,虽然他们之间因为之前的问题,并没有确立什么关系,但他隐隐感觉得出来,刘乐心对他是有好感的,他对刘乐心…也不是没有好感。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还没有好到如情侣那般,但彼此都有些默契。   他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或许,刘乐心会如他预料的一些情况一样,因为时不时收不到自己的信息,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因为受不了那样的感觉,所以不再与自己试着相处。   他是真没聊到刘乐心会比外表看上去更有耐心,也没有什么黏人的反应。   这样的相处让他感觉很舒服,也比往常休息时放松快乐了不少。   “没有直接从钟雨奇这边下手还真是太好了啊…”此刻,半空中,一名长相十分好看的少年正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看着下面面对短信不自觉露出傻笑的青年,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牵错线第5天   半空的这少年,名叫昶斐,是新任的月老,阴差阳错对着扫把星许愿,许错了愿望,让他阴差阳错就成为了月老的接替者。   最坑的是,他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触碰到喜欢同性的人的皮肤任意一处,会变成与触碰者相反性别的人;遇到喜欢异性的人的皮肤任意一处,就会变成与触碰者相同性别的人。   按照上一任月老的说法,这是防止萌新不小心与触碰者产生感情,破坏了触碰者原本的姻缘,才有了这样的特别机制。   昶斐原本对那话不以为然,直到他真喜欢上了一个触碰者,最终以失恋收场后,他才真信了那句话。   前阵子,昶斐因为一些事,并没能好好完成月老的使命,如今总算是有了空闲来处理一些天道无法自行处理的因果缘分。   这钟雨奇与刘乐心的姻缘,原本在半年前就应该水到渠成地抵达到热恋期,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俩人之间的因果线半点没有变红,女方对男方的因果线,还几乎要往讨厌的方向变。   仔细用回溯看过后,昶斐才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因果受到了另外一团大因果的影响,出现了一些思想上的偏差,导致第一次见面后的印象变差,没能顺离进入友好相处的阶段。   昶斐这次会出现在刘乐心的身边,正是引导两人再一次见上一面,看看还有没有和好的机会。   如果没有的话,他会帮忙理清两人之间的因果,帮他们彻底做一个了结。   但这两人相遇后,相处的情况远比昶斐想得要好,刘乐心虽然一开始心中对钟雨奇心怀不满,在之后的相处中,还是渐渐消除了心中的不满。   这让昶斐有了重新撮合他们的信心。   眼看着钟雨奇与刘乐心现在相处不错,昶斐拍了拍手,转身前往另一边处理另一对受到因果影响的情侣。   与此同时,季薪感知到了钟雨奇方向情况不妙,顾不上处理这一头颜媛与王静山的事情,转身前往了钟雨奇那边,看到了一边跟刘乐心聊天,一边傻笑的钟雨奇,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没做,辛辛苦苦地帮这家伙追妻,结果这白痴又跑去招惹那个娇娇女去了!   季薪心中有火,甩手一道小法术试图毁了钟雨奇的神舟,看他还怎么玩!   法术接触到神舟机,并没有如愿被破坏,相反,季薪的小法术出现了反噬现象,直接打了个弯,朝季薪冲去。   季薪措手不及,被自己的法术击中,心中憋着的那股郁气,又受此一击,季薪控制不住自己,呕出了一口黑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郁结于心,事情不解决,他就会一直憋着一股气,对他的修行有害无利。   不管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情侣配对,还是为了自己,季薪都准备放手一搏了。   必须让钟雨奇快些与刘乐心一刀两断!但又不能让钟雨奇成为被人抨击的对象,那就只能…从那个娇娇女下手了!   季薪转瞬来到刘乐心一边,看着那个哼着小调,笑盈盈回复钟雨奇消息的刘乐心,心中的怒火跟浇了油的柴似的,更旺盛了。   这个女人,要死不死的跑出去旅什么游?乖乖地呆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生活不好吗?非要去招惹她不该招惹的男人,简直有病!   既然那么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季薪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四处看了一眼,他最开始的想法,是直接毁掉这里,伪装成一场煤气爆炸,没了刘乐心,钟雨奇就没办法再惦记这个不适合他的女人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好,现在钟雨奇与刘乐心聊得正好,万一将刘乐心的死当成自己的责任,怪在自己身上,一直对刘乐心念念不忘怎么办?那可对不起颜媛了。   季薪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但看刘乐心那模样,又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想到的另一个办法,就是给刘乐心准备一个男人。   让刘乐心自己移情别恋,在她和钟雨奇还没有正式确立身份之前,彻底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斩断。   可是…怎样的男人才能让刘乐心移情别恋呢?   季薪一点也不想给这个给自己使绊子的女人找一个好对象,最好能是一个渣男…   渣男…   季薪的眼睛不由亮了,说到这里…花花公子类型的应该不错,玩弄人的感情,在得到了那个人之后,将人抛弃什么的,很适合刘乐心的结局啊!   想到就做,季薪开始去给刘乐心物色起适合的人选。   几天功夫,季薪就挑选出了好几个适合的人,那个正好在H市冷家的第二个私生子就挺适合的。   年纪比刘乐心大了两岁,很喜欢将那些看着文温良又颜控的女孩当成猎物,等将猎物吃干抹尽了,又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羞辱对方,将对方贬低成虚荣的女人…   或许…应该…想办法让他与刘乐心巧遇一次?   季薪心中盘算着坏心眼,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次日,刘乐心上班时就接到了好闺蜜的电话,听说那是闺蜜追的一个明星拍得电影,已经宣传很长时间了,现在终于出来,刘乐心的那位闺蜜,迫切地想要去看。   刘乐心拿自己这闺蜜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约好了晚上的一个时间段,忙完一天工作后,去步行街与那位闺蜜在电影院前汇合。   等两人取了票,进放映厅时,有点意外,整个放映厅居然只有一个人,刘乐心的闺蜜不禁有些难过,她家哥哥就这么没有人气吗?为什么整个放映厅都是空的?   刘乐心听着闺蜜小声的抱怨,只能在旁小声劝慰了两句。   声音明明很小,坐在正中央除刘乐心俩人之外的唯一观众立刻不耐烦了,粗着嗓子就吼了起来:“吵死了!有没有点公德心?别在电影院里瞎BB!”   这一声带着怒气的吼叫直接在放映厅里回荡,吓到了两位女孩。   刘乐心二人也有些理亏,立刻不再发声,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就在她俩要坐下之际,一声闷响从后面传来,听得出,那是脚狠狠踢到座位上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两个女孩惊吓地回头,不明白那个刚刚大吼的人又想干什么。   那人见刘乐心俩人回头,立刻冷笑:“谁允许你们坐下了?”   俩女孩莫名其妙,刘乐心憋了又憋,最后拉一把闺蜜,道:“我们别理他。”   “嗯!不理神经病!”闺蜜气不顺,立刻应了一声。   谁知这一句直接惹怒那人,那人直接跳起来,踩着那些座位,在两个女孩转身坐下时,一脚踢在了刘乐心的闺蜜后背。   女孩被踢得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位置,还能听到很重的一声响。   同时,那人的声音传来了:“你他丫的骂谁神经病?”   刘乐心真的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伸手想要去扶闺蜜,谁知道脑袋一疼,头发居然被一只手一把拽住了。   在她身后,传来了冷笑:“我说,谁许你无视我了?”   说着,就是一个用力,那人动手根本就没留什么力,刘乐心被扯得几乎窒息。   她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一个疯子,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指甲直接陷入了对方的手背。   “臭婆娘!还敢还手?”对方力量更大了,刚刚被踹中的闺蜜已经挣扎着起身了,看到自己好友被抓住头发往后拽,立刻跟疯了似的尖叫起来,直接扑向那个人,伸手抓向对方的脸。   那人立刻一把甩开刘乐心,一巴掌打在刘乐心闺蜜脸上,将对方直接打飞出去,又一次撞到了座位上。   刘乐心的额头撞到了座位扶手,直接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整个人的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脑袋上还一抽一抽地疼着,她却更担心自己那位好友,扶着座位捂着伤口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她的好友正倒在地上,被人一脚一脚地狠踹。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刘乐心顾不得其他,直接朝着那个还在踹自己好友的人狠狠撞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影响,刘乐心那一下直接将那人撞飞出去。而她自己也狠狠摔在了地上,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躲藏在暗处引导这一切的季薪看得差点没笑喷。   这一幕真是太有趣了,他就应该拍下来发到网络上。   但他最终还是按捺住了那股冲动,静静地围观后续。   他想,刘乐心要是这样死了或许也不错,也算是一种了断了…   可事不随人愿,很快就有人赶来,就好像是谁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很快就有一群医护人员和警察赶来处理现场。   刘乐心三人被送去了医院,季薪看得不禁遗憾叹息。   他哼着调子准备去钟雨奇那边看看情况,顺便阻止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刘乐心这边的情况。   可法术发动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挪移,不禁意外地扬起眉头来。   他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少年,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用神舟对他进行扫描。 牵错线第6天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昶斐看着那个放映厅里躲着的小老鼠,脸上绽起了笑。   他一边用月老眼读取对方潜藏的信息,一边用神舟机扫描了解那只小老鼠在现实生活当中的信息。   从神舟机的信息看来,这人名叫季薪,比昶斐大了十岁;从月老眼的信息看来,季薪是上一任月老的弟子,也算是昶斐的半个师兄。   但,他虽然学了不少月老的本事,身上却没有月老的职权与神格,只能算是一个月老弟子,手中有上一任月老用头发编制的工具,又擅长一些方面行动的小法术。   昶斐开启自身的灵域,对方的契机就与大天地断绝,使用不出法术了。   让昶斐感到意外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年,身上的因果线被上任月老隐藏了,轻易不能探索到有关季薪的更多信息和秘密。   要知道,这个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有一根因果线是直接链接到名为“天道”的天柱之中的,也可以说,天柱的形成,就是因为无数生灵的因果线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很多精通占卜记算的人,可以通过自身的因果线去记算占卜他人,因为冥冥之中,天道相连,占卜之人可以通过天道推算他人因果。   但凡事也有意外,就例如蒙蔽天机的人,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将自身或是指定某人的天机隐藏起来,这样别人就会算不到指定之人的天机。   昶斐经历了很多事,如今也是一脚踏入真仙神境界的存在,虽然不清楚上任月老为什么帮季薪遮掩天机,可他昶斐只要还不想与上一任月老撕破脸,就不能随便窥探面前季薪的具体因果。   昶斐挠了挠脸颊,不想放过面前的这个人。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刘乐心身上布置了一个小禁制,能够在对方遇到危及生命的问题时,及时赶到,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季薪的存在。   也许今天放走季薪,他还会在其他的什么地方使坏,下次可没有办法再这么巧地逮住这个家伙了。   昶斐眼珠转了转,悄然走到对方身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对方肩头。   季薪原本躲藏在暗处,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什么人注意到,结果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将他吓得直接蹦起来。   回过头,就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有些面熟,正板着一张脸看着他,不等季薪说什么,就抢先呵道:“你谁啊?”   这一声不大,但呵得季薪神魂都有些不稳,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心里不自觉地发虚,张着嘴看着对方,想要说什么,对方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黄色警戒封条:“这里禁止进入你没看到吗?还是说…你就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跑进来的?”   昶斐说着,一脸警惕,直接取出神舟,指着对方道:“我现在就叫警察过来!你最好乖乖站着别动,我的神舟已经记录下你的样子了,你要是跑掉的话,我就叫警察去抓你!”   这幼稚言语,让季薪又好气又好笑,“你当你是谁啊?说叫警察就叫…”   “姑父,呸!叫错了,武警察,我是昶斐,对对,就是那个昶斐,好久没见哈…嗯,我知道你在忙,也知道你在电影院,我也在,我跑去你们出警的那个现场围观,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溜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就过去把他逮住了,你方便过来看看吗?欸…我也不是故意要跑进来的,别骂我啊…得得得,你先进来,我保证乖乖站原地等你。”   说完没一会儿,就见几名警察匆匆赶过来了。   季薪面无表情,暗地里却在不停掐诀,想要用法术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法术就是不起作用,让他急出一头冷汗,见那些人越来越近了,他也顾不上昶斐之前的威胁,转身就跑。   不跑还好,这一跑,立刻引起那些警察的警惕,冲上去就让他吃了一些苦头。   相比他,昶斐也没好到那里去,没一名警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刚刚气盛的少年,现在唯唯诺诺跟寻常犯错被抓的孩子别无二致,低着头,乖乖听训。   之后的事情季薪也不清楚了,他被直接抓去了警察局,警局的环境特殊,初次被扭送到警局的季薪,感受到了一种压制感觉,力量也半点用不出来了,身上那些没能及时收入储物空间的东西,也被警察一并没收拿去检查。   而那个将季薪逮住的少年,并没有一起跟进警察局。   季薪也没能看清楚那个少年的具体长相,心中别提多憋屈。   好在他记性不错,他相信,自己下次再听到那少年的声音,一定能第一时间将他认出来!他之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常什么的?   昶斐看着季薪与自己之间,产生了一条灰色的因果线,心情大好,这样以来,只要对方在自己附近,他就能够直接逮住这家伙了。   昶斐转身,消失在原地,医院中,刚刚送走警察的冷正平,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来。   他没想到今天包场看电影,还能遇到两只那么凶的小野猫,很好!正好他最近缺少了一点乐子,那两只野猫来的正好,要让那两只小野猫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弥补她们今日对自己做的蠢事呢?   冷正平摸着下巴考虑了很久,最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齐律师吗?是,我是冷正平…”   原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刘乐心,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有被警察找上门了。   让她吃惊的是,那个之前出手打她们的人,反过来诬陷她们在电影院闹事,后又把唯一一个在放映厅的路人,也就是冷正平给打了。   冷正平处于自卫,进行反击,结果收不住手,才把两个疯婆子打得进了医院。   刘乐心目瞪口呆地听完警察转述的这些信息后,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他说的这些话,你们信吗?”   一名警察翻了一个白眼,难得真情流露,“信个鬼!”   “那你们…”刘乐心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另一名警察道:“公事公办罢了,反正实际的证据我们已经通过权限调取到神舟的录像了,我们过来,一是劝你们别担心,第二是想麻烦你们将你们的神舟借我们一下,我们调取你们买票到放映厅那部分的自动录像,就能反将那位冷先生一军。”   刘乐心还有点愣愣的没回过神来:“可…可我当时没有用神舟拍照和录像…”   “呵呵,不需要你刻意拍照录像啊,神舟原本就有警备安全录像系统,是专门负责你们人身安全的录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全程运作,拥有官方授权和当事人授权的情况下,可以借阅对应时间段的录像作为证据,但是这个是包括当事人在内的人都无法修改和查看的。   一般只用于现在你们所遇到的这种特殊情况。”   刘乐心眨了眨眼,是万万没想到神舟居然还附带了这种特殊功能,那这么说起来…刘乐心的脸不由红了,“那我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警察们好笑:“那倒也不是,因为神舟机从绑定你开始,就是你的一部分,就算是制作者,也无法窥探你的信息,是最安全的工具,没有之一。现在也还没有人破译神舟机,你尽管放心。”   刘乐心心中怪怪的,可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名誉问题,她还是同意了警察们的请求。   警察也没有背着刘乐心处理这件事,是直接当着她的面,提取出了当时的画面。   可是以刘乐心为主,方圆三米的景象呈现,比起以神舟本身或是刘乐心本身为视角要清楚了很多,这当中还有录音,是是非非,一清二楚的呈现了出来。   刘乐心没想到神舟集团出品的这款特殊到已经不能称为手机的电子产品,能厉害到这种程度,惊喜大过于惊吓。   警察取证完毕,又去了刘乐心闺蜜处,做了相通的事情。   没过几天,冷正平就被当地警方起诉了,这都还不是刘乐心与她的闺蜜起诉。   按照知情人的说法,冷正平已经用卑鄙手段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可怜人了。   以前没有神舟,警察抓不住证据,现在好了,不管那位冷先生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被绳之以法了。   冷正平还没笑上几天,就连他的计划都还没有正式展开,就先被警察兔子们正式拘捕了。   开庭没多久,他就被判了刑,虽然不重,但也有苦头吃了。   刘乐心很开心,季薪却非常不开心。   他被拘留了十五天,放出来的时候,他相中的目标就进去了。   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他不得不感叹刘乐心狗屎运不是一般地好。   可他哪里甘心事情就这样结束?   原本想着给刘乐心找一个虐恋对象,但第一面虐得过了,反而直接没了希望。   看来,得更加慎重的挑选才行了。   季薪想着有的没的离开了。而昶斐那边,看到了被抓起来的冷正平,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牵错线第7天   通过冷正平的记忆反馈,与警方搜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两人之间出现了bug。   冷正平是为了去看自己女神拍得电影,专门将一间放映厅的票全部买下来了,可奇怪的是,售票员在卖票时,这当中却漏掉了几个位置特殊的座位。   其中冷正平坐下的位置算一个,刘乐心二人坐下的位置算两个,这当中还有几个没有卖出去的空座分别在四角,看上去像个阵法。   而售票员在在刘乐心等人来买票的时,将原本包场的放映厅中空出来的两个特殊的位置卖给了刘乐心二人,而不是挑选其他放映同一场电影的放映厅。   这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冷正平明明不知道售票员刻意留出来了几个位置,也不知道那些位置在哪里,却偏偏好巧不巧就坐在了那些位置的其中一个上。   之后就开始烦躁起来。   在刘乐心与她的闺蜜赶过来的时候,那股火气原本还能按捺住,可看两女准备坐下的位置时,就直接爆发了,有了要杀死刘乐心二人的心思。   如果自己来得不及时,刘乐心二女就算不死,也要受很重的伤。   冷正平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也不轻,那几下撞击,是完全可以撞伤内脏的,而不是受到一些皮外伤。   当时昶斐赶到时,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就凭直觉给两人做了加持,正常情况下,刘乐心闺蜜会出现内出血,如果她连神舟助手的小医生系统都不会用,那必死无疑。   没发现季薪的时候,昶斐会从电影院本身下手调查,发现季薪后,他虽然认定是季薪搞鬼,这电影院中肯定也别有秘密,等稳定了钟雨奇刘乐心等人的因果之后,他再来这解决电影院内的问题。   钟雨奇在刘乐心出事没两天就从自己上司那边得知了情况。   准确来说,是他的家人已经默认了钟雨奇与刘乐心之间的关系,下意识想着帮钟雨奇保护好他的女朋友,出了这种事,他们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钟雨奇。   但钟雨奇身份特殊,他们就只能辗转联系了钟雨奇介绍过的一些人。   军队对士兵们的姻缘都十分重视,特别是未来不退役,直升军官的那一类人的姻缘十分重视。   这类人比起会退役的士兵更难找媳妇儿,毕竟退役的离开部队就可以去外面分配好的岗位工作了,到时候比较容易认识外面的女孩子。   钟雨奇这种的?那可不容易往外跑,哪里有时间去认识外面的女孩子?   要么是军营内搞联谊,要么就是家人相亲帮着找。   三十好几的单身汉可多得去了,最怕的就是他们干脆不找了。   这会让果家过意不去的,这一辈子都献给东方了,如果无法保全这些保家卫国之人的幸福,上层会觉得愧对了大家的一片爱东方之心。   所以他们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联系了钟雨奇。   钟雨奇在听到刘乐心被人打进医院,对方还想诬告刘乐心的时候,心中就是一咯噔,一边担心着刘乐心,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刘乐心的现状,一边又很生气,想将去跟那个打刘乐心的人理论。   等听到最后,得知了刘乐心已经没事,那个打人的家伙也被依法处置了,他立刻就向上提交了请假,希望能回去看望刘乐心。   上面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希望钟雨奇这次回去,能够马上将他的大事一并解决了。他们会在食堂准备好婚宴的,希望那姑娘来的时候能喜欢。   大家眼巴巴地送走了钟雨奇,钟雨奇坐高铁赶回了H市,行李都还没放下,就先冲到了刘乐心的病房。   看着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女孩,他竟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疾步走到了病床前。   刘乐心从受伤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情绪稳定,让大家放心,可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回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钟雨奇时,她忽然感觉之前憋着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她眨了眨眼,想忍住委屈,可眼泪反而没控制住掉了下来。   她慌乱地伸手去擦眼泪,却被钟雨奇按住了手,青年轻声和缓地说:“别用手擦眼睛,有细菌。”递给了刘乐心一块手帕。   刘乐心忽然又觉得不委屈了,接过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好笑:“我又不讲究那些…”   “可我在意啊。”钟雨奇坐在病床前,盯着刘乐心头上的绷带,心疼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了,想要伸手摸了摸刘乐心的脸颊,却又强行控制住了,只能笨手笨脚地在旁边嘘寒问暖。   外面躲着围观的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有些心疼。   在病房半空盘腿坐着围观下面情况的昶斐笑了笑,手指一弹,钟雨奇脚下绊倒了椅子,一个踉跄,摔趴在床上,面子全无。   看他那副狼狈起身,又紧张兮兮问着有没有压坏刘乐心的话,刘乐心给那反应逗得哈哈大笑,一嘴瓢,莫名说出一句:“你又不是故意的,就算被你压一辈子也压不坏啦…”   话一出口,刘乐心脸颊爆红,她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很有可能会产生歧义,急忙想纠正:“啊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刘乐心,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谁知话没说完,钟雨奇就直接半跪在病床边,握着刘乐心的手,轻声地询问,“我保证不欺负你,保护你,珍惜你,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话说完,他的脸颊也通红一片,比起刚才更加紧张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心中又懊恼着自己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戒指、鲜花什么的,都没有准备…人家姑娘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又没有礼貌?   就在钟雨奇忐忑不安的时候,头顶传来轻轻一声“嗯”的声音。   那声音细若蚊蚋,要不是钟雨奇听力好,还真没听到那一声回应。   他抬头,就看到病床上搅手帕的女孩正红着一张脸,一脸纠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要答应你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反悔无效,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扯证!”钟雨奇看她反应,就怕她反悔,立刻板起脸,摆出他在部队做教官时的威严,严肃地说道。   刘乐心由衷笑起来,任由眼泪继续往下落,这一下又把钟雨奇惊得心乱如麻,急忙安慰,想着自己是不是刚才有哪里说错了?   昶斐看到这两人之间,某一条因果线彻底变红,笑了笑,离开了现场,将场地和时间彻底留给了那对情侣。   现在,是时候处理另一边的一对情侣了。   王静山与颜媛,这一对原本感情十分要好,属于会共同进步共同成长的夫妻,受到某些外界影响已有半年以上。   好在有乐正蓉的从中调节,不然这两人大概早就分了。   两人到现在,虽然看着听融洽,可半年多前的事情,还是给他们心中留下了一个心结,让颜媛始终没有搬回去与王静山重新恢复到同居的生活当中去。   这两人之间,也存在着一道无形的隔阂,让他们谁也没说什么,却都惦记着那时候发生的那件事。   以乐正蓉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开导与劝说了,这一劫,还得两人亲自经历与面对一些事,才能真正渡过。   昶斐想了一下,在他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因什么事让感情产生裂痕,那就由什么事来破开这局面。   还得让那钟雨奇、颜媛与王静山见上一面才行啊…   …   看着最近的新闻,颜媛忍不住咬住了吸管,冷家的那个冷正平无法无天惯了,她早就想用点记者的手段好好教训他一顿,可惜对方背后的势力太大,她的稿子每次都被打下来修改重写。   这次倒是意外了,她的稿子居然没有没打下来修改,直接就上去了?   不止如此,一直以来,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受到惩罚的冷正平,这次居然真倒霉判刑了!   原本颜媛还以为对方是惹上了什么比他自己背后势力还大的人,结果万万没想到,他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两个身份普通的寻常女子。   之所以会被逮住,居然真是因为神舟集团出品的神舟手机能够实时记录。   因为有了足够的证据,才让对方一点诡辩的机会都没有。   通过记者的一些人脉,颜媛也了解到,冷家不是没想过采取一些特别手段,但…他们一插手,神舟集团也跟着插手了。   根据神舟集团上头的人传下来的话来说,就是…为了保一个罪人,就想要让他们的精品机子蒙上污点?断人财路与名誉,就如杀人父母,冷家敢那做某些不仗义的事,他神舟集团就敢断了与冷家的一切生意往来。   冷家遭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还真就不敢贸然行动,只能默默围观冷正平被判刑坐牢在。   那冷正平,直到被判刑了,脸色才变得难看,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变成那种局面,还在那边闹事,又被重判了,可怜他直到最后,还相信自己那父亲会来帮助自己,一点没想过,自己已经被抛弃。 牵错线第8天   冷正平被判刑,颜媛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她还记得当时在法庭上,对方被压下去时那嘴脸,这些日子以来的郁气也因为这一件大喜事消散了不少。   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去看看那两位让冷正平吃瘪的女子,或许看看那两个人,自己的心情会更好。   想到就行动,颜媛雷厉风行地收拾好了自己手头上的文件,以搜集冷正平打人案的后续资料为由,报了外出取材,前往了医院。   同一时间,律师王静山,放下自己手头上的资料,挠了挠脑袋,抬头看向近在眼前的医院。   冷正平的处罚是告一段落了,现在是时候帮正那两位女孩争取她们的赔偿了。   作为官方刘乐心二人请的律师,王静山这次是想狠狠地从冷家撕下一块肉,让他们明白,钻法则漏洞的后果。   在此之前…还得去和这次的两位被害人聊聊。多点情报,也方便之后的操作…   将资料重新放回公务包中,王静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朝医院住院部走去。   到了目标楼层,王静山就被吵闹声吸引,他顺着声音一路找过去,发现正是自己委托人所在的病房,立刻紧张起来。   想着难道是冷家人来找刘乐心二人闹事来了?   他急忙冲上前去查看,却敏锐地注意到,四周众人脸上没有戾气,反而一个个脸上挂着笑。   他疑惑,随便逮着一人就问:“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那对小情侣在医院扯证啊,民政局的兔子主动来帮他们办证呢!”   有护士兴奋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在医院里遇到这种事呢!”   王静山一愣,在医院里扯证?还有民政局的亲自到医院来处理这事?这的确有够稀奇的。   他伸长了脖子想往里面看,人群却忽然往后挤,差点没将他给挤得往后摔,他踉跄了两步,踩到了后面人的脚,后面人低声怒斥:“你找死啊!”   声音熟得将王静山惊地直接跳起来:“踩哪了?我看看!”   刚刚骂出声音的人,也整个愣住了,她原本还想蹲下身揉揉自己的脚,再骂上两句解解气,可万万没想到,踩到她的人,回应得那么快,还不顾四周人的挤压,直接转身蹲了下来来帮她检查脚。   而对方那熟悉的声音,也让被踩到了脚的人心中五味陈杂。   “王静山?”她叫了一声。   对方被人推得摔在地上,手都被人踩了几脚,被踩的女人看着自己面前狼狈的男子,心中愤怒立刻飙升,伸手一把推开踩人还没察觉到的那群人,怒声吼道,“蠢货!踩到人了没注意到啊!想踩死人啊!滚开啊!都TM的滚开!”   四周其他人哪里有她那么大嗓门?那么凶悍?被惊吓得让开了一些,这让那被踩到脚的女人有机会护住面前的男人。   “你是笨蛋吗?”她一边恼火地吼着,一边叫护士。   她是记者,很多新闻都是她亲自去现场调查的,她知道多人踩踏会直接把人踩死。   在人那么多的情况下,最好扶助什么,防止自己跌倒,不然意外真的随时随地就会发生在面前。   “你不知道越是人多的情况下,越是不要蹲下身去吗!你找死吗?!”   王静山听着耳边的怒骂声,心中却不觉得烦躁,反而因为听到了对方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也顾不上自己刚刚被人踩到手的疼痛感,关切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伸手轻轻擦拭女人的脸,“别哭,别哭,我没事呢!”   “谁哭了啊!”女人一把甩开他的手,红红的眼圈还能看出恼怒神色,可随即余光看向王静山的手时,又有些后悔起来,可话就是说不出口,只能一把抓住王静山的手,仔细地看着,一言不发了。   王静山看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段时间,这女人一直对他保持距离,让他心中实在不痛快,可看着她这模样,王静山又想了起来,这女人,不就是这么个犟脾气吗?不肯认输,不肯开口道歉。   可她真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不后悔,不想弥补什么吗?   并不是啊…   王静山一直都看得见这个女人的改变,可话不能直接说出来,会让颜媛感到没面子。只要心里面明白,总有一天,他能等到颜媛坦然面对他的一台能。   王静山与颜媛被护士拉到护士站处理了伤口,在准备离开时,正撞上了一个面善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带着喜庆,手中抱着个大袋子,见人就发喜糖,傻笑着说自己有老婆了,同乐同乐的话。   那副模样,看着真不是一般地傻,可每个接到了糖果的人,都会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当那男子来到颜媛与王静山身边时候,看到两人,直接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是你们啊!好巧!”   王静山与颜媛面面相觑,这是熟人?他们谁的熟人?   男子见两人茫然,他却笑得很开心,“我们曾经见过,那一天,是我第一天认识我未婚妻的时候,正好你们吵架,你还抓我壮丁了。给我钱说是当帮你气你男友的谢礼,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颜媛“啊”了一声,终于想起了面前这个小哥是谁,听他直接说出“气男友”的话,不禁羞赧,悄悄看了王静山一眼。   王静山一直没有错过颜媛脸上的表情变化,再听面前这男子的话,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心中某个结,悄然解开了。   他先谢谢了那送糖果的男子,等下了楼,好笑地打趣身旁的女人:“那个男人看样子已经结婚了,你还要不要嫁他?”   颜媛嗔:“我连他是谁都记不起来了!那个时候说得话不作数!”   王静山温和地笑道:“你是说,那个时候说的所有话都不作数吗?”   颜媛有点心虚,回应得有点含糊,“额…嗯…嗯嗯…”   王静山笑道:“我能不能将你那个时候的话全部反过来理解?”   颜媛仔细回想那个时候说的话,脸瞬间爆红,立刻伸手揪住了王静山的耳朵:“怎么着?你是要得寸进尺了啊?是想骑到老娘头上来了是吗?”   虽然捏耳朵捏得不疼,王静山还是表现出了好疼好疼的模样,挤出个苦瓜脸,眼中却藏不住笑意,问道:“哪敢啊!我就是想问,你那句绝不嫁我,我是不是能理解成…嫁我为妻?”   颜媛看着他举起来的手,上面还缠着纱布呢,颜媛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想了好一会儿,道:“不行…太草率了,我再想想…”   “好。”见她没拒绝,王静山脸上笑意更浓,“我等你。”   他看得到,颜媛的耳朵根子已经红彤彤的了。   半空中,看着这两对情侣因果线回归到正规,昶斐的脸上也露出由衷笑容。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为什么要说自己不称职?   谢谢果子酱的大力支持~!谢谢英雄酱的鼎力支持~!谢谢瓦十酱的月票支持~!   祝大家元旦快乐,2021爱你们如一~! 电影院因果第1天   H市梦清浅电影院,说起来,也是一座有着近百年历史的电影院了。   在那个战乱初起的年代,不少境外势力入侵,也带来了其他地方的文明与科技。   电影院,也是那个时候的境外新鲜玩意儿,不少从境外回来的人追求时髦,重金打造了电影院,原想着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争取到了弄潮儿的风头,没想到之后境内危机愈演愈烈,哪里还有人看电影?   在那之后,战乱四起,军阀割据,开了电影院的东家急着逃命,就将那电影院直接转手送给了自家的私塾先生,一名穷进士。   那时候,进士功名也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噱头罢了,皇帝都没了,这进士又是谁家的进士?又能上哪去当官?   不少考中进士却亡了国的选择了自杀,也有不少,想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着家族余荫,离开境内,前往境外诸国,争取寻到一条能够帮助自己家乡渡过难关的办法。   也有好不容易出了头的,主家早没了多余钱财助其出去的,选择留在境内想其他办法的。   其中,这意外以最低价收获了一家电影院的周家进士,就是这类人之一了。   年幼时,读书考试,是为了不去做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太过辛苦。   等跟着夫子学习了一些圣人教诲,周进士的心思又变了,他想要改变迂腐的朝廷,为民请命,所以,必须要当官,当百姓称赞的好官。   可情况恶化的却比他想象中更快,他考中进士没多久,京上就乱了,进士老爷变得和童生老爷变什么区别,原本朝廷派发的进项也荡然无存。不懂节省的,更是不堪,短短几月内饿死的都超了双手之数。   周进士还算年轻,身强力壮的,平日里也节省,靠着抄书与夫子的营生也赚了不少。   只是时代乱了,也没有几户人家愿意再送孩子出门读书,周进士转而做了大户人家的私塾先生。   好景不长,这户人家家大业大的,直接就被人盯上了,为了避难,他们举家迁移,心知再不会回来,东家不舍那重金打造的电影院,却又无法找其他人脱手卖出,想着那位周夫子为人不错,就将电影院,连同相关的书籍转给了那位周进士。   周进士多年来也养成了看书的习惯,见对方给的书籍内容自己看得懂,也就琢磨起来。   不只是他琢磨,他的孩子们也对那新奇玩意儿有兴趣,跟着自己父亲在那边研究起来。   战乱时,很多下九流的人士都不太好过,就连戏班子也不例外。   宋家戏班,算得上是老戏班了,但世道乱了,大家忙着逃命,又有多少人舍得花钱去看小小戏班都讲些什么故事?   戏班过得愈发艰难,他们只能前往各地表演,等回来时,却发现自己连个落脚下榻的地方也没了。   长久失修的屋子倒了,成了一些流浪汉的聚集地。   这些人中,有不少连命都不要的凶人,是戏班子招惹不起的。   随着天越来越冷,位于南方的H市很多地方都下起雨来,宋班主狼狈带着自己一个戏班的人到处避雨。   可他们人数太多,不少没有离开的人,光是看着他们就发怵,什么心善地留他们避个雨什么的事都不愿做,见这人就赶。   宋家的班主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凉,不知是雨水淋湿了衣服,又被北风那么一吹感到寒冷,还是连同这颗心也跟着凉了。   看着戏班中,还在瑟瑟发抖的孩子们,宋班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大家朝寻找其他落脚地。   他们来了一处建筑古怪的大楼外边,见这里屋檐挺宽,还有长长的楼梯,立刻带着自己戏班的人挤了进去。   或许是他们太闹,惊动了大楼里的人,听到大门打开,宋班主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分外凄凉,可心中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弓腰驼背地走上前,想跟对方争取一下,让他们戏班在这门口避一避雨。   随着大门完全打开,宋班主看清楚了里面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才三十好几,穿着一身青衫,模样很是周正,脸上看不出生气表情,倒是有几分意外。   那中年人看到自己电影院门口站了那么多人,先是一愣,随即不等宋班主开口,就立刻吆喝着让屋子里的让帮忙去烧水,他主动站到了一边,邀宋家戏班的众人赶紧进屋。   宋班主没想到这一路过来,居然能遇上好心人,还有些懵懵懂懂,等回过神来,身后的那青衫先生已经把门关上,他顿时感觉没那么冷了。   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奇怪的大楼内部也很大,很多地方的建设与布置看上去就像是戏院,也也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还有很多坐上去非常舒服的奇怪椅子。   众人站在这里面,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就是弄脏了这里的地板,让宋班主很是尴尬,想着等渡过了这一次的难关,要怎么弥补对方才是。   青衫男子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只是让他们先脱下身上衣服,不要着凉,他去寻些布块,先让大伙儿将身上的水渍擦干净。   宋班主有些不好意思,可他戏班中,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有不少,的确不适合一直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还是舍了良心,同意下来。   等戏班众人收拾好,每个人都喝上了一口热水,这才好过不少。   有些人,心弦松懈下来,直接趴在那些奇怪的座位上,沉沉睡了过去。   宋班主看着现场的狼藉,将那些戏班子的成员训斥了一顿,希望他们先帮忙收拾完现场再休息,可大家真是累得不行,求饶着明天再帮忙打扫,眼皮子根本睁不开。   这些都是一直跟随着他的人了,宋班主哪里不知道他们辛苦?看他们那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只能自己默默起身,想要单独去收拾这一处大屋子。   走进这间大屋子查看戏班大伙儿情况的青衫男子见状,急忙阻止。   宋班主心中却过意不去,青衫男子闻言,想了一下,和宋班主说道:“老哥,实不相瞒,我曾看过一处你们戏班的戏,所以我认得你。   在看到你们一个戏班出现在我这电影院门口时,我是觉得无巧不成书。我刚收了这电影院,你们就来了。或许,这是冥冥之中就存在的缘分。”   青衫男子说着,将自己如何成为某大户人家的私塾先生,如何得到这电影院,还有这电影院是什么的事情,跟面前的宋班主都说了一遍。   宋班主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特别的屋子,居然就是境外鬼子们的戏房,他感到惊奇,又觉得缘分的确妙不可言,没想到,一位刚得了一处境外戏房的进士老爷,会和他这么个丢了“家”的戏班相遇。   两人谈了不少,宋班主也了解到,这位进士老爷姓周名民,正在研究那些境外的戏曲。   宋班主也对那些好奇,跟着周进士一起研究起那些,不禁啧啧称奇。   几日下来,戏班与周进士家也相互熟络起来,大家对境外的玩意儿也感兴趣,不禁一起研究起那些有的没的。   境外的戏曲看上去与境内的,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大家认真研究着,也看了那些国外名叫电影的东西,看到那么大的白布上,出现了会动的画面,真是惊奇得没直接跳起来。   大伙儿都来了兴致,开始认真研究与学习那么东西。   可终究不是专业的,他们有些东施效颦的味道。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继续下去。   或许是宋家戏班在H市的确有名,过了些日子,H市的一家大户伊耆家有刚回境的年轻人前来看戏,发现宋家戏班居然在电影院里唱戏,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问明了原因,决定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年轻人专门去了一趟境外,购买了一套奇怪的道具回来,看上去,挺像是那个拍照的东西。   可伊耆家的年轻人却说这个东西是拍摄那些会动的画面的道具,只要学会了这些,就能够拍摄出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呈现在白布上的东西了。   这样以来,以后电影院会多戏班拍摄的东西,戏班也可以在没有拍摄的时候,出去接其他的活计。   周进士与宋班主协商了一下,同意了伊耆家那位年轻人的说法。   有了这么一个留过学的年轻人参与,周进士与宋班主等人就不再是瞎子摸象,一知半解了,他们开始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任凭外面风雨飘摇,伊耆家的年轻人成为了他们的明灯与支持者,能够帮他们是不是找到一些上流人士捧场,也能研究出更多新玩意儿。   周进士在这个时候,也难得展现出了其他方面的优势,他是实打实的进士,不仅会写锦绣文章,同样也会写故事小说。   而宋班主,对全局与镜头的控制也堪称一绝,加上戏班子中的众人为了在乱世活下去,吃得苦耐得劳,一个个态度端正。   原先是一辈子只研究一个角儿,现在多了各种有趣故事,又能让自己的身姿以动态形式呈现在那张巨大的白布上,他们研究各种角色,研究得更深更多了,甚至都有些疯魔了。 电影院因果第2天   战乱年代,周进士意外得到一家电影院,又阴差阳错的收留了宋家戏班,在伊耆家海归的年轻人帮助下,踏上了电影的一途。   宋家戏班的戏子们接触到新鲜东西,学习起来也更加卖力,不知不觉,梦清浅电影院的名头就如S市的某个特殊饭店,打响了名头。   原本只是受邀而来的人,渐渐成为了梦清浅的常客,在伊耆家年轻人的提醒下,周进士也开始接触一些商人,在他们的电影院里贩卖一些与电影相关的小物件。   拍电影的时候,也会将一些商品加入进去拍摄,按照伊耆家年轻人的说法,这叫…广…告?广而告之的广告。   因为现在梦清浅电影院越来越有名,是众所周知的地头了,所以,在梦清浅电影院里出现的商品,都会成为名流追捧的东西。   也因为梦清浅的崛起,原本已经有些死气沉沉的城市,重新恢复了生气。   很多小商贩以梦清浅为中心开始摆摊买东西,也有写戏班子也在这附近沾光,只要是梦清浅电影院爆满的时,他们总能捞到一笔。   都是为了谋生,周进士与宋班主等人商量一番,也没有为难那些人。   但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梦清浅的大名,也引来了一些意图不轨的苍蝇。   只是梦清浅终究只是一家电影院,而不是饭店,有些问题,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时候,某些人交手只在刹那,电影院里的众人还没察觉到什么,就已经结束了。   可这里的事情发生多了,也引得不少人怀疑,想着这梦清浅电影院,该不会如S市的那家饭店一样,也是多个势力制衡的地方吧?   那幕后的老板,是不是也是某一方势力的人?   各方势力都希望梦清浅电影院不是某一方势力的电影院,但谁也不敢确认,谁也不敢冒险。   几方势力就这样僵持住了,只能彼此摸索试探着。   水玉梁知道,周先生的电影院里,总有一些危险的人,可他对那些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下一部剧中,自己又将会扮演什么角色。   当然,他和戏班子里的某些戏痴不一样,那些戏痴是真心喜欢唱戏演戏,可他和大多数宋家戏班的人一样,没将自己当成个戏子,也没想唱一辈子的大戏。   唱戏演戏,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种谋生的手段罢了。   谁让他从小就被卖进了戏班呢?别无选择,只有唱戏,才能活下去。   他长到二十岁,唯一擅长的,也只有这一门手艺了。   而想要靠着这门手艺,在一群抢饭碗的人手中抢到一口饭,那就只能唱好!唱绝!唱得其他任何一人都无法模仿!无法取代!这样,他才能在这个世道上好好活下去。   所以,水玉梁是戏班最出色的年轻戏子,超越他的,也只剩下那些努力活到了现在的老师傅们了。   水玉梁半点不觉得骄傲,甚至还在担心,戏不是一个人唱的,特别是那个电影,越参与其中,他越是明白,要唱戏,要唱好戏,就需要有人搭戏。   可搭戏的人如果太差,那这戏,你一个人也唱不好,唱不惊,只会被差劲的那人拖下水。   水玉梁一点也也不想被人拖累,那就要把搭戏的人也给培养起来。   他总不吝自己的时间去找戏班其他人进行练习,一遍、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人当成了个戏痴。   水玉梁知道自己不是,但他也懒得去解释,有时间关心那些,不如多关心关心演砸了的下场。   他很有自知之明,像他们这样的下等人,生命并不被那些上流人士看重。   在那些人看来,他们还不如一条狗。   然而就是这连狗都不如的一条贱命,水玉梁自个儿宝贝得紧。   水玉梁活得很累,即便如此,他仍然努力地活着。   直到那一天的深夜,他在台上独自练习着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的表演,掌声忽然响起,脆生生的,拍得非常用力,在安静的大厅中格外突兀。   水玉梁闻声转过头,一眼看到了一名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看上去似乎连十五岁都不到。   他认识这姑娘,没记错的话,她是周先生的小姨子,跟着她的姐姐为大家送过几次吃的。   水玉梁之前也听周先生提过,小姑娘家中有两个兄长,三个姐姐。   兄长们一个投靠了军阀,一个去了京上,姐姐一个嫁给了好阀,做姨太太去了,一个嫁给了周先生,一个去N市读书,下落不明。   父母去时,身边只有周先生一家,也就只能托付给了她的姐姐姐夫照顾了。   小姑娘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性格,哭闹了几天,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又几天后,就回复了正常,笑嘻嘻地看着周家的孩子一起疯玩。   没想到这次居然独自跑到电影院里来了。   小姑娘见水玉梁看过来,立刻小跑过来,还没靠近,就先张口想说些什么,结果脚下不看路,直接摔了一个狗坑泥。   好在电影院里铺着地毯,这一下摔,没出什么问题,就是咬破了嘴唇,流了一嘴巴的血。   水玉梁看得都觉得疼,结果小姑娘不在意,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血都糊了半张脸,她却还在那一头笑,“你的戏真好看!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化那么漂亮妆去唱戏!”   水玉梁感觉有些可笑:“你一个良家女子,唱什么戏?我们戏班也不收女孩子。”   小姑娘歪头,显得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收?现在不是我姐夫收留戏班吗?”   “那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吧?”水玉梁想解释,可张了半天嘴,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面前的小姑娘解释。   小姑娘又笑了,沾血的牙齿粉粉的,“你们还没给我姐夫租用场地的银钱呢!是不是应该抵押点什么做租金?”   水玉梁气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不是个老实本分的,这是一个古灵精!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该由你这么一个寄居在姐姐姐夫家的小丫头来收那一笔租金。”   “谁说不可以了?我姐夫最喜欢我姐了,我姐又最喜欢我了,只要有我姐姐一份,就一定有我一份,所以我可以带我姐夫收租!”小姑娘说得理直气壮,要是脸颊不红的话,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水玉梁没注意到,他只是乍舌,有些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道:“啧啧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姑娘!是因为父母去得早,所以才那么没教养吗?”   这话一出, 小姑娘整个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一瞬变得青白。   水玉梁没想到那么个开朗丫头,只是听他说上这么一句,脸色就彻底变了,顿时后悔起来。   这毕竟是周夫人的妹妹,得罪了她,自己有什么好果子吃?   ……………………   谢谢小狐狸的月票支持~!谢谢卐酱的月票支持~! 电影院因果第3天   当听说自己姐夫得了一所电影院时,齐心昕心中是既惊且奇,不迫不及待就想去看看的,但是被自家姐姐给拦阻了。   随着境外的人进入境内,城中多出了不少穿着古怪,模样古怪的人和事。   身边很多叔叔伯伯,也脱掉了身上的长衫,剪掉了长长的大辫子,留了像刚还俗的和尚的头发,穿着好像孝服似的黑黑白白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这样的变化在偷偷跳上墙偷看的少女来看很有趣,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姐却忧心忡忡,一直让自己和那些外甥外甥女们别乱跑。   齐心昕是一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自然要以身作则,绝不乱跑。   可总是憋在家里是很无聊的,她央求了很久,总算是求到了姐姐带他一起去给电影院的大伙儿送饭的机会。   第一眼看到电影院里准备的各种各样的道具时,她是欢喜的,她也会忍不住碰一碰那些奇怪物件,姐夫还专门教了她如何去用那些东西。也因此她俩被姐姐狠狠教训了一通。   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乱动那些男子才会去弄得东西,面对外男的时候,要低眉顺眼,不要大声说话。   齐心昕不太懂那些,但是她不喜欢听,她跟外甥外甥女他们站在墙头看外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行走在街道上,穿着奇怪,长相奇怪的女孩子们。   她们也能随意地去拿男人的东西,在男人面前也是抬着头,坦坦荡荡说话的。   为什么她就要去低眉顺眼的说话?   齐心昕将自己想的和姐姐说了,结果姐姐反而更加生气,说自己教妹无方,愿自请下堂什么的。   那一下闹得,原本还有些偏袒齐心昕的姐夫也有些哭笑不得,在一旁一边劝说姐姐,一边双手合十,拜托齐心昕先听着姐姐的话。   齐心昕虽然心里不服气,可姐姐都哭了,她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只能让着自己姐姐啦!   结果姐姐得寸进尺,竟然让她在家绣三幅山水花鸟图案的H绣!好烦啦!她要学电影,不想绣花了啦!   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答应了姐夫不跟姐姐胡闹的,才过去多长时间,就让姐姐伤心了,自己不是很没有君子的样子?   齐心昕还是耐着自己的性子,乖乖地去完成了姐姐交代的事。   齐心昕的山水花鸟绣完的时间远远早于周夫人预期,但齐心昕没有直接拿着“作业”去找姐姐查验,她以前 乖乖拿着作业去找母亲查收时,马上就会被布置其他的作业,她才不傻呢!吃了几次亏,要藏…藏那个什么巧?拙?什么的来着,先算好了姐姐的作息,找姐姐绝对不会去检查她做作业的时候,偷偷溜去电影院玩,到时间再溜回去,姐姐肯定发现不了什么!   小姑娘现在对电影院里中摆放的那些东西念念不忘,为了再碰一碰那些外境玩意儿,已经设计了一套前往电影院的方案了。   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趁着大晚上,偷偷溜到了电影院躲着。   原本是想等大家都走了,再去试一试那些拍电影的道具,谁知道,有个奇怪的男孩子,站在舞台上,一个劲儿地唱大戏。   有时候还是一段戏反复唱,齐心昕听了两遍都能背了。   偏偏那个男孩子不依不饶,用各种语气语调不断重复。   原本齐心昕听得直翻白眼,可这样躲在电影院里面也闷,她干脆盯着那个男孩子的表演看。   不知不觉,她就被对方不用表情,不同反应,相同台词的模样吸引,只觉得越来越有趣,越看越有感觉,她也忍不住跟着学。   等那个男孩子完成了一整套的表演,她没忍住,由衷地鼓掌赞叹起来。   心中对那个什么电影的兴趣更浓了。   但她没想到,这个男孩子说话会那么伤人,在争论时,直接提到了她过世的父母。   那是她拼命想忘记的事…   虽然她看不见爹娘了,但她知道,爹娘一定还在附近看着,为了让爹娘安心,她一直让自己表现得没心没肺,自己如果一直哭一直什么都做不好,爹娘一定无法安心离开的。   可是她心里难受,有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哭,可是不能当着姐姐的面哭,她哭了,姐姐一定也会哭的,姐姐娇弱,她一哭,担心的就不只有爹娘了,姐夫、外甥外甥女一定也会急得手足无措。   所以要忍着,用手捂住眼睛,忍一忍,努力想想别的事情,一切就都过去了…   过去了…   可是,她好想爹娘…   “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你别哭了,看到你哭我就心烦…你…你…”一旁的水玉梁有些手足无措,他想劝住面前的小姑娘,可对方好像得寸进尺了似的,眼泪啪嗒啪哒地就落下来了。   水玉梁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任何人过来这边看情况,立刻凑上前了一些,撩起自己穿着的水袖,胡乱用自己里面的穿着的衣服在少女的脸上抹了两把,抹去了齐心昕的眼泪。   可这是没法阻止少女哭的,水玉梁又忍不住看了四周两眼,干脆用双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声音又低了一些,“你哭什么哭!我都还没哭呢!你虽然没了父母,但是还有姐姐姐夫护你周全,我、我可什么都没有,表演不好就要被赶走!然后流落街头,吃不起饭,穿不上衣,死了也不会有人帮我收尸,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劲儿!”   水玉梁原本只是想把自己的情况说得严重一点,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   没想到他这话说完,齐心昕吸了吸鼻子,哭声渐渐停止,用抽噎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好可怜…”   水玉梁原本还只是想劝住齐心昕,听她带着满满同情的一番话,立刻放下了手,心中想打死这丫头的念头都有了。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平息了自己的火气,道:“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练习,争取不会被赶走。”   “你做我师傅,教我怎么做电影,我保证你就算搞砸了也不会被赶走,怎么样?”齐心昕闻言,自己伸手擦掉眼泪,擤了一下鼻子,提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提案。 电影院因果第4天   “小丫头片子,你将我水玉梁当成什么人了?”齐心昕的提案一出,水玉梁就直接给了她一个暴栗,下手毫不客气,打得少女眼泪直接掉下来。   可水玉梁这回是气不过了,哪怕齐心昕哭得再伤心,也打定主意不安慰她了。   谁知道这小姑娘并没有直接就这样哭起来,反而很快擦点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委屈又不解地看向水玉梁,眼巴巴地问道:“为什么呀?”   “还为什么?你在侮辱我的人格!”水玉梁双手叉腰,声量也大了一些,“我就算饿死、冷死,也不稀罕任何人的怜悯和救济!”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齐心昕完全不明白,长这么大,她没撞见过这么难懂的家伙。   因为对方说得东西太过难懂了,齐心昕索性不想了,干脆跳过那个问题,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上:“你说吧,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教我做电影?”   水玉梁瞪着面前的少女,开口,一字一句地再次重申:“我!不!教!”   齐心昕有点山丘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小气鬼!”   水玉梁挑眉,说了一句之前在剧本上看到的台词,“你能奈我何?”   齐心昕抿了抿嘴,其实,其他的办法她不是想不到,可是她却不太想用那样的方式去逼着这个家伙。   因为爹爹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些事,自己都知道那样做是错的了,还要去犯错,那就是错上加错。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去做错的事情,那达成的那个目的,本身就会变成导致自己走上歧途的错误目标。   让自己向往的东西变成丑恶的东西,是比笨蛋还不如的人才会做的事…   齐心昕沉思着,水玉梁的心则提了起来,事实上,他隐约也能猜测到,自己不答应面前的少女,她会用什么办法来逼自己教她电影。   无非就是用大喊大叫叫来其他人作为威胁自己的筹码。   一旦大家知道他把周先生的家人惹哭了,为了讨好周先生家,也会想办法整治自己,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那些心怀不轨的竞争对手,也可以借机真的就将自己从这里赶出去。   到时候,他不是投靠其他的戏班子,就是自己另起炉灶…   那样就对不起宋班主了。   可…即便齐心昕要用这一类法子来为难自己,水玉梁依旧不会昧着良心做自己不乐意去做的事。   正在做着心理建设的在水玉梁,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惊得他差点跳起来,目光下意识往四周瞟,却率先对上面前少女的目光。   并没有什么狡狯眼神,很清澈,很坚定。   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声叹息,水玉梁确定那是面前少女发出的声音,他不自觉屏住呼吸,就好像等待最终决定自己命运的审判一般。   “算了,我不为难你,我就在一旁看!总一天,我一定能看会!”   “噗…”水玉梁原本还想着会听到怎样威胁自己的言语,结果…就这?   “你是不是傻?”一句话从水玉梁口中脱口而出,说得齐心昕很始恼火,直接反驳:“对啊!我就是傻瓜!可是我不想为了我的目标,去做错的事情,不行啊!”   水玉梁愣了一下,他扮演的角色多了,很多事也懂得换位去思考一下,这少女不是真的傻瓜,不是想不到对付自己的办法,是…不愿意去做。   “你不想去做在你看来错误的事情,所以就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式?”水玉梁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情绪,盯着齐心昕的双眼问道。   “就算是最笨的方法,只要我足够刻苦,我就能实现我的目标。”齐心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增加点底气,那双望下转移的心虚目光却出卖了她。   水玉梁这回又恢复到了看傻子的目光:“所以你不但要找我偷学,还告诉我这个即将被你偷学的人?你就不怕我为了防止你偷学,不练习了?”   “啊…”齐心昕单手捂住了嘴,懊恼地用另一只手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两下,敲得水玉梁都能听到响声,不禁怀疑这个女孩会不会真就把自己敲傻了。   他忍不住问:“你看上去已经够笨的了,不怕就这样直接把你自己敲傻了吗?”   “我才不怕呢!不对!不对!我聪明着呢!你才笨死了!”齐心昕刚回应一句,马上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骂她笨,立刻反驳。   水玉梁一脸怜悯看着这小丫头,摇着头往后退:“算了算了,你都这么笨了,估计偷学也学不会,我也就防着你了,你爱看就看好了。”   好气哦!世上怎么有这么欠揍的坏家伙?   齐心昕忍不住握拳,那么一瞬,是有跟水玉梁拼命的冲动的,可很快她就用另一股念头压下来了冲动。   对方好歹答应自己旁观了,这就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齐心昕转身往回跑。   水玉梁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跑过来纠缠自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返回舞台重新开始自己新一轮的练习。   可这样的行为根本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看着在观众席中的那个少女,水玉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瞪着下面呵道:“要看就坐在位置上好好看!我都知道你在这里了,还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做什么!到中间的位置上来!”   齐心昕撅嘴,不满地嚷嚷,“我光明正大坐到中间的位置还叫什么偷学啊!一点仪式感都没有了!”   “我管你什么仪式感啊!你不坐过来,我就不练了!正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睡觉去!”   “你…你知不知道威胁人不是君子所为?”齐心昕没想到对方这么无奈,立刻气哼哼跳了起来,浑身带着一股子要跟在水玉梁好好辩论一番地气势。   水玉梁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读书人,也不是什么君子,那些人的立身根本关我屁事!”   “粗俗!”齐心昕有中一拳头打空的郁闷感,不由骂了一句。   水玉梁冷笑:“我是下九流的戏子,当然粗俗!你有本事别学我的本事!”   齐心昕一瘪嘴,不说了,只是脸上带着凶狠表情,坐到了水玉梁指定的位置上,心中开始带了一些骨头里挑刺的心理,继续“偷学”起水玉梁的练习。   最开始的几天,齐心昕根本没能看出什么问题。   她觉得,这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是专业的,所以才抓不到水玉梁的小辫子。   之后她就开始托姐夫借相关的书籍看。   周进士也不拦着她,现在时代不用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护住自己的在亲人,就只能让自家人在这一片已经没了皇帝与朝廷的乱世中变得强大了。   多一项现代的本事,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虽然妻子肯定会生气,周进士还是努力地将各种杂学传授给家中的孩子们。   齐心昕年纪大,很多事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学习的时候,不像自家那些外甥外甥女那样囫囵记住,而是思考这些知识这样说的原因。   几月下来,她也掌握了不少理论上的东西,再偷偷跑去看水玉梁的表演时,也就有了一些说头了。   水玉梁也没想到,不久之前那个笨蛋小丫头,围观了自己练习几个月,居然就跟忽然开窍了似的,说得头头是道。   有些身在其中,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被齐心昕一语点破,让水玉梁认错得心服口服,对这小丫头也刮目相看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为了活下去,活得好,而不断努力往上爬的人,既然齐心昕能帮他,他自然虚心听她说。   齐心昕却越来越郁闷了。   在她看来,水玉梁这个家伙真是个奇怪的人,之前还处处跟自己作对,怎么自己教训他后,他反而还来跟自己交流了?真是有毛病!   最让齐心昕生气的是,她明明是想要嘲笑水玉梁的,结果那家伙面对自己的嘲笑,反而还在那边连连点头,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是反讽吗?还是压根不把她齐心昕当成一回事?   齐心昕心中有些呕火,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这个水玉梁生气。   谁知道没过多长时间,水玉梁开始让自己跟她搭戏了。   “你认真的?”在刚听到水玉梁的提议时,齐心昕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双眼都成斗鸡眼了。   原本心情不佳的水玉梁,被她那反应给直接逗笑,“喂,你之前不是高高在上地教训我吗?该不会只知道耍嘴皮子上的功夫,实际本事不行吧?”   齐心昕皱眉,“我一次都没做过,当然不行,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   “噗…”水玉梁又乐了,“你干什么那么老实就承认了?不应该逞一下强吗?”   “不行就是不行,我马上就要在你面前丢丑了,说谎不是就让自己更加丢脸?我干嘛让自己丢两次脸?”齐心昕倒是承认的理直气壮的。   水玉梁意外地挑起眉头:“哦?你明知道会丢脸,还要做?傻不傻啊?”   齐心昕看他一眼,撇嘴道:“嘴上功夫又不能让别人接受我的说法,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姐夫和你们一样,会好好听我说话,如果哪天你们不在我身边了,我就要凭自己的实力去让别人听我的了。”   水玉梁沉默了,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忽然感觉,这个读书人家的小女孩,跟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少区别。   ……………………   谢谢天依酱的鼎力支持~! 电影院因果第5天   有了一番比之前更加深入的交流后,水玉梁对待齐心昕的态度,反而多了些认真。   少女一开始摆架子唱戏,模样着实可笑,水玉梁却一脸严肃,如同被宋班主附身似的,严厉地批评了齐心昕一番。   倘若有戏班里的熟人刚才在附近的话,就会注意到,水玉梁的态度还带了一些试探和隐忍,比起严厉时的宋班主,要温柔不知多少。同样的,比起跟别人练习时的水玉梁,要耐心仔细不知多少。   面对劈头盖脸的训斥,齐心昕没有哭,也没有胡闹,她学得很认真,和被晒干了的海绵刚刚遇到了水一般,疯狂汲取各种知识。   她成长得很快,白天在自家宅子绣花时会吊嗓子,休息时会练架子。晚上跟着水玉梁会学习戏曲走桩,讨论与研究拍摄镜头,不同角色应该如何站位。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水玉梁惊奇地发现,他真的培养出了一个能够与他完美搭戏、共同成长的人。   俩人虽然秘密行动,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看着成长起来的齐心昕,水玉梁是由衷自豪的。   学有所成的齐心昕,也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真正站在台前,与水玉梁这位师傅一起表演,一起得到掌声。   可头上有个姐姐压着,她就算想那么去做,也不能那么做。   但退而求其次,央求姐姐带自己去看电影院看电影,总是可以的吧?   几番或是撒娇卖萌,或是哭闹耍横,总算让周夫人服了自家这个最跳脱的妹妹,答应一家人一起去电影院看宋家戏班拍摄的出的电影和现场表演。   周进士专门安排了中间一排的座位,齐心昕在来到自己的位置前,就愣住了。   她看向自己姐夫周进士,见对方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顿时明白过来。   自己一直以来,偷偷溜出去跟水玉梁学习的事儿,姐夫肯定早就知道了。   不止是姐夫知道的,大概…连姐姐也知道了,不然为什么从她开始学习到今天,没有一天被抓住?   不是姐姐没有发现,只是…发现了不忍心拆穿自己罢了。   齐心昕笑了,心中一直隐藏着的一点点隐忧也消失了。   她抱住了姐姐的手,只听到头顶一声很是无奈地叹息,齐心昕却听得咯咯直笑。   齐心昕坐在了从第一次偷学水玉梁的本事开始,一直坐着的位置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灯光熄灭时,被白幕布投影真反射着点点晶莹。   从这一天开始,周进士一家天天都会去看一场电影,在熟悉的座位上,看宋家戏班每天唯一一场现场的舞台剧表演。   这似乎成为了梦清浅电影院的惯例。   不管电影院中其他座位上的人如何轮换,只有那几个位置一直不变。   水玉梁表演开始之前,都会忍不住看一眼台下既定的某个位置上坐着的小姑娘一眼。   看到对方黑暗中明亮的那双眼,就会莫名心情舒畅。   他觉得,这样一直下去,或许也不错。   可这世上的事,不是他希望如何就能如何的。   三年光阴一晃而逝,很多事情终究因为他们的名气而发生改变,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不知道外境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东方人看来低贱的戏子所说的话,在他们听来,就如至理名言,不少外境的鬼子千里迢迢专程来到H市梦清浅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一场现场宋家戏班的戏。   他们手中还拿着奇怪的道具,听说叫什么观戏镜什么的,可以更清楚观看台上的表演。   看过之后,还有人主动邀请在这宋家戏班的主演们去吃饭,去的还是那种非常高档的大酒店。   也有些叫公司什么地方,说要请他们签约,成为他们的演员,对于需要从宋班主手中“买人”这种行径,一边叫着粗鲁野蛮,一边拉拢那些已经有了名气的戏子,主动离开没有签订什么契约书的宋家班主,到他们那边去。   有些人心动了,二话不说,接住了对方抛出来的橄榄枝,离开了梦清浅电影院,去了其他的地方。   可不少老人留下来了,其中也包括了名气最大的水玉梁。   戏班的人被挖走了不少,梦清浅也没有原先那么有名了,那就算这样,依旧有不少人愿意天天来捧场,因为这里有水玉梁和一些他们更喜爱的戏子。   周进士与宋班主并没有拦着戏班子里的人离开,相反,他们好像还乐见其成。   齐心昕隐隐明白原因,仔细去想,却想不通,在水玉梁一次演完戏下场休息的时候,她忍不住凑上前,想问问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可看到脸上还画着妆的水玉梁,到嘴边的话又变了,“你为什么没有跟那些外境人去更高的地方发展?”   水玉梁原本正在卸妆,听齐心昕这话说得,白了她一眼,“那些人愚蠢,我又不愚蠢。   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喜欢看我们的戏。就他们那点本事,离开了宋家戏班,就彻底失去了他们原本的价值和意义,等他们的主子发现,他们表现得比在宋家戏班差很多的时候,他们就是废品了。   不过那些鬼子大概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应该会榨取他们最后的价值来换取他们最大的利益…”   “你说得这些我不是很懂。”齐心昕听他絮絮叨叨,摇了摇头,一脸苦恼。   水玉梁见她这副模样,放下了擦脸的毛巾,凑到齐心昕面前,伸手按着少女的头,道:“拍摄电影的那些道具,灯光,摄影,反光板你都玩得滚瓜烂熟了吧?”   “你不要乱用词…”齐心昕还有些好笑,正想要跟水玉梁斗嘴,水玉梁又熟练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道:“你先别插嘴打断我,先听我跟你掰扯清楚。你每次打断我,都害我不知道最初要跟你说什么来着。”   齐心昕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膀,表示出了自己绝对不插嘴的态度,水玉梁这才松开捂住齐心昕那张嘴的手,继续道:“你听我说啊,电影和唱戏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以前唱戏,只需要站在台上在按部就班地去表演就行了,电影不同,你要知道镜头在哪里,你站得近了,或是远了,都会影响到镜头记录你的动作。   可能你原本是想表现出打架的戏,站错了位置,镜头来不及调整,就会只拍到一节袖子,或是两柄花枪。   离开的那群笨蛋,根本就没有仔细钻研过那些,不知道配合控制镜头的人,有的时候错误的打光也令一些画面全毁。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周先生与班主在下面指挥,告诉大家站在什么位置,应该如何走位,大家才跌跌撞撞地完成了任务。   像我这样的那些人,每次周先生与班主指挥的时候,就会去记住自己在什么时候,距离镜头多远,应该站在什么位置。并且主动去研究和练习拍摄,这样以来,我们就帮周先生和班主省去了一部分心神。   但总有一些人,是需要周先生与宋班主次次提醒的。这样学不会的提线木偶,能少一点,反而省了你家姐夫与我家班主的在心了。   我们演戏起来也会省下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而那群离开的人,如果换了上头指挥的人,还趾高气昂不愿听从指挥去拍摄,很快就会消耗掉他们的名气,最后被当成弃子挥霍掉。   在此之前,那些外境的人可能还要用他们东方人的身份,在我们东方多赚取一些东方有钱人的好感,用那些弃子换取更大的利益。   至于那些被他们舍弃的人是变成有钱人家的玩物?还是禁脔?那就不可知了。   毕竟,他们之间要签契书的,大概那些人最终的下场,比那些青楼中最可悲的女子好不到哪里去!”   水玉梁说得已经很含蓄了,可齐心昕以前也看过不少画本,将水玉梁的话前后联想一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低声呢喃了一声:“好惨啊…”   “的确惨,不过那是他们选的路,每个人,可都要为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负责。”水玉梁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半点不同情那些自愿离开的人。   齐心昕叹了一口气,“他们真傻!”   “你同情他们?想要去帮助他们?”水玉梁见女孩这副模样,立刻警惕,只要齐心昕说出某些傻话,他一定要狠狠敲醒这个臭丫头!   齐心昕没注意到水玉梁的反应,还在那边点头呢:“是啊,我真同情他们,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够投一个好胎,最好是能够聪明一点…咦?水玉梁你举起个手做什么?”   “…就想摸一摸你的头,你不算太笨让我很欣慰。”水玉梁的大手掌按在了齐心昕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揉。   齐心昕有些好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听起来怎么像是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你别占我便宜啊!”   水玉梁叹息:“你总是这样傻乎乎的,我这个做师傅的,可不就得多为你这个弟子多操心?免得以后你还没有正式展现出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就死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了,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将你教我的东西发扬光大的!水玉梁,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诅咒我?”齐心昕有些生气了,伸手狠狠掐住青年脸颊两侧,使劲地往外拉扯。   水玉梁也不生气,随便她拉,“今天晚上,那个点,你上台表演一个我看看,让我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资格将我的本事发扬光大。”   “好!拉钩!”齐心昕松开手抓住对方脸颊的手,伸出小拇指,到水玉梁面前,“如果你鼓掌了,就代表我有资格正式上台表演了,你必须说服我姐姐姐夫,让我上台表演!”   “好好好!你可别后悔!”水玉梁立刻伸手勾住少女的小指头。   “后悔什么?”齐心昕还有些懵懂,不太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会让她后悔。   “你要是不行,就给我乖乖再练几年!”水玉梁狡黠地笑道,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出口的,却是:“你要是可以,就别后悔叫苦!做我的搭档,可不是随便练习练习那么简单的。”   …………………………   谢谢TKOH酱的月票支持~! 电影院因果第6天   少女齐心昕,不知道水玉梁心中想得那些,愉快地与这位师傅拉钩,换装站在了舞台上,而水玉梁则坐到了齐心昕观看他唱戏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是他专门挑选的,不用靠得太近,却也能清楚看到台上人的一举一动。   齐心昕学得真的很用心,她的表演可以算得上是无错,水玉梁看着却很别扭,等齐心昕表演完,期待地看下来的时候,水玉梁下意识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这反应看得齐心昕有些紧张起来,这反应,是在斟酌措辞了。   等了半天,水玉梁才迟疑地开口:“你表演得…没有问题。”   这话一出,可以清楚看到齐心昕双眼变得比起刚才明亮不少,水玉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来了:“但并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齐心昕愣了一下,迟疑问道:“是我表演的太生硬了吗?”   “不是啊,我不是说了吗?并没有问题。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很到位,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看过随时都会被人遗忘掉一般…”   水玉梁思考着形容的方法,就怕面前的少女不相信他说的那些。   可少女没有反驳,同样在思考着什么。   还没等水玉梁想到形容词,少女已经抢先开口,“水玉梁,我再演一遍,你能不能帮我把我表演时的样子拍摄下来?到时候我自己来看看?”   水玉梁一击掌,“这主意好!”心中又不由地有些感慨,齐心昕果真聪明,比他差不了多少,或许…成长起来后,真的能够成为很好的对手。   两人开始行动,很快准备好,齐心昕又重新再表演了一次。   这一次,摄像机清楚记录下了她的影像,水玉梁将这放映到了大荧幕上,水玉梁主动将齐心昕经常坐的位置让了出来,在齐心昕坐下后,开始指着屏幕,指出具有违和感的画面。   这样的方式很有效,很快齐心昕就注意到,自己的表演,只具其形,不具其神,所以看着怪怪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没想到问题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这样的问题实在不好解决,水玉梁只能教齐心昕常识性的东西,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反倒是有人咳嗽提醒他们时间不早了。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但问题没解决,在两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一个疙瘩,不管是谁,在做其他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宋班主与周进士当然注意到了两个年轻人的异常,想到昨天偷看的情况,他们也知道这两人身上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可这个…得自己领悟,就算是水玉梁,也没有办法再在这方面给少女提供什么帮助了,反而还耽误到了水玉梁自己的成长。   好在,水玉梁是从小就练出来的底子,就算有心事,也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表演。   齐心昕同样没有气馁,一直研究着水玉梁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学习着模仿着,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从形似转变成神似。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准备给她继续发展的时间。   在四周年梦清浅纪念日的这一天,电影院来了不少人,有过去经常捧场的老客户,有会帮忙负责治安管理的警长,有一些看上去并非H市本身的谍子,也有一些在时不时会接用电影院这个场所偷偷交换情报的所谓匪寇。   这次来的人是真的很多,就算电影院已经挤不下了,大家依旧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来捧场,还是别有什么目的,反正齐心昕和她的那些外甥外甥女们是很开心。   他们喜欢这种热闹,因为这代表他们的生活会更好。   小小年纪的他们,即便是在乱世,也有着无忧无虑的性格,或许,是家里人将他们保护得太好,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父母长辈他们脸上表情凝重。   齐心昕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感觉到不安,她知道,姐夫他们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并没有告诉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们。   但就算这样,覆巢至下无完卵,她想,真要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大概也无法活下来。   所以,大家都在这里,没有谁离开。   齐心昕依旧去了自己熟悉的那个放映厅,只是,这次还没等她抵达她熟悉的那个座位,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齐心昕下意识回头,一眼看到了还没有化妆的水玉梁,不禁诧异。   水玉梁不等她开口说话,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无人的地方,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她。   齐心昕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那个包袱,目光又落在了水玉梁的身上,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水玉梁对上她的双眼,忍不住将目光往下移,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的一缕头发撩到了耳根,才转开视线说道:“趁着一切还没有开始,你马上离开这里。”   齐心昕盯着水玉梁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能不能不走?”   水玉梁在心头颤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在齐心昕的双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也能看出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吧?我跑出去了,你们怎么办?我的姐夫姐姐外甥外甥女他们又会怎样?我离开了,我又该去哪?又能去哪?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吧?外面很乱,被赶出去了,就会饿死冻死…我没有家了,很快我就会生不如死吧?”   一直都表现得很大咧咧的少女,在时隔几年后,终于又在水玉梁的面前流下眼泪。   水玉梁的表情有些纠结,也有些扭曲,他的双手落在了少女的肩头,嘴唇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咬破,“你不会生不如死的,你是我的亲传弟子,你把我的所有本事都学了去,你还知道如何面对镜头,如何拍摄…周先生连剧本都教你了,你就算离开了梦清浅电影院,也绝对能够活下去。你…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你骗人。我明明演戏还那么僵硬。”齐心昕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注意到了,今天来的人,很多人身上都佩戴了那种名叫“枪”的东西,所有持有者都是凶神恶煞,一言不合久会动手开枪。   被枪打中一下,人就死了。   以前,来梦清浅电影院看电影的人,都不会携带那样的武器,今天来了那么多带枪的,他们肯定会用枪,不管是用来做什么,大家肯定会死。   齐心昕不愿意离开,她想,不管是什么情况,什么样的结果,她也要跟大家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电影院因果第7天   梦清浅电影院的最大放映厅外,水玉梁看着固执的齐心昕,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一只手按住了少女的头,一只手伸到齐心昕面前,翘起了小拇指,“我们再做一个约定,如何?”   “不做,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瓜。你这是想要骗我离开的手段吧?”齐心昕盯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很不给面子的连连摇头,打定主意不管水玉梁说什么,她都不离开。   水玉梁苦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他是真切感觉到,女孩子不能读太多数,不能太聪明了,不然在关键时刻,她们根本不愿意离开。   见谎言无法说服面前的女孩,水玉梁索性不瞒了,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小傻瓜,你留下来除了白白牺牲,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离开。如果我们真的全部都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你还可以给我们报仇。将来也可以帮我们收尸,让我们不至于死后成为孤魂野鬼…”   齐心昕哭得更凶了,“你太残忍了,为什么偏偏留下我?为什么不留下我姐姐和我外甥外甥女他们?”   “她们也是要离开的,你别以为她们现在进去了,待会儿就出不去了,待会儿我们戏班里的其他人会找机会顶替她们…”   “那为什么我不能先进去,待会儿找机会跟她们一起出来?”齐心昕根本不给水玉梁把话说完的机会,打断水玉梁的话,抢先问道。   水玉梁苦笑了一声:“你信不信,现在已经有人进去顶替你的位置了?我们不能一口气转移太多的人出来,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的。一旦被发现,可能还没能将你们全部转移,他们之中就有人动手了。”   齐心昕有点不知道如何反驳了,水玉梁说得有道理,她找不出继续反驳的机会。   水玉梁见她低下头,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下意识俯低身子,亲亲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齐心昕愣住了,她瞪大眼睛,错愕地抬头,水玉梁对上她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为师最后送你的祝福,希望…不久的将来,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原本还震惊的齐心昕,眼眶中的泪水又满溢了,她低下头,用袖子擦去眼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水玉梁见她这副模样,继续伸出小拇指,道:“拉钩,我保证,你去春心公园出来第一条街那个地方的十字路口等着,一定会等到你的姐姐她们,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齐心昕重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水玉梁,最后还是接过了水玉梁递过来的包袱,多看了他两眼,仿佛要牢牢记住他的模样一般,看得无比仔细。   最后她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将水玉梁完全记下来。   水玉梁看着她的反应,欲言又止了半天,目光落在少女手中那个包上,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绕过她,转身通过另一扇后门,进入了放映厅内部。   齐心昕听着脚步声一点点远去,最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顺着小路离开了梦清浅电影院。   她来到水玉梁所说的那个地方,发现那边正好有长椅,默默地在长椅上坐下,齐心昕打开了那个水玉梁递给她的包袱。   打开包袱,齐心昕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套鲜亮的戏服。   这不是他们之后拍摄时穿的那种戏服了,而是最早的时候宋家戏班的传统戏服,也是水玉梁每次晚上偷偷练习时会穿的戏服。   这一套戏服属于花旦的戏服,假发与头套并没有放进去,正如水玉梁平日练习的时候一样,很少专门戴上头套假发去表演。   齐心昕知道,这一套戏服对水玉梁有多重要,这是那位宋班主在水玉梁正式表演时,为他专门订做的。   水玉梁一直很宝贝这一套戏服,齐心昕大概也知道这戏服对水玉梁意味着什么,这是他学有所成的证明,他不再是那个随时都会被淘汰的小小学徒,而是一名真正能够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戏子。   虽然戏子并不是什么好职业,但对水玉梁来说,却是一件让他骄傲的事业。   齐心昕摸索着衣服,不自觉想起了和水玉梁相处时候经历的点点滴滴,闭上眼,耳旁仿佛还能听到水玉梁唱戏的声音。   一声枪响打断了齐心昕的回忆,她顺着声音转头,那是电影院所在的方向。   齐心昕的心瞬间提起,那一瞬间,她什么也顾不上,抱紧了包裹就想要往回跑。   可她还没有跑出两步,迎面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外甥女们,年纪小的孩子们脸上写满茫然与惶恐,年纪大的孩子脸上有着紧张与警惕。   他们护在自己母亲身前,左右张望着。   有一个年纪大的孩子一眼就看到了齐心昕,脸上的担心一扫而空,眼泪夺眶而出,二话不说,加快了步子,等两方人回合,几个孩子立刻抱住了齐心昕,哭叫着小姨。   就连周夫人,在看到齐心昕时,都有些不敢置信,眼泪唰得一下掉了下来。   原来,她们在离开的时候,坐在齐心昕位置上顶替她的那个人,被一枪击中了胸膛,那个时候周夫人她们并不知道齐心昕已经被替换出来,还以为齐心昕已经死了。   当时的现场已经乱了,周夫人想要冲出来,却被其他人拦住往外送,这让周夫人她们连确认“齐心昕”死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按照那些人说的,一路往这边跑。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齐心昕,周夫人大悲之下又是大喜,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路边的人在听到枪响声时,就下意识逃跑躲避,就怕被莫名其妙牵扯进一场枪战中,死得不明不白的,没有人去注意路边的那群妇孺孩子。   齐心昕看着乱了分寸的家人,之前打算冲过去的电影院查看情况的冲动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她必须在先安置好自己的家人才行…   扶起姐姐,齐心昕看了一眼那家电影院,最后还是带着人转身离开了现场。   ……………………   谢谢墨染酱的打赏支持~!欢迎回来~!不知道番外是否喜欢? 电影院因果第8天   “一百零三年前,梦清浅电影院内,这间放映厅中,就有过一场正起义,那个时候我们东方正在与北方战斗民族联系,但是…你也懂的,当时的局势并不简单,那些那个时代的大国都想从东方弄点好处。战斗民族同样希望能够将红色思想传递到东方,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反F的主力军之一…”   坐在梦清浅电影院第一放映厅最后排的昶斐,听着一旁以全息影像呈现,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友所说的话,他不禁挠了挠脸颊,“你不用跟我讲那个时候的背景,我只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而已啊。”   “哦,那就是以周民为首的革命军,在这里联合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秃子】,响应了孙先生的号召,揭开了H市起义的序幕,有不少秃子牺牲了,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不错的。”好友同样挠了挠脸颊,直接将自己调查到的资料缩减到了一句话。   昶斐嘴角抽了一下,干脆问道:“你有当时起义成员的资料吗?”   “有啊!正你想要看谁的?”后者回答也很干脆。   “全部的。”   “传到你的神舟机上了。”   “多谢,没你啥事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哈…”   “你这是过河拆…”   好友的话还没说完,昶斐就挂断了对方的通讯。   昶斐,作为一名新时代的月老…实习新神,负责处理的事物,并不单纯是人类爱情的问题,也包括人类的各种情感纠葛。   但也不是全东方的感情问题都需要月老来处理,因为这个世道的所有感情还是遵循当事人本身的意志与天道规则的。   天道规则会自行调整人与人之间的相遇, 相遇的人们也会在各种事情当中自行做出选择。   所以,这些正常的发展,并不需要月老来负责。   月老本身负责的,是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外部因素导致的混乱因果线,那些是由天道无法自行调整的混乱因果线,只能专门找神处理。   昶斐之前就遇到了因为混乱因果线导致的两对正常情侣的错乱。   现在,他算是找到导致混乱的源头之一了。   这是纠缠了百年的因果,到现在因为这一段因果有因还无果,一直纠缠不清,当事人之一心愿未了,执念不散,与因果纠缠,形成了一股能量场,会影响到任何一个坐在特定位置上的其他人。   令那些人心中某个念头被无限放大,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昶斐闭上眼,揉了揉双眼眼皮,睁眼时,一双正常的棕黑色眼瞳变成金色,他能看到这里有几个位置上,正坐着几个人。   其中,坐在中间位置的某人最引人注意,那个人穿着一套百年前女子才会穿的衣服,带着假发,但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人是一个男子,年纪看上去还不满二十五岁。   他的胸前有一片红,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是枪伤。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眼神中有着期待和担忧,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什么。   昶斐眨了眨眼,双眼重新回复正常,眼前的景色又回复了正常,陈旧的放映厅中,除了昶斐之外,空无一人。   昶斐调取出了神舟中刚刚接收到的信息,翻看着那个时候的资料,寻找对应的人。   很快,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一个青年的身上。   水玉梁,享年23岁,是一百年前出名的演员与戏曲家,同样也是一名革命军烈士,曾通过自己当时特殊的的身份,参与各种酒宴场合,为几方人员带回了各种有用情报。   可惜,年纪轻轻却意外牺牲在了那一战之中,不然以他的本事与能力,必然能在那个时候的那一片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根据那些资料来看,当时水玉梁是为了掩护上司的家属离开,故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带被人开枪击中,后因抢救不及时身亡的。   昶斐看了看资料上关于水玉梁的各种黑白新闻报道,叹了一口气,开始找起另一个人的信息。   齐心昕,新时代老艺术家,享年…六十五岁,在某个错误革命的时代,因为坚持自己的道路与理念,被批斗死在街上。   曾经的作品不下五十,可惜…仅仅只有少数几部被人偷偷保存了下来,其余的都被人销毁了。   齐心昕,属于青年成名,是一名以特殊身份游走在高等场合或许情报的战士。   之后离开了【秃子】的阵营,加入到了【红色兔子】,曾经教过,并且成名的学生不下千人,但并未结婚生子,所以本身也没有子嗣。   最后帮她收尸的,也是附近的邻居。   “啧…真是好人没好报…”昶斐看到这里,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齐心昕的成就在英年早逝的水玉梁之上,但根据资料上显示,她活着的时候,就经常会说自己远不及她的师傅水玉梁一半。   这样的人,在生活好起来的时候,没有追求更好的生活水平,在环境严峻的时候,没有舍弃她作为导演、演员、艺术家的尊严。   可她最终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甚至没能回到这里,为她的师傅…或者说,曾经喜欢,却并没有察觉到的那个人表演一次…   昶斐心情复杂,他现在能够轻易从神舟网络上找到那几部被保留下来的关齐心昕曾导演与拍摄的电影。   水玉梁与齐心昕的因果他看得见,也清楚水玉梁一直留守在这里的心愿是什么。   他现在不确定的是,水玉梁想要看到的,是真正的齐心昕,还是齐心昕留下的那些电影。   “总之…先看电影吧?”昶斐轻声自语着,像是说给水玉梁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将电影投屏到了放映厅的白幕上,经过修正与填补的电影不再是黑白音像,而是彩色更加立体的3D画面。   昶斐在将电影放出来的时候,双眼再度金化,他看向前方,注意着水玉梁的表情变化。   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雕塑一般的水玉梁,在电影被放映出来时,总算出现了变化,他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似的,将头凑前了几分,像是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   很快,他主动站起身,挪动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开始指着上面说着什么。   昶斐耳朵竖起来,仔细去听,就能清晰听到这位死去了百年的人,正像是在跟谁解释和评价着什么,“…你看,我就知道,比起那个时候,要灵动不少,要怎么形容来着?啊,对了,是有灵魂了。”   他的身旁没有人,也没谁能回应他的话,可是他还是像在和谁聊天似的,在那边说得津津有味。   昶斐默默地将面前的一切录下来,等电影放完,水玉梁也停下了点评,身形一闪,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原本的模样。   虽然早有遇聊,可看到这情况,昶斐的目光开始黯了一分。   他离开了电影院,开始根据之前朋友提供的信息,前往齐心昕死亡的地方。   H市,一条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或许是因为这一天刚好是双休日,街道上看着十分热闹,路面也有流浪歌手或是音乐家,专门找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演奏起他们或擅长,或自编的曲目。   不少演奏者身边都围了不少观众,表现得不错的,会送上掌声,表演出问题的,会在下面友善的笑起来。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在这条街道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或许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曾经不想忘记的老一辈已经去世,想要忘记的不愿再提起吧?   昶斐目光扫过整个步行街,他的眼睛变成青紫色,可以清楚看到在这一条街道上,有着许多不愿离开的鬼魂正做着生前经常做的事情。   昶斐很快找到了一位女子,女子光是从灵魂的外表来看,十分年轻,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她穿着那个时代的衣服,表现出来的动作却是唱大戏的样子。   她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好像正在表演某个场景中某人正在做的事情。   昶斐静静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身出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双眼眼皮。   事实上,水玉梁与齐心昕相距不远,仅仅差了一条街而已。   如果他俩能走出来找一找对方,就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里见到彼此。   摇了摇头,昶斐不想在说什么早知道,他来到齐心昕所在的位置不远处,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昶斐围观了片刻,感觉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他站在的这个位置,没有一个表演者。   猜都猜得到,这里有只执念很重的鬼,估计也存在着跟电影院差不多的潜藏规则,谁也不敢在齐心昕灵魂出没的地方表演,估计会出什么问题。   不止如此,大概就是因为出过什么问题,所以附近的没有多少人靠近。   不知情的人看着他一个人站在这附近,像是在欣赏什么的样子,估计不是被当成神经病,就是被当成鬼。   当然,他可以选择隐身,但…也可以反着来。   昶斐取出一张金色符箓,符箓在他手中瞬间燃烧,化作无数金粉,飘散在了这附近。   很快,齐心昕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昶斐在那一瞬间也听到了她的声音。   可不是以前复原的那些老作品中的戏腔,而是另一种腔调,看上去…像是那个那个时候到现在表演的转型,在唱与演的过渡中段,加上表演的是家国大义,有时候表现得铿锵有力,节奏很快,居然有现代那种快节奏曲风感。   昶斐对音乐虽然算不上什么擅长,可听到这,双眼也不由自主亮了起来。   别说是他,四周有路人听到了声音,同样驻足下来围观,四周的人渐渐多起来,也有人开始在现场拍摄。   齐心昕的身上好像有点点星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他们不自觉就会为她停下脚步。 电影院因果第9天   或许是因为有神舟的存在,让原本就已经传播飞快的信息,在网络上传递地更快。   H市著名步行街上拍摄到的影像,很快在虚拟世界以大型舞台现场形式呈现出来,现场被完全还原,不少人以虚拟形象进入网络虚拟世界去围观宛如现场表演的影像,送上了自己的掌声,也很快将相关影像不断往上推动,直接推上了热播排行榜前十。   这也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段影像,直接点击进来查看。   作为一名专业的电影人,刘承先有些心烦,他对于最近的一些演员…啊,不对,或者应该叫那群人明星,他们根本就配不上演员这个名称!   他对那名一群明星非常失望。这群明星,唱歌喜欢裁缝师之外,跳舞也拿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出来,全部都是用的老一辈人创造出来的舞台进行重组编舞,本身就已经乏味至极了,现在看到演绎圈子有了相关综艺节目,就眼巴巴地蹭过来了。   本来就是一个尝试性的新节目,现场分配已经拍摄过的过去的电影给一群新人演员,由他们来演绎,展现出他们的演技。   要是能做出与那个时候完全不同的表演,突破那个时候那群老演员的表现,那就更好了,毕竟冠军是有权力挑选剧本,让制作组专门为他创作一部二十集以内的电视剧的。   当然,前提是,这个演员真的很出色,这样一来,这些演员又有了曝光度,又有了量身打造的好资源,未来的发展可谓是不可估量了。   结果倒好,托关系进来的托关系进来,靠噱头进来的也只会制造噱头。   甚至有些老演员都被影响,表现得让刘承先无比失望。   刘承先被邀请做了两期的演员导师与评审员,光是看着那群明星自己挑选剧本,然后不是完全模仿原电影演员表演,就是过于大胆自我表现的创新。   前者中规中矩,顶多就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后者…后者如果真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思想倒也好了,偏偏,他们为了展现自己如何美丽,如何善良,如何帅,把一些台词改得无比无脑,一点基本逻辑都没有了,还能在那边自我感动,刘承先点评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那边话中有话地在暗示刘承先情商低,不会做人。   有那么一瞬间,刘承先想直接拍死那群目中无人的小兔崽子。   可最终,考虑到自己的面子和人脉影响,他还是忍下来了。   只是回家后,再重新将那些人的表演拿出来看,他真是越看越气,迫不及待地想要找点什么洗洗眼睛。   他进入到了神舟的虚拟网络时间,进入了热播街,就像是一个普通在外面散步的老头儿,随便看着橱窗中呈现出来的东西。   很快,他的耳朵动了动,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曲调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目光被一处橱窗中呈现出来的景象吸引。   橱窗中有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身上穿着上上世纪的服饰,没化妆,没打扮,没有配乐,单纯只是一边表演,一边轻唱,就让人瞬间梦回半个世纪前。   刘承先瞪大了眼睛,凑近了一些,站在橱窗旁看了半晌,最后直接冲入了这橱窗大门内。   四周的景象瞬间改变,他直接置身于现场,身边有不少网民,因场景变化,虚拟人物形象也跟着发生改变,直接穿上了一套上上个世纪时的服饰与发型。   街道也变成了上上世纪的街道风格,那个女孩像是正常身处于那个世界中的人,又像是一只拨动翅膀,引发风暴的蝴蝶,暴力地刮开围观众人的心扉。   众人不自觉就将她所唱的内容听了进去,那是一段上上世纪的爱情故事。   明明只是一个爱情故事,可为什么他们感觉爱情故事中藏着更悲壮的东西?   只要仔细听着看着那个女人的表演,任谁都能注意到,内容少了,不偏不倚,少了一半。   因为女人说的话,存在断续,就像是在打电话,众人只能听到电话这一头的声音,却听不见电话另外一头,另外一个人对这一头打电话的人回复了什么。   可听不见也不影响他们推测到那边说的话,因为女人的每一个行为,一个表情的变化,都能让人清楚的联想到另一头的人说了什么。   众人看着一个人的表演,却半点不觉得这就是一个人在表演,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正在这个女人面前,正在与她说着话,做出一个个的决定,让女人因为他所说的话,不断改变反应和态度。   直到女人最后无声跪坐在地上默默流泪,一群人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呜咽出声:“他好残忍…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   刘承先原本看着入了神,只感觉面前这一幕无比熟悉,知道有人忽然开口说出那么一句感慨,他才恍然回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难怪感觉熟悉!这一幕他见过!这是齐心昕老师曾经自导自演的一部戏!   那部戏也是齐老师最后的作品!以她的自传表现的一部电影!   刘承先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有人表演齐老师的作品,毕竟…毕竟那部电影就算是他们家里的人都没有找到,忽然在这里看到,刘承先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激动,还是应该难过。   刘承先的母亲姓周,从血缘上来说,齐老师正好是他的姨婆,当年,因为大环境的原因,他们并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为齐心昕入殓,甚至就连齐心昕的作品都没能保留下几部。   他们甚至还不如境外的一些收藏家,他们至少有好好地将齐心昕的影印本保留了下来。   过去那么长时间,即便不是正本,刘承先与那几位表兄弟姐没们想办法将那位姨婆的影印本给带了回来。   刘承先本身也是受到了姨婆的影响,喜欢上了影视这个行业,只可惜没有演技,转而成为了一名的导演。   面前做出表演的女人,不禁让刘承先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姨婆,也让他想起了自己从事这一行业时,见过的那些喜爱演戏,喜爱影视的人们的努力。   相比现在那群明星的敷衍与不动脑子单纯说喜欢的态度,刘承先更怀念那个时候,单纯因为喜欢演不同角色而跟别人研究角色到深夜的可爱的人儿们。   那个时候,怕火的哪怕再害怕火,也愿意去演火场戏;被冷兵器划伤了手的,恳求不要化妆,就根据那个伤来继续拍摄,只求足够逼真的奇葩演员也是有的。   也有深夜敲响剧组房门,只是因为研究了某段台词,感觉很不对劲,要求大家配合将那地方的场景过一遍的变态。   更有神神叨叨入戏走不出来,在喊了卡,还在那边陷入角色情绪当中不可自拔的笨蛋…   刘承先想起了很多曾经在他人生中一闪而过的那些人,有的是演员,有的是编剧,有的是化妆师,有的是摄影师,有的是服化道设计师…那个时候遇到的那些人,苛刻地要求着自己与自己身边的人,才能拍摄出即便道具不好,也有无数观众喜欢的作品。   哪怕是过去几十年,依旧无法超越…   刘承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喃喃感慨了一句:“这才是敬业…”   四周的人们可不知道他是想到了很多事,才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好笑:“这算什么敬业啊?不过就是在在街上随便唱唱戏而已,大家只是没见过,感到新奇罢了,换个人去同样的事,一样也会火。”   刘承先扫了刚刚杠了自己的人一眼,一青年,头发是梳了个上上世纪的发型,但五颜六色的颜色可没有因此改变分毫,脸上还有妆,这一眼看去挺精致的,就是…太刻意了,脸上没有多少自然感觉。   刘承先呵呵笑了两声,没有也没说,重新将目光转向那个“现场”,直接点了一个赞。   那人原本还等着刘承先反驳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反击自己,他都在心中打好底稿,就等着对方发难,他好狠狠跟对方讲一讲他的道理。   谁知道对方居然是个那么无聊的人,只看他一眼,笑了笑,半点生气的反应都没有,让那青年之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个小丑看待了,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名火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发,只能转向前方,抱怨道:“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敢在接上又唱又跳的作妖,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的。”   刘承先没有任何回应,四周其他人却不满了,有人之前就已经看这人不爽了,只是一直憋着没表示,现在见这人得寸进尺,终于忍不住了,“那也张长得比你这妖里妖气的要好看!”   “真是没玩没了了,爱看看,不看滚!”   “欸~你们别这么说他,毕竟人家现实中可能没朋友,所以想要在这里找存在感…”   一个人开怼,其他人也来了劲儿,开始纷纷发挥起自己的毒舌天赋,各种打击起那名不小心惹众怒的青年。   论评的虚拟世界平台可以乱成一团,被管理员直接一刀切,全部给禁言丢小黑屋了。   刘承先看着这一场闹剧,摇了摇头,将视频转发到了自己所在的导演群与剧组群,然后双手往后一背,呵呵一笑,离开了平台。   …………………………   谢谢圆滚滚酱的月票支持~!   谢谢吹雪酱的月票支持~!我戳!   谢谢蓝蓝酱的月票支持~! 电影院因果第10天   齐心昕的名字,沉寂了半个世纪之后,重新跃然于大荧幕之上,开始有人通过那么一个视频,开始去调查有关的信息。   好巧不巧,在娱乐圈子里,也有一些人,希望改变一下圈子的风气,能兴起“复古”潮流,就再好不过了。   昶斐看着虚拟网络上出现的信息,挠了挠脸颊,目光重新转向那位已经安静站在原地,看向他的鬼魂。   和水玉梁的状态不同,齐心昕并没有封闭心灵,能够清楚感受到外界,并且给予反馈的。   此刻的齐心昕,脸上挂着微笑,见昶斐目光重新投到她身上,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昶斐又忍不住挠了一下脸颊,好笑道:“齐奶奶,您要是不是以二十来岁的模样面对我笑,我会感觉舒服一些。”   “你是说这样子吗?”齐心昕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她笑了笑,模样渐渐变成了六旬老人,身上的服饰也从上上世纪的女性服饰,变成了半世纪前优雅中年人的潮流着装。   “不得不说,齐奶奶您真时髦!”昶斐看着齐心昕身上那一套服饰搭配,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可不是什么大红或大紫的穿着,不说这颜色素净,服装样式也更偏向于这个时代职场中老年女性日常会穿的休闲装。   齐心昕理了一下头发,继续露出慈祥的笑容,踮起脚伸手摸了摸昶斐的脑袋,“小伙子嘴真甜,是想要和我这老太婆学演戏吗?”   “哈哈…”昶斐任由对方在自己头上摸了两把,才摆手道:“齐奶奶您可别开玩笑,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到时候丢丑不说,估计还会把您气死,所以还是算了,我来找您,只是为了帮您实现一个愿望来的…”   “我的愿望是培养出一个我的接班人,我觉得你很适合。”谁料齐心昕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给昶斐直奔主题的机会,直接开口打断昶斐的话,说出自己所谓的心愿。   昶斐忍不住看向这位老太太,就见她还在那边狡黠的眨眼睛。   “齐奶奶,我说…您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不是普通人的事实吧?”昶斐挠着脸颊,盯着齐心昕地双眼,笑着问道。   “我知道呀,半个世纪了,你还是第一个将我转虚为实的,愿意帮我实现一个愿望的。”齐心昕笑呵呵地回答,还仔细打量着昶斐,道:“你的模样很好,气质也多变,这的确不是寻常人能具备的。这也让我有些动心思了,你或许更应该成为一名演员。”   昶斐笑道:“我对演戏不感兴趣。”   齐心昕一点也不气馁,反而好奇地问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昶斐回答:“我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实现的。所以我还是不说了,会给您添麻烦的。”   “给我添麻烦的人可多了,我会是一名很好的倾听者。”齐心昕微笑着,看上去真像是一位知心老太太。   昶斐却往后退了一步,“齐奶奶,您应该不是想借这机会找一找突破口,看能不能给我建立一个短期小目标,如当个演员影响一下大家,然后再以此作为跳板,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标吧?”   “哎呀…小伙子你真聪明,真适合做我的弟子。”齐心昕半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还挺高兴的。   “真不愧是半世纪前的戏痴啊…”   “小伙子,你说什么?”   “齐奶奶,关于我是否去当演员的问题,我们暂时放一边,我想请您去梦清浅电影院,见一见那位先生。”   昶斐不跟齐心昕兜圈子,直接进入主题。   齐心昕看着他的双眼,就好像知道他会说什么一般地摇头,道:“没用的,只要我到现场,他就绝不会出现。”   昶斐扬了扬眉,双眼金色一闪,透过齐心昕刚才的话,仔细看了她想起的往事。   在齐心昕还活着的时候,她返回过梦清浅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说,整个梦清浅电影院,在周民进士去世后,就直接成为了她的产业。   她将梦清浅经营得比她姐夫在的时候更好,也将原本的传统流传了下来。   她成为了梦清浅电影院的顶梁柱,在同一时间,也会站上那个舞台表演。   可说来奇怪,她不在场的时候,电影院第一号放映厅总是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只要她在场,就会恢复正常。   齐心昕尝试了很多次,渐渐意识到,在放映厅中的故人们,有意回避她。   昶斐透过一双眼,看到的更多,那些人何止是有意回避齐心昕?简直就像是亏欠她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不是齐心昕提起,昶斐根本无法单从水玉梁的记忆中看到这些信息。   毕竟水玉梁已经去世,后续作为鬼魂的记忆,因为他的自我封闭,变得过于单调且主观。   现在这么一看,昶斐不仅疑惑起来:“为什么他要回避您?没道理啊?”   “我如果知道,就没你什么事了。”齐心昕笑道,看上去半点不沮丧,然而有种…知道隐情的架势。   昶斐古怪地看向了她,“齐奶奶,如果我让您成为真正众所周知的著名优秀演员…”   “他又不会知道。”齐心昕笑道,“他就是一个老古董,只会专注自己在意的事情,不会去关注外界的变化与评价的。”   “…齐奶奶您真是了解他啊。”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所以您才想要挑选一个聪明能干的,做您的子弟,您好在他面前一步一步教那名弟子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实现你与他的其中一个约定吗?”   “是啊,小伙子,为了达成老婆子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你…”   “我一定会帮您找到一位出色的演员天才的!”昶斐严肃认真地回答,还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试图将老太太的话给硬生生堵回去。   齐心昕的微笑不变,双手背在身后,只说了一句:“希望你能找到一位合我眼缘的孩子。”   昶斐看了齐心昕一眼,“齐奶奶,为什么我感觉你这话中有话?”   “哎…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敏锐?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骨骼精奇,以后挑弟子,自然要以你的标准挑,如果不适合,我自然是不能收的。”   “…齐奶奶,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连同你自己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你还是不要讲了。”齐心昕笑地…那叫一个慈祥可亲。   昶斐嘴皮子抽抽了一下,转过头去,“我会尽量帮您挑选一个好的继承者。”   “挑选不到也没有关系的哟,你可以亲自来做我的弟子。”齐心昕倒乐观,心态比昶斐好多了。   昶斐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电影院因果第11天   自己只是来处理因果线的,自己只是来处理因果线的…   远离了齐心昕一段距离之后,昶斐还有些抱怨,他昶斐,当然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有贼好的天赋,毕竟像他这样性格好、聪明、悟性高、人见人爱又擅长变装与伪装的天才,已经不多了。   这个世界上,桀骜不驯的天才太多了啊…以自己作为标准去找适合演戏的天才?上哪里去找?   昶斐利用月老眼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基础数据,默默地打开了神舟,打开了管理层账号,直接以神舟管理层人员的身份,在内部发布了一条新讯息——   神舟将涉足娱乐圈,这一次,是关于《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以神舟网络擂台形式,招收自己接下来要拍的新电影的年轻演员。   无需报名的人亲自抵达某个场所,只需要在神舟网络报名,在指定的虚拟平台所在地展现自我就行。   招募对象年纪不得超过且包括三十岁。可以没有任何演戏,学历不限,经验不限,只要赶过来,只要能用演技征服管理层,就可以招收。   这消息一出,将神舟内部的人给惊呆了,关于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甲级1班的那一场电影盛宴的热度过去可还没过去多久呢,那位最年轻的导演,居然又准备整活儿了?   而且这次整还跟上次不一样,这次居然想要直接以舞台竞争的方式来招人?   那这个舞台竞争本身不就能形成一个综艺节目链?   最关键的是,还不需要专门前往某处表演,直接通过网络实现这些,过去可没有那个综艺这样做过啊!   神舟内部的工作人员们不禁有些兴奋起来,开始开会商讨具体事宜。   昶斐在发布了消息,指定了自己的基本标准之后,就直接去以肉眼方式试试到各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通过因果线来找到适合做齐心昕弟子的人。   结果弟子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不少师承自齐心昕与水玉梁的人。   这些人还分别位于娱乐圈重要岗位。   有些已经失了本心,不是在娱乐圈里沉浮,就是早换了其他的工作;有些过于固执,过于独断专行反而人缘不太好,进步的空间有限;还有那么一些,懂得变通,但并不是每一个懂得变通的,都会留在固有的行业上…   昶斐一遍查看下来,找到了几位坚守本心,懂变通,擅长发现问题的人,决定让他们来做评审员。   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真为了拍电影,更多的是找到能够成为齐心昕弟子,拥有无线未来可能性的那个人,第一关自然需要得到师承齐心昕的那群人的认可。   半个多月后,昶斐很快收到了神舟内部的一套计划方案,因为不需要布置场地,利用神舟总部内部空间作为舞台足够,安排的时间也就快了不少。   昶斐修改了方案中几个明显存在bug的问题、提出邀请的评审员等方案后,将方案通过提交,剩下由神舟集团内部负责消化、联系人员与处理。   神舟内部对昶斐等创始人的崇拜早就超越外界对昶斐等人的了解了,自我就推测出了昶斐做这些安排的原因。   甚至有些员工还觉得,这是因为昶董事看出了现在资本市场重资不重质的发展,实在影响东方文化软实力对外的输出,所以准备亲自下场,让那群只知道赚钱的老伙计们知道什么叫做既重了质量,又轻而易举赚到了钱。   光是想象到那个时候打那群人的脸的场景,年轻化的神舟内部成员们就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原本就是一群在其他地方不得志,或是过于年轻的人员组成,在神舟,他们发挥出了他们原本的优势,有了前进的动力,出方案与达成目的的效率自然高得惊人。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神舟已与多个平台达成合作意向,宣传也积极地推广了出去。   昶斐自己都被自己的神舟机上的《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给洗眼了,真是…不管是坐地铁还是做公交,都能看到那种燃到爆的宣传标语…   现在报名的人也都增长到两亿了…   这才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啊…他明明招得只是年轻人,结果人数超越预期了啊喂!   现在空闲没有其他工作、年轻的、喜欢表演、又碰巧对自己自信的人数有那么多吗?   这当中是不是有很多外境有人啊喂?   不久之前的人口普查好像都没有调查出那么多的空闲年轻人员吧?   关键的是,昶斐到处找也没找到那么多对演戏啊表演啊特别感兴趣的人。   不用仔细想,都让人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当中,有很多人都是抱着一轮游的心情过来的吧?   “算了算了,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太在意…”昶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始利用自身回溯的能力,定格时间,查看起那些上传的视频与那些人的自我介绍。   现实世界中,昶斐用了差不多三十秒,完成了人物资料的整理和统计。   将资料连同视频一并打包丢给了同班同学兼神舟娱乐部门总经理,本职为乐神的祝仙乐。   给了她一天时间来挑选第一轮入围的选手。   一个小时候后,祝仙乐就发来了消息,“如果可以选的话,这里面除了五个人之外,其他人在第一轮就完全可以淘汰了。”   昶斐回:“你挑选得不仅仅是有天赋的,而是本身实力就很强的吧?”   祝仙乐:“不然呢?”   昶斐:“如果单纯是原本的底子好、学过,又有天赋的,那我不稀罕。”   祝仙乐奇了,她直接问道:“欸,昶斐,我之前就挺好奇的,你这次又要搞什么鬼?真的只是为了拍摄一部电影而选角?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啊…”   昶斐:“是啊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做事情怎么可能单纯是为了拍摄电影或是电视剧这一类的原因?我不过是为了弘扬正能量,传递正确的娱乐价值观罢了。”   刚刚还以为昶斐会给自己透露出什么秘密的祝仙乐,直接翻了一个白眼,骂了一句“滚!”转而又放软了态度,问道:“欸,你就给我透个底,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正在谋划的那些大事挂钩?”   “是啊!被你发现了啊!这对我来说,真的是超级大的事件,需要非常妥善地去处理好哇…”昶斐立刻感慨回应,说得祝仙乐又一次迟疑了,“为什么我现在又感觉是我想多了?”   “不,你没想多,你想得很正确,这事情牵扯到我了,我原本只是想走正常流程解决的,万万没想到,我的委托人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昶斐可等祝仙乐主动开口询问等候已久了,毕竟齐心昕的确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而他除开自己之外,首选的第一个他觉得最适合的目标…实际上,就是在这位乐神同学祝仙乐!   作为乐神,祝仙乐当然并非是什么快乐之神,而是在音乐之神,音乐是什么?音乐不就是视听基础吗?   音乐都是演员的基本功吧!不管是不是,反正他昶斐就这样认定了!   先把这个乐神拐骗…呸!是求过来,让齐心昕看看,这么个神仙,有没有资格成为她的亲传弟子。   乐神欸!一个实打实的乐神欸!肯定被一个牵线的月老神要适合得多吧?   祝仙乐那么一上钩,昶斐一股脑儿就把齐心昕的大致情况跟这位神仙界的同僚说了。   祝仙乐根本来不及阻止,等昶斐说完了,这位乐神才开始后悔,她的好奇心不该那么重的,如果一开始她什么都不问,就没有这档子麻烦了。   她不用想都知道,将那些话说完的昶斐,会在下一刻说出什么话来,而她偏偏没法直接把联系断开,更不能将昶斐直接拉黑。   因为,以她对昶斐这家伙的了解来看,这个月老,脸皮厚度一等一,所谓断开联系让对方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再通讯,对方就绝对不会再提相关问题的可能性为零。   昶斐肯定会在下一次联系的时候,旧事重提,不管过去多长时间。   甚至更严重的情况也很有可能出现,就例如…直接上课的时候来找她谈。   祝仙乐放弃挣扎,与昶斐约好了时间,来到了目的地,见到了这位名叫齐心昕的老艺术家。   在见到人时,祝仙乐心中的不满就荡然无存了。   齐心昕本身也是她喜欢的演员兼导演,父母收藏有这位在老太太的全部作品。   是的,是全部。   从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乐神夫妇俩,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保留了那个时候的所有被销毁的经典。   他们自己时不时看一看不说,还会像两个传教士似的,不断地跟他们的弟子门生和子女宣传那些半个世纪前的经典,为他们讲解正那些地方为什么会那样拍摄,那一部分露出某种表情,做出某种举动背后存在的意义,和做出其他选择时,会产生出怎样的因果。   其中,最着重谈论的,就是里面的音乐与插曲,就算过去很长时间,祝仙乐已经离开自己父母很长时间,她在见到熟悉的面孔时候,依旧会忍不住就哼唱起那个时候的片尾曲。 演员的自我修养第1天   齐心昕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了哼唱声,循声一看,就发现了一个长相格外出众的小姑娘,跟在了她希望收作弟子的昶斐身边。   齐心昕还在惊奇那小姑娘会她当年最后那一部电影的主题曲,那个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的冲过来,握住了齐心昕的双手,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齐前辈,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齐心昕愣住了,随即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昶斐。   昶斐扫了祝仙乐一眼,默默地转开了目光:“齐奶奶,她看过您的所有影视作品,不止特别喜欢作品,连同您老人家本人她也非常喜欢。要是还能成为您的弟子,跟您学演戏,她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是啊是啊!”祝仙乐也没有一开始的纠结了,狗腿的连连点头,看向齐心昕的目光都带上了期待,“齐奶奶您收我为徒吧!我比那个昶斐出色多了,他连乐谱都看不懂,我至少还算是半个行业人…”   齐心昕一开始还在惊讶地打量面前这个小姑娘,谁知道还没打量完,听她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皱眉了。   昶斐一直没错过齐心昕脸上的各种表情,见她笑容发生改变,立刻在一旁插嘴,“哎哎,祝仙乐,你就不要老是将我跟你反复强调的话拿到这里跟齐奶奶说了嘛!”   “啊?”祝仙乐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回头对上昶斐眨巴眨巴地一双眼,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昶斐这是在帮自己找补,不禁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脑袋重新转回,笑道:“刚刚太激动,说得有些过了。”   ‘你倒是别直接承认啊!’昶斐伸手扶额,不同时代、不同大小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就算接受能力很强,但想法还是和现代人不一样的啊!作为一个多世记忆觉醒的人,昶斐对此再清楚不过。   如果他昶斐不是以昶斐的人格思想为主,现在就算明白这是年轻人之间的玩笑,也会皱眉不悦。   因为这和他其他某一世的传统思想相违背,会让那一世的他的思想产生这很没礼貌的感觉。   果不其然,虽然祝仙乐态度端正,诚实不隐瞒,但齐心昕还是蹙着眉,摇了摇头,温和地跟祝仙乐说:“你说得的确过火了,你不应该直接跟我说,而是应该直接和你的朋友道歉。”   “啊?道歉?”祝仙乐懵了,回头看向昶斐,见后者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她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做出的某种选择错了。   可让她跟昶斐为了那点小事道歉,祝仙乐作为天生神裔的傲骨又令她张不了那个口。   偏偏昶斐这个时候了,又什么都不说了。   祝仙乐不禁狠狠瞪了昶斐两眼,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趁机报复。   昶斐下意识想伸手扶额,好在强行忍住了那股冲动。   “不要直接用眼神那样狠瞪啊白痴!你难道连个传音都忘了怎么用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你崇拜的那位老太太,是一位出了名的演员与导演?你以为她看不见你的微表情和反应吗?!”昶斐私底下传音入密,脸上还得笑嘻嘻。   祝仙乐被说得一惊,马上收敛凶狠表情,下意识用自己作为神仙的神识往后一扫,齐心昕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有的是浓浓的失望之情。   祝仙乐僵硬了片刻,忽然传音问道:“如果我现在跟你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哎…”昶斐悄然长叹,“来不及了,那个时候的人非常重视基本品德与演员素质的…你刚才的表现让她非常失望…你自己应该也看得见。除非她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热心、愿意花费更多时间孜孜不倦地去影响与纠正他人问题的老前辈,不然她在初步的挑选弟子时,就会将你踢出局。”   “那你看她想不想是那种热心的老前辈?”祝仙乐慌了,冷汗悄然冒出,都不敢自己去观察和猜测了,寄希望于面前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月老身上。   “…她属于…不喜欢,就远离的人。”昶斐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一句话,这话音还没落地,齐心昕已经重新恢复笑脸,说了一句“算了,不喜欢就算了。”   祝仙乐惊疑不定地看了昶斐一眼,还在思考昶斐那话到底是吓唬她,还是真就如同他所料的一般,齐心昕就跟她随便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例如学业啊,家庭和喜好之类的。   有的是祝仙乐很感兴趣的,有的是祝仙乐不愿多说的。   不愿多说的,齐心昕问了两句就没再继续,倒是祝仙乐感兴趣的,齐心昕会十分捧场,做一个很棒的听众。   祝仙乐感觉自己跟自己崇拜的偶像真是有好多共同语言啊!   可等到了道别后,与昶斐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她有点反应过来了,“昶斐,我们是不是忘了正事了?”   昶斐耸肩,“能有什么正事?”   “不是说好了收徒弟的吗?”祝仙乐抹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实际上已经想到了原因了,却还有些不死心,想从昶斐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昶斐斜睨了祝仙乐一眼,“收徒?收什么徒?我们不是寻常去看望一下孤寡鬼魂老太太而已吗?”   “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语气听上去挺嘲讽的?”祝仙乐迟疑问。   “嗯。你的感觉没错,我正在冷嘲热讽。”昶斐脸上带着疲惫,“我真傻,真的,怎么不从一开始就给你一个剧本呢?”   祝仙乐看昶斐一眼,好笑道:“所以说,我是没进齐老师的法眼?”   “何止是没进啊?”昶斐想到那个时候看到齐心昕的反应,道:“估计以后都不会跟你聊相关话题,最多最多是配合你,跟你聊聊你感兴趣的其他话题。”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失落。”了解事情前后因果的祝仙乐开始认真打量昶斐,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起来,是不是你找不到人的话,齐奶奶就会让你去拍戏当演员?这么说来,之前的电影你就只做导演,没有参与演戏,说不准这是一个好机会。”   “放心,还有差不多几十万人正等着齐奶奶慢慢挑选。”昶斐笑笑,祝仙乐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   祝仙乐沉默了,这话她不知道怎么回,昶斐找上她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取消《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代表他实际上并没有将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祝仙乐这边取得了失败的结果之后,昶斐将目光转到了另一边,《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在初期阶段就有不少人联系神舟集团娱乐公司的人,希望能够插入他们娱乐公司的某某明星,他们愿意分享他们自身的资源与流量。   这样的大事,成立时间并没有多久的神舟子公司选择请示了上层意见。   除了昶斐还没有直接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之外,其他人的回应清一色“随便”,看得昶斐差点没直接天降几道灭世雷劫,送他们成就真神之位了。   好在娱乐部门还等着昶斐的回答,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昶斐先询问了他们本身的意见,了解到他们是想与对方合作,安排几个人进去的之后,果断给他们拨款,他的话也就两句,“他们今日安插几个年轻演员,明日是不是就可以安排几个导师,换下我安排的导师了?   你们想要资源?找我啊,我又不是不能给你们安排。”   这意思表达得足够明白了,神舟娱乐果断则确认了最新收入后,干脆利落拒绝了对方的交换条件,并且装傻表示,《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面前,每一个演员都是平等的,插人?那多麻烦,他们就不能给你安排通关,你直接让你的人报名参加就行了。   试图协商的人那叫一个郁闷啊!   神舟娱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们当然是希望他们的人能够直接跳过那些在在繁杂的过程,直接进入前十六强表演啊!   可惜,他们已经习惯了说话转弯,能委婉表示的,就绝对不直说。就怕会被对方留下一丝一毫不利于他们言论的证据。   他们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在报名终止前夕,带着自家的演员去报了名。   当众人意外的是,《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过了第一关的自我介绍与自我才艺表演后,第二关居然是直接的闯关模式。   闯关的方式很简单,因为一切在神舟的虚拟世界中完成,所以,第二关开始时,神舟系统直接关闭了模拟、伪装与自行修正的相关虚拟系统,让参赛演员以最真实的状态出现在他们设定的舞台上。   这些舞台当然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擂台,而是CG宣传部门联合游戏部门联手为《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创造出的特殊游戏舞台。   每个舞台会随即抽取神舟已收购,或是原创的剧本、小说、短片故事等,创造出一个虚拟的世界,让参赛演员们共同在那个世界中表演随即分配给他们的角色。   这些角色全部都是以龙套角色为准,在参赛选手表演时,会自动捕捉他们的所有表情和动作,交由系统与导师综合分析与点评。   只要扣分没有扣到六十分以下,就可以参加下一轮比赛。 演员的自我修养第2天   天之羽酒吧,看着昏暗暧昧的灯光下舞动着曼妙身姿的女人们,杨天宝脸上的笑逐渐猥琐,还没等他走下楼去撩个妹纸上来好好玩玩,神舟就传来了重要信息提示音。   一瞬间,杨天宝的好兴致荡然一空,他已经吩咐过神舟手机智能管家,今晚拒接所有来电的,所以,不被拒接的,只可能是在神舟管家看来,十分重要的信息。   不情不愿地缩回脚,杨天宝接通了来电。   “杨天宝!你丫的又跑哪里去了?不知道明天就要参加《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第二轮了吗?!你不回来做调整又到哪家夜总会鬼混去了!”   通讯一接通,一个巨大的脑袋就凑了出来,怒吼的声音简直跟下面大厅的吵闹有的一拼,杨天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讯,一屁股坐在了包房的沙发上,为自己打开了一瓶啤酒,咕隆咕隆喝了小半瓶,神舟的来电提示再度响起。   杨天宝懒洋洋地接通,不等对面开口,率先说道:“好好说话,不然我挂了!”   他面前出现的脑袋缩小,或者可以说是打电话的人退后了,一个完整的半身人形出现在杨天宝的视线中,目光还在打量杨天宝那边的环境,“你现在在KTV?夜总会?还是你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在酒吧。”杨天宝背靠沙发,手中还在抓着啤酒瓶。   “你乖乖在哪里等着别惹事,我来接你。”对面的人直接跳过了训斥环节,打算先把人接回家。   杨天宝却一脸不爽地冷哼了一声,道:“我玩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就为了那么个破节目?你们会不会太上心了?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露脸的综艺节目而已吗?这一类性质的节目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参加过!   还不是一样轻轻松松搞定!”   “那不一样!这个《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举办方是神舟,举办人更是那群圣华天大学的奇葩学生。他们总是能在网络上整出些幺蛾子,哪次不是整得行业动荡?”   杨天宝掏掏耳朵,翻了个白眼,道:“关我屁事?反正我明天会准时上网,你特酿的能不能别废话了?”   对方似乎也料到了杨天宝这个性格,急躁道:“杨天宝!你就不能好好听一次话吗!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是是是,不一样!我知道了,OK?你能别BB了吗?我现在要放松心情,以便明天更好的去比赛!你要是只是给我制造压力的话,那我就挂了!”   杨天宝说完,直接挂断了通讯,这次,还开启了完全的屏蔽模式,走出了包厢,朝着楼下走去。   他没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中,正漂浮着一人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次日大早,从宾馆床上起来的杨天宝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床上红果的女人,取出了千来块钱,放在了桌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就离开了现场。   当他回到工作室,就看到了一群急躁地来回走的工作人员。   这次大家看上去是真的很着急了,杨天宝挑了一下眉,大咧咧地走进,打了一声招呼,也不管其他人怎么反应,自顾自地走进了工作室内部。   他的经纪人在马游一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差点没直接给他几拳。   可这毕竟是自己最重要的商品,深呼吸了几下,他终于在杨天宝走到他近前时,平复下了心中的恼火,直接将打印出来的文件甩给了杨天宝,“好好看看!你要是不行,就趁现在弃权!免得丢人现眼!”   杨天宝接住了手中的文件,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年轻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第二轮入选规则。   第二轮和第一轮的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区别大得去了,居然是直接模拟实景,将一群人同时丢进场景中共同拍摄与观察。   他被分配到的角色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配角,自由度很高,但也有着几个限定条件。   他被分配的场景也很简单,那是一场一群特殊捕手围攻主角的戏码,所以,这当中还存在打戏。   杨天宝来了兴趣,看完了这一段戏的内容。   他和自己的一群临时搭档们要进入玄幻世界观,但这个世界并不是以丛林法则为主,而是以法为主。   这是一个过于严苛到无情的世界,只要是违反了限定规则的人或其他高智商存在,都会受到制裁。   过于压抑的生活让主角最终做出了一件小错事,可那样一件小的错事,也引起了主角的反思,主角开始思考现在生活的合理性与自己本身的感受,重新审视世界。   他以另一种方式帮助那些犯了小错的人逃避惩罚,但他并没有想到,一旦完美的闭环被打破,会引发怎样的变革。   而负责治安的捕手队长却了解这会造成的情况,打定主意加大力度抓住主角,对他进行严惩,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彻底打消其他人逃避责任的侥幸心理。   主角是谁来演杨天宝不知道,那上面写的名字他在娱乐圈里根本没听说过,大概是某个带资进组…啊,不对,这是带资进综艺活动第二环节的有钱人吧?   杨天宝现在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角色,一个捕手,大概他们那群参赛者都是相同或者差不多戏份的角色,要怎么在表演的第一时间就让评审觉得过关呢…   杨天宝摸了摸下巴,仔细又将整个故事看了一遍,其中还有与自己相关的角色部分。   “捕手…也就是警察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本身属于可以利用规则惩罚他人的存在…但,重点是这个世界是一个极度严苛的世界,从主角丢错了垃圾,都会被惩罚来看,这的确是一个容不下半点过错存在的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中,捕手的体系内很有可能会更加严重,这点从捕手队长做出的反应可以看出…按照他的理论来说,如果存在意外,那就是破坏了现有规则。   一旦有了一点侥幸心理产生,那他的心态也会产生变化,会觉得这点小错,可以帮忙遮掩。   但他半点遮掩的行为都没有,直接了当将己放进展透明公开了,可见本身也是一个古板不知变通的人,那么必然是坚定的规则遵守者…”   杨天宝一边念叨,一边闭上眼睛,这一刻,四周的众人都能清楚看到他身上好像忽然少了点什么。   原本站姿随意的年轻人,慢慢开始抬头挺胸收腹,身上随意散漫的感觉消失,笔挺的站姿宛如一个军人,他再此睁开眼睛,双眼中没有亮光,一双眉头都几乎皱成了一条线。   众人见状,就下意识闭上了嘴巴,杨天宝的经纪人却忍不住长叹:“现在还不是比赛时间啊…你这么快就模拟进入状态,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跟你相处?”   “正常交流即可。”杨天宝冷冷看向自己的经纪人,眉头丝毫没有舒展开,“你放心,我不会将现实与虚幻弄混。你作为经纪人,不该打击艺人士气,你…你让开,别在我眼前影响我的判断。”   经纪人眼皮直抽抽,“还说不会在混淆,你现在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走了。   杨天宝闭了闭眼睛,也没有理会其他人,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开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剧本。   另一边,十九岁的少女皇明靥正兴奋地盯着刚到手的剧本仔细研读。   “明靥,终于准备对进军演艺圈了啊!”一旁的室友看着认真看剧本的少女,笑着打趣她。   另一名少女则好奇地凑到了皇明靥的椅子后,抓了一把少女面前的瓜子,一边嗑一边好奇地跟读了剧本的内容,递了两颗剥好的瓜仁给对方,好奇问道:“明靥你要演得是那个角色啊?”   皇明靥一口咬住室友手心中的瓜仁,指着某龙套,回答:“这个。”   其他两位室友听她说话,也跟着凑了过来,看向少女手指的那个名字,又重新看了一眼剧本,顿时愣住了:“那边就给你安排了这么个龙套角色啊?”   “准确来说,是《演修》的团队给我们所有参赛者的角色,都是这么一个无关轻重的龙套角色。”皇明靥纠正了室友的说法。   室友们面面相觑,半晌反应过来,惊叹道:“这团队挺会搞事情的啊!大家都会想办法在演戏时,努力表现自己,偏偏演修方给你们的角色都是龙套!看看到底谁更能在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想想大家绞尽脑汁想着展现自己的行为,就让我们这些吃瓜群众感觉刺激啊!”   “你们就乐吧!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吧?”皇明靥好笑地看着一群故意露出坏坏地笑容的东方好室友,又利用神舟机打印了三份剧本丢给室友,“不要在一旁看热闹,来来来,陪姐们儿排演排演,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第二关,过了姐们儿请你们吃大餐!”   “一言为定嗷!”三名室友闻言,眼睛一亮,摆出馋样,与皇明靥勾肩搭背,一副姐四好的架势。   皇明靥在翻了个白眼,笑嗔道:“你们这时候倒是戏精附体了啊!”   “你有钱,你就是霸霸!”一位室友跳起来直接抱住皇明靥大腿,另外两人也极其默契,高呼一声“霸霸!”分别抱住了皇明靥的另一条大腿和手臂。   四个人立刻闹做了一团。 演员的自我修养第3天   “所以…要怎么表演,才能既表现出角色特点,又不超过人设?”学校女生宿舍公寓内,皇明靥与她的三位室友笑闹了一阵,开始围成一圈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分析起来。   “打戏!从打戏出发吧!”其中一位室友嗑了几颗瓜子,忽然停住,双眼立刻亮了,提出了自己的提案:“正好你接得这个角色也算是本色出演了,当然就用最擅长的方式去应对啊!不用白不用啊!”   皇明靥哭笑不得,“我们学擒拿可不是用来对付寻常百姓的,那是用来对付罪犯的。”   “演戏啊姐们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死板?这种时候就是要发挥特长!”另一位室友已经打开一包私藏已久的辣条,分享一般地递给了另外三人。   三人一人小心翼翼捏了一根,**了两口,一脸陶醉地点了点头,“就是!再说了,那可是虚拟网络世界这,又不是真的让你用来对付普通百姓,你就当时一次模拟演习。”   “难得我们宿舍出了你这么个天才,你可得连带我们的份儿一起努力!”最后一位室友高举起自己手中的辣条,呵道:“干了这根辣条!加油!”   皇明靥等仨立刻配合地高举起辣条撞了一下手,一起高呼了一声:“加油!”   相比某校园内的逗逼少女,b市大宅院里,一名年仅十六岁的短发少女,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北京瘫在沙发上,一脸不情不愿。   在她身旁,她的母亲还在劝着,“这才到第二关,你怎么就想着要弃权了?你又不是演不来,不演多可惜啊…”   少女翻着白眼,都有些不想打理她母亲了,可老妈在耳边絮叨了半天,让她实在心烦,只能开口道:“妈妈,您是不是觉得我跟【女演员】天生无缘?为什么我一个女生,接得全是男生戏?我看上去就那么不可爱吗?我留个长发也应该是一个妥妥的小美女吧?!”   少女说着,脸上却浮现不自信的表情,拿出小镜子,仔细端详起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但看着还是很可爱的。   就是头发太短了,上次拍戏理的寸毛还没有长长,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也还没有恢复,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一名阳光帅气开朗类型的十六七岁少年。   少女绝望地丢下了镜子,捂住自己的脸又躺平了,“不演了!我不演了!我才十六岁啊!为什么我连正常的女装都不能穿啊!再继续演下去,我都不知道女孩子应该有的是什么样子了啊!”   一旁的母亲看得有些哭笑不得,“艾暖阳,你看看你自己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没有给你买假发和裙子,可你自己穿吗?你自己都嫌,说这话你好意思吗?   当初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剪头发,直接带个男士假发一样的,结果你怎么做的?你背着我就跑去把头发给剪了。现在觉得自己不像个女孩子了?那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我年纪小!我哪想那么多!我才十六岁欸!十六岁的少女会思考怎么样怎么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被称为艾暖阳的少女立刻梗着脖子嚷嚷。   她的母亲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作势取出神舟机,“行行行,那我如你所愿,去跟举办方申请弃权,谁爱演谁演!”   “…哎!等等!”艾暖阳又跳起来了,她母亲立刻投过来一个白眼,“又干嘛?”   艾暖阳咬咬牙,语调也弱了两分,“我再想想…”   “想想想想,你每次都这么说。我看这次也不用帮你去退赛了。”艾暖阳的老妈直接将一个沙发靠垫丢到了艾暖阳身上,少女哎呀惨叫一声,一副受到重击的模样倒在了沙发上。   或许感觉自己表现得太逼真,会让自己母亲担心,她倒下后,又吐出舌头,模样像极了一只装死的哈士奇。   艾母看着直摇头,又丢了个沙发枕过去,叮嘱了一句:“别忘了晚上的比赛。”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掉线中,请稍后再说。”艾暖阳装模作样模仿电话里客服小姐姐的声音说,可那装死人的动作表现得那叫一个标准。   艾母笑骂一句,转身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等她离开,艾暖阳坐起身,看着打印出来的剧本,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在这边家庭和睦的同时,另一边,违章改造的拥挤房间中,一名有着一头凌乱长发的十五六岁少年正背靠着房门坐着,他的手中拿着剧本,口中不断念念叨叨说着什么,房门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与男人女人的咆哮叫骂声。   除了最大的两道声音之外,其中还参杂了无数人的嬉笑声,其中还有人的敲门声,但少年根本不理会,他一双黑眼圈深重的在眼一眨不眨,死盯着剧本上的文字,仿佛要将这些全部刻入他的灵魂。   身后敲门的声音似乎已经失去耐性,一声沉重的响声伴随着震动自少年身后响起,将少年震得摔在地上。   他的神色一黯,抓起床上的书包,直接冲到了阳台,推开了铁栏杆,直接一跃而下。   四楼的高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就那样跳下去,依旧是要住医院的。   可少年跳出去的同时,将书包背在了背后,人转过身,在下落的时候,抓住了楼下一层的阳台边缘,踩着别人家没有装空调的空调架,抱着那些用来保护电线网线的管子,就滑了下去。   等落了地,他抬头静静看着自己房间的窗,并没有任何人探出头看看,他脸上的一些期待神色渐渐转为失望,随即变得冷淡,他转身离开了那栋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最近一段时间节省下来的伙食费,目光落在了街道上的几家网吧。   随即很快转开,看向天空,眯了眯眼,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坐下,重新将剧本取了出来,仔细看起里面的内容。   可还没过去多久,他手中的纸忽然被什么一下抽走,少年瞬间抬头,就见面前站着几名年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哎哟喂,老师都觉得无药可救的人居然也会识字?这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了吧?”为首拿着剧本的人还拍了拍手中的剧本,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就想要看看那位少年看的到底是什么。   可他刚低下头,就被一股种重力撞击在小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被扑倒在地,那名班上同学避之如瘟疫的少年直接骑在他伸手,就来抢夺他手中的剧本。   “葵~!历~!”少年气极,原本就看那家伙不爽了,那副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做给谁看呢!成绩又差,又爱装模作样…恶心!   现在居然还那么目中无人…   少年牙齿磨出了响声,抓住剧本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则抓向了名叫葵历的少年。   葵历挥舞着手,打开他的手,却没法阻止对方其他同伴的拉扯,很快局面就反了过来,他直接被抓着从那名抢走他剧本的少年身上拉开,那少年也不管什么剧本不剧本的了,一把将东西摔在葵历脸上。   太过用力,纸张在葵历脸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随即,那少年直接挥舞拳头朝着葵历脸上招呼。   很快,葵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也发了狂,直接咬住了对方的手指,十分用力,满地的鲜血,引来了附近大人。   葵历一双如狼一般的眼睛快速扫过四周,见其他少年都被止住,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剧本,如同一条泥鳅,穿过人群,跑得飞快,眨眼就借着附近地势,甩开了紧追不舍的大人们。   他熟练跑进一条小巷,看了一眼四周,见附近没人追来,往后一靠,大口喘着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将目光落在了手中沾了血的文本上。   半空中,,某个红衣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直接取出了一枚玉简,将其碾碎,随着灵力波动产生,他忍不住对着渐渐现行的人影抱怨:“祝仙乐,你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啊?”   “啊?”显形的人影渐渐清晰,这是一名少女,她脸上还有些懵,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只得问道:“昶斐?什么我的眼光有问题…等等…你现在用的身外化身?你是正在观察我给你说的那几个潜力不错的苗子吗?”   “是啊!”昶斐抓了脸颊,看着下面那名跟一批孤狼似的同龄人,有点蛋疼,“女生组那边还好,男生组这边啥情况啊?怎么都是问题儿童?”   “问题儿童?我挑选的男生潜力组的都是问题儿童?”祝仙乐眨了眨眼,她也跟着意外了,“我只不过是通过正常的手段,与他们身上特殊的波动判断他们的潜力的。   至于他们本身有过怎样的生活,性格如何,我没直接见过他们本人,当然只能从表面数据上了解情况了。   所以你别问我,我也没想到。   他们现在是闯祸了吗?”   “还好…不太严重…那小子看起来挺凶,但实际动手时还留了余力…他本身似乎也不太想把事情搞得太大…”昶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如果当时葵历直接将那群少年人的手指咬下来,他绝不会帮着葵历甩开身后追着他的大人,而是直接让他被抓,自动丧失之后的《演修》第二关资格。 演员的自我修养4天   原本接到昶斐的千里传音,祝仙乐还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说说直接淘汰某人的原因,让她之后别计较,谁知道说着说着,这小子居然又帮着那些参赛者说话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无奈问道:“所以你专门捏碎一枚玉简联系我到底干什么来了啊?你说的问题儿童,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我还在观察中!”昶斐认真回。   “…”祝仙乐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既然还在观察,那干嘛打我电话?”   “那是为了找你吐槽。眼光太差了,让我怀疑你乐神的实力!”昶斐强词夺理得理直气壮,把祝仙乐都给说懵了。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有些咬牙切齿了,“我懂了,你这是专门报复我!”   昶斐装傻:“报复什么?你可别乱怀疑神啊!”   祝仙乐呵呵冷笑了两声:“如果我被齐老太太相中,拿来当了徒弟,你就没那么多事了!所以,你是换着花样,变着法子来报复我来了。”   昶斐:“我真就是刻意来吐槽你的!”   “呵呵,你真就无聊到没事找事的程度?我怎么就不信呢?”祝仙乐还没来得及借题发挥一下,最后被说中了的少年已经果断切断了千里传音的灵力供应。   真是对不起啊,他真的就是一个无聊到会找神吐槽的家伙!   昶斐目光转向下方,那个那个同龄人,还在默默地记录与思考着剧本上问题。   只是,相比其他昶斐观察记录的三人之外,这个少年并没有人能够与他讨论,他那张扑克脸怎么都挤不出一个正常的表情,他开始懊恼地抓头发。   犹豫了一下,昶斐在附近悄然落地,身形一晃,模样骤变,一个十七八岁,有着一双苍目的在年轻人出现在附近小巷。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附着在手掌上的一副手套悄然脱离,化作了一根拐杖。   笑了一下,少年闭上眼,还是用手中的拐敲击着附近的地面,墙壁,朝着葵历躲藏的地方靠近。   只走出了几步,他的脸上就冒出了汗,神色也从最开始的淡然,变得慌张起来。   他开始轻声地喊着:“有…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他的声音尽可能的稳定,但平稳的声音底下,透出了紧张与不安。   葵历的耳朵动了动,他警惕地站起身,上半身不自觉地朝着有声音的地方探出了一些。   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道比他更不安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奇怪的敲击声。   他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身子,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   很快的,他就注意到了一道阴影投了过来,他余光悄然看去,就见一个拄着拐的少年,正靠着墙壁往前走。   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少年走过去的方向,好像正在修路,似乎是下水道那边堵了还是怎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   葵历有些迟疑,他从这个少年的行为举止上看出来了,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是个盲人。   他不记得那个修路的地方有没有设立什么警告牌了,如果没有封路的话…那那个少年…   葵历走出了自己躲藏的小巷,见之前出现的盲人少年似乎距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他加快脚步往那边走。   眼看着那个少年即将抵达那个位置,葵历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叫了一声:“…你…你等一下…!前面的…那个…盲人…!你…你等一下!”   对方停下了脚步,侧过头,那双闭上的眼睛睁开了,跑近的葵历可以清楚看到他那双与正常人不同的青灰色眼珠。   那一瞬,葵历的脚步都不自觉顿了一下,可还是很快跑到了对方面前,抓住了对方的拐,朝着对方前进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果然没有警示牌,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葵历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前面…不能走。修路…没有放警示…”   原本还因为有人回应自己,而面露惊喜神色的盲人少年,听到了葵历的话,愣了一下,手中的拐下意识动了一下,葵历看他下意识的动作,松开了抓住对方拐杖的手,但转而另一只手又抓住了盲人少年空闲的那只手臂。   拐杖在前面探了探,一块土面被那么一下戳得掉落下去,一些碎石沙土也跟着往下滑落,盲人少年脑门上的冷汗直接落了下来,反手想要抓住对手的手臂,葵历见状,主动将手送上前来,握住了对方半空虚抓的手。   “谢谢…谢谢啊…如果你不叫住我,我肯定不止是摔一跤那么简单了…”盲人少年一脸感激,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葵历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心中却不自觉感到暖洋洋的。   他脸上的僵硬渐渐化开,就连说话也自然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啊?啊…对了,我叫葵历,我…正好住在这附近,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后者紧紧握着他的手,葵历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汗,他心中最后一点戒心也消散了,背脊也不自觉挺直,想要帮助面前的少年离开。   “我叫侠不离。我住在**街**小区**栋楼*号…你不用送我回家,可不可以送我到这附近的公交站台?我到那里坐车就好了。”自称侠不离的昶斐腼腆地笑着,对于询问他来这里的原因选择了避而不谈。   葵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或许,也有些害怕自己会带他到什么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让他无法回家…   那一瞬间,葵历忽然想到,面前这个少年会在这里的原因…会不会是有那么一些无聊的人,恶作剧故意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直接离开了的缘故?   这个念头一产生,葵历不由自主问了出来,他清楚看到面前自称侠不离的少年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样子…是说中了。   见侠不离有些退避,葵历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面前的同龄人害怕了,他立刻补救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种人一样!那种人是真的太过分了!”   葵历其实想多说一些什么,可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交流,多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用自己真诚的态度来让名叫侠不离的少年安心了。   侠不离握着葵历的那只手,从最开始进仅拽着,到渐渐放松,他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葵历的帮助,对葵历的提防又重新降了下去,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他还是反过来劝了葵历两句,“…我、我没事的…谢谢你…”   葵历刚用力摇了摇头,随即想起面前人看不见,立刻又开口道:“不客气,我们先离开这里。”   侠不离没有推脱,任由葵历牵着,离开了那一条小巷。   随着耳边热闹繁杂的声音渐渐变多,葵历恍惚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路,又看了一眼扶住侠不离胳膊的那只手,眉头不知不觉彻底舒展开来。   “谢谢你,葵历。”耳边是对方郑重的道谢声,葵历听着反而认真看向对方那双无法视物的双眼,诚恳道:“我也谢谢你。”   侠不离侧着脑袋听他的声音,面上也表现出了不解的神色,好笑道:“你帮了我,为什么还要谢我?”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谢谢你的求助。”葵历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很自然地冲侠不离笑道。   “古古怪怪…”侠不离眨了眨眼,有些不明觉厉地说了一句,却看不见面前的帮助者有着与最初相见时截然不同的反应。   送侠不离上了车,葵历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手中的剧本,又看了一眼天色,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网吧,迈入了其中。   而公交车上,侠不离的身影消失,四周的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神色。   …   夜里,忙碌了一天的众人,总算有了时间看一下综艺节目,放松一下自己紧绷了一整天的精神了。   而那些或是抽热闹,或是为了曝光,或是为了梦想等的人,也纷纷进入了虚拟世界对应的平台,紧张地等候着他们的第二关开始。   虚拟的房间中,相关的采访组对一众参赛者做了第一次的参访,大家怀着各种目的说完了他们准备已久的台词,四周的环境就发生了改变,他们直接出现在了各自对应的场所之中,在他们的头上,出现了一个三十秒倒数计时。   倒数计时一出现,众人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们的面前开始出现剧本提示,这也算是《演修》的贴心小帮助了,就是为了帮助大家能够快速进入状态,尽快稳定下来。   随着四周的景色从灰色逐渐变成彩色,一切都还是变得真实起来。   杨天宝的耳边,传来了上司沉稳地指挥声,提前进入状态的杨天宝二话不说,第一个跟上了上司的行动,朝着面前的对手举起了手中专用抓捕中远程武器。   当他做出对应举动时,他清楚看到他的左侧左上角位置出现了红色加分提示。   杨天宝目光扫过,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就使用了手中的武器。   但他没想到,有一道黑影直接冲出了人群,正挡在了他使用武器的前路上。 演员的自我修养5天   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动的杨天宝,没想到自己演戏的时候,会有人蠢到连基本的模样与配合都不会,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皱眉的冲动,正想要转变自己的演绎方式去配合那个鲁莽的家伙。   可谁知道挡在了他面前的那个身影忽然蹲下,让他的攻击没有变成无效的攻击。   那一瞬间,杨天宝反应过来,对方的行动是另一种变相的配合!目的是遮住“主角”的视野,制造盲区,让主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蹲下身的时候,人必然会下意识追随着着主体物移动,忽略身后的其他攻击。   聪明!   杨天宝的眼皮都不自觉抽了一下,对方不单单是研究了剧本,还根据现场情况分析了搭戏与打戏该如何去做!   而且胆量与眼力也高得出奇!居然能够在短短三十秒的时间里判断出谁适合与自己搭戏,并且不会出纰漏!   杨天宝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冲动,眼神渐渐变了。   而同一时间,皇明靥盯着面前的罪犯,满心想着的都是与老师与室友讲过的那些内容,在犯罪现场与抓捕现场绝对不能因为人多就放松警惕,不要低估任何一名罪犯的行动力,也不要低估自己同事的行动力,对一起行动的同事要有着绝对的信任与默契。   但也要观察清楚什么同事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举动,培养观察力与思考能力,也是为了能够在特殊的环境与条件下临场应变。   皇明靥在一群同事中很快锁定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根据当时众人的反应与行动,她很快注意到了三个人。   在靠自己右侧的一人在上司指挥时举起枪的时候,她就考虑清楚了,自己作为近战冲锋,刚刚开枪的那个可以作为远程辅助,左侧偏后方的那个少年可以作为封住退路的,在正前方的可以作为掩护…   皇明靥的脑海形成了摊开的平面图与行动后会出现的一系列反应。   随着杨天宝采取行动,皇明靥冲出去了。   正如杨天宝所想的,她冲向主角,随后俯下身,双手按在地上,一个踢扫,准备在出现主角躲避开捕捉武器攻击的时候,破坏对方的重心。   可她没想到,在她采取这个行动的时候,那个主角就直接因踩到了什么,往后摔倒,摔另一个四脚朝天。   她的扫腿正好是对方脚下打滑摔倒的那一个空隙,让她直接扫了一个空。   主角在她收腿起身的时候一个反转身,在地上连滚带爬,如同一条油滑的泥鳅,狼狈地从人群中滑溜了出去。   一群人一起上居然都没能抓住这个在剧本设定上,只能算是油滑的主角。   这个主角从初期的剧本来看,不会打架,除了跑得快一点,有点小聪明,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他们从一开始也没有搭过戏,也没有导演讲解,在正式演戏的时候,自然也不清楚扮演主角的这个人具体要怎么表现这一场戏,才能表演出剧本上所说的,从一群追捕中逃出去的戏码。   但不管主角要怎么表演,他们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扮演的不是主角,主角演砸了,他们也好看《演修》官方组的笑话。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用最笨拙的身法,在他们一群人的配合抓捕下逃了出去。   冲向主角的一群人乱成了一团,都看不见主角跑到哪里去了。   在外面的龙套选手们却清楚看到钻绕出来的主角,呲牙咧嘴地着自己的腰,回头了一眼身后乱成一团的人后,转过头看向了他们在外围的人,做出了防备的弓腰状态。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在外面场的众人,朝着一个人少的地方冲了过去。   艾暖阳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位《演修》第二关的考官…啊,不对,是“主角”会朝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她立刻在兴奋起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主角”,连续标准的攻击动作让她快速耗光了手中武器的储备,她又用了两下,发现武器无法再使用,立刻丢下武器,与主角面对面冲过去。   这样近距离去看,她才发现,这位考官…呸,这位主角居然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似乎也是还是一个高中学生。   看上去长得好像比她还要清秀好看不少。   艾暖阳眨了眨眼睛,脑子抽了一下,思考对方到底是真男生,还是跟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的“主角”。   她这么一走神,等反应过来时,就发现对方正企图绕开她,她的行动立刻很自然地变成了守门员防守的模样,自然而然流露出了紧张了表情。   后者忽然抱头,将艾暖阳看得愣了一下,正思考对方那举动是什么意思,对方一躬身,就重她张开的手臂位置钻了过去。   “科奥?!”艾暖阳真是万万没想到,对方没有直接用最朴素的方式与自己硬碰硬,而是那么怂地从自己的张开的手臂空隙钻过去了。   转身,见考官跑得狼狈的模样,她只觉得不可思议,跺了一下脚,立刻追上去。   可对方跑得速度那叫一个快,艾暖阳被直接激起了斗志,立刻加快速度,憋着一口气,就是要追上主角。   而与她的莽撞相比,沉默的葵历从一开始就在静静观察“主角”的举动,他围观了众人的举动与“主角”逃跑的路线后,很快跑到了“主角”惯性逃跑的路线上守着。   思考着自己这个时候要怎么演才属于正常的捕手会做的。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想到了那个盲人少年,盲人少年的特征是拐,那可以帮助他们识路,那捕手的辅助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上,又看了看现场那群使用武器依旧没有逮到人的“同事”,他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身上,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胸前的无线电上和腰间的一根电击棒。   他眨了眨眼,立刻取出了无线电,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无线电,声嘶力竭地向着无线电另一边做着自己观察到的情况与对方可能会采取的逃跑方针,并且做出了请示汇报。   无线电那边,原本没有任何的声音,可就在少年这样做之后,很快,就传来了上司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耳熟,“收到。批准你使用电击棍。”   葵历愣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做个样子,但万万没想到那边居然会这么配合给出回复。   “编号****,注意!目标向你靠近!”无线电中传出上司严肃紧张的声音,葵历立刻受到影响,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他立刻取出了电击棒,抬头就见到目标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葵历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自己之前调查的关于不同武器的使用方式,将电击棍举了起来,在对方靠近时,先做出警示动作,口中也在做着警告。   他看到目标人物的速度降了下来,他刚放松下来一丝,对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一咬牙,还是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在看什么?   葵历还在疑惑,顺着他目光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主角”身后还追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对方的小脸已极速奔跑,都发紫了。   葵历有些哑然,这也太拼了吧?   这个虚拟世界,可是把那些不真实感全都取消了,在这里奔跑和在外面奔跑可没有任何区别,看看其他人,都是做做样子,跑了几步就停下了,那名选手居然一路追着跑,不累的吗?!   艾暖阳看到了前方还有其他穿着相同制服的同伴,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神色,一只手捂着胃部的位置,一只手连连往前指,口中还大叫着:“拦…拦住…他!”   她的嗓子因为过度的疲累,都沙了,偏偏还要往前跑。   结果脚下不稳,直接一个前扑,摔了一个狗啃泥,脸上立刻擦破了皮,血立刻出来了,她却支撑着跳起来,无视那些,继续踉跄往前追。   那模样太凄惨,葵历看得都直嘬牙花子。   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位“同事”的情况,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到了主角身上,见对方跑近,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后者往前的势头转变成往后跳开,随后双方出现了僵持的局面。   两个人的脸上都在冒出冷汗,就在葵历为难自己应该怎么表演打戏的时候,面前的少年忽然开口,“赵哥,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葵历愣住了,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主角,忽然注意到这个主角的眼神…有点眼熟。   那双眼睛,好像再述说痛苦、不甘和无奈,可是复杂的情绪混合在那双眼中,让人感受最多的却是…倔强!   一个人的一个眼神,怎么能写进那么多种感情?他忽然感觉对方那种情绪不像是演出来的,就像是真的在面对与经历。   就在那少年主角往后退的时候,葵历才猛然注意到,这个少年的那双眼,像极了自己今天白天时见到的那双苍目!   他有些失神,可很快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又用力地摇了摇头,用手捂住了脑袋做掩饰,脑子里快速消化对方刚才说的话,很快回想起剧本中写的那些内容。   在剧本中,主角遇到了不少或重要,或不太重要的配角…其中在警察中的确有一个姓赵的角色,是主角同小区大院的朋友,大主角八岁。   在得知了主角犯错逃跑时,是…纠结又怒其不争的。   葵历回想起这些,立刻调整状态,缓缓放下手,皱着眉头,抿着嘴,露出了挣扎痛苦的表情来。 演员的自我修养6天   就在他表现出了痛苦挣扎的表情时,他面前的少年主角眉头抽了一下,随即又悄然回头看了一眼,张开的双手悄然握紧,眉头微微皱起。   就这样与葵历僵持了一会儿,他最终咬了咬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逃跑,跑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葵历,那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情绪,让人都不自觉代入了进去,有了种怀疑自己对错的感觉。   葵历脑海中,还在回想剧本中,那个姓赵的配角的生平,最后那个赵姓角色做了什么?   葵历仔细回想着,无线电中传出的声音他都没注意到,直到他想起,赵姓角色在两难的抉择中,最终选择了维护法则,决定不顾后果朝着“主角”开枪…   葵历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回归。   很快听到了无线电中的声音,可他并没有回复,而是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那件具有杀伤力威力的武器,朝着前方快要消失的身影,扣动了发射的按键。   很快,他看到往前跑的身影震动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摔。   “你在做什么?!”耳边传来艾暖阳错愕地叫声,这位拼命追了几条街的少女,任由汗水落入眼中,连同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敢置信地盯着葵历。   葵历直起身,不自觉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艰难吐出了两个字,“…执法!”   艾暖阳被他的眼神搞得浑身发凉,不自觉就哆嗦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却没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那边主角逃跑的方向追去。   两人没注意到的是,外面围观的群众已经炸了。   “可可可可可!这新人演技炸裂啊喂!”   “有木有人跟我有相同想法?我感觉,虽然一共就说了一句话,可他和主角好像有故事!”   “卧槽无情!这人是谁?他跟主角认识?怎么开枪了啊!脑子有坑吧?”   “等等…就没有人想起这第二轮的赛选,给所有人的都是自由发挥的龙套角色吗?”   “某赵龙套:哇咔咔!我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的机器!”   “我去!真要是认识的朋友的话,能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朋友下手,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弹幕有人眼瞎,那叫毫不犹豫?犹豫了很久好吗?”   “不对啊?大伙儿用的都是没有杀伤性的武器,那家伙用的是有杀伤性的武器,还有一句台词,该不过是带资进组的吧?”   “天宝看这里!”   “我还以为前面的是要说这家伙比别人无情,结果最后说的是带资进组的问题…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   “就我看出了他从左右为难,到下定决心的心理活动了吗?”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直接使用杀伤性武器对主角?”   “杨天宝!?卧槽我又双叒叕没注意到那个中规中矩的警察是杨天宝!”   “话说,就没有人注意我家小艾艾傻乎乎的很可爱吗?”   “小艾艾?谁…啊…是说那个一直追着主角跑的傻小子捕手吗?噗…哈哈哈,实属铁憨憨,不知道骑车追吗?居然对方跑,她就跟在对方屁股后面跑,傻不傻?”   “御哥哥!哇!看弹幕!御哥哥看弹幕!”   “御哥哥好帅!!!”   “噗…我发现了,这个捕手一看就是刚入行的愣头青,当初我刚入行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累个半死去追人,结果那人被提前开车到路口堵住的前辈逮住,事后那群前辈差点没笑死。”   “23333”   “胡力霖胡力霖!!!”   “哈哈哈哈,别说你的前辈笑死了,我们也快被笑死了。”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故事源于生活了。”   “神舟,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在我的神舟机上装了监控?拆了!”   “神舟集团表示很无辜,哈哈哈哈哈…”   “现在人审美就那么差吗?只关注小屁孩去了,就没有人注意到我家哥哥吗?”   “就没有人注意…那个主角的演技好得有点过头了吗?”   “这么说起来,那个主演是谁啊?没听说这次《演修》有将重要角色分配给参赛者啊?”   “我比较好奇之后故事会怎么发展。有谁看过这个故事吗?给剧透一下呗?这个会拍成电影还是电视剧啊?”   “我之前看神舟官网说了这事,重要角色会由神舟内部的员工担任,神舟那边好像说的是,那些角色就是配合龙套过过场的,不好莫怪。”   “神舟是搞电子产品的好麼,去拍电影电视剧就是在跨界了好麼?别觉得跨界简单行不行?”   “我倒是觉得神舟集团可以搞搞艺术类的,他们上次的那个一镜到底的这历史类中片电影挺有趣的。”   “嗯?神舟还真拍过电影?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可以上网搜索神州集团创始者,就能找到相关链接。”   “告白我家东东,你是最棒的!”   “这么说起来…那个主演…我看着好像不仅仅是有点眼熟了…”   “。。。你们居然都没认出来吗?”   “那位主演请容许我介绍一下。那是…神舟集团组织者、创始人之一、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第一名,甲级班学生,昶斐。他没参演过任何戏,不是专业演员,但神舟集团唯一的那部电影的导演兼编剧就是他。”   “!!!”   “!?!”   “木凳狗带!”   “这个世上有这么天才的人吗?”   “不会是炒作吧?”   “那位介绍者,你该不会就是昶斐同学本人吧?2333”   “都散了散了,一看就是假的。”   “就算要编,也编个靠谱的啊?十几岁的小屁孩,还真能跟成年人相提并论啊?”   “哈哈哈,我见过无知的人,却没见过无知又那么自以为是的人!你们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了。”   “呵呵,逗呢!以前又不是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新闻,结果是什么?全是包装,人设,实际上所谓天才的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在运营。”   “哈哈…的确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啊!不就是神舟集团吗?这么大的团队,我们都懂~”   “不说那些,我倒是觉得,这个昶斐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演员,我半点看不到半点演的成分。”   “嘿,能不错吗?要包装一个天才,当然要培养一个会演戏的啊!”   “不可否认,这就是现实。”   “这个世界不存在真实的天才。要么,是包装;要么,是做梦23333。”   “你们能不能好好看节目?不看就滚,别在这里影响我们看表演。”   “哈哈哈,洗地的来了,撤了撤了。”   就在外围的哄闹声中,第一组的第二关完成,其中淘汰了一半以上的参赛者,其中有些还是粉丝基数不小的,在自家偶像被淘汰的时候,还在那边抗议与投诉。   总觉得是因为有人带资进组,《演修》暗箱操作。   虚拟世界神舟官方平台后,一组的昶斐与其他组的菩萨班同学差不多时间走出“舞台”。   他们分别是不同组的主评委,但都负责第二关的选手选拔。   也为了防止引起其他观众怀疑,众菩萨班的新神都没有使用身外化身,而是实打实主意识控制,观察到的东西也更加客观一些。   “怎样?”祝仙乐率先开口,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众同学。   “我这边找到几个不错的,没想到居然能跟上我的临场发挥,不错不错~”雷神之子丰泉笑嘻嘻回答。   洛神后裔洛凪回答简练:“还行。”   她那边是神话剧,刚好与洛神有关系,她本神扮演的也是自己的祖先,那些选手表现得差强人意。   向曦挠了挠头,刚想回答得跟洛凪一样,祝仙乐率先摆手:“你就不用说了。”   向曦:“…”   其他同学纷纷说明自己那边的情况,最后祝仙乐的目光落在了昶斐身上:“说说吧,那几个苗子,你现在感觉他们如何?”   昶斐挠了一下脸颊,“有点傻。”   祝仙乐翻了个白眼:“在你眼中还有几个是聪明的?”   昶斐乐呵:“反应速度挺快。”   祝仙乐挑眉:“还有没?”   昶斐:“眼力、判断、决断力很强。”   祝仙乐刚想笑,立刻又听昶斐补充了一句:“不过说真的,就是有点傻。其中一个,沉浸进去了,完全没考虑过男女体力差距,傻乎乎在后面追了半天。   还有一个,没有考虑晚上要参赛的问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喜欢独行,搞得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如果我不出现到他面前,他大概还没有表现什么,就要被系统直接淘汰出局了。”   祝仙乐一听就伸手捂住了脸,“你说的是艾暖阳与葵历?”   “哟呵,不错啊,上心了!”昶斐惊讶地看向她。   祝仙乐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昶斐,“人是我挑的,他们什么性格,会做什么事,我当然也注意到了。我就怕您这位上清灵宝天尊事多,太忙,没空去留意那些,才着重将他们拎出来。”   昶斐马上伸手打止:“等会儿等会儿!我现在是月老候补,可不是上清灵宝天尊。”   祝仙乐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没说话,其他同学也装傻转开了脑袋。   从昶斐身份彻底回归之后,一起经历过前世今生的,谁不知道昶斐本身就是那位上清灵宝天尊的一律真灵转世,用了无数世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格,在这一世觉醒过来的?   而且,命运使然,与玉清元始天尊还成了这一世的兄弟。 演员的自我修养7天   昶斐什么身份,菩萨班的大伙儿心知肚明,可昶斐本来就是一个别扭性格,自己不接受、或是不确认的,死都不会承认,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到时候不需要别人说,自然会说。   除了日常用来调侃一下昶斐,菩萨班的众神也不会反复跟昶斐争论这件事。   《演修》第二关过关的选手名单很快出来,公布出结果时,《演修》的导演还在紧张那些选手的粉丝可能会有的反应,但结果大大出乎意料,虚拟网络世界中,更多的人讨论的都是这一次的虚拟视听体验。   完全沉浸式的体验,能够感觉就在电影拍摄现场,原声可以清晰入耳,居然还附带了翻译功能,就算有人说得含糊,也能被这里的系统自行修正。   演戏的好坏,现场观众也能直观看到,特别是神舟还贴心的给予了辅助功能,能够根据观众目光所及,分析对应的选手的演技分析与系统的评分。   关键是,分析得有模有样,一看内容,还真就如分析所说,系统甚至连一个选手接下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预测到了。   不少人惊喜于神舟集团居然还能贴心到这种程度,但也的确存在一些根本不在乎那些,只觉得那些东西碍眼的人,其中某某选手的粉丝占比很大。   这个时候真在投诉与破口大骂。   可这次《演修》,神舟集团是举办方,全东方就没有人是不用神舟机的,观众基数远远超越了之前其他娱乐综艺的平台。   关于演技的讨论直接盖过了那些投诉与不满的。   单从呈现出来的在评论与点赞来看,《演修》的幕后人员们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不愧是现代最大的靠山神舟集团,不但搞出了娱综新花样,还能帮他们抵御更多的负面评论。   其中一部分抨击的火力还直接集中到了神舟众创始人身上,菩萨班的同学们,只要是上场了的,无一例外都被针对了。   指责外貌的、指责性格的、指责年龄的、指责炒作的…   不管菩萨班的同学们表现得再出色,依旧有各种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怀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毫不客气地将一群尚未成年的少年当成是这个世界上最十恶不赦的罪犯去批评。   也亏得上场的无一例外都是想起了几世记忆的新神,心态早受了那些记忆的影响,变得与真正的少年人不同。   只是,这里面并不包括月老新神。   作为一名学习过心理知识,有过两年给自己心理暗示与洗脑经验的…专业坑自己的心理师,纵然有这数千年各世转生记忆,昶斐依旧只是昶斐而已。   看着那些让人恼火的评论,他皮笑肉不笑地制作了一个小小的病毒程序,但凡输入相关词的,都会被神舟手机列为黑名单客户两天,暂停一切神舟集团的福利。   这幼稚的行径,令不小心看到了他在做什么的新神们不耻,但是…心情意外地很好。   “叫你们好好看选手,居然看我们这些评审,简直脑子有坑。”昶斐完成一系列操作后,将神舟手机重新转变成了手环形态,拍了拍手,一撇嘴,开始招呼大家去向那群入选第三关的选手们打声招呼,好好说说关于第三关的问题。   第三关,可不再像第二关那么简单了。   第一关是基本了解,第二关是素质考验,而第三关…就是真正的临场发挥与敬业精神了。   前面两关的考验,一是淘汰没有真实身份的,二是淘汰不认真划水蹭热度的。   在昶斐看来,一个真正对演戏感兴趣,并为之用心思考过的,就基本不会被淘汰,系统会根据他们当时的反应做出基本判断,所以就算做错了一些什么动作,也不一定会被淘汰出局。   但第三关不同,第三关,属于一镜到底的拍摄模式,每个选手都会拥有十分钟的台词。   他们必须不间断扮演某个特定的重要配角,在特定的条件下,做出超过十种以上表情变化,并且能够被计算机程序判定出来。   对于差不多一年前的计算机来说,要判定一个人明显的表情变化,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更不要说是十种表情变化。   也亏得是神舟集团的科技,在观测生物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有一手的。   只是…昶斐这次刻意降低了一些神舟虚拟网络系统的表情判别能力,所以,选手必须有着十分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夸张的表情变化才行。   这一点,必须又神舟官方解释清楚,不然的话,大概被淘汰率会高得惊人。   菩萨班的同学们在有些同情那些选手,昶斐的恶劣性格,他们早就见识过了,让人轻轻松松过关就不是昶斐会做的事。   这家伙,在商量的时候,根本就劝不住。不止如此,大伙儿还被昶斐说得隐隐有些兴奋了。   罪过罪过,他们根本就没有昶斐那么恶劣的想法。   怀抱着一丝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众新神表情凝重中藏着一丝丝期待的笑意前往了各自的主场。   昶斐打了一个哈欠,转过身,回到了他所在的主场。   淘汰的选手已经被系统自动转移到观众席,剩下在现场中的,都是这次成功入围的选手们。   现在第二关结束,这群选手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还不让他们离开这一片虚拟空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结交或是…交恶。   就在现场暗潮涌动,开始出现拉帮结伙的现象时,他们发现那位不久前充当了主角的家伙又出现了。   看他打着哈欠,揉去因困倦而落下的眼泪的懒散模样,在场不少选手就莫名感觉到生气,瞪着那少年就在酝酿着讽刺的话语。   杨天宝同样不怎么喜欢那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家伙,眉头不自觉皱起来,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旁的皇明靥见状,下意识伸手拽了他一把,引来了杨天宝更为不满的眼神。   相较于杨天宝的不喜欢,皇明靥倒觉得那位主角挺亲切的。不是因为外貌问题,她只是觉得,那个少年看上去和她们学校大多数同学很像。   ………………………………   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昨天上传急了,没注意到看评论区,抱歉…   谢谢梦断魂酱的月票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8天   大概是学习的专业问题,皇明靥看人总会仔细观察对方,根据对方的行动与表情判断这个人属于什么类型的人。是犯罪者,还是被害者,是性格怯弱的人,还是内心阴暗的人。   即便没有什么场下的交流,皇明靥也根据那位主演评审一些行为举止推断出,这个人身上有着他们学校学生的气质。   那么说来,就是自己人了。   皇明靥的脸上浮现轻松笑容,在她身后不远处,直接瘫在地上的艾暖阳就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情了。   现在艾暖阳真是恨死主角评审了!   好端端的拍戏,跑得那么用力做什么啊?以前拍戏大家都是装模作样的跑的,结果这个评审倒好,跑是真跑,演得太像了,搞得她都不自觉代入进去了。   现在反应过来,腰酸腿疼的,脚都还在抽筋!   幸好这不是真实世界,不然她要是明天的其他活动参与不了,她一定要投诉那个主评审!   艾暖阳翻着白眼,不愿再去看主演评审,在她身旁不远处,葵历则在认真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主演评审,若有所思。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主演和自己几小时前遇到的那个盲人很像…   可他的记忆不差,那位盲人的模样与面前这个主演的模样根本不同,展现出来的气质与态度也不同。   盲人少年明显有着对人的提防,或许因为眼盲的缘故,身上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主演身上却有一种轻易就能与人打成一片的感觉。   他不讨厌那个主演给人的感觉,但他一点也不想与什么人靠得太近,关系太好。那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葵历的脚步又不自觉往人少的地方退开了两步。   而站在最高位的少年主演,目光扫过全场,脸上的懒散一收,笑道:“想必诸位也已经知道了,我是你们第二关的主评审,我的名字叫做昶斐。你们喜欢怎么叫我都行,但如果带恶意,我就会毫不客气地动用私权,将你们踢出去了。”   四周不少人善意地笑了笑。   昶斐直奔主题,“现在你们这一批选手由我来负责,等你们通过第四关的时候,将会有演绎界的权威老前辈来来选弟子,到时候被选中的选手将会由他们负责。   当然,要是没有被选中,但是过了第四关的,依旧会由我来负责。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嫌弃。”   众选手又笑了,那一关他们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换其他的综艺,没选中基本等同于淘汰的。这边倒好,没有选中但是过关的还能留下。   谁不知道没被导师选中意味什么?实力不行,那有什么好嫌弃从第二关开始就负责他们的人?   然而,有着清楚意识的并不是所有人,有些人明显不悦地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们的反应,无一例外地都落入了昶斐的眼中,昶斐在打了预防针之后,就说明了第三关的模式与众人要面对的难关。   好在这并不是马上就展开的。   《演修》一方给予了一周的时间做准备,期间晚上会由他们的临时引路人,也就是第二关的主演们负责带他们,帮他们安排训练的方式。   “当然,你们要是没空的,也可以不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能理解,来参加练习的行为不是强制的,来参与练习的花絮也不一定会展现,所以你们自便就好。”昶斐说到最后,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不少人听到这,才总算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来。   等昶斐交代得差不多,众人纷纷离开,可有那么几位,却留了下来。   昶斐看着留下的那群人,笑容更深了,明知故问:“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杨天宝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说接下来一周将由你来负责知道训练我们吗?你说的截至时间,加上今天才算是一周吧?”   “哦?你的观察力不错啊!”昶斐鼓掌,随即打量着他道:“我记得你好像是最近十分有名的演员吧?你都那么厉害,还来参加什么练习?”   杨天宝撇嘴:“我连个视帝都还没拿到,厉害个皮!等什么时候我拿到了视帝后再说那些吧!”   “不错啊!有野心。”昶斐由衷地点头,眨了眨眼睛,问道:“但未来你可能需要拍电影,你都不考虑一下影帝的吗?”   杨天宝有点被哽住,对昶斐就更讨厌了,“演电影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难了,五年内我绝不考虑电影。”   “哦…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行,你的想法我接收到了,到时候我们神舟如果要拍的是电影,就不找你了。”   杨天宝:“…我感觉你是在故意跟我作对。”   昶斐眨了眨眼,挠了挠脸颊,笑道:“没办法,职业问题,看到你这种对我的职业造成障碍的人就忍不住想怼。”   “你也想成演员?”杨天宝扬起嘴角,看着昶斐的眼神有些讽刺。   昶斐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回应对方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四周,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他们四周的场景立刻发生改变,直接变成了一条看上去十分繁华的步行街。   此刻正是黑夜,这一条步行街两侧的店铺都亮起了光,有不少人正在围观街头弹唱的艺人,还有些人配合着音乐起舞。   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忽然出现在这里的那几个演员。   有些《演修》的选手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目光瞬间被这里的景象吸引,挪不开眼睛。   昶斐却找了一个空荡的位置停下,看向他面前留下的人们,问道:“我猜,你们应该有过这方面的练习经验…认真观察四周众人的表情衣着举动,判断对方是什么人,然后拿出镜子,直接模仿对方的行为…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吧?就拿来做今天的练习,如何?”   “好哇!”皇明靥毫不犹豫地说道。   观察,这还真就是她每日的必修课,唯一没修的大概就是学习与模仿那些人的行为了,多学学,搞不好她以后毕业了也能申请去做卧底。   当然,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去做什么卧底。   不过,学会了不会有损失,她也不亏,为什么不学?   昶斐也不需要每个人都回答自己,得到一个人的回答就足够了,昶斐又抬了一下手,在众人身边立刻出现了一面如影随形的等人高镜子。   “你们可以通过镜子来观察自己模仿的像不像,现在你们身边的系统会提示你们动作存在哪些问题。   你们根据系统所说的及时做出改正就好了。”   “那这也太僵硬了吧?不是人人表现出来得都差不多了?”艾暖阳不满了,她还是喜欢自由发挥。   昶斐看她一眼,笑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系统,它的自由度很大,判断的是在你们做出的反应过于虚伪,还是真实,不会强制要求你们如何去表现,但是会根据网络大数据提取出适合的视频做参考。”   艾暖阳揉着自己的手臂,就是想要跟昶斐抬杠:“还有这么牛逼的系统?我怎么没听说过?”   昶斐:“你平日都不玩我们神舟集团的神舟机的吗?就算你很笨,智能管家应该也会手把手教会你吧?除非…你已经傻到智能管家都觉得你无药可救了。”   艾暖阳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像极了一只河豚,昶斐转开了脑袋。   葵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艾暖阳奈何不了伶牙俐齿的昶斐,还奈何不了身旁的同龄人?忍不住恶狠狠地朝葵历瞪了一眼,“你瞅啥?”   葵历立刻收了笑,认真盯着自己面前的镜子做各种表情,看样子已经直接上手了。   艾暖阳冷哼了一声,对方不接茬,她也没法直接冲过去将对方揍一顿。   而故意转移注意的葵历惊奇地发现,镜子上出现了文字,是关于他刚才的动作反应做出的判定,很不幸,他刚才表情的判定只有46分,满分是100。   被扣分的原因有不符合面部妆容,表情过于夸张等因素,并且在一旁还出现了一个类似的表情。   不同的是,对方是很自然地做出那样的表情,半点看不到演的成分。   对比被录制下来的他的表情,那鼻青脸肿的脸上挤出那样的表情真是…惨不忍睹!   葵历有点被打击到了,他忽然不受控制地去回想自己在第二关的表现,会不会也是和面前录制下来的画面一样惨不忍睹?   葵历忽然有了一种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再也不见任何人的冲动。   几乎是在他这个念头才出现的同时,镜子旁又出现了新的画面,那画面中的景象正是不久前第二关经历过的,葵历很快就认了出来,那是他在第二关与昶斐对峙时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的反应与神态…看上去无比自然流畅,就连鼻青脸肿的那模样,看上去也像是因为主角的缘故,与别人打架造成的,并不会让人感觉突兀。   葵历自己都感到不敢相信,看着那画面在自己面前,还有些发呆,就听正前方昶斐的声音传来:“对了,你们在第二关时候的表现也已经被记录下来,你们想看随时会出现,也可以看看里面存在哪些问题。” 请假   昨晚熬夜导致了今天脑子转不动,请一天假… 演员的自我修养9天   有了昶斐的提点,不少人开始尝试了解自己现在使用的演员辅助系统。   有演员辅助系统影响,他们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但是要纠正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对着镜子练习时,钻牛角尖的人,会不自觉就做夸张了。   其中就连童星艾暖阳都不例外。   年少的女孩练习了几次,发现评分好像越来越低了,忍不住直抓头,“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   “那是因为太刻意了,你平日演戏,都是直接代入式的吧?你在做某个表情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代入进去试试看?”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表情和评分,露出了一个辣眼睛的表情,随即反问。   “直接代入?怎么做?”艾暖阳听昶斐这么一说,懵懵地转过头看向昶斐。   昶斐眨了眨眼,“我看过你的戏,你演戏的时候,都是怎么演的?是认真揣度角色,然后想着什么场景下应该露出什么表情的吗?还是自然而然将那些都当成是真实发生的,你在对应的场景下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艾暖阳愣了一下,刚想说话,昶斐已经代她回答,“是后一种情况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艾暖阳错愕。   昶斐指了指弹出的第二关时艾暖阳的反应,道:“第二关,大家演戏,都是在我逃跑时,随便追一下就停下来,有的会直接选择去开车,这也是捕手正常的一种反应,但你不但追上来了,还拼命地追。   因为龙套角色没有具体的人设,你也没有关于这类人的相关知识,所以你本身根本不知道在逃犯逃跑的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这也就是你的相关知识欠缺。   所以,你那个时候采取的行动,完全属于你个人的想法。但是…这当中肯定也有和你一样不了解情况的,他们表现出了急迫的模样,跑得看上去也很卖力,但是你看他们跑的距离和真实的速度…”   昶斐拉开了第二关时整个地图画面,有那么一群二十来岁的,跑得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你的真实感,已经不是表现出来的了,而是由心而发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演技波动会相当大吧?你无法做到刻意地去表演,又因为经常演戏,没有时间去做基础练习吧?等将来你成年了,让在你做出特定的某些表情,例如代入某个你从未接触过的人,例如孤儿啊,暴徒,杀手等人的表情,你大概就会表现得似是而非了。”   昶斐说到这里,艾暖阳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她才艰难抬起头,问道:“我该怎么练习?”   昶斐指了指路边的人,“我刚刚说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啊?”艾暖阳看向昶斐手指的方向,还有些茫然。   昶斐凑近了一名路人,指了指对方脸上的表情,“你来猜猜看,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人,现在要去什么地方?他现在的心情如何?”   艾暖阳不明所以地凑到昶斐身旁,看了看路人脸上的表情,再看看对方身上的衣服,迟疑道:“他应该是个普通上班族,现在是赶回去吃饭吧?表情…表情看上去挺开心的,所以心情应该是开心吧?”   昶斐的目光平移了,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让艾暖阳感觉到被冒犯,立刻跳脚:“不然你说他是干嘛的!”   昶斐看向四周,不答反问:“艾暖阳,你说,现在你站的地方是哪里?”   “虚拟网络世界啊?”艾暖阳回答。   昶斐撇了撇嘴,“我说的是这块模拟空间,你觉得像是什么地方。”   艾暖阳转了一圈,想了一下,道:“商业街!”   “步行街!”昶斐在艾暖阳头上敲了一下,“你没注意到这里四通八达,车辆禁入,还有美食小街吗?”   艾暖阳抓了抓脑袋,“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啦…”   “那就从现在开始去弄清楚各种环境下,别到时候走到文化广场了又说成是步行街。”昶斐提醒一句,随后指着对方身上的衣服道,“你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这一套衣服没?”   “衣服怎么了?”艾暖阳围着目标人物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昶斐看她有了一点看小傻子的味道,“他身上穿的衣服,偏向于比较正经,但不正式的服饰。没有选择休闲服或是西装,而是衬衫搭配黑色直筒裤,说明他要参加一场不怎么正式却很重要的场合。   这种场合不多,可能是几个同学的小聚会,可能是别人过生,也可能是一场相亲。   这个时候就要注意去看他的表情了,看眼睛和嘴角,仔细看,你觉得他的高心是偏向于放松的,还是紧张的?”   艾暖阳凑近仔细看,那个路人的表情很纠结,嘴角忍不住上扬,可眉毛皱着,看上去有点焦虑,“他看上去似乎是比较紧张的。”   “参加普通的同学聚会或是别人的生日会,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昶斐继续引导。   “有必要吧?同学聚会毕竟需要在同学面前炫耀一下…”艾暖阳话还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一下打。   昶斐有些好笑:“都说是几个同学的小聚会了,如果是你想的那种人参加大型同学聚会,那身上穿的服饰就会比现在穿得要正式得多,脸上的表情也会带上跃跃欲试的战意。但他的是紧张与期待,但不带怯弱或是战意,所以,他实际上要见的应该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艾暖阳呆了一下,随即沮丧,“你说得这些我不是很懂,就算你现在解释清楚了,我下次见到其他人,也没法像你这样去判断啦!”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昶斐看她一眼,收回目光,道:“所以你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眼力。并不是谁都是天生了解这些的,我也不是天生就知道这些,你要上心,每天仔细观察身边任何一个人,要是无法猜测到对方是什么身份,干的什么事,那就在观察完之后,直接去问问对方,是什么人,要去干什么事。   当然,你一眼看去就觉得心怀不轨的,你就别傻乎乎地凑上去跟他们说那些了。”   “哦…”艾暖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昶斐继续道:“你现在先观察一下在场的每一个路人,这里是虚拟场景,所以系统之后会主动告诉你,这里的每一个路人都是干什么的,准备前往什么地方干什么,心理活动是如何的。   这些你要好好思考好好记下来。等研究清楚了这个人的一切活动,之后你就跟着这个角色行动,转变思考方式,想着如果你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准备去干什么事,然后自然而然地去做,不要想着这个时候这种心情如何去表现面部表情。   你不适合那种路数的,那样去做适得其反,所以只要去想着自己是在这种环境条件下长大的人,在遇到这种事情时,你自己会如何做如何想就好了。   就目前来说,你只要先做到这种程度。   对了,不要偷懒,不明白的东西一定要了解清楚了再行动,别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跑去演了。   就算本色出演,不符合现实情况的,表情在自然,行动也会违和到让普通路人观众接受不了。”   昶斐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转向了其他选手,杨天宝默默看着他的举动,不自觉扬起眉头,对昶斐有了一些改观,“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单纯仗着自己有些天赋的草包嘛…”   “不仅仅不是草包,那个昶斐如果将来选择报考了H市的警校,未来应该会成为警校风云人物吧?”一旁忽然有人插嘴,将杨天宝吓了一跳,他回头就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姑娘。   看起来,从刚刚开始她就在关注那边了。   杨天宝看了一眼昶斐与艾暖阳,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暗自冷笑了两声,脸上却浮现出了绅士的笑容:“看样子你很喜欢那个少年。”   “是啊!”少女回答得相当爽快。   “那你为什么站在我身边跟我说话?不过去试着和那个少年聊聊吗?”杨天宝笑问。   少女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收敛,“你说得有道理,但没必要,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怀有什么目的。”她说着,直接从杨天宝身边远离。   杨天宝有些愣住了,这少女变脸变得有些快了。   刚刚不是还借机跟自己套近乎了吗?怎么忽然一言不发就走开了?   …   一想到还答应了室友找杨天宝要签名,皇明靥就有些心烦,杨天宝这个人,她不是很喜欢。   总觉得有些自以为是了,居然丝毫不隐藏一下自己的态度,表里不一和轻视人的态度展现得过于露骨。   当她皇明靥听不出他潜台词的意思吗?谁还不是个学刑侦和微表情的?   皇明靥在那边怒气冲冲的表情被系统直接记录下来,给了一个九十三分的高分。看着那高分,她有些哭笑不得。   昶斐偷瞄了一眼,不禁咂舌,祝仙乐还真会挑人,这四个人之间的因果联系比想象中连得深,只是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会变成正缘还是孽缘了。 演员的自我修养10天   一直在艾暖阳附近默默偷看的葵历,可不知道,那位第二关的考官这个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全场选手的小动作了。   他只知道,在这群人当中,只有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最好说话,看起来很面善,还有些傻乎乎的,似乎也是个不怎么会演戏的新人,但他刚刚得到了指点,或许可以跟他聊聊…   可葵历有些迈不开脚步,偷偷看了好半晌, 心中七上八下的,酝酿着与对方交流的底稿,才想了几种可能性,卫衣的兜帽就被什么抓住了。   “喂!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身旁传来的声音将葵历惊得回了神,看到面前正带着审视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同龄人,他顿时慌了,“我…我”了半天,就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看你年纪跟他差不多,就是想要跟你认识一下,看能不能一起进步,顺便搭个戏。要多观察啊…艾暖阳同学。”昶斐的声音轻飘飘传过来,化解了这俩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艾暖阳眨了眨眼,随即松开了抓住葵历的兜帽,“这样啊!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下意识看向了一旁路过的上一关考官。   就见这位考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不禁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记性差的…我都忘记了要自己观察…”   昶斐意味不明地斜睨了她一眼,假模假样的把手放在了唇边,掩饰笑声地咳嗽了两声,远离了这两个自己的同龄人。   艾暖阳目送昶斐离远了,这才不自觉抹了一把脑门上不自觉冒出来的冷汗,看向葵历,有点小抱怨:“我现在学艺不精,看不出你偷看我的目的啦…你在我学好之前,先告诉我你看什么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的!”   葵历被她一系列的反应逗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并没有他遇到过的那些人那么讨厌,还有点傻乎乎的,他不禁点了点头,紧绷着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些,脸上也自然而然露出了笑。   他这一放松,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着就不像是多严肃难相处的人。   艾暖阳惊奇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感叹道:“你的演技真厉害!现在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哎!怎么演出来的?跟我说说呗?啊…”   她说到最后,才想到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搞不好这样问会引人不快,立刻改口弥补:“这要是你的独门秘籍就不要跟我说了!”   葵历被她说得下意识看了一眼一直跟随着自己的镜子,发现镜子上明显有着刚才表情变化的评分,九十四的高分,把他也给惊住了。   毕竟他刚才完全没有演的成分,而是自然而然流露的。   没想到系统会捕捉那一瞬间,将两个时段的表情拿出来对比,形成了一个九十四的高分!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表情变化时的心情与想法,葵历还是将自己刚才得出的一些心得结论与面前的同龄人说了。   艾暖阳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说,演戏的时候,是需要将一切都当成是真的,以真心实意去对待咯?”   葵历点了点头,小声道:“我也感觉是这样…”   两个少年人达成共识,两个人很快就混在了一起,积极地讨论起了自己演戏的一些看法。   皇明靥见两人聊得都是干货,也跟着凑了上去,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就轻易地混入了两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人的话题中。   原本年纪相差也不大,加上所学专业的特殊,皇明靥给出来的建议让葵历与艾暖阳的双眼都不由自主亮了,两个人先运用皇明靥教的去观察别人,很快就判断出了一部分路人的大致情况。   不止是他们,其他人也很快找到与自己想法契合的朋友,组成了小团队,一起商量与扮演。   杨天宝默默看着在场的人组成一个个小团队,撇了撇嘴,“弱者才想着与人组队…”   昶斐翘着二郎腿,单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坐在广场的一处长椅上,目光转了一圈,又落在到现在还是一个人的杨天宝身上,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事实上,有不少人在途中都接触过杨天宝,毕竟只要是喜欢看最近一段时间拍的电视剧的年轻人,就没有谁不对杨天宝心生好感的。   毕竟杨天宝的资源好,演技与同期的一部分演员比起来也要好不少。   谁不想趁机当杨天宝的挂件呢?   可惜,杨天宝在这行业呆久了,似乎…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用他那张没有多少变化的笑脸把靠近他的人全都拒之门外了。   昶斐并不讨厌努力的人,在他看来,现在有网络有辅助,只要人足够聪明,就算是闭门造车,未必就造不出高达。那是独自一个人也好,与人交流也罢,找到适合他们自己的方式就行。   两个小时下来,随着四周环境忽然改变,众人才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   他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只觉得这学习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有些玩过梦境游戏的还忍不住抱怨,“为什么神舟手机的网络世界不直接设计成和《梦境》相同的模式?这样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继续学习了。”   “少罗嗦,有空在这里抱怨,你们不会直接去《梦境》继续练习啊?”昶斐闻言,立刻呵了一句,他也想那么做,不过现在的科技被他们提前得太多,很多冲击性的科技会导致很多行业崩盘,他们真正需要的,是给别人时间。   投机取巧使用神仙的能力干涉得太多,导致原本缓缓走到这一步的人类法则被推推翻,过渡期外敌入侵与内部重新制定法则的混乱期后果谁来承担?   不久之前,光是改变现世界和里世界,他就差点被东方天道彻底抹杀了。   他还是花费了漫长的历史岁月,才将自己重新找回来。   他可不是什么盖世英雄,也不是什么终极反派,又快速推进科技,缩短人们适应的时间,又强制改变世界,然后不断敲天道内壁,给天道制造麻烦,完全不考虑其后果,然后再拯救少数因自己的原因,妻离子散,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人们,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什么的…   光是想想,那种做了混蛋还要给自己立个英雄冢的事,他真做不出来,脸皮还没有厚到连基本道德准绳都没有了的程度。   最终一群人骂骂咧咧说着谢谢被驱赶出了训练平台。   昶斐还不忘提醒他们晚上早点休息。   至于这些人多少听得进去的,他不知道,他迫不及待地将这里记录地一些拷贝了出来,推出了虚拟世界,直接拷贝后,来到了齐心昕灵魂所在之地,深夜的步行街依旧热闹无比,大家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是在外面走的人已经少了不少。   街道上相对来说要冷清不少。   昶斐将自己记录的东西直接以精神传输的方式传递给了作为鬼魂存在的齐心昕。   齐心昕在请求昶斐帮自己找弟子开始,就一直有和昶斐交流,同样也知道昶斐采取了什么样的方式去帮他找弟子。   看着里面每一组选手的表现,齐心昕忍不住多看了昶斐两眼,忍不住问:“你确定不做演员吗?”   昶斐挠着脸颊,半真半假道:“齐奶奶,我还要拯救世界,没时间啊…”   齐心昕可惜:“希望未来你能改变想法,你真的很有潜力。”   “咳…我们不说那个,我们还是先来说说这个吧?您给看看,这几个人如何?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问题?”   就算昶斐不引导,齐心昕也已经注意到了祝仙乐多推的几个人,除了杨天宝、皇明靥、艾暖阳与葵历之外,实际上还有一个,与其他同学推荐的几个。   齐心昕一眼就看出了那些被推荐的孩子,但要说最让她看上眼的,却是皇明靥。   皇明靥并不是专业演员出生,以前也没有演过戏,而她本身的志向也不是成为演员,而是成为武警。   她来参与这次的《演修》,目的也写得很明白,最近自己的导师那边抓了好几个做了“错事”的明星,给她们布置了一项课题,就是分析明星的犯罪心理。   想要弄清楚这些,他们一个大班百多个人都报名了,结果居然只有她一个人过了第二关。   她直接成为了大伙儿的希望,就等着她多接触,多感受,然后回去讨论了。   就连昶斐本神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那么一群因为奇怪原因进来的未来警察。   皇明靥相对来说是比较斯文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学里面有太多性格开朗随性的,让她也会时不时表现得比较开朗。   乍看之下,就能感觉到她本身存在的多变属性。   昶斐看了一眼齐心昕,见她仔细观察了皇明靥很久,忍不住问道:“您选她,是因为她本身就有的那种受环境影响改转变态度的特性吗?”   “她有变色龙的特质,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天生的优势。”齐心昕点点头,越看皇明靥越是喜欢,“她…很像他…”   昶斐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知道,齐心昕现在是想起水玉梁了。   那个加入了当年抗外革命势力的戏子。   ………………………………   谢谢一夜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11天   知道了齐心昕大致上的一个选择后,昶斐在皇明靥的档案上又加上了新的标签:“着重关注”。   一夜过去,《演修》的第二轮选拔的结果出来,直接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也有一些势力还是了暗中下注,看看谁会走到最后。   第二天的夜晚还没到,就已经有过了第二关的选手接到不少公司的橄榄枝了,也有些本身就小有名气的明星,接到了代言。   等到了晚上,来参加训练的,和昶斐预料的差不多少,昨天晚上尝到甜头的人毫无例外全都到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来了几个看上去或老实或积极或精明的。   不出意外,这些人能够直接通过第三关的考核,至于剩下那些没有来的,大概…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吧?   不是说太过傲慢,而是…真正聪明的人,都明白如何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机会。   没来的人当中,或许的确存在生活困难的,但也有些人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既然不是以演技为第一标准,那以演技为第一标准的《演修》第三关,过不了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结局。   之后的几日,晚上来练习的人基本固定下来,组成了各自小团队的众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至于是真好还是假好,也只能看这些人还保留了不少道德心了。   在持续了差不多四天的练习后,众人对于表情的掌控已经基本掌握,几乎每个人的系统评分都不下80分,能够在系统训练中,三秒换脸。   在发现自己还能做到三秒换脸,一群人也激动得不行,他们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够通过四天的练习就做到这种程度,在利用学校中所学的那些理论,他们发现自己的成长显而易见,那种成就感,让他们非常有学习的动力,每天晚上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练习,被系统评判做多的表情就是凡尔赛幸福与得瑟兴奋的表情。   围观他们反应的杨天宝哭笑不得,还真是一群容易满足的人。   但这种程度的追求,未免也太低了吧?别到时候需要搭戏的时候,被直接打击得体无完肤!   大概是天生的乌鸦嘴,杨天宝才想了这些,昶斐就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鼓掌招呼大家过来了。   众人听到鼓掌声,停下动作看向昶斐,一开始对他的一些不以为然的心理,也在几天相处中收敛。   这段时间,昶斐实实在在将在场来学习的选手都指点了一边,有一点,他们不承认也不行,昶斐在很多方面有着他们完全没想到的见解。   有些人一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之后“摔倒了”,他们才发现昶斐所说的那些见解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按照昶斐所说的去改变后,进步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对昶斐的信服也在一次一次失败与成长中慢慢增了上来。   现在他的掌声直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竟无一人不当一回事。   哪怕是杨天宝,他也承认这个昶斐有那么一点点头脑,不过,和他与他的老师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相信这段时间的训练,你们已经基本掌握了如何自然地展现表情变化,80分已经达到基本标准,我现在想看看你们的实操能力,看能不能在表演的过程中,自然展现出表情。   正好大家现在已经分成了几个小团体,我现在准备来团体对抗赛,给你们一份势力对抗的剧本,给你们半个小时调整准备和记剧本的时间,半小时后,抽签数字来选演对手戏的双方。大家觉得怎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正好我也想试一试我的水平!”这种展示自我的机会,哪有错过的道理?众人眼睛都亮了,就期待能够有让昶斐和其他“同学”刮目相看的表现。   昶斐将剧本发了下去,众人接过,心中忐忑又有点跃跃欲试翻开剧本,仔细看起里面的内容。   这次剧本比较简单,因为是以对抗的模式展现,对于以展现冲突为准。但因为时间短,又是以表情和肢体语言展现为准,所以并没有台词。   从全部内容来看,这的确是半个小时就能轻易记完的内容。   这是一场有关于校内与校外冲突的故事。   冲突的双方是街头小混混与学院学生。   学校一方的主角,是一名成绩中等,喜欢打抱不平的学生,TA在一日发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在学校外面被一群看上去就像是小混混的人给围住了,TA立刻过去帮忙,对方却连带着他一起,将他与同学都打了一顿。   学校一方的主角很不担心,和学校里的同学联手,准备报复回去。   班上的另一位同学知道以他们这些学生的实力,并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不能硬碰,只能智取,要将那群小混混直接算计到警察局里去。   学生们立刻指定了方案,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位置,想让在那名最开始被欺负的同学去与那群人接触,但那名同学强烈拒绝。   在大家看来,这是因为对方给他制造了心理阴影,安抚劝慰,最终还是成功地说服了那名同学。   那名同学与对方接触,一切按照他们指定的计划展开,对方也的确没有任何防备,打伤了那名与他们接触的朋友,警察赶来正好看到,将那群小混混直接抓了起来。   校外的主角,是一名跟随自己老大多年的小混混,他的父亲因为轻信他人,为别人做了担保,欠下了巨额债务自杀了。他和他的母亲天天被追债人讨债,对方逼他们签下保险,想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从他们身上弄到钱。   最终他被自己跟随的老大救了,对方帮他们偿还了大笔债务,并告诉他,当年家里出事时,是他的父亲帮了他,所以他是来还恩的,如果校外主角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可以打工慢慢还钱。   从那之后,校外主角就一直跟着那位老大。   而借钱的人逃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带着妻儿子女又回到了原本的城市, 不但如此,还买了房子和车子。   校外主角的母亲在得知了他们家赚的第一时间去找了对方,要求对方偿还那一笔欠款。   可对方拒绝了,在他们看来,死无对证,对方就是来讹人的。   校外主角见母亲被驱赶,主动去找了对方的儿子,结果反而被对方的儿子嘲笑他爹太蠢,不知道逃跑,死也活该,过去那么久,既然担保人没了,那他们也没有还钱的义务了。   校外主角被气到,直接跟对方打起来,对方被揍,立刻找了家里的保镖。   而校外主角同样的也找了老大帮忙。   老大在了解了具体情况,立刻组织人在学校外面堵人,那一幕正好被校内主角碰到。   校外主角因为未成年,又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参与事件,加上老大一力承担了所有过错,很快被放出来。   他开始借用老大在外面的势力调查,很快追踪到了校内主角头上,知道自己等人被对方算计,开始了反击的行动。   校内主角成功打击到罪犯,沾沾自喜地叫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出来上厕所时,被校外主角套了麻袋抓了起来。   双方在行为上进行了一番交锋,校外主角表现出对校内主角不分青红皂白做出来的事情与他们并无区别,校内主角表现出对校外小混混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的不屑。   双方碰撞,最后校内主角打伤校外主角,从对方手中逃出,结局以离开后的校内主角,放慢脚步,看向自己的同学,开始产生了疑惑作结尾。   剧本中分两个视角看问题,背景与人物行动背后的原因也说明得很清楚了,关键就看众人如何在不说一句话,不做任何背景介绍的条件下,将这剧情展现出来了。   不少人看完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如何表演,皇明靥却看得直接气抖冷了。   昶斐给的这个剧本…里面的内容让她感到熟悉,之前老师说的案例中,就有类似的!只是,那些案件已经发展成了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了,那些人杀人的动机,就有这一类的。   她觉得很生气,如果能够提前知道,这一类的人就不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了。   可最终他们都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皇明靥想改变点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以后等她成为了警察,遇到的基本都是已经发生了的犯罪事实,她既不是狱警也不是法官,没有决定那些人命运的资格。   只能搜集全他们的犯罪证据,送他们走上审判席。   “由我来演校外主角,可以吗?”皇明靥抓着剧本,思考了很久,最终开口询问身旁两个少年人。   艾暖阳与葵历对视了一眼,艾暖阳抓了抓头:“皇姐姐你不适合啦,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不一样,我觉得,你应该演校内主角的。校外主角应该由葵历来演,他最像了。”   艾暖阳说着,伸手指向了看着剧本陷入沉思的葵历。   不说话的葵历,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子阴郁味道,的确像极了随时都会犯罪的那种青少年。   ………………………………   谢谢digv酱的月票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12天   皇明靥原本想要试试挑战一下高难度,选择那个罪犯,感受一下那种人内心的想法。   意见一提出,就被两位同伴当场打脸,打得她有点懵,半晌反应不过来。   相较于她,葵历冷静得多, 他看着剧本中的内容,想了一下,道:“我随便,你们希望我演什么角色,我就演什么角色。”   “不挑吗?”艾暖阳眨了眨眼,竖起大拇指,“不错,新人演员不挑角色的确是优点。但现在只有我们三人,我们要担当的显然是关键的角色,不是你不挑就可以随便演的…”   艾暖阳想了一下,目光很快转向了不远处看上去有些无所事事的杨天宝,她小跑了过去,仰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青年,问道:“喂,你要不要来跟我们组队?”   “…不要。”杨天宝低头,望着这个年纪比他小不少,实际上却已经是自己前辈的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但他的反应明显在艾暖阳预料之中,“那好,那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我们更适合在什么角色定位?”   杨天宝挑眉:“你为什么问我?你应该问问那个人吧?”   说完,他的手指向了昶斐的方向。   艾暖阳看向昶斐,迟疑道:“他是组织者,也是裁判,不适合。”   “那我就适合吗?”杨天宝感觉有点可笑。   艾暖阳道:“我观察过了,在场真正演过戏的,只有你和我,我年纪小,很多事情似懂非懂,你二十多岁了,是成年人了,虽然比我出道晚,但在演戏上面,理解能力肯定比我强一些。”   “你倒直言不讳。但你能那么快判断出我适合来帮你,不代表你本身的能力也不差吗?为什么不自己好好想想,反而来找我来碰钉子?”杨天宝没有刻意刺激艾暖阳,反而真好奇起艾暖阳如此自谦找上自己的原因了。   艾暖阳眨了眨眼睛,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表情来,严肃道:“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身在这里面,看不到问题,你却是个局外人,所以你肯定看得见我们的问题。”   杨天宝的笑容深刻了一些:“我还以为童星都是一群傲慢的家伙,你比我想象中的那群人要自谦得多。”   艾暖阳翻了个白眼,“麻烦你不要地图炮,人和人都不一样呢!别把童星当外星生物。”   杨天宝道:“童星就像是一群个子小小,鬼心眼却一点不比成年人少的外星人。”   艾暖阳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过来帮我们?不愿意就直说,别耽误彼此时间。”   杨天宝睫毛颤了一下,点点头,道:“既然你都诚心邀请了,再拒绝就要直接把你得罪了吧?我可还不想错过你这么好的人脉资源。”   两个人达成共识,艾暖阳直接将一大助力拉入了自己的阵营,四周的一些人眼巴巴看着,什么心情?大概也就只有昶斐知道了。   随着杨天宝走进,皇明靥明显露出不悦神色,她原本还在想艾暖阳去跟杨天宝说什么,结果艾暖阳直接就把人拉过来了,看两个人直接似乎还达成了什么共识,皇明靥就有种年纪轻轻的艾暖阳为了他们,把自己出卖了的直觉。   看待杨天宝,就更加讨厌了,目光重新落在剧本上,多看杨天宝一眼都嫌恶心。   葵历对杨天宝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他冲着杨天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艾暖阳,眼神询问着对方,忽然跑去找杨天宝过来的原因。   “他我是叫来凑数和给指点的。”艾暖阳笑嘻嘻地回答,模样又恢复到日常状态。   杨天宝看得乍舌,不愧是童星,经过几天的表情管理,变脸变得更自然了,无缝转变,还没有半点突兀的感,看得他都忍不住在一旁鼓掌。   忽然听到杨天宝鼓掌,艾暖阳回头白了他一眼,语气平常地招呼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杨天宝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在场的三人,指着剧本道:“要我来分配的话,那位漂亮小姐演校外主角的那个老大和校内的那个设计坑害小混混团队的智囊,艾暖阳演那个导致矛盾冲突的老赖同学,这位小弟演校内与校外的主角。”   “那你演什么?” 皇明靥听完分配,疑惑地看向那个另人讨厌的杨天宝。   杨天宝笑了笑:“我过来真是应艾暖阳的要求来给参考的,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你们一起演。”   这下就连葵历都惊讶地抬起头了,“你弃权了吗?”   杨天宝白了葵历一眼,道:“我不是弃权,我可以独自一个人演所有主角。”   “也就是玩人格分裂的戏码。”一旁艾暖阳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知道杨天宝骨子里藏着傲慢,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以这样的形式来秀他的演技。   杨天宝斜睨艾暖阳一眼,笑道:“你要试试看吗?”   “多谢,不用。我才十六岁,演技还有待磨练。等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再说这些吧!”艾暖阳对上对方的双眼,两人之间似乎擦除了火花,敌对的那种。   葵历不明所以地看向这两位演绎界里的前辈,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他年纪与艾暖阳相当,又并没有经历过娱乐圈子的水,并不是很懂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   倒是皇明靥,原本就因为专业问题,对他人心理有着敏锐观察力的她,很快察觉艾暖阳与杨天宝之间的针锋相对,自觉拉过了艾暖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排练,不要管那位局外人了。”   “好!”艾暖阳立刻笑逐颜开,快速进入状态。   在另一边观察着众人的昶斐,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   半个小时过去,众人准备得差不多,开始通过抽签来挑选与自己演对手戏的小团队。   艾暖阳仨人的对手是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他们发现他们的对手是艾暖阳仨人时,居然直接紧张起来了。   这些天的白天,大家都去看了第二关时,各自的表现。   加上艾暖阳本身就是童星,都是同年龄层的人,谁小的时候没看过艾暖阳作为主角拍摄的电视剧或是电影啊?第一时间就将她给认出来了。   这可是强劲的对手,他们怎么可能表演得过这个年纪轻轻的“老戏骨”?   “各位记住一件事哈,虽然你们要演的是对手戏,但往往演对手戏的彼此,就是最佳的拍档,你们可阡晚不要正就把彼此都当成敌人看待了啊。”   就在一众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昶斐的提醒声传来,好像直接被众人听进了心中,众人恍惚了一下,原本看着艾暖阳还感到紧张的人,立刻兴奋起来了,昶斐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啊!是搭档啊?那他们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分各组分配好,表演正式展开。   第一组的两队人是在第二关表现还可以的两组人。   从一开始,其中一组人就表现出了某个人被两个看上去像是地痞的人逼死,那两个人开始朝着一对男女逼近过去,女演员紧紧地抱住了男演员,双眼紧闭,瑟瑟发抖不止。   而被抱住的男演员,则恶狠狠地瞪向了那两位逼近他们的人。   随后,一个人走出,挡住了他们,张开双臂,护在了那对男女演员面前,原本逼近的两人随着事情进展悄然后退,被女演员抱住的男演员,看向护在前面的那人,眼神从最初充满敌意,变得柔和与感激,然后转变成了崇拜。   他离开了女演员,跟在了保护他们的那名演员身边,那名演员走在了前面,他双手往口袋里一塞,吊儿郎当地跟在了后面。   而另一边,校园一侧,扮演学校一侧主角的学生正常上课学习,与自己班上的同学们打成一片,主演脸上有着明亮,笑容也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校内更是像是一场歌舞剧,所有人配合主演有说有笑,随着人群散开,作为矛盾冲突的那名学生,走了出来,他走出几步,动作随着他的动作改变,他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变得猥琐,卑躬屈膝地跟另一名站出来的演员恳求着什么,另一面搭戏的演员脸上犹豫,回头朝着校外方演员一侧看了一眼,在对方抱着他的腿后,犹豫消失,还是点了点头,手呈抓笔的模样,在半空写着什么,最后将那东西往前一推,脸上露出笑容。   而那名恳求者脸上露出了狡黠笑容,做出背着什么的鬼祟动作,转身就跑。   被恳求的演员察觉不妙,立刻去追,却被其他人堵住,一步一步地往后逼着。   最后,在靠近另一团队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跑到了现场比高的位置,念念不舍又无比后悔地再看了校外团队方向一眼,往下一跳,然后扑倒在地,表现出了一副高空坠落后的模样。   杨天宝看到那一幕都忍不住惊叹,“这扮死人的模样厉害了啊!连断手断脚的模样都模仿得那么像,这家伙以前肯定学过僵尸舞!”   “那也不管你的事吧?”皇明靥白他一眼,吐槽了一句。   ………………………………   谢谢本善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13天   “嘻嘻…”艾暖阳没有被现场像是过家家的表演逗笑,倒是被身旁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的话给逗笑,葵历有点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注意场合。   艾暖阳立刻又板起脸来,刚才的笑声好像不是她发出来的似的。   距离他们比较近的人也只是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现场的表演。   跳楼的男演员往下一滚,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先前的校内男同学又一次走出来,这次是意气风发地少年模样,朝另一个团队所在位置走去,另一边跟随着自家老大行走的校外主角目光很快落在他身上,冲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对方整个提了起来。   后者没想到对方演得会那么用力,脸颊一瞬间发青了。   他挣扎了一下,校外主角立刻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握拳,朝着对方的脸颊碰了一下,对方这次反应过来了,马上捂着脸摔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昶斐却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转开了脑袋。   不止是他,在场有好些人的表情都不太正常,是一种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的表情。   可现场的两个人却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校外主角直接骑在对方身上,又假模假样地打了几拳。   这次,为了配合他,另一个团队作为矛盾冲突的那名学生演员立刻嗷嗷地惨叫。   昶斐默默地点开自己的管理员权限,将传入自己耳中的声音给屏蔽掉了。   其他人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能一脸纠结地听完了那些惨叫声。   “学过和没学过…这差别还真是显而易见。”杨天宝一副辣眼睛的表情,脖子都不自觉缩成了双下巴。   “昶斐考官真厉害…”皇明靥联想到了另外一方面,在那边感叹。   艾暖阳却是一脸黑人问号脸,“昶老师不是说了这是默剧形式的吗?他发声是什么操作?”   葵历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同伴,又看了一眼杨天宝,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接谁的话茬,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艾暖阳的话:“也许…也许是因为太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配合对方了,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了…”   “那…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蠢!”艾暖阳有点生气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又不按照【导演】或是剧本随便乱演,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却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至少也要是导演说可以自由发挥的时候再临场发挥啊!现在这样算什么?幸好我没有跟他演对手戏!不然我一定要被他影响得降智!”   “这说得会不会太严重了?”葵历问。   “一点也不严重!你不清清楚楚跟对方说明白,对方在拍戏的时候,就一定会给你添麻烦,到时候演戏的时候,麻烦更多,一旦口碑崩盘了,对方还要把错全都推给别人!”   艾暖阳似想起了什么,气呼呼地瞪着那个大吼大叫,动作夸张的家伙,声量都不自觉提高了一些。   可她没说完,嘴巴就被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冰淇淋甜筒给堵住了。   清甜的味道进入口腔,和现实当中并没有多少区别,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不再抨击,抓住甜筒的底端,看向递出甜筒的人。   就连杨天宝笑嘻嘻地望着她,道:“小前辈,做人留一线,大家都是要脸的,你现在发泄完了,可能就要为自己树立一个恨你入骨的敌人了。”   艾暖阳看着手中的甜筒,目光重新落到杨天宝脸上,用另一只手指着甜筒,问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那边,昶大考官已经开始贩卖西瓜、瓜子、爆米花、甜筒、板凳、喇嘛了。”杨天宝往不远处指了指。   艾暖阳顺他手指看去,就见之前看上去还有军队教官感觉的昶斐,这个时候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蓝色格子裤衩,拖鞋,手中拿着一把大蒲扇,京城瘫在一张大沙滩椅上。   他的旁边放着个小圆桌,小圆桌上放着一桶爆米花和一杯橙汁,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吃着爆米花,还会抓起装橙汁的瓶子,凑吸管前Q上一口。   在他脚前,还有一辆撑了露天户外伞的冰箱小推车,上面盖着一大块布,布上放着什么棒棒糖、跳跳糖、热狗、火腿、面包、方便面、凤爪、辣条、瓜子之类的各色小零食。   这架势…确定不是去海边做小生意的吗?   艾暖阳感觉自己都嗅到了一股海滩的味道了,不止如此,她都忍不住想要咸鱼地躺下了。   “呜嗯!”一丝冰凉落在手背上,让艾暖阳瞬间回过神来,她立刻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的那种念头从自己的脑袋里面甩出去,太可怕了!还没开始练习,就有了想休息的念头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甜筒,她一口吃下,目光随即转向了现场方向。   刚才那么一个走神的功夫,现场那两人已经过了校内外主角第一次会面的场景,进入到了校内主角算计了校外主角的地方。   这一部分并没有多少看点,只能说是表演得中规中矩,有一个人扮演警察,将这些人全部抓了起来。   只是…画面有那么一点滑稽,一群小混混排着队伍,伸出手,摆出手被什么锁住的样子,跟着一名警察往“镜头”外面走。   “噗…”艾暖阳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葵历默默地站到了她身前,已经放弃提醒艾暖阳,选择主动帮她打掩护了。   不过,葵历的担心有些多余,艾暖阳的笑声并没有引起大家注意,这时候了,每个人心中都很紧张,就算不仔细去看第一组两个团队的表演,他们也没心情去关注身后情况。   对于他们来说,越是到后面演的越倒霉,因为前面的把他们要表现的方式全都表现完了的话,对于裁判来说,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这个时候就只能思考还有什么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演出了。   不少人在看别人表演时,还要忍不住看看不远处的昶斐,看看他在看到某些场面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一旦昶斐脱离咸鱼模式,他们就会保留让昶斐眼前一亮的演技,改变那些让昶斐提不起兴趣的部分的表演方式。   只是这种情况只持续到了第四组人开始表演的时候,因为,到第五组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玩出新花样了。   昶斐一脸咸鱼的样儿已经持续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众人的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杨天宝看着自己手中写着【柒】的数字,根本没有什么紧张神色,他看着第六组的人刻意加重了校内校外两个主角的冲突,双方激烈争吵,这个时候双方不触碰的肢体语言已经表现得十分夸张,第六组的双方团队,似乎和前面几组都达成了共识,校内主角明显表现出了心虚与弱势的态度,在与人争论的时候,多次表现出迟疑,思考,不敢置信的反应。   而校外的主角各种向校内主角证明自己没有错,错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行动诬陷了别人的校内主角等人。   最后校内主角在原本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主动退让,看着手中疑似证物,实际什么都没有的空气,慢慢握紧了拳头。   表演到此结束,杨天宝却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他将手中的纸条折叠成了一小块,放入了口袋中,随后开始活动手脚脖子,朝着大家空出来的地方走去。   谁知,对方团队在看到对方是杨天宝一个人的时候,愣住了,随后露出了面面相觑的表情,又朝皇明靥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人忍不住问道:“你…你的伙伴不过来一起表演吗?”   杨天宝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的目光,两手插入口袋,露出个传奇表情:邪魅一笑,回答道:“他们不是我的伙伴,只是找我去帮个忙而已,我就一个人。”   “额…一个人?”有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对方团队却有人开始不满起来,“你那边一个人怎么演啊?”   “我一个人也能演啊。本来昶导说得就只是表情练习吧?又不需要专门展现团队。”杨天宝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一群自己的临时搭档。   这话说得…乍听之下好像没问题,奈何对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开始在那边交头接耳起来。   杨天宝不想管他们怎么想的,开口就问:“你们想好没?演校内部分,还是校外部分?”   对面团队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强烈了,就算是站在远处观看的皇明靥仨人,都能模糊听到什么“耍大牌”之类的话。   “你都只有一个人了,我们还有得选吗?”最后一个人作为代表站了出来,语气中明显带着对杨天宝的怨气。   杨天宝嗤笑了两声,伸出右手大拇指,用其往后指了指,呵呵道:“你们只管选择就是,也只需要演好你们那边和与我搭戏的那部分就行!反正那边那位并不会将我们的评分合在一起算!”   众人下意识看向昶斐,昶斐笑了笑:“只是练习而已,你们可别太较真,正常练习,有什么问题,表演全部结束后,可以各自看看各自的系统,会有对比和各自评分的。”   这话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对杨天宝不满的对面团队开始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开口道:“我们选校外主角团。”   他们倒是要看看,杨天宝怎么靠一个人来跟他们搭戏,要知道,校内一方可是有三个关键人物需要直接跟他们搭戏! 演员的自我修养14天   杨天宝的傲慢,让准备与他搭戏的团队成员很看不顺眼,但他们又不太想错过像杨天宝这样有些实力的新人演员,只能接受了他一个人为一个团队与他们搭戏的事实了。   但接受归接受,对杨天宝使一点小绊子也是无所谓的吧?反正不管杨天宝选择哪一边,他都要演出多人的感觉出来。   杨天宝呵呵笑了笑,那群人的表情他都看在了眼里,他在娱乐圈也坚持混了几年了,没有被淘汰,还能大红大紫,也是因为他察言观色,不止揣测角色,也揣测人心。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他在这些年里学会的。   对方如果是昶斐那样掌握生杀大权的,他自然会谦卑一些,比自己弱的竞争对手,就没必要太客气,直接打击他们的自信心,能够将他们那可怜的自信心彻底摧毁,让他们到时候比赛的时候,主动弃权,可就再好不过了,那样就能节省掉他不少时间了。   打了一个哈欠,杨天宝闭上了眼睛,耳朵却悄然动了动,等待着“开始”的口令响起。   随昶斐一声“开始”出口,杨天宝的站姿瞬间改变,之前有些歪斜的背脊瞬间挺直,不是军人的那种笔直,而是相对来说正常放松的挺直,他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了胸旁,轻轻握拢,可以明显让人感觉到,他正抓着一根带子。   这跟带子的感觉不会太软,比较硬,也有些宽,所以手指呈现出来的模样比较开,也有些硬。   他之前达拉着的眼睛这回完全睁开,可以看到,他的双眼中反射着光明,脸上的笑容和不久前表现出的“邪魅笑”完全不同,是两边嘴角一起向上,但并没有刻意往上拉扯的感觉,很自然,完全可以看出他心情很好的感觉。   他抓了抓脑袋,开始往前迈步,脑袋一点点的,脚下的动作也踩着点,众人的脑海中不自觉响起了自己熟悉且喜欢的歌曲,对方的动作,就像是正戴着耳机,听着某一首音乐,还踩了音乐的点子。   明明有着一张二十好几岁的脸,却没有人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成年人看待。   “嘿…有点本事…”艾暖阳战意十足地笑了一下,他演过拥有成年人思想的孩子,还没演过像个孩子的成年人,听说那很难,不少年长的前辈演员,都在那上面吃了瘪,因为表现得太过刻意,所以被网络群嘲了。   而且,有过类似情况的,还不止一个,不少老资历都栽在了这上面。   艾暖阳争强好胜,对于这一类的挑战,她自然也想尝试,但别人嫌她年纪太小,演小孩就是她擅长的。   这让艾暖阳暂时放弃了演孩子的戏码,但对于以大演小的演技与演员却上了心。   不止是她,皇明靥这个与杨天宝不对付的,看着杨天宝一瞬间转变的形象,都没有什么好吐槽的。   如今在昶斐制造的这个空间中,大家全都是素颜,杨天宝的模样也非常符合他的真实年龄,但通过对方的行走、小动作、表情等方面的刻画,让人根本没法相信他真就是一个二十好几的青年。   就连要和杨天宝演对手戏的团队,这个时候看杨天宝的眼神都有些改变了,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有人开始不自觉地咽口水了,悄然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靠杨天宝太近,有种窒息感。   杨天宝恍若未觉,很寻常地走进了教室,转头摘下了无形的耳机,目光越过一众关系普通的同学,张口无声地跟教室里的朋友打招呼。   然后凑上去,与一个无形的人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脸上在那一瞬闪过一丝狡黠。   虽然只是一瞬间而过的表情,场下的演员选手们却都惊呼起来,这表情细微快速的转变,他们暂时还没法做到,这家伙…做得也太过自然了吧?!这是故意在他们面前秀技吧?   杨天宝是不是故意秀演技?这是肯定的,但目的可不是为了装逼得瑟,他要驱赶劣币,多节约一些比赛时间。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的注意力也异常的集中,就是要把所有人的信心彻底打击下去,到时候弃权得人越多越好。   懒洋洋的昶斐总算是完全坐起来了,不过,对杨天宝的评价并不是什么夸赞或是嫉妒。而是一声喃喃自语:“如果戏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那你赢了,但演戏可不是一个人的事。”   他双手支在了交叉盘叠的双腿脚踝上,目光穿过杨天宝,落在了他对面那群明显已经开始因压力有些慌乱的小团队身上。   明明是杨天宝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却没有人从他身上看到独自一个人演戏的感觉。   就好像…他的身旁存在着看不见的人…或者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见与接触到的鬼!   第七组的校外一侧众人,在杨天宝看向他们这边,站在不远处的时候开始,整个汗毛就竖起来了。   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朝他们的方向靠过来了吗?   “啊——”随着目光逐渐从他们正前方十米的距离往前落在他们一米位置,有年轻女孩已经无法忍受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尖叫起来了。   杨天宝被对方这么一叫,也有些破功,眉头轻颤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其他人也腿软地往地上坐:“我…我们弃权!不…不练了…不练了…!”   说着,有人连滚带爬地翻出了空地,眼中还含着泪花。   杨天宝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就弃权了!这让他措手不及。   事实上,他拍戏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不到现场,事后补拍抠图的。   早养成了对着空气拍摄的习惯,在这方面也磨练出了一些演技。   他原本以为大家会心领神会直接配合,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被吓到,是他的演技太好,让这群人知难而退了吗?   杨天宝摸着下巴,目光转向昶斐,用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昶斐接收到他的意念,看向剩下的几组,问道:“有没有人愿意与杨天宝搭戏?”   在场众人回想起刚才看到的诡异景象,连连摇头。   哪怕他们知道这些都是演出来的,可浑身还是有种毛毛的感觉,还是会忍不住怀疑,杨天宝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一些什么?   昶斐看向了杨天宝,耸了耸肩膀,道:“要不…这一出戏你全部独立完成吧?”   这话说得杨天宝整张脸都黑了,“那我能不能不完整展现出故事性?”   “这当然不行啊!让你表演,你要是连个故事都表现不完整,那你还算什么合格的演员?”昶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让杨天宝有点生气起来,“那总得让人配合我才行吧?”   “你之前不是没有人配合也表现得挺好的吗?”昶斐眨巴着眼睛直接装傻。   ‘那是因为校内主角是在前期是事件中心的缘故!’   杨天宝憋住了心中想说的话,他不信昶斐不清楚这些,这可能是昶斐看他不顺眼,故意刁难!   他皱起眉,话锋到了嘴边转变了:“我觉得不行,昶老师你要是觉得可以,你来教教我?”   昶斐挑着半边眉毛,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他直接从自己的沙滩椅上站了起来,笑道:“我可没说可以,只是看你自信的样子,还以为你可以。”   杨天宝呵呵笑了两声:“昶老师您可太高估我了,我也不是什么老戏骨。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不会不懂装懂的。”   “啧…”皇明靥与艾暖阳同时蹙眉,杨天宝的意思她们听出来了,他暗示昶斐不懂装懂,瞎指挥。   “真是傲呢!既不把话说透,又要暗讽两句,他为什么现在还能留在娱乐圈?我挺好奇的。”皇明靥刻意提高了声调,语气中还真有不少好奇意思在其中。   四周不少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不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艾暖阳已经在旁边阴阳怪气起来:“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人愿意与他组队的吗?”   葵历沉默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并没有阻止,他很敏感,所以一些情绪他也能察觉得到,杨天宝对昶斐怀着敌意与恶意,他在使绊子,只是自己看不出来。   昶斐见那三位候选人做出表态了,也不需要其他人理解了,抓了抓脸颊,朝杨天宝的方向走去。   原本懒懒散散得宛如京城赤膊懒汉的他,走出两步时,重新回到了少年该有的模样,一眼看去挺像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平凡少年,既不是什么时尚少年,也不是什么学习种子。   真的是那种丢进人群中就会被人忽略的寻常少年,就连他那好看的长相也无法为他加印象分。   而皇明靥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她听教授说过,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不同气质,有些人经过不同的事,那种气质会发生转变,凸显出来。   而现在,昶斐的身上其实就是有一种气质,只是这种气质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让人一眼所见,就印象任何的气质,而是反过来的,一种平凡平淡的气质。   皇明靥根本不能相信,气质这种东西,真的能够不用任何小动作暗示,就展现出来! 演员的自我修养15天   “既然担任了你们这一周时间的导师,我自然会交你们如何去做。没有教更高深的,只是我担心你们可能学不会,还会因为压力,连最开始学的基础都忘记。”   昶斐挠了挠后脑勺,用带着爽朗笑容的脸,说着临时导师的话。   杨天宝盯着昶斐的变化,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盯着昶斐道:“只要你能教,我就能学,学不学得会不用你管。”   昶斐点头说了一声“好。”转而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你们要不要暂时离开,去其他地方先做练习?”   “为什么啊?昶老师你要偏心吗?”一名一直都非常努力学习,不错过任何机会的选手立刻抗议。   昶斐看他一眼,回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啊?这可能会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练习。当然,如果想留下来围观的,我也不会阻拦,我只是做个提醒。”   有一部分选手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剩下的人或许只是看个热闹,又或许是对自己足够自信的。   昶斐劝过一次就不再劝说,等留下与离开的人差不多固定之后,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到杨天宝身上,“杨天宝,我确认一下哈,你是要我用演示的方式教你,还是用口述的方式教你。”   “我是S影大学毕业的,昶老师你现在才高一吧?能教我什么理论知识?”杨天宝笑呵呵地反问。   昶斐不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嗤地笑了一声,随即道:“你直说你想以什么方式学习就行了,绕那么多弯子做什么?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又不能使你进步。”   杨天宝的脸黑了几分,“演示!”   昶斐耸肩:“我就知道!”   杨天宝咬了咬牙,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了两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是露出了客气地笑来,“那你可真聪明,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昶斐做了一个“OK”手势,往前一步迈出,一只手搭在了身侧的什么上面,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脸上轻松瞬间消失,在原本平凡少年的基础上,脸上多出了压抑不住的气愤和怀疑。   同一时间,他的一只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有些不自觉地往上抽着,眉头一颤一颤的,就算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围观众人也快速看懂了这一幕。   被打了!是校内主角被校外主角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而且…不止如此,他的腹部似乎也受到了什么伤害,整个人都快要完全靠在教室门上了…咦?   众人有点发愣,一人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清楚看到少年的身边并没有任何的建筑物或是大门,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是大脑的认知传递错误的问题?还是昶斐借用了自己考官与神舟官方人员的权限做了点什么?   不少人也不敢猜,也不敢深思。   可少女艾暖阳却在一旁感叹起来了:“昶斐不愧是给我们担任临时老师的人…比我想得要更有本事…”   皇明靥却没有艾暖阳那么轻松,“厉害是厉害,可之后他要怎么撑起一个故事?演戏应该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吧?”   “演戏的确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但只需要去【演】的话,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扮演一个角色吧?演员本身,就是扮演吧?不管是什么角色。”艾暖阳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盯着现场的目光多了一些期待。   皇明靥先茫然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眼看去有点呆萌,四周的人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美女警花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们的目光正跟随在昶斐的身上。   靠着门的校内主角微微喘着气,目光在教室内转了一圈,最终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不,不对!   众人这次眼睛都没有眨,主角看得地方并没有人,只是不自觉就觉得那个地方的确有人…   主角朝着那边走去,细微的摆动动作与手用力推动的动作,让众人都产生了一种推动教室桌椅的声音。   众人的心有提起来了,只是这次不是看恐怖片的感觉,而是想知道主角在做什么。   事实上,之前给的剧本的剧情,他们差不多都记下来了,可是眼前紧张地这一幕,他们却不知道是哪一处场景,心中好奇,不免有了一些猜测。   主角接下来的一切举动,都将证明他们的猜测对不对。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主角还没有走到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挺住了,他的脖子向前,身子却被挡住,他先低头看着胸前的什么,顺着往旁边看去,众人通过他目光的描摹方式,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还没等他们反应,昶斐身出手往身侧狠狠推去,手在推动的时候,有一种阻隔感,并不是那种用力一退空气的感觉,更像是在推一个比自己可能都还要沉重的东西或人。   他没有将对方完全推开,所以手也没有完全推出去,而是自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往旁边踉跄了两步,手支撑到了看不见的桌子上,脚有些发软地往下跪,可推出去的那只手却被什么给搀住了,让他不至于直接摔倒。   “好稳!”艾暖阳看得都忍不住惊叹,皇明靥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道:“他有武术的底子!应该是练过很多年…手和脚太稳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没有半点轻颤…”   “习武?真的有武术?”艾暖阳原本还在惊叹昶斐基本功的扎实,万万没想到会从皇明靥的口中听到些奇幻的消息。   皇明靥被艾暖阳这么一打岔,也没法继续保持刚才吃惊的心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拳到胸前的手尴尬地放了下去,“啊…嗯…武术不是一直都有吗?你随便走到那个步行街,都有教武术的。”   “那些不是骗人的吗?”艾暖阳是真好奇了,追着问。   “不,那些都是真的,只是比较偏向于统一下来的大众理论,不是什么独门秘籍,现在很多人又忙,没时间专门去了解和练习,就把那些当成和健身房、儿童兴趣班之类的场所了,但认真去学的话,还是能掌握不少扎实的基本功的。”   皇明靥回答完,担心艾暖阳继续这个话题,让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看昶斐的表演,所以干脆道:“昶斐老师肯定从小练过,你看他手脚的动作,干净利落,不但不抖,还能保持住,没有半点悬空的感觉,这就代表他的基础非常扎实,不然下盘也会不稳。”   “啊…要是我去学武了,是不是也能表演出他这样的演技了?”艾暖阳的双眼亮晶晶的,就好像已经成功从昶斐那里偷学到了什么。   “嗯嗯…大概能,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肯定会失败。”皇明靥心不在焉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后者像是下定了决心,用力握了握拳。   而现场的情况也变了,主角好不容易站起身,甩开了“扶住”自己的人,伸手用力指向了之前他目光看去的地方。   “他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自己最开始看的是什么地方,而不是下意识目光飘忽。”艾暖阳看着又开始有点羡慕起来。   皇明靥连连点头,“的确…如果在没有人搭戏的情况下,记不住自己最开始看的对戏目标所在,目光的确会不自觉飘忽,那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遇到脏东西了。”   两少女聊到这里,目光都不自觉落在杨天宝身上。   之前,杨天宝表演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撞邪的感觉,这就是其中一个问题。   而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他一个人表演一群人的时候,动作太软了。让人感觉他身边无形之人并不是实打实有着物理存在的人,而是虚实不定的存在。   杨天宝不用俩少女说,在昶斐表现出那一幕的时候,脸色就黑了,他同样也注意到了,这心情完全好不起来。   主角似乎与身旁的人发生了争吵,抬手甩手,闭眼与不耐烦的表情,都预示着他不愿意跟其他人废话,而是蹒跚走到最开始看到的某个人的桌子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一言不发地看着,眼中还是透出了一丝侥幸和期盼。   就在众选手想着他到底在地带什么的时候,昶斐一转身,虚空一坐,在他完全坐下去的时候,身上的气质猛然一变,之前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感觉唰地一下消失,就好像原本的那个校内主角忽然凭空虚化了似的,在他看过去的那个位置上,原本虚化的人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又转移到了这个新角色身上。   “我实在没有办法将他和刚才的人联系到一起!”艾暖阳伸手捂住了胸口,她感觉这里的心跳很快,就算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地被惊艳到了。   不止是他,皇明靥也一样,两个少女又开始就这一变化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葵历,眼皮猛颤了两下,吃惊的表情不像是被昶斐的演技震惊,倒像是联想到什么,并且意识到了其中问题的惊讶。 演员的自我修养16天   一个人真的能够在一瞬间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   能。人本来就有千张面容,对待不同的人,也会展现出不同的态度。   但是一个演员,真的能够在表演的时候,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这一点,或许对自己或是自己崇拜的人有着绝对自信的人,能够得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但葵历肯定是不相信的,因为演员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在【演】。   葵历不是很懂理论上的知识,可是他却知道,有很多明星,在真正拍戏上镜头的时候,反而容易用力太猛。   所以他们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崩掉他们原本设定的人设,同时还要利用他们的粉丝本身来帮他们维持热度与人设,赚那些人的钱。   所以在不久之前,葵历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绝对没有哪个演员,能够做到将自己完全演成另外什么人。   就算演技真的非常厉害,可看到那张脸,也会让人想起他这个演员是谁的吧?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今天,他才发现,一个人要是演技超凡,真的能够做到在一瞬间切换成其他人,并且让人产生不了一丝违和感。   可昶斐转换得太快,加上之前就有的熟悉感,让他开始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和念头。   为什么在自己即将参加第二关的比赛时,会那么巧遇到那位名叫侠不离的盲人同龄人?为什么在演戏的时候,昶斐会对他进行了一点“特别照顾”?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巧合,可葵历实在没有办法将这和巧合连想在一起。   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会不会…那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可是…那到底要考验自己什么?人品?性格?不,不能在胡思乱想了…   葵历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将脑海中烦乱的念头全部清理出去后,重新看向昶斐。   这个时候的昶斐,眼皮上挑,目光不自觉躲闪着某一到射向自己的目标,梗着脖子不愿意抬头,双手交叉,大拇指在不知觉地画圈转动着。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头越来越低,当他不能再低的时候,他保持了那个姿势片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拍桌而起,同样瞪向了之前校内主角站立时,眼睛所在的位置。   “这把握得太精准了…我可能做不到…”艾暖阳看的开始怀疑自己了。   皇明靥却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这样的演技需要通过怎样的方式练习出来?昶老师会教我们吗?”   “…不知道。”艾暖阳陷入纠结没有回答,倒是葵历率先做出了回答。   比起校内主角的普通,此刻作为与主角对峙的角色,有着有点油腻感,眼中也压不住一股傲气,任谁也能看出,他有他的骄傲,但是,却少了一分底气。   眼中的阴郁也超越了方才校内主角眼中的光彩,可以感觉到他和主角绝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对的在一类人,他伸手在前方一抓,好像抓住了校内主角的衣领,前后距离位置,衣领所在…把握之准,比起刚才的眼神对峙更让其他留下的选手们惊叹。   杨天宝抿唇不语,昶斐这一系列的表演与转变,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坐井观天。   而昶斐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仿佛要彻底将他的自尊心给打散,就像他之前对其他选手做的那样,他抓住主角衣领的同时,微张着嘴,像是在咬牙切齿地说着什么,脑门上青筋微微暴起了一些,看着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跟对方说话。   可是他的手很快被甩开,他整个人也像真受到什么惯性影响,往后跌退两步,腿弯位置被什么阻挡了一下,让他一屁股坐在了空气椅子上。   他吃惊地看向“校内主角”的双眼,上眼睑轻颤了两下,迅速下垂,目光又一次转向了其他地方,双手合并放在了椅子上,像极了被镣铐捆绑住双手的囚犯。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这名同学才无声叹了口气,整个身子比起之前更没力气了,他张了张口,似乎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就在有人想通过嘴形分辨对方在说什么的时候,昶斐忽然站起身,身上的气质在一次发生改变,双眼充满了沧桑感,背脊微微驼着,拖拉着脚步,让众人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沉重,好难受,心中还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蔓延。   那种失败的中年男人的气质油然而生,还透出了一股子绝望感,他往前走出了几步,随后停下,手抬起,伸到身侧,众人立刻分辨出,这是要按门铃的动作。   可是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停顿了片刻,又伸出,却在按下去之前,又停顿了很久很久,迟迟不愿意按下去。   众人开始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又会不会按下门铃。   “应该…会按门铃的吧?他应该就是校内主角那个同学的父亲吧?现在是要找人去帮他做担保吗?”   有人不由自主地小声讨论起剧情,这就在说说出口的时候,“同学父亲”还是颓然地放下了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是走出几步后,他浑身一颤,迟疑了很久,才转过了头,看向了身后,可很快,他又转身就跑,但是没跑两步,就被谁按住了肩膀,试图将他转过来。   他转过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跪下磕了几个头,转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什么,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对方。   下一刻,他忽然甩动脑袋摔在地,爬起时,嘴角带血,手也捂住了脸颊。   “啊…被打了…”众人对昶斐的稳定操作已经见惯不怪了,开始淡定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而“同学父亲”颓然放下手,跪坐在地上,苦笑了两声,放弃一般地垂下头。   随后,昶斐起身,又和变魔术似的转变了气质,变成了一个严肃正经还有些老实的中年人,他低头看着应该是已经放弃了什么的人,眼神变化得多次,手上还有抓着纸的小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朝身后挥了挥手后,才半跪下来,双手按在了“同学父亲”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在说了几句什么,但因为是默剧,众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可根据剧情,大致上能够猜测到他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最后他还是拗不过“同学父亲”,跟随他离开,在什么东西上签了字。   在签完字站起身的一瞬,昶斐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动作都让人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他的脸上没有故作娇柔或是娇媚的神色,气质和一些行走动作就让人觉得他就是一名女子,她很焦虑,不断看着时间,打着电话联系什么人。   可是等她打开门后,面对什么人时,表情从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错愕,随后谨慎低下头,听着对方说着什么,一直到听到了什么后,猛然抬头,一双眼变得通红,伸手抓住了门外无形之人的衣领,这一次,众人清楚从她的嘴形看出了她在说什么——你们骗人!   对方似乎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不断劝说着什么,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木然,眼泪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到这个时候开始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人饰演多角,转折还无比流畅,竟无半点违和,如果配上有台词的情况,那又会是何种景象?   敬佩的种子悄然种下,在场众人不想承认,他们居然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鬼头临时老师有了那么一点点抱大腿的冲动。   不是说他只是一个神舟集团的傀儡吗?天才的名头不是一种人设而已吗?   他是不是学习的天才,现在在场的众人不清楚,但他绝对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吧!掌声开始响起来了,在场众人带着复杂地情绪,以这样的方式阻止昶斐再继续刺激他们幼小的心灵。   杨天宝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既不想鼓掌,也不想认输,只是觉得昶斐真是讨厌极了。   这掌声一波波的,让昶斐也有些演不下去了,他干脆停下来,气质收敛,又恢复到了那个看上去就有点嚣张的第二关考官的模式。   对于那些掌声,昶斐也直接选择了装傻,别人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么厉害,他自己却清楚得很。   因为他找回了自己数千年来的每一世,那么多世,根据成长环境、成长经历等方面的不同,每一世成长起来的人也存在不同差异,有男有女,见证了沧海桑田,体悟着不同人生,就算控制与暗示自己,现在的他只是昶斐,可那些记忆与经验是真实存在着的,沉淀重组完整了他的灵魂。   所以,从一些非客观因素来说,他其实作弊了。因为需要什么样的角色,就可以代入有着相似之处的任意一世。   原本就是为了打击杨天宝演的,目的达成,就可以进行后续的培训了。   以私心来说,昶斐还是很看好杨天宝的。这家伙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天才,要是他能乖乖听自己的话,让他练习什么,他就练习什么,不再那么格格不入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演员的自我修养17天   昶斐的想法很简单,但要达到他的目的,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只能徐徐图之。   第一步,先让他清楚意识到自己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也不是最天才的那一个。   这个很容易做到,昶斐自己就能做到。   杨天宝也的确发现自己不是最天才的那个人了,不过表现比起昶斐预料的要好上不上,看上去没有想得那么反应剧烈。   昶斐笑出了一个滑稽.jpg的表情,走到杨天宝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道:“我觉得我应该教你太多,目前这些应该够你学的了,不知道你看没看懂?”   “看懂了。”杨天宝原本想轻飘飘地回应一句,告诉对方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结果声音一发出来,沙哑至极,傻子也听出他受到了冲击,精神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   杨天宝闭上了嘴,不再对昶斐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昶斐看着他的侧脸,笑容越来越欠揍,“哎?这么快就看懂了啊?那你来练习一个我看看?”   杨天宝瞪向昶斐,极不想开口,可不开口,怎么反驳昶斐?   他用力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只说我看懂了,没有说我能够表演出来了吧?”   “我也没说你能表演出来啊?我只是说你练习一个我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掌握。”昶斐表现出一名老师认真负责的模样,板着脸,一本正经,还用质疑地目光看着杨天宝,呵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掌握,或者是今天状态不好。”   这家伙是在挑衅?   杨天宝紧皱着眉头,盯着昶斐那双眼睛总觉得对方心怀鬼胎。   正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被昶斐牵着鼻子走,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昶老师昶老师!我看懂了,我能不能过来做练习?”   这个声音还未落地,另一个声音紧随其后,“我也看懂了,但是也不知道理解得对不对,昶老师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昶斐双眼一亮,看向那么配合自己作秀的人,预料之中的人——皇明靥与艾暖阳这两个相似又性格迥异的少女。   艾暖阳是张扬的,有表现的机会,哪怕是丢脸,她也乐意。   皇明靥是好学的,有学习的机会,就应该尽力表现,最好让老师将所有的错误都指出来。   一旁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葵历,有那么一点随波逐流的意思,不管艾暖阳皇明靥如何去做,他都奉陪到底。只要能够让他之后过去第三关,怎样都行。   有她们这主动请缨的戏码,昶斐提前将皇明靥小团队请上了练习台。   三个人紧张又兴奋,站上了空地,在昶斐的示意下,深呼吸做着心理活动的调整。   在她们调整的时候,昶斐也将原本离开的那些选手全部重新叫了回来。   整个昶斐组的选手全部到齐后,昶斐这才让皇明靥仨人各就各位,期间并没有多看杨天宝一眼。   杨天宝盯着空地中的情况,沉默半晌不语,站在原本的位置也没有挪动一下。   昶斐绕了一圈,站到了另一边,与杨天宝分别站在空地两侧,有种划出道儿来的架势。   在杨天宝眉头越皱越紧的时候,昶斐又凭空弄出了椅子零食和冰柜,悠哉游哉地躺椅子上去了。   众人从刚才就没有错过去看这位“老师”的反应,看杨天宝是不是彻底凉凉了。   毕竟直接跟神舟集团的官方人员叫板,还拒绝道歉,就算被穿小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昶斐一脸不悦,给杨天宝摆脸色,那这对于一众选手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这么强一个竞争者被提前淘汰出局,他们的压力也会小上不少。   结果昶斐的反应实在令他们失落,他好像不会生气的机器人似的,对于刚才那样质疑他权威的挑衅,他好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居然完全没当一回事?   众人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杨天宝,那羡慕嫉妒的眼神并没有挑起杨天宝转身去打他们,杨天宝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集中在昶斐身上没有挪开。   但昶斐的目光根本没有集中到他的身上,他正看着场中的三人,欣赏与期待的神色溢于言表。   杨天宝的拳头忽然握紧,他走出一步道:“我刚才的表演没有结束,既然她们要演,我就和她们搭戏好了。”   “嗤…”场下有人不屑地笑了一声,这杨天宝还真当自己是大牌了,想怎样就怎样?刚才那样得罪了昶斐,对方会同意才怪了。   “好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刚刚嗤笑的人打得没脾气,不少人都不能理解地看向昶斐。   刚才说“好啊”的,正是这位才被杨天宝得罪了的昶斐。   杨天宝愣了一下,他都做好据理力争的准备了,昶斐却迅速干脆的答应了。   “还呆站在那里干嘛?申请了就快点行动起来啊!”昶斐见他半天不动,在旁边催促起来。   艾暖阳表现出了不乐意的神态,“昶斐老师,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啊?”   “和一个有些实力的演员搭戏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们仨从他开口就没任何表示,不就是不拒绝的在意思?”昶斐一脸奇怪地看向艾暖阳,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演戏”。   艾暖阳撇了撇嘴,看向杨天宝,“刚才是我判断失误,这家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有实力的演员,我还是不要跟他搭戏了。”   杨天宝目光快速转到艾暖阳身上,“艾小前辈童星出道,我是不能比。但你好像还没有实际跟我搭过戏,这么武断可不太好。”   “那么不虚心的一个人,成就又能高到哪去?”艾暖阳嘟嘟囔囔,声音可不算小,靠的比较近的都听到了,杨天宝听懂了,扫了一眼昶斐所在的地方,开始走到空地中心。   在他靠近艾暖阳的时候,他才小声道:“你如果是以一个人的行为来判断对方未来成就的,那那边那个昶斐的行为,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不讨厌他,就像现在你讨厌我一样。”   艾暖阳退开两步,跟杨天宝拉开距离后,才朝着对方竖起了一个中指,“我不跟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争论。”   说完,她也不给对方继续争论的机会,跑到了另一边,开始和皇明靥葵历商量起接下来的演法。   在听完了艾暖阳的提议后,皇明靥与葵历的表情古怪万分,葵历更是迟疑得不行,“这样不行吧?”   艾暖阳敲了一下葵历的脑袋,愤愤道:“有什么不行的?不用一点特别的手段刺激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家伙,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吧?”   皇明靥则拍了一下葵历的肩膀,“你之前的表现和最近一段时间的练习我也看在眼里了,你不差,不要妄自菲薄,先试试,要是不行,我们再跟教官说,他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一场练习而已。”   “只是一场练习…嗯…那我试试…”葵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杨天宝压根就不在乎皇明靥仨人聊些什么,他认真思考过昶斐刚才表演的,抓住之前那些行动的关键问题所在,自知自己做不到那种程度,如果在没有做过长时间的练习之前,真按照昶斐做的那样去做,那就是东施效颦,白白给别人留下嗤笑他的话柄。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昶斐等双方商量了片刻,这才重新开口。   “准备好了,我们选校内。” 艾暖阳笑嘻嘻地回答。   杨天宝意外了一下,他还以为艾暖阳会如之前那一队的人刁难自己那样,选择校外的角色来扮演。结果选择了校内…   “好。那开始吧!”昶斐一声招呼,艾暖阳一方众人脸色立刻改变了。   而杨天宝这边也快速做了调整,这次以校外主角的经历开始着手,用传统直叙的手法,分别扮演的校外主角的父母与老大,将那一部分校外主角父母如何帮助老大,老大心怀感恩的部分展现了出来。   只是,他的角色少了像昶斐那样可以自如改变气质的特点,只能用无数小动作去堆积,以更纯粹的表情为微表情、动作小动作看展现这个角色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他表现得还没有办法想昶斐做的那样直接将角色演得如同不是同一个扮演的,但也做到了宛如鬼附身的状态,至少角色本身不会弄混淆。   而校内部分,校内主角…竟是葵历!   葵历的表现也着实惊艳了不少人,从见到他,到认识到,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葵历的性格并不是什么乐观开朗的,甚至还有些阴郁,那双眼睛里,有浓浓化不开的心思。   任谁看他,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可这会儿扮演一个普通学生的他,却展现出了另一种与众不同的主角。   艾暖阳一方延续了昶斐展现出来的故事模式,但与昶斐一开始紧张受伤的状态不同,葵历一开始在努力表现出寻常状态,可是眼中藏着心思,在其他同学叫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艾暖阳扮演的智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双方进行了无声的互动,葵历摇着头,拍拍艾暖阳的肩膀,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让艾暖阳蹙眉,有些担忧,却没有一直缠着葵历问东问西。   她目送葵历走到了皇明靥身边,跟上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是给两人留下了一些私聊的空间。 演员的自我修养18天   随着葵历的步伐,众人的目光开始转向皇明靥。   此刻的皇明靥正背对着葵历,一只手可以抬起,可以看出她的手正按在玻璃窗框上,因为是背对着众人的,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葵历在走到她身旁时,有了一个迟疑地动作,沉思了片刻,还是将手按在对方肩膀。   这个时候的皇明靥,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了葵历。   从侧脸来看,众人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痛苦和躲闪,面对葵历的时候,直接选择了后退。葵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落了空,垂落下去。   两人之间就像之前杨天宝与昶斐站立的状态一样,让人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无形的墙壁。   葵历自嘲地笑了笑,掩饰的笑意消失,眼神变得阴沉,将什么丢向皇明靥。   皇明靥没躲,直接接住了无形的物品,从她的动作,众人也看出来,这并不是什么比较轻的东西,而是比较重的物品。   葵历看皇明靥的眼神开始变得陌生和痛心,眼眶在眼神变化的过程中渐渐红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皇明靥,迈出一步,让人感觉无比沉重与落寞。   皇明靥盯着手头上的东西,目光最后落在了对方的身上,咬了咬牙,最终转开了头。   而微微侧着头等待的葵历,在她转开头的时候,也收回了目光,那一致的步调,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却给人一种心意相通,却还是分道扬镳的两人的感觉。   昶斐看向了艾暖阳,这设计还真不错,配合得也意外地好,想要让现场所有角色都调动起来,必然也需要所有角色的配合。   葵历能够那么敏锐把握转头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转身时,正好面对艾暖阳,而艾暖阳正好可以看到他身后的情况。   在皇明靥转开头的时候,艾暖阳一声叹,葵历就能把握住这一刻,选择离开。   这样就正好造就了现场中,三个角色的心理与不同的反应。   这仨是准备给杨天宝好好上一课,不仅仅是从演技上,还有配合的问题上。   昶斐都忍不住想要给她们竖大拇指。   杨天宝当然注意到了艾暖阳仨人的举动,他同样也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皇明靥与葵历身上。   这两人感情的共鸣也让现场不少人有不小的感触。   葵历走向了艾暖阳,见艾暖阳看向自己,他想回头,又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自己转头的动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向了外面,似乎开始讲述什么。   而另一边,皇明靥的动作发生改变,之前昶斐展现的那一幕,她直接完美重现了!   昶斐眯了眯眼,齐心昕的眼光果然不赖,皇明靥除了有和水玉梁相似的背景,在模仿与学习的能力上,更惊人,加上她本身就练过,居然一点不落地将自己之前表演过的矛盾同学的在家庭背景重新演绎了一遍,就连神情变化都一点不差。   这样的人,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啊!   昶斐都不敢保证,自己如果没有那么多加持,能不能想皇明靥这样去完美重现别人的演技。   杨天宝看得都忍不住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怪物,这比起刚才昶斐给他的感觉更恐怖。如果昶斐有本身的理解与感悟,那皇明靥就是有着绝对的视力、记忆力与表现力。   这代表,不止是昶斐的演技,其他人的演技,或是其他人的本事,这个皇明靥也很有可能是只需要看一边,就能完美复刻了!   这还不是东施效颦,而是真正意义上除气质之外的完全模仿。   这一类的演技,如果全都模仿并且消化理解了,她同样能够统一与创造出专属于她个人的独特演技,将来的成就只怕会高得离谱!   杨天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素人半吊子直接重新教做演员…   表演着的皇明靥,身上有一种光彩,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要是之前见识过昶斐表演的,谁看不出来皇明靥的独特之处,这也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怖。   随着皇明靥表演完了矛盾同学的父亲与校外主角父亲的恩怨后,她转身,又恢复到了那个矛盾同学的状态,以倒退行动的模式,让观众看到了时间倒退回最开始的地方。   校内角色们的配合倒退一直持续到了矛盾同学站在校外的地方为止。   而杨天宝在看到那边倒退行动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采取的手法。   相比那边创新的模式,自己这边走的却是正统叙事的老路,而且还得赶时间,必须能够配合上对方的行动。   葵历等人宛如倒带似的表演模式也惊艳到了不少人,有人想模仿,可这不是说模仿就能表演出来的,这光是行动,就全部是反着来的,惯性思维让人很容易在做这一类动作的时候同手同脚,表演失误。   也就艾暖阳、皇明靥与葵历仨经常混在一起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才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皇明靥倒退到校外,与杨天宝正好相遇。   可杨天宝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他有意提高了表演的速度与专注,但万万没想到,对方能够正好踩着他的点子来,时间掐得极巧。就好像他们的确会在这个时候碰面。   关键是,他们可以掠过了校外主角与校内主角矛盾展开的那一刻,以一些日常快速掠过的镜头为准。   这也让人感觉到了快进略过的错觉,让一切直接以这一刻相遇为主。   杨天宝心中憋着一股气,对上皇明靥那副得意嚣张的俏脸,居然没控制住一把抓住了皇明靥的衣领,将她往后就是用力一推。   皇明靥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地摔在了地上,抬起头,脸上的得意与嚣张半点没消失,指着杨天宝露出了一个戏剧化富二代才有的恶狠狠表情。   可这举动在杨天宝看来,却像极了皇明靥的恶意挑衅,他立刻扑上去,与皇明靥扭打到一起。   皇明靥看似被打得很凶,可只有与她对抗的杨天宝才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每一下都被对方实实在在格挡住了,皇明靥还狡猾地直接用手舟肘顶他的拳。   杨天宝非但半点便宜没占到,还被真正学过散打的皇明靥给教训了。   在他寻找反制皇明靥的办法之前,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扯,将他直接拽离了皇明靥,摔在地上的杨天宝,因为猝不及防,那一下摔得极狠,却也将他直接摔清醒了。   他到这个时候,理智才重新回笼,有些怔愣,见葵历护在了“站不起来”的“矛盾同学”的面前,杨天宝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久之前的失态举动。   杨天宝咬了咬牙,抬起手,就想开口弃权,同一时间,昶斐忽然开口,“好!停下!”   杨天宝错愕地看向昶斐方向,就见那少年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个地方有手表似的,口中还抱怨,“十点多了,该下课了,剩下没有表演的小组同学,请记得明天继续。今天就先到这里。”   “欸~~~!?”众人齐刷刷发出了失望叹息,可昶斐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时间,站起身拍手道:“还没练习的同学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表演,表演完了的同学,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今天都犯了一些什么错误,看应该怎么改,再对比一下其他同学的表现,回去多练习练习!”   众人无奈,他们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结果就这么被强行打断了。   偏偏打断他们的,还是他们的临时教官,这可就坑爹了,明明很生气,却又不能将那位教官直接凑一顿,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取消之后参赛的资格。   众人怏怏地离开,只剩杨天宝、皇明靥等人的时候,皇明靥冲着杨天宝灿然一笑,很好看,就是给当事人杨天宝留下了一个极其恶劣深刻的印象。   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根本控制不住,绷着的那张脸拉得老长。   皇明靥三人却看不见了,他们直接离开了这一片虚拟空间。   全场就只剩下了杨天宝一个选手,他想找点什么发泄,转过头却正好对上昶斐。   “是不是想要找点什么来发泄发泄?”昶斐看着他,明知故问。   杨天宝也不回,直接就朝昶斐冲去,不管之后会不会被取消资格,他现在就想揍昶斐一顿。   ——五分钟后——   鼻青脸肿的杨天宝躺在地上,不想动弹,他头顶上还有个少年正用欠揍的笑脸对着他,“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个皮!”杨天宝直接骂了一句。   昶斐却反问:“为什么不继续?被我揍多了,你就不会在之后与皇明靥的打架中被打得那么惨了。”   杨天宝忽然沉默了片刻,不顾身上疼痛的感觉,坐起身来,看向昶斐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昶斐反问。   杨天宝盯着昶斐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半晌才道:“你应该很讨厌我这样的人才对。”   “不讨厌啊,有什么好讨厌的?”昶斐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支着脑袋,被杨天宝的话给逗乐了。   可杨天宝却不太相信,怀疑地盯着昶斐,就是不说话。   昶斐任由他盯,目光透过他,笑容不减:“我见过很多和你相似的人,都挺有趣的。   我看不少你这样的,不是被狠狠打击之后,发生改变的;就是屡教不改的,最后浪费才华的;还有一些,是至刚易折的,直接咔吧一下…断了!   我不知道你属于那种,就想好好看看。”   杨天宝嘴角抽了一下,总觉得昶斐话里有话,像在嘲讽他…可好像还有点…期待?错觉吧!   杨天宝甩了甩脑袋,不愿意将昶斐往好的方向去想。 演员的自我修养19天   昶斐与皇明靥的前后夹击,还是打击到了杨天宝,越是意识到对方身上有着自己无法超越的特质,他就越烦。   不再是独一无二,被人捧着的那个人,而是稍微比较出众,却远不如真正天才那样精彩绝艳的芸芸众生之一,让杨天宝不愿面对。   在现场最后只剩下他与昶斐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想要找一个能与他说说话的对象,不管说什么都好,要是能聊聊演技方面的问题就更好了。   只是昶斐有点像老师的态度让杨天宝颇别扭。   明明年纪比他小不少,还表现得那么老成,这比主动挑衅还让人讨厌。   关键是,大家都是有演技的,在演技上,杨天宝承认,自己或许并不是昶斐的对手,所以,他也不清楚昶斐现在到底是演出来的导师模样,还是真心实意地跟他说那些。   杨天宝不愿相信昶斐是出自好心,娱乐圈,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单纯地为别人好的人?   沉默了片刻,杨天宝才憋出了一句话:“我们不要说那些空的,你就直说,你到底想我怎样?退出比赛,将位置让给其他你更好看的人,还是想我进到前面?然后再拉谁一把?需不需要我专门给你做个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演技惊人?”   昶斐这下眼神直接变成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了,他不答反问,“你是什么人?”   杨天宝缩了一下脖子,莫名感觉昶斐这个时候问话有点盛气凌人,虽然不清楚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杨天宝也不带怕的,刚刚准备回答,昶斐又伸手指向自己,“我又是什么人?”   这两句话前后一联系,杨天宝顿时想骂娘,这一听就是在说他杨天宝不自量力!   而昶斐也果不其然地露出了嘲讽表情,“我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品爆表,性格极佳,白手起家,头脑一绝的高~尖~端~高~双商!的天才,你怎么跟我比?”   杨天宝此刻,有一句mmp非常想呸到昶斐脸上。   可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昶斐却半点没有理解他闭口不语的真意,还在那边叨逼叨:“我要你帮我,直接用钱就能砸到你跪舔还要嬉皮笑脸冲我说一句【谢谢】!我一个神舟集团创始人,董事会成员之一,任何一个头衔都能砸死你吧?”   杨天宝翻了个白眼,的确,头衔挺多的,实权就不一定了,而且,也没有粉丝。   真要闹翻, 杨天宝完全相信自己的公关团队运营一下,就能让昶斐社会性死亡。   “杨天宝,你应该不会觉得,跟我闹翻了,你的团队运营一下,就能让你的粉丝将我攻击到活不下去吧?”还没等杨天宝想之后如何针对昶斐的细节,就发现昶斐一脸古怪地看着他,直接将他心中所想的那些给道破了。   杨天宝的心中不由一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起了面前这个少年演技精湛,对微表情的研究只怕已经形成了一套只属于他的个人的风格模式,能够通过那些来读心了。   杨天宝立刻板起了脸来,想要隐藏起自己的心理,谁料昶斐在旁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一拍大腿,支持道:“你完全可以去试试啊!我贼期待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广而告之啊?对啊,我还可以把你在这里被人冷落的视频匿名发网上,帮你叫惨,你之后再出来哭诉一下,完全可以引得你的粉丝为你发狂,然后我将火力全部集中到我头上…你觉得这样如何?”   “…疯子!”杨天宝看着面前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帮他思考对付他自己的办法,心中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昶斐望向他,所有表情收起,没有任何情绪显露的脸上,一双眼青得纯粹,宛如无云夜空,“这不就是娱乐圈吗?”   杨天宝的耳中有些嗡嗡的,这就是娱乐圈?   这的确是娱乐圈的一部分,但…   “只要你有足够的利益诱惑,就可以让人将最后的人性都抛弃。娱乐圈,追逐的可不是什么纯粹的梦,而是名利场吧?”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开始一言不发地杨天宝,缓缓道:“对于你们来说,如果不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不是被【吃】掉,就是因为不合群而被人冷落;不为自己创造一个人设,就会被遗忘;如果不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卑鄙,就连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都没有…   真正努力演戏唱歌的人被当成傻子看待;真正认真拍戏的人被一些只想圈钱的人打压或是垄断;影视不需要逻辑,只需要发糖,只需要人设,只需要长得漂亮或是帅气,只要有颜值,没有作品或是作品稀烂那又怎样?照样能圈钱,那为什么还要努力地去演戏?去创曲?”   昶斐一声声的提问,和利刃似的插在杨天宝的心口,他当然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自然也看得到娱乐圈的丑陋,在那个世界人格底线最低下的地方,什么黑暗见不到?为了融入那个环境,有的时候,就要将良心丢掉。   “现在的那个娱乐圈啊…最考验人性的地方,却最没有人性。”昶斐这下也不看对方了,“你要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点什么…其实还真有,当然,也不仅仅是从你的身上得到…既然我现在一只手摸上了你们演绎圈子的大门,我自然要将那个地方改造得让我舒服一点。”   这话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就是在外人听来有点嚣张,啊,不是有点,是极其嚣张。   “你以为你是谁啊…”杨天宝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脑海中又不自觉会想起了刚才昶斐自卖自夸,究极不要脸的话,顿时又陷入沉默。   昶斐看他,依旧是那副看傻子的眼神:“我不是说过一遍了吗?既然你非要再问一遍,那我…”   “算了!我记得!现在还在我的大脑里循环播放。”杨天宝跳起来,他就怕昶斐再说一遍刚才那令人尴尬的话。   结果一起来就看到昶斐手中多出了个什么东西,杨天宝见鬼地跳开一步,摆开防御姿态,警惕问道:“你这是什么?”   “帮你回想的特殊道具。”昶斐眨眨眼,人畜无害地说,说完想了想,还补充了一句,“嗯,无害,放心。这里毕竟只是个虚拟世界。”   “我又没有问是否有害,你为什么要补充?做贼心虚?”杨天宝更警惕了,怀疑地躬起身来。   昶斐收起特殊道具,“既然你还记得,那就不重要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吧?”   杨天宝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这摆明是故意转移话题,他反而不敢打断,只能问道:“你想继续什么?”   “当然是关于娱乐圈的改造计划,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战船上的人了,你要是背叛我,我会让你也尝试一下社会性死亡的感觉的。”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你别擅自将别人拉入伙啊!”杨天宝没想到昶斐这么极端,才开个头,居然就认定自己是自己人了!还不可以背叛!脑子有病吧!绝对是脑子有病吧!为什么这样的疯子没有直接被关进精神病院?而要继续放出来为祸他们?   “你现在是在把我当疯子看待吗?没关系,我是不是疯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入伙了,就得配合我行动了,放心,我会保护你,保证你不会被那群心脏的人给毁掉的。”   ‘到底是谁心脏啊!现在在这里还有人会比你心更脏吗?!’   杨天宝心中疯狂吐槽,但是让他直接将心中的这些想法说出口,他…他双唇颤抖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口,昶斐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枭雄,三国丞相那种的,让人看不透心思,一言不合很有可能就把他拖出去人道毁灭了的那种人。   “嗯…看你现在的表情,似乎很赞同我的看法,那么接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去做,你可千万要按照我所说的好好去做。”昶斐见杨天宝不敢多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始强行给对方布置任务。   杨天宝内心是拒绝的,行动上却动弹不得,在他看来,这或许也是疯子给人造成的某种恐怖影响。   而昶斐之后所说的话,让杨天宝真的很想直接拒绝对方,可是…拒绝不了,对象现在那种眼神,带给他的感觉,像极了一头盯着猎物的猛兽。   第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整个娱乐世界就炸了。   就连一部分的娱记和狗崽,在看到新闻的一瞬,都感觉魔幻。   在娱乐世界一直都是以好人品好演技,努力奋斗形象出道的杨天宝…居然自爆了!   他说明了自己是如何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一步步成长成为为了拿到角色布不折手段的演员,还曝光了自己在娱乐世界受到影响,开始变得私生活混乱。   其中他还暗示了某几个字母姓的导演如何告诉他们娱乐世界的潜规则,如何掐资源让对方妥协,如何与对方的经纪人协商,又如何规则了某些子字母开口的演员,这里还强调了,规则了的演员只要长得好看就好,性别啥的,不重要。   如此糜烂的世界,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演员的自我修养20天   谁也没想到,著名小鲜肉会直接自爆,不仅仅是自爆了自己的私生活和夺角色手段,还用字母曝光了娱乐世界的恶劣现象,让所有吃瓜群众看到了一个让人作呕的世界。   也让不少人开始思考,那个世界的底线,是不是已经低下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同时,还有不少粉丝开始跑到了杨天宝的评论区下关心,怀疑自家的偶像是不是被人盗号了?还是被人绑架了。   杨天宝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发了一张自己的自拍照,脸上正带着一丝苦涩的笑,附带了一番感慨,表明自己昨日联系时,被临时教自己的教官和同学的表现深刻刺激到,他没想到过,还有人比他天才却又默默无闻地活着。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但还有很多人是不幸的,还有很多真正出众却被埋没的人,可能被买断十年,然后因为不肯屈服娱乐世界的规则,而被雪藏,之后又被以违约的名义起诉,索要赔偿,被某些无良者彻底毁掉一生,迈入尘埃。   仔细想想,那个世界他不喜欢,明明还有那么多努力又有天赋的演员,可以一起合作拍摄出更加出色的作品,却因为他们与别人不一样,而被另一种意义上的职场暴力了。   他觉得,自己的不作为,可能会毁掉之后更多的人,那么,一切从他开始,他要试着揭露这个娱乐世界,如果他哪天不在了,可能是放弃了,也可能是已经被毁了。   这话中存在着的暗示、威胁的味道不言而喻,警告了一些被揭露了真实,从而恼羞成怒的一批人,也给那么一部分人,留了最后一点点的遮羞布。   如果有人不管这些威胁言论,依旧要对杨天宝动手…那也正好合了杨天宝身后策划了这一系列行动的那个少年的意。   昶斐可是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劝了也不会回头的该死鬼的,他期待他们的出击。   相比昶斐的自信与期待,杨天宝却是紧张的,他这样自爆,很容易社会性死亡,他要不断刷新自己发言的平台评论区留言,看看众人的反应,一旦出现威胁到他的言论,他会立刻做弥补。   但…评论区意外地和谐,根本就没有人骂他,大多数都是安慰他与鼓励他的,还有一部分开着玩笑,说他现在是不是被绑架了,如果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同样的,有一些阴谋论的粉丝,怀疑是不是《演修》那边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状况,所以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现象。   这样的评论让杨天宝心中激动,这部分粉丝真相了!   可是很快又一些昵称奇奇怪怪的人开着玩笑带偏了。杨天宝不明白,自己的粉丝中,怎么总有一些脑子不开窍的人占据主导,几句话就把大伙儿给带偏了?   这应该不是他团队中安排的人…   杨天宝一个机灵,不是他团队安排的人,却能在关键时刻不动神色把人带偏的,那自然是…昶斐的团队了!   看来他果然不是会在这些问题上大意的疯子。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被人买的水军言论,被无数个昶斐分身组团开黑筛查屏蔽出去了,不然他的评论区早就乌烟瘴气了。   这样相较来说比较和谐的状态,也让不少吃瓜路人透过杨天宝的话,渐渐还原出了一个新的娱乐世界,他们有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并且寻常的表达了出来,并没有被什么水军直接刷下去。   这也就让更多的人看到听到想到,而不是被各路水军的言论洗脑带偏。   不少人对杨天宝做出的这种坦白的行为还是很欣赏的,虽然他们感觉杨天宝行为背后总有些别扭,但他还是自爆了,就算他说的一些话有点逻辑不通,只要他承认错误,那代表还有救。   就是他私生活与不折手段的部分,着实让人讨厌,但如果以后他做改变,大家还是能够理解他的。   也有人觉得,杨天宝不能光自爆承认错误,还要去弥补错误,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负责。   在众多评论中,还跳出了某某官方警号的话,先网络上批评教育了杨天宝一顿,随后也夸了他积极承认错误的行为,紧接着科普的相关的法律,最后提醒杨天宝,去警局接受惩罚。看在他这样积极认错的态度上,他们觉得是可以从轻处罚的。   在警方发表了这一类的发言后,杨天宝也受到了昶斐的信息,让他火速去警局接受惩罚。   杨天宝犹豫再三,自己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不去自首,人气估计又得掉,想到这,他还是乖乖去了。   而相关报道也很快跟进,杨天宝接受到了惩罚,他必须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负责,需要接受拘留,但因为态度积极,身份特殊,警方还是允了他将神舟手机带进看守所。   杨天宝在拘留过程中,需进行劳动改造,后者应该说是劳动惩罚与赔偿。   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他比较在意的是,之后他所在的公司,会不会趁机将他这种问题艺人给雪藏了,然后就想那些被毁了的艺人那样,起诉他,让他赔偿…   看着虚拟世界中的一条条评论,杨天宝发现,虽然有对自己不利的评论,却并不算多难听,就连原先被他设计抢了角色的其他人,也被人艾特了出来。   那些被抢角的人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做出了回复,有的表示了理解和原谅,有的却并没有原谅杨天宝的打算,但他们一致认为,杨天宝这件事做得对,也的确佩服他做了他们都不敢做的一件大事,过去的事,照常赔偿,他们可以既往不咎。   当然,不责怪是一码事,但不原谅就是另一码事了。   杨天宝看着一条条的评论,渐渐地感觉之前一直烦躁的情绪消失了。   一边是和解,一边是体谅,一边是鼓励,少数的无脑批评他直接忽略了,这些让他忽然觉得心思都澄澈了不少。   而《演修》也适时地放出了一些训练片段,关于杨天宝训练时候的诸多表现与出丑尴尬的画面。   当然,花絮也并不仅仅是杨天宝的,还有其他演员各种丢丑与练习的拍摄。   有些组非常欢乐,一个年少的考官直接将他们全都带成了沙雕,原本严肃的,也被转型成了逗逼。   有些组比较严肃,但一看就是学生的考官板着脸一眼严肃的样子,直接逗乐了无数人,这也逗乐了不少那一组的演员,他们还是模仿自家的考官,结果因为演的成分太明显,而那位考官又太认真,反而让不少人觉得有趣,还让那一组的考官直接收获到了一群妈妈粉与姐姐粉。   《演修》的这一波,让不少人怀疑是不是缘故蹭杨天宝的热度,可是…点进去看的众人,不管之前有再多想法,看到最后都只剩下了…真香!   这一波热度,蹭得好啊!让他们蹭!   《演修》也不客气,开始各种活跃,转移走了一部分盯着杨天宝的注意,同时暗中也没放弃打击有组织有预谋的饭圈和水军。   昶斐自然也看到了不少有着三观不正极端发言的粉丝,这种根本不能给人带来正面能量的评论,被昶斐如对待水军一样,剔出正规评论区。   不过,这些评论昶斐全都截屏备份,利用自身多分身可回溯控制时间的优势,为每一段恶劣评论进行了划红线纠正错别字,加标点与点评。   之后,再以网络骇客zero的身份,将留言一并发出,那严肃地宛如高校老师的态度,和他原本就有着极大名气的头衔,很快引来了一群关注编程的人的注意,当他们注意到这次zero大神搞的是什么事后,又失望又好笑。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嫉恶如仇的zero,也会有吃瓜看八卦的行为。   不过,这样批评一群人的言论,着实刺激,他们不用想都知道,被这样点名批评的那群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有那么一些好事的人,干脆将这些转发给了自己家那些喜欢看戏吃瓜的朋友们了。   有了第一波的传递,很快zero发的批评指点被传到了饭圈,对方以严肃认真的态度,批评他们逻辑不通,表达模糊,错别字多,忘加标点符号,远比直接骂人、讽刺之类的行为,来得更加让人受不了。   之前注意到自己的评论消失了的人,发现自己的评论以一种丢人的形式出现在其他地方,让他们怒火中烧,可是在他们想要行动起来,针对发这些截图的人时,他们才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名叫zero的厉害黑客。   当意识到对方可以通过网线摸到自己家后,不少人心中有多退缩了。   在网络世界,他们可以畅所欲言,但是在现实世界,他们并不想招来会威胁到他们利益甚至安全的威胁。   但,对转发视频的举报在还是要做的。   只是,他们的言论的确讨人厌,不管如何举报屏蔽,总有其他人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来,重新转发图片,让随意发表恶意言论的人,也狠狠体验了一次“跑断腿”的感受。   而忙于处理这些问题的人,也没了继续吃瓜批评他人的时间,让昶斐可以脱开手去处理其他相关的问题。 演员的自我修养21天   因为虚拟世界神秘大神zero的凑热闹,网络上开启了大型吃瓜盛宴,吃瓜的已经不止是娱乐世界的人和路过的路人了,还有被zero之名吸引过来的秃头强者们。   有了杨天宝这位现在顶流的年轻演员自爆,不少人也壮起胆子,开始将自己这些年来在娱乐世界的各种不公平说了出来。   也有些好事的人,曝光了自己过去亲眼所见,但不好意思去说的事情,娱乐世界顿时乱成一团。   因为有一些瓜实在太大,有些人为了降低自己这边的损失,就去找人揭对家的老底,那瓜真是一个比一个大,什么吸d啊、代孕啊、多人派对啊、同妻同夫啊…等等事件都闹了出来。   这些问题,不管哪一个都无比严重,各路公关大神纷纷下台处理这些问题,可这哪里是口头上说说就能搞定的?   如果不是有一个杨天宝珠玉在前,众吃瓜群众的下线就被一路刷到底了。   有了杨天宝“秉公守法”,乖乖自首的行为在前,现在看到了那种事,纷纷开始劝说明星去自首。   又有昶斐带团队在后面建立封锁墙,封锁所有水军入场的道路,整个娱乐圈的评论区出奇的和谐,正能量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当然,这里面也不少粉丝失去了水军与特别业粉头的影响,在各种正能量评论的影响下,纷纷败下阵来,脱粉的脱粉,无理取闹的继续无理取闹,让自家偶像改过自新的继续劝说自家偶像。   就那么一个杨天宝,直接将一群人逼上绝路了?!   这让不少公司都感觉活见鬼,开始怀疑是不是官方开始暗中掺和到这事情当中来了。   不然正常情况下,水应该被他们越搅越浑才是,哪里有越到后面越清澈的道理?太清澈了,让他们怎么浑水摸鱼,不了了之?   在各大娱乐世界势力焦头烂额寻找躲藏在后面真正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时候,某警局跳出来宣布了杨天宝的最新处罚措施,并且给予了表扬。   没办法,网络上的乱象,警察们也看到了,他们原本以为能等到不少知名人物主动投案自首,谁知道一个个没有任何行动,那就只能表扬娱乐世界唯一一个老实人杨天宝了。   这可是帮样,告诉人们犯错了应该怎么做,既然已经曝光了,就别想着逃脱正规法律的制裁了。   警方暗示,在不行动起来,他们就只能亲自去抓人了,到时候可不会有什么从轻处罚的好事了。   这让不少公司开始慌张起来,还想要在挣扎一下,但…有几个年纪大一些,想明白其中后果的,不等自家公关团队行动,就主动跑去自首了。   但大多数人,还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一边要打官司,一边配合公关处理这些事的。   在这边努力抗战的时候,杨天宝所在的看守所,也有人试图以利诱惑这里的官方人员,想要将杨天宝带走,可惜,这事情早就点燃了官方人员的血,他们想要维护世界和平的心脏正跳得飞快,抓罪犯的动力十足,那样一群试图收买官方人员的人,过去做收买的蠢事,直接就羊入虎口了,有去无回了。   警方还在那之后,上网通报批评了。   而涉案的公司,也很快被行动起来的官方直接查封。   这行动太快太迅速,直接惊到了不少公司背后的大佬。   他们几十年布局,好不容易就要完成一条批量生产“蛋糕”的链条了,所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用双斧将他们的蛋糕斩了个粉碎。   这可有些惹怒他们了,整个背后势力立刻调动了起来,不仅仅是为了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也是为了逮住那根真正在后面到处搞事的搅屎棍!   在娱乐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演修》如常进行着,娱乐世界发生的那些事,好像跟他们根本没关系,因为特殊的虚拟网络世界半沉浸式体验,那些自首在牢里蹲着的,也得到了一些额外地批准,可以在《演修》开始的时候,登陆进去参加训练与比赛。   现在,这些主动自首的,反而成为了比那些还没有自首的公众人物更值得拿出来说道的正面典范了。   这让不少老警察都觉得挺讽刺的。   再见昶斐,杨天宝的精神气儿明显与上次见面时不同,他看上去恢复了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阳光与朝气,在见到昶斐的第一眼时,率先开口说道:“我还以为我的演艺生涯彻底完了!我所在的公司,一开始还说要将我雪藏,跟我说,之前的电视剧、广告、综艺等活动方已经取消了与我的合作,结果到下午再来找我的时候,说可以修改赔偿标准,让我再与他们续签十年!翻供否认我犯过的错,哈哈哈哈…”   杨天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伸手擦了擦眼泪,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但是我拒绝了,我说他们要雪藏也好,要我赔偿也罢,我都不会再听他们的安排了。”   “做得好,雪藏和赔偿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将你的十年契约抢过来了。现在你是我们神舟娱乐公司的签约演员了。”昶斐拍了拍杨天宝的肩膀,笑得可比杨天宝清爽多了。   杨天宝呆了一下,古怪看向昶斐,“你是说,你去跟对方协商,把我给买下来了?”   “喂喂喂…你不要把你自己说得跟古代青楼姑娘似的啊!我只不过是采取一些寻常的法律手段,让他们将你的合同转给我了。”昶斐叉腰,颇为得瑟。   杨天宝心情复杂地看着他,道:“我基本上已经毁了,你们神舟那边的掌权人还愿意要我这种存在问题的艺人?”   “你基本已经重生了,如果是之前的你,那我还真不乐意收,现在,你可以一边偿还你的罪孽,一边给我打工,我跟东方的官方都约好了,诚心改正前来自首的,我们神舟也会进行监督的。一旦再犯错,不但会依法处理,还会让你们永世离开娱乐圈。我们也会承担其监察失误的责任。”   昶斐说得意味深长,拍在杨天宝肩膀上的手,也重得很。   杨天宝心中同样沉甸甸的,但这次对昶斐却并没有多少反感情绪了,反而是感激居多。   他盯着昶斐,郑重地低下头来说了一声:“谢谢!”   当然,不是谢谢昶斐将他逼去坐牢,而是谢谢昶斐让他重新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光明的存在。   昶斐也坦然接受了杨天宝的这一声谢,从以前到现在,他唯一不变的,就是只要他看见,就会出手,给那些人一个选择光明的机会,哪怕之后那些人为了这一缕光,要踏入万丈深渊。   “昶斐教官,杨天宝师兄,你们在聊什么啊?”皇明靥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杨天宝可以清楚感觉到,皇明靥这次的语气中,没有对他的敌意了。   两人转过头,就看到了逐渐在他们面前成型的三人,艾暖阳完全出现时,就冲着杨天宝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杨天宝,我现在真是佩服死你了!以一个人的牺牲,来动摇整个娱乐圈!你怎么这么优秀啊!”   葵历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娱乐新闻他也从其他同学那偷听到了,整个学校的追星族都疯了,老师压都压不下来。   就算是他这种在学校中被孤立的,这一天都被班上一群同学问东问西的。   皇明靥所在学校的大多数学生则直接陷入了狂欢,大家在老师的组织下分析那些娱乐世界的各种案件,要定什么罪,判多少年,以什么来规范,判刑标准又是什么,如果是他们来判的话,要如何去判?   大家的作业增加了,回寝室的路上就可以听到各寝室的鬼哭狼嚎声。   皇明靥寝室里的室友们也跟打鸡血似的,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着刑法民法某某条例的内容。   看到皇明靥进来的时候,那一双眼,跟灯笼似的亮晶晶。   一群人认真分析了杨天宝的作案动机,可自首动机,一直确定有人在背后做了一把推手,但愿意配合的杨天宝也的确是一条好汉!   而根据她们的分析与推测,那个推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的临时考官——昶斐。   皇明靥一来到练习室就没有声张,默默在旁隐身围观了半天,基本确定了昶斐的确就是导致了娱乐世界翻天的罪魁。   在艾暖阳与葵历出现时,她才装模做样地跟着现身出来跟昶斐与杨天宝打招呼。   杨天宝知道艾暖阳三人对他的态度转变源自于虚拟世界外自己的自首,却没有想过皇明靥早在学校里跟自己的同学和室友们分析过了他的心理活动。   看到这三人,特别是皇明靥时,杨天宝的表情还有些不自然。   只转开头,低声“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昶斐也不理会他,和往日一样跟皇明靥他们打招呼,还顺便说了一下今天白天的娱乐世界大地震。   皇明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好像整件事情都跟自己没关系的昶斐,也说起了自己在学校里他们讨论的那些。   艾暖阳在一旁啧啧感叹,“现在我那边不少人都疯啦!我妈叮嘱我这段时间好好参加《演修》,其他事情全都不用去想了。我猜现在娱乐圈已经陷入半瘫痪状态了,不少人应该被请去喝茶了,哈哈~娱乐圈要换天了!真好!”   “你不怕你之后的处境会很糟糕吗?”葵历今日听说了娱乐世界不少糟心事,有些为艾暖阳担心。   后者摆手笑道:“你信不信,之后的娱乐圈,只会好,不会坏!像我这样的,之后只会过得更好,不用再应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的发展会越来越顺利!”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墨染酱的双层鼎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22天   葵历是很想说艾暖阳太天真,可对方一个娱乐圈老资历摆这儿,与她比?葵历看看一旁系统镜子中呈现出来的自己,默默收回到在嘴边的劝说。   昶斐就没有葵历那么犹豫了,他干脆在艾暖阳头上敲了一下,“有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以后娱乐圈变天,大部分存在问题的人被肃清出去,依旧还存在心思不纯正的人。   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要多注意的。”   “欸欸欸欸!别这么没大没小哈,我已经十六岁零八个月了,你连十六岁都没有吧? ”艾暖阳是真没想到昶斐下手那么突然,急忙躲避,可刚才那一下还是被昶斐敲到了脑袋上,艾暖阳又怎么可能让昶斐占这便宜?伸手就回敲过去。   可昶斐会“读心”,在看到艾暖阳一双眼珠子转悠转悠的时候,就开始不动神色地挪脚步了。   艾暖阳的手敲过来的时候,昶斐已经麻利矮身躲避到了杨天宝的身后,开始拍手:“好了好了,那些练习之外的事情,咱们就暂时不要去考虑了,回归正题,准备一下,开始昨天没有完成的练习!要知道,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哈。   为了后天的比赛,要抓紧时间了啊…”   艾暖阳咬得贝齿咔咔响,想追过去报复昶斐,可其他的选手已经聚集过来了,加上杨天宝也有意无意地帮忙挡着,让艾暖阳没钻到空子,顿时眯起了眼睛,朝昶斐的方向缓缓地比出了一个中指。   昶斐嘿嘿笑了两声,跟在场的众人讲了一下昨天的问题,开始继续组织大家在表演,不过这次专门躲到了距离艾暖阳比较远的地方。   杨天宝与皇明靥双方重新进入状态,这一次的杨天宝的心态受到白天诸多事情的影响,和昨天有点崩的心态截然不同,完全进入角色状态,很快与皇明靥演起了对手戏。   昶斐等观众也实实在在见证了一场精彩的打戏。   皇明靥本身练过,但她扮演的角色是并不会打架的学生,所以在自身的行动的控制上,必须要展现出笨拙的样子,而杨天宝虽然没有练过武,却练过舞,身子柔软,在该用力的时候,也给人一股很强的劲道感。   打出拳头的时候,呼呼的风声让人的头皮都炸了,皇明靥“堪堪”躲开的,让对方的拳头不偏不倚划过脸颊,也让不少人看的心跳加速,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皇明靥几次躲开,也有几次被击中,她那种被拳头打中时身体的惯性动作也拳拳到肉的真实打击感,让在场众人都呲牙。   昶斐也不禁鼓掌,不愧是有些实力的小鲜肉与警校一枝花,这打戏就算是不对称打斗,也格外真实带感,毫无违和。   皇明靥在衬托出杨天宝的打架本事不错的时候,本身的光彩也没有消失,懂得展现角色本身的特点,找机会躲避与逃跑。   这有舞蹈中追逐的感觉,却更加展现力量。   就算是昶斐,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指导的,两个人在这方面的理解非常强。   接下来,就要轮到葵历登场了,昶斐还是不由自主捏了一把汗。   葵历看着是比较内向害羞,可要说他本身是个什么人,昶斐是觉得他很像曾经的自己,会走向与光明对立的暗面。   所以他本身并不适合演校内主角这种热心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是校外主角那种经历多了,内心隐忍的人。   昶斐都无法判断,葵历在校内主角去帮助自己同学的时候,会不会崩角色。   而站在偏外围地葵历,看着皇明靥与杨天宝那边的情况,闭上眼睛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所学所练的东西,如何代入情绪,什么样的人又会在什么时候露出什么样的情绪…塑造一个人,就要为这个角色刻画所有的背景…将自己代入进去…   他如果是在那样的家庭出生…   葵历睁开,眼中一直都消不掉的阴霾彻底消失,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清亮无比,看了一眼自己四周,他迈步往皇明靥与杨天宝的方向走去。   在看到那边打架的两个人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地掏出个莫须有的手机准备拍照,结果举起手机后,露出了一个意外表情,看向才发生什么似的,两个手指拨动,想在放大画面,在看清楚了现场什么情况后,他吃惊,急忙一揣手机,大呵了一声,冲了过去。   只是,校内主角比自己的同学只是稍好了一些,他很快就被在打趴在地上。   从他掺和进去之后,武打戏的部分结束,皇明靥与葵历呈现一边倒的败局,场面之糟,让人瞠目,昶斐却对于这一幕非常喜欢。   因为角色没有崩!   葵历半点没有露出冷酷凶狠的一面,反而一直在护着皇明靥,动手的时候十分克制,要不是昶斐见过他之前打架,他是没有办法想象葵历的成长与变化的。   葵历在杨天宝离开之后,先是自己站起身,单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把另一只手伸向皇明靥,面露担忧。   皇明靥看着他露出歉意神色,手伸出,但随后又缩了回去,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妙啊!”有人惊叹,在场的人全都是研究过剧本的,自然对那位导致一切恶化的矛盾同学有着自己的理解。   如果那位矛盾的同学相信校内主角,就会伸手抓住主角的手,如果没抓,那就代表他并不信任主角,这也能够和两位主角之后的矛盾的产生相呼应。   正因为他的不信任,校内主角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召集同学们帮他解决盯上他的麻烦,让校外主角将目标转移到了校内主角的身上,最后险些害死校内主角。   众选手虽然想到了很多,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定义了矛盾同学本身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想到更多的是那个同学利用校内主角, 本身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人与否的问题。   可昶斐昨日的表演,让众人看到了另一种理解,矛盾同学本身就是个介于好坏的矛盾体,他从一开始就对任何人都抱有怀疑。   虽然他身在校内阵营内,一切举动都与校外阵营的人极其相似。   明明是跟他有关的事,他却在校内主角等人积极帮忙的时候,冷眼旁观。   校外主角要求他们一家偿还当初的债务,他拒绝与嘲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只觉得事情早已过去,校外主角是故意来找他麻烦与碰瓷。   明明家里已经很有钱,他愿意将钱花费到陷阱中,也不愿意给校外主角一分一毫,本身就代表着他对校外主角的意图充满怀疑,甚至可能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校外主角的行为,再配合着智囊将对方一伙人全部送入了牢房。   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觉得这个人就没有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却也不是纯粹无情只知道利用别人的人。   这样的角色如果挖得太深,就是一个十分难展现的角色,演技不过关的,很容易将这个角色演成一个无心冷酷的小人。   皇明靥却敏锐把握住了这个角色的细节,将心理活动通过如今还显得很稚嫩的演技表现出来。   皇明靥清楚自己如今的实力,是没有办法用单纯一个眼神或是更加细微的表情变化去展示一个复杂角色的,那就用各种她从老师那里学到的犯罪心理去表达。   皇明靥随后的表现,让下面的选手们直拍自己的脑袋,懊恼自己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   很少有人将注意力落到智囊艾暖阳的身上,可昶斐的目光,却集中在了那个看上去刻意隐藏了自己光华的艾暖阳身上。   事实上,校园智囊这个角色,的确也很适合艾暖阳本身。   智囊的角色定位实际比校内主角更像是一个主角,就如校外老大比校外主角更像是一个主角一样,校内智囊与校外老大,分别是校内与校外两位主角的引导者。   这两个人圆滑,人缘极好,本身又有吸引他人相信自己的魅力,校内的同学全部无条件服从智囊的安排,而小混混们无条件追随老大,不管是群架还是坐牢,这样的两个人,能够在各自的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可并不是单纯因为聪明,而是“会做人”。   会做人的人,本身就比别人更容易看透一些人际往来,也更会经营人际。   但这两人又不是虚伪的人,即便知道后果,也果断选择帮忙,全力支持自己的兄弟。   最终,一个帮同学解决了麻烦,完成了复仇;另一个为兄弟站台,最后将事情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家兄弟出去做个了断。   也正因为他们考虑得太多,并没有没想到其中会出现变数,校外的主角并没有选择直接与矛盾同学做了断,而是找上了那一场“陷害”的组织者校内主角,双方展开了一场亲密友好的交谈,最终要校内主角对自己的行为本身产生了怀疑,开始去质问矛盾同学。   校外老大的角色杨天宝并没有演,所以也没有表现出老大的独特,而校内,智囊这个角色由艾暖阳这个老资历演员承包,她演戏多年,下意识揣摩展现角色大概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昶斐可不相信她只会展现出一个寻常普通比较聪明的学生。   而艾暖阳接下来的表现,也的确没有出乎昶斐意料。   …………………………   谢谢果子酱的月票支持~!谢谢妖怪酱的月票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23天   艾暖阳原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童星,而是“男”童星,大概是导演的别出心裁, 艾暖阳初出道时,就是以男孩子的形象出道,从那之后,她接到的角色都是小男生。   最开始这些男孩角色才差不多,到后面随着艾暖阳演技提高,她所扮演的男孩子角色也变得多样,加上本身性格开朗,就连那些与她合作过的导演演员都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她生物学上的性别是女。   从小到大就没有被当成小女孩看待的她,也接触到了不少其他女童星没有接触到的方面,做过几年武打捉鬼演员的御用小弟子。   曾经就因为要配合那些高难度武打动作,住过几次医院。   艾暖阳没有叫苦,并不是因为性格坚韧,而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些曾经与她一起搭戏的女童星演戏的方面,就察觉到了一个事实,女童星比男童星的戏路窄,没有办法像男童星一样在电影或是电视剧的世界中“冒险”。   她喜欢探索与冒险,不想被固定在电影中的一个家或是一个宅院中。   她的心被最初的那位导演与演员带野了,让她乖乖呆在什么地上,老老实实等着“英雄”归来,她做不到,她要做英雄。   艾暖阳的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与张扬,昶斐看过不少艾暖阳拍过的戏,她是一个“前锋”,但,因为多年的积累,她本身已经拥有了成为“将军”的资本,只要将她外显的傲气与张扬,全部敛在一起,沉淀下去…   教室中,在众人学生提出了几个对付那群校外小混混的方案时,一只反转椅子坐着,双手交叠搁在靠背上一晃一晃的少年智囊,忽然双脚往后一推,很自然地将椅子归位。   随着凳脚一声轻响,众人的目光不由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盯着桌子上的方案看了片刻,抬起眼皮,看向自己的伙伴们,那双晦暗不明的双眼带着深藏其中的锋芒,嘴角浮着浅浅的笑,看上去像是一个乖巧的好学生,唯独那双眼悄无声息地出卖了他。   他将下巴从双肘里抬起,伸出手,竖起了一根食指到自己鼻尖位置,若有若无的坏笑在握着的手后闪过。   这模样,像在让大伙儿小点声,又像是在说——我有一个主意。   原本在最初看着十分单薄的形象,在这一瞬间跃然而出,清楚展现在众人眼前,半点不像是纸张上的毫无灵魂的存在。   “真不愧是【老戏骨】。”有人赞了一声,之前在第二关的时候,艾暖阳展现出来的是傻气与过于沉浸角色的体验感,这一刻,艾暖阳表现出来的,却是她实打实多年累积的演技。   此刻的艾暖阳,根本无法让人将她与先前追了昶斐一路的菜鸟捕手联系到一起。   一个傻,一个精,神态动作气质完全不同,即便智囊不算是最重要的配角,这个时候半点让人忽视不得。   可他偏偏不算高调,在一群人当中,既不是那个挥舞双臂义愤填膺的校内主角,也不是顺势而为,跟风而动的矛盾同学,他先笑眼围观,再直至核心,在关键时刻做一个推手,给予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的确就是那个智囊会做出的事情。   有这样的四个人相互搭戏,昶斐看着只觉得非常舒服,他相信,现在在场的那四个人,肯定也有相同的感觉,非常享受现在搭戏的过程吧?   事实也正如昶斐所料,杨天宝皇明靥四人,从最开始的敌对、不太适应,到最后的默契,用时绝不超过正常拍一幕戏的时间,到最后,还拍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舒心,更加沉浸其中了。   等他们最后表演完,四周掌声响起来,这是这一群选手自发的行为。   葵历被掌声刺激得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一切已经结束,他还有些无法自拔。   艾暖阳与杨天宝算是最早脱离状态的两个人,入戏出戏他们已经习惯了,只是练习的过程不是中断的,又要将最近掌握到的知识运用了进去,有点不太好调整。   但与他们演对手戏的人演戏素质很高,让他们整个过程都很享受。   特别是没有中断,没有出错,也让他们能够一直保持一种状态,不用反复调整。   他们舒服的喟叹一声,依依不舍地退下台,帮着皇明靥与葵历调整起心态。   之后,受到杨天宝、皇明靥等人影响,不少人都表演得不错,也有人别出心裁地做了一些修改,说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   昶斐配合系统为众人重温了一遍各自的优缺点后,又开始了下一步的练习。   不过这次教的不仅仅是表情的变化,还有肢体动作的搭配。   总有一些选手,在做面部表情时,会忘记自己的肢体动作,一旦配上了台词,原本做好的表情就僵了。   正因为有人不信邪,做了尝试,之后被昶斐点名批评,让众人开始明白为什么昶斐没有一开始就教他们如何配动作台词地去表演原因。   并不是每一个萌新都能自如进入状态表演出最自然的状态的。   既然有人无法直接掌握演戏的方式,昶斐选择一步一理论,为他们打牢基础,让他们就算过不了第三关,也不至于真就只是几日游了两轮,浪费了时间又没有多少收获。   在看到别人大跃进失败后,众人也老实了,不敢乱来,乖巧地一步一步走。   几个小时过去,又到下课时间,送走了这群选手兼临时学生后,昶斐发现这次又有人留下来了。   这次是葵历,他正望着昶斐,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四处看了看,见这次没有像杨天宝这样的选手一直留着不愿意走,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问什么。”昶斐看着葵历,笑着在对方面前变化出了两张椅子,自己坐了一张,另一张落在葵历面前。   葵历坐下,他听不出昶斐语气里真有什么询问的语气,好像早就预料到自己会问他一点什么。   犹豫了一下,葵历挠了一下脖子,还是问道:“可能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你…认不认识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就是我。”昶斐根本没有半点掩饰,指着自己的鼻子就回答了。   葵历呆了一下,没想到昶斐会那么干脆就做出了回答,半天反应不过来。   接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昶斐相信以葵历的聪明,也看出一些端倪了,毕竟太巧,巧得过了头,还有过多的照顾,就很容易让人多想。   关键也没想错,他的确利用其他身份接近葵历。   “我这一组挑选出来的每一个人我都调查了一边,你算是我唯一一个想要试探一下的,毕竟你所成长的环境…有些问题,如果你最后进入了前八强,可就万人瞩目了,身份什么的,也会被人扒出来说,到时候我想要你继续留下的话…就要冒上一些风险了。   如果你本身足够优秀足够好,我自然乐意冒风险,如果你本身只有天赋,人品有问题,我到时候也会顺大家的意思动作。你明白吗?”   葵历的脸色下沉,虽然心中很不痛快,昶斐所说的他却能明白。   昶斐看他神色,也知道他不舒服了,继续开口道:“对了,当时为了考察你,我可是真把我弄成了瞎子,如果你当时真的不帮我,我是的确会摔到那个施工现场下面去的。   到时候我住院,你应该也不会在第二关见到我,大概在第二关的时候,你也就被淘汰了。”   葵历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地抬起头问了一句“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昶斐道:“我这个人,相信因果善恶终有报。我既然考验了你的人心,自然就要付出点代价,毕竟人心是最不该去被试探的。那既然要看你是否是我值得信任的人,那至少能少骗你一点就少骗你一点,弄瞎了自己,来试探你,应该就不算是装瞎骗你了。”   “你…您可真是个疯子。”葵历回了一句,脸上的阴霾却悄然消散了。   随后又指了指昶斐的双眼,问道:“现在你的眼睛怎样了?”   “好了啊,喂…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测试演员,就让自己永久失明啊!”昶斐嘴角抽了一下,提醒了对方一句。   葵历松了一口气,面对昶斐也少了一直以来都有的拘谨,“我还以为你真就敬业到了极致。”   虽然怪怪的,他对【侠不离】却比很多认识了很久的人要放心。   昶斐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一位老朋友,和之前侠不离的状态相比,状态好了不止一点。   见他彻底放下客气,昶斐笑了一下,紧跟着翻了一个白眼,道:“当考官也不是我的主业,我现在的主职可是学生,学习才是我的重点,要是彻底失明,我还怎么好好学习,继续考年级第一,刺激其他比我更努力,成绩却没有我好的同学?”   “噗…你真恶劣。”短短几句话, 葵历算是看到了昶斐的一些真面目了。   昶斐不以为然地耸肩,“我这算什么恶劣? 不过是因为不服输和报复的心思在作祟罢了。 ”   “报复?”葵历探着脖子,感觉昶斐那话里面有故事,试探了问了一句。   昶斐见他好奇又不敢深问的模样,坏笑了一下:“你想知道?”   葵历立刻缩回脖子,连连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演员的自我修养24天   确认了昶斐就是差不多一周前遇到过的盲人少年侠不离后,葵历放松下来,面对这位“考官”也能开的起玩笑了。   只是他的确好奇,昶斐所说的报复是怎么一回事。   昶斐考虑到葵历的经历,还是自顾自地将自己的经历跟葵历说了一遍,昶斐从小就“离家出走”,并没有跟父母一起生活,是靠着好心人救助和自己的双手慢慢走到如今这一步。   在十四岁之前,他并没有在学校读书,靠的都是自学。   在十四岁那年,以校外入学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生化天大学附属中学,在原本应该领取通知书的那天,有人算计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将他连带卷入其中,丢失了入学资格,之后阴差阳错被校长重新安排回到了学校。   只是因为他比其他同学晚入校一周,成为了“被剩下”的那一个,加上年纪是最小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又爱争一口气,拒绝服从这个班级的潜规则,引得不少同学对他抱有敌意,开始合起伙儿来对付他。   有一次还差点将他直接坑进局子里。   葵历听得脸色越来越阴沉,昶斐的经历与他有很多方面重叠在了一起。   他同样成绩不差,但因为他的父亲是杀人犯,所以别人都将他视作未来的杀人犯,所有人对他都带着敌意,他的母亲丢下他跑了,他的堂亲百般不情愿地领养了他。   可是那些堂兄弟与比堂姐妹对他根本就不好,每次都要欺负他。   还在学校里到处宣扬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导致整个学校的师生看待他都好像看待辣鸡。   班上的同学更是提出了抗议,诬陷他打人偷东西,负责他们班的老师对他也极其厌恶,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几次想要将他退学,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只能换种方式逼他自己主动退学,别耽误班上其他学生念书。   葵历很多次都有自暴自弃的念头,可是,他遇到了一位教音乐的老师。   那位老师是H市著名大学音乐系毕业,曾代表东方出国演唱,只是被人害哑了嗓子,开口说话时,声音非常的沙哑难听,从那之后,那位老师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回到了家乡当一名普通的教书匠。   她虽然没有办法再继续唱歌,但乐谱和指导别人还是能做的,因为足够扎实的理论与理解,被她教出来的学生不在少数。   这位老师本身比起好,又热心,加上如今魔鬼嗓子,让人不愿也不敢招惹她。   葵历就是有一次被其他同学丢了作业,被老师认定他不愿意好好学习,连作业都不交,一气之下离开了教室,打算找个地方静一静,结果遇到了那位音乐老师。   葵历被明快的电子琴声吸引,进去就看到了在备课的音乐老师。   这位老师自然也听说过他的大名,认得出他这个学生的,但面对葵历时,她半点厌恶神色也没有,而是先跟葵历开了一个玩笑,用自己现在恐怖的嗓子为例,开导了葵历。   从那之后,葵历与这位音乐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很多课程他都不是在上课时学到的,而是在这位音乐老师这里学到的。   这位音乐老师也的确是一个天才,虽然她选择了音乐,本身却是以普通学生的身份,以本市文科状元的身份考进H市大学,选了音乐系专业的。   也因为有了这位老师做后盾,葵历在学校的生活也舒坦了不少。   同样,也对音乐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惜的是,葵历的音乐天赋并不是很好,唱歌只能从最开始的跑调难听,到现在的勉强不跑调。   音乐乐器之类的学得也很慢,唯一跟音乐搭边的,也就只有戏曲了,记台词对于葵历来说倒不难,面部表情上的表现力也很强。   但学校里戏曲社的同学因为他的身份,根本不愿意收他,葵历只有跟着音乐老师练习。   《演修》出来,还是音乐老师推荐他来的,他也因为这一次的机会,真正对演戏产生了兴趣。   仔细回想,葵历觉得自己比昶斐幸运,但昶斐的性格却比他要好太多了。   至少他没有直接选择与他班上的同学起冲突…   “好了,该了解的你也了解了,你现在下机出来,我在门外等你。”昶斐看了一眼时间,见差不多十点了,立刻拍拍手,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回,示意他出去聊。   可他话中的内容却将葵历给吓了一跳,他猛然抬头:“你在外面?你在现实世界上的网咖外面?!”   葵历也来不及将话说完了,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昶斐愣了一下,这人速度够快的,也跟着退出了虚拟世界。   现实世界灯红酒绿,十点,可是最热闹的时间段,如今因为神舟集团的横空出现,无人超市与无人机快递已经基本在H市完成了普及,天空中到处可以看到印着某某快递的无人机飞来飞机。   不少安装了小风车的店铺也还亮着灯,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网咖这种地方,更是彻夜营业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也不在少数。   葵历冲出了网咖,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昶斐,还有点不现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迟疑地走前了两步,试探地喊了一声:“昶…昶斐?”   “我还没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昶斐走上前来,笑着问道。   葵历在看清楚昶斐的模样后,眼睛不由亮了亮,昶斐现实中的模样与虚拟世界中的模样有差别。   网络虚拟世界中,他看上去就是寻常棕黑色的头发与眼睛,现实中,他的头发在灯光下是玄青色的,那双眼睛,一只瞳色偏淡,一只瞳色偏深,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一金一青呢!   脸形也比虚拟世界中看到的更柔和,棱角还不是很明显,要不仔细看清,好像有点无法分辨面前这人的性别。   “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 没由来的,葵历一句话脱口而出,把昶斐给直接说愣住了。   “什么这就是我真实的模样?我在虚拟世界又没有做修正。”昶斐莫名其妙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舟网络系统好像并不会因人权限不同而刻意将人一键优化吧?   葵历笑,“或许只是我看着有些区别吧?我还是第一次线下见朋友。”   “以后次数会变多的。”昶斐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好了,走走走,我快饿死了,你先带我去你觉得最好的小吃店吃顿好的再说其他。”   葵历带昶斐来到了一家他经常的店子,老板一看到就皱眉,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了他身后跟着的少年。   那少年长得实在俊,看着就像是优等生,半点匪气都没有,抬头就开始找菜单。   边找还边问身旁的葵历,“这都有些什么吃的?给介绍一下?”   葵历有些也没吃过,只能在几个最便宜的食物当中指出了一些他觉得好吃的。   昶斐看了一眼,先将葵历所说的点了一遍,又点了一些看名字好像挺好吃的小吃。   葵历看昶斐点单,眼皮子都有些抽,他不知道昶斐知不知道,那些小吃…分量…不太小。   等菜上齐,见昶斐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葵历就开始叹气了,“昶斐,你要不要退掉几样?”   “那多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让人家做了一大桌子菜,推掉不就浪费了?”昶斐盯着桌子上的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撸起袖子,抓起旁边的筷子,犹豫了片刻,看向面前的少年,“葵历,你吃饭了没有?”   “没吃。”葵历老实回答,他的确没吃,省钱借网咖的网呢!   “介不介意…?”昶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葵历看着眼馋,想到昶斐一个人好像也吃不完这么多食物,有那么固执不愿意退菜,不吃就真的要浪费了,于是拿起了筷子,开始跟昶斐一起消灭桌子上的食物。   “为那小子你还真尽心啊…”有一道童声仅在昶斐脑海中响起。昶斐悄然拽下一边的手套,垫在了自己屁股底下。   两人大快朵颐了一顿后,昶斐拍了拍自己半点没显的肚子,招呼葵历外面等自己一会儿,自己跑去结了帐。   老板看葵历出去了,这才忽然对昶斐道:“小同学,你跟你那朋友很熟吗?”   “对,熟得要死,我是个学霸,他也是个学霸,算是学霸相惜了。”昶斐笑呵呵地回答。   老板错愕了一下,“他还是个学霸?在学校成绩很好?”   昶斐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他成绩那么好你居然不知道?我记得他跟我说他经常来你们店里吃东西啊?应该很熟了才对啊?”   老板假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半晌了也才憋出一句话:“我听说…他爸是杀人犯,他在学校还偷同学的东西,被发现后还打人…”   “这谁跟你说的?”昶斐刚才的笑容收敛起来,老板有些尴尬,“就是其他住附近的学生跟我说的。”   昶斐看着老板,严肃道:“老板,三人成虎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老板点了点头,昶斐继续道:“我这个朋友,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他如果品德有问题,就会做出让你害怕到看到他就躲的事情。”   老板仔细想想,自己开店,的确有那么一些让他看到就想躲的小混混,但这个葵历,没有…   “所以,别人都是在造谣那孩子?”老板问出了心声。   昶斐咧嘴一笑:“老板,不要什么事情都从别人口中了解啊,还是要自己用眼睛看看,用脑袋想想的。” 演员的自我修养25天   店老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直接冷下脸来,昶斐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啊大叔,我话说得过了,其实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他不坏,别对他太坏。”   丢下最后一句,昶斐双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揣,脚步轻快地出了店铺。   葵历还是走出几步后才注意到昶斐没跟上来的,回头就从玻璃门处看到昶斐正在跟店老板聊着什么,准备进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等着昶斐出来,这才好奇问了一句:“你刚才在和老板说什么?”   “我说你介绍了一家好店,下次带朋友一起来吃。他挺高兴的,说你不错,之前被其他小同学的话欺骗,有点误会你了。”昶斐半真半假地回答,伸手拍拍葵历的后背,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葵历好像触电,忽然全身肌肉都蹦起来,说话也异常僵硬。   昶斐半点意外神色都没有,凑着脑袋在他身上嗅嗅,退开了几步,有点嫌弃地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你家吧?你身上都有一股子酸味了。”   被间接指出一周没洗澡的葵历,脸有点烧,抿着嘴不做回答。   昶斐:“沉默抗议是吧?没事,这种事我也做过,离家出走嘛!我都离家出走十一年了。算是你的老前辈了。”   葵历抬头,有点内疚,“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不就是无法忍受其他亲戚了嘛!但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离开,你要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再走吧?不能便宜了那群亲戚。”   昶斐取出自己的神舟手机,一边不知道在操作什么,一边跟葵历说道:“这段时间,关于你那些亲戚没有尽到抚养义务的证据我也搜集得差不多了,等你跟我去了神娱,跟我们签约了,我帮你走程序上诉他们。争取将你的抚养权抢过来。这样你也能光明正大地活着了。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还想将你转校到我所在的学校。不过要考试,但以你的成绩来说,应该并不难…”   昶斐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葵历眼中的阴暗却在渐渐退散,他吸了吸鼻子,嗓子有点嘶哑地问道:“昶斐,你现在在做什么?”   “叫朋友开车来接我们。待会儿我们拿好东西就走。”昶斐的手一顿,脸上带上:“我那朋友大概半小时就到…”他抬头看向葵历的双眼,问道:“你的东西多么?整理起来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够了。”葵历转身带路,脚步轻快地在跑起来。   俩人很快来到小区,葵历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位置,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大树,直接上手攀爬起来。   昶斐跟在后面爬树,还不忘打趣,“都最后一次了,你还爬树,直接走大门进去,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葵历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麻利爬树的昶斐,道,“他们不会看在有外人在的份儿上,就对我和颜悦色的。你要是跟我一起走楼梯大门进去,他们还会将我教训得更厉害,还会闹得整个楼的人都来凑热闹。   我到时候就没法拿走我的东西了,他们还有可能会故意砸烂我的东西。”   昶斐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咂舌道:“你的亲戚足够奇葩的,完全不念情了啊…”   “有什么好念的?我爸妈已经将他们家的脸都丢光了,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个一个看着碍眼,又抹不去的家族污点,看着我就烦。要不是没人要了,他们丢下不管会被警察叔叔找到教育,我猜他们根本就不想认领我。”   昶斐无声轻叹一声,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接话。   葵历同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爬到了自己阳台附近,轻巧地踩着在那些空调外机预设和水管电线翻过了自己的阳台。   他悄悄落地后,转身就想去拉昶斐,结果差点没被近在咫尺的少年吓得摔地上。   怎么这么快?!   葵历脸上写满的惊叹,昶斐往屋里指了指,做手势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葵历回过神来,立刻摸黑进了自己的小隔间,将属于自己的儿时照片,几件衣服和几本在课本收拾了一下,装入布袋,都取了出来。   他大部分的课本与作业本都被他藏在了学校附近,在这边也就只有一些日常用品了。   昶斐没想到他的东西少得一个书包和一个布袋就能装满,有点皱眉,二话没说,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布袋,率先又顺园原路下去了。   葵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屋子,小隔间外还有一缕灯光顺着门缝透进来,外面吵吵闹闹好不热闹,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来过,也不会有人在乎这个违章改造的比厕所大一些的小隔间中,是否有人居住吧?   “别难过,日子还长着呢,之后没人能随便决定你的人生了。”昶斐随性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将少年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葵历也不管昶斐看不看得见他的动作,点点头,跟着昶斐一起离开了这个那个不能算是家的地方。   安置好葵历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昶斐带着今日的记录来到了齐心昕所在的街道,齐心昕依旧是那副慈祥笑容,为昶斐讲述那些选手的问题。   她所说的这些,也是明日最后一天昶斐要教那些选手的。   “小昶啊,你有没有兴趣去做这方面的老师?”齐心昕讲完最后的内容,等昶斐咀嚼消化完那些内容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昶斐头也不抬:“没空。”   齐心昕:“你不是正在解决那些学生的问题吗?”   昶斐看向齐心昕,“有几个人我觉得是真不错,被外力毁掉很可惜。”   齐心昕颔首赞同,但看着昶斐的眼神还是带了惋惜:“我觉得你也很可惜。”   昶斐噗地笑了一声,“我不从事的行业都可惜,还是不要说我了,不然您得遗憾到想活过来。”他边说边调出皇明靥四人的影像,继续道,“这四个人,除了皇明靥,另外三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在有些心理问题、性格问题和品德问题。   如果我将他们全部都纠正了,您会连同另外三人一并都收入门下吗?”   齐心昕歪了一下头,没有着急回答,反而好奇问道:“小昶,你除了帮我之外,还想做点其他什么事?” 演员的自我修养26天   处理完葵历的事,昶斐再此找到齐心昕询问了她收弟子的问题,却被这位齐奶奶反将一军,询问起他除帮自己之外,还有些什么目的。   昶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对这位鬼魂奶奶笑道:“齐奶奶,现在的娱乐世界和您那个时代不太相同,乱得很,我这个人从小有个猫饼,就是看不惯、别人又不管的错事,就想亲自动手管一管。   除了皇明靥之外的那三个人,我感觉还有救,我想以他们为代表,培养出一批新的演员。   娱乐世界的规则,我准备重新制定一下,最好能够直接让那里面的规则和东方社会的规则统一一下。”   齐心昕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人间的娱乐圈,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想了一下,问:“你希望我能够将那四个孩子一起教导起来?”   “嗯,齐奶奶您是这行业的泰山北斗,当年你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国际知名演员,我想您能将您成为另外三人的老师,不做师父也没关系,我也会用我的方式锻炼他们,将他们培养成新的标杆。”昶斐点头,说明目的。   齐心昕打量着昶斐,意味深长叹道:“年纪小小,心思倒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就是个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了。”   昶斐干笑两声,这让他怎么回答?   片刻他只能转移话题,“…我入世早,不说这个,我就是来问问,您要是同意,我就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我同意,这样很好。”齐心昕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昶斐脸上的表情,答应了昶斐的要求。   昶斐得到许可,当夜就赶去找了自己的神仙同学沐衍,那位是这一届的泰山府君,有他下去打点,可以暂时走走特权通道,借地府的阴阳生死环道具给齐心昕,让她能够在人间暂时转阴为阳,像个真正的活人,行走在阳光之下四小时。   虽然这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点少,昶斐却觉得,教导杨天宝等人,齐心昕的两个小时,就已经比得上不少老师的一整天教学了,这还直接多出了一个小时呢!要是杨天宝等人不争气,那昶斐也不会觉得那是他的错。   而剩下的最后一个小时,昶斐希望齐心昕能够自由分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时间一到,齐心昕会被生死环自动传送回她去世的地方。   天还没有透亮的时候,昶斐就将生死环交到了齐心昕的手中。   齐心昕听昶斐解释过手环的功效后,还意外了一阵,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齐奶奶,这第一天我没有给那四个人安排什么,所以今天您可以自由行动四个小时,吃人世间的美食,享受人世间的东西。”   齐心昕看着手中的手环,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可等昶斐离开后,她想了想,还是向路边人打听了之前从昶斐口中得知的皇明靥与艾暖阳的住所所在。   她还是想亲自去看看目前两个相对比较自由的学生的实际情况。   时间眨眼而过,确认了杨天宝四个人会入齐心昕门下后,他对于第三关谁会取胜反而没那么在意了,综艺是一个打响明星名号的机会,哪怕是黑红,只要能够提供流量,能够赚钱,被群嘲也有人乐意。   反正能露脸,能赚钱,怎样都好。   相比那些迫切地想要大众记住自己的人,杨天宝已经不需要证明自己什么了,他是娱乐世界中,第一个曝光黑暗面,并且主动配合东方官方跑去自首的证人演员,那知名度杠杠的,近十年想超越他的基本没有了。   皇明靥拥有极强大的观察能力与模仿能力,加上在学校培养起来的分析能力,第三关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艾暖阳从小就是童星,还不是一般的童星,还是一个反串童星,在过去出彩的小女孩少的年代,就已经拍摄了多部武打戏,和实力派的演员搭戏的次数也多得惊人,早就已经开走一条适合她自己的道路。   加上她本身又是一个体验派演员,能够根据不同情况代入的角色,第三轮考核昶斐同样不用担心什么。   在这四个人当中,唯一让昶斐担忧的,就只有葵历了。   葵历的身世与家庭环境是个大问题,昶斐不准备给葵历洗白那些,因为本身就需要在娱乐世界树立起向阳的标杆,谎言与欺骗,人设与伪装,昶斐统统不准备采用。   他就是要推翻如今的娱乐世界模式,以最粗暴的方式破坏与插手那个对于大众来说,极其特殊的世界。   好在葵历本身并没有多少值得黑的地方,成绩好,虽然会打架,但都是被招惹联系老师后,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方案后,才采取的极端手段。   问题是,对方可能会等到葵历有点名气后,反咬一口。也有可能受其他明星背后势力的金钱诱惑而造谣葵历,毕竟葵历跟他们没有半点感情,没有素质的人造谣也不存在心理负担。   必须先把各大明星的后台爱搞事的问题先解决了才行,之后就是…那群针对葵历的学生的问题了…   昶斐想到这里,挠了挠脸,“我为什么不干脆先解决教室学生的问题再说?”   一脚踏出,作为月老的特有技能之一的回溯进阶三发动,昶斐直接来到一年前,葵历开始上高中的时间段,看了一眼教室中那个专门用于中考与高考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认真检查了一下内部的情况。   不出所料,监控在没有重要考试的时候,选择了关闭,每次老师说有监控,好好学习好好听课也不过是威吓一下学生。   学生信不信…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昶斐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先将监控给打开了,随后又以匿名家长的身份联系了校方,说担心自己儿子女儿在学校学习不专注,希望以后学校将每日这个班级的监控寄给他,他会支助学校教育事业的。   监控这玩意儿,众所周知,学生家长相信这个,校方也不知道怎么说,答应下来,按昶斐的要求将每日的录像邮寄到指定地方。   里面内容会不会保留,或是会直接删掉昶斐一点也不在乎,在完成了那一系列举动后,他就利用了这个时代的网吧电脑,新建立了一个秘密网络空间,黑入学校电脑,设置关键编码,随即将学校那边所有有关葵历教室的监控全部拷贝下来。   退出回溯模式,昶斐打开自己的神舟手机,登录自己那个一年多前建立的网络空间,成功找到了那个已经拷贝了数千监控视频的文件,先筛掉了名字一样却被删减的部分,随后以倍速将那些视频监控都看了一边。   因为用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一些葵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欺负也被清晰展现了出来。   在那个班上,被欺负的人其实并不只有葵历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学生。   葵历的运气非常差,他所在的那个班级上,真的有太多品行不怎么样的虚伪小人。   昶斐看完全部,深深吸了一口气,总有些人,喜欢针对一些与众不同的人,哪怕那些人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昶斐沉默了片刻,调查了另外那些因为欺凌或选择转学,会被退学的学生,在发现这些人因为走不出曾经的阴影,变得孤僻自闭甚至抑郁后,昶斐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证据整理成了不同学生的文档,以某个已经失去了孩子的家长身份,将那些文件传偷偷交到了警察手中。   官方如果重视,一定会通过那些线索去找那些家长…   昶斐想了一下,还是联系了那位被自己借了名的家长,告诉对方,自己是其他被欺凌孩子的亲人,偷出了学校监控的视频,交给了警察,希望等对方被警察找上门去的时候,对方能够直接将他的情报透露给那些警察。   那位家长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昶斐到底在说什么,因为太过突然,她们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听懂昶斐说的话,直到昶斐将通讯挂断,他们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意识到了是有人开始了复仇,心中的压抑情绪开始无法控制地释放出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跟他们一样的被害者家属…   想到那,他们迫切起来,回拨电话过去,却发现之前还能打通的电话已经变成空号了。   之后这些家长会如何处理,昶斐不清楚,这事只是为了解决葵历的问题顺手为之的,昶斐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属于多管闲事,或是滥用神仙职权。   月老,说到底就是斩缘与结缘的神仙,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帮他们了断因果。   之后等事情发酵,昶斐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有关于那些家长的消息。   把关于葵历的王炸笼到了手,昶斐下一步也没有客气,开始加紧联系东方官方,开始了针对某些公司与集团的联合限制。   昶斐手底下有的不止是神舟集团,昶氏集团同样在他的掌握之中,无人机的快递服务从正式运营开始,这无数个快递公司就不得不依靠昶氏的物流行动。   而游戏方面,神州集团最先出来的梦境宛如第二世界,同样在网游行业奠定了游戏行业先行者的地位。   智能手机这方面就更不用说到底领先了其他行业多少年,被誉为bug一般的存在了。   昶斐这么一搞事,不止是相关行业,其他行业也受到了连锁影响,开始在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   谢谢瓦十酱的鼎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27天   想要整顿娱乐世界,就得对那些把手伸进娱乐世界的集团动刀子,昶斐利用自己背后拥有的资本,在后面施压,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趁着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直接剁掉他们的爪子,杨天宝的行动只是第一步。   虽然神舟涉足娱乐行业的时间真的非常短,可能连一年都不到,但在娱乐领域的成就却高得惊人。   就算同行其他集团公司不想承认,神舟已经在这短短时间里抢占掉了龙头的位置。请出处理快速发展问题的神秘高人也铩羽而归,在处理掉了昶氏的天之娇女后,没能对那个女人的儿子下手。   了解一些内幕的人隐约察觉到一件事,或许…他们背后的老祖宗,已经被那个冒失破坏市场的小子说服了。   他采取了什么手法,众人也有些猜测, 毕竟最近的就业率提高了,神舟集团投出去的财富也隐隐超了他们的红利了。   神舟集团,只怕现在是在用自己的底子去填补他们制造的坑,先解决了行业空缺的大面积失业问题问题,以新行业快速取代旧行业的同时,将原本在旧行业工作的那些人,全部代入新行业进行了免费的培训。让他们能够快速上岗的同时,自己在后面帮忙扫尾。   这种行为,不少同行都做不出来,他们需要资金积累,员工的命都可以舍,又怎么愿意去做本末倒置的事?   将心比心,他们觉得正常情况下,神舟这种体量的集团也不会去做那种事,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与他们背后的人达成了条件,所以才会被纵容。   众集团可不觉得神舟这样下去能够真正壮大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神舟集团这一头巨鲸就会垮,他们可以等着那一天,一起分享一场鲸落盛宴。   他们等着神舟摔下神坛,然后分割好处,没料到神舟自己手底下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又跑去搞《演修》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影视娱乐世界已经变成一团乱麻,人人自危。   警察们的工作量增加了,但他们乐此不疲,这可不仅仅是业绩的问题了,他们老早就已经受不了那群特权阶级了,不但搞特权,还赚小孩与女人的钱,这和炒房、经济诈骗、传销等方面一样令人恨得牙痒痒。   刚开始时,大伙儿还担心这事情会被大事化小了,不少涉案明星一开始也没将这些当成多大一回事。   看让他们没想到的事,他们高价雇律师处理,神舟也高价雇律师反向处理;他们托人找关系,神舟那边也找关系,嗯…关系还比他们铁,是前阵子才因神舟手机有过合作的东方官方外交、军事等方面的人…   拼权?人神舟最近一段时间备受高层瞩目;用财力压?人家也丝毫不吝啬自己财富地陪他们玩。   反正就是要跟他们对着干。   “疯子!”有人给予神舟集团目前的领导层一个公认的评价,各大势力纷纷认同,却一点反过来压制的办法都没有。   他们选择不与对方合作,吃亏的就只有他们自己了,因为对方手中掌握着更高的科技。   如今这世道,拼的就是人脉、财富与科技。   对方要是每一样都超越太多,那还怎么跟对方对抗?除非体量比那个针对自己的对方要大。   各大插到到影视娱乐世界的势力苦不堪言,财经新闻每隔一个小时就能出一次重磅新闻,不少公司因娱乐圈丑闻导致了股市大跌,市场真就动荡一片了。   神舟集团在背后默默整活的同时,明面上的《演修》也正式开始了。   在第二轮过关的选手们再此出现在荧幕前时,面貌都和一周前与众不同了。   任谁都能看出选手一周前与一周后的变化,毕竟幕后的学习与练习已经通过神舟的官网放出来了。   第三关的规则也直接放了出来,这次和第二关的大型龙套表演又有了基本区别,这次是每个人由系统随机抽取不同角色,在十五分钟里,表演出那个角色十种表情变化。   表情变化必须自然,可自行组合,以默剧形式呈现,不同的角色的生平经历都会以文字形式呈现在观众眼前。所以观众也会和选手一样了解选手要扮演的角色。   这次难度并不算小,不少观众看着都兴奋起来,这次选手过关取决于系统判定。   一旦过了这一关,就会有导师出现,来选自己看中的选手成为自己的学生。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开会商量,最终神舟集团高层还是做出一些调整,导师都是有着几十年教学经验的真教授,神舟上层众人挑选看得也不仅是那些导师表面的勋章,同样还看过了这些导师的因果。   娱乐圈里面的演员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挑选,毕竟牵扯太多,就算人品不错的,也已经养成了圆滑世故不轻易得罪人的性格了。   而《演修》需要的就是一根筋的学院派来传授演技。   至于如何在娱乐世界活下来…昶斐觉得…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不需要担心那些问题了。   第三关的考核同样采取了直播模式,因为运用了虚拟网络技术,所有选手同一时间开始,每个人都运用上了这一周时间以来他们所学的东西。   其中表现最好的不是祝仙乐所在的那一组选手,反而…是斗者部武曲星白绫那一组表现最好。   昶斐是万万没想到,菩萨班那位和沐衍经常吵架的小姐姐,居然在表演指导上辣么厉害!   只是,表现虽好,也有近四分之三的人被淘汰出局,神舟集团高层所有成员在一个问题上,一直都有着统一的想法——机缘是自己把握的。   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没有过来参加训练,或是在时候看了神舟发出来的连续花絮,才想到来刷刷脸的,是无法通过第三关的。   祝仙乐那边就更了,一共就只有三个人过关。   昶斐也猜到了原因,祝仙乐故意对待那些看不上眼的人,根本就不会上心,提醒和劝说也是基本不存在的。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只有真正对演戏感兴趣的人,才能在第三关的时候过关了。   相比祝仙乐那组,昶斐这边过关的人数和其他几组基本持平,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其中昶斐相中的四个人更是有着非常出色的表现。   杨天宝的运气不是很好,随机抽中的角色是个女性角色,好在他的确有本事,经历过现实生活中的牢狱后,心态也改变许多,偶像包袱什么的,已经彻底丢掉了。   认真分析了那个女性角色的一生,居然真就让他演得惟妙惟肖的。   唯独让人受不了的是,他放柔嗓子说话时的感觉,太苏太软乎,让人依旧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那感觉…有点像是在唱戏。   昶斐看着那群在杨天宝区笑得打跌的人和泛着花痴尖叫的人,默默地打开截图功能,将几个经典表情截图了下来,以《演修》官方名义发到了网上。   网络上立刻多出了新的表情包。   再看皇明靥那一边,皇明靥的角色是一位逃学少女,这角色跟她本身的性格正好相反,但皇明靥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分析与思考的能力很强。   先以简单的五个表情塑造出了一个不听话、顽固、任性的、自以为是孩子形象,随后又用五个复杂的表情变化透露出逃学少女的内在一面的痛苦、渴望、害怕的自卑心理。   昶斐看了一眼其他接到了相同角色的其他选手所在的频道一眼,对比着看,有种拉踩其他选手的感觉…   同样的角色,有人将有着相同背景经历的逃学少女直接表演成了一个不听话,还有些矫情的女孩。   角色展现太过单薄,看着和普通学生忽然想逃课出去没有多少区别,太格式化,让人没心情多看。   另一名选手的情况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但同样的痛苦隐忍,在另一位选手表现看来,像极了傲娇。   渴望的表情则像是不甘,很多的表情与态度都是用暴怒打架来呈现。   比起这些,皇明靥表现得最安静,却让人一眼看去最受不了,光是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让人的鼻子忍不住发酸,只觉得心中难受得厉害。   毫无疑问,就皇明靥这表现,完全不比杨天宝差。   再看艾暖阳,在昶斐看来,这位艾暖阳,大概就是天宠儿,欧皇体质太可怕了,抽到的角色直接就是她曾经扮演过的角色。   艾暖阳扮演这角色手到擒来,有过一次扮演经验,再此表演时,她加入了这一周心学到的东西,将同一个角色,演出了不同的味道来。   原本是对着师父充满崇拜之情,想要成为和师父一样的人的孩子,这次多出了更多更细腻丰满的情绪。   艾暖阳根据自己多年之后的理解,加入了一些对师父的依赖性与惰性,脸上表情可以看出她扮演的角色是个并不愿意多思考的人,但本身却非常精明,任谁都能看出,这个角色,是一个能够想到很多鬼点子来偷懒的 人。   在积极地配合师父行动时,她也会闯祸,然后找她的师父帮忙,但是转身,她的角色,又是最可靠不掉链子的帮手。   …………………………   谢谢紫空酱的鼎力支持~!注意休息啊… 演员的自我修养28天   艾暖阳的欧皇体质,加上她本身的天赋与好学的习惯,让她多年之后再表演曾经表演过的角色,显得轻车熟路。   再看看接了相同角儿的选手,有演技差的,也有演技好的,但或许是受到了曾经看过的艾暖阳电影的影响,他们扮演时,都有些逃不脱艾暖阳扮演那角色的影子。   也就艾暖阳这个当初第一个拍摄那个角色的人,自己跳出了藩篱,表演出了另一种味道。   艾暖阳算是不用担心的了,根据《演修》制定的标准,稳过。   昶斐开始将目光转向葵历,葵历算是让昶斐操心最多的选手,他基本没有接触过娱乐圈,身世又那么坎坷,以前又没有演戏经验,还不会能够起到辅助作用的其他知识,只能算得上是“普通”了。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普通,会被祝仙乐选中,足见他本身存在着的潜力。   葵历抽中的角色,在一众角色中,只能属普通的类型,看上去就像是与他本人一样。   那是一名雇佣兵类型的角色,硬要说的话,与昶斐的kill fox组织成员相似,但本身大概更像是crazy lion的成员更像一些,属于要钱不要命和为人基本准则的存在。   葵历在那边做了两个深呼吸,抬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   围观他的人并不多,他比不得杨天宝与艾暖阳,分别是流量小生转型实力派和知名反串童星,性格上也不能与皇明靥相提并论,低调、不起眼、阴沉算是他本人的标签了,也因为这样的特质,直接压制了他的外貌优势,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去注意他的模样。   昶斐多次接触他,也是想要从根本上改变他自身的一些特质,至于效果如何…只有看了他的表现才知道…   昶斐期待着,却发现葵历身上的阴沉气质好像忽然加重了,还来不及想清楚这同龄人身上的变化,葵历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昶斐的眼睛瞬间眯了眯,身上的肌肉条件反射地绷起来。   危险!   长时间在危险边缘锻炼出来的直觉这样告诉昶斐。   那种感觉是从葵历身上感受到了,昶斐发现自己心跳加速,有想打人的冲动。   “奇怪…我现在忽然感觉好烦躁,好像打人!”一旁,跟他一起围观了葵历表演的人也开始骚动起来了。   “我也是…好烦啊…”   “公众场合别BB!小心我揍你们!”   “我们说我们的,关你屁事!”   眼看就要打起来,昶斐一道管理员禁言甩了出去。   全场又陷入安静,就是喘息的声音有点大了。   昶斐目光扫过一群眼睛红了的观众,目光重新落在葵历身上,确认了一件事——葵历的实际感染力比另外三人强。   之前一直像是一个背景板,没想到他居然是实力抢戏党?!   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那些念头,昶斐仔细观察起葵历表演的角色,根据角色介绍,葵历要饰演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北欧汉子。   这人从小就是一个混子,在外面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之后从了军,跑去当了几年士兵,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被派往前线,伤害那些普通百姓,让对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他当兵,是想要有一个正当使用武力的机会,是想逞勇斗狠,而不是欺负妇孺,对毫无战斗力的普通人拳脚相加。   他虽然以前是个混混,在一些方面是混蛋了一些,但生在和平社会,一些观念是潜移默化受到影响的。   他可以殴打跟他一样持有武装力量的人,却没法看自己的同伴化身魔鬼。   一次任务,看着自己的同伴盯上了一户普通五口之家,想要杀了那一户人家换取军功,这个北欧汉子忍无可忍,对自己的同伴动了手。   可那一家五口没能活下来,而他本人也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因为他做了错误的事情,所以受到了惩罚,并且因为他本身的不稳定性,他也被丢出了部队。   最后他就加入了雇佣兵集团,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雇佣兵。   昶斐相信以葵历的经历,扮演早期的那个角色并不困难,但葵历并没有从最早期的时候开始扮演,他一尚来,扮演的就是已经成为了雇佣兵的那角色。   他露出个痞气的笑容,一看就很混账的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揍他。   可与笑容不同的是那双眉眼。   他的浓眉是紧紧皱在一起的,那双眼带着轻佻,不,用讽刺形容反而更加适合。   他做出侧头喝酒调笑别人的动作时,会盯着一个方向发愣一会儿,随即嗤笑一般地叹了一声,表情恢复最初,嬉笑怒骂之间,将搭戏的对手打倒,那带着笑的脸上,眼睛会说话,会在不同时候变得极其残忍或冷酷。   葵历没有展现出大表情变化,而是微表情变化,很细腻,但也很能让人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个角色本身的情绪变化,更能弄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性格的角色。   昶斐眨了眨眼睛,挠着脸颊不由笑出声,一旁的其他观众表情诡异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为什么他能发声”的疑惑。   昶斐却退出了葵历所在的第三关虚拟世界考核空间。   他对葵历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葵历很敏感,同样的,这种敏感塑造了他,让他能够表现出更加细腻的东西出来。   这本来应该是女孩子更擅长的事,可是作为女生代表的皇明靥与艾暖阳,却展现出了比大多同龄男选手更优秀的男演员表演素养。   昶斐挑选的这四个人,很快进入了第四关,但在导师挑选的问题上,他们却一致拒绝了其他导师的橄榄枝,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昶斐这位只能算是临时导师的考官。   其他组中,也有人做了相同的行为,选择了他们自己的考官作为他们的导师,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那些知名的教授当他们的导师。   看着面前的四个正式成为自己麾下学员的人,昶斐挠了挠脸颊,“你们就没有考虑过,跟着我没法系统学习到真正的演技吗?”   杨天宝一边看着网上其他资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有中途换老师的习惯,你挺不错的,就你了。”   皇明靥跟自己的室友汇报自己的心得后,郑重看着昶斐回应:“你不要那么妄自菲薄,我感觉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导师。”   艾暖阳活动着四肢和手脚:“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可别想着甩了我!”   葵历笑得腼腆又释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但意思昶斐差不多是懂了。   昶斐继续挠脸颊,“你们可别后悔。”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杨天宝做代表做出了回答:“我们自己选的导师,就算以后后悔也认。” 演员的自我修养29天   杨天宝四人顺利过了第三关,在第四关到来前,也正式成为了昶斐的学员。   第四关同样休息一周时间,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大家可以跟随自己的导师学习,不少同学在第二天通过神舟手机的独特性,参观了导师们的学校,跟随着其他同学听课与练习。   而昶斐这边可没有什么专门学习演技的学院,他只是来到了伊耆大院,在这里,早有一位女人等着了。   看到昶斐利用如今时代的最新科技,将四个人的影响投影到自己面前,这位夫人脸上流露出了惊奇,但并没有上前去研究,而是这温和地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四人。   四人还想着昶斐这次又会教他们一些什么,没想到昶斐居然直接将他们带来见其他人了。   皇明靥是最先注意到那位夫人的。   那是一位光从外表看,才三十不到的女人,但身上穿着五十年代的服饰,神态从容,眼神沧桑,会让人无法认定这是以为正值壮年的女人,而是一位历经沧桑的人。   “这位是齐心昕齐老师,五十二岁,我的不少理论和知识是她教的,要说专业,我相信她比我要专业很多…虽然有些方面可能不符合现代的审美观念,但是想要打牢底子,还是得由专业的来教你们。   齐老师会专门负责你们的理论教导,实际演戏练习的时候,我会从旁辅助和补充,你们有没有问题?”   四人面面相觑,听昶斐的话,这位齐老师是他们导师的导师?   考虑到昶斐展现出的冰山一角,四人接受了昶斐的提案。   在四人基本了解了齐心昕之后,昶斐直接进入正题,这让四人更懵,不需要跟这位齐老师介绍一下他们四人吗?   事实证明,真没必要,齐心昕根据他们四个人的情况分别做出了不同的教学安排。   杨天宝的身体素质差了一些,每天必须完成六公里长跑,皇明靥与葵历对演戏是半路入门,齐心昕从最基础的理论教起,葵历的声乐不错不需要学习,但皇明靥的声乐不行,需要跟随着齐心昕多练习。   而葵历需要融入,就要有四人当中演技时间最长的艾暖阳来搭戏。   艾暖阳性子跳脱,需要沉下来,齐心昕给她布置了每日的书法作业,同时,因为戏路被局限,必须尝试女性角色的扮演练习,看能不能成为全面型的演员。   四个人都有了新的安排,昶斐心安理得地坐下准备看好戏,谁知道刚刚搬来长椅,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齐心昕抢了座位,让昶斐跟着四人一起去练习。   昶斐一脸懵逼,“我练什么啊?我又不做演员!”   “谁说一定要做演员才需要练习的?你做其他行业同样也有需要用到演技的一天的吧?去吧,又不会掉块肉。”齐心昕和颜悦色地说着,就将昶斐推到了一边。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又凑上去小声问道:“齐奶奶,你不会还没放弃培养我吧?”   “多好一苗子啊…不培养一下看看,我死也不会瞑目的。”齐心昕一脸不甘心表情。   “您老已经去世五十多年啦…”昶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所以我一直因为遗憾没能去地府报道。”齐心昕顺势开始卖可怜,要不是一开始就了解了这位奶奶的经历,昶斐还就真要信了她的鬼话了。   昶斐:“齐奶奶,您说违心话,良心不会疼的吗?”   齐心昕:“良心是什么?能当戏来演吗?”   昶斐一语双关:“不能!”   齐心昕:“那还要它做什么?丢了罢!”   昶斐:“…您丢您的,我的不丢。”   最终昶斐以自己还要上课为由,暂时选择离开,等到了四十五分钟后回来帮忙指导了一下现代影视演员需要主意的问题和不同镜头的站位问题。   等十分钟结束,立刻又跑没影儿了。   一开始四人还有些不明所以,等过去两天,皇明靥最先察觉到在一些端倪,在休息的时候询问身旁的师兄弟妹们,“我总觉得,齐老师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本事都交给昶教官,但他貌似不愿意?”   杨天宝还在看台词本思考自己如何练习,听到皇明靥的话,撇了一下嘴,“人各有志,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艾暖阳一边努力消除自己反串时养成的小动作,一边站女生立场做这表扬,“哎呀~昶老师演技那么好,还要什么指导啊?八成是不耐烦听齐老师跟他啰嗦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又不想跟齐老师吵架,所以干脆就溜了。”   葵历憋了又憋,听两位“师兄”发表完了意见,才赶紧接上一句,帮昶斐辩解,“昶斐不会那样的,他的目标不是当一名演员,他还要去上学和处理其他很多事情,所以才没有时间来学演戏。”   皇明靥一双漂亮眼珠迅速转到了葵历身上:“葵历,你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和昶斐是朋友?听你的语气和说法,似乎跟他还是好友。”   葵历脸红了一下,有点不知道如何去接皇师姐的话,干脆转开继续自己的练习,假装没听见皇明靥说的话。   但这个反应更让皇明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再跟自己这群演戏的同门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等到了一日课程结束,退出了远程投影学习,这才跟自己的室友们讨论起关于昶斐的一些问题。   解谜可是她们一整个大寝室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大家聚在一起根据她们调查到的资料去进一步推测他们的假想罪犯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生平。   今天皇明靥等人的主角不再是这段时间被昶斐坑得裤衩都快要保不住的那群娱乐圈大佬们,而是昶斐这个当事人了。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报,基本可以确定,昶斐本人并不像外界大多数人认定的那样,是神舟集团明面上的代言人,或是一个傀儡,而是实实在在对神州集团有着掌控力与话语权的人。”   一名其他小寝的室友将自己今日搜集到的一部分情报列举了出来,根据最初的融资,上市,商品合作等方面确定了昶斐与其他菩萨班领导层真实存在着的高层领导地位。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天才啊…实际上,根据我的调查,昶斐的父亲曾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独立创业,是货真价实白手起家的。而他的母亲本身也是物流巨头长云物流公司上面总集团的董事长。   他哥也参加过世界级奥数大赛,还得了第一,妹妹还是个网络偶像,舞蹈跳得非常好,在网上可有一大群粉丝!这孩子生来骨骼精奇啊!曾以第一名的成绩超过了他哥,在网络上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的。   有传言说他曾将自己班上的同学打到住院,后来好像还瘸了。”   “不要去八卦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啦!我们是要以事实说话好麼!”   “事实说话的话…我专门去做了圣华天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甲一班做了调查,我从一个姓舒的小同学那了解了一些当时的情况。   根据那名同学所说,那个传闻被昶斐打去医院的同学,实际上是被昶斐救了一命,因为她当时乱耍危险物品,导致她自己受伤,生命垂危,还是昶斐当时出手帮忙,才保住了那个学生一条命。   但是对方反手就将昶斐给卖了。将他坑去了警局。   为此我还专门去医院和警局做了调查,不过得到了其他的情报。昶斐当时住院不是因为把同学打出医院,而是因为他一个人【群殴】了一群同班同学…”   在场其他一起分析的未来警花们嘴角齐齐抽了一下,皇明靥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率先问:“然后呢?”   “然后全都被抓起来了。至于那名送医的同学,根据伤势判断,应该是自己误伤,排除了嫌疑人昶斐的嫌疑,之后昶斐被无罪释放,至于其他诽谤他的学生,则被批评教育了一番,写了检讨后放过了。”   “就这么放掉了?怎么说也应该以诽谤罪把他们告了吧!”   “告皮哦!被害者没有起诉,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就算被害人上诉也没有用,因为诽谤者未满十八岁,就算被害人胜诉,被告判得不会重。”   “那也没有关系啊!至少留下了案底,很多事被告都没法从事了!”   “人家被害人又不一定要考公务员,这种案底不影响他们未来上大学找工作啦…”   一群人争论不休,皇明靥扶额,“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讨论着讨论着就偏题啊?回归正题,好好讨论一下我们这次的目标人物先啊!”   众人闻言不由嘿嘿干笑了两声,重新回归正题,将自己的调查证据取出来进行正反双方的辩论。   最终得出昶斐并未做过违法的事情,是一个合法遵纪好公民。   可皇明靥总觉得,在特殊背景下成长起来的昶斐,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是她们光凭正规手段无法调查到的。   看着黑板上的人物关系图,皇明靥忽然有了了一个疑问:昶斐是怎样认识齐老师这样一位出色却名不见经传的表演系老师的?   ………………………………   谢谢英雄酱的月票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30天   根据昶斐明面上放出的资料,皇明靥与一个大寝的室友们拿他做这次的“练习”目标时,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昶斐的一些人脉关系有时候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有些人与昶斐认识得有些没有道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忽然和昶斐有过牵连的人,是昶斐四岁到十四岁间认识的人,那段时间没有半点和昶斐有关的消息,他和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一些合作伙伴或是朋友、老师,最有可能在这段时间认识。   但说来又很奇怪,昶斐认识的人中,似乎有不少一看就是那种有着非凡过往的人,可偏偏没有人能调查到他们认识的蛛丝马迹。   皇明靥眨了眨眼,拿起一张狗崽拍摄到的昶斐的侧颜照,陷入沉思。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杨天宝等人的精神头儿和前几天又有着十分明显的不同,昶斐现在看杨天宝,发现这人的站姿变了,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之前所见更加挺拔,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头发也剃了一个精干的寸头,现在是从外形与形体上跟之前如换了一个人似的了。   锻炼几天,看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   艾暖阳的短发也没有刻意再弄得蓬乱,她将头发梳理整齐,衣服也换上了偏中性的。笑容依旧灿烂,但比起之前的不羁,要柔和不少。   皇明靥从外表上来看,没有多少变化,但她一开口,就能发现她现在不仅是吐字清楚,声调比原先听上去更容易引人好感。   昶斐目光最后落在葵历身上,这人的变化在他看来是最小的,他抽空带葵历去剪了个头发,送了几件乐正初的衣服给他穿。   虽然是出自好意,但乐正初那边的低气压刺激得昶斐差点没有因为做贼心虚跟乐正初打一架。   昶斐有完全不想去思考乐正初在网络上看到葵历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反正他在拿走衣服后,就给乐正初留小纸条了!他没错!在这个问题上,错了也打死不承认!   葵历看到昶斐目光转到他身上,笑了一下,那样的笑容比起原先更加自然,昶斐的心情顿时就像盼到了儿子考上重点大学的老父亲。   悄悄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昶斐收起体内的戏精之魂,将注意力重新落在齐心昕的脸上。   这位有着五十多年阴龄的老太太,身上的服饰又变了,完全现代的服饰配上一件简单的大衣,看着又潮又精致,给人一种高知女强人的感觉。   齐心昕今日讲的内容,在其他五位已经听过她之前课程内容的人和神看来,算是比较容易的,那是一瞬变脸的表演模式,昶斐听得昏昏欲睡,脑袋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   “啊?讲完了吗?”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昶斐坐得笔直,双眼还有些茫然地看向在场的众人。   “噗…”艾暖阳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将脑袋转回正前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杨天宝干咳一声,反应更沉稳一些。葵历有点担心,但站在昶斐面前的是齐心昕,他还没有办法直接冲上去跟对方好好理论。   齐心昕有些好笑地看着昶斐,直接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演员要如何在不模仿别人的前提下,塑造出一个真实且复有魅力的角色?”   “角色动机。”昶斐想都不想就做出了回答,葵历不禁瞪大眼睛,这句话基本算是今天齐老师课程的总结了。   按照齐老师今天的课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最先要抓这个角色在整个故事中,是什么定位,要做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去坚持做这件事,一句话总结,的确就是角色的动机。   齐心昕对于昶斐回答上这个问题没有露出半点意外神色,而是继续问道:“如何塑造出一个让观众喜欢的角色?”   昶斐:“普通模式下,自然是积极向上的。但单纯积极向上是无法吸引人的,所以,一定要有表现这个角色弱点和人**望的一面,来丰富这个角色,让这个角色真实,可不是那种过于理想化,从而让人无法代入的。”   杨天宝眼珠转了转,不自觉思考起昶斐说的话,之前齐心昕所说他听了,但有些地方并没有深思,真正到演戏的时候,可没法思考那么多,但昶斐所说的这些…并不像齐心昕说的那么多那么复杂。   这种内容会让人忍不住结合之前齐心昕所说的那些去思考。   齐心昕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如何塑造讨喜但死了也让人不觉得可惜的反派?”   昶斐一瞬间陷入沉默,不止是他,在场其他四名学生也有些哑口无言,怀疑齐心昕是不是在故意刁难他们的导师。   “回答不出来吗?”齐心昕故意激将。   昶斐有点好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位老太太,道:“…给予观众一个变坏的动机,再将一个任何人都会有那么一瞬产生的黑暗念头放大表现出来,不表现痛苦挣扎选择的一面,而是表现出义无反顾追求黑暗,冥顽不灵,利用他人,彻底打消正派给他改过机会念头,到死也不后悔、甚至还想跟正派同归于尽的决然。”   齐心昕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不怕这样一个反派会抢主角的光环吗?”   “为什么要怕?主角的塑造是根据基本普世观来的,在塑造反派的时候,只要多做一些逆普世的事情出来,您觉得一个在大环境下成长起来,没有经历什么大变故的人,更倾向于什么角色?”   随着昶斐话声落,齐心昕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你真应该去演戏。”   “呵呵。”昶斐送了个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给齐心昕,随即看了一眼神舟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用自己的爪子捋一捋有点凌乱的头发,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要是没别的事,那就下课了?”   “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齐心昕看了那四个天赋都不错的学生一眼,叮嘱道:“今天我所说的,不用死记硬背,只需要在表演的时候,好好结合昶斐回答我的答案,套入想想即可。”   …………………………   谢谢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31天   听到齐心昕说让自己等人套入昶斐的答案好好想想,杨天宝嗤笑了一声,惹来皇明靥的白眼后,自己也跟着翻了一个白眼,将头转向了其他地方。   皇明靥跟他也混熟了,见对方转开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神舟笔记上,默默将刚才齐心昕与昶斐刚才的问答记了下来。   艾暖阳懒得上手去记,她的记性不错,用脑子记一下很简单。   葵历一边思考一边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心得记录到了自己的神舟中。   众人没有着急退出神舟教学通讯,目送齐心昕离开后,又向昶斐多申请了一个小时交流和对练的时间。   昶斐针对水玉梁与齐心昕的最初目的算是完成了快一半,杨天宝等人的学习也完全不同他操心,帮这些人换成了虚拟世界练习室的模式后,设定了一个小时直接去忙其他事了,留下了已经下课却自觉补习的皇明靥他们。   再说另一头,最近一段时间,网民吃瓜吃得可开心了, 各大明星粉丝的撕逼、爆料好不热闹,不少人都没想过火会烧到自家爱豆身上,跑去围观吃瓜都被直接拖下水了。   关于娱乐圈的社交平台顿时“炮火连天”,到处误伤、牵连事件层出不穷,就连路人都不敢凑近去看这热闹了,太混乱了,那群粉丝在围观路人网民看来,已经为爱而疯了,现场画面之美妙,让实地转述的“路人记者”都只敢悄悄搬运现场画面回去乐呵,有些路人不慎被抓,都惨遭人肉。   各路粉丝大神齐上阵,用一个词形容:群魔乱舞。   明星们着急忙慌发申明加躲藏,就怕莫名其妙遭拖累,被官方直接翻了牌子。   直到《演修》的第四关开始,网络江湖的战火都还没消停下来。   这段时间,昶斐帮葵历处理好了他的监护人的问题,娱乐圈那边,也有好几个疑似大咖的明星被彻底打了下去,再也翻不了身了。   多亏了他们的牺牲,不少观众的注意力被拽开,但不等各大企业高位上的人松口气,他们就被请去喝茶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神舟,成为了官方搜集他们犯罪证据的监控器。   可惜意识到这些也没有用,神舟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普通手机全面被淘汰,神舟甚至还主动出资收购了各大厂家囤积的货,原本以为这是因为神舟破坏了市场,为了弥补其他行业的损失,才会以自我亏损的方式,弥补大家的损失。   可万万没想到,神舟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什么为了弥补,而是为了完善官方空缺出来的那一块监控!   当官方弥补上了监控的死角,真就是所有罪行无处遁形。所有人就算想要换自家的手机,也无货可用!   何况现在所有的人都更换了手机的操作模式,不再是触屏上网,而是半沉浸式进入网络,他们如果不想任何消息都出现滞后现象,就必须使用神舟的手机。   这不是什么阴谋,真就是毫无掩饰,丝毫不担心他们反扑的杨谋啊!   这已经不单纯是间谍就是我对头,间谍就是我朋友,而是间谍就在我身边,就是我自己的…手机啊!   因为神舟本身搜集到的确凿证据,也给警方提供了线索,让警方找到了其他现实生活中的证据,这让想找替罪羊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企业失去了领导层面临垮台,神舟卑鄙的趁虚而入,进看守所与那些被抓的人协商,以保全他们出狱后生活基本保证为前提,收购他们的集团企业。   不少人一开始不无法接受神舟的提案,只觉得神舟在落井下石,对神舟代表各种冷眼谩骂。   神舟代表倒也不恼怒,心平气和地跟对方说明,那些来历不明或是途径肮脏的钱财会被直接充公,他们神舟只会接收一个空壳和诸多必然会下岗的员工,代他们给员工或结算或支付工资薪酬,某种意义上来说,神舟还吃亏了,唯一好的地方也只在于他们免费扩充了对应的行业,只要资金烧不完,那么他们神舟的钱途也是稳稳的了。   这样的说辞,可说服不了不死心的人,神舟代表根本不着急,每天都去刷刷脸。   被抓的当时人们,脸色是一天一个样儿,从最开始有恃无恐,到坐立不安,到惶恐不安,再到最后的焦躁无措,神舟代表看完了一个人从希望都绝望的转变,脸上笑容依旧,不过在对方眼中看来,无比嘲讽,却不得不接受神舟的提案,乖乖地将自己的公司低价转让给了神舟。   神舟这边一步一个脚印的整顿着的资本,《演修》一边,第四关如期举行,对于已经成功闯过三关的演员们来说,第四关的难度也就那样了,闯过去同样轻松。   昶斐现在连现场围观的过程都免了,齐心昕教出来的学生,用得着他担心?   与其担心那四师兄弟妹们无法闯过第四关,还不如担心一下他们是否能够成长成为让电影院鬼魂水玉梁愿意看上一眼的演员。   他可没有放弃将每日他们成长的投影以电影形式投射到电影院,但水玉梁没有半点反应,还是和中之前一样我行我素地重复当年生前做过的事。   昶斐无奈,这个因果卡在电影院,可影响了不少人结姻缘。   最重要的是,因为水玉梁本身磁场过于强烈的缘故,还衍生出了不少小鬼作祟。   昶斐找燕南月过去驱鬼已经不止个位数了,但只要有水玉梁存在,其他的鬼就会被吸引过来,或是因他而诞生,坐到特定的位置上。   在《演修》第四关开始的当晚,昶斐偷偷带着齐心昕来到电影院。   唯一一间空出来的放映厅中,光芒一闪一闪,昶斐目光扫过全场,落在了正前方的台子上,耳边声音时隐时现,空灵的戏腔单独在放映厅响起的时候,任谁都有会有一种浑身毛毛的感觉。   昶斐能清楚感觉到这间放映厅比门外要凉上不少,他直接在被誉为禁忌的位置坐下,放出了被他带出步行街的齐心昕。   齐心昕眼前一花,在看清自己身处何方时,有点恍惚,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里,她迅速转头看向了正前方放映幕布。   一道身影在昶斐坐到了禁忌座位的第一时间显现出来,那是个穿着戏服化着妆的人,因为脸上的特殊妆容,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台子上站着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他在舞台上表演着,哪怕是昶斐这种对于戏剧没有兴趣的人,在看了一会儿台上人表演后,也情不自禁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   对方不止是歌声很有吸引力,本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别有意境,这和现代的表演并不相同。   现在的表演更加偏向于写实,而水玉梁的表演,更偏诗意,明明真人表演,却像极了水墨画。   昶斐不知不觉地就将水玉梁的一曲戏看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可看完了也才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地站起了身:“我勒个去?啥情况?他怎么出来了?为什么还表演了?!”   “果然,他更看重你一些啊…”一旁的齐心昕还在欣慰地叹息,觉得自己的第一眼光没有任何问题。   昶斐却想得比她多很多,“不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来这里很多次了,只有这一次他才专程出来表演…”   齐心昕:“我应该说过,我每一次来,他都会消失,绝不愿意见我一面…”   昶斐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到了神舟上,“我这段时间…每次来都跟他说了那四个人的事情,今天是他们的第四关考核…”   昶斐抬起头看向水玉梁,“你想看他们今天的表现与结果?”   原本好像跟昶斐不在同一个维度的水玉梁猛然回头,那一瞬,昶斐终于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人类的情绪。   昶斐眼皮子颤了一下,忽然有所明悟地回头看向齐心昕,“齐奶奶,这人是不是之前一直都在跟我装傻?”   齐心昕微笑着,“他只是单纯不想理你。”   昶斐嘴皮子抽了抽,“很好,亏我一直都在为他的无礼找借口。”   齐心昕有点哭笑不得,但是看向台上水玉梁时,带着怀念的眼神中,还是多出了一些惆怨,“他一直…就是一个骗子…”   水玉梁的目光半点不曾落在齐心昕身上,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昶斐,等待着什么。   昶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皮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水玉梁收回目光,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齐心昕默默地走到了舞台前,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回到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那一天…   “哎…”一声长叹,齐心昕的目光有点飘忽,她的身影一闪,附到了昶斐的神舟中,没了任何反应。   整个放映厅又只剩下昶斐一个人,他有些惆怅,明明已经看过了水玉梁和齐心昕的过往, 可今天水玉梁的举动让昶斐有些迷糊,这两个上世纪的老人的心思,真就跟不小心落入了海底的针似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   兔子们,小伙伴们,除夕快乐!预祝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牛气冲天,牛溲马勃,牛渚燃犀,牛角挂书,牛得飞起!外加财源广进哈! 演员的自我修养32天   蹲在电影院大门口,昶斐现在很郁闷,他是来解决水玉梁与齐心昕的因果而来的,通过他的观察,齐心昕对水玉梁绝对有点意思!水玉梁要是对齐心昕没感觉的话,怎么可能会愿意代替她牺牲掉?   可现在这别扭劲儿是什么鬼情况?   昶斐挠脸颊的手太过用力,直接在脸颊上挠出了一道小口子。   “嘶…啧!”他有点烦躁地站起身,伸出大拇指一把擦去脸颊上的血,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后,回头看了一眼那间放映厅的位置,将双手插入了衣服口袋里,离开了现场。   而附近,有一架摄影机正悄悄地将他的举动拍摄了下来。   “你不问问我吗?”等昶斐回到了齐心昕的徘徊之地,重新现身的长齐老太太,盯着昶斐脸颊的伤口看了半晌,有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的问了一句。   昶斐抬头看向齐心昕的双眼,换了一只手挠着另一边的脸颊,道:“您如果不用这么为难的眼神跟我说,我大概会顺势就问您。   不想说,逼着人说,那是不做人了的人才喜欢做的事情,我现在还想做个人。”   说完,昶斐也不给齐心昕说话的机会,离开了现场。   等回到了陆黎事务所,昶斐打开神舟手机,想看看今日的结果,谁知道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己脸颊带着血痕的特写照片和一脸阴沉愤怒的菩萨班同学白绫的特写照。   昶斐眨了眨眼,有点懵,往下看去,就见上面写着他与白绫在学校就是关系不和睦的关系,这次《演修》第四关,双方的学员对上,最终将白绫的一名学员淘汰,惹怒白绫什么的信息。   有些信息更夸张,声称白绫与昶斐从小认识,是青梅竹马,还彼此喜欢过,后来因为昶斐出轨反目成仇…   “什么鬼!”昶斐看到这种娱乐新闻差点没直接从自己的椅子上跳起来。   下意识看了一眼陆黎的专属沙发的位置,摆出愤愤然在表情来:“简直胡说八道!白绫跟沐衍才是青梅竹马!这群娱乐媒体是只要有噱头,什么都不管了是吗!造谣造到我头上来了?必须告了他们!还要整顿!狠狠整顿!”   昶斐边说边联系上自己认识的几位警察,做了一个基本的咨询,就委托他们帮自己找一名合格的律师来帮他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按照昶斐的想法,这些人必须狠狠惩罚,还要大肆宣传一波,杀杀鸡,儆儆猴!   对于警方来说,最近昶斐真是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昶斐这次主动拜托他们来帮忙,他们立刻精神了,那次昶斐来找他们不是处理大新闻?全都能变成实打实的功绩啊!   警方那边行动速度并不慢,等昶斐挂断电话没多长时间,网络上就传出了某某狗崽因造谣被抓被暂时拘留的消息。   神舟也在下面跟着做了一番简单澄清,至于到时候有多少人相信,多少人不信,那就不是昶斐能关心的了。   娱乐新闻搞事情也让昶斐注意到了之前被他忽略掉的问题。   娱乐圈可不仅只有演员、娱乐公司与投资方,还有这一块的记者呢!   娱记和传统意义上的记者有着很大区别,不少娱记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有噱头,什么能吸引流量就写什么,一些基本的操守都没有了。   这可带了一个坏头,大家现在关注明星的重心偏了,原本关心的是作品,现在关心的是明星的隐私。   现在昶斐看自己的相关新闻都能看到有人说什么,公众人物无隐私。昶斐直接黑了对面的电脑,删掉了对方储存了将近1T的“福利”小视频和各大特殊网站的网址。   他可不吃公众人物无隐私这一套说法,真要这样,他们种花家的官方兔头儿*(不了解种花家和兔子是什么意思的小伙伴可上网找度姐查查《那兔》中动物代表,有些东西太敏感,不想举个例就被请喝茶…)不得天天死里逃生?   任何人都有隐私权,只要不涉及到违法行为,就该遵守这一条社会基本准则。   一部分毫无节操的娱记比一些无节操的私人侦探还过分,侦探至少只会根据委托人的需求寻找特定目标的信息,游走在规则的边缘,在作死的道路反复试探。   而没一部分娱记,是直接规则中蹦跳,大胆创新,根据实际情况编造莫须有的消息,只要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已经成为了大部分路人对他们的基本认知了,甚至还牵连了不少正经工作的娱乐记者,让整个行业在不少人看来无比恶臭。   既然已经开始整顿整个娱乐世界,自然不能放过这些可爱的人们。   昶斐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将通讯打到了神舟宣传部部长的工作号上。   经过一番认真地够通与协商,一个晚上的功夫,网络上,关于神舟集团董事会所有董事的信息与新闻全部消失。   无论如何去找,都无法找到半点相关信息,就连试图发消息的,也因为特定词语或是谐音被直接河蟹或是乱码,无法将相关信息传递出去。   因为神舟董事会全体成员集体在网络上消失,正吃着神舟瓜,或是正想利用神舟转移大众注意的人们愣住了。   要不是手机还在他们手中,他们简直要怀疑神舟从未出现过了。   全网还在懵逼的时候,昶斐也联系了一下沐衍,通过这位同学,委婉地了解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原本杨天宝在第四关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自己过去的一个对头。双方一见面就差点没打起来,最后口头上斗了几句嘴,觉得心中不痛快,就打了一个赌。   输掉的人退出《演修》。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杨天宝赢了,而白绫的学员信守诺言离开了《演修》,不管白绫如何劝说,也没能将那个好苗子留下来,所以白绫那个时候是真的生气了,而生气的模样也被记录了下来,之后被想要流量的娱记们疯狂编造了小故事,吸引广大观众的注意。   …………………………   新年第一天,大家牛年快乐!   谢谢sen酱、戏精酱、墨染酱的月票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33天   一个不注意,杨天宝又闯祸了?!   昶斐在了解了实际情况后,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同学沐衍那边试探起白绫的口风。   白绫的具体口风昶斐没有得到,倒是得到了其他的情报,关于那名输掉之后,主动退赛的选手的事情。   白绫麾下那名选手名叫郑希凤,女,21岁,与杨天宝…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绯闻男女朋友,至于是不是真的是男女朋友,对方没具体说,但从过两个人的互动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敌意非常强烈,都可以称之为敌人了。   昶斐是知道杨天宝好色本性的,那个叫郑希凤的女生会恨他,可以想成是因为杨天宝沾花惹草的关系。   但听描述,杨天宝同样很憎恨郑希凤,在现场与郑希凤争锋相对,还故意说辣鸡话影响郑希凤发挥,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昶斐的八卦…呸!昶斐的导师之魂熊熊燃烧,等挂了与沐衍的通讯后,就以杨天宝导师的名义申请虚拟网络探监。   杨天宝原本就是特殊情况,戴罪立功,被特别批准的。   这个时候接通了联系,杨天宝的神色很平淡,抬起眼皮看了昶斐一眼,才开口:“那全都是炒作,之前我和郑希凤合拍一部爱情电影,需要一点噱头来炒热度,我接受了,但那个女人当真了,天天来纠缠我,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真以为她是我女朋友了,发现我出去找女人,就开始跟我发火,还追到我家里来闹!简直神经病!”   “谁问你这些了?”昶斐默默等他说完这些,翻了一个白眼,吐槽了一句。   杨天宝顿时尬在原地,有点恼火地抬起头瞪着昶斐道:“你不是因为我和郑希凤的原因才来找我了解情况的吗?”   “我是来问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与她平等竞争,而是要以说垃圾话的方式去影响她的心态的这件事。你是怕她了吗?她的天赋比你更好?”昶斐给自己弄了一张椅子,决定坐下来跟杨天宝慢慢聊。   杨天宝无语地看着昶斐自个儿在那边悠哉游哉地坐下,自己原地沉默了片刻,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在那边装傻了,跟我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要以上不了台面的方式影响她的心态,逼她自主退出《演修》?”昶斐双手搁在靠背上,招呼起保持沉默的杨天宝。   杨天宝有点烦躁,又瞪了昶斐一眼,道:“说垃圾话是战术,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昶斐撇嘴:“你以为你是打游戏呢?还战术!我创办《演修》的条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相对平等的演技平台,前五阶段比拼的就是演技。等你们闯过了第六关,才会有防干扰的状态训练。   结果你倒好,提前搞事不说,还设计把人气离了《演修》,是记算准了对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所以设计了打赌那一出的吗?”   杨天宝心中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昶斐那张脸,“你怎么知道是谁提出的赌约?”   昶斐盯着杨天宝看向自己的双眼,寸步不让,“我又不是只能从你的口中了解情报。别忘了《演修》是现场直播的。”   杨天宝忽然感觉昶斐的目光像刀子,下意识垂下眼皮,沉默不语。   “喂喂喂,不要给我装傻啊…你到底处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要对那个郑希凤耍这种手段的?”昶斐伸出脚踢了踢对方的脚尖问道。   杨天宝烦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因我说过了,我就是讨厌她!自以为是,还自作多情,脑子有病!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真当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女了啊!是个人就得喜欢她啊?”   昶斐眨了眨眼睛,“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剥夺她努力向上的权力?”   “对!我就是不想以后拍戏的时候遇到她!”杨天宝嚷嚷。   昶斐眯了眯眼:“好,你以后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杨天宝莫名感觉到有些不安,重新抬起头看向昶斐那张脸,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点什么。   昶斐看着他道:“我会跟神舟娱乐公司那边的负责人说一声,以后但凡那个郑希凤接的戏,全部不用为你考虑。这样以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拍戏的时候遇到她了。”   “凭什么是我做退让啊!”杨天宝感到了荒谬,昶斐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是自己怕郑希凤,刻意拖着她似的!   昶斐一脸不能理解地看着杨天宝:“你这人什么毛病?不是你说不想与她搭戏吗?我准备帮你推掉一切跟她与有关的戏,你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不该想想怎么让她别接我要拍的戏吗?”杨天宝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抓住了昶斐的衣领,对他的智商深表“担心”。   昶斐一把甩开杨天宝的手,随手一推,将对方推得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冒险得罪其他公司或是毁掉一个人?你有你的想法,我表示理解了,并且按照我的方式来配合你,已经为你做出让步了,你为什么还能得寸进尺?完全不考虑因为你的个人因素,我们神舟集团损失了什么?”   杨天宝觉得可笑,直接冷笑出声:“你们能损失什么?”   昶斐眯着眼,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变深了许多,“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我们神舟集团,已经将那些娱乐公司都统合收购下来了,郑希凤也是神舟娱乐公司的艺人了。”   杨天宝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他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昶斐:“你说什么?”   昶斐重复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提醒:“你和郑希凤,甚至可以说,你和之前合作过,没合作过的艺人已经是同事关系了。另外,神舟已经正式升级为国企了。你们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半个公务员了。神舟不会以如今市场上的模式给你们发酬劳,而是以传统模式给你们发工资。”   看着杨天宝还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昶斐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继续道:“哦,其实不仅仅是演员,导演,编剧等也被我们神舟娱乐公司签下了。如今我们算是完成了一个生态闭环了。你以后如果还想继续当演员,就要好好想想如何与同事相处。   不然我只能将你跟你的对头隔离开来了。”   如果仅仅是签下了郑希凤一个人,杨天宝还可以以自己离开的方式逼迫昶斐。   可昶斐最后所说的那些话,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们神舟…已经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了他们的整体布局,正式并入官方了…   也就是说,以后的演员…就想是老师、警察、医生、护士,属于事业编制了…   杨天宝一时间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见杨天宝哑在了原地,魂飞不知处了,昶斐挠了挠脸颊,继续提醒,“虽然因为你的原因,害我们损失了一名大将,不过问题不大,我那位同事…也就是你那位对头的导师还会继续基教导你那对头,她将来的成就会如何我也不清楚,你也得好好加油了。可别在之后的演技比拼中,输给了被你挤下去的对手。”   杨天宝似乎被昶斐提醒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向了昶斐,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昶斐该说的也说了,收起了椅子,笑道:“要是你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那我就走了…”   “我…我讨厌郑希凤!”眼看昶斐就要消失,杨天宝直觉自己现在要是什么都不说,之后肯定会有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发生,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直接抓住了昶斐的后襟,将对方直接拽得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   不过就算没严重到那种程度,也将昶斐勒得差点呛到。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昶斐将自己被抓住的衣服后襟拽回来,揉着脖子提醒杨天宝。   后者却没有心情跟他争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急迫道:“我对她出过手,在我看来,也就是**而已,现在社会了,这种事情很普遍的对吧,但是她偏偏就是当真了,就是认定我是她的男朋友了,很莫名其妙的是吧?”   昶斐眨眨眼,没有说话,就安静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杨天宝对上昶斐那一双眼睛,很多想要辩解的话说不出来,他有点颓然,“我之后跟她说了,那只是随便玩一玩而已…我并没有把她当成是女朋友…她…她当时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我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那种眼神…真的让人很讨厌…凭什么啊…玩玩而已,至于吗?”   昶斐盯着杨天宝叹了一口气,抓着脸颊转开了头:“杨天宝,你不能想当然地以你自己的观点去思考别人啊…别人又不是跟你在同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那种单纯只是想玩玩的人,但也有保守的人,并不是想玩一玩,而是单纯以一颗真心去对待感情。你不能用你的主观想法去伤害那些认真生活的人。”   “那我还能怎么办?做都做了,总不可能还让我去负责,去娶她吧!”杨天宝一点也不愿意娶一个跟他观点相差天差地别的女人。   昶斐嗤笑了一声:“你就算愿意负责愿意娶她,她又凭什么要嫁给你?你想多了,你要做的是去跟她道歉。”   ………………………………   谢谢时光酱的大力支持~! 逆转人生第1天   虚拟世界中,谁能想到杨天宝能老老实实将自己隐藏的一些事情说出来?毕竟在不少与杨天宝相熟的人看来,杨天宝一直都是很骄傲很要面子的人,哪怕坐牢了,头也是抬着的。   还好现场只有昶斐与杨天宝两个人,昶斐也没有打开记录功能,他就在杨天宝面前,静静等着杨天宝平复下心情。   杨天宝的心态很快调整到了正常,心中对昶斐的话却有点接受不能。   什么叫郑希凤凭什么嫁给他?听上去总觉得哪里乖乖的,不像是在说他好的。可是…可是…这不就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的吗?不被郑希凤纠缠…   “但…那样做了郑希凤就不会再纠缠我了吗?”杨天宝想到最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昶斐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是抱着不被郑希凤纠缠的心态去跟她道歉,她保证还会纠缠你,大概什么时候因为对你极度憎恨,还会爆你的黑料吧?”   “那我怎么…”   “你连自己哪里有问题都意识不到,干嘛指望对方能够理解你,不针对你?”昶斐都不给杨天宝把话说完的机会,就挥手打断他的话头,“你最好还是…去做一个社会调研,认真问一问你身边的各类女性朋友,如果你如对郑希凤那样对待他们,她们会有什么看法。   每个人的回答可能都不一样,我个人建议你问问那些一看就比较保守的人。例如狱警?”   “你是希望我被加刑多关几年?”杨天宝问。   昶斐摆手:“想多了想多了,我只是觉得狱警会比较靠谱,你就当是闲聊加请求开导,我记得监狱好像是有心理辅导师的吧?你也可以找他们问一问。”   杨天宝沉默了,昶斐懒得管他,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你要是没什么跟我说的,那我就先走了,我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杨天宝抬头看着昶斐,“你没有什么要再跟我说了吗?”   “我要跟你说什么?”昶斐已经开始控制着神舟手机准备退出如今的场景了,回答得都有些漫不经心的。   “例如…指责我?骂我?”杨天宝迟疑地说着,自己都有些迷茫。   昶斐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向杨天宝,表情有些古怪,“我对你的感情,还没有上升到学生或是朋友的程度,所以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想的。”   这话说得冷酷,杨天宝心里头有些不平衡,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生气。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两声,四周的景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已经回到了监狱之中,不舒服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不自觉地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另一边,昶斐退出了探监虚拟场所,挠了挠脸颊,分身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前往郑希凤所在的地方附近去了解一下这位杨天宝的**对象。   此刻的郑希凤,正坐在自家公寓的地板上,地上堆了一堆的啤酒瓶子,桌子上还放着一大堆的烧烤串串的签子。还有两位女性朋友同样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和沙发一角,那尸躺得,真叫一个形象全无。   昶斐悄然来到郑希凤身旁,蹲在沙发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眉眼。   很漂亮,并不是很耐看的类型,但五官很精致,没有化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她看着感觉很纯净,不像一个演员,倒很像是普通漂亮的学生妹,如果戴上一副眼镜,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演戏的人。   长成这样,从一定程度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在特别好,昶斐同样不例外,开始根据她与杨天宝的因果线,查看起这两人之间的记忆。   才看到个开头,昶斐的眉头就忍不住跳了一下,很好,这事真赶巧了,在郑希凤的记忆中,居然又撞见老熟人了。   在只以郑希凤为主的记忆中,那位月老的弟子季薪正认真地打量着郑希凤。   那会儿的郑希凤,还只是一名普通学考古的女生!   没错,她学习的方向不是演绎,而是考古,而她原本的目标也不是成为演员,而是成为一名考古学者,跟随她的母亲去各地…考!古!   为什么会成为演员?居然又是因为季薪这个坑货!   昶斐不自觉绽开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很好,他不找季薪的麻烦,这家伙反而要来给他添堵,他倒要看看,他还能给自己添多少麻烦!   昶斐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目光扫向郑希凤的记忆…   郑希凤,18岁,在大学选系中,果断选择了很少有女生愿意选的考古专业。   考古可不是什么单纯坐在教室里宝物鉴赏研究,那关系到了风水学…也就是古代建筑学、历史、地理、生物、葬文化、巨石文化、BP等方面的学习,需要实际前往墓地挖掘,清理,可一点也不轻松,基本已经算得上是重体力活儿了。   而偏偏郑希凤喜欢,因为她的母亲就是一名常年在外的考古学家,为东方文物带回了不少宝贵的历史证据与资料,证明了他们东方稳固数千年文化底蕴是实际存在着的。   那个时候的郑希凤,也为自己的母亲感到骄傲,想要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   但她倒霉就倒霉在遇到了季薪。   季薪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一双眼睛就亮了,郑希凤因为家庭环境特殊的缘故,本身就有一股子很强的书卷气,浑身上下有着一种知性的美,在季薪看来,这就是当代偶像最值得拥有的气质!   这样一个宝藏女孩,就应该是娱乐圈宠儿。   季薪为郑希凤安排好了未来的一切,阴差阳错地被一部电视剧主角的表现吸引,以对方作为自己的目标,踏入演艺圈,又和那个她喜欢的偶像产生感情,发生关系,但想要激发郑希凤的斗志,对方就一定不能喜欢她,必须要让她受到羞辱与刺激,才能让她变强,这样她才能在娱乐圈中走得更远,然后与那名她曾喜欢的偶像来一番生死虐恋,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昶斐在看到季薪安排的一系列计划表和他刻意影响郑希凤的心智,扭曲郑希凤的喜好时,一直维持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   季薪不但算计了郑希凤,几乎毁掉了这个女孩的梦想,还把杨天宝一并拖下水了。   虽然杨天宝在这方面是很欠揍,但也没有落魄到成为季薪满足自己单方面幻想的道具。   昶斐退出了郑希凤因果记忆的观察,重新观察了面前这个少女一眼,难怪之前会觉得奇怪,会感觉这样的少女更像学生, 可不还是一个学生吗?   21岁,20岁就受到季薪的影响,退了学,离开了原本就非常喜欢的考古,谁知道哪天季薪玩腻了,离开了,郑希凤的真正想法回归,她会有多后悔多自责?   神仙无权去代替人类决定人类自己的命运,昶斐现在很庆幸月老的这个位置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没有放弃。不然那个月老前辈将位置传给季薪,这个世界得出现多少常人意识不到的悲剧?   昶斐伸手到郑希凤的面前,冲着少女说了一句:“在我一个响指之后,你郑希凤所受到的一切外在精神影响都将被解除,从此不再受外在影响。”   说完这句,昶斐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谁再敢用外在力量干扰你,你会就直接送他一击铁拳,打断对方的鼻子。”   说完,昶斐这才打响了响指,一道神元波混合着催眠一并传入郑希凤的脑海中。   郑希凤的眼皮颤了一颤,皱了皱眉头,随即缓缓睁开眼,神色还有些恍惚,目光毫无焦距,昶斐又将刚才的话和郑希凤说了一边,郑希凤的双眼中,渐渐多出了一些神采。   昶斐见状,悄然隐去了身形。   郑希凤眨了眨眼睛,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她揉了揉眼睛,迷糊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一股呕吐的冲动有些无法控制,她顾不上脑袋的疼痛感觉,冲向了厕所,将之前吃下去喝进肚的东西全呕了出来。   擦着嘴,她的脑子开始越发清楚起来。   她有些怔怔地坐在地上,环顾了四周一圈,想起这是自己一年前独自在外面租的房子,忽然就有些心疼起来,这房子有些贵了,自己当时是鬼迷心窍了吗?怎么忽然就想非住进这么贵的屋子里?   甩了甩脑袋,郑希凤起神去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模样憔悴的自己,回想不久前的遭遇,忽然感觉演戏什么的…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个时候为什么就那么疯狂喜欢杨天宝,想要跟他在同一个舞台呢?   不是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吗?那家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自己在搞什么啊…那个时候怎么就不多想想?   对方会做出什么事,自己不是早该想到的吗?   郑希凤的手无法控制地锤在了镜面上,结果锤得手背通红,锤得她倒抽冷气,捂着手眼泪都掉下来了。   “真傻…我真是太傻了啊…”她捧着自己的手,感受着手上的老茧,缓缓走回客厅,看着陪自己一起的两位好友…她们因为跟自己的约定,和她一起考入了考古系,结果…自己却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原因,退了大学…   自己这一年里,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逆转人生第2天   早上,莫孟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郑希凤正坐在窗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的心跳不由加快,顾不上这个时候因为睡姿不标准导致的浑身酸痛和喝酒之后导致的头疼后遗症,踉跄地就想去看看郑希凤的情况,结果没看脚下的情况,被另一名初中时一起结识的好友给直接绊倒了。   这一下摔,可将脑子还有些混混沌沌的她给摔了个清醒,沉闷的响声也把另外两位好友给吓了一跳。   “萌萌?!”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一前一后,一个清醒一个迷糊,莫孟萌却顾不上那些,她捂着摔疼了的膝盖和手臂爬起来,干笑了两声,“没、没事,没事,我没受伤,别担心…”   前方的声音停顿了半晌,才接话, “…谁担心你了啊!我担心我的地板。哎呀,都被直接摔出了一个坑,太惨了,我可怜的地板…”   “噗…哈哈…凤凤你不要这样,萌萌会哭的~”身后的声音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莫孟萌提起的心却在这一刻放下了,不,或许不能说是单纯放下了,而是还有些惊喜!   因为…郑希凤又开始跟她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跟她们像这样说话了,这一年的时间里,郑希凤就像是着魔了似的,沉迷追星不可自拔,甚至为了追某个明星,不惜退学去演艺圈,与她们相处的时候,也一直是一种魂游天外的感觉。   在经历了被自己追的偶像渣了的事情后,她的性格变得更怪异了,莫孟萌原本还担心郑希凤会疯掉,她却偏要去“复仇”,结果好不容易闯到了《演修》的第四关,她居然为了跟那个明星打赌,又主动退出了《演修》…明明已经过关了…都付出了那么多,莫孟萌都为郑希凤感到不值。   最终,她和乔奕还是拗不过郑希凤,陪她喝了一夜的酒。   莫孟萌唯一没想到的是,一夜起来,郑希凤的心情就好了,还能与她们开玩笑了。   莫孟萌忽然感觉有点鼻酸,她笑了两声,真就没控制自己的情绪,落下泪来。眼泪止不住,她干脆放开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太过分了,在凤凤心目中,我居然连个地板都不如…”   一旁的乔奕也好像受到了她的情绪感染,笑着笑着也哭了起来。   郑希凤望着自己的两位好友,冲上去直接保住了两人,哭花了整张脸。   直到半小时后,仨人才止住哭,郑希凤一边擦泪,一边吃着昨晚没吃完的食物,开始说起自己今后的打算,“呜…我准备回学校,哪怕重新再考一次,我也要回去,我好想你们…好想和你们一起去实地挖掘文物、清理和修复文物…”   “你就算要考回来,估计也不会是我们的同学了,得做低我们两届的学妹了。”乔奕嘿嘿笑了一句。   莫孟萌立刻逗趣地钩了一下郑希凤的下巴,坏笑道:“妞,叫声学姐听听?”   “去你们的,我就算重考,有之前的经验,我也能跳级。”郑希凤直接朝两人丢了一块鸡骨头。   两人躲避不及,还是被丢中,莫孟萌一脸嫌弃地拣起鸡骨头丢到桌子上,“欸欸欸,我跟你讲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就算要动手动脚,也别将刚刚放进嘴里的食物丢咱身上哈,小心我们不借你复习笔记了。”   “94!”乔奕呲牙,伸手在郑希凤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别忘了你可旷课一年了!你还得靠着咱们才能重登优等生高位!不想着用什么吃的收买我们,居然还朝着我们丢鸡骨头!你这脑瓜子是怎么想的啊?”   “我错了,我错了, 姐姐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郑希凤立刻态度端正地跪坐,一副规规矩矩地样子道歉,可还没说完,她就直接爆笑出声。   莫孟萌笑得后仰摔地,乔伊直接翻个白眼,嚷嚷着:“你们真是太不严肃了!”结果说完自己也笑了。   仨女笑闹了一阵,最终定下心,认真地制定了一套回归计划。关于娱乐圈那边的事情,直接被她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将两位好友送回学校后,郑希凤的神舟手机小管家才出现在她的肩头提醒她,“凤凤小公举,从昨天到现在的十一个小时里,你的经纪人给你打了23通电话,全部被我以相同缘由拒接了,你现在要给她打电话吗?”   郑希凤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随着电话拨过去,两秒不到,对面就接通了,只是郑希凤有先见之明,并没有开启全息视频通话,所以现在的她,只听到了经纪人压抑到极限的冷静话语,而不用面对对方很有可能已经气到要杀人的冰霜脸。   “郑希凤,你自己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我知道,我跟杨天宝打赌输了,我就该退赛,这件事情所有导师都在场,我耍赖只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很糟糕的印象。”郑希凤给予了自己离开的合离解释。   可对方并不接受:“你管他们怎么想?他们不过就是 一群学院派的老古董,你真正要讨好的是资方!是其他人气更好的明星,你到底懂不懂?”   郑希凤暗自冷笑了一声,在通讯中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对方却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劝她舍弃面子,去跟杨天宝道个歉,然后去求《演修》重新恢复她的学员资格。   如果是之前,郑希凤或许还会觉得经纪人说得有道理,会犹豫动摇,对方说得次数多了,也许真就行动起来,按照经纪人所说的去做了。   但是现在?郑希凤觉得演戏这一行业,不太适合自己,她没必要为了得到一个露脸的机会,或是为了所谓的资源,就罔顾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跟杨天宝道歉是不可能的,不但不可能,下次再让她见到杨天宝,见一次她打一次。   “你为什么不说话?郑希凤!你有没有再好好听我说话?”通讯另一头,经纪人显得十分焦躁,郑希凤现在这样的态度,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逆转人生第3天   从打定主意回校园开始,郑希凤对于娱乐圈的态度就不再那么重视了,她现在可以清楚确定,自己并不喜欢演戏。当初也只是为了追星才进入娱乐圈的。   现在追的那个人让她感觉失望,她觉得也没必要再继续将自己的人生整个都搭进那个圈子的必要了。   现在闭上眼睛好好想想的话,她的手已经饥渴难耐,她的脑子却因为这一年来对知识的空缺颤抖叫嚣了!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真心想将她捧起来的经纪人,但郑希凤现在,真的没法将全部的经历都投入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当中去了。   所以等通讯那边开始沉默时,郑希凤开口了:“马姐,我不想为了演戏连我自己的底线都不要了。”   经纪人愣住了,又觉得很可笑,“郑希凤,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在娱乐圈,底线根本什么都不是。”   “嗯,但对我来说很重要。”郑希凤的表情愈发严肃,“如果要我践踏我自己的底线,我情愿你们不再培养我。”   “什么意思?郑希凤,你是不是找到下家了?”经纪人敏锐听出了郑希凤语气中的底气,开始皱起眉头来。   郑希凤叹了一口气,“我要回去上学了。”   “你开玩笑?你不是退学了吗?”经纪人根本不相信。   郑希凤道:“我可以重新再考。”   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平静,“郑希凤,是你那群狐朋狗友又跟你说什么了吗?你都离开高中两三年了,离开大学也有一年了,你现在就算重新考试,也不一定能考上吧?”   “没关系。”郑希凤从容地伸手撩起了落到耳前的头发,笑道:“有志者事竟成。”   经纪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有点烦闷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想说。   可工作的关系,让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了,“郑希凤,你知道违约的后果吗?”   郑希凤想了想,记算了一下自己当初签约时合同上所写的金额与违约金金额,点了点头,“我知道。”   经纪人:“你真想好了?”   郑希凤一边思考一边缓缓道:“我本来就是抱着不纯的动机进入这一行的,所以我注定在这一行做不长久,我又不想最后成为一个除了钱和所谓名声一无所有的人,所以,马姐…”   “别…”听到郑希凤最后语带恳求,经纪人也有些心软了,急忙阻止郑希凤继续说下去,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很久,才干涩地开口道:“你先半工半读…被着急…最近神舟集团在收购所有大小型娱乐公司,我看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以最小的损失将你摘出去…”   “马姐!”郑希凤没想到自己这位有时候过于严厉无情的经纪人会忙她,是真的惊喜了。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我第一眼看你就很喜欢你,在娱乐圈,能够在第一眼就让人感觉干净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就当是…圆上当初那一眼的缘分吧…”   “谢谢你,马姐…!”郑希凤眨了眨眼,捏住了自己有些发酸的鼻子。   她开始反思,这一年她好像做了很多,却什么也没有去留心,真的太失败了。   经纪人听出了通讯那边郑希凤的哽咽声,忽然有些欣慰,这女孩似乎还是当初自己一眼所见的那个小姑娘。   郑希凤与经纪人闲聊了一下之后的安排后,就挂断了电话,开始上网搜索如何在退学的情况下,申请回归学校的办法。   毫无例外的,网络上一边倒说的都是休学可以重新回去。退学的话,想要重新回去,第一,要看学习成绩;第二,要看学校和老师们;第三,一场入学考核。   因为是比较偏门的考古系的缘故,想回去学校的老师基本是支持的,关键就在于考核了。   刚刚退出浏览网页,郑希凤就收到了莫孟萌发来的信息,告诉她老师那边已经了解情况,发了一些资料给她,让她将资料转交给郑希凤,之后会安排一场考试,希望郑希凤到时候能及时来参加考试,重新返回学校。   这消息对于郑希凤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接收了好友传来的资料后,郑希凤开始进入了紧张认真的复习当中。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两天,郑希凤的经纪人那边给她安排了一些比较简单轻松的工作,希望能够多给郑希凤一些学习的时候。   郑希凤也乐得轻松,即便是在工作现场,也会认真地看着学习资料,口中念念叨叨地记着一些会考的重点内容。   看到她在那边走神的人,会默默地举起自己的神舟手机,将面前的这一幕记录下来。   他们不清楚郑希凤在做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将这些发到网络平台上去。   什么郑希凤退出《演修》后,后悔不已,做其他工作都跟丢了魂似的,非常不专注。   什么郑希凤失恋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连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   什么郑希凤不敬业,经常走神影响片场其他人的工作进度,不少人对郑希凤怨声载道。   原本就在各大战场吃瓜的粉丝或路人,浑身戾气未消,一看到这样的新闻,就跟嗅到了腥味的猫,二话不说跳起来就是一通教训。   等他们发泄得差不多了,郑希凤这一年累计的粉丝已经被刺激起了一股火气,撸袖子就要跟那群疯子“干架”,谁知道才吆喝了一声,郑希凤方经纪人代郑希凤发出了信息。   说明了这一段时间郑希凤准备重返学校学习,正在复习之前落下的功课。   不少非在郑希凤粉丝的人感觉很可笑,嘲笑一个区区戏子,这个时候凹人设会不会太假了。   郑希凤还没有任何表态,以莫孟萌为首的同校粉们开始跳出来反击了。   莫孟萌这个距离郑希凤可谓是最近的亲友第一人,直接拿出了当年拍下来的录取通知书,还有郑希凤在学校里时参加的活动与他们团体获奖的奖状。   这些或许可以造假,但已经实名认证的老师做不得假,原本就对郑希凤这个学生非常上心的老师,严厉警告那些试图扰乱郑希凤心境的人,郑希凤这次的考试如果失利了,他们不介意以法律的手段去好好跟那群不了解情况,擅自造谣的人好好聊聊。   话是这么说,他们的实际行动更快。   毕竟这是维护他们学校考古系颜面的问题,郑希凤不但是他们名下非常出众的学生,同样还是一名公众人物,自身的名气能够为学校吸引来不少流量,也许还能够让考古界焕发第二春,拥有更多愿意为考古事业献身的人。   为此,他们也有意无意地透露出郑希凤是某某大学考古系的学生,其中考古系被重点标粗,并且稍微讲解了一些考古系的魅力所在,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吸引来更多的人。   郑希凤在从乔奕口中了解到这些情况时,也有些哭笑不得,“骗人去考古什么的,老师们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什么?等那群人入坑了,自然就知道考古的魅力了!我当年还是因为吹灯题材小说才跟着你们一起投身到考古这个伟大的行业的。考古多好?又可以还原历史,又可以减肥。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就应该选择考古!”   “哈哈哈哈,不要理直气壮地说这种充满歪理的话啊哈哈哈…”郑希凤被乔奕逗得直笑,她完全能想象,乔奕在说这话时的表情,应该是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   因为乔奕最恨的就是外出实践了。   每次出去时,都需要全副武装一番,只是最终结果似乎都是做无用功。   考古的实践活动实在是太苦了,特别她们的相关任课教授,还是一位喜欢亲历亲为的女教授。   助教提醒要男生上的时候,那位女教授自己先跳坑里去挖土了,挖得满身大汗的还在那边招呼大家快点过来跟她一起挖。   她都那样了,大家哪有矫情推脱的借口?立刻冲上去帮忙。   一想起这些,郑希凤就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学校。   乔奕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同样期待着郑希凤回去跟她们一起实践,那个时候一边抱怨一边被教训一边挖掘某某遗迹,某某墓才是真的痛并快乐着。   不知不觉聊了几个小时,郑希凤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带上了耳机,一边听着白噪音,一边进入学习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在暗中观察起她来。   季薪盯着那个有着漂亮鹅颈的少女,非常困惑。   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少女为什么会他一种越走越偏离他原定计划的感觉。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她众叛亲离,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才对啊…   只有掉落到了谷底,她才能丢下那些可有可无的信念,真正觉醒,王者归来啊,现在一群人都在帮她,还让她重新拾起原本喜好的情况不在他原定的计划中啊。   必须将她重新扭转过来才行…   季薪摸着下巴,“或许…该让她与杨天宝见上一面了。” 双月对弈第1天   季薪想要让杨天宝与郑希凤再见一面,最关键的不是联系监狱方,而是联系《演修》里面,杨天宝的导师,昶斐。   毕竟双方目前都是公众人物,身份很敏感,直接在现实生活中见面,变数太大。   杨天宝的粉丝基数与后台又太大,鬼知道会不会将郑希凤当成一次性餐具,用完就丢?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私下沟通,他好从中再做点什么手脚。   季薪直接找到了杨天宝的那位导师。   在落到这位导师附近的时候,季薪的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了,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导师…好像再哪里见过似的?   他围着正在教室里写作业的少年转了两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了,“请问…这位…先生?你找昶斐有事吗?”   季薪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注意到他,被吓得直接反手一巴掌甩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但那只手的主人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很快将手缩回,同时另一只手伸出,直接抓住季薪手腕,试图将他给反制住。   但季薪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在意识到对方举动的同时撤手,抬脚就想将教训一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可脚才刚刚抬起来,四周忽然出现了领域波动,整个空间瞬间改变,他被直接拉入到了神仙的领域之中。   季薪吃了一惊,往后连退两步,就被无数神兵抵在了身上。   在他身边,五个以上带有明显神仙气息的少年少女正冷冷盯着他。   有两个的气息明显超过了他的师父,季薪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整个脸都僵住了,默默地将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   “请问…你是谁家的童子?来我们学校找昶斐做什么?”在这群人当中,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年站了出来,轻声询问。   一旁的一并少女已经厌烦地挥了挥手:“你管他是谁的童子啊?来这里招惹我们,真当我们新神都是吃干饭的了吗?”   那少年闻言苦笑了一声,不想跟少女争论,只能说道:“他或许与昶斐有什么关系。你要想动手,是不是应该问问他?”   那少女刚想开口,在人群中各自最高的一名少年淡然道:“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该在学校里处理,学校是读书的地方,有什么学习之外的事情,在学校外处理。”   “那你的意思是…?”那少女看清楚开口的人是谁后,整个气势都降下去了,语气也放软了。   “送他出去。”少年给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回答。   包围着季薪的新神们对视了一眼,纷纷往后退去,很快消失在这一处领域之中,留下了之前提议的少年看了季薪一眼,在季薪心中发毛之前,挥了挥手。   季薪只觉得自己忽然被什么用力推了一把,四周的景色迅速发生改变,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摔在学校大门入口。   好在他来找昶斐的时候,选择了隐身,之前那群…神仙?似乎也没有直接破了他法术的行为,让他摔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引人注意。   但季薪此刻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他是万万没想到,一所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学校之中居然会有那么多个…超凡者存在。   这群超凡者,居然好巧不巧地都在同一个班…   好在他们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只是不能容忍自己这个在他们看来,只能算是神仙童子的存在,在他们面前撒野。   季薪捂住心脏在原地坐了半晌,忽然有些明白昶斐为什么能够组织同学创办起神舟集团了。   他身边全都是非人类,有一群控制着大自然诸多权柄的神仙同学带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能成为最有钱有权有才有本事的人吧?   这么好的运气,搞得季薪都有点羡慕,同时,一些专门针对昶斐这个杨天宝导师的计划也悄悄地被他悄悄从自己脑袋里删除掉了。   季薪默默在学校外面等昶斐等到了放学,等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都还没有等到昶斐出来,不禁有些茫然。   直到神识悄悄探进去偷看了两眼之后,他才有些无言以对地。   昶斐这个神舟的董事会成员,居然是个住校生???   都那么有钱了,不出去直接买栋房子,居然直接住学校里面?这是什么有钱人的思想观念?   季薪表示自己没有办法理解昶斐这样的大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甩了甩头,季薪还是将自己脑海中各种乱七八糟地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像个正常人一样,一步一步地往学校内部挪动。   好在那几个神仙的气息非常明显,季薪可以通过外放一点的神识来分辨学校内是否还有神仙存在。   绕开了那些身上气息不明的家伙,季薪好不容易抵达了昶斐所在的寝室。   打开一只眼的透视,季薪发现门内的少年一只手支撑着歪了的头,有些无精打采地快速答题。   似乎是感受到了门口的注视,少年手上动作猛地一停顿,目光转向了大门口的方向,神色间透露出了一丝疑惑,笔也不自觉放了下去。   季薪浑身肌肉不由在又紧绷起来了,心中不禁怀疑这少年的直觉,怕不是野兽的直觉吧?   就在季薪紧张得心跳都比以往快上四五拍的时候,室内的少年直接进入了厕所。   “…”   “科奥!”季薪没忍住,在自己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那一股劲儿一松懈下来,就感觉有些酸胀,他别扭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往身后的墙靠了靠。   屋里传出一阵水声,季薪缓过劲来,干脆趁着这会儿室内少年上厕所的空挡,悄然潜入了昶斐的宿舍,他先来到了书桌前,看着桌子上放满的各大教科书,眼睛有些疼。   转过头再看室内,这宿舍布置得真的是太过于简朴单调,一点都不符合他心目中对老天宠儿的认知。   既然都已经得到那么多神仙的照拂,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不好吗?   季薪甚至怀疑面前自己所看到的这些不够真实,开始偷偷搜索起宿舍主人的屋子来。   抽屉?没有夹层。   书籍?没有换封皮。   衣柜?没有藏小黄书。   床垫下面?没有任何海报。   只有试卷、资料、教辅书和一堆大学的教科书。   “这家伙…不会是个和尚吧?”季薪都有些怀疑了。   但很快他想起了什么,一拍手,有点懊恼,他竟忘记了现在人手一台神舟手机了。   有了那个玩意儿,还需要用那些更容易被发现的实质物品吗?只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不久知道昶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此想着,季薪直接盘腿坐在了桌子上。   等那个少年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季薪好奇地盯在了昶斐的脸上。   开始在昶斐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让他安排杨天宝与郑希凤见上一面的事。   昶斐一开始没有任何行动,在季薪反复说了三遍之后,他又重新投入了自己的作业之中。   那专心致志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可季薪对于自己的能力却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已经成功地影响到了昶斐。但昶斐本身应该是非常努力用功的人,所以在他完成自己眼下的事情之前,他不会分心考虑其他的问题。   然而,等到了昶斐完成作业,去厕所洗漱完之后,他居然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季薪还有些不敢置信,等了十来分钟,一直等到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他冲到了昶斐的床前,“喂…喂喂,不是吧?你怎么能就这样睡着?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啊?喂!起来啊!”   然而,不管他怎么暗示,昶斐依旧睡得香甜,还翻了一个身,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舒服地陷入了被窝之中。   季薪深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一想到这阵子自己看到的郑希凤的表现,他就有一种紧迫感,最终,他神识外放,确认了学校中没有神仙注意到自己这边,恶念不由升起。   他开始结印施法,伸手朝着对方的额头按去。   就在那手即将接触到对方额头之际,一只手凭空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用力一拽,整个空间瞬间荡起涟漪,季薪整个人被拽进了涟漪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季薪心头一惊,这一次,他都没能反应过来,四周的景象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他站在了学校外面,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他惊疑不定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青年遇到了灵异事件一般,心中的恶念化作了恐惧与无助的感觉。   努力回想刚才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想要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自己刚才遭遇到的事情。   是…空间法术吗?   是有哪个大能一直偷偷躲藏在附近关注着他吗?   季薪不敢动用神识,他很担心自己那样做的话,会让那个出手的神仙以为他是在挑衅。   他刚才的行为,已经有些无视之前警告出手的意思了。   第一次是领域,第二次是空间转移,事不过三,季薪隐约察觉到这是那群神仙的一种警告方式,如果再犯,很有可能会有他无法承受的严重后果。   ………………………………   谢谢遥游酱的月票支持~!谢谢黄桑的打上支持~!谢谢月影酱的大力支持~! 双月对弈第2天   原本自信满满去找昶斐,试图影响甚至是控制昶斐心灵的季薪,在两次吃瘪之后,有些不敢再继续在学校内部搞事情了。   而另一边,宿舍中,蹲在自己床头前的红衣少年昶斐(本体),正单手支着下巴,偏着头,透过神识观察着那个在不久之前准备直接对自己的身外化身下手的青年。   “昶斐,你怎么不干脆现身直接将那家伙教训一顿?”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娃出现在昶斐身边,与昶斐保持着在相似的动作询问着昶斐。   在另一边,一名穿着青绿色服饰的两三岁小童子出现在另一侧,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代替昶斐回答, “那是因为那样会影响到小主的正常生活啦…你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当他发现小主是神仙,还是在自己直系上司,他肯定会在利用小主的名头在外面各种胡作为非的。”   “不一定…”在昶斐的肩膀上,又出现了一个小小人儿,小人儿目光闪烁,轻声道:“根据我所掌握到的各大神舟所提供的大数据来看,他似乎并不认可月老,并且自身正在以月老这个位置为目标努力着。”   小女娃眼睛不由一亮,有点兴致勃勃:“哦哦?也就是说,那是一个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个皮皮虾!”昶斐吐槽了一句,抓了抓自己的脸颊,“月老如果是他这样的人,东方世界可以灭亡了!”   说着,他直接从床头跳下,肩头的三个孩子一起消失,但声音依旧在他脑海中继续。   “昶斐,接下来你要怎么对付他?”最兴奋的依旧是那小女孩。   “贱小册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拱火?信不信我接下来先把你给对付了?”昶斐翻了一个白眼,先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喝。   今天又是跟齐心昕老太太斗智斗勇的一天,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又被齐心昕强制提升了一点演技值。   另一个孩子的声音迟疑地询问:“小主,你要放着那个人不管吗?”   “阿尺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直接叫我昶斐就行了,不要再叫什么小主啊,主人啊,殿下啊,陛下啊之类的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能不追求过去时代那一套吗 ?”   昶斐放下自己的茶杯,有点无奈地再此提醒了这位重新回归没多长时间的神农尺。   “小斐,想要改变一个人养成的习惯是一个漫长的过长,你不要着急。”被称为贱小册的那声音的主人老气横秋地插嘴。   “你改口倒是很快,麻烦你不要把我的姓给去掉,听你叫我小斐,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面对贱小册,昶斐从不吝啬自己的吐槽。   “昶斐你很龟毛欸!”贱小册立刻换了强调。   “不要跟我用这种嗲嗲地湾腔!听上去像在撒娇,听你撒娇我更不自在。”昶斐继续吐槽。   贱小册沉默了好半晌,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我哇地一声哭出来.jpg,用小拳拳锤你胸口.jpg。”   “昶,需要我开启屏蔽特定人员噪音吗?”某个语调一直没有多大起伏的小人儿感觉到了冒犯,沉默的他开口提出了异议。   “不用…”昶斐捂额,“无视她,她自己玩腻了就不会再BB了。”   “哼哼…昶斐,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别忘了,物似主人形。你觉得你一个人自娱自乐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会安静下来?”   “!!!”昶斐沉默了。   另外两小眼巴巴地又一次显出身形看向了昶斐。   “…禁、禁言!必须禁!给我狠狠的禁!”昶斐有点受不了那两束目光,立刻转变态度,严厉地强调起来。   结果换来了贱小册的两声冷笑。   好不容易将贱小册丢进了“小黑屋”,昶斐咳嗽了一声,开始解除了身外化身与自己这一天记忆的封印。   原本看似睡得香甜得另一个昶斐睁开了眼睛,逐渐转变成了一名十七八岁,俊逸到都不像是一个人类的少年模样,他有些好笑地坐起身来,与桌前的昶斐表情变得一致, “噗…厉害了啊,我的童子,大摇大摆出现在我们教室不说,还敢于跟乐正初动手…不知道他不但是玉清元始天尊的转世,还是如今玉清元始天尊的传承者吗?牛逼了啊!”   “您确定那是牛逼,而不是傻到犯蠢?”被禁言的贱小册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奈何这话说了昶斐现在也听不见。   说完这一句,床上的少年身外化身消失,昶斐眼珠子转了转,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不知道他明天还来不来找我…嗯…故意今天被我这一下吓的不敢再进学校…或许我应该专门出校一趟,让他来对我出手。”   “搞事情啊!这是要搞事情啊!”贱小册从昶斐成为月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会儿看昶斐这反应,就想到了他要干什么了,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咆哮,某个恶劣的神仙这会儿也听不到…   第二天清早,昶斐来到教室就听到了班上同学再议论着同一件事。   “今天是不是过什么节啊?”   “嘿,别说,我也觉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节日,不然街道上怎么各种促销大酬宾?那客揽得…都快不计成本了。”   “管他记不记算成本,今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去K歌吧?今天王牌的大包只要五百一个晚上!从八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啧啧…也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   这话一出,有不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昶斐身上。   昶斐眨巴着眼睛,模样好奇,根本不理会那些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拍了一下损友舒德的肩膀,“你们在聊什么呢?听上去好像很有趣?”   “我们在商量下午放学去KTV唱歌…”舒德刚回答了一句,立刻被一本薄薄的作业本砸中了脸,莫颜欣直接从自己的位置跳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包括你在内的我们了?”   “一个班的同学一起去玩,你们不叫我是要搞校园霸凌吗!”舒德抓住作业本往桌子上一拍,愤然指着少女质问起来。   舒德是昶斐的好友,同样也是一个混不吝,说话从不忌讳,还会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恶作剧,班上将近一半的人曾在他的手上吃过亏,对他的不喜是明晃晃写在脸上的。   但同样没法真的孤立舒德,因为还有一个混世魔王昶斐来打破对舒德的“抵制”。   舒德在班上可以说是除昶斐与毛天之外,完全没朋友。   可昶斐不同,他是一步一步赢下了他们班一半的同学站在了他那边。   乐正初与昶斐是亲兄弟,绝不孤立他;班上的高岭之花洛凪会找他谈论课业问题;班花冷依晴曾得到过他的帮助;向曦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关系变得非常好;沐衍是个谦谦君子,不知道为什么对昶斐也上了心;尹羽那人似乎跟昶斐曾经还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过…   就连原本有仇的陆芯,不知怎么的,对昶斐的态度也暧昧不明。   这让整个班级没有办法团结起来对付昶斐,反而形成了多个小团体。   有完全中立的,有偏向昶斐的与和昶斐敌对的。   敌对团体在昶斐手中吃亏已经不只一两次,从第一次昶斐吃了大亏,跟他们“同归于尽”一并去了警察局之后,昶斐开始对他们采取了温水煮青蛙的手段。   一开始大家也没有注意到,可当他们开始注意到作业增加得有点不正常开始,他们才意识到问题。   昶斐本身是年级第一,也是他们班的第一,所以很多时候,老师会不自觉以他作为标准…后来一群人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当中也有昶斐自己故意将自己定义成为标准的因素在其中。   而他在完成了老师的惯性认知后,就开始以高效率完成手头上的作业,时不时跟老师聊聊天,表达一下作业太过简单,没有多少难度,挺方便他之后找全班同学一起出去玩的。   老师还真就将他的话当真了,仔细想想现在学生的本职,在想想昶斐说的每天都能玩很久很开心的某些话语,开始一点点加重作业量。   不知不觉,他们班的作业负担就直接变成全校最高的了。   不能说这样做不好,但这大大压榨了中游与中下游学生的休息时间。   偏偏,会跟昶斐作对的,也是以这一批人为准。   那时候众多与昶斐敌对的团体也意识到了昶斐这个人的心到底有多黑。   真就是抓他们的痛脚放肆蹂躏,他们就算去找老师或是学校说这些事,也会被老师们或是学校的领导当成是不务正业,或是值得同情的脑袋不够聪明的学生看待。   有些跟不上进度,压力过大的学生不得不退出了最优秀的甲一班,去了其他班学习。   他们只能更加用心更加努力地去追赶整个班级的进度,有那么一些人感觉自己都抑郁了,不是不敢再得罪直接得罪昶斐的,就是被逼得没有精力在逼迫昶斐的。   而舒德有昶斐这个“好学生”撑腰,自然不用担心所谓的霸凌事件。 双月对弈第3天   舒德也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在确认了班上大多数同学奈何不了昶斐之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这会儿直接叫嚣,让其他人有苦难言,只能看向昶斐,期待他不要再给他们搞事情了。   可昶斐是什么人?别人越是不想让他如何去做,他越是会如何去做。   “校园霸凌啊…这很严重啊!舒德,我们还是要跟学校好好反应一下的,如果学校考虑到学校名声的问题,那也没有关系,我们直接去联系教务局,证据的事也不用担心,有监控的,当然,学校监控要是没开也没有关系,我其实刚来学校的时候,就为了我的财物安全在那附近装了其他的监控…可以拿来伪装成学校的监控。”   别说了!你别说了,这都是在法律边缘试探了吧?!   不少人的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了,他们不傻,自然也知道昶斐不傻,能够直接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摆明有恃无恐,不怕他们抓辫子。   “唱歌啊…嗯…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既然是全班组织的,那就一起去吧!我觉得昶斐你嗓子不错,一定会成为我们之中的麦霸的吧,啊哈哈哈哈…所以…舒德你也一起吧?”   干巴巴地邀请,配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群就算讨厌舒德和昶斐讨厌得要死的人,这会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舒德立刻丢下昶斐,嘻笑地凑过去商量下午放学后的计划了。   昶斐也不在乎舒德刚刚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工具用了,回座位继续起他的正业。   认真学习的人,总会 觉得时间多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到下午了,不少同学面露兴奋,打了一声招呼,率先冲出去占位置了。   有些学生还在打电话联系家长,以各种通宵学习作为借口跟家里报平安。   毕竟有前段时间通宵在学校的经历,家长们对这群孩子也没有多少担心,轻易就请到了假。   昶斐没有需要请示汇报的家长,但他在教室里呆的时间最久。   直到班上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乐正初来问了他一声:“还不走?”   “不着急,难得商家大出血,多让大伙儿占占便宜。”昶斐转着自己手中的水笔,灿烂笑容在夕阳照射下,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乐正初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再等一个小时,我正好想买一本时间简史。”   “没问题,你去!我再去网上冲个浪,好了打电话给我。”昶斐做了一个OK手势,身子往后一靠,取出了神舟开始玩起来。   乐正初点点头离开,冷依晴等人走了,这才搬个凳子,在昶斐的桌子旁坐下,“老爹~”   “…又想去那个过去看看了?”昶斐挑眉,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女。   自从最后一次寻回自己的旅途中,遇到了还没有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旱魃少女开始,昶斐就拥有了那个未来自己的记忆,自己与这个曾是许沙雪转世躯壳之一的少女,曾算得上是养父女的关系。   面前的这个冷依晴,算得上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情况下的他培养起来的旱魃。   从那一段可能性的未来事件了结,自己回到了现代开始,那个世界就成为了另一个独立存在的小世界,并没有并入消散成为这个世界的能量。   但为了稳定那个世界,已经成为旱魃的冷依晴成为了代替品与那个世界的锚点,让那个世界如同另一个修真界一般,以主世界为基石,借主世界的节点作为历史节点,继续存在下去。   一旦冷依晴形神俱灭,那个世界也将在人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消散,就像数千年前,那个还没有被杨灵歌插手干预的魔界一样。   “不是啊,我只是在想…待会儿到KTV…我能不能唱歌啊?”冷依晴有点腼腆地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   昶斐眨了眨眼睛,表情古怪地看向冷依晴,“你唱歌?”   随后又看了看窗外,随后取出神舟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上次下雨好像是三天前?”   “嗯?”冷依晴瞪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有点不明白昶斐忽然说这些的意思。   昶斐的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现在入秋…”   “喵喵喵?”冷依晴还是没有听明白昶斐在说什么。   昶斐迟疑道:“你…只唱一首吗?”   冷依晴虽然不明白,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委屈,“老爹,您只给我唱一曲?”   昶斐深呼吸,“一首七天啊…你要是唱七首歌,那就是四十九天啊…这边可是南方,不是北方啊…你这是比逼我去做上清才会去做的事情啊…”   冷依晴更加懵了:“阿爹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昶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冷依晴…你是旱魃来着,虽然是后天形成的…但也是旱魃…我已经采取了很多手段了,但是…唱歌从古至今都有祈祷与施法的效果…你…你作为旱魃,唱歌的话,很有可能会激发你的被动技能…H市包括郊区在内,可能会得干旱很长时间…”   冷依晴傻眼,在这边正常生活的时间久了,她都忘记她自己的物种是旱魃了!   “那我…不能一起去唱歌了?”冷依晴有点伤心。   昶斐看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我可以使用领域试试…实在不行,大不了…再用一点极端手段。”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在他的双手手心,有雷印一闪而逝。   而冷依晴的眼睛立刻亮了,狠狠地抱了昶斐一把:“老爹您太好了,我爱死您了!”   昶斐被勒得差点致死,用力拍了拍对方的手臂,总算是拜托了冷依晴的熊抱。   重新整理心情,送走了欢天喜地离开去做准备的冷依晴,昶斐通过神舟手机继续去查看齐心昕那边的教学情况。   等一个小时后,乐正初打来电话,说明自己已经抵达KTV附近,昶斐这才出教室大门。   走到校门时,昶斐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脸上带着少年人得体的微笑,踏出了学校。   才一眼,他就发现了如恶狼扑食而来的季薪,差点没被吓得直接反击。   好在他反应够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强行让自身肌肉松弛下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而季薪,这个时候已经在昶斐的耳边窃窃私语说些什么了,这一次,昶斐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用的手法和昨天不同了,今天他的声音中直接带上了仙元波动,形成了言出法随的力量。   不说被专门针对的昶斐,四周其他的人都开始小声念叨着是不是应该让杨天宝与郑希凤见一面的话语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去想,但是就是觉得,是不是应该让杨天宝与郑希凤见上一面。   昶斐闭上眼睛,接下来踏出的没一脚,都有一道轻微涟漪自他脚下荡开。   涟漪出现的快,消失得同样快,昶斐一走过,很多还在想着乱七八糟事情的人就很快恢复正常了。   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出过不正常的事情,继续按照他们原本的步调去做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季薪一路尾随着昶斐到了KTV门口,昶斐才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什么,迟疑道:“是不是该让杨天宝与那名因他退出《演修》的妹纸好好聊聊?看能不能让那个妹纸重新回归《演修》…”   “不行!”季薪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言灵的效果那么强,不但影响了昶斐的心智,让他想到了让那两个当事人见上一面,甚至还想要将都郑希凤重新拉回《演修》!   “嗯…还是算了,毕竟退都退出去了,再让她进来不是显得制作组太没有原则了?干脆就让杨天宝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好了。”昶斐一拍手,说出了季薪想听的话,季薪不禁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消失不见。   而四周那些热情促销的人们,好像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茫然地看向四周,刚皱起眉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露出了笑脸, 继续起他们刚才在做的事情。   其中有人看来摇头苦笑:“看我这记性,今天不是神舟举办的购物狂欢吗?刚才那一下怎么就懵了呢?”   昶斐笑了一下,迈入了KTV,狂欢继续,只是可能需要某些身出监牢的大老板们大出血一次了。   季薪高兴地返回到少女郑希凤的住处,才两日不见,他就有些担心了。   而他的担心也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现在的郑希凤,并没有接任何的综艺或是电视剧的拍摄。她,现在正在非常认真地背诵着那些让人一看就脑袋疼的书籍!   不务正业!真是不务正业!亏我给她不断创造机会!   季薪实在生气,他觉得郑希凤会忽然想要读书,很大原因是受到打击,对那一整个行业都有些意兴阑珊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回去考古。   毕竟是女承母业,不用走多少弯路,应该也很赚钱,不然这怎么可能是郑希凤之前追求的行业?   但季薪觉得郑希凤这样的女孩子并不适合考古。   所以,她的想法必须扭转过来。   季薪已经不想再继续旁观,他很担心自己再不行动,可能郑希凤的追求就要彻底转变了。   他悄然来到郑希凤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演戏是你郑希凤的追求…”   话才出口,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传来一阵剧痛。   他错愕地看向郑希凤,发现少女同样表情错愕地看着自己忽然就打出去了的拳头…   …………………………   谢谢咕咕酱的月票支持~! 逆转人生第4天   郑希凤看着自己忽然就打出去的手,还有点怔愣。但很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心底升起。   回想刚才,她还能回想起刚才那一下触碰到什么的感觉,现在拳头上也还残留着触感。   自己的手忽然打出去已经是十分诡异的事情了,拳头还实实在在触碰到了什么,那就不是单纯以正常道理能解释得清楚了。   她看向刚才拳头击打出去的方向和地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也不太敢上前是摸索,万一…万一真摸到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郑希凤越想越不安,后退了两步,取出了神舟想联系什么人,可现场什么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叫来其他人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看待。   更重要的是,她能安全等到其他人来吗?   郑希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联系什么人,而是直接冲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街道上,被微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可看到四周来来往往行人无数,她还是放下心了,颤颤巍巍联系了自己的好姐妹们。   最终她还是提前回了宿舍,在大寝公共区域的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之后向经纪人说明了自己租的屋子的诡异,希望自家经纪人能帮自己调查一下那个屋子。   几个小时后,经纪人马姐就发来了消息,还别说,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郑希凤租住的那屋子的前租客因煤气泄露出了意外,从那时候,但凡住在那附近的,就没有人敢租那屋子。   就连房东都觉得那屋子租不出去了,没想到郑希凤居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如果不是郑希凤今天主动调查,还真不知道那间屋子曾经发生过意外。   现在马姐回答得也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家对于出过事的屋子还是有所避讳的,那个房东明知道自己的屋子出过事,还刻意隐瞒,这人品实在让人质疑。   因为这一次的调查,马姐让郑希凤休息一天,她会处理相关的问题。   郑希凤听的有些后怕,她的感受可不像马姐那么愤怒,而是真的挺害怕的,毕竟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个屋子里有什么,可就是看不到,这让人无法控制地就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物。   就算现在有人跟她说那个屋子已经“干净”了,她也打死不再回去了。   而她异常的反应也引起了大伙儿的注意,在莫孟萌的软磨硬泡之下,郑希凤也说了一遍自己今天在租房中遭遇到的事情。   她还有些担心自己被小姐妹们取笑,结果并没有,几个室友听得也有些心里发毛。   说起了她们考古时遭遇到的一些没法解释的诡异事情,众人的话题不由开始朝着灵异方向偏。   等郑希凤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她也缓过劲儿来了,跟她的朋友们一起出去吃了一顿好吃的压压惊,很快这事就被她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天过去,郑希凤原本已经平稳下来的生活又被经纪人马姐的一通电话打乱。   听完马姐所说的那些,郑希凤才知道这一通电话是来说什么的,原来是杨天宝想要与她聊聊,谈论一下他俩的问题。   郑希凤想也不想就要拒绝,马姐也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在她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开口堵住了她的话头,“希凤,那边的人说了,杨天宝这次联系你,是真心想要跟你道歉。”   “跟我道歉?”郑希凤嗤笑,“我觉得不可能。他根本就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他绝对不会道歉,除非是他背后的什么人要求他如何去做。反正他绝对不会跟我道歉。”   “我知道。这次应该也是他的导师要求他这么做的。”马姐点头,对郑希凤这时候有这么冷静的头脑而感到高兴。   郑希凤皱了一下眉头,想起杨天宝的导师,“你是说…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要求他这样做的?”   “应该是的。”马姐想到之前自己接收到的消息,心中虽然还有些不相信,但相比杨天宝主动道歉,还是接受导师的要求的可能性比较大。   郑希凤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不记得他是这么没有主见的人。”   “的确,但神舟的那群导师,毕竟是不同的。现在的经济命脉基本都控制在他们手中了。”马姐想起了今天上司说的一些话,不禁轻叹了一声。   郑希凤又是一阵沉默,思考了半天,才重新开口问:“如果我拒绝,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马姐回答。   郑希凤:“…我可以去见见他。”   马姐松了一口气,虽然就算郑希凤拒绝也不会怎样,但谁知道对方心中怎么想的?   搞不好会觉得,我给你面子,你却给脸不要脸,一旦之后有什么事需要求到他们,可能对方不会考虑到帮忙。   马姐相信,郑希凤同样也想到了这些,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郑希凤定下了在网络上见面的时间后,就挂了通讯。   郑希凤在得知杨天宝要跟自己见上一面后,就一直心事重重,有点无法专注于自己眼下的学习。   谁知道没过去多久,马姐又打来了电话,表示对方觉得郑希凤定下的时间太久,最好现在就能见面。   郑希凤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着急,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毕竟现在她什么也学不进去,早点解决一个心病也是好的。   得到郑希凤的同意后,没过五分钟,马姐就给她发送了一个“地址”。   收到地址的郑希凤登路神舟网络,直接按照地址进入了一个虚拟空间中,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剃寸头的青年。   这青年给人的感觉,和郑希凤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杨天宝截然不同,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什么阳光小伙儿,虽然面容看着有那么一些憔悴,但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到郑希凤走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面露微笑地请她入座。   要不是那张脸的的确确就是杨天宝的脸, 郑希凤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你现在过得怎样?”率先开口的是杨天宝,语气中没有多少尴尬,平和的好像与老朋友见面。   郑希凤皱眉,他很想去刺杨天宝两句,可是对方现在的态度,让她根本生气不起来。   她只是沉默地盯着面前的青年,努力让自己看着十分严肃与冷酷,“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杨天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郑重地向郑希凤躬身,“对不起。”   郑希凤冷笑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答复。   杨天宝好像也不在乎郑希凤是否要回应自己,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你的生活环境与想法…我不该抱着不负责任的心态对你做那些事情。”   郑希凤沉默不语,盯着杨天宝的那张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伪装的证据。   可惜,什么也没有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天宝的演技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的缘故。   郑希凤:“你说完了?”   杨天宝沉默地看着郑希凤,通过昶斐教他的所谓“常识”,已经猜测出面前的少女根本就不相信他在认真道歉的事情。   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报应?之前他无法理解郑希凤那么疯狂、那么执着的原因,现在对方不相信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于这种令现场异常尴尬的沉默,郑希凤并没有心情来缓解气氛,她站起身,“如果你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就走了。”   杨天宝见郑希凤已经开始不耐烦,再此起身,犹豫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放心,我会为我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郑希凤被杨天宝最后那么一句说得一脸黑人问好脸,却又不想回头吐槽,只能梗着脖子离开了现场。   可回到现实生活后,郑希凤又开始认真思考杨天宝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总觉得…杨天宝似乎变得…非常不正常了。   是因为自首坐牢的缘故吗?   郑希凤甩了甩脑袋,她不想去将对方往真正悔改的方向去想,她觉得自己对于杨天宝还是比较了解的。   可鬼使神差的,她反而没有那么心烦意乱了,摇了摇头,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学习资料上。   经过了数周的学习,郑希凤重新考回了自己的学校,她偶尔听人提到杨天宝,那家伙似乎已经闯到了《演修》试炼的最后一关,要正式开始在更大的舞台上开始他的表演了。   如今他的形象与没坐牢之前远不能比,但好就好在,经过了几周时间的酝酿,娱乐圈中所有品行有问题的人,抓的抓,罚得罚,曝光的曝光,基本就没有多少人是干净无垢的。   这简直就是娱乐圈的大地震,不少演员封禁都封不完,大家吃瓜都吃撑了。   其中也有关于杨天宝与郑希凤的瓜被挖了出来,有知情人士曝光了两个人交往过的消息,只是这种消息与其他大瓜比起来,真的就是毛毛雨级别了。   不少人听说完之后,转过头就忘了。 逆转人生第5天   杨天宝的变化,郑希凤听不少身边的人提过一嘴,但大家也没有具体跟她讨论杨天宝的事情。   对于其他路人来说,杨天宝与郑希凤的事情只是一个普通的瓜,对于郑希凤的朋友们来说,这可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瓜,而是她们身边的好友遇人不淑的问题了。   郑希凤却在经历了几周前与杨天宝的相遇后,心结小了不少,不管对方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已经重新找回自己,她也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现在她还是想想怎么赶上原先自己欠下的进度吧!争取与莫孟萌与乔奕一同毕业!   郑希凤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了打起,谁料忽然一个东西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这一下来得突然,郑希凤一点都没防范,被一下砸得晃了一下,向着一旁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体没因重心不稳摔地上去。   手下意识在脑袋发疼的地方捂去,湿湿的…有点粘稠…似乎是…出血了。   郑希凤感觉脑袋上的疼痛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她伸手想要扶住什么,却被什么重物直接扑到在地上,有什么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是非常用力地拽着,指甲也抓挠在她的脸颊上,疼得郑希凤眼泪都下来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就听耳边一阵尖叫与恶意的谩骂,“剑人!你这个剑人!就是你毁了我家哥哥!我家哥哥那么好,你凭什么那么诋毁他?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十八线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小表砸,要不是借我家哥哥上了热搜,你以为谁会认识你!你倒好!居然那么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你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你这张脸…还是别要了!”   郑希凤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她推不动对方,只能用膝盖狠狠朝上顶去。   对方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出手,一个不稳,朝上扑倒,有什么东西在郑希凤耳边发出了轻微滋滋的细小声音,随后伴随而来的,是头顶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郑希凤不清楚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无比可怕,疼痛与害怕的双重刺激令她无法控制地哆嗦着,有路过的学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大叫着冲了过来,越来越多的学生因为骚动的声音聚集了过来。   他们将郑希凤拉了出来,莫孟萌与乔奕在图书室听说郑希凤出事,也匆匆赶了过来,莫孟萌安慰着郑希凤,乔奕上前询问具体情况。   现场其他人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下课的时候,发现这边有女生在惨叫,仔细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女生头上全是血,另一个女生捂着自己的脸惨嚎。   等冲上去帮忙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女生的脑袋是砸破了,另一个女生…多处看上去大面积烫伤…   第一个发现这边情况的人已经联系了急救中心与报警中心,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个地方的人就会赶到。   在此之前,有了解神舟手机附带奇怪特性的,已经在用神舟手机为两个女生进行初步的治疗。   郑希凤这边的情况比另一个女生的情况要好,她是被钝器砸中了脑袋,导致了轻微脑震荡与较严重的外伤。神舟管家能够现场处理好。   另一位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了,那是大面积被灼伤…浓硫酸灼伤,皮肤都开始发黑了,用清水去冲洗只会让情况更严重,只能不断用干净的布料去擦拭。   可是这种过程也是极其痛苦的,惨叫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   有同学也看到了一旁落在地上的那个瓶子,想来就是导致了其中一个女生重伤的原因,也没有人敢直接上去拣起那个瓶子。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警察与医护人员赶到,郑希凤与另一名女生被一并送去了医院。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与调查询问,郑希凤终于了一丝休息喘息的机会。   包扎起来的脑袋还有些发昏,让她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之后的发展,只能请两位好友帮她带饭。   两位好友分别帮她处理了学校请假与住院手续的问题,才根据医嘱带了一些郑希凤能吃的食物赶到她所在的病房。   “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过假,我帮你找了你现在那个班的学妹帮你录视频了。”   “你爸妈那边我帮你说了一声,还有那位马姐那边,也跟她说清楚了,这段时间她应该会帮你调查和处理这次的伤害案。”   两个好友说到这里,又有些愤愤不平,莫孟萌这个时候的脸色非常差,“听说那个被烧伤的要告你故意伤人,我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你现在根本没有时间与心情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乔奕相对来说冷静一些,她拉住还有些絮絮叨叨的莫孟萌,问道:“凤凤,你能跟我们说说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郑希凤对两位好友有着绝对的信任,一边吃东西,一边将自己遭遇到的事情经过和两位好友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莫孟萌没控制自己的嘴巴,情不自禁蹦出了一句:“那那家伙就是自作自受!她还有什么脸去告你故意手伤人?”   乔奕却在蹙眉,“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凤凤你如今还是公众人物,我担心她会从其他方面下手,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怕什么!”莫孟萌咬牙切齿,“她敢乱来,我们就去找警察!”   乔奕苦笑了一声,“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有句话你是不是忘记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莫孟萌也跟着皱起眉头,“这么说,那个女的是准备造谣我们凤凤?”   乔奕下意识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很有可能…所以必须提前做好防御,但是先下手为强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反将一军…”   “嗯…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要不我们把这件事的可能性告诉马姐,让她来处理?”莫孟萌也不傻,这事情她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了,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在自己想不到的情况下,交给专业人士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乔奕没有回答,反而看向郑希凤,这毕竟是郑希凤自己的事,还是要由郑希凤自己来做决定。   郑希凤从刚才就一直在听两人说,心中是暖的,等这两人看向她后,她点了点头,“专业的还是交给专业团队去吧?我只做好我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嗯…那好,之后这件事情你亲自与马姐说一声,有没有问题?”乔奕点点头,随后关心地问道。   看到郑希凤抬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乔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与莫孟萌一起转移话题说起其他事情,希望能让郑希凤不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   谢谢15319酱的鼎力支持~! 逆转人生第6天   郑希凤在医院里留院观察了几天,才被医生允许出院。可她出院没两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那个偷袭她的女孩的家人要告她的消息。   偷袭她的女孩的情况非常不妙,如今还没有渡过危险期,她的家人以故意伤害的罪名将郑希凤告了,大概就这两天,她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网上一开始也有关于郑希凤的相关负面新闻,但因为一开始郑希凤就联络了马姐来处理这件事情,在这个新闻的苗头才刚刚冒出头的时候,就被掐灭在了萌芽里。   相关消息限流的限流,封锁的封锁,比起最近的娱乐大地震,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吃瓜大众没有注意到这个瓜,相关部门还是要重视案件的。   郑希凤前脚刚回学校,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别问警察为什么现在才来,之前他们是想去找郑希凤询问的,可她的经纪人以“进医院前记过笔录了啊!”和“郑希凤需要静养,请不要骚扰她”作为拒绝借口,多次将他们从案件当事人之一的郑希凤病房门前赶走。   搞得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人见人厌的狗崽似的…他们有权怀疑,那个姓马的经纪人是不是把他们当成是狗仔伪装的警察。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趁着没能调查到郑希凤的功夫,去搜索了一下附近,还真让他们逮住了一群试图以各种身份蒙混进医院的狗仔。   这里面,还真的有胆大包天,冒充警察的混球。   不用说,依照正规程序处置!   抓到了罪犯,还了医院一个安宁,让警察们的心情也很舒爽,就不再追究马经纪人妨碍公务的行为了。   警察们表示自己也是很体谅人的,这不,转成等到从医院里出来再来调查,符合人情了吧?   郑希凤可不知道警察兔子们都经历了多少苦难,见到他们来询问,还是非常配合地将自己之前遭遇的事情详详细细跟这群警察说了。   终于受到了当事人之一的口供,警察们很满意,没有刻意板着脸来对待这位侥幸没有毁掉人生的妹纸。   其实,根据他们这几天来通过其他途径调查到的情况来看,郑希凤故意伤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倒是那名至今还没有脱离危险的女生,有行凶动机。   可以的话,他们大概也会以故意伤人罪起诉那名女孩,证据他们都收集好了,其中还有两份是专门找医院开具的证明。   次日,郑希凤果然收到传票,上面定下了开庭的时间,郑希凤作为被告被传唤,必须出庭,不然将会视作自动放弃申辩,从而败诉。   郑希凤对此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马姐在不久前也跟她打过电话,和她说过面对这一类情况的处理办法。   深呼吸了两口气,郑希凤平复了心中紧张的情绪,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上网查了一些情况后,将问题分成几条要点记录了下来,这才重新联系马姐,统一将自己想到的问题一一做了询问。   马姐最欣赏的也是郑希凤做一番做事的态度,有些问题她虽然没有办法解答,但是他们公司也有帮忙负责合同和艺人官司的律师团队的,可以通过询问他们了解情况。   不过最近这个团队忙得很,很多公司艺人的情况远比郑希凤的事情严重得多。   马姐这个时候有些感激范余了。要不是为了帮范余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也不会得罪公司前辈;不得罪公司前辈,她也不会被针对;不被针对,她就不会被别人抢夺资源;如果资源还在,原先在她手上当红的艺人也不会转去其他经纪人手中了。   如今倒好,她负责的明星不是小透明,就是郑希凤这样的新人。   这类人不是还没来得及闯祸,就是根本激不起水花的隐形人,这让马姐少了不少麻烦。   但福祸相依,马姐也没有办法请动公司的律师团队帮忙处理郑希凤的事情,她得另外请外面的律师来处理郑希凤的事情。   郑希凤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的来说,要么是原告家人不了解情况,要么是了解情况,但宠溺孩子宠上天了,导致他们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做错了,错的永远只会是别人。   前者还好,处理起来相对简单,只要能够取得对方见面的许可,将事情说清楚,私了解决不难。   后者的话…马姐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她做经纪人的时间说长不算太长,说短也不算太短,不管是实习时跟前辈看到的纠纷,还是自己遇到的纠纷都有不少了。   总有一些人,看着对方是明星,就觉得对方肯定很有钱,打定主意缠着对方,看能不能从对方身上多捞到什么好处。   动不动就用联系狗仔曝光消息来威胁。   他们也不在乎自己那张嘴说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反正能够“赚钱”的情报就是好情报。   对于那种人,用钱直接收买没有用,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你退让了,就代表他们抓住了你的死穴,性格恶劣的,当然要反复抓死穴,将目标当成自己长期的饭票。   不想成为被敲诈的对象,要么做到坦坦荡荡,直接硬碰硬;要么就做得比对方更卑鄙,来个黑吃黑。   在娱乐世界中,想要坦坦荡荡当地人少,所以黑吃黑的情况反而更多一些。   最近圈子里那么乱,可以的话,马姐并不想黑吃黑,而且郑希凤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着实很好,其实完全可以跟对方硬碰硬,除非对方半点脸皮都不要了,不然马姐绝不想成为黑吃黑的人。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公司气氛似乎比起前两天更加紧张了,司法部门中也没有一名专业律师留守。马姐的心中升起强烈不安。   直到晚上,不安的直觉应验,范余那边的情况很严重,他本身不禁偷漏税,还涉嫌XD与盗卖火器。   因为涉及到了管制类的物品,整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善了。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推卸责任,后悔当初签下范余这个棒哒国的艺人。   如今倒好,不但要负连带责任,还直接成为了被官方怀疑的对象,现在他们整个公司都被调查了,资金还被冻结了,上头的总部更有好几位领导被直接双规。   现在整个公司可能将要面临分崩离析的下场。 逆转人生第7天   真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糟心的事情全部都赶一起了。别说公关团队处理不了,律师团队也处理不了。   整个公司的职员与艺人马上就要接受全员的调查,马姐与郑希凤也不能幸免。   现在郑希凤的事情看来是不能找公司的律师团队进行咨询了,马姐只能拜托神舟手机的神舟管家帮她介绍更好的律师咨询团队去咨询郑希凤询问的那些问题了。   马姐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烟瘾,取出了戒掉很长一段时间的女士香烟狠狠地抽上一口,心中的烦闷感觉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消散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脱下外套,正想着这个时候应该联系谁,神舟管家传来了一声轻响,那样的响声,似乎是…小管家完成委托任务时才会发出了声音。   “这么快?”这让马姐狠狠意外了一把,打开神舟确认小管家给她调查到结果。   小管家并没有直接去找律师团队,但是却带回来了之前马姐咨询的一些问题的答案,这些回答,看上去比起马姐帮郑希凤私下请的那个辩护律师还要专业的样子。   “小舟,回答我问题的人是谁?对方有留下线索吗?”马姐忽然有些心动,比起那个变着花样要钱的辩护律师,马姐感觉,这个免费解答了她问题的人,更适合帮郑希凤辩护,以防万一,或许…   “这位答主是…”神舟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学生。”   “学生?法律系在校大学生吗?”马姐还有些没明白自家神舟管家说的话,“那也没关系啊!我不找他辩护,但可以请他写一份辩护意见书啊?”   “他不是大学生,他如今还是高中生。”神舟管家有点纠结。   马姐呆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高中生?你说答主还只是一名高中生?高几?”   “高二。”管家回答。   马姐感到不可思议,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高…二?”   “是的,高二,昶斐昶先生。”后者回答。   “昶斐…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马姐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这个名字。   神舟管家有点不忍心,提醒道:“他是神舟集团目前的董事长。”   马姐呆了,她说怎么那个名字听上去那么耳熟…她居然会忘记神舟集团…   “他为什么要回答我的问题?等等,我在网上好像是匿名的?嗯…那应该就不用担心了。”马姐想了一下,长长松了一口气。   神舟管家沉默看着这位慌起来就会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马姐,有话没敢说出来。   他们神舟全体管家…如今全部都是那位昶斐的神笏分身…是专门用来建立类天道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对于昶斐来说,匿名…没有什么含义。   提供咨询答案的人是昶斐的话,马姐也没有找他的理由了…   马姐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虽然答主是敌人,但对方有钱,看上去还比较喜欢多管闲事,答题解题,那就是不贪财的免费劳工!可以借用网络的掩饰好好利用啊!   觉得自己真是无比机智的马姐,开始以匿名的身份,联系了那个昵称名叫“好学生”的答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问题。   郑希凤在等待马姐的消息反馈时,同样听说了自己所在公司遭遇到的问题。   听说才来不久,没有涉及太深的人已经开始托关系摆脱公司了,郑希凤有那么一两位关系比较好的艺人朋友也劝她赶紧找关系,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牵连的很深。   郑希凤不想去担心这些,可是脑子是个很神奇的存在,意识越是想控制住自己不去多想,脑袋里的念头就越不受控制去想,而且还会越想越复杂,越想越严重。   郑希凤根本沉不下心,这也导致她感觉每天的时间漫长的让她受不了,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就在寝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等好友们赶回来,她手机的步数记算都超两万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马姐的电话,确认马姐本人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后,郑希凤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从马姐那边得到了自己一些疑惑的解答。   这也让郑希凤渐渐平静下来,认真地做起开庭时的准备。   但老天似乎并不像让她睡一个安稳觉,次日中午,郑希凤接到其他经纪人的电话,通知郑希凤经纪人换人的消息。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换经纪人,郑希凤完全想不明白,在她的追问下,对方才将马姐涉及范余事件,如今已经被抓,估计回不来了,所以给郑希凤换了经纪人,目前正在交接,但对方看郑希凤最近的工作量不高,又多给郑希凤安排了一些节目,让她找学校休学。   郑希凤这个时候顾不上恼火对方不问她,就给她强行安排工作的行为,不断询问对方马姐的事情。   但对方了解得也不多,加上郑希凤的态度一点她手底下的艺人的样子都没有,根本没跟郑希凤说几句,就直接丢下一句让郑希凤自己将学校的时候处理好,来公司的话,挂断了通讯。   郑希凤沉默了片刻,直接将刚才的电话拉入黑名单,开始联系她与马姐共同的朋友去了解情况。   通过那些人的只言片语,郑希凤才了解到,马姐似乎成为了公司的替罪羊,之前马姐为了范余得罪了上头的人,那么关心范余,这肯定有问题,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问题,公司其他人达成一致,直接将问题全部推给了马姐。   也不知道那个范余又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干脆也装起傻来,将所有问题推给马姐,自己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按照姓马的经纪人要求他的去做。   这群人,摆明了是要玩死马姐,郑希凤咬牙,她必须想办法,不然马姐真就要被那群人给毁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问题,莫孟萌又跑来找她了, 原因很简单,郑希凤在她的对外宣传平台发文表示自己很抱歉。因为与杨天宝的感情纠纷,与杨天宝的粉丝发生误会,扭打到一起。   “你在那次的事件中,还跟对方对打了?”莫孟萌之前没听说是扭打,只知道郑希凤出于自卫,踢了对方一脚,如果是扭打,那性质就不同了,那就不能算是正当防卫了啊!   郑希凤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和随后从莫孟萌的神舟上看到相关的信息,整个人都气懵了。   她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刚刚从马姐那边接手自己的那个经纪人写的,大概是想重新给她树立形象,绑住杨天宝上位。   还真就是不把她当个人看了呗?   以往郑希凤积极配合公司宣传,一是出于对本身的乖巧,二是出于对马姐的信任,可现在对方乱来,马姐又深陷泥潭,成为公司甩锅的对象,郑希凤实在没有心情再配合他们演戏,直接取出手机,点开了全息记录应影像的功能,记录了一段自己在学校的视频。   “我,郑希凤,经纪人只认马优云,请公司不要随便做出影响误导警方断案的事情出来。”   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一句话,郑希凤直接上传到了自己在其他平台上的账号上。   刚想放下手机,想起自己公司最近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无耻态度,她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叮嘱了一句自己的神舟管家,“小布丁,如果我的视频被人下了,你再帮我去其他平台发。一直到所有平台都禁止我再发为止。”   “好的~”有点童稚的女声回应了一句,但郑希凤依旧不能安心,她知道就自己的影响力,很快就会被压下去,但就算这样,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莫孟萌,你认识什么学法律的人吗?”郑希凤皱着眉头开始在现实世界寻找解决之道。   莫孟萌了解郑希凤的实际情况,就已经开始思考对策,听郑希凤问起,她点了点头:“我有个学姐的朋友刚好是法学系的师兄,我们可以找对方先问问。”   “好,那他们现在有空吗?”郑希凤追问,“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找他们咨询。”   “我们先过去,不管对方有没有时间,法学系愿意帮忙的同学肯定还有很多!”莫孟萌知道郑希凤着急,拉着郑希凤就走,边走还边打电话联系自己学姐。   然而,关于硫酸事件好解决,郑希凤真正在意的另一件事…关于那位马优云的事,却不是通过他们所学的东西能解决的了,因为那讲究证据,一切都要看警方那边掌握的证据与案件还原的情况来决定了。   一想到公司集体决定要让马姐当替罪羊,郑希凤就知道情况要遭,可这的确不是学生能够干涉的,除非是去找司法那边的询问。   可公司涉及的问题非常敏感,现在都在封锁消息调查着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们打探到什么?   郑希凤算是没有收获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在寻求解决问题的途中,又收到了几通电话,根据神舟管家小布丁的提示,这些电话郑希凤一个都没接。   等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名陌生的女人站在了她们寝室的大楼门下,看表情,似乎很生气。 逆转人生第8天   “郑希凤!”没等郑希凤靠近,那名陌生女人就已经发现了她,怒气冲冲朝着郑希凤走来了。   看她那架势,郑希凤要是不知道她是谁,那她也白在娱乐圈里混一年了。   不等对方靠近,郑希凤就已经悄悄做出防御,对方冲过来就将自己手中的包摔到了郑希凤身上,只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说完,也没有再做任何事,转身离开。   这一下将郑希凤直接弄懵了,看着地上的东西,迟疑地捡了起来,手中的东西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文包。   打开包,里面放了几张薄薄的纸,郑希凤迟疑地将纸张取出,这…似乎是…合同?   但这合同的规模和样式看上去并不像郑希凤熟悉的公司格式,首先这浅金色纸张风格就不同,整张纸…透着一股子中二气。   摸那质感也跟寻常纸张不同,纸张摸起来软软的,比起纸更像布?但布帛好像比起这种纸还要软上很多。   这应该也不是布帛…   郑希凤摩挲了一下,不得不说,这质感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这是…神舟娱乐的合同?”她还在走神,旁边一起的乔奕与莫孟萌已经好奇凑上来了,乔奕第一眼就看到了合同上最醒目的银边文字,不由脱口而出。   被她提醒,郑希凤的注意力这才从纸张的质感上转移开,挪到了那些文字上。   整张纸的文字全是用暗金色的墨水书写,只有神舟娱乐是用的银色书写,看上去还带花边,不知道为啥,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遮掩不了的骚气和逗逼感扑面而来。   字是好字,但人…可能不是正常人。   郑希凤看完内容,得出了一个在她看来,绝对没有问题的结论。   “神舟娱乐这是什么意思?”三人前后脚的时间看完了合同上的内容,莫孟萌却不太明白签着合同的神舟娱乐在搞什么鬼。   乔奕迟疑:“这是…看到了凤凤在考古方面的才能…吗?”   这话一出,莫孟萌与乔奕目光齐刷刷落在郑希凤身上,大概…损友是不分性别年龄与学历的吧?那种死鱼眼…带着一股杀伤力不大,但刺激性贼强的感觉,让郑希凤嘴角直抽抽,“你们俩这什么眼神啊!是在质疑我的天赋吗!”   “什么赋?”   “什么天?”   “天什么?”   “啊…什么天赋?”   “她好像说的是考什么赋?”   “那是什么?能吃吗?”   “听上去好像是能的。”   “不能的吧?”   两女开始跟郑希凤胡说八道,直接把当事人说得哭笑不得。则   郑希凤重新将合同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有些搞不明白神舟那边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专门从公司那边要来她剩余的合同时间,供自己学习考古?   有那么一瞬间,郑希凤想到了杨天宝,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郑希凤甩出了脑海。   “无论如何,现在凤凤你的事情是不用担心了,神舟集团应该会帮你将官司的事情解决…吧?”乔奕虽然也摸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于神舟的良好印象,让她觉得神舟比起郑希凤之前的公司好得多,也值得信赖得多。   郑希凤点了点头,心情并没有转好,马姐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回到寝室,郑希凤梳洗后坐在自己床上发了一阵呆,心烦地取出手机,想要刷一刷消息,谁料一上网,铺天盖地与她有关的消息就把她给看傻眼了。   她之前发的影像记录现在正在虚拟世界各地洗脑式循环播放,还有不少人留言,全是关于郑希凤公司消息的,其中有一个人还梳理了郑希凤公司那边遭遇到的具体事情,分析了郑希凤会说出这番话的原因。   看这个叫zero的人发表演论,郑希凤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狗仔。   看他楼下数千楼高呼大佬求大腿的话,郑希凤觉得很有可能真就是个很有名,但是自己不知道的狗仔。不然怎么能够把事情梳理得好像亲眼看到似的?   只是有些评论感觉又不像是自己想得那么回事。什么叫“大佬原来也喜欢吃瓜?”   郑希凤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给这位厉害的狗仔发送一条谢谢,可准备留言的时候,却发现有消息提醒。   强迫症驱使下点开了闪烁红黄光忙的小图标,郑希凤看到了zero这个昵称,随后只有一句话:“不用谢,范余案件无需担心。”   这话说的,好像知道她会说什么似的。   郑希凤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下意识关闭了拿一条消息。   随后注意到到处都是与自己相关的消息,她又后悔自己刚才退出来的太匆忙,想要重新找到对方,却发现自己这边并没有收到任何与zero有关的私人信息。   事情太诡异,郑希凤干脆退出了网上冲浪,将神舟放在了桌上,看了两眼,搓着胳膊,休息去了。   再一日,明星范余的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据说警方那边好像通过某一项新的科技技术,确认了马优云无罪,范余那边经调查确认走私,证据确凿。   而公司那边,虽然有些人与案件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诬陷,很愉快地去警局吃茶去了。   整个公司除了那些不需要作证的人,基本全军覆没,公司直接进入半瘫痪状态。   这结局让人很爽,郑希凤却没有多少开心,这和她关系不大了,她既然决定回学校,娱乐圈的事就基本要跟她绝缘了。   等处理完了这次自己摊上的官司,她就可以好好地学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靠山是神舟的缘故,官司的事情并没有怎么干扰到郑希凤,神舟那边派遣出了一名律师陪同她前往法院。   他直接再现场请求了查看郑希凤的神舟手机。   郑希凤还迷迷糊糊,任由对方将自己当天遭遇事件前后的相关录像调了出来,呈现在法庭内供大家参考。   直到法庭宣判,她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她还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帮她打官司的律师有些好笑,告诉她关于神舟之中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直到出了法院走出一段距离后,郑希凤才明白,他们所有人的神舟手机上,都配有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当事人授权,就能供司法借阅。   但也仅限司法部门。   弄明白了这些,郑希凤的表情有些古怪,虽然她很感激这项技术,但是…她想她以后绝对不会将神舟手机带去卫生间了。   就算是特殊情况下,只有司法机关才能借阅,她也有一种被窥探了秘密,毫无隐私的感觉。   同时她也有些生气,为什么神舟集团完全不经他们许可,就做这样的事。   律师看她生气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即解释,“这些在说明书上都有写,可以选择让管家直接关闭,但是今后如果出什么事,那也不要责怪神舟没有帮上忙了。”   郑希凤皱眉,意外的情况的确防不甚防,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遇到些什么麻烦。   “你倒是不放心,可以叮嘱你家管家在什么时候不可以记录你的隐私,她会自行帮你设置的。”律师见她心理还有些接受不了,主动给她提了个醒。   郑希凤眨了眨眼,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神舟手机,最终还是没有和小布丁说出什么请求。   又几日,郑希凤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规,马姐那边也已经离开了她原本的公司,被神舟娱乐吸纳,成为了神舟娱乐的一名金牌经纪人。   据说负责了白绫老师的另外一名学生。   郑希凤觉得,会痛快找马姐做经纪人,又与她有过同窗之谊的…应该就是易乐苹了吧?   毕竟只有她没有那么多讲究,做什么事都想一出是一出了。   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似乎也不是一个会一直在娱乐圈里做下去的人…   希望她不会给马姐添什么麻烦吧?   郑希凤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继续关心那些。   时间一晃而过,虽然不再踏足娱乐圈,但作为一名普通女孩,郑希凤也没有错过《演修》的每一期,最终的获胜者也已经抉择出来,是郑希凤等人谁都没想到的人。   郑希凤一边感叹那位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一边佩服起那些少年导师们。   谁能想到,最后留下来的学员中,有一半以上是那群少年导师的学员呢?特别是那位冠军,每次采访时,看着都没有多特别,没想到最后居然能爆发出那样的演技,对方表现出来的感觉,真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人应该算是爆了一个大冷门了吧?但那冠军的获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毕竟之前的表现有目共睹,就是没想到会进步那么快,那人应该是天才中的精英了吧?   不过,感慨归感慨,还是不能颖想到他今天的大事的。   郑希凤今天,总算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年级!这段时间的耗肝不是白费的,郑希凤终于以极大的意志与努力,追上了莫孟萌与乔奕的进度了!少女的眼中含着泪花,握着拳,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她前往校外口碑最好的小店,决定今天大出血一次,请这段时间帮助过她的朋友们吃一顿好的。   可是…走着走着,郑希凤就感觉有哪里不对了,她记得,那家小店出校后,走十分钟就能到,可是…她刚才…走了有二十分钟了吧? 逆转人生第9天   生活真正重回正轨,郑希凤还想要请曾经帮助过自己,支持过自己的朋友老师吃个饭,可出了校门只需要走十分钟就能走到的饭店,却迟迟没能走到,郑希凤开始疑惑了,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来时的路,也变得有些陌生…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真郑希凤感觉不真实,干笑了两声,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正在做梦。她伸手用力捏着自己的脸颊,可是脸颊的疼痛感觉无比真实,就算真的是在梦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从这场梦中退出去了。   郑希凤前后看着,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两步,开始朝来时路走。   四周景物开始在郑希凤面前变得模糊,天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黑,郑希凤再次停下,恐惧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直往心头涌。   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才注意到自己手中抓这个硬物,她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一直将神舟手机以寻常手机外形抓在手中。   不管现在她现在遭遇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她做的一场梦,恐惧的感觉真实影响着她,她需要一些依靠让他能够平静下来。   她抬起手,看向自己的神舟手机,想要联系什么人,却发现自己手中的手机,变成了一块奇怪的玉牌,玉牌上用大篆体写着两个字,郑希凤是学考古的,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字——玄。   玄字下面还写着一个字,但那字体比起篆体更加复杂,看上去像是汉字一系的,但从古至今的文字当中,好像都没有长成这样的文字,就连眼熟的感觉都没有,让郑希凤无法识别。   郑希凤下意识想要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字,可手中玉牌传来一股清凉感,刺激得她打了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关注的重点有些偏了。   她重新抬起头,刚露出个坚毅表情,随即就因面前景色的变化而呆滞。   她四周的景色改变了,她身边还是熟悉的学校外的解道,天色偏暗,不少摊贩推着自己的小摊到了他们熟悉的位置,准备今夜的生意。   还有不少放学时间早的学生成群结队的走过,嘻嘻哈哈说着今天晚上去网吧一起去看什么什么联赛。   人毕竟是居群生物,浓浓的人气让人安心,郑希凤的心落回肚里,紧绷着的表情也松懈下来,眉头却始终皱着。   正因为一切重新清晰呈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就例如,现在环绕在她身周四十厘米左右位置的暗灰色如玻璃似的的罩子。   这个罩子从地面一直衍生到郑希凤头顶五十米的位置,将她整个人罩住,就像是…大钟似的,隔绝了她与外面的联系。   但凡是靠近她的人,都会下意识绕着奇怪的屏障走,没人觉得奇怪,也没有人将自己关注点落在郑希凤身上。   郑希凤伸手去抓那些途径自己的人时,手会被屏障影响抓空。   如果她还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大概不会想到自己身处于全部是人的解道上,只会认为自己掉进了一个没有一个人的异常空间,或许怀疑自己在梦里。   现在看清楚了,身边吵杂的声音也给了她面对异常情况的勇气,郑希凤思考起眼下自己的处境。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她长这么大,从有记忆开始,除非玩梦境游戏之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我现在在梦境游戏里?”郑希凤看着自己的双手,怀疑地喃喃自语。   随即她又甩了甩头,自我否认掉了这个可能。   正因为梦境游戏的世界太过于真实,神舟多次强调两个世界的世界观完全不同。在之后的更新中,也会创造各种让人无法混淆的设置。   现在四周的环境都与现实世界没有多少区别,那这里不可能是梦境游戏的世界。   郑希凤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性,但同样的也想到了其他的在可能。   如今现实世界科技正在以他们这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磁悬浮式的发展,搞不好…   “小布丁?”郑希凤举起手中光是从外形,无法分辨出本体是什么的玉牌,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我在。”玉牌之中立刻传出了女孩儿的声音,“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郑希凤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想了半天才道:“帮…帮我分析一下…我现在的处境。”   “好的~”神舟管家小布丁,一个看上去有着一头金色卷发马尾辫的小小女孩,从玉牌中钻了出来。   小女孩很小,不仅仅是年纪看上去很小,而是整个身体看着很小,她似乎连十五厘米高都没有,绕着郑希凤飞了一团,并没有直接突破那个奇奇怪怪的屏障。   但看上去并不像是看不见的样子,等她围着郑希凤转了三圈后,她才停下来,转身落回了玉牌上,为难道:“有些麻烦呢…凤凤姐,你似乎是被非凡事物缠上了。”   “非凡事物?”郑希凤笑了一下,“这有多非凡?”   小布丁看着郑希凤的双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算了,我都忘了风风姐你虽然考古,但是,并不相信玄学。”   郑希凤有点想给小布丁一个脑瓜崩儿,可对方这么小小的,她又怕把小家伙弹伤,伸向小布丁的另一只手又缩回了原处,“我要不是生长在红旗之下的青年,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小布丁抿了抿嘴,“我知道…嗯…那我换种说法…”   她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脑袋旁边的小灯泡亮起,一击掌,道:“风风姐,你现在被一种致幻药物控制了,实际上,受到致幻影响的人只有你,在你身边的人都能看到你,但受到了你身上其他事物的暗示,将你视作了如灯柱,路边花草一样的存在,所以不会刻意关注你。   现在致幻药物还在影响你,试图将你牵引到什么地方去,你只要不慌,依照你现在看到的,继续去做你本身要做的事情就行。”   郑希凤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半信半疑按照小布丁说的,权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去熟悉的店子。   走出几步,她才注意到,那个奇怪的屏障,正在影响她前进的方向,如果看不见面前的景色,她会下意识被带动着往左侧偏移,然后开始在原地转圈。   “这感觉真像是鬼打墙。”郑希凤觉得好笑,评论了一句,重新纠正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小布丁眨了眨眼,心中的槽点没好意思吐出来。   这可不就是…鬼打墙吗?   “怎么回事?人还没来吗?”另一边,一名男子面露不耐烦地看向在一桌祭坛前忙碌的人,语气不好的质问道。   祭坛前,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一只手抓着一个稻草人,一只手掐指算着什么,脸上全是不解与疑惑,口中还喃喃自语,“不对啊…如果八字对上了,那她应该已经中招了啊?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过来了才对啊…?”   他说着,抬着头朝一个方向看去,手指在半空虚抓了一把,像是抓住了什么,往自己的方向拉扯了一下。   正当他准备再拉扯一下的时候,他手中抓着的无形之物好像忽然有了什么动作,刺激得这人倏地松了手,在他之前抓住什么的大拇指、食指与中指之间,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这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那边有高人相助!”   “什么?”等待消息的男子站起身,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随即这沉吟片刻,问道:“大师有对付对方的办法吗?”   施法者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摇了摇头,“对方比我厉害得多,之前在我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引导了目标,刚才见我不愿放弃,就给了我一点教训…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大师,你的意思是…你打不过对方?”男子的脸黑下来,语气再度变得阴沉起来。   施法者自然感受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皱了皱眉,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确没有办法,对方比我厉害很多,也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你们最好放弃复仇,不然我也不确定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男子嗤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不过施法者也是老江湖了,对方什么意思他能看不懂?那不就是不以为然?   不难猜,他们心中想的是“你不行,不代表我们没本事找比你厉害的人。”   随便吧!施法者也不再劝,要不是看他家那女儿被人毁成那样,着实可以,他也不会解那活儿。   或许他们真能找到更厉害的人来处理,能做的他也做过了,什么结果就看天意吧!   施法者没再废话,点点头,直接烧掉了稻草人,道:“行,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了,你们那委托的费用我也不要了,祝你们能找到你们为你们女儿报仇的人吧!”   说完,他就准备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离开,谁知道,对方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要走就走,我们这就不需要你来收拾了。”   施法者愣住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劳你辛苦,你可以走了。”后者笑眯眯。   施法者却有点被气到了,祭坛上不少东西都是他自己准备的,这当中还有他们这一派的秘传,每次施法结束,都是要收拾干净首尾的,结果现在对方不给他收拾的机会,就要直接赶他走?这是什么心思?   想起之前他们可怜巴巴的模样,施法者实在生气,一脚踹翻了桌子,可这反而刺激了对方,直接将他打出了自家的大院。 逆转人生第10天   原本只是想要积点德,帮点忙的施法者完全没想到,会有人翻脸翻得比看书还快,他被赶出门之后,心中憋着一股子闷气,决定找个地方,先解除了郑希凤身上的法术再说。   郑希凤在与朋友老师们吃完了晚餐后,身上的那个屏障才被解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这个屏障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想问一问自己的神舟小管家时,发现神舟手机又重新恢复成原本的手机外壳模样了。   郑希凤将神舟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又让神舟手机按照自己的心意变化了外形,摸着手中神舟的质感,郑希凤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我之前经历的都是幻觉?”   “…”   “不对!不可能是幻觉,我全都记得呢!”郑希凤用力甩了甩脑袋,狠狠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一下,手重新按在神舟解锁按键上:“小布丁!”   “欸~我在。”小布丁回应,“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代劳?”   “我放学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经历了异常事件?”郑希凤问。   小布丁疑惑:“请问你具体是指什么?”   郑希凤心跳快了一拍,急躁道:“就是…被奇怪的屏障影响到我的感官这些事啊!”   小布丁恍然:“如果你是说这件事,那的确经历过,小布丁不明白,凤凤姐说这个做什么?”   郑希凤有种荒谬感:“什么叫说这个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这种事…”   她忽然有点僵住了,她的脑海中重新闪现异常发生时,神舟手机出现的各种异常情况,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问道:“小布丁,你是不是也是那样的特异存在?”   “请凤凤姐具体概括特异的定义,小布丁将会由此做出判断与回答。”小布丁回答。   郑希凤哑口无言,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要她概括,她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范围,什么标准。   叹了一口气,郑希凤暂时放弃了对神舟手机管家小布丁的询问,心事重重地跟随着大部队回学校了。   几日后,一切回到正规,郑希凤偶尔听说神舟娱乐那边筹划要拍摄一部大型系列电影,请了《演修》诸多闯过前四关的人去参加。   如果单纯只是演个路人,去凑个热闹,郑希凤倒是乐意参加。   不知道是不是倒霉了很长一段时间,运气终于被攒起来了,郑希凤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她们学校的老师就收到了神舟集团的邀请。   据说神舟集团为了拍摄电影,专门选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拍摄,但万万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座公主墓。   神舟算是公家支持的集团,这种时候,积极上报果家,找专人处理的确是正理。   不过,大概是合作密切的缘故,神舟可以推荐人选来调查,同样的,神舟集团本身也可以跟随着相关考古人员一起深入墓穴研究。   郑希凤都感觉到了果家对神舟集团的偏爱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神舟集团最近自主做的事情,哪一个项目做得不让大家喜欢?   物流实现了无人机派送,神舟手机虽然近乎垄断了相关市场,价格却非常亲民,也会将那些因为他们失业的人收纳进自己相关的公司,带薪教导与指派新工作。   明眼人都看得见神舟不图钱的做派,这摆明了就是要跟那些眼里面只有钱的人对着干了,还懂得平衡市场,谁不爱啊?!   那多一些额外的福利,又有什么在不可以的?   反正郑希凤觉得官方对神舟的偏爱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神舟挑选了郑希凤班级的主讲教授,作为这位教授的苦力…呸!学生,他们跟着一起去是必要的。   公主墓并不在那条江以南的城市,而是在江北一线,似乎是T市。   作为南方的学校学生,他们必须做六个小时以上的高铁,才能抵达目的地。   刚到地方,所有师生已经满脸憔悴,乍一眼看去,好像已经开始工作了一天一夜的人。   一众学生,这个时候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有点神采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去目的地好好看看,奈何体力不允许,第一天抵达目的地,只能先做修正,剩下的第二天再说。   郑希凤非常难得地贴床就睡了。   只是,一个晚上她似乎都在做噩梦,有什么人好像一直在跟着她,可每一次回头,都看不见任何人,可是她却能感觉到那一道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好像已经贴在她的背后。   在恐惧感强烈到顶点时,她被直接吓醒,汗湿了一身,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凌晨四点左右。   “哎…”郑希凤伸手插入头发之间,抱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找出了自己的衣服,前往洗手间清洗。   可路过镜子的时候,她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刺激得她的头皮在那一瞬间都麻了。   她猛地转头,镜子里,倒映着的是她那张惊吓过度的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不安的感觉很强烈,原本已经戒掉了上洗浴间带神舟手机习惯的她,还是冲出了洗浴间,将自己的神舟带在了身上。   但光是这样,她还不放心,她还叫出了小布丁,让她帮自己看着点。   小布丁一出来就“哎哟”叫了一声,扑到了郑希凤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郑希凤被她这举动搞得有点毛:“小布丁,你在做什么?”   小布丁在完成了某种行动之后,直接坐在了洗手台前,一脸兴奋求夸奖的表情,道:“刚刚有虫子趴在你肩膀上,我帮你拍掉了!”   “虫…虫子?什么虫子?”郑希凤此刻的心情慌乱得厉害,下意识看向刚才被小布丁拍打的地方,仔细看着摸着,顾不上夸奖小布丁。   小布丁有点失落,但也并不影响她工作的积极性,“是一只蛊虫,风风姐不用担心,就算虫子进了人体,小布丁也是有办法将它安然无恙地取出来的!”   虽然小布丁的话很让人安心,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个蛊虫也让人恐惧到了骨子里啊!   “谢…谢谢你啊,小布丁,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我体内…这个屋子里还…还…有没有什么虫子?如果有,能不能帮我消灭掉?”   “交给我吧!”小布丁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刺溜一下化作一道小闪电。   郑希凤等她回来只用了三十秒,小小的管家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模样看着颇为自得,“虫子我全部都抓起来了,风风姐你不用担心,可以安心洗澡了!”   “太谢谢你了,小布丁!”郑希凤抱起小布丁,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放心洗了一个澡,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剩下的时间,郑希凤也没有办法再睡了,她怕自己睡着后会再做噩梦,她也没有把握小布丁能够进入她的梦境帮她驱赶梦境中的鬼怪。   小布丁没有郑希凤那么多的烦恼,被珍惜风亲了一下,她可骄傲了,像个骄傲的公鸡,高昂起自己的头颅,工作热情高涨,打定主意要帮郑希凤驱除所有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就连躲藏在缝隙的小强一家都没有放过。   郑希凤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六点,结果,因为小布丁一直在她面前飞来飞去的,把她直接直接给看睡了,郑希凤苦笑,想来自己是真的累了。   从床上起来,郑希凤惊奇地发现,自己被闹了小半晚,居然半点不感觉疲倦,反而精神比起前几天都要好。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她今天的心情却是真的好。   一个晚上调整过来的同学不在少数,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大家就跟着他们的教授一起前往了目的地。   在看到那个被教授念叨了两天的公主墓后,一众同学都有些兴奋。   这一次,终于不是搞【土木工程】了啊!   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小溪潭,溪潭前方有一个瀑布,哗哗的水砸下,水声简直比工地上钻地的声音还吵,让大家听不见彼此的声音。   最终在老师的示意下, 众人开启了神舟的降噪耳机,开始听过耳机的方式交流。   根据现场神舟集团的工作人员指示,公主墓就在溪潭下。   这让大伙儿有点意外,他们还以为公主墓是在瀑布后面。   毕竟西游记大伙儿都看过,水帘洞天大家也多知道,他们能够想到瀑布后面有一个水帘洞天,却没有办法想象谁会将自己的墓隐藏在溪潭之中。   这简直有猫饼!   虽然心中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众人还是不得不按照指示换上潜水装备潜入溪潭下面。   道具还没换上,就已经有人叫苦不迭了。   他们还以为这次终于不用做体力活了,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得下水!   就连教授也在疑惑,神舟集团到底是渝澳拍摄什么样子的戏,才能在这样的溪潭下面发现意做公主墓的啊!   等众人换好了衣服,跟随着工作人员潜入溪潭,众人才发现了这个溪潭下方的异常。   因为瀑布的冲击,从一开始,众人就看不清楚这个溪潭到底有多深,直到到了水下一定距离后,众人才发现这潭水下有一个U形的通道。 逆转人生第11天   受到神舟集团邀请的郑希凤等考古师生,跟随着神舟集团的工作人员一并进入了溪潭,发现潭中还有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入的小小通道。   这个通道的吸力不算太强,能够看到旋转的气旋,但靠近的人完全能拒绝其中的吸力。   顺着通道进入其中,郑希凤还没什么感觉,前面的人就停下了,看前面人手上的动作,似乎是在示意他们看身侧。   郑希凤顺着对方指示,看向自己身旁,立刻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所在的这个通道上,居然有壁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用什么颜料可雕刻工具制作的,竟然完全没有受到水流冲刷地影响,还能清楚看到那上面画着什么。   郑希凤直接看傻了眼,伸手想要摸一摸壁画,可是穿着潜水服,想摸到在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不少人舍不得往前走,因为这上面的东西…实在是奇迹。   大伙儿光是在通道位置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才重新往前。   通道似乎还在往下,九曲十八弯的,绕了一段路,众人才进入到了一个内室。   只是从水位看来…这里大概还在潭下,因为这里依旧全是水。   众人有些着急,通过水压带给他们的感觉,他们清楚,他们现在位于十五到二十米深的位置,但他们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如果还有往上的路,并且同样需要一个小时的话…他们可能出不去。   似乎是知道大家心中的焦虑,为首的人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游到石壁前,用力拍了一下,整个石室震动起来,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向了上方。   强大的水流让所有人感觉自己就像身处滚筒洗衣机里,搅得他们七荤八素,随着四周挤压感忽然消失,众人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他们就飞起来了。   眼前的景色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让除工作人员意外的所有人都傻了。   啥情况这是?   他们身出二十米直径的圆形空间内,面前是是一座八进的大宅院,但是…宅院是倒过来的,所有的水流正顺着往上流向那个宅院的井口内,不偏不倚的。   神舟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面罩,看向一名下意识取出神舟手机的同学提醒,“别忘了保密协议。”   那名同学的动作僵硬住,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机收了起来。   教授见工作人员取下了头罩,也跟着一起将头罩摘下,看着他们头顶的那个郁郁葱葱和苏州园林差不太多的宅院,迟疑道,“你们所说的公主墓…就是我们头顶的这个?我们要怎么上去?”   “不是上去。”对方笑眯眯地回答,随后脚下一用力,整个人飘了起来,“这个地方很奇怪,重力和你们看过的那个神话的电影差不多,很轻,到了几乎没有的程度。   而且,会让人方向感错乱,落下去了,那边就是地面。”   随着他的话,这位工作人员已经站在了众人头顶,抬起手朝着众人招手,“你们快下来。”   众学生面面相觑,教授却跃跃欲试,用力一跺脚,整个人跟着飘了起来,落在了另一边。   其他人见状,有样学样,跟着过去。郑希凤也是其中之一。   等抵达了另一边,她才明白神舟集团工作人员那话是什么意思。   落了地,她感觉自己站立的位置才是地面,之前自己来的那个地方则是头顶。   她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来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也没有,那边有一条沟渠,沟渠中还有水流流淌,不知流向什么地方。   郑希凤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落在了面前的建筑物上。   因为是从上方坠落,每个人落下的位置都不相同,与郑希凤在一起的同学,有不少郑希凤都叫不上名字。   他们有不少人掉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大部队汇合,郑希凤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这个地方的建筑。   现在下面没有了水,郑希凤没有多少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装备,有手轻轻触碰地面的石砖,从自己密闭的背包中取出工具开始依照原先考古的一套程序操作。   等其他同学赶过来的时候,郑希凤已经完成了基本的她所在院子的基本勘测。   这个所谓的公主墓,在郑希凤的心目中,也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她的判断没错的话,这个公主墓应该是唐朝前后的,从规模与特别的工艺来看,这个地方的主人,只怕…不仅仅是一位公主那么简单…   要不是根据老师教的来判断年份,光是从这里的建筑和工艺去看,她真的没法将这里当成是唐时的墓。   等众人与教授会合时,这位教授已经在正厅研究很久了。   正厅中,有一个大号的棺材,棺材前方放着神牌,牌位上,正写着:【新隋龙华创公主之位】。   郑希凤凑了上去,看着神牌,却没有办法通过它来分析这到底会是什么人的墓。   绕过神牌,众人开始对那个棺材有了兴趣,伸着脑袋凑到缝隙前,想看看这棺材里面的情况。   哪怕里面真的有一具尸骨,他们也不在乎,跟着教授混多久了?见到的骷髅还少吗?   但教授并没有贸然行动,他在大厅中观察了很久,也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任何带有文字的东西,目光直到最后一刻才落在棺材上,在众人跃跃欲试的时候,他跟身边神舟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这个棺材中可能没有任何尸体。”   “好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回应了一句,问道:“但就算没有,也应该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或许在这里面存在一些陪葬品。”   “嗯…我知道了。”教授点头表示明白,郑希凤只听了两句,就被身边相熟的同学叫走查看其他地方的情况。   等教授返回到同学们之间,他将所有学生分成了几组,分别布置地任务与作业前往了各院落。   经过一番游…查看,郑希凤之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她看来,这里的公主…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寻常公主那么简单。   等他们返回正厅,位于正厅的棺材盖已经被推开,在旁边议论的人不在少数,郑希凤凑上去,看了看棺材内部,棺材中只放了一件白袍与文房四宝,保存得十分完整,让人都怀疑这些是不是真的了。   一旁的教授还在招呼其他一起的同僚小心将那些从棺材里取出来的字画收入他们带过来的防水匣子中。   ………………………………   谢谢八月酱的大力支持~! 逆转人生第12天   被神舟集团主动邀请来尚未被挖掘的公主墓考古,大多数人都是小心又谨慎的,但也有那么一些纯粹来混文凭的人,喜欢东瞧瞧西摸摸。   郑希凤将目光从教授的身上转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身侧有一只手朝棺材中的白袍伸出。   “别乱碰!”郑希凤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那手背上,提醒道:“要碰也戴上手套再说!”   那只伸出的手,在被郑希凤拍了一下时,就下意识缩了一下,可很快又朝前伸去。   郑希凤见状,立刻伸手抓向那只手,谁料一下抓空,那只手凭空消失了,而她整个人也因为重心向前,往棺材里头栽去。   这空棺可不小,这一下能直接让人栽里头去,郑希凤心中咯噔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下伸出了两只手,就在她即将彻底摔进去时,一只手在后面扯住了她的腰,这让郑希凤没有完全栽进去,但一双手还是触碰到了里面的那件白袍。   一股电流感从手指为起点传遍全身。   在郑希凤浑身僵硬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连手将她拉了出来。   “郑希凤?”“凤凤?”“希凤?”耳边声音吵杂,带着关切呼唤着她,郑希凤想回应,整个身子却不听使唤。   “大家让出一点空间,她可能是被吓到了。”有人在旁边组织大家行动。   “掐一下人中,看看有没有反应?”有人出谋划策。   “刚刚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掉下去?”有人开始抓“犯人”了。   郑希凤是十分钟后才缓过劲儿来的 ,身上那股电流感也彻底从她的身上消失了,手脚开始重新找回知觉,郑希凤感觉浑身都冷得厉害,哆哆嗦嗦地蜷缩成了一团。   “凤凤 ,刚刚怎么了?你怎么掉下去了?有谁在后面推你吗?”莫孟萌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恶狠狠瞪向四周的同学。   乔奕给郑希凤倒了一杯温热水,递到好友手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   郑希凤喝了一口水,才僵硬地摇了摇头,将自己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在后面偷听的教授副教授等人立刻皱起眉头,还是去逮人,郑希凤还能听到他们说:“我跟你们强调多少次了?不要空着手直接去触碰文物,你们偏不听…”   郑希凤想阻止教授他们说下去,她现在感觉,之前伸出的那只手,可能并不是活人的手。   但她说不出口,那个太玄乎了,搞不好说出来会造成混乱。   那边教训了一阵,真抓出了几个胡闹的学生,教授劈头盖脸的痛斥了他们一顿后,郑希凤的手脚也缓和起来了,只是她有些不敢再凑到棺材前去了。   教授与同学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并没有将棺材那边的活儿交给她去做。   一天一晃过去,众人筋疲力竭地沿原路返回,躺在床上,明明很累,郑希凤却睡不着,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耳边悉悉索索地有着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那些声音似乎是隐约在说着什么…剥皮…?   郑希凤迟钝的脑子好像一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将她整个人给吓清醒了,她从床上坐起,看着没有关灯的房间,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低下头,抬起酸胀的手抓了抓脑袋,勉强自己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苍白了脸色的自己,长长叹了一口气。   难得发现所谓的公主墓,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争气一点?果然是最近沉迷学习,缺乏锻炼了吗?   郑希凤想着,又用清水泼了泼脸,随后狠狠的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身出了洗手间,并没有注意到,镜子中的人并没有跟随她的动作一起行动,反而是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面上流露出怨憎的神情。   几日下来,郑希凤与同学们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总算是还原出了一部分神秘潭下古墓主人的生平。   这算是一个重磅消息,因为这里面的主人,是历史上没有记录过的巾帼女杰。   教授是最开心的一人,墓主人的生平正好还原了一部分隋唐之间的过渡时期,他们刚好可以通过这些,来分析那段时间的一部分文化转变,还原那时候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而从已经获得的信息可知,墓主人也曾在那个过渡时期创造出了少有的盛世之都。   郑希凤听了一阵教授的讲解,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其实不止是她,其他同学几乎都是一个鸟样。   迷迷糊糊间,郑希凤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晃动,但身影过于模糊,她想看清,对方却越来越糊,最终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回过头来。   但郑希凤只能看到一个很淡的笑脸,并不能看清楚整张脸长什么样子。   对方…伸出了手,朝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嗯?   郑希凤眨了眨眼,呆呆地坐直身子,整个人有点傻,梦中的情况她还记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梦中看到的人,好像有点崩人设?   总觉得对方不应该是那种会朝着自己比大拇指的人…   为什么呢?   郑希凤盘着腿,双手交叠在胸前,歪着头苦思冥想,可她半点头绪都没有。   “哇啊啊啊!”她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了一番,最后放弃思考,重新陷入睡眠。   这次的梦,不再是朦胧间看到的某个白衣服的身影了,而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有人影在面前晃动,头顶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疼。   郑希凤感觉自己的手脚好像都被什么给捆住,动弹不得,身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包括衣服,而旁边有人在说着话,“你们真的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将那个女人的皮完全移植给我的女儿吗?”   “可以的,你难道不相信我们的技术?”另一个声音回答。   “也不是不相信…但是…不应该直接将本人抓来吗?这…只是个假人吧?”   “这不叫假人,这个叫替身,你们这些外行懂什么?让开,不要耽误我施法!”   “好的好的…那就拜托大师了…”   “哼…”   对话声让郑希凤很不舒服,她的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的手已经按在她的脸颊上,那种触感,就像是一条毒蛇爬到了脸颊上似的!   不要!   郑希凤想要甩开那只手,可是并没能如愿,甚至还听到了一阵嘲弄般的冷笑:“呵…还有点自我意识?不错嘛…或许等事后可以再做成鬼奴。”   郑希凤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心中的害怕情绪上升到了顶点——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好动手了。”声音从郑希凤自己身上响起,让郑希凤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神出手抓住了面前某个人的手腕,虽然她好像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她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感正从胸腔流淌向四肢百害。   “什么?!”她的行动吓到了面前某个像是要做什么手术的人。   “什么个鬼!吃我一拳!”郑希凤听到自己这样叫着,然后用力拽过了对方,抬脚就毫不客气踢到了对方下盘要害。   这是一拳吗?这不是一脚吗?   郑希凤在心中吐槽,耳边却听自己在说,“不要在意那种细节啦!现在是教训人的时刻,只要招数足够帅,管他叫的是什么口号什么招数名!”   总觉得是个很随便的家伙…   郑希凤哭笑不得,但身体的行动速度非常快,女孩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一双眼睛居然能追上身体的速度。   身体踹翻了一个目标后,就往后翻滚了一圈,有什么落在了她之前所在的床上,黑漆漆的,有点粘稠,看着真恶心。   郑希凤干呕了一下,而身体直接落地,反手一扬,刚才躺的长桌被直接掀了起来,砸中了什么人。   现场乱成一片,有怒吼有尖叫,那身体却直接绕过翻倒的桌子,扑向了一个人,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刚说了一句:“说,你…”   可随后想到什么,又把人放下了,“哎哟我去,我都忘了他们是普通人了,这一掐一提的,不得直接把脖子给提断?”   她放下对方,抓脖子的动作也换成了两只手掐,保证了脖子的足够空间,这才问:“说,你错没错!”   “呸!”对方突出一口痰,郑希凤感觉自己的身体取出了个什么,直接将那一口痰给接住,然后放在了地上,“拜托,乱吐痰很不文明欸?你有点公共道德行不行?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现在是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郑希凤哭笑不得,总觉得刚才的紧张感,都被这个占据着身体主动权的家伙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后者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这做法有多破坏氛围,还在那边跟对方讲了一会儿道理,这才重新将话题回归到正题上,“从你们这种乱吐痰的行为,我基本判定你们属于没有多少常识,还特迷信的家伙!   我跟你们说啊,迷信要不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相信科学,一切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才是靠谱的,随便乱接触无法弄明白,无法控制,无法了解的东西,是很容易在导致全灭的。   我跟你们说啊,之前就有人随便使用那些迷信的东西,导致家破人亡不说,当事人自己还坐牢的。   你们现在一家子都活的好好的,还不珍惜,还搞些糟粕玩意儿,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   郑希凤听得哭笑不得,心想‘现在是跟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逆转人生第13天   累了好几天的郑希凤,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她的身体在另外一个人的控制之下,或者她现在正用别人的视角经历着什么?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的恐惧算是被现在身体的占据者给驱散得七七八八了。这个人还在一本正经地教训着一群陌生人呢!   郑希凤耐着性子听了一阵,就见现在身体的控制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骂了一声:“哎呀我真蠢,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怎么听得进去我说的话?”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在郑希凤哭笑不得地吐槽时,身体控制者直接丢下了刚才掐住的人,抓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地香灰,就撒向了之前被他掐住脖子的那个人,语调变得轻缓,将刚才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   郑希凤忽然感觉到放松,一股倦意袭来,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际,旁边有人大吼:“那是催眠!不要听她说话!”   这一声不仅惊醒了被针对的当事人,也将郑希凤给惊了一跳,她瞪大眼睛,就听自己“啧”了一声,似乎很嫌弃地丢下了差点就催眠成功的对象,目光转到了那个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施法者身上。   “为了赚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小心一不留神把命丢了。”郑希凤听着自己用轻佻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在她面前,施法者的面容十分模糊,可郑希凤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色厉内荏的情绪。   “那边那个女的给你许诺了什么?我出两倍请你退出,你觉得如何?”施法者没有直接回应“郑希凤”的话,只是开出了条件。   “郑希凤”笑了,“她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   “呵呵,你说的无非就是她自己,等我完成了这一家的委托,你要多少比她出众的女孩,我就给你多少,哪怕是要她的鬼魂都可以。”施法者二话不说,直接开价。   “郑希凤”的笑容收敛起来,打量着对方,忽然道,“我要你全身的修为,你给不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给我你全身修为,我就不再管这少女的事。”   明明看不清,郑希凤却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屈辱感觉与愤怒情绪,紧接着是对方低声有些沙哑的嗓音:“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这也叫贪?”“郑希凤”用不敢置信地语调叫道,“我只不过管你要了一点点,你这都给不了我,还指望我停手?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   话说到最后,郑希凤已经听不到控制身体者的语气中的半点情绪,过于平淡的语气让人心中生寒,对面的那个人,感受可就比郑希凤强烈多了,他居然…直接口喷鲜血,那喷泉一般喷出来的红色让郑希凤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看喜剧电影,这实在…太夸张了!   她现在不会是正被人耍着玩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彻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身体正在用慢动作跑向对方,潇洒地一句“我打~~!”抬起了自己的…膝盖,在即将顶在对方小腹的时候,小腿跟安装了弹簧似的踢出…   郑希凤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哼伴随着蛋碎的声音一起响起。   在睁眼,她在自己的客房中,窗外已经蒙蒙亮了,她下意识坐起身东张西望了一圈,呆了呆,又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头,随即掀开了被子,抬了抬脚。   脚下没有残留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一场梦?”郑希凤一把将落到眼前的头发撩到了脑后,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做那样古怪的梦。   从床上站起来,她又惊奇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身体…好轻盈!几日来的疲倦好像一扫而空了!   她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吸入肺中,脑子好像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换上衣服,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新一天新的战斗的准备。   而半空上,红衣的少年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下面的少女,连连咂舌。   “郑希凤这运气,和我们这些因果杂乱的人有的一拼了啊…她几世都清清白白,没做过什么混账事啊?怎么那么多倒霉事都让她给摊上了?”   红衣少年身边,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蹦了出来,姿势与她一模一样,“这得怪你那同门。为了所谓的磨练她,将一部分人的因果命运嫁接到她的身上去了。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被嫁接那些因果,现在的她,一定已经活出她自己的精彩了。”   红衣少年看了红肚兜小女孩一眼,道:“虽然迟到了,但是她如今的人生也很精彩,她的目标那么坚定,今后也一定能够在她自己努力的方向闯出一番天地吧?”   “这点不可否认,但…这前提建立在你那位同门不会再搞什么小花样的前提下。”红肚兜女孩不知可否,但担忧依旧存在着。   红衣少年笑容逐渐变…阴险,“那正好,反正我最近一段时间也比较闲,就陪他玩玩好了。”   红肚兜的女孩一脸蛋疼表情,“你不打算直接将对方给收拾掉吗?”   红衣少年:“我要是直接将他收拾了,你信不信我的前辈一定会追杀我到世界末日?”   红肚兜女孩:“…谁让他是你前任前辈的宝贝弟子呢?那你就慢慢陪他玩吧!只是…可怜了那女孩,要成为你们的玩具…”   红衣少年单手托腮,盯着下面的少女,没有红肚兜女孩那么多担忧,“我早安排好了,有杨灵歌的法袍护身,就算有人想要对她来硬的,那也是自找苦吃。”   红肚兜女孩反应过来,“所以那个公主墓是你刻意准备的?专门留着让郑希凤她们挖掘的?”   “刻意准备不至于,我只不过是提前让杨灵歌的墓重现人间了,有官方背书,这个公主墓的曝光度也有限,我也不需要太担心。”   “那倒也是…”   红衣少年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消失在天空。   郑希凤,最终活到了102岁,是少有的长寿,而在她的人生中,她遇到了多次进入娱乐圈的机会,也曾参演过几部电影与电视剧,但并没有将明星与演员作为自己的主职业发展。   她的人生最璀璨的时光奉献给了考古,在世前,修复了二十多件世界级珍贵文物,主导了夏墟挖掘工作,抢救出了古老的青铜器。   早年时,还被神舟娱乐邀请成为了所有历史系列电影与电视剧的编剧顾问。   中年时期,更是撰写了多本对后世代考古学有着重大影响的考古参考书籍。   郑希凤在三十二岁时,终于与那个愿意与她携手白头的另一半结婚,生有一子一女,女儿同样继承了母亲的事业,在考古行业发光发热。   儿子成为了一名演员,只是,并没有去演主角,而是在获得了一次最佳男配奖后,在男配的道路上撒着欢儿的一跑到底了。   这两人都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成为了各自行业的领头羊。 演员的自我修养34天   因为要帮着杨天宝处理了郑希凤的问题,昶斐在杨天宝等四人身上的投入少了不少。   等他们闯进前三十二强的时候,昶斐才有些后知后觉,没想到不知道不觉就过去了几周,昶斐现在绝不怀疑杨天宝四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他。   “现在实力稍微差点的,基本已经被淘汰出局,齐奶奶,我们现在请水玉梁先生看节目,你说他会不会忍不住多两句嘴?”   熟悉的电影院,熟悉的两个位置上,放映着神舟手机投屏的内容,昶斐抱着双人份爆米花包了全场,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子,坏笑着问道。   齐心昕今日难得穿得正式,听到昶斐不怀好意的笑声,她从容不迫地从过道的小炉上取下热水,倒入了茶壶中,优雅的从袋中取出已经洗干净的糜子面,放入一旁的小碗中。   随后倒入50克开水与10克凉水,轻轻搅拌后,取小壶嘴紧对小碗边,在开水冲入其中时,快速将小壶提起拉远,轻晃小碗,借水流冲力与小碗晃动令小碗中已经成型的面糊变得均匀。   昶斐看得默默转开头,不用看他都知道,接下来肯定是加红糖、白糖、桂花糖,青梅,金糕碎末、花生碎等材料做成茶汤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如今各地所见的奶茶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那味道…昶斐至今还无法适应。   这算是老派人的喜好之一了吧?   昶斐挠了挠脸颊,就怕齐心昕忽然来上一句“你也来尝一口吧?”这样的话,屁股下意识地往齐心昕所在的另一边挪了挪,能远离对方多少,就远离对方多少。   齐心昕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完整了茶汤的完整步骤,一双美眸撇了昶斐一眼,嘴角不自觉上钩,只端了一杯慢慢地喝起来。   昶斐松了一口气,注意力重新转向正前方的荧幕。   《演修》到如今这一幕,已经吸粉无数,在考题方面也算是相当靠谱的了。   每一阶段也都是层层递进,从最简单到越来越难,考验的成分一目了然,后期出题的方面还专门参考了演绎名校的考核模式。   不过相比之前,学校都没有那么让学员们紧张。   被邀请来参加节目的导师们也看出来了,《演修》是正经节目,还属于非常严肃正经的模式,《演修》直接放弃了娱乐至上,搞事第一的节目规划,朝着官方媒体的架势有模有样地发展起来了。   虽然这很不伦不类,但《演修》抓的时机好啊!   或者说,神舟集团为了给《演修》造势,这段时间做的各种小动作做得妙啊,整个娱乐世界大地震,各路大神自身难保,娱乐世界人人自危,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从容干自己的活儿的真不多。   能够与《演修》抢风头的,几乎没有,就算原先有,也被神舟给整没了。   《演修》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加上是少有借神舟网络平台播出的类型,人气自然旺得不行。   现在还仅仅是前32强,就已经让不少人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就算都是门外汉,能够一直跟那么多期的,对这一行也是一只脚踏入其中了。有多难,他们都能分析出了五六七出来了。   他们跟着节目的花絮也做过类似的模拟训练,尝试过,才知道要做到那一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前32强不再追求个体表演实力,这次比起之前更注重团队配合与演员协调。   这次不仅仅是在舞台上进行比拼,这次是由导师们当导演,将分别组织32人完成一场中型规模的表演。   每个导师会事先挑选剧本,当然,这剧本可能会重叠,但不同导演,追求的效果也会完全不同。   每一位导师都有各自的理解,而32名参赛者本身,也要为此表演出不同的风格。   这可不是一般难度,在扮演相同角色,相同场景之下,不同的类型,可不是刚掌握了演技的演员能够轻松做到的一件事。   正因为扮演对应角色,他们才会更容易被困在一个角色的框架中摆脱不出来。   这当中考验的东西太多,不少人在听到考题时,都直接怀疑制作组是不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开始准备搞事情了?   不少人认定《演修》组是要搞事,可已经习惯了《演修》强度的那些已经算得上是合格演员的年轻人们,则有条不紊地开始了他们自己的热身运动。   要不是他们身上的穿着,真容易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当兵的。   外界在大惊小怪地叫着,昶斐在齐心昕身旁心惊胆战。   齐心昕在听到了这一次的题目内容后,眨了眨眼,有点意外地转过头看向昶斐,“这是你想出来的?”   “是…我跟我的小伙伴们一起想出来的啦…”昶斐回答得有那么一点点理不直气不太壮。   齐心昕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能够想到这程度,已经不错了。”   昶斐眨了眨眼,对方反应与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回头看向齐心昕:“齐奶奶,要是你来出题的话,你会出什么样的题目?”   “自然是…让他们前往敌阵,做到能够直接将敌人耍得团团转,还能窃取出有用情报的程度。”齐心昕盯着那个台子,不太像是在跟昶斐说的。   昶斐的笑容有点僵硬,他其实很想说,这些都还不算是正式演员,让他们为自己的家园做到近代时期那些先烈们做的事…会不会太为难他们了?   而且那样一来,也不能作为节目播放了,其他四方的那群家伙估计又有借口针对东方了…   前阵子非凡界那边才搞过一次事呢…人间界不带这样赶趟儿的吧?   齐心昕收回目光,就注意到了昶斐那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意味不明地笑道,“我知道,现在你们比的是科技和贸易,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去在这个时代类似于对外挑衅的事情。”   “谢谢您的体谅啊!”昶斐手指向了荧幕,“我们还是先看节目吧!”   因为后期的考题越来越难,《演修》发展到后期,也没有再继续如最初一周一淘汰的模式继续活动,而是选择了更加合理的排练与分析的时间。   《演修》本身会根据导师与学员排练的进度来安排时间,尽可能做到合理。   所以如今在舞台上,是第一位作为导演的导师的剧情分析时间,与讲戏时间。   整个现场还原了正经剧组会做的前期工作,让不少人看到了幕后的努力。   …………………   谢谢蓝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35天   虽然除拍摄之外的工作,在不少人看来,属于有些乏味的部分。但《演修》就是要放这些乏味的内容,并且还给每个工作人员都安装了声音录音系统,能够让观众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过,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幕后工作,也让幕后的工作人员有些紧张,一开始的“战前小会议”都没敢说得太详细,先做个简短安排,再分析剧情。   第一位导师手中的剧本是一部关于近代反侵战争的,他在说到历史的时候,抵达网络现场的观众中,就有人跟自己身边的人解释这段时间的历史。   谁料他还没解释完,他就看到了自己说的话直接出现在了天空,并且以最张扬的七色绚彩方式划过,直接将讲解在会议桌前讲解的导师给看愣了。   众学员同样注意到他们头顶出现的文字,抬头看去,就算做了专业的表情管理,这会儿也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弹幕吧?”而同一时间,在电影院的齐心昕,指着荧幕上飘过的那些字,表情古怪地转过头询问身旁的昶斐。   “是啊,平面视频都能搞弹幕,我们怎么能错过?当然要追随大部队的脚步,将网络上的有点发扬光大!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弹幕都会让上放,仅限系统认定有参考意义的。”   “这样吗?那我应该也能提供不少有意义的参考吧?”齐心昕若有所思地取出了昶斐为她配置的神舟牌老人机,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说点什么。   昶斐干咳了两声,指了指荧幕方向:“那个啥…齐奶奶,那种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关注一下重点吧?”   “重点啊…”齐心昕看向荧幕下方,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神舟老人机。   此刻节目现场,导师看完了头顶上的弹幕,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正如这上面所说的,我们经历了相当漫长的时间,找寻了多条道路,才走出了一条属于我们的道路。   但在这个位置,这个时间点上,那个时候的人,不像我们,能够清楚的确认他们走那一条道路才是最正确的。他们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也不清楚自己选择的道路是不是正确的,他们会迷茫,会担心,在那乱世中,每一个人都只是即将倾覆的大舟上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也是足以改变翻船命运的重要水手…   那个时候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成为了被历史铭记的英雄,还有不少成为了被淡忘的基石,也有一些…在完成了他们拯救家园的使命后,就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当中,平平凡凡过完一生的。   我现在需要你们扮演的,正是这些或纵死侠骨香,或事了拂衣去的人们!”   下面的学员们听到最后,表情也肃穆起来,背脊不由挺直。   导师点了点头,开始打开自己手中的剧本,和大伙儿具体讲述故事剧情…   剧本选取了时间比较模糊,或许也是担心涉及到过于敏感的时期与事,这方面被刻意虚化了,但通过内容讲述,众人也隐隐猜测到那会是什么时期。   那是某岛市入侵之前,四方大陆的人强行破门而入的时间段。   长头发被剪,原本抬着头做人的人们,不得不被人强行按跪在地上,弯下了腰,被当成了与猴子无异的存在看待。   有一群年轻人,没有忘记曾经身为龙图腾子民的骄傲,开始寻找拯救自己家园的办法。   光是听到这些描述,众人就觉得这应该会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题材,有一部分人对这样的类型并不感兴趣,有一部分相关爱好者却对此很激动。   昶斐的手按在电影座位的扶手上,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能浮现那段时期自己某一世的记忆,不是作为一个人活在那个时代,而是作为一名潜力惊人的鬼王活在那样一个时代中。   那些因为各自的理想奋斗的人他以另一个视角见到了不少,也杀死了不少。   有的是山贼;有的是与自己追求的理想背道而驰的另一势力的军人;有的是到死都 觉得,他们应该暂时的妥协与屈服,避免更多人牺牲的人。   现在那位导师,要将包括那些人在内的各种人的人生百态以三十二种形式展现出来…   “不累吗…”昶斐小声嘀咕了一声。   “有自己的坚持与努力的人,在达成目标之前,就算累,也会忽略的吧?”齐心昕的声音在一旁柔柔地传来。昶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齐心昕。   他差点就忘记了,齐心昕与水玉梁,也是那个时候那群人当中的一员。   虽然说这次拍的是群像剧,每个角色分配的戏份都差不多,昶斐真正在意的角色却只有杨天宝四人接手的角色。   其他几位来自神舟的导师们,差不多也和昶斐有着相同思想。   杨天宝接手的角色是一个富二代,被父母送去国外留学归来,有很多国外的思想,但因为东西方思想存在冲突,其实融合得并不全面,对于感情问题很随便,不喜欢父母给自己安排那么多事。丢下了有着媒妁之言的未婚妻,独自跑出去了。   却在几次被人坑了后才发现,没有了家族庇护,想要在这乱世生活,并不简单。   皇明靥接手的角色是戏班老板的女儿,在那个年代,他们这一行反而更加容易接触到不少大人物,她也通过自己这一层身份,更加了解外面的人和事。同时也认识了军阀的儿子,想要成为对方的妻子,却阴差阳错成为了军阀的在姨太太。在出嫁当晚,整个军阀势力却在与其他势力起了冲突,一夜之间彻底没了。   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的皇明靥,受不了这样的乱世,组织起了剩余的残兵,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道。   艾暖阳接手是个一家酒店掌柜的儿子,喜欢的到处跑,直到有一天闯祸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导致了自家家破人亡,想要去报官却发现求助无门的他,才恍然意识到,世道变了,一颗改变世道的种子开始在心间生根发芽。   葵历接手的是一个孤儿,也是他所在的街道上的“老鼠”,天天跟着自己老大在外面厮混观察各路人马的动向,对于各大街道有什么事什么人一清二楚,再将那些情报全部贩卖给需要的人。   直到他有一天,老大选择了从军,成为一名战士,葵历受到影响,想要为自己的家园做点什么,直到离开了很久的老大重伤出现在他身边,没能救下自己老大的葵历,终于坚定了自己为家园做点什么的心。   四个人,四条线,都有着各自成长的脉络,想要从天真浪漫时期演到坚定抉择时期可一点也不容易,随时都会出现用力过猛的情况,或是用力过轻的情况。   ………………………………   跪谢紫空酱每月准点的投食~!谢谢qq酱与闲者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36天   32强,考验的东西已经没有前面几关那么简单。已经闯到现在的学员,不但要背下剧本中自己扮演角色的全部台词,还要展现即兴表演与临场发挥。   《演修》不支持中途放弃,也不支持只拍摄一个片段就宣布谁谁谁获胜。   考虑到每个演员进入状态的时间不同,《演修》电影拍摄时间也不会像类似节目那样,点到为止。   这次,神舟是动真格的,每个角色都在同一时间展开拍摄,导师要做到的不仅仅是统筹,任务量远比先前强得多。   好在在系统协助,身为导演的倒是可以提前预设几个标准,演员表演没有到位时,自行卡掉重来。也可以随时增加与删减标准条件。   导演可以随时查看之前卡掉的视频记录,反正神舟网络空间大得让人感到科幻。   之后的剪辑也可以交由导演自己指挥系统完成,或是让系统自行完成,这样也大大加速了完成的时间。   第一个作《演修》导演的导师彻底了解系统这边的情况时,无疑是最兴奋的,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   “现场”在讲解完了大剧情与每个主角的大体性格、思想与行为模式后,开始进入排演模式。   因为是戏,这32人最终是要聚集在一起的,所以他们也不能配合系统提供的援助配角与龙套去演独角戏,彼此之间还需要磨合。   32人的磨合,这对于这群新人来说,算是他们遭遇到的最大难关了。   昶斐吃着爆米花,乐呵呵地看那群人的笑话。   这可是直播,不会进行什么剪辑,大伙儿的反应可都是真实的,现在在《演修》网络世界现场的,是能直接看到所有学员的反应的。   在外界以平面观看的,也能通过系统自主运镜,看到有趣的画面。   其中最个性的毫无疑问就是神舟集团董事会成员们的学员了。   有性格火爆的,在排练过程因为其他人跟不上他的戏而爆怒,差点没有直接冲上去跟别人打一架。   有性格冷漠的,自顾自地在绕开大家背台词的。   有逗逼过头,做出一堆沙雕怪事,希望能够跟别人打好关系的。   有不知所措看着现场众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   昶斐控制系统看向自己那四名学员,杨天宝已经跑去跟其他组的女学员打成一片了,花花公子不愧是花花公子,就算经历了郑希凤的事,不敢做得太过火,但那嘴花花的毛病大概是改不掉了。   皇明靥不需要主动靠近谁,她本身就有一股让人想亲近的气质,加上她的脾气的确不错,不少人第一眼对她印象就不差,这个时候排练,自然更愿意靠近皇明靥。   也许皇明靥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意见,甚至帮助他们纠错。   皇明靥本身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而艾暖阳和皇明靥不同,她的活泼跳脱与不拘小节,很容易让人放松,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的人会被她直接找上,她的小嘴巴巴的,像极了话痨…或许本身就有话痨属性?这让一部分不至于太尴尬。   葵历属于考究派,在一群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在导演讲到自己的角色时,做笔记的人。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就算要拍电影或是电视剧,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电影电视剧,那为什么要那么认真的对待?   即便没有这样的心思,综艺类的节目,也没法让人像老一辈的人那样随时随地上心,像学生上课那样做好笔记。   葵历很多时候都很较真,他在这样做了,也方便他去理解自己接手的角色。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对照着自己当时理解的笔记去思考与记录,让他进入状态的速度也比其他人更快,就算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来主动找他排练。   “不错。”齐心昕看到镜头拉近时,葵历本子上的笔记,点点头赞扬了一句。   昶斐的嘴角不由上翘,但很快收敛。   32名选手在现场做了半小时的准备工作,一些比较喜静的选手这个时候也注意到落单的同伴,与他们聚集起来,有点敷衍地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小队。   导师见状建议大伙儿先以目前这个状态一起讨论,等九十分钟后,再聚到一起开个会,聊聊第一个与自己演对手戏的角色的特征,与之后如何与对方大戏的思路。   众人没意见,这九十分钟里,神舟系统拍摄下了众人在现场的状态,也刻意询问了第一位导师对于这一期的《演修》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之后也采访了一些幕后工作者与还没有上场的导师的想法与心情。   时间过得比观众们想得很快,九十分钟的时间里,干货不少,观众们没想到背后的世界还那么有趣。   有些对拍戏感兴趣,但一直无缘那一行的,看得直呼过瘾;也有些人聊起了之后这一行的未来,与官方幕后人员开始了互动交流。   《演修》的及时性与反馈性都很强,甚至对于观点独特新颖的观众给予了小礼品奖励。   这奖励虽然不大,但能够直接广播,并且置顶赞扬,还是让人很开心。   但最挑动大伙儿积极性的,是《演修》负责现场的主持人会将一部分观众所说的话直接拿去跟对应的选手说,等着看选手的反应。   这就有种与自己喜欢的偶像直接互动的感觉了,刺激得不少人发言越来越积极。   昶斐也匿名说了两句,基本是点评自己四名名义上的学生的。   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主持人直接将他说的话拿出来,和其他观众说的话一起拿去跟各位选手互动了。   当主持人对着杨天宝说, “杨天宝童鞋,观众【我真不是0宝!】跟你说,【现在,我只希望杨大师兄马上将他心头的小花花放下,举起他师父的教鞭,好好想想刚才见未婚妻时的反应问题出在哪里。】”   杨天宝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紧张神色,目光下意识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目标人物后,他眨了眨眼,立刻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心中没有举小花,一直都是教鞭的哈!”   主持人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电影院中的昶斐直接撇嘴,“不错啊,现在这一刻这老鼠见猫还要装傻掩饰的表演我给八十二分,剩下的分成六六六送给他!”一旁齐心昕笑出声。   而主持人好奇之下也询问了杨天宝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   杨天宝被多次追问后,才露出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无奈道:“被师父发现,还亲口留言那么说了,你说我慌不慌?”   主持人立刻表现出后知后觉的模样瞪大眼睛,看着之前的那一段留言,错愕道:“你的意思是…这段留言是…昶斐昶导师吗?”   杨天宝哭丧着脸双手合十,冲着不存在的镜头道:“师父,我错了,我接下来肯定一直将教鞭存心头。”   有笑点低的人,立刻被逗得哈哈大笑。   主持人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转向其他选手,将有些留言跟他们说了,看他们的反应。   直到他来到艾暖阳身边时,看了一眼留言,故意转身冲着观众方向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随后,他干咳一声,摆出不了解情况的样子,对艾暖阳道:“艾暖阳童鞋,观众【我真不是0宝!】留言跟你说…”   “别说!”艾暖阳没等他把话完,就抬起手打断他,表情严肃地说道:“让我猜猜!”   主持人忍着笑,说了 一声“好”,就等着艾暖阳的反应。   艾暖阳抿着嘴,深思熟虑了半天,才舔了舔自己似乎有点发干的嘴唇,道:“他是不是说…艾暖阳,你能不能别给角色涉及根本不符合角色的小动作?我看得跟尴尬欸?”   主持人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下面在现场的观众也笑了。他们都是看到过内容的。   虽然语句有问题,但的确是一个意思。   昶斐说的是:“要是艾暖阳不总是给角色设计无关紧要的小动作,那就更好了。”   主持人将昶斐留言的话说给了艾暖阳听,还感叹了一声:“看来你们从第三关后,就和你们的导师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友谊啊…”   艾暖阳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我们这是被他被磨出来了…”话落,她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她忙看向主持人方向,“那个什么…刚才…没有拍下来吧?”   和杨天宝不同,她是真的快哭出来了。   主持人一脸同情看着她,“我很想安慰你说没有…但是…抱歉,这是实时直播。”   艾暖阳的表情无比精彩,她抿着嘴,努力挤出一丝笑,“师父,我刚才的演技不错吧?”   电影院,昶斐眨了眨眼睛:“要真是演的就好了,至少都值九十分了,可惜直肠子是没得救的。”   齐心昕又被逗笑了,而昶斐刚才说的那一句,也直接被他打到弹幕上了。   很快,他那一段弹幕快速闪烁着炫彩光闪过,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将艾暖阳直接打及得失去了色彩。   昶斐见状,又发了一条信息:“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走神了,看看其他人,趁你走神的功夫都已经进入状态了。”   这一条同样作为了炫彩弹幕慢悠悠地爬过,艾暖阳立刻紧张地东张西望,看向四周,见当中好像真有那么几位进入状态的,手忙脚乱地拿起剧本推了主持人一把,“你别影响我了,我要进入状态了!”   主持人哭笑不得,连连说着“好”,转向了其他选手。   …………………………   !!!谢谢墨染酱的强迫症式鼎立投喂…! 演员的自我修养37天   主持人试过了杨天宝与艾暖阳,从那得到了非常不错的节目效果,让原本就觉得娱乐性太少的幕后导演尝到了甜头,通过耳机让主持人再去试一试皇明靥与葵历这两位同门。   主持人也来了兴趣,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一个问了过去,这次,他们也挑选了一些看上去像是那些学员导师会说的话拿去试探那些学员。   但是,不知道这因为这些学员没有与导师的默契,还是因为有了昶斐那一出吐槽,让不少观众开始故意伪装成导师说话的缘故,不少学员回答得都很中规中矩。   学员也不傻,他们同样能判断自己的导师想要什么,比起逗乐整活儿,他们更怕自家导师看不惯他们的某些行为。   也就一些本身性格跳脱的,或是导师不拘小节的,才会与主持人调皮两句。不过,有两珠玉在前的,又没有导师愿意积极配合,他们再玩,反而没那效果了。   主持人试了一路,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皇明靥与葵历的身上。   他先去了相对来说比较沉默紧张的葵历身边,还没开口,对方就抬头看向了他。   葵历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是很阴沉,但抬起头露出那双眼睛时,那双眼却非常的亮,不像是光反射,而像是眼中本身就有光。   主持人有那一瞬被那双眼睛捕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葵历已经率先道:“谢谢。”   “什么?”主持人后知后觉,眨眨眼,看向自己手中的纸条,“你是说,谢谢导师的点评吗?”   葵历摇摇头:“谢谢你将在我师父的点评拿来给我,可以…让我看看吗?”   少年说到最后,有点小心翼翼,那架势,让主持人都不好意思拒绝他,鬼使神差就将纸条给他了。   葵历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挠了挠脑袋,露出苦恼表情,“我也想不那么紧张…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   说到最后,他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禁呲了一下牙,但反应很快,忍着疼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噗…”主持人没忍住,笑出声来,葵历的脸颊瞬间红了,他急忙把纸条还给对方,转开头,下意识伸手挡在自己脸前,“你能不能…采访其他同学?我要集中注意力练习…”   “嗯嗯,我知道,加油!”主持人握了握拳,难得认真地鼓励了一下面前这个少年。   葵历点点头,眼神坚毅。不过只要还记得刚才那一幕的,就没法将他与严肃正经联系到一起。   主持人憋着笑离开了葵历,看了一眼他台下留言情况,确认了昶斐导师与他的四名学员大概要成为搞事担当了。   主持人并没有着急去找皇明靥,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他决定还是留到最后再问。   这样不仅可以吊观众胃口,也可以降低皇明靥的警惕心。   不止是主持人本身,很多人都已经对皇明靥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机敏、观察力强是皇明靥的特质。   刚才发生的事,皇明靥一定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或许早就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直接过去,大概就别想看到什么皇明靥的精彩表现了。   主持人刻意拖延了时间,等其他选手都互动完了,才朝自己盯了很久的目标走去。   主持人还没走到皇明靥跟前,后者就朝他看来,脸上露出的笑容看着特别有亲和力。   有了葵历那边的经验,主持人稳住了自己的心境,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张口想说话,就发现皇明靥在摇头,到了喉头的话立刻变调,“皇明靥学员,你摇什么头?”   皇明靥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应该重新再收集一份吐槽话语了。”   “为什么这么说?”主持人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道:“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谁的留言了?”   “我不但知道你现在手中拿着的是谁的留言,我还知道,现在他一定又发新的弹幕评论了。他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让你不要再将他之前说的话给我看了。”   听她说得那么自信,众人也下意识看向了上方唯独选手看不到的一部分特殊弹幕。   在弹幕中,的确存在着那个对大家来说,已经有些眼熟的ID【我真不是0宝!】的一段话:“节目组,你们采取的我之前对皇明靥的吐槽没必要发给她看了。”   主持人还有点懵,跟着耳机中的提醒,重新将目光落在皇明靥身上,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问杨天宝的时候,就开始纠正我的问题了。不用昶老师说,我也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   主持人听完她这句话,抬头再看向头顶,在上方,【我真不是0宝!】说了一句类似的话:“她知道我会说什么,提前找到自己的问题改掉了,真没必要说了。”   “默契啊…”主持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我真不是0宝!】:“观察能力强的能让人少操不少心。”   皇明靥:“我是我们师兄弟中,观察能力最强的一个,昶老师很少为我操心。”   主持人对照着两人的回答,忍不住鼓掌,“厉害!你们真了解对方。”   皇明靥礼貌地笑了笑,重新将注意到转移到自己的剧本上了。   主持人感叹着远离了这些学员,由衷地向着观众们感叹了两句。   观众也在惊叹,甚至都还有人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会不会是一开始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弄出这一出?   毕竟实在太巧了,那么多观众中,刚好找到的对象就是选手的是老师?哪有那么巧的事?   节目组有意为之是一码事,昶斐所说的和杨天宝等人想到的,是另一码事了。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老师就在外围“偷窥”,杨天宝四人进入状态的速度很快。   导演再此聚集起大家的时候,他们四个人身上的气质与走路姿态都开始出现变化了。   杨天宝的脚步轻浮,背脊挺得倒是挺直的,微昂着头,眼神中有那么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表情却又显得比较谦虚。   跟在他身旁的艾暖阳,脸上有着市侩表情,古灵精怪的气质藏不足,那一双大眼骨碌碌地转着,好像随时会耍什么小花招。   皇明靥走在两人后方,她的脚步已经转变成轻微外八字,脚下动作,上身却做到了稳如磐石,一看就是有很深功夫底子的。   她的表情是好奇中透着大胆,但转回到正前方的时候,又会低垂下眉眼。   跟在她身后的葵历,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可看着自己前面的人,神色渐渐变得轻佻,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只手插裤腰上,另一只手再做着一些小动作练习。   要是有人专门研究,就会注意到,那是小偷练手时会做的一种简单练习。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在场32名选手,已经完成了基本蜕变,进入到了状态中。   观众们看得咂舌,之前导演、编剧、选手们说得话,他们都是听进去的,思路大伙儿都清楚,实际像这些人一样去表演出来,反而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看着非常滑稽。   有些观众似乎很喜欢现在网络的这种状态,还将自己模仿的视频或是照片发了出来,苦着脸抱怨《演修》32强的选手们太过分,居然那样轻描淡写的表现,让他们这些观众误以为做到演员们做的那些事情很简单。上手才发现,嗯…是挺简单的,就是不太像而已!   这一类言论发出,立刻有观众哭笑不得地吐槽,那哪里是不太像?简直就是毁形象。   台下众人闹得不可开交,台上的选手也在导演纠错与指挥下,还是了各自对着镜头与场景的实际拍摄。   舞台变换,所有《演修》的成员们进入到了实际场景中,就连观众们站立的位置也发生改变,所有人都同时站在了喧闹繁华的街道上。   在导演的调整下,场景在快速地切换改变,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觉自己四周的环境变化与季节变化。   甚至就连脚下站立的位置带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当场景不再改变,他们来到了一名选手出场的主场景所在。   第一位选手有点紧张,如同电影拍摄的手法实际拍摄时,他被NG(不通过)了多次,这让这位选手有点心态炸裂。   导演也不强求,让他好好想想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换到了下一位。   第二位的心态同样紧张,但比起第一位,她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犯什么错了。但导演要求高,虽然实景排练没有太大问题,他本身却表示了自己对此并不是很满意,同样让对方好好想想要如何去拍。   之后每个选手都试着实景模拟,有的超常发挥了,有的发挥平平,也有失利多次,心中郁闷的。   杨天宝好歹算是有过经验的演员了,别说是这种实景练习,直接上他都没有太大的问题。算是评价高的。   皇明靥表现稳定,只是没有多少惊艳,这反而让人有点失望。   艾暖阳属于一拍戏就直接进入状态的,但进去了就有点出不来,让不少人头疼。   葵历就是中规中矩的 一份子,没有出太大差错,但总让人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一群人的综合得分不错,但并没有让导演满意。   …………………………   谢谢英雄酱的大力支持~!谢谢梧桐酱的鼎力支持~!谢谢你的喜欢! 演员的自我修养38天   “这导师苛刻啊…在当导演的时候,居然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电影院中,看到《演修》中,导演将自己的学员都骂得狗血淋头,昶斐都惊呆了。   一旁的齐心昕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这并不算苛刻了,这位导演已经相当温柔了。”   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都骂得那么大声了,会不会…有点…伤人自尊啊?”   齐心昕有点奇怪,“他们拍戏是免费的吗?”   “不是,您问这个做什么?”昶斐正想思考齐心昕跳转话题是想干什么。   齐心昕率先开口道:“既然不免费,收了人钱财,替人做事,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吗?演戏这种事都做不好,那不是连挑夫都不如?”   “看您这话说的,不至于连挑夫都不如吧?”昶斐是有些反骨与抬杠精神的,齐心昕这么一说,他就站在了另一个立场帮忙说话了。   齐心昕看了昶斐一眼,她也不管昶斐这是到了叛逆的年龄,还是性格如此,但没有责怪,直接说到原因,“挑夫至少做多少活,换多少钱,不会浪费雇主的时间。   你看看他们,浪费了大家多少时间?连那种小事都不会自己思考和解决,才被教训了几句,就乱了方寸,闹起脾气,耽误雇主更多时间,这种人啊…连挑夫都不如。”   昶斐看了看投影,挠了挠脸颊,“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吧?他们只是心态崩了,又不是有意的。”   齐心昕摇头:“那未来影视只怕是没得救了。想想我们过去,拍戏哪个不是专心研究?认真揣摩角色?让【自我】彻底消失?彻底成为角色本身的?   再看看上面的那些孩子…所有的角色,都只是【演】出来的。就这样的程度,怎么能跟外境的那些人斗争呢?”   齐心昕说到最后,目光变得深幽凌厉,看向了昶斐,“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就算只是存粹伪装,也能完全改变…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这个影视界吗?”   昶斐张了张嘴,还是蹙眉转开了头,“我这不是天赋,齐奶奶,我…我的经历与他们区别太大了。”   他的目光重新转向舞台,“我从能够记事开始,就经常在死亡边缘试探,之后…很多时候都不能做我自己,不伪装到连同自己都能欺骗的程度的话,不是我自己死,就是做出让我自己都会后悔的事。   之后…想要保证自己的纯粹,我将无数个原本属于我自己的【面具】独立出来…我跟他们不一样,你让我进去,对影视未必就是希望。也许是灾难呢?”   “人这种生物,不就是在灾难面前才会团结起来吗?”齐心昕意味深长地笑道。   “如果未来的戏曲不进反退,那我情愿祂彻底灭亡。”另一道男声,轻飘飘在昶斐另一侧响起,齐心昕一愣,探出身子,目光绕过昶斐,看向他另一侧。   水玉梁安静地坐在昶斐另一侧,身上穿着的中山装,脸上挂着应酬时才有的笑,盯着投影的目光带着危险的气息。   齐心昕静静观察了片刻,忽地阔达地笑起来,“小昶,果然还是你上吧?”   昶斐挠了挠脸颊,有点后悔:“我刚才就不应该跟您搭话,这样也就不会引起他对这些问题上心了。”   水玉梁转头看向昶斐,“既然开了个头,为什么不破坏到底,在废土上重新建立起新的规则呢?”   昶斐:“水爷,现在是和平年代…”   水玉梁:“不管什么时代,模式变了,但抗争的行为不是一直都存在着吗?”   齐心昕在一旁跟着点头,感叹道:“现在的孩子啊…就是吃得太饱,过得太安逸了。小昶啊,你光是为他们创造良好的条件可还不够,他们还需要一个一起对抗的大魔王。”   “您俩位这意思,是让我为了影视行业牺牲自我?”昶斐挑眉,左右各看了一眼,反问道。   齐心昕摇头:“要不要做一个大魔王,由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强迫你做选择。”   水玉梁:“只要你有办法刺激起他们就行。”   昶斐摸着下巴想了想,“大魔王是不可能当的…不过,制造一些刺激他们的事…还是可以有的~”   齐心昕与水玉梁隔着昶斐对视了一眼,他们感觉,面前这小子似乎…很适合做近代的间谍嘛!这白切黑的特质,真像极了他们培训后的成员。   《演修》的新一期,就在一群人讨论与导演不满的状态下落下了帷幕。   有人还在怀疑这是不是为了增加娱乐性,刻意让导演表现出了不满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喜欢的 选手已经表现得非常不错了。   在网络上议论的第二天,《演修》官方,意外地发出了所谓的参考视频1。   “参考视频1?考试参考吗?”最先看到的人是懵的,之前《演修》放出过花絮;放出过神舟集团与作者平分未来小说、漫画制作的所有受益的合同;放出过神舟娱乐已经签下的艺人,这还是…第一次放出所谓的参考。   刚点开,众人就看到了…一个太监。   大伙儿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镜头拉远,泛黄的滤镜中,一片的狼藉的宫殿,或跪或瘫的长辫子与旗头们的凄惨模样,坐在了那个龙座上的外国人大笑着,刺耳的声音直接透了出来。   一片混乱的中央位置,有一道一看就格格不入的小小身影,那是个年少的太监,他跪坐在地上,一副唯唯诺诺模样,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随镜头一落在了穿着秉笔太监服的冰凉躯体上。   随着镜头慢慢拉近,四周一切快速改变,少年无知无措的表情正在以观众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改变。   他的表情,从无措变成了惶恐,再到迷茫…到仇恨…到挣扎…到恍然…阴毒…沉稳…坚毅…最后是,平静面容下的决然。   而他的服饰也不断在变化,从最初的太监服,到西服、中山装,到最终的…灰白军服。   所有人都能明显看到他的变化,从原先少年,成为了中年,变成了老人。这不是造型上的变化,他除了身上服饰与头型变化之外,脸上并没有化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透过镜头拉近时他的身形站姿表情神态的变化,感受到对方的从身到心的成长。   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看慢镜头的种子发芽一般,他们好像亲眼见证了一个人从少到老的成长,对方一切的变化都非常自然流畅,并没有运用多少剪辑技术,直接正面拍,直到最后,就差没怼脸上了。   “…我嚓!”有人看完这一幕,直接骂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种发麻的感觉还在,甚至传递到了全身。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参考资料,没想到这居然真是参!考!资!料!”很久很久,有人中留言了。   “我就知道《演修》官方没安好心!他们一直都坏得很!”立刻有人跟上。   “速效救心丸…我的速效救心丸在哪?”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投影…我特么也想站起来,但我脚软了!”   “这人谁?刚才那一幕也太帅了吧?”   “切!也不过如此嘛!跟我家席札司哥哥根本没法比!”   “诈尸粉麻烦滚粗,你家哥哥连前32强都没进,麻烦不要来蹭《演修》热度!”   “是你们先利用了我们家哥哥来赚热度!请不要本末倒置,谢谢!”   …   “我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分钟就将一个人的一生展现出来了,有点可怕啊…”   “这是有点可怕吗?我特么直接脑补出了这人之后的生平了啊!我尼玛…有点想看啊这个人的故事啊怎么肥事?!”   “我也想了解!”   “诸君,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这,真的只是参考视频1而已!”   “Orz求拍!”   “神舟娱乐麻烦你们做个人吧!吊胃口有意思吗?”   “楼上的,神舟娱乐不止一个人(狗头.jpg)”   “这该不会将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精彩片段全部都浓缩在这一个镜头里了吧?”   “我不管,我要看,神舟交货,不然我就去举报你们宣传虚假视频!”   “别挣扎了,神舟什么尿性,我们不是早该知道了吗?”   …   参考视频1才发出十分钟,点踩数已高达三千六百万,留言数更是突破了一万,让一直都以稳定流畅著称的神舟网络都出现了片刻的卡顿。   而在一群留言中,昨天才在《演修》中大发雷霆的导演转发了视频,“就是这样!这比我想得还好啊!这就是我心目中的文先生啊!”   这话一出,看过《演修》的观众们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等等…说起来…视频中那人看着有点眼熟?”   “那个人是不是《演修》中第一位被周老分析的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文倾河?”   “是了!就是文倾河!是那个太监!卧槽!难怪有种既视感!”   “哦,该死!这甜美的神舟!居然又跟我们玩黑科技!能将一个故事中的角色还原到这种程度吗?那还需要演员做什么?”   “额…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貌似是真人欸?”   “很好,他是谁?秘书,给我把这人查清楚!他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楼上的,我得告诉你,他可能是…你招惹不起的男人!”   “…很好,那我只能…大哥,腿上还缺挂件不?” 演员的自我修养39天   对昶斐来说,麻烦的事情,能一分钟搞定,就绝不拖到一分钟!   参考视频1是他给出的第一个炸弹,这鱼塘当然不是炸路人鱼塘,而是要炸年轻实力 演员鱼塘…嗯?虽然这么说有点矛盾…反正也没差。   昶斐在网络评论消停一些的时候,默默地用自己的账号留言丢下了一句“炸鱼塘”。   这会儿,视频评论区早就炸开锅了,众人也通过身边的人弄清楚了那个文倾河是谁了…呸!是谁扮演的了。   昶斐,那个基本已经确认是脑子快过手脚的天才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但昶斐操作太秀,看完的大部分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惆怅发酸的。   这么一个小鬼都已经有钱有颜还有才了,他们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对此,某些专司文化与未来发展的神仙们是有些乌鱼子的,毕竟…一个是自带近万年各个前世记忆的修道者新神,一方是没法完全继承巨人文化的普通人,怎么比?累积的量都不在一个层面上,没有可比性啊…   也就只有昶斐这么个没脸没皮的,连神仙的面子都不要了,跑去跟凡人秀演技了…   呸!为老不尊,嫑脸!   他们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和协议,会让他上清灵宝在人间界嚣张?   可众神商量得出的结论是…这还只是一个新神,喵个咪的还不需要按天上的五方协议来。   不过闹出了昶斐抢戏子饭碗的这一幕,也让一众大神开始叮嘱自家的传承者千万不要跟昶斐学,不要做出像昶斐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并且将昶斐当成了坏例子教育自家的子侄辈。   学谁不能学昶斐,做神不能做戏神,将来肯定没出息!   “啊…阿嚏!阿嚏阿嚏~!嘶…谁在背后骂我?还反复骂?”昶斐打喷嚏打得差点摔倒,差点没顺着因果线过去打神。   “昶董你没事吧?你刚刚在说什么?”正在与昶斐通话的导演好心询问,将昶斐从走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没事…”昶斐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导演这边,“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我们还没开始说…”周导演回答。   昶斐:“…”   昶斐:“那好,现在开始吧?你打电话找我是要说什么?”   周导演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客气笑道:“你之前托《演修》官方发得那个视频…”   “我没有托《演修》那边帮我发,我是自己把《演修》官方账号打开发的。”昶斐纠正了对方的错误认知。   周导演:?!   “是…是您自己发的?那个…所有的效果也都是你…自己搞定的?”   “我有系统帮助啊。”昶斐摸了摸手套,说话留了一半,他有一个能分化万千的“系统”和一个传统“系统”和一个有着万岁的器灵帮他…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团队,比起这个世界上所有剧组团队加起来都多。   周导演不知道他心中想的,还在感叹:“现在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吧?”   昶斐附和,“是啊,没办法,毕竟有了互联网,信息传递的速度只要达到无障碍了,科技发展速度太慢反而不合常理了。”   “是…是吗?那,你的那个表演…是没科技修正…过的吗?”周导演试探的问了一句,他已经想过昶斐会否认了。   就算否认也没关系,只要技术存在,他也不介意尝试,至少这样以来,他就不需要因为演员表现太差而苦恼了。   “那是演出来的,我要是有那样的技术,还用得着选演员来拍摄?虽然我对我的家的AI很自信,但让他们演,就必须得让他们先拥有共情能力,可这技术难度有点大啊…因为必须完全模拟人类的生物特质,毕竟我们的感情最初源自于身体,光是让机器拥有人类数据,只能做到分析,没法又身体像大脑传递感情信号…那太复杂了,我生物学科不太在行…”   “等…行、行了!你别说那些,我听不懂。总之,就是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周导演打断昶斐絮絮叨叨的话,直奔主题。   昶斐耸肩:“你觉得如今动画如何?”   周导演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目前…发展的还可以?”   昶斐:“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情绪的变化有的时候无法完全贴表情与动作?依旧让人的思维无法跳出这是虚拟人物的感觉?”   周导演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我没有做动画电影那一方面,你说的这些问题…我没怎么关注过…”   昶斐挠了挠脸颊,“行吧,你有没有想过,动画已经做得这么出色了,为什么真人还没有从影视行业被动画彻底取代?”   周导演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我懂了,现在的科技还没有办法做到你的那段一分钟视频的程度。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演出来的?”   “我没演,我只是思想上体验了一遍文倾河的一生。”昶斐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状态,利用天道对应的历史因果调取出了类似之人的一生历史去用自身的回溯3的能力体验一遍,加上自身的阅历,很容易就能记住那一切并且表现出来。   周导演不明白过程,听到昶斐这样说,只觉得昶斐应该就是一个天才沉浸派。   他下意识就问了一个他比较关注的问题,“你不会找不回自我吗?”   昶斐眨了眨眼,他有那么多自我,他都调节过来了,演戏这种程度的,好像距离动摇他的程度还有点远。   昶斐:“不会。”   周导演有点沉默,他觉得自己在自找没趣。   那种天生的演戏种子,好像生来就会演戏,别人琢磨半天,还不如这群人自己随便琢磨一下。在经过系统的锻炼,那群人远超过了大部分天赋不高的人。   但,能够从一开始就做到像昶斐这种收放自如程度的璞玉…至少,周导演现在的记忆中找不出第二个。   “周导演,你来只是问问我视频是修改过的问题吗?”昶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周导演的思考,他回过神,有点无奈地看着昶斐这位在《演修》中,跟自己一样同为导师的少年,犹豫了半晌,才问道:“你那一套演戏的方式能教授给其他人吗?”   “你可以期待一下我那四位学员。”昶斐答非所问。   周导演眼睛有点亮,“你整理出了你的心得,传授给你的那四名学员了?”   昶斐:“还没。”   见周导翻白眼,昶斐继续道,“之前他们那水平,就算想实际运用我整理出来的办法也做不到,但现在他们的水平,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看了。”   周导演眼睛又亮了,“请问,我可以旁听吗?”   昶斐:“抱歉,不行!”   周导演:“…”   昶斐:“呵呵呵呵呵…老周,你要明白,我们现在还是竞争对手呢…”   周导演现在有点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受《演修》的邀请来做导师了!   可转念又想,自己要是不做这个导师,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昶斐联系,了解到这么多东西吗?   心中纠结,周导演抱着侥幸地又跟昶斐讨论了一下演戏方面的问题,发现真的没有办法再从昶斐的口中探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后,失落地断开了通讯。   神舟手机重新化作手环圈在了昶斐手腕上,他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   在昶斐面前,有一颗一掌能握的小球,这是昶斐如今的领域形态。   从身份差不多找回后,昶斐就开始研究,自己该如何将玄力能量结合回溯3与自身的领域一起使用了。   现在进展比想象中顺利,他能够利用回溯3截取出自己灵魂中的时间片段出来,用玄力展开自身领域,形成一个与真实世界并无多大区别的领域世界。   让自己那四位学员,体验一下他所经历过的…不同时代的风气。   因为是用自身灵魂记录的显示做的领域投影,昶斐也不用担心会因为波动宏观历史,而引起天道注意了。   自己的领域世界,将自己那四位学生丢进去,随便他们怎么造, 就算改变了那里面的历史走向也没关系。   这比起如今的系统自然多了,完全的真实,那些在别人看来是配角的存在,也不会再是依照数据行动做表情的木偶了。   “我还真是厉害啊…创造出了一个与里世界有得一拼的世界!”昶斐双手交叠在胸前,有点得意。   化作手套的月老小册忍不住小小“嘁”了一声,但被昶斐直接选择性无视了。   等到了晚上,昶斐跟齐心昕与水玉梁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培训计划,直接找到了自己四名学生的本体,在他们开启神舟时,直接将他们的灵魂拉入到了自己新创的历史领域世界中。   杨天宝等人白天看过了昶斐的《参考视频1》,对照了他们自己之前的表现,直接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昶斐表现出来的,似乎已经不能算是演技了,那直接就是文倾河本人吧?就算没有化妆他们也半点找不到 昶斐的影子。   相比第一次认识昶斐时他的表现,和之后排练时的表现,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了。   他们之前还以为,那就是昶斐真实水平了,很强,但还是有超越的机会的。   但参考视频1…超越?   见鬼去吧! 演员的自我修养40天   在将杨天宝等四人的灵魂带到了特制领域空间后,昶斐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就先被杨天宝打断了,“昶斐,我可不可以弃权?”   昶斐被问得一脸黑人问号脸,“你这是啥情况?我不记得你是这种会半途而废的人啊?”   杨天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昶斐,“丢不起你的脸!你演得那么好,我知道我目前还达不到那种水平。就算再学一周,我也没办法将一个人从小演到老。”   “你还知道你自己差了点火候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昶斐是真吃惊。   杨天宝有那么一瞬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皱着眉头却又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相比杨天宝的自知之明,皇明靥已经透过昶斐的反应与四周和平日不同的场景,推测出了一些什么。   她收回偷偷观察四周的目光,看向昶斐问道:“昶老师,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符合了你教学的基本标准了?”   昶斐扬起眉头,“这话说的…好像之前由齐老师教你们委屈了?”   皇明靥急忙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与齐老师的教学模式似乎有很大不同,齐老师更注重基础理论的理解,但昶老师你似乎更注重实战。   参考视频1我看了,那不是掌握了理论就能做到的,那需要的是经验、领悟、阅历等方面。   之前没有看视频之前,我单纯以为你是将你的导师介绍给我们认识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你们应该是做了分工。现在我们的理论掌握得差不多了,是要教我们如何去实战了吗?”   “这么说…也没错。”昶斐挠着脸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自己的教学模式。   而之前还一脸颓气的杨天宝听完皇明靥的话后,表情又活络起来了,昶斐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欸,杨天宝,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准备退出了?你要是打定主意了,那我现在送你…”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杨天宝眨巴着他纯良无害的大眼睛,假装刚才那个急躁气馁的家伙不是自己。   昶斐非常专业,忍着不笑,看向了另外两个年纪小的。   艾暖阳已经在摸索起圈住他们的一层透明薄膜了,葵历同样在观察四周,若有所思地想着些什么。   昶斐伸手在两人面前打了两个响指,“欸,欸,回神!”   “是!”“啊…抱歉!”艾暖阳与葵历激灵灵哆嗦一下,注意力这才重新集中到了昶斐的身上,背脊立刻挺直了,表情严肃,跟在军训似的。   “我们刚才说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昶斐看着面前两位比自己这一世年纪还大的少年少女,语气实在没法凶恶起来。   两人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艾暖阳抓着脑袋直话直说:“抱歉哈,你上课我实在没法代入到学生这个身份中去,你比我们都还小。”   昶斐赞同地点点头,苦恼道:“我就知道。对我来说,我也没办法将你们完全当成学生看待,总觉得…有那么一点违和。”   “是吧!”艾暖阳没想到昶斐会赞同,很兴奋,有了要跟昶斐聊起来的架势。   “咳咳…”一旁的葵历立刻拽了拽艾暖阳的衣摆,提醒她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艾暖阳看了一眼葵历,又冲昶斐耸了耸肩,“有人就是太拘谨了,又不是正经的上文化课,我觉得开始怎么适合自己怎么来就好了。我们不一定非要一板一眼地去按照传统的老师教学生的方式去沟通嘛!”   “这点我赞同,我也不太喜欢那种气氛,让人听着犯困。”昶斐附和了艾暖阳的话,在艾暖阳大剌剌地露出了得意笑容时,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不过,我说什么至少还是听的,我刚刚说什么,你们有听到吗?”   艾暖阳的笑容瞬间僵住,葵历相比她,态度上就好了不止是一星半点了。   他直接将之前昶斐与杨天宝与皇明靥的话…一字不漏全部都说出来。   “你要是表情再生动一点,就可以当成是练习了。”昶斐耐着性子听他说法,点评了一句。   葵历在那边脸红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昶斐拍了拍手,“好了,我的目的你们差不多也知道了,没错,实战。”   他说着,打了一个响指,保护在众人周身的薄膜消失,四周景色瞬间变得清晰生动,街道上的声音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仔细去听的话,这并不是什么毫无意义的吵闹声,而是有着各自生活气息的对话与吆喝叫卖声。   人生百态,清晰呈现,和剧场与系统世界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一眼,就让人感觉到自己身处现实生活中的闹市中。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自然,是真的很自然的那种,不是需要被模糊化处理的普通零碎儿角色。   杨天宝四人原地转了一圈,他们注意到,四周的人们也在打量着他们,面上露出或好奇、或疑惑、或提防、或漫不经心等表情。很多都是匆匆一眼扫过,就不在注意的。   也有路过了还不忘回头偷偷看两眼,小声议论着他们身上的服饰怎么那么奇怪的。   他们还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回复,说什么那可能是出去留过学的…   那语气跟自然,没有刻意表现或是演出来的感觉。   他们一圈转回来,重新看向他们昶斐,忽然发现他身上的服饰发生了改变,昶斐身上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是一身偏东方的西服,衣服剪裁得体,有些地方有着低调内敛的湘绣,穿在昶斐身上,很衬他的身材。   杨天宝等人想问的话被这一下变装堵了一下,艾暖阳直接拍手,“昶斐,你身上这一身真好看啊!也能给我弄一套出来吗?”   昶斐看她身上的服饰:“你又不是扮演我这类角色的,我身上这一类的,杨天宝能穿,你前期应该穿不了,你应该穿这一身。”   昶斐说着,在艾暖阳的面前幻化出了一面镜子。   艾暖阳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服饰正在发生改变,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套寻常百姓的衣服,看上去有点眼熟。   她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样的服饰了,“啊…这和我剧本角色的服饰描写很像啊…”   “不就是嘛…”昶斐翻了个白眼,他完全按照剧本幻化的好麼。   艾暖阳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原地转了一圈。   葵历等三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见身上还穿着原本的衣服,皇明靥思索片刻,也凑到了镜子前。   见镜子中的服饰发生改变,她这才重新看向自己身上,发现身上的衣服改变,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杨天宝与葵历的反应各不相同,杨天宝摸着自己的下巴,先问昶斐:“这又是什么高科技?是之后要运用到《演修》中的新技术吗?”   葵历则看向四周,路过的行人看他们的神态变了,更多的将注意力落在了他与杨天宝身上,视线落在两个女孩身上时,更多是不解与好奇。   像是不明白两个不同阶级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葵历收回目光,快速地来到了镜子前,让自己换了一身服饰。   而杨天宝这边,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在跟昶斐聊着。   昶斐道:“这个是我个人在研究的东西…这些人完全是真实的,你们所说的一切都会引起他们不同的反应,今天第一天,我的目的也仅仅是让你们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生活。   等明天,你们要跟着角色一起,第三视角体验一遍他们的一生。   后天,你们就必须正式开始按照剧本来练习了,如果你们表现出了差错,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也会出现偏差,跳出剧本,出现那种情况就算你们演砸了,一切从头来过。”   “这样的实战吗…有意思!”艾暖阳闻言,跃跃欲试起来。   皇明靥更谨慎,她从刚才就做了一些小小的尝试,等昶斐说完,她才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通过环境融入去亲身经历,借此来增加我们的阅历?”   昶斐:“是。”   皇明靥:“那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不会有其他任何辅助,必须按照在真实世界中的规则去生活?”   昶斐:“你的反应很快嘛!”   其他三位师兄弟妹在皇明靥这番话的提醒下,才弄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可有些问题他们却想不明白,葵历看了一眼天空,迟疑地问道:“那是…短短几个小时,我们能体验到什么?”   昶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一只狐狸,“真难得,你们居然能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制造的这个空间,时间的流速与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流速完全不同哦,你们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完完整整体验完一个人的一生。   你们对时间的感受完全由我来控制,现在你们只需要先体验这个世界,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或是无法忍受这个世界时,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可以随时退出这个世界。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   四人摇头,昶斐又给了几个人十分钟准备的时间,这才正式将他们放入了这个领域世界中。 演员的自我修养41天   第一次进入一个与之前系统场景截然不同的环境,杨天宝四人就跟第一次登录神舟虚拟网络世界一样新奇又兴奋。   昶斐这次并没有刻意给他们安排什么身份,乱世之中,身份在早期有点作用,到后期就全靠他们自己本身拥有的实力了。   在最初几个小时的新奇结束之后,杨天宝等人还是尝试熟悉这一处“地图”。   因为昶斐一开始就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并非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想离开的时候,叫昶斐的名字就行,所以他们并没打算非要回到原本他们出现的地方,开始随意地观察这个世界的一切。   食物的香味是真实的,人们的互动感也非常真实,唯一不真实的,大概就只有那份不会饥饿的感觉了。   这能帮助他们节省不少不必要的钱财与时间…但!作为吃货大国,什么都吃的吃货们来说,面对美食,无所畏惧,为了常常这个世界 一口吃的,他们也要拼上性命地去努力。   这个时候,杨天宝的那张破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经过他的打听,他找到了不少能赚钱的工作。   再经过皇明靥的分析于与筛选,他们确认了适合四人去尝试的工作。   四个工作靠得都比较近,艾暖阳戏演得多,脑瓜子里的故事不少,加上活泼跳脱的性格,非常适合去茶馆里当个说书先生。   但她年纪小,能做说书先生的,哪个不是看上去就像是读书人的?艾暖阳这模样…就算演,也都跟那种寒窗苦读多年,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扯不上多少关系,刚进去和掌柜说起说书的事,就被直接丢出去了。   这事儿他们还得耍个滑头。   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艾暖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跟其他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当街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嚎啕大哭引起一部分路人的注意,在有路人上前来询问她怎么了事,她悲悲戚戚地讲述了一个悲惨的经历。   在路人听着他所说的那些可怜他时,她话锋又是一转, 说到了对方成年后的事,这把路人给说懵了,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听下去,听听艾暖阳口中那主人公后来怎样了。   艾暖阳毕竟是专业的,小时候,为了演戏,学习过各种种花方言,吐字清晰标准,声音清脆响亮,有着一定的个人特色。   这会儿她发挥出自己的特长之一,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等她说到了天色偏黄昏,不少在茶楼中的客人都出来了,想请她喝茶,润润嗓子,接着说。   艾暖阳倒不怎么在乎,她话痨,又是专业训练过的,还有昶斐这个领域世界主人辅助,说一整天都不会有多渴,四周不少人渴了想去茶楼喝茶,却又因为她讲的故事舍不得进去,怕一会儿的功夫会做出不少精彩内容。   这对于茶楼老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自己之前推掉了这小子,心中也开始有点懊恼。   等这少年主动停下来了,他急忙就端着茶水陪着笑递过去了。   艾暖阳早听闻商人重利,为了钱,有的时候,连同自己的面子都可以抛弃。   以前跟同僚搭戏,她没怎么感觉出那种市侩,也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的。如今对比茶馆老板前后的反应,她却有非常实在的感触。   茶楼老板是市侩,但也有普通人的一面,拉下面子时,也会有一些不自然、尴尬、委曲求全的意思,并没有同僚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的体验出一个面…   如果茶楼老板是同僚扮演的那种样子,她不会想去搭理茶楼老板,甚至还会狠狠打脸对方。   但茶楼老板现在的样子,不就是茫茫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吗?有着她见过的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叔伯长辈的感觉。   有点讨厌,但似乎不坏。   艾暖阳成功地成为了茶楼的座上宾,而杨天宝那边,则去了夜总会。   到那面,他算是如鱼得水了。   原本就了解女人的他,轻而易举就挑选出了适合的女孩,开始对她们进行培训,教她们如何唱歌,如何去展现自己最具魅力的一面。   因为展现出了一些现代人的优势,他很快得到器重,开始接触到一些比较黑暗的东西。   皇明靥带着内向的葵历直接去了大饭店应聘员工,通过对话,负责人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教养应该是不错的,外貌也可以,年纪小点也没关系,看着老实还正派,先试用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四人开始正式融入这个世界开始,昶斐就开始加速世界的运行,这段时间中,四人或多或少都遇到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全凭自己的本事解决了。   有的时候,情况是真的已经到了威胁到生命的程度了,但他们半点没有放弃退出的意思。   观察着一切的昶斐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询问自己身边变化成了月形武器形态的月老小册:“他们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他们就算死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月老小册憋了半晌,还是没憋住,吐槽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能算是一个独立真实的世界吧?他们本身在这个世界死了也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吧?毕竟他们现在的躯体也是你运用能量凝聚的。”   昶斐扬眉:“所以他们这是有恃无恐咯?”   月老小册不吱声了,它可了解昶斐了,这个时候不管自己回答什么,昶斐都会顺势做决定,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推锅到它身上!   昶斐等了半天,没等到月老小册的回应,伸手抓住了月老小册的握把位置,笑道:“贱小册,你怎么不回我话?”   月老小册:“我又不傻!想带我笼子!门都没有!”   昶斐:“哟呵!挺嚣张啊!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月老小册:“哈!你承认了?!”   昶斐:“承认什么?”   月老小册:“你要套路我!”   昶斐:“不,我不套路你,我完全能直接控制你吧!”   半空一神一器灵争得天昏地暗,下面的时间流速变得更快。   饭店中上演了谍战,皇明靥与葵历被卷入其中,差点就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好在饭店员工的身份在这里,虽然和一些客人有摩擦,差点丢了小命,但因为饭店第三方的特殊性,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却能清楚注意到暗潮涌动。   有些问题,就连皇明靥都没有注意到,当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葵历那边,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别人的善意与恶意,这让他带着皇明靥躲避开了不少原因不明的恶意攻击。   在饭店客人们死了很多人之后,皇明靥才意识到,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凭借自己个人的倾向来判断问题的好坏,也不能光从对方坚持的理念来确定对方的正邪。   有的时候,理念正确的人,也会做出伤害无辜之人的行为,这种时候,皇明靥没法为了所谓大义与正义被毫无意义地牺牲掉。   她也不想让别人来代替她们做决定。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们都有各自的立场!   或许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必须做出某一些牺牲,但这种念头,不该是强加在别人身上,被大义绑架的,而是出自真心的!   她可以为了守护饭店中无辜的员工去冒险,但让她牺牲掉员工守护饭店?她做不到。   有些事,只要她明白了原理,她会亲自出马,也不会让别人去冒险。   她与葵历周旋在那些危险人物之间,保护着自己和无辜的员工。   这让她们精疲力竭,他们却见不得再有人在他们面前死去。   ……   夜总会中,杨天宝第一次看到自己亲近的女孩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变成冰凉僵硬的躯体时,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跟着变凉了。   一切太真实,就连死亡也真实得让人分不清这和现实生活有什么区别。   这里的人触摸起来也是这温暖的,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喜怒哀惧,他们活生生的感觉实实在在传递到了杨天宝的心中,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身上,还是温温热的,带着铁锈的腥味,恶心得让他想吐。   他感受雪液在身上变冷变硬,之前还在自己面前嬉笑怒骂的女人无论如何呼唤都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给他任何回馈。   杨天宝哭了,哪怕他一直牢记这个世界不是现实世界,他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抱着那个在这段时间里,与他相处最久的那个女孩。   ……   茶楼中,艾暖阳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窝囊,她现在很疼,脑子也浑浑噩噩的,或许…在这个世界中的她快要死了吧…   为了保护那个让她讨厌怎么看怎么讨厌的茶楼老板,她被揍得很惨。   她原本以为,自己练过,要对付那些找事的人一点也不困难,可双拳难敌四手,她能将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那一口气直接扑上来四个呢?   对方光是重量就已经足够将她砸得喘不过气,何况他们卑鄙地联手攻击她?   最过分的是,他们的身上居然还有热武器,还是那种存在很明显问题的劣质热武器。   被走火误伤到的那一刻,艾暖阳是真的没有想到,可笑得是,对方还打死了一名自己人。   那群人跑了,艾暖阳也倒下了。   她想,她快死了,茶楼老板只要不想摊上人命,一定会将她丢出去。   毕竟这就是人嘛…   可是,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茶楼老板的咆哮,她似乎被无数双手托起,之后的事,她一概不知,意识已经消失。   …………………………谢谢蓝酱的大力支持~! 演员的自我修养42天   看着下方渐入险境的四个人,月老小册有点坐不住了,“喂,昶斐,你不帮帮他们?”   “帮啥帮?他们又没叫我,我好歹也算是他们的导师吧?哪有巴巴凑上去帮忙的道理?我不要面子啊?”昶斐单手托腮, 还打了一个哈欠,揉去了眼中因瞌睡产生的眼泪,目光却直勾勾集中在艾暖阳的身上。   其他地方的危机更大,但那几个人都属于知道如何自保的,就这艾暖阳…明明是童星长大,见过的黑暗应该比三人还多,却依旧保持赤子之心…这样在这个世上很危险的啊…   昶斐下意识挠了一下脸颊, 一道光悄然落了下去。   …   “他的情况很不妙啊…就算救过来,可能也需要用药吊着一口气,这样您也要救他?”后院房间中,中年大夫看观察完艾暖阳的情况后,神色凝重起来。   这个孩子身上镶进了不少金属碎片,是需要动刀子的,但是以对方这样的情况看来,麻沸散用量只能多,不能少,不然手术进行到一半,一旦失效,很有可能会疼死他。   但用量多了,就一定会有后遗症。   大夫手术的机会很少,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握好,一旦出事了,他也再没脸做大夫了。   但对方如果强烈要求,那他也只能将这里面存在的风险跟对方说清楚了。   “救!他看着那么有出息…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茶楼老板的内心早已被内疚填满,二话不说,给了大夫一个肯定回答。   大夫与他也是老相识了,难得见这圆滑的吝啬鬼有这么坚决的一面,一咬牙,拼了!   他让自己的学徒回去医馆准备工具,让茶楼伙计准备热水干净毛巾,陈年的高度老酒等物。   等众人准备妥当,大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一场简陋的手术。   大夫发现,自己的状态出奇的好,精神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中,手上动作无比流畅,眼睛也能观察清楚很多细节,避开危险。   一场手术行云流水,宛如上等丝绸一般丝滑舒适,大夫收手时,看着自己面前缠好了绷带,金属碎片都取出,血液完全止住的年轻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感叹一声:“神仙保佑啊…”   茶楼老板不知道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句话的第一重意思,“成功了?救下来了?”   大夫点点头,用一盆干净的热水洗干净了手,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叮嘱了茶楼老板一些注意事项, 写了药方,被茶楼老板客客气气送出了门。   艾暖阳醒来时还有点恍惚,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虚幻,直到一张大脸凑到她面前,将她吓了一跳后,她才明白,自己的一条命是被救回来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创伤,心中有些想法,却还没能理清楚。   …   昶斐无视了身后嘿嘿嘿地坏笑声,继续拨快了那个世界的时间。   艾暖阳的身体逐渐恢复,皇明靥与葵历这边也基本抉出胜负了,皇明靥放弃了一些自己原本坚持的原则,以更加圆滑的方式保全了饭店众人,而葵历也在中后期展现出了自己的潜力,算计了多方势力,让那些人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狗咬狗起来。   他最终借助了饭店员工的这一层身份,将死了那群根本不在乎他们,将他们当成黄皮肤的所谓“猴子”的家伙们。   那群人似乎也没能想到,看上去老老实实绝不可能骗人的少年,会是那么狠厉的人。   再说另一边夜总会,在那个与自己亲近的女孩意外被祸及死亡后,杨天宝跟昶斐有过一次远程对话。   但杨天宝不是为了离开那个世界,而是想要让昶斐复活那个陪伴自己的女孩。   只是昶斐给出的回答无比残酷,这个世界是他从过去一路模拟衍生到现在的,那个女孩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除非推翻再按照这一条世界线从头一回,不然复制不出一个完全一样的女孩。   虽然说…这只是昶斐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但因为足够真实的世界,让杨天宝相信了他所说的这些。   在杨天宝看来,这个世界,应该就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除了他和另外三个师弟妹之外,这里的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再也没可能出现第二个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杨天宝的态度就变了,他努力往上爬,成为了能够帮别人遮风挡雨的大树,甚至成为了一名商人,与各类境外的所谓上层人士打交道,将他们伺候得服服帖帖,暗中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最终成为了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引导自己人一步一步走上了历史舞台。   昶斐一路翻到几十年后,这四人真就在各自善长的领域闯出名气,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与理解支持着自己的家园。   这当中,他们拥有过,失去过,迷茫过,最终走到了新时代,甚至可以说,他们也是促成了那个未来的关键一环之一,也改变了一些现实世界中会发生的一些事。让这个模拟的领域世界发展的速度比现实世界更快了一些。   当他在四人死亡前一刻,将四人从那个世界拉回来,他们恢复了年轻的面貌,可那眼神却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截然不同了。   “怎样?”领域世界上方,昶斐靠在月老小册上,懒洋洋地问着面前的四个人。   四个人看着面貌与几十年前并没有多少区别的昶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沉默了好半晌,还是艾暖阳先开口,“我感觉…不太好。”   “你可是过得最潇洒的,喜欢你的人可不少,你能将茶道流传下来,甚至发扬光大,是我都没想到的。老了还跟个老顽童似的,什么都不愁不缺,还总给别人添麻烦,怎么就不太好?”   艾暖阳哭笑了一下,但比起最初少了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清澈纯粹,“就算我经历过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时代,让我找回曾经的感觉,我好像都找不回来了。”   昶斐扬眉:“哦,这个啊,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你进入这里的只是意识,身而为人,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身体影响的,等你回到你自己的身体中,你很快就会调整回你原本的状态。   只不过是思想上想得比别人跟通透一些。”   昶斐这话可不是安慰,他经历的人生不止一次,只要身体没有换,体内的细胞还处于当下的那个状态,他就能透过这些很快找回这个时代正确年龄段的自我。   经历的次数多了,昶斐也明白了,人类身体能够影响精神与灵魂。他每一次转世,都能够通过躯体来稳固和完善灵魂与精神。   就算脱离躯体,灵魂与意志也会带走这一生身体的经验与能量。   艾暖阳对昶斐的话有点怀疑,但多年的经验让她养成了新的习惯,就算怀疑,也不会直说。   昶斐目光落在其他三人身上,“你们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三人摇了摇头,身体重新恢复轻盈,让他们都还有些不适应,脑子里要消化与适应的东西也比较多,一时半会儿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昶斐也没为难他们,将他们送回了自己的身体,给他们重新调整的时间。   次日,别说是昶斐了,与杨天宝四人相熟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好友好像演戏演魔怔了,但经历了半天后,艾暖阳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的确多余了。   她虽然能够清晰记得自己在昶斐的领域世界经历过什么,但感知上并不是度过了几十年,而是一个晚上。   等上午一过,她只要比去回想那些经历,情绪就完全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这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等昶斐再此找到他们的时候,除了葵历,其他三人已经基本调整过来。   昶斐看葵历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本性,又容易多想,没法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直接影响到了身体,才迟迟走不出来。   好在这次只是让他们以第三视角跟随着主角们走一遍。   不至于加深葵历现在的情况,但是…即便是这样,昶斐还是得单独开导一下葵历。   收回注意力,昶斐重新将目光转向在场四人,道:“现在你们也差不多调整过来了,经历多天那一遭,应该各自有各自的收获吧?”   皇明靥沉吟道:“收获的确很大,对我今后的工作似乎也很有裨益。”   前期的经历让她察觉到人心不可试探,人性却能控制,这让她后期成为地下军人,为自己的家园周旋在灰色地带,在战争结束后,成为了最早一批的外焦兔,与同僚们成功接过了一批高知识人才。   杨天宝不是很想承认,也不太想回忆在那个世界中的经历,因为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也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更是因为加入了医疗队,见到逝去的生命更多。现在光是去想一下,哪怕什么都没有想起,他的鼻子都有点发酸,只能憋出一句:“那个时代太残酷了。”   艾暖阳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这种时候了还能怼杨天宝:“废话!就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残酷,我们才更要珍惜如今啊!”   到最后艾暖阳以自己的方式参与了战争,但因为身份和性格的问题,不少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护着他,让他没能到最前线,只能算是一个后勤团的干部。 演员的自我修养43天   艾暖阳在昶斐领域世界的生平,杨天宝也听听说过,他转开目光,不想跟那丫头片子争论,大家经历的事不同,感悟同样存在差别。   杨天宝没有跟自己争论,让艾暖阳还有点不适应,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天宝,余光却正好瞥见了站在杨天宝另一边的葵历,少年冷肃的表情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整个人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葵历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那些刚刚从中战场上下来的战士,那股杀气好久好久下不去,让人不敢接近。   “葵历…那是怎么了?”艾暖阳下意识转开了脑袋,看向昶斐,有些害怕的问道。   昶斐目光扫过葵历:“他现在的状态属于入戏太深,精神翻过来影响了身体。你们不用管他。”   艾暖阳有点傻眼,“啥?你不是说,不会对我们有太大影响的吗?他怎么…”   “你现在还感觉有很大影响吗?”昶斐抢话反问了一句,把艾暖阳说得呆了一下,少女随即反应过来,用力甩了甩头,“不对!我想问的不是我们,是他。为什么他还受到那么强的影响?”   “因为他比你多愁善感,心思敏感,很容易想多,所以他走不出来。”昶斐挠了挠脸颊,见绕不过去,还是直接说到了葵历。   不过这次,他的声音中加上了清心咒,不管葵历听不听得进去,都得去听。   葵历皱了一下眉,但没有反驳。   昶斐目光落在葵历身上,继续道:“他做了大将军,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们都了解,毕竟在他们四个人当中,葵历的名气属于全东方皆知的,听说他在后来还亲自枪决了他一位贪污的老战友,那可是众所周知的大事情,当时全国都在讨论那事。   昶斐见了一眼在场三人的反应,又看向葵历,道:“在战时他一直都是一马当先的,一是想要保护更多的人,二是只要自己先死了,就再也不用面对其他战友身死的痛苦。   但…因为没有直接叫我的名字,所以,没法让你们就那么借死退出,你们就只能继续活下去,背负起在那个世界中的一切。”   艾暖阳听到这,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还听茶楼老板说她是神仙保佑,不然根本活不了。她当时还觉得好笑,现在仔细想想,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叫自家导师的名字啊!所以想死都死不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一种保佑了,不过不是神仙保佑,是老师保佑!   只是…这样一来,任务没有达到昶斐期待看到的结果,他们又没有叫导师的情况下,他们就得继续活下去?   那是不是说…只要昶斐乐意,他们可以一直在那个世界一直活下去?   光是想象一下整个世界了解自己,与自己有着默契的人全部都去世,留下的后代全都是将自己神话了,不了解自己真实的过去的后人,面对自己讲述过往,只会不明觉厉地叫666什么的…艾暖阳就有点接受不了。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甩掉了脑海中一群后代高举双手,高呼666的画面,将目光转向葵历,有点同情这位想死又死不掉的同门。   可皇明靥在这个时候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看着葵历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选择退出?而是要以求死的方式离开?”   “那样做的话,就无法消除心中的愧疚了吧?就自己一个人逃回了和平的年代,却要留下一群同袍面对敌人,不是懦夫吗…”杨天宝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代入了进去,想到了葵历不愿主动离开那个世界的原因,心中又开始难受了。   他们挺到了最后…也可以说,是被自己的导师胁迫地经历完了那个乱而残酷的年代。   昶斐看向葵历,这四人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要真半途而废了,他大概也会降低对他们的要求,但他们坚持到最后,反而让昶斐更像将他们培养起来,给予他们真正的庇佑,看看他们未来会在他们的主世界中,创造出怎样的未来。   葵历沉默着,任由在场三人一神去说,似乎想要将自己彻底封闭。   昶斐见状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直接进入主题,“好了,关于昨天的总结就到此为止,今天是让你们从身到心体会一下你们剧本中的那些主角的行为与内心。   这过程中,你们本身的记忆和意识会被淡化,他们会和你们扮演的角色融合,在他们死亡后,才会会回想起属于你们自己的记忆。   为防止你们产生第二人格,等你们退出时,我会将一部分属于他们的思想从你们身上强行剥离。你们只保留记忆。”   “只保留记忆?那算什么练习啊?”艾暖阳是既紧张又兴奋,却对昶斐做出的行为有些不满。   昶斐白了她一眼 ,道:“保留记忆还不算练习?你们是真想把自己演疯啊?”   “只有记忆,那我们怎么知道主角们的心理活动?”艾暖阳对昶斐的话感到不服,立刻与昶斐辩论起来。   昶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保留记忆,就代表你们会记得当时主角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们的想法不会影响到你们本身,让你们在清醒过后,在处理类似的情况时,出现相同的想法。   你总不会希望为了做事时,出现两个念头争夺身体的行动权吧?”   艾暖阳虽然听不太懂,还是打了一个寒颤,不再跟昶斐争论。   皇明靥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学过犯罪心理学,也和教授同学们一起研究过一些精神病杀人犯的心理,自然清楚昶斐这样做为了的是什么。   杨天宝翻了个白眼,他没这方面研究,但自觉理解能力不错,他也不想给自己制造出第二人格跟自己争夺身体,那些恐怖故事中的情况还不够吓人的吗?   葵历心情低落,不想说什么,昶斐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   见四人都没有什么疑问后,昶斐又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注意事项,就把几个人丢进了领域世界中。   这次因为要符合剧本,昶斐也做了一些修改,专门加入了剧本中出现的32名主角和对应的亲朋好友与势力,改掉了对应位置众生的记忆,创造出了一个与剧本八九成相似的世界。   剩下不相似的地方,是神仙鬼怪与更贴合现实生活的部分。   毕竟剧本是戏剧,本身存在夸张的成分,而剧本中不存在神仙,现实生活中却有,昶斐的记忆中也有,这些是没法强行抹消的。只能加强在这个世界中诸神与非凡人不能出现在凡人眼前、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情的念头了。   这一次,昶斐的任务可没有昨天那么轻松了。   昨天他只需要看着,任由四人自由发挥就行,在这个世界中,他必须将自己的意识分化万千,化作多出来的那些人,免得出现跑出剧情的情况出现。   所以,与其说是葵历等人体验主角的一切,倒不如说,是让葵历等人体验昶斐所扮演出来的那些角色。   由第一视角难受他们的导师如何扮演那些角色——   睁开眼睛,夏栓给眼前的阳光刺得有点眼睛疼,耳边吵闹的声音让他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不得不说,自己的家乡,目前来说,的确不能和外境比…   但他回来了,未来如何还未可知。   夏栓露出自信的笑,拎了拎自己手中的皮包,挺起了胸膛,迈下了船。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谁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将他撞得摔地上。   可是多年的涵养,让他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只是恶狠狠地瞪向了刚刚撞了自己一下的人。   那是个少年,看上去都还没在成年,他正回头看向夏栓,笑地很痞,就像是在故意挑衅。   夏栓咬了咬牙,还是冲着对方挤出了一个笑容,后者意外了一下,挑起了眉头,又走了回来,直接将一个荷包丢到了夏栓脸上。   有些嫌弃地呸了一声,转身跑了。   夏栓接住了落下的荷包,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他的钱包!   刚才那小子,居然是个偷儿!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将包还给了自己,夏栓还是有点侥幸,他揣好了荷包,转身离开了热闹的码头。   …   树杰看着那个刚从大船上下来的年轻人,撇了撇嘴,就那样一个被撞了还会冲着撞自己的人傻笑的傻子,身上能有几个钱让他消遣?估计都被骗光了吧?   他也不偷那种可怜傻子的钱,免得对不起老大送他的这个名儿。   树杰树杰,自然是要当侠杰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要在杰前面加个树,那个字那么难写,好像也没有什么英雄气概,可管他呢!这可是老大送他的名儿,够他跟其他兄弟儿们炫耀的。   只是,这样一想,他又有些想念老大了。   老大说,现在是乱世,他们身为这个家园的人,从小受街坊邻里“恩惠”长大,就要为自己的家园与那些街坊邻里做点什么。   虽然不清楚应该做点什么,但老大说的话肯定是对的,树杰也想跟着老大一起去为那些被他们出卖了情报投了钱的乡亲父老们做点什么。   可老大嫌他当时年纪太小,做不了什么,还会拖后腿,他才只能暂时留下照顾那些帮助他们的街坊邻里了。   …………………………   谢谢瓦十酱的大力支持~! 非主流的人们第1天   偷了夏栓装钱的荷包,又还给了对方的树杰,跑到了一家酒店的厨房,趁着厨师不在,偷偷从一只烤熟的半成品鸡身上撕下了一条腿,丢下了一块铜板转身就走了。   在他离开的前后脚功夫里,一个长得就虎头虎脑的少年溜进了厨房,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铜板,顺手就抓了起来,还顺道撕下了另一只鸡腿啃起来。   结果还没啃两口,身后就传来了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商~!三~!立~!又是你——!”   被称为商三立的少年头皮瞬间炸了,他二话不说低下头,有什么从他头顶飞过,撞到了立柱上,发出了一声沉闷响声。   商三立也不废话,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前方的立柱,直接钻进了桌底下,手脚麻利地窜出了厨房。   “商三立!”身后,咆哮声已经没有压制,可以听出,厨房中的人是真的很生气,可商三立不在乎。   反正那是他老爹,到了中午,还不是得叫他回去吃饭?商三立有恃无恐,任由身后骂骂咧咧。   他拿着自己今天捡到的钱,溜到了戏班子的脚落,蹲在角落看起戏台今日的表演。   …   华子君刚从后台出来,就看到了躲在脚落的少年,不禁好笑地凑了上去问:“小三子,你怎么又蹲这了?今天又被你爹教训了吗?”   商三立嘿嘿笑了一声,不答反打趣起面前的年轻女人:“子君姐,一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就你嘴甜!”华子君也不介意商三立嘴上花花,她和商三立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他们都是下九流子弟,玩起来也没有多少拘束的,“别蹲这儿看戏,喏,那边有座儿,你做那边看,我再给你端点瓜子来吃!”   商三立连忙摆手,“子君姐,你可别害我啊,那一带做着个大人物呢!我要真去了那边坐,那边那人得怎么看我?哎哟呵!这么个小破孩,怎么还跟我平起平坐的了?”   华子君愣了一下,她刚从后台出来,没注意到大堂的情况,转过头仔细看去,发现在不少空座边儿上,的确坐着个人。   那人身上穿着西装,身后站了不少人,这样去看,的确算是大人物。   或许是对视线比较敏感,坐在那边的人忽然转过头,正好看向了华子君的方向。   这一下,双方的视线直接对上,华子君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非常年轻,那年纪,看上去绝不超过二十五。   双方对视了片刻,后者似乎有些惊艳,随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   华子君没想到这么个大人物会忽然冲着自己笑,脸颊不由红了一下,腼腆地笑了一下,转开了头。   “嗯~”蹲在她身旁的商三立将华子君刚才的作为看在了眼里,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来,“子君姐,你~”   华子君听声回神,脸颊更红了,啐了商三立一口,转身装模作样地忙活自己的去了。   没了人打扰,商三立清闲下来,好奇打量起那名看上去就身份显赫的年轻大人物。   从年龄上看来,对方比华子君大个几岁,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也不知道人怎么样,要是好打交道,重义气,喜欢交朋友就好了,这样一来,就可以攀上对方的大腿吃香喝辣了。   商三立想到这,又摇了摇头,以往到他们店里吃饭的有钱人,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直接凑上去攀关系,大概会被嫌弃。   最好是子君姐能够跟对方打好关系,这样他就可以借子君姐的光了。   商三立想得挺美,甚至联想到了之后自己如何狐假虎威,在这城里横着走。   一场戏曲看得没滋没味的,商三立眼巴巴看着那个大人物带着一群人离开,急忙跑去找华子君。   后台位置,华子君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在商三立跑进来找她的时候,她还在意外:“三立?你来做什么?”   “什么叫我来做什么啊!那个大人物都走了,你怎么也不出来送一送人家?”商三立看这姐姐还一副平淡模样,心中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情在翻涌。   华子君先是茫然了一下,随后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个到他们戏班看戏的大人物,哑然失笑,“这样的大人物我见得多了,总不可能每一个都上前送一送吧?”   “那能一样吗?你之前见过的那些大人物,有那么年轻的吗?”商三立生气,“这种又年轻又有本事的大人物很难遇到的啊!你错过了他,下次哪里还有机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   华子君伸手揉了揉商三立的脑袋,“我出生不好,何必去自讨没趣?倒不如想点更实在的。”   商三立闻言更加气了,“亏你还是唱戏的出生,你们戏曲中不经常有那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称王称霸吗?”   华子君错愕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是这么理解的?”   “其他人是这么说的!那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商三立脸红了一下,他没读啥书,很多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也不是很清楚一些台词到底什么意思,大家那么说,他就那么理解了。   华子君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别整天这么不务正业的了,你爹也不容易,他就你这么个儿子,有空多帮帮他。”   “子君姐,你怎么也跟其他人一样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才不要当什么酒店掌柜的,我以后啊,要去打鬼子,当将军!”商三立有点不耐烦华子君跟他讲道理,甩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跑。   华子君也没法说服他,商三立是什么样的人,住这一带的,谁不清楚?能劝住早就劝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身后侧传来“嗤嗤”笑声,“商三立那家伙要是能够本分做人,我就能不做【老鼠】。”   华子君抬头,一眼看到了躲藏在别人都注意不到的柱子阴影中的少年树杰,不禁摇头:“你不是说要去找你大哥吗?怎么还在做【老鼠】?”   暗处的少年扬了一下下巴,“老大不用我担心,他比我强多了,你们这些老百姓就不一样了,需要我来保护才行。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   “你一个人,可保护不了我们那么多人。”华子君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担忧,从城外传回来的消息都不太好,不少人已经想着离开这了。   可父亲不愿意离开,离开了他们还能去什么地方?能活下来吗?现在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树杰不知道华子君的担忧,他有点不服气,“我怎么不能保护你们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真要遇到了那些鬼子,我能告诉你们躲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华子君暗自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觉得事情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后,树杰真的能够做点什么。他才多大啊?看看商三立,再看看树杰,或许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大英雄,都能有所作为,在华子君看来,他们所有人,其实不过是一群在乱世努力活着的普通人而已。   但树杰至少是真有心,华子君决定不去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就拜托你了。”   树杰得到了华子君的一句话,挺了挺胸,给了对方一个在他自己看来非常郑重的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拼上我这条命!”   华子君点点头,摸了摸这个小老弟的脑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夏家大宅院中,夏栓的脸都黑了,自己刚回来,自己的母亲就给他安排了一门婚事,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追求,为什么安排以前也不问一问他同不同意?   那种不受尊重的感觉充斥胸膛,夏栓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认为出过国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他,耐着性子跟父母说:“爹,娘,现在世道不同了,老一套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大家都是自己找对象,恋爱,结婚,生子的。你们安排的这一门亲,还是退了吧?我…”   “退什么退!你是出去读书读傻了吗!什么叫自己出去找?你以为你是瓢客,去馆子里随便找个破鞋回家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准备代替老子来给你自己找媳妇儿啊?你…你这叫离经叛道啊!”   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完,老父亲手头上的棍子就扫下来了。   夏栓差点就忘了,自己的父亲,还就是一个说动手就手嘴齐动的急脾气,急忙往后躲避。   可对方打下来的太突然,夏栓又多年没有经历过,早忘了这档子事,躲避不及,还是被打中了几下。   这让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伸手去揉自己的手臂,结果对方手中的棍子,开始往他头上招呼。   夏栓是真的耐不住脾气了,直接将脑袋凑了过去,跟着吼了起来:“好!你打——!打死我!我就当将欠你们的这一条命还您们了——!来啊!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我就自己去死——!”   夏父即将落下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打不下去,也没想到儿子会忽然发那么大的火,还跟他呛声。   两父子僵在原地,夏母与其他的仆从立刻冲上来劝架,试图将他们拉开。   可夏栓此刻就是牛脾气上来了,脖子往前用力一伸,伸手指着一个位置吼:“来!!!朝这里打!直接一下打死我!一了百了!”   ……………………………………   谢谢天依酱的大力支持~! 非主流的人们第2天   修养、学问,全被自己家老爷子打没,夏栓也不想再继续跟他们好好说话,火气上头地让自家父亲赶紧打死他一了百了。   夏父被他这一举动气得半死,怒火冲脑的甩开了身边其他人,高举着手中的棍子对准对方的后颈就是没法打下去。   可儿子的怒吼声还在耳边,那刺耳的声音实在让人生气,夏父急促呼吸着,胸膛快速的起伏清晰可见,他最终一把将棍子摔在了夏栓身旁,其他人又围了上来劝说这位夏家当家人。   剩下的人也转过来劝说起夏栓。   可夏栓怎么肯乖乖按照别人说的去做?   他固执地抿着嘴,什么也不愿说,沉默又狼狈的模样让家人们又心疼又生气又无奈。   可夏父同样不肯屈服,让家里仆人先将人关屋子里去,等大婚那天再压着成亲。   夏栓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按照对方说的去做?利用自己在外面学到的东西,趁着深夜其他人最困倦的时间段,重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写下一封书信与两份退婚信,拿走了一份退婚信,就偷偷溜出了自己家。   他绕路将其中一封信塞入了与他结姻的人家,就去找其他一起回来的同窗去了。   …   第二日,华子君一早起来就发现街道上有夏老爷家的人在街上找人,来了兴趣,上前询问,却发现对方脸色非常难看,半点回她的打算都没有,还将她驱赶开了。   “这什么情况啊?”华子君一脸莫名,正在找今日蹭饭地儿的瘦小少年树杰凑了上来:“子君姐,我用夏家的情报换你今天三餐怎么样?”   华子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平日没有情报不也一样来我家蹭过饭?”   “别冤枉我,没有情报的情况下,我都是付过钱的!”树杰感觉自己的人品被质疑了,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   华子君见他急了,也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点头答应对方的要求,听对方将夏家的事情跟自己说了一遍。   华子君诧异了,夏家那个少爷,几年前出境外留学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那位大少爷又回来了,不止回来了,还带着退婚书回来了,然后…又为了逃婚连夜离家了?   这还真是复杂啊…   华子君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感慨,还好这样的事情她遇不着。   与树杰闲聊了几句,华子君领着少年回去吃饭,收拾桌椅,等戏班正式开场,她抬头又撞见了昨日来过的大人物,不禁愣了一下。   见对方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客气笑容,她也腼腆地笑了一下,低下了头去。   …   这些天,商三立发现店子里的客人好像变多了,时不时能够看到一些长相古怪或穿着古怪的人经过他们家店子,看他们的表情,商三立就知道他们是想找地方落脚,可他们居然没有到他们家店来落脚,他们店的店伙计主动去拉客还会被他们嫌弃,那群人,看他们的目光…不像是看人的目光,倒像是…在看待什么垃圾似的。   这让商三立心中很不舒服。   可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前两天街道上发生了枪击事件,有子弹直接打中了他们店里的一名店伙计,最终没抢救过来。   商三立当天就见伙计的家人来他们店里闹事,这让商三立很生气,这种事情,不去报官找真正的凶手,找到他们头上来是什么意思?   最让他生气的是,明明不是他们的错,臭老爹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地去赔礼道歉?   商三立看不惯,再此这溜出家门去看看哪里更好玩一些。   他先去了戏班子,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戏班中华子君正在和自己之前相中的那个大人物眉来眼去的。   商三立欣慰地叹了一口气,还好,华子君不像他爹那么傻,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样去做,才能抱住真正有能力的人的大腿,带着家人一起过上更好的日子。   商三立暂时不想去打扰他们,离开了戏班子。   等过了几天后,见店伙计的家人还在自家闹事,商三立这次又找上了华子君,暗示她能够帮自己找点有权有势的人帮他处理一下这种小问题。   华子君惊讶了一下,她没想到商三立最近还遇到了那么复杂的事情,想要帮帮对方,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帮忙。   正当她沉吟时,身后有人开口,“你别担心,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华子君闻声回头,发现来人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来这里看戏的那位大人物,苦笑了一声,想要拒绝,一旁的商三立却兴奋地答应了下来:“好啊!那就麻烦君姐夫了!”   后者眨了眨眼,有点茫然:“君姐夫?”   “是啊!你不是子君姐姐的追求者吗?”商三立嘴上没个把门的,毫不犹豫将自己心中想的美好可能说了出来。   后者一愣,随即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了华子君。   华子君尴尬,她没跟商三立多说过关于自己感情的事,她也没接受对方的告白,但她没想到,商三立会像如今这样说,这不是诚心让人尴尬吗?   华子君想解释,那名年轻的大人物却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就开始跟商三立扯着家常离开了。   有人帮忙,商三立是兴奋的,他开心地将对方领进了自家店,刚开心地叫了一声爹,见自己的爹转过了头来,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自己身后的枪响声,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脑门上,多出了红的的洞,朝着地方倒了下去。   商三立的表情僵住了,他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朝着那边冲了过去,耳边有着连片的枪声,他却顾及不到了。   他冲到了自己父亲身旁,看着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想到刚才还回头想要冲自己发火的父亲,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捂对方的伤口,可是白的红的还是控制不住地流淌而出。   “爹…爹!你起来…你别吓我…你跟我说话啊…”商三立慌得不行,他实在不明白,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啊…为什么?   “小鬼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啊…不能乱说。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你这养的家教不行啊…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好好说话吧!”   说着,有什么直接顶在了商三立的后脑勺上。   那种灼热的感觉,让商三立的心反而迅速变冷。   可就在这一刻,一声冷笑传来,“我们这种人,家教如何,也不需要你们这些乐色来说!”   “谁?!”商三立身后的人怒喝着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可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无数细微的吱吱声响起,有人开始尖叫起来:“老…老鼠!好多老鼠!”   枪声乱响了一片,现场吵杂声不断,商三立却始终陷入自我世界不可自拔,就连一只手抓住了他也没察觉。   “白痴!别愣着,快跑!”抓住他的人怒斥一声,还转身招呼:“兄弟们!不好客气!谁能抢到那群人的枪,那枪就归谁!”   四周立刻嘻笑一片,立刻有人发出蛋碎的痛哼声。   而发出声音的那人也嘿嘿小了一声,用力拽起商三立就跑。   商三立试图挣扎,却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脑袋。   …   树杰原本照旧去华子君那边蹭饭,可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商三立那个笨蛋喜滋滋地拎着军阀走了。   树杰差点没看傻眼,这群军阀,前两天还打死了商三立店里的伙计,这白痴现在在干什么?找死吗?   来不及去和华子君说什么,树杰转身就去招呼自己底下的兄弟们,带好了家伙,就按照路上其他兄弟的指示往商三立家的方向冲。   但事情发生太突然,树杰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下手号不留情,冲到时,商三立店里的人已经倒下一片了。门槛被染得鲜红,商三立还傻傻地背对着敌人。   树杰来不及多想,立刻招呼兄弟放出他们准备的秘密武器——一群老鼠。   老鼠冲着那群开枪的,树杰一边用语言刺激对方,一边冲向商三立,将这个还活着的同龄人一把拽离了危险区。   逃跑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在他年幼时,曾让他到店里打一天工换取吃的店老板,不禁狠狠咬牙,眼中凶戾一闪而过,他看向那个被老鼠刺激得乱开枪的家伙,一把将商三立甩开了自己的同伴,自己冲去了厨房,抓起了厨房中,店老板常用的菜刀,等待着对方枪中子弹打完,立刻朝对方扑过去,那一刀子,是往头上招呼的!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下意识抬起头,一眼看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菜刀,惊得亡魂皆冒,条件反射抬手抵挡。   而对方那一下,虽然没能削掉他的脑袋,却将他的手臂直接斩断。   年轻人发出了惨嚎,树杰想要再来一刀,其他跟随着那名大人物的人已经为了护主冲了上来。   树杰咬牙,抓着刀子从人群中溜出,灵活的如同泥鳅。   那群人看着自家少爷手上的伤,也顾不上抓人,先带着少爷赶去医馆进行急救去了。 非主流的人们第3天   桥洞下,一群少年人大口喘着气,树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追上来,擦了一把落入眼睛的汗,回头跟兄弟们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大伙儿躲一躲,尽量别冒头,等我干掉了那个家伙再说。”   “杰哥,你真要杀那个人啊?”有人没想到他会那么坚定,忍不住担忧起来。   树杰咬牙切齿,满脸煞气,“他敢当着我的面对我的亲人下手,我就要他死!”   “可是…那是大人物啊…”另一个缓过气来的人担忧地看向树杰,想将他劝住。   树杰却冷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去跟他们硬碰硬…”   说到这,他余光落到了一旁,发现那个还处于浑浑噩噩地商三立,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还有这个家伙!”   商三立摔在地上也没有挣扎,树杰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骑在了他的身上,朝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很重,商三立的嘴角流出血来,他却咬着牙,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树杰看他这副模样就生气,不但开始动拳头,口中还大骂起来,“你装什么死?你特么的装什么死!是你害死一店所有人的!你是害死他们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死!你必须给他们报仇!再用这把刀了结了自己,给他们偿命!”   他说着,将那把血红的菜刀狠狠送到了商三立的脖子前。   看到那把经常被老爹拿在手中冲着他挥舞的刀子,商三立原本止住的眼泪完全失控,连鼻涕带泪花掉了下来,商三立痛苦至极的哭声顺着河流飘开:“老鼠杰…我没爹了…”   树杰眼圈通红,盯着这个少年沉默了片刻,一把将他抱住,盯着之前来的方向,狠狠道:“有我在!我!帮!你!一起报仇!”   …   “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商三立笑嘻嘻地带着那个大人物离开时,华子君原本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枪声吵杂声与尖叫声让她心中开始不安,赶到商三立家门口,看到的是一片鲜红。   街道上,屋子里,到处都是倒下的人,有些人完全失去了气息,有些人还在挣扎,可是附近除非华子君这个站立着的人之外,没有其他完好的人能帮他们了。   华子君咬了咬牙,转身就去叫人帮忙,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救人!   之前不少人被吓得关了门,心惊胆战地等着事情全部过去,直到华子君一个个来敲门,他们才敢开窗小心询问发生的事情。   在从华子君口中听清楚她所见,他们这才出来帮忙。   而现场的情况实在太过惨烈,在这当中,华子君还看到了商三立的父亲和店子里其他的一些熟悉的客人伙计。   都是街坊邻里老熟人了,不久前还跟人打过招呼寒暄过,谁曾想,这样就没有了…   不少人在倒下的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亲人,哭成了一片。   大家将现场处理好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低落,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也没有人敢留在现场。   华子君没有找到商三立,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想起发生事情之前,商三立是带着那个大人物一起离开的,心中还有些侥幸。   她为商家收了尸,等着有谁能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等待的结果,是几天后那位大人物的下属带领着一群人来“求婚”。   看着顶在父亲长辈们头上的枪,还有因反抗倒在血泊中的戏班友人,华子君怕了,她想起了之前发生过的事,乖乖地跟随着那群人上了轿。   直到到了扎营的地方,看到因为伤口感染奄奄一息的那个大人物,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一名中年人抓起了她,模样长得并不凶狠,可华子君却本能地感到害怕。   “因为你,我的儿子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的儿子死了,你就给我生一个来补偿。”而对方的话,也让华子君感觉到绝望。   最后,她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大人物,因为商三立说错了一句话,就杀了他全家,之后被忽然窜出来的老鼠砍伤,紧急处理了伤势,却还是伤口感染了,如今就看熬不熬的过去了,如果熬得过去,就满足他的愿望,将华子君送给他做妾,如果死了,华子君就再给失去了儿子的那个头儿生一个儿子出来做补偿。   在一切未明之前,华子君被关在了屋子里。   如果在还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之前,让她嫁给那个看上去面善的青年,她是愿意的,因为一开始对方就给了她很好的印象。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和善的年轻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青梅竹马一家人,只因为…对方说了一句他不爱听的话…正   这样的人,她不想嫁,也不觉得对方能够保护得了她与她的亲朋好友。   可是逃跑又做不到,如果她真的跑了,他们又去找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只能认命了吗?不甘心…好不甘心。   华子君担惊受怕的思考了很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在对方对她出手的当天自缢!   在此之前,必须先准备好自缢用的材料…   …   看着面前的一切,夏栓揉着受伤的脑袋很是失望。   他没想到跟自己一起留学回来的朋友会是土匪出生,还这么坑自己…   居然在他求助之后,将他骗上了土匪窝,让他为土匪头子效力。   他怎么说也是出境留过学的人,落草为寇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结果他的骨气换来一顿毒打,对方也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看那样子,似乎已经有一套收复人的手段。   可他夏栓也不傻啊,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他在外白读那么多年书了。   夏栓默默坐在对方的草垛屋子里想离开这的办法,一边观察四周,想要寻找“越狱”的办法。   结果办法还没想出来,自己那位一起出去留学的“好同窗”就给他送吃的来了。   看他冷着脸看向自己,那名同窗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夏同学,你可不能带着偏见看待问题。”   夏栓冷笑一声,不接话。   那同窗也知道他脾气,将食物在桌子上放好,倒上了两杯白开水,推了一杯给夏栓,笑道:“清汤寡水,可能不合你这大少爷的胃口,见谅。”   夏栓看了一眼装水的碗,很想直接将碗打翻,可余光落在碗上的缺口上,又有些犹豫了,这是土匪窝,能有多少个碗?自己打碎一个,那不是就要多一个用手抓东西吃的人?   这念头一出现,他又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纠正自己的念头,对方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烧杀抢掠的混蛋,不能同情他们!   这么想着,夏栓立刻又硬起心肠,伸手…将碗又推了回去,表达了自己此刻不愿同流合污的坚定心理。   可他的诸多反应,全部落入了对方眼中,对方笑了一下,先喝完了自己杯中的白开水,放在了桌子上,叹了一口气,道:“夏同学,你对我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一句,就偷偷看一眼夏栓,“我们并不是会去伤害无辜百姓,欺软怕硬的主儿。我们是为了保护百姓,跟黑恶势力抗争的人。”   他说着长长叹息一声,似回想起什么,道:“我们大家,都是失去了原本家园与土地的人,我们聚集在一起,只是想要守护我们的新家,向那些拥有了一切,却还要掠夺一切的人说不!我们…”   “二当家的!大当家招呼你回去!”话没说完,就有一名属下直接闯入,打断了对方的话。   后者瞬间皱起眉头,可注意到夏栓目光看向那名属下,这位二当家眼珠子一转,站起身一仰脖子,先问了身旁夏栓一句,“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   见夏栓依旧不说话,他笑道:“就当是这对我们的考察如何?”   夏栓依旧坐在原处没有说话,二当家想了想,继续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现在我们将大门开着,你随时可以来,这算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希望你不是一名懦夫。”   激将法?   夏栓挑眉,又是一声冷笑,就算是,他也不在乎!   他转开头,不搭理对方。   二当家也知道他牛脾气,有的时候根本拽不动,跟身边的看守交代了两句,一群人就一起前往了聚会的大堂。   夏栓见门口没人,犹豫了一下,拎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跑。   可是还没跑出两步,他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对那少年印象太深,是他回来后第一个遇到的古怪少年。   偷他的东西,还光明正大地将东西还给他。   还给他就算了,居然还要嘲笑他一番。   这么一个古怪的少年,跟这里的人…是一伙儿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   夏栓想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地直接绕开他们离开,又注意到那个少年正拽着另一个少年的胳膊往前走,另一个少年浑身是血,脚步踉跄,看上去…像是被挟持的?   夏栓停下了脚步,又往前迈出了两步。   心中告诫自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想到那个被拽住的少年,可能和自己一样,是被同龄朋友骗过来的,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皱了一下眉,还是转身朝聚会大厅的方向走去。 非主流的人们第4天   此刻土匪们的聚会大厅中,几位当家的已经入座,在他们身后还有着各自的亲信,小喽啰基本没有进来旁听的资格,只能在外面竖起耳朵,看能不能这听到一些边角料,回去跟那些在其他地方值班或休息的兄弟们说上一嘴。   在看到夏栓鬼鬼祟祟过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哪位在其他地方溜达的兄弟,看到了刚才阵仗来凑热闹,也没拦着他,放任他跟着自己等人一起偷看起来这边的情况来。   聚会大厅很简陋,一群土匪为了在乱世混口吃的,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有多少讲究,有凳子坐,有桌子吃饭就不错了。   树杰带着人来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完全没讲究的土匪乱七八糟乱坐,要不是他认识这些人,他连谁老大都认不出来。   他也不废话,在找到了坐在桌子前,一只脚搭在凳子上的胡茬中年后,就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我要跟你们做个交易!交换情报的交易。”   坐在凳子上吃饭的中年,连自己手中的碗都没有放下,他只抬眼看了树杰一眼,继续哧溜吃着饭,似乎是默认了树杰的话。   树杰胆子也大,面对对方这态度,也没将自己当外人,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对你们附近那群邻居有意见,我有他们内部的地图,也知道他们的人交换休息的具体时间,我可以帮你们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的要求只需要带着我这兄弟,亲手干掉一个人就行。你们觉得咋样?给句准话,行就行,不行拉到,我马上走人。”   大当家这会儿已经吃完碗中的米粒,放下了碗,一抹嘴,刚说了一句“好…”一旁的二当家忽然伸手拦了一下,看着树杰笑了起来,“我听你这话,似乎是想要利用我们借刀杀人啊,你们好像没有任何损失的样子啊~”   树杰白了二当家一眼,冷笑道:“当初我最淘汰的就是你,这么多年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刘大当家的干掉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二当家也不生气,他笑眯眯道:“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得看到你的诚意,才能行动。你忽然来这跟我们交换情报,是不是因为鬼子?”   “不是。”树杰冷着脸,“你们的邻居发疯症,杀了我的人,所以我要报仇,你们要是不行,我再去找其他人合作。”   二当家愣了一下,随即沉吟,猜测对方说得到底是真是假,可大当家懒得废话,他拍了一下自家兄弟的肩膀道:“兄嘚,别想那么多,这孩子是老王带大的,他比老王的眼力更好,知道什么时候挑选什么样的合作对象更适合。俺跟他合作几回了,放心!”   大当家都这么发话了,二当家沉默了片刻,还是点点头,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说法,“但我们不能着急行动,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树杰没反对,直接取出地图丢给对方,又说清楚了对方人员调换的具体时间,巡查分布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前往过什么地方,目前正在做什么,绑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劫掠了多少货,仓库中都有些什么物资等问题后,站到了一边,等待这群人的下一步行动。   二当家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屁孩,能够调查到的东西居然比他回来后调查到的东西还多,惊讶得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众人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定下了一个具体的计划。   而外面的夏栓,在听完了树杰所说的那些后,就对这小鬼刮目相看了。   这少年年纪比起他还要小上好多岁,但他居然非常清楚这一片地带的具体情况。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关于这些情报的真伪问题了。   直觉的,他相信那个少年所说的那些话,对方看上去像是很仗义的人。   有了树杰的情报,众人很快就完成了具体方案的指定,就差具体的武器与人员安排了。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土匪,对方比起他们,更加有纪律,武器也更好一些,一旦被对方察觉到他们的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可能的话,最好是一击必杀,绝对不给对方留一点机会与希望。   在这个问题上,树杰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于他们这些老鼠来说,混进去并不困难。   或者说,为了活下去,为了得到更多对他们来说有用的情报,附近具有威胁的各大势力中要是没有他们的人,那才叫奇怪。   树杰在听说计划中困难的一环后,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才表示自己会提前让人准备好伪装所用的服饰,潜进去后,对方只要跟着他们的人抵达武器存放的地方,他们就完成了基本的任务,剩下的他们不会再负责,一切都将由对方自己的人处理,并且保证他们潜入在内部的人的安全。   二当家是越了解树杰,心中就对这小子越忌惮,他也认识那个老王。   听说那人原本是前朝培养出来的探子,有多厉害不知道,但根据大当家所说的那些关于老王的只言片语,他明白那个人是真的有本事,不止是打探情报上的,还有手底下的功夫,也是相当厉害的。   他收养了不少孤儿,还能将那些孤儿培养长大,手头上居然没有短缺,本身就已经很神秘。如今再见树杰的表现,他清楚意识到,那个家伙只怕将孤儿们也培养成了和他差不多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这群孤儿对老王的情况有多了解,又清不清楚他们自身的本事和势力。   树杰不清楚对方心中怎么想,在得到大当家可以行动的话之后,他就开始去和自己的那群兄弟交代起来。   一天过去,基本上算是临时起意的队伍居然完全准备妥当,一群人也是兴奋到不行,一声号令,一群人悄无声息地按照计划展开了行动。   夏栓算是亲眼看着计划定型,又看着这个土匪窝里的人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当家人,按照他们的话开始行动起来的。   夏栓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跟着这些人出了土匪窝。   但是在回城的道路与前往另一条道路的途中,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朝着山上而去。   他可以不加入那个什么土匪窝,但是…至少要看看,那群人计划的情况吧?如果失败了, 他尽点力,看能不能救下那个被那个厉害少年拽住的另一个少年…   夏栓自觉自己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虽然跟着众土匪一起来了目的地,却不太敢太靠近,怕自己耽误其他人行动,也不想被直接卷入危险当中。   但他没想到对方行动会那么快,他在外面等了都还没有半个时辰,不知道大家现在的行动进行到了哪一步,有没有成功混进去,结果里面已经传出喊杀声和枪响声了。   之前躲藏在外面蓄势待发的人,也好像接收到了什么指定,悄无声息地冲了进去。   夏栓慢了一拍,跟进去的时候,里面倒了一片,他站在门后,看着地上黑压压倒着一片的人,只觉得触目惊心,抬起脚不知道往哪里迈。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地面一道黑影忽然一跃而起,朝着他扑过来,黑暗中,隐约可见寒光闪过。   夏栓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刚才闪烁的寒光,他就算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也明白危险,下意识往后退。   他原本就还没有走进大门,身后没有阻碍,退离得很快,对方却在一群人当中暴起,本来想拼上一命,一击必杀,带走一个敌人算一个。   谁知道对方那么胆小怕事,连踩进来都没有,直接就往后退了。   这偷袭的人没能第一时间扑到夏栓面前,下场已定,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听一声枪响,他的头上多了个洞,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一只手搭在了惊魂未定的夏栓肩膀上,夏栓转过头,就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迟疑着却叫不出名字。   对方见他这一副迟疑模样,笑道:“我是二当家派来保护你的…二当家说了你绝对不会离开…一开始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会这么有勇气,还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夏栓听得出来他没说出来的一些话,与其说,二当家是让人来保护他,不如说,是一开始就让人偷偷跟着他,看他会不会跑吧?   如果跑了,自己是不是就是另外一个下场了?   想到这人刚才下手毫不留情,夏栓有些庆幸自己一时心软,还是跟过来了。   他没有说什么,后者看他沉默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虽然听二当家说了,这人与他是同窗,脑子灵活,是少有的那几个没有死读书的读书人之一,思想境界与那些酸儒不同。   但…终究是个读书人,除了读书,脑子灵活之外,这身子骨与胆量实在不怎么样,刚才那一下,虽然躲开了 ,现在却后怕缓不过神来了。   这样的人收下来会不会在今后有那么一些拖人后腿啊?   这名保护者暗自想着,有点纠结。总觉得应该偷偷将这人送下山去,免得到时候大当家、三当家认可了他之后,专门让人保护,给他们增加不必要的任务与负担。   比起在这里保护个文弱书生,他更想到前面去跟自己的同伴并肩作战!   ………   谢谢忧酱的鼎力支持~! 非主流的人们第5天   夏栓并不知道这位同窗派来监视他的“保护者”心中的想法,他看向四周,正迟疑着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才好。   身旁跟着的人,让他有种没得选的感觉,只能踏过那些陌生人的尸体,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在他旁边跟着的人,有些吃惊地看向这个文弱书生,搞不清楚这书生是天生缺根筋,还是艺高人胆大,刚刚还怕得要死,现在就已经跟没事人似的往里面冲了。   或许二当家的眼光没错,这个书生…的确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   夏栓应付似的推开了一间房的大门,一眼看到空荡的房间还有点意外,这么晚了,在这样一看就是有点地位的屋子里,应该会留下什么人的尸体,但是这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偏偏里面又有生活的气息…   正想着,他注意到了梳妆镜,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默默地关上门出去了。   随着大门关上,华子君悄然从蚊帐后探出头来,却不太敢有太大动作。   不久前,外面的喊杀声她也听见了,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那样的叫声和枪响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左右张望一眼,抓起了一些勉强可以拿来当武器的工具,躲到了床后面。   一旦有人闯进来,发现了她,她就跟对方拼命!   几次进来的人都没有发现她,让她躲过了一劫,她却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的念头,僵硬地躲藏着,煎熬地等待着一切结束。   华子君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听着声音渐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趁乱溜走。   可外面能够随意开枪的,谁知道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自己现在出去冒险,万一真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华子君只能等着,可心中那种生死不由自己的空悬感让她非常不舒服,哪怕手中抓着武器,依旧不能给她提供任何安全感觉。   另一边,商三立闻着血腥味道,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父亲倒下的画面,恶心感让他忍不住干呕,但没有人等他,只是在后面推着他催促着他快些前进。   商三立被裹挟着前进,有人扑来,他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对方扑到了他的面前,下意识举起双手想要格挡,对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到了他的眼睛。   那一瞬,脑海中闪过无数曾经快乐不快乐的画面,他的泪水流淌而出,敌人的脑袋被什么打中,出现了红的白的黄的,溅了商三立一脸,还温热着,就如那时候触摸到的粘稠感觉…   “呕…”商三立再也忍不住,彻底呕了出来,可身边的人一点也不体谅他,推着他,压着他的头躲避枪林弹雨。   有同伴被打伤,红色的珠子漫天飞舞,在商三立的眼中,组成了残酷到让人不适的地狱绘卷。   商三立感觉自己的胃酸都被自己吐了出来,他脚下发软,一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冲过来的,也不愿意再回想之前所见的那一切。   “找到了!”耳鸣的耳朵中,鬼使神差地听到了树杰带着强烈憎恨情绪的兴奋叫声。   不用猜,商三立也知道树杰找到了什么…   他找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那个看上去和善,却心狠手辣的青年!   有那么一瞬,他不想上前,逃避着还往后退了一步,抓着武器的手不自觉颤抖着,“这不是真的…我爹…他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树杰原本真因找到目标而兴奋,听到商三立的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黑夜中,这位在父亲庇护下长大的同龄人表情狰狞纠结,眼泪鼻涕不断落下,摇着头,躬着身子,脑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树杰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伸出的手没能拽住对方,他犹豫了地转过头,看了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生死不明的青年,眯了眯眼,对跟过来的其他人摆了摆手,道:“你们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这家伙交给你们处理。”有人“嘿”地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商三立,有点同情地拍了拍树杰的肩膀,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离开了。   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树杰与商三立。   树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在这个屋子的椅子上坐下,等着商三立恢复平静。   商三立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正看到了床上那个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男人,张了张嘴,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树杰。   树杰挑眉,“你看我做什么?”   商三立沉默着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这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   树杰被他一句道谢说得有些烦躁,又转开头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谢我干嘛?我还没做什么…”   商三立有点疲倦,从家中发生变故开始到现在,他都无法入睡,是树杰一直带着他跑来跑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给了他一个直面仇人的机会。   商三立不傻,树杰的做法虽然非常霸道,但他的目的却很简单…   揉了揉疼得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他盯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问道:“他还会清醒吗?”   商三立:“我又不是医生,我知道个屁!”   话说完,商三立又好奇起来,问道:“你希望他活着?”   商三立木然不语,半晌又问了一个问题:“他的家人都死了?”   树杰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门外:“死得差不多了。”   商三立又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道:“我希望他不要再醒来了,就这样死掉也好…”   树杰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在生死线上的青年,半晌才问道:“那你是想亲自动手,还是看着他死掉?”   商三立这次干脆了不少:“看他死掉。”   树杰想了一下,撇了撇嘴:“这样也好,第一次给这样一个仗势凌人的家伙也太不值了。”   商三立不再多言,搬凳子坐在了床前,眼睛死盯在对方的身上,好像化作了一座雕像。   直到天明,有人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好像时间冻结的情况,露出了一个诧异表情,一人看向树杰,见对方没休息,眼睛也没闭上,面对有人进来,看来直接看过来,立刻向树杰投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树杰挠了挠头,悄然起身,出了房,“你要说什么?”   刚刚进来看情况的人忍不住问道:“你那同伴什么情况?还没想好怎么杀啊?”   树杰打了一个哈欠,道:“他啊,他正在杀啊!”   “啊?就那样坐着?”后者表情诡异,随后想到什么,哈哈笑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   树杰白了对方一眼,眼中血丝看得人有点胆寒,“他打算用眼神瞪死对方。”   树杰的表情很认真,后者有点笑不出来了,“你…认真的?”   树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困又烦:“你那只眼睛看我像是在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你难道没听说过诅咒死一个人的说法吗?我听说只要意志够强,就能瞪死一个人,他选择直接瞪死一个快死的人不行吗?”   “不不不…挺…挺好的,就是…那个…你不决地挺费时间吗?一枪打死不是挺好的吗?”后者立刻摆手,这个少年表现出来的能力,他算是见识过了,半点不敢小瞧了他,免得什么时候被他出卖了情报,像今天这样被他找人端了老窝。   树杰懒得跟他废话,他有些担心商三立,见对方没有什么大事,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商三立掐住对方脖子的一幕,他不由一惊,急忙冲上去,而后面凑过来看的人愣住了:“这是干嘛?觉得瞪死人太费事?换掐死了?”   “闭嘴!”要不是要去看情况,树杰就直接冲上去揍那名嘴巴没有一个把门儿的白痴了。   他冲到商三立的身边,想伸手阻止他,却发现他的手并没有怎么用力,他似乎在挣扎。   树杰踟蹰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商三立的肩膀。   “他为什么不醒来?”商三立却有点魔怔了,喃喃地问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还不死?”   树杰伸手,掰开了商三立掐住对方脖子的手,将他拖到了一旁,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喂,商三立,你…别再自我折磨了。”   商三立怔怔看向他,眼圈红得发黑:“…是我的错。”   树杰的牙咬破了嘴唇,“啊啊,是你的错没错!”   商三立目光转向床上的人:“等他死了,就该轮到我去赔命了。”   这话一出,树杰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商三立的脸颊上,他控制不住火气,骂骂咧咧地tui了一口,“特酿的…你死了,商家就绝后了!你还真特酿的对得起商老板!”   商三立被打得摔倒在地,嘴皮破裂,血直接溢了出来,他却连擦也不擦,茫然地转过头,又一次沉默地看向了那个濒死的人。   树杰骂骂咧咧,一把操起了一旁人的枪对准了病床上的人,想扣下扳机直接喂对方几子弹,可余光瞥见表情紧张起来却又一言不发的商三立,手上的动作就是继续不下去,他恼火地一把将在手枪摔在了商三立的面前,骂了一句,“要不是因为你,我早打死这畜生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临了还不忘拖走了试图在旁看好戏的土匪。   …………………………   谢谢NTNG酱的月票支持~! 非主流的人们第6天   树杰气不过商三立的自暴自弃,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在这些问题上,他代替商三立做再多也没有用,必须让商三立自己做出选择。   等到了日上三竿,屋子里没有传出任何枪响声,但商三立已经从里面走出来。   树杰盯着商三立的脸看了半天, 实在搞不明白他现在是怎样想的,报仇了吗?人死了吗?怎么做的?掐死的?还是伤口感染没熬过来死了? 还是还活着?   树杰探着头,看了一眼病床,实在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还活着,还是死了。   但商三立都走远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收拾残局,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现场。   这一次的土匪们收获不错,他们至少也是拥有不少弹药与热武器的人了,还有了不少多余的粮食,这样他们就暂时不需要为吃穿用度发愁了,甚至也不需要太多提防这边的情况了。   众人心中喜滋滋的,离开了别人的地方还唱起了山歌,一点防备都没有。   树杰可不想跟这群没什么脑子的土匪一起走,这一群里面,有点脑子会思考问题的人太少了,他们能够存在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之后会怎样,树杰不敢以自己的小命去跟对方赌。城里那条街的人还需要他保护。   所以,确认基本完成复仇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没剩下多少有能力的人的要塞,带着自己那一帮子没啥武力的兄弟们返回城里去了。   …   华子君没有打开屋子大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等到杂乱的声音彻底消失后,这才伸手捂着鼻子从屋子里走出,面前的景象太过于凄凉,整个大院子中,看不到一个活人,倒在地上只有一具具没了灵魂与生机的空壳。   地面完全被鲜红覆盖,踩在青石地面的空地上,脚下还能清楚感受到让人恶心的沾粘感。   华子君看着面前的景象,脑袋发晕,肠胃中也有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控制不住地就地呕吐起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她参杂着哭声的呕吐声,有些屋子的大门打开,一些死里逃生的人看向了那个还活生生的女人,低下了头去。   如今活下来的人不多了,很多都是畏惧不敢战的人 ,也有一部分是长官的家属,或是被掳来的人,在靠山没了,武器被抢走,粮食也没了的条件下,他们剩下的人守着一个满是死人的地方,也没法活下去。   不少人是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也有些人不愿意再继续留在这个遍布尸体的地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   华子君刚看到走出来的人时,还惊疑不定,下意识抓起手中的东西准备防御。   可其他人也不搭理她,搜了一遍大院,发现那群土匪真的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们剩下,有些恼火有些气馁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剩下的东西离开了。   见这些人没有对自己如何,华子君也放下了戒心,等着他们离开后,华子君看着遍地的尸体,沉默了片刻,还是一个一个地将这些人拖到了一边,整整齐齐摆放开。   或许是因为已经收获到了足够多的武器与粮食,有或许是这些都是死人的东西,其他人都有些忌讳,这些人手上身上的武器、衣服、装备倒是没有被搜走。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华子君也不想取死人身上的东西,可她想到不久前无防遇兵器可用的情况,咬了咬牙,还是将这些人身上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取了下来,堆在了一旁。   让华子君意外的是,将这些死人身上的武器取下来后,东西远比她想象中的多,不少武器当中还有子弹,华子君下意识擦了擦其中一把枪,回想着其他人是如何用这种武器的,小心翼翼地将枪放入了那个看上去像是用来装枪的皮革套子中。   剩下一部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人们,默默地看着她在那边忙活,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华子君看着那些已经被排列整齐的尸体,想起了那些被城中乡亲父老收敛的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   这些人驻扎地的大后方,正好是一座荒山。   华子君犹豫了一下,先把那些取下来的武器找东西装好,先埋在了驻扎地外面的小路上。   随后返回,找来了车子,将那些尸体运到了后山进行掩埋。   她从白天忙活到了晚上,有些人明白了她的意图,沉默了片刻,跟上了她,一并将那些尸体运到了后山。   所有人沉默着,挖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有人停下了,却见华子君还在挖,他们有些不理解,华子君注意到他们停下,也没有勉强,自顾自地喃喃道:“我听说山里狼多,会刨土,挖深点,让他们安息。”   来帮忙的人听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配枪,想起以往的确能听到狼嚎,手下的动作也跟着快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哭还是是笑地说了一声:“这老何…运气真好,死了还有人帮忙入土为安,我都不知道会死在哪里…嘿…”   黑夜里,火堆阴影中,说话的人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抹泪还是抹汗,远处传来狼嚎,不少人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紧张地四处张望。   华子君听着声音,上了坑,抱了些柴来,又多点了几堆火。   众人见她这样做,立刻有一部分人跟着上了坑,跑去找柴,堆起了个大火堆,有人留在了上面添柴,有人继续下坑挖坑。   华子君也跟着下了坑,她挖了一会儿坑,听着远处不敢靠近的狼嚎声,忽然提起嗓子唱起了大戏。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戏腔在夜间的林中响起,凄凉哀婉,让人听着心中难过的同时,又有些毛毛的,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就起来了。   有人听着听着,听了出来,不禁苦笑一声:“这听上去好像是以前老人了的大戏。”   “的确是。”另外有人回应了一声。   “真好,好还有人给送丧。”有人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难过。   在华子君一曲结束后,众人发现狼嚎声没了,有人开始跟着唱起自己会唱的歌。   鬼哭狼嚎的叫声伴随火光飘远,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参杂其中。   次日早,默默帮忙的人开始变多,一批人还是自发前往山上打猎,之前离开的一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好像已经知道了留下的人做了什么,跟着加入了队伍。   隐隐的,他们开始以华子君为首,跟随着她一起行动。   在收拾清理现场的过程中,众人发现了一些重伤没死的人,那些人交给了一些在之前躲起来的老弱照看。   等尸体的全部掩埋后,有人发现了一处地窖,地窖中有不少物资与…几个女孩与女人。   有人一眼认出了那些人,这些,是他们头儿最钟爱的几个女人与她们的女儿。   之前没发现她们,还以为是被土匪掳走了,没想到是藏在了这里。   想到他们外面的人们死伤惨重,这些人却能安然无恙躲在这里好吃好喝,有人立刻不痛快了,狞笑着想要对这些妇孺做点什么。   可行动之前,他们注意到了那个几天下来都在努力帮他们处理的尸体的那个大胆女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华子君。   华子君见有人走出两步,又回过头看向自己,还有些茫然。   就听对方问道:“我们怎么处理她们?”   华子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旁边,地窖中,一双双眼睛亮晶晶地,都在看她,那眼神,确定是在等她的回答。   华子君有种魔幻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些人会愿意听自己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了这些人。是去是留,随便她们。   华子君都这样说了,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搬出了一部分的物资,半点没有为难那些如小鹿似的人。   几个女人同样没想到那些痞子会听华子君的。   她们对这个少女是有印象的,对方是她们的大帅掳来的女人之一,原本是打算给少帅陪命的,结果突发变故,山对面的那群土匪忽然打过来,她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安排藏到了这里。   现在她们看到人了,却没有看到她们的大帅,心中不安之情强烈,又见那些兵听华子君的吩咐行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缩在一起,不敢有任何动作。   华子君看了她们一眼,想到了不久之前,命运不由己的自己,还是将外面的情况与这些人都说了一遍。   确定自家大帅真的没了,那几个女人完全天塌下来了一般,呆呆坐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灵魂。   华子君不知道如何劝说她们,带上了一些物资离开了地窖。   见华子君独自一人出来,其他人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地窖方向,却没有人趁着这个功夫再进去。   又一日,地面的血迹被清洗后,呆在地窖中的女人与她们的孩子也从那里面出来了。   虽然大院已经被收拾赶紧,渗进地砖里的血和墙上的子弹孔却是消除不了的,光是这些,就已经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有几个人吓得差点又退回地窖。   可最终还是在同伴的帮助下,挺了下来,找到了华子君。   ………………   谢谢八月酱的鼎力支持~!